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南望王师又一年(第一更,求订阅)
大雪纷飞!
林边地头处的一间草棚里,一堆篝火也在夜风下摇曳着,篝火映着附近的几个窝棚,埋在雪里的窝棚里时而传出阵阵的呜咽声。
“娘,俺痛……”
趴在草堆里的徐临山不时的抽泣着,他的嗓间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孩子,忍忍就不痛了,就不痛了……啊……”
看着孩子被皮鞭抽出血淋淋的伤口,明一法师的脸色骤变,他垂下头,看了看瓦钵里砸碎的绿膏状草药,其实,就是把他给救活了,将来那也是要遭罪的!
可是最终,他还是把草药膏糊在徐临山的后背上,然后看着已经痛昏过去的他,默默的走出了来,随后抬头又看看头顶的那轮白月。
围在火堆边的孙茂才看着和尚出来后,便问道。
“和尚,徐家的大公子怎么样了?”
明一法师没有答话,默默的看着天,半晌才说道。
“要是有盐就好了……”
“明个,求老爷开恩,求点盐吧!”
“老爷开恩?孙茂才,你是喝水喝多了吧!那些个畜生,什么时候拿咱们当过人,还多点盐,盐都不够活人吃的!更何况咱们!”
“就是,咱们他么的算是个人吗?”
“孙大哥,你想家吗?”
“咋就不想了?”
孙茂才眼巴巴的看着关内,然后默默的说道。
“那天满洲兵骑着马杀到了村子里,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我想护着媳妇,可后来……人就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他们就把我们两个两个地排成队伍缚了起来。从那一天起,就成了什么阿哈包衣了。一路上,身边的人不是冻死,就是累死,可就是累死,也得背着粮食……”
孙茂才越说,声音越悲凉,越小,到最后,完全说不下去了……
“那可不是,那粮食,还不能吃,少了一斗砍手,两斗砍头啊!”
“哎,现在多少总算还像个人,你记不记得咱们刚来的。咱们就像牲口似两个两个跪着吃,双手反缚,脸探到木槽里,就象给套住嚼口的牲口一样。”
“像个人?咱们算是人吗?”
“你记得咱们来的路上吗?那些抱着孩子的女人,她们把孩子藏在棉袄里,不让孩子受着冻,可孩子不过只是哭上几声,那些畜生就抓住孩子的两脚,在空中滴溜溜地挥动着,就把孩子给活生生摔死了。你没看女人哭的那是一个惨……”
“搁他们眼里,别说是浪费粮食的奶娃娃,就是大活人,你没听说过,纳兰家主子,瞧见家里的奴才身上鞭子打疤痕里长了脓疮,就说他是生了天花了,直接丢到河沟里了,人还带着气的时候,就让一条野狗张大嘴巴立撕碎了他的脸,整个人就那么让野狗给撕碎了……”
围在火堆边的众人越说,语气越沉重,他们的目光绝望,语气中充满了悲哀。
“无论如何,我得活下去,我、我得看看,看看这老天爷有没有长眼,我非得看看,咱大明朝就真的复不了这辽东……”
“等到时候……”
即便是狠话,可是那人也就只说了一半,然后又绝望的长叹一声。
“……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当孙茂才喃喃的吟着诗时,和尚站起身来,然后他顶着雪走到地头,就着雪光看着远处,盯着远处漫天飞舞的雪花……
盯着大雪,明一和尚的口里,突然发出一声骇人的长啸:
“南望王师又一年!南望王师又一年啊!”
听着从田边传来的嘶吼声,孙茂才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重重的长吧了一声。
“南望王师又一年!王师就是看不见啊……”
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地上映着一层雪光,就着雪光,明一和尚听到了雪地里的动静,他拿起了一根木棍。很快几骑影子闯进他的视线中,那些马背上的骑兵浑身是雪,当他们从纷飞的大雪中走出来的时候,明一盯着他们,他们同样盯着明一。
几乎是在丁桂想要抽刀的时候,明一突然说道。
“你们不是鞑子!”
明一法师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语气有些激动。
“你们可是、可是王师……”
尽管他们的身上穿着鞑子的正白旗绵甲,可明一还是发现了他们和鞑子骑兵的不同,兵器不同,而且鞋也不一样。
感觉到对方目中的杀意,且没有说话,明一似乎明白了什么。
“将军是要为大军扫清路上的活口,以免泄露行踪?”
将手中的木棍扔下,明一法师又说道。
“若是如此,将军大可动手,只是希望王师能从西门进城,进城后尽屠沈阳全城,为我百万辽东汉人冤魂报仇!”
原本还欲拿刀动手的丁桂盯着这人,终于打破了沉默。
“你是汉人?!”
“是!虽然是汉,但却不是人,鞑虏尽掳我等为旗下阿哈,男为奴女为婢,稍有不从,便打死勿论……身为虏奴,岂敢为人!”
打量着眼前这人,丁桂想了想,然后问道。
“这里离沈阳还有多远?”
在朱国强来到这座城外的庄子时,雪地中还能看到残留的血污,对于外面的尸体,他看都没看上一眼,那些人都是庄子里受尽压榨的汉人包衣用棍棒打死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草民见过世子爷!”
身上沾着血的明一,孙茂才,徐临山等人见礼时,神情显得极为激动,世子爷领兵打过来了!
王师终于要克复辽东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些被掠来的汉人包衣,听着他们强忍着的抽泣声,朱国强问道。
“为什么你让大军走西门?”
“回世子爷话,现在虏鞑正在西边用兵,要是有人马回城,必定是从东边回来,也肯定是从西门进城,沈阳城城高墙固,要是不想办法把城门骗开,混进城去,虽说现在城内没有什么虏鞑兵马,可强行攻城恐怕多少折毁,大军攻城,虏鞑妇人老弱为活命,必定也会拼死抵抗,所以草民以为,世子爷不妨派人趁明日城门大开时,直接进城……”
第276章 奇袭盛京 (第二更,求订阅)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黎明,一望无际的大雪如往日一样,把辽东笼罩在冰天雪地之中。刺骨的寒风逼得人很少出门,只有少数讨生计的人,赶着车马在满是冰雪的道路上行走着,盛京城自然也没有了以往的热闹与喧嚣。
其实,从几个月前,皇上点齐兵马,尽发八旗丁壮后,盛京城内的王爷、贝勒也都纷纷领着奴才们出征去抢汉人了,这可是发财的机会!
因为征发了十几万人,差不多把八旗成年男丁都征发一空了,所以城内外只剩下老弱妇孺,顶多就是还有些汉人包衣。一时间,这盛京城里变得人烟的稀少起来。
因为人少,守护城门的士兵们也变得非常的懈怠,兵器被斜靠在城门的洞壁之上,他们不停的搓着双手,咒骂这鬼天气,让他们没有机会到西边或者中原去抢汉,偶尔有几个赶着柴车的汉人包衣经过时,兵丁们也懒得去检查随他们通过了。
“好像有些动静。”
虽说心里抱怨着错过抢汉人发财的机会,可守着城门的兵丁在听到雪地里的动静时,还是拿起了兵器,尽管大雪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可隐约的仍然能看到一队兵马过来了。
是从西边回来的兵马?
身穿熊皮马褂的图日吉眯着眼睛往路的尽头看去,因为大雪纷飞挡住了视线,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来人,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在那队人马慢慢靠近城门时,他总算是看清了来的这队人马是什么人。
是镶红旗的人马。
不知道是那个主子从西边回来了?
一众守门兵丁也无是匆匆的站在城门洞边以免挡住去路,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些身上落是积雪的骑兵。
“不知领兵的是那位大人?”
在图日吉盘查时,领头的人直接丢了一个腰牌,用生硬的女真话回答道。
“是奉皇上的命,护送受伤的几位贝勒爷回京。”
居然几位贝勒爷受伤了!
难怪会有十几辆马车,这么多位爷受伤,而且还给送了回来。
这仗打的可不轻松啊!
恍惚之中图日吉好像有点不对,可他也说不清楚那里不对,这腰牌没问题,至于
兵马应该也没问题。
但似乎有点不对,可是,他怎么都说不出来那里不对。
虽然心觉不对,可图日吉还是放人进了城。
有什么不对的?
就是图日吉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能到大清国的盛京城的人马,除了大清国的人马,还能是什么人?
无论如何,图日吉也猜不到这些骑兵不过是穿着清军盔甲的明军,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即便是作梦,恐怕也想不到明军会突然出现在盛京城下。毕竟,即便是傻子都知道,明军在锦州那边,他们就是飞,也飞不到盛
就这样这支一千多骑的马队,顶着风雪从外攘门进入了盛京城,他们进城的速度不快不慢。差不多进去一百多骑的时候,有几十乘骑手退到路两边,在他们有意无意的靠近上城墙的马道时,守着马道的兵头疑惑着准备上前询问几句,忽然,他看到那些骑兵动了了起来,他不由得呆了一呆,这时只见那人抽也了刀,他下意识的刚想大叫,只见风雪中骑兵狞笑着冲了过来,那人手中的刀猛然砍了过来,他只觉得颈下一凉,一阵剧痛袭入心肺。
“啊……”
张大嘴巴的兵丁,甚至都没有来得急叫喊,脑袋就和脖颈分家了。
“呀……”
旁边的兵丁,惊愕刚想叫喊时,刀同样落到他的身上,鲜血猛的喷洒出去,溅满了整个马道。突然的袭击让马道两边的清军根本来不急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骑兵策马冲上城墙。
“你们……啊!”
城门内的动静让图日吉刚想要喊问对方的身份,就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骑狞笑着从马背上将他扑倒在地,不等他反应,就觉得脖子处一阵剧痛袭来,
“啊……呒……”
张大嘴巴的图日吉,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气力,这时,图日吉听到有人大喊道。
“杀!”
“他们是明狗……”
在图日吉意识变得模样时,他听到城门洞里响起了一阵阵惨叫声,那些兵丁甚至都来不急反应,就被骑兵们砍翻在地。在兵器的撞击下,很快,城门洞里的战斗就结束了。
混战之中,越来越多的骑兵涌进了外攘门,拥进了这座满清都城的主门。
“向前,向前,往皇宫方向杀过去!”
领兵杀进盛京的丁鹏程,一边下令,一边领着人马从城门旁的马道一路杀上城墙的箭楼。而此时箭楼上仅有几名清军已经被先前冲上去的官兵砍倒了。
其实,甚至到死,箭楼上的清军也不知道,杀进城的会是明军,他们甚至还以为是那个贝勒爷在做乱。
甚至就是当大队的骑兵从攘外门涌进沈阳城,沿着满是冰雪的道路,一边走,一边砍杀着路上的行人时,仍然有头顶红顶子的官员大声喝问道。
“你们是谁?是那个旗的奴才……”
而等待他的却是砍在身上的刀枪,一刀将那人砍翻在地后,失去生命的躯体颓然翻倒在雪地上。那些骑兵就这样策马在街道上奔腾着,砍杀着沿途遇见的任何人。
在丁鹏程领着数百骑兵杀上城头的同时,那几辆大车也被马拖曳着沿着马道上了城头,大车刚一上城头,车夫们就匆忙的从大车上抬下了火炮,短小轻便的九斤山地榴弹炮,从城头上瞄准着前方,瞄准着盛京……不,是瞄准着沈阳城。
尽管风雪遮挡了他们的视线,可是炮手们却不管不问的直接把炮弹塞进炮膛,然后毫不犹豫的开炮了,炮弹立即呼啸着朝着城内飞去。
一时间,城内到处都是爆炸声,这些城墙上的炮手们压根就没有瞄准,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尽可能的把炮弹打到城内,至于目标,可以是任何目标,皇宫、王府,衙门、民宅……
第177章 神兵天降穿大串(第三更,求订阅)
“轰”的一声巨响,
落在皇宫里的炮弹猛的炸裂开来,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皇宫的大地都似乎抖了一抖。
一时间满城皆惊。
硝烟散去,坚硬的青石地面被炸出一个浅坑,附近几个太监躺在血泊中,残肢断臂飞散的到处都是。
被炸的懵懵懂懂的侍卫,在地上爬起身来,此时他眼耳口鼻中尽是殷红的鲜血,大脑中一片空白,尽管本能让他抽出了刀,但是拿刀的手却是颤抖。他拄着刀颤颤抖抖的站起来,茫然而惶恐的打量着左右。
嗡嗡作响的脑袋,让他用力的摇着头,这一摇不当紧,人却没了力气,双腿实在是无法支持身体的重量,飘飘软软的,头朝下面倒了下去。
在皇宫里乱成一团的时候,
外攘门外外出现了一支大军,穿着白衣白甲的大军有如风雪中涌出来的幽灵似的,猛的一下涌入了沈阳城,汹涌袭来的大军此刻好像怒涛拍岸,像潮水似的涌入城内。
轰!
