第一百八十一章:身陷囫囵
见它两个瘫在地上,我便将韵雯叫出来,二人小心穿越,为避免这两个木头人身首较快相连,我顺道将两个木头人的头甩扔到某个屋子的后院去,接着我在前面领着路,韵雯则在其后跟随,慢慢开始朝着街道其余处前行。
不论什么战斗,拼的都是资源,就算肉搏,体力也终归有限,故此对自己的战力资源充分了解,是很有必要的,如今天师符木片算来也只有5片左右,五行符木片只有4片,另外还有一次我自己身体内的精神气转化为力能的机会,故此十次的攻击机会便是我所有的战力资源。
我带着韵雯尽量贴着墙走,既可以隐藏大部分的身体,也能发生危险时不至于腹背受敌,减少中招概率。
昨日初见木头人连队,稍稍记下了一些,它们行动不甚通畅,偏于迟钝,但有人脑子,之前是觅龙营的,而觅龙营很大一部分都是锦衣卫、御林军或是某些王爷府上的亲兵等,换作现代话来说,有特务机构、部队机构、保安机构,故此擅长的也比较多,昨日的追捕术便可初窥一般。
再者,我大约估摸了一下,基本上全部是近战冷兵器,唯有十二人手执弓弩,弩者三人、弓者九人,偶然有听到过几个放箭的,其拿箭时箭在箭筒中发出相对空洞声响,说明弓箭不多,绝超不过十根,弩者我见看清,总管只有五枚弩箭,所以它们的远程攻击资源,顶多九十五次,不过也是威胁最大的一批了。
预估好这些,接下来也就不会毫无准备,而我现在紧紧握着韵雯细嫩的芊芊玉手,先藏匿于黑暗之中,听着四周风声和动静。
“周博,这外面刚才还有巡逻的,你说白露姐她自己出来,会不会早就被抓走了。”韵雯说道。
我思虑一番,回到:“很有可能,但不能确定,白露的想法肯定不是自取灭亡,她很可能是想借着夜色,出去所有屋子庭院去找找有没有其他地下室,便能知晓迎春是否待在此城,所以也有可能不发生正面冲突。”
“希望是如此。”韵雯柔声回应到。
这时我探听到了在前方五十步高的平面的屋顶上,正有一番动静,我这双狙击手的耳力,一听便就知道对方人数、方向、距离,直接进了那间屋子内,剑对其上,两枚天师符木片,解决了两个,再让韵雯等我,我上房顶看情况。
两名弓箭手,现在体内尸蛆遍布一地,运气不错,正好是箭筒箭矢比较多的,我将它们弓箭拿来,箭筒也拿走,整理了一下,总共十五个箭矢,一并带走。
然而就在屋顶上整理这些之时,我听到了不远处河岸边有呜呜的叫声,并且那里更能听到细微但频繁的吱嘎声,并且本是东北风,这风向背吹河方向,但现在吹动之际却能隐隐听到有粗细变化,这说明风受阻隔,声律得变,类似于某些乐器的原理。
而这反馈也让我充分明白了过来,当即为之一惊!这么听来,所有的木头人现在都差不多待在河岸,而河岸之上的呜呜声,听起来就不是木头人发出的,声线偏细,所以很可能是白露的声响。
故此...白露被抓了!难怪刚才人手布局如此分散,原来大部分都击中了河岸准备祭祀呢。
“哎呀,这宋家姐妹的姓氏绝了,还是白送。”我叹息。
我立刻下来屋顶,跟韵雯说及情况,让她在此等我,我打算前去河岸祭祀区救人,但韵雯说什么都不肯,我知道她是不想我孤身作战,希望与我同生共死,我也知道她并不是想给我添麻烦,不过我答应过要保全她性命,绝不会让她受威胁的。
两难之际,我忽然想到了办法。
“韵雯,你想帮我对吧?在我们烽狼营执行任务之际,通常都会打配合,相互掩护,能让作战效率大大提高,而现在我也打算让你跟我打配合,这样你才能真正帮到我。”我说道。
韵雯一听能帮到我,当即来了劲儿,点头问道:“好,我都听你的,你会打仗,我不会,请求教教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我说道。
随即我将弓递给她,将箭筒也递给她,她有些疑惑的接下,问道:“这是?”
“这是我以前常做的位置,狙击位,你现在负责的就是狙击掩护的作业,一会儿你就躲在楼顶,看到我有危险,立刻射箭,就算射不中也能影响到敌人的注意力,给我争取时间,让我化除危机。”我问道。
韵雯拿着弓试着拉了拉,上下研究了一番,那模样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行家呢。
当然,射箭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基本上很难把控,特别是这种明式小梢弓,更是古代边军经过专业训练方能用,其搭弓射箭有些讲究,再者它射箭的初速很快,爆发性强,新手根本掌握不了,我自然是不指望她能够为我做点什么的,只是找个理由让她安全待着就好。
“明白了,我会在这里保护你的。”韵雯抬着头说道。
我暗暗吁了口气,说道:“好,那就交给你了,记住你只能待在暗处,不论什么情形,都好好待着,如果我遇到危险,你救不了也别下来,不然我自救不得,也救不了你。”
她思虑了一下,应是觉得我说的有理,便就认真的点了点头。
于是乎,我带她去了后院,一番叠罗汉,她顺着我的肩膀上了屋顶,背着箭筒,暗藏在屋顶上,我也稍许放心,总算是忽悠过去了。
不过都是为了她安全着想,就算她知道我是忽悠,想必也不会多加怪罪。
随即我出去这个屋子,朝着河岸去,很快经过一个街道便就能够看到那些木头人正重重围住一个人,那个人跪在地上,透着月光看其身影,便立刻能认出是白露。
为首的木头人举着关公刀,口中念念有词,由于声音极小,我只能听到类似于:“羚巫大人,祈求收下此极品...”
其余的皆是想蜜蜂嗡嗡叫,听不清都咕哝着什么。
擒贼先擒王,杀了首领,群龙无首,方能救人成事,又所谓五行相克,火克木乃是常识,这些人身体皆是木头所做,便就以火来攻吧。
手势已解,直接找到有些烧焦的五行符文木片,手掐火决,我躲在暗处,金阙剑对准了首领,暗暗念叨道:“给你吃个**玩玩,火来!”
顿时木片腐化,与此同时,金阙剑凝聚火炁,忽而冲飞而出一只烈鸟,浑身通红,疾驰飞过那些木头人撞向首领,轰的一声炸裂!那首领当即浑身冒起火焰,烧得嘎嘎作响。
得手了。
我正打算冲出去救人,然而突然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只见首领慢慢走向河水,火焰烧了片刻便就熄灭,而我刚刚冲出隐蔽区,基本暴露在外,立刻感觉哪里不对。
只见那首领从水里熄灭火,又走上岸边后,抬起手猛地下压,噔噔噔几声,后方箭雨袭来,好几根袭来,两根扎中我的肩胛骨,一根扎中我腰椎,我当即疼的跪下。
本来唯一的念想便是九尾白狐再来救我一次,好助我脱险境,然而...
月光凄凉,冷风呼啸之下,在河岸边的一个高耸的树上,正吊着一只九条尾巴的狐狸,吊住脖颈,风来之时还在晃动如摆钟,这个角度看得尤为清晰。
我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栗,而那首领这时转过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即便木头本就不会有表情。
第一百八十二章:喝个水饱
那木头人首领的手再一次高举,又再一次的要压下手腕,我跪在地上,心中已然绝望,平日绝境之时,还有狐仙美女会出来解解围,如今它也被禁锢其中,自身难保,我还能怎么办呢?
我也逐渐搞明白了,木头人首领,也即是当年的觅龙营副使王罡,它演的一出正叫做围城打援,放长线钓大鱼,先控制住白露,好引出我和韵雯,一同赶紧杀绝,抓住一个,引出同党,一网打尽,还真是锦衣卫的标准手法。
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来不及,无有意义了,毕竟接下来我便要被万千穿心而死,然后会被丢进灵河里当成极品,献祭给羚巫,一切剧本一定,思虑其他又有何意义?
我闭上眼等死,只希望韵雯能够看清局势,知难而退,切莫冲动来救我,留条命下来。
唯一没有遗憾的,便是死前还喝了一口五百年的佳酿,吃了饱饭,算是一番好的断头饭,去了地府也不惋惜。
“狐仙美女,我周博又害了你一次,当真愧疚,只等来世再还你两条命。韵雯,再见了,望你能得救,早日等到救援人员,能继续你的蓝天梦,也能...和你的未婚夫百年好合,长长久久,日子安康,我先周一步了。”我跪着像是个死刑犯的最后遗言。
然而我都已经嘟哝完了,还是没有听到箭声袭来,这死便死,不死便不死,让我在这生死间煎熬算什么?死前的虐待吗?
我微微睁开眼,却见那木头人首领来回数番的摁压手掌,发出强烈的咔咔,咔咔声,然而始终没有箭矢应声而来,我觉感到不对,难不成那些弓弩手的箭矢已经耗尽了?可我分明记得,它们各个箭筒里都有的三到四发以上。
咻的一声!
吓了我一跳,我料想完蛋了,然而却见箭矢从我耳边掠过,一下穿透在了那首领的头上,那首领受到箭矢力道影响,向后急退了好几步,险些掉入身后的河水内,这么大的失误?怎么做到的?
但我此刻一想,不对,是韵雯,因为这个斜侧方飞袭而来,对应的很可能就是韵雯藏的那个楼顶,我忽而想起她仔细打量那弓箭时的神情,难不成她真会?
另外我又转念一想,藏在楼顶的那些弓弩手是按着首领的手势进行行动和射击作业,可为何第二次开始便就没有反应了?细思极恐,唯一的解释是,它们都被韵雯的弓箭干掉了。
且看这海岸离刚才我离开我的屋子隔着一条街道,少说也得五十步,而首领在河岸边也即是离着屋顶最远的距离,少说也得八十步,这一箭穿头,基本上都能有吕布辕门射戟,养由基百步穿杨之功了!
这何止是会,简直是精通啊,料想她出身极好,父亲又是从事过考古的,说不定还真就练过射箭,且接触过这等明式小梢弓。
有人狙击掩护,我可不能浪费机会,于是我折断我背部的箭矢,拔下容易失血过多,故此暂且先留着,提着金阙剑,冲进敌阵之内,那些木头人想围住我,但毕竟反应速度稍慢与我,另外我耳朵极好,攻击方位基本了明,故此在们左右穿越,它们力道虽大,但无奈抓不住我。
各种兵器,刀枪棍棒,剑锋钝器,样样都有,但可惜手慢一拍,攻击便有破绽,就能窜梭而过,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快字做不到,有再多的力气和招式也无用。
我很快,便就冲到敌阵内中,它们眼睛也不好使,抓不住我,最后我踹开一个木头人,冲到了河岸边,果然见白露在这里,而那首领手中的关公刀朝我跑来,一招上步劈刀,我头发都被削了几根。
幸亏躲得及时,它寸步不让,立刻迎了上来,刀杀如龙,先是一套类似“上三刀吓杀许褚”的架势,轮番砍劈,如刀中有游龙,上下灵动,我只能一味避闪,而他抡的大刀风生水起,又是一套类似于“一棚虎就地飞来”的套路,随腰转抡的大刀阔斧之动势,手起刀落,力道奇狠!
要不是我看过一些春秋大刀的视频,小时候练过传统武术,恐怕此时我已然中招,毕竟其中变化奇多,这刀法布局严密,杀招繁多,防不胜防,它攻之时连着防守,破绽极少,我擅长的便是近身战,可用擒拿,这基本触及我软肋了。
无奈,我只能仓促拔出身后木头人的腰刀,面前用单手架挡杀招,用的都是我小时候学的皮毛,右手的金阙剑则不敢用,怕自己体内精神气被其转化完,便又该虚脱了,那时必然会被身后的木头人乱刀砍死。
这时,只见首领忽然倒拖刀刃,我隐约觉得不祥,拖刀?这是要取我首级啊!
所谓“白猿拖刀往上砍”,想必是往上头招呼,于是我只能先架起腰刀,这时听到对方大喝一声:“杀!”
随即翻身一跳,猛然劈下,咚的一声震响,我整只手虎口麻痹,但好歹是架住了,只是整把腰刀已经被斩出一个大口,我丢下刀,已然是架不住,左手虎口已经流出血来,而对方下提大刀,高高在上的看着我,紧紧需要一戳,我的人首必然分离。
我若用金阙剑来挡,也不过阻碍这一下,接下来力气被金阙耗光,气血必然虚空,没有后招,乃是死路,如若不挡,也是死。
就在踌躇之际,大刀已至,我头发都已经被劲风吹起,然而突然砰的一下,那木头首领被猛然撞飞,连人带刀掉进了河里,扑通一声。
我诧异无比,这是哪来的奇迹?
抬头来看,却见是马儿三伏,再往上看则是一双修长的美腿,美腿之上便看清乃是韵雯骑着马儿,搭着弓,悬着箭,神情专注的看着前方,此刻乌云散开,月光洒下光晕,她浑身泛着白光,认真的白皙俏脸透着一副倔强,宛若天界的仙女下凡,没的不可方物。
“你相对周博做什么?”韵雯冷冷问道。
随即唆的一声锐响,箭矢疾驰而过,砰的一声又一次穿过那木头首领的头部它刚想爬上河岸,被掉了下去,韵雯熟练的从背后拔出箭矢,搭弓射箭,又是锐响,这次砰的一声直接射穿了对方的心脏,那首领努力的想爬上岸,但越发的乏力,最后就在最后一只脚抬上来之际,便就完全走不动。
他口中念念有词,咕哝着听不懂的话,或许是一些遗言吧,说完后,它咚的一声彻底掉入了河里,惊起一阵涟漪,我记得下方水流涌动,它很快就被被冰窟窿里的水冲走。
首领一死,那些木头人茫然了,而这时韵雯从衣服里拽出牙璋,高举大喊:“都是觅龙营的弟兄对吧?我才是堂堂正正觅龙营副使,刚才那个是冒牌货,牙璋在我手里,不信的可以来验货!还想继续受骗的,也可以继续站队。”
随着她一喝,木头人立刻没有了躁动,一时间鸦雀无声,这一招好使。
觅龙正使的身份不好使,被认作叛徒,那副使的牌子总该有人听了吧?毕竟刚才掉下水的那位,正是所谓的副使,说明队伍听从的便是副使,而副使牌子岂不是该认一认?
