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暗藏机关
龙诞香?听闻乃是一种叫抹香鲸的肠道的分泌物,此物初时闻之极腥臭,但是干燥之后却闻之极香,有股香甜气味儿,听闻现代还有不少香料公司会将其作为定香剂,如若将其用之,则香水味儿会更为持久。
而此处的地窖之中能放有如此香冽之物,又因为在地上不甚通风,气味儿经久不散。当真是不敢想象一个小小地窖,用以储存食物之地方,竟然会用与黄金等价的香料,这是图什么?难不成古人行事处处要显排场?
我追上韵雯,二人一同朝着朝着前方继续探索,没过多久便来到了点着烛火的区域,不用猜都知道,这蜡烛五百年都未灭,定然是传说中的长明灯,也即是俗称鲸鱼膏做成的,当然也有说法是古代传说中鲛人身上的油做成,说法不定,但是能确定的是,这种东西肯定只有古代皇室能用得上,平民百姓甚至达官贵人都未必能用上。
如果说觅龙营建造的驿站,其首领是李慕风,不过一个从四品的官职,是不可能滥用这种昂贵东西并且还是用在农村人涌来储存冬储菜的地窖之中,这不仅仅是浪费,更是可耻。
“好奢侈啊,秦始皇的墓陵才敢用这种东西,这里一个小小的地窖却竟然能放这种灯火,李慕风不会是某个私生皇子吧?”我八卦到。
韵雯笑了笑,说到:“你电视剧看多了,哪那么狗血,咱们四处看看便就明白了。现在为止,这里没有放什么土豆、山芋、胡萝卜之类的,并且凿的很规整,甚至像一条地道,并且这前方还有风来,说明不是密闭空间,我猜想这里应该不是地窖。”
而这时我听到有簌簌的声响,当即停住了脚步,这个地道里有大概五对的长命灯,每隔大概二十步,两边会更有一盏,而我们现在正停在第三对与第四对长明灯的中间,故此相对暗了一些,但听到的声响像是某种纸片被风刮动的声音。
“怎么了?”韵雯问道。
我将火把转过去,对着墙壁,只见是一道空墙,除了光秃秃的土壁,别的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分明听到什么,我的耳朵很少会出错,故此我特地又对着墙壁内听了听,果然,那簌簌的响动来源于那里。
“帮我拿一下。”我将火把递给韵雯,韵雯接过去,很是疑惑。
我四处摸索着墙壁,上下左右的拍,地毯式的拍,直到拍到一个处地方的时候,声音与其他地方皆有不同,果然,这个驿站既然有个有能工巧匠,能做齿轮转轴机关的水车,他必然也会时常的运用自己的特长,这地道看似平常,我想机关应该是不少的,否则那个巧匠的大好才华不正浪费了吗?
有其一,必有其二,果然我将那个声响不同其它墙壁位置的一摁,顿时整个土壁开始发生扭转,这下面正有一个巨大的转轴将其缓速的旋转,使之土墙随着某种转轴机关哒哒哒的转移,直到机关停下,墙的另一面才就展露在外。
韵雯当即冲我举起大拇指,说道:“你这耳朵太好用了吧?以后家里保险柜的密码忘了,就让你来解机关,肯定能成。”
“能去你家,怎么都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冒出这么一句话,当即无比尴尬。
韵雯也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着小声咕哝道:“这么直接呀?”
为了缓解尴尬,我赶忙提出办正事儿,她则窃笑着的点头。
这墙相当于倒转了一面,正面转到背面,而背面也转到了我们这一面,我们拿着火把上下打探了一下,只见这里密密麻麻都是堆放的公文卷轴,唯一亮眼的便是放在中间格子的那个,我将其拿下,当即有些吃惊,分量十足,并且透着一股尊贵之气,展开来乃是金黄色的布匹内含三色,锦缎底纹乃是仙鹤图案,上头的第一句乃是: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圣旨!!”我和韵雯当即异口同声的喊道。
这上头都是文绉绉的话,我语文不是太好,文言文学的不咋地,故此便让韵雯来读和解析。
她看了许久,我则在一旁候着,韵雯看了之后,神色不定,随后说道:“这是皇帝专门给觅龙御使李慕风的诰命,就是告诉他,不久皇帝有可能会御驾亲临这里,但为宫中机密, 他人不知,若是李慕风敢放出消息,就灭了他家满门,让他归不得家,另外还说如果到了这里,李慕风前辈还没有找到长生不老药,他会就地处死他。”
“啊?这是不给活路啊!这里本就九死一生,皇帝还下这样的死命令,真是太残忍了。”我说道。
“为了长生不老,有些帝王确实会不择手段,当然这道圣旨没有龙玺,并且开头第一个字并没有写在祥云上,有可能是仿冒的圣旨,也可能是故意留下破绽,以防后人发现后,不能武断就是皇帝所言,损及他帝王名誉。”韵雯说道。
“可是那金阙剑只是一个厉害的转化器,转化气能为力能的特殊材质,并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作用,就算李慕风找到了,我觉得嘉靖皇帝或者别动幕后资助者,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我说道。
韵雯摇了摇头,说道:“圣旨中,他们知道【金阙】此剑便就是所找之物,或许它真有这种功能,只是我们用不来罢了,嘉靖帝一生都在修道修仙,他或许真就明白此物之真正所用,确能相助长生不老,寿命与天同齐。”
我点了点头,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洞极其奢靡,所用皆是如此非常昂贵之物,若皇帝真来这里,他也得提前布置一番,那么这些个龙诞香之类的,便不能吝啬。
可他为何会料定,皇帝会来地窖呢?皇帝尊贵之躯,岂会来这么粗鄙的地方?
于是乎,我觉得不对,又四处翻找了一番,当真有不少的文卷,但多数皆被老鼠咬坏,而韵雯这时突然拉住我的手,女人手上的温度与男人一同,我一下便激灵了一番,以为她要干嘛,她这时凑近我,我便缓缓向后退去,只觉得有些突然。
然而她只是从我手中拿过刚拿出的文卷,我未免有些失望,她偷偷一笑,以为我没看到。
“这个残卷我之前在我爸爸的房间见过,他那是上卷,这应该是下卷,这个应该就天残卷,可惜这上面字都被咬坏了,本就是文言文,上下不通,我也看不懂。”韵雯说道。
“那就看看别的吧。”我说道。
这时她睁大了眼睛,问道:“除了金阙,还有其他七件,对吧?”
我点头。
她放下残古卷轴,不语,沉默许久才念叨到:“猿族...九煞归一,阴命聚合。”
我没听懂她的说的意思,期间自己也摸摸索索的,而这时一样东西从那满是柜口的土墙上掉了下来,砸在我手臂,我当即就愣住了。
这声音不正是那夜我听到某个金属物件,微微在猩猩身上触碰的声音吗?我不会听错,金属材质不同,回响自然也不尽相同。
我当即拿起牌子一看,却见是个不曾发锈的特殊金属材质牌子,上门刻着扭曲的两个字:覓龍!
觅龙牙璋?听闻觅龙营只有正使和副使各有一枚牙璋,这个乃是韵雯跟我某日说及过的,那么...怎么会出现猩猩身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遍地亚麻
这牙璋乃不规则的四边形,犹若一柄出窍刀锋,大概掌心大小,顶部钻了一个圆洞,挂着绳子。
所谓“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曾有言牙璋便乃是夏商之际便就启用的虎符,上古时期调兵遣将所用,觅龙营的“觅龙”二字由来,也正是源于这两枚牙璋上所提及。
如此宝贵之物,觅龙营的象征图腾,却遗落在一只猩猩身上,未免怪异,毕竟为人者可知此物稀奇宝贵,可对于即便有通人性之猩猩而言,不过一块破旧废器,执之何用?可昨晚听其声响,牙璋与猩猩的身体碰触频繁,乃有一步三掂之意,说明乃是佩戴在脖子上,走起之时便有此效。
此物说实在并不好看,且形状易割伤自身,猩猩聪慧,不会做这等损伤自身而无无益之事,因修饰自身而佩戴,故此而言,它佩戴乃是有意之举,可为何会将觅龙牙璋刻意戴着,而此事会否跟觅龙使李慕风有所关联,这便尚未可知了。
算了,这些事情再蹊跷,我们也管不着,毕竟现在大家身存这偏僻诡异之荒岛,生存都已不易,他人之故事也只能听听,点到即止罢了。
不过我这在武营待过之人,见到这古时的调兵虎符,怎么也觉得拿着威风,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这当不了现代的大统帅,这拿着牙璋当当古代的,不也挺威风?故此我也将那牙璋收入囊中,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之后,便唤着韵雯离开此处,继续向前探看。
反正其他书卷基本都被老鼠啃光,什么也看不了,待在此处也不过是浪费时间,故此韵雯便就随我离开,但在离开前,我找到了那张被威风吹簌簌作响的纸了,它卡在墙缝之中,我将其拽出,发现竟是一张符咒。
不知何用,但丢之可惜,故此,我便也塞入口袋之中。
在此之后,我们继续出发,而这一路上韵雯如若丢了魂一般,一路皆是低头不语,怅然若失,我问数句也皆都不语,直到我使劲摇晃了她一下,她似乎醒过来,冲我勉强一笑,说道:“哦,我没事。”
一直走到了这道路的尽头,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地道会有风习习而来,只见道路的尽头以下是个深渊,而地道的顶部有不少的通风口,与那虫子洞的结构相似,不同之处在于,此处的深渊挖着有螺旋石阶可下去。
台阶每隔着二十阶便有烛火,也即是说这下方可抵达之处,不过我和韵雯没有下去,毕竟对我们的生存方面没有意义,而在深渊的中央有着一个空余之地,而去到那里,则需要经过一个晃悠的铁索桥,那空余之地上有个铁牢,旁边有开关。
我出于好奇,便让韵雯在此等候,先是拍一拍铁索,听其声响,若有异常,则容易断裂,但庆幸并未有恙,于是乎便就走上铁索桥,桥之两端多为漆黑无比深渊,见不到地,走过这段,到了那独立在深渊的地方,走进铁牢之内,旁边有个拉闸,我一拉,顿时整个铁牢便开始上升。
能听到吱吱嘎嘎的声响,那时齿轮转动,锁链与齿轮相互摩擦的声音。
“这赶上电梯了呀?这师傅啥都能整呐,但没有电动力源怎么做到?”我不禁疑惑。
但仔细听,又能听到下方似有跟我们所住之处地方,水车发出同样声响,便就明白,这动力源便就是下方的地下水,用的还是水车动力转动轴承,以达到水能转化动能之用,这个大师对机械原理的研究,恐怕不亚于现代人了。
铁笼子到了顶部,我四处一看,虽感陌生,但是向后一看立刻便就明白了,丫的不就海岸方向的区域吗?跟高树林相距不远,而我身后便就是城墙山!
这里便没什么可探究了,于是乎我又一拉铁杵,顿时这铁牢吱嘎吱嘎的又下去了,回到了深渊中央的站脚点,我顺着铁索桥经回去了地道,带着韵雯朝着原路返回,一路上她依旧在沉思着什么,尤为专注,就算我偶尔跟她肢体碰触,她也表现的木讷。
我趁此时机偷看她许久,看着俏脸,看着貌美肤白的她站着尤为雕像一般,偶尔下撇,她也似乎没有发觉,不过如此行径未免猥琐,想来这么下去会鄙夷自己的,于是乎赶忙收回目光。
我顺着那爬梯回到了上头,也将在我后头向上爬的韵雯拉了上来,到了上头只见白露兴冲冲朝着这头走来,说道:“周博大哥,我和迎春发现了一样好东西,你快来看。”
见韵雯还在有些发呆,我便对她说道:“韵雯,我先跟白露去看看,你一会儿自己回去屋子内待着,好吗?”
她看了我一眼,依旧眼神不聚焦的样子,但好歹是点了点头。
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她为何如何神情不定,记得她就念了句什么“九煞归一,阴命聚合”之类的,然后就这般模样了,难不成是被魔障了?
我还在想着,但白露一下拉住我,说道:“先走吧,离开一会儿没事儿的。”
随即,我便被白露一路拽拉,来到了右侧栅栏边缘的地方,她指着外头,冲我说道:“快看外头。”
我透过缝隙一看,只见到不少紫蓝色的花朵在外面盛开,一朵紧挨着一朵,确实壮观至极,其上飞舞着不少翩然之蝴蝶,整个花丛透着一股仙气,乃是为数不多绝佳风景处,不过咱们不是来度假旅游,也不能拍下照片留念,即便看到美景也不过一饱眼福罢了,算不得什么所谓的好东西。
我只能牵强一笑,说道:“风景不错,等观察两天,若不危险,则带你们仨去那里踏踏青,游玩游玩。”
谁知宋白露笑了起来,一副觉得我无知的表情,说道:“周博大哥,你想什么呢?这些个漂亮花儿,学名叫做亚麻,咱们那端文明世界流行的亚麻风格衣服就源自这些食物,且我观察了一下,乃是油纤兼用的那种,也即是说,它既可以榨油炒菜吃,也可以做些亚麻纤维的衣服。”
我愣住,再仔细一看那花儿,根茎相对偏高,可达一米多以上,叶子呈披针状,隐隐记得在农村老家见过有人种,没曾想道它们便就是亚麻?
