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二章 炎黄三妖守隔日 擒个美女当坐骑
“额?书呆子,你婆娘怎的屁事没有便昏过去了?快去看看去!”
牛犇倒是看到仰头就栽下来的鱼诗琴,停下手脚,胖子和姚蔓也是闻言打住,退开一旁,北辰书麻溜的爬起来一溜烟的接住鱼诗琴。
牛犇和姚蔓不清楚,朱窖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缓缓退走,一脸憨笑的小雨一眼,又盯着鱼诗琴坠落之地,也是嘿嘿怪笑的拉着老婆牛犇就走。
鼻青脸肿的北辰书悻悻接住老婆,一脸莫名其妙的探查,什么事也没有啊?回头想要寻找答案,哪知回头一片空旷。
“额?这是怎么回事?”
“夫,夫君,有鬼!这里有鬼!适才抓我,抓我这里了!”
半只眼睁开的鱼诗琴见周遭无人,直往北辰书怀里钻,连说有鬼!北辰书一脸黑线,肯定是某个隐身道术出神入化的大能在捉弄她,和小雨一样!
“没有啊,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定是某个大能和小雨一般捉弄你呢,不怕!”
“是么?我怎么一点气息都没有察觉到?”
“修为高呗,这可是老大的老窝啊,以他的性情定有后手隐藏的,没事,人家与你开玩笑的,这群家伙,嘶~~~下手真黑!等着!我们先找武通寻住处去。”
“好吧!没有鬼就好。”
“还鬼呢,你在阴尸宗也没见你怕过,还有幽冥海那么多冤魂你也不怕,这怎么就怕上了?”
“那是看啊,又没有攻击我。。。”
弱弱的解释随微风飘散,平台一时间归于安静,小雨身形显现在一片荷叶上,慵懒的躺着晒着暖阳,吹着清风,一时间风景如画。
然而,树欲静风不止,世间之事能如意者几何?
散修联盟内部是否因公孙雨的再次出现稍作犹豫不得而知,可那边的烈阳宗却是一直不希望段德过得舒坦,即便不好直接轰杀,这眼皮底下跳来跳去的碍眼玩意怎么都想抬手一巴掌的。
隔日城以东不到百余里便是巫毒区,这百余里早就被司马安成列为禁地,不准任何生灵进出,以免危机本宗领地。
百里倒是有着一道象征性的天然屏障,这里是当年的丹鼎道宗旗山城遗址,是丹鼎道宗当初东北部重城。
有不下十余巅峰修士驻守此地,御劫时在这里争斗大战良久方歇,形成一道没能磨灭的混乱道韵区域,呈南北走向。
这种区域原本在这片百战之地很多,被大势力占据后自有大能之士磨灭干净,而这一片本就是势力空白区,也就无人理会,让一些流浪修士随意择地散居。
巫毒蔓延不能人力防治,这些本就居无定所的修士早已望风而逃,省去司马安成不少麻烦,也算是暂时抑制住边境内缩的念头。
隔日城
巫毒影响外加大战刚过,一时间很多连通外面的传送阵都冰冷落灰,萧条的气氛笼罩这个新建不久的城池。
就是阳光也是久不见清明,总是朦胧带着些阴沉,东边的太阳透过漫天无形巫毒,投影过来遮住包括隔日城在内的大片区域。
看似无形却是能影响烈日之光,一只蛤蟆蹲在象征性多过实用性的城墙楼箭跺上,背上一只金色指甲大的甲虫,墙角一只尺余方圆狰狞黑蜘蛛懒洋洋的用截肢梳理着头须。
弥威,蛤蟆,蜘蛛两只纯正的妖物和一只人魂妖身的虫子被,临时从苟施那边调过来驻守隔日城,至于原城主此时正在碧昂城愉快的看着进出碧昂的仙子。
“老大,你说那毒俺们能不能吃了增长修为?”
墙角蜘蛛悉悉索索爬上另一边的箭跺,探着绿油油的复眼瞅着远方天际的那盘几乎晕开的烈日,现在可是上午时分,修者界的太阳并非东升西落。
东升倒是真的,只不过不会西洛,那里出来回哪里,就像上班一样,着实惊过穿着开裆裤的段德好一阵子。
“老三你可以去试试,若是没死,我和老二也试试?”
蛤蟆鼓着下吧,嘎嘎怪笑,破锣般的尖锐嗓音着实不敢恭维,这货却是一如既往的自恋不已,扬言自己是什么吞天蛤的后裔,弥威是不屑,蜘蛛那是**子不够,它说什么便是什么。
“蛤蟆莫要坑死了蜘蛛害了全宗!就你口无遮拦,难不成不晓得蜘蛛脑子小?”
甲虫膜翼探出背甲,把身旁如小山丘一般的绿毒瘤给割了一半,顿时浓稠的绿色浆液爆出几丈,那阵法加固的城墙瞬时间绿烟直冒。
蜘蛛和甲虫不闪不避,任由那些恶心玩意打在身上,而后随着光滑的甲壳流下,蛤蟆肥硕的身躯微微收拢,呱呱怪叫两声,却是再没其余动作,那散开的绿烟像抽风机一般又都缩回其余完好脓包中去。
“嘿嘿,老二你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弄坏我的宝贝疙瘩了?信不信我把你塞进去泡上几个月?别告诉我你不动心,这毒明显有着本源毒道的波动,若非如此那群二货怎的拿它毫无办法?”
金甲虫弥威振翅飞到一旁看热闹哈喇子流一地的蜘蛛头上,立起两只后足,显出金色龟甲纹的腹部,以最前端的截肢为手,指着那片阳光下的朦胧,也不说话。
蛤蟆眼脸耷拉着,鼓出的巨眼中有绿色电光游走不定,似乎正在做着心里斗争,它和蜘蛛成妖着实不易,有着原生妖族没有的好强心,恨不能抓住一切可以成长的机会让自己强大。
要说喜欢战争,莫过于它,适才有所动荡的宗门转瞬归于平静,让蛤蟆这两天还在腹诽公孙雨出来得不是时候。
“真准备去?不是,我说你两好歹是道碑秘境凡物成精,怎么凡物有的第六感本能趋吉避凶退化了么?小命只有这一次,你真要去呀?”
“老大,我,我觉着那边极度凶险,这个,还是呆在这里守城的强,俺们不去!”
蛤蟆大嘴微张,一道绿光射出几十里地,卷回来时上边竟然是个一脸惊恐的漂亮女修!
“啪!”
女修本就疲于奔命,哪知腰身一紧,瞬时间腾云驾物,都来不及尖叫出声,便被砸在墙垛后。
蛤蟆没有转身,眼中绿点缩成针尖大小凝视远方,弥威和蜘蛛亦是一样,都没有理会蛤蟆卷回来仅有分身中期的女修死活。
别看蛤蟆轻描淡写的伸出舌头一卷之力,柳青州修为按说不算是低微之类,这时候竟像个普通女人一般摔在地上七荤八素,头昏眼花。
好半天方才爬起来,却是浑身修为被禁,酸软无力的靠在城楼,绿蒙蒙的双眼甩得本就杂乱的秀发飞扬才能辩物。
打眼一瞅,芳心稀碎,一只大大蛤蟆精,一只大大大蜘蛛精,都是屁股对着她,凝视远方彷如雕像,这是?哪样?
“老大,不对啊,不是说没人么?这群家伙怎么看着像是被丢进来的?”
蜘蛛精说话了!柳青州凌乱了!妖修不是没有见过,可,可保持妖身的她还真就没见过,顶多保持种族某种特点的人形啊?
“废话!老二去通知城里那群晒太阳的家伙,没事卷起铺盖赶紧滚蛋,有人不想我炎黄安静呐这是!”
蛤蟆也说话了!啥?真是炎黄宗城池?为何?为何炎黄有妖修?
“蛤蟆说得对!我去通知他们撤离,人多解决不了这事情,蜘蛛通知司马安成后问问着小娘子,蛤蟆再不解毒就死了!”
弥威语气极为凝重,这是绝户计!瞬时间便化作微弱金线消失在城中,城里还是有着好几千大大小小的修士存在的。
除了几百管理城池的炎黄宗后起小修士,就是想着战争财的投机商人,零星绊住脚的过路修士而已,以隔日城的传送阵运载力,不出一炷香便能转移走。
蛤蟆屁股着地,前爪环胸,有模有样的想回头给柳青州个蛙式微笑,可惜,这货没得可以扭转的脖子,只得丧气的挥挥前爪收回一道柳青州身上的绿雾。
柳青州确实快到嗝屁边缘,不过要是这么走了也算是最安逸的死法,更本就没有半分痛苦可言,甚至在弥威发话时她还在纠结自己被妖精救了的事实。
蜘蛛此时已然与司马安成通话完毕,柳青州总算看东西不是绿色,惊觉自己在鬼门关溜了一圈回来,没见那大蜘蛛有什么动作,六对复眼已在眼前。
而且,而且忽然变大好多?那狰狞流着口水的涎液滴在眼前不过一尺之地,一股子呛人的臭鸡蛋味儿直往鼻孔里钻,柳青州欲哭无泪,还是蛤蟆好,不会生吃。
“老大,怎么问?”
憋了半天,蜘蛛转头问蛤蟆,蛤蟆不着痕迹一个趔趄,抬出前爪抹了抹上唇,蜘蛛会错意以为直接下嘴就好。
转头张开口器正要尝尝味儿,蛤蟆变大的后退一蹬,蜘蛛硕大的身躯撞碎城楼直飞城中去了。
“傻帽!去前边看看去,别轻易惹上那巫毒!”
柳青州此时双目呆滞的立在原地,身后只剩半堵矮墙可以暂时按住她尖叫的**,蛤蟆果然比较和气,化作正常大小直往她胸口雪峰跳来。
第四五三章 因果结缘事事牵 淡看情爱非无情
柳青州条件反射双手去挡,却是哪里挡得住?
“别动!小娘皮!蛙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去墙边站着去,蛙爷还要看着那憨货别给白白送了人头才好!”
什么叫异样的触感?柳青州手放也不是,不放从胸口传来的感觉着实让她难受之极,还是只色蛤蟆?师尊,外面好危险!
“走不走?不走咬掉你一边!”
