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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五章 妖人截天机 衰人宋胡渣

    赤霞抱着双膝盯着篝火,手中一串不知名烤熟的肉串在拨弄着火星而不自知,段德满嘴油腻,飞燕美眸柔情浓得化不开,不时喂着他。

    “估计在外围打猎,怎么?你想找他?”

    赤霞缩了缩双腿,开叉裙摆滑落,露出一抹晃眼雪白。

    “我,我不知道。”

    “你会知道的,暂且不要去想那些没用的,你最近状态并不像个修士,心乱到你这程度实不应该,勿需多想,人生在世,活着就是大满足。”

    段德实在不忍再看她这般模样,却又实在不能假公济私参和一脚,那样的话原本摇摆的她会伤得更重。

    心底不断告诫自己,大搜魂术定不能再显于人前,这种玩意带来的困扰他自己也明白的,只是一时疏忽,弄得赤霞优柔寡断,胡思乱想,以至于堂堂大乘中期修士这般心境。

    “此间大事尚未拉开帷幕,估届时会有一场恶斗,整个修者界的巅峰修士我估计这里应该不下三成,不论他们知不知道其中是什么,哪怕仅仅是好奇心作祟,他们也不会放弃。”

    “以我等的些许蚍蜉之力,在这种程度的争斗中,仅配炮灰一角,只不过我等所求与他们不一致,并非没有机会,我的目的很明确,赤霞我就不说了,根本就是在打酱油,你们娘俩只要救得豸独就行,飞燕是我妻子。”

    “说这些目的只有一点,以你俩而今的心态,保住小命就不错,遑论其它?我需要帮手,我自己的目的不需要你们相助,可豸独的事儿,需要每一分力量,故而,收敛你们不必要的颓废和杂乱思绪,调整好心态和修为。”

    段德说完起身,带着飞燕和聪儿回了自己临时洞府,留给两个不知所以的女人自己思考,其实不需要他们帮什么,若是自己都搞不定的事,她们帮也有限。

    可段德最怕就是关键时候她们不但帮不上还添乱,以她们现在的状态,段德敢肯定会是最不想要的接结果。

    中心处,西北方,离中心十万里之遥的一处毁去半边的隐秘山谷。

    截天机颇为无语的盯着自己少去半截的肚肠,随意拿着双手摆弄着露出来那些肠子,神态并无痛苦,只是有些难堪。

    “又是这女人!算也算不死,打又打不过,这女人还真是变~态级啊,我这算计好几十年的自信让她硬是剁没了。”

    平整削断的肠子让他打了几个蝴蝶结,暂且止住浑身能量泄流,盯着缓慢恢复的下半截,截天机忽然乐得在地上翻滚不已。

    “我亲爱的段德你莫不是勾搭了这片天的女儿?怎的这一回运道如此之旺盛?哎呀~~~给你准备的‘蛋糕’都没咯,如何有脸去见你?”

    “那八个可怜的孩子这时候应该在老怪物脚下呻咛吧?可惜了,老家伙们看得太紧,都没能找到机会吃了,什么玩意天机八子?没用的废物却霸者奇缺的资源,浪费得我好心疼啊。”

    “诶,早知废了修为全都练那啥九响无敌大术,听说蛮子你恢复力能与那八个废物比肩呵?又舍不得吃了你,人生真是寂寞。”

    “。。。。。。。”

    失心疯般的自言自语,时而满地打滚,时而桀桀阴笑,截天机尽情的沉浸在自娱自乐的氛围中。

    并不是很远的一座打垮半边的巨峰之巅,一道白衣身影带着邻家女孩般亲和的笑意,左手提溜者半截躯体,双腿之间的部位已是消失得一干二净。

    “唔~~~哥哥,这货逃命的本事长进太多呢,早知从中间劈开来,也不知能不能再跑?累死了都,又要找多久?”

    随意将手中笔直的男性大长腿垫在丰润的臀部下,屈膝支着双颊,水盈盈的杏眼满纯真无邪的茫然。

    若不是看她垫屁~股的是啥玩意,是个男人都会想着上去撩拨一番,拥在怀中好生呵护。

    相隔并不远,此地算是陆块坠落边缘地带,偶有不大的石块砸下,故而还保留着绝大多数原始风貌。

    截天机在那山谷撒泼打滚穷乐呵,小雨视线毫无焦距,在山巅发着呆,神念地毯式扫过每一丝土壤、虚空,自然不会漏了截天机所在之地,偏偏没有发现这货。

    忽然,小雨身影虚化,留在地上的下半截随之瓦解成最细微的尘埃,一阵山风扫过,纷纷扬扬消逝无踪。

    山谷中的截天机暮然悬浮三尺高,眼中有无数星辰旋转不休,盯着远处天宇,薄而细的唇瓣划出一道妖异的弧度。

    “正是牛皮糖呵,总算是遇上让她感兴趣的事儿,我就说么,白白浪费几百年寿元,啊呀呀,我这身体恢复总算可以找人借些材料咯。”

    伴随着吹飞下半截的山风,空气中留下砸吧嘴的吧唧声。

    而地面沾染不少他滚过时遗留的粘稠液体,随之冰雪般消融下去好深一层,着实诡异。

    “宋师兄,便是你逃去天涯海角,师尊若要捉你也是手到擒来的事,何必让我等为难?你说你之前走了也就走了,在那个什么炎黄小宗当个城主似乎也不错,还回来做什么?”

    杂乱的能量场一前三后四道血光以诡异的遁术时隐时现,看不出人形却能听到声音,看气息,四道血光皆是大乘中期巅峰,只是前方的那道气息并不稳,伤势怕是不轻。

    “诶~~~师兄弟一场,你还是莫要徒劳挣扎,再往前处处皆是巅峰修士域场,便是师尊传下来的功法逆天,怕也只能落得个魂飞魄散的结局。”

    前方血光速度丝毫不减,只顾埋头狂飙,混乱能量场渐渐不那么狂暴,只得贴着地面靠着山势走向来规避身后之人道术锁定。

    这人正是失踪许久的宋胡渣!

    丝毫不理会身后的‘苦口婆心’,宋胡渣心中悲苦,若是师尊亲自来抓,倒也不需如此,直接束手待擒便是,可这身后的三个所谓的师弟么?呵呵。

    没了混乱能量场的掣肘,宋胡渣心里渐渐沉下,这三个披着人皮的魔鬼绝不会放弃绝了自己生机。

    掠过一处山谷时,崖壁忽然化作血肉一般,蠕动着探出无数滔天触手,这些触手皆是血红之色,间杂着无数森白逆齿,划破虚空的齿尖带着细细的黑色丝线,伴着触手向他急速捅来。

    “只有你们这群废物才会将堂堂正正的血魔吞天功修成这般渗人模样!简直就是渣縡不如的魔奴!师尊不舍清理门户方才造就本门臭不可闻的名声!”

    令人作呕的腥臭瞬时间笼罩整个山谷,宋胡渣每一次见这三个败类施术皆压抑不了自己胸中愤恨。

    手中血矛翻转,扯出道道惊天长虹,闪烁在触手组成的如乱藤般的世界,不得不说,这三人术法邪恶却的确不弱,血矛拉出的血虹并不能畅快斩碎这些恶心的玩意。

    “嘎嘎~~~师兄此言差矣,岂不闻我血魔教赫赫威名?不都是我等打下来的?师兄,你蹦跶的形态着实优雅呵,我这正用留影珠给你留着呢。”

    “大哥,与他废话这么多作甚?早些杀了,此地甚好,够乱,宝贝够多,我等为了追这傻子已经浪费太多时间!”

    “二哥所言极是,只要宋胡渣一死,滢师妹绝了念想,自会从了大哥,师尊也不会说什么!”

    “闭嘴!宝物,血奴有的是,你二人明知我心,何必多劝?若是宋师兄就这么死了,怎消我心头万般狠意?”

    宋胡渣本就让这三个混蛋暗算在先,若是全胜时期他怎么会惧这三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在炎黄只表现处大乘初期的修为,那是不想太过显眼,毕竟炎黄主要成员修为不高。

    实际上他早已在百年前就是大乘中期修士,那时候这三个玩意还只是分神修为,遁入邪道方才修为突飞猛进,只是带来的代价便是根基不稳,修为虚浮杂乱。

    “血无极,你有胆子动一动诗滢试试?便是我死了你也只能看着,哈哈~~~你真当师尊什么都不知?半仙级修士的能为岂是你等宵小可以测度?”

    缠绕的触手愈发密集,其韧度也在急速提升,这是三个混蛋的阵法融合道境所致,极为恶毒,若是死在此阵,他也将成为这阵法的阵基之一。

    “半仙么?很遥远么?哈哈,以我等三人进度,不日便可踏足,届时整个修者界谁人敢不给我等颜面?”

    老二血无涛癫狂的笑声如雷霆一般响彻宋胡渣识海,宋胡渣乱发间一道青光炸开,驱逐神识攻伐,却是肉身有一丝迟滞。

    满眼红白相间的触手中一道极为隐蔽的骨爪探出,一掌印在其后心,宋胡渣受此一击,整个人如鲜血组成般,爆碎开去。

    凡是沾染其溅射血液的触手皆是瞬时间浓烟四起,萎靡干缩,发出刺耳至极的尖啸,荡出的血浆在浓烟中化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血人,各持血矛放出亿万细小虹光。

    “哼!血魔分身术么?岂止你会?血炼海宋师兄还未感受过吧?桀桀~~~”

第四九六章 血海浮屠黄泉祖 节操全无宋胡渣

    触手在虹光中寸寸瓦解筵灭,无数大小持矛血人渐渐聚合,再次化作宋胡渣时,触手灭尽,肉壁不存,却是化作无边无际的暗红血海。

    海中血浪滔天,时而化云,时而化物,宋胡渣急促的呼吸掩饰不住的疲倦爬满胡子拉碴的脸庞,气势在这一击似乎滑落许多,唯有晶亮的血光从眼眶中射出。

    “血海浮屠让尔等弄成这幅德行,师尊啊,你究竟在想什么?”

    这一招算是血魔的招牌神通,宋胡渣幼时听师尊说过,他的传承得自幽冥道祖,原地府准圣,这神通亦是幽冥道祖的招牌大神通,威名古三界皆知。

    “我等如何修习神通那是我等之事,师兄假惺惺的做派怎么临死也不更改?莫非真是悲天悯人?那你是不是跟错了师尊?须弥山本有师兄一席之地呵!”

    血海已成,三人身影呈三角状现出身形,瓮中之鳖,享受胜利果实,似乎是很多人的通病?老三血无量冷笑挖苦。

    宋胡渣悬浮暗红色血海上空,脚下方圆十里血海却是呈现猩红之色,微波激荡,与十里外那暗红血海群魔乱舞的景象截然不同。

    “赶尽杀绝一直以来都是你等作风,今日宋某再劫难逃不假,只是你们谁与我共赴黄泉,好要寻我等功法源头?”

    宋胡渣自知再劫难逃,不过拼死一个应该绰绰有余,并非临死挑拨离间,就事论事而已,然他的话却让三人沉默半晌。

    这三人本是同胎而出,血脉异常,算是修习血魔吞天功的极佳材料,被血魔老祖寻到,冠以血姓,不想受不了速成的诱惑,误入歧途。

    血无极三人并非真身,都是血海化形物,面容模糊,不见五官。

    “你说你出去不好么?回来作甚?回来就回来,本已了清的情缘为何又死皮赖脸拾回?血诗滢是我的!只差临门一脚!啊》》!”

    血无极阴沉癫狂的爆发,让身后凝聚出一尊通天纬地的巨大血人,三只幽光闪烁的眸子,透过天顶的血云直射宋胡渣。

    却被他脚下暮然探出的一只手掌接下,双双湮灭。

    “我若不是接到师妹的求援讯息,岂会回来?手段龌蹉得到身体,迷惑心智得到心?这就是你的临门一脚?若不是师尊暂且不知去向,你可敢?”

    血无极等了好久终于等到那天,不想宋胡渣忽然回宗,阴差阳错来了个截胡,实际上他们本就是一对儿,还是血无极费尽心力才堪堪拆散,这也就是宋胡渣离家出走的源头。

    不管以前怎么个误会,也不需要解释什么,宋胡渣用十二分激情在某些方面给出不是解释的解释,血诗滢醒悟没醒悟都不重要。

    至少好过委身一个自己从心底看不起的家伙要强得多,若是父亲在,她当时真想连带宋胡渣一并让父亲清理了去。

    宋胡渣忽然笑了,笑得极为畅快,笑得极为得意,笑得极为张狂。

    “我此生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那天回宗,哈哈~~~~”

    三尊大巴掌一并遮住这十里异域,狂暴的攻势一旦起来,就没打算一时半会停下,外围九尊滔天巨人,拳脚快逾闪电,踩的踩,捶的捶,顿时这本就乱糟糟的血海雷音滚滚不断。

    半日后

    九尊巨人消失,那十里不同颜色的血海只剩方圆尺余,宋胡渣身形已是不见,不过同门师兄弟自然知晓他在哪,融进自己道境血海中,已减轻伤害而已,血海若是消失,那么人也会消失。

    “大哥,未眠夜长梦多,起鼎炼化吧!”

    “大哥,宋胡渣一向韬光养晦,我三人可不止一次被他料理,此人未死我心难安!”

    暗中的血无极被两位弟弟阻住,犹豫几分便点头应允,暗色血海中一尊天地血鼎惶惶邪威压得中心处那抹艳红凸出海面百丈之高。

    三足两耳的鼎影尚未凝实便已威能盖世,艳红凸出暗红呈现上大下小的圆锥型,处在凝实中的巨鼎正中央处。

    宋胡渣再也保持不了道境相容的状态,虚鼎内血色邪火已然熊熊燃起,不着寸缕的宋胡渣浑身无伤,却是萎靡至极,皮惨白,毫无血色。

    眼中血光暗淡,打量着渐渐成型的鼎,心中黯然,眼前浮现的唯有那道倩影,由始至终仅此一念得以挂牵而已。

    血矛早已只剩尺长残破握炳,捏在右手没有了血色,只剩黑漆漆的一节废铁,左手心是师尊赐予的一枚符篆,也是最后的依仗,能拉一人垫背的依仗。

    “诗滢,我不曾变过半分,只是相守至终的诺言我先履行,悔,悔,悔!若不经历那一夜,我问心无愧,可惜。。。来生愿做你不屑一顾的外衣,仅为驱散一分寒意,愿做足下之屐,只为隔绝不平道路。。。。。”

    轻声的呢喃,左手微光溅起。

    “你什么都做不了!鬼都做不成还妄想来生?哈哈!!!我会让她跪在我胯间乞怜!我会凌虐她每一寸雪白的肌肤,我会连她的魂魄都一丝丝磨灭,你们永远都不要想着再见!屮!”

    血无极几近癫狂的催动秘法,巨鼎快速凝实,其中邪火亦是露出狰狞面目,扫过中心宋胡渣躯体,肉眼可见的萎缩下去,光滑的肌肤被邪火炙烤带走任何可以带走的生命物质。

    血海道境外部,三尊人影围坐在峡谷虚空,不时掐诀打入中心血色光罩,三人中两人言中透着复仇的快感和兴奋,唯有血无极,滔天怨恨聚于指尖,面目狰狞若厉鬼。

    一道莹白光带凭空绕过三人,三颗黑色小球突兀出现在三人头顶,三人皆是身躯一僵,做不出任何反应,掐诀的手印凝滞在最后一刻。

    小雨出手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留手,更不会满足所谓胜利者的欢愉,一旦分清敌我,怎么要命怎么来,怎么简单怎么做。

    镇海珠定住魂魄,任你千般法,万般能,刹那废除,鱼肠破其肉身,毁灭根本,一刀而已,何须多余动作?

    可惜没有段德那般变~~~太,出手真灵不存,三道真灵一闪而没,三道躯体人头落地,咕噜噜滚下山崖。

    唯剩中心处来不及破碎的血色光罩,小雨笑得很欢畅,手中又多出三枚储物戒,立足血色光罩顶点,随意划出一刀,血色光罩肥皂泡般消散无形。

    被打成圆形的山谷正中,独留光屁股蛋儿的宋胡渣举着左手在风中凌乱。

    “宋城主,你那条小蚯蚓会不会着凉?宋城主?不好听,白白送的城主,什么破姓?怎么叫都是宋!啊呀!害我追丢一条大鱼!你欠我很多钱呵!我让夫君来要帐!”

    宋胡渣呆滞的盯着脚下血无极惊恐的双眼,空洞无神,却又保持着最后一刻的惊惧,目光转动,三人三头保持着品字形盯着他。

    直到小雨蹲在崖顶,目光怪异的盯着自己两腿间的物事打量,他才惊觉,惊叫一声夹住双腿,丢了残破血矛,至于师尊的符篆?回归掌心血肉之中去了。

    双手护住要害,僵硬着脸讪讪笑着抬头。

    “夫人,这样不好,这,这要是让宗主知晓,我就是跳进黄泉也洗不干净啊。”

    小雨收回目光,小手兀自比划,小嘴嘟囔着。

    “怎的这般小巧?蛮子的为何那么大?难怪第一次疼得要命,混蛋!莫不是施了道术?故意让我难堪的!回头定要好生理论!哼!”

    宋胡渣闻言恨不得一头撞死干净,这素未谋面的宗主大人似乎天资远甚于我啊!这叫我以后如何做人?

    见小雨已经背转身去开始离开,宋胡渣以迅雷不掩耳之势放开双手,自己瞅了几眼,再穿衣服,轻声嘟囔。

    “这?不小啊?难不成还能再大?滢滢说很大了啊?”

