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首映礼一般分为三个环节,第一个环节就是介绍这场首映礼的前因后果。
今天是【一个都不能少】的首映礼,所有线索自然都围绕着这部电影。
请导演、主创上台分享影片创作以及拍摄过程的趣事,把电影的主题、主旨引申出来,让大家知晓。
这是为第二环节的观影做准备,防备大家看的一脑袋雾水。
观影之后就是第三环节,电影主创接受台下媒体、专业影评人的提问。
一般而言,能够被邀请前来参加首映礼的,跟首映礼举办方的关系基本不错。
更别说,举办方还有一份车马费、润笔费送上。
是以不管是现场的提问,还是散场之后的影评,只要不是成心来找事的,只要影片质量不要太过不堪入目,那评价一般是正面居多。
唯一让赵守时担心的就是不请自来的王氏兄弟以及冯学军这哥俩。
业内没有秘密,赵守时知道自己的黑料就是这哥仨放出来的。
同理,这哥仨肯定也知道赵守时知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哥仨还玩不请自来这出,只要不是来缓和关系的,那就代表他们憋着坏。
甚至不排除哥仨为了给赵守时致命一击,而亲自下场的可能。
毕竟三人放出的黑料虽然多,但紫禁城一方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一时无法全然化解,但控制舆情却也可以做到。
而且以当前的局势来看,不用多长时间,这件事也就消弭于无形。
这就给之前筹谋已久的坏种三兄弟很大的压力,除非他们愿意之前的举动付诸流水,否则就一定还有后手。
而且这后手不出手则已,出手则是雷霆万钧。
赵守时当然想得到这一点,抱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务之心不可无】的想法,他也做了几手应对。
当然,还是希望今天的首映礼能够一切顺利。
第三环节的问答环节在郝建的把控下,进行的还算顺利。
毕竟郝建也算是电视台一系的主持人,更跟清雨传媒、紫禁城影业的关系很好。
是以尽挑关系好的媒体代表起身提问。
就在赵守时以编剧身份回答了青年报的记者提问后,异变突生。
而这个变数就来自赵守时最担心的冯学军。
虽然说是坏种三兄弟,但王氏兄弟是上市公司的老总,属于幕后出阴招的大佬。
而冯学军虽然也是业内鼎鼎有名的导演,但跟王氏兄弟比起来,也就是冲在前线的马仔。
王氏兄弟跟冯学军虽然跟赵守时不对付是摆明的,但毕竟也算是圈内名宿,是以安排的座位还算靠前。
趁着郝建没有点名的间隙,冯学军直接起身,语气不善的向赵守时反问:“赵总,我入行早,又虚长你几岁,勉强也算是你的前辈。
本来来参加首映礼是想见证下新一辈的崛起,是抱着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欣慰想法前来。
但现在一看新一辈完全不把我们老一辈放在眼里啊。想把我们拍沙滩上,起码也得先上岸再说吧。”
赵守时心中一禀,立时知道这货是要下绊子了,却也不动声色的安抚道:“不用勉强,六爷您就是前辈,是晚辈学习的楷模。
您能来参加首映礼,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我们高兴还来不及的,连怠慢都不敢,至于‘瞧不上’那就是折煞了。”
“你们当然没有直说‘瞧不起’,但字里行间可明显的很。”
冯学军冷哼一声,指着一旁站定的郝建:“就他,最没眼力价。我看了这部【一个都不能少】那是感慨良多,心中有诸多问题、疑惑需要解答。
当然,首映礼的规矩我也懂,不用因为我是前辈就摆前辈的架子,那咱也举手呗。可我举了一晚上了,胳膊酸的都抬不起来。
你身边这不知道叫什么的点了不下七八拨人提问,嘿,就没我。你说这不是目中无人是什么。
当然,你们要说我老了,跟不上时代了。那我自是只字不提的灰溜溜滚蛋。”
冯学军这矛头看似指向的是郝建,但他的目标可一直都是赵守时。
不用问都知道,郝建肯定是故意不点冯学军的名,这算不上不是,换成赵守时也这样。
眼下这局面,只要不是瞎子傻子,都知道冯学军不安好心,被猪油蒙了心才给你搞事的机会呢。
只是郝建还是年轻,没有预料到冯学军都是业内前辈,是功成名就的名宿,竟然真能豁出自己这张老脸。
事态发展到眼前这情形,郝建作为今天的主持人,又是被人借的矛,自觉应该把这事平息。
略一寻思就有了主意,准备给冯学军戴个高帽、赔个不是,不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
反正咱年轻、资历浅,服个软不丢人,而且要是冯学军还不依不饶,那咱就就有理不怕走遍天下。
可谁想赵守时一个隐晦的手势阻止,郝建知道这是他要出面,自然选择止声。
半低着头,权当台下的冯学军在那王八念经,反正老子就是不听不听。
赵守时上前一步连连摆手打着哈哈:“不能够,肯定不能够。咱们郝建人缘好在业内那是出了名的。
就像前段时间我们台播出的【好声音第四季】,我跟台领导说真腾不出时间主持,台领导非不同意,说这事离了我不行,换人就换了味。
但一听说我推荐的是郝建,好家伙领导们当场同意,直接就让我走,摆明了看我就烦的架势。
说什么【郝建主持功底不一定比我好,但幽默超我一大截】,还有什么【好声音都第四季了,光听我叭叭都烦了,早该换人了】。
这侧面就说明郝建这人是真有水平的,是真真能服众的。”
赵守时一拍胸口,继续说道:“你要说我为人处世欠缺,那我信,毕竟我年轻阅历浅。但你要说郝建为人处世欠火候,那我头一个不信。”
赵守时见冯学军有开口的架势,连忙手势阻止:“当然,冯导说的情况也确实存在。容我大胆猜测一下哈。”
赵守时看了眼郝建,再度看向冯学军,手一顿:“肯定是郝建入行早,不认识您是何方神圣呐。”
什么叫不认识,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真不认识,这是人之常情。
另外一个就是眼里没你,也就是目中无人,更是你不配被我认识,这是红果果的打脸。
赵守时这般直白的话语,自然无人不懂,随着他话音落地,台下响起接连不断的倒吸凉气声。
这是直接翻脸,哦不,比直接翻脸还高一筹,是当场打脸。
不信,你看冯学军,脸都气白了,嘴皮子一颤一颤的,这是心火上行,气迷心了。
有人惊讶有人欢喜,最欢喜的当属之前被怼的郝建。
不过郝建是专业演员,受过训练,还能憋住笑。
做懊恼状的他上前一步,一锤手心:“怪我,怪我,我年轻入行晚,没认出您来。要早知道您就是马导,那肯定上赶着请您发言啊。”
赵守时眉头一皱,做责怪状:“什么马导,这是冯导。不认人就别瞎充能,搞得我们像是跟故意的似的。”
这怎么能像是,这根本就是故意的啊,赵守时之前可不止一次的提及过【冯导】。
而且两人一红脸,一白脸,那是一点不给冯学军脸。
郝建配合的轻拍自己脸颊,连声懊恼:“我就说怪我吧,这还真怪我。”
说这话,郝建拱手作揖:“冯导,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下次,下次我一定不会认错人。”
冯学军不是君子,自然没有大量,只是脸厚到一定程度,除了一开始的不敢置信,现在早可以把真实想法沉藏心底。
“不认识我算什么不是,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碍事的。”
冯学军大手一挥,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可话题一转,他又道:“话回原点,咱们说回【一个都不能少】,这部影片的切入点很好,关于偏远山区的孩子上学难的社会问题。
只是我有个疑问,就是咱们山区的教育流失情况真的这么严重吗?