我昨夜还在想,这点灯若能用上油,则能减少猩猩们对我们的发现,让火光更小,增加隐秘性,现在一看,似乎事情立刻就得到的解决了。
“原来你说的好东西是这个啊,这么一大片都是亚麻,足够我们榨许多胡麻籽油吧?”我问道。
“那当然了,有亚麻油就能够炒菜,今后咱们就可以炒菜吃了。”白露笑着说道。
说起这般,我立刻动了心思,得想着赶紧在这右侧单独弄个门才好,这样就便于我们去摘取亚麻籽,将这那一片亚麻归入咱们庭院的田园之中。
第一百三十八章:田园怡情
于是乎,这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可有的忙了,白露主要是去负责亚麻籽的采集,不过得从正门转出,绕过外头木围栏方能采集找到,如此较为危险,我则陪同着她,另外她在采集之时,我则负责放哨,另外用锯子尽量的在右侧围栏能够锯出一个出口,便于今后采集,也减少危险。
之后迎春采集了一些柳枝,用柳编的方式弄出了一些簸箕,以及篮筐,再制作一个装油用的泥瓮,将编篮放置在泥瓮之上,泥瓮放置在横转的转轴不远处,这转轴上迎春做了些手脚,另王用木头锯出了合适的齿轮状,放之以契合,齿轮连接木轴承和两个木片。
一旦铁杵打开,水车开始运行,木片便被动力带动,形成一张一合的轮流次序,如此一来,准备就搞定了。
而采集的一背包的亚麻籽则有一半留下今后接着种植,另一半则就经过晒洗、去壳、破碎之后,放入不锈钢锅内热炒一番,大概炒十分钟左右,即会飘出十足的香儿。
之后,用布裹住,挂在木片上,拉动铁杵,水车开始被被水流带动开始转动,连接水车之齿轮转动,形成连锁反应带动其他的齿轮,一直到影响横转齿轮,横转齿轮再影响迎春搭建拓展的齿轮,便就带动两个木片来回的一张一合,挤压布中的炒熟亚麻籽。
由于算是某种省力杠杆的原理,省了距离多了力气,故此水车转动带来的气力可是不小,加之轮番的不停的挤压,如此十次百次,也足以让亚麻籽中的油脂往下流淌,流经编织篮筐里,便是粗毛油,从篮筐中筛掉不少的胶,一直完全流到了泥瓮里,便就差不多是可食用的亚麻油了。
至于水洗、脱水之类的,暂时便做不到,不过已经可以炒菜用抑或是点油灯,皆是无碍。
然后每次剪下一些绳子上的线也能勉强以作灯芯,故此这些夜里,大家端着碗,里头倒了亚麻油,再点起灯芯上,便就能够当作油灯使用,另外这些亚麻油也能够炒菜疑惑直接拌面都能好吃,这日子便越发的如意。
只是这最后一道工序利用水车产生动能的作用,唯一不足之处便是水车一运转,这渠道里便会流出水来,未免浪费,故此便用木牛流马的载着木桶接水,一段时间将水倒回泉池一次,免得土地过多水洼。
右侧门已经在我和迎春的努力之下,通开了一个口子,同时迎春用榫卯功夫将锯下来的木片拼接,并制作了一个可左右滑动的谷仓门,如此我们出去方便,回来亦可推上门紧锁木栓,谨防野兽晚上侵入。
女孩们还另外运用柳编之法,制作了不少的筐子,有的用来装清洗的衣物,有的则用来装亚麻种子,还有一个较大的,则是听闻要用来装亚麻茎的,为此还另外做了一个大木桶,也是工序之用。
此事我没有掺合,多是女孩们在玩,她们将亚麻一颗颗拔下后,装在木牛流马运回来,然后倒入大木桶之内倒入温水,便是所谓的沤麻,之后又一起拿着木棍敲打,打成麻后,开始整理,迎春做了个梳子,她们进行栉梳,渐渐的也开始有条理,成条并条后,弄出粗纱,也即是拉伸加捻卷绕等。
又经过煮漂,以及后续更为精细的拉扯,捻成线状,就差不多成活了,然后她们就开始各自编织东西玩儿,什么亚麻袋、亚麻窗帘、亚麻床单,亚麻拖鞋、甚至还有亚麻的衣服可以穿,在此期间因为大家都不怎么能出去,故此都在家中忙活着这些,倒也能图个一乐。
她们似乎又些受够那些死人身上的迷彩服了,各自都给自己用针织的办法做了一件穿着,不仅比速度,还比了做工,还让我做评委,她们穿着各自制作,让我评分,给评级,一时之间,这危机四伏的地方倒成了一处她们t台走秀的地方,让我稍稍有些震惊。
迎春的活儿最巧,衣服手工精细度很高,是一件露肩的针织衫,白露的是一件开衫外套,比较循规蹈矩,但是绝对是最实用的,毕竟还有口袋,另外热可以脱,冷可以穿,而韵雯的,自然是最漂亮的,并且最为心细,乃是一件仙气飘飘的亚麻线裙摆,胸前方位还有一朵儿织的花儿,简直跟人一样美。
她们仨各自向我展示,彼此不服,我倒是看得心旷神怡,目不暇接!
为了谁都不得罪,我这次学聪明,不评级,不分名次,就是一顿夸,夸的她们心花怒放后,便也就忘了什么上下高低之分了,我也成功的避免一次的女人关系霍乱之灾难。
转眼之间,已经在这驿站里大家待了足足有半个月之多,这段时间众人沉浸欢乐,也忘了许多的忧愁,我也快忘了那些个之前担忧之事,大多数时间就是陪她们聊聊天,采摘食物,顺便在被拔走亚麻的地方重新种下种子,以待来年继续可用。
我只在某夜夜深之际,越感不适,在想着猩猩们近日在做什么,是否已经完成所谓的祭祀,否则为何一点动静和痕迹都不再有,让人不安。
三伏天转眼便过去,天气的燥热之气已有下降之势,这日晚上,大家围坐饭桌,吃着用亚麻油炒熟的野菜炒午餐肉,配着药草炖蘑菇,一盘拌菜,一土盘子的馒头,就此吃着晚饭。
然而正各自吃的开心,说天说地之间,突然屋顶上面传来吭吭吭的响动,众人立刻便就停住了碗筷,我心中一慌,立刻冲着大家做禁声动作,她们会意点头。
明显有什么东西正在屋顶上撺掇呢!并且听其方向,很可能会从我们卧室的窗口跳进来。
我极其小声的冲女孩们说道:“把炉子里的木炭倒在地上扑灭,都跟我躲到后院,不要出声。”
于是乎,大家一起将锅拿起,将其下的土盆倒扣到土地上,盖上土,然而我带着她们迅速朝着后门移动,悄声打开门到了后院,而与此同时那头的也有什么东西已经窜进了屋子内,听其动静,挪动之时,声音较为频繁,乃是双拳着地,拳脚并用走路的缘故,应当是那些个猩猩,果然是来了,为何今夜又前来?
它喘着粗息,在里头左右徘徊,与此同时前后声音越发繁多,来者不止一只,而它们确实很聪明,我听到四个方向皆有声响延续,看来是打算四个方向地毯式的找寻。
“听我说,全都躲到泉水池子里,不要冒头,进水前,尽量多吸一些气,可能要憋很久。”我说到。
女孩们现在也只能听我吩咐,跟着我一同下了水,我深深吸气,身先士卒,潜入水中,她也紧接着跟下水饺一样,咚咚咚的下了水,果然后门很快就被打开,有只猩猩跑了过来,听其脚步,它立住在这里,并未动弹,看来在观察。
然而隔了近一分钟,它依旧在四周徘徊,再这么下去,我或许还能再挺挺,但女孩们肯定是受不住的。
这时我在水中转头去看,由于氧气不足,女孩们皆以憋的够呛,而其中迎春和韵雯相对更差,这时白露毫不犹豫的将嘴对着迎春,延长二人在水中的氧气成分,而韵雯眼看着便要受不住,马上上水,我只能照搬学样,拉过韵雯的脖子,贴住她的嫩唇。
第一百三十九章:庭院凶色!
由于泉水哗哗从山壁流入泉池,这其中掩盖了我们的声响,同时浸泡水中也掩盖了我们的气味,夜色漆黑,我们藏匿水中,更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猩猩的眼睛与人之功能相差无几,故此这里久无动静,它便就去了别处找寻。
我隐隐听着声响,这才透出头来,女孩们也立刻从水中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我去听听动静,你们在水中随时警备,若是我被发现,你们立刻继续浸润在水中。”我小声对着身旁的韵雯说道,韵雯则传给白露,白露再相传迎春。
基本都听清后,她们冲我点头。
我慢慢上岸,凑着耳朵向屋里头听,暂时未有走动声,但是隐隐能到它们呜呜啊啊的声响,我想此刻必然正在做某种交流,我拿出手,掰着手指数着,一、二、三、四、五,一共五只猩猩,它们的声音虽都是猩猩的声响,但粗细不一,音质也多少有诧异。
此中不同,就如我们人类说话声各不相同一般。
叫声持续了片刻,很快它们便就逐一上楼而去,而最后一只上去之际,我又一次听到了牙璋触碰皮肤的轻微响动,是它!
确定它们上楼离开后,我冲着女孩们伸开手臂,手指闭拢,向自己的身躯方向摆动,白露见到后,立刻带着女孩们跟随而来,我们回到了屋子内,接着我继续用特种兵的手势,做推进手势、停止手势、肃静手势,白露便充分的配合我,便指导其他女孩听从。
紧接着,楼顶上叮叮咣咣的几声,想必是从山壁爬着离开了,我回到八仙桌附近,找到了金阙剑,借着身中之炁让其发光,这用不了我的多少精力,从那次我夜闯猿猴密林以及危险区便可见一般,只要不是用的频繁,亦或是转化使出力能,皆不会对身体有大损。
光线照亮了桌子附近,只见什么都没有少,连吃着的菜都还有些热腾腾的,但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不对,热腾腾的饭菜,位置却被转移了,但土盘子的位置明显转移过,这表示它们刚才触碰了。
一共有五只猩猩,四只分明往四个方向找寻,那还有一只在做什么?难不成?
菜的位置便就是它给更换的!
懂得祭祀,必然会懂得火之含义,这是人类自远古时期,从猿人到人类转变的巨大的转折点所在,也是智慧增长的象征,那只戴着牙璋的猩猩碰过菜盘子的位置,知道上头有温热感,可能会知道人就在附近,而后又跟族**流后离开,这逻辑上推不通。
也或许是我想多了,猩猩怎么会知道菜热菜凉的意义,但我总觉得毛骨悚然。
“整整半个月未见,为何今日突然就拍了五六个探路的过来突袭呢?它们这是来的哪一出?”我念叨着。
女孩们也悄悄走了过来,冲我问道:“周博大哥,有什么情况吗?”
“暂时没有情况,不过现在不能判断猩猩们的智力水平达到何种程度,故此我们的危机不算解除,如果它们会起疑心,并且懂得一些原理的话,咱们这里可能就已经曝光的很彻底了,便不能不能居住,改明儿只能躲去地窖藏一藏。”我说到。
“可如果我们下去了,三伏怎么办?”韵雯问道。
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
“一匹马而已,死了便就死了,我们自己的命更重要,哪有时间还去顾虑它呀?听周博哥的,咱们先顾好自己,赶紧去地窖躲着吧。”宋迎春说道。
“那不行,那些猩猩残暴无比,不会放过三伏的,它是我救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死,得想想办法。”韵雯赶忙说道。
“要是韵雯妹妹担心,要不我们就给它深夜放生,让它自谋活路?”宋白露试探问道。
“现在野兽横行,正是豺狼野狗出没的时机,将它放出去,必然会被啃的骨头都没有,不行这样的,周博,你快帮忙劝劝吧,别让它们这么对待三伏,好吗?它好不容易最近心理好一些,不那么惊恐,要再受惊讶,我怕它会受不了的。”韵雯赶忙转向我,拉着我的手哀求到。
我确实很想帮,但现在情况可不是这么容易两全的,我当即有些犹豫不决,在人和马儿之间,我现在只有一个选择,毕竟那地道的入口,马是下不去的。
“哎呀,张韵雯!你别得寸进尺的,仗着周博对你好,你就可以肆意妄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想把我们大家都被像那些狼蛛一样,被猩猩们乱石砸死,灭光吗?你要是不想下去,也别拖累周博,他还得照顾我们,你要救你的马,就自己救去!”宋迎春当即拽住我另一只胳膊肘,与韵雯针锋相对。
“好了,迎春,别这样说你韵雯姐。韵雯丫头,你再好好想想,马儿有马儿的命,我们自身难保的时候,就顾全不了它,我建议还是放生吧,让它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好吗?”白露说道。
韵雯饱含热泪,早已啜泣不止,哭着哀求着我说道:“周博,周博!你说说她们呀,三伏救过我的命,这是你告诉我的,如果我就这么抛弃它,让它去死,我岂不是畜生都不如。你对我有任何要求,我都答应你,当牛做马都可以,只求你再想法子,保护它好吗?”
我紧紧拽住她的手,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忍心,憋着许久,那些现实的话,我当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三伏的嘶鸣声,并听到它来回撞木棚子支柱的声响,显然很是躁动!
“它能听懂人话?”迎春疑惑的问道。
但我和韵雯却知道它所表达意思是什么,并不是它听懂了我们的对话,而是有什么东西已经吓到它了,并且吓的很是严重。
以这般激烈的程度,应该是有什么威胁到它生命了!
