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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焖葫芦     和空姐荒岛求生的日子txt下载     和空姐荒岛求生的日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蛊虫灾祸

    “我知道了!虫子,黑色蠕虫,我咳出了蠕虫,所以身体渐好,但是白露还没有咳出去,所以神经还会不断受到虫子的干扰。”我脱口而出的说道。

    “蠕虫?你吐出了蠕虫,是什么样子的,能跟我说说吗?”韵雯关切的问道。

    “全身覆盖黑色,蠕动前行,看似无脑,散发一股强烈刺鼻之气味儿,掉在地上现实蜷缩一团,而后蠕动爬行迅速遁走,那气味儿与我之前无意闻到的鬼爪花有相同之处,但偏酸,类似于其**后的味道,还有一些说不出的臭气。”我说到。

    “听你说来,倒好像是一种蛆,但是蛆为肉色,你说之为覆盖黑色,且散发怪异之味儿,是不是某种变异的蛆虫?而如果是利用虫子影响了脑神经,这倒像是某些黒巫会用巫蛊术的用法,难不成,这种蛆便是所谓的尸蛆蛊虫?”韵雯问道。

    “看起来是这样,你有办法对治吗?”我问道。

    “事出有因,今夜这一切都怪我先激怒了迎春,使之发生一连串的事情,也因此害到了白露姐,我自当尽我全力看看能够帮助白露姐解解蛊虫,我以前闲聊的时候,白露姐提及过一些中了蛊虫之类的病例,一般而言,中蛊者活不过七八日,我先试着救救,如果不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韵雯说道。

    “不关你的事儿,是我没忍住气,你别这么自责。最后的办法是什么?”我问道。

    “找到施蛊者,让其解开,否则没有办法。”韵雯说到。

    宋家姐妹,一个失踪,一个中了蛊毒,半死不活,前两天还能聚在一起闲聊畅谈的我们,一时之间变故丛生,竟然这般的突然,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前段时间的安乐过多,物极则反,才会积压和酝酿了这般的事变,虽然不过一件小事儿,不过是迎春醋坛大发,借机发泄。

    但这些事情也都是平日闲时想的过多,积累日久才会爆发的如此凶猛,闲下来便会有更多时间想更多,心事多了,就会压抑,压抑久了就会出问题,如同将要决堤的洪水,一切看似潇洒山间闲暇,以为诸事已定,然而这种在野外荒地,少了危机意识的事儿终归是自掘坟墓。

    两日来,我身体欠乏,另外韵雯也在帮着白露试着引出蛊虫,便就都留在了房屋内暂作修整,至于迎春,我们也暂且顾不上去找了,屋子内能吃的东西也早已告急,只有木耳与野菜根、红枣能够吃,面粉与罐头早已经吃没了。

    从前一个月开始,我便已经开始试着去海边捡留在海滩上的海鱼,贝壳之类的,带回来吃,但现在已经没条件,故此能吃的不过是这些素类的东西,没有一丝肉荤,仅仅可以拌点胡麻油接着炒炒味儿,提提香味儿罢了。

    两天的时间转眼便过,主要我也多是睡过去的,其他事情都是韵雯一人操办,开渠浇水、喂养马儿、炖汤做饭、养护病人,还要照顾我。

    这日夜里,韵雯开启蓄电池,灯光全亮,她来到床边,到我身边,神情沮丧,我一听外面已经没有水车转动的大声响,也料及了发生何事,于是说道:“泉水结冰了,对吗?“

    她点了点头,说道:“嗯,另外白露姐也不行了,蛊虫引不出来,也逼不出来,就连用血做诱饵也钓不出来,如此再等几天白露必死的会死的。另外咱们这屋子,今晚是可以能开最后一夜的灯了,如果我们再不做点什么,很可能还会引来那只红眼睛的脏东西,让我们都中蛊毒而死。”

    我叹息一声,心中也明白,韵雯分析皆是不假,不论是救不救白露,还是自己的生存问题,咱们都不免要主动出击,力求能让红眼怪解了白露的蛊毒,另外杀死它,以解除后患,才能让我们真正存活下来。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必要再退缩了,便顺着韵雯的思路往下走吧。

    “好吧,既然那红眼怪已将我们各个推入绝境,那我们只能拿着自己的性命奋力反抗一次,主动出击吧,带上我们仅有的粮食,打赢这场生存之战。”我说道。

    韵雯点了点头说道:“不光是为了打赢生存战,还为了救回来白露姐,说不定还能找到失踪被掠走的迎春妹妹。”

    “对,此战关乎生存,也关乎大家的生死,战吧。”我说道。

    商量一致后,韵雯做了点烤木耳加一些红枣药草炖汤让我补点体力,随后领着我去了楼上,带我去看了还在兰字号房间里的白露,几日不见,她形似枯槁,面色苍白,几近于脱相,由于额骨紧缩,连眼镜都架不住了,她像是发冷一样的发抖着,躺在这个房间的地上,身旁尽是药罐子。

    由于白露时常会发出怪叫,韵雯白天都将其背上二楼,晚上才会带到楼下跟我睡在一起,就是为了让我能够有最大程度的休息时间,怕我被打扰。

    我见到白露如此模样,不免的心疼,还记得两月前,她信誓旦旦的说要试着把我当成家人,上下一心,消除隔阂,还说今后会多听我的话,满是信任模样,然而转眼之间,她已经生死不明,皆是因为我忍不住气,和迎春绊了嘴,这才有了如此这般的事情后续。

    愧疚难当,枉费她一番信任呐。

    看完白露,韵雯带我去了隔壁的梅字号房间,屋子里头飘着花香,一张书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用木炭或写或画的的纸张,这些纸张都从地窖中那些无用的书页中来,背面空白的就被她用作字画所用。

    “周博你看这个。”韵雯抽出了其中的第三张纸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问道。

    “你还记得我们在爪龙山顶被祭祀的时候,我曾被你叫去那祭人的青铜鼎下藏匿之事吗?”韵雯问道。

    “记得。”我说道。

    “这是我在鼎下摸到的图案,我凭着记忆画下来了,这个图案类似于上古的一种神兽,人面蛇身,应该叫作烛九阴的,也叫烛龙,听闻乃是一方神明,掌管时间,也是一个巫族信仰的图腾,这个我觉得或许跟红眼怪有关,毕竟曾经西周以前古老的部族中,有一个部落崇仰烛九阴的力量,而那个部族唤作血瞳族,由于他们的眼睛都是红色,故此称谓。”韵雯说道。

    “你的意思是,红眼怪就是血瞳族的后裔?但是我昨天晚上明显感觉到,对方不是人,乃是某种猿族,所以可能只是某种巧合罢了。”我说道。

    韵雯也陷入疑惑,思虑了一下,说道:“此中因由我也不知道,但是这血瞳族之所以名字被人所知,正是因为创造一物,唤作【阴蚀】的,我们见到过此物,而又恰好见到了血红眼睛的怪物,总觉得有瓜葛,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这一点很重要。。”

    “这么一说可能性极大,你这两天已经想好了对策?”我问道。

    她点了点头,说道:“是呀,越看白露姐那样,越愧疚,越亏欠,我就会想这些,虽是最后无奈之举,我也想提前准备一些。重要讯息是,血瞳族曾受过诅咒,永不能见光,所以我们可以白天找到它,你说能否一试?”

    我冷笑一声,说道:“好主意,它敢在夜晚这么欺负人,咱们就该白天找到它,揍丫的满地找牙。”

第一百六十七章:穷途末路

    说干就干,或许因为我和韵雯在流落荒岛前做的都是偏于实干型的职业,她是空姐,逃生、沟通、服务、各类物件使用等,我则不用说了,本就是个特种兵退役,最很重要的事情便是实干,不论野外生存还是所有技能,基本围绕相关。

    故此,我二人没有磨叽一拍即合,立刻便也就开始排兵布阵,商讨起征伐红眼怪之事。

    经过我二人纸上先模拟了一系列的相关事宜后,确定了此次任务的难点,首先乃是明日第二天从清晨卯时开始,到下午申时左右,我们基本有10~12小时可以行动,而这段时间之内,我们必须带着白露找到红眼怪,力求能够胁迫它立刻解除蛊虫,解了白露生命危险,而后再将其斩杀,这里的技术难点不止一星半点,算上难度,应该是超s级别。

    其次,便是明日第一点没做到,例如没有找到红眼怪,或是找到被其逃走之类的意外,我们所要面对的情况,这个生存难度会更大,因为没成功我们将会在旷野之中渡过黑夜,黑夜乃是红眼怪的主战场,我们将要应对它的一番侵袭做防卫战计划。

    即便侥幸防卫过关,我们还要面对接下来长时期持久战,食物也不充足,另外白露也时日无多,时间也不充裕,而再者野外还有狼群、恶獍、猩猩群,其余食腐动物,以及更多我们不知道的神秘野兽,都是致命的威胁。

    故此我们此番征讨,乃是破釜沉舟,鱼死网破的举动,基本上是把命交给老天老安排,真正的薄命之举。

    唯一的胜算,便是我手中的至尊至宝,那把金阙剑,这把荒岛上相对较好的战士可用之装备。

    “周博,近日我研究那本符咒典籍,实在过于高深,我只能略通一些原理,另外在图文页试着拼凑联想了一下,加之原理的契合,画了些不太正规的天师符,你试试能不能用上,若是可以,我这里有不少便能用上,明日也好不耗费你的精神气来用金阙,你试试看。”韵雯说道。

    随即她从书桌取来了一串木片,中间穿上了孔,用亚麻的绳子窜在了一起,大概有十三四片,而上门用木炭规整的画了符咒文,我记得天师符便是如此,我接了过去,解开八手势,直接改掐剑指,金阙剑微微震动,与此同时木片迅速的腐化。

    “坤元子道人的玄牝天师符箓能差不多借用道力十秒钟以上,但是这个你画的木片,大概只有两秒钟。”我说道。

    “唉...我尽力了,这书籍缺漏太多,我实在没办法将许多内容联系一起,更无法理解坤元道人的那番境界,这画的符,也只能小用,况且我也没看过真正的天师符,我这乃是正宗鬼画符,能用上当真不错了。”韵雯苦笑着说道。

    “已经很好了,我们只能了解表层,知道这玄牝之法,乃是取天地根炁,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了不起了,咱们也不是修道的道士,这样已经足够了,虽然质量不够,但这数量也算弥补了。”我说道。

    韵雯掩住脸,悲叹一声,说道:“真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嘲笑我。”

    自从知道天师符文,就方便很多了,直接可调用五行,但是效用时间跟五行符文木片可是差的太多太多,两秒钟顶多就只能放个小招,而迎春的那个五行符文木片,则能够用上是**秒以上,像放个龙形烟花都能做到。

    只能说二者效用不同,韵雯的天师符木片,就类似于子弹,稍纵即逝,而迎春教我的五行符箓文木片,则类似于**或是***,能够产生较大且连续的影响,各有利弊吧,毕竟五行符箓制作起来相对比较麻烦。

    且看如何运用吧!

    之后,韵雯帮我用锯子切割木头弄下木片,我画上符文,两张借土炁、两张借水炁、两张借火炁,五行符文木片大概就弄了六片,光是弄完这些,好大一块土被借走了炁都成沙子,篝火都成黑火,水则开始发黑散发一股腐味儿。

    这借字诀一用便会损伤很多东西,故此我们就没大用,弄来六片已然足够。韵雯特地帮我穿着的飞鱼服披风缝了两个大口袋,如此一来,十二片串着的天师符木片,六片五行符木片分别藏在口袋里,左天师右五行。

    就跟我以前习惯左边塞子弹,右边塞手**是一个道理。

    另外将晒干能食用的木耳野菜也都装进背包里,白露平日所用的药材,则都装在蛇皮袋里,一并带走,便算做野外版的急救包,最后带上一口锅,捆上绳子,打算让三伏驮着即可。

    韵雯还特地画了一张地图,便是这附近山行图,最早黑骷髅成员藏在箱子里的那张简易地图,她烂背于心,加上那些觅龙营留下的焚毁残页资料,她也谨记于心,故此若问这座不知名岛屿的活地图是谁,那绝对便就是地图了。

    他日谁要是来此观光,定要请她做个导游才好。

    画好的山行图也都一并放入背包里,一切收拾妥当,转眼间天色已黑,我们一同将白露抱下了楼,放在一楼的床上,今日一天泉水已经结冰,那水车已然不再转动,故此蓄电池里没有多少电了,估摸着能连续开个两三个小时。

    故此我们先行熬夜,打算到后半夜再连开两三个小时便可暂作歇息。

    前半夜,将三伏牵了进来,拴在屋子内,顺道将木牛流马的木槽靠前部分拆了一片,这样白露便能够靠坐再上头,像是个小黄包车,在上面披上兽皮,也能替其保温加热,另外谨防白露掉下来,特地弄了条绳子准备明日固定其上。

    到了后半夜,我拿着火把出门打开蓄电池的应急摁钮,很快电路通开,灯亮了起来,看天空已经微微有太阳升起的感觉,两三个小时应该能够到达天明的。

    开了灯,我和韵雯才可稍稍安稳的睡下,准备明天的一系列行动。

    在木床上,韵雯有些紧张的拉住我的手,说道:“这可能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这么躺在一起了,明天行动是不归之路,我现在有些害怕和紧张。”

    “别害怕,我在呢,大不了大家一起死了,去黄泉路也能做个伴,继续快活。”我说道。

    韵雯笑了一声,娇嗔一声说道:“黄泉路上还能快活?黄泉路后面就该是忘川河、奈何桥,然后就该喝下孟婆汤,你就什么都记不住了,就只有三生石替你记着,可没你想着那般快活。”