    然而,并不觉得看其他男人不对的小雨已经记在心底,回去自会跟段德理论,一段距离后焉啦吧唧的宋胡渣方才远远跟上小雨随意的步伐。

    小雨回头见他这幅模样,笑得很临家,宋胡渣见状大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莫要栽在劫后余生的档口。

    “夫人,我这是气血亏空过甚所致!”

    一个药瓶砸在额间,受不得风雨的可怜宋胡渣硬是被砸翻在地,小雨暗暗吐着舌头背过身去。

    “不会砸死了吧?这么脆弱救了似乎划不来啊?要不干脆杀了取了戒指?截天机那混蛋跑丢了,又一次无功而返,诶,,,,两个在我手中溜了的!”

    连瓶子带丹药一并吞下的老宋闻言毫无节操的摘下戒指,舔着脸追上小雨。

    “那个,宗主夫人,小鱼大人,不需要杀,属下戒指在此,喜欢就拿去便是,属下只是暂时不济,嗯!暂时的!改天我把娘子接来,一并效忠夫人,娘子可是巅峰修士!”

    逆袭,哦, 不,应该是与段德一般吃软饭理直气壮地男人毫不犹豫卖了老婆!小雨停步探手,最后还是犹豫半晌收回。

    “算了,你连个补充精血的丹药都没,穷光蛋一个,看不上!跟着我,带你去抢些钱财,作为我炎黄堂堂一个堂主,竟然穷成这样,夫君面子往哪搁?”

    宋胡渣极度无语的跟在小雨后头,以前没什么交集,顶多算是见过,这次算是了解那些老人对她惧怕的缘由所在。

    修者界很大,世界却很小,有些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在人生中几次相逢,不得不感叹造化之奇妙。

第四九七章 头顶墨绿真男人 王剑袁暴段小白

    办正事办得段德腻得慌,外头迟迟没有变化,玉缘那一日消瘦一日却更显身段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徘徊在他眼前。

    “出去走走?”

    放下手中乱七八糟的阵法纹路图纸,段德目光流连清凉装的贵妇人,他是除了搞研究难得趴窝的性子,飞燕截然相反,如今的生活似乎才是她期望的人生。

    安逸闲适,**做的事,看爱看的人,守着这份突然而浓烈的感情,芳心早已甜过蜜饯,只是暗暗祈祷这样的日子就是永远。

    青葱玉指摆弄着一大团绿叶寒蝉的丝线,虽然不会炼器,可织物还是不在话下的,早年所得的宝材,现在有这心思有这空闲,最重要的是有段德这个仙匠级宗师在身边,总想自己亲手做些什么。

    “不去!夫君你不是说你会做这个么?教我好不好?”

    咳咳,段德扫眼看着这婆娘撩开轻薄外衫,指着自己心血来潮给她做的胸衣,一脸期待,心里头那个纠结就别提了,好在没给她说‘打底裤’是自己弄出来的。

    “那没问题,小事,小事而已,这玩意以你的天资半日便会。”

    掩饰心中某些不可告人的想法,段德只得暂且打消出去的事,一心一意教飞燕编制衣裳。

    三日后

    段德面色奇差的婉拒飞燕的处~~~女作,一顶绿油油的大兜帽!

    “夫君嫌弃我的手艺么?”

    涓然若泣的飞燕叽叽咕咕在段德身后追赶。

    “少来,谁告诉你男人得戴绿帽子的!不戴!”

    懵懂的飞燕着实不解,本以为段德是真的嫌弃自己手艺的,可段德这话听着不怎么对?

    “怎么?男人戴帽子还分颜色么?这个?这个可是宝材织就,即便防御不怎么样,可是很舒服啊?”

    飞燕带在自己头上,顿时掩去青丝,有一番别样的神秘美感,段德回首瞅了眼,暗自点头,女人就是心细手巧,随意画上一张图纸便能完美演绎。

    “那个,燕儿,男人戴绿帽子是形容自家女人劈腿的,你说我要不要戴?”

    飞燕更是不解。

    “劈腿?我没有劈腿啊?虽然这很容易,可是没事为何劈腿?”

    撩起裙摆反正有阵法隔绝,飞燕没了顾忌,直立一字马,段德口舌生津之余也是满心无奈,这便是认知上的代沟?哦,不对,应该是界沟。

    “放下,放下,难不成他人没得天眼神通之类么,让人看见我不亏死?不是这个‘劈腿’,这么说吧,魔莹莹知道吧,那就是‘劈腿’,你还要不要我戴上去?”

    下一刻,段德嘴角抽搐的看着极品宝材化作一团绿粉,飞燕低着头缴着裙摆,半晌没出声。

    “那个,你又不知道,无事,我都能毫无滞碍说出来,别,别这样行不?”

    这哪是生过孩子的端庄少妇?越活越年轻,这就是真实写照吧?不过,这样的场景令段德有种久违的熟悉感,乐在其中。

    好一阵安慰,总算是让这‘大龄女友’破涕为笑,她忧伤的样子着实能撩动段德心弦,好在现在的段德早已淡化年龄这种东西的存在。

    千年黄花在这里似乎并不稀奇,前些日子玄冰宗段德就看到一堆,计较年龄活该在这世界做个愉快的单身狗!

    犹记得天德宗时,那个曾经照顾过童歆然的‘小姑娘’,娘耶,比老道还要大上几十年的‘小姑娘’啊!

    “夫君,你说那个人是不是也和你说的一样?”

    飞燕绝招,乳燕投林,依偎在段德怀是她最爱做的事,如今正是梨花带雨,雨过天晴之时,哪有不回港湾趴着的?

    段德顺着葱指一瞅,额?还真有?绿斗笠,泛出的光亦是墨绿、墨绿,白袍负剑,飘逸出尘,绿斗笠下一双犀利两百目光如探照灯般射出老远。

    “王剑?”

    绿斗笠并非一人,身后跟随一大票‘小弟’,个个俊朗挺拔若剑锋,脚下凝出的剑影做飞行梭,尧山剑宗的家伙似乎很少有用其它形状宝贝的,正宗的为剑生,为剑死,为剑奋斗一辈子!

    几十名剑仙之流横跨虚空,这场面段德犹记得在地球时看过的蜀山剑侠传,那只是影视,这可是实景,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

    仅仅几十名剑修组成的队伍,相隔很远便可嗅到空气中无限的剑意,就是空气也有些扎人,可见这群家伙的难缠。

    “戴绿帽子的家伙,追啥呢!”

    段德实在没能忍住调侃,或许在道碑秘境的高傲让他不爽至今,咳咳,更多就是看不惯一群小白脸长相罢了。

    撤了隐蔽阵法,段德拥着飞燕远远招呼,王剑引人确实在追着一团若隐若现的雾气,段德没兴趣纠结那玩意是谁,也懒得探究。

    尧山剑修并非冲着他们这边来的,只是远远路过而已,跑路的那团气体亦是没往飞燕透露的气息这边撞。

    剑目瞬息扫向段德,却是半路被那熟悉的玄光打了回去,剑目一触便像触电般急速缩回主人眼眶中。

    王剑,止步,抬手指向那逃跑的雾气,身后尧山众修一个个给段德投以冷光,越过王剑接着追,王剑脚下光剑朝着段德而来。

    “段德?果真是你!”

    王剑上下打量一阵,眉宇轻皱,颇为有魅力,段德心中一阵腻歪。

    “可不就是我么,你带着一大堆剑仙这是追什么玩意?何兄怎的不见?莫非没有进来?”

    王剑瞥了眼自家兵马眨眼便已远去天际,倒也不急于追上去,一群人还斗不过那东西?

    “一头狼形妖族,有些像是噬月天狼,前日夺宝偷袭我宗门人,打伤好些个,宝物也让这孽畜夺了去。”

    段德闻言愕然,王剑无愧尧山天骄之流,修为进境着实快,大乘初期巅峰!以剑修的战力,巅峰以下单挑没人能讨得了好去。

    “似乎追好几天了啊,速度本就是你们擅长的,适才也没注意,噬月天狼不是早就灭族了么?妖族也没这号啊?”

    王剑似有些不耐,频频转头看向师兄弟消失的那边。

    “段德,你我迟早还有一战,何无期另有要事并未入内,另外劝你早些离去,此地本就属于尧山,莫要久留,那边已然堵住,孽畜凶残,我去也!”

    段德嘿嘿怪笑着目送王剑远去,飞燕温吞沉默,男人的事她绝没有插嘴的意思,此时告一段落。

    “夫君,要不要去看看?瞎逛也是逛,看人打架也是有所益处的,此时这一界能搜刮的只怕也差不了多少,剩下的只剩争斗和撤离。”

    段德本不欲多管闲事,不过飞燕要去看戏,那便看呗,反正也不远。

    二人悠然缀在后边,也没有掩饰行踪的必要,此地离中心地带还有些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个巅峰修士要么退场,要么扎堆准备着什么,没了那群人在外头晃悠,段德少了很多顾忌。

    “额?还以为一群人打妖怪哩,却不想又是群殴的场面,好不壮观呵。”

    远远便能见到天际剑光横天,流光溢彩,妖族看家神通法相天地凝出的尊尊庞然大物占据大半天空,并非想象中的一边倒,反倒是尧山那几十号修士被压制住。

    王剑带队,可并非修为最高的存在,高天之上已经形成团团墨云,那是巅峰修士之间的角力,妖族天赋异禀,剑宗功法犀利,倒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打得整片天宇糜烂不堪。

    法相天地幻化的妖兽中千奇百怪,独角牛,带翅膀的老虎,长着几个头的虬龙,参天榉树等等,每一尊都能抵住几个剑修攻伐,尚有余力。

    “这是妖族精锐啊,怎么都出现在此地?莫非有固定目的?”

    飞燕轻声的呢喃却没有拉回段德视线,段德视线紧盯着场中两尊没有放出法相却是本体巨大化的妖族。

    一尊身高千丈余,浑身鬣毛如金刚,体型强健如开天巨人,狰狞面目,利齿獠牙,长臂挥舞着一尊大铁毡,仅凭蛮力拍苍蝇一般砸碎锋利剑光,拍飞剑修如打苍蝇。

    并未半分吃力,闲庭信步间章法独具,并不是其余妖族一样本能占据主导,它那是属于有力多技的打法,王剑便是对上这尊爆猿。

    “袁暴师兄?”

    再看另一边,一道若隐若现的白雾穿梭场中,偶尔显形却是一尊浑身雪白绒毛的巨狼,随意一爪子下去,盾碎人飞。

    “这不是我家小白么?”

    段德眼中泛起丝丝水雾,鼻头有些酸涩,若隐若现的白狼战斗中看不出全貌,可仅仅瞥见几次,浑身漂亮白毛中无数狰狞伤痕尤为刺目。

    若没记错胖子说过,小白愤而出走时不过区区半妖小兽一只,还不能算是妖兽,天德宗离妖域何止亿万里?

    低阶修士要过去也是奢望,何况本就在人修地盘不安全的半妖兽?

    “燕儿,看住剑宗高手,若是胡来,莫要留情!”

    忽然转变态度的段德,北宫飞燕已从他自语和表情中看出些许端倪,闻言毫不犹豫消失在云巅。

第四九八章 霸气侧漏假虎威 节情微末恒久长

    “都忒么住手!!!”

    若是普通朋友,段德怎么也做不出这等傻啦吧唧的事来,这不是小说,这不是电影,群斗中随便来个小瘪三王八之气逸散就能镇住全场的事自然是不会存在。

    然而,他还是做了。

    一尊滔天巨鼎横亘在场中,不管妖兽还是剑修攻势落在上边连个铁屑也没打下来,看似破破烂烂两边透光的鼎虽大,也没有任何法宝应有的威势。

    没别的就是硬,就是大,就是重,资本不大还要力挽狂澜是不行,却不代表不做,段德身形放大至十余丈,站在鼎耳上尤显渺小。

    原本各自不屑一顾的众人,也不得不慢慢放下对手分开两边,盯着段德,那边王剑负剑而立站在另一边鼎耳之上,眼中明显有着怒气。

    “王剑,并非我有意刁难,说不得道碑秘境那份面子今日卖于我,切看有没有和解的可能?妖族对你们已是处处留手,并未伤你宗人性命在先,至于宝物。”

    段德转身盯着站在鼎下仍然与他齐平的猴脸,咧嘴一笑,抱拳一礼。

    “袁暴师兄!”

    袁暴嘿嘿怪笑,声若天钟,气如狂风袭面。

    “师弟久违啊!你给我这玩意实在不经打,而今我都是妖力护持才敢小心着用,你瞅瞅,一不小心裂纹四起,我看你这脚下的玩意不错。”

    言语间毫无生疏感,身形飞速缩小间丢出手中铁毡,段德笑着接过,果然早已变形开裂,本就是低阶灵器,以他妖王级修为使用,段德说不上为啥,鼻头又是一酸,默默收入戒指。

    “师兄稍后再聊,你我师兄弟许久不见,不好好喝个痛快岂不可惜?”

    随即转头盯着显出身形的白狼,血红的狼眼早已清流满布,满头伤痕段德不觉狰狞,只有心痛和内疚。

    “是,是小白么?”

    白狼怔怔良久,化作白雾急速冲向段德,再显出身形已然只有牛犊子大小,扑在十余丈段德怀中,弹出倒刺满布的大舌头在他脸上一阵狂舔。

    大尾巴扫得如风车一般,刮起阵阵漩涡气流,皮糙肉厚的段德与那锋锐的大舌头快速摩擦,一阵令众妖兽、修士心底发软的刺耳声音响彻全场

    “王师兄,这就是段德?好生厚实的面皮呵?”

    “王师弟,既然是段德,你与他有些渊源,此事倒是可谈,妖族也确实未下杀手,我等此时力量不足,不过已传讯,很快便有宗门长老过来,谈不拢拖延也罢。”

    王剑被一众师兄弟弄得烦不胜烦,却又不好发作,这是在外,怎么也得留几分颜面给他们,换做其余场合,早已当面斥责。

    “我说猴哥,小白这是?”

    “不是帮小白抢东西么?这是闹哪样?打是不打?不打我寻人干架去了!”

    “。。。。。。”

    “叽歪个屁,侯着,狮子头出事也没见你们出现,还有豸独那厮而今似乎也是生死未卜,怎么着,你们嫌弃一身上好皮肉无人欣赏?”

    袁暴噼啪几拳揍翻一堆不愿化成人形的家伙,只打得嗷嗷乱叫。

    “好了,好了,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让人炖成狗肉汤了,怎么着也是快要成妖王的家伙,还是长不大么?”

    段德一脸口水飞溅,抹去一把撑开狼头,皱着眉头打量着红眼的巨狼。

    “怎么还不会说话?传音呢?”

    袁暴踏上鼎耳,探出大手摸着小白后颈毛,眼中尽是关爱。

    “它血统极高,却是天然有血脉禁制存在,限制它的灵智和天赋,如若不然此时修为怕是远超我等,有今日成就是一次次用小命博来的。”

    小白外形与狼没什么区别,就是浑身毛发还是小奶狗一般的柔软细长,歪着头享受袁暴的抚摸,四足怪异的骑跨在段德身上,就是不肯下来,段德只得搂着它的腰身。

    场面实在怪异至极,不管人妖皆是心中产生莫名喜感,妖兽没有那么多顾虑,笑得直打跌,满空乱滚,乱嚎。

    “听王剑说小白是抢了他们一件宝贝,是什么?”

    此地不宜多叙旧,能止住场面已是不易,头顶天际的墨云一直都没停下,北宫飞燕也没参与,只是看着,只要不对段德出手,她自然不会参和。

    怀中小白张嘴吐出一颗圆溜溜的莹白珠子,段德伸手接过,查探片刻后也不知用途。

    “这是月华天珠,于小白有大好处,它是噬月天狼的血脉,此物可以助涨修为,有那么一丝可能解封血禁。”

    袁暴早在天德宗就认识小白,那时候跟着童歆然去过几次紫竹峰,小白到妖族后很自然当亲人一般照料着。

    段德放下小白化成正常状态,端着珠子反身看着王剑。

    “你们要这玩意何用?”

    他们聊谈并未隔绝声音,尧山众修也是知道他们关系,王剑知道段德不会拿这东西说事,大概猜到他的用意。

    “月华天珠可洗练剑心,纯粹识海元魂,灵宝级。”

    段德倒是知晓洗脸剑心对剑修意味着什么,微微皱眉思索片刻。

    “一则,这珠子是小白抢到手,修者界规矩我不多说,考虑你们先发现是吧?这处所亦是出现在你们尧山疆域。”

    尧山众修听前半句个个冷眼相加,不过后半句还算是安慰了他们脆弱的心灵,王剑亦是如此,静等下文。

    “二则,这珠子对小白独一无二,对你们却是多出一件宝物而已,并非不可代替,既然如此,那便没必要继续打下去,我自有物事让尧山不至于吃亏,如何?”

    王剑抬手止住身后师兄弟的‘炮轰’,剑修相对纯粹,可利益当前没有人能淡然处之,王剑熟知身后这群家伙的脾性。

    要是适才打得过绝不会罢手,现在打不过才稍稍收敛而已,天上还有本门长老陷入尴尬难道看不清么?

    额,除了他,身后一群貌似还真就看不清。

    “我跟你走,等你交代,此处彻底收归我宗之前,必须要个交代!”

    妖族为何明显占据绝对优势而不下杀手?明明夺宝,又是强势一方还等这群家伙纠缠不休?还不就是妖域遥远,若是天德宗、烈阳宗恐怕早就一大嘴巴子打得这群家伙找不着北?

    段德其实一直在翻自己戒指物事,他不喜欢拖泥带水,不过王剑作出决定之后还是没能翻出有说服力又自己用处不大的玩意。

    “王师兄不可!这。。。”

    “无需多说,这是我尧山剑宗领地,你们这剑心实在太过杂乱!”