蛤蟆极端不赖烦的催促,至于肌肤间的美妙摩擦蛤蟆这时候倒是没有这心思享受,暂时就当抓了只坐骑带着呗。
柳青州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以及心中翻涌的恶心感缓步挪到蛤蟆它们站立的箭跺旁,远处什么都看不见,除了稀稀拉拉几从矮树,如害了癣疥的大地,昏沉的天际?
“白痴!哦?对了是不是让人抓来这里的?有没有进过巫毒区?”
????
“问你话!哑巴么?好歹也是分神期,哑巴不会用神识传音么?”
那里是哑巴?柳青州这是怕自己一张嘴,眼泪就再也止不住而已,正在拼命压着鼻头的酸涩呢。
蛤蟆抬眼一瞅,嗯?人类复杂的情感它倒是刻意去了解了一些,感情是委屈得想要哭出来?额?给蛙爷当坐骑很丢面子么?
“行,行,行!蛙爷就没见过你这种二货散修!正是脆弱得不堪一击!伸出手来!作为蛙爷的坐骑没点觉悟怎么成?”
一直都不敢低头去看自己柔软间挤进来的蛤蟆,柳青州听得蛤蟆退而求其次,顿时再也止不住眼泪。
‘啪嗒啪嗒’
顺着光华的脸颊流下,在圆润下巴处滴落,惊得张大嘴巴的蛤蟆给接个正着,这?这又是为什么?蛤蟆抓瞎了?
弥威回来时就是见着这么一副怪异的场景,一时间忘了怎么飞行一头撞在城墙垛子上,哔唧一声轻响。
“蛤蟆,你啥时候有这爱好?好喝不?”
“啊?咳咳~~~我?喂!你哭个屁啊哭?再哭我就生吞了你!莫名其妙,老二还是交给你,你们人类的女人简直比蜘蛛脑子还少!”
蛤蟆跳出温软坐骑,还是蹲在原来的位置,暗自卷了卷嘴中余味,心下道这眼泪除了咸涩没有什么别的味道啊?哪像那些书中所言有万般情感在其中?
弥威直接落在柳青州肩膀上,不屑扫了眼转过身去的蛤蟆 。
“这话有种你去跟大姐头说,我很期待蛤蟆炖汤的味道。”
前边的蛤蟆没有回嘴,不过微颤的蛙体可见这货绝不敢提起这话。
“嗯?蜘蛛前边去了?看着它,有些人是不能带回来的。。。”
“啰嗦!你有我这智商你就是老大!”
弥威被有些羞怒的蛤蟆直接怼回去,不由得哀叹人生无常,竟让只蛤蟆欺负了去!
“什么名字 ?哪里的?为何出现在这里?有没有去过巫毒区?”
柳青州好容易方才适应自己进了妖怪窝的事实,止住哭腔,方才弱弱偏头盯着肩上的小小甲虫。
“玄冰宗,柳青州,我是刚从道碑秘境出来的,也不知道在哪?巫毒区是哪我也不知道,出来就被一群蒙面修士丢在这一片,与我一道丢过来的还有很多人,我,我们也不知为何,禁制一松开就各自分散跑的,而后,而后。。。”
偷瞄了一眼前边的蛤蟆,蛤蟆眼似乎可以看到身后?
“嗤~~~你算是最倒霉的道碑秘境出来人之一,是不是跟着白静儿一道的?哈哈,蛤蟆这群家伙似乎是一通乱抓,也是不敢人为驱毒啊,不管如何全杀了吧,以防万一。”
“我倒是想看看能不能融合巫毒,这群家伙没有爆发出来之前应该是不如毒区那般烈的,蜘蛛此时应该正在做,我也去看看,你把这小娘皮丢去炎黄舰中,让小的们看着,我还有一关没过呢,嘿嘿,宗主貌似与白静儿‘交情不浅’。
“嗯,我守在此地,你自己注意点,慢慢来,这玩意恐怕吃坏肚子。”
蛤蟆微微点头便化作绿光,成抛物线状极快消失在柳青州视野中,不是不能直线飞行,蛤蟆还是喜欢跳着前进,喜欢这种与生俱来的感觉。
碧昂城
“虞湛不再你是不是很不适应??隔日城的动向弥威三只毒物回报的消息你如何看待?”
略显烦躁的司马安成原本喜欢性的回头征求虞湛意见,却是扫到那空落落的座椅而已,好在吕潘回城办事,这时候在这空旷议事殿的可不止他们二人。
不远处同样一张长条桌子上赫然围坐着一堆儒袍书生,不是荀攸等人是谁?司马安成殚
精竭虑,确实很累,段德送来这群人,虽对修者界一窍不通,不过智慧和处事手段却是极为老道,司马安成一时间如获至宝,便安排在这里让他们了解修者界,顺带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物。
荀攸等人这时候也不发言,只做旁听,晚上修炼,白天在这宗门核心学习修者界的一切常识,所学无所不包,修者界历史、地理,人文等只要是不会的他们都会去学。
简直就是如痴如醉的理想生活,远比在文曲星学的那些东西有深意得多,也难上千万倍,可就是这点让他们重新找回当初年轻时的激情。
一个个乐在其中不说,以他们老道的为人处世经验有时候与司马安成微微交流,也能让司马安成茅塞顿开,这阵子司马安成除了虞湛的事让他扰心外,实际上过得远比从前要舒坦。
知己难寻!
“嗯,是不习惯,许是我对她一直以来都太过放纵,以至于这点儿小小亏都吃不得,由着她吧,我特意从苟施哪里调过去三员大将,便是想要试试巫毒可不可解。”
“我看你是最先打这毒区主意的人之一才是,危险东西也是有着危险东西的用途啊,只要能控制,这片区域完全可以一言而决,你小子野心尚且初试吧?”
“吕叔莫要这般言说,只是你我都是天机窥视者之一,有些事即便我不说,你也能知晓一二,太多的不确定,以及越来越难以窥视的天道,足以证明我们时间不多啊。”
“不,你窥不出!你是窥宗主推测的结论!”
司马安成一滞,随即释然一笑,与段德相处时间久了,像他们这种人能从段德行为上推测出很多东西。
“吕叔,你说这巫毒谁弄出来的?”
“烈阳宗的姜离巫毒爆发生亡,而在这之前姜离。。。。”
“知道就行,说出来就不对了啊,宗主这条船够快,可也够险呐,我们上了船,恐怕再也没有下去的机会,一者我不希望你们跟随我的老人与他的老人有所隔阂,这是大宗门的忌讳。”
“再者,在散修联盟明确不起战端之时,有理由又有能力做这种事的屈指可数啊,而今的我们不能明着撕破脸,对方也是同样想法,估计是顾忌宗主的后台,那便暗中较量着吧。”
“看样子你心如明镜啊,那我就不画蛇添足咯,有他们日渐成熟的认知相助,我也好安心做个边关大将去,只是虞湛的事你不能这般,男人么,有点担当才行。”
吕潘努嘴盯着那边一个个废寝忘食的老少爷们学习,心中不无对段德的佩服,这种修士请凡人助阵的事当真稀奇,可绝对有效!还见效很快那种!
“我自诩智慧通达,与他们的老道比起来还是有些差别的,我们重在修为,他们重在人心,各有所长,宗主这一招棋着实惊艳。”
司马安成也是转头盯着一个个埋头不闻窗外事的大儒们,脸上有着少有的放松,修士看凡人,如凡人观蝼蚁,既定成俗的心性是普遍存在,几乎没有例外,主要是悠长的寿命决定的。
实际上司马安成这批批人,包括段德比那些大儒年龄都要大,可他们又有多少时间去思考微妙的人心?绝大多数是闭关和争斗占据生命中大部分时间。
尤其是大乘期之后的每一个小境界,那已然不是按照年来计算时间的事,资质好机缘足也是十年十年的算,稍差的按百年算也不足为奇。
段德炼制一把‘蚩尤’花费十几二十年时间,凡人哪里能经受得起?
“你自己当心,宋胡渣的事莫要再犯,朱胖子传讯说他没死,可我亲自过去查探无果,估计就是没死也够呛,若真是与‘血魔老祖’有关,恢复过来应该不会低于十年。”
“血魔老祖不是被宗主恩师剿灭了么?一个正道传奇,一个邪道传奇,他们那场决战也没有个见证之人,究竟是不是宋胡渣机缘得其衣钵还是另有隐情不得而知,既然韩修临走确认,我们就当事实,为我炎黄沦落至此,应当做兄弟对待,继续遣人寻觅,有消息第一的时间通知我便是。”
“好!我先回城,你自己好好斟酌自己的事。”
司马安成目送吕潘远去、
“东家的家事也是够复杂的啊,我等还是细细太少,宗里没有专门负责情报刺探的堂口?”
荀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司马安成身后,司马安成倒是没有惊讶其无声息间接近自己,他们的情形北辰书已经解说过的。
“有是有,不过,没有个信得过又有这方面管理经验的人把持,效率着实不怎么样,荀老由此心意?”
第四五四章 毒谋出道显锋芒 蜘蛛蛤蟆福祸依
荀彧推了推新得的眼镜,正常的视野让他流连,八字胡须在那张瘦脸上抖上几下,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司马安成英俊的侧脸。
“暂时可以试着接手,一个势力,不管是国还是宗门,消息第一位,呵呵,靠算终究太多变数啊,若是副宗主能放心得下,暂且交予我等参议殿试试?”
司马安成稍稍有些犹豫,不是不信任荀彧等人的能力,而是不信任其短时间的粗略认知,急于求成怕马失前蹄。
“那便有劳诸位夫子费心,届时我会让暂时负责此事的修士来与你们讲解交接,日后炎黄耳目就靠诸位夫子。”
司马安成也不知道是不是屈服在荀彧那暗藏镜片后犀利的眼神之下,鬼使神差的也就答应下来。
其实,荀彧也不是什么随意为之的人,也是 近百岁的人,如何做能利益最大化才是他所考虑的,情报是了解这个世界最简单,最直接的一个门径。
情报部门也是一个势力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莫说段德传给他的搜魂术以及言辞中的授意也是这个结果。、
参议殿何解?
就是一个势力的中枢,一个人的脑子,没有直接对消息的把控,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研讨出最佳的宗门决议?