而我内心那股不安的劲儿感觉就要喷薄欲出...
“三伏!”韵雯不顾一切冲出门外。
我赶忙要去阻拦,然而韵雯已经打开了屋门,当打开之际,我们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冷气足以呛死我们!
月光之下,前庭园之内,站满了猩猩,或就矗立并排而战,分成几列,或站在墙头,手中拿着岩石,更有甚者已经站立在韵雯前方不远处,皆都用那恐怖嗜杀的眼神紧紧盯着我们里头一众人。
更为可怕的是,站在最前头,离韵雯最近的那只猩猩,肌肉壮硕,个子粗大高挑,黑色粗旷的皮毛站在一众猩猩之中显得尤为突出,脸上的刀疤和那熟悉凶恶的眼神,我绝不会认错,它便是那只一只单挑无数狼蛛的霸王猩猩,而此刻韵雯距离它不过五六步的距离,想跑是不可能了。
韵雯惊吓的呆立在那里,浑身发抖,险些瘫倒,我则悄然拿起手中的金阙剑,隐隐朝着那头靠近,靠近前,我冲着白露和迎春说道:“你们两个从后门绕水路到左侧,会找到一个地洞,先下去躲着,等情况明朗后,再出来。”
白露赶忙问我到:“周博大哥,那你呢?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当然不了,我走了,韵雯不就死定了吗?别废话了,赶紧离开,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不然一会儿我可忙不过来。”我说到。
白露点头,赶忙悄悄带着迎春要从后边走,但这时迎春转过头,叹息一声,说道:“你呀,迟早被这个女人害死!”
第一百四十章:惊夜厄运
那霸王猩猩还未站便已经高出韵雯小半头,韵雯乃是空姐身材,个子也有174cm,在女生中,算是高挑,由此推测霸王猩猩站直该足有190cm以上,加之身材魁梧,这臂展怎么着也得2.6m乃至更多,不好对付啊。
宋家姐妹已经离开了,在她们出门之前,为确保她们不被发现,不被追踪,我决定先发制人,引起动静吸引他们注意,另外也能先解韵雯的困局,于是我立刻冲了过去,提着金阙剑一声爆喝,猛冲而出,擒贼先擒王,我立刻冲着霸王猩猩劈砍而去。
谁知,它似乎已提前察觉,随手用惊人的臂展长度,那手一下扼住了我的喉咙,随手一甩,我整个人撞在木屋墙之上,墙面迸裂,好几根木刺卡在我的背部穿透进来,疼的我差点就岔气过去,随后滑下墙壁,一时之间感觉都动弹不了。
韵雯大喊我的名字,向我跑来,但那霸王猩猩一下便就拉住了韵雯的头发,往后拽拉,韵雯当即倒地,捂着头皮,娇嫩的身体在地上平滑着,能听到血肉跟土地直接摩擦的撕拉声!疼的韵雯惊声大叫!
“放开她!你个混蛋!”我赶忙要站起身来,用金阙剑用力的撑起身子,拔下背后的尖木刺,准备再次作战。
而那霸王猩猩像是听懂了一般,松开了韵雯,韵雯哭泣着,以为对方是放过自己了,于是乎吃力撑起身子,准备过来找我,然而那霸王猩猩又一次拉住她的头发,我看到韵雯睁大了瞳孔,惊愕不已,随即她被猛地一扯,整个人再次背部着地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而头发又被拽拉着,她的身体不免再一次在地上平滑。
“啊!!放开我,放开我呀!”韵雯疼的直惨叫!
那霸王猩猩呜呜啊啊的手舞足蹈起来,捶胸顿足,而身后的那些猩猩也发出回应声,随即那霸王猩猩又转头看着我,直勾勾的盯着。
我明白了,它在戏耍韵雯玩儿,另外还在挑衅我,轻蔑我,鄙夷我。
“周博,我好疼!如此下去,还不如死了好了,免得活受罪...呜呜呜!”韵雯哭泣声不止,依旧小心的护着自己的头皮。
“我马上来救你,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那个家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霸王猩猩依旧那般看我,充满了蔑视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低等的动物在它面前摇尾乞怜一般。
刚才霸王猩猩出手之际有个惯性动作,它习惯从上往下使力,就跟它对付狼蛛时一样,或许因为自小它个头就比较出众,故此用力方式便就有了这种惯性,故此能推测它第一手的大概方位会是如何,其次,它的行动速度和反应力都极快,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本来如此应该是无解的,但是我却看出了一个致命的端倪。
那便是由于它对我的蔑视,所以动作轻浮,并不展现全力,这便是我最大的机会。
骄兵者,必败矣!我二人虽然力量差距悬殊,但是仅此一条,就足够这霸王猩猩好好收敛一番这傲慢性子了。
它现在左手拉住韵雯头发,右手必然是防范与我的,它胳膊长,但是个中软肋也就更容易暴露,我可是跟比它更大的大脚怪交战过的人,未必就输它。
我起步慢跑,接着让脚步快起来,再继续的加速,猛地冲刺起来。
霸王猩猩就等着我呢,左手依旧不放开韵雯的头发,而我脚步加紧,它右手猛锤胸口大喝一声,地动山摇!
机会只有一次。
很快我二人到了再次交锋的时刻,如我所料,它上扬右手往下要掐我脖颈,这种速度我是躲不开的,故此我提前将自己左手护在自己的脖颈前,它右手紧紧掐来之际,我前倾左手它咔的一下捏住,我整个手肘都发出嘎嘎的碎裂声。
但于此同时,霸王猩猩的手肘软肋暴露无疑,如蛇七寸,此处无骨可护,无肉可挡,皆是神经敏感之处,平常击打之下,人的整个手臂都会酸麻片刻,何况是以重剑爆锤。
它捏住了我的左手肘部,同时暴露了它上臂和前臂的交接处,也即是手肘弯曲点,我挥起金阙剑,不知何时此剑竟然泛出了金光,猛然一下顿击那出,一声即为强烈的暴击声响,这几乎让霸王猩猩身体为之一震!
磅!
霸王猩猩立刻倒退了好几步,松开了右手,左手也松开了韵雯,它倒退之后,手臂撑不住它的身子,整个仰壳倒下,但又立刻仓皇的用左手撑起身子,手脚无措,动作笨拙不堪,与之前大战狼蛛群之时状态已然完全不同,就连眼神都变得惶恐不已。
不自觉之间,它喷了口热血在地上,想来这内伤也不轻。
而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好不容易调养过来的身子,一下身体内的精气神被金阙剑,岂能转化动能,瞬间便就耗光了我所有精气,我也瘫跪在地,脑子一片嗡嗡的,耳鸣不止,身体在严重警告我透支了。
我记得这么一击曾经把狼蛛瞬间打的腹部爆裂,内劲十足,每层想到对于霸王猩猩而言,并没有那么严重,它只是手臂受了伤,且内府受到震荡罢了,看起样子,离死可是十万八千里。
我踉跄站起,走到韵雯面前护在她面前,用金阙剑高举着对着它们,腾出的左手则伸向韵雯,韵雯便就拉住我的手,稍稍借力,吃力的站了起来。
“来啊!你们这些个残暴的家伙,今儿个我就是战死此处,爷们儿我也不怕你们一个个嗜杀如命的怪物,大不了一死,但如果想动我的女孩,想羞辱我!门儿都没有,给这家伙一下,就是杀鸡儆猴,看明白了吗?”我大喊着,以壮气势。
其实刚才能赢下,完全是因为这霸王猩猩轻视与我,故此同样一招锁喉办法,我岂会受第二次当?其次是我摸清它的攻击距离,并且使了个幌子,它戳手不及,加之它让我一只手,我这才有了机会,这其中若是差错哪怕一丝,恐怕我恐怕便要再被甩出,再撞一次门墙,脊背肯定受不住,折断了必然是个死,再不济也会瘫痪。
也算是老天赏脸,让我不至于命绝于此,现在我也只能举剑继续威胁,以助长气势,立足和拓展这唯一对我和韵雯有利的优势。
韵雯在我身后哭的梨花带雨,说道:“周博,它们会走吗?”
我赶忙安慰道:“放心,猩猩群若遇到险情,一般都是首领作战,会让其余成员隐秘躲藏,这是某种生物习性,就算它们具足人性,这本性的东西较难改变。”
韵雯扶着我,好不容易做好的一件亚麻裙子已经磨得残破不堪,稍稍侧看,便能看到不少的血迹。
唬住它们,或许能就过关,也说不定,我这么想着。
然而这时,在不远处,我看到了站在围栏之上的巨兽,它屹立在上头,身披月光银白犯晕,四只手臂赫然而摆放,冲着我大吼一声,我整个人耳朵嗡声加剧,便立刻晃倒在地!
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这震耳叫声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强撑着已经无用,当即恍惚不止,而韵雯在身侧赶也摇晃着我,我很想起来,但是身体做不到。
就在意识要断片之际,我听到了一声清脆响动,好像是我身上的那枚觅龙牙璋掉落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被挂树上
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半吊在半空中,是用藤蔓捆缚住的,只是捆绑的手法过于低劣,如此晃荡几下,很可能结就松了,而我就这么脸着地的摔下,这大概离地有四五米的距离,不把脖子摔骨折才怪。
而身旁同样还有一个被挂在树枝上晃荡的人,听到那微弱的喘气声,和那细柔凄凄的抽噎声,不用直接看到都能猜到,便就是韵雯。
“韵雯,咱们这是在哪儿?”我问道。
对方一激灵,没过多久收起哭泣声,说道:“你醒啦?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是那群猩猩带我们到这儿的,反正应该是在某座山上,我记得走过一条很长的山路,皆是上坡。”
“跟我说说经过的路线,我大致应该能猜到。”我说道。
“好,它们扛着我们出去驿站,大概是两点钟方向一直前行,前行大概得有两三个小时,穿越了大片的森林,便就到了一个山脚下,接着便不停的向上爬山路,然后到了一座山顶,就把我们用藤蔓捆住挂在了上头。”韵雯说道。
“这森林是不是有一段路能见林中野物,而另一段什么安静的可怕,什么也没有?另外山脚下有什么特征么,例如是否见到什么青铜像之类的?”我问到。
韵雯思虑了片刻,说道:“抱歉,那时我哭的厉害,没有心思仔细去观察这些,不过确实留意到森林附近过了某个界限后,便安静的连鸟儿的声音都没有,山脚下我只记得很多乱石,乱石缝隙里还有流水。”
韵雯的心思乱了,故此没有仔细留意,但是听她所说经过,我有个大胆的猜想,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必然是我来过之处,经过危险树林和猿猴密林两处林区,所在的范围定然是爪龙山附近,之所以跟上次我行进方向八点钟方向前进不同,我想来很有可能是为了朝着爪龙山的后山方向上山,故此路线与我们上次不同。
乃是为了方便直接斜穿过森林,到达后山区域绕着山上。
爪龙山附近有活泉,故此泉池溪流从乱石缝隙经过也不算稀奇事儿,由此判断,我们正处于爪龙山的山顶之上,只是不知为何要将我俩不辞辛苦的带到这儿来,还捆上不杀了。
这时,一阵的夜风习习吹来,稍有些凉意,而我也由此身中一震,细思一番,当真觉得寒毛大竖!中元节后,又过了这些日子,几近于一个月了,中元节乃是农历七月十五,再过整整一月,岂非农历八月十五?八月十五乃中秋节。
也即是月圆之夜,传闻满月之际,不仅能让潮汐变化异常,且对天下生灵皆有潜移默化之影响,此番阴气大盛之际,在某种神秘学的理论中也通常会有特殊的解释,例如西方狼人发狂、女巫现身活动等,这些且不管是否存在,但有一点我觉得应该与满月有关,那便是猩猩们的祭祀活动。
为确认,我特地看了一眼月亮,随即再问韵雯到:“韵雯,你知道最近已经到 什么日子了吗?”
韵雯停顿了片刻,似在推算,随即说道:“如今应该是阴历八月十四。”
“八月十四,是说过了子时之后为八月十四,还是未过?”我问道。
“子时之前,现在应该还有一个多小时过了今日。”韵雯说到。
我大惊!
也就是说,今日乃是八月十四,还有一个多小时,便就到了八月十五,而一旦到了满月之日,便就意味着祭祀活动的开始。
我现在想到它们千里迢迢的将我们带到这里,且手脚捆缚,并不杀死的原因是什么了,不正是为了为了将我们用以活人祭祀吗?另外我也搞明白了这些猩猩们的心机了,之前它们早已经了明我们的情况,不急于出手,乃是怕打草惊蛇,惊动我们,谨防我们因此逃走。
到了最后一天,八月十四的时候果断来抓,第一卸下了我们的防备心,此时我们松懈懈怠,好抓,第二,已经完全确定我们居住场地,等到必要时刻,来个瓮中抓鳖,不正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吗?
这些家伙,是把我们这些人当作猪当畜生来养了,要用之际,取来杀之即可!
