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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台主持走进娱乐圈全文阅读

作者:此经流年     从电台主持走进娱乐圈txt下载     从电台主持走进娱乐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一个月后,【夏洛特烦恼】在大连的戏份完成,转而回到帝都拍摄剩下的戏份。

    赵守时同样回到京城,只不过他基本不会继续参与【夏洛】接下来的戏份。

    因为帝都方面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而且【一个都不能少】还想要参加9月份的威尼斯电影节的。

    后期制作已然是迫在眉睫,乃至是不得不快马加鞭。

    天工异彩影视科技位于帝都东阳区酒仙桥北路9号创新园9c-a座,是紫禁城影业去年设立的一家下属子公司。

    经营范围涵盖视觉特效方案设计、特效制作、虚拟拍摄、3d立体制作等业务的影视技术服务公司。

    未来的发展方向一个是特效制作,另外一个就是动画领域的开拓。

    目前来说,这家新生公司的主营业务是给紫禁城影业以及相关合作伙伴提供技术支持。

    紫禁城影业参与的综艺、电视剧以及电影的幕后工作都在这里进行。

    这里也将是赵守时未来一个月的主战场,因为【一个都不能少】的后期制作就在这里进行。

    章勋的第一部文艺片【卡罗尔】同样完成拍摄工作,目前也在这里进行后期制作。

    所以说,现在的赵守时与章勋就是报团取暖的难兄难弟。

    而这种情况基本要持续到九月份,因为章勋同样参与国际三大之一的【威尼斯电影节】。

    电影节是在九月下旬,可现在已经是七月上旬,也就是说留给赵守时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月。

    尤其是【一个都不能少】的拍摄方式没有采用当前先进且简单的数码拍摄,而是选择流程复杂但质感更胜一筹的传统胶卷方式。

    一间昏暗的房间内,赵守时趴在桌子上,手指指着相距咫尺的电脑屏幕,其上显示的是【一个都不能少】中的一个镜头画面。

    现在正在进行的就是影视后期制作过程中的后期调色。

    也就是指对剪辑出来的画面进行色彩调试,将整个片子的色调做成一致。

    色彩调整本身就很麻烦,更别说这一工作还得逐帧进行。

    一般而言,影视镜头的标准是1秒24帧,即我们看到的一秒影片需要进行24次色调调整。

    这还是最基本的,随着技术的发展,每秒的帧数在大幅提升,尤其是更注重色彩的科幻大片甚至能达到120帧/秒。

    虽然更加麻烦、复杂,但带来的成像效果更加清晰、逼真。

    色调调整是非常专业的事情,需要用到许多相关的专业软件。

    赵守时当前的作用就是根据自己的标准提出要求,然后由专业人士执行。

    就像客人去酒店吃饭,可以尝出菜的优缺点,但真正的改正还得厨师来。

    赵守时指着屏幕的一角,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这里画面太亮且灰,缺少饱和度,而且这黑色的部分有明显的空缺。比如这头发、眼睛不够黑,使得人物呈现的语言艺术不够生动。”

    工作人员闻言直接打开桌面一个叫ae的软件,加载需要调整的画面,curves功用中,调用14个控制点来调整曲线。

    将伽马曲线呈现为长‘s’型,补充黑色的部分,把图像中应该黑的地方‘压’下去,把该亮的地方‘提’起。

    随着工作人员的操作,色调开始均衡,整个画面都显得生动了许多。

    说起来简单,但就这一个步骤,就用去了小半个小时的时间。

    而一部电影中可能需要上万,乃至十万次这种操作。

    一般而言一部电影的时长为90分钟,那就是5400秒。

    一秒24帧,总帧数就是129600。

    虽然不是每一帧都需要调整,也不是每一帧都需要花费这么多的时间,但这依旧是一份工作量巨大的工作。

    更别说,这还只是后期制作过程中的一环,还有画面调色之前【剪辑】、【二三维动画制作】、【配音】。

    以及画面调色之后的【配乐】以及最后一步的【特效合成】。

    影视作品前期拍摄需要数百人通力合作,影视后期同样需要大量的工作人员参与其中。

    就像当前环节的画面调色,就有二十几人同步进行。

    而提供思想与创意的导演却只有赵守时一个,所以说他虽然看似只要动动嘴,但一天下来同样很累。

    而且这还是体力与脑力的双重消耗。

    “咦,这么黑。你们怎么不开灯啊。”

    正在与工作人员就一个画面的调整进行探讨的赵守时听闻身后传来的声音,连忙回身阻止:“先别开灯。”

    不开灯当然不是为了节约用电,而是灯光的色彩再真实也是不如天然光亮的。

    尤其是灯光照在屏幕上,使得色彩发生更大程度的偏差。

    在错误的基础上做再多的工作也等于是无用功,甚至还会适得其反。

    门口那人哦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在哪呢,我都看不见你。”

    赵守时摆摆手示意自己的方位,想了想还是向前迎去,“你怎么来了?”

    吆喝着要开口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裴幼清,刚拍完【卡罗尔】的她正处于修整期间。

    至于下一部作品是章谋即将执导的【流浪地球】。

    【流浪地球】其实早已开始筹备,只是【流浪地球】虽然是一部末日科幻片,但也不是如空中阁楼一般悬空。

    为了让【流浪地球】呈现出真实的质感,需要将影片中勾画的建筑与道具在现实世界中,通过实物、搭景、模模型,或以现实建筑为参考,再用电脑在这些基础上进行特效创作。

    而这也正是科幻电影最重要,也最艰难的基础工作。

    后期制作走在前期拍摄前面,算是科幻片与普通影片迥异的特点。

    在这期间,裴幼清这些演员的工作并不繁重,一般是攻读剧本钻研人物,以及作为吉祥物一般的存在配合拍摄。

    裴幼清举起手里领着的盒子:“给你送衣服,看看合不合身。明天就是颁奖礼了,别没时间改。”

    这个颁奖礼就是一个月前董老板设宴提及的那个‘导演协会颁奖礼’。

    这个颁奖礼的含金量其实并不算高,不仅不如国际三金,甚至比之国内三金也要差一些。

    不过,这个导演协会的核心是京圈,尤其是这个团体的主要组成人员是影视圈话语权最大的导演。

    而这些人的身份可不仅仅是导演,还有资本的代言人,乃至是资本本身。

    所以说,导演协会虽然不如三金那么有含金量,却与影视圈的关联更加紧密。

    就像饮料与水,前者更甜更有吸引力,但轮起重要程度来说,还是后者更胜一筹。

    因为时间的缘故,赵守时的【一个都不能少】以及宁淮【卡罗尔】都来不及参加这次的颁奖礼。

    但去年的作品【铁拳】、【心花路放】却符合要求,而且也都有报名。

    裴幼清作为【铁拳】的女主角,入围了年度女演员,虽然获奖机会不是很大,但入围也比不入围强。

    对,没错,说的就是赵守时,他是【铁拳】的男主角,但并没有入围年度男演员。

    不过,倒是凭借【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入围了年度编剧。

    而且获奖机会很大、、、

    好吧,不装了,摊牌了,赵守时得到肯定消息,明天的年度编剧的获奖者就是自己。

    毕竟不是无名之辈,加上自身实力在这里摆着呢。

    赵守时当然没忘明天的颁奖礼,只是早已知晓自己会获奖的他也就没放太多心思。

    至于衣服什么的,家里还有好几套西服么,反正就就一普通颁奖礼,随便拿身干净的不就得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裴幼清毕竟也算是一番好意,赵守时自然不会过于直男。

    一拍额头的他做如梦初醒状:“诶呦喂,还真给忘了。得亏你想着这事,要不然明天我还不得光着去啊。”

    “没个正行。”

    裴幼清哼哼着给了赵守时一下,然后满是得意的把手里的衣服塞进赵守时的怀里,“去找个地方试试。”

    赵守时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便说道:“回家再试吧,反正天也不早了。”

    “这么早就下班?你今天不忙啊?”裴幼清作为演员虽然不用参与到后期制作,却也知道后期制作的繁忙程度。

    就像赵守时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在这里摆张行军床就是一晚上。

    就算回家,也没有九点之前回家的。

    “忙,当然忙,不过。。”略一顿,赵守时又说道:“但再忙也不差这一天,而且你这么大的领导亲自来视察工作,小的我肯定得亲自接待啊。要不然你给我个差评,我看上哪说理去。”

    “算你识相。”

    裴幼清双手后背,就往外走去:“难得你有时间,要不然咱们去新房子看看?我听我姐说好像收拾的差不多了。”

    这个新房子就是上次董老板设宴提及的那一套。

    市价在3000w左右,但因为是稀缺资源,3500w也是值得的。

    董老板原本打算以2000w的价格出售给赵守时,但赵守时不希望在这种事情上落人把柄。

    再说1000w虽然不少,但与他来说也不算太重的负担,便以市场价的3000w入手。

    相关手续早已办完,只是装修上的细节需要调整。

    赵守时刚要跟上前去,就听见身后传来殷切的呼喊声:“导演/领导/赵总。”

    各种称呼都有,而且声音有些杂乱,就说明开口的人数并不少。

    赵守时回头一看,有一个算是一个全都顶着熊猫眼的工作人员殷切的看着自己。

    虽然他们没说,但赵守时知道他们的想法。

    无非是听说自己马上要走,好像明天还要去参加个什么颁奖礼,大家也期盼着休息下呗。

    也不犹豫,直接挥手:“这样,你们把手里工作简单收拾一下就下班。明天休息一、、算了,休息半天吧。

    等忙完这阵,我再给你们放长假,放到你们想上班的那种。”

    众人的期待被满足,自然是连声叫好,工作动力max,执行力max+,想休息的心max++。

    ···

    等赵守时出门的时候,裴幼清已经坐进副驾驶室等着了。

    赵守时也没客套,直接上车驶出创新园,他虽然没去过那套自己名下的别墅,却早把地址镌刻在心底。

    这是三环边上的一处高档住宅区,最顶级的自然是独栋别墅,其中不乏价值过亿的房产。

    最次的也是高档住户楼,可就是这个最次那也得看跟谁比。

    4.5w的单价可是可以秒杀这四九城里90%以上的住宅。

    位列当中的自然是联排别墅,赵守时名下的这栋就是这种,而且在这联排别墅里也算是顶尖的两户联排。

    位置距离天工异彩倒也不是很远,即便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赵守时也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抵达目的地所在。

    铁门刷着代表肃穆的黑漆,让赵守时疑惑的是这外门竟然开着,好在庭院内的入户门关着。

    不等赵守时问,裴幼清就解释说裴韵书这两天一直在这呢。

    赵守时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也没多说什么,就把车开到庭院门一侧的闲置区域。

    这里是可供车辆临时停靠的临时停车场,名义上属于分摊面积,但赵守时拥有使用权。

    一墙之隔的另外一户的一旁也有这么一块区域,这也是两户联排的一个优点—左右对称。

    若是有人能把两套联排给搞到手,那几乎可以视作一套独栋别墅。

    只不过这事不仅费钱,还得看缘分,你看董老板就是有元但没缘。

    赵守时刚要熄火下车,就看见前面的车库门里传来轻微的齿轮转动的声响,伴着这齿轮声,车库门向两旁退去。

    车库内空间不算小,可供两辆车停靠,再加上车库外可供三辆车停靠的区域,那总计可停靠五辆车。

    不仅可以满足自家使用,甚至有亲朋好友前来也基本足够。

    随着车库门的展开,裴韵书的身影展露其中,只见脸上挂着真挚笑容的她频频招手示意。

    赵守时把车开进车库刚停稳,裴韵书便拉开副驾车门,热情的跟配裴幼清说道:“你们来的可真巧,家政刚打扫完卫生。”

    这是两户联排的别墅,赵守时名下这套占地550平,其中小200平的院子,另外小400平的建筑物。

    上二下一,三层总计1000+平,比起赵守时原本打算的单独的大平层,那可是宽敞的太多了。

    赵守时都愁,这么大的空间,那么多的房子,根本利用不起来。

第四百九十七章

    车库与客厅同处一楼,只有一门之隔。

    推开门后就进入偌大的客厅,装修主色为珍珠白,透着一股淡雅与静谧。

    客厅中间摆着的是同一色调的阿拉黛沙发、玫瑰雕花茶几,至于其他客厅该有的自然一件不少。

    乍看可能不算太张扬,但就居家舒适度来说绝对属于顶尖水平,当然价格自然也是不菲的。

    站在客厅当中,左手边是餐厅以及一部电梯与步行梯。

    而正对面的则是数间房间,至于用作卧室还是其他,自然随便。

    餐厅摆着两张桌子,一张标准的四边餐桌,可供一家四口用餐,挤一挤,六人也行。

    在一旁还有一张木质圆桌,可供十人同坐。

    二楼的布局除了空间大一些,其实与普通住宅大同小异。

    只不过因为这房子还没有住人,虽然不缺大件,但细节上的布置没有填充,现在有些空寂。

    地下室有酒窖、运动房,还有家庭影院,而这设备比之顶级电影院也不遑多让。

    听说裴韵书特意挑了个通光通气的房间,作为娱乐室。

    至于娱乐项目嘛,目前暂定麻将这一种。当然,斗地主也行。

    顶层则是开拓的大平台,因为是私有房产的缘故,其中大部分区域改造成阳光房。

    也不知用了什么材料或是物质,反正从外往里是一片漆黑,而从里到外则如平常一般无二。

    所以说,有的房子表面是2+1,其实是2+1+1。

    对于转了一圈的赵守时来说,总体是非常满意的。

    顶层的大平台上,翘着二郎腿的赵守时坐在一张花纹绚丽的太师椅上。

    看着天边的如蛋黄一般的夕阳,感受着阳光的温煦,最关键的是看着眼前尽在咫尺的姐妹花。

    赵守时就觉得人间最美好的日子也不过这样了。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身下的太师椅好看倒是挺好看,就是有点硬,坐久了屁股疼。

    不过,人生百态,哪那么多十全十美。

    有点不足挺好的,天衍四九,人还遁其一呢,自己还要什么自行车。

    江山如画,美女如诗,当饮一杯。

    肚里瘫痪百年的酒虫突然动了的赵守时抬起头:“诶,刚才咱们也没进酒窖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酒。”

    裴幼清皱眉问道:“怎么着?想喝酒?你这酒量能行吗?”

    裴韵书也担心,但她担心的是赵守时后悔,连忙劝道:“就他这敢主动要酒的胆气,就值得喝一杯。等着,我去拿酒去。”

    话音尚未落地,裴韵书就快要窜到门口去。

    赵守时刚才也是意气风发,回过味来也有些胆怯,毕竟眼前这两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白酒世家出身。

    搁她们面前要酒喝?那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但男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赵守时就算后悔也不带食言而肥的。

    “诶,你给我等会。”

    “又怎么了?”裴韵书急忙刹住车,回头反问一句:“你不会后悔了吧?”

    “后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守时连忙摆手否认:“我的意思是你去拿点啤酒,青岛最好。不是我不能喝啊,主要是我这人念旧,想家了。”

    姐妹俩都太了解赵守时了,知道这货现在就是缺啥说啥。

    裴韵书白了一眼,“没有啤酒。再者说,谁家建酒窖存啤酒啊。只有红的、白的,爱喝不喝。”

    赵守时讪讪道:“红的吧,起码度数底。”

    裴幼清伸手戳了赵守时额头一下:“就爱逞能,我可提前告诉你啊,咱家有酒可没下酒菜哈。连个花生米都没有。”

    “没事,我少喝点不就得了。不过、、、”

    赵守时略一停顿,起身把裴幼清给拉进自己怀里,耳鬓厮磨噙着耳垂:“我刚才听某人说‘咱家’来着吧?那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住下?我看一口的房间的被褥都换了新的。”

    裴幼清虽然喜欢这样的状态,但总归是有些痒,轻轻推开赵守时:“我肯定还是想回家。不过酒后开车不安全。”

    “对对地,喝车不开酒,开酒不喝车。”赵守时嘿嘿一笑,大手一挥:“你放心,咱家房间特别多,开两间,住一间空一间,哎,就是玩儿。”

    “你啊,就是贫。”

    裴幼清一把推开赵守时,起身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毕竟这广大华日的,也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

    等晚上呗,有的是时候。

    裴幼清简单整理下衣服与发型,好不要让裴韵书看出异常:“这套家具看着不错,也不知道是什么木材的。要值钱再说,要不值钱的话,干脆扔了得了,坐着也太不舒服了。”

    赵守时摸了身下的太师椅,再看看一旁的屏风,以及面前整套的八仙桌,“我瞅着这些东西挺真的,但估计还是假的。

    因为要是真的话,谁舍得扔天台上任风吹日晒。得,那天我找人给处理了。”

    “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也不懂。”

    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赵守时就知道是拿酒的某人回来了。

    果不其然,裴韵书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两人面前,右手拎着一瓶红酒,左手夹着三只高脚杯。

    可能是馋酒了,可能是想看某人喝酒出丑,这妞脚步轻快的很。

    还不等裴韵书把酒打开,眼疾手快的赵守时就一把夺过来,啧啧称奇道:“不是吧,不是吧,哥们现在待遇这么高了吗。”

    裴韵书疑惑的问道:“高待遇?你跟这三个字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调皮。”抬手指点着裴韵书的赵守时再指向瓶身:“这可是零二年的罗曼尼康帝。”

    裴幼清好奇的凑上前来,看着瓶身上斑驳乃至些许发霉的标签上印着的【année 2002】:“是零二年的不假,但不会是假的吧。”

    “别看我酒量不行,但眼光还是有的,这酒是真的。”

    裴韵书好奇的问道:“等会,这酒很贵吗?”

    赵守时摇头:“这不只是贵不贵的问题,是这年份的酒难得,有钱也不容易买到。”

    裴韵书原本还挺有兴趣的,一听赵守时这话便没了大半兴趣,一摆手:“我家里以前有辆跟我们年龄一样大自行车,同样难得,不也是不值钱。”

    赵守时语塞,他觉得裴韵书这话有问题,但又挑不出理来。

    可不是嘛,漫说二十年前的自行车,就是五十年的也就是个铁价。

    而且还得是折价一半的破铜烂铁钱。

    但要是五十年前的其它老物件,说不定就不是一个行情了。

    对啊,赵守时知道裴韵书话里的漏洞了,有的东西不能一概同论,她这是混淆概念。

    后知后觉的赵守时一弹瓶身,开口道:“就这一瓶,至少一万。”

    “不可能。”裴韵书直接打断,反手指向楼下:“就你说的这个酒,酒窖里还有三箱。而且当时那个姓董的说了这玩意不值钱,不值当倒腾,让我们留着自己喝。”

    一听这话,赵守时蹭的站了起来,把裴韵书给吓了够呛,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你有病吧,吓我一跳。”

    赵守时也没理会,上前一步的他一脸的不敢置信:“刚才你说什么?这酒是老董留下的?而且足足有三箱?”

    裴韵书一跺脚:“我倒是想说是我自己买的呢,可你每月给我开那点工资,我也得买得起啊。”

    赵守时直接忽略某人对工资低的抗议,只当她这是承认这确实是老董留下的。

    已然起身的赵守时没有坐下,原地踱步的他嘟囔着:“三箱?一箱两瓶那也是六瓶,也就是六万。”

    裴韵书比划了个六的手势:“打断一下,一箱是六瓶。”

    赵守时原本就挺惊讶的,一听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送走。

    咳咳了好一阵才缓和回来:“三六十八,那就是十八万。我勒个乖乖,老董就是老董,这都看不上眼。”

    裴韵书面带犹豫,半晌之后还是决定开口:“那什么,我打断一下,刚才我说的三箱是单指这个年份的酒。

    还有其他年份以及其他品牌的。我记得有瓶上面印着1965,当时我还担心过没过期呢。”

    如果是之前听裴韵书说酒窖有点存酒,那赵守时无疑是欣喜的。

    他虽然不能喝酒,但有珍品用来收藏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酒的价值虽然不菲,但对于赵守时与老董来说,这几箱红酒最多算是开胃小菜。

    但要是按照裴韵书后面说的,尤其还有1965这种近乎绝代的珍藏酒,那就是一场盛宴,甚至是满汉全席级别的。

    即便是董老板的身价,也不是轻易就能收藏到这种等级的珍品,就算有也不会太多。

    那这酒还留在酒窖里没有被带走,自然不是董老板忘记,更不是他跟裴韵书说的那般【不值钱的小玩意】。

    这就是他故意给赵守时留下的示好之意,就像他之前打算以2000w的价格把这套价值3000w的房子出售给赵守时一个道理。

    赵守时只是知道酒窖里的酒价值不菲,但他也不知道到底价值几何,不去看看总归是不放心的。

    略一沉思,他便让裴韵书前头带路:“你带我去酒窖看看里面都有什么酒,最起码心里做到有数。”

    裴韵书打开手机的图库,调出一张照片展示给赵守时:“我简单的梳理了一下,这是明细。”

    赵守时看的仔细,心里也简单的盘算着价值。

    除了那瓶1965年的拉图之外,还有两瓶1980年的康帝,这就算是价值比较高的,其他的到还在常规范围内。

    再加上一些年份白酒,总价值过了百万。

    不算少,却也没多到哪里去,至少赵守时有不少方式可以把这份人情还给老董。

    想明白的赵守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就要尝尝这十几年的年份酒的的味道。

    啧啧两声,赵守时不得不说这酒、、、其实跟那千儿八百的红酒没啥差别。

    至少赵守时这个不太喝酒更不懂酒的汕东大汉的观点。

    赵守时刚要再喝一口,可视线放在面前不远的八仙桌上收不回来。

    之前的他看这桌椅的卖相不错,但因为这玩意就这么大咧咧的摆在阳台上,而判定这不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

    但现在的赵守时却产生了疑惑,既然老董特意把酒窖的酒留下,那他就有可能留下这套紫檀家具。

    心中疑窦层生的赵守时拍了拍身下的太师椅:“这玩意哪来的?不会也是老董留下来的吧?”