迟早都要揽进怀中的部门,荀彧将他利益最大化而已,边了解,边做事这样的效率融进陌生世界最快,最彻底。
根本不需要太多时间,对于这群专业学术的老狐狸来说已经抓住修者界大致脉络,荀彧、荀攸这些个智者心下也是释然,毕竟没有出来之前只有段德三人的片面之词。
也就是这点儿片面之词让他们把整个文曲星你卖掉,说没有担忧那是骗鬼的,既然段德没有最初的欺骗,而今上了他的船那就暂时不会起别的心思。
段德的利益就代表文曲星整体利益,炎黄不算什么出名的宗门,而文曲星的老家伙们也不希望依附过于强大的宗门,其中道理是人都懂。
而经过在这议事殿一段时间的耳闻,他们如何能看不出这个势力尚未站稳脚跟就已经有了分山头的苗头?
真要说找个合适的时机掌控宗门要害荀彧等人暂时应该不是最佳的,这里的常识太多太多,他们懂得太少太少,最为重要的是没得修为作为依仗。
丛林法则的具象化世界,拳头大才是真理,他们?连武通教的那群娃娃恐怕都打不过,一只手便能撂倒他们一群。
荀攸善正,荀彧善险,性情不同,故而来的不是荀攸,而是戴着眼镜的小胡子,权且一试,或是看出司马安成最近的心绪不宁?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隔日城
“蛤蟆你这样子莫不是变种了?”
金甲虫很是干脆的趴在柳青州眉心,变成一颗金色的美人痣,本就气质纯真又高雅的柳青州一时间着实让自己惊艳了一把,这里也没有外人,额?说实话,偌大隔日城除了她就没有人存在。
一层淡淡金色雾气笼罩着她全身,抵御着无形无质的某种东西入侵,不时散出嗤嗤青烟,城门楼废墟前趴着蛤蟆和一只巨型蜘蛛。
蜘蛛此时趴伏在地似乎在沉睡中,浑身冒出墨绿色浓稠烟雾,确实没有消散开,随着悠长的呼吸进出浑身鳞甲缝隙,这蜘蛛倒是没有那恶心人的刚毛,浑身光溜溜的鳞甲覆盖。
蛤蟆清醒着不过状态实在不好,满身大大小小的脓包如活火山一般喷涌着几尺长的灰绿色烈焰,携带者滚滚黑烟直窜天宇。
染黑好大一片,本就阴沉的天此时就像夏天大雨将至时一般漆黑,沉闷的气氛压着柳青州的心,实在难受。
不过她算是有着做俘虏的觉悟,再说身在何处她尚且不知,还明显掉进两个势力争锋的最中间,一向的好运花光只得暂且沦为某只吹大气的蛤蟆精?哦,现在是甲虫精的‘坐骑’。
原本深绿的蛤蟆这时候表皮浅灰带着黑绿,还在不时变化深浅,一条深红色软趴趴的舌头吹在地上,不时躺着透明粘稠液体,青石地面腐蚀出多深的坑洞已不是视线能及。
‘嘶溜’
垂进深坑的舌头卷回嘴中,蛤蟆缓缓转过身又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看上去离死不是很远的样子。
“混蛋老三!坑货!不是说很好炼化么?丫的!它倒是好吃了只管睡觉,害苦了蛙爷啊!甲虫你丫怎么不带着这小娘皮跑路?”
柳青州倒是习惯了三只妖精的相处方式,也不插嘴,就是看着他们斗嘴儿也是不错的,远比宗里那群家伙有人情味。
“蛤蟆我叫柳青州不叫小娘皮!”
终于还是插嘴咯,不想蛤蟆侧头斜眼瞅她半晌,直到懒洋洋的米未开口才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蛙式不屑微笑。
“走啥?你们两只大妖若是死了,我得收拾收拾有用的材料啊,到时候找宗主炼制两个傀儡做法宝岂不妙哉?”
沉睡中的蜘蛛八只锋利的节肢悄无声息没进城墙,蛤蟆背上的火山群越发狂暴,两只蛙眼斜睨着柳青州。
“老二!能耐了啊?信不信蛙爷把你丫油炸了下酒?”
“呵呵~~~来,哥哥而今让你五条腿,你能动再给我吆喝吧,小青州去城里酒家弄些酒菜过来,我俩慢慢吃喝,看着这俩二货嗝屁了好有力气收拾。”
弥威得意洋洋的在两只几乎不能动弹的家伙头顶盘旋不休,细小的翅膀却是掀起不弱的飓风,柳青州转身之际嘟囔。
“明明是不愿丢下两个家伙的,偏偏这般作态,各自心头有数还演个什么劲!母亲啊我被三只妖怪俘虏了,你在哪里?”
弥威不飞了随意趴在残碎的城楼断垣上,也不做声,烦躁的梳理自己内翅,不说出来还有劲头,说出来还演个屁?
“好歹你也是个人魂虫身,我和蜘蛛哥俩被你们带出道碑秘境开了灵智,入了你炎黄宗也没二只眼看待我俩,凭本事论上下,这感觉,很爽!”
沉默一阵的蛤蟆闷声说出这么正经的话,让弥威一阵不适应,金翅互相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
“留遗言呢蛤蟆?死了再说,本就是老毒物哪里那么容易挂掉?巫毒不也是毒么?忍忍就过去了,说不准因祸得福也不一定。”
蛤蟆怕是想翻白眼,只不过没有眼白,瞳孔后边从原本的宝石绿化作现在的死灰墨色,弥威不经意扫过,心中不由一空,暗自安慰自己这只是炼化毒物的过程。
“走吧,我俩快压制不住了的,蜘蛛这货没有睡着,只是怕开口泄了这口气就再也绷不住,他一旦炸体,滚!”
蛤蟆越说越急,最后只吼出一声滚,一道强劲气浪直接吹飞弥威,蛙身一纵便化作墨线消失在太阳方向,随之追上去的是贴着地面的一道乌光。
“屮!你们两个混蛋!等老子送走这倒霉婆娘再去追你们!”
蛤蟆疾驰中隐隐听到远处隔日城的怒吼,蛙眼一时间竟渗出墨绿色液体,低头盯着下方灰气罩体的蜘蛛,嘿嘿怪笑不已。
“兄弟,你不蠢吗,叫你给蛙爷装,这次怕是熬不到头咯,做人的感觉真的,真的很好啊。”
“是我害了你,一开始摄取量可能不是很多,还能炼化,贪了啊。”
“嘿,你丫今日屁话忒多,平时怎么三棍子敲不出个屁?”
二妖已然控制不住身形变化,身体越来越大,区区百里只需几息而已,他们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隔日城,尽量压制闯进毒区。
“额?屮!也没什么感觉啊?还不如吃那几个感染修士来得毒?”
一路急冲穿进毒区已然化作两座巨山的二妖占据一大片天空,放大后才能看得出他们确实已在崩溃边缘。
蛤蟆疙瘩如山,喷涌依旧只是整个身躯过处留下浓稠恶心黑水,蜘蛛尚且有层坚硬甲壳阻挡,不过连巨大的身躯都不能控制适量浮空,节足每一划拉都会整个陷进大地中,可说是腹部着地。
“是不怎么样,臭蛤蟆,你当初戏耍老~子的得意劲再给段爷表演一个看看?”
机械般的冷硬音调忽然出现在这绝对的无人区,吓得蛤蟆、蜘蛛狂退百丈,好半晌蛤蟆方才看清楚。
前方黑袍罩身,露出的手脚和头尽是暗金色骷髅架子,唯有两只眼珠子是红黑二色,蛤蟆别的不知道,可段德这红黑眼珠的气息怎么也忘不掉。
“大傻子段德。。。额?呵呵,宗主大人呐,你怎么在这?还是这幅鬼样子?”
“宗主不会是被这巫毒腐蚀成这样了吧?”
蜘蛛开口补充。
二妖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却是不疼,可知道自己五脏六腑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可就是一点也没有疼痛感,似乎发生在他人身体中一般。
“大傻子?好啊?不错,癞蛤蟆你给老子记住了,以后若是再让老子听到这三个字,一准儿把你做成麻辣香锅!”
“切~~~还有屁的以后,只不过能临死见着把我俩弄出来的家伙也不错,还是死在一块儿,倍有面子啊。”
段德懒得理会这只碎嘴的蛤蟆,不过他们的表现算是得到自己最深的信任,骷髅嘴大张,二妖体内顿时如洪流般的灰气没进他嘴中不见。
巫毒上身,腐蚀不痛,可这抽取?
“呱~~~~呱~~~大傻子!屮!痛煞蛙爷也!你个死变态临死也要整蛙爷!蛙爷做鬼也不放过你!”
“吱~~~吱~~~”
第四五五章 无脑冲动是真情 司马挂印走尧山
巫毒上身,腐蚀不痛,可这抽取?
“呱~~~~呱~~~大傻子!屮!痛煞蛙爷也!你个死变态临死也要整蛙爷!蛙爷做鬼也不放过你!”
“吱~~~吱~~~”
两座大山在大地上翻腾的灼热景象那叫一个壮观,不过某种力量压制下,二妖只能在原地扭曲挣扎,动静虽大尚传不了太远。
俗话说病来山倒,病去抽丝,经过三天折腾这两个家伙再次缩回丈余大小,原本这般折腾三天再强也会软趴,可这两个家伙竟神采奕奕蹲在原地。
稀烂的大地被段德随手抹平,二妖各自闭目,蛤蟆头顶一颗西瓜大的碧绿圆珠,半透明中心有一蛙影与其本体一致,蜘蛛头顶一颗稍小,呈黑水晶色泽,同样有它的虚影在中心浮沉,二珠缓缓旋转吸收莫名气息,其实就是散逸在虚空的巫毒。
“你俩安心吸取巫毒,我去把弥威放进来,这巫毒含有毒道至理和打量精气,不要浪费了,此地也无人打搅。”
二妖哪里有时间去理会段德?什么叫喜悦?临死不用死,还有好处拿,算不算?
巫毒区外一道金色光影扯出漫天金色细网,正攻击者巫毒区凭空出现的透明屏障,几乎破碎虚空的锋利丝线却是打在棉花上一般不着力。
三天了!那两混蛋也不知道化作脓水没有!心急如焚的弥威气力没有三天前那般充沛,但还是不断做着毫无意义的事。
暮然弥威化作巴掌大小的身躯被一双暗金骨爪捞住,弥威大惊!就要拼命。
“干啥?死一回变甲虫,再死变甲虫屎不成?”