“周博,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看它们样子,好像不打算好好对待我们。”韵雯说道。
“当然了,能将你我戏耍如牲畜,岂会将我们当作座上宾?唉!这树藤绑的不结实,我不敢多做晃动,若是摔下必死,可若不晃动,我则没有办法摇到树干附近做下一步的行动,这还真是给我下了个难题。”我说道。
“没事儿,千万悠着来,先注意自己的安全。”韵雯赶忙劝我到。
我应了一声,随即想着办法,如今手脚均被捆缚住,又不能挣扎,即便挣脱,那下方五六米高,而我现在身子虚弱,精神气严重不足,如若那么摔下,很难存活下来,但是除了挣脱与摇晃到对面树干上找到固定点的方法之外,没有其他方式。
没办法,为了不当祭品,还是先晃悠树藤,荡过去吧。
于是乎,我开始摇动绳子,而与此同时,我的身子也开始慢慢的脱离出蔓藤,要让我从上头掉下去,然而一动蔓藤便就停不下,我当即有些手脚无措,感觉自己身子捆缚的蔓藤上支撑不住多久,很快便要掉下去。
心中想着,完了!命就这么没了。
没想到我周博一个特种兵出身的人,最后的死因竟然是被自己给作死,这丫的太给我们营队丢脸了。
然而这时,我发现自己的倒悬的高度竟然在降低,转眼看向韵雯,她也是一样高度在降低着,五米、四米、三米、两米...太好了,总算是过去安全距离,这样就算脸着地也摔不死。
直到我们完全落地,我更是吁了口气,还好没因为自己的失误判断丢了脸,几只猩猩几个拳步围了过来,将我二人背后围住,随后几下解开了我们身上的树藤,我赶忙转身推开那些猩猩,护在韵雯面前,那些猩猩冲着“喝”的一声,发出愤怒的声响。
“你们想干嘛?要带我们去做活人祭祀是吧?想得美!你们玩的那套,我们老祖先早就用过了,现在也不兴那一套了,祭祀先人乃靠心诚,可不是非得拿人拿活物来献祭,这完全是巫诡妖乱,邪门歪道,懂吗?想拿我们做极品,我翻了你们的祭台!”我大喝。
然而这时,我听到了那特殊金属触碰身体的响动,不用猜也知道,是那种佩戴着牙璋的猩猩,也即是在那霸王猩猩带着“大军”杀入驿站之前的那五只之领队,它推开挡住视线的两只,走了几步拳步后,来到了我面。
那如一柄极小刀片状的觅龙牙璋显眼的挂在脖颈处,月光之下透着锋芒。
这只领队猩猩看着我,神色之间并非愤怒,而这时打开手掌,咣当一声,将一枚金属物件扔在了我的面前,冲我抬起下巴示意,我稍稍一愣,不明其意。
随即我伸手去摸,在黑暗中摸到物件,稍稍拿起来看,正是我在地道中找到的那另一玫觅龙牙璋。
第一百四十二章:尘封石室
“你为什么会把它还给我?”我冲它问道。
本以为自己对着一只猩猩说话是鸡同鸭讲,然而这时却见他冲我一指,然后手掌一前一后又同时伸出拇指和小指,其余手指收紧,紧接着用食指指着自己,最后伸开食、中指,指尖向下,一前一后交替移动。
我有些懵,然而韵雯一下就解析出来了,对着我耳朵说道:“它在用手语,意思是‘你跟我走’。”
逆天了!一只猩猩竟然会懂得手语?并且这岛上现目前为止只有我们几个人罢了,那么会是谁教的?
“你会手语吗?帮我问问它,咱们去哪儿?是不是骗我们去祭祀仪式典礼上?”我说道。
韵雯点头,稍稍靠近,做了几个手势,那只领队猩猩回应了几个,韵雯翻译到:“它说让你放心,跟它去会安全。”
就目前而言,就算它是骗我的,我也只能信它,因为没有第二种办法,我若选择拒绝或是逃跑,这里既是猩猩的领地,又是我所不了解的地方,加之我现在气虚,经不起过多的逃亡,故此没得选,只能试着相信它。
“跟它说,我们相信它,但如果它敢骗我们,我拼死也会杀了它。”我说道。
韵雯用手语比划了一顿,这回不用翻译我都能明白,它爽快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在前方走着拳步带路,其余几只猩猩也跟上,韵雯扶起我,我们一同跟随其后。
这一路上除了跟随它们,我也尽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谨防它诓我们,我能够第一时间反应,找寻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路途崎岖,山顶之上多有铺石路,能见到不少的山岩乱石,树木生长皆其怪异如爪,另外高的极高,矮的极矮,若见高度水平相差无多则鲜少,由此这四周还有一些紫色的草,散发着某种既香冽又呛鼻的气味儿,这种东西恐怕连白露都不知道是什么。
走了不远的路途,到了一个山洞之外,那领队猩猩带着我进入洞穴之内,这一路上我发现它的毛色与其他猩猩有所不同,乃是灰黑色透着银,都说银背猩猩乃是成年后才会形成银背,就像人上了年纪会长出白发,原理有相似之处。
这领队猩猩的年纪定然不小,我况且叫它老灰吧。
老灰领着它的几个跟随者,带着我们走进洞穴,而这里头有不少的猩猩,有大有小,有老有少,还有幼小的猩猩见到我和韵雯立刻躲进母亲的怀里,我见到它们之时,心中想到的却是我最后一次去国外执行任务时,见到的那些难民。
战争的残酷剥夺了它们幸福生活的权力,而此刻这些猩猩族群的妇孺老少却看着多少有相似之处,也不知是否是我想多,还是触景生情。
洞穴内越走越黑,我只能听着前面的声响,才知道哪处有路,靠听音辨声来确定地上的方位,和这里的地理条件,另外还得护着韵雯,让她小心跟随。
但是很快,我们经过一条狭长的山洞内道后,转而便听到溪水瀑布的声响,涓涓的流水声,而后前方开始有了光线,月光能透进洞穴来,道路也相对清晰许多,能到看四周皆是湿漉漉的洞壁,还有不少的钟乳石在顶上可见。
再过了这条路,便要开一道石门,那老灰直接一掌推开,石门发出强烈的磨地声,而石室里头当即散发出火光来,那股子龙诞香的气味儿也随之飘来,这个与我和韵雯发现地道之时的场景几乎一致,长明灯、龙诞香,配置相同。
老灰带着我们进去,随后冲着韵雯做了几个手语姿势,韵雯看了片刻,说到:“它用的手语还有些古老,不过应该是告诉我们,它们要在外头等着我们。”
“不会是要把我们关在这里吧?”我疑惑到。
这个韵雯没有翻译,而这时老灰捶着胸口欧欧的叫了几声,它的跟随者们立刻四散而去,没过多久抬着我那把钝剑【金阙】,放在了地上,显然是特地将其还给我的。
是在示好。
老灰转身带着跟随者准备离开石室,不管怎么样,它将我的防身兵刃还来,让一位战士有了兵刃,便是赋予他活下去的权力,这已经充分表达了它的意图,它没有恶意。
在它离开前,正要关紧石门,我冲着它伸出一只手,举起大拇指,弯曲两下。
这便是谢谢的意思,而没想到这时,那老灰呜呜的叫了两声,随即左手成掌,右手为拳,双手交叉顿于前方,左手与外以包裹,握拳与内,而它另外半躬与身,乃是所谓的作揖,所谓女道万福男作揖,这种礼仪乃是我们古时留下的。
没想到一只老灰猩猩竟然也会做,让我一时之间有种混乱紊乱之感。
作揖拱手礼后,它出门而去,关起石门。
“它真是一只猩猩?我怎么觉得它像是一个老人。”我不由得嘀咕道。
随后我们便在这石室之内,摸索了一圈,发现这石室之外正有一条通往下流的河水,我记得太穹洞中,这把金阙剑所藏之地便就是那泉池之中,看来所用的水便就是此处,另外这里也有不少的古籍,韵雯正逐一的拿起凑着烛光看着,我是看不懂,只能四处溜达,打发无聊。
而这时,我见到一把剑挂在了墙头,乃是明代常用一种腰刀款式,稍许弯曲的柄头,与日本的寇刀有些形似,是雁翎刀吗?我正不解。
但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声响:“是一把御林军抑或锦衣卫佩戴的腰刀,唤作绣春刀。”
突然的出声,让我吓了一跳,当即躲了几步,见是韵雯,才稍许松下劲儿来,韵雯掩着嘴笑着,说道:“刚才还觉得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也会惊吓如此。”
“那当然了,突然惊吓一声,依据人的本能,都会被吓到,这很正常。”我解释着自己的窘况。
“真的吗?”韵雯俏皮的问道。
“你不信?要不,你试试?”我说道。
“你想怎么试呀?”韵雯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你说呢?”我说道,随即冲着她去。
她故作惊怖的样子,啊的一声跑开了,我则追了上去,她嘴里说着别闹了,但神情倩笑之间,也渴望一番戏玩,于是她跑着,我追着,二人追逐打闹了笑声不止,在这四下无人,密闭之处,唯有男女孤处的地方,毫无顾忌的嬉闹。
我让了她许久,随即抱住了她,并用手挡在了石壁上,让她前后躲不得。
她**了几声,哈气不止,我也追的有些喘息,二人就此在此石室之内,脸近的距离都已少过一拳,她脸颊透着羞红,习惯性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那双大眼睛骨溜溜的看着我,说道:“你想干嘛?”
我一咽唾沫,身体中有一番的汹涌,浑身燥热不已,说道:“你说呢...”
她抿嘴一笑,娇柔的说道:“我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会知道?”
我呼吸开始急促了不少,心跳明显加速,慢慢减少手肘与墙壁的距离,向着她凑近,她也口喷兰芳,有些紧张,又慢慢闭上了自己眼睛,我鼻中充斥着她身上的芳香,眼看着便就要触及她的唇...
突然,一声暴烈的响动在外头响起,石门大震!
第一百四十三章:十五月圆
这一声响动也将我和韵雯拉回了现实,加之我此刻离她这般近,她肩背之后那些道道伤痕伤口也让我看着着实心疼,她其实这一路以来身子因为磨伤,应该是很疼的,可她那隐忍的性格却硬是给咬牙忍下,一声未吭,怕给我制造麻烦。
我与她嬉闹,她也不想打消我的兴致,迎合着我,做些嬉闹之举,想到这些这般,心中也有了些愧疚,我脱下自己穿的那件迷彩服,盖在她的身上,替她遮挡伤口,轻轻触碰她的擦伤,叹息一声说道:“很疼吧?”
她摇了摇头,冲我勉强一笑,说道:“不疼,没事的。”
这时,外头又传来一声轰鸣声!
我很是不解,这明明是外面紧紧关住了门,现在却好似我们从中将门反锁一般,这岂非本末倒置?
但不论如何,竟然这密室之内,能够抵的住稍稍一阵子,我现在应该带着韵雯另找出路,看看能否找到别的道路离开方可,眼看着便要到了十五月圆,这些猩猩是掐着时间来找我们的,便是为了拉我们去做那活人祭祀,我可不能给它们这么个机会。
于是乎,我拉起韵雯的手,四处去找别的道路,但这里明显是一个密闭且孤立之处,除了一些古籍和长明灯,再者便是周围摆放的一些瓷盘、瓷碗以及挂在墙上的绣春刀之外,当真什么也找不到。
我也朝着墙壁敲敲打打,里头都敦实的很,根本没有机关暗道,这是一条绝路,并无第二条路可走。
“韵雯,你刚才看了那么多古籍,上面都记载什么了?既然书藏在这个石室之中,那应当多少有些相关吧。”我问道。
韵雯摇了摇头,说道:“只有一本叫《糜烂集》的书,作者乃是李子虎前辈,但是里头都是一些散文诗集,多是颓废的诗句词句,诉说不甘之类的,还有想念家中妻儿的,别的就没有什么了,有一句说到‘匹夫自此不识刀’,倒让我有些印象深刻。”
“啊?那那只老灰干嘛非得把我们往这里头送?还用手语比比划划的,弄得神秘兮兮的,最终不过还是要害我们,真是一个比一个会玩,会耍我们。”我不服的说道。
这时,我忽然想起什么,匹夫自此不识刀?这有一语双关,在书中乃是说及他嘲讽自己是个匹夫,然后竟然连刀都不认识,但在这石室之中,却像是对我说的,匹夫到了这里却连刀都不认识。
我立刻过去,那刀并不是挂的太高,并且我记得李慕风前辈的披风我穿着也不显得长,这说明我二人身高差不多,身高差不多自然臂展也不会差很远,于是乎我稍稍一抬手便就能够触及那绣春刀,将其一拔,顿时整个石室的墙面开始两边分开,露出了一条长廊。
我和韵雯相视一眼,二人朝着长廊走去,却见长廊两旁皆是河水,之前听到的流水涓涓声便是从这里头传来的,而走到了尽头,便只见到一张八仙桌一把凳子,点着一盏长明灯,桌上头摆着一封信,信上写着“致有缘后人”。
韵雯拿起来,上头已经布满了尘灰,她掸了掸,拆开信封,拿出信件,她念了出来:“致有缘后人,尔等此来乃吾生前托付仆从浮生所办,无须惊叹,浮生饮下长生水,能活千岁百岁,不曾会垂老色弱,尔等既是有缘者,在此子虎作为前辈者,有三句话嘱咐尔等或可听从,其一者、此山下乃有至宝,乃为神将仙器【金阙】,乃是吾辈觅龙营之人一生所找之物,若能找寻到,方能存活于此岛屿之内。”
我很是惊叹,想过那老灰或许年岁偏大,每层想到竟然都能如此长寿了,平常猩猩的寿命顶天了,也就六十岁,这或许已经是最高记录,而这封信的主人乃是李慕风,他的仆人乃是老灰,也叫浮生,怎么算来也有五百岁左右了!