    王剑踏步上浮,见到北宫飞燕也不得不微微一礼,对强者的尊重这是修士起码的礼节,不管什么身份。

    墨云边止步,剑背身后。

    “师叔,弟子已作出决定,可否休战?”

    半晌墨云才缓缓收敛,段德仰首观望,之间场中一尊红发赤身大汉咧嘴嘿笑着落下,狂放不羁的火红长发披肩,足下一缕虚空之火,所过之处虚空明显揪成一团。

    “猴子啊,你们不行啊,看你凰爷如何?”

    而王剑身前三道负剑身影只是一闪功夫,就没了踪影,顺带着等在下面的一众尧山修士也是掉头就走。

    三打一,完败!

    难怪燕儿无事可做,段德看着这比袁暴还高出一头的汉子,一把将袁暴搂进腋窝,一通黑手,袁暴身躯如风中烛火般摇曳生姿。

    “夫君,那是火凰,我也得叫声前辈,修为仅次半仙,或许已是半仙。”

    飞燕悄悄传音告诉段德,段德闻言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王剑,似乎,貌似,等等。

    “燕儿,虐得惨不惨?”

    飞燕暗中拧住段德要害,端庄的侍立侧后。

    “一只猫玩三只老鼠,你说呢?还问!”

    段德心里乐开了花,尧山剑宗的高傲他算是见识过的,嘿嘿,那三个老货不会有心理阴影吧?

    火凰嘿嘿怪笑着低腰靠近段德,上下一阵夸张的打量。

    “段德,你丫的不错,怎么不是妖族哩?人妖也好撒,白瞎了一身厚皮啊,哈哈~~~孩儿们,走起!凰爷带你们抢,找宝贝去!”

    “嗷!!!凰爷万岁!”

    鬼哭狼嚎中,一群大妖气势汹汹是眨眼远去。

    段德嘴角抽搐着,这老不正经的居然不着痕迹丢了团凰炎在自己那玩意上,强自忍住炙辣酸爽的感觉,僵着脸收起无极荒鼎。

    驾着云头抱起变得普通大狗一般的小白掉头就走,袁暴缀在后头,眼神怪异盯着段德扭曲的屁股不放,火凰的性情他怎会不知?

    最后才是王剑,直挺挺跟着他们,不言不语,闭目养心。

    “夫君,你扭来扭曲作甚?”

    飞燕搀着段德手臂,柔软异常的丰满让段德更为难堪。

    “嘿,嘿嘿,无事,风大,可能感冒了吧。”

    “啊?何为感冒?”

    “偶感风寒!”

    “逗我好玩么?”

    “小白,她再斗法就咬她!轻点咬~~~”

    “唔~~~虽然伤痕很多,不过抱起来真是舒服!软得一塌糊涂,夫君,他叫小白么?以后跟着我!”

    “小白,节操呢?”

    “哈,哈,哈!”

    “滚蛋!”

第四九九章 岁月别离酿陈酒 苦自尝来愁自消

    人在弱小懵懂结下的情,玩往往经得住时间考验,反而成熟、强大以后,这种东西往往会成为幻想,循环往复,得失自知。

    “小雨!玩够了就回来汇合,之后的日子怕是不好单独行动。”

    段德没能直接联系上小雨,只得丢出几枚特殊传讯水晶,往中间走段德还是掩去了行踪,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从火凰不经意的言语中便可看出,他也是熟知自己过往的人之一。

    而从这些大能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就是修者界联盟顶层看待自己也分两派,至少他知道魔宗,妖族应该是属于亲和自己一派的。

    儒宗渔夫子他看不透,暂定中间派吧,有学问的人总是这样,在哪都一样。

    地下空间玉缘一见袁暴和小白,顿时止不住心中哀伤,聪儿屁颠颠的上去抱着小白不松手,玉缘则是哭的稀里哗啦。

    “弟妹莫要伤心,豸独那小子该不是短命相的,只要还在,我与师弟定会全力救助!”

    玉缘嫁去妖域,豸独一群人经常一起的自然感情要胜过段德这个媒人,见面如亲,如何收得住?小白在妖域很受照顾,同时也是妖域小孩最为信任的玩伴。

    驮着聪儿在有限的空间上蹿下跳,逗得小家伙乐不可支,完全不像与段德他们相处的些许拘谨。

    王剑本就是外人,而今段德独自安排一间静室与他,他也不出来,独自修炼不坠,强者、出类拔萃,先天不可少,后天才是重中之重。

    与段德同批次的修士,能到合体期都算是极为显眼的存在,而胖子等人高出一截为何还是显得默默无闻?这世界与地球一样,不是出彩你就能拽得起来的。

    埋没的不一定全是沙子,出彩的不一定都是金子,朱窖等人不愿回宗也是考虑完全的选择,自己强,自己笑就行,何必在意虚名追捧?

    他们能有今日源头在哪他们心知肚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俗语不单单只有表层意思,就是段德都没意识到自己的价值何在。

    相隔日久,情淡不断,日渐醇厚,小白呜呜啊啊的解说唯有懂它的人才能意会,段德与袁暴的交谈夹杂着它的语言,三人都懂,他人不知的交流。

    篝火肉不断,酒水不干唇,颠颠倒倒的三人没有任何人出来干涉,期间只有飞燕在段德酒水存货干净的档口出来一次。

    飞燕原本不喝酒,只是找段德之前特意搜罗不少好酒存在戒指中,被段德零星牵出不少,此时正是应了时辰。

    小白是佛宗一位老僧捡回去的,差些让那老和尚一顿酒水下了火锅,好在那和尚好友识得,才没有一锅炖了奄奄一息的它。

    在佛宗寺庙辗转几十年,小白被一位妖族大能去佛宗办事时发现方才带回妖族,期间起起落落,生死徘徊几度,小白言语不清。

    不过段德自然能猜到简单的叙述中有着太多心酸苦辣,看似灵智未开,实则赤诚无二,它是公的。

    袁暴么,没啥好说的,回妖域自然不会一帆风顺,好在猿类本就聪慧,加上挂着天德宗招牌,波折不会少了去,也是笑谈带过。

    暴猿一族战力无双,又人丁稀少,这货回族几乎没什么悬念,妖族不是没有尔虞我诈,甚至更为直接暴力,不过相对于复杂无比的人类,那里才是袁暴的天堂。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袁暴博得两家之长,很快在妖族打出属于他这一层次的天空,确认带头大妖的地位,一方铁毡也不知让妖族妖祭多少个日夜为小家伙缝补脑门儿。

    妖祭相当于丹师,大夫在人类的地位,不过远高于人类这个阶层的待遇,它们医治伤患只是兼职而已。

    段德经历?那自不用说,遮遮掩掩倒也不会,一语带过那是正常,用他的话就是,演着戏,有人看,我心甚慰。

    毫无形象的两妖一人叠做一堆,呼噜声震得岩石纷飞,如雨而下,若不是飞燕时刻盯着外头,及时救场,段德这货醉酒后自己解除阵法,差点一群人活埋地下。

    “哥!!!夫君!!!有人要杀我,你在哪呢!?”

    醉醉醒醒已过三回,此时兄弟般的三个家伙又在一起拼酒,段德久不曾挂在腰间的宗主令牌为方便小雨联系方才没收回储物空间。

    令牌飚射,悬于三人正中,其中投射若隐若现的虚影,并不那么清晰,此地大能者过多,场域影响时空,传讯干扰极其严重,若不是段德一有闲暇就会拿自己令牌改造一番,现在怕是半点用都没有。

    “嗯??!!!师弟,弟妹被欺负了,待我喊人!揍死他丫的!”

    袁暴大怒却也没有失去理智那般无脑,提着东西就要去拼命,猴子,聪明着呢!小雨的厉害段德有意无意提及过,既然她都打不过,那肯定不会是自己等人能对付的。

    翻手丢出一颗浑浊红球,在空中瞬间气化,化成千丝万缕红色烟雾,就是段德阵法也没能阻挡其穿透,而袁暴头顶则是隐约有股红气轻浮。

    “哪呢?定位不准,我在正中间外百里处!”

    段德来不及阻止袁暴,急急掐诀稳住随时要破灭的光影,其中小雨似乎并没有受伤,只不过手里提着一个人,脚踏她的极光,这玩意遁速段德领教过,快,瞬移,挪移都比不上。

    莫要认为世间急速唯空间神通独享,实际上空间遁术只是拔尖类别之一而已,能超过的遁术不知凡几。

    “我很快便能赶至中心区域。。。”

    ‘啵’

    光影断绝,段德眉宇拧在一起,打开阵法瞬间冲天而起,翻手一记五岳连山印倒挂虚空,遮蔽近十里虚空,好在有先见之明没有跑前面去,这里隐匿的人还不是很多。

    袁暴和小白各化虚影相随,接着是赤霞,北宫飞燕唇角扯出一丝玩味,暗中丢出一枚莹白色袖珍冰山,瞬间便化成细碎冰雾不见。

    “玉缘妹子你还是看着你家这个小酒鬼吧,你出去也是无补的。”

    北宫飞燕拉住抱着醉趴儿子飞上半空的玉缘,笑着劝她守家,玉缘面色一红,旋即便不再凑这份热闹。

    一地狼藉的火盆旁就剩王剑默默地撕着烤肉喝着酒,玉缘看了眼这个冰冷锋利的家伙,转而抱着聪儿进了自家临时洞府。

    “不得不说这蛮子烤肉手艺当真不错,无期师弟远远不及也,相传这家伙走到哪哪都不安宁,今日算是了解,姑且上去看上一看也无妨?”

    两妖一人拼酒时,王剑就像是个隐形人,此时人去楼空倍感突兀,自语几句,探手将火架上不知名兽类夹在腋下,也不嫌油腻。

    摇了几个半人高的酒坛,选了个稍微多一些的拎着,晃晃悠悠踏空而上。

    段德等人夸张的作态自然是引起视野内大能窥视,原本相安无事的这一片段德这突兀的神通显化尤为显眼。

    “嗯?这不是暂时脱缰的那匹野马么?”

    “嗯,便是此子,也不知用的何种方法脱去枷锁,不过该用的时候还是逃不出掌控。”

    “呵呵,我早就说过这般放养要比牵着走成长得快,尔等可有不服?”

    “此时修为亦是不如何啊?姚道兄为何这般笃定?”

    “是么?我倒是觉着姚道兄所言甚是,此子另辟蹊径非我等寻常所修天下之道,实力深浅从其战绩便可窥得一二。”

    “清淼老货,你们尔等天德当真稀烂,臭不可闻,若是此子出现在我魔宗,哼,哪里只有这点儿能为?”

    一朵墨色墨云盘踞着一尊盖世魔头,出言甚是不茬,而另一边则是青莲成云幻物,明灭不定,其上一尊青丝麻衣道人垂眉端坐其中,仙蕴渺渺。

    这魔头一出声,比他们明显处于下方的巅峰修士尽皆沉默,神念交流顿止,清淼面对魔头犀利言辞眉梢微动,也不见睁眼。

    “魔憾道友此言可有羞愧?促成此子与魔宗扯上干系的是尔等,堕其心志亦是尔等,此子心性一目便知,汝何出此言?”

    墨云翻滚,厉魔嘶吼,稍微透出一丝,下方看戏离得近的巅峰修士顿时心境混乱,满目赤红,清淼挥手一道清光凭空化开,驱散魔威造成的影响。

    “嘿嘿,此子性本属魔,清淼老家伙如何将意外视作属意?而今破灭劫将至,有此情劫当可强韧心智,好歹尚且不能定论,只不过此子为何有宗而不回?莫要竹篮打水,穷欢喜一场才好!”

    “欲要掌控其经历可并非吾天德一宗言绝,尔等初时不也未反驳?而今此子傍上那位亦是意外之事,便是临了真就竹篮打水吾等喜乐同享,有何干系?”

    “哼!一群道貌岸然伪君子,某不屑与尔等辩驳!且行且看!”

    且不说远处暗地里大能者之间的苟且,段德立起招牌,本就不远的小雨不出一盏茶便出现在天边。

    盘膝连山印山巅的段德目光一肃,两道越过时间极限的红黑玄光直射飞遁中莹白倩影身后虚空。

    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一阵水波般的涟漪扩散,似乎承受不了玄光照射轰然炸裂,一道身影稍有狼狈的显出身形。

第五零零章 飞燕悍然斗双雄 仙兵各自有得主

    此人形貌不清,一层迷雾遮住脸脸颊,段德出其不意的天谴破灭玄光偷袭得手,迷雾中并未显出其眸光,自是闭目驱逐入侵的那丝劫力。

    “哦?有些意思哩,这不是玄黄宗的段宗主么?好生犀利的瞳术,竟可伤得七元道兄?”

    空间飞速平息,另一道身影凭空显出,就在那七元真人身旁十丈虚空,同样脸面不清,不过迷雾中有两道青光闪烁,考究玩味的目光远远锁定段德。

    “兀傲道友莫要取笑于我,大意而已,些许异力少顷便好,既然遇上正主,今日一并了解?”

    仅仅不过五息,那被称作七元的道人便恢复如初,弥漫脸颊的迷雾亮起两盏微黄灯光,语气平淡,并未因此而动怒。

    段德脑中刺痛,脸上却是毫无半分惬怯意,瞳术说白了就是神识攻伐秘术,他的元神已经算是很强,这番交锋有些底气,却没想到仅仅只有这些功用。

    小雨尽全力逃命本就快过身后二人,此时被段德稍稍一阻,也就眨眼功夫踏足连山印之上,随意将手中昏迷的宋胡渣丢入山涧,脸上毫无惊险逃脱的紧张。

    “哟~哟,飞燕妹妹这红霞不退的,莫不是夫君招呼得颇为卖力?怎么,也不搭救一番姐姐哩?姐姐可是差些陨落呵?”

    北宫飞燕没有上去本就应该如此,段德才是正主,小雨这一路上没屁事,临了还能怎么着?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让小雨那这么露骨的言辞硬怼,心里那是又羞又气!

    “白眼狼!哼!”

    与两个老家伙对视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段德心中暗暗叫苦,这眼看着后院起火却也不敢把目光稍稍移开半分。

    “你俩注意些,此地可不止一个两个观众!飞燕这两个老货应该是散修联盟背后支柱之二,你有把握弄死一个?”

    看似盘膝坐在山巅的段德,实际上承受莫大压力,传音止住二女即将开场的内斗,询问北宫飞燕。

    “夫君,巅峰级修士可没那么也容易死,能打败二人,却绝对留不住。”

    段德拧着眉头抬手指着对面两个老家伙,狞笑出声。

    “解决我?飞燕,揍他丫的,别给我留面子!”

    七元不动是应为段德那劫力瞳术可没他说的那般不值一提,兀傲不动是被北宫飞燕气息锁定,明显强出一节的气息!

    段德此话一处,不管是暗处看戏的,还是散修联盟两个巅峰修士,还是同样分坐连山印山巅的同伙儿,心中皆是一片零乱,才刚飘上来的王剑一个趔趄,毫不犹豫转身又遁回地下空间。

    “臭不要脸的,羞与尔为伍!应该没有宗内师叔伯在场的。”

    北宫飞燕翻着白眼拉无奈的拉出一道白线,圈住愕然的七元、兀傲二人,顿时墨云扩散,浊云翻腾,那处空间瞬息变得不可见。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北宫飞燕!你这是要于我散修联盟为难?”

    兀傲破口大骂,仓促接战。

    “夫君二字你可能懂?莫提北宫二字!”

    北宫飞燕清脆的身音带着些羞意,言辞并不那么气壮。

    “一打二?真看得起自己!今日这破落小宗正要取其首脑。。。怎?”

    戛然而止的威胁被浊云掩去尾巴,便是轰隆斗法声亦是消散,段德盯着看了一阵,平复脑中翻起的波澜。

    “那个,师弟,你,你何时练就如此神通?”

    袁暴原本保持十余丈的最佳战斗状态,段德这话一出,顿时缩小化作两尺小猿,也不敢呆在连山印其中一座山巅,随意滚下山涧。

    段德起身一栏看,果然,就是脸皮一向不比自己薄的小雨此时也是装模作样的在山涧拨弄昏迷的宋胡渣。

    五座山巅也就自己还在,余者皆是猫进山涧围着昏迷的宋胡渣,小白也不例外,化作尺长奶狗趴在地上,将头埋进两个粗壮的前腿下。

    段德颇为无语的四下环视,嘿嘿,至少暗处的家伙没出现,那就当不存在处理吧,犹自辩解般自语。

    “打不过还强撑我有病啊我?你们什么意思?要不你们随意选一个去单挑?”

    蹲在山巅看着山下一群掩耳盗铃的二货,段德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师叔,你能不那么张扬,也许会好很多的”

    撅着圆润臀部的赤霞小心翼翼的提醒段德。

    “是么?好啥?不就是吃些软饭么?我有这本事,为啥不吃?再说了,吃都吃了还不能说么?”

    闻者皆是一怔,此人,此人好心境!

    远处高空墨云欢快的沸腾,而仙风道骨的青云则是有意无意用术法遮去全身,不待眨眼已经不见了道人身影。

    “哈哈!!清淼老家伙,见着没?你躲个屁啊,明心见性,你懂不?哇哈哈~~~~”

    猖獗的笑声中,青色雾霭弥漫,清淼彻底消失在那处天宇。

    段德自然不能探查到那个级别的大能动向,也没这心思,见山涧几人坚决不肯把面目现出来,也不勉强,扫了眼王剑消失的那处继续盯着北宫飞燕的战场。

    ‘嗯?’

    忽然远空一道若隐若现的仙霞扯出极为漫长的虚影急掠而来,段德看得分明那不是豸独的那杆子狼牙棒,却是一件破山锤状仙宝。

    尚不及看清已是擦着自己巨大的连山印直射中心,固若磐石的连山印只是被其扫到,瞬间崩塌化作五颜六色彩物飘散。

    一群人瞬间没了遮掩,段德眼神怪异的回头看着那道仙光去处,正是中心处的那扇门!怪异的眼神不是针对仙器,而是覆在仙器上的元神。

    暗纯?