    “你这话问的真有意思,要不是他留下来的,我还能特意去买啊,这玩意这么丑。”

    裴韵书咂咂嘴,看向赵守时的眼神都带着一丝的冷冽,好像是不满对方对自己审美的怀疑:“这些东西原本摆在一楼的客厅。

    这不是刚换了新沙发嘛,就没地方放,我就只能找人先搬楼上来了。花了我二百块呢,别忘了给我报销哈。”

    赵守时自动过滤‘求报销’的话,摸着身下太师椅的扶手,感受这清凉与丝滑:“得,这玩意肯定也是真的。”

    “真的?什么真的?”裴韵书好奇的问道,之前的她因为去拿酒,并没有听到赵守时与裴幼清的对话。

    裴幼清就给简单的说了一下,例如这看着老气的座椅应该是价值不菲的紫檀、红木打造的。

    裴韵书一拍巴掌:“我了个乖乖,酒窖的酒是真的,客厅的家具是真的,那书房的几幅字画不会也是真的把。”

    这怎么还有呢!!!

    赵守时都恼了,一拍座椅扶手,质问道:“不是,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了,真没了。”裴韵书下意识的回答,转瞬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反应有点太温顺。

    但话已出口,后悔也没用,只得用铜铃一般的眼神瞪着赵守时,希冀这小子知错就改。

    赵守时现在那顾得上这个啊,当即掏出电话就要给老董打过去。

    裴幼清好奇的问道:“你要给老董打电话?是不是先去看看那些字画怎么回事?起码也得有的放矢。”

    赵守时摇头:“没用,我又不懂字画,看了也不知道真假,更不知道价值。干脆让老董给拿回去。”

    裴幼清想了想,觉得是这么回事,也就没多说什么。

    电话很快接通,却也很快挂断。

    赵守时苦笑着摊手:“老董这老东西不承认。”

    “不承认?”裴韵书好奇的追问一句:“这酒、这家具、这字画可都在这呢,可不是我胡编乱扯的。”

    赵守时抬手虚压示意裴韵书平静一下:“老董不是不承认这酒、家具、字画不存在,他是不承认这些东西是真的。

    用他的话说这酒是旧瓶装新酒,这家具是老黄瓜刷绿漆,那些字画是他打眼的教训。

    这老小子还请我千万别把这些黑历史说出去,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一方人物,丢不起这脸。”

第四百九十八章

    “我现在知道还、、”裴韵书话出过半才察觉不对,反问一句:“等会,你知道?你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赵守时点头:“咱们自己人没啥隐瞒的。眼下这机会难得,我宁愿多花点钱,也要把隔壁给拿下来。当然不能花的太多,毕竟我也不是冤大头。”

    赵守时掰着手指:“隔壁那房子市价在二千八左右,加上溢价卖三千也不难,但多少是要费点事。

    但我给开的价格可是三千二,这个价格很高了,任他们出去打听,也很难比我出价高的。而且你也听见了,他们急着用钱。

    到最后隔壁基本还得来找我,顺利的话三千二就能成交,不顺利的话、、我再加点呗,只要不超过三千五百万,我都可以接受。反正我对这房子是势在必得。”

    “啧啧啧,这个姓董的看着挺精明,谁想吃过不少社会的亏呢。”

    赵守时抬眼瞥了裴韵书一眼:“你还真信啊。”

    董老板那么高的身价,不是一定说有多聪明,但至少不可能是个笨人。

    他可能买假酒,可能在家具与字画上打眼,但这样的人物就算打眼也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

    更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告诉赵守时。

    裴韵书手背拍手心,反问道:“不当真怎么办?你还能把那姓董的吊起来打,让他承认这都是真的?

    人家老董这明摆着是买房附赠的,你退给人家也不可能要。那你总不能给扔了吧?还不如将错就错。”

    裴幼清一拍巴掌:“对啊,我姐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了。”

    赵守时想了想,说道:“目前来说,这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那喝酒吧?”

    裴幼清端起酒杯,与两人碰杯后浅饮一口:“这年份酒比新酒醇厚的多,而且也没有生涩气。”

    赵守时也喝了一口,一擦嘴:“可惜没有下酒菜,但凡来根黄瓜也好。”

    裴韵书指了指隔壁:“家里没有,不过邻居家上种了不少,你要好意思,自己去要。”

    赵守时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么干喝其实也还行。

    大不了少喝点呗,反正眼前这两姐妹早就知道自己的酒量,也不怕被笑话。

    有句老话叫【说曹操,曹操到】。

    赵守时没想去隔壁,可谁想隔壁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就在三人在这干喝干唠的时候,隔壁邻居挽着菜篮子来到这阳台上。

    是个女的,四五十岁左右的年纪。

    结合现在这时间,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准备摘带蔬菜做晚餐。

    两家的阳台是连着的,这位自然把赵守时三人给收入眼中,上前来的她主动打招呼:“你们是这家的住户吗?”

    赵守时笑着回应:“我们这刚买的房子,这位大姐,咱们两家以后就是邻居,有事还得请您多帮衬。”

    “好说好说。”这位笑着回应道:“我就说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就没见隔壁邻居长啥样。”

    想了想,这位问道:“我问一句,你们这房子是多少钱买的?”

    赵守时也没隐瞒,如实相告道:“三千万。”

    “我了个乖乖,现在这房子真值这么多钱啊。”大姐啧啧称奇道:“这么年轻就能买的起房子,一看就有本事。”

    赵守时想了想,佯装苦笑着:“我们哪买得起啊,都是家里长辈帮衬,就这还是贷款买的呢,每月光是还贷款就够头大的了。”

    “贷款那也很厉害了,我们这套房子换了好几年,还有一大半呢。”

    大姐眼角余光扫了眼裴幼清与裴韵书,“真漂亮,这是你对象吧?”

    “对对,我对象,我对象。”赵守时嘿嘿笑着,他回了两声【我对象】,算是取巧两人都是。

    “小伙子有福气。”大姐称赞一句,毕竟年龄在这里摆着,跟赵守时三人的代沟起码得十条。

    没啥话说的她想要离开,但心里还有个心事,想了半晌还是开口:“我问一句,你们怎么买到这房子的?

    我听说现在都找什么中介代卖?这会不会闹得人尽皆知啊?还有这找中介的话,会不会被骗啊?我们一把年纪也不懂这个。”

    赵守时说道:“回您的问题。第一个,我们这房子的原主人是我们的朋友,倒也省事。

    第二个就是中介为了尽快卖出房源,肯定要把信息挂在网上,或者向客户推荐,然后带人来您家看房子。不说人尽皆知,倒也差不多。

    至于中介安全不安全,这就不太好说了,绝大多数中介都是正规的,但也有一小部分为了多赚钱可以不择手段。

    安全起见,最好是选择信誉有保障的大公司,虽然这些大公司的中介费有点贵,但相比、、”

    不等赵守时说完,这位大姐直接插嘴:“有多贵?好几万。”

    赵守时想了想:“几万估计不够。我记得好像是房价的2%。”

    大姐被这个比例吓到,瞪目结舌地说道:“要是我这房子也能卖3000w,不是就得给她们60w?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这钱好赚吗?好赚,但也不好赚。

    赵守时原本想解释几句的,但一想自己也又不是房产中介,何必担着心事。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解释,这大姐爱不爱听,听不听得懂还两说呢。

    不过,赵守时隐约从大姐的态度中察觉到这大姐似乎有卖房子的打算。

    说起这个来,赵守时刚才还说这房子什么都好,就是联排的保密性不如独栋。

    尤其是裴幼清作为演员,更应该注重**。

    与其让大姐把房子卖给别人,还不是自己直接买下来,那联排不就成了独栋别墅了嘛。

    就是挂户的问题有点难办,实在不行就挂在公司名下。

    心思活泛的赵守时好奇的问道:“大姐,我听您的意思是想卖房子?要是这样的话,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大姐一听这话,立时警觉:“你就是卖房子的中介吧?怪不得你懂那么多。”

    “不是。”赵守时连忙解释:“您平常看电视吧,我就是拍电视剧的,现在正在拍一部电视剧叫【安家】,题材就是房产中介,所以有些了解。

    至于帮忙,是我一个朋友前几天刚还说也想换套我这样的房子。”

    大姐愁眉看了赵守时好一会,慢慢放松警惕的她长吁一口气,满怀惆怅的说道:“嗨,其实也没啥不能说的。是我儿子在国外定居,想要接我们老两口出去享福。”

    享福?这是好事。

    但赵守时总觉得大姐的语气与态度丝毫看不出高兴的样子。

    犹豫再三,他开始劝道:“儿女有孝心这是好事,但我觉得吧,这房子能不卖就先不卖。

    一个是这房子放着也能增值,另一个就是这房子就是家,就是根,您跟我大爷就算走遍全世界,心里也有底气。”

    “谁说不是呢,其实我也没想卖。”大姐一脸愁云惨淡,唉声叹气半晌,最后还是开口:“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实诚人。

    其实是我那儿子做生意赔钱了,人家起诉让他还钱,我也不懂,反正听人家说他这种情况,要是还不上前,就得去坐牢。

    你说那是我们亲儿子,我们当父母的不帮他,还有谁能帮他。可我们手上那点钱养老都勉强,怎么可能帮他堵上这个窟窿。

    借又借不到,不把这房子卖了,真没有办法了。”

    好嘛,这还是个啃老,哦不,吭老的故事。

    赵守时想了想,觉得趁人之危不好,但再一想反正这大姐要卖房,卖给别人还不如卖给自己。

    最起码自己不会坑人,至于中介嘛,肯定还要找,毕竟咱不吭人,却也怕踩坑。

    赵守时想了想,“大姐,我也看出来了,您是真的急用钱。正好我那朋友也想买房子,我可以帮你们撮合下。

    咱们不管成交价多少,交易过程中的花费全都由我朋友承担。

    就是您受累打听下这房子值多少钱,你再想卖多少钱。只要价格别太离谱,我朋友那里问题不大。

    当然,不是说一定得卖给我们,要是有合适的卖主您自己做主。

    不过我说句多嘴的话您别怪我,不管您这房子卖给谁,您最好再重新买一套,但凡它面积小一点,起码是个立足之地。

    这也算是您家在国内留的一个念想,你们要在国外过得不习惯,还可以回来养老。

    而且咱们国家的发展日新月异,基本更多遍地都是,您家儿子说不定也会回国发展呢。

    咱再退一万步说,这也算是留的一条退路。当然,谁都希望用不上,但这不是有备无患嘛。”

    赵守时的话是发自肺腑的情真意切,自然是说到大姐心坎去了,她这大半辈子都在国内,早已习惯这里的饮食、风土人情以及人际关系。

    对于出国这种事情本身就极其打怵,更别说还要把国内房子卖了这种不留退路的破釜沉舟。

    “小伙子,你这话还真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也听出来你这人不错。”

    略一顿,这大姐有些为难的开口:“我儿子打听过,说是这房子值三千万,去了贷款什么的。倒也勉强够他用。

    不过我们还是希望多卖点,毕竟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生活成本高,多少得留点钱备用。”

    这话倒也在理,这大姐的房子在赵守时的西邻,论价值其实不如赵守时这套,倒也没差多少。

    赵守时这套市价三千万,溢价一般三千二,顶天三千五。

    大姐这套如果跟赵守时这套面积布局一样,那市价二千八,溢价一般三千,顶天三千二。

    赵守时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咱两家的房子应该差不多,我虽然没看,却也大概有数。

    您这房子其实市价应该二千八百万,加上溢价倒也能卖三千万,不过这个时间可能久一点。”

    略一顿,赵守时继续说道:“别误会,我这可不是想跟您砍价,相反我还可以给您个高价。

    您不是要三千万嘛,我给。而且我不仅给,还多给您加二百万。多出的这二百万,您可以在这四九城里再买套房子。

    不过我有个条件,那就是我加二百万的事,您不能说给您儿子。

    您应该也明白,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就是觉得您为人父母不易,自己补贴了二百万,可不想您儿子以为我是个傻有钱的憨大头。”

    这大姐既然能卖房帮儿子,自然说明他是极其相信儿子的,听闻赵守时出的价格比儿子的预期还高,自然是满脸带笑。

    至于赵守时说的不让告诉儿子,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是亲儿子,就算再不争气,再气人,也比赵守时亲近的多。

    当然,这大姐也知道自己这点心思不能说给赵守时。

    想着赶紧离去跟老伴、儿子通气的她眼睛一扫便计上心来。

    摘了好些自家阳台上种的蔬菜送给赵守时一部分,然后就借口要下去做饭,便离开了阳台。

    这位离开也好,赵守时这面说话也更方便些。

    裴幼清再三确认后,直接凑到赵守时面前,“果然是希姐的好弟弟,就是当事办。”

    赵守时:???

    “什么当事办?我怎么听不懂。”

    裴幼清一抿嘴,照赵守时胸口给上一锤:“还搁着装呢,希姐想换套房子的事情也跟我说了。”

    “换房子?她又不回国,换什么房子?”

    “你不知道!!”裴幼清瞪大眼睛,见鬼一般看着赵守时:“你要真不知道,那你刚才还说有个朋友想要买房子?”

    赵守时手背拍手心:“哪有什么朋友,就是我随便找个借口。我这不是寻思联排它不如独栋。”

    “这事弄茬劈了。”裴幼清一拍额头,语气无奈:“前段时间我不是在国外拍【卡罗尔】嘛,希姐跟可人探班看我来着。

    我就把你要买房子的事情给说了,希姐就说我们搬走了,她那房子住着也没意思。

    就说要是有合适的房子给她留意着点,最好还是做邻居。我还寻思你是她的好弟弟,这事肯定先跟你说一声的。”

    “这个真没有。”赵守时摇头否认,“不过也算是因缘巧合,要是这事顺利,给希姐也正好,反正咱都是一家人。”

    裴幼清点头算是答应,裴韵书却忍不住的冷嘁一声。

    赵守时翘起二郎腿,斜视着态度明显不善的裴韵书:“不是,你这态度不对劲啊。哦对,你来得晚,不认识希姐也正常,自然不理解我们的感情。我给你解释下、、”

    不等赵守时说完,裴韵书便一摆手打断:“不用你介绍,我都知道。而且我也不是不满你把房子让给安希,我是不满你这人不会做生意。

    你别看隔壁那大姐看着跟你很亲近,但比起人家儿子来,你差远了去了。信不信她回头就把你给的价钱说给他儿子。”

    “我知道啊。”

第四百九十九章

    “可要是人家吃准你要买,非狮子大开口呢。”

    赵守时用手指做了个‘走’的动作,“那哥们就撤呗,这四九城这么大,好房子多得是,只要哥们有耐心,肯定还能寻到更好的。”

    裴韵书竖起大拇哥:“得,你能有这心态,那我就放心了。”

    赵守时一拍座椅,怒目圆瞪:“好家伙,合着你这是不放心我啊,谁给你的勇气啊。”

    裴韵书也不客气,梗着脖子回怼一句:“我自己,有问题?”

    赵守时举手作揖:“不敢,不敢。”

    话音落地,赵守时拍拍巴掌便起身,拎着装菜的篮子就要离开:“得,小的给两位娘娘整治点下酒小菜去。”

    “你知道厨房怎么走吗。拿来吧你。”

    裴韵书伸手拉了一把赵守时,顺手接过菜篮。

    赵守时连忙招呼:“诶,给我留根黄瓜压压酒。”

    “我看你长得像根黄瓜。”裴韵书回怼一句,却也把一根黄瓜扔给赵守时。

    cba球员附身的赵守时双手把黄瓜给接住,随手一擦就是咔嚓一口。

    黄瓜的清香充斥着口腔,把让赵守时上头的酒味给遮掩住大半,赵守时觉得自己又行了。

    可谁想裴幼清一句话就让他破了功:“嘿,你们俩现在挺和谐啊,都显得我多余。”

    赵守时一擦嘴:“哪的话,要没你,我都不认识她是哪根黄花菜。你啊,居功至伟,不多余,不多余。”

    “算你有数。”裴幼清一把夺过还剩小半的黄瓜,咔嚓也是一口,边嚼边说道:“这自家种的蔬菜就是好吃。要不然咱们也开个小菜圃?”

    “听你的,反正咱家地方有的是,而且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多懂不至于,起码不至于五谷不分。”

    “点我呢吧。”裴幼清锤了赵守时一下:“告诉你,我现在知道韭菜跟小麦的区别了。”

    “怎么区分?”

    裴幼清也不谦虚,直接理直气壮的回道:“尝尝呗。”

    赵守时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一副佩服的无话可说的架势。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裴幼清因为跟赵守时接触的这些年,心态与脾性早已被他同化许多。

    明知道赵守时现在这副姿态是在嘲讽思,她却完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喝一口酒就老神在在的看着赵守时。

    这是挑衅吧?

    这就是挑衅啊。

    但赵守时无话可说,酒量不如人你就得服。

    ···

    一日一夜之后,就到了次日清晨。

    今天是电影协会的颁奖礼,紫禁城影业以及清雨传媒都被邀请参加。

    裴幼清作为清雨传媒明面上的老板,自然需要带着清雨传媒一系的人参加。

    例如苏宁、耿浩、郝建、宁淮、雷鸿这些人,其中宁淮跟雷鸿都是协会的成员。

    虽然亲近,但赵守时却不能跟他们一起前往,因为他是紫禁城影业的老总,需要带着紫禁城的队伍前往。

    裴韵书作为赵守时的助理,自然要考虑周全。

    例如昨天就安排好司机今天早晨来别墅这里接他们去公司。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裴韵书早早的就起床。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跟赵守时与裴幼清有关,毕竟大家现在的关系确实挺复杂的。

    一天没说明白,心里的弦就得紧绷一天。

    当然,说明白了也不等于可以放松,因为很大可能是崩断。

    想要皆大欢喜、、那真的得靠做梦。

    不管如何,裴韵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赵守时从某人的房间内出来。

    当然不能干等,毕竟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裴韵书自然有足够的理由催促某人。

    被连环夺命call醒的赵守时很快就从房间内走出来,随手把门带上的他站定原地,双手扶腰做着舒缓动作。

    他这还是好的,屋里的裴幼清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守时刚才叫了好几次,这妞嗯嗯哼哼就是起不来,估计得休息到下午才能恢复点力气。

    赵守时也没法,只能让她先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至于车就给她留下,要是她下午还起不来,那就只能让苏宁过来亲自【请】。

    一旁的裴韵书扯着嘴角把头歪向一旁,实在是没眼看。

    却也知道这狗子昨天晚上没少交公粮,虽然知道这其实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心里莫名有点吃味是怎么回事。

    赵守时察觉到沙发上的裴韵书,输人不输阵的他连忙把手放下,径直向这走来。

    裴韵书对于之前的那一幕原本应该视若无睹的,但随着赵守时的走近,她的心情却越发纠结。

    站起身来的撇撇嘴,“昨天晚上玩的挺狂野啊。”

    “你听见声了?”赵守时不由的皱眉。

    昨天晚上他跟裴幼清的房间跟裴韵书的房间是相连的,但这毕竟是价值不菲的大别野,隔音质量不应该这么差劲才对。

    裴韵书脸红着啐了一口:“还用听?用膝盖想想也知道。而且、、而且你刚才都扶腰而出了,我又不傻。”

    见到的比听到的难堪,听到的又比猜到的难堪。

    赵守时心里宽慰许多,做贼心虚的瞥了眼左右,他凑上前来小声说道:“倒也没多狂野,就是一整夜没睡觉。

    至于怎么个一整夜没睡觉就不给你解释了,反正你妹现在都起不来了。

    你要是实在好奇,抽空我可以跟你实地演练一下,雨露均沾嘛。”

    裴韵书原本就红红的脸蛋更是近乎沁出血色:“混蛋、恶心、滚。”

    啧啧啧三声,赵守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向外走去。

    裴韵书看着赵守时逐渐走远的身影,恨恨的一跺脚,却也快步追将上去。

    ···

    今天是导演协会颁奖礼,但颁奖礼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入场,五点开始,七点晚宴。

    回到紫禁城影业的赵守时还有空闲时间,可以处理日常事务,也可以养精蓄锐以备再战。

    赵守时当然是倾向于后者的,毕竟昨天晚上就没休息过,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这个。

    但许久没有回紫禁城影业的他成了香饽饽,不管有事没事,不管大事小情,各部门的负责人总能找到理由过来汇报工作。

    紫禁城影业现在发展的速度很快,麾下的子公司都有四五家。

    你十分钟,我半小时,他又半小时,这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

    这时候还留在赵守时办公室里的就只剩下紫禁城影业副总、中北电视总经理的周芸。

    在赵守时的暗示下,周芸终于还是选择离开。

    难得得到喘息时刻的赵守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扯扯领带,再解开衬衣顶端的纽扣,便直接躺在沙发上。

    怪不得当代青年喜欢躺平呢,实在是太舒服了。

    裴韵书作为赵守时的助理,一上午都在这里陪着呢,见赵守时这般‘不拘小节’,便上前提醒:“注意点形象,大家在外面看着呢。”

    赵守时恍然大悟,指向百叶窗的方向直接吩咐:“把窗帘拉上让他们看不见,不就行了。”

    “就这?”