这般大的岁数,难怪站与我身侧有种长者风范,不觉得乃是一只平常猩猩,乃是一位老长者,可是既然有长生水,为什么李慕风自己不喝?要托付猩猩喝下,让它长生呢?
我出神了一下,韵雯接着念到:“其二者、找到至宝后,切勿滥用,否则必然暴毙而死,唯一之用法,需找到玄牝天师符,那符咒藏于山下屋子旁之密道中,同藏有秘法书籍教授,自能保你生命周全无虞;其三者,务必谨防我仆从浮生,它若是诞下一儿半女,违背吾之嘱咐,必然会有猿类成精怪之事,尔等当速速离去。”
“太好了!都这么说了,是不是该有什么其他密道让我逃出去?”我问道。
韵雯苦笑了一番,冲着我摇头,说道:“剩下的半页被人撕了。”
我瞪大了眼睛,这个地方能有谁会知道?并且信封明明用蜡封好的,所以不可能是在此期间给打开撕掉,而只有可能在将信放置里头前给撕掉,故此能够将其撕掉的,仅有两人,一者为李慕风自己,第二者则为...浮生,也即是老灰。
李慕风基本可以排除掉,要不然他岂不是闲的,自己写了有撕了,所以老灰的可能性最大,并且信中说,它诞下一儿半女,必然会有猿类成精之事,所以,那些个四臂白猿和霸王猩猩便就是所谓的成精怪实例?
而那两个大块头是它的儿子辈,岁数必然也不小,并且最可怕的是,它们一家子必然是一条心!
看来这只老猩猩既想了了老主人的心愿,同时也给我们断了后路,让我们无处可逃,只能我们看了信后便就随它的后代处置!
还真是老谋深算呐,五百年没有白活!
轰的一声,外头的石门被撞开了,率先进来的便就是瘫了一只右手的霸王猩猩,它冲着我们怒吼,而随即猩猩呜呜啊啊的都冲了进来,将我和韵雯狠狠拽起抬走。
随着被一路往回抬着,我挣扎不得,太多的手束缚住我,韵雯也是一样,惊恐不已。
很快,我们被抬出去了洞外,重新带到了山顶上,经过了铺石的路,又经过捆缚我们在树上的地的地方,径直被送到一处悬崖边。
此刻月光洒满人间,皎白之色宛若能漫溢而出,夜幕如昼,而下方的森林中不住传出饿狼嚎叫之声,啊呜!持续不断,连绵不绝,一声接着一声,宛若声声涛浪,加之此处悬崖附近皆是怪异的树叉,当真让今夜之月圆,成了恐怖之夜。
而到了悬崖边上,便看到了一座形状怪异的鼎,乃是西周鼎,如此重之物,也不知如何运的上来的,这里头灌满了水,我贺韵雯便被扔到了水里,扑通两声,我们被扔了进来。
就在这时,老灰再次出现,但是这次,它的身后跟随着霸王猩猩和四臂白猿,它手中握着一物,乃是一个水壶之状的东西,我总觉得哪里见过,忽而一想,这不正是太穹洞内左壁画上的某个人托举之物吗?
与此同时,韵雯急促的喘息着,说道:“是那个东西!是那个害人的东西,天残卷里记录的吞人魂魄的脏东西。”
魂魄?吞噬?
这时,我手中一摁水里,当即头皮发麻,按着形状而言,我摸到的是九尾狐尸体的头颅骨!
第一百四十四章:肮脏之物
也就是说,我和韵雯现在所在的青铜鼎里,乃是堆满狐狸尸体的水池子里,我当即作呕一声,要把饭都吐出来,能再恶心点吗?
不过韵雯似乎并没有对身边的水池之物感觉到什么异常,反而是对那个老灰手里托举的壶,紧盯着不放,此刻月光大盛,我也能看清韵雯的眼神充满了恐怖和畏惧,她紧紧拉住我的手,就好似下一刻魂魄便要被人夺了去。
我也不免问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好像在壁画中见过,应该是剩余七个宝器之一吧?”
她攥紧了我的手,手指虽嫩,但是紧攥之时,我的指关节都不由得咯咯作响,说实在确实有那么点疼,不过碍于面子,我没有叫出声,只是知道此物对她心理阴影极大,否则她这般捏我,自己也应当受力,感觉疼痛才对,毕竟力的作用乃是相互的。
“没错,确实就是洞穴内出现过那个宝器,但是它跟至刚至阳,统御八炁,调和生瑞的至尊至宝【金阙】,乃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此物在天残卷记载过,乃是上古的某支神秘巫蛊族留下的残暴之物,极阴极诡,令人谈之色变,本以来不会有,没想到当真见到了。”韵雯说道。
“它能吞人魂魄?可是魂魄这种东西在唯物论里是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它的那些可怖传说也该说说了。”我说道。
“你有没有有想过,为什么李子虎前辈自己不饮用那长生水,而让他的仆从,这只老猩猩唤作浮生的,让他饮下?另外他明明找到了能够长生不老的办法,为什么不带着回去献给皇帝,交了差事好跟妻儿共聚一堂,享受天伦?你能明白这其中的可怕细节吗?”韵雯看着我,身中不住的发抖。
我确实想过这些问题,但是觉得自己应该是猜不透李慕风的作法,另外他还写了本《糜烂集》,可见他对自己的生活早已经看作糜烂的残生,只能发牢骚,而不敢有其他之作为,这确实很怪异,想必他想回去定然是能回去的,皇帝能叫谕旨诰命传到这里来,就说明有联系之方式。
为什么明明成功了,还要觉得自己日子糜烂不堪,并且不愿意自己再多活岁月,享受这长生不老呢?
我心中有种隐隐的不安,总觉得韵雯口中的答案,会让我怀疑人生。
韵雯拉住我的手,认真的看着我,眼神之中有充斥着一股极尽的不安,不知是在水里泡着冷的发抖,还是她现在早已经被她自己知道的真相,吓的如此,她声音颤抖的说道:“这个东西名叫【阴蚀】,更有个难听的名字,叫做炼尸瓶!”
我感觉脑子嗡的作响,我想过许多可怕的东西,可听到这个名字,我自己骨子里的发毛。
“炼尸瓶?所以那个猩猩靠着存活下去的方式,乃是炼尸?”我都有些不敢问了。
但是现在我和韵雯已经被困在这个像是给我们二人准备的棺材一样的地方,和一具尸体有何诧异?这炼尸之说,恐怕就是真的。
我现在才知道韵雯那日在地道里满是失神,口中说着“猿族...九煞归一,阴命聚合”的意思所在,那应该是天残卷里对阴蚀壶的解释,难怪那时韵雯就神情木讷,一直过了好多天才因为大家闲情作乐,忘了那些。
话尽于此,几只猩猩已经开始围在我们身边跳起了奇怪的动作的舞蹈,而四臂白猿和霸王猩猩二者则一左一右紧靠着我们,老灰经过了它们,来到了山崖边,朝着月亮叩拜且张开双臂,并将那壶摆放在悬崖边上,三叩九拜,恭谨不已。
而随着那壶发出墨绿色的鬼火,我也闻到一股子磷的刺激气味儿,想来那炉子里装过不少的人骨、兽骨之类,此刻打开,与空气交错,便有了自燃的效果,我这样想着。
然而很快我就被打脸了,随着壶内的鬼火大盛,我们整个水池子也开始冒起绿火来,我顿时被惊呆了,而在水下的那些狐狸尸体开始被迅速的烧起来,我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水中能烧火?
那幽绿色的火很是诡异,一下便就窜到我的身上,烧灼我的身体,韵雯立刻脱下衣服帮我甩打火焰,企图将其打灭,但很快,她用作拍打的衣服也燃烧了起来,吓得她赶紧扔开。
两只大块头的猩猩各站一边,就是为了谨防我和韵雯逃出这个祭坛!
大火依然蔓延了整个的青铜鼎,我感觉到浑身的烧灼感,皮肤在滋啦作响,这种幽绿色的鬼火甚至会钻进我内府,烧灼我身体内脏,使得我全身发烫,我使劲的摆脱着,然而那火却越烧越猛。
难不成我就要被这么炼尸了?
我也曾听闻过这个传说,乃是我姥姥小时候当作故事跟我讲的,说是有一种人专门吃人,找活人来吃,说人若是活活被鬼火烧死,便会留下一些上好的结晶,食之可延长寿命,此结晶与佛家所说舍利子多有不同,并非成大德之人常以修行,修的善身,远离贪嗔痴,焚火后得之宝贵之物。
乃是可怕的炼制方法,活活烧死人,所谓“若能炼魂去三尸,后当见我天皇所”,去了三尸气,直接食用其留下精华,亦有说法,乃是直接烧毁身体的精气神乃至三魂七魄后,形成的结晶,食之必然大补。
猩猩们跳的越发的狂烈,而韵雯身上也开始着起鬼火,发出恶臭,我们各自挣扎着。
周围到处可以听到猩猩们呜呜啊啊的喊叫声,它们兴奋、高嚎、躁动、疯狂!
我和韵雯却只能在西周鼎里大声惨叫着,越发的疼痛。
在脑袋还没有被烧坏之前,我知道唯有冷静下来,才有最后的希望,我死不足惜,但看着韵雯受苦,我可经不住。
“周博,来世再见了!希望,我们能一起去个好一点的地方,之前我给你织的亚麻衣服还没来得及给你,等到了那头,我一定给你织很多很多...”韵雯感伤的说道。
大火蔓延着,我此刻却冷静下来分析,这时我想到了,这鼎里经常放置尸体,故此一定有不少的尸油,故此才会在水中也冒火,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我只是被这些神秘现象怔住了。
那个【阴蚀】听着邪气,但是也不过是会使用特殊的燃烧法,或会是会在空中散发白磷也说不定,既然如此,我破了它的阵便就好了。
“韵雯,听我说,接下来,我制造骚乱,你趁机从前侧跳下,钻入青铜的底下,轻易不要出来。”我说道。
“不行!既然要死,咱们就一起死,你不在了,我也不想活!”韵雯哭到。
“傻丫头,谁说我们要死,你尽管听我的,我有办法让它们自食其果。”我说道。
“真的吗?”韵雯问道。
“没时间了,听我的。”我大喊。
随即我拽出九尾狐的尸体扔向旁边的霸王猩猩,心中则对着九尾狐说到,“抱歉狐仙美女,情非得已”。
那霸王猩猩顿时呜啊大喊起来,害怕的乱躲,我趁机推开韵雯让她掉下铜鼎,自己也跳了下去。
猩猩们立刻冲着我过来,我趁着身上还有烧着绿火,吓唬着它们,它们只能前不得后不得,我立刻突破重围,冲到了悬崖边,一下扑倒了老灰,并且趁机夺下那【阴蚀】,猛地一盖,瞬间全场鬼火全灭,与此同时,我与老灰扭打一块,很快我运用格斗技巧,双臂对它的脖颈使用了格斗中的“断头台”...
第一百四十五章:都不许动
我牵制住老灰,一众猩猩呜呜啊啊的叫唤起来,它们所谓的祭祀仪式便就进行不下去,怎么着哥们儿我以前也对付过黑色势力的大佬,执行过不少特殊作战任务,这牵制住头部,掩护自己的老办法,我可是熟的不能再熟。
我将老灰锁住脖子抬了起来,冲着一众猩猩喊道:“你们要是敢靠近一步,我就把它扔下山崖!”
说完,我特地让老灰随着我的胳膊肘挪动了几分,立刻靠近了不少那悬崖峭壁,众猩猩呜啊声大叫,就连四臂白猿都显得焦灼不安,听闻这老灰活了五百年,那便是在场这些猩猩的祖师爷,也是那霸王猩猩和四臂白猿的老爹,可能不是首领,但一定是德高望重的长者。
再者,这它怎么也算个祭司,这些个儿孙们但凡想要长生不老,不得指着它么?
我此番胁迫它,多少起了这番震慑作用,通人性者,则多会碍于人伦,这些猩猩也是一般,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扔下它们长辈就此不顾。
那老灰此刻只能用手比划着,想说些手语跟我求和,我只能抱歉的通知它,丫的不会看!