    “怎么会是她?幽魂小子这回得哭鼻子了啊!”

    看着那道仙光直至射入那不可逾越的结界,段德心中念头刚生,却敏锐的发现另外两个方向也射进两道仙光。

    “豸独这家伙果然没死!只是,另外一道是谁?“

    三道仙光几乎同一时间射入结界消失,不单单段德呢见到了,这一片所有修士都能见到。

    “师弟,是豸独?还有适才擦身而过的是幽冥宗的暗纯吧?另一道似乎是姜家的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姜筵!”

    赤霞补充道。

    “姜筵?赤霞你见过?”

    变故已生,几人也没再做作,纷纷飘上来,赤霞目露追忆。

    “嗯,姜家大多喜欢犯浑,不过这姜筵不同,按理说姜焕应该叫他表弟的,比你们那一届要早上二十载出道,不过就是我们赤字辈的也吃过他不止一次亏,此人厉害!”

    段德默然无语,这仙器看情况应该是自行择主没错的,若是三人不死,日后怕是成就绝巅之辈。

    “飞燕放他们走,中心处怕是有变!”

    段德也不知斗法中的他们是否能听得到,不过按照自己看到的线条推测,飞燕没有夸大,确实按着二人狠揍。

    墨云急速收缩,那处虚空随着墨云收拢,最后在那道云淡风轻的倩影玉手中化作黑点消散,另外两人则是不见身影,当众让个女人按在地上摩擦,哪里还有脸留下?

    不过,估计不会走远,此地重头戏即将上演,作为最为高一层的人物,总会有所期望的,面子?那只是没有利益的情形下才有用的玩意。

    “呵呵,不错的打手哩,夫君哥哥好眼光。”

    小雨明显有些酸溜溜的言语让段德脸色又是一僵,飞速靠过去拉住肉肉的小手传音。

    “姑奶奶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若是我们能懂得到中间那玩意,你很快就能凌驾她之上的。”

    小雨晶亮杏眼顿时闪过兴奋,嘟着粉唇瞥了眼款款而来的北宫飞燕,随即甩开段德大手,盯着中间不再架梁子。

    北宫飞燕自不会与小雨计较这些许言辞,无奈的耸耸香肩上前挽住段德臂膀,既然公开,她也少去很多顾忌。

    “你用什么安慰这位小雨姐姐的?”

    看着小雨背影,段德脸上闪过一抹心疼,他清楚小雨在计较什么的,而留在这里最大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她,对中间有什么好处,或是秘密段德一点都不关心。

    “你会知道的,不要怪小雨,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其实没往心里去。”

    北宫飞燕莞尔一笑。

    “你看我像是喜欢和小女孩计较的妒妇么?”

    段德紧了紧手中玉指,没再多说她们的事,总要有个磨合期的,本就是自己不对,还能不让她们发泄怨言么?

    “燕儿,我们目的不在什么仙兵宝器上,那东西要多了反而是祸害,以我们修士的能耐也发挥不了太大用处,不过这门所在的区域,有我必得的东西,注意些。”

    段德弄出来的些许闹剧显然没有中间变故来得吸引人,自仙光入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门户上。

    初时毫无变化,不过在此等候的人无不是极为有耐心之辈,并不以为然,段德等人在等待几日无果后随即不再坚持,落于地面该吃吃该喝喝。

    玉缘得知豸独出现急急赶上来,却是什么都没能见着,说什么也不再回地底空间,怕在一次错过便是永恒。

    聪儿变得有些沉静,不再如以前一般跳脱,虽然不亲豸独,失去时间久了自然会不习惯,好在有小白和袁暴这两个熟悉的人在,小孩子没定性,有得玩比什么都重要。

第五零一章 嚣张跋扈火凰王 明珠暗投彩羽翼

    奇异的是此界与外界同一个炙阳却几乎没有黑夜,顶多就是天光稍暗,对此修士似乎都没什么感觉,见得多也就不足为奇。

    重新布置阵法掩去一群人踪迹,段德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留在原地,只是在原地布置了个障眼阵法,他们几个横移几十里落脚。

    “师弟,你现在可有时间?帮我把那趁手的伙计弄一弄?这眼瞅着怕是不会太平呵?”

    袁暴忽然间少了铁毡在手,确实不怎么习惯,打架的时候当武器,休息的时候当凳子,百余载从没离手,忍了好久终于还是催促段德。

    “额?材料倒是有,只是我怕炼器时间过长耽误事儿。”

    段德心中早有定计,自己一路收集的材料在闭关那段时间基本上都用在了自己身上,唯剩思维乱空域得来的那块飞石没动。

    炼器越是到高阶越是讲究,不是什么有好材料就一起往里堆,每一件器物内部的平衡才是最重要的,那块飞石融不进任何材料,也不能融入其它材料,只能单独炼制一件器物,段德没这需求,也就留着。

    “此言当真?嘿嘿~~~师弟啊,不管如何,现在不是闲着么?也不知道中间变故何时发生,有我等在外头给帮你看着,出不了事的,你总不忍心看着为兄赤手空拳去拼命吧?”

    袁暴闻言眼中光华暴闪,一嘴獠牙露出来,说不出的凶恶,却是一把将段德从两个火气十足的美娇娘中间拎出来夹在腋下蹂躏。

    段德不得不佩服这个种族的力量,自己什么程度大概还是心中有数的,不激发三倍强度的情形下,被袁暴直接碾压。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炼制,有何要求说明白就行。”

    袁暴大喜,撇嘴呲牙。

    “啥要求都没有,够重,够结实就行,还是那个样儿,用着顺手!”

    段德翻着白眼,心中无语,力量型的自己和他多少有着诸多相似的爱好,现在自己就喜欢拿着无极荒鼎砸人的感觉,杀猪刀都被收进腹中当做暗器使唤。

    “师兄此言妙极,这材料亦是师弟偶然得自思维乱空域,要是炼制精巧器物还真就费劲,修为不够,不过炼制这玩意么?尚有余力!”

    段德取出自己送给袁暴的铁毡,把玩一番嘿嘿怪笑不已,想来脑子中不会有好屁憋着,袁暴抚摸着被自己磨得光溜无比的铁毡,上面战斗造成的裂纹坑洼标示着自己每一次遇险。

    不是没有余力保护铁毡,铁毡也不至于受损,成长的记忆都在这上边,段德没有收起来的意思,自己炼制的物事不需要拿去做什么模板,也清楚这基本报废已久的铁毡对袁暴意味着什么。

    一双杏眸,一双凤眼毫不相让的彼此对视,中心处虚空微微扭曲变幻形状,段德被拉开后就是这么个场景。

    段德无耻的上去一人红唇上来上一下,嘎嘎怪笑着没入实地,留下众人鄙视的目光,唯一的外人王剑似乎忘了初衷,安静的坐在角落看着与段德命运相连的一众人。

    小白最近浑身总是闪烁着柔和的温白光华,袁暴知道,段德知道,王剑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王剑目光停留最多的也是它。

    见段德去炼器,小白对袁暴呜呜几声,又舔了舔睡在自己肚子上的聪儿,玉缘上前轻柔抱过,她也能懂得小白意思。

    小白站起身抖了抖浑身松软的毛发,随即身影模糊闪烁一阵,便失去踪影,袁暴搓着健硕的臂膀,圆溜溜的大眼充满期待。

    被当众索吻的二女别过脸各自发呆,神思不属,脸上的彩光却是实在诱人。

    这里的消息自然是最好的诱饵,还留在这片残界的又有着分一杯羹实力的修士,飞速聚集于此,便是各项重大活动很少见着身影的天机宗老道士也来了好些个。

    几万载岁月,这算是全修者界聚集高能最多的一次,仇怨纷纭,自是暗中较量,时常虚空塌下去一块很是常见。

    北宫家的姑娘们自然是能察觉北宫飞燕所在,就在他们落脚不远处停滞虚空,北宫飞燕不得不回去接受宗内姐妹们的各种对待。

    北宫家巅峰级没有太多尊卑辈分,基本上都是姐妹相称,关系也不生疏,叽叽喳喳一群女人自然是热闹非凡。

    与之一同过来的玄冰宗则是截然相反,沉寂的冰山之上一片死寂,一尊尊如绝美冰雕般的人儿与雪白晶莹山体融作一处,毫无声息。

    妖族被袁暴召唤却是来得最晚的一群,一个个如土匪般蹦跶着过来,远看如同一道杂乱的风卷袭来,声势自是不小。

    很多大妖喜欢在地上横冲直撞的快感,轰隆隆尘土飞扬,山崩地裂的声势着实能唬住不知情者,然而在场这群人只是看了一眼,均是脸露嫌弃,不是像强盗,而是这群货就是强盗!

    谁都抢,只要是能抢得过的,落单的超级大宗也是一视同仁,偏偏在这群滚刀肉个个皮糙肉厚,能力亦是千奇百怪,没一个好惹的主,加上那个蛮不讲理的队长火凰。

    这里吃过亏的貌似不少呵。

    “袁暴小子,你不说有架打?感情是骗你凰爷?”

    赤色极焰烧塌虚空,一只硕大而美丽的翅膀凭空将迎上去的袁暴扇进土里,撞出一朵硕大蘑菇云。

    灰头土脸的袁暴讪讪爬出。

    “凰爷,那两个老小子早跑了,此时定是在周遭窥探,这,这时候也不好打架吧?莫要让那群觊觎你美妙身躯的家伙群起而攻之啊!”

    魁梧的火凰收敛气息,狞笑着四处打量,丝毫不惧隐匿的几个半仙级老家伙。

    ‘唰’

    巨汉肩胛弹出一对几十丈宽大的靓丽羽翼,金黄为底,其上羽毛华光异彩,闪烁着让人难以节制的诱人气息,微微煽动间,彩色流光莹莹飘散。

    “额?凰爷威武,小猴子还是见识不够。“

    袁暴极为无语的看着火凰耀武扬威,暗处不少吸气吞口水声音丝毫没能逃过妖族敏锐的听觉。

    “嘿嘿~~~咋地?你们几个看啥看?有本事一起上,凰爷羽翼就是这么拽,来打我啊!”

    火凰没有理会身前身后一众大妖的阿谀,凤眸带霞扫过虚空,淬不及防被他波及的巅峰修士狼狈的露出身形逃开。

    “火鸡,过犹不及,哼!”

    魔威盖世,冲散火凰炙热的妖火威压,火凰脚下虚空寸寸崩裂,如细碎玻璃一般爆成齑粉,却又怪异如面团般糅合在一起,没有见到虚空崩碎后的漆黑虚无。

    “魔憾老家伙火气还是不减当年哩,怎么着见识我这‘火鸡’化凰,心里头是不是很不爽?嘎嘎,要不要寻地练练?”

    火凰毫不气弱,狂野的扯过一边羽翼上的七彩翎羽剃着牙,一副二流子模样,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货,典型的无脑,却又实力强悍的角色。

    无不心疼的看着缺了一块的精致羽翼,长在这货背上实在是糟蹋了,半分爱惜都欠奉,再加上化形出来的人形也是五大三粗,与那本该是美女携带的玩意实在对比鲜明。

    “桀桀~~~若不是老泥鳅罩着,你这火鸡早年我便偷偷猎了,而今翅膀硬了?居然大言不惭挑衅于我?”

    眼见就要爆发仙战,一道清雅飘渺的女声打断。

    “二位还是莫要如此的好,那门明显有着猫腻,莫要亲者痛,仇者快呵。”

    火凰倒是没怎么理会女声,倒是嚣张跋扈的魔憾瞬间偃旗息鼓,也不管火凰揶揄的怪笑,以及挤眉弄眼的逗弄。

    先来者皆是掩去行踪,随着后来的人加入,一个个也不再那般在意,该露的也是毫不犹豫秀着肌肉,该装鳖孙的要么偷偷开溜,要么远离中心处漩涡。

    “哟?你们这群鳖孙老杂毛今日什么风?此地也不是,来此作甚?”

    火凰收了羽翼,四处打量,见着孤零零杵在一处的五个垂眉老道士,怎么也没忍住嘲讽,五个天机宗的老道即便是等待也是成五行阵法盘膝虚空。

    屁股下阵纹星路相连,五人气息相连如同一体,却又超然物外,其余人等不愿与他们接触过多,他们似乎也有自知,偏安一隅。

    天机五老便是火凰也没能看出修为省深浅,这与天机宗的功法有关,并非修为极巅,一向扯着天机当幌子的宗门,神秘莫测的代名词。

    自从丹鼎道宗覆灭后 ,修者界联盟彻底与天机总宗撕开伪装,对彼此的了解算是更进一步,忌惮双方强横实力的同时,些许小摩擦不断升级中。

    五老并未理会火凰的污言秽语挑衅,安守五行阵闭目养神,火凰似有忌惮也没有再次出言挑衅,情形本就朴素迷离,看似修者界联盟在明暗都占据绝对优势,可知内情的皆是小心谨慎对待。

    火凰这种闲不下来的性子一来就成为焦点,既然挑衅无果,自讨没趣,随即拨开杵在眼前的袁暴,独自闪身触探界壁深浅。

    一双凤眸真火垂涎,流溢虚空,却是描绘出那看不见的界壁模样,这界壁几乎在此的都试探过,无可奈何是共同见证的结果。

    就是凰炎也不例外。

第五零二章 纵意花丛本钱厚 器劫再临盼释疑

    袁暴跟着火凰身后,懒洋洋的用脚揣着坚实无比的界壁、。

    “凰头儿,恭喜登临绝巅哈,有礼物没?你那剔牙的羽毛给我呗?”

    火凰歪头盯着袁暴半晌,嘿嘿怪笑。

    “怎么?想把老子羽毛拿去骗姑娘?哦,不对,骗母猴子?门都没有!滚一边去,小白哩?”

    袁暴讪讪一笑。

    “躲起来消化月华天珠哩,你看我这也老大不小的,母猴子族里还未出生便已有主,我这只能退而求其次,寻那些永远都长不齐毛的人类修士凑活。”

    火凰若有所思的把玩自己羽毛,眼光在袁暴脸上扫来扫去。

    “一路上没见你对哪个人类女修上心呵?难不成随着那倒霉缺德玩意几天遇上新欢?”

    袁暴极其无语的听着火凰对段德的评价‘倒霉,缺德玩意?’额?有些中肯的评价,粗是粗了些,不过似乎恰到好处。

    不待回话,屁股一疼,哇哈哈怪叫着一头撞在界壁上,急火火的反手一抹,不是火凰手上那根翎羽是啥?

    在他自己手上柔顺如丝,这扎在自己屁股蛋子上不比锋锐道宝要来得锐利,还有汹涌的火系道则暗藏。

    ‘呲~~~’

    一股子熟悉的烤肉香味弥漫,袁暴龇牙咧嘴的将羽毛藏进戒指,舔着脸就要拜谢,火凰却是不见了踪影。

    探眼一瞅,这货竟然跑去玄冰宗那群冰雕女人所在的冰山上去了,手上再次出现一支翎羽,袁暴双眼暴突,期望着这货被那群女人痛殴一顿。、

    火凰****修者界高层皆知,所付出的代价一向都是自己身上拔下来的,反正过不了两天又会长齐,这家伙乐此不疲,而觊觎他羽毛的女修士却也上套。

    愿打愿挨,谁能管得着?也不知送了多少绿帽给旁人,偏偏本身实力高绝不说,还有个坚硬的后台。

    “师弟,你比他?算了,就你那两下子给火凰大爷提鞋都不配。”

    袁暴无不叹息着段德起起落落的混乱感情生活。

    修者时日良多,一等便是年逾,期间不是没有变化,段德炼器半载,中间门户错位被发现,年逾今日也不过挪开缝隙三指,门内混沌气息汹涌,众人感知不到是何属性。

    界壁依旧坚挺,半仙者间隔一段时间出手试探一次,界壁附近泥石沉降百余丈,直至今日,尧山本宗之人甚众。

    百余大乘中期剑修一片剑白色袍子连成一片,锋锐异常,逼得非本地修者让出大概三成地域,却也没有怨言。

    此时能说上话的自不会是某些零散势力、家族,还是修者界的那些个霸主,本就是尧山地盘,无须过多商议,此事过后定会自动退走。

    而尧山也并非聚集修士秀肌肉,只是商议过后调来此地以防出现变故的人手,同时也是这块渐变区域之后的实际掌控人手。

    此界虚空变动一日胜过一日的变化皆在众人感知中,大量天地灵气拥入中和不同于修者界的虚空组成部分,同时也在以某种恒定的速度汇聚界壁之内。

    这天,段德等人所在区域,虚空灵气流忽变,开始缓缓形成阻截小漩涡,节流这个方向汇聚过来的灵气、天地精元。

    “嗯?清淼道兄,那边何人所为?”

    虚空中那道阻止魔、妖争斗的清脆女声响起。

    “嘿嘿,缺德玩意。”

    魔憾插言揶揄。

    “器阵双绝进入莫测之境?”

    清淼还是那副泥雕坐像隐于清云中。

    “尚且不知,此番景象尚不足为证,不过却是那小子在炼器无疑,年过载半,器成之始,异像渐生,有清韵师弟风范。”

    “嗤~~~清韵小子有这能为?尚且金丹便能以器引劫,削去我魔宗一座山头,那名为‘蚩尤’的宝刃,我可是亲眼所见,嘿嘿,如今威能非凡,非凡呐。”

    魔憾冷嗤一声,不无得意暗讽天德有宝,却弃之如敝覆。

    清淼道行心性着实清静,任由魔憾多次挑衅,皆是不为所动。

    白纸上越来越重的墨点,让等待已久的众修有一次有着乐子可瞧,议论自是不会少了去,众说纷纭,褒贬不一的评价于如今的段德来说寡淡无味。

    “猴子,你这屁股上莫非让我烧出个窟窿?瞎转悠什么你?”