当然,我知道以前这种情况确实很严重,让人触目惊心。但问题就是咱们国家早就定下【义务教育】的国策,也按图索骥的施行了几十年,使得即便是山区的教育情况也大有改进。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赵导你不拍摄教育情况大幅改善的现在,反而去拍摄几十年前的动荡时期。
是忆苦思甜嘛?还是对义务教育制度的批判,对社会主义制度的不满?亦或者是明知道歪果仁喜欢看陈旧破败的国家,而刻意献媚。”
“冯导这话严重了,而且有污蔑之嫌哈。”赵守时笑着开口,只是话里的冷意却遮掩不住。
当然,主要是冯学军都把刀子掏出来了,容不得赵守时再有迟缓。
略一顿,赵守时拿起话筒对着在场所有人说道:“回答下冯导的疑惑。首先说结果,【一个都不能少】不仅仅不是冯导说的对义务教育的不满,而且恰恰相反是对【义务教育】的认可与感动。
更不是对外国人的献媚,而是让他们知道咱们国家这几十年义务教育带来的巨大改变,让他们对我们的国家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我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国家,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国家如我们国家那般关心最底层人民的福祉。
不可以说是不计成本,完全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的圣人之举。
拍摄【一个都不能少】的初衷有两个,或许可以说是一个,因为没有其中一个,可能就没有这部【一个都不能少】。
其一,我出生在普通的农民之家,的父亲是一千万分之一的普通教师。
其二,去年我们台的一档节目邀请了章桂梅章老师做嘉宾,我有幸跟章老师成为朋友,听她说起投身教育的数十年的经历,让我感慨良多。
于是就动了拍摄一部关于儿童教育的电影,最终敲定了【一个都不能少】的故事原型。
是的,是原型。【一个都不是少】是影视作品,但这是根据真实事迹改编而成。”
“章桂梅、、章老师是?”冯学军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问不行,实在是当下这年头用‘老师’称呼的太多了,农间田地可以称老师,业内巨匠也可以称老师。
冯学军没有听说过章桂梅,又担心这是教育行业的巨匠,干脆问明白再说。
赵守时状似轻松的说道:“章老师就是一名普通的教师而已。也获得了几个称号。例如【县师德标兵】、【市人民优秀教师】、【省授先进工作者】、【国务院授全国先进教育工作者】。
还有【全国十大女杰】、【精神文明十佳人物】、【五一劳动勋章】。抱歉,还有许多称号,我实在记不过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
冯学军虽然还是不认识章桂梅,但听着能获得这么多称号,想必不是普通人。
虽然不怕得罪人,但教育口的都属狗皮膏药的,容易引起口诛笔伐,担心真是教育界大牛的冯学军决定暂避锋芒。
话题一转,冯学军又道:“别误会,我不是针对赵总你跟【一个都不能少】,只是我这人性子直,见不得别人利用【教育】二字敛财。
老话说了【话不说不透,理不辨不明】,相信赵总你能够体谅我的苦心吧。”
“当然,当然体谅。”赵守时笑着开口:“但前提是冯导您首先得有【苦心】呐,您要是没有苦心,那让小子我怎么体谅?相信冯导也能够体谅我的为难吧?”
不等冯学军反驳,赵守时便扬起双手,高声道:“我明白冯导话难听意思是好的,就是担心我借着【教育】的旗号敛财,再误入歧途呗。或者说冯导手里已经有这方面证据?那我还真好奇呢。”
冯学军心中一动,只当赵守时有很大概率是做贼心虚的以退为进。
虽然自己手里没有证据,但冯学军却懂什么叫‘诈’:“诶,赵总,这种场合不方便谈这些私密的话题。”
“话题私密就是因为见不得天日,这才不方便谈。这位冯老东、先生要真为赵守时着想,那就不应该提。
但既然提了,这事就肯定要掰扯个明白,要不然赵守时就成了心虚不敢认。那我们电视台岂不是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这话语自然不是赵守时开口,而这强硬的语气也不是郝建能有的态度。
说话这人是范阳,范阳此次作为帝都卫视的代表参加这次首映礼,之前的冯学军把矛头对准郝建与赵守时。
碍于身份,范阳心中虽然恼,却也不好出声。
但现在冯学军怀疑赵守时的资产来源问题,那他作为赵守时上级单位的代表,那就有资格开口了。
对于一个冯学军,范阳还真不带怕的。
径直起身的范阳看向冯学军:“这位冯导,别的问题我没有发言权,但你刚才质疑的赵守时借机敛财中饱私囊的问题,我觉得自己有资格回答一下。
前段时间有人举报紫禁城影业高层存在贪腐问题,集团内部检察、纪委直接介入调查。
其中,赵守时作为紫禁城影业的总经理,以身作则主动邀请纪委对他进行财产审核。具体过程因为涉密我不能跟大家说。
但我可以告诉大家结果,或许也不需要说。大家现在能看到赵守时站在台上,能看到我作为卫视代表前来祝贺这场首映礼,就代表赵守时通过了集团的审查。
当然,冯导可以当我空口白话,但冯导要是不信可以去纪委查案卷。
怪我,忘了冯导不是公家人,没资格查内部案卷。”
略一顿,范阳一拍额头:“对了,冯导可以再去举报赵守时一遍。要么纪委再查他一遍,要不就会把上次调查结果给你公示,也算是【理不辨不明】。”
范阳的话不带一个脏字,但这个脏却从里到外的往外溢。
尤其是开头那句半道改口而没有说出全容的【冯老东西】,可把冯学军给气坏了。
只是范阳一直叭叭说,没给冯学军开口的机会,现在得了机会,立马就要把心里回怼的话说出来。
不等他开口,紧邻他而坐王氏兄弟赶紧踢他一脚,低声道:“悠着点,这是范家的小子。”
【范家的小子】这个条件很笼统,但能够让王氏兄弟忌惮,又愿意也有资格当众给赵守时出头的,除了范卫国家的范阳,就没有其他人了。
冯学军到不怕一个毛头小子,但实在惹不起这小子后面的老子。
艹,摊牌了,不装了,是根本不敢惹,那位不光是县官,还是现管。
冯学军扯扯嘴,心里的话也换了一套:“范主任都给赵总打包票,那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既然赵总是生财有道的高手,那我就更加佩服了。前些日子才听说【一个都不能少】在国外卖了两千万的版权,这两天又听说赵总刚换了套价值不菲的别墅。
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这些老东西就没年轻人会玩,不服老不行。赶明我自己去沙滩上躺着吧,省的后浪费劲。”
范阳啧啧啧三声:“冯导确实老,但不是年纪大,是老道。这杀人不用刀的手艺是真的娴熟啊。
借着冯导的两点疑惑,我也给大家解释下。赵守时确实刚买了套房子,这事早先跟单位报备过,上级领导自然知晓。
这房子价格确实不菲,但以赵守时的财务能力还负担的起。在场的大家绝大多数都是行内人,自然知道赵守时除了是紫禁城影业的总经理之外。
还是畅销作家及编剧,一部【从全世界路过】的版权收入就过千万,还有依据该小说改编的数部电影也受益颇丰。
至于第二点,【一个都不能少】确实在国外卖出了上千万的版权费。但这钱跟赵守时没有一毛钱关系。而且不仅仅是版权费,还有国内外院线上映后的分成,全都会捐出去。
在【一个都不能少】立项之前,赵守时就签署文件,把【一个都不能少】的所有收益全都捐献出去,用以支持偏远山区的教育事业。
如果不是冯导今天提及这事,我们本打算保密的。一个只想干点实事,不图虚名。借教育之名敛财的胆子是没有的,但借教育之名做点实事的胆子还是有的,而且还很大。
另一个就是赵守时也担心影片成绩不好,怕被大家笑话。”
冯学军咧咧嘴,只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别人的提线木偶,竟往人家设好的口袋里钻。
这就憋闷的很。
脑子一热,痛快话章口就来:“敞亮话都会说,咱们啊,还是等着实事办完再吹吧。”
“这位冯先生的话,我就非常不爱听。”
人群中,一位身穿藏青上杉的瘦弱老太站起身来,开口毫不客气:“凭什么做好事的被人百般怀疑、质问、诘责。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也不应该有。”
这瘦弱老太正是赵守时先前提及过的章桂梅,她深知如果没有赵守时的帮衬,现在那所女子高中可能还只是梦中阁楼。
去年招收的一百名学生,可能有的靠山吃山,有的入城打工,有的嫁做人妇。
真正能够入学读书的,怕是十没一二。
但现在她们都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最让章桂梅欣慰的是这一百人知道求学机会的来之不易,非常的用工。
章桂梅从业三十年,敢担保只要这些同学能够保证这股心气不坠,那至少有一半能考上大学。
到那时,这些孩子们就算是真正的从山里走出去了。
而今年刚刚完成的第二次招生,人数直接翻了三倍,达到了300人。
这就是三百个希望,未来惠及的至少是三百个家庭。
如此变化,如何不让章桂梅对带来这一切变化的赵守时心存感激。
因为冯学军的咄咄逼人,章桂梅对冯学军自然是丁点好感都欠奉。
即便是跟学生交谈从来都是和善、淳风和雨的老教师,也无法说出客气话。
略一沉思,章桂梅回首面对着大家:“我来自芸南,是一名普通教师。说话没啥分量,但还是想借这个机会当着各位老师的面帮小赵澄清一下。
第一个事,小赵是外地人,来城里拼搏,也算是小有成就,老话说的话,成家立业,立业成家,他当前首当其冲的就是婚姻大事,买套房子也是理所应当。
至于他买多大的房子,挣多少钱,这是他的本事,我不羡慕但也不嫉妒。相信在场的大家跟我一个想法。
第二个事,关于捐款。小赵不仅仅只是承诺捐款,他也是真正的这般做的的。
【一个都不能少】国外版权没有卖出冯导说的两千万,而是卖了200w欧元。
刨去15%的税,还剩170w欧,换算一下就是1300w,按照约定,这笔钱将分三年陆续捐给华坪女子高中。
由捐助单位帝都卫视旗下慈善基金会与芸南丽江教委直接对接对接,由第三方监管财务收支。
赵守时与我都不直接经手。
如果冯导不信,可以查一下芸南前段时间对外的公示,这些信息都有。