    赵守时摇头,“当然不止。”

    摸摸肚子的他又说道:“我肚子饿了,你去弄两份饭上来,吃什么就不用问我了,选你喜欢的就行。”

    “到了公司就摆谱,你可真有意思。”

    裴韵书气呼呼的把手里的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拍,在高跟鞋与地面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响中她走向门口。

    赵守时打了个哈欠,枕着双手的他开始闭目养神,然后就睡着了。

    赵守时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梦里全是色香味俱佳的美食佳肴,还有美人亲自喂。

    这美梦做十年都不带醒的。

    只是虚幻的梦境世界倒映到现实的代价就是赵守时的肚子叽里咕噜的造反,终于把赵守时给叫醒。

    刚醒来的赵守时还有点睡眼惺忪,但神志基本恢复,闻着扑鼻的饭香他就知道自己刚才做的梦不是无缘无故的。

    肯定是裴韵书这小妞打了不少美食回来。

    睁开眼睛一看,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打包盒,摆的还算整齐,只不过打包盒的盖子上蒸腾着的水汽让赵守时看不真切里面是什么。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饭菜没人动过,估计是裴韵书等着自己醒来一起吃吧。

    赵守时看看时间,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他记得自己躺下时是中午十二点。

    这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就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也就是说裴韵书等了自己两个小时。

    这让赵守时有些愧疚,看着沙发上单手扶腮酣睡的裴韵书,赵守时轻轻推了他一下:“先醒醒,吃点东西再睡吧。”

    裴韵书这种半仰式的休息方式本就睡不深沉,被赵守时这么一动,自然醒来。

    揉揉脸颊的她打着哈欠:“你醒了啊。”

    赵守时点头嗯了一声,开始打开打包盒,埋怨却更是怜惜的说道:“你说你也是,自己先吃就是了,不用等我的。呐,饭菜都凉了。”

    “这不是想让你多睡会嘛。对了,我跟外面说你在休息,让他们不是很急的事情晚点再说。”

    裴韵书试了试打包盒,确实感受不到温度,她便开口道:“确实凉了,要不我放微波炉里打一下?很快的。”

    “不用,这样就挺好的。”

    说话间,赵守时已经把桌上的打包盒给打开大半,然后他就发现今天这饭菜挺硬啊。

    红烧肉、椒盐排骨、五香鸭胗、剁椒鲍鱼、小炒牛肉、葱爆羊肉,还有两盏虾仁汤。

    赵守时头都大了:“这也没有青菜啊。”

    手里掐着筷子随时准备恰饭的裴韵书精准的指向一个还没打开的打包盒:“这不是有韭苔牡蛎吗。还有小炒牛肉里有山芹,葱爆羊肉里面有葱。剁椒鲍鱼里面有青椒、五香鸭胗里面有芫荽。”

    “你要这么说、、、那还真没有毛病。”

    赵守时左手竖起大拇哥表示佩服,右手抓着的筷子快要舞花来,不断有食物被送入嘴中:“味道还不错,这是哪家店的?”

    “咱家的。”

    赵守时啊了一声,疑惑的看着裴韵书。

    “就咱们食堂大厨的手艺啊。”裴韵书解释道:“咱们公司人员增长的很快,大家都反应午餐问题难以解决,且占用时间,导致休息时间不够。

    开会研究后觉得成立员工食堂是不错的办法,即可以解决员工就餐难得问题,又可以作为员工福利。

    我记得这事跟你汇报过啊。”

    赵守时一拍额头:“哦对,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在芸南拍戏忙的焦头烂额,就没多关注。

    我记得成立了餐饮部吧。即负责员工餐厅,也负责电视剧、综艺、电影外出拍摄的的饮食问题。”

    裴韵书点点头:“对啊,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你的首肯跟签字,就不可能执行的。”

    赵守时喝一口虾仁汤,鲜美异常,不过还是有点疑问:“开设员工食堂是为了方便大家的饮食。

    只不过,这菜单是不是过于丰盛了?不是我小气,只是这一顿午餐,就不低于十个菜,估计还有不少没打包吧,会不会浪费?”

    “今天特殊情况。”裴韵书捂嘴娇笑着:“这是咱们赵总的特殊待遇,我也就是跟你沾光才能吃上这小炒,要不然就得跟着吃大锅饭。”

    小炒?赵守时眉头急跳,有些不确认的问道:“这菜是你点的?”

    “不是啊。”裴韵书直接摇头否认,“不过,你为什么这么说?这菜有什么问题。”

    “没事,没事。”

    “支支吾吾肯定有事。说!!!”

    赵守时松松领口,小声说道:“其实真没啥,就是今天这菜、、都挺补阳气的。

    不是我多想啊,你要说一顿有个三两样还好说,可你瞧瞧,这鲍鱼、牡蛎、排骨、虾仁、牛肉、羊肉、葱、韭黄,全是本草纲目里的大补之物。”

    裴韵书强忍笑意,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你要说这事跟我没关系吧,那还真没关系,因为这菜单都是厨房师傅定的。

    但你要说这事跟我有关系吧,那还多少有一点。我跟厨房师傅说你最近一段时间挺累的,让他费点心,然后就有了眼下这琳琅满目的一桌。”

    赵守时一拍大腿:“好嘛,我就说这事跑不了你,一会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裴韵书舌尖微吐,一副浑然不怕的样子。

    这可是公司,不是家,怕他个锤子啊。

    还真怕、、锤子、、、

第五百章

    赵守时也不言语,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起身就往外走。

    裴韵书还好奇这货不会是说不过准备逃吧?但很快她就发现需要逃的可能是自己。

    因为赵守时虽然走到门口,却没有开门,而是确认门处于反锁状态,再检查下百叶窗,确认处于拉合状态却没有一丝空隙。

    裴韵书心中有猜测,但还是觉得眼前这狗子应该不会这么荒唐,毕竟这可是在公司。

    可除了那个可能,实在无法解释这货现在的举动。

    见赵守时往回走,裴韵书下意识的蜷缩进沙发里,闷声质问一句:“你离我远一点哈,小心我咬你。”

    “能分开吗?”

    “啊?”

    裴韵书一愣的功夫,就被赵守时拽起并抗在肩头,觉得天翻地覆的她莫名觉得这一幕、、、似乎有点眼熟。

    只觉得翻江倒海一般的裴韵书恍惚间觉得身下一凉,自己竟然被放在这办公室里的办公桌上。

    这摆明了不是有事秘书干啊。

    裴韵书想要劝阻,但还不等她开口,就觉得身下有满满的胀腹感传来。

    这还劝个屁,都进去了。

    半个小时后,赵守时躺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呼吸还有些踹。

    裴韵书同样在这办公椅上,确切的说是在办公椅上的赵守时身上。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两人还在颠倒阴阳呢。

    赵守时担心的问了一句:“在里面,真没事吗?”

    “应该没事,我月事应该这几天到的,再者说、、”

    裴韵书挺起身子,气呼呼的锤了赵守时一下:“再者说办公室里也没准备雨伞啊,弄外面?不还得我打扫,而且多大味啊。幸亏你这屋里有独立卫生间,要不然看我不弄死你。”

    赵守时嘿嘿笑着摊开手臂坐怀抱状:“来吧,自己动,什么时候弄死我什么时候算完。”

    “我咬死你。”裴韵书恼羞成怒,低头狠狠一口咬在赵守时的肩胛上。

    看着自己留下的深深的齿痕,f许久不见血液往这流动,裴韵书又赶紧给他揉着。

    犹豫许久后,她怯怯的开口:“要不然咱俩的事就别跟幼清说了吧,我其实也不想跟她争,只要你上班时间内是我的就成。”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妥善处置的。”

    赵守时摸着裴韵书的秀发,想了想说道:“我看过幼清在【卡罗尔】里的表现,很不错,非常不错。

    有很大希望夺得威尼斯电影节的最佳女演员,这是她离国际影后最近的一次,也很有可能是唯一一次。

    我不想因为因为这事影响她的状态,所以我想等电影节之后再说。大概国庆期间吧,是死是活就看到时候的一哆嗦了。”

    “你是男人,你看着办就行。”

    趴在赵守时身上的裴韵书轻声回应一句,突然想起什么的她追问道:“对了,我记得幼清入围了今天的女主角吧,她能拿奖吗?”

    赵守时眉头一皱,不知道该不该说。

    想了半晌,他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之前还不是很确定,但昨天晚上传来消息,这事**不离十。”

    “真的?”

    “不是,我骗你有意思吗?”

    “那倒也是。”

    裴韵书点点头,纤细的玉足落在地面上,双手扶着赵守时的肩膀就站了起来:“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幼清。”

    赵守时咳咳两声,扯着嘴角小声说道:“她其实知道这事。”

    裴韵书恍然大悟:“我说你们怎么一晚上没睡呢,合着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赵守时讪笑着,尴尬的直挠头,别说还真的是这样。

    一个导演协会颁奖礼的年度女演员就这样,要是真的拿下国际影后,还不知道比这次狂野多少、

    额、、估计不会超过太多。

    毕竟就昨天一晚上,某人就被折腾的直接起不来。

    只是就算拿下威尼斯影后的喜悦也无法遮掩另外一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

    ···

    影视圈存在很多鄙视链,导演这一行当自然不例外。

    拍电影的看不上拍电视剧的,拍电视剧的看不上拍综艺的,拍综艺的又看不上拍广告的,拍广告的又看不上拍mv的。

    拍mv的还看不上、、反正就是江湖复杂,各种看不起。

    导演协会的全称其实是电影导演协会,顾名思义,这就是电影圈的一小撮人的狂欢,而这些人基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与京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每年的奖项基本固定,有年度导演、年度影片、年度男/女演员、年度编剧、年度青年导演。

    年度港台导演、杰出贡献导演以及评委会特别奖。

    以赵守时为中心汇聚的实力本就不小,尤其是赵守时出身帝都广播电视台。

    虽然年轻,资历也浅,但也是根正苗红的京圈嫡系,更别说他还跟央妈保持着不错的合作关系。

    这使得他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导演协会颁奖礼,却相当被重视,几乎作为压轴登场,而且还担任了颁奖家军。

    在这种种因素的加持下,赵守时一行人的这一次颁奖礼之旅异常顺利。

    赵守时凭借赵述良执导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获得年度编剧。

    裴幼清凭借章勋执导的【铁拳】获得年度女演员,虽然这个奖项还达不到影后的高度,但这是裴幼清获得的第一个有分量的奖项,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章勋凭借自己执导的【铁拳】获得了年度青年导演。

    额对,青年导演,虽然章勋年龄不算小,但初次执导【铁拳】的他,真的只是青年导演。

    一共十个奖项,赵守时一方就获得了三个,赵守时就明白这是京圈当前执掌团体的一种示好。

    尤其是年度女演员这个奖项,赵守时之前其实都不报希望的。

    相比这次颁奖礼之后,就会有圈内人士拜访自己寻求合作,而这些人不仅仅是演员、导演,甚至还有传媒公司、视频网站以及院线等等。

    合作呗,赵守时自然没什么担忧的,他谨记一个道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最广泛的统一战线。

    等到那一天,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甚至不等自己知晓,就被‘合作伙伴’消弭于无形。

    就像前段时间杨璐闹出的那件事,就因为她这想要争口气的举动,导致她丢失了数个影视、时尚资源。

    而最嘲讽的是她丢失的资源,转头就来接触裴幼清、耿浩这些隶属于赵系的艺人。

    ···

    颁奖礼结束的当天夜里,众人齐聚赵守时的新家,在这里举办了一场小型酒会。

    既是对今天颁奖礼的庆功,也是对赵守时乔迁新居的一种庆贺。

    参与的人员不多,但关系都非常亲近,无话不谈的大家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半夜时分。

    索性这房子够大,够宽敞,可以轻松的把大家安置下。

    倒也不是一定要回房间休息,大家今天晚上都很高兴,但不代表喝多。

    酒喝的恰到好处的大家依旧感觉不太尽兴,听闻楼下有娱乐室,便吆喝着要去参观。

    然后就搓起了麻将。

    麻将好找,超市就有,但自动麻将机却不好找。

    其实也不是很需要那玩意,手动搓麻也挺有意思的。

    至于四四方方的桌子嘛,顶楼上正好有一张八仙桌闲职着呢。

    耿浩、郝建、雷洪这几个大汉也不觉得累,甚至乐呵呵的就给搬到负一层了。

    看的裴韵书好一个后悔,早知道这样,当时找人搬桌子花的二百块其实完全可以省下。

    赵守时没有参与进去,却也没有离开,就在这屋里的他对着手里的pad写写画画着。

    裴韵书来到他身边坐下,犹豫半晌后,开口道:“有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是关于财务部的宋总监,采购部的王经理以及中北电视那面的一些人,疑似存在利益输送的小道消息。”

    “这可不算小道消息,匿名举报信都送到我这里来了,估计集团领导那里也收到了。”

    赵守时捏着眼睑,有些心累的说道:“集团纪委的王红王科长这两天会带人进驻,你随时做好配合的准备。”

    “等会,这事流程不对吧。”裴韵书皱眉道:“按常理来说,这种事情应该先由我们内部调查才对。若是集团对调查结果不满意,才会派驻纪委介入。难道?”

    赵守时点头:“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要知道老宋现在不仅仅负责财务,还负责监察科。

    不管老宋是否清白,这次调查他都必须避嫌。对方这一记无理手就是冲着我来的。

    这是有人见紫禁城影业发展的太快、太好,眼红病就犯了,而且还不轻。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赶走。

    至于集团纪委介入是我提议的,我不在的这几个月,公司运营上虽然没有问题,但暗中不免暗潮涌动,估计很多人心存侥幸的人开始暗中伸手。

    正好我也有心借着这次机会摸一次低,安分守己的自然会有回报,至于随便伸手的就不要怪我把他们的手给斩断。”

    “你、、、”裴韵书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可赵守时哪里不知道她的担心,笑着问道:“你是想问我有没有黑料吧。”

    不等裴韵书开口,赵守时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要是论男女关系,我下十八层地狱都足够。

    可要是说起经济问题,哥们真的一分公家的便宜都没占,不说两袖清风却也大差不差。这点你尽管不用放心,我这里没事。”

    裴韵书点点头:“就是说我只要配合好集团纪委的检察工作,不要画蛇添足就行?”

    “对,混乱是进步的阶梯,而秩序不是。”赵守时解锁pad,指着桌面上的一张写着密麻名字及备注的图片说道:

    “这次调查之后,紫禁城序列要进行大幅调整。这是我初步拟定的人员、职务任命单,具体结果要根据这次集团调查而随时变更。

    你的任务很重要,除了要配合集团调查,还要对这些人的表现进行评估。如果有人没什么污点,你大可以可以暗中透露点讯息。

    积攒人脉有助于以后工作的开展,也可以顺势安抚因为集团调查而动荡的局势。”

    “我明白,不过。”裴韵书指着pad顶端被横线划掉的【董事长】一职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上次我去集团开会,余老大隐约透露集团可能要跟紫禁城影业做割离,他可能卸去董事长职务。

    可能另外派人担任,但也有可能、、、”

    “由你接任?”裴韵书直接抢答,眼神有光,殷殷的看着赵守时。

    赵守时犹豫半晌,终于点头,“现在还不好说,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嗨,只要集团那些老爷们明点事理,就应该明白除了你没有人能推动紫禁城的发展。”

    裴韵书一吐舌头,语气俏皮:“现在的清雨传媒可是紫禁城影业的大股东,而且有好几个金牌想项目的版权还在清雨传媒手上呢。

    这种深度绑定可不是轻易解开的。只要你自身不出问题,谅他们也不敢轻易卸磨杀驴。”

    赵守时挑挑眉,还是没有反击某人骂自己是驴,淡然一笑:“你的这记马屁我收下了,回头就给你涨工资。”

    “涨工资那还不是应该的啊。”裴韵书哼哼两声,一抹鼻子脆声道:“姐妹马上就是董事长助理了。肯定得比总经理助理挣得多啊,要不然你面子也过不去啊。。”

    赵守时摇头:“估计你会失望,因为你当不了这个董事长助理。我觉得你的能力不够,勉强当个董事局董事吧。”

    裴韵书又不傻,才不管赵守时的语气,她只知道董事局董事的权柄可比董事长助理强的不是一星半点,甚至不能一概而语。

    “啊?什么意思。”

    赵守时也不隐瞒:“以后清雨传媒拥有的紫禁城影业的股份,都由你代持,换一个董事会名额是绰绰有余的。”

    “这、、”裴韵书回头看向稍远处的裴幼清。

    虽然她跟赵守时关系亲近,虽然她跟裴幼清是亲姐妹,但有些事情不是这么论的。

    例如她在清雨传媒里面没有一点股份,这代持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后者直接比了个ok的手势:“赵守时才是清雨传媒的大股东,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俩听着就是了。。”

第五百零一章

    裴韵书紧咬嘴唇却也没有再推辞。

    只是心中动荡一时无法平息。

    原本自己这个总经理助理虽然受重视,但这种重视的根源还在于【总经理】三个字。

    未免没有狐假虎威之嫌,说到底其实也就是个主任级别的待遇。

    不仅比总经理低,比副总经理、总监都要低。

    但董事局董事、、那就是真正的核心,是可以影响公司决策以及走向的权柄人物。

    已然算得上是一人之下。

    怪不得赵守时让自己出面跟集团来人接触,怪不得让自己往外透漏消息,这是故意让自己买人情,积累根基。

    至于该怎么履行这个董事的职责,裴韵书并不担心。

    反正就是维护赵守时在董事局里的话语权呗,万变不离其宗就ok。

    ···

    威尼斯是意大利的一个城市,国内绝大多数的人没有去过这个城市,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对这个城市有所了解。

    因为一篇叫做【水城威尼斯】的课文。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威尼斯有【因水而生,因水而美,因水而兴】的美誉,更是有【水城】、【水上都市】、【百岛城】等美称。

    除了地理环境外,威尼斯还有一事可以算是享誉国际,那就是威尼斯电影节。

    作为世界上最悠久的电影节,更是世界第一个国际电影节,其与戛纳国际电影节、柏林国际电影节并称为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

    每年的最高奖项【金狮奖】是全球所有电影人竞相角逐的目标。

    赵守时作为电影人,自然也不例外。

    九月上旬,赵守时抵达这世界著名的水上都市。

    与他同行的还有章谋、章勋以及其他一干工作人员。

    章谋是来推广【流浪地球】,并寻求全球范围内的合作伙伴,顺道介绍些人脉给赵守时与章勋认识。

    赵守时的【一个都不能少】与章勋的【卡罗尔】都已入围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两人的目标相同,都是最佳影片的金狮奖,退而求其次的则是个人奖项的最佳导演。

    电影节,尤其是国际电影节,其实并不如表面描述的那么单纯,至少不是影片质量好就一定能够走到最后。

    与国内相仿,人际关系在全世界都是维系利益的一大枢纽。

    就像这次,【一个都不能少】与【卡罗尔】都入围了主竞赛单元,除了这两部影片确实不错外,还不乏章谋的推荐。

    章谋那个【国际顶尖导演】的美誉不是白给的,跟欧洲的制片方以及国际电影节的组委会都有不错的关系,其甚至担任过评委会竹席。

    早在一个月前,章谋就将两部影片直接推送给自己的老友欧米伽,也就是这次【威尼斯电影节】的选片经理。

    倒不是说推荐给欧米伽就一定能够通过审核,只是可以避免前端任务繁重且容易出现偏差的多轮预审。

    毕竟每个人的审美是不同的,我是良药可能就是彼之砒霜。

    就算得了选片经理的青睐,也只是入围初赛。

    然后由选片经理把入围的名单报给初审评委会,由这些人选出19部最优秀的作品推荐给终审评委会。

    最后的各个奖项就从这些作品中选出。

    威尼斯这种国际电影节的入选方式与国内电影节不同。

    国内的电影节的奖项是分小类别的,例如入围【最佳影片】的电影有五部,那【最佳影片】的奖项就会从这五部之中选出。

    同理,最佳男主角/女主角以及其他提名都是如此。

    而威尼斯电影节则不同,并没有细分最佳影片、最佳男女主角的入围标准,而是只要入围主竞赛单元的19部影片,就有可能获得每个奖项。

    理论上一部影片可以包揽全部奖项,但这也就是理论上而已。

    威尼斯电影节这些欧洲三大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单部影片最多获得两个奖项。

    类似的不成文规定还有国内三金的金鸡,曾获得金鸡影帝/后,除特殊情况外,不可再次获奖。

    欧洲是全世界文艺片最繁盛的区域,而且没有之一。

    近些年虽然被商业片侵占了不少市场份额,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章谋是欧洲三大的大满贯选手,其在欧洲的知名度并不比他在国内稍差。

    合作伙伴以及老友更是不乏,例如他这次欧洲之行,就有朋友主动接机。

    出了机场的他们站定路边,等待着之前接洽好的朋友来接。

    就在大家等候的时候,一辆赵守时不认识车标的车辆在飘逸而造成的橡胶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吱嘎声中停在众人面前不远。

    赵守时看向章谋,刚想问这是来接大家的吗?