    火凰也不知哪里骗来一丰腴少妇,枕在柔滑双腿上的满头紫发自动分开两边,斜睨着走来走去,上蹿下跳的袁暴。

    “凰爷,师弟这可是在为俺炼制趁手物件,怎的能不急?”

    “哦?缺德玩意久不现身原来是打铁去了?有什么好急的?难不成还有人来抢?”

    “额?也是,凰爷在此,自是无人造次,可俺这心里头不安生。”

    “要晃别处去,莫要打搅凰爷安歇!”

    瞥了眼头顶越来越大的漩涡云团,凤眸微闪,紫发蛇虫般自动遮住整张颜面,转了个身将脸没入幽谷之地,那女修倒也放得开,任由这货作为,脸不红气不喘。

    诶~~~巅峰修士的颜面如此不值一毛么?

    不茬者不在少数,这一步步可是在他们见证下完成的,节操?

    “贱婢!”

    某处虚空,一名妖冶青年状大修士血红的双眸紧紧盯着被火凰当成枕头的女修怒吼,然而,他也只能在自己营造的一亩三分地狰狞无措。

    随着段德节流越发严重,中心处那张门似乎有智,加速着吸取整个残界的灵能、精气,然而段德筑器形成的漩涡如海中礁石,巍然不动。

    稳定在八十余里方圆不再扩张,只是吸扯力渐渐变强,无形的灵能,精气开始变得乌云般可视,众修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炼器场面。

    而这般声势的见着甚是有限,强烈的好奇让众人几乎都是目光分两边的状态,那边注视着缓缓开启的门户,这边注视着段德所造成的奇观。

    云聚如墨,雷电自生,道道银色细丝如蚕丝千绕,隐现云中,声声细碎闷响渐渐加大声势,纠结于一起的银色电丝渐变溅大,晃动的速度也是缓缓加中。

    节流区域占据整个圆面的三成之多,就是原来视之不清的门户大漩涡亦是开始实质化,门户无声却是一天一变的扩大着。

    “嘿嘿,雷劫难不成就这般形成的?貌似与传说中记载不符呵,清淼老道要不要去试着挨雷劈?说不准直接借道成仙?”

    魔憾确实有些心动,这不是道术所引发的雷劫,而是天地滋生,是不是全可一试。

    “魔憾道兄还是莫要搅扰他人成器才好,人劫,器劫本就不是一类,度之毫无益处,有幸见识器劫也不枉此行矣。”

    “额?那个,好吧,听你的便是。”

    地面上的火凰拨开遮面紫发,盯着墨云翻滚处,极为不屑的吐了口浓痰。

    “老家伙一辈子学不会情爱,偏偏老不休,真是吾辈之耻~!”

    “火鸡!你作死?”

    “切~~~要不要奉上几件仙器,凰爷教你勾搭?”

    “你!~~~”

    “轰!!!”

    悬于火凰等人头顶的超大漩涡压下,一道成型的银色闪电扭曲着扎进土层深处,整个区域地面如沙漏般无息沉下去,一道浑身挂着烂布的身影狼狈窜出。

    浑身银丝缭绕,肉香扑鼻扩散。

    “师兄,去挨劈。”

    灵动精灼的双眸捕捉到远遁的袁暴,一溜烟追上去,漂亮回身一鞭腿,袁暴毫无准备下被踹进漏斗状沙坑。

    随之一道的是另一道比初始雷蛇更为凶悍的闪电,当头砸下。

    “啊呀,我屮!师弟坑我!”

    段德咧着漆黑的脸皮子,露出银丝缭绕的满嘴白牙,幸好没有头发,嘿嘿,这器劫可比当初引来的那玩意凶猛得多。

    颜色就是用来骗人的,银白闪电与常见的闪电似乎没啥太多区别,就是多了几分金属银光而已,可这威力?

    段德抬手一抹,为自己风中凌乱的焦黑小二盖上遮羞布,至于毛发?全身上下清洁溜溜,若不是这身焦壳阻挡,怕是粉红粉红。

    “果然是缺德玩意,段小子,猴子不会被打熟吧?”

    火凰不知何时出现在段德身旁,背着手盯着一道快过一道的银色电光雨,从先前的漩涡漏斗正中心一道道挤出,到现在的整个‘盆底’一通乱砸下来,变化过快。

    “额?凰前辈安心便是,师兄皮糙肉厚,越是难过的劫,所得自然是越发丰厚,顶多,顶多刮了一层皮肉。”

    ‘啪’

    “前辈都死了!叫凰爷!嘿嘿,你这缺德货语气并无底气呵?”

    段德被打得一个趔趄,嘿嘿笑着,目光一直都没离开已成雷光浩海的那一圈子凹地,不止是对器物成败的关心,更多也是担心袁暴能否承受劫威。

    自己炼制的东西从来不会主张强硬定制契约御器,器成灵生之初,与器同劫同生的干系方为最牢靠的人器关系。

    就像很多幼生动物一般,事实证明这种方法没出过错,而担心器的成败,也是多年的心结,包括自己炼制分身所用道器,竭尽所能也没能找回当初的感受。

    这一次,能成么?

第五零三章 吞雷偷天之罚 魔至图穷匕见

    “师兄肉身还要稍稍强于我几分,过劫自是问题不大,这片天地不完整,所降劫数亦是乱七八糟,不能参考任何史籍,危险自然不会少。”

    “嘿嘿,实诚!忒大~!爷~的,这银色电光就是凰爷也不得不认真对待,要知劫雷对我等异物成道者可是善待有加啊。”

    火凰眯眼盯着狂乱的雷池,所有瞳术,目光皆不能透,他火凰的神眼不成,墨云上的魔瞳不成,青云上的道眼亦是无功。。。。

    在场能窥得些许内情的唯有段德自己,他并不畏惧雷电,莫说以往本就是雷道体,就是他引以为豪的瞳术来源也是劫力为主。

    雷池一片灿银,耀花在场所有修士的眼,实则并非液体,浓郁至极的雷道法则以特殊形势组合成代表毁灭的那一面。

    沉入地面以下千丈深的凹坑之底,底部有袁暴的身影,手中擎着一方造型普通的灰色铁毡,胡乱打砸,如此威能却没伤及如深井般的井壁分毫。

    “能动就好!”

    段德抬头看了眼急剧拉扯灵能、精气的劫旋,扯过来再多也在急速缩小凝聚,银色电光金属色缓慢加重。

    “缺德玩意,这威能似乎急剧增长呵?莫要把猴子玩死了,他若死了你给凰爷长身毛,我带回去交差,否则凰爷非得让那群猴子打杀了去!”

    段德感觉到身边炙热气息,慌忙阻止。

    “凰爷莫急,袁暴师兄与我相交于微末,怎会害他?此劫不能干预,且看那边!”

    段德顺手指向原本打开仅四分之一的门户,凰爷,包括在场所有修士无不关注这难得一见的生劈活人,哦,活猴子,暂且没注意那门。

    顺着段德一指瞅去,众修骇然,那门开了!是彻底向里面洞开,门内亦有一个如段德搞出来的劫雷旋涡状玩意。

    中心处也有银丝闪烁,就像是镜像一般,劫,越是有人干预,威能会几何倍增长,这是常识,毋庸置疑。

    “这?怎么回事?”

    段德无暇多关注那诡异的门户,还是收回目光盯着井底,若是袁暴坚持不住,说不得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干预不得也得干预,反正不受天地待见,有本事再冒出一直眼眸来?

    都是站于巅峰的人物,顿时众人思绪万千,心中暗念丛生,那边魔憾探手划拉,界壁上五道滔天印痕散发出令所有人牙酸的刺耳声音。

    “没那么坚实,快要破了!段小子你那何时完事?”

    音出如天地道喝,段德一时间深思恍惚,赶紧收敛心神,魔威?魔宗前辈么?

    “缩成原点便是最后一击。”

    其实他心中也是杂念丛生,偶然巧合?还是?

    劫圈范围缩得贼快,众人打岔这番功夫只剩丈余方圆,不再是墨色,而是成了虚空崩塌一闪而逝的那种纯粹的虚无。

    闪眼间化成一颗圆溜溜的银色金属团子,只有拳头大小,晃晃悠悠落进雷井,段德等的就是这一霎那,这团子袁暴承受不了,就是身边的火凰亦是满脸凝重。

    段德张嘴,一道血红光华没入银色金属团子,随即急速内陷坍塌,不过一息,那团银色圆球被段德吞入腹中。

    适才入腹,段德整个人瞬间僵直,银色由内尔而外蔓延全身,瞬息将他化成金属人一般,火凰骇然爆退开去。

    恐怖的不是威能,而是令他胆寒的劫力,也就是因果业力的终极形态‘惩罚’之力。

    “缺德玩意作死?”

    两道倩影不退反进,就要过去看个究竟。

    “燕儿,小雨躲开!我无事!吃撑了而已!”

    两道焦急的倩影及时止步百丈外,恐怖的劫力让二女近身不得。

    此时的段德与腹中的杀猪刀如两只不知饱足的饕餮,拼命炼化得之不易的劫力,是的,这玩意让两货痛并快乐着。

    没有把握,赌而已,如此劫力入体,便是半仙恐怕也够呛,若不是那次巨变给了一定的信心,段德哪里敢这般豪赌?

    从新祭炼的杀猪刀早已内敛,仿佛成熟一般,没了小孩心性,韬光养晦自愿沉寂段德丹田一穴,没有空间,仅仅只是个脉络循环体系中的节点而已。

    不过杀猪刀化作微尘,一柄真正凶器蛰伏在这源力河流中,收敛一切锋芒,收敛一切杀机煞意,他是段德,段德是它。

    看似金属化,实际上瞬间的爆发让段德趋于固液二态之间,《九雷堕天术》已成本能,如身体机能内循环一般,无须段德刻意催动,自行最大化输出其应有的威势。

    好在暗金骨骼比肉身坚实,基本保持固态,同样在吸摄劫力,同时保持段德体型,不至于流得满地皆是。

    识海怪异,皆于暗金骸骨和这具分身之间,就是离开再远亦是保持着这般状态,那口道井不在识海正中,而是处于扇形识海交角处。

    现在只有三分之二,与那扇门一般,不管在那一个单独扇面,道井都是完好状态,也是同一个,深幽不见光亮。

    以往的霞光四射不见,唯有枯井般的沉寂,扇面识海除了道井只剩灰黑色岩石以及那些古贤文化成的石柱。

    原本识海高天上的太阳竟然不见踪影,只有他自己知道,太阳没有消失,而是沉入井底,究竟为何这般变故,他自己似懂非懂。

    银色雷光所蕴含的劫力无形无质,可感知却不能见到,更不能触摸,红黑太极依旧存在暗金骷髅眼眶,外人瞧见似乎分做两个,实际上只有一个盘旋于暗金骷髅眉心骨正中莫名空间。

    同时也在道井之内,无形无质的劫力绝大部分被道井内的红黑太极吸纳,少部分融进身躯百骸之中。

    杀猪刀也能分走可观一部分劫力,以它的方式化作自身强大的养料,雷劫是最为契合段德与杀猪刀的,也是最容易分解的。

    劫表现形式不同,风火雷电光暗等等万物都可为劫,可内在还是劫力,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关心段德生死的二女和一道走过来的有友人,余者只是随意扫了眼雷井之底不成猴形的袁暴,以及被他死死抱在怀里的那方铁毡,便不再关注。

    袁暴整个猴身缩成两尺一团焦炭状,铁毡灰扑扑的没有丝毫宝光乍现,似乎炼制失败的作品,或许只要一动就会化作尘灰垮塌。

    这里的劫云消散,再无阻滞的门户吸扯变得正常,门户中的劫旋依旧恒定的转动,便在这时界壁上出现一只玉掌。

    掌指纤细修长,骨节不显分毫,浑然若宝玉雕琢而成,莹白通透没有丝毫瑕疵,极为纤细的绒毛清晰可见。

    单凭一只手便可颠倒众生,段德全神度自己过河,无暇关注外边,若是见到定会惊呼,额,还是有人看得到,也认得出。

    “姐姐的爪子?”

    小雨外头呢喃,满是疑惑,不过细看后还是摇头否决掉,不是,虽然同样完美无暇,可某些线条还是不如沩水的浑然天成能。

    “不是呢,能与姐姐这个妖孽拥有近似的躯体,实为逆天呵,也不知主人家颜面几何?好在哥哥没空,以这货的贪婪,怕是一见就得起心思,哼!”

    “小雨,你说谁?姐姐?”

    “额?不该知道的不要打听,小心被蛮子杀了灭口。”

    北宫飞燕翻着白眼撇过脸去。

    那玉手一出,吸引了绝大多数目光,似乎天然有着极为恐怖的磁力,神圣不可侵犯,娇柔不忍亵渎,便是火凰这货亦是纯粹得如赤子一般。

    玉掌轻按界壁,无光无彩无波澜,旋即极尽柔美之能事的虚握收回虚空不见,整场齐齐一声叹息,怅然若失的悲哀?

    实际上也就是正常的一掌按在界壁上而已,却徒然让众人忽略掉它的目的,全身心的欣赏着它每一丝变化,身心愉悦感莫能替代。

    随之消失,原本无形有质的界壁清晰的映照出一个纤细修长的掌印,掌纹清晰可见,随之掌印渐渐深入界壁,界壁无声无息以掌纹为中心蔓延蛛网般细小裂纹。

    “要破了么?”

    “嗯?”

    “咦?”

    三道声音随即盖过一切,响彻每一个修士耳畔。

    “是魔族!”

    段德带着浑身银光闪烁的身躯,扯过发呆的二女,呼喝一声,招呼基本上属于他阵营的所有修士。

    “速退!求援!这忒么是阴谋!”

    门户会洞开,时间稍久而已,劫雷散逸的劫力与门户中的那一圈怎会毫无关联?很遗憾,段德期望的器未成不说,若不是在此地引劫,恐怕器毁人亡。

    天地感应外来能量的入侵,分去绝大部分劫力暂时封锁那扇门而已,段德瞎练不属于这一界的材料,成就最为简单的器也不是这里能承受的。

    无极荒鼎啥来头?那颗飞石谁的?呵呵,仅仅改变形状,粗略打上阵法而已,已是耗费段德一年半的全部精力。

    从劫力中段德感应到门内有沛然异力在冲撞,他再熟悉不过的力量,魔界特有的力量,只是从未感受过这般强大而已。

    “嗯?段小子你确定?”

第五零四章 见势不妙脚抹油 分道扬镳各自飞

    门户会洞开,时间稍久而已,劫雷散逸的劫力与门户中的那一圈怎会毫无关联?很遗憾,段德期望的器未成不说,若不是在此地引劫,恐怕器毁人亡。

    天地感应外来能量的入侵,分去绝大部分劫力暂时封锁那扇门而已,段德瞎练不属于这一界的材料,成就最为简单的器也不是这里能承受的。

    无极荒鼎啥来头?那颗飞石谁的?呵呵,仅仅改变形状,粗略打上阵法而已,已是耗费段德一年半的全部精力。

    从劫力中段德感应到门内有沛然异力在冲撞,他再熟悉不过的力量,魔界特有的力量,只是从未感受过这般强大而已。

    “嗯?段小子你确定?”

    界壁尚未瓦解,细缝尚且围绕掌印蔓延不过十余丈方圆,一丝丝异力就是几个半仙也没能谈查清楚,神色犹疑不定的时候忽闻段蛮子撒丫子就跑。

    一道墨色天壁挡在段德身前,漆黑如墨的魔气翻涌,段德不得不止步,眼神示意跟随者快跑,探手贴上魔气墙片刻。

    “至少不下十道这种魔界大能气息,暂被劫旋抵住通道,我是从劫雷中感应到的,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可不奉陪了!”

    魔气墙缓缓消散,段德毫不犹豫急速飚射,随着身上的银色变淡,他也算是苦尽甘来,暂时没那心思探究红黑太极和杀猪刀。

    冲上去拉着玉缘抱起聪儿就跑,也不管玉缘是不是愿意,留下小命再说其它,是,他与魔族有关系,可仅仅相互利用摆了,这种程度的入侵他可得不到任何消息。

    “豸独还在里面,段德你放我下来!”

    玉缘冷冷看着近在咫尺的亮银色脸庞。

    “放个屁,那家伙要死早死了,仙器护体,你还是看好聪儿等他回来的好!要是你出事我可做不出一个玉缘,一个聪儿还于他!”

    赤霞是毫不犹豫执行师叔命令,也不晓得从哪个旮旯里找出还在昏迷的宋胡渣踩在脚下当飞剑使唤,一溜烟的跑在最前方。

    小雨则是左手提着个焦炭,右手抱着只月光白的小狗驾着极光带急遁,只是目光总是回望中心,满是不舍。

    火凰毫不犹豫几拳几脚将一众热血冲脑的动物踹飞,额,比段德他们遁速还要快一些,姿势有些不雅而已。

    北宫飞燕顺道回了趟北宫家的宫阙,也不哆嗦。

    “家主,我信他,你们呢?”

    北宫圊肃立翘首盯着似乎毫无变动的门户,以及那被玉掌按压生出裂纹又缓缓修复的界壁,再转头盯着对面一座巨型仙阙。

    那是天德宗来人,青云翻滚就在仙阙正前方,那是清淼所在,清淼微微颔首,北宫圊方才看着频频看向身后的北宫飞燕。

    “哟呵,这才多久?身心皆无,段小子这么厉害?走吧,自有人回来替我等位置,初始就挂了于我们来说实在不值当。”

    北宫飞燕在一群调笑声中急追段德而去,北宫家的仙宫亦是隐入虚空不见,有主宗在他们这些人却可撤离,不过不至于跑出此界太远,有半仙战场,自然会有他们的战场。

    王剑暂且没有跟随段德,回到那一大票白衣剑修行列身后,一座突兀孤峰立于虚空,若无迷雾笼罩,绝对是蔚为壮观,尧山要收回此界也不是说句话就行,所以来的人绝不是表面那几百充门面的。

    “剑儿,段德所言可信呼?”