弥威闻言一怔,沛然气息潮水般落下,如见亲人怎么表达?激动?好吧,一只甲虫也不知怎么表达激动,安然站在骨爪划拉多出来的几条腿算不算?
“哈哈~~~那两货没死,有我在,你回去告诉司马安成,烈阳宗打这片区域的注意随他们去,不要理会,隔日城开放便是,传完话就来找他们俩。”
“宗主?真是?”
“屁话多,滚蛋,老子还有事!”
段德扬手将弥威掷进隔日城,黑袍下的骷髅微摇,转身没入巫毒区不见,而弥威如在梦中,段德一掷刚好撞穿传送殿墙壁。
“宗主这次‘瘦’得更为彻底啊?就剩骨架和两只眼珠子?不过,好似强得一塌糊涂!嘿嘿,这两只二货福运不浅!”
碧昂城
“宗主现面于巫毒区内?”
荀彧习惯性推了推镜架,透过镜片似乎有着光华闪动。
“嗯,适才隔日城弥威带回来宗主口信,若是有心人想利用巫毒让我直接忽略,并重开隔日城,荀先生有何见解?”
司马安成得到段德就在身边的确切消息着实放心不少,造成那么大一片毁灭性的毒区,凭借段德本事自然代价不会低,如此短的时间就能现面,势必伤势无碍。
他可是见过干尸版的段德,那个时候与现在似乎差别并不大,再说大姐头能安然坐在六都城也能窥得一二。
“从你的讲述来分析,造成大面积毒区的肯定是宗主无疑,估计不差的话该是宗主赶回宗内被姜离带兵围剿无果,而后故技重施遣人追杀,以至于宗主在临近宗门领地附近爆发某种禁术?”
“额?荀先生我似乎没有与你说这么多关于宗主的事啊?”
“你没有难道其他渠道就不能获取?既然是我文曲的东家,要办事首要便是了解宗主过往,尤其是仇家,这是做谋士的基本。”
司马安成对荀彧的话一时间还真就不敢苟同,随即变得迷茫,而后恍然,是了,一直以来自己算是段德的大管家,什么都会管,什么都要管,不管不行,以至于自己定位极其模糊,也让自己失去对自己的定义。
“荀先生警言安成谨记在心。”
荀彧偏头扫了眼司马安成恭敬的持学生之礼,却毫不客气生受,他是看出司马安成心中本意方才侧面提点,以司马安成的智慧自然会想得到。
树越大,分叉越多,一个人再怎么能耐也不能面面俱到,有节奏的放手,把握大局就是他唯一该去努力的。
“以你们对烈阳宗的定义来分析,此番定是烈阳宗主姜不悔暗中授意,却没有明确要求,下面的人看是做事而已,以我们的实力不宜过分强硬,以免羽翼未丰之前引来这个本就不理智的宗门注意。”
“你要祸水东引就说,倚老卖老!”
那边荀攸放下手中书卷,回头毫不客气打断荀彧的装腔作势,荀彧也是不恼,而司马安成心中却是暗自惊叹这群老家伙的不简单。
“荀老定计已成,若要什么帮助直接说来便是,正如荀老所言,不经历战火我宗门人大多不清楚自身定位,前段时间短暂的交锋他们算是一定程度有着自知,我也就是想要他们有这种自我定位,以免发展太快引来某些不该存在的情绪。”
“此事暂且不需要副宗主帮助什么,有机密殿的渠道人手足矣成事,另外,不管明日该面对什么,副宗,饭咬一口口吃啊,等他出关情形就会自然好起来的。”
荀彧阴测测一笑,随即走出议事殿,机密殿就是整个炎黄的消息渠道,其实不需要什么交接,一直都是司马安成在亲自管着的。
也是他自己很早就开始铺就的渠道,而后金妙妙接手他的商会,改名‘紫韵阁’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大也是消息渠道的重要组成部分。
“是不是心中又空了一块?成大事者,掌舵就行,你注定不会只是站在宗主身后的那人,而是并肩作战、成事的兄弟,他也不需要太过管理宗门,有名头,有关系,有实力,有交际那是他该做的,至于你和他的区别?呵呵,回头好好思索一番,我们看好你。”
荀攸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一时间发怔盯着门外的司马安成身后,一番话直戳要害,司马安成释然一笑,并非愚蠢,拥有后再失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会有一段时间的空落感。
“荀攸先生,说实话,宗主能请来你们,当真是福运逆天,也不知道多少忙碌后的夜晚,我有过抱怨,我也是人呐,也会累,也有情绪,只是那时候的我,别无选择。”
荀攸拍拍这个看起来如自己后生晚辈一般俊逸的宗门实际掌舵人。
“不是请,我等与宗主只是各取所需,这是好听点的说法,实际上是救我等与悬崖之巅,日后有闲暇会说给你听的,人呐,无事时心无挂碍,不知所依,事多了,心绪焦躁,向往安逸,十全十美便不是人生咯。”
“至理良言,学生受教,还望先生快些接手些事物,我好向往安逸几天才好。”
司马安成难得放开心扉笑出声。
“嗯,听闻当初你们这群后生修为境界差之不多,而今他们许多都在合体期了吧?你还在分神后期慢悠悠的荡着,不怕到时候你需要他们保护?”
司马安成悚然,也是,自从出了道碑秘境那一日,他何曾有机会修炼?成天就是自己的梦想,他焉能不知这世界拳头为大的道理?
“还是先前那句,先生自从踏入修行门槛,一日千里,我也羡慕,只是脱不开身,学生而今最想做的事就是出去寻回虞湛,再好好睡上一月,再每天有时间修炼,有时间与夫人话短言长。”
“我等先前不知仙道,而今有幸踏进来,也便随了修仙者的惯例,这很正常,再说宗主夫人与我等灵根之时皆是惊叹我等潜在能力,暂时我等也不懂这些,只是胡乱堆积修为罢了,要说战力,并非我等所长,日后估计也不会刻意去追求,你不同,你是炎黄本宗的宗主,是门面,出门时可不是代表你个人,好自斟酌。”
“另外,你暂时无事,这枚玉简便是尊夫人所在,去吧,莫要留下遗憾才是。”
本转身要回自己那张书案的荀攸又回头塞给司马安成一枚玉简,司马安成闻言便知怕是虞湛有什么事,心下大惊,接过玉简急忙查探。
尧山剑宗羽化城?
“怎么去了那里?”
迷失幻海
修者界原本隶属丹鼎道宗领地的一处险地,占地近三百里方圆的内海,单看其景色被誉为大陆西南明珠。
既是险地自由其缘由,迷失幻海水至清,少鱼虾,如此宽广的海面却是不管何时从不起雾,若是能看得到一百多里远,甚至能看到对面。
但是一旦有人兽进入,便很难走出,迷幻之意便是影响有灵智生灵的判断,致使失去所有分辨事实的能力,包括修士元神也不例外。
迷失幻海无论哪个方向入海,只要走入水面九里远外人便会失去他们的身影和气息,本人即会陷入无穷尽的幻境。
由于特殊环境造就此地也是修者界修士炼心的一处绝佳宝地,前提是有这个自信可以走出来,幻海自不会仅仅只有幻境,如只有如此也称不上险地,还是无关修为等级的。
常年都会有修士进出其中,心境修为算是除了资质以外限制无数修士前行的第二大障碍,解决之法要么红尘炼心,要么寻找幻海这种地方,其中需要的时间差别自是区别很大。
第四五六章 死缠烂打烈阳狼 一计阳谋算二宗
“姜焕!我都说了我不需要道侣!你难道没点修士的自尊么?死缠烂打如此之久,你到底图我什么?”
女修千缎雪罗裙,身姿傲然,气质清冷,眉宇淡漠带煞,三千如瀑青丝随周身纷飞的雪花飘散,百丈迷失幻海急速凝冰,咔咔作响。
“有么?表妹啊,都说你以前是我内定道侣的,若不是天德宗那该死的丑鬼段德横加阻扰,我俩小孩怕是都是元婴期,我不管你为何大劫后对我如此冷淡,可我对你的心意是不会有任何更改的,权当再一次享受追你的乐趣。”
姜焕浑身微微泛红,直冲而来的冷气被他排开,一脸痛心的执着,眼中有着无与伦比的真诚,他发现劫后余生的北宫琳气质更胜往昔,心下自是不会放过这个记忆如白纸的表妹。
按说一个修士,还是他这种算得上的的确确的***是不会纠结于一个女人的,不过修士儿时的记忆远比成年后的珍贵,儿时便当着她的面发誓要娶她,食不食言他不关心,就是想要她,如此简单而已!
“为何姐姐没有与我言说?我对你毫无好感,莫要言辞误导于我,哼!滚远些,我要进去!再加阻拦莫怪我翻脸无情!”
北宫琳的确什么记忆都没有,北宫家自然不会说起段德与她的事,至于为什么,原因很多,至少段德不会入赘她们北宫家。
而北宫飘雪和孟不通被北宫飞燕直接下了封口禁,严令不准提及北宫琳与段德之事,孟不通而今就是北宫家名正言顺的上门女婿,丈母娘的话最大!
“何必呢?我是不会放弃的,若是你忍心践踏我的一片痴心,我绝不还手就是!至于为什么你姐没说,许是有她的考虑吧,琳,我是真的爱你!”
酸得牙疼的情话张口便来,也不管是不是应景,至少他以前都是凭的这一手‘折服’不少女人的。
他原本是讨了对付段德宗门的任务,这迷失幻海就处在天德占领区烈阳占领区和那片广大毒区的夹点上,偶遇北宫琳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段德?自然有人去折腾。
从海边一直纠缠,北宫琳虽然没有记忆,可也不是小白,至少姜焕给她的第一感觉着实从内心深处产生厌恶,甚至还有那么几丝隐晦的杀机。
回答他的是一柄几乎完全透明的冰剑,绝冷的剑光直冲斗宵,只不过终究耽误太多时间,如今不过分身中期巅峰的她对姜焕威胁实在有限。
姜焕抬手轻挥,火红半边天迅速压过冰蓝半边天,并以极为快速的蔓延覆盖而去,道境不是领域可以抗衡的。
“姜少爷!你过了!若再不知进退可不要怪老生不留情面!即便告到你姑姑那里也是无用!”