    如果不是,那就拉倒,如果是,这车也太小了啊。

    章谋隐蔽的摇头,赵守时点头表示知晓,就看回这车。

    这时,副驾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黑超遮面的姣好面容。

    熟悉却又带着点点陌生,让赵守时不免有些恍惚,真没想到竟然是她,或者说是她们。

    通过副驾驶的车窗,赵守时看到开车的那位也是自己好久没见的熟悉的人。

    不等赵守时回神,这人摘下眼镜,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对赵守时招手道:“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赵守时把手里的行李塞给身旁的工作人员:“帮我带去酒店,我出去一趟。”

    这人愣了愣,还想问下老大是要去哪,毕竟这地人不生地不熟,别给走丢了。

    可他根本没得及问,赵守时已然上车。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带起尘土飞扬的车辆直接驶离,留给大家的就只有车尾灯。

    能一句话让赵守时跟着离开的,自然是他极其熟悉,且极其信任的人。

    而这车上的两人随便哪一个都符合这个标准,更何况是两人一起出动。

    赵守时自然不会有任何迟疑的上车,即便他现在身处完全陌生的异国他乡。

    车上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年就出国发展的范可人与安希。

    上了副驾的赵守时往前探着身子,好奇的问道:“嘿,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到?”

    “嘁,这还是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赵守时眨巴眼,瞬间就猜到肯定裴幼清这小妞把自己的出行信息给出卖的。

    追究是不可能追究的,毕竟咱也惹不起。还是权当不知道吧。

    赵守时看着车外急速倒退的花草树木,好奇的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啊?”

    “菜市场,把你卖了换包子吃。”

    “别介啊,我肉酸不值钱。”

    范可人作怪似的嗅嗅鼻子,连忙用手扇风:“果然是酸的。那做酸菜包子是不是就不用放酸菜了?”

    赵守时咧咧嘴,只当听不出来这是玩笑话,而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酸菜包子不好吃的,咱换别的馅吧。”

    正在开车的安希打了个响指:“那就这么说定了。”

    赵守时愣了,瞪大狗眼问道:“什么什么啊,怎么就说定了。”

    两女对视一,默契的说道:“一会回家就包包子吃。当然动手的是你。”

    赵守时一拍额头:“可我不会啊。”

    “没事,我会,我教你。”

    “那还行。”赵守时点头答应,转瞬他察觉到不对:“等会,既然你们会包包子,干啥还要我动手?”

    “让你干点活,那是你的荣幸,心里偷着乐吧。”

    乐,确实乐,乐的赵守时嘴角直抽搐,就跟局部帕金森晚期一样。

    三人许久没见,自然有无尽的话题畅谈。

    只是过了没多久,车辆就在一处庭院前停下,赵守时知道这是到目的地了。

    还有许多话题没有开启,却也只能暂时压下。

    好在看这架势,今天晚上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畅所欲言。

    “下车吧,到家了。”果然,范可人回身跟赵守时说了一声,便开门下车。

    赵守时早有预料,自然跟着下车,推开栅栏进入院内。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青翠的草坪以及各色正盛放的鲜花。

    除了这些矮丛外,还有高大的银杏、雪松、樱花、玉兰之类的花卉树木。

    虽然不是繁花盛开的时节,却依旧可以闻到一股扑鼻清香。

    率先进屋的范可人用头绳把披肩长发简单扎起,对赵守时说道:“幸亏你今天及时赶到,要不然就坏了。”

    赵守时愁眉,“什么坏了?你们遇到难处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范可人摸着下巴想了许久,终于点头承认:“确实遇到难处了,也确实需要你的帮助。跟我来吧。”

    范可人对赵守时一招手,就在前引路。

    赵守时虽然不明所以,但佳人有难他自然义无反顾,撸起袖子就小跑上前,生怕范可人落了单。

    刚走没两步,安希就出声阻止:“先等会,把这个带着,一会用得少。”

    说话间,安希把一个不知何为的东西扔给赵守时。

    赵守时伸手就给借住,疑惑的打开包装,竟然发现这是个围裙。

    而且还是全新的,连标签都没有拆呢:“等会,这什么情况?”

    “傻啊你,多明显,让你下厨呢。”范可人无情吐槽一句,再次招手:“厨房有我精心挑选的海鲜。去吧,皮卡丘。”

    !!!赵守时终于明白范可人说的【幸亏你今天来了,要不然就坏了】,是担心海鲜坏了啊。

第五百零二章

    这可把赵守时气坏了,虽然还没看到范可人准备的海鲜都有什么。

    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好让这两人吃撑。

    说起来,做一顿饭就可以把这两妞的肚子给‘搞’大,还有点兴奋呢。

    阿q精神附体的赵守时乐呵的走进厨房,把安希与范可人都给看懵了。

    国外的海鲜跟国外的海鲜肯定存在差异,但总体归属同科,差的倒也不算太夸张。

    赵守时简单盘点厨房里的食材,心中基本有了方案。

    两只波龙的肉被搅成馅,带着蛎虾仁成了饺子馅。

    本来想包包子的,但条件不允许,包子这玩意得发面,起码需要两三个小时。

    包子不行,那就饺子呗,反正都有馅,都带褶。

    而且咱们都是钟国人,而且还是北方人,逢年过节可以没有别的,必须得有饺子。

    生在国外、长在国外的三文鱼头带着小半身子成了传统湘菜【剁椒鱼头】。

    另外一半切片、用淀粉封浆,做成了川菜水煮鱼片。

    巴掌大的扇贝不蒜蓉都可惜,这个倒是全国统一,不分菜系。

    牡蛎,也就是俗称海蛎子的那玩意挺大胆,见了赵守时都不害怕,那肯定得清蒸。

    爬虾,也就是虾虎就不行了,胆子小的很,赵守时还没进厨房呢,吖就吓死了。

    那就椒盐吧,地道。

    赵守时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整治出来的一桌海鲜宴,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成了满桌狼藉。

    安希与范可人出国两年,肯定可以吃得到中餐,但必然很难吃到这么地道的家常味。

    风卷残云一般的挥舞着筷子,任性的代价就是她们的肚子大了两个size。

    此时的她们躺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尤其是范可人,手里拿着牙线的她埋怨着赵守时的手艺太好,害她吃的太多,起码要多运动两个小时才能把这热量消耗掉。

    赵守时同样吃饱喝足,不过他没有去沙发,还是坐在餐桌前。

    看着沙发上两女的疲赖样,再看看满目狼藉的餐桌,赵守时想想都愁。

    拍了拍巴掌,赵守时商议道:“两位祖宗,吃饱喝足不能躺,得运动运动才行,赶紧起来把桌子收拾收拾。”

    “对不起,吃撑了,起不来。”

    安希大手一挥:“咱也不是外人,你看着收拾就行,不用顾虑我们的感受。”

    “我顾虑你妹啊。”赵守时一拍桌子:“不带你们这样的哈,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hello ketty啊。”

    范可人安抚道:“好啦好啦,你最厉害行了吧。赶紧把桌子收拾了,乖。”

    赵守时无语,见这姐妹真没有起身的架势,就只能自己动手。

    范可人对安希做了个鬼脸,安希则回以黑脸。

    然后两人默契的同时起身,默契的出声:“行了,你一边玩去,我们来就行。”

    赵守时也不客气,端着自己的茶杯就来到沙发上坐下。

    翘着二郎腿,喝着茶,这小日子真不错,给个神仙也不换。

    赵守时还没得意多久,范可人回头问道:“你明天做什么?”

    咳咳~~

    差点被茶水送走的赵守时抹抹嘴角:“等会,明天都不让我走?我还以为一会会送我回酒店呢。”

    “我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自以为是。想走?我们同意了吗?”

    啪的一声,赵守时一拍额头,无奈的说道:“说吧,你们想吃什么?”

    两女对视一眼,齐声说道:“火锅。”

    “正好我带了几包火锅底料。”赵守时打了个响指,一脸自得。

    可范可人与安希没有任何的欢喜,反而用疑惑、质疑的眼神打量着赵守时。

    赵守时一开始还有点懵,转瞬他急的直拍大腿:“我艹,我没带行李箱!!!”

    赵守时在机场时,见安希与范可人太过高兴,把行李直接塞给下属就上了车。

    “你说你还能干点啥。”范可人上前,伸出手指戳了赵守时额头一下,气道:“明天你自己去市里,顺道采购些食材。”

    “我没驾驶证。”

    “我开车。”

    “你开车?”

    “滚!!!”

    范可人作势就要踢胡言乱语的赵守时,可惜后者预判了她的预判。

    不仅及时躲开,甚至差点让范可人马失前蹄,这可把范可人气坏了,张牙舞爪的就要把赵守时给大卸三块。

    一旁的安希看着嬉闹的两人,莫名的非常羡慕。

    赵守时对她称呼一声‘姐’,这是亲近的表现,但未免不是一种束缚。

    至少她就很难做到范可人这般,只能招手示意:“你们小心点,别伤着。”

    ···

    打打闹闹之后是说说笑笑,三人终究是太长时间没见,短短的时间根本不够畅谈。

    时间很快就来到半夜时分,三人依旧不想停下,可一个接一个的哈欠却实在扎眼。

    好在已经说定赵守时明天不会离开,还有大把时间的三人便各回各屋。

    这座庭院很大,定位类似与国内的独栋别墅,只是这庭院只有一层。

    房间不仅在同一层,而且相距并不远。

    大概大家回屋后一个小时后,安希房间的门被轻轻拉开一条小缝。

    因为推的慢,是以即便在这寂静的夜里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是安希的房间,拉开房门的自然是安希,至于这般小心,自然有安希的道理,只是不好对人道言。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门被拉开了三分之一左右,可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吱嘎声传入耳中,把做贼心虚的安希给吓了一跳。

    只当是自己手上没轻没重,这才发出的声响,可转瞬她醒悟过来这声音不是自己发出的啊。

    带着这份疑惑,安希望向声音来源,竟然范可人在门口做鬼鬼祟祟状。

    以己度人的安希立时判定范可人这般作态,肯定不打好主意。

    果不其然,没有察觉危险的范可人轻轻把门带上,穿着睡衣赤着脚的她踮起脚尖向赵守时的房间走去。

    都眉宇敲门,就直接进入,就像她笃定赵守时会留门一般。

    这可把安希给惊呆了,她之前只知道范可人跟赵守时是很要好的同学关系。

    但半夜时分不打招呼就直接进入对方房间,而且穿着睡衣赤着脚,这明显不是同学关系可以做到的。

    关系再好也不行。

    安希虽然不敢相信,但她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测,而且这个猜测已然是十有**。

    安希很伤心,不是伤心自己被瞒了太久,而是伤心自己为什么这么小心。

    这不,谨慎过了头,就是后悔也来不及。

    好吧,摊牌了,安希其实也是想进赵守时的房间的。

    至于原因嘛,还需要说吗?

    只是,铁锤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安希除了无可奈何,也没有其他办法。

    站定门口的她情绪低落,心中只想趟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把今天晚上的事情给忘个一干二净。

    就在安希要把门带上时,她有了新主意。

    沉思片刻,主意更加坚定,拉开门的她径直走向范可人的房间。

    ···

    隔壁赵守时的房间里,刚刚进门的范可人这才松一口气。

    从自己房间到赵守时的房间,不过十米。

    可就是这短短十米,好似耗尽了她全部力气。

    进了屋的她不敢开灯,伸出双手在这黑暗的环境里摸索着。

    刚走没两步,突然觉得有一阵微风刮过,范可人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觉得自己被一双强壮的臂膀给紧紧抱住。

    闻着对面这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范可人知道这果然是赵守时,自然眉宇任何惊讶与惊慌。

    果不其然,耳边很快传来赵守时的声音:“你来了。”

    黑暗的环境中,范可人还是害羞的低下头:“嗯,我来了。”

    “来吗?”

    “来。”

    “来了吗?”

    “来了,你呢。”

    “我也快了。”

    “...”

    “还来吗?”

    “你不用休息会?”

    “不用。”

    “那来吧。”

    “来了吗?”

    ···(重复一百字)。

    窗外的天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屋里却有人趴在床上,连连摆手求饶:“不来了,不来了,你个畜生太行了。”

    被骂的赵守时那里受过这种气,直接就是一个背刺,把范可人的身子都差点带起来。

    被压着的范可人自然是动弹不得,主要也是没力气动弹了。

    带事了,她一把推开赵守时,捡起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就要穿上。

    赵守时闷闷的说道:“咱不至于吧,我不是坏了还不成?”

    手上动作不停的范可人回怼一句:“想什么呢,正当我怕你?我这是担心被希姐发现,她还不知道咱倆的事呢。”

    赵守时看看时间,才凌晨三点而已,“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啊,天亮之前回去不就得了,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再说。”

    范可人说道:“我倒是想休息来着,万一起不来怎么办?”

    “我叫你啊。”赵守时一拍胸膛,打着包票:“哥们时差还没倒过来呢,算起来,现在应该是国内的上午吧?”

    范可人想了想也对,再加上身下磨的厉害,虽然没看,但感觉肿了一圈。

    加上一夜没睡真的是快要睁不开眼睛,直接钻进被窝:“别忘记叫我啊,要不然看我不煽了你。”

    赵守时扯扯嘴角不敢说话,往旁边挪了挪,给范可人腾出足够休息的地方来。

    范可人蹭啊蹭,直到蜷缩进赵守时的话里才算是停下,

    可能是真的困,很快就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赵守时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看了眼怀里的范可人,不由的长叹一口气。

    赵守时这趟威尼斯之行,并没有通知范可人。

    这不是忘记,而是故意的,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范可人。

    原本只有裴幼清跟范可人,他还可以尝试一下,可现在偏偏又多了个裴韵书。

    这让本来就手足无措的赵守时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是范可人这突兀的来接机,还有这突兀的进入自己的房间,把一个赵守时刻意回避的问题重新放在他的面前,让他没法逃避。

    只是,如果赵守时知道怎么办,他哪里需要逃避。

    换言之,赵守时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第五百零三章

    赵守时的思绪近乎滞涩,可时间却依旧流逝。

    天边有光亮升起,赵守时轻轻推了推范可人:“天亮了?起来吗?”

    原本睡得香甜的范可人像条件反射一般直接坐起身,然后才开始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看向赵守时的她一时哑口无言,怜惜的问道:“你一夜没睡?”

    赵守时乐观的笑着:“我倒时差呢,根本睡不着。”

    范可人欲言又止,伸手摸着赵守时的脸颊:“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很为难?”

    赵守时想都不想的直接摇头:“没有啊。”

    范可人摇头:“其实有的事情不用说我也能感受到,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你的眼神里有忧郁与愧疚,尤其是看向我的时候。

    而且昨天晚上的你很狂暴,就像是心中有火想要宣泄一般。

    我知道,这件事情肯定跟我有关。说吧,不管什么事,我都想听听。”

    赵守时长叹一声,把自己因缘巧合下跟裴韵书发生的纠葛跟范可人和盘托出。

    赵守时原本以为自己阐述的内容会引起范可人的不满。

    可谁想她竟笑的开怀,甚至快要笑出眼泪的她拍打着赵守时的胸口:“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你啊,能把她们姐妹花给全都收了,那是你的本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根本没想过跟幼清争什么,更没想跟你怎么样。我喜欢跟你在一起,但那只是现在,可没说一辈子要跟你在一起。

    想用婚姻或者其他关系束缚我?那是想都不要想的。我可这不是现在在这自我安慰哈,是早就有这个打算。

    只是以前怕你多想,毕竟你这人在某些事情上,还挺小家子气的。既然现在这样,那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咱俩现在的关系就挺好的,我要是不喜欢你了,直接把你踹开,你要是厌倦我了,同样可以啊。男女平等,是这么说吧?”

    赵守时???

    这都什么鬼理论,都把老子整不会了!

    范可人见赵守时一副不信的样子,认真的说道:“是真的,我可以发誓。”

    “你发五也不好用。”

    赵守时抬手戳了范可人额头一下,可很快就抓着她的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推卸责任,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能够妥善处理。”

    想了想,赵守时补充道:“两年,最多三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也知道是你爸支持我才坐上紫禁城影业总经理的位置,我要是半途而退,老爷子肯定恼羞成怒,本来就不好办的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我想好了,只要紫禁城影业能够顺利上市,那我也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到时候可以没有负担的离开,你家老爷子也挑不出理来。”

    “好吧。”范可人犹豫半晌终于答应。

    其实她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只是她太过熟悉赵守时的脾气,就算自己说的天花乱坠,只要不符合他的意愿,那就肯定不会被接受。

    既然如此,那自己说与不说其实意义不大,还不如按照自己的打算进行。

    反正他在这里最多待十天半月,等签证到期,他肯定要回国,而且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心中有了主意的范可人托着赵守时的下巴,语气郑重的说道:“我可以听你的,但我有个要求,你也必须答应。”

    “我答应。”

    范可人歪头反问一句:“你就不问一下我的要求是什么?说不定会让你为难呢。”

    “不需要问。”赵守时摇头道:“因为你是范可人,那我就相信你。”

    范可人高兴的咧嘴笑,却反手给了赵守时一下:“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会轻易放过你。我告诉你,我的这个要求很过分的,说不定让你叫苦不迭呢。”

    赵守时端正坐姿,一副准备聆听老师教诲的模样:“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倒要看看你能让我吃什么苦头,说不定你得苦头我的甜头呢。”

    范可人改盘腿为跪着,把嘴凑到赵守时耳边的她没有直接开口。

    而是极具魅惑的含住他的耳垂,轻轻碾磨着:“我要你最近几天都属于我,我要你把所有积蓄全都压在我的肚子里。

    我的意思是全部,一点不剩的那种。这么大的苦头,你能做到吗?”

    “有点难,不过我想试试。”

    恭敬不如从命的赵守时直接翻身上马,开始马蹄扬鞭策马奔腾。

    一曲事了,赵守时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担忧的问道:“天色不早了,估计希姐都醒了吧。”

    “醒就醒呗,管她呢。”

    “你刚才不还说担心被她知道吗?”