趁着韵雯镇住场子,我赶紧去给白露解绑,解完后,也赶去河岸旁的树上,给九尾白狐松绑,然而正要前去,身后忽而冒起幽绿火光...
第一百八十三章:阴森鬼火
幽绿色的火焰,是鬼火?且此刻我还闻到不少的呛鼻味儿,像是尘封千年腐烂物体的气味儿,而不是单纯的磷能够散发的,这气味一散播出来立刻便让我反胃不已,吃进去的螃蟹肉恐怕都要当场吐完,气味儿和幽绿火光皆来自后方,我不由得转过去看。
这一看,我差点把惊掉了眼睛!
却见白露在那幽森的光色下,手正托举着一物,她嘴角微微咧开而笑,那咧开的弧度远远超过她嘴应该有的宽度,而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珠子一者向上,一者向下,抑或各自左右,仿佛两个普通的圆珠子在眼眶中转动,根本不像是人的一双眼睛能做到的事儿,其表情露着耐人寻味的样子,而脸皮似有塌陷明显的皱纹,像是一张假皮立刻便要瘫软下来。
更可怕的,乃是她手中托举的那个东西,刚才太黑,我没曾留意到,现在有了绿幽色的光色,我才看清楚,白露手中拿着的那个东西正是阴蚀壶,她此刻皱巴巴的手打开阴蚀壶的盖子,才有了这团团的鬼火。
这场面我跟韵雯见过,八月十五月圆之时,猩猩们要献祭我二人,当时打开阴蚀壶也正是这般,阴蚀壶大开,我和韵雯被幽火重重包围,生死一线,无处可逃,那只近一米九个头的霸王猩猩也真是那时连同好几只猩猩被幽火焚烧致死。
如今再见此火大开,燃于这漆黑暗夜,也不知会当再如何。
而我此刻也注意到,白露身上脖子、脸皮、手臂、手腕,能够露出的皮肤部分中,喷张严重,且血管内有股特殊的东西正翻涌不止,来回滚动,应是有东西在其中钻来钻去,而我想起自己曾被那木头人首领抓住过,它那时口中涌出大量的尸蛆,要钻进我肚子里,其后未得逞,但现在白露体内翻动不止,恐怕是早已被木头人首领得逞了,她身体内必然便是那些尸蛆蛊虫。
因为那些蛊虫,她的身体已然**纵,故此才会露出那些诡异的模样,并且将阴蚀壶打开。
阴蚀大开,鬼门复现,天地阴阳,倒转乾坤。
只见所有木头人立刻都跪了下来,动作整齐合一,大喊:“恭迎羚巫圣尊重返人间!”
我从没见过木头人这么整齐合一,在没有指挥、没有号令、没有人带领的情况下,动作与机器人被安排程序一般的统一。
木头人首领掉进河里之前口中念念有词,似乎与我来此救人之前,念叨的很是相似,声调极像,难道它最后还在呼求某些脏恶之物回到人世?我不禁想到。
这时,韵雯搭弓射箭,对准了白露手上的阴蚀壶,她想阻止某些脏恶东西被唤出来,一箭射过,砰的一声打掉了阴蚀壶,然而这一箭并没有阻止了任何情况,反而激怒了那些鬼火,它们立刻囤聚一处露出一张险恶鬼脸,张大了大嘴冲着韵雯吞去。
马儿大惊,韵雯因此整个人被甩下了马,翻滚在地,而那些狰狞鬼火并不饶下,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韵雯,韵雯吓的捂住了眼,失声大叫!与此同时白露也发狂一般要冲着韵雯扑去,嘴中发出嗷嗷的鬼叫声,我赶忙冲过去,推开白露,她翻滚一侧,发出更难听的惊叫声响。
另一边眼看着鬼火将至...想起霸王猩猩死前的惨状,以及死后连骨灰都剩不下不多,我就不想韵雯在我面前如此,我既然答应过保护她生命周全,也该尽到这最后一份责任。
今夜看来便就是我的死期了,未被射死,未被大刀劈死,想来也是老天让我为了能够让我保护住韵雯这最后一次,兑现我的诺言。
我扑了过去,将韵雯抱在身下,紧紧护住她,她的脸贴在我的脖颈处,不安的喘息着,而我也是最后一次闻到这沁人心脾的她身上的女人香,庆幸的是,能够在她面前为她而死,能够真正的与她告上别,已经是我最大的恩赐了,比之前任何死法都要好,我心中欢喜。
“永别了,韵雯。”
轰然一声!一股炽烈的灼烧感在我的背部疯狂的蔓延开来,我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便要被那被烧成灰烬,我赶紧跳开韵雯身子,就看到自己全身皆被墨绿色的幽火所包裹,所有的器官、所有的血管、所有的细胞乃至分子都在感受着那股恶意的灼烧。
“啊!!!”
我痛苦的大喊着,嘶喊着,这种疼痛,谁人能经受的住?即便我毅力稍好,这一刻也已经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所有宣泄,来自身体内最本能的嘶喊,我已经忘了我是谁,我在哪里,是否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在这一刻,最真切的,唯有痛苦和死亡!
“周博!周博!周博快跳进水里啊!周博...你不能有事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周博!”能听到韵雯哭声大喊,并要来靠近我,我赶忙乱跑远离她,免得让她引火烧身,不知不觉中也一头钻进了河水里。
可是这火非凡间之火,乃是阴蚀壶炼制千万活人,所凝聚的极阴之火,即便我在水里要淹死,这身体内的热火却丝毫不减,要将我连人带骨吞噬了方可罢休。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周博!”韵雯追了上来,但这时她也被白露扑倒在地,奋力挣扎着,将手伸向我,这是我最后见到的画面,而后所有感觉皆已麻木不仁,意识陷入一片黑暗,这便是死亡的深渊吧。
我见到那些赤狐,那些被怪物约瑟夫打死的狐狸,它们与从前一般,在此黑暗空间中奔奔走走,那只与韵雯最要好的赤狐正看着我,我蹲下轻轻摸着它的头,说道:“对不起,你死后,我都没有给你和你兄弟姊妹们好好埋了,你们一定都成孤魂野鬼了吧?”
那赤狐睁着棕色硕大的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撒娇的蹭着我的手。
“我害了你们,你不怪我吗?”我问道。
这时,那些其他的赤狐忽然都回来了,顷刻之间,这四周变成蓝蓝的天空,地上也成了烈阳高照下的草坡,正是在土碉楼铁栅栏外的某处土坡附近,也即是赤狐们时常出没的地方,它们冲着我看着,摇着尾巴,我见地上又有一处不平整的土地,仿佛那下面还埋着被迎春和白露活埋的韵雯。
手中忽而又多了一把铲子,它们稍稍远离,想让我再挖一次,我湿润了眼眶,记得那日下午,我挖出救回韵雯,还没记得跟这些赤狐们道谢,只顾着自己的事儿,想必赤狐们耿耿于怀了吧。
“谢谢。”我冲它们说道,擦了眼泪。
既然它们想看,我便就再挖一次,于是拿着铁铲,我一下一下的刨挖,小的挖,然而埋在这土里的,不是韵雯,而是金阙剑。
它们兴奋的叫起来,发出软萌的嗷嗷声。
我捡了起来,看着它们,忽然想起,金阙剑乃是至尊至宝,远在其他宝器之上,另外金阙剑也是最强的转化器,能转化气能为力能,既然如此,是否也能转化了在我身上焚烧的极阴鬼火?
既然现在鬼火在我体内,何不试试?
于是乎,我在这虚无之境中,解了手势“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手驭剑指,口中念到:“金阙,帮我一次。起!”
顿时整个虚无之境开始消失,四周天地破碎,赤狐们也望着我消失在了境界之内,而我再次感觉到了身体的疼痛,以及开始恢复了知觉五识。
第一百八十四章:远古羚怪
灼热感开始迅速的退散,与此同时一股特殊的温润感觉开始在浑身蔓延,极尽的舒服,像是有人在给我的筋骨做着某种摁捏,另外还像刚喝完补汤后,那种通体滋润的感觉,但是骨头、细胞、身体组织却是酥**痒的,又好像又好多蚂蚁在身体各处爬挠一般,有点像伤口愈合期的那种结痂的感觉。
再过没多久,热气褪尽,身体也恢复了平日熟悉的感觉,我睁开了眼睛,发现除了皮肤烧伤的严重,皆已烧焦之外,其余部分基本已经恢复过来了,想必这一次是因为这鬼火侵入我内身,要焚毁我五脏六腑,嵌入太深,我这才能解了手势,让金阙剑将其全部吸收。
这极阴鬼火本来就是炼尸用的祭祀火,不知吞了多少活人的命气,这里头的能也算极多,便也被金阙剑给吸走,并且又转化的送给了我,这才让我恢复筋骨,得活一命。
鬼门关走一遭,当真后怕不绝,不过事情还不能高兴太糟,但见自己还在水中,又遇到了冰窟窿,正踌躇间,我想起手中还拿着金阙剑,于是用剑锋小心的戳了戳,冰面便有了裂纹,我趁机扒开,然而爬上冰面,轻轻翻滚身子以免其他冰面再裂开,再掉下去。
滚到了岸边,我这才上去,见祭祀区,白露已经将韵雯掐的满脸涨红,眼球突兀,我赶紧冲了过去,猛地推开白露,她头磕在地上,暂时昏厥了过去,我赶紧扶起韵雯。
她喘息着,想说话,但是她那娇弱的喉咙不允许,不断的咳嗽着。
“先别说话,歇歇吧。”我说道。
她的手颤抖着伸了起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流下,极尽小心而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满眼尽是那般深情与害怕,她的喉咙被掐出了明显的红红的指印,可见白露刚才气力之有劲儿,我二人都曾命悬一线呐。
她嘶哑着声音说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完,她再次泪眼蹒跚,我轻轻替她擦去了泪,说道:“我这不是活着了吗?今后有的是机会见,别哭了...觅龙者,双龙齐飞,乾坤共生,看来也确实不假。”
她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只可惜还是让你受了那般折磨,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种火连霸王猩猩都顶不住,是因为水熄了火吗?”
说到此处,我忽然想起自己被火烧的皮肤焦黑不堪,当即有些不自然从她身边起来,挠了挠脖子,未曾想到竟然不疼,但还是不要让对方看着不适了,于是说道:“金阙剑是转化器,正好帮我转化了那鬼火,鬼火里肯能蕴含别的生命能量,又转化转移到我身上,我便因此活下了。”
“你为什么躲着我?”韵雯凑了过来,小心的问道。
我稍稍转过去,说道:“没事,只是现在咱们还不能这么尽情畅聊,还是应该想办法把现在残局了了才好。”
说着我便要起身,然而这时,韵雯拉过我的手臂,撒娇的轻轻摇晃着,我咳了咳只能转过脸看向她,说道:“抱歉,现在我看起来有些奇怪,不想让你看得不舒服。”
谁知韵雯听到后,娇嗔了一声,皱着眉头说道:“你说什么呢?就算你变成灰我都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帅、最吸引人、最有魅力的男人,怎么会看的不舒服呢?我恨不得眼睛所有时间只看着你,再不看别的地方。”
我心中窃喜,但还是想给韵雯留个好形象,这烧伤怕是好不了了,今夜过后也打算就拿布缠住,人总是不想自己不堪的一面被人谨记,于是我还是稍稍躲闪,说道:“谢谢你这么说,不过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儿吧。”
说完我便要起身,然而这时韵雯突然用力一拽我手臂,我本能的凑近,她顺势用唇吻住了我,并且为了证明她一点不嫌弃我,她深情的拥抱住我,那般黏腻、缠绵、依恋,丝毫没有任何嫌弃亦或是刻意,她只是想用行动告诉我。
热吻之后,她柔情似水的看着我,说道:“这下信了吗?”
我笑了笑,当即点了点头,谁知这时韵雯突然让我别动,随后让我再笑一笑,我便照做,这时她也笑起来,她将手伸向我的脸,拽住我的脸皮,试着一扯,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知觉,她见这般,便就更加用力的撕扯,直到拽下一层烧焦的皮,而她的手也能触碰到我的新脸皮。
“蜕皮?”我难以置信。
“没错,你跟蛇一样,都会蜕皮了。”韵雯掩嘴笑着。
怪不得刚才我挠自己脖颈不会有火辣辣的疼痛,原来这一层被烧坏的老皮早已经无用了,我已经长出新皮肤了,于是我贺韵雯一起将我身上的那层皮撕下来,扔在地上,当真看得毛骨悚然,这才是真正的人皮面具。
这一下我便来了自信,不过我看着自己崭新的皮肤,没有了往日的老茧,各位鲜嫩,像是刚出生婴儿的一般,倒是有几分的不适应,感觉自己不像个特种兵退役,倒像是个偶像小鲜肉。
倒腾完这些,我和韵雯也该办正事了,这期间阴蚀壶里的鬼火,已经被我无意用自我牺牲的办法给转化没了,一瞬间也就没有什么大用了,而发狂的白露已经晕厥过去,那些木头人还在跪拜着,等待着什么,这折腾了大半夜,也该了断了。
只要关上阴蚀壶,一切便就结了,那些木头人,首领王罡已死,群龙无首,刚才也吃韵雯那一套,还是相对守原则的,不会再有敌意,白露体内的尸蛆蛊虫等到宿主彻底死绝,也就会失去主观意识不会乱再体内行动,而后很快也会被消化、或是排除体外便也无碍,再救下九尾白狐,将阴蚀壶让它继续带着,一切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于是,我走了过去,打算将阴蚀壶关上,但随即想到不对,王罡的心脏是被韵雯射穿,活不过五分钟,可刚才鬼火事件到我醒来,怎么着都严重超过了,宿主死了,怎么刚才白露还被尸蛆操纵发狂?这跟红眼怪死后情况不同啊。
难不成?白露体内的尸蛆不是王罡的?