或者冯导也可以等几天,央妈台的【非常零距离】邀请我做嘉宾,我会就这件事情当众说明。
权当让全国的观众监督着我们。我想冯导可能不信我,可能不信小赵,但不会不相信央妈的权威吧。”
“当然不会。”冯学军想都不想的直接否定,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只是、、”
不等冯学军的话说完,原本坐在章桂梅身侧的一人侧身看着冯学军。
表情满是揶揄,言语调笑道:“要是冯导有兴趣,完全可以来我们【非常零距离】现场,指导指导工作嘛。”
说话的这人是【非常零距离】的主持人张岚,作为央妈当家主持人的她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央妈的态度。
既然她这般开口,就等于承认章桂梅肯定会参加【非常零距离】,也基本赞同章桂梅之前的话作为节目内容。
而让冯学军去央妈指导工作,那就是赤果果的捧杀。
跟央妈这样的庞然大物比较起来,他冯学军算个毛线球,但凡他有一丝的犹豫,信不信【狂傲】的帽子当场给你带上。
你要是真敢去,那得了,这就是妥妥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等着各类媒体口诛笔伐吧。
冯学军气归气,但这么多年的咸盐也不是白吃的。
赵守时一个臭小子就够难对付的了,偏偏还有这么一大群子人帮衬。
偏偏这些人的背景个顶个的强横,让冯学军也不得不投鼠忌器。
加上身旁的王氏兄弟一直暗地里踢自己,摆明让自己收敛。
这般情况下,冯学军饶是气不过,也只能撂两句模棱两可,但更多是阴阳怪气的怪话,然后就坐了下来。
在场可能还有人抱着跟冯学军一样的想法,但连冯学军这样的名宿都接二连三被怼的没个人样。
其他人等闲有心也不敢表露出来。
首映礼的过程虽然有些波折,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而且因为冯学军质疑而带来了的许多话题,正是台下媒体人最需要的素材。
想来明天早上的各榜头条会五花八门,但核心还是一个,那就是【一个都不能少的首映礼】。
即可以帮助紫禁城一系驱散之前的谣言、黑料,也是对【一个都不能少】最好的一次宣传。
而且,这场风波过去,想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不开眼的惹紫禁城影业。
也因为这场首映礼带来的诸多变化,赵守时在首映礼结束后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紫禁城影业。
一个是商议如何利用这场东风的优势,另一个就是商议即将上映的【一个都不能少】的相关事宜。
第二天中午,距离中秋节还有一天,赵守时准备回家收拾东西。
不是跑路,就是回家而已。
因为裴幼清留下一张莫名其妙的纸条,更因为许明真带来的自己父母要来帝都的消息。
让赵守时冥冥之中觉得这两件事凑到一起可能要出大事。
为了避免灾祸的发生,原本打算不回家过中秋的赵守时临时决定回家。
只要自己回家,那父母就不会来帝都,不来帝都就不会跟裴幼清以及她叫的人碰上。
碰不上那还怎么发生意外。
赵守时打算的很好,但架不住惊喜总是不经意间发生。
说惊喜也不对,应该是惊吓。
赵守时刚把车挺稳,就看见有三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家院内忙碌。
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给草坪清除杂草。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墙角起垄,一旁还摆着几包种子。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守时的父母,那可是亲爹娘,不熟悉就怪了。
至于另外一个熟悉身影不用说,肯定是许明真。
说起自己这个好表妹,赵守时就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回家。
不是让你打电话了吗?打到爪哇国去了?
事情怎么就朝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呢?
此时的许明真还不知道赵守时已经在门外看着她。
摇着自家姑姑胳膊的她猛女差点落泪:“姑,我哥跟我嫂子感情可能出问题的事,您可千万别跟我哥说是我跟你说的啊。要不然我哥非打死、、、”
最后一个‘我’没有说出口,也没法说出口。
因为许明真已经看到站在门口怒目瞪着自己的凶表哥。
虽然隔了还有段距离,虽然现在艳阳高照,但许明真依旧觉得背脊发凉。差一点就要冷汗连连。
想也不想,撒丫子就往楼上跑,嘴上喊着:“姑姑救我。”
被人出卖的赵守时气得牙花子嘎嘎作响,恨不得马上上楼收拾小妮子一顿。
只是不等他向前迈步,老妈就把手里的杂草往地上一扔,还带着泥土的巴掌直接给赵守时一下:“怎么又惹幼清生气了,赶紧给她赔不是去。”
说着话,又是啪啪两巴掌:我才不管你是什么级别,我才不管你身上这套衣服多贵。
只要你还是我儿子,只要你惹我生气,那老娘收拾你,那就是天经地义。
赵守时能怎么办,只能咧着嘴不言语,你打吧,打的手疼了自然就不打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几乎同一时间,距离两千里之外的渝都双流机场候机厅内。
一对颜值超人一等的并蒂莲姐妹花坐在排椅上。
原本应该赏心悦目的一幕却因为其中一人的举动让人只觉得诧异,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个大病。
这一对璧人不是他人,正是裴幼清与裴韵书姐妹俩。
而做出让人诧异举动的正是裴幼清,而她让人诧异的举动其实只是当众扇自己的脸。
虽然很轻,但架不住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啊。
而更诡异的是坐在她一旁的裴韵书不仅没有阻止,甚至连劝说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有那么一丝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动手的意思。
好在此时的她们都带着口罩,最近也没有热门作品上映,倒也不虞被人认出。
说到裴幼清眼下的诡异举动,还得从前几天那场‘大酒’说起。
当时的赵守时喝了个酩酊大醉,裴幼清与裴韵书跟着照顾了他一晚上。
原本就是喝了场酒,不过是多睡会,睡醒酒醒也就没事了。
可谁想裴幼清第二天接到父母的电话,问她们中秋回不回。
要是回去也就罢了,相安无事过中秋。
要是不回去,他们就准备来帝都过中秋,顺便看看赵守时新买的房子。
倒也不虞没有地方住,裴矩夫妇知道自家女儿搬进新房子去了,原先的房子可就空了下来。
裴矩夫妇的打算是很好的,但对与裴幼清来说,却是真真的打在了麻筋上。
首先,裴幼清对家里说的是只有自己搬进别墅了,关于裴韵书也跟着住进来的事情可是只字未提。
其次,这眼下赵守时跟裴韵书的事刚爆出来,虽然裴幼清这面暂时选择接受,但这事还没想好跟家里说呢。
甚至因为赵守时醉酒,有许多事还没跟他谈呢。
要是在眼下这节骨眼下自己父母来了帝都,见了赵守时,信息不对称之下,那露馅是百分百的。
毕竟真话好说,瞎话难编,编一个瞎话就需要一百个瞎话去圆。
稍一不严谨,那就是进了雷区连环炸,粉身碎骨都不算完。
得了,裴幼清思索半天,最后敲定回家过中秋,又担心酒醉未醒的赵守时,就把表妹给招了过来。
打的主意跟赵守时一样,自己回家那自己父母就不用来京城。
只要碰不上面,那就不用担心露馅,只要过了中秋这一关,那日后日子多得是,有的是时间编瞎话。
裴幼清的打算也很好,但裴幼清低估了自家老爹的眼力以及自己老妈的胆大心细。
裴幼清至今也不知道哪里出的问题,反正她回家也要隐瞒的那件事情暴露了。
线索是自家老爹看出来的,而结果是自己老妈分二化之,连蒙带骗给诈出来的。
出现在机场,就是要坐飞机回帝都。
而这也是裴幼清扇自己脸的原因,她后悔啊。
这也是裴韵书不阻止裴幼清的原因,她气啊,按照她的想法,父母要来帝都就来呗。
大不了她搬回原先的房子里呗,反正中秋就这一两天,只要大家不碰面,或者少碰面,怎么都能混过去。
最坏最坏也不可能比眼下的结果更坏了。
只是裴韵书也知道眼前这事其实还是自己闹出来的,跟裴幼清没多大关系,甚至她才是受害者。
这让裴韵书心中也是愧疚的很。
轻叹一声,裴韵书说道:“咱们这马上就要登机了,你就不给赵守时打个电话说说情况,起码让他做个心理准备。”
“做心理准备?做什么心理准备!”
一谈到赵守时,裴幼清就跟打了鸡血的精神,梗着脖子嚷嚷道:“看看今天早上的新闻热搜,全跟他有关,瞅瞅青年报这个【长江后浪推前浪:新秀导演与老牌导演的交锋】,把个赵守时吹的多牛啊,好似成了第一导演一般。
再看看新华网的这个【时代造就,不负初心-访赵守时有感】。
再看看光明报【后浪的崛起,我们都有光明未来】。
他这么牛皮,让他自己猜啊,凭什么我们在这里担惊受怕、挨打挨骂。
他在帝都却可以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好不快意。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也不应该有。”
裴韵书才不把裴幼清的气势汹汹当真,歪头再问一句:“真不打?别忘了你可是乌鸦嘴附身。”
“什么意思?”
“你留下的纸条啊。”裴韵书略一回忆,复述道:“我记得你写的是【我回家带人了,你也多交点人吧,省的挨打说我们欺负你】。”
啪的一声,又是一小巴掌,裴幼清可怜兮兮的说道:“你就别落井下石了,我那就是随口一说,就为了吓唬吓唬他。”
“现在这不是一语成箴了嘛。”裴韵书一摊手:“你看,咱们确实回家了,也确实带着人去京城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赵守时这顿打肯定是短不了了。”
略一顿,裴韵书瞥了眼左右,小声道:“我可提前告诉你,咱爸刚买了条新腰带,还不到一百块钱。”
裴幼清???:“买新腰带是什么梗?不到一百块钱是什么梗?”