道境蔓延欲要困住北宫琳的姜焕,眼中狠意聚起,却是没能得逞,北宫琳不是一个人过来历练的,他姜焕也不是独自一人出任务的。
远处迷失幻海边一道冷光闪过,姜焕被震退几十丈,道境崩溃一口逆血被他强自吞下,愤怒几乎瞬时间就灼烧去他那本就不多的**。
“老巫婆!你算是哪根葱?我与表妹亲上加亲难道不好?你这迂腐老鬼无事作何拆楼之事,军老,你们是做什么的?她可是大乘期!稍有不慎你怎么于我父交代?”
岸边依然对峙状态的几位大修心中无不骂娘,废物二字可不止出现在北宫家的修士心中,随姜焕一道过来的四人也是如此。
“姜小子尔敢!便是姜不悔在老生面前也要给三分薄面,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玩意尽然敢对老生不敬,找打?”
前车之鉴,北宫家开始对北宫琳加以保护,虽不是大家族独生,可北宫琳的体质却不容有失,多一个也就两个而已,梁柱之选哪有嫌多的?
为首自称老生的其实外表根本与老生二字不着边,除了一头银发,明明就是个风韵少妇,言未毕素白掌力已是遁空而至。
“啪!”
好响一巴掌!便是姜焕一身暴起的杂乱光罩也不能阻挡其分毫,肥皂泡般直接被一巴掌拍进幻海中。
直到这时候跟随姜焕的四名修士,为首那位姜焕嘴中的军老方才抬手制止,看其满脸震怒的,须发皆张的态度,吃了暗亏的北宫琳还真就信了。
“齐婆婆当心!”
那边银发‘老生’北宫琳不知姓名,姐姐只说叫她齐婆婆便是,胸口烦闷不得通畅,虽然只是让姜焕拿道境一压,算不得什么伤势,却也让她极度不舒服,主要是心中的谦恶感。
前一瞬似乎对自己掏心挖肺,下一秒直接翻脸,这?转变一时间太快,着实恶心至极,只怪自己修为不济,否则哪里需要劳动齐婆婆等人?
“道友息怒则个,好歹看我等几分薄面,莫要伤了两家情谊才是。”
雷声大雨点小的两位大能修士互对一掌,波澜不起,各自心中自是有些灵犀,退开几步,齐婆婆垮着脸不见好转。
“不管是何人,若是连对强者的起码尊重都没有,那就是取死之道,姜不悔当真后继无人!哼!”
“咳,权当家中晚辈不通事理,齐道友莫与这小辈计较。”
“欸~~~军道友也是,畜生!尔敢!”
两位大能相距不远,看似对峙,实在闲聊,齐婆婆正要说军老等人跟着这玩意也是命苦的时候嘎然而止,不见动作广袖翻起千重巨浪瞬间跨越空间的束缚。
军老条件反射抬手轰出万丈拳影欲阻,神识一扫,心下大骂不是东西!却也不能真就看着这玩意被盛怒的齐婆婆打成齑粉。
北宫琳见齐婆婆无事,当下心态也不适合再进幻海炼心以求突破,便转身往回而去,去不想,水下一道火红枪影直取其后心。
本就修为远不及姜焕,这时候那货许是恼羞成怒,连带着她一块儿恨上了,偷袭加辣手,却也没有半分要留后路的想法。
齐婆婆看似凶狠的一巴掌实际也就略作惩处而已,要不然军老也不会出工不出力在演戏,却不想今日这姜焕中邪一般如此没有理智!
几乎是同一声巨响,却来自不同的碰撞,这回可不是什么演戏,两位大能的出手全力不至于,不过本就属于随手可翻江倒海的大修,这声势不做遮掩自然也不会小到哪去。
幻海自有保护,要不然也不会一直保持这般,历经岁月不曾变动,就在海面的强力碰撞,只激起几丈高的水花来。
姜焕破布袋般撞开海水直射海底不说,可怜的北宫琳再一次无端经历死亡考验,透胸而过的火红枪尖在她清冷的双眸中明灭。
喷涌的献血在其上飞速化作青烟和黑灰,浑身力气迅速消失,明眸光华也在渐渐变淡,齐婆婆慌乱扶住就要栽进海中的北宫琳,眼中的焦急和疼惜几乎化作愤怒的极品燃料!
“你二人火速带她回家!莫要片刻耽搁!”
两位少女般的修士其实是她的弟子,均是大乘初期巅峰此生无望再进一步,因此才被遣出来护持北宫琳。
这时候也是急得不行,齐婆婆不敢拔出那根穿心道器,只是封禁它的所有威能而已,护命宝丹只能暂时维系北宫琳微弱的生命。
已经合体期的修士,每一击都不仅仅只是纯粹的真元攻势,看似穿心只伤肉身,却是在北宫琳识海的元神一并伤到。
“师尊,你不一起?”
“滚!”
“是!”
儿女携北宫琳急速远去,那边被齐婆婆盛怒一击的姜焕也好不到哪去,直接斜插入幻海深处迷幻区不说,浑身武装到牙齿的防御道宝尽数破碎,比那一次在道碑秘境中还要彻底。
军老此时也是看不到人,估摸着是潜进迷幻区找他,这外围迷幻区对大能修士影响稍小,还不至于让大乘中期巅峰的修士迷失大方向。
可要找到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出来的,那边三个烈阳宗修士站在迷幻区外不敢稍近,也不敢找齐婆婆麻烦,齐婆婆银丝飞扬,气息起伏不定,没有半分老态的双目炫光伸缩不定。
三名烈阳宗修士心中其实屁的愤怒也没有,只不过担心姜不悔那群姜家人怪他们保护不力而已。
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军老尚未出来,心焦北宫琳安危的齐婆婆实在放心不下,其实北宫琳是她的晚辈,齐婆婆是北宫琳母亲的至交好友。
“你等三人等军吾出来告诉他,回去转告姜不悔,我北宫家会找他姜家要个说法的!最好祈祷我家琳儿无事!哼!”
银丝余香飘入三人鼻孔,人影已随碎冰屑消失而消失,三人身上威压一轻,顿觉浑身气爽,至于心中爽还是身上爽那就唯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臭小子终于尝到报应,哼,什么东西,若不是情势所迫,我早就一巴掌打成劫灰!”
“诶,吴越兄恼他我等岂能不恼?你女儿的死他是脱不了关系的,我那外侄女。。。不说了,也不知这小子以后生活还能不能自理。”
“我等资质此生无望再进一步,也就到此为止,终究失了常人心性,苟活于世,苟活于世啊。”
“二位还是慎言为妙,须不知祸从口出,此番齐婆婆应该没有下死手的,不过姜家人的德性你们清楚,军爷怕是难辞其咎,我等即以如此权且当做痴傻。”
第四五七章 谋者不计敌我 颜面无论仙凡
二修话头刚起,让他这么一说也就不想多添是非,随即闭口不谈,而周遭入海修士早先便能感受这边大乘期的煌煌威压,自然是远远绕开,这一段也无人打搅。
直到三个时辰后,军老才面沉如水的抱着软绵绵疑似昏迷的姜焕出来,三人打眼一瞅,心下也不由得一沉。
“火速回宗,也许,也许还有救!”
“军爷,此番怕是难了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即便要怪下来,也无非把我等丢去深渊抗魔而已,莫要想其它,走!”
看着远处天宇的虹光,三人相视一眼,均是瞧出彼此眼中的落寞,随即化作虹光随先前的军爷而去。
半日后隔日城城主府
弥威暂时去了巫毒区和二妖一道提升实力,城主暂且由相邻的檀山城主亢进兼任,许久不见的亢进脸上那些个脓包不见。
只不过一脸菜色,眼凹骨露,肌肤泛着青色光芒,着实不像个活人,这时候的他极为焦躁,在城主府厅堂来回走动。
而安坐城主交椅上品茶的却是个阴瘦眼镜老者,正是荀彧!
“荀长老!你的计策牵扯上了她!那个宗主曾经几乎拼命几次救回来的女人!若是死了我怎么向他交代!”
“亢堂主也说了,曾经,宗主也许会怪罪,那也是怪我啊,你急什么?”
“可,可让那混蛋失去理智的是我!”
“安心,一则现在宗主自己不再,宗门前狼后虎若是稍有差池万劫不复,再者,据我所知,这个姜焕在秘境结束被你抓住怕是没说实话啊,。”
“荀长老,我记得你们出来不到一年吧?为何对宗主还有我们的事如此了解?”
荀彧阴测测笑意不减,推了推镜框,上下打量亢进几遍,即使亢进现在手指头不用动半分也有千百种方式让眼前的老者消失,可还是在他目光下浑身发冷。
“你亢堂主杀人无算,却是亲手为之,而我?只怕要比堂主杀的人多出很多啊,不过。”
隆起宽大袍袖,露出瘦骨嶙峋的双手,指节并不大,不过很直,可见年轻时这双手也绝不会难看到哪去。
“我这双手啊,没有半丝血腥味,它们只会抓笔弹琴哩。”
亢进心下疑惑,知道的比我们自己还清楚自己的事,与手有何关系?再说,这宗主那里挖来的人?修为不高,却是极度让人心下生寒!
“我机密殿首要情报便是整个炎黄成员的一切,宗主自是重中之重,你们这些随他一道走来的骨干自然也不会拉下,知彼先要知己,亢堂主以为如何?”
荀彧似笑非笑的盯着亢进,无论说什么话镜片后的那双三角眼中似乎如毒蛇一般能看透人心,亢进背后汗毛倒竖,心下骇然,好生怪异的一群家伙,不会人人如此吧?那可是好几百 啊!
“亢堂主安心,日后文曲来人会散布在宗门他们适合的位置,只不过机密殿会由我来负责倒是真的,个人心中皆有杆子称,只要不逾矩太过,元老毕竟是元老。”
“荀长老此话何意?我亢进从进入炎黄一天起便不存任何私心,道誓可证!”
亢进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换做谁在他人面前如通透一般都会如此,荀彧面对亢进的威压如沐春风,微微靠进身后座椅。
“人呐,共患难难得,共富贵更为不易,我无他意,只是为堂主在日后,有可能做某种选择的时候做些警醒之用,暂时权作玩笑便是。”
亢进闻言,稍作思考便知荀彧用意所在,此人他亢进玩不过!
“荀长老用此计以解燃眉,可事后宗主怕是不愉,何必?”
荀彧诡笑几声。
“亢堂主日后便知,至于北宫琳,应该是死不了的,你们这些修士会天机术,我们些凡人呐也会些人机术。”
“何为人机术?”