这时,正当我要碰触到那阴蚀壶之际,却听到稀拉稀拉声,似水流,但又有不同,奇怪的是,阴蚀壶偏离了方位,刚才还在我手掌下,现在却在离我手掌约十公分处,并且它悬了起来。
“怎么感觉像是阿拉丁神灯呢,还会自己飞?”我疑惑到。
但这时,稀拉声越发的响亮,我意识到,阴蚀壶会悬起来跟那声音有关,我稍稍耗点精神气,让金阙剑开了光能,光照在地上,我这才见到了真正情况所在,当即作呕恶心起来!
另外更是无比的震惊,谁能想到会有这等操作。
只见地上无数的黑壳尸蛆正在迅速的围拢,四面八方的围拢,其中包括白露身体里的,另外其余方向皆都是木头人跑过来的,它们迅速的汇聚,汇聚,汇聚!
我也意识到为什么那些木头人会干跪着一动不动了。
这时无数的尸蛆汇聚成一个形状,直到完全成型,我和韵雯才看得清晰,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丫的,这不是那河岸对面广场青铜神像吗?
一个长着羊头羚角的人形怪物,此刻手捧着那个阴蚀壶。
第一百八十五章:黎明前夕
眼看着那些个尸蛆相互交错乱爬,直到团聚一体,不再动弹后,那羊头人身的怪物也即是宛若一体,与平常生物看着无异,有皮有肉、有骨有血,直到最后,羚巫睁开了眼睛,那双赤红如血,透着锐芒的瞳孔眼眸,仿佛看尽天下之事,神秘、阴寒、狡诈、狠戾,似能见生死,了尽世事,腥红如月,诡秘如魔。
它仅仅是睁开眼看了我一眼,我已经浑身打颤,额冒冷汗,竟然在所有身体组织、器官、神经都完善的情况下,丝毫不能够操控自己的身子,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感受着来自心底的无尽恐惧在吞噬着我所有的其余念头。
我忽而想起为什么那些木头人在刚才我和韵雯那么多作为之时,即便在我要动阴蚀壶的时候,它们都不曾有任何反应,明明与之相关极大,却丝毫无所动,毕竟它们敬畏阴蚀壶,绝不会是那种反应,就像有些信教之人绝不允许他人触碰神像是一个道理。
其原因很是简单,那些木头人身子内能够动弹,靠的便是尸蛆,而尸蛆们皆已经汇聚到此,它们的身体已经镂空了,不是因为敬畏而跪,而是根本无法动弹,因为没了尸蛆操控组织,它们就是一堆的烂木头,就像失了线的木偶,如何动?
所以,这些木头人能够活下数百年,就是因为身体内有这些尸蛆,而一旦尸蛆离开身体,则便就彻底的意识死亡,不能动弹,而木头人首领死了,但是尸蛆却安然无恙,以至于让白露还发狂了好一阵子,这说明尸蛆的宿主就不是木头人首领王罡。
而是来自远古的臭名昭著的,血瞳族大祭司——羚巫!
这些尸蛆便是它的本体,所以它现在才能现身,或许是靠着阴蚀壶的某种特殊能力,颠倒了乾坤阴阳,才会让尸蛆铸肉身,阴蚀壶借阴还阳。
“周博,我动不了了,浑身相似被定住了一样。”韵雯说道。
“我也是,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会什么可怕的精神控制,我现在除了能张开嘴,其他什么都动不了。”我说道。
那上古羚巫朝着我走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齿牙,黄黑散着恶臭,那羊头羊脸尤为的怪异,像是套着头套,它用手轻轻打量着我,眼神之中不免透着一股饥渴与贪婪。
“它要干嘛?”我问道。
“喂,丑八怪,走开点,离我周博远点!”韵雯大喝。
羚巫并不搭理韵雯,口中念叨着什么奇怪的语言,慢慢的凑向我,叽里咕噜的说些不停,那张羊嘴不是咩咩叫,而是发出这等怪异响动,让我很是不适应,这时它的手掌慢慢打开,对准了阴蚀壶前后摆弄着,像是前方有个气球在被揉捏摆弄一般。
这时,阴蚀壶里开始凝聚着怪异的白气,我耳边能听到无数心撕裂肺的阴惨叫声,声嘶力竭,无比揪心,如若万千死去冤魂在身边萦绕。
嗡的一声,鬼火在阴蚀壶中再次骤然而起,羚巫冲着我的右手一看,赞叹了一声随即用双指轻轻一挪,顿时金阙剑从我手中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掉在了河水里,金阙剑钝重,立刻沉入了水底,听其声响,估摸着离我身后近十八至二十步的距离。
它引出幽绿色鬼火,如一阵恶魔的狰狞面孔,便要放在我身上,我大惊!
就在不久前我刚刚被鬼火险些烧死,所幸被金阙所救,现在转眼又要被鬼火点燃,这次金阙剑不在,我岂不是彻底要死?
它口中喷着一股恶浊之气,又咕哝了几句,而我偶然偏见韵雯大为震惊的模样,便问道:“你能听懂?”
“我研究过血瞳族的语言,能听懂一些,它说,你细皮嫩肉如若婴儿,烧死后留下的结晶必然会很多。”韵雯害怕的说道。
“啊?”我大惊。
真是有利则有弊,福祸相依,这刚才还庆幸自己喜获一层新皮肤,转眼便成了先被烧死的理由。
那羚巫将火要放在我身上,我耳边也能听到它诡异的笑声,似羊咩叫之声又像人笑,抑或说想死某个恶魔在耳边狞笑不止,让人毛骨紧缩,几近崩溃。
就在它要将鬼火放在我身上,而我连闭上眼睛的权力都没有的时候,忽然听到有急促响动,速度极快,而转眼间嗷的一声,九尾白狐已然到至,它扑倒羚巫,拍开阴蚀壶,九只尾巴疯狂的裹住那羚巫,我和韵雯当即也解脱了精神控制,恢复了自由身。
见白狐跟羚巫扭打一团,又救了我一次,我这次可怎么都不能够再抛下它不管,已经害死了它所有的兄弟姊妹,如今再置他于不顾,我还算是个武营中人,算是个男人吗?
我冷沉下脸,说道:“韵雯,去捡起弓箭,躲在暗处呼应我,我去捡起剑,跟这老怪物拼了,这次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狐仙美女再独自替我受灾,我不想再做懦夫了。不过要是一会儿,我们支撑不住,你就先走,远离这座死亡之城,想办法活下,好吗?”
“当然不好啦!双龙齐飞,怎能独活?要死一起死,你要救狐仙,我陪你救。”韵雯斩钉截铁的说道。
话已至此,我也只能冲她感激的点头,但时间仓促,没事情你侬我侬,故此我赶忙赶去水边,预判好十八步左右,去水中取剑,冰面破碎,取完便就能顺利上岸了。
有了金阙剑,我赶忙转化天师符木片,剑锋发出火子弹冲向羚巫,然而它仅仅瞪了一眼,所有的道术演变便就回归成一堆炁,飘散而走,这时它站了起来,两根手指一摆动,顿时河水瞬间汹涌澎湃,窜成数百只的手狠狠攥紧了九尾白狐,像是无数孤魂游鬼的手,隐隐能听到凄厉之声。
九尾白狐被无数似浪涛又似无数鬼魂的手在高空中托举着,而发出嘶鸣的惨烈叫声,它的尾巴被逐一的撕碎扯下,都能听到血肉分离的那种刺耳呲啦声,我见如此,冲了过去,不顾一切,抡起金阙剑,猛然砸下,拼尽我全力,也要救下九尾白狐。
然而蛮力终归比不上这些远古的巫蛊道力,它的两根手指再次一挥,地上一道土棱突然乍起,直接便就穿透我的肩胛骨,一阵剧烈的刺痛遍布我身体神经,与此同时它诡笑一声,轻轻一抓紧石头,顿时无数沙石尘土凝聚而来,形成石缚,将我嵌在里头。
这不正是我对付四臂白猿的招式吗?它一直都知道。
另一头,它一吹气,顿时所有河面听不到一丝涟漪的声响,而那些攥住九尾白狐的水浪竟然瞬间成冰,我愣在那里,才明白什么叫做远古力量,在那天地初开,混沌未明的时代,力量是这么解释的,难怪会靠在封神榜之前。
也才明白,为什么那四季山会四季分明又突然间不复存在,那河水为何能够忽而一日温热忽一日而结冰,在这些通天的神通中,一切变化不过轻而易举之事,在它羚巫面前,不过信手拈来。
天空乌云疯狂的拢聚,那羚巫喝了声:“亚古拉!”
顿时,天空闪万道白光,仿佛将天空击碎的裂痕,强光之下我看到九尾白狐最后的眼神,已凄然...
“周郎,奴家尽力了。”
随后,万道惊雷劈裂而下!
第一百八十六章:低贱畜生
雷声已过,地上仅剩下一具烧焦血肉的狐狸骨架,九根尾椎长短不一的断裂,看着尤为的刺眼,心中绞痛不堪,泪已夺目,这一次,它是真的为我而死了,即便我乃是个营武之人,本该坚强不可流泪,但此刻已是隐忍不住。
它救过我,不止一次,丢过一次性命,却依旧义无反顾的屡次来救,死过一回,不改初心,终于也让自己成了一堆烂骨焦肉,不可挽回,所谓天打五雷轰,农村的奶奶说,若是此番天谴,恐怕都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惩罚。
它为我奉献了一切,且屡次三番,如此情深意重,我怎能就这么坦然的就接受它的死亡?
两条命、狐族中的所有兄弟姊妹,全为我搭上了,我若还是什么都不做,我是人吗?所谓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这已经不是滴水之恩,乃是数次的救命之恩,涌泉是不够了,我周博应该拼尽我所有的能力,报了此仇,管它什么牛鬼蛇神,神通无尽!
大不了舍了劳资的命!
我从披风硬是找到储土炁的符文木片,做个记号,用金阙用之,身旁所有土缚、土楞瞬间破碎,慢慢走到了白狐尸首的附近,一股焦臭味儿,我脱下自己身上湿透的披风,为它盖上,沉默了许久。
但片刻后,我紧紧攥住自己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动,抬起头,看着那那羚巫,冷声的说道:“丫的,五雷轰顶,你丫牛啊,做的够绝啊!让你侥幸活个片刻,你还真把自己当神了是吧,不过我周博可不吃你那一套,有种你也给我来一下,我告诉你,天地有秩序,万变不离宗,管你什么鬼魅魍魉,杀人偿命,恶尝恶果,绝对无虚。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你的报应是什么!”
那羚巫看着我,冲我一勾手,我瞬间被一股强大的气力吸过去,此刻我脑子除了复仇,也是无比的冷静,我干脆闭上眼思虑,无数的念头的想法开始在我脑中过滤着,我逐一的排除筛选,忽然有一个想法让我为之一震。
金阙剑,乃是最强的转化器,既然能转化我的身上的气力,让我身体瞬间气血亏空,如果以这点用之呢?
吸力很快就将我引过去,趁着还有一小段距离,我将剑藏在身后,然后以部队时穿着衣服速度效率,瞬间解开我裤子的皮带,在立刻要被它抓住之际,我虚晃一下,将金阙提起向它脖颈劈砍,它处于身体应激反应,只能用左手挡住了剑锋,并立刻要出下一招。
通常游戏中法师怕近战,便是此理,善远者,近则弱!
而我立刻用手将擒拿住它的左手,趁着短暂时机,将剑柄递给它,并用皮带捆紧,它甩动右边两根手指,我顿时整个人想后退十几步,另一侧的肩胛骨也被冰锥刺穿,疼的我惨叫连连,并且无数的冰锥活动了起来,竟然像是无数只的蛇,将我捆住。
“周博!”韵雯大喊,搭弓射箭要射他,我制止,并喊道:“朝它左手射,务必射中!”
韵雯虽不知何意,但还是听话的朝着羚巫的左手射箭,但未近其身便被羚巫用一个特殊推力挡开。
“继续射!别停!”我喊到。
韵雯加大了弓弦的拉劲儿,并且靠近了一些,而明式小梢弓最大的特点就是爆发性极强,又是一箭,又快又猛,有穿云之势,然而依旧被推力阻隔,但是羚巫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再来一次!”我咬着牙,狠狠喊道。
韵雯鼓足了勇气,再靠前,再加劲儿,唆的一声破空之声,终于快于羚巫挥动两根手指的速度,咔的一声穿透它的手背,有了三魂七魄便有五识痛感,有痛感就会感受到这刺骨之疼,它要处理伤口,必然要扔下被我强行捆住的金阙剑,而疼痛着急之时,又不懂解开皮带,故此使劲的蛮力乱甩,便将金阙剑击中在地。
我也咧嘴一笑,大仇可报了!