爆炸声骤然打破天地间的静寂,风雪中的爆炸声就像是夏天的闷雷似的隆隆作响,炮弹呼啸着从城头飞向城中,咆哮着朝大地俯冲,片刻后,一声剧烈的爆炸会掀起一团滚滚黑烟,在黑烟中房塌层倒,砖土崩飞。
那些原本还在那里期盼着自家“抢西边”的男人,能多抢几件衣服、首饰的女人们,惊叫着哭成一片,她们纷纷收拾起家里的金银细软,想要逃出去。
纷飞的大雪呼啸着笼罩着京城,把这里从数千里之外袭来大军笼罩在当中,靴子踩踏在青石路上的声响淹没了世间的一切声响。
跟随着队长一路杀进沈阳城的丁桂和一百多名弟兄们,一路冲杀在最前面,径直朝京师内城冲去,一路上横冲直撞,见人就杀,策马冲杀的他们,高高的扬起手中的马刀,见到人时,他们并没有用力的劈砍,而是平着手腕横刀掠过,锋利的马刀划过奔逃的路人时,轻易的斩断他们的脑袋。
“这是那个主子谋逆啊……”
惊恐中四散躲避的奴才们,大声咒骂着这些人,但骂声未绝,他们随后惊愕的发现,刚才那支骑兵并不是他们想象的大清国的骑兵,而是……是……
“嘟……!”
尖锐且刺耳的哨声响起了,在刺骨的寒风中,刺耳的哨声让令人不寒而栗。
“汉人杀来了!”
“是汉人!他们是明狗……”
那林哈抬起头,愕然看到,那些在街上冲杀的骑兵中,除了有手持马刀的骑兵外,还有人持端长枪,火红色的旌旗在风中飘荡,旌旗之上,一个大大的“明”字张扬着。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是明军!
“踢踏踢踏……”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在街道上回响着,对于只有十三岁的爱新觉罗·祜塞而言,这是他极为熟悉的声音,作为礼亲王府唯一在家的男丁,在炮袭之后,他就拿起来刀,大声吆喝着喊起了府里的奴才们,提刀带枪的来到了街上。出门时,他看到睿亲王家的管家也领着几百个奴才出来,他一见到祜塞,就大声喊道。
“大家伙都听好了,全都八爷的令!”
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那怕不是一个府里的,奴才在主子面前,也得听主子的。
在祜塞冲他点点头,大声命令长枪兵端枪置于前排,持盾树枪结阵时,骑兵终于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轰隆的马蹄在长街上显得格外清脆,仿佛无数只马蹄在撼动大地!
“是明人!”
“明人,怎么可能杀到这里了?”
“难道皇上败了……”
这些匆匆被主子们召集起来的奴才们被犹如神兵天降的明军铁骑惊呆了,若他们出现在这,那么是此刻在锦州城下的主子们肯定是败了,要不然肯定不会让明军杀到这里。
可是没听说啊?
“大家不要慌,皇上在锦州打的明狗不敢出城,这必定只是小股明狗而已,杀了他们,到时候皇上自有重赏……”
虽说年少,可祜塞却极为冷静,他是几家王府里唯一一个能穿得上盔甲、拿得动刀枪的男丁,其它人不是和王叔们入关了,就是和皇上去了锦州,他必须要冷静的面对这一小股不知道从那里冒来骑兵。
“弓箭准备……”
王府的奴才们随着祜塞的号令,已经匆匆摆起了阵式,就在他们以盾枪结阵,拿起弓箭准备还击时,那些骑兵依然保持着一定的速度大冲击着,这样的冲击,很容易在坚阵劲弓前撞得头破血流。
尽管心里好奇这队骑兵是怎么杀到盛京城下,但在看到明军冲击时祜塞仍然大声喊道。
“准备……放箭!”
几乎是在他喊出声的瞬间,那些正在冲锋的骑兵抽出了短枪,对着前方密集的枪林盾阵就扣动了扳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盾后的惨叫声响成了一片,看似密集的枪阵瞬间土崩瓦解了。
在枪阵成片的倒下的同时,尽管箭雨落在骑兵的身上,但是他们仍然从笼罩在他们前方的硝烟中涌出来,涌出来的是骑兵平端着数米长的长枪,在碰撞的瞬间,锋利的枪尖就没入了奴才们的躯体,单薄的棉衣根本无法阻挡枪头的刺入,而因为队形拥挤且密集的,在战马冲击力的作用下,枪尖穿透一个人后,又穿透了另一个人,瞬间,那些人就像羊肉串人似的被穿在长枪上,甚至当骑兵丢下长枪时,长枪上的伤者仍然挣扎着,惨叫着……
别说是普通的奴才,就是祜塞也被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给吓倒了,下一瞬间,他就看到那些骑兵就像扑入羊群中的猛虎似的,挥刀砍杀着府里的奴才,,
面对冲杀过的明军骑兵,那些奴才们有着各种各样的反应,他们或是聚拢在那,试图用刀枪阻敌,或者是散开试图逃避,有人在奔逃时跌跌撞撞地撞上了明军的刀子,甚至还不及惨叫,脑袋就被砍落了下来……
一时间,满是冰雪的街道上,尽是断首残臂,血流成河……
第178章 破城不封刀(第一更,求订阅)
从伪装成清军镶红旗骑兵混进外攘门,千余骑兵就是一路冲杀过去,他们沿途至少造成了数百人的死伤,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路上灰黑色的积雪上,让积雪变成了血红色。
在骑兵从外攘门一路向西杀去的同时,更多的步兵涌入了沈阳城,这些穿着胸甲的步兵,大都带着丈长的斩马刀,他们叫嚷着杀进城去,沿着街道向南杀去。
在似潮水般的队伍中,在一队骑兵的护卫年,朱国强那面带着“德”字的旗帜,显得分外的醒目。
不过与普通的官兵不同,他的刀刃是白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不让任何靠近他,也让他没有机会杀敌,当然也让他能够指挥部队的战斗,他不断的让人向周围大呼:
“不要恋战,按计划,整队出击、整队出击……”
在他的身后,还有跟随过来的炮兵,他们也拖曳着轻巧的九斤炮,也随着步兵一起杀进城里——他们要用大炮拼刺刀的方式,去解决沿途可能阻挡弟兄们进攻的清军。
“炮队,炮队在前,不要恋战,遇敌就用霰弹轰……”
尽管从没有打过城市巷战,但是朱国强专门搜集过类似的资料,在十九世纪欧洲风起云涌的市民暴动浪潮中,军队一次又一次的用大炮轰开了街垒,用霰弹把充满斗志的市民轰成筛子。
骑兵让步兵聚集,大炮令步兵分散!
背着牛皮肩带的炮兵冲在前方,在他们身后跟随着数百人的步兵,因为街道狭窄,一层又一层的步兵瞬间拥满了整条大街,手持丈许的斩刀的步兵杀气腾腾的,在炮兵左右拱卫着他们,几个拦住去路的清军,甚至还来不急逃跑,就被追上去的明军砍倒在地,手起刀落间人首分离,尸横于地。
腥血喷溅撒满了一地,尸首分离的瞬间,没有人理会它们,直接将其践踏在脚下。
那些四散逃避的人们,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蜂拥而来的明军。一时间居然有些发傻,她们根本就不敢相信,明军居然杀到了盛京城。
就在几个月前,她们还欢天喜地送自家的男人随皇上出征抢西边,就在昨天晚上,她们甚至还在那里想象着自家的男人给自己带回来什么,是一件绸子衣裳,还是一件新棉袄,或者是一个银手镯,总之,每次抢西边他们都会收获极多,甚至就是家里的铜盆,那也是从明人家里抢来的。
可她们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队明军杀到她们的家门口,杀到盛京城里。
冲在最前头的士兵冲杀的速度很快,他们无不是双目通红,遇到挡在他们身前的人,看也不看就是一刀斩去,锋利的斩马刀砍在人身上,就撕纸似的轻易把人砍成两截,一时间,街道上血流如河惨叫连连,有如地狱一般。
进城不封刀!
尽数斩杀!
当有人试图阻支这支滚的钢铁洪流前进时,轰鸣的大炮会用霰弹教他们做人。数百发霰弹呼啸着轰开前方的人群,让试图阻挡他们的人变成一堆碎肉。上万涌入沈阳城的官兵,沿着几条大道分成十几支小队,分别向沈阳城内的各个方向杀去,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什么激烈的抵抗,除了各家王府里少数奴才外,沈阳城内驻驻的八旗男丁大都被征召随着皇上王爷们一起征明了,现在留在这里的不过就是一群老弱妇孺罢了。
不过,即便是老弱妇孺,也给大军制造了不少麻烦,毕竟,他们刚刚走出山林不过几十年,她们骨子里还有在山林中养成的血性,那些妇人们和少年们同样拿起了刀枪,叫嚷着听不懂的女真话,试图反抗,可她们的反抗却是无用的,等待她们的不过是劈砍过来的刀剑。
在大队人马沿着沈阳城的街道冲杀时,在数百骑护卫下的朱国强,来到了皇宫城外,皇宫单薄的宫墙上被大炮轰开了,大队的步兵正在涌入皇宫,即便是隔着宫墙,朱国强都能听到从皇宫里传来的惨叫声。
枪声、刀剑的撞击声,在皇宫里回响着,作为城内唯一的拥有成建制清军的地方,也就是只有皇宫里的侍卫,给部队带来了一点麻烦。
不过,这种麻烦是不值一提的。有麻烦……无非就是一炮。
“放!”
伴随着炮长的一声怒吼,被炮手们堆到前方的九斤炮轰的一声打出了一枚榴弹,原本依着宫殿防守的清军还没来急与明军撕杀,就被剧烈的爆炸所吞噬,在硝烟中,在护卫们的拱卫下,朱国强来到了皇宫内,看着冒着滚滚浓烟的宫殿,似乎仍然有清军在顽抗,他直接了当的说道。
“用燃烧瓶,烧死他们!”
在木质的宫殿被汽油弹点燃时,骑在马上的朱国强看着火海中挣扎着的清军,眼见进展这么顺利,心中稍稍欣慰的他,便对一旁喊道,
“培林!”
“末将在!”
钱德功连忙抱拳应道。
“你带我的亲卫骑兵杀进去,记住了,皇宫里的人一个不要放过,除了黄台吉的妃子外,其它人放跑一个,我唯你是问!”
“世子爷放心,那些人她们跑不了,末将今天就把她们绑到世子爷的榻前侍候着!”
钱德功马上拱了拱手,露出每个男人都心知肚明的笑声。
其实,对于黄台吉的妃子,朱国强并没有什么兴致,但是正像铁木真说的那样——“男子最大之乐事,在于压服乱众,战胜敌人,夺取其所有的一切,骑其骏马,纳其美貌之妻妾。”,确实很刺激。
浓烟!
在钱德功率领着百余骑兵在皇宫里冲杀的时候,滚滚的浓烟在宫殿中升腾起来,那些几十年前,满清驱使着汉人用性命搭建的宫殿全都陷入火海之中。熊熊燃烧的烈焰,映红了朱国强的脸膛,也驱散了天地间的严寒,火焰灼得他浑身发烫,而更热的却是他的心脏,滚烫、滚烫的……
“传令给陈将军,命令他不要放过任何出城的人,破城不封刀!”
第179章 能做大明的狗那也是荣幸啊(第二更,求订阅)
炮声!
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时,刚刚醒来的李溰,这位朝鲜的质子,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不是火药库之类的地方发生了爆炸。
但是很快,他就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炮声、爆炸声,还有人们惊恐的尖叫声,因为“沈阳馆”在城南的德胜门旁,所以明军一时半刻还不能从城北杀过来。
“朴宰臣,发生了什么事?”
李溰看着匆匆进门的宰臣朴鲁,急忙问道。
“可知道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铳炮不断?”