    “我就是看你紧张,开个玩笑,当真了?”我问到。

    韵雯转了过来,右手轻轻搭在我的胸膛,脸依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也微微侧头看着她那倾城绝佳的俏颜,她的手往上凑来,纤细而白嫩,在我脸上轻轻的抚摸着,说道:“我当真。我害怕以及紧张的,便是要与你分开,我不想忘了你,不想死后分道扬镳,喝了孟婆汤,忘记前生事,忘了眼前人。”

    我轻轻的拉住她的手,她微微红了眼眶,我说道:“生死有命,这个我定不了,但是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忘记你的,韵雯。”

    她感性的直落泪,随即拉过我,用热吻吻住了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峡谷西营

    之后,我和韵雯小睡了片刻,直到感觉外头灯光乱晃,尤其刺激眼睛,我们这才醒来,电压不稳说明蓄电池的电量已经不充足,也即是代表着三个小时左右已经过去,也意味着我们休息时间结束。

    将白露安置在改装过的木牛流马上,让其靠坐着,我推着她前进,韵雯则将一张兽皮裹在亚麻被套里,将其用亚麻绳子捆好,与铁锅、装过水的军用壶等物一同搭放在三伏身上,让其驮着,她则自己也披着一件,在前方牵着马绳引路,就此出发。

    走出屋门门外,此刻天还未全亮,外头冰天寒地,冷风吹刮的尤为刺脸,韵雯带着马儿先吃过了草料,喝足水,我们也就向外而去,打开驿站的大门,向着外头而去。

    刚到了外面,便见到地上有大脚印,我比量了一下,不太可能是猩猩,但足印的形状却是多少有些相似,看来它昨晚来过,只是没找到机会下手,在外面干等着许久,好像是天亮不久后才离开,跟我们也不过隔了前后脚。

    “这家伙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最近紧盯上我了呢?为什么从前没有这么过,偏偏是最近?”我自言自语道。

    但此刻外面寂寥无声,便也被韵雯听见了,她说道:“如果对方的身份是跟古老的赤瞳族有关,我倒是知道她为什么盯上我们,想必与我们破坏了猩猩们的祭祀典礼有关,也可能跟丢失的阴蚀壶有关。”

    “为何?”我问道。

    “那个【阴蚀】是血瞳族祭祀自己族内的童男童女,无数无辜腥血而换来的邪物,他们族视若珍宝,如若丢失必然来寻,而我们是让其丢失的始作俑者,再者,猩猩们许多做法都跟赤瞳族相似,包括祭祀活人,炼尸延长寿命的做法,都极为相似,并且那口青铜鼎只有血瞳族才懂得使用和祭祀,猩猩们却是用的娴熟,这不太可能会是李慕风前辈的教授。”韵雯说道。

    “你的意思是,猩猩们懂得祭祀方法,是来源于那个红眼怪的亲自教授?并且有可能的话,那红眼怪还能得到一些利益,而我们断了它的‘财’路?是吗?”我问道。

    “如果不是这样解释,就没有办法将一切都说明清楚,要不然我们如何解释猩猩们用的鼎、祭祀方法皆是与血瞳族相同?世上一定不会有这般巧合之事,如果能将红眼怪与猩猩们关系串连,那便就能将一切说明,也即是你说的那些,红眼怪与猩猩狼狈为奸,只是这当中被我等所破坏,坏了祭祀,让其无功,故此才会连生怪事。”韵雯说道。

    “如若这般说,为什么它之前要杀了那五十个黑骷髅组织成员?之后又杀了蛊雕,难不成也跟猩猩深夜祭祀被破坏有关吗?”我问道。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蛊雕狩猎引诱他人上钩之际,通常叫声如婴儿,而血瞳族一向认为婴儿乃是最灵的祭祀,若是能活着炼尸,多会炼出诸多结晶,乃为最补,故此可能经过之际无意误杀了。”韵雯说道。

    也对,那红眼怪也是一个猿族,没人那么聪明,或许真是听到这般叫声,便以为蛊雕便就是人类的婴童,便下手顺手杀了,没曾想道那蛊雕聪明一世,靠着这招不知古往今来吃了多少来岛屿上之人,最后却因为同样的技能,而被误杀,真是替它感叹。

    只是一只猿族如何得知人类的婴儿是如何叫唤的?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教它?

    “再者便是五十个黑骷髅成员,我在想,他们大多死于峡谷西营,那个号称死亡之城的地方,估摸着是侵犯到了红眼怪,亦或是藏在城内的血瞳族,故此惨遭灭口,这个我也是猜测。”韵雯说道。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顺着脚印走了一个多小时,然而还是未见到什么迹象,但是那些脚印却像是提前留好的一样,持续不断的能够看到和发现,这就是有人在前面特意引路一般。

    我感觉不对,让队伍停下稍歇,我则蹲下查看脚印,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脚印深浅按照时间来推,基本上是能够留够深度,它可能早于我们两三个小时出发,所以这脚印新鲜但多少会慢慢的随着时间淡化和变浅,而这特征完全符合。

    本来应该不用奇怪,但是我有种感觉,就是我的推测未免准的可怕,丝毫不差,完全贴合事实,这反而让我警惕。

    不过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随着脚印向前去,不然我们也是无头苍蝇乱转,故此即便心生怀疑,也只能继续往下去,于是我唤了队伍继续向前。

    白露一路上有过几次口吐白沫,身体抽搐,她脸色过于发白,以至于还有几次我们接连停下,给她用军用壶喂水,另外韵雯嚼了点药草让白露吞下,能够缓和她神经被蛊虫刺激的强烈症状,等她稍好后这才继续向前去。

    很快到了危险森林的中部,这里有不少的恶獍脚印,树上有折断的树枝,估摸着正栖息着某只凶兽,我尽量小声得过,我也慢慢拿起金阙剑,先解开八手势,以防遇到意外,不能够及时的防御和反击,但是一路经过皆未见其面目,再往前有野牛的脚印,还有狼群的脚印,但是奇怪的是一只我也看不到。

    并且奇怪的是整个树林虽然有各种动物的脚印痕迹等等,证明它生存在这附近,但是一只我也见不到,与上一次一般,鸟雀皆无,静谧无声,像是在躲着我们,我仔细的辨认了一下,这附近还是危险丛林,还没到猿猴密林区域呢。

    况且之前猩猩的首领皆被我干掉,老灰、霸王猩猩、四臂白猿,这一家子都完蛋了,猩猩们被困在爪龙山上,也不会再过多的影响猿猴密林的生态,既然如此,那怎么会如此安静可怕呢?

    之后没多久,我在地上捡到一块血玉,上头的血痕看着着实吓人,看着邪门,韵雯接过后,第一反应便是:“这是红莲玉,用婴儿尸体浸泡而成的,便就是血瞳族的‘杰作’,周博,咱能扔了吗?”

    我点头,韵雯当即摔扔开。

    而自到了这里,我深感不对,怎么之前没有见到这个东西,而此又不巧的捡到了呢?对,这充分的证明,红眼怪走的便是这条路,但是此番捡到,我怎么觉得像是被人用鱼饵钓着,马上便要上钩的即视感。

    “等等,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儿!”我喝令停下。

    韵雯当即拉住马儿,我们停下,她疑惑的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太巧了,一切都太巧了,也太怪了,我料想到什么,便会有什么,我觉得应该有脚印,便有脚印,多深多浅都跟我推断的一模一样,我觉得附近应该有恶兽,便出现了恶兽的各种特征痕迹,我觉得树枝应该会被恶獍踩断,果真便有不少,太顺我意了!,这更像是一种唯我的意识加深,所以这里...这里应该是幻境,是那一块的血玉却漏了底。”我说道。

    韵雯战栗不安,问道:“漏了什么底?”

    我四处翻找,随即将水壶里的水倒在手上,涂在眼皮、耳朵,也让韵雯照做,而顷刻之间眼前画面大变!

    只见我们早已走在了一条峡谷山路之内,时辰也不对,此刻已经到了大下午,快接近申时,周围随风飘扬着一股子幽香味儿,正是鬼爪花的气味儿,而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正有一道破城门打开着,城门口上写着“西營”!

第一百六十九章:揍就完了

    城门已然斑驳褪色,虚掩半开,周围苍苍古色,城墙长起藤蔓,城砖碎裂处随处可见,想必是数百年风吹雨打所致,荒岛之上所用的城墙土岂能比得上明所用石料?坚固度自是不如。

    望着此处两座高山之间,依谷而建的破落古城,我和韵雯久久呆立,不敢言语。

    我说这一路为何这么顺,一切的推测都几乎百分百符合情况,四周飘来的幽香来自于那些雄鬼爪花,它们撒发有毒花粉一路便就在利用我们神经系统,制造幻觉,误导我们一路朝着这一方向不停的前进,我们看似是随着脚印去往爪龙山方向,路途景色皆是我们所能预料,实则是在走着幻境中的路途,前行的方向或许都已改变。

    是什么时候中了花粉的?我思虑了一下,遂而突然想起,正是白露第一次口吐白沫,也即是进入危险丛林后的某条路上,自那之后,白露便就频繁的开始作呕不适,冒虚汗,身体抽搐,症状频繁,正是因为那些花粉也带着毒性,或许因此刺激到了宋白露体内的蛊虫,才会有如此多的症状。

    只是那时我们浑然不知,依旧傻傻前行,不知早已被鬼爪花粉所误导了神经,瞎乱胡走,不辨真假,这才会被一步步的引入峡谷之内,古城之外。

    真正让我察觉过来的,便是那块血玉,捡起来时上面有一些土尘,盖着风沙,这说明血玉已经掉落在这里最起码得有一段时间,看样子没个三四年时不太可能,可我之前从未在这条路上见过这个,既然危险丛林里不会有这个,那就证明我们很可能不是在自己在走的这条路,而是另一条。

    这块血玉便已经让鬼爪花在我们脑中编造的幻境充分的穿帮!

    “我们怎么会在这儿的?天怎么还快黑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将水涂在眼皮便会来到这个画面?”韵雯百般不解。

    “鬼爪花的毒粉,刺激了我们的神经系统,制造幻境,误导我们一路走着另一个方向,来到了这个鬼地方,咱快弄点水浸透布裹在口鼻之处,以免毒气继续影响我们的神经判断。”我说道。

    于是我赶紧解下一件内身衣服,撕扯成两半,倒上军用壶里的水浸透,让韵雯裹上,我自己也捂住口鼻,但中了毒很容易像白露和迎春之前那般发狂,保险起见,我让韵雯在此等我则去找鬼爪花,这鬼爪花乃是异花传粉,则有雄雌,有雄必有雌,否则如何繁衍?

    即是有雌花,则附近必然有水,因为雌性生长与水上,故此我穿过过雄花途径走了一遭,果真见到了雌花在某个山泉池水里,只是现在水池里皆是冰面,它则闭花藏匿于冰面之下,一时之间还差点找不到。

    我凿了冰,挖出雌花,取其根茎,另外给快要喝完的军用壶补给水源,取走几束后,我带了回去,自己咬碎其中一束雌花的根茎,一股青蓝色的汁液流入我口中,韵雯也学着我咬了一根,但那小嘴只是轻轻吸着汁液,并不像我这般粗鲁,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甘蔗呢。

    最后白露也让其吃了些,并也给她裹住水浸泡过的布条,韵雯安抚三伏也吃了些,三伏一直是抗拒的,但韵雯耐心几次三番,也就整根嚼下了,并也用剩余布料给它的马脸口鼻之上放了一块布条,挂在系着的马鞍上。

    解了毒、防了毒,我们现在要面临一个大问题,回去还是进城,西营近在眼前,如若将计就计,趁着还有一两个小时时间,天还未黑,说不定进去后能顺利找到红眼怪,完成刺杀任务。

    但是此城唤作死亡之城,其中极易遇到变故,如若保险起见,最好还是不进去,渡过此夜,另寻佳机。

    “进去吧,说不定迎春妹妹也在里头,有可能咱们还能找到她,一同救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就没有退路了。”韵雯说道。

    “这一切都太有痕迹了,脚印、鬼爪花、峡谷西营,一步步的将我们往这里引来,完全是一副请君入瓮的架势,昨夜那个红眼怪看起来智商不低,可能是成精怪了,咱们若是进去很可能就中了它的计,那黑骷髅组织的五十个大兵,手段、综合技能、体能各个可能并不会比我差,但是竟然在里头全军覆没,死相凄惨,咱们进去结果能比之好吗?”我叹息一声说道。

    韵雯松开马儿,向着我走来,用嫩手拉住我的手,稍稍仰头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说道:“周博,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的机会,我们走出驿站的那一刻起,就没有退路了,白露姐、迎春妹妹有此变故,你我二人多少难辞其咎,特别是我,所以我想进去,想做最后的尝试,可以吗?”

    我见她这般恳切,加上她说的也有道理,我也就暂且考虑一番,加之我答应过要保护她张韵雯能够活下,她若单独而进,必死无疑,那样我岂不是说到而不能做到?这不是我武营中人所为。

    “罢了!咱们进吧,不就是一只红眼怪作祟吗?它想设计害我们,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看看是它运筹帷幄能将我们杀了,还是我们能借此机会靠近它,揍它丫的!让它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说道。

    韵雯掩嘴笑了笑,随即轻轻手指加劲,以表决心的说道:“加油!我们可是觅龙后人!”