“算命!”
“。。。。。。”
“那个混蛋?”
“呵呵,要死的人死得有价值算是不错的,亢堂主还是尽快提升实力为佳,我就不多留,而今的机密殿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亢进盯着悠悠然哼着不知名小曲的干瘦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心下暗自骇然,这是区区凡人做出来的事?小瞧了天下人呐?
尽快提升实力?
碧昂城机密殿
这种地方是不存在挂牌一说的,再者新近成立不久,也就是碧昂城别墅区其中一幢而已,反正都是炎黄名下产业,由于炎黄又一次挺过危机,本来急速萧条的商业尽然破天荒呈现急剧增长趋势。
乐得金妙妙找不着北,为了让出紧俏的这处别墅司马安成差点磨破嘴皮子,金妙妙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当家养成的手紧习性,整个炎黄一砖一瓦都被看做她的囊中之物。
“成了?”
“出了些茬子,修士心性着实不高,那小子几乎把北宫琳当场捅死。”
“呵呵?你脖子上这颗头颅似有不稳之象啊?”
荀攸乐呵呵的打量着老友项上人头,别有意味的揶揄着,他们整体都搬到了这里办公,暂时都在处理机密殿该做的工作,熟悉他们需要熟悉的一切。
“无事,何时不在颈项之上,我这肩上的担子也就交予尔等去担咯,再者那姑娘并非夭折之象,好事多磨而已,你琢磨的那些个事儿如何?”
荀彧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说料事如神,至少在他们心中段德的性情他们了若指掌不为过。
“应不出我等所料,而今的宗门尚且弱小,体质不全,渠道稀缺,具体尚且不得而知,司马安成去了羽化城,当不知何时能归,权且做些安排,以便应对。”
荀攸眉宇微凝,似有心忧萦绕心头不散,荀彧瘦脸半边抽筋般抖动不休一时间二人皆是陷入各自思路中。
仅仅只过去三日,机密殿得到消息,北宫家家主,北宫圊亲自上烈阳宗讨说法,却不想那边烈阳宗姜不悔更为直接,若不是碍于某人颜面直接就将她打杀当场。
姜焕终究没有撑过这一劫,死在回宗半道上,齐婆婆和军老等人事后细思及恐,他们被有心人算计!
出奇的二人都没有说明,军老是没机会再说,回去当场就被愤怒的姜不悔丢去深渊当马前卒,齐婆婆不屑说还是碍于颜面就不得而知。
北宫圊重伤回来,连与她同去的两位长老都没能一道,怒极攻心的北宫家直接上报天德显法殿,却是无果。
现在的天德宗显法殿几乎没有段德相熟的面孔存在,青弘等人任期已满,去了深渊前线,紫霄独木难支,老父紫雷也劝其退位,很是干脆的直接挂冠追青弘、青航等人而去。
青煌尚在外领兵应对蛇眼的骚扰,至于清韵真人和早在第一波围剿蛇眼不久就带着老婆不见踪影,虽然还是挂着二长老的头衔,不过有没有一个样。
这一排别的迅速瓦解同时也影响到了下一‘赤’字辈前途,像赤地、赤霞等新秀,要么随师尊上山,要么自己下乡,一朝天子一朝臣,与紫霄走得近的北宫家也被暂时疏远。
暴跳如雷的北宫圊尽起北宫之兵欲要以卵击石档口,北宫飞燕持一枚玉简劝住,至于这枚玉简得自哪里,北宫圊没去问,北宫飞燕也没说。
以女人为主的家族一旦疯狂起来,理智这玩意着实屁用没有,尽起之兵那是个个娇娘化罗刹,雷厉风行。
一夜之间凡是北宫家能吃得下的烈阳宗外部势力直接死个干净不说,盘踞晃金三角以及延伸至原丹鼎道宗范围的烈阳下属也是受创不浅。
都是修士,境界也都摆在那里,为何能如此战果?
以多打少其一,便是对手今天穿什么内裤都知道能不让一群女人摁着揍么?至少北宫家的出征女修都觉西南这块地的烈阳宗修士都好打。
其余地方多有损伤,而这边?几乎零伤亡,战果却是绝对辉煌,没有那一组人扑空,没有哪一组人空手而归。
“飞燕,那玉简哪里来的?下半部分呢?”
北宫圊俏立雪山之巅,身后便是北宫飞燕,北宫飞燕闻言也不犹豫,又递上一枚玉简,北宫圊欣然接过。
“家主,玉简来自孟不通。”
北宫圊贴于眉头,查探玉简档口竟没有回答北宫飞燕的话,俏脸上表情那是相当精彩,这玉简北宫飞燕的确得自孟不通,孟不通也不是什么庸人。
他看过在先,自知绝不是出自他手中,之余来自哪里,孟不通也没有隐瞒,北宫飞燕也没准备隐瞒北宫圊,只不过不会主动提及。
“妙哉!好生堂皇的计策,这个闷亏我们北宫家吃了便是,哼!姜不悔!自顾不暇还敢如此骄横,莫道我北宫无人!飞燕按计划行事!”
“是!家主!”
“等等!最后一句深意不浅,照办!以观后效,正有理由撤出,莫要浪费!”
“这?家主,本家在主宗还是有不少利益牵扯的,这忽然撤人,是否不妥?”
“不妥?皇普家什么后果?我北宫家女人掌权,头发长见识短呢,你说是吧飞燕?”
北宫圊明眸流转,红唇微弯,满是不屑和某种道不明的失落,北宫飞燕办事精明,可是大局观远不如北宫圊,所以她是家主。
北宫家疯狂倾巢而出只是一夜,第二日便撤回其余地方的人手,唯独留出近半修士散布在散修联盟一带。
第四五八章 朝露炫彩亿万光 霞栖落日若仙庭
莫道无事可做,烈阳宗吞下大片土地,在这里的修士不是北宫家一朝能灭的,占得先手便是预防反击。
北宫家的势力范围本就与原来的晃金三角接壤,进退也方便,最重要的是那出玉简之人明言,烈阳宗顶多雷声大,雨却大不起来,毋庸担心,唯独预防分得新得地盘的烈阳宗家族势力反扑就行。
果然不出所料,传言姜不悔得知消息差点轰碎烈焰殿,就要举兵灭了北宫家,只不过让他急匆匆赶回来的老子一顿胖揍,老实了。
而北宫家确实迎来反扑,还真就是分得新得地盘的那些个烈阳宗家族势力,烈阳宗主要是姜家的,其麾下家族势力远不如天德宗有四个以上的超一等宗门。
唯独一个还是在魔宗那边守边疆,丹鼎道宗的吞并地盘没那家什么事,乐得作壁上观,这便是持久冲突,不是一时半会能完事的。
不过北宫家的威名却是一时无两,这也是北宫圊承其玉简的缘由之一,另外北宫家一气之下独对烈阳宗,并撤出在天德本宗任职的一切成员。
天德宗本宗竟然没当回事,倒是空缺出来的油水职位让新上台的势力一阵撕扯不休,北宫圊得到消息不由冷笑连连。
“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家主,是否撤回在外的兵力?”
北宫飞燕急匆匆飞临山巅,便听到北宫圊冷斥。
“有少许伤亡在所难免,不见整个修者界都在挣命?你当我北宫家一群妇道人家就不用应劫?确定时间,分批次和他们慢慢玩!乱世之秋,自保也得有能力!”
北宫飞燕一时间怔住,这是拼消耗啊,一个超一等的大家族如何去与超级宗门拼?家主这是被谁灌了**汤?
“小琳子伤势如何?”
“暂无大碍,妹妹命苦,此番恐怕心境不稳。”
“不稳?经历挫折方能立世,不稳权当无用,不是还有飞雪?哼,北宫家的女人不死也没当花瓶的命!”
“这。。。。?我相信妹妹能自己站起来的!”
“该让她知道的不要刻意隐瞒!不是那人欠她的,是她欠那人的!没点担当如何成大器?怎么选择由她自己,你这做姐姐又做娘的管得未免太多!”
“额?家主意思?”
“不够清楚么?强势是我家族传统,可没有哪个昧着良心假强于世,这次的事情十之**出自他所在的势力,还看不出什么?飞燕,莫要局限眼前,你看得太近,回去好好思考吧,不过么,你生了个好女儿,着实不错,至少眼光比你强出不少。”
北宫飞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平时家主从没有如此直白与她这般说过,难道自己真的做错?还是那人真就那般不同?不至于吧?
炎黄本宗倒是平静,吞并地区想要平静那是不可能的,本就是混乱漩涡之中,加上文曲大儒急切需要融入这片新世界,又有荀彧这等不惧事的人暂时掌权,抑制大型冲突的同时,各势力暗自较量从来就没停过。
‘和平’的日子过得很快,吵吵闹闹的修者界似乎影响不到六都,以及六都外新的修炼圣地,栖霞仙山。
这不是炎黄宗自己冠以的山名,而是来往周遭的修士远观宗门仙山每到日落必有瑞彩千万,穿梭金色彩云之间,击出亿万霞丝仙华,朦胧中似有仙界气象隐现。
‘朝露炫彩亿万光,霞栖落日若仙庭’
也不知哪个有才之士作诗二句,便有人取其精华冠以‘栖霞’之名,慕名观摩者与日俱增,其西南福地之名自然广为流传。
好东西,有德者居之。
强者都这么认为的,然而‘炎黄宗’?什么玩意?几级宗门?没听说过!
散修联盟处心积虑欲要吃下炎黄目的之二便是此山,凡俗有龙兴之地一说,修者界自然也有,哪个超级宗门立宗之地不是福地洞天?
而这微末宗派尽然拥有超一等宗门梦寐以求的兴宗圣地,觊觎者只会越来越多,若不是蛇眼,魔族搞事,六都怕是早就已经召开过归属大会。
至于始作俑者哪里会有这觉悟?一些不告而入的也不清楚去了哪个旮旯做花肥,咳,没有修为一说,修为对沩水来说屁都不是,蚂蚁分大小,不论高低,敢呲牙统统不见。
栖霞山无灰可落,要不然这些固定建筑只怕早已灰尘掌厚有余,外事殿?