“回世子殿下,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臣方才听哈大人下令守卫沈阳馆的兵丁全都集结出馆了,可能是这些胡人内乱,臣以为……”
压低话声,朴鲁说道。
“世子殿下可以考虑趁乱逃出沈阳!”
宰臣的建议立即得到金宗一、朴洞等人的赞同,他们纷纷赞同道。
“殿下,现在城中的兵乱正是殿下回国的大好时机啊!”
兵乱!
对于质子馆里的众人而言,他们明白趁乱出逃或许是世子摆脱清人控制的最好选择了,尽管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但是李溰却接连摇头说道。
“你们切莫害我,切莫害我,我一人逃尚无所谓,可要是惹祸皇帝,再次发兵朝鲜,到时候,朝鲜上下岂不是要再遭兵劫?不可!不可!”
其实李溰的心里担心的那里是朝鲜,他分明是不敢逃,早就已经被大清国的兵威赫赫给折服的他,相信即便是今天自己逃了,逃回了朝鲜,朝鲜也保不住他,万一要是皇帝追究起来,到那时,朝鲜甚至可能会把他的脑袋送上来以平息大清皇帝的怒火!
“世子殿下,难道就甘愿为蛮夷之奴吗!”
身为沈阳馆宰臣的朴鲁大声喝问道。
“难道世子殿下就甘愿为虏酋之奴吗?”
接连的喝问让李溰连连摆手道。
“宰臣何必如此气恼,既然我朝鲜已经臣服大清,那么我等为其之臣,也是理所当然的!”
李溰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在过去的几年中,他已经被大清的赫赫军威给吓倒了,尤其是在目睹了大明的衰退之后,他更是打心眼儿里已经臣服与大清。
即便是现在有人作乱,那又如何?大清国就是再换一个皇帝。比如说多尔衮当皇帝,也不一定会比现在的差。毕竟大清国可是人才济济啊。
所以在李溰看来,对于他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待着。毕竟无论是谁,当大清国的皇帝对朝鲜都是有所图的。这样,他只要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就很安全。
“世子何必如此?我朝鲜现在之所以会臣服清虏蛮夷,不过只是被迫而已,我等虽身于蛮邦,可却仍心怀春秋之义,难道世子要弃春秋之义于不顾?”
就在沈阳馆内的朝鲜官员试图用春秋大义、华夷之辩来说服李溰,让他趁乱逃走时,一队人马却从德胜门城墙上杀下城来,那是从外攘门上冲杀过来的骑兵,这一队骑兵一路沿着城墙冲杀,中间不断停留过半步,途径几座箭楼时,也是直接用燃烧瓶点着箭楼,将箭楼里的清军一同烧死在火海之中,然后他们就一路冲杀过来。
在他们杀过来的时候,那些刚刚被召集起来的几十名清兵,尽管在仓促间组织了抵抗,但是他们的抵抗却是徒劳的,尽管他们是看守朝鲜质子的兵丁,可大多数时候也就是仪兵的存在,非但没有盔甲,甚至也没有长兵器,当他们手持腰刀试图抵抗从德胜门城墙上冲下来的骑兵时,那些骑兵却叫嚷着挥舞着马刀轻易的冲入他们中间,刀锋掠过间,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肉横飞中一些被杀丧了胆的清军转身刚想要逃,却被追上去的骑兵一刀砍去了脑袋。骑兵们就像是扑入羊群中的猛虎似的,肆意砍杀着、追杀着。
“莫杀我……”
来不急逃跑的哈托尼,甚至都没有举起兵器,就被冲过来的骑兵一刀砍倒在地,他软软瘫倒在路上,鲜血将路边的积雪染成了殷红,他的眼睛看向天空,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些人是谁?他们从那里来?
与此同时,更多的部队从德胜门涌进了城内,随着部队杀进盛京的牛金星,与队里弟兄们一样,手持精钢打制的斩马刀,身披白布袍。在经过沈阳馆时,就听到哨官大声喊道。
“牛金星,你领人杀进去,一个不留!其它人跟我去户部银库!”
得了令的牛金星立即率领队里的弟兄撞开了沈阳馆的院门,几个院内持兵器的朝鲜护兵面带疑惑的看着这支披着白衣军队,为首的军官呆了半晌,声音颤抖的,大声吆喝道。
“此,此地是……啊!”
不待牛金星下令,队里的郑达山就已经冲过去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下,在朝鲜兵匆忙的想要反抗时,非但领头的军官瞬间被砍成了两截,不待后面的朝鲜兵挥刀抵抗,前排的士兵已经喝吼道。
“杀!”
在官兵们的手中精钢打制的斩马刀,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似的,轻易的斩断朝鲜兵手中的长刀,重刀砍下,顿时刀断骨折,不过只是片刻功夫,十几名朝鲜护兵就变成一堆血肉。
就在弟兄们准备继续往里杀过去时,看到地上的尸体似乎与清军不太一样,牛金星便大喊道。
“等等,他们有头发,没有剃头!”
在盛京,居然有没有剃头的人,而且这些人说的似乎不是女真话?
疑惑功夫,只见中门洞开,有几个穿着明式官袍的官员从中门走出,他们一下台阶,就伏跪于地,而领头的李溰更是伏跪于地大声说道。
“不知领兵是那位王爷,小臣自入大清以来,于大清恭顺有加,从不曾有丝毫逆志,还请王爷明鉴……”
李溰的话音一落,译官李馨就将他的话翻译成女真话——可,牛金星都听不懂。
手持滴血的斩马刀,牛金星打量着这些人,这些人既然不是建奴,那又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跪在兄长身后的凤林大君李淏,抬头打量了几眼这些大兵,然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诸位老爷可是大明官军?”
和他那个已经完全臣服于胡人的兄长不一样,当年满清入侵朝鲜的时候,杀人无数的惨状至今都印在他的脑海里。对于身陷沈阳作为质子的他,忧心国事对又无能为力,所以每天也就只能借酒消愁。
在借酒消愁之余,他的心里还存在着一丝念想,那就是对大明天朝的一丝希望。
他在梦里头都盼望着有朝一日大明天朝,能够派天兵天将把这些胡人通通都杀死。为朝鲜报仇,让朝鲜能够母国的庇护之下。
哪怕就是这几年满清不断的入寇大明,在他看来,也不过只是暂时的,只不过是因为大明朝中有奸臣而已。
总有一天,大明肯定能够击败这些胡人。
对此,李淏一直深信不疑。也正是因为怀揣着这一思念,像当他意外的发现这些人的面前居然垂落着几缕乱发时,激动不已的他以及如此问道。
“老爷真的是天朝天军?”
“你会说官话!”
牛金星把刀一柱,盯着李淏大声问道。
“老爷当真是天朝官军!”
激动不已的李淏,眼巴巴的盯着这些官军,心里头只剩下一个念头,王师终于来了。
“啊,此生能再见天朝王师官军,小臣就是死也能瞑目啊……”
非但大君激动,那些跪拜于地沈阳馆朝鲜官员也是纷纷激动道。
“老爷确实王师,确是王师啊,臣等苦盼王师多年啊……”
激动间朴鲁等人更是跪伏到牛金星等人的面前,又是磕头,又是痛苦。
身为亲清派的官员李馨,尽管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丝毫,可是想到自己从此之后,将不会再受到重用,甚至可能会因为亲近清国而被流放,看着失落的世子殿下,他忍不住用朝鲜话不满道。
“只是几个明国小兵,大君和诸位何至如此不顾尊卑,作贱自己,往日见清国显贵时,也不见你们这般亲切。如此这般如家犬一般摇头摆尾,简直是丧权辱国!”
跪于地上的李淏听到他的话,顿时激动道。
“李馨,你懂什么,满清不过就是蛮夷草寇,焉能与大明天朝相比!”
对于将要从人质生涯中解脱出来的李淏,自然容不得他人如此轻蔑天朝,轻蔑他的救命恩人,激动的大声训斥之余,更是感激涕零道。
“我朝鲜身为大明藩属,事大致诚,即便是以家犬而对主人,那也是我们朝鲜本份。况且能做大明的狗就是我朝鲜最大的荣幸啊!诸位将军虽是天朝大兵,可却救我等于水火,也我等之恩主啊!恩同父母、恩同父母啊!”
凤君大君的话,立即引得周围一阵赞同声,朴鲁也是激动的接连磕头。
“天朝老爷能救我等于水火,此等大恩大德何以为报,何以为报啊!我等苦盼王师多年,今日能见王师,实在是上天保佑,就像流浪之家犬,有重归主人之怀抱……”
第180章 铁人横行 (第三更,求订阅)
当“沈阳馆”的朝鲜大君、群臣如同丧家之犬终于重新回到家中似的,激动的摇头摆尾,痛哭流涕时,在城内的皇宫里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守卫皇宫“大内侍卫”们的战斗力并不像朱国强想象的那么软弱,尽管满清一直都有以勋贵子弟为侍卫的传统,但是并不意味着这些“**”就不够强悍。其实,这个时代满清的“**”远比大明的更强悍,十五六岁就随军出征,不到二十岁就单领一军更是极为普遍的现象,事实上,这也是满清最大的优势——相比于明军将领,那些个王爷贝勒们更年青,更具有朝气,他们还没有经历过入关后的堕落,正值“事业上升期”的他们,更渴望着凭借军功获得皇上的的青睐,为自己挣得官位。
所以,在最初慌乱后,这些皇宫侍卫们,立即在皇宫内结阵抵抗,尽管皇上出征时带走了几乎最好的侍卫,但是留下来的这些侍卫虽然大都只是十七八岁的青年,但是他们确实也是悍勇非常,按照黄台吉的话来说“我大清的将士个个都有搏虎之力”,尽管他们身着重甲,持枪挥刀大呼酣战,大有一副父辈的悍勇,但是冲杀过来的明军,压根就不给他们的反扑的机会。
被炮兵推着的九斤炮就像是犁地的铁犁似的,每一次炮击,都能轻易的撕碎那些清军侍卫勉强组织起来的防线,在霰弹的弹雨笼罩下,尽管他们穿着厚甲,可是仍然被打成了筛子,一时间着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在一片死伤狼籍中,在蓄势已久战意昂扬的明军就会咆哮着手持斩马刀冲杀过去。
“杀!”
伴随着官兵们的怒吼声,他们手中斩马刀轻易的斩破清军的棉甲,将盔甲与人斩成两截,尽管清军试图反击,但是他们手中的刀枪砍在明军的板甲上,却只听到一声脆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穿着全身板甲的明军,就像是坦克似的,在厚甲、硬刀的保护下,在战场上横冲直撞,这是他们第一次投入战场。而对于清军而言,这群铁人无疑就像是不可力敌的死神一般,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
这些人肉坦克并不是单打独斗或者混乱厮杀。而是排成整齐的冲击队列,以人为墙,以刀为臂。
“杀!”
像是在训练场上训练一样,在他们进攻的时候他们总会大喝一声,将手中的斩马刀劈砍出去,在他们的面前的刀枪顿时被斩断一片。
人如墙,刀如林,当一个清军试图用刀枪挡住铁人们的斩马刀时,一柄斩马刀从“铁墙”的另一边看砍来,瞬间锋利的刀锋就砍断了这名清军的臂膀。那个人惨叫声才发出一半,身体就断成了两截。剩下半截躯体在倒下时将鲜血一起飙射了出来!
在整齐的劈砍之中,那些清军就像是站在那里的死人似的,无论他们如何抵挡,那些致命的斩马刀总会像机器似的从右边的半空中落下,他们或许能够挡住一柄刀,但是该会有更多的刀落在他们身上。
再斩马刀落在身上的瞬间,随着一声声脆响,盔甲断裂的同时,肉断骨碎,接着他们的身体就完成了两截,一动掉了下来,然后血雨冲天而起!
皇宫内,一边银色的铁人列成整齐的队列。一排排寒光就像是一道移动的铁墙似的前方滚滚袭来。
在他们的面前,任何试图阻挡他们的人和物,都会被撕的粉碎。
“随我来!”
