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时光
西边的天空仿若披上了一条暗红的绸纱,白日的余温尚让人感到闷热,树们矗立在河畔,缓缓的曳着愈来愈长的影子。天际间的热量开始逐渐收拢,蔓延着黄昏的气味。草丛中总有不知名的各种昆虫的杂唱,窸窸窣窣,却让人更感觉到天地间的宁静。水坝上并没有水溢出,平静的河面上当上了薄薄的一层水雾,而那清澈的河水便像镜子一般漾着红色的夕霞。
远处,两个黑影渐渐的露出依稀的轮廓,而嬉笑的声波早便搅乱了一丝冉冉上升的水汽。近了,近了,少女一身素色连衣裙,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被漂洗的发白的粉色花边。开始发育的身体让人更觉得苗条和窈窕,一头柔顺的青丝被一根淡黄色的橡皮绸扎在脑后,薄薄的刘海随着步伐一飘一飘,一张纯净的脸蛋上点缀着精致的五官,微挺的瑶鼻,红润的樱桃小嘴,微微扬起的柳眉,再加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顾盼之间,苏目婉转流璃,那天使般的目光仿佛清洁你心灵的污垢,让你兴不起一丝的亵渎。小巧玲珑的耳朵像精灵般的可爱,天鹅般雪白的粉颈衬在白嫩的锁骨之上。微微挺翘的胸部,纤纤一握的细腰,素裙下露出半截雪白笔直的小腿,粉雕玉琢的玉足上着着一双淡黄色的凉鞋,五条卧蚕似的可爱小趾俏皮的伸出她们的小脑袋。晶莹剔透的趾甲上不着一色。少女浑身透露着一种自然清新的味道,一条晶莹的藕臂随意的摇摆着,另一只手却牵着一只脏手,这不禁让众多的读者大失所望,顺着这只让人无比鄙视的咸猪手,延伸到得是一条黄的有点黝黑的臂膀,大概是阳光曝晒的结果,那一片未成年的肱二头肌上闪着健康的光芒。再往上看是一张耐看的笑脸,中规中矩的脸庞上夹杂着一丝刚毅,从那双最吸引人的黑瞳中我们轻易得知调皮捣蛋说的便是这号人。这是与少女差不多大的少年,留着一个精悍的小短寸,衣服上沾满了污垢,朴素的裤子上膝盖的位置也擦出一个破洞出来,脚上汲着一双拖板,简直是脏的惨不忍睹。少年身上背着两个书包,看上去他全身貌似只有那两个书包是干净的。
少年嘻嘻哈哈的拉着美少女的纤手,手指却不安分的在她手心挠着,不时惹得美少女一阵蹙眉。二人嬉笑着走到水坝之上,只见那鬼溜样的少年眼睛骨碌一转,瞄了身边少女一眼,突然浑身躁动不安起来,眉头紧皱,刚还好好的笑脸霎时被愁苦所替代,少女见状一下子紧张起来。拉着他的手急忙问道:“小郁你怎么了?”精致的俏脸露出关心的神色,却是不疑有它。
那少年见诡计得逞,赶忙撒娇道:“姐姐,我怎么全身都不舒服呀,身上好痒!”边说还边用手在身上乱挠,那神色简直可以问鼎奥斯卡最佳表演奖了,但是他太得意了些,体会不到过犹不及的道理,还在酝酿着下一步的情绪,却没有注意到旁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慢慢摸到自己腰间的芊指。
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一团软肉,然后用力,再然后旋转180度……一切都是那么熟练。效果可向而知,嬉笑声戛然而止,一阵冷气吸过,继而爆发出一声夸张的嚎叫,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少年脸部的线条在不断地一阵扭曲后,勾勒出一脸奉承的笑意,转身讪讪的望着少女,然后换上一脸委屈,“姐姐!干嘛捏我?”
“哼!你这调皮的小鬼,刚才还让我不把今天你打架的事情告诉妈妈,现在又想下河洗澡,要是让妈妈知道,她肯定会怪我没看住你”。
“哎!姐姐!”少年挠挠后脑勺,忽然把笑脸凑到女孩面前可怜兮兮的说道:“妈妈不会知道的,姐姐!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您就成全我吧!”
女孩见了他这幅无赖的嘴脸,心道现在若是不答应了他,恐怕到晚上他都不会安生,想着他晚上偷偷爬到自己床上作恶的情景,心里一阵羞涩,脸上顿时布满了红晕。看着这个仿佛只有七八岁性格的少年,她心里一阵好气,又是好笑,可偏偏又笑不出来,不然会有损自己做姐姐的威严,更会增长他在自己面前的底气。于是搬起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出来,“小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不要像小孩子那样淘气了,姐姐今年就要上高中了。你可要好好学习,明年要考上县一中哦,不然我可要你好看!”
少年见姐姐松开,哪里注意她说了什么,赶忙示乖答应。然后奖身上脱得只剩一条小裤衩迫不及待的跳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惹得少女一阵娇嗔。小郁在水里扎了一个猛子之后,从水里钻出一个脑袋出来,顿时大叫:“姐姐,快下来洗脚,水好凉啊”
女孩将两人的书包和弟弟的衣服放好之后,微微的撩起裙摆,红着小脸坐在水边的石头上,两条雪白的秀腿,在水中轻轻的摇晃着,漾出一**炫目的魅影……感觉到一袭舒心的凉爽,她惬意的眯着美眸,嘴里哼着小曲,不过那乡间的小曲貌似都夹杂着方言,确实听不出个所以然出来。水底下,正准备捉弄姐姐的某人(哦,某个小孩子……额,邪恶了)正张着大嘴嘴角边好像还飘过一丝丝来不及与水溶合的未知透明液体。没有了素裙的遮掩,清澈的河水丝毫阻止不了那白色小裤裤上的小浣熊……
忘了呼吸,(众读者质疑:水下能呼吸么?)哦,是忘了还要换气的。但是某个小孩的耐力竟然在青春期的刺激下达到了一种非人类的境界,直到某人感觉到鼻孔附近温度有点高的时候,再加上视觉的刺激,他明白了,流了。这便是传说中的狼处流全名色狼处男鼻子的第一次。然后一阵眩晕感直冲大脑皮层,潜能过量激发的副作用体现了出来。他双腿猛的一蹬不顾一切冲向头顶的光明世界。
少女正陶醉在未知名歌神的未知名情歌中,“哗”水花扑面而来,意境的巨大反差让她未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冰冷的刺激让她打了一个冷颤。娇柔的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掉进水了。许久,一张滴水的脸庞面向少年,上面还沾着缕缕发丝,从一双凤目中,少年已经能够感觉到她已经达到了5000的怒气值。自动过滤了那猩红的鼻血,“丁郁,你可是想死?”
一股冷意从少年的意识海经神经蔓延至全身,忽然他发现鼻血止住了。无可奈何,他只有凑过身去,用自己的身体去满足女王无尽的发泄**。熟悉的动作过去,从河面又传来嘶声的呐喊,回声飘荡在远山之间,延绵不觉于耳。
女孩冷哼一声,一个华丽的转身上岸,留下某人一脸的欲哭无泪。
“姐姐诶,我错了,真错了!下次真的不敢了!我发誓!”前面正冷冷的享受某人凄惨的乞饶的少女,慢慢的转过头来,似剑的冷芒将他所有的弱点扫面一遍,拉着音调“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某人赶紧应答,那神情就叫一个小心,偎着腰,汕着脸,顺着眉,老鼠见了猫大概就这种神情吧。
少女一声暗哼,还真治不住你了?转眼间计上心来,不动声色道:“知道哪里错了?”“知道了,知道了,姐姐您就饶了我吧!”丁郁哀求道。
“真知道了?那你知道怎么做吧?”
“怎么做?姐姐,做什么呀?”
“哼!”
“知道了知道了,我回家替您洗碗?”
“不稀罕”
“扫地?”
“不需要!”
“那洗衣服?”
少女听了暗啐一声,洗衣服,自己的小东西给他去洗?呸呸呸!小色狼!想到这里她心里却是一股羞意涌了上来,红着脸,没有答话。
“姐姐,那我就帮你洗衣服啊,虽然我洗的不太干净……”
“呸!谁要你洗衣服!”少女见他这样说忙打断道,“妈妈说的对,你这个人就是太调皮,被家里宠坏了,所以要好好的****,不然总要惹出什么事来!”
丁郁听了一番郁闷,却不敢顶嘴,知道这女王肯定要折磨他一番,今天是怎么躲也躲不过的。
“你听好了,这个学期考试要是不能得前五……你看着办吧!今天的帐我先记着,哼!”
丁郁一听,这不是要我命吗?平时最不喜欢读书了,这可是灵魂级的惩罚啊。但是女王现在正在气头上,千万不能触了她的霉头。只得硬着头皮道“姐姐你放心,要是我考不到前一,保证提头来见。”
女孩见状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丁郁赶紧讨好道“姐姐,现在不生气了吧?”
“算你识相,今天就饶你一回,若有下次……”
“绝对没有!!!”
“嗯,那就回家吧,要不妈妈会着急了。”
小路上,一个美少女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面,后面是一个可怜的小屁虫
第二章 龙头村的小丁家
龙头村的小丁家,在附近乡里还是小有名气的。正如他家的姓氏一般,小丁家向来人丁不旺,最近四代都是一脉单传,至于再往上追溯,村里的老人也不太清楚。家族因为人太少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又没有族谱,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虽然丁家人丁很少,但是也没人敢去欺负他家,这样一个小家族,能在动乱时期和那些饥荒年代坚挺下来,小丁家男人超人的韧性和顽强的生命力确实值得人敬佩。他们像钉子一样世代钉在这龙头村的几亩地上,即便是再大的风浪,也没有被撼动半分。
小丁家的男人是乡下认的榜样,身体素质更是出众,能打,能跑,能背,能挑。他们的血液中仿佛传承这一种狂暴的基因,随时都能爆发出非人类的激情和力量。他们的乐于助人的良好道德品质也赢得了乡亲们的感激,任谁都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婿,所以小丁家的男人总是频繁的出现于老人们的闲谈话语中,等他们成年之后提亲的媒人总是络绎不绝。
小丁家还传承这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家中的男人小时一贯是附近的孩子王,打架斗狠,调皮捣蛋无一不是同龄人中的翘楚,可一旦结婚生子后,性子便发生急剧的变化,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谦逊憨厚的模样。仿佛将他们前面的性格全部转移到了下一代身上去了,只是他们的爆发力丝毫不见减退,做起事来的认真和表现出来的责任感无一不让人叹为观止。
有人把这种转变归功于小丁家的女人身上,小丁家女人以她们的聪颖贤惠和持家有道为众人所称赞,当然还有一些众人心知肚明但是又不便于说出来的隐晦原因。大家都知道在小丁家女人的地位比男人要高的多,大家若是有事决不会去找他家的男人,因为找了也没用,决断权都是掌握在女人手里的
大家经常见到小丁家的女人大发雷霆,而男人却唯唯诺诺在旁边谄笑讨好,所以她们的美丽温柔和“凶残霸道”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谈资,而他家的男人听了也只能讪讪的笑。不过还好小丁家的女人秉承了她们优良的传统,在外人面前无一不是知书达理,宽厚大度。乡里邻家经常会闹矛盾,有事甚至大打出手,这是小丁家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凶残霸道”那是小丁家男人才能享受的特殊待遇。
夜幕逐渐的笼了过来,栖霞早已褪掉了他们的瑕装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远山浸在薄薄的雾气之中,远处人家橘黄色的灯光在氤氲中酝酿着淡淡的情绪。家禽已经进窝,活动了一天的人回到家中准备享受他们的晚餐,然后好好的休息一夜准备明天的劳动。乡下的生活便是如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淳朴的人们或许会为了生计而操劳忧愁,但是绝不会勾心斗角工于算计。在这种地方活个几十年连小偷都见得少。
一座两层的小洋房,两进两出,这便是小丁家的房子了。虽然在这个时候即使是农村也是比较普遍的了,这房子挺符合小丁家的个性,精致。屋内的装修还算可以,大气而朴素。房间里的家具摆放的井井有条,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客厅兼餐厅里的21寸彩电面前,凑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盯着新闻联播里的中东战争场面,四只眼睛不由放出阵阵红光。这是丁家男人每天必做的功课。大男人叫丁盛,脸上勾勒着粗犷的线条,头上顶着一样的短寸,鼻梁高高挺起,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视中暴烈的画面,嘴角微张,丝毫没注意那流出来的一丝蛤砺子。手中紧紧的攥着遥控。若是忽略了这些让人爆笑的神情倒是一个美男子,其实现在抢不抢遥控都无所谓,乡下电视机就能收几个小台,那个台又不放新闻联播?呵呵,习惯了,几十年养成的习惯怎么改的掉?看到美国大兵流血打仗,汽车炸弹横冲直撞的场面,两张嘴几乎同时砸吧了一下,一个用左手,一个用右手,悄悄的拭了下嘴角莫名的液体,眼睛同时瞄瞄身边的同类。一看我们知道这是两个极品的暴力男。
隔壁的厨房里,同样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成**人,挽着高高的发髻,系着的围裙洗的干干净净,下身着一短裙,露出一断丰满的秀腿,一张不着粉黛的脸庞风韵犹存,额头上现出一丝浅浅的皱纹,撩过眼前青丝的手珠圆玉润,一看就知道很少下地劳动。美妇人正在炒菜,不是的和身边打下手的少女搭腔,问问今日学校的情况,传授传授精湛的厨艺,顺便两人一起啐一口外面那两个极品男人。
国际新闻只有五分钟,这个问题困扰了丁盛几十年了,若让他来播新闻,丝毫不怀疑他会把国内新闻也整成五分钟。都是天气预报的时间了,两个男人意犹未尽,但是却无可奈何,等吃晚饭遥控就不属于他们了。
“阿丁”这是某淑女给某猛男起的宠名,“快搬桌子,吃饭了!盼盼,你拿碗筷!小郁!还盯着电视干什么,快点过来!”在河边的女王自动降职为乖巧的小公主。真正的女王发号施令的神色,让小公主羡慕不已。
饭桌上一条红烧鱼,一个丝瓜汤,一大碟辣酱,这是一顿平凡的晚餐。
“小郁?”
“嗯?”小男人心跳加快。
“听说你今天惹事了?昨天的家庭作业也没交?”
“糟了!”丁郁心头一骤,偷偷的瞄了小公主一眼,不过某个乖乖女正襟危坐,不动声色。
“瞄什么瞄,今天是你老师让静伢子带话过来的,今天晚上老实待在楼上做作业,盼盼,你给我看住他!”
“哦!”少女依然不动神色静静的应了一声,只是秀眉不由自主的上扬。
“看来不是阶级矛盾,是组织出现了败类,嗯,”丁郁暗下决心。
“小郁,你这么大了,要懂事!要学你姐姐,多看看书,现在考个大学才是出路!”戴咏苦口婆心的教导。她看着一旁幸灾乐祸的丈夫,眉头微皱道:“阿丁,去年婆婆得病去世,现在家里的情况有点紧了,盼盼今年就要上高中了,我们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啊。”
丁盛默默的点点头道“嗯!本来去年是打算去打工的,只是他奶奶的事情拖着,等过完双抢我就出去找工作吧!”
“不行,我哥哥他们有几个人这几天正好要去广东,他们那个工地上正好缺人,你就跟他们一起去吧!若是等到双抢过后,盼盼的学费估计要借了。我们丁家一向不借别人的钱,家里就几亩水田,我就想想办法吧!现在小郁在家里又没人照顾,等他明年读高中我就到你那里去吧!”
丁盛犹豫不决,戴咏见状继续说:“阿丁,我知道你不肯让我吃苦,但是我们丁家的人什么时候被别人看轻过?”
丁盛见妻子这样说,只好答应了。他转过头看着儿子,道:“小郁,老爸我出去打工,你在家可要听妈妈和姐姐的话啊!双枪的时候勤快一点,记住我们家的祖训,别让妈妈和姐姐太辛苦!”
丁郁听到赶紧把碗放下,拍拍胸脯保证道:“老爸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妈妈和姐姐吃苦的,我可是十五岁了,您放心吧!”
丁盛夫妇相视欣慰一笑。一顿晚餐就这样结束了。
一家人吃完饭后,戴咏顾盼和去厨房洗碗,趁着这个时间她把两个男人赶去洗澡,丝毫不考虑两个男人按遥控的**。两分钟过去,小男人钻了出来,又3分钟后,大男人钻了出来。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秒洗?