    做了一番战前激励,二人也生了不少信心,就借着这个势头,我们打算进此西营古城之内,城内一股阴风吹至,散发着一股子破败腐朽之气味儿,马儿为此都后退了两步,这阴风来得巧,像是一番宣战。

    我似乎隐隐听到擂鼓震天的响声,此刻城外仿佛两军对峙一般,剑拔弩张,蓄锐之势,一促即发,而我和韵雯脖子上持着那觅龙的正、副牙璋,正是那曾经调御千军万马的统帅虎符,虽身边无兵,但这大统帅的气势可不能输了。

    我二人脚下虎虎生风,昂首阔步的进去,既然要进,就要堂堂正正的进去,不惧、不畏、不惊、不怖,勇畏而上,即便触及生死存亡,也要不卑不亢,揍它丫的!

    然而我们正要走到城门边,城墙上破落旌旗忽而飘动起来,声音凛冽,我抬头而看,却见是那眼中透着幽绿光的九尾白狐,它高高在上的站在上头,九条尾巴竖立着,随风而摆,凶狞着脸,发出威胁的嘶戾声。

    我不是很怕它,它若要攻击我,这里到处都可以藏匿,峡谷之间,山峦迭起,两侧山道可谓千万沟壑,要想藏,我必然找不到,如若先藏后突袭,奇效更大,可瞬间致我们与死亡,再者也可等我们进了城无路可退在攻击,也好过直面而来。

    故此,我料想它不是杀我们的!

    韵雯牵着马儿,不知所措,冲我看来,而我则上前对着九尾白狐喊道:“狐仙美女,我知道你是好意,你在梦中曾警告我,不要来此峡谷西营,应是怕我危险,我谨记于心,但是我朋友中了蛊毒,还有一位被红眼怪带走失踪,兴许在此城内,事出有因,情非得已,望你理解。”

    九尾白狐悬于其上,俯视于下,遂而停止叫声,化作一道黑影,窜入城下。

第一百七十章:原来是它!

    九尾白狐在城门上消失之后,我叹息一声,随即推开城门,领着队伍进入了里头。

    这里头与照片里一样,许多旧而荒芜的古式建筑,地上街道皆是用石板契合,如今已经裂缝极多,有些裂缝中已然长起小树,有些干脆直接被树干取代,这些造型奇特,与中原建筑风格不太相似,倒像是某些少数民族的物子构造。

    乃是那种上平下圆的构造,房子虽然也是用木柱子作为栋梁,但是架构方式较为迥异,形似蒙古包,但并非帐篷而是木土搭建的屋房,两位还有两层架构,家家户户的木门窗口,都刻着奇怪的图腾,而继续走着,到了一处类似于集市广场附近的地方,则有一具高耸的青铜神像。

    乍看之下,以为这神像是一只公羊,但凑近了看,才发现乃是一个羊头人身的神明,手持巫杖,神色**,披着麻衣,左右肩上各有蛇蝎,它瞳孔有神,宛若活物,面色狰狞,现愤怒之相。

    “刚才的那些屋门外的图腾就是血瞳族崇尚的烛龙图腾,这尊神像,乃是它们血瞳族传说中的巫族大祭司,传说中他出生之时被选中做了献祭之物,幽火将其焚为黑烬骨灰,可它凭借自身的神通,借尸还魂,借着羊身之躯体,逐渐长大,而后竟然长成人形,由此它声望大增,众人仰慕他之法力无边,奉他为大祭司掌管巫族祭典。”韵雯说道。

    “挺有意思,不过这也是封建迷信的古人们善用的伎俩,自己杜纂一些鬼神之说,好让所有人崇拜崇尚,以此答道笼络民心的作用,说实在感觉像是一种愚民策略,不过是想控制精神导向罢了。”我说道。

    “天残卷上有提及各宝器的来历,说及这些,也提到了这个半羊半人的大祭司,真实名字不详,但后人提及之时,则唤羚巫,他也是血瞳族阴蚀壶以及活人炼尸延寿的创造者,在此之前,活人祭祀只是他们血瞳族崇仰上天的一种仪式,而创造之后,血瞳族才开始真正的活人炼尸,所以你说此人只是杜纂,我则也不知对与不对了。”韵雯说道。

    “或许有这个人,但只是将其妖魔化亦或是神化了,也说不定,毕竟一只羊长成人模样,这不符合科学可能,人跟样的dna排列可是差很多的。”我说道。

    韵雯笑了笑,随即我二人也就不再讨论下去。

    再往广场前走不远处,便有一条城内河道,河道之上架着一座孤桥,简陋之至,牵着马儿推着木牛流马过去,待前后而行才可,过了桥,乃是一片空地,估摸着也是以前交易所用的集市,只是现在这里空余面积很大,显得有些空旷,而再仔细看,这里隐约看到了一些物件,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走了过去查探,比如见地上某处掉落之物乃是一副扑克牌,经过风吹雨淋表皮已经变成严重,也褪了色,而我捡起来看,当即十分疑惑,这扑克牌起源于十二三世纪的欧洲,且这种纸质是不可能出现在古代的,由此判断,它乃是后来的,唯一可能性便是那些个死去的大兵遗落。

    我环视一周,这时才警觉过来,这里是哪里,记得地下工厂办公室里那“死亡之城”项目口袋里,遗落地上的四十九张死者照片,几乎都是在这一片拍摄的,我脑中回想着那其中照片种种,此刻都能对应上,角度所带来的远景焦点,四周景色道路布置,能够囊入视野之物...

    这时,天空乌云密聚,仅仅不多的太阳光便被遮住,所谓遮天蔽日便是这般。

    “为什么要在这里杀人,为什么当初全是死在此处?”我不禁小声自问。

    直到这时,我见韵雯正蹲下查看之处,顿时便就明白,那石板路中央有四个裂口,左右跨度偏长,上下跨度偏短,但是各自的跨度很是整齐,也就说说之前这上面放置的一个大物件,并且有四只脚,而看起长度宽度而言,则像是!

    “这你好像是放置青铜鼎的。”韵雯说道。

    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响!

    如果真如韵雯所说,这一片空置区不是用来集市买菜的,而是专门用来祭祀活人,炼尸延寿的,否则那祭人用的青铜鼎怎么会在这端?所以,这里是祭祀区,那五十个黑骷髅组织的大兵便就因此而死!

    “快跑!”我大喊一声。

    韵雯一下,但见我如此,当即调转马头,准备跟我回去桥那头,但是这时诡异之事发生了,那简易的孤桥竟然被动了高悬立了起来,这机械手法跟驿站里怎么如出一辙?而听到不远处有声响,是有人在转动促发齿轮轴转动之声音。

    听了两三个月,这个声音我早已了然于胸了。

    韵雯脸色惨白,正想拉着三伏躲到我身后,然而三伏受了惊吓,开始躁动的乱跑乱挣扎,韵雯拽拉不住,我也赶紧过来帮忙,谁知马儿力道奇大,猛然一下挣脱而开,甩下挣脱韵雯与物资,全力奔驰而去,怎么喊也叫不住。

    “三伏!”韵雯要追过去,然而被我拉住了。

    “别去,马儿比我们跑得快,去了也追不少,即便追上,受了惊的马我们也控制不住,再者我们现在自身难保,让它留在这里说不定也是给它死路。”我说道。

    韵雯听我分析,也冷静了许多,但还是很是紧张的拉紧我,紧贴着我,身子发抖,说道:“天快黑了,我们的任务该失败了,对不起,是我出的馊主意,咱们既没有找到红眼怪,还进了城内,看来是死定了。”

    我抱住她,让她依靠着我的胸膛,说道:“该死活不了,该活死不了,别怕,有我在,我周博陪着你。”

    韵雯看着我,发抖的身子也缓和了一些,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时,附近传来咣当之声,我神经立刻紧绷,那是有东西在屋顶上穿梭的声响,我悄然解了八手势,“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随后让韵雯看好木牛流马,我则举着金阙剑,左手摸向左边口袋,也即是一大串天师符咒木片,左手做剑指,掐住一片。

    “一定小心。”韵雯松开我时,满是关切的说道。

    “我会的。”我回应到。

    随即上前而去,这时,砰的一声惊响,还未到至,那双赤红色的血瞳已经在乌云之下的灰黑环境中,尤为突兀而现,我满是紧张,也不知能否对付它,也不知对方到底为何物,只是前两日交手过一次,我可是被使尽全力还被碾压,若不是九尾白狐嚎叫引开它,恐怕我早已七窍流血被幻觉吓死。

    这时,咚、咚、咚、咚...

    脚步声不住传来,那庞大的身影也慢慢从建筑群背后走了出来,我见它模样现身,当即惊讶的张大嘴巴。

    只见眼前之猿族,身披兽皮,但那形态模样与之前所见大脚怪几乎一致,脚丫子很大,浑身皆是黑色硬毛,似人似猿的面庞,狡黠的目光,只是与之不同的是,此大脚怪身形比之第一只要小,我与它能平视,另外不如其雄健。

    况且敏锐眼睛上有较长睫毛,而兽皮在脖颈骨下方微微突兀,显然是某种雌性特征!

    “丫的,你就是大脚怪天天用活人作为求偶之用的那只母大脚怪?你来杀我,不会是为夫报仇吧!”我惊声大喊。

    然而奇异的是,她的走路姿势颇怪,略显僵硬,跟我之前见到那只山顶上的公大脚怪诧异姿势要差上许多...

第一百七十一章:古城恶斗

    这里虽说是这只红眼怪的主场,占据地利,但天时是向着我们的,因为现在只是乌云拢聚,光线减弱,并没有完全的日落西山,到至黑夜,并且刚才乌云拢聚之前,我特地有留意太阳的位置和光线,起码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真正的天黑下去。

    怎么着这红眼怪也太着急了些,它但凡再藏会儿,我们都对它无可奈何,或许是因为我和韵雯正好站在了祭坛附近,把它给激来了吧。

    不过既然来了,就做个了断吧!

    近距离接触,容易被它下蛊虫,最好是改成远程狙击任务,于是我便跑动了起来,先拿出一个天师符文木片,御剑指恰掐住,剑锋对准了那红眼怪的眼睛的头部,只有两秒的使用时间,用不了什么大的道术演变,就变成最熟悉的子弹吧。

    “杀!”我大喝一声。

    顿时天师符文木片迅速黑化**,与此同时剑身汇聚了两秒风力,浓聚成子弹状,冲飞而出,砰的一下打中了那红眼怪的头部。

    也不知道坤元老祖师知道我将他教授的符箓法诀这么用,会不会很郁闷。

    那红眼怪头向后急仰了一下,倒退了两步,我可记得这家伙厉害的很,我上次拼命一击都没能将它杀死,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可要采取游击战,不能光靠一时气力对拼才好。

    “喝啊!”那红眼怪愤怒的冲着我咆哮,

    巽风不行,换离火!

    于是我拿出一片天师符文木片,以同样的方式运用,再次剑身凝聚了炁两秒,不过这次是凝聚火气,爆发出去的“子弹”,也是火焰,又一次击中对方脑壳,她再次后仰,后退两三步,并且惨叫了一声。

    看来这办法好使,那红眼怪可拿我一点招都没有,况且它看起来很笨拙,并没有山顶那只训练有素,身强力壮,反应机敏,兼职就是个活靶子。

    “她怕火?”我念叨着,暗暗记下。

    正当我要取第三个木片时,忽然乌云散开了些,光线透亮不少,也让我看清晰了这只红眼怪模样的更多细节,而就在此刻,我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只见她脑袋被我打穿的部分正在迅速的自我恢复,很快头上的两道被穿透的伤口也迅速的复原,竟然一点痕迹也没有。

    我这才知道,为何那一夜我明明使出全力击打它,按理来说应当一击必死的招式,它却能抵抗住,并立刻对我施行反击,原来它不惧伤痛,并且还有种类似于蛞蝓一般能自我恢复的能力。

    吼!

    它一声大喝,一步步的向我逼近,步履稳健,但姿态怪异,我则赶忙向后撤去,一边走,一遍用金阙剑转化木片上的符文,继续冲着它的头部打去,一下、两下、三下!或火弹、或水弹、或风弹...一连用了五六个天师符木片,然而一点效果都没有,对方顶多受气力冲击,但很快复原。

    它不停的靠近我,一股恶臭传来,且这股刺鼻的臭味我好像在哪儿闻过,直到我看到它的近脸,我才意识到那是什么气味,只见它面色比之普通猿族要发白,而身体内翻涌不止,毛绒绒的手臂之内忽而涌现出不少的黑色尸蛆!

    我干呕了起来,这画面太过于恶心!而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只见这红眼怪还未触及我,那些尸蛆便立刻张开薄翼,竟然会飞着冲向我,我也才搞清楚,这个红眼怪是靠什么办法远距离让白露中蛊,让蛊雕死于非命。

    见状,我想也没想立刻跳进了身后的水里,那些蛊虫便都噔噔噔的落在水面上,没过多久便也就溺死了,在水里暂时缓口气,而这时外头传来韵雯的惨叫声,我在水里一愣,想到韵雯还在外面,可别遭了毒手。

    我立刻离开水下,隐约听到水下有其他声,但也没管,立刻上岸去,大喊道:“无耻卑鄙,尽用龌龊招!”