金阙剑击在地上,顿时大地轰动,整个古城的街道裂开了一道巨大口子,河水倒流,地震了好一阵子才稍稍停下,四周古城的大多数古屋皆以倒塌,唯有城墙不倒,峡谷两侧的山脉皆都落石不止,天空之上雷劈云聚,电闪雷鸣不绝于耳。
但仅是昙花一现,差不多一分钟之后,一切复归了平静,而那些捆住我的所有冰锥皆都破碎,那羚巫瘫软在地,浑身乏力,正如我之前用金阙剑全力一击某处,使得全身的气力皆被金阙气能转化为动能,是一个道理,瞬间便就亏空了。
我手臂皆已经不能多动,毕竟两侧的肩胛都留着极深的伤口,淌着血,只能一步步的走向羚巫,它瘫坐在地,有些害怕,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用右手两根手指怎么挥动都对我无用,阻止不了我前进。
若以数值而言,人身体有100的体力值,平常的剑,挥动一下消耗0.1的数值,但这金阙剑可不是,挥动一下有多少用多少,有100便就耗损100,有90耗90,故此,现在羚巫早已经亏空,既然亏空,招式自然不灵。
“周博,我还有最后一根箭,要杀了他吗?”韵雯问道。
我摇头,一直走到了羚巫的面前,它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我说道:“杀了,它还会想办法钻这天地之漏洞,靠着邪法卷土重来,直接杀了太便宜他,它为了自己能够回来,古往今来害死了多少人,教他人邪法,祸患无穷,怎能再给它机会。”
“那我们该怎么做?”韵雯问道。
“我记得它喊了句,亚古拉,那是什么?”我问道。
“好像,是低贱的畜生意思。”韵雯说道。
“哦。”我回到。
随即我从它的手里将金阙剑解下,拿回手里,它那眼神立刻一副求饶模样,而我看着它也说了句:“亚古拉。”
它脸色骤变,而我猛然挥剑一刺,金阙剑穿透它的心脏,它口中发出呜呜呃呃的响动声,像是喉咙被堵塞住了一般,又想张口说话。
“你这家伙,祸乱天地,五雷轰我狐仙美女,坏人魂魄,连地狱你都不配去!”我大喝。
随即我解开手势,御起剑指,喊道:“收!”
于是乎这个羊头人身的羚巫,如同我平日用的储炁物一般,开始迅速的老化**,身上的炁皆被金阙剑给吸走,虽说这“借字决”,迎春说过不能够随意用在活物身上,否则算是缺德,但今儿个我就用了,毕竟此物非死非活,论不及到底是不是活物,另外为了替狐仙美女报的此仇,缺德了又如何?
我不知道是不是又灵魂这种东西,但是被金阙剑吸收转化了干净,想必生命能量那是可不能又了,三魂七魄如果有,恐怕难以留存下来,必然也被金阙剑转化干净。
毕竟刚才的羚巫,此刻只剩下一堆堆干瘪到一层黑烂皮的尸蛆堆积,再找不到任何一丝羚巫的痕迹,记得红眼死后尚还有红色的气雾飘起,而此刻羚巫灭了,却那个都没有。
或许这便是魂飞魄散,永劫不复吧。
搞定了这些,韵雯过来紧紧拥住我,我二人抱了好一会儿,天空已经泛起了一层光来,那太阳光已经几近于穿破云层,金色的光洋洋洒洒的披遮在我贺韵雯的身上,此处一片狼藉,但破晓之后,则显得稍稍不那般可怕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摆个小宴
之后我和韵雯就在这狼藉一片的地方,坐在河岸边,她枕着我的肩膀,我们看着太阳再次东升而起,黑暗褪尽,白昼再临,欣赏着朝阳将每一处山林树草、每一处城墙沟壑、每一处白雪结晶、每一处的白云雾气,全都照亮在我们面前,这是活下来的礼物。
我们收下了!
此刻我全身冻透,几番三次的下水,加之寒风凛冽,这些自然条件可不是因为我们打赢了就能改变的,不过这一刻我却觉得能够感受到这些感受,有时也是一番奢侈。
在河边暂歇片刻,我和韵雯也起身了,不然迟早冻感冒,我们先将阴蚀壶盖好,又将倒在地上的白露一起抬起,抱着先运回古树老屋,带去地下室里回回温,随后韵雯又陪我出来,我们一同去往祭祀区将九尾白狐包裹在我的飞鱼服披风里,裹紧后我们二人带去了北城外。
一起抬到了山顶之上,记得这里藏有一处长过灵芝,灵芝乃仙草,我不会看风水宝地,但这里水淹不着,另外有听过,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水流曲折,便勉强算是一处好风水,长过灵芝的此处面前算是,虽无青龙白虎,但依山伴水,故此算得佳处。
我与韵雯将白狐放在一侧,她找来树枝,我则用手刨,即便我现在肩胛骨极疼,韵雯也劝我不乱动,但我想着这白狐为我如此情深,丧了性命都舍得,我这疼两下又算的了什么?便就没听劝,继续的刨挖着。
挖了不知多久,估摸着也近半个小时,毕竟我二人体力都不支,速度自然偏慢些,好歹挖出一个两米大坑,我抱起白狐尸体,将其放置其下,坊间有言,狐族一百年能修出多一条尾巴,也不说定这九尾白狐当真是修了千年,活了千年。
如此努力,为我而死,当真可惜。
埋下后,盖上土,我和韵雯找来石头堆砌,想着改日定当找个好点儿的石头,替白狐刻上碑文,立个墓碑,才算齐活。
“狐仙美女,我周博已经算不清欠你和狐族多少条命了,你们这般救我帮我,我当真无以言报,此大恩,谢字怎配?所幸大仇得报,算是有点交待。我记得你我在梦境初识之际,你告诉我要去找寻那至尊至宝,那是你唯一对我提的要求,不对,这算不上是要求,而是一番善意,不过我能做的,就是给这番不算要求的要求,以满足,不然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我说道。
于是,我将金阙剑插在地上,韵雯也将阴蚀壶放置墓的前方,两件至宝,同放一处,宝器当祭礼,这也算是这座岛上最奢侈之事,当是给死者体面一番吧。
而后,我和韵雯朝着地上跪拜再三,当是神仙拜了,三叩五拜,行大礼。
“狐仙姐姐,虽不知你如今在九泉之下如何情形,但心中还是愿求你能够善有善报,得有善果,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韵雯在次叩拜。
我也叹息一声,磕着头,说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能再复生一次,不因为我中断了你的宝贵修行。”
说完,我和韵雯也起身准备回去了,然而我正要拔起地上的金阙剑,却怎么也拔不起来,而阴蚀壶也开始嗡嗡震响,里头的白气被金阙剑不断的吸收,我大喊着停,也终于在第五六遍的时候停下了,我拔出了剑,赶忙将两件宝器分开。
之后我们下山去,顺道采集了一些可吃的野菜根,但在半山腰的时候,我明显听到上方有动静,像是有石头在遗落。
水池里还有不少因为水温骤变死去的河鱼,韵雯也解下自己的做的亚麻衣服,用着裹住了好三四条、还有一些河蟹和河虾,它们都已死的漂浮在水面上,这些已经沦为物质资源,不食用了基本属于浪费资源。
慢慢一兜子,这带回去,能炖一锅的河鲜汤。
从北城门回去,一路上经过一片街巷道,便就到了祭祀区附近,能看到一堆瘫在地上烂木头人,它们曾是威名赫赫的觅龙营将官,各个身怀本事,出身不低,然而五百年后却死的如此龌龊不堪,声名狼藉。
埋?算了,它们不配,取用他人性命献祭,只为了自己减轻痛苦,岂是兵者所为?哪日一把火烧了,已是对它们最大的尊重了。
提着东西回去了老树古屋,拔下墙上的绣春刀,地道门开,下去后,机关自动关上,我们回到了地下室,这里一切如故,仿佛外面的一切风风雨雨都与这里无关,我肩胛骨的伤口在外面冰天雪地兴许还有点麻醉冰镇作用,但回到地下室相对恒温之处,则顷刻之间爆发起来,并且现在诸事已定,我也没有强撑下去的意志了。
故此没收拾多久,我疼痛难忍,血流较多,加之疲乏一夜,瘫在地上,眼前一黑,便就虚脱断片不省人事了。
待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帅案旁的草席上,盖着韵雯常披着的兽皮,乏力的坐起。
耳边听到韵雯和白露正在说话,白露经此一难,不知想法如何,我便就待着听听,不打搅她们,也好在大难之后,听听大家心理所想,利于做大决策。
“韵雯妹妹,你说的对,昨晚那么大的动静,迎春在这儿估计也吓跑了,并且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在外面,我只有一个要求,陪我再去你说的山顶上的洞里找一找,如果再没有,我便也不再找了,我们回去驿站,我抓点土,就当是我妹妹的骨灰,回去我们立个牌位,就当她还在吧。”迎春说道。
“嗯,白露姐,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现在周博还在昏迷当中,他的伤势很严重,咱们也得等到他稍稍恢复一些才好启程,这段时间内,趁着也得去河里捞吃的,我顺便陪你去洞穴里找一找迎春,而后等到周博能够出发行走了,咱们再回去。”韵雯叔都熬。
“谢谢妹妹,你太善解人意了,难怪周博大哥那么喜欢你。”白露欣慰的说道。
韵雯当即羞红了脸,咬着唇侧过脸,窃笑着,然而这一切都被我看着了,那娇羞模样当真看得我心潮澎湃,只听韵雯再说到:“他对大家都很好的,白露姐别这么说。”
而后便是一些不打紧的俏皮话,听之也无益,我便咳了咳起身,装着刚睡醒,问道:“白露,你也醒了?”
“是啊,周博大哥,谢谢你,我都听韵雯妹妹说了。听说你还把那个传说的食人羊头恶魔给宰了,当真有本事,这特种兵都能兼职降妖除魔了!”白露笑到。
“不客气,这次主要还是多亏了韵雯,她的射击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对了,你们吃过了吗?没吃的话,咱们弄点?另外那些陈酿的酒也带不走,古时打了胜仗都有庆功宴,再者酒能麻醉我痛感,要不咱们今夜好吃好喝,来一番大碗喝酒,大口吃鱼,怎么样?”我问道。
女孩们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但笑完后,则冲着我点头。
第一百八十八章:酒后情话
还是用上次的办法,架起不锈钢锅,烧起火来,锅里头倒入水以及一些干料,野菜野根入味,最后再加点陈酿的山果酒,瞬间这汤飘出浓烈的香味儿,虾蟹则处理后倒入汤中熬煮,鱼则用这地下室中兵器架上找到了刀,用雪水去清洗了一番,有烤了火高温消毒灭菌,之后用以处理鱼鳞鱼肉。
处理完的鱼肉找来木杆子穿刺放在火上烤制,撒上干料,立刻有股烤制的秘香味扑鼻而来,惹得我口馋不已,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还是个伤患者,眼里只有这些个美食佳肴。
这喝酒不能空着肚子喝,况且一人独醉未免影响兴致,酒要一起喝才算得上是美味,故此我虽然馋的都已经直流口水了,但还是强忍着,等待着食物都做完,再和女孩们一起享受一番,此番做饭其实大多是在花时间监看调味,故此韵雯一人便能完成。
白露则给我的伤口换药,敷上药草,一边也叮嘱我少喝点,毕竟刺激之物对伤口愈合会形成一定阻碍,所以有伤者,多会忌辣忌酒。
在此期间大家闲聊诸多,多是打发时间,等到食物完成,大家便就围坐在帅案附近,将上面的笔墨纸砚全都挪开,打算围在这里吃一顿,只是在将这些挪下后,我偶然看到那张绝笔书信上,多了一行毛笔字,我仔细辨认,觉着熟悉。
没过多久也才想起,记得在驿站梅字号房里,韵雯时常会用木炭写一些字,她的字秀美飘逸,和她人一样漂亮,而此刻在那绝笔书信下的字乃是毛笔所写,与之在驿站见到韵雯的字极为相似,只是更加的好看,笔锋也具足许多,估摸着是她研磨写了的。
只见上面写着:前辈尽可放心安去,我等已将祸患清除,此间再无血瞳族扰乱世间——觅龙后人张韵雯字。
估摸着是她等着我和白露醒来前,特意写上的,也算是给这位老前辈一份安心,在下有知。
不得不说,她心思当真细腻呀。
桌上摆着三只烤鱼,一个大锅,锅里焖煮了虾蟹,将其取出,还能有没有汤汁可以作饮,里头还有不少煮好的野菜野菌,也能用临时做的木筷子夹着吃,包裹里还有带来的金属杯子,这是我们唯一较好的器皿了,用此装着陈酿的酒,用以品酒,也算爽快。
三只秘料烤鱼、两只酒水煮螃蟹、四只秘制酒焖虾,加上五百年的陈酿,这一餐也算是我们在荒岛上难得一次大宴,说是庆功宴,那是完全配够资格了。
于是,大家一口鱼肉一口酒,剥皮焖虾唆螃蟹,还有那些在酒香之下炖煮的野菜野菌,嚼劲十足,这些味道全都丝丝入口,让味蕾极尽的满足,加之酒能添味儿,再喝上品上一口,苦甜交加,酒香入鼻,让这些本就可口的食物更加的饱满,所谓下酒菜,想来便是这么来的吧。
配菜配酒,各自为彼此的香味加分,天作之合啊。
然而,除了鱼肉,其他的菜基本上都跟酒有关系,加上这酒越喝越上瘾,大家一人一口,不知不觉一大杯就此饮完,我还好些,但是韵雯和白露都已经脸色红彤彤,眼神迷离的看着我,白露更是趴在桌上咂巴着嘴,再不能动弹了。
嗝...