    王剑当空抬剑斜划,而后背剑身后,方才恭敬说话。

    “禀长老,此人话,我信。”

    剑山绝巅三名身躯笔挺的修士林立虚空,身躯不动若山,气势内敛不显半分威压,形态各异却有相同气质。

    “嗯,自去便是。”

    王剑再次行礼方才没入孤峰山脚剑林之中,剑林?剑冢倒不是,不过是一种以剑修剑气、剑息为食的最特殊植物,没有分支,没有叶片,条条如剑锋,直立指苍天,名为‘剑兰’。

    这是尧山特有的植被,基本上也只有尧山方可生存,长相奇特自然也会有其功用,暂且不提。

    “师兄何如?”

    “在此地修为最深便是她,若真如段小子所言,当不止十人之数,传讯宗内调遣万剑阵三座来此,只怕此地是祸非福啊。”

    “全凭师兄调度,二师弟前去请他们进来相商,看其界壁损耗程度,恐拖延不了几时,说不得我等师兄弟要先于一步化道。”

    “呵呵,无妨,化道迟早会来,我等也不知岁月几度变迁,苟活于世而已。”

    “善!”

    “大善!”

    且不说圆心处如何,抱着兄弟老婆孩子跑路的段德脸色渐渐沉下去,还是越来越沉,一直冷眼盯着他的玉缘看着这满脸横肉的家伙变脸,不再挣扎。

    “你们谁进来得靠后?”

    袁暴和小白被小雨提溜者,身后跟着一大群妖怪,跑路那也是气势非凡,少有人及,焦黑的炭壳慢慢龟裂。

    露出有别于之前黑色毛发的银白色软毛,随着裂缝越来越大。

    ‘啪’

    “痛煞我也!师弟你丫给我过来!我要揍你!”

    玉缘没回答段德,估计进来得比较早,与她一起的这群妖怪懒得理会段德,后来居上的北宫飞燕泯着嘴。

    “我先于家主她们进来。”

    ‘轰’

    一只银毛猴子跳出小雨束缚,化作一道银光直奔前方段德而来,段德那是毫不犹豫将手中玉缘丢过去,银光一滞,顺手接过破口大骂的玉缘。

    “段德你欺负我孤儿寡母!你这混蛋!”

    段德陡然止步转身看着已然消失不见的中心区域,没理会炸毛的玉缘,以及一脸便秘像的袁暴,怀中的聪儿趴在他肩膀上乐颠颠的看着自己老娘撒泼。

    “怎么了哥?”

    小雨抱着毛球般的小白,杏眼迷茫的盯着反常的段德,北宫飞燕亦是停步不解的看着他。

    “你们进来的时候可有听闻修者界有其他变故?”

    众妖怪暴躁的漫山乱拱,顿时这一片山崩地裂,好在袁暴呼喝安抚这些家伙的情绪才没有群起而攻之,于它们来说,段德这家伙就是根搅屎棍。

    众人皆是摇头否认,段德面色不见好转,反而更为难看。

    “夫君当认为此番是魔族打通两界通道的阴谋,还不止一处?”

    北宫飞燕到底还是掌权者,对很多消息掌控不是跟随段德乱晃的家伙能比,转念便猜到段德忧心什么。

    “你是魔族你会大张旗鼓暴露一个绝佳的偷袭通道?这里大不了成为修者界抵御魔界第十一处深渊战场而已,有什么意义?”

    众人兽瞬间沉默下来,***?

    “哥,你想得太多了,干你屁事?你能想到那些整天闲着没事的家伙自然也能想到的,诶,,,可惜了我的宝贝,还有机会么?”

    小雨毫不留情打击杞人忧天的段蛮子,段德想的并非修者界会不会被魔界干趴下,他有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现在的炎黄宗尚且破土开芽,贸然卷入定然尸骨无存。

    “师兄你还是带着他们快快回妖域,小白,小白任它自己选择就是,跟着我不一定对他有好处,小雨留下,飞燕引他们火速出去。”

    北宫飞燕颇为不解段德临时的安排,小雨却抱着小白不肯放手,小白又一次如当初沉睡的状态,自己也做不得主。

    “师弟,小白早就有想法过来找你,只是妖主在它完成历练之前不肯放它回来而已,再说也没有专人护送并不放心,它在妖族地位尚可,妖主对它极为不错。”

    段德颔首明白袁暴的意思。

    “小雨交给飞燕,我们暂时留在这里,带着它极为不便,那啥,赤霞你脚下那是,宋堂主,别这样,到时候你脱不开身的。”

    段德转眼便瞧见赤霞的恶作剧,这宋堂主元神受创有些重,也不清楚小雨带着他去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人一巴掌扇成这幅德行。

    “哦,小师叔我去哪?”

    段德无语。

    “跟着飞燕,你师尊应该也会暂时守在这里,既然不愿回天德那就去我那旁恒些时日。”

    北宫飞燕几次欲言又止,段德最终还是没有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带着一大票人迤逦而去。

    “哥,我们现在就回去?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宝贝儿。”

    小雨开心了,雀跃的跳上段德后背,一把抱住咯咯笑得极为欢畅。

    “你是不是追杀截天机无果?”

    段德顺手兜住丰臀选了个方向也没御空,只在地上闪现前行,小雨圆润的下巴磕在他颈窝,秀发如瀑撩动着段德脸颊。

    “嗯,削去半截,跑了啊,问他做什么?”

    段德阴冷一笑。

    “他手上还留着我的一件宝贝儿,这家伙暂时不会离开,若是遇上,怎么着也得亲近亲近,中心处的那东西以现在的情形怕是难以入手。”

    小雨捏着一束发丝插着段德鼻孔,让他极为不适,却又舍不得这份温馨。

    “他过手的东西你也敢用么?”

    段德一滞,随即释然。

    “就算不能用,毁了也比用在他身上好,不是么?”

    “哥,你变坏了啊。”

    “坏么?或许吧,好人不长命,祸害寿千年。”

    “千年如何能够?不要以凡人的谚语评价修士,不合适的哦。”

    “你每次都能找到他,找。”

    “额,我那是运气啊,哥!”

    ‘啪’

    臀浪起舞,娇啼轻响。

第五零五章 壮士以身堵天漏 宿敌坠落掌中央

    “你以为我不知你在我面前总是显得一般是为何?”

    “唔~~~没有啊,我就只有这么厉害,真是运气,要不然也不会四处让人追着跑咯。”

    “嘿嘿,宋胡渣元神伤势不是那两个巅峰散修联盟长老弄的,而是天机术所致,你当我傻啊,老实交代咋回事!”

    “你的飞燕小老婆又不再,找到了你也打不过啊,难不成你想再一次上演‘跪求良药’以解燃眉?”

    “那货何时跟散修联盟扯上关系的?”

    “哥,你也太看得起散修联盟那些个阿猫阿狗了吧?”

    “额?你是说,散修联盟跟截天机,哦,不对,跟天机宗有关联?”

    “不太清楚耶,只不过那两个老货叫截天机‘上人’,这个称呼有何意义我也不清楚。”

    段德心中极为感动,或者说愧疚得有些恨自己,默默在身后毫无半分私心的帮自己,这是小雨一直以来的处事方法。

    能偷听巅峰修士言谈需要冒多大的险?上次重伤垂死仅为追杀魔莹莹,一直以来段德都不敢细问,她也从来都不会主动说什么。

    “‘上人’?难道散修联盟也是天机宗外在势力?宋胡渣出自血魔老祖坐下,血魔老祖算是散修联盟的支柱之一?”

    段德脸色有些黑,天机宗的触手当真是无处不在么?还让不让人活了?有意无意的躲开,难不成家门口一直抱着灭了自己的势力也是?

    “这个就不得而知,或许只是其中一部分吧?走那边~~”

    手中那束秀发指着左前方,段德顺从前行,暗道小雨应该是在截天机上留了什么暗手,很是随意就能掌控大方向。

    中心处

    该走的走了,该退二线备战的退了,界壁无外力打击尚未破碎,门户一如既往的还是那般模样,似乎段德‘预言’有些站不住脚。

    然而,尧山三位剑仙信了,老魔头信了,清淼信了,那个神秘女人也信了,这便够了,尧山剑宗凭借那座剑山传送来三座所谓万剑阵已然摆上。

    三才阵位,三柄通天彻地的剑形门板鼎足倒插,雪白锋锐的巨型通天剑如三块幕布从天垂地,深入地底不知几许,插入高天不知其高。

    内敛的剑气如游鱼般晃荡在三足之间,却没有触碰中心的界壁丝毫,每一座巨剑皆有三名尧山半仙镇守,万剑阵并非万人持剑成阵。

    不过组成巨剑的剑身却是由无数小型飞剑组成,不是虚体,全是道宝级飞剑,百剑一主,主剑者尽是大乘中期巅峰剑主,千剑一王,主剑者全是巅峰剑王。

    一座万剑阵威能可想而知,这是屠戮半仙的阵法,纯粹的杀伐阵法,尧山不善防御,体现在修士有关的各方面,阵,亦不例外。

    三座万剑阵外围,十一座大型综合性法宝环绕,不再掩饰,也没必要再掩饰,其中十件组成小都天困仙大阵,这是修者界联盟前辈结盟时创造的综合性大阵。

    阵中仙蕴缭绕,丝毫不见杀伐之意,乾坤不显,其威能却是经过战火不断洗礼考证过的,深渊战场便是最好的试金石。

    “天机宗五位道友可有指教?”

    一块天机盘很是突兀的游离在准备好的双阵之外,该来的镇守半仙也是各司其职,了解甚深的修者界联盟也没有避讳天机宗的几个旁观者。

    只不过这时候大战将起,却留他们在外,没有哪个会愿意,天机盘外十道身影围绕显出身形,尧山原本过来的三名老祖级半仙为首者排众出言。

    天机五老从一开始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是闭目程五行盘坐,丝毫没有动弹过半分,唯有一开始屁股下只是阵纹相连,这时候有块实体天机盘兜着而已。

    “同为修者界修士,异界侵入,目的不明,吾等自有责任一窥究竟,九剑道友此言未免过了。”

    “嗤~~~哈哈~~”

    “隐九剑哆嗦啥?砍了?”

    墨云中魔憾嘎嘎怪笑,甚为不屑这群神棍托词。

    “吾等与你天机宗已然上得明面,何须再行遮掩?难不成亦有天机算之不准的变故?亦或是此地犹有天机欲得之物?道友,莫要与我等为难才好,非是我等牵强,眼下尔等不退,那也只能领教天机大术。”

    隐九剑亦不是啥好脾气,再不识抬举,直接打杀了事!

    “诶~~~不明就里,胡乱编排,你等终有后悔之日,也罢,也罢,诸位道友天机有一物相赠,或许此物能解一时燃眉,莫要推辞。”

    五个天机宗老者不像活人,便是言语作答亦不显半分人气,身不动,唇不起,话语也不知无人中何人所出。

    言毕五人在脚下天机盘升腾的霞光中渐渐消失不见,唯留那块石制天机盘在虚空缓缓转动,玄妙符文光彩不时翻飞蒸腾。

    “人走莫非还想留个事物于此监视?哼!”

    十道身影中一道赤色身影抬手欲劈。

    “姜道友且慢,天机从不参与吾等全员在场的事儿,此番作为甚是奇怪,留此天机盘或有它用,暂且隔绝视听便是。”

    儒袍显出一呆愣青年,手中书卷挡住劈向天机盘的赤色掌刀,出言劝阻,众人一时间皆沉默不语。

    “隔绝吧。”

    “附议。”

    “。。。。。。”

    “虽然老子看这玩意就想拆了,不过书呆子所言在理,里头情形尚不清楚,外界亦没有同类故事显现,老子这心里头不安生!封了,封了!”

    最后出言的自然是魔憾,不耐烦的打出道魔光转身而去,余者各自打出一道光彩,天机盘瞬间蒙上一层薄纱。

    且不管天机宗来此目的如何,封印这天机盘的信心这些大能还是有把握的,到了这种修为境界,能与不能,出手便知。

    截天机现在很郁闷,把手从那被飞燕揍了一顿的巅峰强者胸口处拔出来,那巅峰强者在他手间化作劫灰消散。

    而此时的截天机不负当初俊朗飘逸的外形,整个人肿胀如皮球,便是四肢和头颅也就算是大球外的五个小球嵌着一般。

    “难不成我理解有误?怎的变成这样?”

    化成球那都不算事,关键是暂时法力,体魄都不受自己控制,被些许坠落陨石炸出的能量一吹,这球它随着能量波纹一道儿飘起,弹落~~~

    触碰任何东西都很疼,非常疼,就是风刮过截天机也是疼得哇哇大叫,不输段德这粗神经的忍痛修为丝毫不能缓解,莫说这里并不太平,能量场极为混乱,磕磕碰碰还真担心被某些尖锐石头扎破,炸了就没得玩咯。

    “嘶~~~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呵?不就是吸了两个垃~!圾巅峰修士么?居然消化不良,他们似乎说中间有大戏即将上演啊,错过岂不可惜?”

    一颗皮球在人烟散尽的残界随风漂浮,时不时传出鬼哭狼嚎般的嘶叫声,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暮然,天幕变得一片漆黑,暂时性能力当机的截天机顿时一懵,顾不得浑身撕裂般的痛楚,神识免力汇聚探出却是四处碰壁。

    “额?这是哪?”

    “这是截天机?小雨你确定?”

    截天机闻得这熟悉声音顿时大喜,也不知这家伙脑回路是否九道十八弯,那是出奇的高兴。

    “段德?我屮!真的是你?快快看看你这九响掉天功怎么回事,胀得难受哇!”

    段德和小雨蹲在地上,无极荒鼎化作面盆大小,四双眼眸盯着其中荡来荡去嘶嘶作响的皮球,无语很久。

    “段德!你丫死了么?快些,快些看看啦!”

    小雨杏眼满是茫然的盯着段德,颇有些怪异。

    “哥,是你有问题还是他有?”

    段德绿得泛青的颜面可以揭示心中的零乱。

    “截天机,你这病得不轻呐,考虑考虑进重症监护室没?”

    截天机也是一脸茫然,重症监护室?啥玩意?

    “废话,没病能成这样?还不是你坑的!”

    段德翻着白眼无语凝噎。

    “我的玄界石呢?”

    “吃了!”

    “哦。”

    段德捏着鼎耳就是一通猛力摇晃,咋咋呼呼的惨叫穿透力骇人听闻,小雨果断封住耳穴,双腿交叠,拖着腮帮子看段德折腾笼中宿敌。

    摇了一阵,鼎内有异响传出,段德翻过来摇晃,也不怕截天机跑了去,一颗熟悉的玄界石咕噜噜滚出鼎口,砸在小雨面前的地面,溅起一圈儿尘灰。

    还是那么普通,半点儿波动也没有,只是不过一尺掉下来,砸在这坚逾精铁的地面上,陷进去大半,还在下沉中。

    段德将鼎放在一边,观察一阵玄界石,是自己那块没错,拿在手中颠了颠,再以源力细细查探过后方才放心收进自己储物空间。

    “哇咔咔~~~段德啊,你还是玩不过我吧,哈哈~~~”

    张狂的笑声从鼎中传出,段德不以为意,再次拿过来置于他和小雨中间,漠然的盯着其中还没能停下来的皮球,弹动如幻影,旋转如车轮,这家伙也不喊疼了,大言不惭的话却是堆叠而来。

    段德翻手掏出抢来的镇魂钟丢进鼎中,又是一通猛摇,惨叫声不如何悦耳,听着也不舒服,不过段德就是想这么做。

    “哥,这回应该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吧?”

第五零六章 连心死结洗澡水 胜负难料又一程

    小雨颇为无聊的玩着裙摆,显得极为无聊,报仇的快感她是半分都没有,她也不屑折磨仇人,不过随段德如何她也不会阻止。

    “忽然间觉得没意思。”

    段德将无极荒鼎丢在一旁,封了鼎面,任由其中鬼叫钟乱响。

    “本来就不好玩啊,他就是个渣渣,杀了清净、安心。”

    段德摇头不语,沉默的盯着小雨半晌,直到小雨浑身不自在方才移开目光,报仇?这仇结得太深,报的太简单,毫无半分愉悦感和成就感。

    两个人对坐发呆半日无语。

    段德解开无极鼎的封印,皮球早已落在鼎底没了声息,那落魂钟哪里经得起重器磕碰?已是破破烂烂歪在一边,好好一件后天灵宝就这么被段德糟蹋了去。

    “知道你没死,装个屁啊装,你对北宫琳和童歆然做了什么?”

    良久无声,段德也不催促,让镇魂钟这般蹂躏,换做神仙怕也不会好受。

    “没做什么啊,就是勾过来玩玩而已,北宫飞燕那小娘皮告诉你的?”

    “我其实比她还要先看见你信不信?”

    “我信你个鬼信,狗改不了吃‘尸’,你若看见早就上来下跪求饶咯。”

    “我气吐血了你没看见而已。”

    “真的么?”

    截天机音调陡变,明显兴奋起来。

    “真的假不了。”

    段德一如既往的平调声线,如平淡回忆凭身过往一般。

    “嘿嘿,我就知道运气不会那么差,也没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方法,连心结听说过没有?”

    段德茫然,小雨却是杏眼微眯。

    “仙傀宗判宗傀儡大宗师研制的一种恶心玩意,不是失传了么?”