    那红眼怪正攥着韵雯脖子,提在半空,我剪了赶了过去,而这时看到那红眼怪已然转过头,嘴角微微上扬,猛地一甩韵雯,韵雯当即撞翻木牛流马,呃叫一声倒在地上,它朝我猛地扑来,身上无数的恶蛆已经从它甚至内钻出来,便要飞袭我这处。

    韵雯倒在地上,磕破了头,另外她也开始发狂而笑,浑身抽动不止,很显然也中了尸蛆的蛊毒,如若不能及时救援,恐怕会立刻七窍流血而死,不知红眼怪有什么特殊的办法,现在白露体内的蛊虫也开始活跃了。

    她的情况也开始迅速恶化,突然挣脱捆缚的绳子,跳将起来,瞳孔放大,嚎声大哭,无限惊恐!宛若梦中呓语,却又是极其响亮的大喊着:“救命!救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知道她们两个现在看到的画面都是心中最恐怖的那个画面,是身体内负责恐惧的神经被充分的利用上,如此下去,两个人都会因为那体内的尸蛆蛊虫而惊恐而死。

    只是我的情况也没有好上太多,对方朝我发起攻击,虽然顿慢,大概还得有二十步才能到及,但那尸蛆已经进攻而来,如果我再躲下水里,恐怕两个女孩便会抢救不得而被体内蛊虫害死,我不能躲了,而不能躲只能面对。

    而黑色尸蛆带着薄翼,飞到我这里也不过十多秒的时间,如果我继续前进则更少。

    时间紧迫,我只能停下再仔细想想对策,另一头自己也有手指头掰着,十、九、八...

    我脑袋中思索着各种办法,但没有一条可行,心中不断重复着在梦境中,那狐仙美女警告我话:“周郎,西营之地绝不可去,切记!切记!”

    是我违背了这句话,故此已经将自己逼入绝境,把所有人都逼入了死地了吗?

    呵!看来到了阴曹地府也不免被女孩们责怪啊。

    然而这时,心中忽然传来狐仙美女的声音,但字儿不多,只说道:“以乾破天。”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一看天空立刻便就明晰了,韵雯那夜说的话我也记起,血瞳族受了诅咒不能见光!

    我冷笑一声,看着向此处追来的红眼怪,说道:“你的身体早就死了,强用炼尸法活了不知多久,你之所以没有接受山顶大脚怪的爱意,是因为你早已经不是一只野人猿族,而是一具腐烂的身体,你没有办法繁衍后代,可你需要它为你献上人类,让你继续炼尸延寿故此利用它,对吧?你知道婴儿的叫声,也是因为你用婴儿炼过,故此误杀了蛊雕,想必那五十人也是此理才被杀死。”

    它继续冲着我来,而尸蛆也立刻便到眼前,要钻入我身体。

    “用我们人类的血肉之躯换你长命百岁,你够狠啊!不过,今儿个可没那么容易,为我们近日因你而遭受的重重苦难,为刚才你这么对待韵雯的方式,我周博为死在你手里的所有人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说道。

    随即我剑指拿出天师符木片,金阙剑高举天空,喊道:“龙现!!”

    顿时天空龙吟声起,乌云被冲开一道口子,一道夕阳照射而下,那飞来尸蛆瞬间化为黑色碎末,而那红眼怪被阳光照射,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捂着头,浑身散发出可怖的焦臭黑气...

第一百七十二章:待上一周

    它大声嘶吼着,想逃跑,我立刻从右边口袋拿出一张五行符文木片,正好是储土炁的,我左右手掐五行土决,剑指红眼怪,喊道:“土来!”

    顿时土地翻涌不止,石板路纷纷破碎,碎块石块形成一个奇怪的石头人形,竟然用的是我擅长的擒拿法,只见石头人形一手迅速的拽住对的肩肘关节向后拉,另一只手猛地摁住对方脖颈向前推,一脚踹在对方膝盖窝上,立刻让红眼怪关节被卡住,并且单膝下跪,难以动弹。

    此刻即便它身体内没有什么痛觉神经,但是关节被牵制住,便就暂时的难以动弹,不能动便只能干被阳光所晒着,它惧光,而那光便就使之不断被烧灼发黑,就像被火点燃了一般,它惨叫着,发出无尽的哀嚎!

    而我手中的那片储土炁木片也已经耗尽,变成腐黑之色,那石头人形也随之回到了破碎状态,成了一堆散石,终归只是某种道术演变,来源于五行之炁,是这把金阙剑的玄妙之处,不过让我很是惊讶,还有这等操作。

    夕阳留下了最后一丝余烬,最后没入黑暗,留下了一片的漆黑,那只红眼怪的瞳孔也已经涣散了,血色不再恢复了正常的棕色瞳孔,它浑身已经烧焦,只剩下黑漆漆的一堆,看不出个形状,能够发觉到的是,它好像就是一层皮,皮烧坏了里头便几近于空的,想必是那些尸蛆已经烧毁后,填充物便都无踪了吧。

    我叹息一声,随即起身便要过去看看韵雯和白露情况如何,然而这时见到一阵红色烟雾从那具烧成灰烬的尸体上漂浮而起,我觉感不妙,立刻伸手去摸,但却被灼伤的手指,立刻收回,没过多久那红色烟雾消失无踪。

    “什么鬼东西?”我不由得呢喃到。

    这时转头,却见韵雯和白露二人正坐在地上喘息着,没有再发狂,也没有再抽搐,只是待着不动,我小心翼翼的走向她们...

    “周博大哥,这是哪儿?”白露突然出声问道。

    我吓了一激灵,毕竟刚才还呆立不动,突然出声,倒好像诈尸了一样。

    “西营古城,就是常说的峡谷西营。你身体好了?”我问道。

    “应该是好了,刚才你杀死红眼怪之后,体内的虫子也没动静了,不知是什么原理,所以白露姐应该跟我一样,没有蛊毒症状了。”韵雯也突然说话,又把我吓了一下。

    “按理来说,没联系在一切,估摸着不会有连锁反应,为什么红眼怪死了,体内蛊虫便也跟着死了呢?”我疑惑的说道。

    “或许没死,只是没有施蛊者意识在操控它了,而它如果不乱动,很快也会被身体排出去的。”白露说道。

    “是的,自古以来巫蛊时常被沦为一谈,有些蛊,施展者也能够运用某些手段使之有效,例如特殊的鼓,敲打之际可以激发施蛊的效果,使之被下蛊者痛不欲生,而那红眼怪可能也是利用某种类似于频率变化甚至是心识控制的方式操控蛊虫,而其一死,而这些手段则就消失。”韵雯说道。

    “可之前白露肚子里就留着一只,如果是按照这么简单的操控蛊虫方法,那为什么在驿站的时候,白露没死呢?毕竟只要依靠意识或是某种频率,那红眼怪岂不是站在门外就能杀死白露?”我问道。

    韵雯叹息一声,说道:“它是故意不杀吧,如果杀了,我们就不会主动推着白露姐出门来找它了,它正想把我们引到这个祭坛区,再统一杀死我们。”

    我仔细一想,确实如此,这家伙耍了不少心机,又是留着白露的命,又是利用鬼爪花制造幻境,就是为了将我们引到这里,引到这个曾经活人炼尸的祭坛区附近,想在这里杀死我们,只是没想到我们早来了一些,而它也太赶了些时间,棋差一招,最后满盘皆输,被我破开乌云,硬生生的让其被夕阳的阳光活活晒死。

    这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掘坟墓,作茧自缚,自取灭亡!

    多行不义必自毙,一套血瞳族留下的陋习,被它学了去,害人无数,害生灵无数,只为自己能够延长寿命,最终的结局其能好?只能跪在地上,不能动弹分毫,等着天谴罢了。

    只是我没搞明白,为什么非得是在这个地方杀人呢?这里现在不过一片空地,除了旁边有桥和河之外,基本与周围无异,这是什么原理呢?

    想到这些,虽然现在自己打败了黑暗中的窃命贼,但还是多少游戏儿忐忑不安的。

    “唉...希望你们肚子你的蛊虫能够好好排出去,再或者消化了也行。”我说道。

    但忽然发现这话好像哪里怪怪的,而韵雯和白露也当即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我,白露更是直接说到:“周博大哥的意思是,我们吃了尸蛆,并且还要好好消化一下呗?这番关心真是体贴入微呀。”

    我无言以对。

    哼!

    两个女孩起身便走,冲我冷斥,我则多是尴尬,只能在其后赶忙推着木牛流马,紧随其后。

    三伏跑掉前,将物资都甩在地上,我便逐一的捡起,带上。

    夜幕已经降临在这荒芜破落的古城之内,我其实都没有想过我们三人还能在这种号称死亡之城的地方待上一夜,真是世事无常呀。

    之后我们在这城内街道转悠许久,眼看着天色越黑,出不来城,另外韵雯还说打算明日找一下跑丢三伏,以免将其落在城内,故此我们打算就在这里找一处屋子先行住下,将就一晚上,明日待找到马儿,一切妥当后,再准备回驿站的事宜。

    一路上韵雯也和白露提及了最近的情况,我则在后面打开金阙剑的光能效果,替着照照路,反正这照亮路时,借用不了我体内的多少的精神气。

    这西营古城很是诡秘,常有阴风吹袭,加之夜越深越冷,故此我们只能就近找到一间的古屋,见其屋门开着,便就顺着而进,这处屋子离着右侧峡谷较近,位于祭祀区也就一个拐口隔着三处屋子的距离,屋门外有一颗老树,长的歪歪斜斜。

    进屋之后,我四处找了些木柴,直接用金阙剑点火,借了五行储火炁木片,直接便让整个木柴熊熊烧起,有这个上好的转换器,以后基本告别了钻木取火的时候了。

    有了火光,整个屋子便也亮堂起来,里头蛛网密布,木材腐朽,一派老旧之相,但我无意中在墙上似乎看到了一把熟悉的剑柄,只是光线微弱,故此不太确定。

    刚坐下,大家从背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食物材料,架起不锈钢锅,从军用壶里到了些许水,只能吃些白水煮木耳、野菜,稍稍的充充饥。

    “周博大哥,还是谢谢你,还能想着救起我,不然我此刻可能已经到了地府报道了。”白露说道。

    “先别急着谢,救你是应当的,毕竟你得了蛊毒跟我也有直接的关系,另外我还欠着迎春一条命呢,她的失踪毕竟也与我发脾气有关。”我说到。

    “算了,也是迎春这丫头脾气太糟,怪不得你们,只是我想在这儿有个长久打算,住上一周,看看能否等到妹妹,如果不能找到等到,我便在这儿给她立个坟,你们说,可好?”白露神情落寞的说道。

    “当然了,白露姐,我们也很希望找到迎春妹妹。”韵雯说道,随即看着我。

    “没问题,反正威胁已解除,只是要待上一周,这食物、水、住所都得好好盘算筹划一下才好。”我说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古怪拉杆

    待夜幕已经降临,我们便在这间古房里闲着待着,她二人经历过惨痛的神经折磨,如今也正疲乏,我虽没耗损自己身体内的元气,但一场大战下来,这体力也支撑不住。

    关紧屋门,没顾得上轮班守夜,大家便就铺着带来的兽皮在地上,席地而眠。

    我其实心中还惦念着驿站种下的麦子,毕竟明年的食物保障还指望着它呢,但我们一离开,无人看管,这麦田恐怕是支撑不下去了,若是麦子枯死,食物没有保障,只能依靠游猎和野果存活,那生存要求则艰难太多。

    可我现在不敢说,毕竟韵雯肯定不会支持回去先管麦田,白露就更别说了,迎春和马儿还没找到,提及回去,岂非引发众怒吗?

    想来此处,我也只能叹息惋惜,怀抱着如此心情准备睡去,此番天寒地冻,两个女孩皆都紧紧贴着我的身体而睡,共同挤在这铺着兽皮上,盖着我的披风,白露紧紧挨着,但是韵雯则毫无顾忌的紧紧搂着我,她的鼻息芳兰不时吹来,惹得我耳根子发烫。

    虽说此刻乃是无奈勉强御寒之举,但想来能在这座岛屿上,做到我这般左右拥抱着两个绝品美女的,恐怕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人,不免有些得意。

    就在两个女人的中间的温柔乡,在她们身上散发的浓郁女人香儿下,我渐渐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明,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我脸上,我伸了个懒腰就此起来,韵雯还在我身边轻轻睡着,身体因为轻微的呼吸一起一伏,紧闭着眼睛但微翘的睫毛却还是能惹我看这许久,这般动人面孔在着明媚阳光下,当真美的不可方物,那童话里的睡美人恐怕也不过如此模样。

    然而正当我看得痴迷,忽然感觉不对,抬起头来才看到白露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赶忙收起自己那凝视的眼睛,咳了咳稍许尴尬的说道:“早啊,醒这么早?”

    “韵雯妹妹很漂亮,对吧?”白露问道。

    我脸上泛红,赶忙从地铺起身,说道:“不是,你们仨都很漂亮,我就是看看她醒没醒,没别的意思。”

    白露朝着我走来,认真的看着我,说道:“周博大哥,你想什么,我知道,我毕竟当过医生,这些生理现象没有必要避讳和隐瞒解释,故此我有个提议,能让周博大哥你不用如此窘迫的应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你可以娶了我们,这里不是文明世界,可效仿古法,韵雯妹妹做正房,我和迎春可做侧房,这样不妨碍你行你想做之事。”

    我略显尴尬,心中当真有觉得她说的不妨可试,但想到如若如此,韵雯岂不是对我伤心失望,在者若是组成家庭,我的领导地位也会受影响,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一旦亲昵,则以情理带队伍,不能以法规规矩来办,那便是危险之举。

    “白露,谢谢你的提议,不过我没想过那些,你想多了。”我说道。

    这时,白露凑过来,将嘴贴近我的耳根,说道:“周博大哥,你别不好意思,说不定韵雯妹妹想,我可以说服她,三妻四妾不是你们男人的梦想吗?只要你想,我都能替你办到,女人之间了解彼此,更好说话,说不定韵雯妹妹会答应也说不准。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务必尽全力帮我找到我妹妹,我爹交代我要照顾好她,我不能让她真出事了,好吗?”