我打了饱嗝,这一餐吃的那叫一个饱,但是毕竟把俩女孩都灌醉了,收拾的活儿还得交给我来善后了,吃是吃的够满足了,但酒饱饭足后,一片的杯盘狼藉还得是我这个伤患来收拾,未免难受。
不过没办法,碰上了就只能将就了,于是我自己都有些上头脑子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挪开她俩,将帅案挪开,将那些鱼骨、蟹壳、虾皮全都堆积一处,去书架撕下一些纸页,暂且包裹起来,明日可以让她们倒出去,好让居住环境不受太多影响。
再将锅放置地上,以免打翻,里头还有食物呢,这边处理妥当,便要处置接下来比较麻烦多事儿,那便是要扶两个女孩去睡觉。
我在地板将兽皮铺好后,先把白露抱过去,毕竟她睡的更沉些,帮她卸了眼镜,她脸色红红的,一直不停的动来动去,咕哝着迎春迎春的,我叹息一声,将我盖着的兽皮给她盖上,随后过去扶韵雯,她没有完全睡下,只是靠在墙边揉着自己的头发,时而捂住的嘴,显得有些难受。
“是不是想吐啊?我带你去吐一番。”我说道。
她看着我,眼神迷离,撅着嘴,红彤彤的脸显得格外好看,忽然两只手搭在我肩上,由此她踮起了脚尖,然后用头在我的脸上摩擦着,咕哝着说道:“你好高啊!你们特种兵都这么高吗?兵哥哥果真都是一等一的好身材,帅翻了,比我那未婚夫要帅上千倍百倍,你还那么有本事,他几辈子都比不上你,哈哈哈...几辈子太少了,应该是几百辈子!”
喝醉了,说胡话呢吧,不过听得我心中暗爽。
“先去吐一吐,咱们接着唠。”我说道。
“哦。”她砸吧着嘴,说道。
随后我扶着她上去了地面上,去了后院,拍着她的背,她狂呕着,但呕吐物很快又被风雪所覆盖,看她吐的差不多了,我又扶着她回了屋子,刚要下地下室,她忽然一使劲,我二人当即一同倒在地上,她趴在我身上又打了个嗝儿,酒味儿十足。
“这上面冷,下去再说吧。”我只能先忽悠着。
她的手紧紧的搂着我,黏腻的在我身上趁着,用亢奋而古怪的声调,说道:“不要!我不要下去,我想跟你单独待在一起,我可喜欢你了,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上你,如果我要嫁的人是你就好了,如果是你当初在大酒店里跪下跟我求婚,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儿,就好了...而不是那个我不喜欢的人,做了这些事儿,那样,我就不需要每次靠近你的时候,心中都有背叛别人的感觉。”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你这是表白吗?”
她抬起头,认真而深情的看着我,说道:“还用说吗?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另外,你到现在也没有跟我交个底,表过白,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你是喜欢你的狐仙姐姐多一些,还是我...你从没说过。”
说完,她情绪略有激动,竟然有些泪眼了。
“傻瓜,我对你什么感情,你看不出来吗?”我问道。
“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你从没有主动表示过,我怎么会知道。”韵雯嘟着嘴,红透的脸上稍稍皱着俏眉。
没有表示过?
于是,我直接借势抱住她,吻住她的唇,与她热烈的亲吻,她沉醉其中,与我缠绵不止,她的温唇透着一股甜味,微微带着酒香,而我酒未醒,使得接吻的感觉似真似幻,充满暧昧。
酒劲儿上来,加之我二人意识稍稍朦胧,不知不觉中,我发现她竟然在稍稍解开衣服,我也差点刹不住车,险酿大祸。
她说过她靠近我还会有背叛感,如果今夜我们真就怎么了,我想她会越发的增添这种负罪感,要真的为她着想,应该等她看透了不为所扰,才能思虑,不然我趁虚得逞了,但是今后她的心理负担怎么办?
于是我酒醒了一半,赶忙握住她的手,喘息着说道:“你醉了,我带你去睡。”
她砸吧着嘴,顽皮的声调回到:“哦。”
我起身一个公主抱,将她抱在怀里,往地下室去,她则热情用手环住我的脖颈,说道:“刚才干嘛亲我?也是在主动跟我表白吗?”
我冲她一笑。
第一百八十九章:美却致命
将韵雯抱回床榻后前,她已经闭上了眼睡着了,能听到轻微的打鼾声,隐隐还说着些绵绵呓语,我将她抱回去后,这也才发现自己肩上在流血,刚才沉浸在韵雯的温柔乡里,未曾警觉,现在才发现,因为抱起韵雯,使了大劲,左右肩胛留下的伤口已经再次破开,我只能将布再裹紧一些,接着休息不动,好让伤口能够慢慢恢复过来。
没过多久,稍稍清凉了些,似乎伤口又已结痂了。
“周郎...”
忽而有声音传来,我一愣,这声音带着仙气飘渺,娇媚而知性,不正是狐仙美女的?
而一阵香气飘来,隐约间,我见到那白衣袭袭的女子轻轻坐在这座位之上,白皙透亮的手指正拿着我的金属杯子,小抿一口,稍稍皱眉,她周围白雾缭绕,朦朦胧胧,而我再看清她时,她正盈盈而笑,说道:“周郎,好久不见。”
我愣住了,见那雪白肌肤在朦胧间若隐若现,再见那绝美俏脸上,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的真切,她的额头上有一颗印记,在那黝黑透亮的发梢之上,隐隐露着那双白色狐狸的耳朵,她倩笑,举止优雅,举手投足间,都充满着一阵的说不尽的媚意。
转眼间,她消失在我眼前方的白雾之间,再发现她时,她已经在我身后,浑身透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浓烈飘香,像是千万种的花汁泡在水里,才能产生的那种道不尽的香,她的手轻轻的搭放在我肩上,脸庞稍稍凑近我耳边,说道:“公子为何不说话,尽让奴家说。”
我已经脸红面臊,耳根子燥热不已,说道:“狐仙美女,你还活着吗?是我因为补偿亏钱心理,又梦见你,好让自己减少愧疚感吗?我亲手埋得你,我不应该再用这种方式逃避我自己的责任。”
她倩笑不止,发出银铃般的响动,说到:“真是呆瓜,至宝、神器,二者归于一处做祭礼,岂能不救人?”
我似乎想起从四季山下来时,曾听闻有滚石声,想必是那九尾白狐动弹埋葬自己的墓地所为,又想起金阙剑扎在地上,难以拔起,同时阴蚀壶中的森森白气皆被金阙剑吸取转化,阴蚀壶乃是太穹洞记录八宝器之一,其中的能量定然不低于金阙,否则怎能齐名?而此能被金阙吸取转化,变成了其他生命之能,正好帮助了九尾白狐。
而金阙作用转化自然拔上来,这原理就跟我那日被金阙吸收身上极阴鬼火,被金阙转化为能恢复血肉组织的生命能是一个道理。
“所以你被我无意救活了?”我问道。
“周郎可听闻过白狐报恩的故事?你既已救了我,奴家自当以身相许,以报此恩德。”狐仙美女说着,那手便轻轻在我胸膛间荡漾,惹得我心跳加剧,几近晕厥。
“你也救了我很多次,只是不知为何有一次要吃我心脏,除此之外,我的命也大多是你救的,所以不敢有这般奢求,怕亵渎了你。”我说道。
她冲着我耳根,喷着芳兰说道:“奴家未曾要吃你的心,自奴家活下后,只想着保护公子周全,公子岂不知奴家情深意重?”
我身体一阵火辣辣的,不知所措,她这时笑了笑,说道:”好了,不挑逗呆瓜公子了,奴家今夜前来,是有三件事要做,其一、【阴蚀】本是我狐族之物,后被恶人掠夺恶用,故此我需取回;其二、乃是与公子告别,今后奴家便要闭关修仙,愿能成就正果,特来告别;其三、此岛山高水深,也劝公子今后切莫再不听劝,当好自安生过活,山顶洞穴切不可去,切勿再搅进浑水。”
没想到她是来告别的,不过也好,以免她再为我犯险,不过想到如此佳人倾城今后不能再见,还是感觉很是惋惜,另外她说阴蚀壶是她狐族的,这点让我很意外。
但是如果事实真就是这般,我也明白了一点,阴蚀壶在爪龙山顶第一次被打开之际,霸王猩猩被活活烧成骨灰,但九尾白狐却因此死而复生,之前我不知何故,但现在似乎明白了,自家的宝贝自然自家会用。
但是狐族从前为何会有此邪器呢?
这让我不免担心,另外她否认自己在梦境中对我做过的事儿,也让我有些怪异,分明是她在梦里要扑过来吃我心脏,我记忆犹新,为何不承认?
最后一点,为何不能进山洞?难不成和迎春真有关系?
她的话语之间,虽有暧昧,但疑点重重,现在我不免有些警觉,想起些什么,也察觉到她为什么靠我如此近,且手放置我胸膛处,但凡我敌意明显,这心脏或许便就不保,被整个剜下也说不准,村里人说这妖要吃人,必会先以魅惑近身,和现在的情况相似。
“狐仙美女,我问你一句,你可否如实回答?”我问道。
“周郎请讲。”她说道。
“你当初让我去找至尊至宝是真心帮我吗?我如果不将阴蚀壶给你,你是否会留我性命?”我问道。
“公子说笑了。”她语气稍变。
“我觉得蹊跷,红眼怪出现的地方,你都会在附近,故此我不免怀疑是你引来的,你想借我手中金阙了却红眼怪追踪你的麻烦,故此后来没再想吃我心脏,但之后红眼怪想将我等用以祭给羚巫,目标转变,由此事态不如你所想,你便在城头阻止,毕竟进了城内,你最大的敌人羚巫便就可能会出现,阴蚀壶便会再落他人之手,这也是你在梦中提醒我切莫来此西营城的原因,对吧?”我说道。
“周郎,我数番救你,对你情深意浓,为何这般说?莫非是被阴蚀蛊惑了心智,胡言乱语?”她口中虽然这么说,但是手指已经嵌入我皮肉,凶意毕现。
我摇头,果然美之其外之物必然有其致命性,这是自然普遍的道理,叹息一声,我说道:“你至始至终都为得到和守住阴蚀壶而布局,恐怕牺牲性命也是为了引猩猩上当,千年的狐狸打不过一个基因怪物?有点扯!那日阴蚀壶打开后,你得以复生,随后取壶而走,将我和韵雯留在险处而不顾,我便觉得蹊跷,以为你丧失理智,但后来发现你诸事皆有条理,便发觉不是这样,你根本无不在意我二人生死。”
她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再说,奴家可要吃你心脏了。”
“我在想,当年这些觅龙营的李慕风是否也是为了躲着你,才进的爪龙山,只是五百年后,他养的猩猩老灰被你之死所蒙骗,才会无知在你面前露出阴蚀壶,之后被你窃取得趁,一切都是你的计划。”我说道。
狐仙美女散去雾气,露出九只尾巴翻涌不止,面色狰狞了许多,尾巴狠狠的缠住了我的手脚,说道:“周郎说这些,就是不想把阴蚀壶给奴家,要与奴家为敌,是吗?”
而此刻周围闪亮起幽幽的绿色光色,四处鬼火灵动,她的手指更加的用劲儿,我的胸口前的肉正在出血。
我闭上眼,没曾想到赢了远古羚怪,却阴沟里翻了船,死在最不能想到的人手里,不过话虽如说上面说的那样,但命确实她救过几回,还她一命也就罢了,本来我也对小赤狐们心怀愧疚。
“恐怕是的,我不想阴蚀壶再祸害苍生,你放过我有一天我可能会与你为敌,但如今,我不反抗,你和你狐族姐妹救过我的命,我现在还你也罢,来吧。”我傥荡的说道。
“你和那姓李的真是一个德行,那好吧!”
只见她的手指更为用力的嵌入而进...
第一百九十章:准备回去
我闭上眼,心中侥幸希望这里是梦境,但疼痛感过于真实,我也不确定了,也或许现实跟梦境在这一刻并没有准确的分割吧。
我既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会对白狐持有阴蚀壶保持敌对,对它产生威胁,就必然会死,毕竟它为了能守住这个,不论对手是谁,哪怕是羚巫,它都敢上前撕咬,又怎会顾及我的之性命呢?
然而等了片刻,她迟迟没有动手,我有些疑惑,但这时却见她收住了手,那双漂亮的手在我的脸上轻轻抚摸着,说道:“周郎,奴家不舍杀你,若是他人早就被我吞食了心脏,可你不同,奴家舍不得你死,你死了奴家会很痛心。或许是你机缘巧合的当真的救了我一命,也或许是因为奴家心里有你...算了,你这条命,奴家便给你留下,但你敢来抢宝器,下次我则不轻易放过。”
说完,她松开了我,我身后也没了动静,渐渐所有尾巴、迷雾、以及所有刚才出现的东西都已消失,只留下了她最后一句飘渺无定的话:“奴家答应周郎,尽量将祖传之物用以正道,周郎可放心了?”
这时,忽而被一阵猛烈的摇晃惊醒,我睁开眼才看清屋子里还是那般,我是被韵雯和白露摇醒的,额头满是冷汗,再一摸自己的胸膛,果真流出不少的血渍,而韵雯也着急的说道:“周博,阴蚀壶不见了,另外刚才有一道黑影从你的身上跳开,我们一看你胸膛都流血了。”
我苦笑一声,看来一切似梦似真,是梦也是真,随即问道:“韵雯,为何那羚巫要骂九尾白狐亚古拉呢?”