对于这种情况小丁家的女人再强权也束手无策,只有一阵气笑。等到女王和公主仡仡的走出来时电视机能收到的4个电视台已经被换了几十次。等顾盼去完洗澡的时候,丁郁已经被赶到楼上去做作业了。剩下一个大男人郁闷的陪着老婆看电视剧。
顾盼走到楼上自己房间时,丁郁正躺在她的床上,微眯着双眼享受着姐姐残留在床上的体香。顾盼红着脸揪住他的耳朵道:“死鬼,快点起来做作业。”
“姐姐诶,我现在好累哎!”丁郁抬头委屈的道。忽然他双眼一呆,傻傻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还未甩干的几缕秀发粘在微微发红的脸庞上,可爱的小鼻子呼吸间一张一翕,粉嫩的耳朵上可以看到细小绒毛的巍巍颤抖。
顾盼见了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暗喜,扭捏只见却不见回答。丁郁的眼光顺着雪颈而下,掠过晶莹剔透的锁骨,停留在宽大睡衣露出的一片雪白之上。姐姐身上残留着香皂的气味,混合着少女特有的体香钻进鼻孔里,他的嘴巴又张开了。顾盼正暗自高兴呢?见到他这幅猥琐模样,眼神顺着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未完全发育的可爱之上……忽然她伸出魔爪,在丁郁耳朵上就是一个360,心中暗啐,少女的羞涩又让她骂不出口,只得嗔道:“色狼看什么呢?”然后紧了紧身上的睡衣。丁郁自知理亏没敢叫出声来,只得把痛苦憋在心里,从床上爬了起来。
“快点做作业!否则……”顾盼只能强装出女王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羞涩,可是身上的肌肤刷的一下红透了,全身一阵火辣,幸好没有弟弟发现。
丁郁百般不愿的从书包里拿出书来做今天该死的作业,顾盼坐在她对面静静的复习,她今年就要中考了,虽然她成绩很好,考县一中没有一点问题,但是作为一个考生,担心的通病也让她患得患失。丁郁写字非常慢,让他写字他更愿意去和老爸打铁,即便现在打铁没有一点前途。今天的作业非常多,加上昨天的补罚估计要写到很晚。晚饭时他说过的话让他明天不敢去试探学校老巫婆的底线。
等他写完的时候已经零点半了,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姐姐,姐姐早伏在桌上睡着了,看着姐姐熟睡的样子,丁郁心里一热。他悄悄的绕过书桌,小心翼翼地抱起熟睡顾盼,然后轻轻的放在床上,这时一阵困意绕上脑海,于是他迷迷糊糊的搂着姐姐,拉过薄被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三章 我的初吻
三天后,丁盛和大舅子一行人南下打工去了。他和戴咏交代了一下家中的事情,又嘱咐顾盼好好考试,但是他却之和丁郁说了一句话“小郁,你要记住,你是丁家的男人,要牢记丁家的祖训,担当起丁家男人的责任!”
小丁家的人从为出过远门,自从丁盛离开后,家里冷清了很多,戴咏再也没有发过脾气教训儿女,只是在生活起居上默默地照顾他们,电视都看的很少了,每天早早睡下,第二天清早起来给他们张罗早餐。顾盼中考将近,比以前更加努力,睡得比以前更晚了。丁郁仿佛成熟了很多,平时的行为隐隐有父亲的影子,牌鬼静伢子拉他去打牌,他也去的很少了,每天放学后等着姐姐一起按时回家,再也没有去河里游泳了。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也从未拖欠过。母亲身体不好,丁郁是明白的,那是生下他后落下的病根,可是这种种情况也是很奇怪,母亲就是特别容易虚弱,不能剧烈运动,但是大病小病却从来没有得过,而且这和奶奶的情况一模一样。所以在丁家有个传统,那就是女人从来不下田务农,一般人只认为这是丁家的男人太出色,力气活根本不用女人插手。现在家中的几亩水田里的活计都是花钱请人去做或者丁郁自己承担。自己做完作业后,就静静的陪在姐姐身边,殷勤的端茶送水,或者为姐姐捶捶背,或者自己看书。自从上次和顾盼睡在一起后,顾盼也习惯了睡熟在丁郁并不宽阔的胸膛上,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一些暧昧的情愫,他们不需要回避,只用享受这种脉脉的依偎。
转眼间已到了7月,顾盼以学区第一的成绩轻松考上了县一中,这一段时间她彻底放下了包袱。家里因为亲人外出的情绪在时间的冲刷下,逐渐的恢复了原来的欢声笑语。戴咏女王的风格在两个乖巧儿女的刺激下,隐隐回复了以前的刁蛮。大丁不在,小丁自然成为了两个女人的目标。原来为顾盼所独有的耳朵,现在更多的是被女王蹂躏。丁郁专注的爆发力用在学习上的效果体现出来,成绩突飞猛进,从一向的垫底阶段飙升到第四名,这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在证明了他并没有作弊之后,老巫婆用这个活鲜鲜的例子的教训让丁郁一众死党感觉到时不利兮騅不至。而这种情况让顾盼感到无比自豪,心里比自己得了第一还要高兴,所以丁郁有幸的享受到了公主难得的温柔尔雅。
又是一个温馨的夜晚,阵阵夜风将白日留在屋内的暑气驱赶得一干二净。晚餐过后三人吹着沙沙的风扇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丁郁和顾盼一左一右簇拥着女王,尽管气温还是有点高,他们却紧紧的挨在一起。此时正值大型电视剧热播,丁家的小男人正双眼放光的盯着电视激动地战斗场面,看到八路把一众鬼子打得落花流水,他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大叫,丝毫不顾及两道鄙夷的目光。顾盼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眉飞色舞的表情,右手从戴咏的后背悄悄绕过,在他的腰间狠狠地掐上一把,然后以迅雷不加燕儿的速度将手收回挽在母亲的手上,装作不动声色的看电视,眼睛却用余光瞟着他。丁郁正在大脑极度兴奋之中,腰间的反射弧貌似有点长,过了好久才发觉腰间传来一阵疼痛,龇牙咧嘴的打量着另外两人,妈妈和姐姐正在认真看电视,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在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后,他看着戴咏一脸委屈的道:“妈妈,干嘛掐我?”戴咏是真投入到电视上面了,看他这样说话,莫名其妙道:“什么掐你?”这时丁郁眼睛的余光发现姐姐正在得意的暗笑,那神情就像一只骄傲的天鹅。他顿时明白过来,连忙拉着母亲的手撒娇道:“妈妈诶!姐姐又欺负我,你看!”
顾盼听他这么一说知道是自己有点得意忘形被他抓到把柄了,不过她心念之间便决定耍赖,她柳眉一竖,眼睛一瞪道:“谁掐你了?你让我掐我还不稀罕呢……”说到这里她赶忙捂住小嘴,露馅了,不打自招啊。
丁郁等她说完,马上发现了话语中的问题,赶紧道:“你还说,分明就是你刚才掐的我!”转脸更加委屈的道:“妈妈,你怎么不管管!”
顾盼见状,满脸通红,一股羞恼窜上心头只好耍赖到底了,她横眉竖眼“谁掐你了?你看到了?我说没有就没有!”
丁郁气极,正要站起身来施加报复,忽然感觉耳朵一热,心里一个激灵,看来女人都是包庇的动物。“小郁,你想干什么?要欺负盼盼?”戴咏揪着儿子的耳朵狠狠道。丁郁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正想给您倒杯茶呢!”
“哦?那你去吧!”戴咏答道。
“小郁啊!给姐姐也倒杯水。”顾盼打蛇随棍上。
丁郁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白眼嘴里哼哼的悻悻坐下。
“小气鬼!”顾盼也还他一个纯净的卫生球。
戴咏见状,拉着这对冤家儿女好气的道:“别吵了,多大点事?都这么大的人了!小郁你就不会让让姐姐?”
顾盼得势,心中娇喜无限。另一边的丁郁心中却打着小九九,盘算着今天晚上应该如何报复。等到这一集电视剧结束时,戴咏说话了,“小郁,盼盼你们先别看电视,我有事跟你们说。”
两人听了,把目光从电视上收了回来,丁郁问道:“妈妈,什么事情?”
“过几天,家里的水稻就能收了,你们爸爸不在家,所以我们要请人帮我们收割才行。”
丁郁听了点点头说是,毕竟收割水稻是很麻烦的事情,他虽然有力气但一个人也做不成事,妈妈是绝对不能下地干活的,他也不愿意姐姐受苦。
顾盼问道:“妈妈那我们请几个人呢?”
“请六个人吧,一天把活干完,要不别人家也要收稻子,会忙不过来。”
“那我们家的谷子就让我挑回来吧,我现在能挑100斤呢!”
戴咏听了笑骂道:“你这个小鬼逞什么能,你今年才十五岁要是把骨头压坏了怎么办?”
顾盼听了也嬉笑着点了点头。
“不会不会,爸爸说他十三岁就能挑100斤了呢,我怎么不行?”丁郁辩道。
“傻小子,你爸爸他们那是什么时候?现在又是什么时候。”见了丁郁还要说什么,戴咏打断道:“好了别说了,要你去干重活我还舍不得呢,更何况那晒谷坪和家里也有几百米。我已经和别人讲好了,等我们家的谷子晒干后,就全部卖掉,反正家里有粮。到时就直接在晒谷坪里运走,不要你去挑”。
“哦”丁郁见妈妈这么说只得应了一声。
“好了,这事就告诉你们一下,其实也没有你们什么事情,现在十点了别看电视了快去睡觉吧!”虽然孩子们放假了,戴咏却不准他们熬夜看电视。
丁郁听了只得恋恋不舍的起身去睡觉,亮剑今晚还有一集呢。不过他刚才报复的心思又盘活起来,只是走在后面的顾盼却毫不知情。
顾盼穿着薄薄的睡衣躺在床上,因为今晚捉弄了那傻小子,心中十分的惬意,想着他那吃瘪的样子,她心里涌起一番淡淡的甜蜜。正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卧室的门毫无声息的打开了。忽然她感到身上一震,一个沉重的东西压上心来,她骇得一惊,正要大叫,嘴巴却被一只手捂住了,一股热气扑鼻而来,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带着坏坏的笑意。
紧接着,他的身体如泥鳅一般钻进薄被中,紧紧的贴着自己。顾盼心中一怔,手指触摸到一片精溜的肌肤,心中更是大羞。虽然以前也在一起睡过,可是都是穿了衣服的,像今晚这样耍流氓却是第一次。她娇嗔:“小郁干什么呢?快点滚下去。”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正要将他推开,可是手掌上传来的热量却让她鬼使神差的抚摸了一把,俏脸布满红晕,双手再也没有力气。
丁郁恶作剧的凑在姐姐玲珑的耳朵旁边,坏笑道:“好呀,姐姐,今天仗着妈妈欺负我,现在还要挠我的痒痒,看我怎么对付你!”说完,嘴巴对着她的耳朵呼出一口热气,双手在她的咯吱窝里挠着痒痒。
顾盼只感觉耳朵上传来一阵痒意,紧接着脑海中砰地一声,仿佛全身都痒了起来,身上比平时敏感百倍。被他这么一闹身子不禁一阵剧烈的扭动,忽然她身子一颤,他的手……
丁郁挠的正爽呢,心想一定要把晚上的委屈赚了回来。忽然感觉到姐姐的身体不动了,还以为自己用功不够呢,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两分不知主的抓了两把。可是姐姐却还是没有反应,向姐姐的脸看去,月光下一张倾城的脸庞红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双眼微闭,鼻子微微的颤抖,两片诱人的红唇中呼出浓浓的香气,他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嘴唇印去。腻腻的柔滑……这是丁郁的感觉。还没等他好好享受,顾盼手中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大力,将他推了开来,心中羞涩的要死,直想找条地缝钻了进去。小手不由自主的抚着自己的唇瓣……“我的初吻……”
第四章 大雨将至
丁郁被推到一旁,舌头在嘴唇上一舔,嘴里砸吧砸吧,抬头看着顾盼,一脸的意犹未尽。长这么大了,竟然从来没有发现姐姐的嘴巴这么甜,看着姐姐妩媚动人的样子,他不禁心神一荡,口水飘飘然的又要流下。
顾盼心中恼怒至极,自己的初吻被这个无赖夺走,偏偏还没有感觉到书上所写的甜蜜快乐,多少次自己在梦中策划的温馨场面,还有那微醺的气氛……被眼前的这个家伙搅得支离破碎,又见了他这幅死样,怒气值飙升到顶,感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凤爪在丁郁腰间狠狠地一掐,不注意便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没有以前的分寸。
丁郁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脸上的肌肉一番不自觉的抽搐。男人的尊严让他不好意思叫出口来,只得咬紧牙关,鼻孔暗哼一声将脸埋在薄被之中,肌肉紧绷全身僵直
顾盼也并不是真生气,见了他的动作还以为是像往常一般耍诈呢,手指继续使劲。等她发现丁郁并未像以前那样求饶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将弟弟的头扳了过来,看着那副扭曲的面容,心中仿佛被重锤一击,怜痛涌上心头,顿时手脚无措嘴中慌乱的问道:“小郁,你怎么了?”