    我大概是听明白她的意思了,她估计是怕我嫌弃迎春,不认真去找,所以想下个**汤,让我会尽全力的找寻,想来也能理解这当姐姐的。

    “行了,白露,迎春丫头负气而跑丢,跟我责任很大,我作为肇事者之一,不会不负责任,你别瞎担心了,一会儿吃晚饭我就去外头溜达找找。”我说道。

    “那太好了!这样吧,我知道男人的生理,如果你能找到,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事儿,你随时可以找我,可以不对我负责,就当是我的感谢。”白露说道。

    话听得我血脉喷张,一口差点喷出来,竟然说的如此直白。

    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信着我,想拿自己的身体作为一个筹码,好让我有个惦念,为她办好事情。

    没过多久,韵雯也醒来了,而我们也跟昨夜一样,在篝火上架着的不锈钢锅,炖煮了一些木耳和野菜,就当是早餐,吃的那叫一个没劲儿,跟干嚼一样。

    吃过后,她二人便于平日一般,坐在地上等着我安排任务。

    “现在迎春失踪,马儿跑丢,都需要去找,但是这座古城阴风阵阵,总觉得不甚简单,故此我提议还是按照平日规矩,你们两个留守在这间屋子内,收拾收拾,轻易不要乱走,最多去往祭祀区的城内河边打水,白天这屋子内还算亮堂,打扫应该不费劲,打扫完就在屋子内等我回来,遇到危险先关好门躲起来,懂了吗?我负责去外面找人,另外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吃的回来。”我说道。

    “没问题,这一头我会尽量看好,你放心找吧,不要有负担。”白露说道。

    韵雯则关切且满眼柔情对我说道:“早去早回,一定注意安全。”

    我点了点头,随即披上飞鱼服披风,拿起金阙钝剑,背着背包,顶着寒风出门而去。

    找人这事儿,我还是比较擅长的,毕竟我这耳朵灵敏至极,以前执行任务,遇上有报有一些类似于贩卖人口的事儿,一般都会派我去执行施救任务,听音辨声,判定细节,从声音中可以捕捉很多的平常人不注意的讯息,例如微弱呼喊声,被拐小孩挣脱对方身体衣服的烧强烈摩擦声等,便能立刻警觉。

    而如今,我也算是旧事重做,重操旧业了。

    只可惜我绕城一周,走遍各个街道,都不曾有迎春或是三伏的蛛丝马迹,这让我感觉很是诧异,迎春也就算了,她那夜突然消失不见,除了被带到这里做以祭品之外,或许还会另有隐情,但是马儿三伏可是我看着它跑走的,不可能连个脚印都不曾留下。

    难不成它也凭空消失了?

    由此我也不由得踩了踩地上,石板路,发现还是能够留下淡淡的脚印的,一点痕迹都不留,想来是不太可能,这严重违反自然规律呀。

    于是我不甘心的再次绕城一周找寻,总共不过这些个地方,南城门和北城门、广场集市、祭祀区,还有一些墙角旮旯的偏僻巷道,不过一座三千年多年前某个古部落建造的古城,就算规模再大也不过上百户,故此来回细找一圈,顶多花不上一个时辰。

    “会去哪儿了?不会是存在什么传说中异度空间吧。”我不由得想着。

    正多有失望,忽而走到一个离另一侧城北门口附近的一条小巷道之时,我忽而听到嘎嘎嘎几声微弱的机关响动声,我想起那座桥正是被人开了机关太高了起来,故此便就寻声而去。

    只见一个阴角旮旯处,我见到了一个铁杵,与驿站的机关颇为相似,我也不知是不是那桥的机关,便就将其推动,而这时地下传来嗡嗡嗡的宛若地震一般的震响,我晃动的只能倚着墙才能站住,仔细听去,却好似是什么巨大的机关正抬起来。

    但明显不是那座孤桥的机关,声音来自地下...

第一百七十四章:河道源头

    我也不知自己这是拉动了什么地方的开关,但隐隐觉得有种不安之感,故此我又将铁杵拉杆推了回去,但是奇怪的是,推回去却没有发出其他的大动静,并且力道松了许多。

    这里真是各种奇怪之事频出,诡秘至极,事情都不按套路出牌的。

    另外,见到这种机关开关,也让我想起驿站地道下的深渊,我记得深渊底下的那个木头人也曾表现过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例如口中说道着,要远离驿站去往峡谷西营避难,还说觅龙营当年为避祸,都到了这个地方,并找到对付精神发狂的办法,但与此同时木头的手却又指向地下河边,明确告诉解药之所在,而我也找到了毒瘴的解药。

    机关的发明者到底是何目的?我此刻深深表示疑惑。

    不过现在不是解谜的时机,我们现在背包里的木耳和野菜顶多撑过今明两天,一旦吃完,我们便就没有任何食物可食用,要撑过七日便已就不易了,找人找马还得凭一些缘分,是个持久战,光靠一日来找恐怕也不易,故此趁着天明,现在也该考虑生存问题了,该去找食物。

    毕竟在荒岛之上,食物为天,食物即是命。

    刚才也顺便排查了两圈,可以确定城内肯定没有食物来源,故此我决定就出西城门出去,看看是否能有收获,虽已是初冬时节,万物凋零,不见得能有,但为了存活于世,怎么着也得试着看看。

    我们是从南城门进,南城门外的景象大多是一片萧条,除了那些鬼爪花和一些松柏之类的树木外,不见有什么吃的,只盼北城外方向能够不至于食物匮乏,如若那般我们只能饥饿等死了。

    出了北城门外面,却见外头与南城外接近,但是通了水渠,水渠一路蜿蜒,通往右侧山道蜿蜒而上,可见这城内河水源于山间通渠,只是我昨日便就疑惑一件事儿,这天寒地冻的,外头的水皆已经冷彻冻骨,甚至多以结冰不能流动。

    但昨日我下水之际,便就疑惑诸多,城内水池水温平常如春,甚至稍稍有些温热,并无结冰之状,再看这城外水渠流水涓涓,仿佛无惧于冬日之寒,不受天气之影响,未免怪异非常,难不成这座古城早已经超脱自然规律?

    说来也荒唐,不过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这河水源头可能有什么问题,可能靠近火山熔岩之类的,使之偏热如温泉也有可能,这已经提起我的兴趣了,既然怎么找都是找,不如就去一探究竟,顺便一路找找食物即可。

    于是北城门外的两条路,一条峡谷下的狭道方向于是另一条上山路的水流源方向,我选择了后者,打算往这个方向去找。

    山道被人开辟过,有石子铺的路,有人走过的痕迹,我顺着去走一路做着记号,而这一路也让我着实越发的诧异,以下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违背自然理论的,例如上山之路仿佛按照四季排列,刚上山时,一路正常一片萧瑟之意,而走不到五十步,便见有依稀花朵盛开,越往后则越多,直到还能见到不少蝴蝶戏花。

    不仅如此,越靠上端,感觉越是温度上山,湿度也跟着上升,再靠上走便觉得穿着披风会出汗,只能暂且脱下用手提着,便如夏季一般的热度,而最后到了山顶忽而感觉凉爽一些,但见四周树木山果累累,桃、李、杏、枣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甚至这山顶之上有野猴习习、秋蝉乱鸣、鸟雀叽喳,一派生机之相,这不正是初秋丰盛时节的景象吗?

    春、夏、秋而到的山底却是冬,一座山囊括四季,这是什么奇葩的自然现象!是我认识的世界,亦或是我又中幻觉?由此,我不由得往眼皮涂些背包里军用壶里的水,然而一切如故,并非是我幻觉。

    “这是天然的温室啊,应该把小麦种在这儿,种一批春小麦,那长就老快了,两三月就能长好,就不愁食物吃了。”我嘀咕着。

    所谓吃的不积极,脑子有问题,现在这么多食物都在树上摆着,不赶紧采集一些带回去,怎能对得起自己?故此我赶忙上窜下爬,采集各类食物,没过多久这背包里就小半兜了,另外又去挖了些野菜野草根子,还有一些山菌,看着无毒的便就一同采集。

    而这此途中,我在山顶道路溜达许久,却见到一样绝对的宝贝,只见一棵角落腐树之上正生长两朵圆形之菌类,此物颜色极浓,呈棕红暗色调,圆盘如伞状,共生两朵一大一小,上头各有一些虫眼,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电视广告常见到这种东西,绝对没错。

    这便是被称作仙草、瑞草乃至还阳草的大补之物,灵芝!

    没曾想道能够在这个地方碰到,这若是取回去让两个女孩见到,我也免不了再被一顿夸,心中想着便就暗自爽快。

    于是我小心摘下放入背包之内,正想找找附近还有没有,忽而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动声,像是不少东西正拍动翅膀,我急忙躲到树后,抬头看去,却见在山顶内侧的山路上,正飞出数不胜数的蝙蝠,声音络绎不绝,少数也得数百只。

    遮天蔽日的向空中飞去!

    有蝙蝠则多是有潮阴山壁或是洞穴之类,想来前方当有这些,蝙蝠不会白天出动,这难道又要给我留下一个大谜题吗?为了让我自己今夜不被这些谜题困扰的睡不着觉,我决定上前去一探究竟,难不成这里真就是反自然的?

    大概三分钟,我嘴巴念叨着数数,那些蝙蝠已经飞的干净,顺着它们飞出前的方向走去,却发现这条路依旧有人工的痕迹,看来有人早于我就发现了这里,是觅龙营的人吗?我上去去,忽而一股骤风袭来,我竟生生的退了两三步,差点摔倒。

    再看前方,却见一个洞口,开凿痕迹明显且平滑整齐,想必是人工的,洞口外有着几只咬穿喉咙的蝙蝠,还有一些碎裂的大石块,这石头材质似乎与金刚断壁石相近,不对,不是相近,而是根本就是。

    有东西能将金刚断壁石震碎?

    而这时黑漆漆的洞口之内,有个东西若隐若现,我稍稍凑近,那东西却突然转过头来,我整个人也吓的倒地,又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我赶紧举起手中的金阙剑,仓惶的对准了洞口内。

    然而顷刻之间,里面的东西又消失无踪了,只留下一片漆黑之色。

    我舒了口气,也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采集了食物之后,我也赶着下山而去,心中想着可能是自己近日被那红眼怪吓坏了的缘故,才会出现如此幻觉,虽是这么想,但也怕是真的,故此遇上了,只要不去招惹,应该也是无碍,这才往下急忙奔回。

    下山容易上山难,回去途中速度则就快上许多,没过多久便就赶回了有老树横斜的那个老屋子。

    见韵雯和白露无事,屋子也收拾的干净透亮许多,便就松了口劲儿,坐了下来,暂歇缓和一些,而这时,韵雯和白露见我回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皆是皱着眉头,像是有什么急事要马上找我商议...

第一百七十五章:烂木头人

    我缓了缓气,喝了口水,问道:“你们怎么了?”

    白露和韵雯相互想看彼此一眼,神态略显古怪,白露说道:“周博大哥,我们今日下午去河边打水之际,发现了一样诡异之物,你歇下片刻后能来看看吗?”

    “在河里发现,还是河边岸上发现?”我问道。

    “我们发现时,水中翻涌不止,似有活物,我和白露姐心中想着你的吩咐,遇到危险便就躲起来,我俩赶紧提着木桶离开,谁知道水底下钻上来一个,一个我们绝对想象不到的诡异东西,之后我们将它带了回来,现在放在这个屋子的后院之中,等你回来。”韵雯说道。

    “既然此物这么诡异,你们为什么还将其带回来?”我问道。

    “它会说人话,兴许知道迎春的踪迹,对你找寻迎春丫头或许有帮助,所以...”白露叹息一声说道。

    我记得昨夜与那红眼怪恶斗之际,它释放尸蛆,而我应急之际曾跳入河水内以免被尸蛆钻入体内,而后我准备浮上水上岸之际,就曾听到水下有异动,我便觉得很是奇怪,如今有听到白露和韵雯说及这水底浮上的诡异之物,料想会不会是同一者,如若是,还能说及人话,那到底是为何物,是何来头?

    这让我越发的好奇起来。

    于是我放下包裹,将东西归置好,我随着她二人去往后院查看这所谓的诡异之物,想来这东西两个女孩都能抬回来,必然不是太重,再者它能够允许被带回来,自是说明不会轻易伤人,我想过很多的答案,料想会不会又是哪类猿族,但想到猿族并不识水,若掉到河里那深度足以淹死,又排除其他答案。

    最后恬不知耻的想着,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并且幻想了一番对方的模样,以及俏绝的身材脸蛋等,竟然还觉得越想越真切,都能有一年四季同时出现的山了,还不允许有条漂亮的美人鱼姑娘吗?

    直到我打开后院的门,走了出去,却见丝毫没有人鱼的影子,幻想顿时破裂,再查看一番,也终于看到那个所谓的诡异之物,到底为何了,便就是有一个的烂木头组成的木头人,只是这个木头人看着组装起来更为高档一些,面部的雕琢较为精细,身体也也多了不少圆木组成的关节。

    远远看去倒正有几分人形,不管体态还是神情皆是相像,但木头人就是木头人,不管雕琢多细心,多像人,还是一堆的烂木头而不是人,甚至因为在水里漂浮久了,很多部分都已经泡烂了。

    “你们说的诡异之物,就是它?”我失望的问道。

    “周博,你难道不觉得诡异吗?它似人非人,似木头非木头,还会说人话,看着可要比匹诺曹还神奇呢。”韵雯说道。

    而这时,那木头人吃力的支撑起自己泡烂的身体,机械的一张一闭嘴,声音微弱,像是电力不足的说道:“吾乃觅龙营探路先锋何魁是也,尔等是何人?”