在大队人马沿着主路冲击时,这道铁墙侧翼负责掩护的分队,同样也在那里清扫的残敌。看到一队清军和太监逃入一旁的小路,谢迁立即大吼一声,领着什里九个弟兄跟着杀了过去。
尽管谢迁已经年过四十,可身强力壮的他,仍然在军中的抽选“陷阵营”时,成为“陷阵营”中的一员,在战场上,他们就是凭借着防护全身、刀枪不入的重甲,陷阵杀敌,现在正是他们大展神威的时候。
此时的谢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尽眼前的建奴!
与很多人不同,谢迁并不是在济南从军的,自幼习武的他性情豪爽,凭着一身好武艺他一直在淄川韩源家作庄丁,在听说了建奴入寇的惨状,尤其是听说世子爷如何引天火灭建奴的事迹后,心驰神往的他就到济南投奔世子爷,恰好赶上招募乡军义勇,就报名进了营中,因为他读过书,且又有一身好功夫,自然在新兵中脱颖而出从什长做到队长,然后再到陷阵营的什长,这一路倒也极为顺利。
而在另一个世界,面对满清入关,国家沦丧的现实,不过只是一家仆壮丁的他率领族中弟兄、乡亲起义反清,占领淄川城,处决汉奸孙之獬,坚持起义长达三年,失败后以身殉国。有时候,有些人天生就是英雄。现在机缘巧合下,他成了军中的一员,也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
在他们追击时铁甲护脚撞击在地面上发出金属的撞击声,悦耳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乐器在演奏似的,那种强烈的节奏感就像是重金属击打似的,让人热血沸腾,但是对于被追击的清军来说,这种声音却让他们感觉到发自内心的绝望。
“他们只有十几个人!大清国的巴图鲁们,杀明狗!”
领头清军将领,看到杀来的明军只有十几人时,先是大喝一声,然后猛的回头杀了过去。面对清军的反扑,刚刚冲杀过去的铁人们猛的将手中的斩马刀往石板路上一沉,结着冲击阵形的他们,并没有着急冲杀过去,而是趁机喘口气,平定呼吸的同时,又恢复了一些体力,然后,谢迁大喝道。
“必胜!”
吼声喊出的瞬间,他随着战友向前冲杀了,并不是冲杀,而是整齐的劈砍,高高扬起的斩马刀,从右上方斜砍下来,锋利的刀锋轻易的砍断了清军的刀枪。随后冲击力十足的斩马刀就像撕破薄纸似的,撕开了清军的盔甲。
一时间,盔裂甲碎,尽管清军的盔甲都是汉人奴隶打造的最好的盔甲,但是却难挡现代优质钢铁打制的斩马刀的一击。
顿时巷道之中血肉横飞,断臂飞扬。在腥血似泉般的喷溅到盔甲上时,谢迁只觉得一颗心突突乱跳,满腔的热血,都在这一刻冲上了脑门,这种最直接的厮杀,尽管惨烈且血腥无比,但是男儿置身其中,却只想尽情的杀戮!
尽管在鲜血的刺激下,谢迁的双目通红,可是他的脚下并不混乱,仍然稳稳的排着队。
在他前面原本仓皇逃跑的清军,又一次列成队,他们纷纷取出硬弓,数十支箭矢都搭上了硬弓,然后随着震耳欲聋的弦声,寒光一闪电铺天盖地的箭雨就径直朝着他们飞去!
瞬间,金属撞击的脆响在皇宫巷道里回响着,尽管清军用的硬弓射的是钢箭,可钢箭打在盔甲上,却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弹飞了。铁人军身上的板甲不仅仅有着板甲本身的防御优势,而且还是现代冷轧钢板,比普通的钢板更硬,尽管盔甲的厚度不大,仍然不是这个时代的弓箭所能穿透的,那怕是在这么近的距离。
居然射不穿!
那些清军甚至不敢自信的看看手中的弓箭,如果不是看出来,确实是硬弓。他们真以为自己拿错了弓。
这么近的距离……居然还是没用!
这,这怎么可能?
第181章 血如甘泉正止渴(第四更,求订阅)
一时间,巷道之中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沉寂之中。
那些清军无不是都傻了眼。他们原本还想凭借着手中的硬弓,靠着近距离,要了眼前这几个铁人的性命。
如此近的距离,别说是一层盔甲了。就是他们平时披上双重的盔甲也一定能在这么近的距离挡住这一箭。
可现在落在他们身上却偏偏像是挠痒痒似的,那些箭居然都弹飞了。甚至连对方一根毛都没有伤到!
有时候,在战场上,敌人的一些举动总是会激起对方的怒火。
他们居然敢还手!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奶奶的!
谢迁顿时火了,他怒吼一声,脚步加快,身边的弟兄脚步也很快。
别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清军居然又放箭了。
真是很大包天,非得给他们的颜色看看!
终于待到杀近时,他们挥刀便斩。
“杀!”
刀落的瞬间,随着一声厉喝,谢迁与他身边的铁人就像机器似的,在收刀的瞬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瞬间,他们的面前惨叫连连,那些勉强组织起来的清军,顿时就是刀折人断,鲜血如瀑,狭窄的巷道瞬间就变成了一座屠宰厂。
而在这座屠宰厂之中,有的人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屠夫们收割它们的性命。
喷到谢迁身上血迹很多,全部成放射状喷在他身上,尽管清军也全都披甲,但是他们身上的盔甲,根本就挡不住铁人们用尽力气斩下一刀。
一刀将敌人斩成两截后,血喷溅了太多。因为铁角太过寒冷的关系,那些血甚至在盔甲上结上了一层薄冰。
血色的冰,很冷,是同样也很耀眼。已经银白色的明亮的盔甲就像是被涂抹了一层血红色的炫彩似的,闪烁着迷人但却又让人心底发寒的光彩。
他们又一次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完全不理会脚下的尸体,尽管有些断成两截的躯体还在血泊中挣扎着!
当他们在血泊中挣扎着绝望的哀嚎做的时候。后面的铁人经过他们身边时,会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这些人。然后用刀尖轻松的刺穿他们的脖子。在刀尖刺穿喉咙的瞬间,这些在绝望的人们,终于得到了解脱。
向前!
咚、咚……
靴子踩在石板路上发出的声响,与靴面钢铁护脚一同发出整齐的铁靴声,铁靴声敲打着大地,同样也敲打着人心,那些勉强反扑的清军,无不是惶恐且紧张的看着这一队刀枪不入的铁人。尽管他们足足有百人之多,可面对这十个刀枪不入的铁人时,除了绝望之外,已经再没有了其它。
透过铁面的缝隙,谢迁的呼吸显得有些沉重,尽管铁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身强力壮百里挑一的汉子,可是穿着二十余斤的铁甲,经过这样的陷阵撕杀之后,疲惫是再所难免的,不过相比于疲惫,他更多的感觉是兴奋!
那是发自于内心的兴奋!
一种嗜血的狂热!
双目通红的他,盯着面前的清军,感受着他们的恐惧时,那种嗜血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了,他舔了下干裂的嘴唇,然后喝吼道。
“杀奴!”
又一次,刀如林、血如瀑,断臂横飞、血肉飞溅……
飞溅的鲜血顺着铁盔的缝隙溅到脸上,大有一副要挡住他视线的样子,可对于他们来说,视线已经不再重要,重要是像训练时那样劈砍!
“杀奴!”
伴随着铁人们张狂的吼喝声,巷道中绝望的惨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那些原本还嚎叫着女真话,嘶吼着想要像他们的父辈一样,凭着一时蛮野的击败面前明军的皇宫侍卫们,在斩马刀的劈砍下,或是变成几截碎肉,或是变成了失去臂膀在血泊中挣扎的废人,但是他们的挣扎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手起刀落间,他们的脑袋跌落在血泊中,像是皮球似的,被冲过来的明军踢滚着,在地上、在雪地中滚动着,最后就像是熟透的西瓜似的,在不经意的撞击中,被撞的稀烂。红的,白的溅了一摊。
“必胜!”
在这群铁人的面前,仓促组织起抵抗的清军慢慢败退下去。恐惧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弥漫着,当他们看到弓箭射在盔甲上被弹飞,看着这群铁盔铁面铁甲的铁人手持斩马刀冲杀过来时,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在战场上,恐惧是会漫延的,即便是最武勇的巴图鲁,面对刀枪不入的敌人时,也会绝望,也会恐惧,心怯之余,一些人仍然试图用长枪顶刺,以反击这些铁人,可是他们拼尽全力刺出的长枪,却根本无法刺进明军的铁甲,下一瞬间,他们的长枪就在斩马刀的劈砍下断成两截,在他们惊恐的转身想逃时,锋利的斩马刀就斩断了他们的脊梁。被斩断脊梁的清军在血泊中抽搐着,挣扎着,在清军丧胆似的后撤时,这些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铁人们同样也感觉到了疲惫。
累!
但是更渴!
嗓子里像是冒烟似的,渴的厉害,为了减轻身上的重量。这些铁人们并没有携带水壶。已经地上有这么多积雪,渴的时候直接抓起一把雪来不就行了。
现在即便是渴也只能强忍着。可是人渴的时候又怎么能忍得住呢?
口干舌燥,感觉嗓子眼里将要冒出一团火的谢迁舔了飞溅到唇上的血珠,舌尖上湿润的感觉,让他更渴了。
他不顾一切的向上掀开铁面,他想抓起一团雪解渴,但这里毕竟是皇宫,地上根本就没有积雪,让他抓一把止渴。
怎么办?
渴死老子了。
这个时候在血泊中挣扎的清军引起了他的注意。看着那人的断臂处不断的淌着血。那流淌着的血在他的眼里就像是泉水一样的诱人。
满面鲜血的他,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一刀砍掉那个清军的脑袋,然后用刀刺挑起那他的脑袋,抱着脑袋就像是抱着水壶似的,大口的喝了起来。
血如甘泉,份外的止渴……
第182章 瓦解 (第一更,求订阅)
鬼啊!
瞬间,惊恐的喊叫在窄巷中响起了一团,那些原本还有那么一点斗志的清军,无不是惊恐的尖叫着,一些胆小的甚至只觉得胯下一松,裤裆里湿成一片。
在他们的眼中,那个手拿脑袋大口喝血的明军,就像是从地下钻出的厉鬼似的,是专门来收取他们性命的。
非但他是,所有的明军都是!
这些明军身上明亮的铁甲上已经沾满了一层鲜血,鲜血飞溅在冰冷的铁甲上,结成一层薄冰,热血又一次把冰血融化,就这样血在铁甲上凝结、滴淌……
这那里是人!
分明就是从血海中杀出来的索命厉鬼!
终于,无边的恐惧在他们的心底弥漫开来,所有的勇气都在这一瞬间散去了。
喝了几口血止渴后,谢迁又一次率领弟兄们发起了冲击,瞬间,那些原本还抵抗的清军崩溃了,他们甚至忘记了逃走,而是跪在地上哭求着对方饶命,但等待他们的不过只是落下的刀影……
就像当年他们的父辈对待投降的明军一样,世间事,终有一报,而今天就是他们的报应!
力竭、胆丧、人亡!
尽管宫内的抵抗已经接近尾声,但是当明军接近内宫时,一阵箭雨从宫墙上袭来,立于宫墙后的额尔德尼琪琪格见到宫前的侍卫败退后,立即下令宫女健妇、太监放箭。
“放箭、不要让明军打进来了,这只是小股明军,皇上肯定派来的援兵,就快到了……”
身为皇后的额尔德尼琪琪格在大声鼓动着太监、健妇还击时,看似镇定自若的她,心里却充满了疑惑,这些明军是从那里杀来的?
难道皇上真的在锦州败了?
要不然,明军又怎么可能杀到盛京?
对于生长在草原上的额尔德尼琪琪格而言,她并没有因为明军的出现而惶恐,几乎是在听到爆炸声,得知有“乱兵”作乱后,她就下令宫中的太监、健妇拿出刀箭,紧闭宫门依墙防守。可随后发现这股“乱兵”居然是明军后,她的心里就是一寒。
明军怎么一下到了盛京?
但在她的心里更多的是在担心皇上的安危。毕竟这股明军来的太过蹊跷了。
可是担心归担心,总还是要把这些明军给挡在墙外。
就在这时额尔德尼琪琪格听到海兰珠惊恐的喊道。
“皇后,你看那,那边是,是……”
在箭雨中数门九斤炮被炮手们推到了距离宫墙不到200米的地方,炮手们甚至都没有瞄准,就直接点着了炮捻。
“轰、轰……”伴随数声炮响,只见不远处的宫墙瞬间被轰开了几个大洞,砖块土屑四处飞散着,那道紧闭的木门也中了炮弹,被轰出了一个茶几大小的口子。
不需要长官们再次下令,那些炮兵就再一次将火炮推回炮位,重新装填炮弹。
在宫墙被轰开的瞬间,额尔德尼琪琪格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后宫守不住了了!