许久丁郁才从痛苦中恢复一丝清明,赶紧抬起头强装笑脸道:“姐姐,没事,不痛!”可是脸上的抽搐让他的笑容难看万分。顾盼见了,心里后悔至极,连忙起身拉开电灯,只见他腰间的皮肤青的发紫,心中懊恼自己怎么下手这么重。小手温柔的抚在伤处,轻轻的揉动,
气骂道:“傻小子,疼也不说来,现在知道痛了吧。”
丁郁消了疼痛,看见姐姐微微发红的美眸中点点星光泫然若下。连忙抱住她,在它耳边轻轻的安慰道:“姐姐,一点都不疼。”顾盼见他恢复,又见他暧昧的抱着自己,美滋滋的心跳带点羞涩,在伤处轻轻的捏了一下,气道:“疼死你才好,叫你欺负我!”说完俏脸一红。这美丽的面容落在丁郁眼中,他有呆呆的看着姐姐口中叨念:“姐姐,你真美!”顾盼见他死性不改,束手无策,只好催促道:“快回去,我要睡觉了。”丁郁不依,双手更加用力的环着柔软的纤腰,把头埋在姐姐的肩膀上,嘟囔道:“姐姐,今晚我想和你睡。”
顾盼无法,又觉得今晚让他受了委屈只得答应,威胁道:“不回去可以,手不准乱动。”于是拉熄电灯与他偎在一起进入梦乡,睡前的耳鬓厮磨和第二天早上的旖旎暧昧自是不讲。
双抢,这是南方个别地区的特殊词语,指的是早稻收割和晚稻插秧的时节,因为晚稻秧苗要尽快移插到水田里,以免秋季寒风冻死秧苗,所以大家都是争分夺秒的干活。于是双抢这个词语便产生出来并且沿用至今。
收稻谷确实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先要将水田里的禾割倒,然后要用谷桶,要架电线,搬电动机,再要一把一把将禾拾起来在谷桶中甩干净,最后还要将稻谷运到水泥地上晒干。在大多数农村地区,除了摔谷子的时候用电动机外,其他全部要靠人力。而且那个时候正是七月中旬,太阳非常的毒辣,气温白天能达到三十六七摄氏度,稻田里全是稀泥人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幸苦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一般打谷子的时候都是六七个人在一起合作,有的专门摔谷子,有的搬运,这些都是力气活。妇女们一般都是将禾割倒,小孩子的任务就是将禾拾起来交给摔谷子去摔,这种事情也是非常辛苦的,打着赤脚在稀泥中跑来跑去,头上顶着毒辣的太阳。泥水和汗水粘在一起,浑身都会觉得特别难受。所以孩子们对双抢都是带着一种极度畏惧和厌恶的情绪,但是每个人家中都有水田,家长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的,于是在这个时候期望自己的手脚受伤或者生病的小孩大有人在。
丁郁虽然以前也是极度讨厌这种劳动,今年却因为父亲的离开心中兴奋异常,一股责任感让他生出无比的自豪。家中有三亩水田,母亲请了六个人包括他自己七人一天便将收割完成了,而架电线,收搬物品的的琐事他也没用姐姐插手自己一力承担。母亲和姐姐只在家中做饭和翻晒晒谷坪中稻谷,倒也不是很累。第二天又请人将秧苗移插完毕,丁家田地里的事情就基本上差不多了。只等过两天谷子晒干,收购的人开车将谷子拉走就彻底完事了。
这天傍晚,丁郁一家将自家的稻谷全部用麻袋装好,只等明天收购的人带来磅秤称量之后付钱拉走。一亩水田产量是1000斤左右,所以丁家大概收获了一吨半的粮食,今年粮价是80圆一百斤,这卖粮的收入除去下一年的成本和家里的零用,便是用来供两个孩子读书。丁郁和顾盼两人坐在麻袋码成的谷堆上说笑,今天正是难得一见的阴天,凉风习习,依人们的经验是不会下雨的。人们坐在一起吹着凉风,释放着白天的疲劳,成年人相互攀谈着今年的收成,或者询问哪里的粮价最高。小孩们么,一反平常傍晚厌仄仄的样子在一起欢笑追逐,大概今天的凉爽给每个人都带来了好心情。
天越来越黑的时候,有点闷热。忽然一阵冷分刮过,将掩盖谷子的塑料薄膜狠狠地撕裂开来,这却是冰冷的北风。人群顿时骚乱起来,无论谁都知道要下雨了,这夏季的天气果然没有人可以预测的准,天上本来不厚的云层突然变得黑了起来,西方的天际涌出无尽的乌云。继而汹涌的朝着小村的上方压了过来。头上的云层压得越来越低,人在这种气氛下不禁感到无比的压抑,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连呼吸都觉得非常困难。
大雨将至,人群在短暂的慌乱之后顿时紧张的行动起来,无论是成人还是孩童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有力气的成人慌忙将装好稻谷的麻袋往家里抗,没有装袋的散堆在地上的稻谷也被一筐一筐的装好然后被人一担一担的挑走。
在这种危机时刻,每个人的潜力都被不同程度的激发出来,即使白天再劳累的人现在也没有丝毫的感觉。人们的脑袋里只有一种意识,那就是加紧干活,快点,快点再快点,争取在暴雨来临之前把所有的谷物全部运回家中。他们的动作带着一种机械般的古板,神色无一例外的透露出罕见的严肃。本来气温就高,若是泡了雨水的话,稻谷肯定会马上发芽,发了芽的谷子既不能吃也卖不出去,这对以耕作水稻来维持生计的农村家庭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人群在不停地跑动着传递着一种焦虑,并且这种焦虑蔓延至每一个人。
丁郁第一次见到这种紧张和混乱的场面,心中慌乱如麻,顿时手脚无措。因为母亲经过一天的劳累,早就体力不支躺在床上休息去了。他毕竟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主见还没来得及培养出来,这时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情况,呆若木鸡。
顾盼遇到这种情况心中也是慌乱至极,不过作为姐姐的她见了别人的行动,稍微的冷静下来,连忙将丁郁从呆滞之中叫醒道:“小郁,快,我们要把稻谷搬回家去!”说完用紧张得颤抖的双手学着别人的样子抓住地上一个麻袋想提了起来,她在慌乱之际乱了分寸,也忘记了自己的能力,地上的麻袋纹丝不动,自己反而因为脱力摔倒在地上。粗糙的水泥地不仅将她裙子的膝盖处划破,一缕鲜红也从裙子底下的雪白肌肤中渗了出来。
顾盼在家中是典型的小公主,平时连家务都很少让她动手,更别说是吃苦耐劳的力气活了。她此时又如何能忍受得住那火辣辣钻心般的疼痛?她小脸顿时苍白,杏眼发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滚,口中惨叫一声,娇弱的身子伏在地上一恸一恸。丁郁听到姐姐的痛呼,又看到姐姐此时的模样顿时如遭雷击,怜痛的泪水马上流了出来,马上跑了过去将姐姐的上身扶了起来,一边用嘶哑的声音急问:“姐姐!你怎么了?”说完正要拉她站起,这时顾盼忽然惨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弯曲,俏脸更加惨白,原来刚刚又扭伤了脚踝,只是刚才一动疼痛就加剧了。
屋漏又逢连夜雨,此时狂风更加猛烈,呼呼地卷着沙石割在人的脸上生生的疼,周围的人被激发出更大的潜能,动作的速度一下子提高了一半。顾盼见状心中大急,不顾自己的伤势一把推开丁郁,大喊道:“小郁!快!快!别管我!先将谷子搬回去!
这时,丁郁彻底的清醒过来。想起因为自己的发愣才害的姐姐受伤,心如刀割,又想起自己的责任,一股恼怒和后悔涌上心头。他身上的热血仿佛在一霎间沸腾起来,平时深邃的黑瞳中闪过一道道血红的光芒,胸腔中好像蓄满了无穷的力量,并且这股力量在心脏的鼓动下节节飙升,这种压迫感让他生出一种不得不发泄出来的**
第五章 爆发了
只见丁郁脱掉上衣仰天一声暴喝,声波的能量让周围的人神情一怔,人们仿佛能够感觉到大地和手中什物上传来的颤栗。不过紧急的情况让他们无心查探,继续投入自己的事情中去了。丁郁喝完之后,眼中的红光比刚才更盛,上身的肌肉全部鼓胀起来,头发如针刺般竖起,胸腔之上出现了令人震撼的起伏。
丁郁此时的神情有点呆板,但是眉宇之间流露出的刚毅却让任何人都会生出难以企及的感觉。忽然他伸出一只手重重的抓在地上的一个装满稻谷的麻袋上,然后骤然发力,手臂上环绕的青筋顿时凸现出来。那重达120斤的麻袋准确的压在那十五岁的并不宽阔的肩背上,可是他的身体却纹丝不动。他的右腿向后一蹬,腿上和腰间的肌肉轮廓分明,仿佛可以看到那爆炸般的力量在上面流动。上身前倾,然后整个身体带着麻袋如离弦之箭往家中冲去,两百米的距离在三十秒内竟然被他跑完了。丁郁将肩上的重物卸在厅屋的角落里,他并没有去惊动母亲,继而有以风一般的速度向晒谷场冲去。
家里的谷物足足装了26个袋子,人们都在紧张的忙碌着自家的事情,根本无暇注意小丁家堆在场中的稻谷正以惊人的速度减少着,也没有人来得及去关注丁郁那非人的奔跑。顾盼小心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在一个袋子上给弟弟加油打气。
分钟过后冰冷的北风从狂乱肆虐中逐渐减弱,黑压压的云层开始响起隆隆的闷响。在背完20个麻袋后的丁郁在持续的爆发后步调有点凌乱,小腿肚也微微的颤抖着,身上原来紧绷的肌肉亦变得有点松弛,潮红蔓上了他的脸庞,眼中的红光开始变得暗淡并且夹杂着疲倦的神色。
看着满脸焦虑的姐姐,感受到越来越接近的暴雨,丁郁咬紧牙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地上扛起一个麻袋继续奔驰起来。每次当他扔下肩上的重物时,一股倦意便深深的冲击着他的意识,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叹息:“放下吧!你不行了!”但当他脑海中浮现出姐姐孤苦无怜的样子时,心中便会生出一股力气支撑着他继续跑下去。
他的步伐越来越慢,无力感渐渐的蔓上全身,膝盖上的血迹是他跌倒后的结果,但是他却感觉不到。此时风彻底的停了下来,隆隆的雷声也只是偶尔的响起,大地一片寂然。天地正在酝酿着一种让人绝望的气氛。只剩最后一个袋子,先前坐在上面的顾盼已经挪坐在地上,天完全暗下来,两个人即使是近在咫尺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这事的丁郁眼神已经一片黯淡,身体摇摇晃晃,随时可能摔倒在地,肩膀上的厚皮都磨破了整个背后都遍布着斑斑的血迹,体力的严重透支让他觉得走出下一步都异常困难。
他朝最后一个袋子伸出了巍巍颤抖的双手,像往常一般的使力,忽然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原来透支也到了极限。顾盼只觉得眼前的黑影一晃就在眼前倒下,心中大惊,不断地疾呼着丁郁的名字,挣扎着爬他身边想查看他的情况。这时一道长长的闪电划破黑穹,惨白的亮光让人觉得下一刻整个世界都沉到了地狱。借着这道闪光,顾盼看到了倒下的丁郁正在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肩背已经血肉模糊,只觉得胸口一窒便咳出一口心血,她再也不能顾虑脚上的疼痛,扑在丁郁身边大声哭喊:“小郁!小郁!你怎么了?”但是她的哭喊声被一声炸响掩盖。她紧紧的抱住丁郁的头,泉涌般的泪水从脸上滑落,滴在丁郁那沾满灰尘的龟裂的唇间,绝世的容颜在黑暗中凄楚得憔悴。
丁郁已经接近昏迷,严重脱水的身体在舌头接触到嘴中的泪水让他几乎僵直的意识回复了对外界的一丝感觉。咸咸的液体中他仿佛感受到了姐姐的痛楚和绝望。这时狂风再次袭凌大地,天空中电光乱窜雷声大作,俄而,沙沙的声响从远处排山倒海的压了过来,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激起一蓬蓬灰尘。丁郁心中一声不甘的呐喊,在干裂的下唇上狠狠的咬下。嘴中的腥味让他眼中再次闪过一道红光,身体恢复了些许力量,此时他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顾盼挣扎着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拉丁郁,可是她的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一边倒去,刚才的一扑让她的脚伤已经恶化。幸好,她倒下的身体被一双大手扶住。
雨滴砸在丁郁肩背上的伤处,血水混合着肩上的灰尘从身上流下,从伤口传来的一阵锥心的疼痛让他的意识又回复了一点。惨白的电光下,看着眼前发丝散乱面如白纸的姐姐,他再次在唇上咬了一口,口中蔓延的腥味让他再次生出一股力气来。一手挽在姐姐的膝弯,一手托着柔弱的后背,将她横抱在胸前一脚浅一脚深的往家中走去。倾盆而下的大雨让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来,黑暗中显得弱小的身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平时仿佛三步就能跨过的距离现在走起来却觉得比2万五千里长征还要遥远,每一步都让身体传来剧痛。他的意识又渐渐的模糊了,只留着身体靠着本能向前行走。
顾盼双手紧紧的抱住丁郁的脖子,仰面望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男孩,削瘦的脸庞上分明可以看出他的稚嫩和无邪,可是他却承担着连一个成年人都担负不起的责任。她眼中朦胧一片,泪水与雨水在俏脸上交融纵横,冰雨冷风让她在不自禁的战栗中更加感觉到弟弟身上传来的热量,她将臻首埋进此时显得无比宽厚的胸膛中,感受着这个属于自己的小男人的心跳。她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有难这个弟弟会不会奋不顾身的照顾自己,此刻他正用受伤的肩背为自己遮风挡雨,她坚信以后也会。
雨势更大了,路上早就泥泞一片,但是那个身影始终没有倒下。大雨冲刷着雨中的人影,两人的体温不断地下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盼终于见到了那熟悉的橘黄色灯光和雨中那撑着伞的窈窕身影,只觉眼前一暗便昏迷了过去。
丁郁的意识醒来只觉得自己站在一个小岛上,周围是一望无垠的海水。忽然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海水竟然有两种颜色!两种颜色的水一黑一白,白色的水洁白如乳,水面上蒸出淡淡的氲气,盈窈着圣洁的气息笼罩着自己所站的小岛。而被白水隔断的远处的黑水带着死一般的黑色,黏稠的液体和那骇人的颜色让他看了不禁感到心中一阵发呕。突然他发现远处的黑水竟然卷起巨浪向自己所在的小岛袭来,他直觉若是让黑水粘到身上自己恐怕会马上魂飞魄散。还好那圣洁的白水却稳稳地阻挡住了黑水,只在水面上荡起一丝涟漪,那黑水却毫不泄气,巨浪不停向白水冲刷着。可惜,那水浪虽然每次都像一条黑龙一样冲过来,只要一碰到白水马上便如土鸡瓦狗般崩碎散去。那黑水不辞辛苦的想要冲上小岛可是每次都是铩羽而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水终于平息下来,白水的涟漪也不再,却围着小岛一圈一圈的流动起来,圣洁的水汽更加浓郁。只见那水汽越来越浓,最后如浓雾般充盈着这个小岛让丁郁伸手不见五指。这时雾气不再变浓反而缓缓的渗入丁郁的身体。丁郁本来在岛上看了不知道多久的黑白水仗,早就有点倦意,这时有感觉到浑身舒爽异常,享受间,慢慢的合上双眼惬意的睡去。
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作者:加起来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丁郁正在梦中抱着姐姐要睡觉呢!双手感觉到姐姐纤腰传来的柔爽,他心中一动,转眼盯着姐姐鼓鼓囊囊的胸部童心大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那里呢!他嘴里流着口水,双手邪恶的触向姐姐的那团柔软。爽,实在是太爽了!温软细腻,如软玉在握,五指自觉的在上面轻轻一抓,他仿佛能看到衣物底下姐姐那雪腻的丰满正随着自己的手指变化着形状。忽然他感觉到手上的软物变得坚挺起来,一颗坚挺的葡萄样的东西正抵在自己的手心上,这一发现让他更加兴奋,好奇心也更加被带起来了,两个手指捏住那颗坚硬的小葡萄细细的搓捏着。一股热气从他的丹田小大腿间冲去,丁郁已经不满足于手指的感受了,他凑过头去,想用牙齿去检验一下那小葡萄的坚硬。
“啊!”杀猪般的惨叫从卧室传了出来,丁郁仿佛在下雪天被冷水从头一直灌到脚底。耳朵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猛地睁开眼睛,一脸的惊愕,一脸的莫名奇妙,当然任谁遇到反差如此之大的感受都会如此震惊。
第六章 温馨的气氛
此时顾盼的皓齿死死的咬在那千锤百炼的耳朵上,看到丁郁醒来的表情,本来就红的滴水的脸庞更加羞涩,连忙松开牙齿,偏着头瞪着他杏眼中爆射出的红光那仿佛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丁郁也见了那杀人般的眼光,只觉心中丹田中生出一股凉意,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霎时间便清醒过来。察觉到自己的双手和脑袋的位置,恍然大悟,更加不敢面对姐姐的实质性的眼光。他只好讪讪的摸了一下耳朵,手的触觉让他估计那上面恐怕打了N个耳洞。他讨好的拉住姐姐的小手,带着诚恳的表情道:“姐姐,对不起嘛!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在做梦呢!”
顾盼听了羞恼大增,竟然在梦里对自己做着这种龌龊的事情,还要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这让她怎么下台?小手猛地从他的手里甩了出来,再也不搭理他,这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奇怪,本来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或者一个小小的误会,却因为某些原因让这事情扩大到几百倍甚至让双方成为仇家。
丁郁看见这种情况无比郁闷,尽管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但是姐姐却一声不吭,这让他生出有力没处使的感觉。于是他无奈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姐姐的卧室雪白的墙壁上装饰着可爱的小饰物,粉红色纸张折成的小星星,淡黄色纸张剪成的弯月,这都是心灵手巧的顾盼自己做的。床头上摆放着一个毛绒绒的大浣熊,这是顾盼十五岁时丁郁与母亲上街特意求她为姐姐买的生日礼物,这就成了顾盼平时的睡伴,这是睡熊的额头上绣着丁郁的名字。微风拂来,窗口的风铃发出清脆叮玲的悦耳声乐。从窗顶垂迢下来的千纸鹤在风中优雅的飘舞,旋转。这一千零一只千纸鹤良莠不齐,好看的浑然天成,姿态优美,丑陋的如在暴雨中被冲刷过的落汤鸡,这是丁郁折的本来放上去他都觉得不好意思。只是顾盼说这是为了衬托她自己折的纸鹤的好看。
气温还是有点低,两人盖着顾盼的粉红薄被,看到这里丁郁有点纳闷了。这大白天的两人还在睡觉?这时他感觉到身上有点发痒,鼻子闻到了不知道几天没洗澡的气味。这要是让姐姐闻到,自己的脸面往哪搁?他猛地掀开被子就要冲下床去,这是一节晶莹的小腿映入眼帘,粉色的睡裙掩住了膝盖以上的秀色,可是莲足上却打着臃肿的绷带。看到这里丁郁大惊失色,扑到姐姐身边捧起那双**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他昏迷了三天,出现了暂时的失忆,那天抗麻袋的事情已经想不起来了。他疼惜的轻轻抚着姐姐柔滑的小腿,只觉得一觉醒来姐姐就受了伤,神色一片懊恼,轻声问道:“姐姐,疼吗?”