她愣了一下,见我对她所说不惊讶,却是问这个问题,不免一摸我额头,以为我发烧发傻了,但见没有,才说道:“有个典故,是说这个话本来是血瞳族骂一些侵扰他们族人的一些狐狸的,后来也基本用以谩骂之用,便是低贱畜生的意思。”
如此一说,我便明白了,看了狐仙美女说的没错,果真那个阴蚀壶是他们血瞳族抢来狐族的,之后狐狸们才会时时想夺回去,也因此被骂上了“亚古拉”的特殊称谓。
既然是它们本族之物,归还也就不深究了,只希望狐仙美女能如自己所承诺的那样用以正道之用,可别再用来炼尸延长寿命才好,不过九尾白狐都花了五百年才找到这个壶,仅靠自己就能白白活下这许久,何至于需要那些个特殊的方式延长寿命呢。
所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利益(寿命问题)不慎关键,其他衍生的市场(取活物炼尸),也就无须存在。只是她们狐族以前用那壶做什么用呢?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回来吗?
不过这些问题,想必不会再有答案,想之无益,也就不想了。
之后的几天,基本都是女孩们去河池里捞一些冻僵的死鱼回来炖着吃,其他冰天雪地的也找不回来吃的,我由于身体不便,也只能先在家里待着等她们,这也是难得的身份对调,一般以前都是我去外,而她们在家等我。
对此我只能表示,在家呆着真舒服!
马儿也找回来了,韵雯和白露跟我说及之时,我也才搞明白怎么回事,原来马儿之前之所以没有留下后续脚印,是因为它直接走到街道附近的时候直接跳上一个偏挨的房屋顶,由于屋顶是平面,它又借着跳到了某处后院躲着,韵雯找到它的时候,它便就在某处后院,故此我始终没找到。
那夜韵雯驾着马儿来救我,想必也是它就在后院躲着,听到韵雯声响,才会及时出现让她骑上,之后又吓跑,估摸着又躲到某后院,待韵雯这次与白露外出找食物,便再一次的出现,故此成员回归了一位。
迎春的事儿我也与她们两个女孩儿商量了,还是等我手臂稍好再一同去山洞找,毕竟那个九尾白狐在梦中提醒我不要山洞,说会又卷入什么危险当中,我怕女孩们再发生意外,进而不能出,故此还是稍稍警告一下,让她们等我。
韵雯虽然懂得射箭术、骑马等一些贵族才爱学的运动,但是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她会一样,但只属于能参加比赛玩玩的,要是放在真正的生存战斗当中,没有我的指挥,便会显得很单一和笨拙,毕竟战斗经验则完全不足。
野外搏斗,讲究的还是战斗技巧,灵活应用,光会射靶子可不行,比如对方近在咫尺,能否突然反应过来,用近身箭术来防卫呢?基本不会,因为韵雯比较像一本教科书,死记硬背很好,灵活操纵稍有欠缺。
白露就更别说了,遇事只会赶紧把队友出卖,然后自己躲起来,这是习性,故此让她们单独去洞穴内,游玩可以,但若知道有危险,则就没必要了,还有一点,我也想知道,九尾白狐所说的危险到底是指什么,知道危险,才好防卫,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嘛。
靠着一系列的吓唬,女孩们成功被吓怕,就等着我的手臂稍稍好些再说。
接下来三四天的日子,女孩们找到了一些柳枝,做了些柳编篮自,时常带着三伏去山上采食装着回来,韵雯除了会来陪我聊聊天,说及一些她以前小时候如何在爸妈的教导下,学了很多高雅的运动,什么高尔夫、马术、箭术之类的,接下来 的时间基本就是陪着白露做些杂活儿,另外喂养马儿三伏,帮着安抚它受惊的玻璃心。
白露每日除了做饭,找食,给我炖煮一些汤药外,也会跟我汇报她们所见所问,她特别想进洞穴, 故此每次上北城外的四季山顶都会带着韵雯去山洞外考察一番,跟我说说见解,当然大部分还是觉得迎春可能就在里头。
为了让我好的更快些,她还特地的将剩余的灵芝和一些山枣都一起炖煮了,希望赶紧帮我补好气血,不过在她们离开去找食物时,我闲着无聊,除了看看书架里的一些文卷,让自己产生困意之外,也会偶然贪杯喝了一两口酒,当然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只是这样的话,会违背白露的初衷。
影响伤口的愈合。
就这么“醉生梦死”的爽了四天后的今夜,白露晚上做完鱼汤,端上来后,我们一同吃喝之际,她忍不住的说道:“周博大哥,我觉察了,里头当真什么也没有,我扔过火把,火焰能烧很久,说明氧气充足,我站了许久,如果有毒瘴,应该透过洞内的阴风会把我中毒才对,所以也没有毒,我想应该没有问题,要不,就我和韵雯妹妹进去一趟吧,你好好歇着,我怕迎春如果真在里面,会等不及的。”
这两天我也试着做复健,肩胛骨的伤口虽然没有复原,但动起来也算可以,况且遇上危险才需要大动,若没有遇上,我这么拿着钝剑进去也不会怎么样,总结来说,现在的身体素质,大动干戈肯定不行,逃跑断后倒是可勉强一试。
“不用了,这样吧,明天我陪你们一起去,进洞内找一圈,如果能找到,就带出来,欢欢乐乐的回驿站,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没有,或者遇上危险,就说明迎春要么不在,要么已死,也不用再留恋,也该回去驿站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了。这么多天河中的死鱼不能再捡了,现在基本都烂了,再吃很可能就会食物中毒,感染生病,白露你比我清楚,对吧?没有食物,我们会困死。”我说道。
白露满脸忧愁,随即叹息着点了点头。
第一百九十一章:水洞玄机
没有盐,腌制不了,故此晒成鱼干回去途中用以食用基本是行不通的,而鱼肉已然都已不新鲜,今夜我们这一餐的鱼肉即便烘烤调味,也难免多了几股酸味儿,难以下咽,在这西营城内,已经算是待到头了,毕竟没有食物,生活不方便,周围已鲜少有活物,这些问题累积起来,都是对生存的致命考验。
在荒岛上,最大的敌人还是我们自己,饥饿、寒冷、病症、人性等等,都源于我们自己,若是不重视,它们会成为最怕的杀人怪物,随时要我们自己的命。
该离开了,不然就得跟那些木头人陪葬在这里。
故此即便这烤鱼已经极度不新鲜,我们还是生嚼硬咽的吞了很多,尽量多给肚子蓄积食物,之后热了点水,嚼了些杨柳枝,漱口洗脸,抓紧时间多睡点觉,以方便到了明日白天能够长途跋涉,尽量赶回驿站。
她俩听话的都去睡了,而我则有些心事儿,想到狐仙美女多少还是有些难过,与其知道了某些真相,倒不如它已死,被埋在地下,一切都还是我留下的美好印象好一些。
不过它救了我的命,我也提它们狐族的阴蚀壶找了回来并替它们消除了天敌,一切也便就两清吧。
“我就当你没出现过,只是我脑中幻想出来的虚构之人,再见。”我嘀咕着,随即闭上眼,强迫自己去睡了。
一觉醒来,女孩们早早的起来拾掇,三张兽皮全都用带来的亚麻绳子捆紧,不锈钢锅以及军用水壶这些全都带地面,去到后院放在带来的木牛流马上,以方便载回去,当然那就酒是带不走了,毕竟酒坛子有年头,怕在路上就漏了,岂非白瞎,故此只能用金属杯子倒满一杯,盖上盖子,放入背包,准备带回驿站留着做念想。
由于木牛流马之前为了能够载那时昏迷的白露,故此木槽拆了一块,仅剩下三面,现在东西放在上头有些则搁不住,故此东西堆积之际,还得弄下一些的柳枝、藤蔓等物,帮着固定捆好,另外我在这地下室的武器架上也找到一个剑鞘,用来放置金阙剑倒也合宜,故此现在我也能将剑佩配在腰上,方便许多。
韵雯也将能用的弓箭都捡起来,大概捡了十根左右是可用的,也算是给队伍增添一些的安全度,多点防卫手段。
一切都收拾妥当,韵雯在前方牵着马儿,白露则推着木牛流马以及上面的许多货物,我因为手臂不能长久使力缘故,则配着剑在一侧盯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们一行人也当真有种镖局押镖的即视感。
一路先向北从北城门口出,到了四季山的山脚下,旁侧是水渠哗哗,能闻到腥臭的气味儿,让人作呕,木牛流马白露推上山比较费劲儿,并且这么多货物下山也麻烦,故此先就停放在这儿。
“大家听我安排,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车子不好上去,就专门派一个人看着别被野猴子夺走就好,我是这么想,韵雯能使弓箭,能吓吓来者,就待在这里,让三伏多吃点草,我和白露则抓紧时间上山,勘测一下洞穴内有没有迎春的痕迹,另外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带到路上吃的,如何?”我问道。
白露直点头,但韵雯则稍稍皱眉,嘟着嘴过来拉住我的手,撒娇说道:“我想跟你一起,有危险能够也能有个照应,我会弓箭,说不定能帮上你。”
我笑了笑,在她的脸上轻轻摸了摸,她赶忙用自己的手捂住我的手,睁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我,我则说道:“听话,你现在的职责更重要,不能轻易擅离职守,这才是帮我,好吗??”
她思虑了一下,似觉得我说的有理,甜甜一笑,行了军礼喊道:“yes,sir!”
随即白露背着背包,我则剑配在身,准备出发,上山而去,韵雯则冲我喊道:“早些回来!”
我和白露同时冲着天空举起大拇指。
上了山坡,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的上坡,我们到了山顶,这里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来时的景象了,到处皆是白雪皑皑,我特地带着白露去看了一眼埋葬九尾白狐的地方,果然已经成了空墓,也好,省得还得刻碑文。
再往前经过一小片荒芜到树木紧挨着的树林,便能看到那个洞穴,还能看到碎裂的金刚断臂石门,现在明白了,乃是那个羚巫靠巫力震碎的,我拔出金阙,耗炁发亮,举着带白露一同进入了洞穴之内。
这里头漆黑无比,诸多人工开凿的痕迹,跟太穹洞有些相似,但是没有亮光,只是漆黑的一条道,现在这里面又有数不清的蝙蝠倒吊在顶上栖息着睡觉,我们只能悄声漫步的往里头去,幸好这里头很是简单,仅仅是一条道走到黑,到了路的尽头,有石阶可以下,我便在前方带路,白露则躲在我身后,紧紧拉住我的衣服,以免跟丢。
到了下面,又走了一段路,却发现鞋子已经被水浸透,我冲地下一照,发现这道路是浅水,而其前方则更多的水路,那看来是没戏了,哪有人能在一个到处都是水的地方生存下来?又有谁能够在上面皆是蝙蝠的地方好好呆着?故此迎春躲到洞穴里避难的推想基本告破。
“走吧,再走怕水就深了,咱们定会出事,再者你我都知道,这种环境不可能呆的住人。”我冲着白露说道。
白露吸着鼻子,这黑暗之下能听到她啜泣的声响,我理解她,一次次的失望到绝望,这种感受绝不好受,我只能拍拍她的肩,给她点力量。
然而这时,黑水路的前方,忽而亮起了红色的光,白露停止了哭泣,我也惊愣了一下,这种地方真能呆的住人?
白露没多想,朝着红光方向奔去,喊道:“迎春!丫头!是你吗?是你吧!我是你姐姐,白露啊,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来救你,我来了,丫头,我来啦!”
“喂,白露,还没搞清楚,你别瞎跑啊!”我赶忙踏着水,朝她冲了过去。
她似乎听不见我说话,不断的朝着那头奔跑,像魔怔了一般,我只能追着,但脚底路的水越来越深,逐渐的便要漫过我的腰,我根本没法提速,但见白露却已经越跑越远,直到我都要找不见她,而这时红色的光忽而熄灭,又恢复了一片漆黑和我剑上的金白色光。
“白露!白露!”我大喊,然而再踏一步已经要踩空,水冷的我发抖,我胆怯了,只能继续喊着,但不敢再前进。
她刚才就是跑到我所站的附近消失的,于是我四处摸索两边洞壁,看看是不是有其他路,而这时也照见了洞壁上似有图纹,这画的非常的生动,以至于不需要韵雯来解,我都能看出一二,左边画的是羚巫被绞死,并脚上拴上巨大的脚镣,沉尸抛入一个井口一样的地方,最后一张则是一个血瞳,颜色浓烈的一只眼睛。
奇怪的是,所有图案里的士兵、执行者、宣判者都没有脚,下半身都是用几条弯曲的线以作代表,由于图案表达不似常人理解,那图案上所有人的脸也似乎很是抽象。
而另一边洞壁则写着一行话,是某种巫文,但有下面也伴随着另一行翻译。
“神巫若现世,诅咒可方除,若问如何救,寻得借阴壶。”
这种忽悠人的话也翻译。
就在这时,那头传来踏水声,像是有人过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道途不安
我稍作防备,却见是白露回来了,她咳嗽着,浑身湿透,低着头说道:“周博大哥,那头有个地牢,刚才红色的光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我去看了一下,没有迎春的身影,看了这丫头确实不在。”
“白露,刚才红光还亮着,突然灭了,你看清是什么了吗?”我问道。
她抬起头,冲着我呆滞的摇头,捏着脖子像是很难受的说道:“没看清,咳咳咳..我光想找到迎春了,没注意那些。”
这是我似乎想起那些壁画,再次问道:“那,你都看到什么?”
“一个铁牢打开,里头有个青铜器盖子也打开着,之所以能看清,是因为那头洞顶是通亮的,像是以前人打水的井口。”白露说道。
我一愣,这不正是壁画上的内容吗?被烧死的羚巫灰烬被放置在青铜器里,被扔下一个井口,这井口便就是这座山的山顶位置,可是地牢门打开了,青铜器盖子也打开了,这是谁干的?