她回到看着海兰珠、布木布泰、娜木钟等人,她们都是皇上的妃子,她们的脸色无不是煞白没有丝毫血色。
“姐妹们……”
额尔德尼琪琪格看着她们,张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她们都是草原上的女儿,草原上的规矩是什么?
失败者的女人是属于胜利者的,像娜木钟、巴特玛璪等人都曾是林丹汉的福晋。
“皇后,看来后宫是守不住了。”
娜木钟等人淡淡了说了一句,就在这时,经过几轮炮击后,宫墙终于被轰得支离破碎,而宫墙后原本还引弓射箭的太监、健妇顿时惊慌失措的看着皇后,身为奴才的她们本能的等着皇后的命令。
就在这时,喊杀声响彻云霄,伴随着马蹄声的轰鸣,只见一队骑军不顾宫墙后的阻击,像一道旋风似的朝着后宫杀了过去。
面对杀过来的明军,宫墙后的额尔德尼琪琪格沉默了片刻,明知事不可为的她长叹口气,然后就直接丢下了手中的弓。
“降了吧!”
即便是作为皇后,她也没有必死的。生长在草原上的她,在所想的不过只是遵从草原上的规矩。
在她丢下弓箭的时候,那些妃子们也丢下了刀剑,宫中的太监、健妇们也都是如此。
降了!
面对走出来跪伏于地的那些妃子,宫女,现场的官兵如死地般寂静数秒,突然兴奋的叫喊起来!
“降了!”
“降了!”
“世子爷,世子爷,他们降了!降了!”
其实,不需要他人的提醒,朱国强也看到了,远远的望见那些投降的妃子、宫女,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尤其是在看着兵士们把黄台吉的妃子押来时,笑容更浓了。
蛮夷有蛮夷的规矩,对于蛮夷而言,胜利者是要接收对方的全部,当然也包括他们的女人。其实,对于黄台吉的女人,朱国强并没有兴趣,毕竟,她们的年龄都太大了点。
但这却可以最大程度上打击黄台吉的声望。他自称是“大清国皇帝”,结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这只会让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女真——蒙古联盟”陷入土崩瓦解的边缘。
“女真——蒙古联盟”!
这才是满清崛起的根本!
相比于努尔哈赤,黄台吉更具备战略眼光,正是他奠定了满清崛起的根本。在他继位后,多次发动西征,通过拉拢,打压,灭了察哈尔,收服土默特,漠南各部先后向他称臣。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将满清势力范围扩大到河套地区。在军事上,清军可以从辽西—蓟州、河套—宣大两个方位,对明朝京师的东北、西北两个方向构成威胁,战略主动权更加明显,通过吸收漠南蒙古各部骑兵,建立蒙八旗,成功拥有的一支规模庞大的骑兵。也正是在他的手中的,满清完成了从一个叛乱奴隶制集团到国家的变化。
而这个国家的核心是什么?
是仿照明朝设立六部,开科取士?
不!
对于满清来说,无论是黄台吉,还是随后的每一个满清的继承人都很清楚,他们的核心从来不是所谓的仿照汉制建立起来的国家,作为一个殖民帝国,他们的核心就是“女真——蒙古联盟”!
而现在所需要的就是瓦解这个联盟!
第183章 骑其骏马,纳其妻妾(第二更,求订阅)
大玉儿、小玉儿……
不经意间朱国强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后世颇为闻名的两个人,她们都是黄台吉的妃子。她们必定也在这些女人之中!
想到她们成了自己的战利品,朱国强心中便兴奋非常,心底这种莫名其妙的兴奋,让他感觉有些奇怪,甚至在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铁木真会说出那番话。
“男子最大之乐事,在于压服乱众,战胜敌人,夺取其所有的一切,骑其骏马,纳其美貌之妻妾。”
想想都他么的刺激!
“世子爷!”
万寿祺见世子爷似乎有些失神,便出言恭喜道。
“恭喜世子爷克复沈阳,此事传至朝中,必定可让我大明军心士气大壮。”
“克复沈阳?”
抿了抿嘴,朱国强反问道。
“你可知道,沈阳城内什么最重要?”
盯着被押过来的那些妃子,乖乖可真不少,好几十位,有御姐,有少妇,有萝莉……
全活了!
朱国强笑道,
“她们!”
“她们?只是一些粗鄙蛮妇而已!”
所谓的“粗鄙蛮妇”不过是笑话,毕竟这些女人都是养尊处优的,虽然谈不像江南女子那么温婉,可却也是、相貌美艳。,有的那也是肤白似雪。
“介若可知道,黄台吉与努尔哈赤有什么不同之处?”
置身于燃烧着的宫殿前,朱国强笑道。
“尽管努尔哈赤创办的后金,可真正让鞑清在关外立足、政权走上正轨,就是黄台吉!如果说是努尔哈赤打了江山的话,但真正让建奴成为一个国家的,就是黄台吉!在他登基称帝后,一改努尔哈赤滥杀汉人的作法,对奴役汉人的农奴暴政进行了一些的改革,缓解了激烈与汉民之间的矛盾。再就是通过两次东征,迫使朝鲜与我大明绝交,改向其称臣,同时强迫朝鲜每年向后金输入大米、布匹等岁贡,使其脆弱的经济得到输血。其实,这些和仿照大明官制设立六部,开科取士一样……都不重要!”
笑眯眯的看着那些在火红的烈焰下,被映得全身通红的女人们,朱国强颇为感慨的说道。
“于大清来说,所谓的缓和与汉民矛盾,迫使朝鲜称臣,榨其钱粮,设六部,开恩科,不过只是表面文章而已,于他们来说,根本在于八旗制度,他正是通过“八旗制度”把满蒙打造成一个紧密的军事集团,满清对大明的入侵,所依赖的正是女真重步兵,蒙古骑兵,而女真——蒙古联盟才是满清的基础!瓦解了这个联盟,他黄台吉立即就会显出原形——一个部落酋长而已!”
“满蒙联盟”是鞑清始终的国策,从黄台吉直到光绪……从不曾改变过,他们正是以这个联盟为核心,借以他们的屠刀实旋着对亿万汉人的殖民统治!至于其它的不过都只是为了奴役汉人做的表面文章罢了,什么改信儒家文化,什么说汉语,他们的汉化是以奴役汉人为基础的汉化,他们改信儒家文化是通过删改、曲解、歪曲等种种手段阉割了儒家文化,令其为奴役汉人服务。从此之后,儒家文化里,只剩下了两个字——“奴役!”。
望着那些女人走来时,朱国强笑了,他笑的非常开心,笑的那是一个得意!
“世子爷的意思是?”
就在万寿祺疑惑的看着那些妃子时,只见世子爷朝着那些胡酋的妃子走去。
“大清国皇后见过大明德藩世子爷!”
身为皇后的额尔德尼琪琪格带头跪下去后,她身的几十个妃子也都纷纷跪下,在来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领兵打下盛京城的是谁了。
是大明德藩世子。
“大清国……”
盯着面前这个风韵尤存,看模样顶多也就是30出头的美妇人,她有着一张在蒙古人中极其罕见的瓜子脸,乍一看她似乎有点面熟,就像……
高尔夫球?
疑惑中朱国强的脑海中浮现出某位九十年代知名的香港女星。盯着她那张被火映红的脸庞冷笑道。
“这世间只有大明,又何来所谓的“大清”,黄台吉父子不过是我大明叛奴,叛逆行乱本来就是大逆不道,后来又立伪国称伪帝。你不过只是一区区伪后,居然敢于本世子面前自称皇后,难道真以为本世子不会杀人吗?”
生长于草原的额尔德尼琪琪格,自然知道强者为尊的道理,急忙改口道。
“罪婢不敢!请世子爷恕罪!”
见额尔德尼琪琪格这么痛快的就服了软,朱国强反倒没有了什么征服的**,征服……总得有些反抗吧!
见这些女人无不是出奇的镇定,朱国强静静的注视着她们,默然片刻,忽然问道,
“你们可知道以后会如何?”
“回世子爷,草原上强者为尊,我等性命将来皆由世子爷发落!”
面对着眼前的这些性命自由皆不由自己作主,甚至在一个又一个男人之间走来走去的女人,朱国强的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同情。
不过这种同情不只是一闪即逝,自己同情他们,他们什么时候又同情过别人?
他们的文化之中从来就没有什么同情,从来就没有什么仁爱。
他们所有的文化之中只有四个字——弱肉强食。
所谓的同情和仁爱在他们的眼里不过就是软弱懦弱罢了。
“唉……你们可以活下来,不过是要为本世子的侍婢!”
“多谢世子爷活命之恩!”
听到要成为德世子的侍婢时,包括额尔德尼琪琪格在内的所有人都长松了口气,至少活了下来。但是她们还是听出了德世子话里的意思。
“世子殿下的意思是除了我们之外……”
很重的,很多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们的子女。
面对额尔德尼琪琪格的反问,朱国强不加隐瞒的说道。
“建奴入寇我中原时,杀我百姓岂止千百万,今日我领兵奇袭盛京,就是为惨死百姓报仇,就是为了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所有城中男丁,无论老少,一率杀之!女子他日一率赏给军中将士为奴为婢!”
朱国强的语气越来越冰冷,适才的那一丝同情,也早就褪得干干净净,此刻面色冰冷他,盯着这些女子时,双眼清澈无比,只是胜利者看待战利器的目光。
“传令下去,大军尽搜全城,不放过一人一丁……”
尽管寒风刺骨,可朱国强的心却更加的冰冷。随后,他又把目光落在这些满面惊色的女人身上,他没有理会她们脸上的泪水,而是直接说道。
“把她们全都看押起来!”
在一众后妃被押走后,万寿祺惊问道。
“世子爷,真要以那些蛮妇为侍婢?”
尽管侍婢只是婢女,可在万寿祺看来,这仍然不符常理。
“为何不可?蛮夷有蛮夷的规矩,既入夷地自当从之。况且,纳敌人美貌之妻妾,本身就是男人一大乐事,古往今来,以此事为乐者,又岂止一人?便是唐太宗、高皇帝,亦是如此,今天我欲效仿之,又有何不可?”
其实这完全无所谓什么“好人妻”,曹操“好人妻”,唐太宗也好。朱元璋也好。
但是爱好的原因是什么?
仅仅只是好色?
那不过是男人的本性而已。他们身处的那个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为什么偏偏不顾名声的好“人妻”?
而且但凡是开国之君基本上都有这个爱好。几乎是出人意料的一致。
所谓的“好色”,“好人妻”恐怕不过就是表面上的借口而已。
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彰显他们的武功赫赫,不过就是为了向世人证明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作为胜利者的他们不仅要在**上消灭敌人,同样还要在精神上打击敌人。
什么比征服敌人的妻女更能从精神上打击敌人。
这是一种最原始的手段,但同样也是一种最为有效的手段。只有如此,能让那些敌人胆战心惊。
那些作为战利品的那些女人。将会是向他们的敌人证明,当他们死去的时候,他们的骨头不仅会成为胜利者的荣耀,就是他们的妻女,也会成为胜利者的点缀。
所谓的“好人妻”对于胜利者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武器,一种心理战的武器。
这种武器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瓦解敌人抵抗的意志,打击敌人的信心。
当然没有任何人可以否认那种征服所带来的胜利者的快感!
我欲效仿之,有何不可?
世子爷的反问,让万寿祺顿时变成了哑巴,无论唐太宗也好,高皇帝也罢,击败敌人后,往往都是把敌人后宫里的妃子尽纳为自己的妃子。
世子爷这可……真是有高皇帝之风啊!
不过,似乎,这样做确实非常解气,而且特别的解恨。
想到黄台吉就在锦州城下,再联系到先前世子爷的话,万寿祺突然问道。
“世子爷是想以纳酋首之妃子,打击其信心?”
“不是打击他的信心!”
摇摇头朱国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然后说道。
“草原上最讲究实力,强者为尊,一个连妻妾都保不住的大汗,还配自称大汗吗?”