    “我改主意了,行不行?”

    赵守时竖起大拇哥:“行,当然行,这可太行了。”

    范可人用鼻音发出哼哼哼的可爱声响,而脸上也是一脸自得。

    赵守时问道:“那就是说,不走了?”

    “不走了。”范可人点头,想起什么的她推着赵守时不让他近前来:“先休息会,要不然顶不住。”

    赵守时咂咂嘴,思索半天才问出自己的疑惑:“那什么,,会不会不安全啊。”

    范可人自信的一拍小肚皮:“你放心,安全的很,我算着日子呢。”

    赵守时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范可人算的是什么日子。

    更不知道范可人心里的真实打算是怎样。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于此同时,耳边传来安希明显恼怒的声音:“开门,你们俩个赶紧开门。”

    赵守时那可是相当的做贼心虚,自然是吓了一跳,恨不得当场跳窗逃跑。

    就算没跳窗,却也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坏菜了,这怎么办?”

    范可人干脆的指着门口:“什么怎么办,直接开门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赵守时不由的嘎了一声,见鬼一般看着范可人。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什么都见不得人啊!!

    我的大宝贝,谁给你的勇气啊。

    而且,昨天晚上可是你担惊受怕的生怕被人知道的?

    这才多大一会就这样,六月的天也没你翻脸这么快吧?

    赵守时挠挠后脑勺,虽然想不明白,却还是老实的把门拉开,看着门口明显怒气勃发的安希,赵守时心虚的打招呼讨好:“姐,这么早就起了啊,多睡会其实对皮肤好、、”

    “你给我起开。”

    安希才不理赵守时,一把把他推开,气势汹汹的快步进屋。

    然后看着还趴在床上的范可人,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范可人就开始絮叨:“好嘛,我就说早上去你屋里找不到你,果然在这里。”

    范可人刚睡醒,还有些迷瞪呢,打了个哈欠:“什么去我屋里找我,别是在我屋里守了一夜吧。”

    安希还真在范可人的屋里守了一夜,因为某些原因,她直接失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赶紧过来兴师问罪。

    现在被范可人给揭穿,她自然是心虚异常,直接跳脚:“我没有,不是我,别胡说。”

    范可人扯扯嘴角,没有说什么。

    也不需要说什么,毕竟安希这否认三连就等于承认。

    想了想,范可人还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对安希一挑眉,算是给她个暗示。

    哦不对,这算是明示了。

    安希立时了然,她知道肯定是自己失眠一夜,眼珠布满红血丝,这才让范可人看出破绽。

    铁证如山,让她也无话可说。

    想了想,她回头看向赵守时:“你出去。”

    赵守时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指着自己反问一句:“不是,这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安希点头承认,然后指向门口:“所以你出去。”

    赵守时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稍加思索,还是闭嘴吧。

    啪嗒一声响,赵守时出门而且还把门给带上了。

    不过没有走远,就在门口候着,一个是实在好奇,另外一个则也担心屋里别发生什么变故。

    毕竟老话说得好:【一山难容二虎】。

    屋内,安希双手掐腰直接质问道:“你先别我,先管管你自己吧。老实交代,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安希翻了个身,让自己躺的更舒服:“就到底的事呗,你也看到了,那还交代什么。”

    “不是,要不要这么理直气壮?而且车轱辘都压我脸上了。还有没有点公德心?”

    “没有。”范可人点点头,看着安希的她揶揄道:“我交代完了,该你交代了吧。”

    一听这话立时发憷的安希眼神下意识躲闪:“我、我、、我交代什么啊,我哪有什么交代的,根本没有。”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这都是心虚的表现。”

    范可人拍拍手,继续说道:“咱们捋一捋啊,你现在眼眶通红、遍布血丝,说明昨天晚上你肯定一夜没睡,起码没睡好。

    可是呢,昨天晚上就你哈欠打的接二连三,也是你提议早点休息呢。这就是矛盾点啊。

    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事让困到睁不开眼的你彻夜无眠呢?是好事?不像,那就只能是坏事喽。”

    范可人不等安希回答,便直接给出自己的猜测:“所以说,你根本不是早上去我的房间,而是昨天晚上去的。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半夜去我房间呢?为什么没找到我却连个电话都没有,反而等到天亮来兴师问罪呢?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早就知道我没在自己的房间里。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确定我没在自己的房间呢?除非你亲眼看见我走出来没回去。

    所以,今天早上你可以有的放矢的直接到这里兴师问罪。

    让我们再大胆一点猜测,你为什么会看见我从屋里出来呢?那只能是恰好你也出来了。

    我可是知道你的,睡眠相当好,平常只要十几二十分钟就睡着,为什么困顿异常的情况下,一个小时还没有睡呢?而且还偷偷的跑出来。

    那只能说明你是故意没睡的,而让你不睡的原因肯定是你有重要的计划。且这个计划需要隐秘进行。

    家里只有三人,咱俩天天在一起,要有什么事的话,你有的是机会跟我说。

    可你偏偏没有,这就说明这事跟赵守时有关,而你要防备的人,其实是我啊。

    因此,我大胆判定,你的计划就是去赵守时的房间,只是恰好看见我先一步进去。

    至于半夜三更去赵守时的屋里干什么,我想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这些当然只是安希的推测,只是太准了,准到比安希肚里的蛔虫都清楚。

    心事被说中的安希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开口说话都有些沙哑:“这都是你推理出来的?”

    “你就说准不准吧。”

    安希犹豫半晌,既然都被人猜出来,也就没有遮掩的必要:“准是准、、只是。”

    “不用只是。”

    不等安希说完,范可人像闻见八卦的狗仔一般,向前探着脖子的她追问道:“快说说你跟狗子有什么故事?”

    “狗子?”

    “就赵守时。”

    安希哦了一声,“我们没故事,本来可能有点故事的,这不你抢先一步。”

    范可人摆手否认:“别胡说啊,我可没抢先。我跟他在国内时候就那啥那啥了。别看你比我大,要真论进门,你得叫我姐姐。”

    “快闭嘴吧你,进你妹的门,那都是封建思想作祟。”

    被人说的不好意思的范可人不想就这个话题深入进去,直接岔开话题:“说说你,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那得从前年、、”安希下意识的接茬,转瞬察觉不对,连忙收声。

    怒目一瞪,“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还没说你跟他的事呢。”

第五百零四章

    范可人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道:“交换?”

    安希想了想,自己跟赵守时根本没啥,性质很简单,而范可人跟赵守时都那啥了,这情况很严重啊。

    论起来,咱不吃亏啊,甚至还占了便宜。

    “行,不过你先说。”

    “不行,你先说。”

    先说后说都是说,其实都一样。

    这事吧,确实很复杂,但复杂的是性质,说起来也就是三言两语的事情。

    尤其是安希,她跟赵守时之间不过是互有好感而已。

    安希跟范可人也是相当的熟悉,也确实想要找个人倾诉。

    这些话压在安希心中太久太久,难得遇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自然是知无不言。

    例如第一次遇见赵守时时,他说过的那句:“如果不是先遇到裴幼清,一定娶她做老婆。”

    还有那次两人独处时,差点擦枪走火的事实。

    当然,重点不是【擦枪走火】,而是【差点】。

    因为当时的赵守时说了一句【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但下不为例】,这才及时摁下刹车。

    这也是安希昨天晚上去赵守时房间的原因之一,因为她发现自己明明跟赵守时有一年多没见,但对他的感情却没有丝毫的衰减。

    安希透露的消息让范可人很惊讶。

    倒不是惊讶两人之间还有这些小故事,而是惊讶赵守时竟然还有坐怀不乱的时候。

    完全看不出来啊,当初自己在泳池前,也就是勾勾手指,这货就嗷嗷的上前冲冲冲。

    虽然这跟自己特意把楼顶泳池的门给关上,还穿上男人根本扛不住的泳衣有很大关系。

    但柳下惠坐不住就是坐不住,事实如此,说多没用。

    当然,范可人也明白安希这是把秘密全都说出来了,以心换心,她也没有任何隐瞒。

    甚至有些连赵守时都瞒着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例如她跟赵守时说自己现在处于安全期。

    其实她现在根本不安全,相反还相当的危险,以赵守时的长度,一次就有很大可能中标。

    而按照两人的约定,那中标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被蒙在鼓里的赵守时可能不知情,但始作俑者的范可人必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而这也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

    既然不能把赵守时留在身边,那就养个小赵守时呗。

    本来这只是范可人异想天开的想法,并不是说一定要执行。

    但今天早上赵守时说出他现在身处的困境时,这促使范可人下定决心。

    她管不了别人,但管得了自己,她决定退出。

    同时做下决定的还有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于是就直接执行。

    这是范可人自己的想法,不想因为这事让赵守时多想,更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决定瞒着赵守时,如果可以,瞒一辈子也可以。

    至于如何解释孩子的存在,范可人有的是招。

    例如先打造出一个‘不存在的男人’,通过朋友圈等讯息让国内的家人亲朋知晓‘这人’的存在。

    不用担心露馅,因为根本就不会见面。

    等到一定的时机,范可人就会让这个根本不存在的男人领盒饭下线。

    例如车祸、潜水溺亡、急性病,反正这年头乱七八糟的病多得是。

    甚至以这个人的名字命名一种新疾病也不是可以。

    领盒饭的方式其实不重要,就是给孩子的出现找个糊弄人的借口而已。

    不过这事要瞒得过国内的家人,瞒得过赵守时,但绝对瞒不过安希,因为两人现在可是朝夕相处的情况。

    随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必然要暴露的。

    这也是范可人跟安希达成【交换】契约的原因,因为自己的秘密早晚都要露馅。

    还不如早点交代,让安希配合下证明那个不存在确实存在。

    范可人的话还没说完,安希就明白范可人的打算。

    沉吟许久,安希语气严肃的问道:“你真的打定主意了?不用急着回答,认真考虑后再说。”

    范可人嗤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这里面可都是赵守时的积蓄,你说我认不认真。”

    安希无语,但这事不说话也不行,想了想,她说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能力承担自己决定带来的后果,对于这事我不同意,却也不会反对。

    不过,作为朋友,我不得不给你提个建议,那就是你的办法乍听还不错,但经不起推敲。

    你爸职衔在这摆着,哪是那么好糊弄的。而且你营造出一个【不存在的人】这事,赵守时肯定是回知晓的,你觉得他能够答应?

    以他的性子,肯定要追根到底的,到时候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甚至直接爆雷,把咱们全都给卷进去。

    这样,咱们稍稍改一下方案,你想给那谁生猴子那就生你的,但生孩子的名义让我来背。

    就说是我处了个男朋友,关系很好,几乎要谈婚论嫁,可惜他出了意外,我过于思念他,就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这不好吧?”范可人有些犹豫,但犹豫就代表她其实有些心动。

    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计划确实跟安希说的这般有漏洞。

    但安希的情况就简单很多,因为她的亲人就一个哥哥。

    而且她跟赵守时没有那种关系,由她担这个名义,也就不会惹恼赵守时。

    范可人其实也知道,她虽然决定退出,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在意赵守时。

    甚至恰恰相反,她既然能够做下现在的决定,那就说明内心里其实还是爱惨了他。

    甚至也未尝没有几年后可以正大光明出现在赵守时身边的机会。

    安希推了范可人一把:“跟我还客气,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着话,安希搓着手心:“想想再过大半年我就要当妈了,还真有点激动。”

    范可人纠正道:“是我们。”

    “对,我们。”

    “不过。”范可人面带犹豫,小声问道:“昨天晚上你不是还想进赵守时的房间吗,这样的话、、”

    “不带这么戳人伤口的哈。”安希怒目一瞪,脸色严肃。

    转瞬她又长叹一声,拉着范可人的手的她柔声说道:“我那时候不是不知道混小子欠了这么多风流债嘛。

    不瞒你说,昨天晚上我其实跟你打一个主意。”

    “那现在?”

    安希摸着范可人的平滑的小肚子:“我儿子这不是在这里嘛。”

    安希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进去,直接起身,“那就让赵守时进来吧,好歹也是孩子的干爹。”

    赵守时很快就进来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屋里的两人就商议了一个瞒天大谎。

    而他作为重要道具,将直接决定这个计划是否有机会实行。

    ···

    赵守时来威尼斯是带着任务来的,自然不能长久的沉溺温柔乡。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他在章谋的带领下,接触了很多欧洲知名的影视人。

    其中不乏制片公司的高管乃至创始人。

    赵守时想让紫禁城影业尝试着开拓国外事物,这些歪果仁也觊觎国内蓬勃发展的市场。

    双方各有诉求,自然是相谈甚欢,只是后续真要达成合作,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至少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赵守时见了无数的人,参加了无数的酒会,还是有些成果的。

    【一个都不能少】除亚洲区的播映权成功出售给欧洲第二大的制片商m%a,售价200w欧+5%的票房分成。

    按照当前的比例,200w欧就约等于1500w软妹币。

    而【一个都不能少】的制片成本不过三百万,加上宣发成本,也不过千万。

    这就代表【一个都不能少】还没上映就把成本收回了,这还没算票房分成呢。

    m%a当然不傻,促使他们作出这个决定的是【一个不能少】的3.1的场刊评分,这在本届电影节里是第二高分。

    虽然高分并不代表一定能够获奖,但至少代表其拥有更大的可能性。

    赵守时早早的把国外版权出售,也是为了增加冲击金狮奖的可能。

    因为所谓的国际三大除了影片质量的比拼之外,同样是一场人际关系的比拼。

    只是这个人脉跟初来乍到的赵守时没有什么关系。

    国内有句老话就很符合赵守时现在的情况:【不怕烧香,就把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而m%a这种老牌影视公司在欧洲耕耘多年,对电影节自然也有很强的影响力。

    版权在手的他们为了利益最大化,自然愿意投入更大的精力去‘游说’评委会。

    一部作品是否优秀,其实不难看出。

    但这个优秀的界定,是比别人多一点,还是少一点,其实还蛮唯心论的。

    对于赵守时来说,【一个都不能少】能够得奖那自然最好,就算得不到,倒也不会过于失落。

    毕竟到国外这里最多算是玩票性质,根基还是在国内。

    【一个都不能少】已经确定将于九月十号教师节这点在内地大陆上映。

    选择这个其实根本不算档期的档期,自然是因为【一个都不能少】的题材问题。

    这是一个不是老师的老师,与一群随时可能失去学生身份的学生们的故事。

    放在教师节,倒也应景。

    至于票房预期,赵守时都不敢预期,在他看来破三千万就心满意足。

    如果能够破一亿,那他能高兴的出去果奔,即便这钱一分都不会进入他的腰包。

    不管收入是一千万还是一亿,赵守时都早已决定,刨除成本后,将全部捐出。

    其中一部分专款专用于章春梅新建的华坪女子高中的二期工程,另外一部分则设立基金,用于偏远地区的教育事业。

    而且,这将成为紫禁城影业的一种常态。

    前来参加威尼斯电影节的可不只有赵守时,还有章勋。

    他带来的【卡罗尔】因为题材的问题,版权出售给更擅长推广lgbt题材的【孟高制片】。

    成交价格同样是200w欧,不过票房分成更高,有8%。

    售价高倒不是说肯定比【不能少】好,更大可能是欧洲这块文艺片自留地对lgbt题材的青睐。

    除了推广自己的作品外,赵守时等人还经常去电影宫看其他竞争对手的播映。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胜。

    就这样,时间流逝,很快就来到电影节的闭幕式,最后的环节正是颁奖礼。

    当地时间五点半,是闭幕式走红毯的时间,时间还是惯例的三十分钟。

    因为接下来是电影节最重要的颁奖礼环节,让这次红毯备受瞩目,甚至比开幕式还要隆重。

    吸引了各国明星,中外媒体以及围观者上千人聚集。

    因为今年的入围的19部影片中有两部华语电影,且导演是目前风头最劲的赵守时与章勋,让国内对这次电影节更是瞩目。

    赵守时出身的帝都卫视,成立了专门的团队,一直跟随着紫禁城影业的步伐。

    将威尼斯一行的所见所得全都拍摄下来,剪辑之后传送给国内,在临时成立的专栏节目上播出。

    只是最后的颁奖礼无法用影像记录下来,因为组委会把转播权出售。

    影像不行,文字可以。

    进入电影宫参加颁奖礼的赵守时一行人就肩负着把讯息往外传递的任务。

第五百零五章

    电影节的颁奖并没有特定的顺序,却也算是有迹可循。

    一般而言,首先颁发的是技术性或者鼓励性的奖项,越到最后,奖项的含金量越高。

    威尼斯电影节名气不小,但奖项其实并没几个。

    群体性的奖项有【最佳影片】、【评审团大奖】。

    个人性的奖项有【最佳导演】、【最佳男/女演员】、【最佳剧本】、【最佳新人】。

    以及鼓励性质的【评审团特别奖】。

    第一个颁发的奖项自然是听着就相当敷衍的【评审团特别奖】,获奖者是安东尼·塞班。

    法兰克西的一位年愈七十的老牌导演,参加过数次的威尼斯电影节。

    得过最佳导演奖项,也担任过电影节评委。

    只是这一次带来的作品实在一般,给个【安慰奖】算是对老人之前贡献的认可。

    第二个颁发的奖项是【最佳剧本】。

    按照威尼斯电影节的规则,只要入围主竞赛单元的作品即有可能冲击奖项。

    而【一个都不能少】、【卡罗尔】的编剧署名都是赵守时,理论上说赵守时获得【最佳编剧】的可能性是2/19。

    甚至这个可能性要更高,因为这两部作品的评分都很好,一个3.1分,一个2.9分。

    只是理论是理论,现实是现实,这个奖项给了丑国的奥托·拉西,其作品是【迷幻之城】。

    对于在这种原本唾手可得的项目上失手,赵守时到是没多大失落,不过可把裴幼清给气的够呛。

    小声嘟囔台上那群人都是睁眼瞎。

    好在,赵守时及时的开解,让她这才摆脱失落,甚至重怀希望自己不要获的下一个奖项。

    赵守时倒也没怎么开解,就是把事实给她说了遍。

    本届入围主竞赛单元的有19部作品,而奖项却只有8个,这代表几乎有60%的作品必然空手而归。

    一部作品拿一个奖项就很难,更别说想要一次拿两个。

    这也是裴幼清祈祷自己不要获奖的原因,因为接下来要颁发的是【最佳新人奖】。

    也不知道裴幼清许愿真的有用,还是别的原因,接下来的【最佳新人】果然没有给她,而是给了来自土耳其的演员。

    说是演员,其实就是十二岁的男孩,其获奖作品加【颠沛流离】,讲述的是山河破灭,国不是国,家不是家的故事。

    这孩子只是千万人的一个缩影。

    年龄虽小,但演技却相当难得,秒杀国内一众小鲜肉。

    接下来的奖项就是最佳女主角,也就是俗称的国际影后。

    裴幼清很激动,紧紧抓着赵守时的胳膊,长长的指甲几乎凹陷进赵守时的肉中。

    疼的赵守时龇牙咧嘴倒吸凉气,但也能够体谅,毕竟这是她距离【国际影后】最近一次,甚至可能是唯一一次。

    好在赵守时没有白白付出,宣奖嘉宾终于读出她的名字。

    虽然心中一直期盼,但真的听到自己的名字,裴幼清下意识的还是不敢相信。

    对她来说获得影后殊荣,是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就像海上指引船只前行的灯塔。

    但这并不代表她一定能够抵达这个想要的终点。

    直到赵守时主动跟她拥抱,直到身边的人都向她伸手表示恭贺,直到灯光集中打到她所在的区域。

    她终于确信真的是自己,在响亮的掌声中,眼中有泪光闪烁的她露出最纯真灿烂的笑容登上舞台。

    拿到她人生中分量最重的一尊奖杯。

    大家都很高兴,除了章勋。

    前面刚说过,一部作品想要拿一个奖项就很难,几乎不可能拿第二个。

    而裴幼清是凭借【卡罗尔】拿到的最佳女演员,这就代表【卡罗尔】想要再次拿奖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