糟糕,好像便是我自己,那日我触碰城内机关,地洞山摇,难不成便是大开了地牢的缘故,而青铜器脱离了某种阵法,便打开,才会把羚巫的尸蛆召出来,也才会出现后面的那些事儿。
而我稍稍也搞明白,四季山的某种四季分明的奇观,估摸着跟最后图案所画的那个阵法有关,毕竟那些神兽向来有属性,自古有言云从龙,风从虎,再者天官五兽,也代表着金木水火土,皆有此意,故此禁锢着羚巫时,估摸着阵法起作用,故此有了一山有四季分明,水温横常,可不结冰,还长灵芝,但因地牢变故,封印的青铜器被脱离位置,故此一切便就失效了。
这羚巫好本事,分解尸蛆可助木头人重新复活,而经它之水,又能让何魁前辈活下数百年,当真是奇人一个。
不管了,这些个破事儿以后都是陈皮烂谷子的事儿,都会成为过往云烟,顶多以后老的时候涌来吹吹牛也就罢了,现在重要的是白露这丫头已经觉悟了,知道迎春不在里头,便就可以安心出去了。
于是乎我们原路返回,很快便就出了洞穴,回到了山顶路上,四周找了找,还能找到一些野菜根和野菌,勉强凑合着路上炖些吃吧。
很快下山,所幸见到韵雯无碍,马儿车货皆是平安,我们便就赶紧上路准备离开这西营城回去驿站。
出来的早,现在太阳才完全升起,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走,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回去的路怎么做,毕竟来的时候是被那些鬼爪花用幻境诓骗来的,但既然有来路必有回路,怎么着也能走回去。
韵雯赶忙过去扶着白露,而白露还在咳嗽,并且咳得嗓子都冒烟了。
“白露姐,你怎么了?”韵雯问道。
白露摇头摆手,说道:“咳咳,没事,就是刚才呛水呛到了,咱们快走吧,天黑前最好能赶到驿站,不然我们很容易在野外遇到野兽,周博胳膊还没好,很容易出危险,不能耽搁了。”
“说的对,咱们得赶紧走,不过白露,你还是先喝点水垫一垫,不然嗓子该咳坏了。”我说道。
白露听话的喝了一口,然而并没有缓解她的症状。
不过顾不上这么多了,我不能推车,三伏又不太听我话,只能韵雯牵着,比较不容易犟脾气,故此只能够做轻松的活儿,一旁盯梢,留意四周情况。
终于出了这座城的南门,回到了我们来时的方向,四周还是有那些鬼爪花,不过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湿布,裹住鼻子,如此则无碍。
在南城门外,两座高大山脉之下,我和韵雯冲着这座城鞠上一躬,这里坏人多,觅龙营副使王罡和那一批的追随者,还有羚巫、红眼怪等,但也有遇到好人,何魁前辈以及提供给我们住所地下室的前辈,当然还有九尾白狐。
尘归尘,土归土,今后不会再来了,一切都消失在时间里吧,我行了个军礼,当作一番敬意,不管是对敌人还是朋友。
咳咳咳...
白露还在咳嗽,但也点头示意了一番。
继续出发上路,从城外出去,便就没有石板路了,四周便是山路漫漫,野草乱枝,隐约间有人踩出来的路,便就先顺着而走,便走边让韵雯做记号,以免迷路。
我看白露咳的厉害,便也过去帮着她推力,稍稍承担一点的力量,我这手臂伤口应该能够支持的住,然而她这时又咳了几声,说道:“没事的,周博大哥,你别伤口破了,这路上可不好给你敷药。”
奇怪,就算被水呛到气管,咳几声顺顺气,慢慢也就好了,这都咳了一路,从北门咳到南门,又从城内咳到城外,现在马上就要走出峡谷了,还在咳,这时间未免太久了,并且这咳的声响越发的撕扯,应该不是简单的呛水,而像是被什么卡住了。
“白露,你跟我说实话,你当真只是被水呛到了?”我问道。
她故意低着头回应我,但是我这耳朵的存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欺骗的到的,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她明显心跳加速,想必是有事想瞒着我,另外平日现在她应该痛哭不止才对,毕竟妹妹已经确定不在了,然而她显得对此稍许冷漠,反而情绪多是在多某事的害怕上。
咳咳咳...
她捂着嘴,尽量让自己咳的小声点,这是下意识的掩饰,怕我知道某些真相。
出了峡谷,便就是一条完全陌生的路,有着一大片的松树林,没有确切的道路,只有看不尽的白雪道路和那些松树柏树之类,而到了这外面便能听到有动物的声响了,我也稍许警惕,以免遇到危险。
“白露姐,我帮你顺顺气吧,一定被什么卡住了喉咙,这样下去会咳坏嗓子,周博,停一停可以吗?”韵雯乖巧的问到。
“不用停,不用管我,咱们快点回去吧,韵雯妹妹,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咳嗽碍事吧?”白露问道。
韵雯赶忙摇头。
而这时白露又大声咳嗽起来,这时哇的一声,她当真咳出了血来,韵雯赶忙过来扶住她,我也赶忙帮忙,我二人扶起她,谁知她流起了鼻血,与此同时我也才看清她的眼睛,竟然已经充血的严重,之前我个子高,加上她一直稍稍低头,没有看清,现在才看到她严谨如此异常。
“白露姐,你是怎么了?中毒了吗?你知道是什么毒,怎么解吗?我立刻帮你找解药!”韵雯赶忙说道。
“别扔下我,不要扔下我,我可能吞掉不该吞的东西,周博大哥,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现在我感觉身体很奇怪,特别是眼睛,火辣辣的疼,嗓子也要烧起来了。”白露说道。
而我和韵雯再看到白露时,同时向后缩了一步,我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寒到骨子里的一幕,只见白露鼻血停下不流了,脸色也恢复了过来,虽然喘息声稍大,但是基本也属于正常,咳嗽也缓了一些,但是她的眼睛...
竟然透着血红色的光!
如果说如何形容会比较好,那便是与红眼怪、木头人乃至羚巫都极其相似,甚至一模一样,黑红色的瞳孔,瞳孔像是绽放的一朵花儿,眼白是淡红色,整个眼球冒着一股边缘赤光。
“怎么了?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白露不安的问道,但一眨眼之间,颜色又淡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得了怪疾
白露不断的用手搓着眼睛,看着似乎很是肿胀,另一头还在咳嗽着,她见我们不说话,面色更加不安,说道:“到底怎么了?我背后有什么,还是我有什么?你们的样子像见到了鬼一样。”
怕白露过于担心,我在韵雯耳边悄声说道:“先别跟她说,不然她这一路又会想多,按着她的性子估计又要吓瘫,怕多生枝节会影响我们行进的速度,咱们先当作不知道,等不在野外回到驿站后,咱们再找机会跟她说及情况。”
韵雯也转过脸对着我的耳根,喷着芳兰,悄声回到:“好,不然白露姐知道自己有病的话,就老以为我们要抛弃她,我怕她会一路上越想越多。”
于是我二人一商议,决定隐瞒我们所看到的,但是白露这丫头极为的警觉,平常的欺骗方式肯定骗不住她,反而让她生疑,所以我们得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的和方式。
“唉...确实刚才看到了鬼。”我说道。
“是呀,看到了。”韵雯捧哏。
“你们看到了什么,在我背后吗?”白露问道。
“是的,是迎春,刚才我和韵雯忽然看到了迎春在你身后,浑身湿漉漉的,面色惨白,像是刚死不久的尸体,在跟着你,所以被吓到了,不过现在不见了。”我说道。
“对,是迎春妹妹,只是眼眶突兀,吐着舌头很是吓人,骨瘦嶙峋,一时没辨认清楚。”韵雯继续捧哏。
“原来是迎春...”说到此处,白露又已然泪目了。
我和韵雯也松了口气,毕竟只是顺着她说些诓骗之语,提及迎春便会让她不对自己现在处境想多,然而就在我和韵雯正要转过身的时候,却见白露赤红眼眸子中的花瓣状,忽而旋转起来,我的意识立刻稍稍恍惚了许多,摇晃头部,再看前方,却见白露的身后果然站着一个湿漉漉的女人。
她倒垂着头发,浑身惨白,就跟我和韵雯形容的一模一样,她扶在白露的肩上,随后缓缓的扒开自己的头发,只见一张翻着白眼的迎春的脸正看向我,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一语成谶?我还有这种本事?
但随着白露眼瞳中的赤红色又淡了下去,迎春那可怖的影像又瞬间破碎成烟雾了。
“跟她的眼睛有关。”我嘀咕着。
不管怎样,白露算是安抚下来了,于是我们便继续赶路,只是白露这一路上都还在咳嗽着,时而重时而轻,这样很容引来山中野兽,若是来袭,我们的麻烦可就不小了。
经过了这一片的松树居多的区域,又走了一段的上坡,再往下看,便已认清位置所在,我们所再高山区域下方是一个贯风口,能听到无尽的呼啸声,而贯风口前方不远处便就是爪龙山太穹洞附近,所以我们下个山就能到达熟悉区域。
原来那峡谷便就是越过爪龙山,其东南侧的贯风口方向,如此一来,这一片的地图算是通窍了。
到了太穹洞,便能见玉皇庙,过玉皇庙后便就到达了猿猴密林附近,之后可顺着猿猴林直走到达危险丛林,过后便能直达驿站,这一路我熟悉,走过两遍了。
已经知道了路途长短,想必今日定然是能够赶回驿站了,故此也缓了缓气,决定在玉皇庙歇歇脚,让马儿吃点东西,我们也架锅准备烤了点野菜根子暂且充充饥,另外白露也给自己炖了止咳润肺的药汤。
趁着白露忙活儿,韵雯借着让我陪着她去外头给马儿找嫩草的理由,把我叫到了庙外头,悄声说道:“你看到了吗?”
我点头,刚才张迎春惨死如冤鬼一般扶在白露身上的画面,看了便忘不了。
“迎春真的死了吗?所以我一说,她真变成厉鬼回来了?”我问道。
韵雯摇着头,说道:“鬼神之说,历来有争议,我也不好说有没有,但刚才那个可不是冤鬼,叫做‘生死门’,传说中只有血瞳族大祭司才会的巫术,我爸爸研究过血瞳族,他们的眼睛里富含着一种神秘辐射,只有大祭司知道如何运用这种辐射,这种辐射其效力会比x光线的频率更足,从而拥有改变我们身上磁场频率,让我们进入她的世界。”
通常而言,人体也在散发辐射,太阳也有辐射,到处都有辐射,不会怎样,有些非电流辐射基本对人体无害,但刚才所说x光线等,若是经常接触x光线可是会对人体有害,长期电磁辐射的环境下,会让血液、淋巴液身子是人体细胞发生危害,我听说很多白血病都源于这种环境。
一个比x光线还足的神秘辐射,该多可怕?按韵雯说法,可以直接将她的想法念头嫁接到我们的视野里,像是两人思想频率之间打开了一扇门。
“明白了。大祭司会的,便是催眠,换成现代的词语,便是催眠的能力,对吗?”我问道。
“催眠需要引导,并且需要催眠手段,还需要在病人知情且配合的情况下才能进行,但大祭司不用,可以在人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强行进行,类似于所谓的情形催眠术,但不需要催眠手段,强行介入,这很可怕,不是吗?”韵雯问道。
“确实可怕,鬼爪花只会利用我们的恐惧制造幻境,但如果有人可以通过自己的想法来介入改变他人的认知视觉,那确实是一种灾难,希望白露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也或者那种红眼病能够自己消失,要不然这队伍恐怕便带不了了。”我叹息着。
不知她是如何得上这种怪疾的,隐约知晓与洞穴里那道红光相关,毕竟白露靠近片刻后,红光便消失了。
我和韵雯都知道这种怪疾出现,便是留下一个定时**,迟早会爆炸,纸又如何能包住火?白露又岂会永远不知情?
吃点东西后,我们歇了片刻,人饱马足,气力恢复,便继续上路,其路漫漫,途径诸地,这猿猴林内,可见到树叶缤纷落地,便知道那些猩猩猿族已经开始回到这一片活动了,于是我多加小心,然而在经过一棵树旁,却见几只猩猩忽而逃窜开来,怪哉,它们竟然在自己领地害怕人类?不予驱赶?
之后的景象也是如此,在回去危险丛林附近,我分明瞥见有狼群在一侧觊觎,马儿已经嘶鸣不安,周围鹿群也已奔散,但那那刀疤狼王藏匿片刻后,却没有出击,而是躲开了,竟然在冬天缺食的时候,放过我们这些个它们眼中的弱者、食物。
一切又开始不符合常理了!
是那双眼睛带来的吧,震慑力如此之大吗?
也终于在有惊无险之下,我们回到了驿站,偌大的四字匾牌,高立着的栅栏,一切都那般熟悉,我们三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在这野外也难免有有种归家之感。
不过我很快便又察觉了异常,记得出门前,我与红眼怪激战,震碎了不少木栅栏,应该是缺了很多根,但现在竟然都补上了,而很明显那时最近的木头改造的,颜色都偏新鲜。
并且更怪异的是,我们仨竟然推不进去门,里头被拴住,并且还用木头顶住,怎么也推不开。
“里头有人!”我们仨不约而同的小声说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鱼尾鲛人
“岛上还有其他人?”白露警惕的问道。
“看来是的,有人鸠占鹊巢。大家听我安排,咱们不知道里头多少人,什么来头,是敌是友,现在先将马儿和推车推远点,韵雯你躲我侧后方的树后,一旦我抬手高举,掌心对着头顶,你就放箭射杀对方,白露你会看手势,你躲在韵雯身后,保护好物资,看我手势行事,明白了吗?”我问到。
两个女孩当即点头,按着我的安排去到了靠我后边较远之处待着,大概二十步的距离。
我拔出金阙,悬剑耳力,以防万一,这时才咚咚咚的敲门,里头没有回应,我再次敲门,并喊道:“有人吗?”