一个连自家的女人都保不住的男人,还配称得上男人吗?
他不配!
第184章 血债血偿,以恶行世 (第三更,求支持)
崇祯十二年腊月十八,一场暴风雪笼罩了辽东大地,同样笼罩在风雪之中,这一天的沈阳城内,处处燃烧着火焰,滚滚的浓烟升腾出一道道烟柱,烟柱在空中汇成烟团,把白色的雪染成了黑色。
黑色的雪花飘荡在大地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迹!雪花又融化血泊之中。
这一天,沈阳城内上演的是征服者与被征服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没有温文尔雅的欢天喜地的“融合”,只有被征服者血与泪,还有,就是征服者放肆的欢笑。
一切正像当年沈阳被后金兵破城时做事情一样,只不过是历史的重演罢了。
当征服者们享用着他们的战利品时,在所谓的皇宫内,在崇政殿内,气氛却显得有些沉郁,置身于这间宫殿之中,朱国强的神情凝重,在更多的时候,他都会把目光投向那个龙椅。
龙椅!
那怕就是蛮夷的龙椅对世人而言,都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或许对于身处另一个世界,参观故宫里看到龙椅的人们来说,那不过只是一个镶嵌着黄金的富丽堂皇的椅子罢了。
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个椅子却象征着权力,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这把椅子所象征的权利明争暗斗,杀父弑兄。
此时此刻,身处于这个时代的朱国强,在望着那张龙椅的时候,同样也感受到了他所带来的诱惑,那种诱惑让任何人都我无法冷静下来。
毕竟那把椅子所象征的权利是至高无上,是唯我独尊的。是足以让人们抛弃一切的。
诱惑。
面对这样的诱惑,即便是朱国强似乎也无法抗拒了。
要是现在黄袍加身的话……穿上了又有何妨?
一言九鼎,唯我独尊,出口成宪……
这样的权力,谁又不向往呢?
就在这时,一旁有人打断了他这种纷乱的思绪。
“世子爷,方才有禀报说,将士们在搜罗城中民宅时,有兵丁不待分赏,就先行分享财物妇人了……”
不等刘汉仪说完,回过神来的朱国强就沉声道。
“奴酋据辽阳,封贮府库,民间金银缯绮搜取一空。而在正式放抢之前,努尔哈赤下令,规定大家富户只许留下衣服九件,中等人家准许留下衣服五件,下等人家准许留下衣服三件,其他的财物一律交出,这一命令使辽阳汉人家家破产,室室皆空。他们就是以这种方式强抢的衣服聚集在辽阳的教军场上,供给女真和蒙古人取拾享用,他们每克一城,就把所有的男子杀了,将其妻孥(儿女)、牛马作为俘虏带回……”
凝视着那张龙椅,朱国强的眉头跳了跳,现在他看着那张龙椅,所看到的是龙椅下面的斑斑血迹。那斑斑血迹正是千百万百姓的血海深仇。
这血海深仇谁人敢忘?
朱国强冷冰冰的说道。
“好的汉人当年建奴谋逆时,就被他们杀完了,从今往后,我等只会以彼之道还制彼身,以德报怨,何以报直?以杀报杀,以血还血,非如此,不能慑蛮夷!”
我们永远都是仁慈的。对他们报之以文明,报之以仁爱,可是他们又是如何回报我们的仁爱呢?
那些野蛮人用他的屠刀报答了仁爱。
好人都被他们杀死。从今以后活下来的人,都会成为恶人。这种恶只是针对某些野蛮人。
“世子爷英明!”
要众人的恭维声中,他们同样也看到世子爷的目光一直都在龙椅上,于是他们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只有刘汉仪一个人留了下来。
“你为什么没出去?”
朱国强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那是侍卫的血,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通往权力之路的途中,必定是用鲜血铺就的。
在争夺权力的过程中,从来都容不得任何仁慈!
“世子爷!”
作为世子爷身边,最亲近的幕僚刘汉仪低声说道。
“目前沈阳城已经尽为我据,沈阳周围有数十万被建奴奴役之汉民,他们无不与建奴有血海深仇,无不感激世子爷解救之恩,以下臣看,世子爷可以征发周边汉民为兵,坚守沈阳!”
“哦!是吗?然后呢?”
朱国强随口反问道,
“虏酋得知沈阳为世子爷克复之后,势必会尽发全军驰援沈阳,可现在正是寒冬,这样的冰天雪地,数万大军没有粮草,又能坚持多久?而且沈阳城陷势必会令建奴军心大乱,军心大乱、粮草不足,我军只要养精蓄锐,待虏酋兵进沈阳时,据城坚守,其必定会兵败于沈阳,到那时世子爷可以沈阳为根基……”
见世子爷没有说话,刘汉仪不由得心中大急,急忙大声说道。
“待到虏酋兵败之时,就是世子爷成大事之时。大可据辽东以自立,有宋巡抚主持山东,有葛存业等留守扬州,有阿巴泰牵制史可法,多尔衮牵制洪承畴,世子爷大可挟复辽之功——清君侧!”
“清君侧!”
默念几句,朱国强转身看着刘汉仪说道。
“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说说看阿巴泰、多尔衮为什么要听我的?”
“只要黄台吉一败,或者其逃往草原,阿巴泰、多尔衮就是丧家之犬,张皇失措人心失散,士无斗志兵无战心,世子爷可以派人与其联络,将其招降纳为已用,就如同当年成祖以朵颜三卫成大事一般,如此,大业必定可成!此天赐良机于世子爷,世子爷焉能不取!”
初一听,似乎刘汉仪说的非常有道理,这样良机要是不抓住的话,怕是真的要遭天遣的!
可朱国强却盯着刘汉仪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让不去追究阿巴泰掘黄河,害我百姓数十万的罪过了?”
“世子爷,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也不去追究多尔衮屡屡入寇杀我百姓千百万的罪行了!”
“世子爷,当年成祖亦用朵颜三卫!”
“当年朵颜三卫,没有杀千百万汉人!”
朱国强冷笑道。
“要是我用阿巴泰、多尔衮为前锋平定天下,这天下人又如何看我?我朱慈颖为一已之私利,不惜弃血海深仇于不顾,以夷兵杀汉人,夺天下,即便是当上了皇帝,又岂能对得起天下,对得起被建奴屠杀的百姓?”
“世子爷……”
“不在再劝我,一切按计划行事!”
“世子爷!”
不等刘汉仪再次开口,朱国强的右手猛的一按刀柄。
“刘汉仪,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面对世子的威胁,刘汉仪却突然正色道。
“世子爷英明!”
说话时,他先行揖礼,然后俯伏,用手按地,再先后屈左右腿。叩头至地并停留一段时间。
“下臣此拜,是为天下苍生谢世子,世子爷能为天下苍生断然拒绝皇位之诱惑,实在是天下苍生之福!”
瞧着跪在地上的刘汉仪,朱国强愣了愣,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那里是劝自己如此行事,而是告诉自己,现在想夺天下,就非得勾结虏寇不可!
通往权力的道路确实是用鲜血铺就的,但那血必定是敌人的鲜血!任何为了一已之私,勾结外敌,残害同胞的人必定会受历史唾弃。
先是哈哈大笑,自己身边能有几个这样的人,可真不错!这才是真正的忠正之人啊!然后朱国强正色说道。
“我欲得天下,又何必借蛮夷之手,当初用兵北伐时,我就说过,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盛京我要打,现在我打下来了!阿巴泰他们的脑袋,我要定了!”
沉声一喝,朱国强甚至瞧都没瞧那张龙椅,便径直往外走去,临出殿时,他对殿外的众人喝道。
“烧掉它!”
第185章 汉奴要做自由人(第四更,求订阅)
大火燃烧着!
滚滚浓烟弥漫数里,即便是相隔数十里也能看得清清楚,当那些侥幸逃出盛京的人们,惊骇的回头看着盛京城里的烟柱时,他们同样把明军打下盛京的消息带到了城外,在最初的惊讶后,惊讶变成了惊喜,一时间,城周围的庄子里,立即成了一片沸腾的海洋。
那些受尽欺压的庄丁们在得知明军打下盛京后,无不是拿起了锄头、铁叉充当武器,砍向那些庄头、备御。当年后金对其统治区内的那些在其屠杀中幸存汉人除了强迫剃发易服外,还将他们变成奴役,被编入女真人家为仆役、或编入农庄为农奴。沦为农奴的人不但遭到残酷剥削,从事繁重劳动,而且没有人身自由,甚至就连妻女也倍受侮辱,
在过去的几十年间,这些庄丁不知受过多少罪,他们的心里不知埋下了多血泪,在今天全都爆发了出来。提着锄头走在众人身前的魏大福,双眼通红,他的眼睛盯着庄头李贵,他恶狠狠的盯着他。在他的身前几个手持腰刀的庄丁,大声喊叫着。
“造反了,造反了,阿哈们造反了……啊!”
伴随着锄头砸在脑袋上“砰”的一声,喊声嘎然而止!
再一次收回锄头时,魏大福盯着那几个人说道。
“虎子、狗子,你们都是汉人,平常没犯大罪,我们不杀你,要是敢挡着,就别怪魏大叔我翻脸无情了!”
扬着带血的锄头,魏大福冷冰冰盯着他们,在他恶狠狠的注视中,那几个年青的后生,无不是纷纷丢下刀来,然后逃回家去。
“大,大福,我,我平,平常对你可,可是照顾不少,你,你……”
李贵的话没说完,魏大福就大笑道。
“照顾,好一个照顾,十年前,我家的春妮刚满十三岁,你说主子家要人侍候,把我家春妮带过去,人活生生的去的,不到一个月,就上吊死在苏哈家了,春妮为什么会上吊,不还是被苏哈给糟蹋了!”
“还我家的欢儿!”
“不要和他废话,杀了这老狗!”
“咚……”
就像是敲碎西瓜似的,在脑袋被锄头敲碎的时候,伴着一声闷响,红的、白的溅了一地,一锄头将李贵砸死后,魏大福他们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冲进了大宅,屋子里曾经泼辣残忍的主子们,无不是惊恐的看着他们,尽管这些女人的手中拿着刀、拿着弓,可浑身颤抖的她们却不敢张弓。
“魏,魏……”
不等主子们用生硬的汉话想要求饶时,那个年迈的老主子,苏哈被拉了出来,已经年迈的他,两眼昏花,尽管身材高大,最早没有了当年的武勇,他愕然的看着地上的尸体,用眼睛盯着魏大福,然后那双眼睛里迸发出恶毒的目光,尽管已经年迈的举不起刀,但并不妨碍他用尽世间最狠毒的言语诅咒着他们。
“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阿哈,居然敢背主,你们死后是要下地狱,被烈火烧成灰……”
尽管年迈的老人,会让魏大福想起自己的父亲,但是,他的父亲却在几十年前,在沈阳陷落时,被女真人给杀死了,还有他娘也被掠走了,从那后是死是活,就再没了音信。
手起刀落间,在那个脑袋滚到地上的时候,魏大福恶狠狠的冲着脑袋上吐了口口水。
“呸!你也有今天!把他的头拿去喂狗!”
在魏大福这么喊着的时候,其它人盯着那些女主子问道。
“魏大哥,这些野娘们怎么办?”
“你们想干啥就干啥,不过要记住了干完了事之后……”
魏大福比划了一个手势,然后便走了出去。然后他径直走到了地里的坟头边,这是女儿的坟,春妮就埋在这下面。尽管天寒地冻的,但是他仍然拼尽全力用锄头修着坟茔,原本坟茔是圆形的,可汉人的坟却是方的,那些个女真人,非但让他们剃了头,甚至就连坟也不准财用汉人的方坟!
……
这一天,是奴隶们的解放日!
同样也是奴隶主的末日!
相似的一幕,在沈阳城周围的庄子里不断的上演着,那些受尽欺压奴隶们,报复着,发泄着他们多年来的屈辱,曾经的主子们和他们的走狗一同变成刀下的亡魂。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这些人便套上大车,把庄子里的金银、粮食、衣裳、布匹都装在车上,然后赶着大车,带着家人离开了庄子,在离开庄子时,他们没有忘记一把火把不知让他们受了多少罪的庄子点燃了。
一时间,沈阳城周围到处都慢一片火海,一道道烟柱在冰天雪地间升腾着,而这些拖儿带女的人们,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了。朝着盛京走去,这一幕,就像当年东江镇每每深入敌后时,庄子里的汉人所做的一般,自由!对于奴隶来说,他们从不会放过任何可以重获自由的机会!