我更用力的锁紧它脖颈,它惊恐之色溢于言表,贪生者必畏惧死矣。
但是就这样挺不住多久,我身体精气被金阙剑耗光,如此依旧气虚疲乏,而刚才又被那鬼火烧灼许久,这五脏六腑定然也有损伤,我此刻虽然刚硬,但不过强撑着,如若强弩之末罢了,故此还得是另寻办法,方能得益。
此处,我之右侧乃是百丈高的悬崖边缘,其余方向皆已经站满了猩猩,它们聒噪不安的冲我嘶吼,这月圆之夜本就让万物心生躁动,此刻它们被我所激恼,更是一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即视感,故此,若是想方设法的硬闯,其结果必然不会太好。
排除了这个可能性,我现在要求另一番的做法,而那做法也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但多少带着点赌的成分在,赌的是它们的认知力足不足够。
我喘着气,身体内的灼痛感和那番气血不足的表现,让我已经感觉乏力,时间已经不多,我身旁的老灰虽然活的长寿,有了人智,但同时也增添了人性中的怯懦心和恐惧,变的唯唯诺诺,故此我推断,即便我放开它,它也不会第一时间跟我交手,因为它害怕我。
有了这个推断,我放手一搏。
看着无数恶狠狠盯着我的那些猩猩,我赶紧测算了一下离悬崖的距离,月光如泻,看的清晰,大致在五步之内可无碍,于是猛地一推开那老灰,猩猩们当即一阵的躁动,而我此时立刻向左移动两步,一下举起那个阴蚀壶,对准了悬崖边。
众猩猩们当即一声不敢吭了,全都呆若木鸡,甚至连身子都不敢多动一下。
“还好,赌赢了,它们知道是这壶让它们有长生的机会,而知道不是依靠老灰,现在我才算是真正扼住它们的命脉喉咙。”我嘘了一声。
那老灰上前来,冲我比划着手语,不住的作揖躬拜,想用这等迷惑再引诱我上当,我冷斥一声,不与搭理。
趁着它们现在一动不敢动,我冲着青铜鼎的方向喊道:“韵雯,快过来,到我这边。”
随即,韵雯从青铜鼎下钻了出来,当着众猩猩猿族的面儿穿梭走了过来,她也是信着我了,要不然这种阵仗,如果是宋家姐妹在此,定然会吓的魂飞魄散,绝不敢轻易现身,惹得众目睽睽。
她低着头,硬着头皮闯了过来,来到了我的身边,那些猩猩当真是呆住了,就像小时候玩的一二三木头人一般,它们此刻停顿不同,便就如那游戏一般,成了木头人,生怕让我看到动静。
老灰又冲着韵雯比划,希望得到谈判的条件。
韵雯紧紧挨着我,解析了片刻,翻译到:“它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请务必将宝贝归还,它会放我们下山。”
说起谈判,这家伙当真还是个猿人的等级,过于蠢萌了,就算是打算继续骗我,也最好有个让我信服的条件才可,让我信了它的邪,才有可能继续谈判,它上前来第一句便是要求我,目的感太强,瞬间便引起我的反感。
其次,谈判讲究听、问、答、看、叙,五要诀,它一个没有,这样很难让我信服,并且一下便让我看出它的真实目的。
“告诉它,它要敢再靠近半步,我就把这壶扔下山去。”我说道。
韵雯当即用手语比划,那老灰立刻暴跳如雷,呜呜啊啊的叫唤起来,没有了刚才的一副苦苦哀求之神色,这是气急败坏啊。
双方就在这月光下这般僵持着,我拿着那壶,便就暂且掌握着主动权,故此它们不敢随意上前来,而我和韵雯若是此刻离开悬崖边,也会立刻失去威胁,被这些个暴躁的猩猩们撕烂了身体,故此现在基本进入了谈判的僵局。
没想到这时,几只猩猩走了上来,将我的那把金阙剑拿了上来,老灰便又向韵雯比划手语,我一看它两手在胸前来回转圈便就知道,这乃是交易的意思。
“周博,要交换吗?如果交换出去,双方平衡便就打破了,形成对峙的话,咱们所在的悬崖边也就成了我们的地理弱势。”韵雯分析到。
“没错,硬对硬咱们没有任何优势而言,告诉它,不换。”我说道。
然而我刚说完,这神识忽然恍惚了片刻,隐隐间我似乎听到左侧有女人的声音,说着神秘的语言,声音空灵而放荡,时而激情澎湃,时而低沉沉闷,时而高亢高歌,时而啜泣如诉,我一时之间耳边被此影响起来,再往左边看,却见我手中的那个阴蚀壶,像是隐约间透出幽绿色的雾气,蔓延到我身上。
而那雾气朦胧之间,像是见到一张张狰狞可怖的脸,要将我吞下!
正当我吓的要丢掉之际,突然手中一空,与此同时所有可怕的幻像也瞬间消失无踪,我反应过来这时,手中的壶已经被不知何时从悬崖峭壁上爬过来的猩猩抢走,一下给拿开,它抢到后一下从我身边窜过,我赶忙去追,拉住了它的尾巴。
那猩猩转头来反击我,但我及时避开,而它重挥动之下,也也将那壶无意掉落在地,壶盖子再次打开,瞬间鬼火重燃起来,那阴森可怖的女人声音在四面八方的鬼嚎起来,凄凄可怖,无数的雾气弥漫开来,像是地狱的恶鬼重返人间。
这一下,青铜鼎鬼火大作,附近的猩猩无一例外的全部被恶火所吞,包括那只霸王猩猩,它撕裂般的惨叫着,躁动的乱蹦乱砸,引得好多猩猩都被染上恶火活活灼烧,它四处狂奔,不仅砸断了树干,还同时砸死了不少的同类。
那霸王猩猩发狂之后,抡砸自己的胸口,声嘶力竭的喊叫着,随后竟然直接抬起那青铜鼎,猛地甩下山崖,顿时整个山间响起巨大声响的咣当声。
不愧是霸王猩猩,这举鼎的功夫也跟楚霸王一个模样...
但随即,鬼火未停下,它和好几只的猩猩就此被焚烧成了一堆黑色的物质,还真能看到一些白色的结晶,而意外的是,四臂白猿此刻却走过去,翻找着尸体灰烬,找到结晶后便就一口吞下,毫不犹豫。
第一百四十六章:唯一活路
今夜有太多我不知何故的现象了,那壶也不知道是何原理,能产生幻象,并且还能有受白磷自燃的现象表现,这若是真要论道科学来,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许这些个宝器都是运用了特殊的材质所铸成,故此会发生很多我们分析不出来的事情一般。
人类未知之事还是太多,宇宙之大,海底之深,量子物理之变幻无常,都有着太多人类无法用科学知识去解析,故此若真要探究其究竟,恐怕也只能钻个牛角尖,不能窥探完全。
那老灰见那阴蚀壶就在前方,当即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要将其夺取,然而就在它要触及之时,突然被一只庞然大物咬住了脖子,而它离着那壶也不过几公分之远,可惜猩猩的长臂也没能够让它最终触及它的宝贝之物,它狠狠伸着手,但却被那大猛物紧紧拖拽着,反而越拖越远。
我和韵雯惊呆了!
只见咬住那老灰脖子的,正是死去已久的九尾白狐,它眼冒幽光,浑身散发着鬼幽之气,身上的皮毛逐渐的长齐,獠牙比之之前突兀了许多,它下颚猛地加剧气力,咔咔一声,对方的脖颈被咬穿,老灰一口气没上来,喉咙发出额额的响动,血流不止。
手掌依旧要去触及那阴蚀壶,但最终没有能触及,无助的晃动,一向沉稳冷静的瞳孔眼神就此暗淡了起来,抽搐着身子,月光被乌云遮蔽,光线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我和韵雯已经看不清现在发生的情况。
但听到几声嚼噎的声响后,又听到咣当的声响,之后一阵四足驰骋奔走之声,且树丛稀疏响动,想必那只九尾白狐已经跑走离开了。
等到云开雾散之际,那老灰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明显干瘪了不止一圈,脸已脱相,有种感觉这样子的它才是它的真实面貌,面老色衰,行将就木,一派垂暮斜阳的状态,它依靠那壶向它人借来的这多余的四百多年,终归是个虚幻,幻象罢了。
它撑着最后一口气,冲着韵雯颤颤悠悠的比划了一番,随后垂下双手,眼神呆滞且涣散,不再动弹,已成了尸体。
“它说什么?”我问道。
虽说这老猩猩对我们行了不义之事,但韵雯似乎还是对它之死抱有怜惜,她见其死后,稍稍有些伤感,一吸鼻子,说道:“没什么,交代了一些事儿,还有跟我们道歉罢了。”
回向这老猩猩的一生,跟随李慕风渡过下半生,饮下长生水,之后沉迷于那所谓炼尸瓶的【阴蚀】,一生皆着迷其中,以至于它遵从此道,带领着子孙后代族裔,不断的残杀猎杀那些个灵性动物,去找寻九尾狐想必是为此,急着找寻到我们,也正是因为知道,人乃万物之灵,炼尸必有大补。
为此它亲自去找寻我们住处,那日夜里我正要解手,它领着族人到了附近,想必已经发现了我们,毕竟我们身上的气味儿跟它主子李慕风一样,都是人的气息,它怎能忘怀?故此它确定后,立刻佯装离开,实则已经开始对我们实施监控。
理论类似于养猪一般,用时可宰杀,用法是等到八月十四,它率先前来一探究竟,发现我们菜肴皆是温热,便已确定我们就在其中,便唤来霸王猩猩和四臂白猿以及它的族人,来抓我们回去,准备祭祀炼尸。
只是我最后昏迷前无意掉下了那枚牙璋,它发现后,想起它主人李慕风的嘱托,才特意带我和韵雯前去一番,但阳奉阴违,虽是了了主人的愿,同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撕了信件里的后半段,便是为了封死我们的出路。
至于石室的石门为何是外头关起,却外头无法正常开,应该是李慕风特地防范老灰所用,故此有了机关,乃是屋内可开关门,而屋外却不能,想来那时李慕风前辈便已经对它有所提防,只是不想自己死前还杀了陪伴他后半生之仆从,才写了那句“匹夫自此不识刀。”
“它确实该道歉,不仅仅是对我们,更是对它的主人,它枉费了主人的一番教诲,擅自破戒,才会最终死的如此凄惨,而不是安度余生,获尽天年。”我叹息一声。
“唉,通了人性,也助长了贪念,有了贪求,就会陷入无妄,被那炼尸瓶【阴蚀】所操控利用,最终则能有善果?果报自受啊。”韵雯也说道。
而说到这里,我这才注意到,此刻那个阴蚀壶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九尾白狐也已经消失不见,记得刚才有听到咣当的声响,想必是它带走了那个阴蚀壶,远离此处了。
但想起它已经变的面目全非,戾气极重的模样,心中还是有些发毛,不知什么原理它变的那般模样,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也不知它还是不是我梦境中见到的那位狐仙美女。
四臂白猿和猩猩们还在找着同类被烧死后,留下的那些结晶,似乎对兄弟和父亲之死并没有看得比这个重,我不由得感叹,这野兽终归还是野兽。
我凑近韵雯,冲她耳边悄声说道:“咱们悄悄的离开这里。”
韵雯点了点头,而我正要收回去,韵雯却忽然转了过来,这一下她的嘴直接便就对在我的嘴唇上,一股子的甜意,稍稍的湿润和清凉,猝不及防,我二人当即都尴尬的红了脸,她立刻转过脸,捂着唇,低着头,竟还窃笑出声来。
“你要说什么?”我悄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想感谢你刚才的奋不顾身。”
我一笑,继续小声的说道:“嗯,这一番的感谢足够诚意。”
她娇嗔一声,用粉嫩的拳头一敲我的胸膛,红透了脸,羞涩的说道:“讨厌!”
随即,我牵过她的手,走到前方,正好那金阙剑被扔在的那里,我便就顺便取了,而那些个猩猩们只顾着找寻尸体灰烬中的结晶,并没有留意我们,也不管我们在干什么,于是我们绕过它们,尽量蹑手蹑足的前行。
然而这时,我猜到一坨东西,听其声响好像是个坚硬物,并且周围有滋滋的声响,应该是猜到了那一堆的骨灰之上,所以我踩中的,便就是所谓的结晶体?
这一下,所有的猩猩再一次被我们吸引了注意,那四臂白猿四只手轮番的捶打自己的胸口,似乎反应过来了,仰天大吼一声,几个拳步奔袭咆哮而来,我赶紧拉着韵雯在树林间左奔又跑的跑动着。
由于树林月光不足,显得漆黑,猩猩的眼睛不比人类好太多,适应黑暗能力也不够,故此它几番抡砸皆是砸了个空,而我能够听音辨声,故此树木受风摇曳之际,基本上已经在大脑中勾绘出路途障碍等,黑暗的适应能力要比它稍好。
如此这般,便能够暂且依靠这个本事避开它的攻击,拖开和它的距离!
韵雯跟着我跑着,气喘的厉害,而经过石铺路段之时,韵雯吃力的喊道:“咱们右拐去山洞内吧。”
“可去那里是死路啊。”我赶忙边跑边说说道。
“相比下山,可能那里会是唯一的活路...”韵雯说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四臂白猿
虽不知韵雯为何如此选,不过想到下山坡会有大量的时间会是在月光之下暴露,那样很容易被追上,况且此上极高,光看刚才的悬崖,便有百丈之高,这一丈约为3.3m,保守估计,此山离山脚多有三四百米左右。
这山路崎岖陡峭,长途跋涉也极其损耗体力,而我与韵雯现在起最为缺乏的也便就是体力与精力,这么一番奔波确实也耗时耗力,且徒增危险,韵雯给了第二选择, 那便暂且听她的。
于是乎,我们顺着铺石路,韵雯记着老灰带过的道,很指引着我到了洞穴门口,身后的四臂白猿还在穷追不舍,显得暴怒异常,它兄弟和它亲爹就这么死在它面前,都未见它暴怒非常,却因为我不小心踩到了那留下的结晶可是对我疯狂报复。
我越发的不理解,它们是所谓的通开智慧,还是更加愚痴愚蠢。
我与韵雯冲进了洞穴内,沿途还是能够看到那些妇孺老少的猩猩们躲在一旁蜷缩的看着我们,它们见到四臂白猿当跑来即吓的哇哇大叫,母猩猩护着儿子,老残的猩猩吓的铺地蜷缩,我虽自身难保,看不及那么多,可我却似乎看明白此中的深意。
论及灵性动物,龟鳖之属,以及在国内东北盛行的五仙胡黄白柳灰等,皆是灵性动物,可还有一样也算作极好的炼尸之用,那便是猩猩自己族群,若是找不到人类,找不到别的动物,我想那老灰想让自己跟两个儿子以及更多得力干将,继续长生不老,那只能壁虎断尾,炼制自己的徒子徒孙,特别是这些个老弱病残,妇孺之辈等以做食用。
所以洞穴内的这些孱弱猩猩会如此神情,如此惧怕!