“说你傻不信,这是要动手的节奏啊。”裴韵书素手轻抬戳了裴幼清额头一下,却也解释道:“我听说好的腰带多是小牛皮;而普通腰带大多是人造革,甚至还有些是涤纶的。结实的很,八头牛都拽不断。”
裴幼清略一思索,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咱爸担心抽赵守时不过瘾,特意买了条最结实的腰带?”
裴韵书点点头:“我估计是。”
“那不得出人命啊,我可得赶紧打电话让他躲躲。”
裴幼清之前的凶并不是装的,只是她以为自己报信与否并不碍大局。
但现在见赵守时马上就要闯进生死局,终究还是心软。
准备让赵守时躲躲的裴幼清刚把手机掏出来,就哆嗦着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
盖因耳边传来一声威严且带着明显恼怒的男声:“你打算让谁躲躲啊!”
好不容易把手机接住的裴幼清蹭的站起身来:“没,没,我、、我就是脚有点麻,跺跺脚看看时间。”
让一句话让裴幼清吓破胆的没有别人,正是裴矩。
裴矩现在面如冰霜,一副臭脸好似谁都欠他二百块钱一般。
紧跟在裴矩身后的是他的妻子,也就是裴幼清、裴韵书的妈。
与裴矩鲜明的态度不懂,裴妈妈的态度有些晦暗不明。
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似恼非恼,倒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意思。
落后裴矩一个身位的她连连使眼色,让自家的俩姑娘收敛着点,别辣棒槌敲破头—火上浇油。
裴妈妈想法很好,但她其实想多了,都不需要她提醒,谁敢惹眼前这一点就着的爆仗。
原本还耀武扬威的裴幼清就跟被霜打了的叶子一般,连头都抬不起来。
裴矩见状也恼,只是也知道罪魁祸首还在帝都,强压心火的他冷冷的说道:“几点了,看完了吗?”
裴幼清看个毛线时间啊,机场大厅挂着偌大的表呢,只要不瞎都看的见。
连忙摇头,察觉不对又赶忙点头:“看完了,看完了。”
裴矩一挑眉,把手伸出:“拿来吧你。”
这是个梗啊!
裴幼清下意识的抬头,本想调侃一句的她蓦然发现眼前不是甩梗的时机,一咧嘴:“什么拿来?”
裴矩也不客气,一把把裴幼清手里的手机给夺过来,这才道:“手机。”
裴幼清愣了,这才明白人家这是为了防备自己给某人报信,特意把通讯工具给没收了啊。
好在只是收了自己的,裴韵书那里还有呢,大不了一会用她的手机。
打电话不敢,咱发个短信总可以吧。
还不等裴幼清多高兴,就看见自家老爸把手冲向裴韵书,直接就是换汤不换药的那句:“你也拿来吧。”
得,这下斩草除根,春风吹也不生了。
眼下再想通知赵守时,估计除了意念传递是真没其他法子了。
要不找个由头去厕所,借块手机?
一个新主意刚在脑海滋生,可就在这时广播传来:“前往帝都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mate50航班最后一次登机广播···”
“登机了。”裴矩撂下一句话,径直向检票口走去,走着回头又撂下一句:“劝你们老实点,别给我耍滑头。”
裴幼清跟裴韵书对视一眼,默契的咧嘴角的她们相顾无言。
裴妈妈上前一步,拉着俩姑娘的手,小声道:“不用太担心,出不了大事。等你爹气过了这阵,这事也就过去了。”
两姐妹反手握住老妈的手,同心同声说道:“妈,眼前这情况除了你没人劝得动我爸,您可千万拉着他啊。”
“我劝他也不是不行,不过有的事我得弄明白了。”
裴妈妈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看向裴韵书的她说道:“你真的也喜欢那小子?他没对你用强吧?”
裴韵书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她直接低下头,脸色如何看不到,但脖子都透着殷红。
裴妈妈也就知道了答案,然后又问:“你们俩真想好了?”
裴韵书头本就没抬起来,这一次连裴幼清也把头低下了,她的脖子透着的殷红比裴韵书是丝毫不遑多让。
得,裴妈妈又知道答案了。
至于其他的就不需要多问了,还是等到了帝都再说吧。
反正交代肯定得有,反正赵守时想轻松过关是绝无可能的。
第五百一十四章
三个半小时后,临近傍晚的六点,从渝都起飞的飞机抵达帝都机场。
下了飞机的裴幼清终于拿到了手机,理由是给赵守时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裴矩略一想也对,一个是这次来京的原因不好对外人道,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二一个是想看看那小子的态度与胆量,有胆量霍霍自家两个姑娘,没本事来见自己?
要是敢来那是应当应分,要是不敢来,那就是真的抽。
如此这般考量,裴矩这才把手机还给了裴幼清,只是也嘱咐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否则最后吃亏的还不定是谁呢。
这是威胁吧,这就是威胁啊,偏偏裴幼清还没法子。
好在她也就是想给赵守时提个醒,只要说声让他来接人,这话也就算是送到了。
至于他是直接过来挨打挨骂,还是直接躲起来藏头露尾,那裴幼清就管不着了。
当然裴幼清还是希望赵守时能来的,毕竟这关于他的担当以及自己在他心中中的地位。
电话很快拨通,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裴幼清直接开了免提:“喂,你搁哪呢。”
电话里传来赵守时的声音,只是声音透着一股虚劲:“我在家呢。你们呢,没事吧。”
“有事!不过是你有事。”裴幼清回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又说道:“我们跟我爸妈在双流机场呢,你赶紧过来接我们吧。”
电话里的赵守时一时无语,略过片刻后他才开口:“你们先找地方喝杯茶休息会,我马上让司机去接你们。”
裴幼清一听这话恼了,吖你就算是不敢来,起码也在电话里装一下了啊。
这般直白的说不来,还算个什么男人,真当姐妹不要面子啊?真当姐妹没有脾气啊。
裴幼清气坏了,对着手机就抽了一下,语气不善的回怼:“不是,姓赵的你什么意思!让你来接我们是给你面子,要别人还没这个机会呢。你小子别不识抬举啊。”
狠话撂完,裴幼清又小声一句:“你是不是傻,这是给你表现机会呢,别不知道珍惜,赶紧过来。”
饶是裴幼清这般动之以情,赵守时依旧没有改变想法:“宝贝儿,我是真想去,但我真的去不了啊。
不瞒你说,你要是不打这通电话,我应该去医院的,医生都联系好了。”
去医院?怎么回事?
裴幼清心中着急,追问道:“怎么着就得去医院?出什么事了?”
赵守时想了想,开口道:“电话里说不太方便。等你们来了就知道了。要是裴叔觉得让司机去接你们显得不尊重,要不然我请我爸去接你们?
要是别人来,他可能还摆臭架子,但裴叔来,他一准同意去。”
“用不着,我们认识路。”裴矩梗着脖子回了一句,语气更显冷冽。
哦不,是冷酷,冷酷无情的那个冷酷。
电话里面传来受惊的嘎了一声,半晌后才传来赵守时的声音:“你开着免提?”
裴幼清理所当然的昂了一声。
赵守时气结,哭笑不得道:“宝贝儿,你是生怕我不死啊。”
“算你猜对了!!!”
裴幼清骄哼一声,直接挂断电话,根本不给赵守时再开口的机会。
语气上确实硬,但心里的挂念也是真的。
迫不及待想回家瞧瞧到底发生什么事的她抬手招住一辆正从面前驶过的出租车。
半个小时后,被裴幼清招呼住的出租车驶进别墅所在的小区。
裴幼清远远的就看见门口有数人在守候着,走近一看是即欣慰又生气。
欣慰是因为门前等自己的人有赵守时的父母,倒也算是重视。
生气是自家都到门口了,赵守时这个混蛋玩意竟然还敢不出来。
好嘛,你不是不愿意出来嘛,那一会就打的你出不来!!!
车辆刚挺稳,赵守时的老爸赵有方就凑到副驾前,主动开门把裴矩给迎下来。
紧紧握着后者手的他,连连低头,低声说着话。
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看面色表情一副愧疚的样子,举动也像是在赔不是。
赵守时的老妈则径直找上了裴幼清的老妈,动作、表情跟旁边几乎一模一样。
裴幼清与裴韵书姐妹俩隐约猜到了什么,却没法佐证。
裴幼清灵机一动,把一旁藏在墙角不敢露头的许明真招呼过来。
“你哥哪去了?”
许明真心虚啊,指了指身后的别墅,小声道:“在家呢。”
“在家?”裴幼清恼了,撸起袖子就要进门收拾某人。
许明真这两天办的错事可太多了,一个是没听表哥的吩咐让自己姑姑姑父别来帝都。
另一个就是把自己表哥给自己找了两个表嫂的事情给透露出去。
本就愧疚难当,没有机会将功补过也就罢了,眼下好似又要犯错,哪能不急。
生怕错上加错的她连忙拽住裴幼清:“哎呦喂我的亲嫂子,你先别急,先听我说。”
“这混蛋就在家里都不出来,你说我该不该急!!”