当然,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自由的渴望!
“爹,大明王师是什么模样?”
坐在牛车上,魏念宗有些好奇的问着。十八岁的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明军,只是在其它的庄子里,见到过被俘虏来的明军。
那些明军就是爹日里念夜里想的王师吗?
“王师啊,就是和咱们一样,说着一样的话,有着一样的姓的人,他们啊……”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魏念宗自己也忘记了,甚至于,他都忘记了,他自己也曾是大明官军的一员——他和庄子里的不少庄丁,都曾是大明的兵户,那个时候,大家和和气气的过着日子,什么时候想过,有朝一日那些个女真人会从边墙外杀进辽东,像野兽一样,到处烧杀抢掠,到最后,还把活着的人都变成他们奴隶,变成他们的牲口,会说话的牲口……
突然,魏念宗想起来了,他自己也是王师里的一员啊!
“其实,当年,你爷爷也是王师,也是大明官军,要是,要是当年俺们再拼点命,都拼命的话,兴许……”
举许会怎么样?魏大福的心里一酸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握着刀的手,却握的更紧了……
第186章 要致富先掳掠(第一更,求订阅)
好东西!
在满清的皇宫里,确实也有不少好东西,那些红木、黄花梨木的桌椅、屏风。对于这些东西,朱国自然不愿放过,毕竟,这些东西搁另一边可是老值钱了,就这么一把火烧掉,倒是挺可惜的。
可不愿也只是不愿,毕竟,东西太多了,他不可能挨个屋的搬去,最后只能略带着些许遗撼,只装了差不多几间仓库的东西——为此,他甚至不得不多次往返两个时空,中间还有另外租了一座仓库。
在朱国强最后不得不用略感可惜的神情,最后看了眼被点烧的螨清皇宫时,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来。
“咱们这次在盛京,一共缴获了多少?!”
“回世子爷话,现在只是初步的清点了一下,除了户部银库里的一百二十六万两黄金以及五百三十万两银子外,在各王府、贝勒府等大宅缴获的金银,初步统计不下五千万两……”
顿时,朱国强被吓得一跳,不能置信的看着刘汉仪。
“你……你说什么……五千两银子?……”
“绝对不止这些!”
刘汉仪摇头之余,颇为感慨的说道。
“建奴残暴,其抢夺尤其疯狂,他们不仅对地表上的东西进行抢掠,而且每每还会挖地三尺,当年奴酋努尔哈赤就曾下令兵丁探掘广宁城内外的掩埋的窖藏。如果得银二三百两,都给掘得的人;如果得千两万两,给掘得的人一半。如果多得缎子、蟒缎,交出一部分上等品,其他的东西都给掘得的人。如果获得粮食,获得的人可以卖。后来,建奴入寇,大抵上也都是如此,尽掠百姓家中银钱布匹,如有时间,同样会掘地三尺!也正因如此,各大王府、贝勒府里的银钱,远远超过户部银库,其中又以多尔衮等人为最……”
感叹着建奴残暴的同时,刘汉仪继续解释道。
“刚才我略微问了一下,在多尔衮的府中,约起得有六百万两上下白银,一百五十万两黄金,不过大都是金器、首饰,想来应该是他入寇时部下劫掠进献,这还没有算上各种珍玩宝物,估计单位就是多尔衮那里折合银两决计不会少于两千万两!”
“怪不得,怪不得,建奴每每入关,上下无不是拼命作战,抢劫发家,那里是给皇帝打江山,分明是给自己创家业啊!”
朱国强忍不住喃喃道,难怪满清八旗从崛起到入关,都是百战百姓,说到底,根本就是一群“自主创业”的主啊!
“拿工资的肯定没有创业的拼命啊……”
尽管世子爷的话听着新鲜,可刘汉仪还是点头道。
“世子爷所言甚是,这建奴之用兵,就是以劫掠皆归于兵丁鼓励士气,沈阳城内建奴兵丁家中,少则也几十件金银首饰,无一不是沾满我汉人百姓的血!”
“所以,才要以血还血啊!”
朱国强感叹道。
“虽说我这军中不发赏银,可是这次兵进盛京,于寻常建奴家中缴获,就一率由兵丁自行分配,无需上缴!他野猪皮大方,慷人之慨,咱们也不能小气了,不过只此一次!”
拿工资的肯定没有创业的拼命!
这也是为什么,满清八旗在入关短短十几年后,就立即衰退下来,在吴三桂反清时,八旗兵不堪一用的根本原因就是——曾经的创业者,变成了拿工资的,即便是用纵兵劫掠也无法唤起他们战斗的**,毕竟相比于抢来几十几百两银子,拿工资无疑更为稳当,只要自己活着,子子孙孙都有落地银拿,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拼命?
在心里分析着八旗的弊端,朱国强自然想到自己的“军功授田”,这会不会也让官兵们陷入某种“出工不出力”的困境呢?
毕竟,他们只要活着,等到退役的时候就有地分!军功多了可以多分地?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呢?
现在,大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等到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可就全晚了!
到时候,他们意识到自己都是给人打工的,分地也是拿工资,必定会出人不出力!
碰到自主创业的主,肯定拼不过人家。
不行,要想办法!
就在这时,匆匆赶来的万寿祺禀报道。
“世子爷,出事了!”
“什么事?”
“世子爷,咱们奇袭沈阳的消息传出去了,周围的被建奴役使的百姓纷纷起事杀了庄头、建奴,携家带口来赶来投奔世子爷了!”
“你说什么!”
朱国强怔了一怔,忽然意识到这次北伐,所有的一切都算了,就是没有算到百姓!
没有算到那些被奴役了几十年的百姓,没有算到他们会干什么。
现在他们都投奔过来了,为的是什么?为得是自由!
可是按照计划,这次北伐是一击即走,奇袭沈阳,劫掠一番后,就会撤回去,趁着黄台吉率领大军回师沈阳之前,撤到海上,在长山列岛上稍作休整,然后,再从天津登陆,在北直隶拦下阿巴泰,甚至如果有机会的话,还会配合洪承畴一起,将阿巴泰那路清军吞掉,至于,多尔衮……就朱国强对他的了解,多尔衮绝对不会拼命救援阿巴泰,毕竟,盛京的大火会让黄台吉威望扫地,而实力最为强劲的多尔衮,绝对不会冒着自身实力大损的代价,放弃与黄台吉竞争的机会,如果他们的冲突白热化,那么,从此之后,满清就会陷入内乱之中。
可是现在,这些赶来的同胞,却让这个计划多出了许多变数。
“有多少百姓?”
“估计不下二十万,估计到明天,至少会有四十万,辽阳等地的汉民得知消息后,必定也会起事!”
一听居然有几十万之多,朱国强顿时只觉得头脑嗡的一响。
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几十万百姓!
如果只是几万百姓的话,还可以随大军撤退,可以把他们安置的长山列岛上,然后,效仿东江镇旧例,以孔雀旗拱卫海上……
可现在这几十万百姓!岛上就那么点大的地方怎么安置!
这几十万百姓,那里是百姓,分明就是拖累大军的累赘啊!
第187章 不抛弃,不放弃(第二更,求订阅)
顶着刺骨的寒风,魏大福和乡亲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他当然不知道他们的到来,给世子爷带来了什么样麻烦。对于渴望着自由的他们而言,这正是他们获得自由的机会!
谁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呢?
到了沈阳城,有大明官军的护卫就安全了!再也不用为女真人做牛做马了!
当百姓们怀揣着如此简单的想法向沈阳城聚集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在沈阳城内,因为他们的到来,引起了一番激烈的争执。
难道把他们都丢在这?
把这些百姓丢在这里的话,会发生什么?
一场屠杀!
几十万在过去的多年间倍受欺凌的百姓,将会沦为满清的刀下亡魂!
想到这里,朱国强只觉得眼前一黑,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怎么办?
“世子爷,可以把他们安置在长山岛上……”
“几十万人挤到岛上,到时候吃什么?”
那可是几十万人啊!
要是几万人还好办,但几十万难民怎么安置。
“世子爷,不妨先让他们撤到长山,然后再徐徐图之,将他们从长山接到山东……”
“徐徐图之,怎么图?下一步计划是要用到船的,那么多人的口粮怎么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自发表着意见,但是朱国强的神情却显得格外的凝重。
“百姓必须要救!”
半晌,朱国强做出了决定。
“计划也必须实施,至于怎么办……”
看着眼前的众人,朱国强直接了当的说道。
“你们皆是我的臂膀、智囊,你们来想办法,有什么难题,大家一起解决!”
好吧!
现在问题交给你们了!
大家一起解决吧!
“总之我们唯一的原则就是,他们是我们的同胞,我们绝不能抛弃他们!不抛弃,不放弃,今天我们带他们回家!”
话虽然这么说,可事情难办啊!
就在众人为之头痛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传令兵的禀报声。
“世子爷,门外有一位自称是原督阵监军、兵备道、太仆寺少卿张春的人求见!”
侍卫禀报时又特意强调道。
“那人是在伪太庙中俘虏。”
“哦?太仆寺少卿张春……”
朱国强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
尽管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在明人的口中,他却是堪称苏武式的人物,他是崇祯四年于大凌河之战中被俘,当时有三十三名官员将领被俘,当场被杀了二十五人,诸人见黄台吉皆行臣礼,只张春不跪。在所谓的《清太宗实录》记载说,“被擒各官见上皆跪拜,独张春不跪,上怒援弓欲射之,代普谏“我们前此阵获之人何尝不收养,此人欲以死成名奈何杀之以遂其志乎?’遂置之”。张春拒绝进食,要求速死,后来虽被带至沈阳,安置三官庙里软禁,却始终初衷不改,表现了宁死不屈的精神.关于他被俘及科居沈阳的情形,各传传文记载甚详。而左氏《张公传》尤为详尽突出。
不过,对于这些朱国强并不了解,不过对他有些好奇。
晃如隔世!
置身于府院中,张春愣愣的看着左右的那些明军,能够生见大明官军,远远出乎他的意料,甚至于面对东虏的接连入寇,已经绝望的他,只是一心求死了,在他看来,大明已经错过了最后议和的机会了。
尤其是在得知黄台吉又一次挥师入寇后,绝望至极的他原本已经打算绝食而死了,可谁曾想却看到了明军打下盛京的一幕,当时他只以为是有虏首作乱,在兵丁闯入时,还曾一心求死。
在张春步入房中时,朱国强看着桌上的厚厚几叠纸,每一张上都书写着相同的话语。
“大明太仆寺少卿张春不敢忘君父,天地神明监之!”
十年如一日,每日必书!
刚才他特意询问了一下张春的情况,在被软禁“太庙”时,他一兴一动一方一行,都表现对大明的忠贞不二,甚至坐立必向西,每逢朔望西身四拜,见到黄台吉也是称其为“虏酋”。这人气节上确实不亏!
感叹间,朱国强听到伴着脚步声传来的话声。
“罪臣参见世子殿下!”
见到世子爷时,张春连忙长揖行礼。
“张少卿何罪之有?快快免礼!”
走上前扶起张春,朱国强忍不住称赞道,
“少卿身陷虏巢十年,能坚守明臣气节,实在是让人钦佩的很!”
“世子爷谬赞,下臣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反倒是世子爷今日领兵克复沈阳,想必那虏酋必定是兵败锦州了?看来复辽有望了……”
当年刚被俘虏张春之所以没有选择绝食而死,是为了沟通议和,在他看来只有通过议和才能让大明缓下一口气,将来才有复辽的可能。可现在,沈阳已经被克复,那收复辽东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恐怕要让张少卿失望了,此次我北伐辽东,不过只是趁黄台吉入寇中原、锦州,趁它兵力空虚,从扬州出兵以海路直捣黄龙而已,一但黄台吉得知消息,回师沈阳……”
抿抿嘴,朱国强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反倒是张春被惊得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如此千里滔海北伐,这位世子爷可,可……单就是这份胆量就让人佩服的很,难怪今上会打破祖制以其领兵。
“这么说,世子爷是准备撤兵了?”