顾盼感受着小腿上传来的温柔,足踝上的微痛顿时消失不见。又想起当时这个弟弟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的情形,想起自己这几天担心的守护,脸上的怒意霎时被欣慰所取代,眼睛脉脉的注视着弟弟刚毅的脸庞,摇头轻声答道:“不痛。”
丁郁见状更加心痛,将秀腿小心的放下,双手温柔的环住姐姐的纤腰,用脸轻蹭着顾盼的发丝在她耳边自责道:“姐姐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这时他已经想起了那天的事。顾盼听了心中感动万千,红唇在丁郁的嘴角不顾羞涩的轻啄一口,素手抚在他的肩背上关怀的道:“我没事,小郁这里还疼吗?”丁家男人惊人的回复能力和姐姐异样的温柔让他哪里还能感觉到疼痛?正想用吻去回应姐姐呢!
咯吱一声,门开了,戴咏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床上的旖旎全收入眼,卧室里浪漫的气氛马上被打破。床上拥抱的两人如触电一般猛地分开,想起刚才的情形被母亲看到两人脸上俱是一阵火辣,红着脸默不作声的看着走过来的母亲。戴咏心中也不惊奇只是暗笑,在她心里顾盼早就是丁家的媳妇了,看见两人的娇羞模样心中一番调侃。口中笑道:“盼盼,还害羞呢?都抱着睡了三天了。”顾盼的秘密被道破,无地自容,娇声道了一句妈妈便拉过被子把头蒙住不再见人。
戴咏见了,心中又是这阵侃笑,明白这个女儿最是怕羞,若是还笑她怕是又会生出什么事儿来于是关爱的看着丁郁责备道:“小郁,以后不能这样了,事有难易,碰到困难不要强撑,稻谷今年发芽明年还有,你这样三天不醒你知道妈妈和姐姐有多么担心吗?盼盼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呢!快起来洗漱一下吃饭,都饿了好几天了。”丁郁本来还不觉得,听母亲这么一说,只觉得肚子里咕咕直叫,这时又问道一股浓郁的香气,不禁食指大动,翻身起来就朝书桌上的饭菜冲去。
戴咏只觉得酸气扑鼻而来,虽然这几天都帮他擦了身子,可是到底不如洗澡彻底,连忙打掉那只就要声道碗里手,皱着眉头命令道:“现在不准吃,先去洗个澡!”丁郁无奈,只好把窜出喉头的馋虫生生的憋进肚里拉开房门风一般的超卫生间卷去,留下一声笑骂“这傻小子!”戴咏斌没有马上离开,坐在床边把顾盼拉了起来和她说话。
顾盼脸上任然是绯红一片,看着母亲的笑容非常不好意思,又觉得没什么话说,无聊的玩织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忽然戴咏诡笑着凑在她耳边明知故问道:“盼盼,你觉得小郁怎么样?”顾盼听了更觉一阵脸红,扑在母亲的怀里娇声叫道:“妈妈……”忽然戴咏莫名其妙的教道:“盼盼你们现在还小,千万不要太早那个了。”顾盼更加一脸的迷茫“什么那个呀?”“就是书上说的那个啊,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电视上面也有的,你还小要是那个了会对你的身体有很大坏处的。”
顾盼心中一惊难道是那个?听妈妈这么说,口中不禁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妈妈,要是发生了该怎么办?”戴咏见状也是一惊,大声惊奇:“你们都那个了?什么时候?”又觉得这样说话不太妥当接着又小声问道:“盼盼,你和妈妈说,你这个月的那个来过没有……”顾盼看到妈妈这般紧张,一颗小心肝忽的一下就悬了起来,红着脸小声道:“前几天来过了,妈妈,如果那个会怎么样啊?”戴咏听了心中庆幸,口气立刻缓了下来教道:“那个会生宝宝的。”这时顾盼顿时手脚无措,慌意大增,也不顾羞涩急忙说道:“我刚才还和小郁那个了,现在该怎么办?”这时她已经带着哭腔,她实在接受现在就生宝宝的情况。戴咏听了,脸上疑云笼罩,打量了一下女儿的样子问道:“你们今天?”顾盼丝毫不敢隐瞒“就在您进来之前。”戴咏心中更是怀疑,弱弱的道:“你们是怎么做的?”顾盼脸上又是通红,羞道:“就是我亲了一下他,但是他又亲了我。”戴咏听了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担惊受怕都是多余,心中感慨女儿也不小了,现在这样的社会,也应该教教她了,不然以后被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呢?当下一番安慰安慰,只后两女又是一番窃窃私语。
嘭的一声,丁郁冲了进来,两女正私语着那些羞人的私密话儿呢!顾盼有一种做贼被当场抓住的感觉,又将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面。戴咏横了丁郁一眼,见了他那副狼吞虎咽的嘴脸,喝道:“小郁,慢点吃,盼盼还没吃饭呢!她的脚不方便,你把饭菜端到床边一起吃。”说完也不打扰她们的二人世界,将门轻轻的掩住走了出去。丁郁将饭菜挪到床边的凳子上,把满口的食物咽了下去叫道:“姐姐,你也饿了,起来吃饭吧!”
顾盼这几天因为照顾丁郁茶不思饭不想,早就饿得心慌慌了只是脸上的火辣让她觉得不好意思面对他。口中犹豫的道:“我…不太想吃。”这让丁郁觉得是姐姐的脚伤不方便起来吃饭,于是他小心的将顾盼扶坐起来,又感觉她的双腿确实不方便移动。叫了声“姐姐,你先等下。”说完便拉开房门向楼下冲去,不一会儿又冲了上来手中拿着一个饭匙。他端起饭碗道:“姐姐,我来喂你吧!”顾盼确实腿上不方便,加上也想体味一下书中被心爱的人关怀的感觉,于是微眯着双眸嗯了一声。丁郁见状小心的将姐姐扶靠在床头,一口一口的喂着她。顾盼慢慢的咀嚼着弟弟喂过来饭菜,心中相信:确实如书中所写,比平常都要好吃一些,饭菜里带着香甜的味道。看到丁郁只喂自己,想起他刚才那饿虎的样子,心痛道:“小郁,别光喂我,你自己也吃呀!”丁郁应了一声,也不避讳,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将妈妈端来的饭菜吃个精光。那种甜蜜的滋味让顾盼陶醉其中,直到吃完,她心道不好,吃多了
第七章 两个活宝
人生最惬意的事情莫过于吃完就睡睡完就吃而且心里还不用负任何责任。如今顾盼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从穿衣起床到洗漱吃饭再到零食水果最后到脱衣睡觉都享受着真正的公主待遇。只要一声小郁,她那闪着甜甜波光的眉眼中马上会晃出两个小小郁殷勤的问寒问暖。
“小郁!”一声懒慵慵的娇声唤道,“姐姐,有什么事?”正在书桌旁边奋笔今天被勒令完成的练字任务的丁郁欣喜的跑到床边问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暂时摆脱那让人烦恼的写字运动。“哦!没事!你继续写吧!”美女的眼中流露着狡黠答道。丁郁听了无比郁闷,每天都要被公主耍那么一两次,唉!谁叫他是女王御赐给公主的小郁子呢?
顾盼看着他那无奈的转身掩着小嘴轻笑两声后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又说道:“小郁!医生说我的脚今天就能下地了呢!我也感觉不怎么疼了。”丁郁头也不回,淡淡的哦了一声,这不能给他的玩乐带来丝毫帮助。顾盼见了他的样子剜了一个卫生眼给他的背影,口中轻轻的道:“要不……”丁郁心弦一动,莫非还有转机不成?一个华丽的转身,脸上带着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只是他的谄笑没有起到预料效果,顾盼早就闭起了双眼一脸的释然,让他的妩媚一江春水向东流。
男人不能因为挫折而畏缩,丁郁明显将这句经典理解的通通透透,顶起一片灿烂的春光坐到床边,伸手抓住顾盼红润细嫩的小手,轻摇道:“姐姐,你说呀!要不我们去干什么?”
顾盼俏眼微张:“可是我还没想好呢!”“要不我们去静讶子家里打牌去?”丁郁觉得这是一个难得机会,在一旁出谋划策。大赌败家,小赌怡情,农村里的小赌博也是小孩子经常的娱乐,所以时势造英雄,牌鬼静伢子就是这个时代的英雄,每日无赌不欢,基本上做梦都在诈金花的人物。
伢子是农村里对男孩子的称呼,丁郁在别人的口中便是郁伢子。静伢子名陈静,是丁郁家的邻居,比丁郁正好大四天,跟着丁郁叫顾盼姐姐,人长得鬼精似得。可惜他的聪明才智都花在赌博上面了,成绩不怎么理想。他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他便和爷爷奶奶一起住,但是爷孙之间的代沟确实很严重,虽然他爷爷奶奶当面不准他打牌但是在背后也是管不住的。
丁郁和陈静是死党,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掏蛋打滚惹是生非两人从来是孟不离焦。丁郁自是陈静最好的牌友,家里虽然他得很严可天网恢恢总有那么一点漏子,何况家里也并不制止他赌那么一两次,只要约束他不耽误学习就行。顾盼就是母亲安排在丁郁身边的一枚棋子,随时的监督他。而丁郁为了以后的娱乐也只能选择同化姐姐,将她的兴趣也往这方面培养,每次顾盼都是大胜而归,所以她的屉子里面总有一大堆洗的干干净净的漂亮贝壳和摞的整整齐齐的花纸,那便是农村里小孩子们的微薄的“赌资”。
顾盼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虽然她喜欢看书,而且没事也可以使唤使唤丁郁,但是人是群体动物,更何况还是一个年华豆蔻的少女,在家里早就闷得慌了。现在听了丁郁如此说心里也是痒痒的,无本万利的事情谁不想做?即便她知道是两个弟弟特意让自己开心,但她确实非常享受这种被人讨好和关心的气氛,于是她爽快的同意了丁郁的提议。
丁郁见姐姐答应,心中大喜连忙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出来帮她穿上。顾盼腼腆着任由丁郁帮着自己,这些天她早已习惯弟弟无微不至的照顾。在两人一阵亲昵的磨蹭之后,顾盼在丁郁小心翼翼的扶持下终于站在地上。“姐姐,你先走一步看看。”丁郁搀着姐姐嫩白纤细的手臂道。顾盼的右脚小心的向前迈出一小步,足踝出还有一丝丝疼痛,这是正常的感觉。她让丁郁放开搀着自己的手,自己又试探的走了几步感觉右脚已经无恙,重新站立起来的欣喜让她心情舒畅,如同被春风吹拂,暖意融融。她美眸脉脉的看着这个正一脸担心的少年,想起他这几天的任劳任怨,心中顿时生起一种甜蜜的满足。忽然她想起那天妈妈和自己说的话,粉脸咻然掠过一片红晕。
此时顾盼上着一件鹅黄色的绸衫,下面是一条米色的长裙。高挑的身材亭亭玉立,盈盈一握的腰肢焕发出无限的妩媚,拿着那个脸犹如秋月满轮,恬静安详,令人百看不厌。流苏的秋水让丁郁又是一呆。顾盼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爱人,嫣然一笑,口吐珠词:“呆子,过来!”
丁郁犹如被魅惑一般,呆呆地走上前去。顾盼抓起他的双手环住自己的柔腰,羞涩一笑臻首微扬樱桃小嘴向他的唇上轻轻的印了上去。丁郁见了姐姐的举动更是震惊,从来不没想过姐姐竟然会这么主动。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湿润软滑,丁郁不自禁的伸出舌头在那片腻死人的柔软上添了一下,甜甜地味道让他兴奋异常,不满足的向姐姐温润的小嘴中探去,可惜触及的是平时看起来编贝排玉般的皓齿,他的双手也在顾盼柔顺的背部轻轻的摩挲着。
顾盼只觉得背部传来一股热流让全身都舒服的酥软下来只能紧紧的依在他的怀里才能站立起来,又发现丁郁讨厌的舌头在自己的牙齿上钻来钻去,不禁在他的舌头上轻咬一口便将自己的嘴唇收了回来。丁郁一脸的意犹未尽,嬉笑的看着姐姐道:“姐姐再来嘛!”顾盼明眸含情,白皙俏丽的脸庞飞起朵朵娇媚的红晕啐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下次别想了!”说完挣开他的手臂向门外走去。显然腿上的伤是全好了。
两人来到陈静家中时,他奶奶正坐在门外择菜,现在是十一点左右,农村午饭一般要一点才吃的因为一天三顿都是米饭,早南方面食只有应急才吃的。顾盼甜甜地叫了声奶奶,陈奶奶看到他们来非常高兴,这闺女长得楚楚动人,平时大方礼貌嘴巴又甜谁不喜欢?更何况自家的孙子顽劣之极老师家长的话全都当成耳边风,偏偏对这个姐姐却是言听计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丁家这闺女成绩又好,附近的人家都是以她为标榜来教育自己的小孩。顾盼问道:“奶奶,小静在家么?”陈奶奶连忙应道:“在里面看电视呢!你们进去吧。”接着又说“盼盼,就要上高中了吧?你要多教教静伢子,别老是一天到晚想着打牌,要把学习也搞上去,争取和郁伢子明年也考上一中!”顾盼听了乖巧的应了一声便和丁郁走到陈静的房间里去了,剩下老人还在一个人叨咕“多好的女娃子!可惜是丁家的!”这些话肯定是让顾盼他们听不到的。
丁郁他们走进陈静的房间时,陈静正躺在床上看发哥演的赌王之王,从他连丁郁两人进来都没发觉的情况和满脸的激动神色看来,这部片子给他的代入感非常强。丁郁一脸的郁闷,重重的咳了一声,把床上的陈静吓了一跳。继而激动地一个筋斗从床上翻了下来,大叫道:“芋仔,姐姐你们什么时候来了?”芋仔是陈静给丁郁起的外号,而丁郁则叫陈静为老鸡,老鸡这个外号据说是由鸡的某种器官的来的,其中涉及了大量的方言参数,我们用普通话也描述不出来。丁郁什么也不管一屁股坐在床上,上身重重的倒下去,嘴中说道:“老鸡,拜托!不要每次都看这个片子好不好?我都看了十几遍了!”
陈静听了不屑撇嘴道:“你懂什么?这个叫经典!我这是在练技术好不?”接着转头看着顾盼“对不对呀!姐姐!”
顾盼看着这对活宝心里直发笑,这两个人平时形影不离,可是一见面就要斗一阵嘴,她可是从小看到大的。她听了陈静说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继续。
“技术?就你那菜鸟样,看这么多遍现在不还是赢不了我?”
“嘿嘿!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不知道是谁有次把内裤都输了!”
丁郁听了微微脸红,谁叫那次手气太背呢?但是输人不输阵,他马上回应道:“也不知道谁上次输的要去女厕所呢?”
顾盼越听越不对劲,这都是赌的什么呀!马上啐了两人一口道:“说什么呢?天天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两个活宝听了马上住嘴,脸上俱是讪讪的笑。
丁郁连忙转移话题道:“老鸡,最近有没有买新片子啊?”