“我哥、、、”许明真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子,又说道:“我哥他有苦衷啊,他不是不出来接你们,是出不来。”
“出不来?腿断了啊。”
许明真大眼一睁,诧异道:“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呀。”裴幼清恼怒的一摆手,转瞬察觉不对的她惊问道:“等会,你什么意思?你哥腿真断了。”
许明真皱着眉,声音降低语气加重:“那可不是,被我姑父打的可惨了。本来我准备送他去医院的,结果临出门他又反悔,然后我才知道是你们要来。
我哥现在正躺在床板上哎呦哎呦嚎叫呢,就跟村里杀猪一样惨。本来他想出来迎接你们,可他太重了,我实在架不住他。”
许明真见裴幼清把眼神投向赵守时的父母,她连忙说道:“我姑跟我姑父懒得搭理他,直接不跟他说话,医院都让他自己去,怎么可能扶他。”
许明真一拍手:“所以说,我哥他不是不下来,他是真真下不来。”
裴幼清不恼反喜:“腿断的赵守时,我还真第一次见。赶紧进去看看啥样。”
说话间,裴幼清径直往里走,有了许明真的指点,她径直来到赵守时所在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见赵守时半倚坐在沙发上,双手按住左腿的他倒吸凉气,额头上满是汗珠连连。
裴幼清连忙上前,抬手就戳了戳赵守时的左腿伤处:“腿真断了。”
断不断的还不知道,但赵守时是真的疼,尤其是被这么一戳。
豆大的汗珠不要钱一般往地上掉,赵守时倒吸着凉气:“我艹,你轻点。”
“呵,还敢吼我?”裴幼清眉头一挑,又戳一下。
这一次更疼了,但赵守时完全不敢开口,生怕陷入无限循环。
裴幼清见状也就不在戏弄赵守时,坐在赵守时身旁的她问道:“这用什么打的啊。”
“带鱼。”
“啥?”裴幼清再问,其实她听清楚了,只是一时没法把这两者给联系起来。
主要是带鱼撑死人还行,但打断腿?假的吧?
“冻带鱼,邦邦硬的那种。”赵守时捂着脸复述一遍。
“不是,伯父打你,我可以理解,但用冻带鱼、、挺新颖啊。”
赵守时长叹一声,像是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记忆:“新颖个屁,我也是倒霉催的。今年紫禁城发的中秋礼盒就是海产品,其中就有冻带鱼。”
赵守时指了指裴韵书,补充道:“连你姐的带我的,整整两份,全都打断了。”
裴幼清沉吟许久,终于竖起大拇哥:“牛牪犇掰。”
裴韵书一人给了一拳,直接岔开话题:“你们还有心思在这打岔呢。”
不岔开不行啊,中秋福利这事是他操办的,当然福利不止海产品这一种,还有其他好多。
但福利再多也遮掩不住打断赵守时腿的冻带鱼有她一份功劳在。
就在这时,门吱嘎一声被猛的推开,吓了屋内三人一跳。
待看清来人是许明真后,这才放松些许。
许明真刚才并没有跟着进来,倒不是不让她进来,也不是她不敢进来。
而是她有重要任务,裴幼清委托她探听下外面双方交谈的话题。
裴幼清见许明真进来,只当她这是有了进展来汇报工作,连忙问道:“怎么样,探听明白了吗?”
“没有。”许明真想都没想的直接摇头,然后苦哈哈的解释道:“他们都把我当贼一样防着呢,根本不让我进去。”
裴幼清反手一拍,“就是说你在外面这么久,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呗。”
“那肯定不能啊。”许明真上前一步,小声道:“我姑父跟你爸去了二楼的书房谈事,我以给他们添水的借口混进去,但他们一言不发。
然后把我赶出来后就直接把房门给反锁了。不过我趴在门上听了听,起码里面没打起来。
我姑跟你妈在一楼谈事,我进去瞅一眼也被赶出来了。不过我觉得一楼的气氛比二楼要强。”
“就这?”
“嫂子,这已经很难得了,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们打听消息呢。”
许明真后退数步,直到来到门口前退无可退,她才壮起胆子问道:“为了犒赏我的功劳,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吧。那个,我就想确认一下,我哥跟你们俩的事情是真的?”
裴韵书眉头一挑,语气波澜不惊的问道:“什么事?你不说明白我们怎么知道该如何回答。”
许明真想了想,道:“就是,就是你们俩都是我嫂子嘛。咱们都是成年人,就不要弯弯绕,直奔主题多好。”
“来来来,你过来,我仔细给你说说。”裴韵书半眯着眼,遮住里面危险的光,对许明真招手道。
就像许明真说的,她不是小孩子,蒙了心才敢过去呢。
讪笑两声后,夺门就逃:“那什么,天也不早了,我去给大家准备点吃的。你们就在这里等着,谁都不许来帮忙。”
“算她跑得快。”裴幼清龇牙咧嘴做威胁状,转手就给赵守时一个脑瓜崩。
赵守时没有预料到,根本躲不开,连忙挠着被敲的地方:“不是,许明真惹你,为啥要打我。”
“因为你是罪魁祸首!!”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压的赵守时一点脾气都没有。
想起一事的他问道:“我知道我的错,我也不辩解。但你们准备把这事给家里说之前,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起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就像今天这事,我要是早知道你们要来,爬也得爬去机场等你们。”
“我们吃饱了撑的才说呢。”说起这个裴幼清就一肚子气。
裴韵书补充道:“我们根本没说,也不想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我爸妈给看出来了。至于报信的事情,幼清想过,但我们俩的手机都被没收了,根本没法通知你。”
“这样啊,是我错怪你们了,我的不是。”赵守时怅然若失的点点头:“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啪的又是一个脑瓜崩,裴幼清露出洁白的牙齿,做噬人状:“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呢,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赵守时白了裴幼清一眼:“还不是你留下的纸条!!”
“这跟我留下的纸条有什么关系,你小子别推卸责任哈。”
“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赵守时无奈的解释:“许明真看到你留下的纸条了,她以为咱俩的感情出现了危机,就把这事给我妈说了。我妈那么喜欢你,肯定追问我怎么回事。
我以为你留字条的意思是准备把这事跟家里说,想着早晚都得露馅,还不如主动交代,起码争取个宽大处理,于是就一股脑的说了。”
“于是你爸就把你的腿打断了?”裴幼清这才想起这事来,一拍大腿:“对了,趁着他们现在都不在,咱们赶紧去医院啊。别最后耽误治疗成了铁拐赵。”
想起伤心事的赵守时眼神黯淡,直接点头:“不瞒你们说,腿虽然疼,但应该没断,毕竟我的体质你俩也知道。最多也就是个骨裂吧。”
这话说得裴韵书都听不下去了,抬手也是一个脑瓜崩:“都什么时候了,还搁着吹牛呢!!”
第五百一十五章
裴幼清欣慰的点点头,对裴韵书的行为点三十二个赞,一点不怕她骄傲。
想了想,裴幼清又说道:“听我一句劝,别说自己的腿没事,尤其别当着我爸的面。”
“对,我爸来帝都前,特意买了条超级结实的腰带,你的三条腿断了,腰带都不带断的那种。”
赵守时倒吸一口凉气,逃过一劫啊。
转瞬他又一想,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只要这事不能妥善解决,自己早晚是个死路一条。
“也不知道咱爸妈他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裴幼清撇撇嘴:“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那样。他们总不能把咱们三个给浸猪笼吧。”
赵守时咧咧嘴,再拍拍腿:“你们肯定没事,但我可就不一定了。”
“你那是活该!”裴幼清轻锤赵守时一下,说道:“我跟我姐商量好了,先这么过着,说不定我们俩谁厌烦你了,就一脚把你踹了,到时候也就不用忧愁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家里催得急哈,那就一个登记,一个摆婚宴,过两三年再换回来。”
赵守时心虚的说道:“这样实在是太委屈你们俩了。”
“那你说个更好的主意。”裴幼清气呼呼的看着赵守时,明明他做的恶,偏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赵守时想了想,其实真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要不然何至于到现在都一筹莫展。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反正裴家姐妹都趴着睡了好一会了,这才有人来敲门。
赵守时心知外面这是出审判结果了,拄着裴韵书特意出去买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赵有方,早有心理阴影的赵守时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的后退。
退的太急,差点摔倒,站稳后讪讪的说道:“爸,裴叔,你们来了。”
落后赵有方一个身位的裴矩动也不动,好似没听见赵守时说话,至于他这个人,更是根本没看见。
生气还来不及呢,还打招呼?想peach吧。
赵有方也是又气又为难,只是自己毕竟作为家长,这事不出面不行,随手一挥:“老子不想看你,滚一边去。”
“诶。”
赵守时低头哈腰的应了一声,连忙往身旁一让。
记恨?怎么可能,感激还来不及呢。
要不是自家老爸把咱打的那么惨,那就得轮到裴炬来啊,这哥们手上没轻没重的,加上心里的怒火被打个生活不能自理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但这位要是真的动手,那性质可就变了,起码想要弥合是很难的。
赵守时这一走开,就把挡着的裴家姐妹的身影都展露出来。
裴矩依旧那副每个人欠了他二百块钱的样子,皮不动,肉不笑,对里面的两人招手:“回家。”
裴幼清看了眼拄着拐的赵守时,刚要说什么,就被裴韵书一把抓住,“好,我们收拾下东西,马上就走。”
“收拾什么,这又不是你们家。”裴矩堵上一句,让人无话可说。
裴韵书知道老爸正上火呢,哪敢惹他,咧咧嘴就要拽着裴幼清往外走。
可谁想裴幼清也是个急脾气,一甩手梗着脖子嘟囔道:“什么话啊,我跟那谁都定亲了,这怎么就不是我、、”
“你再说一遍?”