    “觅龙营?你是李慕风的部下?”我赶忙问道。

    那木头人机械的动了几下身子,接着又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李尊使之名讳,也是尔等贱民可随意叫的?来、呀,带下去...哦、都死绝了、只我一人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古人说话,虽说这古人早已经成了一堆烂木头,但也无妨与其交流,我正好有一堆的疑问想问他呢,可算逮到机会了,思前想后,这最要紧的莫过于那个副使王罡在深渊地设下那木头人之事,此事困扰我许久,如今有觅龙营亲自替之解答,岂非更好?

    不过自古地位分明,人分三六九等,听他之语气,若是我就这么平常方式去问,定会又被说是贱民,资格不足够之类的,故此我得想办法先解决这个,而方向一对,方法立马便有。

    我拽开的外衣,从内身衣服里取出那枚觅龙牙璋,攥在手里让它看,那叫何魁的木头人当即坐了起来,它刻印下的表情是不可改变的,但是那双会动的木头手正在颤抖的动弹着,它轻轻用末梢手指轻轻触碰那牙璋,如此呆立了许久。

    “此事说来复杂,但简单而言,就是李慕风前辈将此牙璋传授于我了,让我接替觅龙尊使的职责。”我说道。

    他本就体力不支的模样,此刻更是颤抖的厉害,我都担心他虽随时散架咯。

    然而这时,他颤悠悠的站起,并用尽全力单膝跪倒在地,发出吭的一声响,双手各自立起大拇指交叉在胸前,低下头,声音哽噎发颤动的说道:“属下何魁,参见觅龙尊使大人!多有冒犯,不知者不罪,望大人海涵。”

    隔了数百年,这礼仪还是不曾变过,哪怕觅龙营早已不知去向,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就连野史上都难找到其痕迹,可这位觅龙营探路先锋却还是不忘乎本职,不忘乎这根本,依本所行,这一幕当真让人有些触动泪目。

    “现在二十一世纪已经不兴给人下跪了,快起来吧,你我都是武营中人,相互敬个军礼便可。”说完,我也冲着他行个军礼,不占他便宜。

    他顿住未动,我只好说道:“起来吧。”

    他便支起自己的木头人身子,说到:“尊使大人,属下命不久矣,此处心脏已然衰弱,恐怕支撑不得过一炷香,若是大人有需了解之事,也请赶快问及,以免耽搁。”

    “好吧,何魁,我倒想问问你,关于你们到了西营城后,究竟发生过了什么,还有那个叫王罡的副使,为什么在驿站地道下方设下机关,让我们来这座城内避难,是要害我们吗?它意欲何为?另外说及在这里已经找到解开深渊下方的瘴毒方法,是什么?”我问道。

    何魁这具木头身子嘎嘎直响,恐怕真如它所说,支撑不住多久,它说道:“启禀尊使,如大人所料,王罡副使不怀好意,其目的便是引后人来此城内。说及解瘴气之办法,便是一种活人祭祀的办法...咯咯咯..”

    完了,这家伙马上要没电了!

    我赶忙问道:“我如何能够让你继续活下去?心脏复苏可以吗?”

    他摇了摇自己木头,说道:“大人,生气已散,死期便至,鱼若离水,岂能苟活?”

    “啥意思,就是说把你扔回水里,你就能活下去?”我问到。

    他再次摇着自己的木头,说道:“无用了,咯咯咯。”

    “好吧,那最后的问题!深渊下木头人的动作为何与口中所说意思不同?它指明的方向却是真正解药所在。还有你可否见到过一个女孩单独来过?”我问道。

    “动作乃是属下改的...”

    说完后,那木头人垂下手臂,全身皆已经放松,沦为了一堆真正无用的烂木头,连烧火都不可用的那种,我惋惜许久,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他能依靠木头人的身体活到现在,而偏偏没说两句又死了,何谓“生气已散,死期便至”?

    怎么着这家伙也是我和韵雯的前辈,我打算将其埋了,但这时白露推开我,神情激动的问道:“别埋!它还没说出迎春所在的地方呢!”

    说着她眼神犀利的看着我,似在指责我为何把迎春的问题最后来问。

第一百七十六章:灵芝补汤

    我确实应该早些把迎春的问题先问,不过我也没想到它会这么快熄火,说了的是还有一炷香,谁知半柱香时间都不具足,再者关于王罡的敌意问题很关键,毕竟他希望后人去往西营城是为了坏事,那就说明一件很可怕的推测。

    所谓无利不起早,如果一件事情做来没有意义和益处,那何必大费周章,既然要大费周章,必然是对自己有用处的,否则他为什么要陷害后世之人呢?而这用处则是让我担心的地方,人性险恶,他千方百计引后人前来,恐怕必是要对我们做什么险恶之事以达目的。

    只是现在那红眼怪已经死了,我也不知这个王罡会对我们留什么后招。

    不过这些,我跟白露说了,她并不是很信,多是觉得我在说一番托词,是我没有将迎春放在心上的托词,尽管我百般解释,她也不理睬。

    无奈我只能陪着她再去将木头人扔进水里,望能给其“充电”,但正如何魁自己所说,已然无用,这具躯壳已经只是一堆的烂木头,不再具有人之生命特征,白露将其拆开,发现这里头有人的心脏、大脑和神经纤维,但是已然没有活动迹象。

    她还真给心脏做心脏复苏,但效果甚微,那脆弱的心脏已经停止,不再跳动,再积压下去恐怕就爆了,好歹也是前辈的心,这般挤爆多少不敬,我还是最后阻止了白露接着摁压,说道:“白露,是我不对,当我真是为了咱们着想,毕竟我们三人还确切活着,我得先保证我们没有其他威胁,对吗?至于迎春和三伏,我保证一定给你找到,让你满意。”

    白露流着泪,抽噎着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爸爸让我照顾好她,可我把她弄丢了,我该怎么跟爸爸交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妹妹,但你真不该表现的这么明显,我把你当成依靠,你却对我如此回报,我不能接受。”

    “白露,我怎么做才能够让你再信我?这事儿咱们不能留心结。”我说到。

    “我知道,你是怕我又对你的张韵雯下手报复对吗?行,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说整个城找了两遍都没有找到迎春,那就下水去找,说不定还真能找到,去呀!”白露生气的喊到。

    她说的没错,留有心结,她必然耿耿于怀,可能又会对韵雯下手做什么来报复我,她知道我的软肋,也知道怎么样我会感觉痛苦,所以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消除隔阂,她说什么,我做什么,别再让韵雯出岔子便好。

    “好,下水是吗?我若下水,你便能再信我救迎春之诚意,对吧?”我问道。

    白露点头。

    我脱下飞鱼服的棉披风,脱鞋与裤子,冒着这快要入夜的寒风,深深一吸气,便就跳入水里,真就在地下河内寻找了起来,不过这水里当真凉透了,并且跳下河之际,我明显感觉到身体触碰到了硬物,像是...冰!

    水结冰了?之前可没有!

    另外刚才一直是白露在接近触碰河水用以泡着那木头人,我并没有碰水,只是陪着她,她也没跟我提及水面结冰的事儿。

    我在水中寒彻透骨,并且水流在动,我早已经不在了刚才跳下的冰面口,在水底下有水浮力,我便就使不上劲儿,怎么也敲不开上头的冰层,而在水里我也呼救不了,虽说我憋气时间长,但是可不代表我能够在水底下一直待着。

    上不去,另外水中的水流还在带着我的身体,极尽的冰寒,比之昨夜要寒冷百倍,我感觉自己瞬身已经麻痹,没了知觉,而上头传来白露呼喊的声响,显然她也着急了。

    小时候就听说过掉进冰窟窿里,基本上九死一生的事儿,故此冬天一来,我极少会去靠近结冰的河水边,但现在我已经中招了,想必很可能就这么被溺死也没办法。

    “救命啊!救命啊!”白露在上头大喊。

    我在水中待得久已然要缺氧,另外脚还不利索了,往下一看,竟然还被水草给牵住了,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果然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正当我憋不住一口冰水呛进鼻子中,心底无限恐惧绝望之际,只听到砰的一声响动,我见到韵雯跳下水里来,她划动双臂的模样真如那美人鱼一般,她一下用修长的手拉住我,她身上系着绳子,另一只手便往回拉拽,使之我们两人都往回去。

    但是我的脚被水草卡住,这还是难题,她便钻下去硬扯给扯开,我已经呛的满肚子是水,韵雯没有犹豫立刻回身将嘴唇对在我的嘴上,格外柔软而甜,她一只手紧紧抱紧我,拉扯身上的绳子,将我们二人拉出去。

    回到了岸上,我呕吐着水,韵雯则心疼的替我拍着背,我咳了许久,浑身被冷的麻痹,韵雯自己浑身都湿透了,但还是先替我将外套披风披上,没顾及自己穿,冷着打哆嗦的鲜有发怒:“宋白露!你疯了?你让周博下水替你找宋迎春?你这是要害他性命,你这疯子!”

    她那张平日优雅温柔惯了的脸第一次展现这般怒颜,是为了我出头,我心中不免发甜的,更关键的是,她连生气都那么漂亮。

    白露被骂懵了,只能一个劲儿说着对不起。

    韵雯扶着我,不让白露碰我,让我搂着她的腰一步步的往老屋子去,本来应该格外寒冷的一路,此刻的我却是心中暖暖的。

    回到了老树古屋,韵雯扶着我到了篝火旁,一下下替我解下湿透的衣物,手法轻柔之至,手指偶然能触及我皮肤,也让我羞红了耳根,她帮着将衣服放着烘烤,又去找了一件兽皮替我盖上,这才去打点自己身体也湿透的事情。

    我也正偷偷瞄着她解下自己的湿衣物,露出曼妙的身材曲线,忽而白露也已回来,我赶忙收回衍生,她满是歉意的看着我。

    我心中想着,她解了气,这事儿就别再闹大了。

    “好了,我做错一件事,白露你也做错一件,咱俩扯平了,谁的心理都不许再有芥蒂,好吗?”我冷得直哆嗦,说道。

    她当即点头,说道:“是我不对,今后一切听从周博大哥安排。”

    今日我身子受此大寒,这白露便也赶紧的炖了一锅灵芝煲汤,内料有黑木耳以及山枣,另外烤了野菌配着桃肉,这是打算让我大补一下,灵芝食补,可补气益血,养心安神,黑木耳也有同效,另外还有润肺之功能,这碗汤即可当作赔礼道歉,也算是应对我现在的情况。

    今夜一餐比之昨晚要好上不知多少,虽说今日辛苦劳累,但能换的一餐佳肴,也不枉辛苦。

    吃完晚饭,韵雯和白露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去铺好的地铺歇息,动作小心之至,另外白露不停的给我摸额头,探脉搏,极怕我生病严重,了,而我还当真有些发烧,她们便商量着都紧紧抱紧我,给我增加温度。

    这病生的值啊!

    不过,现在身体这般寒,也让我想起一件事儿,那河水为何温度骤变?我记得木头人何魁说道:“生气已散,死期将至。”

    我总觉得有些关联,昨日水还有些微微的温乎,且气候比之今日还冷,那时都未结冰,今日怎结了?水来自峡谷右侧的山顶,而源头的那个洞穴石破门碎,蝙蝠惊飞,洞内隐现出血瞳之色。

    难不成,与此相关,是生气已散的原因?