    鼎内截天机一阵猖獗的笑声传出,得意非凡清晰可辨。

    “还不如你女人有见识,哇咔咔,你这丑了吧唧的为啥女人缘比我都好?正是天道不公哈,但是那又如何?我截天机的女人哪个敢背叛?哈哈~~~”

    段德更是憋闷,不需知道所谓连心结什么能为,仅凭小雨嫌弃的眼神就能猜到绝不是什么好路数。

    “你竟然把那两个散修联盟的巅峰强者吃了,你还是那么无耻。”

    “多谢,多谢,还不是小雨嫂子所赐,硬是追我满世界乱跑,哥哥我也怕死啊,两个渣渣奉献自己烂贱的些许血肉精气和修为难道不应该?”

    段德其实是好奇这家伙怎么可能得手的,要知道巅峰修士面前的阴谋诡计实在不值一提,即便截天机身份非凡,他人也不是待宰羔羊啊。

    懒得多问,问了也白问,或许这家伙不介意说出来显摆,可段德估计自己是不可能复制的,修为靠‘吸星大#法’肯定是不靠谱的。

    探手如鼎,截天机只见仅有碗口大的天光降下一只遮天大手,自己被莫名能量困住,待宰羔羊一只,挤成缝隙的五官却是毫无惧意。

    “便宜你了,这局你赢了,蛮子,希望你运道一直如此昌隆。”

    莫名其妙的话实际上并没让段德有多少惊奇,倒是小雨满脸的不解,不解哥哥为何没有丝毫报仇的快感,为何没有直接打杀,为何与这货聊了这么久,言语间还颇为暧昧。

    大手微顿,段德还是没能忍住。

    “你有哪里算计我了?”

    “哈哈,不告诉你,让你在郁闷中被坑是多么舒服的事?你说呢?”

    大手覆下,肉球在一阵灰色光华中爆成满鼎杂乱灵能,这是属于那两个巅峰修士遗留的全部,段德自然不会浪费。

    “死了?”

    小雨心中猫抓一般瘙痒难耐。

    “死的不过是具复制魂体分身而已,真身早就不知所踪。”

    段德原本是想用大搜魂术赌截天机有一真魂在这具躯体中的,虽然几率不大,最后一无所获未免还是有些失望。

    “分身?!!”

    小雨抢过荒鼎看着其中残余,半晌呐呐。

    “这怎么可能?分身便有如此能为,这可是大乘中期分身啊,没有半分虚假的!一般的大乘中期在他面前提鞋都不配!”

    “主次随时变化,这不奇怪的,我现在的状态与他极为类似,故而看了便知,他的魂息虚浮,不是与我一般情形是难以看出来的。”

    “那,难怪哥哥半分兴致没能提起来,哥哥你说他真身在这里么?或者说我开始遇到的是他真身?”

    “没区别,真身在与不在他都在这里,只有死的时候是具分身而已。”

    段德收起荒鼎旋即又取出来,翻手再次取出那块失而复得的玄界石,也不敢给小雨过手,细细又查探半晌,不得其义,丢入荒鼎后再与荒鼎一道收入体内。

    “连心结何解?”

    站起身段德拉起小雨拥入怀中,缓缓朝着中心处而去。

    “额,就是一件怪异道宝,一次性用品,效果就是你知道的那样,莫名其妙的让人爱上你,还是至死不渝那种。”

    段德坦然一笑。

    “有结自会有解,可对?”

    小雨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支支吾吾半晌,也没有开口说出个所以然来,段德疑惑的低头看着羞红脸颊的小雨。

    “那个,那个硬是要解么?”

    段德点头。

    “不管北宫琳还是童歆然,怨我也罢,路人也好,因果牵连是解不开的死结,总不能任由截天机拿去祸祸。”

    小雨埋首一口咬去,段德顿时龇牙咧嘴。

    “他就是祸祸,你就不是祸祸?人家姐姐让你弄了去,怎么着还想着妹妹一并侍寝?还有那个脑子进水的童歆然,旧情不忘怎么的?还是你没祸祸过,心有不甘?”

    连珠炮砸的段德一脸懵,内心那是直叫冤屈,自己真没有这般想过啊,她们两个与自己有关联,却也不是那种割舍不得的,不过总归是受自己牵连方才改了人生轨迹不是么?

    “两种解法,一者绝情花,二者任你祸祸,祸祸时用天清水解其心智便是,绝情花渺无踪影几万载,只有仙山‘瀛洲’忘情谷有产,天清水你自己知道!哼!”

    小雨挣脱段德拥抱,踹翻在地掏出鱼肠就是两刀下去,桶得段德两个大腿内侧鲜血直流,愤怒如炸毛的猫。

    “嗯?这?”

    习惯的二人并未在意,可段德和小雨下一刻直接怔在原地,小雨呆滞的看着染血的鱼肠,段德盯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大腿内侧。

    “他说的,是这个?”

    段德难以置信的探手拂过伤口处,捏吧捏吧伤口,源力涌上去方才止住血流如注的态势。

    “哥,你那变态的恢复力!”

    源力远比真元恢复力要强悍很多,不久皮肉伤已是止住,可习惯了打不死的二人终是难以置信这个结果。

    “是了,好端端的,他即便再受挫也不至于落到那般田地,更不会毫无把握去吸取两个远远超过自己承受极限的巅峰修士一身所有,还在这里徘徊,他等的就是还我玄界石。”

    “哥,他说你逃不过他的算计就是你拿起玄界石那一刻!”

    “他也练了《九雷堕天术》只不过没有我这么彻底,研究颇深,也清楚我拥有极为变态的恢复能力,破去这个死结,他会玩得更开心?还是另有目的?”

    段德并不着脑自己赖以生存的超能力失去,看似强悍无匹,其实一直以来他还是很讨厌自己这个能力的,没了便没了,自己总算是正常了些吧?

    “这疯子煞费苦心,不惜将这罕有的玄界石送回来,就为了破你这不死之身?”

    小雨怎么都不会相信截天机目的只有这些。

    “或许不止这些吧,只不过让你和飞燕搅黄了他不少原本的打算而已,算了,走吧,看看中间如何。”

    小雨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哥哥现在与正常修士一样,也会流血,也会死,下次捅刀子不能那么随便。

    天清水段德确实知道哪里有,就是清灵之水,也就是小雨和沩水的澡堂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只是让自己屁事没有去祸祸那两个,他还真就提不起兴致,到时候再说吧,传闻毕竟是传闻,绝情花是传说,天清水更是传说中的传说。

    若不是有着先决条件,连心结根本就是无解的玩意,截天机若是用那玩意对小雨出手,估计是自讨苦吃。

    截天机的分身倒没有段德想象的那般神奇,段德是以己度人,高不高估那都是从他自己眼光见识入手的,实际上得到那巨头上的刻纹,又能理解一二,化做自己的能为,这事情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际遇。

    一处莫名虚空,完好无损的截天机缓缓睁眼,周遭漫天禁制符文玄奥无涛,无天无地无空气,这是一处封印空间。

    “嘶”

    截天机甩了甩快要炸裂的头部,段德对他可不像是对待自己女人那般温柔,最后的大搜魂术可是毁灭性的。

    “段德这该死的蛮子,好心好意送点东西过去,差点灭了我的三魂,好在先前就算出此行不利,还是自己身体住着舒坦,什么破烂分身术?真是一文不值,也不知那些老鬼从星宿宗弄了些什么渣渣功法传下来的。”

    站起身形截天机稍稍适应自己躯体,挥手开始解禁,而一出手这货修为爆发,赫然是巅峰级修士!

    “大玄界石啊,什么时候炼化得完哦,嘿嘿,不管如何快了蛮子一步,又破了那不死之身,压一头便行,太强还玩个屁!”

第五零七章 偷鸡摸狗混小子 起阵窥视好阵道

    天机宗星宿群山,天丑峰峰底。

    截天机施施然走出裂开的石隙,这山峰是他自己的,修为达到巅峰级标配而已,至于怎么来的,嘿嘿,这货如今也算是天机宗超级天才,地位与那天机八子基本持平。

    截天机嘿嘿怪笑着盯着远处单独成阵的八座山峰,那便是天机八子的修炼地,天机宗暗自花大力气培养的应劫星宿。

    “真是浪费呵,只不过而今暂且留着,老家伙们能为还是相当可怖滴,啊,这天地真是好地方呵,流连,流连啊,不过段德那货事情暂了,我是不是要去看看我那妹妹?提两只鸡应该够诚意吧?这妮子也不知搞的什么名堂,不那么倔强会死啊!”

    自语也能把自己弄得怒火冲天的截天机,贼头贼脑摸去天机子,也就是天机宗主峰后山,摸了两只青鸾鸟,提溜在手上,笑嘻嘻的离宗消失。

    天机主峰地底万丈,仙品天机星罗盘空间。

    “天机子,你那几只青鸾又被那小子摸了两只去。”

    活死人冢般的场面截天机是没见识过,若是见识过定不会选择时不时过去偷青鸾打牙祭,这里活死人都是半仙级以上,最中心的八人却是毫无半分修为。

    出言的便是八人之一,脸面干枯若陈年老尸,语义却是颇为欢快。

    而天机子也是这八人之一,只不过与外面的天机子形态修为不一而已,闻言干枯的面皮抽动几下,掉下一层灰尘。

    “混小子!得敲打敲打,莫要总是祸害我等这点儿家底才是!”

    灰尘落地,空旷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残界中心界壁外万里。

    “哥,你这是真成了你说的土拨鼠么?不管到哪里都忘打洞!”

    此处是个盆地,尚有不少怪异植被,稀稀疏疏,破破烂烂的,中心处是片不深的泥沼,泥水浑浊不堪,有蛇虫出没,不过对于他们的境界来说这些尚可的毒物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泥沼底部短的又一次发挥特长,钻出一片蜗居,此时正在忙着布置阵法。

    “地底相对来说比较安全,还记得晃金毁灭那一战么,一道跨越几千里的神通余波就能将我断送了,嘿嘿,仅是不同往日,只不过交战双方怕是还要高上一级,能省事则省。”

    段德都忘记自己什么时候不再用刻笔一条条线纹去刻制阵纹咯,现在布阵都是游走或是盘膝坐于中心处,成阵都是靠神识指诀完成。

    也不再用那什么阵纹材料,本身源力就是能量,本身理解的道韵就是墨水,速度快,精准度高,阵纹隐蔽于虚空,能保存更久的同时也极为难以摧毁。

    小雨躺在段德腿上玩着自己裙带,搁着二郎腿,裙角滑落到底,露出两条极为晃眼的丰腴长腿,肉感十足。

    荡在空中的圆润小脚,精致可爱的足指闪烁着迷人柔光,段德时不时手决停滞,无奈的盯着晃动不休的白嫩。

    “小雨,你让我布置完阵法再行勾搭我行不?你这般模样我怎么布阵啊?那界壁随时会炸裂,错过好戏岂不可惜?”

    小雨杏眼弯起,唇角勾出一抹得意,不过丝毫不为所动,该如何就如何。

    “哥,你假不假?我哪里你没看过?哪里你没摸过?哼哼,自己定力极差还赖在我头上,对付你实际上用个美人计就行,你那些敌人怎么就不明白?”

    段德相当的无语,你是我的行不行?什么叫用美人计对付我就行?我真就那么没点定力么?

    “嘿嘿,你就闹吧,错过最佳夺宝时机可不能怨我。”

    此言一出,小雨翻身而起,捋直群摆遮去一切,仅仅留下两只半截玉足在外头没能遮住,也不知哪里掏出一双靴子套上,额?这妮子多久没穿鞋了都?段德记得似乎是从道碑秘境就开始省了鞋子钱的。

    “哥,你速速布阵,我去上边抓些长虫给你煮汤哈。

    娇俏一吻,摇身而去,段德眯眼深呼吸,嗅着让他极为安心的香味儿,收敛心神开始布阵,这是监视阵法,原本在中心界壁处就有埋下子阵的前提,之所以这么麻烦是根据那边情形来定的。

    普通阵纹在那种极端战力下估摸着一击即溃,在那人头上刻制那么多年石碑,对段德整体见识和内外天地的理解是全面的一次提升。

    历经岁月沉淀,缓缓化作自己的东西,古老并不一定最强,可越是古老越是接近本源倒是真的,生命不断演化,天地也是一样,天地也有生命。

    演化多了也就繁杂起来,障目枝叶过多,修士难以窥视到原本的东西,本源自然也是最为难懂的,不过一旦理解些许,所获可想而知。

    段德虽然不蠢,可也不是什么举一反三,自行创立什么流派的人,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用所获得的东西不断去尝试,挖掘最佳,最适合自己的东西,就像五岳连山印。

    心中有底稿千万,能成熟者暂时也不过几条而已,阵纹能帮助段德更快理解和分析,也能更快的用别样的方式去实践心中所想的可行性。

    “嗡~~~”

    十余丈的圆形空间正中亮起白光,直达弧形穹顶,随着上下相连的两点被光束链接,繁复的阵纹迅速占据空间和上下石壁。

    阵纹明灭闪烁很频繁,段德盘膝坐在中心光柱旁,拧着眉头细细用神识查探每一丝阵纹,阵法启动,却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效果。

    万里外段德第一次停留地底处,被几波半仙攻击早已消失不见,只围绕界壁形成一圈环形垂直深坑,深入地下不知几许,段德余留的阵法自然是幻灭消失。

    百里外的地底倒是没有被破坏,那空间中此时亦是光华大作,阵纹浮现占满整个开辟出来的临时休息场所。

    “哥,怎么了?”

    小雨俏立锅盖状阵法空间外,见段德坐在那里冥思,半天都没动过一下,这阵法漂亮是漂亮,不过显然是没完成的。

    “无事,留于界壁处的阵纹泯灭,需要更改。”

    段德通过阵法相连自然是感应到那边少了一处回应节点,很快开始着手更改,小雨盯着段德没有半分美感的掐诀动作,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套指诀若是换成个仙子施展定然美轮美奂,可段德却是硬生生将一套繁复指诀弄成如挖坑般死板、难看。

    小雨陪伴段德时间并不算是很长,可知道段德有多努力,一旦无事便会自行演化阵纹,多少次炸阵?多到如呼吸一般,以往仗着几近不死之躯毫不在意,换做他人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哥哥,日后你还敢毫无顾忌演阵么?”

    心中说不出的烦闷,小雨没敢说出来,可她清楚,习惯一旦养成是很难更改的,段德日后怕是有得苦头吃。

    ‘嗡~~~嗡~~~’

    连续的嗡嗡声中,中心光束向四面八方发散,拉出清晰的投影,子阵处一道光束冲出地底也如段德所在空间一般发散开去。

    众多半仙全身盯着,又在三座万剑阵中,自然极为显眼的,不果段德并不怕他们毁去自己阵法。

    “嗯?”

    一道虚影扫过光束出处,过后地底翻起几十丈厚度一块土层,然而除了发现段德他们当初住过一段时间的地底石窟,什么都没能察觉。

    “无事,那小子留的后手,估计是什么阵纹,用作远程监控吧,由着他去吧,若我等就此陨灭,至少他能传出此地消息。”

    一道声音阻止继续寻觅的尧山半仙。

    “能耐不凡,阵成无形,不知天机宗那盘子是否也由此功效?”

    “哼,天机宗沿用的无非是前任的东西,我等打交道几万载,不说全懂,却不至于半点不熟,让他们当众玩耍于鼓掌之中。”

    万里外地窟

    “咳~~咳~~”

    一阵急促咳血,将身前地面染红,血出不再是那种晶莹若宝玉般的颜色,落地微黑不成团,段德若有所思看着起阵反噬带来的结果。

    “截天机啊截天机,总让我难过你才开心么?真不得劲,起阵都能被反噬,我屮!”

    愤恨的站起身形,空间所有阵纹收缩于地面,化成立体影像,堪比上帝视角,以中心界壁那个超级大锅为中心,方圆三千里尽在其中。

    三柄插天之剑,十团氤氲彩光,还有一个小碟子,以及蚂蚁一般窜动的白袍剑修,场景比自己等人等待时还要热闹。

    “哥,我可以进来么?”

    小雨见段德起身,随意挥手抹去地上血迹,让整个地底镜面变得纯粹,段德转脸一笑。

    “稍等,看戏总要有个好地方。”

    一阵操作猛如虎,一看上头多个鼓,额,鼓出弧形穹顶的石头块而已,段德自己先行飞上去,从上往下看到底感觉不一样,就像上帝俯视下界蝼蚁一般,颇有种豪气冲天的激动。

    小雨莲步踏足石台,胸前漂浮着一口圆形锅,里头翻滚着奶白色酱汁,段段蛇肉翻滚,段德掏摸出桌椅,二人惬意的享受这份感觉。

    “看你以后还记不记得自己会死,咯咯~~~吐血的感觉是否记忆犹新?”

第五零八章 公孙式暖心 绝巅战爆发

    小雨盯着下方,笑嘻嘻的揶揄段德,段德大马金刀坐享其成。

    “手艺不错了啊,我这点儿东西都让你学了去。”

    段德没有正面回答小雨的关怀,这东西不谈还好,一提及每个当事者都会有种受委屈的感受,其实自己根本不怎么在乎。

    “我是你妻子吖,这些本就该是我做的。”

    小雨叼着半截蛇肉吮吸,嗦嗦有声,嘟起的唇瓣格外诱人,段德一时间不免看得有些呆了,这种自然的美感远比那些做作的妖娆能打动人心。

    再加上小雨难得的体贴话语,段蛮子整个心都融化其中,有种抛下一切归隐田园的冲动,然而,片刻后只能不舍的回魂。

    “怎么了哥?为何这种眼神看我?怪怪的,嗯,是不是我又漂亮了?哦!我知道了!定是与飞燕那妖精腻在一起久了,又想换口味儿!”