“此次进军沈阳,意不在夺城,而在丧其志,泄其势,糜烂沈阳,杀其父子,掳其妻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自此之后,建奴但凡再有入寇之心,势必会担心我再以海路直捣其腹地,所以,他们必定不敢再入寇关内。”
“世子爷英明!若是如此,实在是我大明之福!”
张春揖手恭维一句,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直接说道。
“世子爷为何不能去旅顺?”
张春的建议就像是一道闪电似的,让朱国强的眼前顿时一亮。
去旅顺!
“世子爷,在黄台吉出征前,曾于太庙求喇嘛保佑,下臣曾听他提到,这次入寇关内于过去不同,他在旅顺云集舟船不下四五百艘,计划经海路把入寇时掠来的钱粮运至回辽东,所以,尽管兵力紧张,他仍然没的调动驻扎在旅顺的几千虏兵,现在那些虏兵大都在船上,旅顺必定是座空城……”
第188章 焦土敌国 (第三更,求订阅)
什么!
惊愕的看着张春,他说什么?
“你说黄台吉要通过海路把掠来的钱粮运回辽东?这怎么可能?”
黄台吉怎么会走海路!
螨清什么时候把目光投向大海了?
这未免太也匪夷所思了吧!难不成这也是蝴蝶效应?
突然其来的情报,让朱国强的眉头紧蹙,这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呢?
“世子爷,开始我也不信,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看,上次入寇,丢了那么多粮食没运回来,实在太过可惜,所以经人劝说,才会动了这样的念头。如果世子爷能夺下旅顺,再与金州为犄角,如果必定进可攻,退可守,又能和锦州互为犄角,就像当年……”
就像当年的东江镇一样!
尽管惊讶于满清的变化,但眼下更重要的却是城外正在聚焦的几十万百姓!
遍布大山的长山列岛是安置不下几十万百姓,可旅顺那边可以安置啊!当然并不是仅仅只是一个旅顺,还有大连,那里可是有不少可以耕种的土地。再怎么说也比长山列岛宽敞。
而且更重要的是,金州地峡!
那里的宽度不过只有几公里,完全可以在那修建一道城墙或者工事,这样一来,就可以用少量的人马守卫旅顺,就不会影响到下一步的计划。
如此来岂不是两全齐美!
非但几十万百姓可以获救,以后自己还在辽东拥有一个立足点,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可以从旅顺出击。
“张少卿这个主意,可是救了数十万百姓啊!快,让大家进来!”
一边称赞着张少卿,朱国强一边对门外的侍卫喊道。在众人进屋后,朱国强直接了当的说道。
“我们直接撤到旅顺口去!”
“旅顺口?”
“对,就是旅顺口!”
展开一张地图,手指着后世金州地峡的位置,朱国强说道。
“这一带的陆上宽度只有不到十里,只要控制了这一地区,就等于保住了整个旅顺地区,百姓可以撤到这里耕地为生,而且旅顺口又有海口的便利,可以通过海路保持与内地的联系,不像锦州等地位于内陆,每每遭建奴长期围困,被其围点打援……”
甚至,这里完全可以作为当初给“孔雀旗”的承诺——一个陆上港口,当然,这里还有几十万百姓,那些百姓被自己所救,必定会像济南百姓一样,对自己感恩戴德,有他们在“孔雀旗”就翻不出浪来,只需要几年的时间,就可以通过的提拔、掺沙子等一系列的办法,把这支海盗集团变成自己的海军。
“世子爷,我看这个办法不错!拿下旅顺口,非但可以和锦州互为犄角,而且还可以和山东互为犄角,山东可以作为旅顺的后方腹地,以海路相连,只要旅顺在我们掌握之中,从此之后,建奴必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好处大家都能看到,而出身东江镇的毛承志更是赞同道。
“世子爷,就是因为旅顺口重要,当年建奴才会屡屡攻打旅顺,只要旅顺在手,辽东两面海岸就是像筛子似的,可以任由我军长驱直入,入辽河糜烂其腹地,入鸭绿江掌握朝鲜,令朝鲜输钱粮助我伐奴……”
毛承志的话让刘汉仪的眉头皱了皱,然后说道。
“既然旅顺这么重要,那么建奴又怎么可能容忍旅顺为我掌握,他们势必会强攻旅顺,如此一来……”
“如此一来,倒是正和我意!”
朱国强笑着说道。
“那样的话,我正好在那里教建奴如何作人!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绞肉机!”
绞肉机!
话声稍顿,朱国强想到了几十年后的那场被不知多少清粉津津乐道的“雅克萨之战”,几千清军进攻只有几百人防守的雅克萨城,居然久攻不破,最后只能改为长期围困。
只要在那里修建几座小棱堡要塞,布置上一两千人马,不就能挡住满清的进攻了?
但是想要把那里变成绞肉机的话,恐怕不太容易!
想了想,朱国强扭头对刘汉仪问道。
“对了,黄台吉留在宫里的子女可在?……恩……”
“优待看管?”
刘汉仪试探着问道。
摇了摇头,咬了咬牙道。
“把他们脑袋全都砍下来,让人把脑袋给黄台吉送过去!他打不打旅顺,我不管,我还怕他不打哪!”
“啊!世子爷!”
一旁的张春听到后,立即急声说道。
“世子爷,那仇可就结大了,而且那些人里头不少都是黄口小儿!”
“他们和咱们的仇还浅了吗?”
朱国强反问道,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又特意问道。
“对了布木布泰给黄台吉生儿子了吗?”
“回世子爷,布木布泰两年前为其育有一子,现在应该只有两岁……”
他才两岁啊!
略点下头,朱国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既然他没了,那么自此之后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康麻子、雍老四、还仍什么十全老人了……
不!
几年之后,大清国,包括女真,也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既然世子爷没有什么特别的吩咐,那么就不需要询问了。随后,朱国强又与众人一同商量起如何撤退,毕竟,这一路可是要走几百里。
冰天雪地的那么多百姓要跟着部队一起撤退,而且还有那么多金银珠宝,不说别的,单就是想把那些金银珠宝之类的运走,都得上万辆大车!毕竟缴获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有时候,缴获太多了,也是个问题啊!
“粮食!”
盯着众人,朱国强加重语气说道。
“咱们在沈阳缴获的几十万石粮食,这些粮食想要运走肯定不现实,但是,只要有可能,这些粮食就要尽量运走,那怕就是一粒粮食,也不能给建奴留下来!和沈阳城一样——烧了!”
顿了顿,朱国强又强调道。
“能运走的全部都运走,不能运走的,全部放火烧掉,绝对不能给建奴留下一粒可吃之粮,一间可避寒之屋,一口可用之井,焦土……既入敌境,就是要敌境化为焦土,糜烂其地方,毁其根本!”
第189章 汝妻,我养之!汝子,我杀之(第四更,求订阅)
焦土敌国!
满清入寇的目标不也是为了糜烂北方,摧毁大明的战争潜力吗?现在,所需要的不过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在撤退的过程中,两个原则——第一,尽量捕杀建奴!第二,尽量烧毁房屋!”
对于世子爷的吩咐,众人自然纷纷点头称是,现在是崇祯十二年,对于杀人放火,众人自然没有抵触情绪,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似乎这才是军队应该干的事情,那怕就是杀良冒功……如果杀的是敌国百姓,也不是不可以。
“最后需要强调的是一点是——速度!”
拿起铅笔,朱国强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
“因为有大量的平民跟随部队撤退,而且还有大量的物资需要运输,所以离开沈阳后,任务的重中之重,就是安全的撤到旅顺去,想要安全的撤离。首先就要保证速度,毕竟大车速度太慢,还是要用雪橇,招集所有的工匠连夜制作雪橇,那玩意简单,就是几根木头,造起来也简单,就是马……”
那些百姓不一定家家都有马吧!这倒是个问题。
“世子爷,马没问题,即便是不算在沈阳城内外缴获的千匹马,而且沈阳城西不到二十里,就是建奴的马场,这些年,建奴从蒙古人那里弄来了十数万匹上等马,虽然他们入寇时带走了大多数马,但是马场里头至少有上万匹繁育的母马以及小马用来拉车倒也凑和……”
尽管一直被软禁那个所谓的“太庙”里,可张春倒也能从清虏达官显贵那里得到一些消息,比如马场之类的情报,就是朱国强等人没能掌握的。
“那就把马场夺下来!”
其实那里需要夺!马场里的清军知道盛京被明军攻占后,生怕被汉人牧奴杀死,无不是纷纷逃离马场,只需要派人过去取马就行。
在处置好了一切之后,离开了那座宫殿,走出所谓的“大清门”时,朱国强的眼角一瞥,忽然看到旁边跪着几百位神色颓废的年龄不一人的,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一身厚实的皮草,瞧见他们身上的皮草,朱国强不禁哼了一声。
“这些东西是什么玩意?!”
“回世子爷,都是为建奴效力的汉官,因为世子爷先前说,尽量不杀汉民,所以,暂时都把他们压到了这!”
李云喜急忙的答道。
“世子爷饶命啊!”
“世子爷,我等有军情禀报!”
“世子爷,我等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听着的那些人的喊声,朱国强的心里只觉得的一阵恶心。
“命都拖出去砍了!”
瞧着他们的那副模样,朱国强压根就没有招降他们的意思,这些败类绝对不是什么节义之士,甚至他们中的不少人,手中不知沾着多少同胞的血,这样的人留都不需要留。在毫不犹豫的下令砍了他们的同时,朱国强又说道。
“还有这些人的家人,女人掠入军中,男子……杀!”
自从攻进沈阳以来,朱国强整个人的情绪都处于某种紧崩之中,这种紧崩甚至直接左右了他的某些决定,他从来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但是在夺下沈阳之后,他说的最多的一个字眼就是“杀”!
这一天,对于沈阳而言,注定是不平静的,当一切都结束之后,官兵们杀掉了几乎所有的耕牛,他们吃着大口的牛肉补充消耗的体力,而那些在刀剑中幸存的女人们,则向未知的命运默默祈祷。
无论是草原上的,还是山林里的,女真人也好,蒙古人也罢,她们一直都有屈服于强者的传统,无论强者是什么人。
尽管自从登陆以来,一直都处于无眠无休中,这让朱国强感觉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可是现在,即便是躺到了床上,望着床顶帐帘,他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无数个问题。
大都是于兵事有关。
失眠的感觉,让他的心情变得有些烦燥,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与“高尔夫球”似像非像的女人,便对门外的侍卫吩咐道。
“把额尔德尼琪琪格带过来!”
过了一会,房门轻轻地打开,裹着披风的额尔德尼琪琪格轻轻地走了进来,进入房间后,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她,并没有任何不适。
面对明军的杀戮,她想了很多,尽管她从没想过到有朝一日,她会被明军掠去,成为明军的战利品,但是草原上的女儿,自然知道草原上的规矩,往后她就是另一个强者的附属品了。
她的命运、将来,都将由眼前的这个人左右!
坐在床沿上,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朱国强冷冰冰地说道:
“把披风脱掉!”
听了他的话,额尔德尼琪琪格便宜直接退了披风,披风下面只有单薄的中衣。
看着只着单衣的她站在那里,因为室中的寒意微微颤抖的模样,打量着那张与关姓女星似像非像的脸蛋,尽管她的的年岁稍长,但也许是因为多年养尊处优的关系,所以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模样。
想到她有些特殊的身份,朱国强只觉得的心头一热。
“到床上来!”
……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然而言的,其实也就是男人与女人的那点事,唯一的不同之处是什么?
恐怕就是其中带着征服者对被征服者的绝对占有,这种特殊的感觉,不是其它人所能够给予的,毕竟她是皇后……而且还是敌人的!
一夜的肆意纵情,朱国强非但没有丝毫体力不支的感觉,内心的焦虑之类的负面情绪,反而在这场的畅快淋漓的欢戏之中一扫而空了。
第二天望着窗外,天已微明。经过几个时辰的深度睡眠后,朱国强只觉身体的疲乏一扫而光。
盯着床上的女人,朱国强想到铁木真的那句话,在感叹着“古人诚不欺我”之余,他的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另一副名画——“熙陵幸小周后图”。
“要是依着葫芦来一副的话,再传给黄台吉……”当然,这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毕竟,朱国强并没有那么变态,但在内心深处却颇为得意道。
“汝妻,我睡之!汝子,我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