裴矩作势要抽腰带的动作可把裴幼清吓死了,她这才想起老爸特意买的超结实的腰带还没有用武之地呢。
生怕自己被当了立威典型的裴幼清打了个冷颤,陪笑道:“突然发现还是我爸说的对,定亲没有法律效力,不算,不算。”
裴矩也懒得搭理,冷哼一声就往外走。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一个走出去,其他人都跟着走出去。
有的是真走,有的是送送。
赵守时一拐在手,倒也半瘸着跟着出了门,只是明显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或许有人愿意,但眼下这情势,愿意也不敢啊。
眼看着车辆驶远,赵守时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一旁脸黑的堪比包公的老爹。
赵守时鼓起勇气问道:“爸,那什么、、你跟、、没事了。”
话没说完,赵守时就被瞪了一眼,吓得他连忙把后半句给吞入腹中。
赵有方都懒得搭理赵守时,一甩袖子气呼呼的就离开了。
被危机感笼罩着的赵守时看着眼前的房子,突然就想自己要不要进去敢不敢进去。
进去的话,会不会迎来第二顿毒打?
就在他踌躇不前时,老妈走上近前,照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巴掌:“明天去请你裴叔一家过来过中秋。”
赵守时闻言一愣,满是不敢置信,转瞬他面露狂喜,殷切的眼神盯着老妈。
心中有千言,可就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老妈展露笑颜轻轻点头,算是对赵守时猜测的认可。
想了想,老妈又道:“姿态摆的低点,语气诚恳点,该认错就认错,千万别犟嘴。要是你裴叔态度不好,你也不准不满。
按理说就你做得这种事,打死你都不嫌多。只是你裴叔还是心疼闺女,要不然想这么轻易过关?做梦吧。
其实你裴叔一直不同意,只是你跟幼清、韵书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两个姑娘又有主见。你裴叔再不同意也没办法,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啊以后对两个姑娘好点,要不然别说你裴叔一家,你妈我也饶不了你。”
“这肯定得,肯定得。”赵守时连连点头,拥簇着就往屋里走。
担心?担心什么啊,事情都搞定了,自己这条小命也就算是保住了。
似是想起一事来,许妈停下脚步:“对了,明天可能会说起你们的婚事,你提前有个准备。”
“有嘛好准备,我早就准备好了。”赵守时一拍胸口:“只要裴叔点头,明天就可以结婚,好事成双嘛。”
“行,你有这个担当就行。”许妈又说道:“对了,你咱家车上是我给你预备的送给你裴叔一家的中秋礼。
不过当时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混蛋,就只预备了一份。你看看再添一些,凑成双份送过去。”
“这个我早准备好了,就搁楼下酒窖存着呢,只是没胆子送。”
···
次日就是中秋,赵守时早早的就上门请人。
姿态摆的很低,饶是进屋连口热水都没喝上,也没有丝毫不满。
能活着就挺不易,还要什么自行车。
过程总是艰难的,但好在结果还算圆满,最后还是勉强答应接受邀请。
赵守时如蒙赦令,忙不迭的逃跑。
理由是去准备晚上的食材,顺道把裴家姐妹给拐带了出来。
裴矩没有同意,却也没有直言反对,毕竟事情已经这样,家里还有两个半叛徒。
中秋晚宴在一片紧张、拘谨的气氛中度过。
赵守时异常拘谨,不拘谨不行啊,实在是摆在他面前的几份美食不断的警醒着他。
倒也不算多稀罕,就是一种食材几种家常做法,像香酥带鱼、豉香带鱼、椒盐带鱼等等。
啊对,没买带鱼,都是赵守时中秋发的,也就是被老赵打小赵的那些。
唯一让赵守时欣慰的是今天晚上没有谈论婚事,起码饭桌上没谈,要不然赵守时想找地缝都没地方去。
晚宴结束,长辈齐去书房,表面是喝茶,实则谈论一些关于小辈的事情。
赵守时掐指一算,自己距离判处有妻徒刑的日子不远了。
倒也没有多失落,毕竟憧憬这一天也有不少时间。
并不怀念单身生活的赵守时瞬间做好心理建设。
暂时没有威胁的他终于敢大口喘气,瘸拐着走回卧室。
两姐妹早就进来了,而且都躺在床上了。
赵守时看在近在咫尺的佳人,在看看自己不争气的腿,这不是折磨人嘛。
赵守时想的很美好,甚至是香艳,但他委实想多了。
两姐妹躺床上根本不是等他,而是昨天晚上的她们俩被父母拉着谈了一夜。
早上刚躺下,赵守时就上门了,然后跟着他跑动跑西的准备食材,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一忙就是一整天,晚上吃过饭,困意袭来的她们早早的回屋休息。
赵守时也知道她们很累,生怕吵到她们,是以进屋关门的动作都非常的轻。
连床沿都不敢坐,就坐在窗前的藤椅上,给自己泡了壶茶。
听着身后不远处响起的轻微的呼吸声,比眼前这壶糯香还要让人沉醉。
壶茶还有余香,门外响起敲门声,把赵守时平和的心境打破。
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
知道这应该是跟昨天一样,长辈们谈完事,来叫两姐妹回家。
赵守时回头看了眼,两姐妹也同样被吵醒,只是睡眼惺忪的她们还有些迷糊。
赵守时起身拿拐就要开门,刚起身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很轻的声音:“别去。”
赵守时疑惑的啊了一声,回头看向刚才发声的裴韵书,后者脸色殷红,摇头做着口型:“别开门,就当没听见。”
“这不好吧、、”赵守时看看门,再看看佳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装听不见,肯定符合自己的意愿,毕竟这代表佳人留宿。
只是眼前这情况,赵守时委实不敢得罪门外的几人,要是惹恼他们,直接踹门也是有可能的。
裴幼清这时也清醒过来,小手一勾:“听话懂不懂?”