“没有,上个星期本来要去赶集的,但是我家要卖粮食,我爷爷硬要我计数就没去了。现在没有新碟子,你这几天又不出来,我只好看老的咯,要不明天赶集我们一起去吧!姐姐就要上高中了,正好去买个新书包!”陈静说道。
第八章 赶集
“明天去赶集?可以啊!”丁郁非常活跃。接着紧张的看着顾盼,因为决策权还是抓在姐姐手中的。
“嗯?”顾盼沉思片刻应了一声,她也颇为心动,上次她看到一个一个同学买了个漂亮的发夹家里这边又没有卖,要是去赶集的话正好可以去看一下有没有。“不过我还要问下妈妈的。”她也不敢打包票。
陈静和丁郁看到顾盼答应,欢叫一声,只要姐姐答应一起去戴咏一般是会同意的。三人说定后,陈静拿出扑克一起玩起了斗地主。想到明天要去赶集丁郁和陈静心中如同服了人参果般的舒爽。两人人笑骂不停,时不时惹得顾盼扔给两人几个卫生球。顾盼两人直玩到母亲叫两人回家吃晚饭才散伙回家。走时丁郁任不放心的叮嘱明天去赶集要早起。
清晨的阳光明媚,天上飘着朵朵白云,习习的凉风抚在路人的脸上,仿若在他们心里也泛起了粼粼微波。三人搭上了去镇上的班车,如往常一般,赶集的日子里车上坐满了前往的人,丁郁和陈静将最后一个座位让给顾盼,两人站在一边眉飞色舞的讨论起上次一起去赶集的见闻来。车上也有互相认识人,拉扯着今天的任务和家常,人人脸上都泛满了笑容,对今天的买卖充满了期待。
汽车满载着欢笑稳稳地在公路上奔驰着,每行不远就会停下,然后从车门挤进来几个人。也有带着货物来搭车的,这时就只能把货物放在车顶上了。好在今天的天气很好,车里虽然人多但是不热,在农村人们没有超不超载的意识,这种车上也没有扒手小偷。就这样汽车艰难的爬到了镇上,还没等车停稳,车上的人一股脑的全部从窄小的车门挤了下去,瞬间便汇入了如潮的人流中。
顾盼三人直等到车上其他的人走光了才一起下车。一瞬间刚刚还像沙丁鱼罐头的汽车便只剩下司机和售票员。小镇上的街其实就是一条马路,现在两边摆满了小摊,人们从右边走到最尽头,再从最尽头的右边走到原地这就算逛完了。不过在人群中人都是一小步一小步的东张西望着,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撞到前面的人或者被后面的人撞到。
改革开放了,农村的商品经济也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发展的嘛!所以一般一个小镇都有赶集的时间,一般是五天一轮或者十天一轮,届时这附近的人云集而往,那些小镇上的街道又窄人又多,用比肩接踵来形容确实不算过分。
集市上的商品也是形形**五花八门,什么农具啊,菜刀啊,竹篓凳子什么的,但凡是农村人能手工制造的应有尽有。赶集的人也是鱼龙混杂,大部分都是前来交易的农民,像竹篓,农具这些东西城里是买不到的。还有就是招摇撞骗算命看相的人,哪里人多哪里就有他们的影子,也有一些好吃懒做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流氓无赖,到处游荡专门向那些老实巴交的弱势群体寻衅勒索。最后才是像丁郁他们这样的少年,放假在家,有喜欢凑热闹,每到赶集便要去游荡一番,他们毫无目的的在人群中闲逛。偶尔看到什么新鲜有趣的东西总要去询问一下,虽不见得要买,但是他们的乐趣便在其中。乡下人有谁没事就到城里去的?他们就靠着这些机会来增长对社会的认识和丰富自己浅薄的阅历或闲时的谈资。
上午9点半左右正是集市最鼎盛的时间段。小镇上的正路早就被人所挤满,机动车都是改成另一条小路走,在人群中无论是什么车都是寸步难行,也没有人傻到去受这个罪。丁郁和陈静一左一右的簇着顾盼,生怕她被别人撞到,这时顾盼看到一个卖小饰物的地摊,连忙拉着两人走去。
摊子上的东西虽然不能保证,但是五颜六色大大小小摆在一条长长地宽木板上,木板上放几张报纸,商品就放在报纸上,琳琅满目。顾盼仔细的找了好一会而,也没有看到自己原先想好的发夹,虽然有点小失望,但还是有其他几个类型的她也挺满意。不过她却没有马上开口要买,因为货比三家嘛!
摊主是一个中年大叔,看着这三个人看了半天也见说要买,却把别人挡住了心里一急,连忙问道:“小姑娘,到底买不买啊?”
顾盼听他这样说犹豫的指着那几个看中的发夹弱弱的问:“大叔,您那几个发夹怎么卖啊!”那大叔一听乐了,在这个年代买东西还这么礼貌的人已经不多见了,笑道:“这几个呀?小姑娘你可真有眼光,这几个可是我这里的发夹最好的了,你要的话,给你3块一个了。”顾盼听了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钱!”那大叔一听更乐,杀价的方法有很多种,今天算是开眼界了,居然用起了心理攻势。不过看着这么漂亮的少女在自己摊前如此委屈的样子,他心中还是不禁一软道:“那好吧,两块五一个卖你了!”顾盼一听眼睛微微发红,继续道:“叔叔,我真没这么多钱,您能不能再便宜点啊,求您了!”那老板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问道:“那你想怎么买?”顾盼粉俏红,小心的道:“叔叔,两块一个可不可以呀?”老板一听摇了摇头,进价就要一块8,卖两块自己不是亏本么?这时顾盼眼中突然水光泛滥,晶莹的泪水就要滴落。老板看了心中是在不忍。狠下心来,“好好好!千万别哭啊!叔叔卖你了!”顾盼听了脸上立刻换上了欣喜的笑容。大叔看了眼神一呆,这哪里有刚才要哭的样子?这变得也太快了吧!心中不禁有点小后悔。顾盼继续道:“叔叔,我五块钱买三个可以么?”大叔听了绝倒,这还没完?这时后面又来了几个小姑娘,看看也是来买发夹的。大叔心急若是不把这财神送走今天怕是不要做生意了。赶忙说道:“好好!五块三个,你买了快走吧。”顾盼听了赶忙付钱拿过发夹,完了甜甜地对着大叔说道:“谢谢叔叔,再见!”那腻死人的声音让大叔耳根一阵发麻,等三人走后许久才回过神来感慨,现在的女孩子,杀价猛如虎啊!头一次做了亏本生意!
顾盼买了三个发夹后,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把,逛集市有逛的乐趣,而逛集市的乐趣莫过于杀价的爽快,这种发夹市价一般都是3块,而自己能过用五块钱买三个也是能让她感到自豪的事情。小丁家给孩子们的零花钱从来不抠,顾盼杀价的无所不用其极显然已经领略到了杀价这门功课的精髓了
三人继续向前走去,,小摊上的小喇叭热播中“来一来,看一看”等一系列的方言台词。火爆的杀价场面在这一条小街上激烈持续的进行着,顾盼又买了一个米黄色的双肩书包,因为她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淡黄色,她的衣服一般都是带着鹅黄的淡装,这个书包颜色和衣服很般配,更重要的是上面绣着一只和卧室里睡熊酷像的熊头。不过这次的老板却是一位中年妇女,一双贼精的眼睛让顾盼对大小男人通杀的清纯笑容吃了一个土鳖,这确实有点遗憾。丁郁和陈静也花了十块钱买了三张不知道被翻印了多少次的盗版赌王系列
几人逛的口干舌燥,人手一支雪糕拿在手里到处闲游。东西买好了之后剩下的就是看看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了,这时人流也慢慢地减少了,成年人买道需要的物品后一般不会久留。小街上人与人的间隙大了起来,一些摩托车也乘机往里面钻。这时正是孩子们猎奇的好时机,忽然一个角落里传来孩童们的惊呼,丁郁和陈静的双眼放光,拉着顾盼就往声源钻去。
只见一群小孩围在一起,丁郁三人连忙挤了进去,原来这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头白得小摊呢!那老头手中拿着两块断砖,貌似刚才正在表演什么碎石掌的功夫,这让丁郁一阵惋惜,要是刚才早点来就好了,可惜那老头见人来的多了却不表演了,盘腿坐在地上俨然一幅仙风道骨的高手模样。丁郁仔细打量一下这个小摊,前面的地上摆着各种玩具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锸,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还有一些什么小玉佩和貌似古董的小东西,老头身旁立着一根旧黄的短竹竿,竹竿上悬下的一块白布早就脏的发黑,依目前的判断那白布估计还可以解下来打包裹,布上依稀还能分辨出繁体中华神功字样。忽然那个老头双眼睁开精光一闪,从怀中掏出一摞小册子出来,接着郑重的放在身子的最前方一一摊开,原来都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独孤九剑》《九阳神功》等大小厚度都差不多的可能是一个印刷厂印出来的线装小册。众孩童一阵惊呼,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花了两块钱买了一本《葵花宝典》回去练功了,剩下的人蠢蠢欲动。丁郁笑嘻嘻的眼光从那些小册子的封面掠过,忽然他的眼神停留在《九阳神功》旁的一个小东西上。
第九章 冲突
那是一柄三寸长的小刀,刀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油污,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丁郁见到它,仿佛灵魂的深处发出一声共鸣,他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红光,右手毫无意识的向那小刀抓去。那摆摊的老头见状,两忙抓住他的手说道:“小朋友,这东西可不能乱动,你要买吗?”
丁郁听了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那老头也是个贼精的人物,那双小眼睛瞅见丁郁一副猴急的表情立马装出原来的高人模样淡淡的摇了摇头道:“这可是一把绝世好刀!全世界只有这么一把!这是和《狂龙刀法》一起卖的,边说还从那摞小册子中翻出一本崭新的《狂龙刀法》出来。”
“那多少钱?”丁郁呆呆地问道。
那老头装模作样的锊了锊下巴,虽然那里没有什么胡子,但是他的动作确实很自然。老头好不容易摸完下巴这才高深莫测的说:“本来这两件东西是要卖十块的,不过看小兄弟你根骨奇佳,就八块卖你了。”
丁郁听了,转身就向姐姐伸手要钱买东西,这时顾盼不干了,她可是从头看到尾的呢!这两样东西分明是骗人的玩具还要卖八块钱,很明显是坑人嘛!她在一旁冷眼看着老头气愤的说:“你这些骗人的东西还要八块?我看两块都不值!”说完拉着丁郁的手就要离开。那老头一见急了道:“哎!小姑娘等一下嘛!”这种生意是赚一块是一块,他也不愿因为要多赚而卖不出去。接着又和颜悦色的问道:“那你出多少钱?”
“两块!”顾盼坐地还钱。
“那不行!”老头马上接道:“书都要两块!”
“两块五?”顾盼秉承原则继续杀。
“四块吧!”老头也是慢慢要价。
“三块!不卖我们就走了。”顾盼拉着丁郁真的要走。
那老头见状急忙喊住走出人群的两人,痛惜的道:“好吧!好吧!三块钱亏本卖给你了!”
这时顾盼才仡仡的转身,递过三块钱,拿着书和小刀一脸的得意笑容。转脸朝着还是一脸呆样的丁郁邀功的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嗔道:“呆什么呢?不就一个小东西么?诺,给你了。”说完将书和小刀塞到他手中。丁郁的手接过东西,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仿若醚糊灌顶一般的清醒过来,手死死地攥住那把不知名的小刀,他仿佛可以感受到手中的小刀传来的欢快情绪,不过这样灵异的感觉让一向大条的他也没有注意。只是仔细的把玩着这个小东西。
时间已经不早,,行人逐渐的散去,旁边的小摊也慢慢地收摊准备回家了。来时的人声鼎沸已经不复存在,小街上的车子也开始通行了。顾盼一行三人也慢慢地向乘车的地方走去,来时的激情也被疲惫冲淡了许多。顾盼在一旁微笑的看着陈静和丁郁对今天见闻得品头论足,时不时也插上一句,三人带着满载而归的惬意在路上慢慢地行走,丝毫没注意前面的情况。
突然一辆摩托车带着引擎的轰鸣和背后的浓烟呼啸着向旁边的顾盼冲来,车上的两人一个染着黄头发,一个染着红头发。这些人就是整天无事到处偷鸡摸狗的流痞,看着路上躲闪而东倒西歪甚至摔倒的行人敢怒而不敢言的面孔,肆意的大笑,加大油门继续横冲直撞,根本不在乎前面的人。
顾盼看着眼前正向自己冲来的摩托车,心中紧张至极,手脚顿时酸软无力,也忘了闪躲。车上正在大笑的两人根本不在乎前面的顾盼,车子毫不减速的继续冲去,他们仿佛可以看到前面这个女孩猝然向一旁摔倒的可笑模样,即便是真的撞上她,他们也不觉得这些胆小怕事的乡民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顾盼仿若呆鸡,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行,眼睁睁的看着摩托车向自己撞来。20米,十米,五米……摩托车任然没有减速的前兆,那车上的两人也有点紧张,真要撞上怕是要出人命的,这时他们这些小混混承受不起的。可是这时候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两人闭上眼睛,硬着头皮撞了上去。
千钧一发,顾盼第一次觉得死神与自己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害怕让她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口中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
“嘭!”顾盼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路边的行人目瞪口呆,刚才还不忍的闭上了眼睛,等一睁开情况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摩托车在水泥地上擦出一条长长的火花,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在倒十米外马路上,整个车头已经严重变形车前身的油箱出凹进了一大块,保险杠已经完全脱落。车上的零件散落一地,滚滚的黑烟从残车上冒出来。不远处骑车的黄毛和红毛在地上呻吟,这么大的动静两人竟然只把腿上的皮给擦破,众人心里都觉得不可思议。继而人们转眼关注刚才那个少女,此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正焦急的将她抱起来,大声呼唤着,他的头颈上青筋爆出,双眼闪动着莫名的红光,头发笔直的竖起。少年此时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少女身上,连脚上流血都没有发觉。
顾盼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子的晃动以及丁郁和陈静的呼唤,缓缓地转醒。看着远处的残车和旁边议论纷纷的人群,一下子将刚才的事情记了起来。忽然一阵后怕从她心底升起,她双眼一红,泪如雨下,将她埋进丁郁的胸膛大声的哭泣,双手死死的抱着丁郁的后腰生怕他下一刻就要离开自己。丁郁感受到怀里姐姐的恸哭,转脸撇过远处爬了起来的红毛和黄毛双眼掠过一丝血光,继而温柔的用手抚摸着姐姐的后背,婉言安慰,陈静也在一旁劝导。
这时那两个流痞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眼中泛着凶光。
“小崽子!刚才是你弄的?你他妈不要命了!敢惹你爷爷!”红毛说完伸手扯住丁郁怀中的顾盼要拉她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陈静在一旁恶眼瞪着这两个流氓,一脸的无畏。
“干什么?”黄毛冷笑一声,伸手抓住陈静的胸襟,想把他提起来。
“放手!”一个声音响起,声音中的寒意让两个流氓心中一颤。两人转眼看向说话的丁郁,拉人的两只手也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接着那黄毛与红毛相视了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丁郁骂道:“你他妈把老子搞伤了还有理?赔钱!车子,医药费,少一分你们也别想活着回去!”骂完,恶狠狠地看着丁郁。
丁郁将姐姐放了下来,指着两人冷声说道:“你们两个,快点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黄毛一听大怒,一个巴掌就向丁郁的脸上扇区嘴中还带着狠毒的恶骂。
丁郁眼中红光大盛,伸手抓住拍来的手掌,用尽一拧。黄毛只觉得自己的手掌被铁钳夹住一般,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脸一阵扭曲,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的流下。那红毛见状,怪叫一声便向丁郁扑来,这时典型的流氓干仗术,讲的就是一个拼命,首先就要在气势上压过对方。
“嘭!”又是一声,红毛直接飞了出去,倒在三米的距离外,接着杀猪般的嚎叫传了过来,丁郁在他腹上的一脚让他的肠胃都痉挛了,红毛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滚不滚!”丁郁松开黄毛的手,瞪着他道。
黄毛想不到眼前这个不出众的小子竟然有如此的战斗力,看了一眼还在打滚嚎叫的红毛,眼睛闪过一丝畏惧。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自己还是小人?但是干他们这一行的就讲一个面子,被这样一个小孩子说说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显然不是他的风格。顾不得揉弄手上的痛处,黄毛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妈的,这次给老子记住,以后不要再碰到我!”
丁郁听了,冷哼一声做势要动。黄毛见了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动手,吓得一滚,连忙拖起地上的红毛就走,地上的废车也不管了。
等到俩流氓走的看不见影了,丁郁的神色才缓了下来,转过身去和两人说话。这时顾盼看到丁郁流血的脚忽然大惊叫道:“小郁,你的脚怎么了?”
丁郁听了下意识的往自己的脚上看去,这时撕裂般的疼痛传进脑海中,他咬紧牙关,对着一脸关心神色的两人强笑道:“没事!”可是足上的疼痛让他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向一旁倒去。陈静和顾盼连忙架住他,顾盼的红眼未退,又要流出水来。陈静赶忙道:“姐姐,不要哭了,咋们先去医院。”
第十章 受了点伤
丁郁靠着陈静的肩膀三人慢慢地向医院走去,他一手扶住陈静的肩膀一手被顾盼挽着,感觉手上有点空,马上想起了小刀,赶紧停了下来向后望去。陈静和顾盼一脸怪异,望着他的脸,丁郁不好意思的朝两人笑笑道:“那刀?”顾盼他的目光看去,那把黑乎乎的玩具小刀正被丢在地上。她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记得那鬼东西!”话虽如此,可还是赶紧跑了过去将那小刀捡起来,说也奇怪,丁郁先前握在手中的灵异感觉她却丝毫没有,这就是一个玩具。
顾盼回到原处,将小刀递到丁郁手中,又恨道:“这下满意了吧!快点去医院!”于是三人继续朝镇上的卫生所走去。
走到卫生所把鞋子脱下来,丁郁才发现,脚掌已经变形了,一脚把90码的摩托车蹬开脚上需要受到多大的力?脚掌连同鞋子都被摩托车上的挂钩划破,幸亏没有骨折,只是扭曲的变形。以丁郁非人的恢复能力基本上两天就能痊愈。
三人等到医生将他的脚消毒上药后才走了出来。经过这一段变故,大家坐上班车的时候就十二点了,平时赶集十一点就回家了。
车上的人聊聊无几,两个活宝耐不住寂寞的心开始攀谈起来。
“芋仔,今天表现可真猛啊!唰的一脚就把摩托车踢了十几米!你还是不是人啊!”