    不管是个人奖项的【最佳导演】,还是群体性奖项的【最佳影片】。

    只不过拿奖的是朋友,章勋心中凄苦,却也只能强颜欢笑,并且祈祷奇迹发生。

    再顺道祈祷发生的奇迹发生在自己身上。

    最佳女主角之后是最佳男主角,同样很重要的奖项,但赵守时等一行人根本不在意,甚至都懒得知道获奖者是谁。

    【卡罗尔】可是lgbt中的女同,双女主配置,没有男主。

    【一个都不能少】其实没有主角,但每个人都是主角,是一场精彩的群像戏。

    这样,剩下的未颁布奖项就只有最佳影片、评委会大奖以及最佳导演这三个奖项。

    说实话,赵守时的目标是最佳影片,但这是他的最高目标。

    就这三个奖项,随便给他一个,他都得乐开花。

    估计章勋也是这样的心态。

    评委会大奖银狮奖被来自毛熊的安德烈·洛夫斯基擒获,其作品是【邮差的白夜】。

    接下来的最佳导演环节中,章勋可谓是喜大普奔,最佳导演竟真被这小子给拿下了。

    得奖前的章勋有多失落,现在的他就有多嚣张。

    拿出自己精心准备了小半年的获奖感言,就是一通慷慨激昂。

    与章勋的得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骤然失落的赵守时。

    虽然【一个都不能少】还没有获得奖项,·但华语电影已经得到了两个奖项。

    而且还是分量相当重的最佳导演以及最佳女演员。

    而唯一留给赵守时的机会则是难度最高、人人觊觎的最佳导演金狮奖。

    尤其是赵守时还是个新人导演,完全没有知名度的那种。

    最佳影片最本届电影节最重要的奖项,颁奖嘉宾是本届评审团主席亚历山大·蒂斯普拉特。

    “本届获得金狮奖的是、、、、、【not one less】。”

    【not one less】就是【一个都不能少】的英文译名,赵守时自然不会听错。

    威尼斯电影节常规奖项有八个,但这八个奖项还有可能得到金狮奖、银狮奖的后缀。

    只不过每年都只有一座金狮奖,一座银狮奖。

    像裴幼清得到的最佳女演员就只能一份证书,并没有奖杯,而【邮差的白夜】获得的【评委会大奖银狮奖】则既有证书,也有一座银狮奖杯。

    通常意义上,这代表这部作品在同类奖项中也是出类拔萃的。

    【一个都不能少】能够得到【最佳影片】以及【金狮奖】这双重肯定,也是一种认可。

    可以说这一次威尼斯之行,完全超出了赵守时的预期。

    ~~

    在夜色中,满载而归的赵守时伴随着欢声笑语走出电影宫。

    然后他就明白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无名之辈能够在今天这种地狱级的难度中获得【最佳影片】以及【金狮奖】的原因。

    最起码是原因之一。

    赵守时因为在电影宫里接受媒体采访,因此出来的时候要晚一些。

    然后就看到安希正在跟正在跟亚历山大·蒂斯普拉特谈笑风生。

    亚历山大·蒂斯普拉特就是本届主竞赛单元评委会竹溪,也是他给赵守时颁得奖。

    在电影宫门口见到亚历山大·蒂斯普拉特,赵守时理解。

    在电影宫门口见到安希,赵守时也理解,但他无法理解的是明明风马不相及的两人竟然好似忘年交一般。

    安希见到走出电影宫的赵守时,笑颜如花的招呼他过来。

    亚历山大·蒂斯普拉特率先示好,把手伸向赵守时:“久仰大名,michael。”

    赵守时???

    michael是赵守时的英文名字,但不完全是。

    当年安希出国发展前,大家的一次聚会,喝多了酒的赵守时在大家的怂恿下,给大家起了个英文名字。

    例如安希叫泰勒,裴幼清叫斯嘉丽,赵守时叫迈克尔。

    这三个人都是赵守时原本世界里各个领域的佼佼者,这也算是赵守时的一种期待。

    只是当时的起名是酒后的意兴,酒醒之后就开始阑珊。

    安希觉得泰勒这个名字很好听,就以泰勒之名闯荡欧美。

    而裴幼清事后却后悔,她翻阅国外名著,挑了两个情侣名字,一个给自己,一个给赵守时。

    就像这次参加威尼斯电影节,赵守时就是以裴幼清挑选的名字报名。

    但因为之前赵守时给安希谱写的歌曲都以michael署名。

    随着安希的全球范围内的爆红,导致michael这个名字在音乐圈已经有了不菲的名气。

    更因无人知晓的神秘感加成,导致大家更加想要把谜底解开。

    当然,所谓的名气仅限于音乐圈。

    而且,知道赵守时跟michael这个名字有关联的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安希看着赵守时的表情,笑着给他解释一句,算是解惑释疑。

    原来这位亚历山大·蒂斯普拉特虽然是本届评委会主席,但他其实并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电影从业者。

    他是欧洲这里最顶级的音乐人,也是威尼斯电影节史上首位担任评委会主席的音乐人。

    当然,亚历山大·蒂斯普拉特也不算与电影工作没有关系,他还是非常著名的电影配乐家。

    亚历山大·蒂斯普拉特跟安希都是音乐行业的人,也因此在有了交际。

    一个业内前辈,一个业内新秀,惺惺相惜下就成了忘年交。

    两人就音乐创作进行过多次探讨,也就顺理成章的知晓了michael是安希的弟弟。

    作为一位老牌音乐人,亚历山大自然知道能够创造出这么多脍炙人口的佳曲的意义。

    这绝不只是昙花一现,而是真正的曲艺大家。

    亚历山大本身就对赵守时好奇,也不止一次的想要跟他见面,只是不得一见。

    现在倒好,这个自己一直相见的‘同行’竟然报名参加自己担任评委会竹席的威尼斯电影节。

    而且他带来的【一个都不能少】竟然异常优秀,比之其他老牌导演,也不遑多让。

    本就是青睐有加的行业后辈,现在又在其他领域表现出过人的天赋,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当然,这主要是赵守时自身有这个条件,要不然就应了那句话【烂泥扶不上墙】。

第五百零六章

    在赵守时一行人参加威尼斯电影节之际,国内很多媒体同行都在关注着。

    绝大多数还是希望华语电影能够有所斩获的,毕竟大家同祖同源。

    但还是有小部分人希望赵守时等人空欢喜一场,甚至有的人已经做好狙击赵守时的准备。

    当然,这个狙击不是狙击枪的那个狙击,而是通过舆论风向引导观众对赵守时不满。

    舆论从来都是最锋利的杀人利器,而且还无法防备。

    而准备最充分的当属赵守时曾经得罪过的兄弟传媒的王氏兄弟,以及他们麾下第一号马仔冯学军冯六爷。

    其实计划很简单,就是通过一些自媒体放出赵守时的黑料。

    才不需要管黑料真假,只要够劲爆,只要让观众对其半信半疑即可。

    然后再找一个影评人,针对赵守时的电影发布些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影评,力图让其票房扑街。

    而这一招有很大概率成功,或者说不管王氏兄弟是否动手,【一个都不能少】都很难获得票房上的成功。

    这是国内电影的一个悲哀,虽然院线电影市场在扩大,虽然更多人愿意走进影院。

    但因为走进影院的观众大多是适龄的青年男女,这样的他们明显更青睐于喜剧类、爱情类的电影,对于探讨社会深度问题的文艺片是敬而远之。

    前有黑料满天飞,后有票房扑街,赵守时的不败神话也就算是不攻自破。

    王氏兄弟不仅仅是这么想,他们还是这么做的。

    作为业内顶尖传媒公司的老板,搞到【一个都不能少】的影片资料还是不难的。

    那找出攻击点也就易如反掌,而请一些影评人抹黑更是轻而易举,甚至他们旗下就豢养着这样的人物以备不时之需。

    例如【一个都不能少】讲述的是偏远地区的学生流失的问题。

    那就说赵守时是故意在抹黑国家基本政策的【义务教育】,是在曲解事实,是在向国外献媚。

    还有七八岁的小孩子就要入城打工,这是雇佣童工啊,是对伟大的社会主义制度的批判,是对先进社会主义的抹黑,这又是一大罪证。

    还有,还有,

    反正只要有心,可以曲解的地方多得是。

    即便【一个都不能少】顺利获得【最佳影片金狮奖】的消息传回国内,都没有打消他们的举动。

    哦不,这让他们干的更起劲,因为他们觉得这一次不仅仅可以搞臭赵守时,甚至可以一波打倒,让其永不可翻身那种。

    至于获奖?那是国外对他的认可。

    可这事回到国内,恰恰成了上面这些‘罪证’的最佳诠释。

    赵守时在国外的时候,消息不够灵通,只是知道些许消息,但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回国的第一件事便直接回到紫禁城影业,执行舆论上的反击。

    只是大厦倾塌只在一瞬,而修缮乃至重建却是漫长的过程。

    好在紫禁城影业这两年与不少同行建立了合作关系,更因为诸多优质项目,跟不少主流媒体的关系不错。

    还有更多的潜在合伙关系,让这些人站出来力撑紫禁城影业,那是不可能的。

    但两不相帮的顺水人情还是可以做的。

    除了舆论方面的反击外,还有一些常规活动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例如【一个都不能少】上映在即,肯定要办一场首映礼。

    还有几大票仓城市都要举行见面会。

    本来这些都是低调行事即可,但因为漫天飞的黑料,赵守时也需要一些渠道对外宣示自己的态度。

    ···

    围绕着赵守时以及【一个都不能少】的争议有很多,而且情况有些复杂。

    但这种事情其他人除了祈祷之外,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就像裴幼清,她能够动用的渠道,赵守时都可以动用,这代表着她只能默默等待局势逆转的到来。

    回国后的她简单了解以后,觉得自己并不能做得更好,便决定回家等消息。

    她不是相信赵守时,她是坚信。

    这个家就是赵守时购下的别墅,现在的三人已然乔迁新居。

    插一句题外话,隔壁的房子也被赵守时以3300w的价格拿下。

    如此,原本的两栋连排现在成了占地上千平方的独栋别墅。

    唯一的问题就是房子太大,打扫起来实在麻烦,好在有家政服务。

    裴幼清回到家的时候,已然是傍晚时分。

    刚一进门就问到浓郁的饭香味扑鼻而来,而且还有自己最喜欢的腊肉炒熊猫笋。

    当然,只要其他菜做得好,她都喜欢。

    住在这栋房子里的只有赵守时、自己以及裴韵书。

    赵守时下了飞机后,马不停蹄的直接去紫禁城影业主持工作了,估计今天晚上都不会回来。

    而自己又刚刚进门,那就很明显,这顿饭菜肯定是裴韵书准备的。

    虽然当前的局势有点小坎坷,但赵守时获得【最佳影片金狮奖】,自己获得【最佳女演员】这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

    设宴庆祝一下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可惜赵守时沉迷工作,无福消受。

    还有一个疑问,裴韵书这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小娘们,不把厨房整爆炸都算运气好,还能做出一桌色香味俱佳的美食?

    简直就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裴幼清这是回了家,自然而然把字典里的【客气】两字给删除的一干二净。

    更不用担心被下毒,也就把筷子舞的飞起,一样样的美食就这么乱中有序的送入嘴中。

    正在她沉浸在美食海洋时,围着围裙的裴韵书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来。

    把汤放在餐桌上的裴韵书连忙搓着耳垂,让手快速降温,看着狼吞虎咽好似半月没正经吃顿饭的裴幼清,她笑骂一句:“饿死鬼投胎啊,别噎着。”

    “在国外根本吃不到什么正经中餐,可不就是饿死鬼嘛。”

    裴幼清手上不停,依旧胡吃海塞着。

    闻着刚被放上餐桌的汤散发的清香,看着裴韵书身上系着的围裙,再加上面前这满满的一桌香味俱佳的美食。

    裴幼清惊讶的说道:“等会,这不会都是你做的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别这么说。”裴韵书摆手:“算一半吧。”

    “一半?什么意思?”

    裴韵书讪讪道:“餐厅订的,我给热热。”

    裴幼清撇着嘴竖起大拇哥,一副佩服的无话可说的架势。

    当然,无话可说是真的,但佩服是假的。

    怪不得色香味就只剩下香味了呢,这是二次加工过啊。

    裴韵书开了个小玩笑,但她心中并不轻松,甚至还有些沉重。

    因为她有件事情想要跟裴幼清说,或者是交代。

    只是一时还不知道从何说起的她把解开围裙,放在一旁一张空置的座椅上。

    这个位置应该是赵守时的,只是他现在没在这里。

    裴韵书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夹起筷子给裴幼清夹菜。

    边夹边解释这些美食的特点以及优点。

    这些饭菜是紫禁城影业的员工餐厅的主厨的手艺,曾是知名酒店的主厨,手艺好着呢。

    随着碗里的食物不减反增,裴幼清放下筷子。

    看着裴韵书的她一脸严肃:“等会,你这情况不太对啊。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对我这么温柔过。

    不会是有事求我,搁着收买我吧?”

    裴韵书眉头一挑:“少废话,爱吃不吃。”

    原本还如临大敌的裴幼清一听这话,浑身舒坦,拿起筷子频频点头:“诶对,就这个味儿。”

    气得裴韵书恨不得给她一个爆栗,只是想想自己接下来的话,心虚的他还是没有动手。

    “其实,我真有点事要跟你说。”

    裴幼清拿筷子的手不由的一滞,嘴里嚼着的孜然羊肉下意识的就要往外吐。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裴幼清后悔了,但她后悔晚了。

    想吐的想法才刚刚升起,就看见一只素手从眼前穿过,然后就觉得嘴巴被紧紧捂住。

    于此同时,还有一声威胁、幸灾乐祸并具声音传入耳中:“想后悔?晚了!给我咽下去。”

    呜呜两声,裴幼清在挣扎中还是把羊肉给咽下肚。

    差点噎到去世的裴幼清探着脖子,气鼓鼓的看着裴韵书,恨不得打人的架势:“裴韵书,不带你这样的。

    我可是你亲妹妹啊!!咱不说姐妹情深,起码也不能这么不干人事吧!!!”

    裴韵书冷嘁一声:“这时候知道我是姐姐了啊,以前也没见你多尊重我。”

    被说心虚的裴幼清撇着嘴角,想学赵守时吹口哨好掩饰尴尬。

    但这是技术活,她根本不会,不过掩饰尴尬的效果却达到了。

    片刻思索已然有了主意的她直接回怼道:“尊重不是放在嘴上的,是放在心里的。而且你可是姐姐,照顾我这个晚出生五分钟的妹妹,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别撇嘴,要是当年我先出来,绝对比你做的好,起码更像个姐姐样。”

    想了想,裴幼清语气郑重的补充一句:“不对,是好的多,非常非常的好。”

    裴韵书扯扯嘴角,一副不信的样子。

    裴幼清可能是成功给自己洗脑,见裴韵书一脸不屑,她还不愿意了:“不信?”

    “当然不信。”裴韵书想都没想的直接给出答案。

    虽然直接,但难听啊。

    裴幼清气得牙根痒痒,但气也没用,就懊恼当年先出来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要不然、、自己绝对可以正大光明的欺负眼前的某人。

    当个好姐姐?别闹,那都是嘴上说说的场面话而已。

    谁当真谁傻。

    当然,心里话也就是放在心里最合适。

    裴幼清愤愤的一锤桌子:“要是能回到二十年前,我肯定先出来,到时候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好姐姐的样子】。”

    看着裴幼清愤愤不平的样子,裴韵书鬼使神差的说道:“眼前其实就有一个机会。”

    裴幼清听见了,但没听懂,好奇的她追问道:“什么机会?什么意思?”

    刚才的裴韵书也是嘴由心生,说出之后就后悔了,现在自然不可能再透露分毫。

    可就是裴韵书这说话说一半的架势,把裴幼清急的就跟心里有一百只小猫在挠一样。

    别提多难受了。

    连眼前的一桌美食都对她没有了丝毫的吸引力。

    当然,这跟她物质方面吃饱喝足,现在开始追求精神层面的满足有关。

    可裴韵书基本没动筷子呢,也有点饿的她被裴幼清磨的根本下不了筷子。

    想一想,自己本来就想借着这机会把事情给坦白的,说不定姐妹当场反目都有可能。

    也就不用拘泥这点小小的细节。

    只是这等大事放在餐桌上说确实有些不妥,便要求裴幼清不准打扰她吃饭,一切都饭后再说。

    裴幼清好奇啊,生怕裴韵书吃的慢,忙不迭的帮她夹菜,也就是刚才的一幕倒转。

    要不是裴幼清怕被挨打,她都想直接把饭菜塞进裴韵书嘴里。

    等待的日子是最漫长的。

    裴幼清觉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其实也就短短的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了问答开奖环节。

    就在裴幼清翘首以盼之际,擦擦嘴的裴韵书却起身走进裴幼清与赵守时的房间。

    裴幼清???

    “你又干啥去,赶紧说啊。”

    “爱来不来。”裴韵书头也不回,直接回了一句。

    “这架势,真欠揍啊。”

    裴幼清心中吐槽,脸上却挂着近乎南辕北辙的笑容:“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小跑着上前的她可能不忿自己的表现,忍不住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二皮脸,跟谁学的啊。”

    “肯定是赵守时,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第五百零七章

    顺利找到合适理由的裴幼清进了裴韵书的房间后,毫不顾形象的把鞋子踢掉,直接蹦上床。

    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眨巴眨,一副迫不及待吃瓜的表情。

    裴韵书早先一步进屋,她却没有坐下,而是先去把阳台的窗户给关上,再把房门锁上。

    再检查下屋里,确认没有能够伤人的利器之类的,这才放心下来。

    虽然这些举措对可能没用,但至少可以获得心里安慰。

    裴幼清把这一切收入眼中,莫名觉得事情不对劲,防贼也就这样了吧。

    而且不知怎么回事,头竟有点热。

    不等裴幼清深加思索,裴韵书已然来到她的面前。

    与裴幼清对面而视的裴韵书沉吟许久,终于坚定内心的她一语破天:“我得给你承认个事,我把你家赵守时给睡了。”

    裴幼清刚才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但没想到这事竟然严重到这个程度。

    怪不得裴韵书进屋先关门关窗呢,这是怕自己想不开啊。

    怪不得头有点热呢,这是被人给带上帽子了啊,而且还是环保色的。

    怒气直接冲顶的裴幼清只想砍人,眼眶直接充血的她气到不能自已,直接就要起来去找刀:“别拦我,我当场弄死赵守时!!!********(省略一万字)。”

    裴韵书早已预料到这一点,虽然知道裴幼清现在情绪极不稳定,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劝说一句:“你别误会,我刚才说的是【我把赵守时给睡了】,而不是【赵守时把我睡了】。”

    裴幼清早就气迷心了,脑子哪有思维能力,歪着头的她下意识的问道:“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裴韵书说道:“当然不一样,施害与受害能一样嘛。”

    裴幼清想了想,确实不一样哈,前者是作恶,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后者则是受害,是可以理解,可以体谅、、

    理解个屁啊!!体谅个毛线啊!!根本不可能!!!

    心中怒极偏偏有一些好奇的裴幼清强压心火,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姓赵的狗东西胁迫你?哦,我知道,职场潜规则对不对?没想到这狗东西这么孙子,连你也敢下手。”

    裴韵书之前为难是为难说不说这事,既然最艰难的一步已经踏出,剩下的其实已然无所谓。

    否定裴幼清的猜忌后,便语气轻柔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解释清楚,甚至连dv录下的事情都毫无隐瞒。

    这可是证明一切的最关键证据所在,不说也不行啊。

    之前的裴幼清无疑是极其气愤的,恨不得当场砍人。

    但现在的她依旧气愤,只是在气愤之余,还有点心虚,因为打死她都想不到促使两人滚到一起去的竟然是自己兴之所起上山采的蘑菇。

    这算不算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裴幼清嘴有些干,强自辩解道:“不该我的事哈,肯定是你们没煮熟,煮熟就没事了。”

    “我们又不傻,肯定煮熟了啊,为了保证安全,还多煮了五分钟呢。”

    裴韵书当即说道:“后来我们问过医生,医生说带有毒性的野生菌都起码需要高温煮二十分钟以上才能分解毒性。

    而有些菌类其携带的毒性需要二三百度才可能杀灭,至于普通的蒸煮,基本没用。

    而你的运气又很好,采的蘑菇不多,但毒性复杂的就有两种。”

    裴幼清原本以为自己是受害者,但现在听着怎么自己有往幕后黑手方向发展的趋势。

    要搁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她是故意投毒,就为了撮合他们俩呢。

    心服嘴不服的她强自狡辩道:“点这么背?我怎么不信呢,别是你们俩串通好了在这忽悠我吧。

    我可是知道赵守时的,那是现在最厉害的编剧,而且没有之一。

    而你的专业可是汉语言,这是你的专业范围内啊。

    对了,赵守时还是导演,拍几百人的电影都没问题,更别说拍个两个人的小电影,那还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等会哈。”

    裴韵书撂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便起身离开屋子。

    没一会裴韵书就抱着一沓文件回来,把文件放在床上的她抽出一份:“这是那天的蘑菇的化验报告,时间、种类,毒性以及食用后的症状都有。”

    再拿一份:“这是我跟你家赵守时的病历,什么时间入院,住院原因,以及各种化验单,还有治疗方案、用药、医嘱都有。”

    再拿一份:“这是我跟你家赵守时定期复查的结果。”

    最后,裴韵书拿出一个指甲大小的sd卡,“这就是那天晚上的内存卡,如果你还不信,可以看看。”

    裴幼清拿着卡,好奇的问道:“这里面都有什么内容。”

    裴韵书脸色一红,直接摇头:“就那什么嘛,要是好奇就自己看,我也不是很清楚。”

    迎着裴幼清疑惑的眼光,裴韵书解释道:“我只看了个开头,后面的没脸、额不是,是没好意思看。”

    裴幼清跟裴韵书可是双胞胎,自然是即有默契也极其了解的,自然知道裴韵书临时改口的意思是【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没脸看】。

    此时的她基本相信这是一件突发事件,只是心里的好奇却像是野草一般开始蔓延。

    只是好奇终究只是情绪的一丝佐料,根本无法引起大的情绪变化。

    想起裴韵书之前说过的那句【眼前其实就有一个机会】,裴幼清隐约猜到了裴韵书的意思——在裴家当姐姐,在赵家当妹妹?