想来真是可怖之极。
我感慨万分,但也帮不上它们什么,只能带着韵雯一路继续逃奔,一直顺着洞口不住往下跑,经过诸多暗道,靠着韵雯的记忆力,我们赶到了石室门口,而那石室之门早已被霸王猩猩撞开了,撞的七零八落,到处崩裂碎石。
我们顺道而进,暂时甩开了那四臂白猿一小段路,顺着之前破过的机关,我们进入了那一条长廊,长廊之下是那涓涓流水,哗啦之声不绝于耳,走到了尽头,便是到了那放置信封的八仙桌附近,那封信还摆在那里。
“这里是绝路了吧?接下来有什么好的主意吗?”我问道。
韵雯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叹息一声,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
“意思是,那浮生前辈在临死前特意用手语告诉了我一件事,只是它诓骗过我们,所以不知道它说的事情对还是不对。”韵雯说道。
“什么事情?”我问到。
“关于这封信的后半部分的事情,它最后告诉我在哪里。”韵雯说道。
“这老灰什么都没有学会,光学会骗人、耍人、害人,我想以它的性子,八成是骗我们的,巴不得我们被它的子孙拉去炼尸吃掉呢,它的话我可不信。”我说道。
“抱歉,是我提议要来这里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害了咱们?对不起,每次都是我出岔子,我应该跟你商量的。”韵雯当即耷拉着脑袋,半抬着脸,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都不忍责备她。
如此尤物,说一句重话都觉得心中亏欠。
“好吧,好吧,要不就找找看,希望老灰这家伙迷途知返,别死了还做缺德事。”我说到。
韵雯笑着点点头,随即伏下身子,在那八仙桌附近摸摸找找,然而外头的白猿已经越靠越近,能听到它捶胸顿足的声响和那焦虑的爆怒声,时间已然是不多了。
这时,韵雯撅着嘴看着我,极其不好意思对我说道:“抱歉,周博...没有,看来它是骗我的。”
隐隐有石头的断裂声响传来,只听轰的一声!
我听其声响,赶紧摁下韵雯,二人一同蹲下身子,顷刻间,飞石扑来,直接砸在了身后,砸坏了那整个八仙桌。
“吼!”
那四臂白猿仰天长啸,四只手轮番的锤砸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
现在可真是绝境了,退无可退,只有一条长廊之路,以此别无他路,而唯一的办法就是信的后半页内容,因为李慕风前辈既然写了信,必然会给后辈想好出路,否则看了信后,立刻暴毙,那么这信还有什么意义?
另外我想了一下,老灰明明看到那【阴蚀】被九尾白狐叼走,这么一来,它的后辈们定然也炼不了尸,长生水也即弄不出来,那何必还要搭上我和韵雯的命呢?祭品没有祭品的意义,杀之何用?
于是乎,我对韵雯说道:“韵雯,听我说,现在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哪里理解错了,我去拖住那白猿。”
“好,我再好好找找。”韵雯急的都要流泪了。
“别着急,找到了,我们都能得救,不能找到,咱们大不了一起死,不用怕。”我说道。
韵雯泪眼蹒跚的冲着我点着头。
话虽说的好听,但我此刻手执一柄钝刃,且挥用之际,皆是需要自己以身中的精气作为代价,我根本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一个长着四只手臂的一米九个子的庞大猩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就在我凑前走了两步,我忽然想起口袋里还藏着一物,那是我在驿站地道里捡到了一张符咒,记得在李慕风前辈留给后人信的几句交代中,曾说过那个地道藏着一张玄牝天师符,而我在那个土墙柜上倒是找到了这么一张。
符咒的用法应该是大同小异的,迎春教过我一套的手法,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储炁物,要不用上这张天师符看看,也未尝不可,这算的上是我第一次运用真正的符咒。
四臂白猿几个拳步冲着跑来,从它的速度来看,顶多不过二十秒,便会到我身前,对我进行攻击,这二十秒内,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先放下剑,解开手势,“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总共八手势,做完后,我右手捡着剑,左手在口袋里一顿翻找,总算是找到了那张残破的黄纸符,奇怪的符咒符号,不知如何用,我便直接以剑指掐住。
没曾想道,这时,天师符开始自燃起来,与此同时,我见到金阙剑褪去锈迹斑斑,容光焕发,剑上的图腾开始隐隐若现,乃是几行扭曲的字,但排列尤为的整齐,那些字上透着一股子金光,仿佛是神仙纂刻其上的一般。
这时,白猿猛地冲来,双拳先行重击而下,我预判的方向,立刻举起金阙剑先行抵住,然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白猿竟然空硬生生的停顿住半空之中,隐隐能听到龙啸之声在四周。
“退后!”我赶忙一喊。
顿时一股暴烈的风猛然而刮去,白猿只能拽住地板,然而还是经不住那狂风的突袭。
“龙气为乾、狂风为巽,统御八炁?原来如此。”我似乎明白这原理了。
然而我手中有些发烫,转头去看,却见天师符已然快要烧尽...
第一百四十八章:情侣项链
若是符咒,就必是储炁物,那便是消耗品,用完即止,我算了一下,总共烧完大概也就二十五秒左右,在此期间,我肆意运用,都不会感觉到精神疲乏,并且我自己都还精神奕奕,似乎精神百倍了一番,这便是天师符的力量吧?
所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玄牝天师符,便如那天地根一般,能够让人在取用能量之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连绵不绝,无有穷尽,虽说仅有这短短二十五秒可用,但这神奇的效力,已经让人叹为观止,倾佩不已。
趁着还有最后一丝符咒在烧,我忍着手指被火灼烧,剑指指向白猿,喊道:“请帮我挡住那家伙!”
顿时金阙剑金光大盛,嗡嗡作响,与此同时整个地板窜出无数如蛇一般的石岩直接层层将朝着白猿身上爬去,白猿四处躲不掉,瞬间被紧缚其中,手脚、身体、头皆被缠绕的紧紧的,由于越发的沉重,它整个身子被压弯,跪倒了下来。
而这时,天师符已经烧尽,一切也都瞬间停了下来,金阙剑立刻又长上了锈迹,剑身越发的发钝,什么金光金字之类的,顷刻消失不见,宛若幻觉,狂风已停下,更没有龙吟声,留下的,能让我确信刚才发生过一切的,只有那个还被石岩困住的白猿。
它惊恐的大叫,然而层层的石岩却像是巧夺天工一般,就像本来就长在这里,而那白猿无意钻到了里头一般,困得紧,一丝一毫都挣脱不了,若是再有片刻,恐怕脸嘴都张不开,这些石岩就是为它量身定做的。
“兄弟,我不知道你干过多少坏事,我也不知道你为了自己多活点寿命,跟着老灰和你兄弟吃杀过多少其他生物,残杀过多少同类同胞,不过我隐隐记得你们所占领那一片树林,可是连一只虫子都看不到,你们的残暴天地可见,而你们的下场也必然不会好。你知道吗?如今就算我想救你,我也没有天师符可用,这就是下场,恶有恶报,你的下半辈子就在李慕风前辈留下的石室中,跪着反省,直到死去吧。”我说完叹息一声。
不过叹息过后,则是一番的庆幸和放松,庆幸那些个可怜的老弱猩猩们,不需要接受每年一次的祭祀,被当作极品,被炼了尸吃掉,庆幸这四周的其他可怜动物,不需要被分分钟灭了族,亦或是同样无辜被当作延年益寿的祭品。
从老灰、霸王猩猩、四臂白猿,这三只作孽最深,也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之猩猩开始,被铲除之后,且那【阴蚀】不再留在它们那里,一切想来便会慢慢的云淡风轻,那些反常的,不符合道的,终将被天地所遗弃,被道所遗弃。
天地自然,浩然正气!
这时韵雯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白猿,叹息一声,随即对我说道:“我找到了,确实是我搞错了,那八仙桌被打烂后,反而让我明白了浮生前辈的意思,它指着八仙桌以下,不是八仙桌的下方抽屉之类,而是在它桌角下的能翻开一块石板下。”
“看来没错,炼尸瓶都不见了,它们也搞不了祭祀的活儿,就没有再让子孙杀我们的理由。那后半页的信里可有写到,有没有别的途径可以出去?”我问道。
韵雯点了点头,说道:“有,不过咱们出去之前,还是跟他拜拜吧,毕竟它指引我们找到了至尊至宝,也让我们一次次的化险为夷,如此有缘,若是不告别一声便就离开,未免有些不妥。”
我想了想也是,但是料到不对,当即问道:“你说在这儿跟他告别?意思是...”
“前辈一生孤苦无依,虽有家室,却不能回,虽有联络方式却不能用,唯一的想法是凿开这座山,从上而下的避开太穹洞的正门,从而找到至尊至宝奉还给皇帝,以此所求,可惜天不如人愿,他凿了大半辈子的光阴,到了这里才知道,太穹洞依靠这等方式根本不能到达,最终心生绝望,便在此日复一复的求死,故此,他也将自己葬在这里,与至尊至宝在爪龙山下同共呼吸。”韵雯说道。
“所以李慕风前辈就葬在这儿?”我问道。
韵雯点了点头,说道:“是呀,多么凄凉的故事呀。”
我二人感概,于是乎也冲着走廊尽头的墙壁跪叩三拜,算是感激这位觅龙营的尊使,感谢他一再的为我们提供良益的资讯,也拜这五百年的相隔而带来的特殊缘分。
这时,韵雯说道:“周博,前辈一辈子都在找寻你手中这把【金阙】,因为这把剑,它知之而不能得,不得而不能归家,为此潦倒糜烂一生,他在信的后半页说,‘吾有一求,若有缘后人寻到至宝,在鄙人墓前摆上三刻,了却吾平生之愿,恳请再三’,咱们就了了前辈的愿吧。”
这有何难,只是不知李慕风前辈苦寻一辈子,当知道这一把【金阙】,乃是一把朴实无华,剑刃无锋且钝的剑的话,还会不会那么相中,他心中的至尊至宝,比之常剑都观感不如,一定很失望吧?
反正也累了,三刻也就是四十五分钟,反正现在也疲累的很,歇息一番再出去也无妨,想必那些其他猩猩没有带头的,也不敢随意再下来,毕竟正常猩猩而言,它们也不擅长黑夜行动,只有那些反常的,才会这么干。
我将剑立在走廊尽头的石壁之上,让李慕风在天有灵,好好看一番。随后我退开,与韵雯找到一处地方坐下,暂作休息。
韵雯坐在我身边,说道:“你把手打开呗。”
我不知其意,但随即听她话,便就打开了手掌,她将一物放在我手上,帮我握上,随即转过脸冲我笑着,笑容甜美,格外好看。
我将手收回,打开来看,却见是那枚觅龙牙璋,而她指着自己的脖子亮着让我看,除了白皙而透粉的皮肤之外,还有挂着的另一枚觅龙牙璋,看来她那时特意从老灰脖子取下的,我没看到。
这估摸着也是老灰自己手语表达的意思。
“这玩儿膈应人,容易割伤自己,为啥戴着?”我问道。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因为这也是前辈在信里说的,他希望后辈有缘人能够继承他们觅龙营的传承,这牙璋从商周之际便有了,这觅龙牙璋一正一副,一阳一阴,一直传到了李慕风前辈和王罡前辈手里,成立了觅龙营,继续施用,现在前辈想将它传承给我们,让我们继承衣钵。”
“佩戴着玩玩倒是可以,可似乎没有什么特殊意义,所谓觅龙不就是寻山探宝,替皇帝找长生不老药吗?这种封建糟粕,咱们图个乐呵就好了。”我说道。
韵雯摇了摇头,温柔拉着我的手,耐心的说道:“不是的,前辈最后也在信中说道‘觅龙者,并非寻得外龙,乃是找寻内乾’,意思是,金银财宝不是真正觅龙,真正的龙是我们自己,龙者能屈能伸,变化万千,可藏于一角,隐遁不现,亦可一飞冲突,翻江倒海,龙腾万里,觅龙觅的这样的龙。”
“我明白了,真正的龙,是在野外境地,艰苦环境,始终懂得去适应和变化的人,对吧?”我问道。
韵雯点头,我也带上了牙璋,我的牙璋隐隐见龙纹,她的隐隐见蛟纹,倒是有点情侣项链的意思。
转眼间,三刻钟到了,我与韵雯取了剑,再拜,而后韵雯带着我走下长廊旁的水池,没想到流水的水池下,竟然藏着台阶...