“滚!我不是人你是了?”
“嘿嘿”陈静干笑一声。
“老鸡!哥哥今天这一脚帅吧!”丁郁想起当时的情形眉飞色舞。
“嗯!确实不错!挺有力的……你说什么?哥哥?你小子可是小我四天呢!”陈静大悟,被占便宜了,起身作势要动手。
“哎!哎!干什么呢!你们两个别动手动脚!”顾盼瞧见立刻喝叱道。
陈静无奈坐下,这时丁郁嬉皮笑脸的凑到他面前道:“老鸡,想不想学呀?”
“毛!”陈静一脸不屑“我要干的是有技术的事情!天天动手动脚一身死力有什么出息!”
“就你那样叫技术?天天诈金花也不知道什么年代能诈出个鸟来!”丁郁回敬道。
“你懂个屁!总有一天我要发财的!”陈静一脸的神往,接着回过头来“嘿嘿!要是哥哥发了财,就赏你个几十万!到时你叫声哥哥我就给你!”都是十几年了,他总想让丁郁叫声哥哥,斗了十几年两人不分上下,要是听他叫那么一声,心中的虚荣和满足感都会几何倍数的放大。
“等你做完梦再说吧!”丁郁不屑的转头去和顾盼说话。
“姐姐,今天回家怎么说?”
“嗯……就说扭到了吧!”顾盼思索片刻道,这事情肯定是不能和妈妈说的。说了既让她担心,他们以后想要这么轻松地出去就不那么容易了。
“都怪那些流氓!”丁郁狠狠地道。
“嗯!”顾盼也同意的点点头,“不过以后还是不要见到为好!”
“哼!那些人千万不要再见到我,不然见一次打一次!”丁郁愤道。
“你呀!不要总那么爱惹事,有些人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计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顾盼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点之后,彻底的老百姓思想。
丁郁笑笑道:“只要他们不来惹我们,我是绝对不会去犯别人的。”
顾盼也没办法,这个弟弟一直就这个脾气,怎么也改不了的。
三人回到家里是已经将近一点了,丁郁和顾盼两人和陈静分开走进家门。戴咏早担心的不耐烦,见了他们神色微缓,转眼就是一通教训“干什么去了?玩得这么晚,知不知道家里人担心啊!”
顾盼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样子。戴咏也不说她直接找丁郁。“小郁,你们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又惹事了?”
“没有,没有!”丁郁连忙否定,接着解释道:“妈妈,我的脚扭伤了,姐姐和陈静陪我去医院了!”
“什么?”戴咏听了顿时紧张起来,“伤在哪里?”
丁郁指了指右足,戴咏赶忙将儿子扶到椅子上坐下,蹲下身将他的鞋子脱了下来。看着缠满纱布的脚掌,心痛的责骂道:“怎么那么不小心?走路时不会看路啊!”丁郁感受着妈妈的温暖关怀小声道:“妈妈,以后我会小心的!”
“知道就好!”戴咏欣然道,“以后出去要早点回来,都一点了,你们也不饿?”
丁郁和顾盼两人俱是一阵脸红,大概都听到肚子里的叫声了。
“盼盼,去厨房把饭菜拿过来吧,都在灶上给你们温着呢!”说着戴咏将顾盼的书包放了下来。看到丁郁一脸的汗水,她气道:“看看你们两个都什么样子!快去洗个脸!盼盼给小郁拿条毛巾来。”说完转身去厨房给他们端饭。
一番折腾后,丁郁和姐姐坐在小方桌上吃饭,戴咏则在一旁检查他们今天的收获。“盼盼这个书包多少钱?买的不错呀!不知道背带牢不牢固,,等下妈给你再缝一下!嗯!这几个发夹也蛮漂亮的!五块钱三个?我们家盼盼真有了妈的本事了!咦?这是什么?《狂龙刀法》?这是什么鬼东西?”说完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问两人。丁郁见了,与姐姐面面相觑,差点被噎着。顾盼不语,指了指丁郁。“饿……”丁郁脸含愧色,支支吾吾。
戴咏见了,又翻翻书包,找出那把黑色小刀出来,一阵好气道:“小郁呀!让我怎么说你呢?今年十五岁了!还买这些无聊的东西?”
丁郁无语,不敢面对戴咏失望的目光低头扒饭。
“算了,不说了!你们丁家的男人都一个样!”
“嗯?”丁郁脑中蔓过一丝纳闷,丁家的男人?莫非……丁郁实在难以想象老爸一手拿着一把三寸小刀,一手拿着《某某刀法》的样子。姐弟相识一眼,两人同时爆笑开来,顾盼还好点,比较注意形象,丁郁则是嘴巴大张,口中未咽下的饭粒喷薄而出。
好不容易等笑意掩息下去,“妈妈,老爸也买这种?”丁郁试探性的弱弱问道。
“呵呵!在我和你爸刚结婚的时候,他的屉子里什么都有,这种小刀什么的收了几十把。”戴咏笑道。
“那我怎么没见过呢?”丁郁狐疑道。
“当然被我引火时用掉了!”戴咏很自然。
“那些小刀呢?”丁郁不死心。
“都被你玩丢了呗!你自己不记得了?”
“嗯?”丁郁回忆,貌似自己仿佛玩过。
“别问了!快吃饭!拿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玩物丧志!”戴咏催道。说完又补充道:“这几天脚伤了,别到外面去野了,好好在家读读书,盼盼你教教他,特别是英语。”
“嗯!”顾盼点点头。“妈妈,这几天要不要他晨读?”很明显的落井下石。
“可以!他要是不起来就揪他耳朵!”
丁郁无语,暑假最后十几天的折磨,被两人谈笑间确定下来。
“吃完饭就去休息吧!小郁注意脚伤不要乱动!”戴咏有点疲倦交代一声便回房间睡觉了,她总是容易劳困。
“姐姐!你这不是害我吗?”丁郁等妈妈关上房门怪道。
“这是为你好!你要是考不上一中,难道让姐姐一个人去读书?”顾盼说完又暧昧的笑了笑道:“小郁,你要是考上一中我就给你一个奖励!”说完粉颈上划过一抹娇羞,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诱惑?
丁郁听了,双眼放光,急忙问道:“什么奖励?”
“随便你。”顾盼的模样更加诱人。
随便?丁郁心中大动,那不就是什么都可以了?接着坏笑道:“姐姐,能不能先给点利息呀!”说完盯着顾盼那诱人的樱桃小嘴。
顾盼被他色迷迷的眼神看得心中有点发麻。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羞臊的红晕,小脚在地上剁了一记,嗔道:“想的美!”说完急忙收拾起两人吃剩的饭菜向厨房走去,留下了一个华丽的背影。
第十一章 开学
九月即近,夏季的燥热仿佛燃烧着上半个秋,气温每日都在30以上,人们在家中吹着风扇都要流汗,纵然如此,太阳的毒辣总要褪去一些。人在晚上若是不盖被子吹风扇还是会感觉到凉意。
九月一号,在中国这样的人口基数如此大的国家,这个特殊的日子是颇为壮观的,几千万中大学生拉着被褥帐单混迹于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中,为拉动内需做出了杰出的贡献,这时仅次于春节的人口流动。小学生和初中生又要开始朝7晚五的奔走。有人欢喜有人愁,成绩好的学生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寂寞无比期待的等着开学时的表扬和领奖状。而差生们却个个愁眉苦脸,上学期考试成绩太差无所谓,这么多年下来,脸上总会长点皮的。只是这个暑假玩得太疯,暑假作业先说没做,连影子都找不到,也不知道放假的时候搁哪了。这没作业和没学费差不多,老师威胁不让报名这会让学生们很尴尬。
八月三十一号晚,照样是没有一点月光的,有孩子的家庭都是一片繁忙,有的忙着抄作业,有的忙着打包裹,一般情况家里的电灯都要两道12点半。小丁家也不例外,只是丁郁有点闲,平常这个时候都是厚脸求着姐姐帮忙做作业的,这个暑假他倒是第一次把作业做完了。戴咏正在收拾东西,明天两小孩都开学,更重要的事顾盼明天就要去县里上高中了。第一次让孩子出门在外,家长总不是太放心。
“这条裙子带不带?”戴咏比划着手中的一条素裙询问顾盼,
“不用了吧!已经装了4套衣服了,再说两个星期回一次家,应该也不用穿那么多的!”顾盼说道。
“嗯!也是!”戴咏点了点头继续道:“看看还少了什么东西?内衣,睡衣,外衣,文具,都齐了,生活用品明天妈妈带你去时到学校买吧!哦,鞋袜忘了。”接着又是一通整理。直到所有的东西确认无误都装在新买的大皮箱里之后,戴咏才拉着女儿的手交代:“盼盼,学校不比家里,要学会照顾自己,每天按时吃饭,有困难就去找老师,平时没事少到学校外面去逛,街上人多车多很乱。还有晚上记得盖被子别着凉了,生病了就要去打针吃药,实在不行就请假回家吧。”两人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个小时,戴咏又絮絮叨叨的交代了半个小时这才一起走出房门。
此时丁郁正心不在焉的看电视,时不时的瞥一瞥房门。长着么大一直有姐姐管着自己,现在她要离开,他心里有点失落,但也无能为力,总不能让姐姐不读书陪着自己吧!看到两人走了出来,马上站起身来道:“妈妈,都收拾好了?”
“嗯!”戴咏点了点头,接着拉着两个儿女的手坐下教导,“小郁!你姐姐明天就不能在学校照顾你了,你在学校要好好读书,不要再打架闹事,好好听老师的话,每天按时回家!等你明年考上一中就能在一起了。”丁郁听了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考上一中的,这一年我一定会努力地!”戴咏听了欣慰的笑了笑道:“你懂事就好!”又看了下时间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早点睡觉吧!明天我带盼盼去报到,小郁你就自己去吧!明天早点起来,迟了车就挤了!”两人应了一声便去洗澡睡觉,戴咏也关了电视睡觉去了,明天的事情重要不能耽搁。
顾盼洗完澡换了睡衣走进自己卧室时,丁郁早躺在床上等她了。因为明天的缘故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对方,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许久,丁郁叫道:“姐姐,我不想你走!”他的声音有点嘶哑。“傻瓜!姐姐也不想走啊,但是不去也不行的!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姐姐等我考上一中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丁郁说完眼睛有点湿润将头埋进顾盼的怀中,呼吸着姐姐身上淡淡的香气。
顾盼感觉到,胸前的湿润,将怀中的小脑袋轻轻的捧起来,在他额头啄了一下认真的说:“小郁,不要哭!姐姐答应你,等你考上高中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说完朱唇凑到丁郁的耳边兰气轻吐,用蚊子般的声音羞声道:“等我们长大了,姐姐就嫁给你!”丁郁“嗯”了一声,环住顾盼的双手更加用力,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怀中。
,忽然丁郁抬头将姐姐的红唇狠狠地堵在自己的嘴中,舌头闯过顾盼的牙关,在她的嘴中疯狂的攫取甜甜的津液,顾盼先是身子一怔继而软软的躺在丁郁的怀里,更加激烈的回应着。离别的情绪让这对年轻的男女都有点冲动,舌头在口中激烈的交逐,直到两人都觉得回不过起来才离开对方,丁郁的手仍在姐姐的腰上慢慢的抚动,顾盼满面靥红,眼中流苏点点,脉脉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幸福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心怀,双手勾住丁郁的脖颈,红唇情不自禁的又吻了上去,这一次两人仿佛有着默契一般,淡淡的享受着这交融的舒爽和幸福。许久两人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对方,持续的热吻让他们都觉得口干。顾盼轻轻的搂过丁郁的头念道:“小郁,睡吧,时间不早了!”丁郁轻嗯一声,头在姐姐的胸前轻蹭着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两人一起慢慢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三人吃过早餐后,丁郁和陈静将姐姐的皮箱搬到公路边,直到妈妈和姐姐坐上的班车转过弯没影后,两人才慢慢的朝学校走去。
学校交费和往常一样的拥挤,农村人没有排队的概念,死命往收费的小窗口挤去,仿佛再过一会就交不了钱一样。这都是淳朴的农民啊!丁郁和陈静因为来的比较早,所以轻松地缴费领书后便在校园中闲逛。初三的学生书都堆在课桌上,没必要每天背来背去的,比以前倒是轻松不少。两人无聊之极,上午又不上课,丁郁因为妈妈中午不会来也没有回家,两人在操场上走走停停,寻着班上来报道的同学。
这时候一辆闪亮轿车开进学校,这让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自觉地让了开来,在一旁评头论足。车停在操场中,许久车门才打开,接着走出两个人来,两个男人一大一小,均是梳着油光发亮的头发,大男人大概40左右,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打着领带,蹬着乌黑发亮的皮鞋,成功男人的样子十足。那小男人穿着鲜艳的T恤,下身一条黑色的运动裤,脚上是一双新买的运动鞋。
两人慢慢的下了车,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围观的衣着土气的乡人,两人神色间都闪过一脸的不屑和鄙夷。那中年男人无视围在一起缴费的人群,径直向窗口走去。人群也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来,保守的中国农民对外来的人都保持着一种敬畏的心态,这是几千年封建历史所遗留下来的。
那男人也不客气,直接走到窗口处,从怀里拿出一叠红色的大钞扔到窗内的桌子上,说:“我要见你们校长!”说完仰着头,就这样杵在窗前。那收费的老师见状只能去把校长找来。学校地校长是个五十余岁的老头,眼神中透露着老百姓特有的胆小怕事。见到那中年男人连忙问道:“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男人的语气中带着傲慢“我儿子想到你们学校读书。”
“哦!”校长暗道原来如此,接着又问“那他以前是在哪个学校读的?有没有转学介绍?”
“没有!”男人的语气中有点不耐烦,实际上他的儿子是在学校中打架斗殴被开除的。
“那就不好办了!没有学籍啊!”老校长的话中有些犹豫。
“我不管,反正就在这里读了,没有学籍你们看着办吧!反正我儿子是要上一中的,要多少钱你自己说!”
老校长嗫嚅道:“这……恐怕不太好吧!”
“不收?那你们这个学校就不要办了,老子在社会上可是有身份的!”男人见状露出恶狠狠地神色威胁道。
“那我们商量一下吧!”老校长惹不起眼前这人只能委曲求全。
“那就这样了!”男人又从怀里扔出一叠大钞,道:“这些应该够了吧!我儿子要在这里寄宿,你们找间最好的房间安排一下。有事打我电话,”说完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扔给老校长。
接着走到汽车边,从尾箱中拖出两个大包仍在地上,又和老校长走进办公室说了一下,和他儿子交代一声便坐上汽车扬尘而去,剩下那男孩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包裹前面。
众人见小车开走后才敢稍微大声的说话,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交费处才继续收费。看样子那个学生是收下了。
第十二章 新生
学校收了那男人的钱不敢怠慢,马上将他分在初三成绩最好的3班,也就是丁郁他们班上。丁郁班主任叫刘爱玲,是个中年妇女,是个资格比较老的教师了,长年的教职生涯让她的身材显得非常臃肿。她刚才正在教室里检查来报道学生的暑假作业,接到校长的通知说自己班上要转一个新学生便热心的下去安排。
刘爱玲确实是个好教师,教学生的语文和历史,平时对学生比较严格,而且经常把家长放在嘴边。是以他们班的成绩是最好的。而丁郁以前则是老师最头疼的学生了,怎么说呢?这个丁郁,头脑不笨,就是不读书,每天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爱和别班同学闹矛盾,而且经常以武力解决。这和他姐姐顾盼有着天壤之别,刘大妈也经常纳闷,虽然说不是亲姐弟,但总归是一池水养出来的鱼吧!两人的差别哪那么大咧?刘大妈教育丁郁的一句话就是“你要有你姐姐一半就好了!”