    强定心神的她问道:“其实你是喜欢赵守时的吧?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因为这事才喜欢他的,还是之前。”

    “在这事之前,却也在这事之后。”裴韵书解释道:“我应该是之前就喜欢他,只是在这事之后才醒悟这一点。

    你也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是很重要的,但那天晚上之后,我虽然生气,但竟然不恨他,这才明白原来我对他早有好感。

    或许之前我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也只是下意识的掩饰。

    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从我跟他第一次见面就种下了种子吧。”

    裴幼清又问道:“我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地铁上吧?好像是说有人跟你搭讪,是他给你解围?英雄救美?你倒是算得上美,但他也算不上英雄吧?

    而且你要小心他,他这人鬼主意多着呢,又是搞影视的,说不定就是他自己设计的剧本,找的群演。

    你还单纯,有些事情把握不住,要小心。

    就算那事是真的,这也是很老套的剧情啊,以狗血著称的国内电视剧都懒得用这破套路。”

    “对,英雄救美美爱英雄这事确实狗血,但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当时根本没有英雄救美的环节,你家赵守时甚至扮演的是反派角色。”

    裴韵书略一停顿,组织好语言后才开口:“当时确实有人跟我搭讪,只是你家赵守时把我当成你了,可能是吃醋吧,也可能存在炫耀的心思。反正他招呼都不打一下,上来就对着我啃。

    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也有点防身的技能,直接一个过肩摔把赵守时给放倒在地。

    当时真有经查在场,我也是在气头上,三言两语差点把你家赵守时送进去踩缝纫机。

    最后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也跟我说了这事闹的影响,还许诺无条件答应我三个要求。

    例如那次我让他搬出去,他二话不说就要离开,就是我用了其中一个要求。

    还有给我找工作,也是动了一个要求,要不然他才懒得理我呢。

    反正当时的我们暂时达成和解,这才没有继续追究。

    要不然这阵你要想看他,得走探监流程。”

    裴幼清恼了,怎么这事又跟咱有关啊!!!也没发现有当红娘的潜质啊。

    而且,你当红娘就当红娘,怎么还把自己家的墙角送给人家挖!!

    而且、、这画面感也忒强了,赵守时踩缝纫机?直接冒烟的那种?

    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想笑啊,更别说这一幕要是真的上演,那才是真有意思呢。

    当然,裴幼清也知道现在的场合不是笑的时候,连忙调整情绪,做好表情管理。

    “说了这么多,我也大概了解了,这事咱们三个都有责任,但你们俩明显严重的多,是主犯,牢底坐穿那种。我呢,最多算个从犯,而且很多事情并不知情,无罪释放那种。”

    强装镇定的裴幼清略一顿,然后说道:“只是我还不了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让我把赵守时让给你?我明摆着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你想都不要想。

    有句老话说得好,【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不过,这事总归、、”

    不等裴幼清说完,裴韵书便直接打断:“不是。”

    裴幼清愣了,她笃定自己猜到裴韵书的想法,一个是她现在说了那么多,几乎成功洗白,甚至还让裴幼清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还有之前曾随口说过的【眼下其实就有个机会】。

    但她万万没想到,在自己明明已经说出极具转折的【但是】的前提下,裴韵书竟然直接否定。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还是以退为进?

    裴幼清有点闹不明白,难不成是某人不敢出面,这才怂恿她当这个出头鸟?

    要真这么一回事,那某人还真孙子啊。

    总不能是担心自己提刀砍死某人,这才主动挺身而提那狗子解围吧?

    裴韵书好似猜到裴幼清的想法,略一沉吟便开口:“不是赵守时让我来的,甚至他都不知道我找你这事。而且,他言辞不准我跟你说。

    当然,赵守时也没想瞒你,他打算等这次电影节后,亲自找你谈谈的。只是我知道你的性子,不拿刀砍死他都算是收敛,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

    虽然不想承认,也有些难以启齿,但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其实并不怨他,起码他不算是主观意识作恶。

    如果非要追究原因的话,那肯定是我的责任更大一些。如果我没来帝都,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顿了顿,裴韵书认真的说道:“所以我决定离开。”

    裴幼清心中一颤,她当然生气,恨不得把赵守时剁成馅,但理智告诉她,这里面的事情其实没法用对错去衡量。

    就像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甚至黑白只占一小部分,更多的是黑白交葛的灰。

    如果有错,那三人都有错,说是有主次之分,但实际上的性质是一样的。

    听闻裴韵书想要离开,裴幼清心里其实总体是高兴的,因为她其实并不想自己跟赵守时的关系因为某些原因而改变。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姐,跟赵守时认识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跟她那可是二十多年的感情。

    是以,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的,心中也不由的思索这事能否有两全之策。

    犹豫半晌,裴幼清问道:“你想去哪?回家,管理酒厂吗?”

    “还没想好。”裴韵书摇头否认,略一思索,她又说道:“我对酒厂真不感兴趣,而且咱爸打理的挺好,我就算了吧。

    你们不是在大理买了栋梧桐客栈嘛,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去那里住一段时间,顺便帮你们打理打理。

    如果可能的话,在那里定居也不是不可以。”

    裴幼清骤然有些放松,一拍胸脯说道:“说什么客气话,一家人不分你我,我们的就是你的,别说去住几天,我直接给你。

    大理那里风景特别好,尤其是洱海,简直百看不厌,梧桐客栈就在洱海边上,你只要去了肯定不舍得离开,说不定你还能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呢。

    比赵守时还要强十倍,哦不,强一百倍都有余。

    赵守时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帅点、高点、幽默点,再就是嘴甜点,再有点小才华,

    去了这些,他有什么啊,就平平无奇一男的。

    多出去走走挺好的,给我找个好姐夫,气死赵守时,到时候我给你整个伴娘天团。”

第五百零八章

    裴韵书眼神晦暗,下意识的摸着肚子的她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伤痛:“我啊,就不去祸害别人了。”

    裴幼清察觉不对,眉头紧蹙能夹死蚊子:“不是,你这语气不对啊,这里面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是现在没这个心思。”

    裴韵书强撑着露出笑意,只是里面有浓浓的苦涩之意是怎么都化不开的,“行了,不多说了,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裴韵书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向阳台的她想把窗户打开,让新鲜空气流通进来。

    只是裴幼清早已看见她脸上突然泛起的悲伤。

    一把拉住她的手,裴幼清追问一句:“不对,这里面绝对有事。你赶紧交代,不然别想我走。”

    “真没事。”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给赵守时打个电话问个清楚。”

    “别给他打,他也还不知道。”裴韵书语气焦急的回道。

    裴幼清一拍巴掌,脆生道:“你看,果然有事。”

    裴韵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不经意间落入裴幼清的语言陷阱。

    长叹一口气的她犹豫许久,这才决定开口:“其实这事我谁都不想说的。”

    裴幼清正色道:“我是你的家人,你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的。如果我能帮上忙,自然义不容辞。就算帮不上忙,起码也可以帮着你开解。

    我知道你隐瞒这事很可能跟赵守时有关。但他算毛线啊,我跟他才认识几年,跟你认识多少年了。

    就算我不要他,也不能不管你啊。”

    ~~~

    半夜时分,结束一天工作的赵守时回到家。

    从门口往里看,整个屋里一片昏暗,他就知道两姐妹估计都睡了。

    生怕吵醒她们,赵守时都没敢开车库门,就把车停在门口,掂手踮脚的推门而入。

    刚走到大厅,就闻到浓浓的饭香味。

    虽然这饭菜明显串味,但饿的早已前胸贴后背的赵守时那里还顾得上。

    打开灯,就看见前方餐桌上那快要摆满着的饭菜,以及还没收拾的遍布狼藉。

    最让赵守时心惊的是地上横七竖八或立或倒的空酒瓶,白的、红的、啤的都有。

    更让赵守时心惊的是餐桌上还有许多已经打开,但完全没动的酒瓶。

    赵守时还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时间里,姐妹俩已经推心置腹的交过心。

    只当她们喝这么多酒是庆祝威尼斯一行的收获,这让赵守时不由的暗自庆幸。

    得亏自己今天晚上回来的晚,要不然还不得直接喝死啊。

    去厨房拿了双筷子的赵守时慢条斯理的开始填饱肚子,有些噎人的他抓过一瓶啤酒喝了起来。

    赵守时只是酒量不行,喝不多,但适量喝一点是没问题的。

    毕竟,小酌怡情嘛。

    ···

    现在是半夜时分,卧室里一片黑暗,但这不代表裴幼清睡着了。

    眼眶红红的,肿的跟个桃子一般的她完全没有睡意,站在窗前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的大门。

    赵守时回家的一举一动自然是被她全都收入眼中,原本以为这闯了泼天大祸的狗子很快就会进屋。

    但裴幼清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等到这混蛋玩意。

    裴幼清本来就生气,现在更生气了,瞧瞧拉开房门的一丝缝隙,看着赵守时这狗玩意竟然在客厅里吃的正欢。

    生气?不,差点就要直接当场去世好不好。

    瞬间领悟三花聚顶、头顶冒烟的裴幼清猛的拉开房门:“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饿死鬼投胎啊,怎么不噎死你。”

    话音落地,裴幼清根本不等赵守时的反应,便直接把门摔上。

    然后双手握紧,对着身前虚空连挥数拳,再一跺脚,做一个打完收工的动作:“爽。”

    屋外正在对一只椒盐鸡腿发起攻击的赵守时直接一脑袋???

    歪头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这小妞了。

    说吃饭吧,你们吃的满桌狼藉不收拾,哥们都没说一句,可怎么到了哥们这里填填肚子就要被骂?

    说喝酒吧,你们白的两瓶,红的五六瓶,啤的更是不计其数,哥们依旧没说什么。

    怎么到哥们这里喝半瓶啤酒就这么摆黑脸?

    咋地,酒量不行就活该被瞧不起啊???

    势要为天下不能喝酒的同胞们挣个说法的赵守时把手擦干净,就径直向卧室走去。

    刚一进门,就看见裴幼清正左腿压着右腿,双手环抱,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冷冽。

    赵守时那原本被一壶猫尿激起的雄心壮志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直接躺平等死。

    讪讪笑着的赵守时伸手就要去按开关:“怎么不把灯打开。”

    “不准开。”

    赵守时长呃一声,妥协道:“不开就不开,你别生气就行。我刚才就是饿了在外面垫垫肚子。”

    “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这个。”

    裴幼清蹭的起身,快步来到赵守时面前,眼睛直直的瞪着他,大有一言不合直接翻脸的架势。

    赵守时迫于这气势以及某人身上浓到化不开的酒味,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不是,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这么幼稚。”

    赵守时眼珠急转,绞尽脑汁的想一个合理的,起码能蒙混过关的理由。

    只是还不等他想出来,就听见裴幼清的疑问:“你刚才喝酒了?”

    “就一瓶啤酒,我看你们都打开了,不喝也浪费。”

    裴幼清眼神有火,拎着赵守时的耳朵就往外拽:“想喝酒是吧,来来来,这一桌子酒都是你的,喝不完看我怎么收拾你。

    玛德,平常日里让你喝点酒,为难的就跟要你命一样,今天吖的上赶着喝,怎么着,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赵守时郁闷呢,现在的他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要真喝这么多,我得当场死这。”

    “那就吃席呗,大不了给你守寡,反正有人作伴。”裴幼清啐了一口,掉头就走。

    来到门前的她回首撂下一句【话就给你撂在这里,你自己看着办】,便进屋关门。

    震耳欲聋的关门声把赵守时给吓了一跳,跟山一样大的【?】压的他一脑袋问好。

    坐回餐桌的他点了点桌上的酒,白酒一瓶多小半,红酒三支半,啤酒十一罐。

    赵守时根据自己的酒量略一盘算,如果自己把这些酒都喝了,肯定撑不到救护车来。

    那没办法,只能走曲线救国的路子了。

    赵守时惦着脚尖来到裴韵书的房门前,轻轻敲门。

    这当然不是让裴韵书出来替自己喝酒,而是想要打听下今天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信息不对称,弄不好就要出人命,起码也得做个明白鬼。

    赵守时看到餐桌那些空酒瓶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一人干的出来的,肯定是姐妹同心,其利断酒。

    既然能够一起喝酒,那就说明她俩肯定知道这喝酒的原因。

    唯一让赵守时担心的,别是裴韵书给喝醉了起不来。

    你想想,就外面那些酒,能喝死三个赵守时,喝醉一个裴韵书,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赵守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有的事情不能以道理计。

    他敲门的手还没放下,门就被直接拉开,把正嘀咕的赵守时给吓了一跳。

    实在是开门动作太快,几乎与赵守时的敲门声齐步,就像裴韵书一直在门口守着,等着他敲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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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赵守时下意识的瞥了眼左右,就要往门里挤,只是一双素手抵在他的胸前做阻挡动作:“幼清不让你进屋,我这自然也不能让你进来。”

    这点力气当然阻挡不了赵守时,但这是裴韵书的态度,赵守时自然不会让她为难。

    不再往里冲的赵守时站定原地,小声问道:“我不进去可以。但你们总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就算黄泉路上也得做个明白鬼。”

    裴韵书把头探出来看了眼裴幼清的房间,然后又犹豫半晌,底气不足的说道:“提前说好,你不能怪我。”

    “只要你给我说明白,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

    “那是你不了解情况。”裴韵书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嘀咕一句,然后声音略大一点,足够两人听清:“我把咱俩的事跟幼清说了。全说了,一点都不带隐瞒的。”

    这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啊,赵守时后怕的直接后退一步,倒吸凉气的他真的凉透了。

    早知道,还不如不乱打听,直接用外面的酒把自己给醉死得了。

    但事已至此,赵守时后悔也没用,表情阴晴急转,眼神晦暗的他揉揉裴韵书的头,“难为你了。”

    赵守时早就说过自己会跟裴幼清说清楚,让裴韵书不要善做主张。

    这不是担心裴韵书添乱,而是担心因为自己影响她们姐妹的关系。

    虽然赵守时知道由自己出面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但他是男人,是他做的恶就得自己承担,这一点自无二话。

    那现在裴韵书抢先摊牌的意思就很明确了,她是担心赵守时出面而导致更坏的结果。

    她跟裴幼清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双胞胎,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最多翻脸不说话,反正不能姐妹互殴,争一个你死我活。

    而事实也正如裴韵书所料,姐妹俩昨天晚上拼了一顿酒,只是酩酊大醉一场。

    不仅没有激烈的肢体冲突,甚至连语言冲突都没有,就近乎完美的把这件事情给解决。

    这也是裴幼清对赵守时的态度虽然不善,却也算不上过尖锐的态度。

    但凡裴韵书与裴幼清没有谈妥,赵守时都应该躺在地上等救护车。

    要是赵守时单独出面,不把一条人命填进去,这事估计没完。

    低下头的裴韵书捂着嘴:“你别怪我善做主张就好。”

    “我又怎么不知道你是为了我考虑呢。”赵守时看了眼隔壁房间,叹声道:“怪不得不让我进屋呢,怪不得让我把酒喝光呢。我滴个乖乖,不直接弄死我都是给我面子好伐。”

    话音落地,赵守时不由的愣住,是啊,就算弄死自己略显夸张,但也不应该这么轻描淡写吧?

    至于所谓的不让进屋,还有什么不把酒喝光不罢休,算哪门子惩罚啊。

    出现这种情况就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自己在裴幼清心中根本不重要,可有可无的状态,自然不值得她上火。

    别说多一个裴韵书,就算再多个十个八个也无所谓。

    但赵守时清晰的知道绝对不是这一种,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那就只剩最后一点了,那就是裴韵书把裴幼清说服了,起码两人达成了统一默契。

    但这也很神奇的好吗。

    要真这么简单,赵守时还用这么担惊受怕?

第五百零九章

    察觉到异常的赵守时问道:“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吧?”

    裴韵书犹豫半晌,在想要不要告诉赵守时,但一想自己已经告诉过裴幼清,那这事也就不是秘密。

    就算自己现在不说,赵守时也早晚会知道,深吸一口气,想是让自己更有勇气:“我小产了。”

    “怎么回事!”赵守时急忙追问,他当然知道小产是什么意思。

    话音落地,赵守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与态度有些过激,就像是在质问一般。

    再想想,裴韵书既然这般告诉自己,那这事里面应该是有隐情的,大概率是她也控制不了。

    赵守时长吁一口气:“是留不住?”

    裴韵书捂着脸转过身去,背对着赵守时:“嗯,太巧了。那段时间我们住院、用了大量的药物。医生、、”

    赵守时从后抱住裴韵书,安慰道:“不要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

    顿了顿,赵守时又说道:“我们的小天使可能是顽皮,先来看看我们怎么样,是考察我们呢。

    相信我,等他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切都将是最好的选择。”

    裴韵书想起医生曾跟她说的话,脸色不由的黯淡,只是出于某些担心,最终只是轻声‘嗯’了一下。

    拽开赵守时横在自己腹前的双手,裴韵书转过身来,往外推赵守时:“行了,你在我这里待的时间够长了,去幼清那里吧。”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赵守时就想哭:“我倒是想去,但她不给我开门啊。”

    “那我管不了。”

    话音未落地,裴韵书双手用力,推得赵守时不由的向后踉跄两步。

    这还没站稳呢,就看见眼前的房门无情的被关上。

    终于站稳的赵守时看着眼前刚被裴韵书关上的门,再看看一旁早被裴幼清关上的门。

    再看一眼餐桌的方位,他就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

    只是在那之前,赵守时还想再确认一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

    脚步挪动,来到裴幼清的房门前,轻击敲门,问道:“非喝不行?”

    “随你。”

    赵守时扯扯嘴角,知道这个‘随你’里面潜藏的杀机四伏。

    “咱这么熟,能不能打个折?一半成不成,你也知道我的量,真、、”

    “一半哪够啊,要不然打骨折?”

    “不是、、”

    “滚。”

    ‘好嘞。’

    浑身发抖的赵守时扯着嘴角走向餐桌,不就是一瓶半白酒嘛,不就是四瓶红酒嘛,不就是十几罐啤酒嘛。

    有什么可怕、、、妈呀,真的好可怕的。

    有道是先易后难,赵守时拎起一罐度数最低的啤酒就是敦敦敦。

    一罐330ml,被赵守时非常豪气的一饮而尽,除了打两个嗝,就是觉得有点撑。

    赵守时再想想,这啤酒虽然度数低,但数量多啊,估计自己连啤酒这一关都过不去。

    白酒虽然度数高,足有53%,但一瓶半也就是750ml,使使劲,应该能拿下。

    拎起白酒闻了闻,赵守时就很难过——很难度过这一关。

    想了想,赵守时拎着酒就往卫生间走去,毕竟这是自己家,自己不爱护谁爱护。

    把白酒放下的赵守时想了想,自己喝完白酒之后不一定有能力去拿其它的酒。

    干脆就蚂蚁搬家的把红酒、啤酒全都给倒腾过来。

    除了这些,还有一大瓶的柠檬水,不是酒不够喝,而是需要柠檬水压压酒味。

    大门一关,小酒一端,一醉一天,急救一响,白布一盖,等着吃席。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当前还不至于,只是赵守时没把酒喝光之前,还不至于。

    裴幼清虽然在屋里,但一直关注着屋外的情况。

    她虽然说让赵守时喝不完不罢休,但了解赵守时酒量的她笃定赵守时就不可能喝得下那么多。

    这不是酒量不酒量的问题,是肚子就这么大,根本装不了。

    裴幼清心想只要赵守时摆出三顾茅庐的架势,自己就适当的给他减轻标准。

    喝不了酒一半嘛,要是一半都喝不了,那就三分之一。

    反正就是给他个教训,也不是真想送他走。

    那也就是大半瓶白酒,一瓶半红的,再加五六个易拉罐。

    虽然还是不少,但赵守时使使劲,也差不多。

    裴幼清想的很好,但架不住剧情没按她的预计走,在屋里等了一个小时,依旧没等来三顾茅庐的赵守时。

    这时的她有些急了,某人不会真傻到要喝不完不罢休吧?