好吧,算是宗门外交部总部,每个宗门都会有,只是有的并在别的执行部门一起。
外事殿很是气派,也处在护山阵法开口处正前方的山头,山名‘迎客峰’,职能就不用多说,古色典雅的木质结构殿宇于山巅凌空九丈悬浮,并非单单一间殿宇,其后还有大片宫阙式房舍,估计是用来待客的。
建成就没人瞅过一眼的豪华宫殿这时候有一黑衣身影化身千万,上下翻飞,殿前广场袅娜身姿尽然片缕不着泡在广场正中的精致假山池水中。
“快点啊,荀阴货都说了,在日落之前要整理出来的,夫君是不是昨晚过于劳累?你这身手不灵光啊,你看栖霞都快出来了的。”
艳若桃李,眸中被落日映照出霖霖水光,藕臂轻抬,细看白玉赛斜阳,朱唇轻启润开直男铁汉心。
“聊姬!你不要太过分!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
“哦?人家怕打雷,结果你自己不老实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不是男人?此事我一弱质女流怎么熬得过你这粗野汉子?”
“你!。。。。。。”
“我?我什么我?难不成不想负责?那也行啊,孩儿丫~~你那负心汉老爹始乱终弃,你都还未见过这个世界他就不要我们娘俩,娘怕你受苦,不若随娘一道,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聊姬左臂轻抚微隆小腹,细声轻呢,面目凄苦,煞有其事,一道凌厉身影手提扫把头,身背麻布袋,俊脸铁青盯着水中犹自做戏的女人。
“羞也不羞!如此开阔之地,竟在观景池沐浴!成何体统!快快起来!莫不要以为荀彧给你冠了个外事殿主事就能为所欲为!”
聊姬也不惊慌,更不遮掩毕露无疑的浑身美好,懒洋洋转身趴在池沿,任由滴滴霞露在毫无瑕疵的脸颊滚落,唇角含笑的盯着弓郁阴的脸。
“不要生气么,我这主事或者说殿主虽比你职位高那么一点点,你我夫妻二人私下里不要你叫我大人便是。”
弓郁阴气急,这女人实在不像话!丢下手中清洁工具一把将水中人儿提过,按住毫不客气就是几巴掌拍在她挺翘酸软之处。
“啪啪~~~”
连着几声脆响,连带着浓厚的鼻音,听得弓郁阴那是内火并着邪火直往头上串,眼瞅着四下无人,启用聊姬新得的令牌封了此地。
此战激烈非常,至少那假山观景是毁了的,连带着青石地面也是碎裂不少,久不曾有人声的迎客峰各种灵兽这一夜尽皆失眠。
“假正经!也不怕伤者孩儿!”
“哼!不正家风岂不要丢我弓家脸面?宗主弄回来的这群老家伙没一个省油的灯,临时遣你来外事殿上任,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何种毒药!”
“也不能这么说啊,荀攸老先生似乎为人不错哦,还有钟离子不是还帮我们鉴定过孩儿健康状况么?你这人一棍打杀一群人,不是你的性情啊?”
“额?行!说不过你便是,上次荀彧可是连带亢进还有宗主女人一并给坑了的,你自己注意点,我不能留在这里,城里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做。”
“知道你忙,荀阴货不是说赤松子长老会与我一道行事?你本事打不过他吧?再说咯,你夫人可不是当初即按照你的那个软柿子咯,你似乎打不过我吧?”
“啪!”
“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儿,出了事我可不管荀老匹夫是不是宗主请回来的!”
聊姬美眸凝视远去的那道虹光,脸上拥有者世人嫉妒的幸福笑容,相比既定命运,而今的一切,好生虚幻。
荀攸代为管理全宗,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说是修士,荀攸等人适才入门不久,屁股蛋子还没捂热乎,说是智者,修者界一些不成文的常识潜规都搞不清楚。
宗内仅仅只是遵守司马安成的指令,以及给那常年不见身影的宗主几分薄面,没有明着反对而已,可现在仅仅指过去大半年之久,这些文曲人用事实掰正修士对他们的看法。
机密殿这个原本在炎黄众修心中只是消息部门,可荀彧的执掌之下,已然具备对内有相当的威信。
另外一个最为高兴的,也是最先接纳文曲众儒的堂主,那便是金妙妙,王董的加入让一直唱着独角戏的她轻松万分,王董的经营策略与她不同,却是同样具备奇效。
独自支撑偌大宗门开销,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何况原本司马安成和段德处心积虑挣得的财富尚且存在他人手中的情形下。
若不是兴趣爱好和某种不知名的内心驱使,她或许早就撂挑子回了天德宗。
第四五九章 聊姬走马上任 恶客登门挑事
百无聊赖的聊姬,此时正在一点一滴的细心搭建被他们夫妇大战弄坏的观景假山水池,那边护山阵法忽然洞开。
聊姬眼眸一转,暗道肉戏来了么?也不知让我做甚?
近五十名身着青色道袍的低阶弟子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的是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弟子修为最高不过金丹期,留下八人在洞开的阵法两边侍立。
余者一路过来相隔百丈留下两人,一直到她的外事殿前,最后八人分立左右,聊姬没见过赤松子,赤松子倒是见过她,弓郁阴草草的一场简易成亲酒,聊姬头上盖着红头巾,她不好意思窥探宾客,宾客可不会客气。
好奇的赤松子自然也不买能免俗。
“弓夫人气色润红,眉宇泛喜,说不得贫道又将向夫人讨杯酒水喝,可喜可贺。”
面对赤松子的稽首,聊姬毫无怯场之说,盈盈一礼,满面亲和笑容。
“赤松子师兄,小妹可是望穿秋水方将你盼来,此地虽好,却是渺无人烟,小妹夫君是个浑人,丢下便不再管,小妹心无所依,得荀殿主令在此也不知要做什么,幸得师兄前来解救,师兄当真好本事,托师兄洪福,届时定要陪师兄多喝几杯,师兄莫要推辞便好。”
言语间已是引赤松子往外事正殿而去,赤松子自然是看到这成片殿宇已被精心打理过的,温言软语间如沐春风的纯情老道那是心里倍爽,不住颔首,笑容醉人。
“弟妹莫要如此,此番过来贫道只为守护弟妹安危,一切皆由弟妹做主,至于何事,弟妹玲珑之人,当以猜得**分,贫道便不多说。”
聊姬被解救之时已是大乘初期巅峰,经由炎黄资源功法培养,早在几年前步入修者巅峰,大乘中期,而赤松子只是跨越一步,步入大乘初期巅峰而已。
可要说战力,十个聊姬只怕都抵不过一个赤松子,赤松子接受段德建议,下山前战五渣算不上,可也绝对不算精通。
后来段德私下里让他去除这身装扮,改作蒙面修士,无事便寻人切磋,经此一试他获益匪浅,化名更姓,乐此不彼,其修为战力自是一路飙升。
至于聊姬,‘制服’弓郁阴以后苦心经营二人感情,本性也不善争斗,虽然不再是炉鼎,可这战力?除了和夫君内外两场战外,还没试过手。
荀彧若不是知道聊姬深浅,也不至于安排暂时除那不可理喻的公孙雨外,炎黄第一高手来保护她即将面对的人。
“哦?师兄,小妹而今可是身怀六甲,荀阴货莫非让我赴险?”
聊姬心中一沉,虽心中早有猜测,却也不敢与弓郁阴明说,出身炉鼎,可炉鼎也分级别,她便是最高级别那种,心思玲珑便是先天优势,光凭借姿色?
“呵呵~~~弟妹莫要背地里损荀殿主,师弟眼光独到,这一帮人可抵‘万仙’,荀彧手段是偏向阴暗,可绝对是师弟的一大助力,他也并非视人命如草介,既然启用弟妹,自是弟妹能力所致。”
聊姬闻言心中暗喜,越是放荡不羁的外表,自尊心其实越强,越想得到他人的认可和赞赏,畸形的成长经历让她同样有着畸形的虚荣心,只是表现起来很是隐晦。
“师兄过誉,小妹只不过运气好的一只金丝雀而已,幸得遇上夫君不弃,所求不过安稳,荀殿主安排的事小妹定会尽心完成,只是如今尚无半丝准备,怕失了宗门脸面。”
赤松子随意就坐,翻手取出一枚玉简递给聊姬,笑而不语的盯着这个内心雀跃如孩童的女人。
半晌,聊姬凝眉细思,空旷的殿内落针可闻,赤松子也不打搅,径自闭目养神,几十年的出山历练没有消磨去他那份淡然出尘的方外气质,到是变得更为圆润自然。
“不需要提高接待弟子修为?还有这空荡荡的栖霞山不需要充实些人气?”
赤松子也不睁眼,微微摇头,聊姬注视的眼光注定得不到回应,整个宗门大高手除了一直守在六都的公孙雨,他是最没存在感的。
“也罢,荀殿主如此随意的安排恐怕是客无好客,那便罢了吧,我知道怎么做。”
说是仓促,那也的确是仓促,二位迎客官也没有去别处,就在迎客殿宽大的精雕木椅上养神,第二日中午,阵外一名弟子飞速闯进殿内。
“聊殿主,赤松子长老,客至!”
引路的是名道碑秘境的幸运儿,合体初期修为的女修,有幸在道碑前悟道十载而归的修士之一,资质心性都很不错,临时客串的引路官而已。
聊姬稍稍整理自己仪容,随即率先出门,赤松子紧随其后,尚未见着来客,便已先闻其声。
“此等仙家福地竟然以往毫无记载,这段德好生运气,不错,不错。”
聊姬本欲下峰亲迎,闻得如此言语顿时在广场台阶前止步,笑容是可亲,不过唇角为不可查歪了几下。
实际上炎黄宗并不算是立宗,只是为首几人各自应承而已,立宗的仪式相对正式和复杂许多,拜道尊祖是必然要的,尤其需要其它宗门见证,至少你这宗门要获得最少五个二等宗门认可才行。
故而也没有张罗什么制式服装,和宗门门规之类的正式条款,说白了就是黑宗门,上不得台面那种,偏偏实力和势力绝对算得上是二等宗门拔尖那种。
楚笑笑便是引路的女修,从山门外的卫城传送殿到这里只不过盏茶时间而已,她已经用上了自己吃奶的耐心,僵硬的笑容都快让双颊抽筋。
“请天德宗来客入宗!”
楚笑笑发现自己音调变得有些怪异,微微躬身探手虚引,让过后方三人,暗自在心中吁了口气,总算是完成这破任务!