第一百七十七章:雪中足迹

    之后的两天因为身子不适,加之外头风雪漫天,寒风不止,即便白露着急于找寻到自己的妹妹,但顾及我之身体状况,也不敢提及让我去找,再者还有韵雯时刻陪在我身边,替我喂药、端水、盖被子之类,这白露被韵雯之前被骂过一回,哪还敢随意的再找我说及那些。

    我也偷得一日闲,能够好好的安歇一番,好好养养神。

    取回来的食物,大多是野果,这些当不了正餐,除了白露调点味道可以稍稍满足口腹欲之外,并未解决饥寒问题,吃多了当真寒性,若是这剩下的日子日日这般吃食,恐怕我们的肠胃也受不住,有言野果在自然的选择中,为了繁衍生息,多少会分泌一些毒性刺激肠胃以便于使用者排出籽粒。

    故此若是我们餐餐如此,迟早身体会受不住,我这两日也寻想着求存之道,该当如何才能勉强度过这些时段呢?而脑中给出的答案,大多是再上那座四季泾渭分明的四季山去,再找找是否有可食之物。

    只是这脑中理性也提醒我,那山顶上又一次出现过血瞳,上之则有危险,我也深知这一点的威胁性之大,不过身居野外,哪有安逸的选择,诸事百般皆需胆量,犯险也是基本操作,便也暂下决心,决定待身子烧退了,再犯险取食一番。

    从生病那夜算起,到今天晚上,基本上也休息了足足一日,精神恢复,烧已退下,我正打算她俩商量一下明日上山事宜,未曾想到韵雯倒先开了口。

    “周博,好一些了吗?”韵雯问道。

    我点头,说道:“好多了,明儿个便可以行动,今日风雪大,想来过了劲儿,到了明日就能小些,到时候我打算去采集些食物回来。”

    “大雪天的哪来的食物,再躺一躺吧,要不发烧严重了会得肺炎的。另外我也有件事儿,想等你稍好些,在跟你说及。”韵雯说道。

    此时白露在一旁熬药,也没有插嘴,但见她眼睛斜撇了一番,估摸着也想知道韵雯想说什么。

    “什么事儿?关乎哪方面?”我问道。

    “关于何魁前辈的事儿,我这两日一直在想它是用什么办法,才能够依靠一具木头身子存活至今,为此我特地去看了一番何魁前辈木头残躯,它被白露姐刨开,也让我看到其内在构造,我发现前辈的心脏部分有股热气还未退散,只是在逐步的冷却,像是一种特殊的生命能量。”韵雯说道。

    “韵雯妹妹发现的没错,不过这股能量只是保存它心脏不坏而跳动,真正不死的原因,应该是它留存住了自己的先天之气,所谓人活一口气,一口气若是没了,便叫咽气,故此他未死,存活这般久,也跟他留着先天气有关。”白露说道。

    “那是什么能量能够让一个人心脏跳动五百年?”我问道。

    “是水!”韵雯说道。

    “水?”我问道。

    “水中近日有鱼蟹大量死亡,漂浮冰面之下,而前几日我们从水中救起木头人何魁前辈之际,水并未结冰,也没见到鱼蟹死亡的情况,而我去探看之时,却见这一幕,可见关系极大,另外之前前辈一直都待在水里存活着,可如今一上岸便说时日不多,之后你说及再将其带回水里,他则说生气已散,死期便至,这便说明,是水出了问题。生气散了,不能提供生命能量,前辈便就咽气而死,水中的鱼蟹亦是此理,水没了生气也开始与凡水相同,开始结冰虽天气寒冷而变。”韵雯分析到。

    “妹妹说有道理,可水中生气是什么?另外水为什么会突然没了生气。”白露问道。

    还是韵雯细心,诸事这般一联系分析,便替我解答了疑惑。

    “算上日子,应该是从地震那时开始转变的,至于生气,我也不知,但一定跟水源头有关。”韵雯说到。

    地震?我想起那日我无意触发了一根拉杆,之后地下便嗡嗡的响动了许久,说的便是那次吧。而那之后我去了山顶河水源头,却见蝙蝠白天飞出洞口,而洞口外诸多死蝙蝠和碎裂了的石块,还见到了一双血瞳眼。

    水源头洞口惊现血瞳眼,想必就是这次水源没了生气的原因。

    只是那双血瞳眼到底是为何物,仅仅出现一番便能够影响一整片河水生态,整个系统都随之转变,也因此让存活了五百年的木头人何魁前辈就此咽气,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我未提及,毕竟还得待上几日,并且白露若是得知有其他血瞳族存在,必然会更担忧迎春的情况,那样反而无益,让我们陷于紧张趋势。

    不过所谓事物两面,有弊必有一利,得知韵雯所说,我也不免说道:“如果刚才我没听错,河里死了不少的鱼蟹对吧?”

    两个女孩一愣,随即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韵雯也娇嗔一声,说道:“说了这么关键的事儿,你却想着的都是吃的。”

    我装傻充愣的嘿嘿笑着,说道:“民以食为天,没什么不对嘛。”

    哈哈哈....

    她俩笑的越发的欢。

    就这样,还算愉快的渡过了又一夜,大家洗漱完便就继续相互抱着取暖而睡。

    只是,我脑中不免想着,何魁说觅龙营后来随着副使王罡的带领下,也开始了活人祭祀,他为何没有像猩猩一样存活多年?另外那洞头遇到的那个血瞳族,会不会跟他有关?

    左想右想,转眼也到了深夜,我也逼迫着自己睡下,忽而觉得有些戾气,抬头便又看到那把挂在墙上的刀,我也想起了,这不正是在爪龙山看到过的绣春刀吗?这个屋子难不成也住过觅龙营的?

    一夜辗转,好不容易睡下。

    到了次日,我们简单吃过,我吩咐二人在屋子里待着,我去找人顺便捞点鱼蟹回来,她二人则便待着。

    我到了外面,皆是白雪皑皑,一片白茫茫,围城而绕,打算先按惯例再巡城一圈找找迎春的消息,虽知无用,也当宽慰其心了,不过还真找到一些奇怪线索,例如白雪路上,有脚印,但不是鞋印,而是整齐的足迹,整齐到可以说明它是个什么形状。

    “还有梯形的脚印?”我无比诧异。

    不过今日正事乃是找吃的和找人,其余事情先放放吧,于是我又去了一番水源头山顶,只见已无四季分明,整座山皆被白雪覆盖,花凋谢、蝴蝶也成片的死亡,再到山顶则是寒气逼人,不见任何野猴、松鼠等物,一片萧然,果树也顷刻之间树叶凌落,果实全无。

    什么情况?一天的时间,什么都没了?

    不过倒是水渠河道上倒是见到不少死去的河鱼、河蟹之类,漂浮冰水之上,我便凿开冰,找来两根树枝,将其逐一的夹上来,放入背包之内,晚上可炖了吃。

    大概弄了四只螃蟹、三条河鱼,便就准备回去,但快到屋子经过河边之际,却见何魁前辈不见了,记得一直摆在河岸,寻想着会不会被风吹到河里去,也没多管。

    但这时,我突然听到屋子方向传来两个女孩的尖叫声!

    我一愣,赶忙冲回老树古屋方向,也看到了无比诧异的一幕!

    丫的,竟然这么多木头人围在古屋旁!

第一百七十八章:一涌而出

    只见密密麻麻的木头人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住了老树古屋,韵雯她们二人正狠狠抵住门,那些木头人也正推搡着,而我见到其中一个为首的木头人,右手正提着另一个木头人的残躯,仔细一看便就是何魁前辈,那为首木头人的姿势显得格外不敬,像是拎着敌人尸首一般。

    现在也想起那雪地中的规整足迹来自哪里了,便就是这差不多一个连左右的木头人其中几个踩的。

    我提起手中的金阙,拿出天师符木片,想着怎么也得将它们先引开这里才好,不然那屋门根本支撑不住多久。

    “喂!木头傻子们,爷爷搁这儿呢,有种来这边找我呀。”挑衅一句,我立刻解开手势,化符文借气,御剑指,金阙凝气,一道风力子弹冲过击在了为首的那个木头人身上。

    砰的一声!

    所有的木头人全都转过身来,咔咔咔的转动着身子,也停止了继续敲动屋门的动作,它们各个眼睛都是血瞳之色,冒着红光,手中拿着各类兵器,以刀居多,为首的那个木头人,手中则拿着关公刀,它们开始朝着我聚拢,上百号的木头人,着实看着让人心惊胆战。

    我转身便跑,那手执大刀的呼喝一声,顿时木头人加快了脚步冲我奔走而来。

    这些木头人从何而来?昨日我巡遍这里的大街小巷,根本就不曾遇到哪怕一片多余的木头屑,怎么说来便来?如此突然!

    我一路狂奔,但对方众人非常善于这追捕之术,能跑而有利的方向,被提前占住了,有一些木头人爬上了楼顶,专用弓箭瞄准射击,就是为了封住我去往北城门方向所用,故此我的选择只有一条,便是走祭祀区往城内河里寻求出路。

    但前夜我已经尝到苦果,险些溺死在冰窟窿里,若再下河,可就无人再搭救我了,而那些木头人显然比我有优势,它们身躯尽是发霉的木头组成,这下不下水,根本不存在溺死的情况,故此有好几个木头人已经提前下水,准备从水中上岸,彻底封死我的逃路。

    之前的何魁前辈便也是木头人,他说自己乃是觅龙营的,说不定这些个大兄弟也是同理,都是觅龙营的兄弟们,既然这样,我就搏一搏,放个大招吧。

    见它们一步步靠近,我只能再次解开自己的外套,冲着衣服内一顿掏,终于又拿出了那枚觅龙牙璋,喊道:“前辈们!都是自己人,我也是觅龙营的,李慕风前辈你们认识吧,这个牙璋就是他老人家交给我的,多少给个面子通融通融,何必刀戈相见?”

    随着我拿出牙璋,那为首的木头人首领举起手,所有木头人皆都停下不动,我看有路子,当即也松了口气,那为首的木头人向我走来,用手抬起我脖颈上的牙璋,用着极为浑浊的声音说道:“李慕风?”

    我点头!

    但察觉到什么,它对我的牙璋有兴趣,说明便就是它和身后木头人可能都是觅龙营的,并且能够呼喝所有后面的木头人,说明它的地位是这其中最高的,既然称作觅龙营,一营差不多五百人,之后听说自相残杀,死了很多人,留下的也差不多是这些数量,而这些数量中,它的官衔最多,不是李慕风,那便是王罡!

    “杀。”那木头人说道,随即一把掐住我的脖颈,将我提了起来。

    我当即脖颈骨咯咯生响,也不知它一个木头手臂拿来的这股气劲,我立刻用双手捏住它的手腕关节,但全是木头圆柱,且不说能不能捏出个啥来,对方明显也没有痛觉神经啊。

    大招不好使,反而产生反效果,这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我只能使劲挣脱着,企图掰开它的手指,然而不论怎么动,都无济于事,它力道奇大,根本不符合物理规律,很快我便因为进不了气,满脸涨红,口吐舌头,便要死去。

    死前,我还在想,它为何要杀我?它费劲心思让后人前来,就是为了杀了么?什么心理?

    这时,我又看到它张开木头嘴,只见嘴里又一次散发出那奇怪的气味,是尸蛆,它们成堆的开始往外冒,便要开始往我嘴里钻,我快恶心死了,但已感觉到它的手臂力量在减弱,这家伙也是跟红眼怪一样,靠着尸蛆来填充身子内部,以此达到存活的目的吗?

    眼看着那些恶心东西便要靠近我,我欲哭无泪,心想着还不如前两日淹死,也比这么恶心死自己要好的多。

    然而这时,突然听到咣咣之声不停的响动,眼前的木头人当即转过身去看,那尸蛆也便没有得逞,我趁它力量散散分散,立刻掰开它坚硬的手指,自己也摔在地上,扶着脖子大声咳嗽起来。

    我也疑惑是什么前来,才会发出这等响动,抬头一看,却见九尾白狐在木头人队伍里横冲直撞,左避右闪,九条尾巴立刻卷住九个木头人的头,嘎嘎几声,顿时全给扭了下来!当然百密一疏,那些木头人的刀劈横砍的,也有不少招呼在九尾白狐的身上。

    而我眼前的木头人之所以被吸引,并不是因为那些个部下被拧断了头,而是因为九尾白狐嘴里叼着的,正是阴蚀壶。

    九尾白狐并不恋战,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后,立刻窜开身子,化作黑影消失,这些木头立刻追了上去,竟然没有人再管我的生死了。

    木头人果然是木头脑袋!

    狐仙美女这便又算救过我一次了,只是她次次这般救我,为何那次梦境之中还打算吃我的心脏?

    没空想那么多了,我赶紧借机跑回老树古屋去,敲门让女孩们让我进去,她们听是我声音,隔了片刻也才开了门。

    “抱歉,我们刚才躲在地窖里,所以没有及时开门。”韵雯赶忙说道。

    “没事,只是这屋子里还有地窖吗?”我问道。

    “不仅有,并且还相当的好,其构建与城墙山上的虫子内里的摆设极为相似,有帅案、兵器架子、还有诸多绝密档案,快下来看看吧。”白露说道。

    将门拴上,我便赶紧随着她们走,只见韵雯拔下墙上那柄绣春刀,立刻有机关开动的声响,我惊讶,不过随即则笑了笑,别人不明白,我和韵雯则很是明白,乃是李慕风前辈的“匹夫自此不识刀”的机关,这个我们早已在爪龙山顶解开过了,而此模式如出一辙。

    只见地板多了一道缝隙,遂而越来越大,直到露出整个地下阶道,韵雯将刀插回墙上刀鞘,那石板子又慢慢回拢回来,我们也趁此不多的时间,赶紧顺着台阶而下,到了下方。

    长明灯、龙诞香,还真是标配,另有帅案、满屋子的文件档案、兵器架子、并且还有几坛子密封的酒,有股浓郁的山果陈酿的浓郁酒味儿,怎么说也得放个五百年了吧,惹的我直咽唾沫,嘴巴砸吧不停。

    不过酒跑不了,现在还是先管正事儿吧。

    韵雯拉着我的手,白露在前带路,我们来到了帅案前,白露拿起一个文件,说道:“周博大哥,你跟我们一样都很郁闷,这些木头人怎么突然出现,并且泛滥成灾对吗?看看这个吧。”

    我咳着,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看不懂这些个文言文,要不你们翻译给我听,另外这里有美酒,我兜子里有吃的,咱们边吃边说,岂不妙哉?”