赵守时当然懂,只是现在的问题不是懂不懂,而是敢不敢。
既然两姐妹齐齐发话,赵守时自然从谏如流,至于后果什么的,自己一力承担就是。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再度响起,屋内三人听的真真,却也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听见门口的许明真大声说道:“哦对了,我听我哥说要带我嫂子出去看灯,他们不会是出去了还没回来吧。
而且我听说看灯的地方人很多,还有娱乐项目。估计给他们打电话也不一定听得见。”
许明真这纯属说瞎话呢,其他人也知道她这纯属说瞎话,只是当前的大家确实需要这么一个台阶。
既然有人主动递上,也就顺势下来。
最后的裴妈妈说要把喝多的裴矩先送回去,要是姐妹俩回来的话,就让她们早点回家。
话是这么说的,但大家都知道这个早点回家可以使今天晚上早点回家,也可以是明天早上早点回家。
反正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全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屋内三人等了好长一会儿,确认没有人再敲门,这才终于放宽心。
别看两姐妹刚才很有主意,其实心虚着呢。
刚才睡了一会,但困倦程度并没有减轻多少,就又躺了下来。
赵守时站在床沿旁,回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确认房门紧闭,他便后者脸皮来到床中。
左拥右抱挨个亲了一口,虽然当下没法享受齐人之福,但日后的日子多着呢,长着呢。
两姐妹从刚才让赵守时装听不见时,其实早已预料到眼下这一幕,倒也没有扭捏。
他们当然不是为了让赵守时得逞,而是有些事情要跟赵守时说。
裴幼清说道:“昨天晚上我们一家说了很多,也基本说清说透。只是我父母觉得眼下这不清不楚的关系不行,催促我们结婚。这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没意见,梦寐以求。”
“行,权当你说的是真心话。”裴幼清又说道:“原本咱们不是打算一个登记,一个参加婚礼,过两年再换回来嘛。我跟我姐抱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进行了一场没有见证者的抓阄。
原本结果是我跟你登记,她跟你结婚。”
赵守时愁眉问道:“我知道不管这个结果如何,都对你们不公平。只是结果就结果,怎么还有个‘原本’。”
“因为我姐开挂把结果给改了。”
裴幼清往赵守时怀里蹭了蹭:“你还记得我因为擅自给我姐修改志愿而答应她的三个要求吧。
这些年我兑现了两个,还有以后一个没兑现。抓阄结果出来后我姐就要求我兑现。”
略一顿,裴幼清继续说道:“她说让我以新娘身份参加婚宴。”
“意思就是调整一下呗。”
“不是。”裴幼清摇头:“我姐的意思是跟你登记、结婚的全都是我。她把你让给我了。”
“算不上让。”裴韵书插话道:“要不是我介入,其实没有这么多乱子的。这也是我欠幼清的。其实我还占了便宜呢,只是晚几年而已。”
赵守时动容,双手揽着佳人:“委屈你们了。”
“你知道就好。”裴幼清手往下探,握住赵守时的把柄:“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以后你要是敢欺负我们,小心我直接给你掰断。”
嘿了一声,把柄动也不动,反正更热了,都有些烫手。
裴幼清不信自己掰不断还掰不弯,双手齐齐用力,也只是掰到一半程度。
有些恼的她给了一旁看戏的裴韵书一下:“看啥呢,帮忙啊。”
裴韵书怎么可能帮这忙,白眼一翻毫不客气:“滚。”
“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裴幼清指了指裴韵书,一副恨其不争架势的她一翻身直接坐在赵守时腰上:“掰不断我还不信弄不车欠。”
十几分钟后,香汗淋漓的裴幼清一个颤栗,直接从马上翻下:“不行了,累死了,换人。”
眼前能跟裴幼清换人的也就只有裴韵书了,可她怎么可能做这荒唐事。
裴幼清颤栗刚停,就半撑着身子去拽裴韵书:“有啥不好意思的,以后还不是早晚的事。”
裴韵书面带犹豫,她知道裴幼清说得对,但委实不好意思啊。
赵守时做起身状:“要不然我来吧。”
裴韵书可知道赵守时腿脚不方便,生怕他在伤上加伤,赶忙把他摁下:“别,还是我来吧。”
犹犹豫豫,裴韵书还是侧身上马,一口吞进。
就这样又是十几分钟的策马奔腾。
因为事出突然,赵守时并没有打算,眼见马上就要骤降暴雨,赵守时赶忙提醒:“要来了。”
裴韵书闻言一惊,赶忙就要下马避雨。
可谁想一旁的裴幼清早已休息妥当,一把按住裴韵书将他困在原地不得动弹。
势大力沉的一击也给赵守时巨大刺激,把持不住的他不得不开闸泄洪。
半晌后,吃饱的裴韵书夹着腿,愤愤的给了裴幼清一拳:“瞧你干的好事。要是万一、、”
裴幼清看着裴韵书,说道:“没有万一,我打算好了,今天晚上咱俩把这狗子给榨干,而且那什么全给你。
要是你怀上了,那就让他跟你结婚登记,否则就只能我来了。
机会就这一次,你的肚子要是实在不争气,那就不能怪我吃独食了。”
裴幼清嘿嘿一笑,就要翻身上马来一个梅开二度。
马上去了,还没套上缰绳,却被推了下来。
只听裴韵书羞红这脸说道:“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被推了一把的裴幼清也不恼,单手托腮不怕事大的她看着随风摇曳的牡丹盛开的画卷,揶揄道:“你看,格局这不是打开了嘛。”
裴韵书恼羞成怒的锤了说风凉话的裴幼清一下:“你少幸灾乐祸,一会换你来。”
“我来就我来,正好我想看看这狗子的极限在哪,之前我一个人弄不了他,还不信这次两个人也摆不平他。”
赵守时扯扯嘴角,身位局内人的他莫名有种置身之外的感觉。
正好他也打算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至少眼下这种上来自己动的模式是很难试探出极限来的,
不怕,赵守时早就做好了化被动为主动的准备。
至于腿?昨天还疼,今天早好大半了。
要不是特意为了撞惨,赵守时这阵行走如风都不是问题。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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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玩笑,真完结了,虽然有点仓促,却也恰到好处。
末尾跟大家说几句话,这几个月的更新量实在没眼看,这我是知道的,也不辩解。
不是找借口,只是跟大家说一下,真没办法。
因为某些原因,现实中换了一份工作,新的工作、新的环境,新的一切都需要去熟悉,摸索。
这必然要占去绝大多数的时间,两相权衡之后,只能把更新量降低。
毕竟写小说就是爱好,是业余时间的消遣。
而现实中的工作才是生活,是吃饱喝足,是养家糊口,是衣食无忧。
不管怎么样,这本书终究还是完本了。
以后有时间,争取更新番外,把某些坑给填上。
至于下本书什么时候写,那兄弟真不敢保证,起码得等工作稳步正轨。
大家有缘再见。
新书【苟在海贼世界炼气蹦迪】已发
黄极的身影,在宇宙中频繁闪烁。 从逃跑者手中,回收四维源世界,净化三维生命世界。 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面对任何反抗者,轻轻一拂,便令其无数年的根基就此道消,打落回尘埃。 他一个上位邪神,欺负一群连邪神本源都没有的超维者,都不能叫做战斗了。 事实上,被他亲自出手打落成蝼蚁的,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黄极其实是在给他们机会,若能突破自我,潘然悔悟,命运就会因此改变。 可以说,所有人的生死,是随着他们自己心念改变的,黄极只是一个平台。 但可惜,没有一个人,把握住遁去的一。 而有些人,黄极连打落轮回都懒得做,直接以秩序基本力篡改暗科技配方。 比如对手要合成出某种攻击,黄极将合成表的结果改为一种极不稳定的邪神能量。 如此敌人一旦攻击他,就会被自己的攻击炸死…… 曼德波罗集的独特法则,在黄极手中,简直是定点篡改。 唯一的缺点,就是作用力的范围有点近,几乎要触碰到才行,属于短程力。 不过对黄极而言,即便没有这独特法则,他也一样无敌,所以这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另一边,兰绝就没有这么无敌了,虽然比焚火者强得多,但一时也拿不下他。 眼见麾下众人作鸟兽散,焚火者只是冷笑。 他并不在意这些人跑掉,既然敢直接勒令众人与他融合,自然是有把握的。 无论同不同意,只要还在这个频率的时空中,便没有人能逃脱他的因果律。 霎时间,由近到远,无论是同乡,还是臣服者,他们都遭到了从真空中迸发而出的因果律打击。 身体化为火焰,微型黑洞构成的邪神本源,如同融化的蜡烛一般,形成不规则的黑暗浆流,从四面八方朝着他汇聚。 好似百川奔流到海,又如万千残云卷入风暴。 焚火者本人,则膨胀成一种更大的构型框架,那些黑暗浆流填充进来,几乎完美地化为己有。 “不!不要啊!” “焚火者,你该死!” “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对于众人的咒骂与反抗,焚火者不屑一顾,融合别人的本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必须早有预谋。 首先得无比了解,然后提前建设好构型,此刻才能如此快捷地同时对所有人一键吸收。 “嗯?竟然还有人摆脱了我的吞噬?”焚火者惊诧地发现,还有一百多个超维者,身上绽放了金光,没有被他撼动。 这里面,就有夜獠。 “是那个金色的家伙。” 焚火者惊异地看向黄极,那一百多个超维者,都被黄极披上了圣焰外衣,甚至连体内的本源构造都发生了改变。 黄极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和他的战斗,甚至目中无人地跑到他后方,去回收生命世界。 一开始焚火者还懒得搭理,此刻见黄极阻止他,顿时怒不可遏。 “找死!” 他已经知晓兰绝的实力了,比他强一截,但也有限。 所以他觉得,黄极最多也就这么强了。 毕竟在双方对峙时,是兰绝一马当先地站出来,与自己‘王对王’。 他哪里想得到,人家只是随便派了个人,他还以为兰绝是老大呢。 