刘爱玲的教育理念是:每个学生都是值得塑造的,没有一无是处的学生。所以她有事没事便找班上的差生谈话,丁郁是他办公室的常客,偏偏丁郁是个死脑筋在学校就只听他姐姐的话,现在他姐姐毕业了,刘大妈也有点担心还能不能管住他,即使他上个学期考试的成绩很好。
刘大妈满腔热情的来到那学生面前,笑道:“你叫赵明是吧!我就是你的班主任,你可以叫我刘老师!”只是那赵明眼神四处鄙夷的打量着整个学校,却不搭理面前的老师。这所初中是20十年前建的,教学楼都老化了,他这个富贵公子自然看不上。来这里读书那是县城里的学校都不收他,没有学籍他怎么上高中?来这里读书也只是混个过场罢了!
“呵呵,你是要住校吧,我已经把你安排到一个老师的办公室了,他今天就搬出去,你先到把东西放到哪里吧。”刘爱玲吃了个鳖,但是她却不在意,还以为是眼前这个学生怕生害羞,接着她右手抓住地上一个大旅行袋,想提起来,可是长年未曾干过体力活的她感觉有点吃力,皱了皱眉然后试图找人帮忙。看到不远处的两人,她眉毛顿时舒展开来,挥了挥手大声叫道:“丁郁,陈静,你们两个快点过来帮忙!”
丁郁此时正蹲在地上用那把不知名的小刀刨草根呢!听到有人叫他,眼睛一抬,原来是刘大妈,他的眉毛微皱,但还是起身和陈静走了过去。
“怎么了刘老师?”尊重长辈是基本的礼貌,这时家里长年的教导,丁郁还是懂的,来到老师面前低头问道。“你们两个把这两个包送到李老师的办公室去!这是赵明同学!”说着刘爱玲指着赵明给两人介绍。这时两人才重新打量刚才从车上下来的年纪相仿的少年。油光可鉴的头发一声贵气的服装,耳朵上还有两耳洞,相貌一般,只是那双透露着阴骘和忽视的三角眼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于是他也不搭话,和陈静一人拎过一个包裹径直往李老师的办公室走去,学校不大,老师不多,姓李的老师就一个,所以他们也不需要再去询问。刘大妈眉毛微蹙,觉得丁郁对新同学似乎有点不礼貌,但是她也没有说什么叫过赵明跟在两人后面。
办公室有点远,旅行包也很重,丁郁倒不觉得什么,但是陈静额上却布满了汗珠。好不容易来到那个办公室,两人将包放在地上,陈静不住的擦汗,他的体力并不出众。赵明也不正眼看他们,却从兜里掏出两张十块钱出来,扔在办公室的桌上,毫无表情的说,“拿去!这是工钱。”刘大妈与丁郁陈静三人见到这样的情况,面面相觑。刘大妈脸上毫无笑容,新来的学生又不好说什么,只在疑问城里来的学生都这样么?丁郁和陈静两人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许久两人嘴中同时爆出两句“傻逼”(有病)就走了出去,也不和老师说话。那赵明原本以为两个乡下来的穷鬼会欣喜若狂,然后围在自己前谄笑讨好。却不想两人这样骂自己,顿时三角眼中的阴骘更盛,恶毒的盯着两人的背影。刘大妈的热情也褪了下去,随便交代一下他要做的事情,漠漠的道:“今天下午开始上课,你整理一下床铺,先休息吧。”说完也离开了。对于这种人,即便是再淳朴的学生,再热心的老师也会选择敬而远之。
丁郁两人继续在操场上转悠,陈静纳闷:“芋仔,你说那个人是不是真有病啊!以为自己有两个钱就大爷一样的,把我们当乞丐,呵呵!十块钱,真他妈拿的出手!”
“额……”丁郁无语,听他口气是嫌钱少啊!“那你要多少?”丁郁没好气的说。
“嘿嘿!要是有一百块。老子拿了立马走人!”陈静奸笑道。
“看你那样儿?没一点骨气!以后不要和别人讲我认识你”丁郁恨铁不成钢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静嬉笑着辩解,“你说我们要是真有两百块,那我们今天就能放肆赌一把了!你这十几天都呆在家里,我都要憋死了!”开学了,这些学生都有点小钱,一般每天放学后都会在校外偷偷的诈金花,五角钱一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赢得多也能赢个一百几十,这对乡下的学生来说能奢侈好多天了。
丁郁听了道:“你想赌想疯了罢,都初三了,还不想读书。”他一脸正气,话虽如此,但心里还是有点小动。在家里被圈养了这么久第一次被放出来自然野心极度膨胀,特别容易受到外界的诱惑。他撇撇嘴继续说道:“你不是还有40块钱么?我这里也有30,一样可以去玩一把。”
“我操,芋仔你个闷骚开始还要教训我?”陈静气的大跳。
“懒得跟你讲,到底去不去?”丁郁忙不迭的避开那阵口水道。
“废话,有哪次我不去的,哥和他们打牌还没输过呢?”
“那不是有我在?”
“算了,不说这事了,你说今天那傻逼怎么办?”陈静无聊的踢着脚下的石子说道。
“怎么办,凉拌呗!只要他不来惹我们,没必要搭理他!”
陈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人勾肩搭背向校外的商店走去。开学第一天,学校食堂并不营业,所以两人只好卖点零食冲午餐了。
吃完东西后,丁郁再次和陈静在树荫下用那把小刀无聊的刨草根,虽然这是一件小玩具,但是丁郁把它握在手里的时候总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整个人如同被冰水从身体里冲刷过一样,一样的清凉。这时候他已经发现这小刀确实是个奇怪的好东西,即便是再怪异他也不在乎,没事的时候就攥在手里把玩。被他洗净的小刀依旧是黑色的,细小的刀身泛着淡淡的黝黑,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也没有去问别人。
好不容易,一群或兴奋或黯然的学生迎来了新学期的第一课。
“同学们,经历了一个丰富多彩的暑假之后,我们又迎来了新学期!希望同学们在新的学期中更加的努力,取得更大的进步!”刘大妈千篇一律的说辞过后,讲台下遥遥可以听到依稀的掌声。前面的同学喜气洋洋,他们一般都是成绩靠前的,后面的同学则是耷拉着脑袋,如霜打过的茄子。
“在上个学期中,我们班的整体成绩有了很大的提升,同学们的学习热情非常高,有很多同学进步很大,特别是丁郁同学,从以前的垫底阶段一跃成为班上的第四名!”话音刚落。整个教室惊叹声异常默契的响起。通知书上面只写了自己的分数和名次,大家事先并不知道班上的排名。骤然听到这么震撼的消息,所有人的目光刷的盯在丁郁的脸上,试图寻找一些灵异的特征。所有人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这小子下半学期虽然收敛了一点,但是进步也不能如此的大啊?
“经我查证,丁郁同学的成绩毫无虚假!”刘大妈继续释放着重磅炸弹。讲台下的学生顿时骚动起来,打家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坐在丁郁旁边的人也拉着他问长问短。刘大妈见状咳嗽了一声,许久教室在安静下来。
“所以,大家要向丁郁同学学习,相信自己,只要你肯努力,成绩就能提高,在我们班,人人都有希望考上县一中。”刘爱玲借题发挥教导底下的学生。“除此以外,还有一些同学也取得了很大进步比如说黄磊……”表扬进步的同学,批评成绩太差的同学,这时老师们第一节课例行的公式。最后她才介绍道:“这个学期,我们班加入了一位新同学,他叫赵明,大家欢迎,希望我们能把他融入我们的班集体,在学习上能够互相帮助,现在请赵明同学上台做个自我介绍,大家欢迎!”本来按理新同学到来应该首先就介绍的,但是他给刘大妈的印象实在太差,所以轮到最后才理会他。
班上的同学早就听说有新同学加入了班级,开始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后面坐着的新面孔,现在又听老师介绍,大家的眼光全部投向教室的最后面。
第十三章 赌一把
那赵明正无聊伏在桌上玩手机,蓦然听到老师点到他的名字抬头环视教室里的同学,见到大家充满新奇的目光,他不自禁的扯了扯上身微皱的T恤。他似乎感觉到了周围同学的羡慕和崇拜的眼神,这让他心里生出一种无比的优越感。有些人天生就很享受被目光注视的感觉,他们表面上愁苦的和别人讲自己被人们关注得让生活受到了多大的影响,但是背地里却恨不得将自己的**都公布出去,以此换来更多的注意。
赵明听到刘大妈让他上台自我介绍,右手理了理头发站了起来,从教室的后面慢腾腾的踱到讲台上,周围的掌声让他很陶醉,哪怕那是一群衣着与思想都与他格格不入的乡下人。他在台上作势润了润喉,用自以为很有磁性的声音道:“我就是赵明,以前在城北中学读书,我爸是城东开发区的董事长。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说完在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和疑问中偏偏的走下讲台。
刘大妈通过上午的接触,对他这样的言行见怪不怪,在台上继续啰嗦一阵。久违下课铃响过,等刘大妈宣布下课并走出教室以后,教室里的情形仿佛沸腾的水锅,这么长的一个暑假过后,人人心里都憋着一些小故事,学校是最好倾诉的地方,所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小激动。
“你知道吗?我暑假去了动物园,那狮子真大,还有猴子,狼……”有人眉飞色舞的向身边的人炫耀。
“这有什么,我今年去了广东,动物园去多了,你见过海么?我还在里面游过泳呢!”身边人鄙夷道。说完还从书包里翻出一堆贝壳来,这是千里迢迢把它们带回来的真正目的,在同学面前赢得惊羡的眼光和赞叹,在以后的学习生活中让自己显得更加有点分量。
教室最后也传来阵阵惊叹声,差生们平时无所事事,见到新同学比其他人都要活跃很多,这时一群人正围着赵明询问他的手机呢!
“这就是手机?我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呢!”一人感慨,说出了一群人的心声。
“这东西,只要三千多。”赵明一脸淡然。
“三千!”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感叹。在学校一顿饭是一块五,学费是三百,就这样还是有一些人要拖欠学费,三千对他们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赵明心中得意非凡,物质上的优越让他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继而想就三千块的手机就把这群乡巴佬震住了,若是拿以前城里同学2万的笔记本电脑来那不是将他们都吓得心脏病爆发?可惜他老爸只是一个小小的暴发户,不会拿那么多钱给他玩乐,即便是这个手机都是他死磨硬赖才好不容易要来的。
赵明心中得意非凡,自己的威信在这个新集体中已经初步树立了,接下来就是拉拢人心的时候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实在不假,那些平时逞强欺弱的人都簇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听着赵明炫夸往日的风光。到底是城里来的,见多识广,众人心中一阵感慨,神色之间也隐隐有些崇拜的影子。赵明见状觉得差不多了,从书包里翻出一盒芙蓉王来,每人一支,颇为豪气。第二节课下课便在别人殷勤的指引下一众人躲到厕所里吞云吐雾。农村学生的家庭状况都差不多,家里一般都是双亲或者单亲在外打工供他们读书生活,哪里有钱供他们乱花?所以这些人平日吸烟的都是买两块一包的装酷,即便是敲诈勒索那些胆小的学生也顶多要一包五块的白沙。至于芙蓉王,他们连盒子也只是偶尔见过更别说自己买来抽了。初次得到这样的好烟,这些人眼中看赵明的目光中都带着奉承和谄媚,这让赵明的虚荣心更加的满足。
等到放学,赵明和这一帮人都熟络得称兄道弟了,而他也隐隐成为这一帮人的马首。“明哥!”一个个子矮小神色猥琐的学生讨好的说道,他叫做刘品。没有什么大本事,家里非常穷,可他就是不学好,平时里总在那些校外小流氓或者学校里经常打架勒索的学生面前现世讨好,在其他同学面前便狐假虎威,这是班上其他同学最讨厌的人。
“什么事?”赵明脸上满面的义气,这半天下来,他和这个刘品最讲的来。
“他们说今天放学要去诈金花,我们去不去?”刘品觉得这个赵明是个有钱人,跟着他对自己应该有好处,一有什么事马上就告诉赵明。
“哦?”赵明眉毛微扬。一百几十块对他来说更本不是什么钱,他要的就是娱乐,因为他通过一个下午的了解,知道这学校就一个台球室,两个台子,其他更本没啥娱乐活动。正愁着今天的闲暇时间怎么打发呢?一天有赌钱的事情,心里马上活动开了。
“在哪里?”他问道。
“不知道,不过一般在学校旁边的小山上,不远!”刘品一看赵明很有兴趣的样子,连忙殷勤的回答道。
“哦,那我们今天和他们一起去玩,待会放学你叫下他们等下我一起去。”赵明眉飞色舞,他以前经常赌钱,虽然赢得很少,但是让他和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起玩,他有一种狂热的自信。
刘品听到这样的回答,心中大喜,应了一声后,连忙去和那几个经常赌钱的同学去商量。
诈金花,是人们最经常的赌博方式,简单,没有什么规矩。一副扑克,抽去大小鬼,不分花色,每人扣三张牌,下注之后比大小就是,若是两人比牌时是一样的大小则判看牌者为胜。发牌后,众人开始下注,可以看牌,也可以闷牌(闷牌就是,不看自己的牌直接下注),而看牌者下的注则是闷牌者的两倍。下注中可以选择放弃或者跟注,跟注过一轮后可以选择比牌,胜者继续下注,输者则仍牌淘汰。
诈金花这样的赌博可大可小,不过对于这些没钱的农村初中学生来说,只能小赌了,大家都没多少钱。一般规定是底注五角,单注最大不能超过五块,不过这个规定对于赌红了眼的人来说,排除了余钱不足算是压人外,基本上不算规矩的。
一行**人来到小山上选好地方盘腿坐下来之后,组织者便掏出新买的扑克开始玩了起来,赵明刘品不出意外的来了,让赵明吃惊的是,上午那两个骂他的丁郁陈静也位在其列。上午被骂的怨恨让他的心里打起了小九九,狭小的三角眼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阴鸷。
因为都知道下午要玩牌,所以大家早就换好了零钞,不用担心中途找不开。丁郁和陈静也看到了赵明,两人略带疑问的看了对方一眼,俄而相视一笑,两人的默契配合让他们很少输钱,久而久之一种感觉从他们心中焕发,那叫自信。
丁郁和陈静并没有坐在一起,而是坐在对面,一来这样的做法让两人能够更好的配合,二来即便是因为牌太小,两人的损失也不至于太大,也避免了两人都跟注把其他人吓的放弃的可能。
照例是五角钱的底注,和单注最大五块,当听到单注最大五块时,赵明嘴角掠过一丝哂笑,他旁边的刘品则嚷嚷道:“明哥可是个有钱人!五块是不是太小了?”众人听了,一阵议论,最后因为大多数人反对而保持了五块的传统,可是这种议论无疑让赵明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看着一旁一脸邀功谄笑望着自己的刘品,他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道:“你呆会放心玩,没钱我给你,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接着从包里拿出厚厚一叠十块五块的零钞,分给刘品一半,把另一半随意的人在自己的脚前。刘品想不到自己可以奉承的一句话竟然能带给自己如此大的好处,干瘦的黑脸硬生生的挤出两个肉团,投给赵明的笑容愈加谄媚,神色愈加恭崇。
等大家都投下底注之后,第一轮牌终于发了下来,因为丁郁是下家,他应该第一个下注,在他看完自己的牌后,瞥向他人的眼神闪过一丝紧张。“五角!”丁郁小心翼翼的放下五角钱后,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牌,然后装作无所谓的看着旁边的人,当然他那些不经意小动作让特别关注他的赵明全部看在眼里,看完自己的牌后赵明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第十四章 小赢一把
轮到陈静了,他看也不看直接扔了两块嘿嘿一笑道:“来个开门红啊,哥哥给你们发点水。”接着饶有兴趣的看着其他人,那些之前下过注和没下注的人一阵郁闷,牌小的人直接扔牌熄火,一下子场上便只剩下一半人犹犹豫豫,这些人的牌不大不小,下呢怕输的太多,不下呢又怕别人的牌比自己小等下又要后悔。
一阵踌躇,大部分人都直接放弃了,第一把没必要这么拼命,先看看自己的手气再说。终于轮到赵明了,他毫不犹豫的压了五块上去,他下家的刘品因为牌小也放弃了,结果一轮下来只有丁郁陈静赵明还有另外两个人还没有摊牌。丁郁又看了看手中的牌,犹犹豫豫也下了五块,看得赵明又是一种暗暗地冷笑,陈静不动声色,下了两块五怎么也不看牌,仿佛早就知道自己的牌很大似得。另外两个人见状这么多人跟注,觉得自己这点小牌怕是没什么希望,也放弃了。三人经过两轮之后,陈静好像沉不住气了,脸色没有开始那般自信,他庄严地从地上拾起自己的牌,一张一张小心的看过之后,直接把牌仍掉,嘴里骂骂咧咧:“操,老子怎么这么背?这么小的牌都有!”