这时听到有两人朝着这边走来,奇怪的是,一者有明显的脚步声,而另一个却像是不穿鞋,并且是用脚背摩擦地板发出的撕拉声,真是令人费解的走路姿势,光听着都觉得疼痛。
“你好,打搅一下,请问你们也是岛上的幸存者吗?excuse,瓦特一四...额...啥玩意来着?管它的,劳资也不会洋文呐。”我一筹莫展。
而这时,里头传来的回音。
“你快滚吧,另找住处,这里是姑奶奶的地盘儿,你休想进来,你要是敢乱来,小心我弄死你,听到没有?”对方喊道。
我正想回击,然而一想不对,这语气、声音、声调以及粗鲁的言辞,总觉得像一个熟人。
“怎么?哑巴了,还是想另想什么鬼主意,贼人!告诉你,没门儿,敢再打姑奶奶的主意,我真不客气了,我保证你尸骨无存,滚开!”对方喊道。
“宋迎春,是你吗?”我急切的问道。
里头顿了几秒,而片刻后,又传来声音:“姑奶奶就是,你哪位?怎么知道我名字的,说清楚,不过别以为会喊我名字,我就会相信一个陌生人,心眼真坏,还想骗我开门。”
我笑了笑,打了几个手势,白露也明白了和韵雯解除了警备过来了,随即冲着里头说道:“宋迎春,陌生人不给开,熟人给不给呢?你姐、我、韵雯都找了你一周了,没想到你竟然在家里,这里有个门缝,你大可以看一眼,你就知道,我们到底是熟人还是陌生人。”
而之后,听到迎春凑近了门口,我稍稍站远让她看清,没过多久,里头的木头用以顶门的被卸下,放出咣当的响动,而门闩也被急切的拉开,而一道人影朝着我扑来,等我反应过来之时,却见时宋迎春,她穿着干净,面色红润,她紧紧的抱住我,急切的呼吸着,喊道:“你总算回来了,竟敢丢下我不管,我恨死你了。”
随后白露和韵雯也靠了过来,白露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不能自已,我本以为她会赶紧去抱她姐,但谁知迎春看到韵雯后,第一反应是赶紧抱紧我,生怕我立刻离开,故此我也看到白露略显失望的表情。
“我不管,周博哥,你离开了这么多日子,这张韵雯天天占着你,也该轮到我了,我一直想着,今儿个你要是不亲我一下,我心里就不公平,如果觉着不公平,我可不会白白让你们进屋去。”宋迎春说着,故意看着韵雯。
经此这么多的变故,主要的缘由还是十多天前,我们争执的那一夜,而起其争执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们三人各自占了一个房间,而我时常去韵雯房间光顾讨论关于坤元真人留下的书籍,让迎春丫头心理不平衡了,日久积怨而爆发的。
我们三人是去了西营古城经历了生死磨难,但迎春丫头一直待在这里,可能心中还念叨着那些心理疙瘩,那些事儿在她这儿可还没翻篇呢,所以现在她还需要跟韵雯较劲儿。
韵雯叹息一声,如今车马劳顿,只求有个安身,估计因为这般,她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于是说道:“周博,你亲吧,我不介意的。”
既然是开门钥匙,我也只能照做了,不然事情又要闹大,这日子就没法安歇了。
我只能低下头,迎春立刻揽过我的脖子,一口亲在我的嘴上,无比的热情,仿佛要将我的唇融化了一般,虽说也挺舒服,但我心理还是害怕韵雯介意,故此另只手还是尽量推搡着迎春,想要赶快中断继续接吻。
这一幕对韵雯的冲击还是很大的,她转过身子,我也赶紧的推开迎春,害怕韵雯受不了,然而就在我推开迎春之际,突然从屋子内冲出来一物,猛地将我推出,我双肩本就有伤口,这一推立刻血涌如注,再者对方气力极大,我整个人在半空中飞了可能有三、四秒才落下,滚落在地,在地上还平移摩擦了**步的距离。
地上磨痕明显,且多留着我的血迹。
“我去!谁偷袭我...”我吃力的坐起身子,扶着肩膀,满手是血。
意识开始打晃,感觉浑身气血翻涌。
只见在迎春身旁正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形,它手臂上长着鱼鳍,手掌长着蹼,眼睛真是我们吵架那夜,我看到门外的那双眼睛,像是一对较大的鱼目,眼黑较多,占据整个眼睛比例极大,它的嘴、脸、皮肤也极像一只水底的鱼,但分明是人的构造,下半身根本就是鱼的身子,走路靠鱼尾。
这让我想起了那些昂贵的长明灯,听说秦朝以前有鲛人,取用人鱼膏便能制作长明灯,虽然后人有言,乃是鲸油制作,但也有可能真就是所谓人鱼膏。
不然这座孤岛险势重重,又有大王乌贼在外游荡,寻常船只根本进不来,哪来的那么多长明灯可用?就算有鲸鱼,也去用不到,所谓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故此若无鲛人,这长明灯何来?
“你干嘛?他们是我朋友!”迎春用拳头锤着鲛人。
而韵雯见我被击倒,立刻搭弓射箭,而鲛人冲着韵雯发出撕拉的威胁喝叫。
这一见面就干仗,一促即发可不行。
我赶忙吃力的站起来,韩道:“都停下!我们是一个队伍,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韵雯把箭放下,迎春,你管好你朋友,都能做到吗?”
“妹妹,快听周博大哥的话,让你朋友离远点。”白露也上前问道。
经过一番调解,鲛人离开了,扑通一声跳入了井下,顺着水道咕噜噜的溜走了,而韵雯小心的扶着我,让我将手打在她的嫩肩和柳腰上,期间我见她瞪了一眼迎春,随后扶着我进屋,准备上楼去了。
而经过迎春后,我听到迎春也咕哝着:“又不是我推的,眼睛真瞎!”
韵雯扶到了灶旁的木床上,看起来迎春最近都在这儿歇息,这儿有不少的亚麻,下方垫着不少的干草,躺在上头则舒服许多。
她见我肩上血还在往外渗,都急的的眼眶泛红,小心翼翼的帮我解开绷带布,我帮我换药,手法轻柔,细嫩的指尖轻柔的游走在我的各处皮肤之上,一边弄,一边还关怀的问我疼不疼。
我摇着头,见她梨花带雨,关怀我的温柔模样,早已经看呆了,如此佳人,真心待我,哪顾得上疼啊。
“我亲迎春,你心理是不是也不高兴?”我问道。
她撅着嘴,娇嗔一声,说道:“你又不是我的谁,想亲就亲呗。”
我拉住她的手,说道:“都是不得已的,我并不想亲的,我只喜欢跟你...”
没说完,二人都羞红了脸,她暗暗而笑,帮我重新换好药后,娇羞的说到:“不正经,快好好歇着吧。”
第一百九十五章:安顿饱餐
之后,旅途劳顿,加之这鲛人突然使力,我没个防备,头磕地,气血翻涌,意识恍惚之下,我躺在床上浅睡了片刻,期间隐约听到女孩们在我身旁走动的声响,还有就是白露替我敷药把脉等,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只能看到篝火那一片区域还是亮的,女孩们也正围着篝火,说着话做着料理。
我见到这墙上不少的鱼蟹等物,竟然还有食人鱼被咬碎了喉咙挂在房梁上,地上还有一只刚死不久的野猪,其手法一样很是凶残,喉咙咬破,硬是流血而死,身上还有不少撕裂般的抓痕,伤口深及,筋骨都能隐隐露出,死前表情惊恐,死不瞑目,可见生前遭受过如何惨烈的袭击,现在肚子被拉开口子,估计今夜的晚餐便是里头的器脏。
最可怕的是,这野猪乃是一只雄壮的成年野猪,并非老弱病残,正当壮年之际,身强力壮一般鲜少会被狩猎而死,这不太符合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
隐隐觉得怪哉,我下了床,走到篝火附近,韵雯和迎春赶忙一起过来要扶我,她俩又不愿意谦让对方,故此一左一右的扶住我,并各自立刻揽住我的腰,多占一分是一分,我还第一次这么抢手。
“没事儿,我自己能过去,我手臂不行,腿没问题。”我说道。
“扶着吧,白扶你还不要。”迎春说道。
“你刚醒来,身体还虚,先扶着吧。”韵雯也说道。
迎春瞪着韵雯,二人便又要开战,我赶忙说道:“好啦好啦,听你们的,扶我过去吧。”
她们扶着我坐在八仙椅上,地上的土盆里烤着篝火,坐在这里身体暖和很多,而接下来韵雯给我倒茶水,迎春***过杯子准备喂我,韵雯又抢回去,那汤水便撒我一身,而两人又赶忙一起给我擦拭,随后又暗暗较劲儿起来,白露这时说话了:“你们照顾一下病患,好吗?”
这才停下,我也舒了口气。
只见白露正洗着黑木耳,锅里炖煮着的估摸着是猪肠子之类的,一股子中药和腥味儿,另外还有烤鱼,烤的便就是食人鱼。
“白露,这是不是做太多了?肉食皆不易取,有木耳跟猪肠汤就可以了,那些鱼等我好些弄点细盐来,咱们继续腌制留着吃,如何?”我问道。
“没事儿,咱们有丑八怪,跟以前不同了,不需要那么拮据,吃完了,让它再去弄就好了,对不对,迎春?”白露说道。
“是啊,周博哥,你这农村孩子真是没过过好日子,天天想着省算怎么回事,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别往心里搁,这吃的你别怕没有,咱们有丑八怪,想吃多少有多少,你看到地上的野猪了吗?昨天刚打的,还有这七八只的食人鱼都是它给搞定的,你们离开的这几天,我要什么它就给什么,根本不存在缺吃的,每天大鱼大肉的都无所谓。”迎春说道。
“每天大鱼大肉?”我问道。
“是啊,只要我喜欢,丑八怪都会我办,你听到外面有吱呀吱呀的声音吧,不是水都结冰了吗?我让丑八怪替我去转水车,转一天它都愿意,现在就在外面转着呢,除非我叫它进来,它才敢进来。”迎春得意的跟我显摆。
“但周博的刚才还被它推了呢。”韵雯说道。
“那是它以为周博哥要伤害我,所以才来保护我,只要我教它一下,它保证它不会有下一次。”迎春说道。
我总觉哪里不对,这鲛人是怎么回事,这么听迎春的话。
也想到那夜,迎春跟我赌气,飞到跑到庭院门口,为何会突然消失了,不是被红眼怪掠了去,而是被这鲛人给掳走藏了起来,也不知给藏哪儿了,之后有两三天都没有见到迎春。
“迎春啊,我知道你能耐不错,但是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让鲛人朋友待着受寒做那些没意义的事情,未免有些不妥,快让它回来取暖吧,另外每个生态都有自己的平衡,你们取杀鱼一次杀这么多,另外这野猪不是杀病残的,而是杀最强壮的,这会影响很多生态系统的平衡的。”我说道。
“哎呀,它愿意弄你就让它弄呗,那么多事儿,然后这打猎也不对了,你是不是针对我呀,不杀这些动物,我们吃什么?西北风吗?可笑。”迎春冲我翻了白眼。
我叹息一声,虽觉得不妥,但也没必要较这个真儿,冬日食物紧缺,有一样算一样吧。
之后,每人一碗药草猪肠汤,配着下着调料的烤鱼,并且是三只烤鱼,然后还有一些凉拌黑木耳,一些百年不变的野菜根子,大家开怀大吃,算是旅途后一顿大充电,吃的还算爽快,满嘴冒油,比之庆功宴还是奢侈。
但这当中,迎春始终没有把鲛人叫进来的意思,直到我们都的只剩下残根剩饭之际,她才呼喝了两声:“丑八怪!丑八怪!”
那鲛人这才啪嗒叭嗒的进屋子来,而迎春将那些没吃的鱼头鱼刺扔到地上,鲛人便也吱嘎吱嘎的嚼动吃着,哪怕上面沾满了地上的尘土,它也丝毫不介意。
我看着尤其不适,倒了一碗汤在往里,里头还有点猪肠子,它疑惑的看着我,一把抓住里头的猪肠子撕咬了起来,并且很快速的咕咚吃完,然后用眼神看着迎春,好像需要得到她的认可。
“周博哥赏你的,就吃,没事。”迎春说完,又看了我一眼,像是她给我的特权一般。
我有些看不下去,这鲛人做了不少事儿,却连只狗的待遇都不如,这也算是朋友?
之后,我借着饭后散步的理由,打算出去走走,韵雯也赶忙说要去照顾马儿,跟随其后,我二人心照不宣的都咱先撤出屋内,朝着庭院外而来。
我二人可能都不太能够看得过那场面,有点三观受不了的感觉,但又阻止不了,故此也就打算出来散散心,消化消化,一路她牵着我的手,走在星空下,漫步悠扬,似乎这样能让各自心理舒坦些。
一路无语,她到了马厩就给三伏喂草料,我则四处溜达看看,却见小麦长势不错,本以为不管不过这一周多,都要废一大批,不曾想到迎春还给照料了,这麦田情况还算良好,白雪皑皑的盖压下,是灰绿色的一片。
这冬小麦,需要时常的在土壤上浇冻水,一方苗被冻坏,冻水能让土壤温度恒定,不会大批量的东冻死,这期间幸亏迎春有时常这么做,故此现在来看,长势算是不错的,等来年丰收,必然无碍。
又看了其他的地方,这驿站内修的修,补的补,不得不说这木工活当真是很精巧,另外庭院偏角某处,还被制作了一个荡秋千,其周围还有不少木雕的hellokitty,还是挺萌的,想来都是迎春无聊时打发时间用的。
我正看着,韵雯这时走来,我转过身跟她面对面,却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她刚从马厩过来,想必与之有关,我便问道:“三伏怎么了?”
韵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带着心疼和担忧,冲我叔说到:“它很不安,草料也不愿意吃,一直在徘徊走动,而我摸到它背的时候,发现那里有一道抓痕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