    女孩们愣了两秒,白露也随即举起大拇指冲着我,说道:“这个时候周博大哥,你还能想到吃呀?好定力。”

第一百七十九章:陈酿旧事

    不是我周博贪吃,只是在这荒野,危险重重,命悬一线,刚才若是九尾白狐,就差点被活活掐死,这越是把脑袋提在裤兜上的,便越是想把该享受的享受过了,这样即便是死,也不做个冤鬼。

    这个地窖下面既然能够点起长明灯,便就说明此处氧气是具足的,而氧气具足必然有其余的通风口,原理便是与我们驿站下方的地道颇为相似,故此在这里生火做菜,除了烟大了点,倒是也没太大的关系,于是便就在地上刨了个坑,拿些相对无用的纸张做引子,找些干木材准备点火。

    铁锅便就架在上头,等坑里的火烧起后,将军用壶里的水倒入其中,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一瓶酒,当即这屋子内飘着浓浓的酒冽之香,我正要喝一口先尝尝味儿,白露则笑着先夺了过去,到了些许在锅内掺在水中。

    五百年的陈酿倒入这锅内,立刻便蓄足了香味儿,在此气味儿之下,任何别的调料都显得惨白无味儿了,白露不亏是我们的料理大师,这螃蟹可能死了挺久,早已不新鲜,而她的料理方法,是在不锈钢内放入几块小石头,石头高过锅内的水。

    再将已死的螃蟹置在其上,再找东西盖住锅儿,便就形成焖蒸之势,如此以酒入味,酒水焖河蟹,便也能够去除那般不新鲜感,多了水分和口感。

    于是就在外面局势一促即发的情况下,我们却在这儿打算美酒佳肴的先享受一番,说来也真是太不尊重对手了。

    酒焖螃蟹需要较多的时间,蟹肉才能熟透,故此这段时间我们也只能干等,看着火势即可,闲着也是闲着,我没忍住那佳酿的酒浓气味,咕咕的先喝上了一口,顿时嘴里酒香四溢,口感极佳,浓郁的酒味儿下是一股子淡淡的山果味儿,由于年代久远,这一口格外上头,感觉整个人都为之一震,而后便是回味无穷。

    只是有一点影响口感,那便是多了一股子土味儿,或许也是因为放太久的缘故。

    “周博大哥,少喝点,咱们还有正事要谈呢。”白露说道。

    “反正外面的那些木头人一时也找不到这儿,不打紧的。他辛苦了这么久,为我们的生存忙前顾后,常常生死一线,今天难得他兴致好,让他多喝点又何妨。”韵雯说着,冲我笑着。

    我听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虽说是事实,但如此夸我,我还贪这几杯,未免太对不起韵雯的一番夸赞了,于是乎将其放下,想着反正酒已跑不了,等闲时再喝,先办正事儿。

    “咳咳,没事儿,我就是尝尝味儿,毕竟部队里不让随便饮酒,我刚成年时就开始跟我爸一样,没事喝两口,挺爱喝的,只是离现在为止,都已经不知多久没喝了,见到如此佳酿,不免贪嘴。”我挠着脖子说道。

    两个女孩儿笑了笑,也没有再责怪。

    贪杯归贪杯,在这生死一线的荒岛上,可不是能这么糊弄,而我接下来也便开始整理有用的资讯,问题很简单,最想了解的无非是三点,那群木头人它们是谁?目的是什么?来自哪里?

    针对我所问,这地下室的文卷基本上都有记载,只是货架上所有文卷皆是无用,唯有桌上两页绝笔说的尤为清晰,而这些话白露便逐一翻译给我,边说边看我,由于事关我们生死,她督促着我,怕我不予重视,然而我早已听得心惊胆寒,如何会不重视。

    原来,在觅龙营发生驿站深渊变故后,正副使意见不合,关系决裂,副使王罡建议将阴蚀壶献给皇族以交差,好让弟兄们都能荣归故乡,家人团聚,但正使李慕风认为那阴蚀壶若落入当年的皇族手里,明国之内必将生灵涂炭,将有无数男女受其霍乱,他不愿帝国陷入自残同胞的巫祸之乱中,故此没有同意。

    阴蚀壶又称作炼尸瓶,炼活人尸,乃是通过某种特殊祭祀吞其炼尸后的结晶而求延年益寿,这本就是逆天如若乱魔的行为,但副使急于求归,不想困于此岛,幕后人已经下旨,若非寻得物件,不得归京,想必便是那道无玺圣旨所言,故此王罡意欲引发叛变,李慕风提前得到部下通知,遂而夺走阴蚀瓶,躲入爪龙山,至此销声匿迹。

    副使王罡气愤难平,知道回去无望,只能一边找寻李之下落,一边则想着另求一个长生之法回京交差,直到他听闻有一古城其内有秘法,只要以人作为祭祀献祭城内灵河,献给羚巫,便能换取寿命,说是此法可试,于是副使便拿部下献祭河里,果真应验,身体有百般气力可用,并且割下伤口便立刻痊愈。

    之后王罡沉迷其中,已然乐不思蜀,常用活物献祭灵河内,促成上瘾,但好景不长,之后众人多患有红眼病,并且不能白日见光,否则必灼伤皮肤,日趋久之,众人觉察怪异,寻求解脱办法,也最终找到,记载山顶洞穴里,图案绘制说及唯有阴蚀壶可解症状。

    众人绝望,无有活物可献祭,他们身体便日益腐烂,生长蛆虫,但唯不死,有属下提及一个办法,便是用木头构建众人身躯,便无惧阳光,可随意活动,便可白天出外找寻活物,回来以用祭祀,减缓腐烂痛苦之势。

    便唤来营中匠人孙永,命其配置,打造诸人躯身达百具,去了驿站设下木头人陷阱,想让后人被引来这座西营城,白白让他们用以献祭之用,但人算不如天算,正当副使与其部下打点完一切后,有一部下唤作何魁,哄骗众人说洞中还有其他解病之法,将他们骗入洞穴内后,触动开关,立刻便关上了金刚断壁石的大门,将众人关在其中。

    之后何魁不知所踪,而笔者在此黑暗之地写完这些后,外出自杀而亡了。

    我听完这些,百感交集,叹息良久,说道:“所以后来何魁前辈本来打算在灵河里自杀,没曾想道河水内反而让他保存了性命,苟活了这般久,而那些木头人真是五百年前被关进洞穴里的,所以他们来自山顶洞穴之中,目的就是为了将我们再扔到河里献祭了?这套路没玩够?”

    这时,清蒸蟹也熟透了,韵雯和白露一同将其取出,正好三只,一人手里一只,当是最近吃的过于营养不均匀,补一补蛋白质吧。

    “卷中说及,每日钻心虫蚀之疼,日夜不休,如此折磨,当然会想着解脱些许。”韵雯说道。

    “那为何同为木头人的何魁会死,但是这些木头人却不会?卷中有说吗?”我问道。

    “没说。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韵雯惋惜道。

    “周博大哥,先别管这些,你听完我们跟你说的这些,你有办法让我们摆脱这些木头人,安全出去吗?还有...还有办法在这种条件下,去找迎春吗?”白露问道。

    我差点被螃蟹肉呛到,韵雯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第一百八十章:作死行动

    白露见状,赶忙补充道:“我知道这听起来不对,但是你们想,如果迎春也躲在我们这样小地下室里呢?现在木头人出来了,她肯定没办法找到食物,所以我们该尽快找到她,否则她会更危险的,我就这一个妹妹,周博大哥,你答应过我,说会尽力帮我找的。”

    蟹肉在那酒水的焖蒸之下确实新鲜爽口,浓味十足,但她这么恳求,倒让不敢继续吃下去了,所谓吃人嘴短,毕竟是她烹饪的,她提要求也是正常。

    我叹息一声,说道:“白露,这句话我同样跟你妹妹说过,你也听一遍,来到这种荒野之地,生死有命,强求不得,若是她还活着,能坚持到我们找到她,那便是老天开眼,但反之,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在这个地方,能否活下,有时候并非是自己定的,我想白露你是个高材生,医大毕业的,不会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对吧?”

    “道理我明白,但是...周博大哥,你好歹再想点办法呀,之前你就不上心,漏过问那木头人何魁的最佳时机,现在如果你再敷衍,迎春可能真就顶不住了。”白露说着,竟然声泪俱下了。

    韵雯上前扶住白露的手,说道:“白露姐,我们都想救迎春,可是外面现在危险,你也知道周博能够回来也是九死一生,你忍心让他再出去冒一次险吗?如果他回不来怎么办?事有轻重缓急,先避避风头,迎春丫头福大命大,这事儿一定会有别的转机,也别太着急,好吗?”

    白露啜泣着,那入口的螃蟹肉,却是怎么也咽不下,韵雯安慰许久,也不见好转,只是一味哭着说自己没事儿,不断别过脸去。

    我哀声一叹,要说我对这些一路跟随的女孩怎么会一点没有敢情呢?那迎春虽然是个刺头,但总归对我有着一份爱慕之心,也有可爱之处,也有对她动感情的时候,这物件带得久了,都难免心情感,丢了还伤心,何况是人。

    只不过我确实无能为力,上面一个连的木头人,让我如何应付?刚才若不是九尾白狐,我早已经被掐死,死里逃生已然要庆幸一番了,但转头又冲出去,那岂非脑子短路想不开?

    于是乎,我也帮着劝导了两句,并且再给些承诺,希望能够安下她的心,但她没有什么回应和表示,只是一味的哭泣着。

    这一顿美味佳肴,也就这么草草了事,只能当作普通的食物,暂且充充饥罢了,至于那些闲情雅致,已经淡然无味,作罢吧。

    我已然很久没喝酒,这酒量已经小了许多,而刚才喝了口五百年的陈酿,加之这螃蟹也入了酒味,再者这地道之下温度稍好,便就来了倦意,也不知是那酒的后劲儿,还是因为其他,两个女孩替着收拾了饭桌后,我便就在帅案的后方,有一处凉席,便就枕在那里,不自觉的睡过去,断片了。

    半睡半醒之际,篝火旺盛,偶然听到稍大的响声,但没太留意,只注意到韵雯已经推开帅案,和我一同躺在这凉席上,她温热的身子正紧挨着我,背后的秀发发出的香味也让我更加的沉醉,而我意识模糊,便也在这般享受下继续睡下。

    但感觉才闭上眼,突然感觉身子被人激烈摇晃,我当即睁开眼,却见是韵雯,她神情焦灼,很是着急的跟我说道:“不好了,周博!白露姐不见了。”

    “别着急,先别慌,她是不是去解手了?”我问道。

    韵雯摇着唇,脸色越发惨白,说道:“肯定不是,我之前有些迷糊,她让我先睡,可我睡前见她一直在角落里啜泣,我想着她可能哭完便就完事,没曾想道醒来后她已经不见,我听了很久上头的动静,实在没有听到她的响动,这才叫醒你。”

    我想起自己刚才半梦半醒的时候便听到异动,而那时我特意留意过篝火,但此刻篝火已然灭了多时,这说明听到异动声响和我现在醒来的时段,相隔已经很久了,看篝火完全熄灭,最起码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以上,而这二十分她竟然没有回来过。

    出大事了!

    “这白露不会想不开,去找迎春了吧?”我急忙坐起来。

    “怎么办,白露姐这么冒失的出去,肯定会出事的,咱们快出去一起找找吧。”韵雯说道。

    “你别去了,我去就行,你在这你乖乖等我。”我说着起身穿上棉披风,拿起金阙剑,便要出去。

    韵雯拉住了我,摇头撅着嘴,说道:“一起去吧,就算出事,我也不想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咱们说好的共同生死,对吧?再说了,你看觅龙营正副使,就因为意见不一,弄得一个孤独深山,悲叹死去,一个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受尽折磨,生不如死,这就是不遵从觅龙牙璋所说,双龙齐飞,乾坤共生的道理的下场。”

    这话说得,我竟然无法反驳。

    “可是之前木头人便就是受了诅咒,不能见光,他们肯定经常晚上出动做事,现在必是他们的活动高峰期,本来不宜出行,你我二人则目标更大,极容易被发现。”我说道。

    “你觉得我是累赘么?”韵雯拉着我的手,冲我撒娇着,尽管皱着眉,但这般举动,当真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拒绝的。

    唉,话已如此,我便也只能暂且答应她了,想着出去后,尽量保证她安全,只能如此。

    “走吧,但我让你跑,你一定得跑,不要管我,知道吗?”我说道。

    她点头,不过点的漫不经心。

    本身这个时间段出去基本是作死,那些木头人本就等着我们出来,好让它们有机会在河里祭了我们,好缓解钻心蚀骨的疼痛呢,庆幸的是,我们现在也正好就要给它们送个好机会,我感觉我们比美团都要贴心,希望木头人们能给个五星好评。

    收拾一番,我带着韵雯上去了,下方还有个拉杆同样是一拉,推门便就打开,一样有时间限制,打开到头,变回自动闭上,所以趁着它关闭前赶紧上去。

    上去后,回到了屋子,我冲着韵雯做手势,让她尽量别出生,然后我两个个侧滚翻,滚到了屋子正门的墙边,贴着耳朵往外听去,外面能听到风雪交加的声音,同时在呼呼风声之下,还有吱嘎吱嘎的响动,想必便是那些个木头人正安排巡城呢。

    不过来回听了数次,明显只有四只脚在动弹,节奏不一,其余声响皆是遥可不及,故此能判断是施行分区巡逻的方式,这外头两个管我们这片,其余片区则离的较远,但是人手那般多,为何安排的如此分散?

    不管那么多了,这时正好韵雯走了过来,我便让她在这等我,我负责撂倒外头两个,她冲我点头。

    光线黑暗,我只能通过声响来准确提供给大脑清晰的位置方位,大概明确了,对方一个靠外六点钟方向,离我大概二十步左右,另一个六点半方向,距我二十二步之间。

    方位变化速度大概在一秒钟一步半,正好是东风风,吹着它们背部,预判好这些。

    我轻轻推开门,解手势,拿出天师符木片,御剑指,剑对斜右,轻声咕哝:“借风。”

    顿时,木片腐化,风力在剑上汇聚两秒凝成半月,飞冲而出,耍的一声,直接斩下两个木头人的首级,它们应声倒地,未死,只是需要时间重新连接身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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