第一百四十九章:不容易啊
顺着走廊左侧的往下去,踏入流水池之中,洞内阴凉,只觉得浑身一哆嗦,而刚下水只觉得脚不能着地,还隐隐担心被水流给带走,但等到水一直没过自己的脖颈处时,方能感觉到脚底下有台阶,但对于韵雯而言,这水的高度该没过她的鼻子了,故此她所幸直接潜入水中,而我也跟着钻下。
见水下有个铁杵,我顺着而拽拉,咔咔一声,水池前方开启了一道石门,露出一方洞口,由此水位开始下降,便也露出越发多的石阶路,我和韵雯当即向前前行,只见那铁杵会自动的向回挪移,这意味着石门会再一次归位,往下降。
其速度大概会使石门只能维持三十秒左右,如若下的慢了,很可能会被石门在当中,开关在后方,那便没得救,要么被压死,要么就被慢慢上升的水淹死。
故此,我和韵雯只能尽快的经过这里,我怕她速度不够,便拉住她的手,一步步的往石阶而下,趁着水位还没有没上来,赶忙钻进洞口内,因为洞口打开,这里头也已经被池子里的水所淹,水位已经大概没到了我们的脚踝。
但随着我们进来后,石门自动闭合上,那流水便就不能继续渗透进洞口内,而洞口内似有排水系统,故此水位又开始逐步的下降了。
洞口内是一条平坦的路,是李慕风前辈特地留给晚辈后生逃命所用,设计与外头长廊极为相似,并且此中毫不吝啬还放有几盏的长明灯。
随着这条逃生道路继续走,便来到一处螺旋石阶,一路向下,这石阶似乎无穷无尽,又螺旋式的走法,我和韵雯不仅走的极晕,并且还感觉陷入了某种彭罗斯阶梯一般,在这石阶中不断的重复,似乎永无止境。
这里头空气也不多,待之太久则胸口极闷,再多花费精力重复走着螺旋石阶,只觉得分分钟要被困死在此。
实在受不住了,韵雯更是走的疲乏,于是乎我二人便就在有长明灯的一处暂作歇息,坐在石阶上咱先缓缓。
“这玩意儿能让人出去吗?怎么感觉我们遇上鬼打墙了。”我喘息着说道。
“不会的,就算遇到鬼打墙,也是李慕风前辈打的墙,他老人家肯定是希望我们能出去的,毕竟我们也算是继承他的衣钵,他怎么都会保佑我们平安的。”韵雯说道。
我不由得拿起脖子上这枚牙璋看了看,轻轻敲了敲,其声响微弱音质,更像是老灰脖子上佩戴的那个,想必便是李慕风前辈死前留给老灰的,而现在留给了我,所以我脖子上便就是李慕风前辈的正使牙璋。
而韵雯脖子上所佩戴的,乃是我之前在驿站地道取来的,那个应该是叫王罡的前辈所用的副使牙璋,老灰将我们从树上放下后,将那牙璋扔还给我,韵雯一直替我收着,这无意之间集齐正副两枚,想必真如韵雯所说,乃是李慕风前辈在天有灵。
想到此处,疑虑尽消,老前辈没必要害我们,故此便多了几分信心继续往下走,也终于又走了半小时左右后,我们终于看到了阶道出现了不同,其阶处右边出现了一个狭窄的通道,若要从这里过去,恐怕只能低着头爬着过去。
不知是否是出口,我让韵雯在这里等我,自己则过去查探,然而过去没多远,却见是条死路,我正感诧异,寻想前辈不是这样会耍人的,故此又试着对墙敲敲打打,以为有什么机关,然而敲完之后,我便已明白了。
我倒退出这里,韵雯问道:“是出口吗?”
我摇头,叹息说道:“前方阻隔之壁,材质极为细密坚硬,敲不出声响,应该是金刚断岩层,不可能有路。”
她看着我,一脸惋惜,我二人此刻心照不宣,在这里挖道,却被如此强岩所隔,想必明白了,从山上往下挖凿找寻到至尊至宝,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这便是李慕风前辈希望破灭之处,想想都替他感到绝望。
随后我们继续向下,再走没多久,便就到了到石阶底端,想必也是山脚处,又到了一个凿空的石室,只是此石室相较而言比较小,以至于我和韵雯不能够并排而出,只能一前一后,而出口乃是一个狭小的洞门,只能爬出去。
我爬着到到那里,推开外面的大石块,这才像狗钻洞一般生硬的爬了出去,再接韵雯出来。
只见外头的天空一片霞红,太阳刚刚窜上天空,随即云层被金光所穿透,一道灼眼的光明绽放而出,照在我和韵雯的身上,我们遮住眼,一时适应不了。
在山洞摸索滚爬了大半夜,此刻闻着新鲜空气,四周鸟语花香,当真无比的惬意和舒服,以至于我们瘫坐在地,都不想起来了。
我记得这段路往回去,会有一个玉皇庙,那里将门暂且关上,便能阻隔野兽侵袭,能够好好歇歇,于是乎我一手拿着金阙剑,一手拉起韵雯,去往了那破旧的玉皇庙内,到了里头,关上庙的前后门,找了到了正殿下,找到一些干草,便扑着二人躺在上头打算好好的补补觉。
我将衣服又解下一件,团起来用作枕头,问韵雯需不需要,正打算再脱下一件,然而韵雯却咬着唇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能躺在你的身上吗?”
我一愣,挠着脖子,脸红了不少,说道:“当、当然可以!”
于是我枕在团者的衣服上,而韵雯则枕在我的肩上,侧躺着,手搭在我的胸膛上,而那手指也触及着我的脖子和下巴,能感觉到轻柔的抚摸,我也转过去,侧躺着,与她面对面,二人鼻息相对,她的大眼睛也温柔似水的看着我。
我空余的右手也紧紧我环抱住她,让她紧紧的贴着我,二人虽然从未说过什么真情表白之话,可对各自的依恋,却已经深深表明,她的身体还是那般软软,我揽着她的腰,只觉得宽慰非常,无比的放松。
她在我耳边轻柔喷气:“周博你说,迎春妹妹、白露姐还有三伏,她们没事吧?”
耳朵可是人体上分布神经相当丰富的地方,最为敏感的地方,她这般轻柔刺激,当真让我有些把持不住,不过神像之前,加之二人疲累不堪,况且也非君子所为,故此我还是强忍住了。
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胡想之事,我缓了缓说道:“应该没事的,那两个丫头我已经告诉她们躲去地窖,猩猩们是专程找我们的,估摸着不会对三伏下手,若是可以,今儿个乃是八月十五,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若能赶回去,说不定咱们还能过个中秋佳节。”
“嗯,也不知白露姐有没有办法做出月饼来...”韵雯说着已经眼皮打架。
而我也困倦不已,身体乏累,便轻轻拍打韵雯的肩,让她安睡,自己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折腾了大半宿,也终于可以好好躺着睡睡了。
第一百五十章:中秋赏月
醒来时,已经到了晌午,我一摸身边,韵雯已然不在,当即起身,却见韵雯刚刚回来,看着身上有些湿漉漉的,脸上也淌着水珠,估摸着刚才是去洗脸,清洗身上的伤口了。
我也简单去附近的水源饮了山泉,清洗一番,随即二人便就顺着原路往驿站方向去。
大概赶了几个小时的路,此间经过猿猴密林,隐隐看到有鸟儿敢栖息于此了,看来这邪气一散,戾气大减,一切便就逐步的回归正常,而后再途经危险森林附近,所幸有见到狼粪,但没有见到狼群,故此一路还算顺畅,到了驿站之时,已经临近傍晚,太阳则又西落了。
这一番折腾,最大的苦难便是不能填饱肚子,我和韵雯都饿的够呛,回到屋子之内,见到隔了一夜的馒头,也没多想便就啃了起来,咱先充饥,韵雯细心还是想给菜热腾了一下,让大家一起吃,我便去左侧围栏附近的地道入口,去把迎春和白露叫回来。
而韵雯则也趁着这个过渡时间,拿着草料去喂三伏,三伏就是受了惊吓,不过昨夜那些猩猩们并没有对它动手,所有没有受伤。
我冲着地道内大喊了几声,而后便听到白露的回应声,没过多久她们姐妹俩从地道里出来,上来之时,我也搭了把手。
“周博大哥,我和迎春要躲进地道里时,分明见到了你倒地不起,而后那些猩猩把你和韵雯妹妹都带走了,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那些猩猩会再追来么,我们需不需要继续躲在地道里?”宋白露上来之后,当即问我到。
“不会了,它们的祭祀已经结束,另外首领皆亡,不太可能再做这些反常的事情, 具体如何,一会儿我们边吃东西,边聊。”我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在那黑不溜秋的地道里待了一个晚上,都快饿死我了,赶紧吃东西吧,要是你么不回来,我姐可能真会让我一直躲在里头,活活饿死呢,胆小的要死。”宋迎春当即说道。
白露瞪了一眼迎春,不过也懒得计较,众人现在都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没时间去计较那么多。
之后,我们回到了餐桌上旁,昨夜木炭尽都被土掩盖熄灭,故此只能重新生火,趁着太阳大,白露用老办法,用远视镜片聚焦阳光产生热量,使之干草烧灼烧起,然后在地上烧一些木炭,再放到餐桌的土盆上,土盆上架上不锈钢锅,锅内倒水,放上木皮篾,靠着水蒸气逐一的热上这些昨夜的剩菜。
高温可稍稍的消毒杀菌,吃着也能安全许多。
热完菜,大家也终于可以围坐在桌上,继续大快朵颐的享用昨夜未食用完的美食,虽说味道不及刚出锅,但胡麻油炒过的那香味儿还是能够品尝的出来,香醇可口,有着炒菜特有的爆锅香味儿,食之极其开胃。
而在食用过程,我和韵雯也一人一语的将昨夜我们二人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期间离奇的情况我也说了,例如九尾白狐忽而醒来,且叼走了阴蚀壶,以及我用了天师符之类的事情,我自己说的都觉得跟说的不切实际,宛若说天书一般,就不指望白露她们能够完全确信了。
本以为白露会质疑几句,未曾想到她竟然毫无怀疑,而是说道:“我和迎春昨夜在地下通道里也听闻了【阴蚀】的事情,那个东西确实邪门的很,是种邪巫使用的妖器。”
“你们怎会知道这个事情?还是听闻?”我问道。
白露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迎春替她做了答:“我姐特别胆小,封了地道入口后,害怕猩猩找来,所以带着我一直往前去,我腿都走酸了,跟她说了也不听,一直走到一处深渊,她见有阶梯可以接着往下去,便就毫无顾忌的带着我往下走去,走到了最底下,那里有个木头人,它用诡异的姿势站在那里,它告诉我们的。”
“木头人?主动告诉你们这些事情?这听起来比九尾白狐死了将近一个月多还能醒来更诡异。”我说道。
白露叹息一声,说道:“是这样的,与其说是木头人,不如说是一个特殊的留声机,那是个全身用木头组接起来的人,迎春见到它就很兴奋,研究了一阵子,后方发现它有个木齿轮脱落了,迎春就给它放倒在地,重新安装了一下,然后不知这丫头怎么摆弄,什么原理,接着那木头人便就活动了起来,并且张开嘴,开始说一些传闻。”
“没特别复杂,它就是齿轮掉了,影响运行,我安装上去后,连接上它的动力源,就是跟我们外面水车一样原理,水车带动齿轮旋转的这种动力,它便就是手舞足蹈的,然后张开嘴,发出声响,里头乃是一股极细变化极多弦音组合成的声音,波动频率快了之后,就好像能说出一些流利的话。”迎春说道。
“那它都说了什么?”我问道。
“说的都是古文,说那【阴蚀】乃是至邪之物,它若现世,必会生灵涂炭,另外还说它的邪气会影响周边之物,若是我们有幸听到这些,该当早早撤离这里,还说当年找到此物之后,觅龙营众人心性大变,相互残杀,就连正副使都水火不容,最后正使李慕风独自带走那个东西逃匿无踪,此事菜就罢休。”白露说道。
“有没有说,此物是在哪里找到的?”我问道。
白露和迎春相视一眼,说道:“就在那地道深渊。”
此话一出,我和韵雯都浑身发凉,总觉得有种不祥之感。
迎春还要继续说出些后续的话,刚说道:“它让我们去西...”
还没说完,白露赶忙粗鲁打断,说道:“去吸取教训,切莫跟那种鬼魅之物多打交道,方能安保太平。好了,今夜月亮这么圆,风景这般好,不如我们赏月放松心情,不说这些?”
“嗯,今天是中秋节,就不说这些话了,白露姐会做月饼吗?要不咱们吃月饼赏中秋?”韵雯这时也说道。
“妹妹说的太对了,我这就去准备材料。”白露尬笑着说道。
随后,白露和韵雯繁忙了一阵,取了面粉,用水、胡麻由混成面团,弄出几个,醒面片刻,而后找了一个碗放入干花瓣,一样用胡麻油浸泡,由于没有芸豆、砂糖等,故此馅儿也只能将就,最后拿面团包裹住干花瓣,再用另一层以做包裹,做水油面,如此之后,捏成椭圆状。
之后,迎春用木头刻了一个福字,与一些修饰的花纹,用以做模版印在面团上,再将那之前炼铁的灶台高炉开火,放入木蔑,将那些印好的面团放入其中烘烤一刻钟左右,之后再取出,便算是一个简约的荒岛版月饼了。
弄出几个后,大家借着月色,啃着月饼,赏着月亮,难得的都在享受着劫后余生,虽说这月饼吃着几乎没有什么好味道,但是能凑上这佳节之气,跟文明世界连上轨,还是感觉不错的。
只是,我不知道此刻有说有笑的三个女孩,是否跟我一样,心中多少有些不安,特别是我想到九尾白狐还不知所踪,它叼走那阴蚀壶,再听到宋家姐妹说的那些,现在让我心中隐隐担忧了起来。
另外阴蚀壶藏在驿站下的深渊中,恐怕时日跟金阙剑藏着的时间差不多,只是早了五百年被发现,都说了它会影响周边之物,若是影响了千年,那会怎么样?
希望是我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