此刻吞噬了数千名超维者,焚火者感觉自己空前的强大,豪气冲天。 “哈哈哈!”狂笑声中涤荡的宇空波,甚至连兰绝都支撑不住。 “我终于也是上位邪神了。” “金方方,就拿你来作我成就上位的第一滴血!” 他随口给黄极取了个外号,话音刚落,就令整个世界充斥着邪神火焰,这竟然是将邪神因果律,铺满了直径百亿光年的五维可观测宇宙。 这壮观场景,若要让低维文明见到,恐怕会直接疯癫。 就连正常维度之主,也不可能令宇宙都着火,因为这不符合自然常识,唯有编外的邪神体系才能做到。 在焚灭宇宙的无边火海中,无数的时空粒子蒸腾而出,这是时空的悲鸣。 好似一锅热汤,正在被大火熬干。 数以兆亿计的时空粒子,就好像沸汤中的气泡,升腾汇聚,为焚火者提供了更多的能源。 最后,真正的打击这才来临。 那是直径十亿公里,长达数光年的黑色焰柱。 不是因为这火焰是黑色,而是这邪神火焰的奇异强度触发了事件视界,就连五维光速也无法逃逸! “簇!” 黄极被瞬间覆盖,吞没于黑暗之中。 时空也出现了大撕裂现象,沿着黑色火焰柱边缘,向四面八方以光速坍塌破灭,辐射出无数高能快子。 “黄极!”兰绝和雨空山一边抵挡可怕冲击与火焰,一边担忧黄极。 反倒是林立很是淡定,他知晓黄极不可能被偷袭。 “好强,时空型燃烧现象,原来是这么回事。” “能作用于时空的暗科技,就是上位领域了。” “当年我要有这种力量,绝不会被一个眼神赶下来……” 焚火者亢奋地呢喃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全力一击,威力竟能达到如此地步。 毕竟这是吞噬融合别人得到的,而非脚踏实地修持得来。 攻击黄极这招,实际上是在测试自己的新战力。 兰绝脸色凝重,雨空山与其并肩而立,现在焚火者的实力已经反超了他们,情况大为不妙。 远处残存的一百多名超维者,也是灵魂发颤,他们在如此强大的邪神面前,脆弱的就像是凡人。 然而,焚火者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到了黄极的声音。 “当年就算有这种力量,你也不是诗格慕的对手。” “什么!”焚火者蓦然回首,就见黄极完好无损地撕开了黑色焰柱,飞了出来。 这悠然写意的举动,仿佛只是掀开一道帘子。 同时间,压榨了宇宙大量时空粒子的焰柱,就如同逐步衰弱的火苗,越来越小。 每时每刻,都有能量重新返回时空,还给宇宙。 遍布世界的火海,也在层层收束,从远方跃迁而来。 以黄极为中心,似乎出现了一个大漩涡,而时空就是个不见底的宝葫芦,最终收走了全部的火焰。 “维度之主?怎么可能!” 焚火者惊骇出声,维度之主那种直接控制时空资讯的力量,是典型的权限型科技,非常明显。 他们这些古老超维者,也或多或少,当过一段时间的维度之主,可以说各个都是超神级,怎么可能不认识。 “他竟然这么快就百分百了?” 一时间全场哗然,因为他们知道这有多难! 这可不是低维世界,更不是什么正常时空。 隔壁的宇宙黑脑,就长期霸占那里的维度之主宝座,但那是因为整个时空就祂一个人。 而这个时空,焚火者也是经常达到百分百,不过这一切是建立在没有强者干扰的情况下。 这里所有的超维者,都是他的人,数据也上供,他成为维度之主,当然简单,基本上每一百年,能当个五六十年。谷 可黄极来到这里才多久? 有邪神本源,规则大爆炸的时空,成为维度之主的难度是几何倍数提升的。 不光要对正常数据了如指掌,还要知晓内部所有的编外数据。 就算黄极全知道,还有他焚火者时时刻刻屏蔽扰乱资讯呢! “糟了……这个金方方,才是最强的!” 焚火者心中泛苦,同一个维度频率,不可能有人打的赢维度之主,毕竟自己有的,维度之主都有,自己没有的,维度之主也有。 真要是他又造出新的本源,也会先把对方的维度之主状态跌落。 反之只要对方还是维度之主,他就绝不是对手。 能在邪神世界这么快成为维度之主的强者,可谓少之又少,无一不是‘伟大灵魂海’中屹立于金字塔之巅的存在。 可就算是这些塔尖强者,也没有一个能成为‘六维起源之主’,可知灵魂海那里有多么可怕。 想象到黄极可能是从伟大灵魂海,回来的塔尖强者,焚火者就感觉自己日了狗了。 “你认识诗格慕?你到底是谁?”焚火者颤声道。 黄极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你之前不是在窥探我吗?” “什么!你是那个新人!”焚火者听傻了,这答案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幸存了一百多名超维者,也都错愕了,他们当然知道隔壁超脱了五个新人,焚火者随口就让他们去处理。 他们一直也没有将黄极一伙,和那五个新人对应,毕竟这太离谱了! “别……别骗我了,上神,你知道诗格慕,怎么可能是新人……”焚火者一边说着,一边竭力思考脱身之法。 黄极一眼看穿他的小动作,神圣几何之手,以无限分形的结构,飞速蔓延,瞬间洞穿了他的身体。 “呃啊啊!”焚火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最后邪神本源竟然被硬生生剥离了下来。 他的超维脑遭受重创,整个人萎靡崩溃,俨然连星神都不是了。 黄极幽幽地说:“我没有必要骗你。” “我没见过诗格慕,但也知道,她不辞辛苦地奔走于所有生命世界,完成大封锁。” “也多亏了她,我的家园才会安然存在这么久。” 兰绝等人一惊,原来上古封锁者,名叫诗格慕。 焚火者还和他交过手,结果被一道眼神,就赶回了五维。显然诗格慕在六维,也是赫赫有名的强者。 “你……真是新人?你为什么会这么强?”焚火者声音沙哑。 他不甘心,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五维,竟然都会栽了。 作为在伟大灵魂海神圣厮杀过的存在,在贫弱的五维新手村堪称无敌,怎么可能会败,还是败给刚超维的新人? 面对焚火者的质问,黄极思考了一会儿。 随后竟然有些失落道:“好问题,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强……” “能让我都困惑的未知并不多,这是最大的一个。” 黄极一本正经地苦恼,好像这个问题是个天下第一难题似的,这令焚火者郁闷得灵魂都要吐血,这说的是人话? 兰绝他们都无语了:你自己为什么这么强,你自己不知道? 他们感觉黄极只是装了一下,却没想到黄极真的索然无味地走开,默默净化着收集到手的上百亿个生命世界去了,完全不管焚火者。 焚火者见此大好良机,趁机制造升维之渊,想要逃离。 他虽然跌落星神,但升降维还是没问题的。而兰绝的时空封锁,早在他之前火海遍布宇宙时,就随手破解了。 只不过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强无敌,所以根本没打算走罢了。 现在黄极突然不理他,焚火者感觉正是天不亡他! “上神说让你走了吗?去死吧!”离他最近的一名幸存的超维者,忽然暴起! 他用引力裹挟着一团邪神物质,当头灌下! 焚火者不仅没能逃离,反而被邪神物质侵蚀全身,发出凄厉惨叫。 他被剥离了邪神本源,又被重创得连星神都不是,可以说是全场最弱,是个人都能蹂躏他。 “你这家伙,当初摇尾乞怜,求我收你,今日竟敢伤我!”焚火者怒不可遏,色厉内荏,实则心里已经凉透,知道今日就是求道之路终结的时刻。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启动了超维进程,想最后再感受一下六维的美丽。 而那暴起的超维者冷酷地将他不断磨灭,喝道:“我等的就是今天!”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然早被你杀了!” “上神,这种家伙交给我就是了,您不必忧心!” 他最后一句向黄极表态,黄极理都没理,专心清理生命世界中的邪神肿瘤。 而他这一分心,焚火者竟然抓住了一个微末的机会,焕发了一次奇迹。 超维进程,六维感知,接受此刻就是终结之日的觉悟,竟然令他迸发了极强的具现力,扰动了一团六维粒子! “就你也配杀我!”焚火者不屑怒吼。 他的π级灵魂,猛然间从六维获得了磅礴能量,如同一个新宇宙爆炸般绽放! “什么!”暴起的超维者大惊失色,没想到只剩下灵魂,这焚火者还能爆发如此可怕的力量。 大爆炸席卷万方,兰绝连忙出手,将冲击开的能量限制、吸收。 待一切尘埃落定,焚火者与那表忠心的超维者,全都已经化为乌有,从宇宙中永恒消失。 剩下的幸存超维者们,心有余悸,心说得亏没上啊。 他们虽然得黄极所救,差点被焚火者吞噬,但刚才也还是没有出手阻止焚火者逃跑。 一方面这是黄极一伙的事,他们作为原本焚火者的手下,不太敢插手,万一黄极就是故意放他走呢? 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落井下石,这么多年臣服于焚火者,其实也是一种稳定生活。 大家置身于焚火者的统治下,这本身就是一种简单的秩序。而六维的‘神圣厮杀’,那才是真的朝不保夕。 这些年在五维可以安稳发展,也多亏了有个至强者,镇压所有人。 他们这帮被黄极救下的超维者,都是渴望秩序的,所以哪怕焚火者要吞噬他们,最终也念了一点旧情。 唯一有一个不是的,便冲上去追杀焚火者了。 结果没想到焚火者虚弱到了极点,竟然临死还能带走一个…… “敢问上神如何称呼?”一百多名幸存的超维者,恭谨地来到黄极身后。 黄极还搁那修复生命世界,没有回答,或者说他知道有人会回答。 林立亢奋地上前笑道:“我大哥名为黄极,号紫微大帝,将给无尽维度带来秩序。” “你们既然被救下来,就是自己人了,都准备准备……” “一起杀上灵魂海!” 幸存的超维者们,面面相觑,确定了……这绝对是个新人! 老超维者说不出这种话来,只有超维没多久,没经历过现实毒打的新人,才会如此理想主义。 在灵魂海建立秩序?头得有多铁? 抛开实力,上面百分之九十都是虚空邪神,他们哪来的秩序? 就连星空侧的小团体们,也只能说是在虚空邪神们的恐怖笼罩下,抱团取暖而已。 最可怕的一次神圣厮杀,是两名虚空邪神从不知道多遥远的亘古以来,一直打到现在都没停,少说打了几十亿年,被称为‘最古的神圣宿敌’。 这侧面就能反应出,那里有多可怕了。 不然伟大灵魂海,怎么会一直没有维度之主?就是因为又未知又可怕的强者太多了,邪神体系越多越复杂,规则大爆炸下,维度之主就越不可能有人当上。 这么一个诡异的世界,被称为‘伟大灵魂海’的变态起源维度,建立秩序?怕不是在做梦! 把所有星空侧强者绑一块,也做不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