众人的眼光全都聚集在赵明和丁郁两人身上,两人跟过三轮之后,赵明的零钱不多了,放下最后一张五块的,他懒懒的说道:“我懒得找钱了,开了吧!”丁郁身上的钱也不多,再过一轮自己就得看牌了,见到赵明主动摊牌,呵呵一笑直接把牌亮在大家面前道:“清一色,Q,7,9!你什么牌?”
赵明见状,神色一暗,一种被耍的羞辱顿时涌上心头,直接把牌扔到那堆剩下的纸牌中间道:“这把算你走运!”接着便从包里抽出两张红大头,甩了一张在丁郁面前冷道:“找零!”眼中的寒意更盛。
丁郁听了这种带着不友好语气的话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大增,把红钞揣在怀中的袋中,一五一十的找着零钱,嘴里还不停的叨念:“60,70,……”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让输钱的赵明恼意大增,也不等丁郁整好零钱就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好不!就这点钱数个屁啊!”丁郁嘴里连忙答应,手脚慌乱的洗牌再发,心里却笑开了花,只一把就激起了他的怒气,待会会赢的跟爽。
第二把丁郁是庄家,但是他的牌并不好,陈静也没有继续闷牌,好像是因为第一把输了钱的缘故,不再像开始那么奔放,他看完自己的牌就直接放弃了,赵明正在恼怒之时,随意的看了下自己的牌就扔下五块钱,挑衅的目光直指丁郁。丁郁装作没有看见,轮到他下的时候直接放弃了,其他人也没敢在跟,这把赵明赢了,得到其他人的几块钱底注,这让他的目光稍稍缓和了一点,心中也有些得意,先前的不快不翼而飞,赌钱?这群乡下人还差得远呢!
接下来几局各有输赢,丁郁面前的零钱也没怎么增多,大家似乎摸到了他的风格:牌大就死命的跟注,牌小就直接放弃,拿到不大不小的牌也会被轻易地跟死。倒是赵明却输少赢多,他每次下注动辄是四五块,别人有大牌也不敢轻易地跟他硬顶,小的牌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他面前堆着厚厚一层一块五毛的零钞。
又是一局,丁郁首先下注,“五毛!”他神色淡然,别人也摸不透他的牌到底是大是小,纷纷扔下五毛跟跟风再说,赵明手上是一个789的连子,他知道不能直接扔五块,那样会把小牌的人吓走,“两块!”他轻轻的说。即便这样还有有一些牌小的人下局,只有寥寥数人继续跟,丁郁陈静亦在其列。这一局大家的牌都好像不小,竟然有五个人跟过两轮,等到第三轮赵明阴阴一笑道:“五块!”其他人又是一阵犹豫,有个人觉得不甘心,扔下五块和他比牌,结果输掉了,当然这是陈静,他比完之后,大叹倒霉后悔,这个样子让对面的丁郁嘴角一动。剩下的几人都以为赵明的牌很大,纷纷丢牌放弃。现在又只剩下丁郁和赵明两人了。这次赵明有点动摇,按照他的经验,这个丁郁的牌应该很大。但是若是自己放弃那不是太没面子了吗?第一局的羞辱感又涌上了心头,这时他再也按奈不住,直接叫道:“20!”想把丁郁吓退。大家也没什么意见,输红眼的时候大家都经历过,何况又不是自己和他在跟牌。
丁郁见状,眼色古井无波,爽快的放了20块道:“跟!”这时人群中发出感叹,这是要出大牌了!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生怕漏过一丝细节。
赵明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半饷,他牙一咬,心一横,压就压到底了!直接从包里抓过一张五十的钞票,“五十!”小赌注玩得顺了,他也开始在乎起这几十块了,毕竟这是他两天的生活费,连他自己都觉得手有点发抖。接着紧张的看着丁郁,希望他能过被吓跑扔牌。
可惜事情往往会像人最不想的地方发展,只见丁郁将刚开始收到袋中的红钞拿出来,扔到钱堆中,“一百!”然后看向赵明的目光中也回敬着先前的挑衅!“一百?”人群中发出更大的惊叹声,自从自己开始诈金花就从来没见过下这样大注的牌局。赵明只觉得浑身一颤,心里想道:“真是大牌了!不然没钱的乡巴佬怎么肯下一百的赌注?”看到大家惊叹的神情,他语气不禁一软,“算了,你赢吧!”说完双手无力的把手中的牌扔掉,转而也好奇的看着丁郁手中的牌,什么大的牌让他下这样大的注?
丁郁见到赵明的举措,脸上立马换上嬉笑的面容,把手中的牌在大家面前一摊道:“K大的牌!嘿嘿!”大家闷了许久,接着抱怨顿起:“我操,芋仔,K大的牌你也下一百?老子一对A都扔了!”丁郁笑容灿烂笑道:“你又不敢跟,现在叫毛啊!”接着又是一顿笑骂。丁郁又开始数着这一局赢的钱了,一局一百多,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呀!众人接着感慨,为赵明感到不值。这一切都落在赵明眼中,他的脸色铁青,这是彻底的羞辱,自己还想吓吓被人,结果却别一个没钱的小子给压倒了,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得意的清数着一分钟之前属于自己的钞票。心中的恶感无限的被放大,他已经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怨恨了。
天色尚早,牌局继续进行着,一些人的钱已经输光了,眼巴巴的看着原来属于自己的钱在别人的腰包中流来流去,眼中透露着不甘和**。做在赵明旁边的刘品自己本来就没有钱,牌技手气又不好,第一个就露底了,这时赵明的脸色非常不好,他也不敢再问他要钱。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丁郁今天的运气特好陈静每次的牌也不错,两人一呼一应下成为场上最大的赢家,身前堆着厚厚的零钞,不时的应和着要他们找零的人,脸上俱是堆满了得意的笑容。赵明已经被彻底激怒了,他好像已经丧失了判断的标准,明明是很小的牌却要跟一群人死抠,大家见状也是暗笑不语,谁和钱过不去呢?只是他身边的刘品不时的指手画脚,说的多了,周围的人输几把烦躁起来,几个恶狠狠地眼神丢了过去,顿时吓的他噤若寒蝉,再也不敢乱说。
赵明已经输了四五百,小包里只有两张一百的了,这时他应经对找钱麻木,看着自己的一百变五十,五十变十块,仿若不知。他心里也很急,想把自己的钱赢回来,可是牌小根本比不过别人,而好不容易发到大牌,别人却不和自己比,他也不敢拿五十一百去压别人了,那丁郁好像每次都知道自己的牌是什么,自己牌小就不来,比他大呢就死跟,这让赵明有种无处发泄的感觉。但他就是不信今天的钱扳不会来。
大家仿佛都赌红了眼,再也不顾一注下多少钱了,人人都紧盯着自己的牌,没有人在意别人的事情。终于老天开眼了!赵明拿起发下的牌一看心中激动万分,心脏好像要跳到喉咙眼上了JQK还是清一色,这种牌万中求一啊!基本上已经算是天大的牌了!他眼中不住的紧张别人的动作,“千万不要扔牌啊!”他在心中祈祷,若是大家都扔牌了,那不是赢个4块的底注?这样他会疯的!终于,丁郁看牌后下了一块钱,赢得多了不大手大脚的貌似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其他也有人跟注的,赵明见状大喜,死命压住自己扔上20块的**,用自己最平淡的是声音道:“跟!”但是他还是可以感觉到说这个字时全身在颤抖。
这时太阳应经下了地平线,山上的虫唱开始多了起来。天色已经不早,人人都有归意,再玩几局就要散伙了。大家的牌都有点好,都想乘着最后这点时间扳回点本或者再赢一把。几轮跟注,几番比牌过后,场上又只剩下丁郁和赵明了,这两人简直是有千年般的仇恨,两人只要对上就是你死我活的样子。
第十五章 我得意的笑
赵明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一局牌上,他也明白如果自己抓这么大的,等下其他的人肯定心灰意冷,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局了。攥着手上最后的两百块,他还是有点点紧张,这可是最后的生活费啊!虽然自己有点钱,但是现在他一个人在这乡下学校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没钱他到哪吃饭去?毕竟手上的牌也不是最大的。
“十块!”赵明现在不敢托大,先前的打击让他回顾犹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在别人的眼里非常正常,但是在丁郁和陈静的心里却暗暗地偷笑,谁也不在意刚才是陈静发的牌。
“20!”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丁郁现在的模样正是赵明开始时候表情的翻版。眼睛一瞥,嘴中不屑的吐出两个字。赵明见了他竟然加注,紧张与欣喜共存,看来这局多少的扳点本回来,他也不加注,也向钱堆上丢进20块。此时的他非常沉稳,可是对面的丁郁却显得不耐烦起来,在两人各自下了100块之后又加注了,“五十!玩完这盘就回家了。”丁郁如是说道。赵明听到眉头更紧,手上就只有一百了,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比牌,自己想多赢点继续跟的话无所谓,若是对方再加注,自己到时没钱看牌就尴尬了。不过略微思索,他还是跟了上去,从赌注中找回一张五十的绿钞。
丁郁笑道:“还跟?那就一百!”说完甩出一张大钞,投向赵明的目光中夹杂着调戏的味道。
赵明大窘,真尴尬了,他仔细的把自己的小包和身上的口袋翻了一遍终究没有找出一块钱来,转脸向刘品问道:“你还有没有钱?”众人大笑,问刘品有没有钱?那不是傻么?初中三年就没有人看见过他有钱买过零食。看着刘品歉意的苦笑和别人狭隘的促笑,赵明只觉得自己脸上通红,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其他人,但是别人怎么会去借钱给一个今天才认识的同学呢?即便是你很有钱,但是这种牌帐,事后总是靠不住的,众人见到他的目光都左右顾盼不和他对视。赵明看了一圈之后见没有人回应,脸上都能渗出血来。最后只好厚着脸问丁郁:“我只有50了,能不能比下牌,若是我输了,绝对还给你!”说话的语气带着焦急。
丁郁却不给他面子,一本正经道:“这可是规矩,没钱就只能憋死,你要是有一百我马上亮牌!”赵明恨不得把丁郁生吞活撕了,自己什么时候这样求过人?更何况身份和家庭都和自己是天壤之别的乡下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笑脸还被别人丝毫不受的踢了开去。
他恼羞成怒,骂道:“你他妈的,不就是五十块钱吗?老子有的是!”
丁郁也被激起了怒火,腾地站起身来,回骂道:“你他妈再骂一句试试?没钱就滚!早点回家!别耽误老子的时间!”说完撩起衣袖,好像只要赵明再骂一句就要冲上去的样子。场面一下子紧张起来。其他人纷纷劝言,打牌就打牌,莫要伤了和气,丁郁不为所动,双眼冷冷的盯着赵明寒光闪烁。
赵明身体并不强壮,不敢和他打架,想找回面子以后多的是机会,又见其他人的劝言鼻子里冷哼一声作势下台。丁郁也并不是真的要打他,只是依然站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明冷冷的说:“还有钱没有?没钱比牌我就要走了!”
赵明哑口无言,他把自己的牌掀开摊在众人面前道:“我是同花顺,你要是比我大你就赢钱走,比我小你就输了!”这种情况他也只能耍赖了。丁郁丝毫不为所动,淡淡的说:“我管你什么同花顺,你拿的出钱我就摊牌,拿不出我就收钱走人!”说完蹲下身就要去收面前的赌注。赵明见状不干了,喝道:“不行!”说完用身子把地上的赌注掩了起来。
丁郁无奈,又不好强行动手,盯着他的眼睛问:“那你想怎么办?”赵明又是一阵无语,忽然他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说:“我这手机3000买的,抵五十块总行吧!”丁郁暗笑,一阵犹豫,这让赵明急了,连忙叫道:“这怎么不可以?你开牌!赢了这手机就归你了!”其他人见状,又是拉着丁郁这番好话,若是丁郁不肯这场子就不能收拾了。丁郁不是软柿子,但是那赵明一看也不是善茬,两人若是真把事情闹大了,大家都得倒霉。这时陈静拉着丁郁说:“芋仔!开就开吧!不就是五十块钱么?这个手机也可以抵账啊!”赵明看向陈静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感谢!这让陈静有点心虚。
“好吧!”丁郁终于说话了,接连着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大家的注意力随即转移到丁郁的牌上面来,尤其是赵明更加紧张。等赵明离开那对赌注后,大方的把自己的牌打开,赵明见状呆了,思想随即短路,他只觉眼前一黑就往地上倒去,旁边的刘品急忙扶住的上身。大家见了丁郁的牌也被震住了。原来丁郁的牌是三个7,这种牌叫做天牌,比同花顺还要大,平时有人要是抓到这样的牌,其他人不管是下没下注都是要输五块钱给他的,这五块钱称为“喜钱”。赵明被刘品一阵叫唤,过了许久才清醒过来,这时丁郁早就把地上的钱都收好了。赵明此时看到的正是丁郁将自己的手机装进口袋。他心口又是一闷,好像缓不过气来,眼神一片灰暗,和刚来时意气纷发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打牌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如电影般一幕幕的定格,切换……许久,他终于明白,原来丁郁的一切动作都是针对着自己,一步一步的把自己引入陷阱,第一局他的小动作就是做给自己看的,让自己受骗死跟,并且激起自己的怒气,后来一局他那是要彻底的把自己推入陷阱,让自己失去理智。而最后一把呢,这绝对是**裸的羞辱,这时对自己上午的行为的报复。好了现在的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幸好他下午在同学面前装酷买了一百的饭票,若是没有买,自己手机又没了,那不是等死么?
欢赌一场的同学们都结伴走了,或兴奋或黯然,总归过了一把瘾,况且今天这样的赌博,可是第一次经历啊!这样的谈资还不能够满足别人的口味么?
赵明将自己的身体仍在宿舍的床上,连晚饭都没吃。刘品并没有寄宿,在将赵明送到寝室便匆匆离去了,他很聪明,在途中并没有提今天赌博的事情,并且还殷勤的送赵明回寝室,在他人最失落的时候,才最容易获得他的好感。这就是他为何身上没钱但是依然能和那些校霸混在一起的资本。赵明的脑中仍然在放电影,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总要找点理由,想个明白。此时他正在想最后一局的情景,丁郁自发牌之后便不动声色的下注,自己并不能靠回忆来找到一丝破绽,但是为什么两人都是这样大的牌呢?这种几率实在是太渺茫了。忽然他心念一动,一丝明悟被他捕捉到了,出千!对!一定是出千!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又一次分析丁郁事情前后的表情,想道他说话的样子,心里愈加肯定自己的判断,只可惜他总是找不出破绽在哪里!自己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但是这个场子一定要找回来的!丁郁!你等着!赵明心中发着毒誓。
令赵明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牵挂着的丁郁此时正和陈静坐在水坝分赃呢!“老鸡!你的水平不错嘛!我都有点被你忽悠了!”丁郁捶了一下陈静的肩膀嬉笑道。
“废话!哥哥我的技术不是盖的!要不然你以为还真有那么好的手气啊!”陈静得意洋洋。
“嘿嘿,今天发大了!来数数今天赢了多少?”两个鬼头鬼脑的问题少年正在查收今天的收入,四只眼睛不时的向四周打探,那样的警惕已经堪比地道战中的敌后武工队了。
“八百!”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砸了砸嘴巴!比今天两人带的学费还要多,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的钱,两人都有点小激动。这时丁郁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哇!这就是手机?”一如往常般的默契。“怎么用?”陈静问道。“我怎么知道?”丁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道。
“拿我们拿这个有屁用啊!还不如五十块钱呢!”陈静有点郁闷,五十块钱可以买十几张《赌王》了。
“你傻啊!那赵明就只五十块了,这手机我们不要白不要!”丁郁教训道。
“也是哦!”陈静点了点头,“可以给姐姐用啊!”他突然醒悟。
丁郁早就想到了,随即他跟陈静小心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记得钱财不要露白!”
陈静理所当然的点头,每人身上揣着四百块钱,只觉得通向家里的路越来越宽,两人不禁放声大歌“我得意的笑!又得意地笑!求的一生乐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