    段德见她说着说着本性毕露,流云广袖寒光乍起,慌得急忙躲闪,刀锋擦着脸颊而过,丝丝血迹渗出,冷汗瞬时间打湿段德后辈,温馨场面刹那消散。

    “姑奶~!奶,你莫不是嫌弃哥命长?随时随地动刀子,我估摸着是不是要离你远一些?”

    小雨出刀后也是一呆,就说习惯难改,诶~~~就不说哥哥,就是自己这坏毛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得掉啊。

    “没这么脆弱吧,我又没砍中,咋咋呼呼一点都不像你!你若是抛弃我,咯咯~~~~”

    “别抛媚眼!我这不是为自己小命着想么。”

    小雨的懊悔的眼神哪能瞒得过段德?似笑非笑的打着机锋,身躯却是半分没动,哪里有要远离的意思?

    一大锅鲜味十足的蛇羹进了肚子,二人盯着下方的镜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马行空的话题,段德盘算着各种可能性,小雨盘算着怎么改掉随时威胁段德的坏毛病。

    “哥。”

    “哥!”

    “嗯?怎么了?”

    醒神的段德把目光抽离下方,不解的与那杏眼对视。

    “嗯,嗯,。。。”

    小雨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能说出什么来,渐渐憋红的脸颊和游弋的眼神让段德哑然失笑,每次都是这样。

    也不知哪里淘来的一双精炼兽皮小蛮靴,啪叽两声滚落镜面之上,荡起两圈水波般的涟漪,显示的景象扭曲却没有模糊。

    “穿不习惯鞋子了怎么办?”

    “那就不穿!”

    “我漂亮么?”

    “不漂亮!”

    “哼,不漂亮你乱拱什么,去拱漂亮的去!”

    “美不可方物,漂亮实在太过浅薄!”

    “哥,”

    “叫夫君!”

    “好的,哥!”

    “。。。。。。”

    半晌,春意渐浓,冷寂的空间别样的色彩,然而令段德恼怒的是,这丫头冷不丁冒出一句让他发飙的话。

    “哥,额?夫君哥哥,为何宋胡渣的和截天机的都不如你,你的那啥?”

    段德一僵。

    “你?看过?”

    “嗯!截天机的让我削了去,谁叫他不怀好意想染指夫君内定的女人!”

    段德零乱的心情可想而知,自豪?豪个屁!

    “你是不是施了术法?故意整我?”

    “闭嘴!下次再乱瞅家法伺候!哼!”

    节奏猛然加剧,让小雨一时间一片空白,哪里还有闲心关注这些?哼哼唧唧的双修如火如荼,却一时间忘了看下边变化。

    中心界壁

    “来了!”

    门户中旋转的劫旋渐渐紊乱,猛然一滞,爆碎开来,无数银色劫雷在密闭空间肆虐,界壁本就北门户吸扯得差不多,内压猛地升高,轰然巨响间爆成漫天晶莹粉尘。

    界壁爆碎瞬息,强横的魔界气息从飙升胀大的门户汹涌而出,在这里的基本上对这种气息都不陌生,大乘期都需要去深渊魔域第一战场换岗,超级大宗门明文规定的事。

    那门户胀大至三柄通天巨剑都不及一扇门扉的程度,顶天立地,早已准备妥当的修者界联盟三座万剑阵在第一时间就一发动攻势。

    墨黑色浓郁魔气与灵气相撞的轰然爆响,以及炸耳的相互倾轧都被倾倒的三座巨剑破空声掩盖。

    “哼!区区万剑阵,你们既然没点新意,何必占据丰厚的资源?我等神族励精图治远比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合适掌控此界!”

    霸道凶悍的声音伴随的是三种不同的漆黑魔兵虚影,六道来自两界的巅峰力量相触,这处时空瞬息化作混沌之色。

    整个中心被这股巨力蛮横的撕裂扩散,有形还是无形的物质在超出听觉承受极限的哑音中湮灭。

    “呵呵,是没新意,区区两座湮灭魔阵就像想破开吾等防护?未免太过异想天开吧?”

    隐九剑平淡的道音回击,界壁破碎,魔族大能踏入此界,果然如段德判断的一般,只是数量稍微多一些而已。

    湮灭魔阵也是双方战事中常年累月使用的标准综合性魔阵,可大可小,现在由九神族十八位神级高手主掌攻伐,威能极为宏大。

    只不过打了这么久,双方神级,半仙集体上阵的时候也不会很多,可也不是没打过,都是资源共享状态的双方十处战场,有一次使用就会人尽皆知。

    知根知底的战事自然没有新意,魔族神级高手对应的就是修士半仙级别修士,说不上孰强熟弱。

    大道万千,道道同归,

    美女万千,各有所长。

    简单无比的劈砍,直来直去的对撞,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争斗似乎没多少看点,可那破碎的时空,迅速往外裂开推移的整片广遨残界中心大陆,是否揭示着大道至简?

    这些万里外鱼水中被强行打断的鸳鸯是这么认为的。

    “哥,我们似乎离得过近,有殃及池鱼的危险。”

    修炼翻云覆雨手被强行打断,二人差些气的得‘走火入魔’,地底空间的阵法着实强悍,竟然将二人身临其境屁都看不着的争斗显出个七七八八。

    图影闪烁极为厉害,段德不断地输入源力在维系稳定性,混沌中三柄雪白巨剑划着优美的弧线,毫无阻碍穿行其中。

    而三柄形态各异的魔兵亦是如此,每每相交而过的瞬息,那包裹在外围的阵法就会如同蛤蟆一般鼓胀收缩,卸去巨力的同时护住阵法自身。

    鼓起,收缩,荡出的海量波纹圈就是推开大陆的元凶,中心处第一击之后就陷入无天无地的状态,界壁内外到底有多少陆块湮灭在一瞬间段德不知。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修士,这一界修士的真正巅峰力量对决,推移的陆块厚不知几许,神识妄想探查地之厚,徒劳枉然而已。

    几只细菌打架,将一块桃酥饼干从中间打开,不但中心少去诺大一块,还被推着往外走,形象不失真实。

    错过第一时间的二人没有发现现在的大陆被分成几块散开,地裂在他们散出去的神识被中心荡出的汹涌能量摧毁前,看到的就如被晒干的泥地。

    而这处小空间有段德阵法层层加固,虽然离中间近了些,外围阵纹破碎无数,却还能勉强维持,越是被推开承受的压力也越小。

    只要修者界联盟外围的阵法不破,他们安全基本上还是有保障的,只不过距离加大,段德越是难以维持激斗中的景象阵法稳固程度而已。

    “哥,被湮灭的陆块边缘我能感知到,在我神识之内的。”

    小雨面色苍白,唇角丝丝血迹流淌,段德亦是如此,抬手止住小雨。

    “不要再探神识,白白受创,没半点意义。”

    打了个冷战,小雨扯了扯随意披在身上的裙子,掩不住姣好的身段,只不过现在的段德全心维系阵法,能窥视一点是一点。

    “找那盘子!那东西在我们注意到之前就消失不见!”

    段德白牙紧咬,汗出如浆,还透着丝丝鲜红之色,浑身筋骨激荡,显然是尽了全力,那宝贝儿现在不要想着去感知,段德亦不知那宝贝疙瘩还在不在。

    不过,对天机宗的东西远比关注大能间的斗法重要,看了又如何?关键是你要看的懂才行,不是一个层次的玩意,摆在你面前你也只能抓瞎。

    小雨免力探出神识其实也是为了那目标之物,她感受不到,却想为段德多提供一些依据,段德让她找天机盘,虽有疑问却还是毫不犹豫在已经快要崩碎的镜影中找寻。

    “找不到!你不是架设了留影珠?”

    小雨匆匆寻觅无果,话音刚落,地面传来一声轻响。

    ‘噗’

    不止阵法镜面,就是被段德夷平炼制过的地面和空间穹顶都化作烟灰,小雨挥手压下尘埃,本来光滑的内壁此时破破烂烂,裂纹密布。

    段德浑身柔光乍起,盘膝闭目丝毫没动,不过面若金纸,气息虚浮,反噬在正常修士一生中其实很常见。

    小雨杏眼白光夺眶而出,透过岩壁扫向外面,平了,哦,他们这里的地面一望无际的平坦,没有任何凸起,身后则是如沙滩一般层层叠叠。

    整个世界说不出的干净,能量波已经不能瞬息撕碎小雨神识道术,整个世界几息间沧海桑田,似乎瞬息亿万载的改变压缩至这几息完成。

第五零九章 瞬息万变战绝巅 生死一线赴缠绵

    中心站场

    几息便已能强攻千万次,又都是以阵法开道,打成虚无的战场整体看上去就是个硕大的透明圆球,如心脏一般胀缩不断,释放者海量的碰撞能量。

    “呵呵,是滚回去呢?还是留下命来,是刀锋魔族的族长昙忧思吧?你堂堂刀锋魔族族长怎么会亲自出手来我们这里?”

    三柄巨剑依然在圆球中划出优美弧线,而三柄化形魔兵碎过几次亦是朦胧不支,并非湮灭神阵幻兵不如万剑阵,而是地域压制造成的强弱。

    万剑阵灵能源源不绝,恰遇修者界吞噬残界之中,巨量灵能集中同化,万剑阵能源可源源不断,而湮灭阵除了魔神自身的修为支撑,紧靠打通的两界通道供给能量,自然不如。

    “哦?不想本尊威名如此之盛?哈哈~~~要我交代在这里?就凭你们请来的几件镇族仙器么?怕是力有不殆吧,劳动本尊自是有所图谋,只是现在的你们已无力阻止,活动活动筋骨,顺便过界瞅瞅未来的领地而已。”

    修者界联盟众多半仙闻言心中皆是大惊失色,虽然魔族生活方式极为虚伪,可大能者言语很少会有不实之处。

    “此言何意?”

    隐九剑冷声叱问,暗中确实督促三座大阵威能全开,尽快破碎魔阵,毁去那通道门户。

    “嗤~~~不用这么急的,来了此界,除了我乃是分身以外,诸位尊神皆是本体降临,而且,不会有回去的机会,哈哈~~~”

    “吾等皆为神族未来,惜命怎敢赤身而过?嘎嘎~~~准备迎接伟大魔族的荣光吧,这片富饶的土地!”

    在三柄巨剑华光冲天掩去整个界壁内世界之际,合做一起的湮灭魔阵一分为三,化成三个六芒星阵,上中下组成一个六棱柱体阵法。

    十八位魔族魔神盘踞阵脚,燃烧魂魄气血,以及所有自身的能源,六芒星阵修者界去过深渊的修士没有不熟悉的,很是稳固的万能级阵纹构造,实际上就是两个三才阵组成,在魔族被运用到了极致。

    召唤,传送,攻伐,防御,存储,等等领域,而现在魔神所组成的立体阵法却是极为少见,两层的稀有,三层柱体在场见多识广亦是初次得见。

    明显不具备防护力,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三柄巨剑攻速有多快?

    “这是传送用!速速破之!”

    老家伙修为至顶,杂项亦是玩得炉火纯青,怎会不去研究魔族的东西?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说法放在哪里都能行得通,终究还是有可以窥得几分的大能者。

    剑到,却被突兀绽放的三股仙光抵住,一柄通天彻地金底杂色狼牙棒,一把圆头尖尾开山巨锤,最后是柄四棱十八节方鞭。

    仙器释放的仙光各带一道仙术攻伐,只见那鞭状仙器森白仙光化作一头不知名仙兽,立空一吼,混沌被其轻易复原成空间,复又破碎,波纹过处,万剑阵剑尖爆碎。

    仙光波纹抹过久战不曾损失半分的强悍剑息,剑息冰雪消融,顿时这柄仙剑就要爆开一般,此时巨剑剑柄处同样射出一道朦胧仙霞,抵住波纹。

    那凭空自动攻伐的仙兵一击过后仙光也是迅疾暗淡,裹着一道虚影凭空消失在修者界联盟困阵中,丝毫没有阻碍,出来得无影,去时亦是无踪。

    另外两柄仙器与之几乎一样,开山锤胀大,那巨剑剑面忽有仙山虚影,锤头在虚影显现时已然砸在剑身上。

    若不是这柄剑主见机得快,仙光沿着剑锋恰巧蔓延至腰身,怕不是让拿锤子一下敲断了去,锤子一击亦是无形遁走。

    狼牙棒更为直接,棒身杂色交错狼牙瞬息散出千百道锋锐牙光,轰然与巨剑撞在一起,这位剑主欲哭无泪。

    剑身当场缺了一大块,剑面洞穿无数细孔,仙光方才姗姗来迟,并非他反应不及,而是他所持仙兵远不如那两件释放快速。

    剑破,要死多少剑宗大能?这种半仙级争斗,巅峰修士都是颤颤巍巍,莫说大多数只是大乘中期而已。

    外围的小都天困仙阵可说瞬息经受六柄仙器相撞,余波累积过来可想而知,若不是十大宗门极为重视这里,带来的东西和压阵的半仙都准备充足,这会儿就该十宗尽戴缟素时。

    透明薄膜胀大到前所未有的极致,终究还是让那狼牙棒散射的仙光洞穿不少空洞,不及补充,就像是气球胀大到极致,好在外头贴了透明胶,没炸碎,只漏气。

    整个气球瞬间被压力反冲,偏移中心区域,直往段德这边撞来,而经此耽搁,十八名魔神已经灰灰湮灭于阵法中。

    中心的六棱柱状阵法由精白色化成暗红,光不释放,反而内敛塌缩,在各种半仙仓促出手以及三柄巨剑又来的攻击中心处化作一个针尖大原点。

    之后携仙威的三柄剑尖轰在一起,原点并未想象中爆开之类,似乎就这么塌缩成原点消散于无形,然而,随着中心处大范围湮灭。

    那扇一直屹立不倒的巨门也化作零碎四散迸飞,门破,通道自然跟着一并毁去,湮灭能量波纹在仙威镇压下缓缓平复。

    整个偏移的阵法大球在即将撞上段德之际被仙剑定住,段德紧紧抱着怀中面色安然的小雨,左手定格在自然反应的推拒状。

    这球离他们不过三十余里,他所在的山洞,以及山洞所在的大陆如海潮下的沙堡,就这么一层层崩成细粉。

    若不是那边放气,而是如向前一般呼吸放气的话,段德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拼得起来,若不是三件仙器恰到好处的定格虚空,就这么撞过来的话?

    段德古怪的盯着近在眼前的阵法球,自己和小雨能在这上边染成什么样的图案哩?

    “夫君,为何阻止我反抗?”

    小雨整个人放松下来,浑身软如面条,临危奋起的那口气一松,劫后余生的那种复杂的心情纷至沓来。

    段德缓缓收回有些酸涩的左臂,右手还是紧紧搂着怀中的小雨柔软的腰身,她出汗了呢,这妮子也有怕的时候?

    “螳臂挡车听说过么?若是一定要死,死得舒畅些不好么?”

    段德懒得理会软塌塌的妮子,低头找到冰冷的唇,毫不怜惜的索取,小雨初始被动,随即二人判若无人的激吻在一起,忘掉一切的拥吻。

    其实,观众很多,非常多,只不过没有心情看着两个捡了条命的小鸳鸯发泄情绪而已。

    球内空间除了十座用作阵基的移动巨型法宝外,仅剩三柄缩小许多的巨剑,惶惶仙威可不止从这巨剑上传来,十座阵基各有仙威灵宝气息激荡,整个空间仙霞蒸腾,仙光弥漫,扫荡着每一处虚空,定住的虚空打碎了又掀开,如此重复,不放过一丝可能。

    “兀的那卖肉的蛮子,人家姑娘嘴巴皮舌头都给吃下去了,亲够没有!亲够了快给老子来做事!”

    寂静无声,如万花筒般的球体空间被魔憾粗俗打破,而外头段德与小雨几乎要把对方一并揉进身体的激~情也是瞬间打破。

    “不做!走,小雨我们生娃去!”

    段德黑着脸盯着万花筒般的球体空间一会,抱着小雨迈开大步踏空就走,每次都特么做些吃力不讨好的苦力,就没有哪一次不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

    挂在段德身上浑身**的小雨,隐约听段德说要回去生娃,顿时来了精神,翻手搂着段德熊腰,放出得意的极光彩带,就要御空跑路。

    至于魔憾的话?魔憾有说话么?小雨只道哥哥亲够了方才暂歇的,根本就没听到魔憾说什么。

    然而,球体中熟识段德的半仙被魔憾一句话震醒,各自眼中精光爆闪。

    “魔憾你这蛮子好意思说他,不过总算办了件人事!”

    清冷的女音,虽然很好听,可就是觉得冷,猜都不需猜,定是玄冰宗出品,开声便能验明正身。

    “善!”

    “甚好!”

    “有见地!”

    “不早提醒!害老子瞎忙活半天,让那小混蛋一边看笑话!”

    这句也不用猜,嘿嘿,烈阳宗出品。

    “强拘不可为,尔等皆知这滚刀肉性情,暖情妹子,还是你出马吧,怎。。。”

    这是清淼的声音。

    “止住!多有不便,卖我几分老脸行也不行?”

    “暖情,关乎甚大,小辈而已,什么颜面不颜面的。”

    魔憾虽然出言相劝,可是这声音么,完全就是录音机没电的时候呢喃一般,可见实在是没有底气。

    “他倒是可以一试,若能找出因由,善莫大焉!我等差事做成这般哪里来的颜面?”

    隐九剑颇有怒意,却是强自压下,至于为何,可想而知。

    “哼!一群没用的男人!”

    他们相商几句话的档口,小雨已经裹挟着段德跑出老远,那个兴奋劲让段德心中颇为疼惜,他理解她。

    芊掌化形拦住去路,凝住虚空,小雨原本兴奋的神情见到这掌的刹那消散无踪,冷冷的停在虚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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