    亦或者这货狗脾气上来了,不会直接破罐子破摔吧?

    裴幼清耐着性子再等了半个小时,依旧没等来敲门声的她终于忍不住了。

    轻轻拉开房门,环顾四周没发现赵守时的身影,而且餐桌上的酒瓶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白的、红的、啤的,只要原本里面有酒的,那是一个不剩。

    裴幼清上二楼、楼顶、负一,全找了一遍,都没找到赵守时的身影。

    心里发毛也气愤不已的裴幼清赶忙去敲裴韵书的门。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屋里传来裴韵书的声音:“你敲门也没用,幼清不同意,我就不可能让你进来。”

    裴幼清???没在这?那去哪了?

    再敲门:“是我,出事了,赵守时没有了。”

    很快,裴韵书就把门拉开,眼泪横流的急声问道:“原本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没了呢,肯定是酒精中毒!!早知道打他一顿,也不让他喝这么多酒啊。”

    裴幼清一脑袋问好,连忙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等会,等会,你慢点说,我捋一捋。

    我的意思是赵守时不见了,不是人没了。”

    原本悲伤到要死的裴韵书直接懵了,一抹眼泪的她顺势怼了裴幼清一拳:“下次把话说清楚了。差点吓死我。还有人不见了,就去找啊。”

    “找了,没找到,咱家所有的房间,甚至楼顶我都找过了,都没有。”

    裴幼清无奈的摊手:“别说打手机,我这点脑子还有。他的手机放在餐桌上,车钥匙也在,就人没了。”

    裴韵书眉头紧蹙,一拍巴掌的她开口道:“查监控啊。”

    裴幼清连声对对对,急忙往负一层的总控中心跑去。

    开锁进屋,然后两人就抓瞎了,这破玩意怎么还要密码啊。

    这动动,那戳戳,依旧百思不得其解的裴幼清鞠一把汗:“赵守时肯定知道密码。”

    话一出口,她才醒悟过来,赵守时肯定知道,但架不住他现在不在这里啊。

    要是他在,或者但凡能联系上,也就不用查监控了。

    裴韵书也忙了一身汗,擦汗的间隙她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去隔壁看看?”

    “我闲的去隔壁。”裴幼清眼眶瞪大:“等会,你的意思是说赵守时去隔壁了?家里这么大,还盛不开他?总不能是没脸见咱俩,去隔壁借酒消愁吧?”

    不等裴韵书开口,裴幼清便自问自答:“他脸皮这么厚,肯定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想偷摸把酒倒了,又怕我们发现,这才藏到隔壁去的。”

    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的裴幼清一锤手心:“肯定是这样,我们赶紧去抓他个人赃并获。”

    哒哒哒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两姐妹很快就通过两栋别墅中间刚凿开不久的连通门进入隔壁。

    都不用找,直接就能判定赵守时就在这里。

    似乎是从卫生间的房间传来接连不断的流水声以及夹杂着的干呕声。

    姐妹俩对视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默契的走向卫生间。

    随着接近,声音也逐渐清晰。

    来到卫生间门前,就看到赵守时直接坐在地上,扶着马桶的他脸色红润,就是迷糊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饶是卫生间的通风系统开的急,也遮掩不住这屋里偌大的酒味。

    这喝了多少酒啊。

    移开视线,两个白酒瓶里面空空如也,四瓶红的,就其中一支还有个瓶底。

    啤酒剩的多一点,还剩三个没开封。

    原本对赵守时还有的怨,突然就消逝一空,裴幼清弯腰去扶他:“行了,跟我回家休息。”

    可谁想不等裴幼清扶到赵守时,就被他一把推开,“别动我,我酒还没喝完呢。”

    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的裴幼清趔趄两步,这才站稳,却也没有丝毫生气。

    直接拽住赵守时的胳膊就要提起:“都喝成什么熊样了,还喝个屁,真要把自己喝没啊。赶紧给我起来,重的跟猪一样,我可拽不起你来。”

    “还喝,不起。”

    赵守时咧着嘴看向裴幼清,突然一个上涌的动作,连忙把头冲向马桶,开始呕呕呕。

    这味也太大了,裴幼清根本顶不住,都有心把这狗子扔这让他自生自灭拉倒。

    虽然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但暂时退避三舍还是可以做到的。

    捏着鼻子的裴幼清摁下冲水键,就赶忙退出卫生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好一会后,终于活过来的裴幼清看向裴韵书:“你也别站着看戏啊,这狗子现在可有你一半股份,赶紧出个主意,好的坏的都要。”

    裴韵书摸着下巴不言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一会,裴幼清催促到:“你行不行啊。”

    “我试试?但不保证有用哈。”裴韵书小声回了一句,只是紧蹙的眉头证明她其实也没多大把握。

    裴幼清则是真没招了,管她好主意坏主意,起码是个主意。

    主动往后一退,双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时候的赵守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清理工作,重新恢复之前的迷瞪状态。

    好在卫生间的换风系统一直开着,倒也不用担心赵守时被自己给熏倒。

    裴韵书迈步进入卫生间,并没有去扶赵守时,更没有劝他,而是把地上的一瓶没开封的啤酒给拿起。

    冲洗两遍,这才打开拉环。

    在裴幼清疑惑的眼神中,裴韵书把啤酒在赵守时面前一晃:“能不能喝了?”

    赵守时虽然迷瞪,但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丝毫不憷的。

    口气不清晰,就像嘴里嚼着裤腰带一般的回了一句:“能,当然能,不能喝我是这个。”

    赵守时伸出双指,做了个乌龟爬的手势。

    裴韵书又问:“转战二场敢不敢?”

    迷迷糊糊赵守时大气的一甩手:“前头带路,谁不去谁孙子。”

    “好小子,跟着来吧。”

    裴韵书夸了一句,直接往外走。

    还真她话里说的前头带路,就不担心赵守时不跟着来一般。

    赵守时双手撑地,歪歪斜斜,却也站了起来。

    往前走了两步的他突然回过头来,几乎不能聚焦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一旁担心他跌倒,作势要扶他的裴幼清。

    裴幼清眼珠急转,计上心来:“走,去二场,咱三喝个痛快。”

    赵守时身子晃荡,抬手指着裴幼清,语气毫不客气:“你吖连酒都没拿,喝个腿的二场。别想蒙我,赶紧的。”

    裴幼清拳头紧握,强忍住一拳锤死眼前这狗东西。

    附腰把地上仅剩一瓶没开封的啤酒拿在手里:“前头带路。”

    “好小子,跟着来吧。”赵守时竖起充满鼓励意味的大拇哥,转头就把裴韵书说给自己的话送给裴幼清。

    气的裴幼清龇牙咧嘴,打定主意等这狗玩意醒了酒,就要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从这里回家虽然不远,但架不住赵守时醉酒啊。

    经历了一路自以为走的笔直,其实歪三扭四的跌跌撞撞,三人终于回到自家客厅。

    赵守时看着前方的餐桌,眉头一挑,对裴韵书竖起大拇哥:“准备这么多下酒菜,讲究人啊。”

    裴韵书站定原地,略带嘲讽语气:“怂货喝酒才吃下酒菜。”

    赵守时一愣,双手抱拳:“服气。我愿尊称你一声【大哥】。”

    一旁的裴幼清都看傻了,打心底佩服的她竖起大拇哥:“收拾狗子,还得是你啊。”

    “诶,三弟,对大哥、二哥要尊重,别嬉皮笑脸的。”赵守时面露不喜,呵斥裴幼清一句。

    裴幼清扯扯嘴角,昧着良心说道:“好的,二哥。”

    赵守时点点头,露出善莫大焉的笑容。

    裴韵书再一摆手:“咱们的感情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客套。”

    这境界、、牛皮plus、pro、pro+,还得加个ultra。

    在裴韵书的带路下,三人径直进了裴幼清的房间。

    摆出大哥气势的裴韵书让赵守时坐在床沿上,再与两人碰杯:“废话少说,干了这杯。”

    三人一仰脖,敦敦敦就是一饮而尽。

    裴韵书见状,直接鼓掌:“快意。大家先休息,休息完了咱们再转第三场。”

    “听大哥的!我先歇为敬。”赵守时竖起大拇哥,然后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眨巴眨巴眼,看一旁的裴幼清还直愣愣的坐着,赵守时一把把她拽到,紧紧的揽在怀里:“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大哥都说让咱休息了。赶紧的,还想不想喝第三场了!”

    裴幼清省不省心还不确定,但她成不舒服了,就想着挣开。

    裴韵书赶忙上前劝阻:“你跟个酒鬼叫什么劲,再把他弄醒了,你收拾啊。信我的,他最多五分钟就睡着了,到时候你打他我都不带管的,还帮你一起伸手。”

    裴幼清气归气,想想也是,也就暂时不做挣扎。

    不用五分钟,甚至都不用一分钟,酣睡声就响彻满屋。

    裴幼清这才得以挣脱,倒也没按裴韵书说的打赵守时一顿。

    倒不是心疼不舍得,而是担心这货醒来再闹妖。

第五百一十章

    次日,赵守时悠悠醒来。

    只觉得头疼欲裂的他双手抱头,直接就是倒吸一口凉气。

    “哥,你可算是醒了,快喝杯奶解解酒吧。”

    赵守时还没清醒过来,就听见身旁响起熟悉的声音。

    赵守时抬眼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表妹许明言。

    去年春节时候,许明言就说要来帝都见见世面,有赵守时照拂,自然不用担心吃苦受累。

    直接给她在清雨传媒找了个差事,风刮不着雨淋不到,倒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虽然体验不到北漂的艰辛,但吃苦这事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好事。

    能不吃自然是不吃为好。

    只是赵守时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在这:“你怎么在这?对了,这是在哪呢?”

    赵守时环顾一周,就觉得这环境、眼熟啊。

    “不会是喝酒喝傻了吧。”许明言嘟囔一句,然后大声说道:“我嫂子说你酒量不行,偏要充能,好家伙一天喝了一年的量,要不是我嫂子照看着你,我都吃上席了。”

    赵守时一拍额头:“哦,对对对,昨天晚上我搁家喝酒呢。”

    “什么昨天啊,是前天,你睡了快两天两夜了。”

    赵守时瞪大眼睛:“我艹,我命真大,这都没走。”

    赵守时猛的一拍脑袋,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乐得。

    脑子依旧迷糊的赵守时绞尽脑汁的回想昨天、、哦不,回想前天的事情。

    前面的事情都记得,自己去单位工作,直到半夜才回家。

    刚一回就看见餐桌上摆满美食,还乐呵呵的填了填肚子,还捎带着喝了瓶啤酒。

    当时的自己还挺高兴的。

    然后裴幼清出来了,直接就是火冒三丈,非要自己把桌上的酒全都喝光不可。

    那可是一瓶半的白酒,三瓶半的红酒,十几个易拉罐。

    赵守时可太清楚自己的酒量了,知道不用把这酒喝光,自己就得走。

    于是乎就去找裴韵书询问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

    事,还真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赵守时别无他法,只得选择喝酒。

    担心把客厅弄脏,他就把酒搬去卫生间。

    又担心味从卫生间弥漫进屋里,于是又把酒搬去没人住的隔壁。

    然后、、、

    然后赵守时就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他直接断片了。

    虽然之后啥事都不知道,但赵守时有种直觉,那就是自己丢失的记忆很重要。

    嘭嘭嘭,赵守时狠狠给了自己三下,之前脑子是里面疼,现在是里外一起痛。

    里面是翻江倒海,外面是铁锤硬抡,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用处。

    赵守时也是个豁达的人,想不明白就不去想,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就想起来了呢。

    赵守时看向自家表妹:“对了,你嫂子呢,去公司了?”

    许明真回道:“不是,我听着说是要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这不是在家吗?里头走外头?”赵守时嘀咕一句,宿醉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许明真突然想起一事来,指着床头柜的方向:“对了,我嫂子给你留了张纸条,让你醒来看看。”

    赵守时回头一看,还真有张便签纸,拿过来一看,纸条上写着:【我跟我姐回家叫人了,你也多叫点吧,省的到时候你说我们欺负你。

    赵守时直接就一脑袋问号,这上面每个字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赵守时再读一遍,还是不懂的他看向许明真。

    还不等他开口,许明真直接就摊手:“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看这字条的意思,我嫂子这是准备找人揍你吧?你怎么得罪她了?”

    “我要知道,还问你?”

    赵守时语气不善,心情自然不好。

    他不怕事,怕的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事。

    只得根据自己脑海里为数不多的记忆推算,裴韵书把事说了,按理说裴幼清应该是怒极,恨不得亲手刃了自己。

    但她只是让自己喝酒,这事就透着一股邪性。

    虽然自己断片之后的记忆完全没有,但自己能好生生的躺在床上,而且还有人伺候。

    这就说明这事虽然大,但还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至于留下的这张纸条,乍看是威胁,但内里透着着确实遮掩不住的恼羞,但没怒。

    当然,这只是赵守时自己的猜测,算不得准,一切还得按照官方态度为准。

    在赵守时思衬之时,许明真小声嘟囔一句:“就知道窝里横,有本事跟别人使去啊。你等着吧,等我姑来了,看我怎么告状。”

    赵守时!!!

    直接问道:“等会,你说什么?我妈要来?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得跟死猪样的,能知道就怪了。”

    许明真说道:“我姑今天刚打的电话,她说你今年中秋回不去。正好我姑父放假,就想着跟城里过节,顺便看看你买的这新房子。

    后天就是中秋,我估摸着明天不到,后天一准到。”

    “哦对,我是说过这话。”赵守时点点头,说道:“我那部电影这两天上映,倒腾不出空来,就跟你姑说今年中秋节不回、、”

    话没说完,赵守时就戛然而止,眼神愣愣的他眨巴着眼睛,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向许明真,“今天几号?”

    许明真想都不想的直接回答道:“阳历九号,阴历十三。”

    “我艹,我今天的首映礼!!!”

    听到这个确切的消息,赵守时不喜反丧,他今天有事,有大事。

    前天赵守时刚从国外回来,连家都没回,就直奔紫禁城影业主持大局、

    处理了不少事务,其中就有关于【一个都不能少】的首映礼细节。

    赵守时还没回来的时候,大家就开始筹备这场首映礼,就等着赵守时回国,然后敲定个日子。

    【一个都不能少】的投资不大,但这场首映礼被赋予了其他意义。

    赵守时想要通过这场首映礼,把自己的态度宣告出去,是以这次阵仗并不小。

    邀请了许多业内同行、媒体前来观影,甚至还有不少影视公司的高管与负责人前来撑场。

    作为赵守时的娘家的【帝都卫视】以及合作最紧密的央妈当然也有人前来。

    甚至还有电影频道的主持人以及摄影团队在场,他们将把首映礼录下,在电视上播出。

    电影频道的一位女主持人加郝建,这就是今天晚上的主持阵营。

    由此也可以看出来,赵守时有多重视这场首映礼。

    饶是准备工作基本就绪,赵守时依旧敲定第三天举办,为的就是不要忙中出错。

    赵守时计划的很好,但有的事不按照计划走。

    当初的赵守时就是怕忙中出乱这才敲定第三天举办这首映礼,可谁想他这一觉直接把首映礼给睡过去了。

    不对,还有希望。

    赵守时看着窗外还算明亮的天色,原本绝望之际的他蓦然生出一丝希望:“现在几点了?”

    “下午两点啊。”

    赵守时一拍大腿,满是庆幸:“还有点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首映礼是六点开场,一般五点就有宾客入场,以备万一,赵守时四点就应该前往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是两点,还有两个小时,虽然很紧张,但至少只是紧张,而不是错过。

    赵守时刚要往外冲,就觉得周遭有一股子异味,仔细闻闻,竟然是自己身上的。

    再仔细一闻,差点厥过去。

    也顾不得忌讳不忌讳的,赵守时三下五除二的就脱了赤膊。

    解着腰带的他蹦跳着往卫生间跑去,头也不回的直接吩咐表妹:“你找找我手机,给个叫周芸的打电话,就说让她赶紧去现场主持着,再让她派个车来接我。

    还有你给你姑打电话,让她不要来京城,要是实在劝不住,你就说我中秋回家,一定回家。”

    有道是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缝,赵守时刚打开花洒,就听见窗外传来急促且接连不断的汽车鸣笛声。

    赵守时本来就烦躁,现在更是心火滋生,拉开窗户就开始指责:“谁啊,还有没有公德心。”

    鸣笛那人也不虚,降下车窗直接回怼:“赵守时,就没你这样的!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啊!!首映礼啊!!!

    多大的事啊,你吖的直接连面都不露!!撒手掌柜也没这么当的。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吖的真敢就撒手不管!!”

    这底气十足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守时刚刚念叨的周芸。

    正应了那句话【说曹操曹操持刀就到】。

    周芸现在是紫禁城影业的副总,兼任中北电视的总经理,算是赵守时之下的第二人。

    赵守时不在的时候,大多数经营上的事务都由她处理。

    就像这次【一个都不能少】的首映礼,就由她一手筹备,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恼怒。

    赵守时当然知道这事是自己不对,但有的事情他也预想不到。

    现在当然是极其心虚的,是以即便被下属近乎当众呵斥,也只能默默受着。

    至于应对嘛,肯定有,那就是洗澡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主要是不快不行啊,赵守时都担心自己稍晚一会,外面的周芸就直接破门逮人。

    门外,许明真把这些都听了个真真,问道:“哥,还打电话吗?”

    “打你妹,人都追到门口来了!”

    许明真小声嘟囔一句,就把刚找到的赵守时的手机给放回原位。

    在她的理解里,这个不用打电话即是不给周芸打,也是不给姑打。

    ···

    周芸的前来导致赵守时被臭骂一顿,但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省了一半的路途。

    而时间也是现在的赵守时最短缺的东西,有钱都买不着的那种。

    一个小时后,赵守时一路催促,终于顺利赶到此次首映礼举办地的汉影国际影院。

    此时的汉影门前已然焕然一新,长长的红毯摆了一路,顺着红毯望去,在台阶的末端摆着满满的花篮、还有恭贺的横幅。

    赵守时顺着红毯前行,来到台阶最高处站定,就在这里等着迎接参加首映礼的嘉宾。

    赵守时的到来,也算是掀开首映礼的序幕。

    慢慢的就有各家媒体代表、影评人以及资深观众前来,再往后就是应邀参加的圈内诸多好友,以及各大传媒公司的代表。

    这些人中的绝大多数是应邀前来,还有一部分或是朋友带朋友,或是业内新人求眼熟,或是想跟在赵守时身后划拉资源。

    就这还算是好的,起码抱着的是善意。

    但还有些人摆明是来看戏的,甚至是来作妖的。

    例如兄弟传媒的王氏兄弟以及兄弟传媒旗下的头牌,号称京城老炮的冯六爷。

    赵守时虽然有段时间没在国内,但也知道关于【一个都不能少】的负面影响,都是这哥三使得坏。

    有了这样的先见,赵守时自然明白这三人今天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只是老话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在诸多眼睛下,在这坏种三兄弟没有露出獠牙前,赵守时也不好直接翻脸。

    毕竟唯心论他终究只是唯心论。

    不过赵守时也不是毫无防备,吩咐人紧盯着这哥三。

    都是体格魁梧的大汉,保证这哥仨有使坏的苗头,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满身大汉】。

    在电影频道的女主持与郝建的联袂主持下,首映礼按部就班的开始。

    现在的郝建可不是前两天的无名之辈,现在的他可是响当当的【郝老师】。

    这可不是捧,是真有这实力。

    前有票房大卖的【心花路放】,后有再创新高的【好声音第四季】,那是影视、主持两开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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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台主持走进娱乐圈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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