“嗯?小鬼,什么叫天德宗来客?你们宗主是天德宗的弟子,长老是天德宗后辈,你应称呼‘主宗’,段德传言粗陋蛮横,为人低虐不着调,便是教出来的门人弟子也是这般上不得台面么?”
楚笑笑莫名其妙被跟在为首修士身后的青年男子数落一通,吐沫星子几乎给她俏脸涂上一层露水,暗自咬牙坚持,也不去看他,只是微微低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变。
“赤恶!你什么身份?与一旁枝末节小修计较什么?走!”
为首中年吊眼淡眉,酒糟鼻嘭出两道清气,冷哼一声,率先跨入阵门,一进栖霞山阵中,映入眼帘的绝不比天德宗内宗要弱的灵气水雾扑面而来。
青渠暗自心惊,此等宝地如何突兀出现在这里?抬眼一瞅,顿时心中大怒,相隔不过百丈,自然看得见尽头冷眼低视自己等人的女修。
关键是这女修和身后的道士都是大乘中期修为,这段德难不成只是傀儡?青渠也不知怎么上的迎客峰阵法支撑的阶梯,心中久久翻腾不休,此番任务怕不是那么好做。
而跟随身后一直趾高气扬,气焰嚣张的赤恶这一路上不是被聊姬二人镇住,而是被栖霞山的环境镇住,虽有阵法守护遮掩,可能看到的就已经颠覆他的认知。
不知名的微末小宗?我屮!哄鬼呢?
对坐无声各自思,便是现在迎客殿的气氛,那边赤恶原本也是想找个椅子坐着的,随行的另一名阴沉难修拉扯几下方才悻悻立于青渠身后。
“聊姬,添为炎黄宗外事殿殿主,见过青渠真人,真人此番到访我宗,那是蓬荜生辉,真人为何长久沉默不语?可是本宗招待不周?”
“你个娘皮说什么呢?什么炎黄。。。”
不待身后这蠢货说完,青渠真人便扬手打断,抬首仔细打量面前的绝世尤物,一个字‘媚’,媚得内敛,媚得高雅。
“怎不见段德?”
“真人说的可是本宗宗主?宗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便是我等要见上一面也是难如登天,此事聊姬做不得主啊,不过真人若是有事,不违背宗规的前提下,聊姬或可办得,再者真人弟子教养不佳,连对前辈的起码尊重都不具备,只此一次。”
“你这贼婆娘要怎的。。。”
“啪!”
“滚出去!”
“师叔为何打我?”
“赤熊!把他给我丢出去,丢人现眼的玩意!”
“是!”
青渠在聊姬出手前一巴掌拍翻身后的赤恶,聊姬说的不是什么宗门规矩,而是修者界普遍遵守的规矩,便是她辣手当场宰了青渠也说不过理去。
“本尊天德宗外事堂主,至于道号夫人已知,便不多说,此番也是奉显法殿主之令与段师弟协商栖霞山回归天德一事,这见不到正主,道友莫非觉着我天德宗修士都很闲?”
“真人之言过了,虽我不是宗主,可领的是本宗外事之职,真人话中意思便是宗主与好友一同创建的宗门便是天德囊中之物?”
“有何不妥?”
第四六零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巧借名目送妙心
“且不说宗主何意,我等追随宗主征战废土几十载,你天德宗除了没直接打杀有何援助?真人不觉在我等头顶的这片天地毫无天德印记么?”
“哦?据我所知,你炎黄丹堂堂主乃是我天德宗长老之后,学堂堂主乃是天德宗核心弟子出身,某些城主亦是天德宗家族之后,就是你们宗主和长老都是天德宗之人,你们这小小炎黄无我主宗首肯,岂能安然若素至今?这不算天德印记?”
“我等。。。”
“毋庸多说,一只得运金丝雀就该做好自己的事,守着你男人便行,此番我等过来并非相商,只是下达主宗意愿,听不听由不得你们!”
忽然强势的青渠直接打断聊姬言辞,聊姬便是想要辩驳也心感无力,毕竟青渠说的便是事实,没与段德接触过,哪里知道段德什么心思?
“嘭!”
青渠真人大乘中期巅峰不算是庸手,却在自得端茶之际莫名其妙让人拎着后脖颈丢出栖霞山,狼狈翻身而起,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微胖,带着邻家女孩纯真笑容的俏脸。
“我不管你是谁,若再让我见着你这糟老头出现在本宗地盘,直接打杀喂鱼!”
青渠后背汗毛倒竖,直到此时浑身真元才艰涩的运转,扫眼一看,那边赤恶头颅正怒目圆睁的被赤熊捧在手中。
“公孙雨!你可知道他是谁!”
青渠多久没有这般无力过?内心极度的恐惧让他如泼妇般跳起来急速后退的同时嘶吼着指着死的不能再死的赤恶。
“哟?认得我?什么狗屁倒灶的理由想来我的地盘撒野?滚!再多说一个字便杀了你们哦?”
公孙雨笑容不减,声调极度调侃,翻手取出的‘鱼肠’却是让青渠如坠冰窖,原本安慰只是被偷袭,而今心中狂吼快走!
紧随其后赶上来的聊姬和赤松子一脸无语的盯着急速远去的二人一头,剩下的无头躯体被那边醒神的楚笑笑熟练地处理掉,这事她的确熟悉,可没有哪一次这般爽利,大姐头威武!
“聊姬见过宗主夫人!”
“弟妹,你这当场便杀了天德宗来人,怕是坏了荀殿主计划啊?”
赤松子上前拉住就要走的公孙雨,聊姬则是充满好奇的盯着这个让全宗又爱又怕的‘大姐头’,无不羡慕其潇洒。
“诶呀,你个榆木疙瘩,本就来找茬的,出言不逊打杀不是自然?再说,那个荀彧花花肠子一堆,早就算准我会出来的,不要管就是,他天德宗人敢过来这里找事,那就全丢进沩水河喂鱼!”
说完便要急速回去六都,转而又止步,回头盯着聊姬半晌,咯咯娇笑声中失去身影,聊姬莫名其妙,不知公孙雨为何发笑。
转而不由担心夫君前路坎坷,她可没有公孙雨底气,若换做公孙雨,那赤恶说第一句话只怕脑袋就该搬家。
“赤松子师兄,公孙?大姐头这么做难道不怕天德宗接下来的报复?”
赤松子有着同样的担忧,转念一想公孙雨何许人?看似无脑只会杀人,可她真就如此么?实则不尽然的,最先进入晃金区域和她大战一场便知其心性。
“无事,你顾忌太多不敢逾矩也是正常,她无所谓的,天塌下来师弟顶着便是,莫要烦忧过甚,今日言语不多,你已经很努力,你很适合这个位置,接下来恐怕还会有事要做,宽心便是。”
聊姬自知今日被动,想许久的言辞根本就派不上用场,超级大宗门的‘底气嚣张’她早已见识过,任你说什么,有理无理都没什么用的,何况本就理由不稳的情形。
“谢过师兄赞誉,聊姬定会快速熟悉外事殿主之事。”
“嗯,今日暂时如此,莫要太过上心,荀殿主让你来迎接自有其用意,我这便回去,你好自安歇就是。”
“恭送师兄!”
聊姬心中七上八下的乱跳,能言善变,这是荀彧找自己的理由,她岂能不知?可今日初试,便是自己都觉得幼稚,终究脸皮子太薄,尊理便不要管外交。
要说口才文曲随意掏出一人足以胜任,可没有修为在,怕是对方稍稍放出威压就能把他们肠子压出来,荀彧那也是没有办法方才启用聊姬应付。
“莲航静斋慧雅师太到访!”
纠结中的聊姬让一声轻语惊醒,抬首便看到赤松子笑眯眯的盯着她,心中顿觉失态,羞恼自己想事太过入神。
“到了么?谁?莲航静斋?佛门?”
赤松子点头目光转向阵门,聊姬随之目光转动明眸,入眼二人,为首的自是慧雅师太无疑,很早便传言此人心智、手段奇佳,可偏偏不愿用修为改变自己容貌。
聊姬是天生如此,随着修为增长并么有做什么调整,也就是属于原生态美女,眼光自然也比较高,入眼师太着实让她暗自咧嘴,倒是跟着的那位微胖娇憨的佛修很有韵味。
慧雅倒是没有拘泥招待不周的小节,进得阵门一路上四处打量如同郊游,身后的女佛修不是别人正是段德想好,妙心。
“聊姬、赤松子见过慧雅道友,请!”
这看人行事可不论修为境界,仙凡魔妖,同是超级宗门,不用猜同样的目的,却是两种风格,聊姬、赤松子接待自然也是另外一套。
半道迎上见礼已毕,慧雅三角眼眉凝视聊姬良久,唇角微动。
“这该不是那段弟弟的哪房姨太太吧?似乎就要着喜啊?贫尼来得匆忙也没带礼物,怕是有失礼数?”
“咳,慧雅道友误会,我家夫君弓郁阴,可不敢高攀宗主大人,道友远来是客,怎能让道友破费?快请殿中暂歇,小门小户招待不周还玩不要见怪便是。”
聊姬闻言愕然,随即快速解释,她可是看着慧雅扫过自己小腹方才脸色微沉的,宗主莫非?再次打量几眼妙心,这姑娘着实不错,也不答腔,很是自然的欣赏着沿路上的一切,眼神一直温婉。
便是慧雅师太说自己肚腹中可能是宗主的孩子,她仅仅带着好奇还有点欣喜的味道,聊姬并不知道段德与妙心过往。
宾主各坐,自有弟子献上香茗,灵果盘,慧雅只是品尝灵果,似友邻串家般自娱自乐,聊姬、赤松子自然也不好直接问人家跑来作甚。
“聊姬姐姐,段德呢?不在宗里么?”
片刻,妙心倒是先行开口,言语间与段德自是熟悉至极,没有自我介绍的必要,光听语气便可知。
“哦,我道号‘妙心’姐姐直呼即可,师叔是有事情需要寻段德相商的。”
妙心没有任何心思,只是问完话后见聊姬欲言又止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名字都没让人知道,悄悄吐了吐尖细粉红的舌头扫了眼慧雅,从慧雅微垂的唇角便知师叔又在心中骂自己。
“这个,妙心妹妹,宗主闭关几年未出,我等也不清楚他在何处,慧雅道友可否与我等商谈?”
“此事除那小子外,你们都做不得主,既然不在那妙心你就留在这里等他,若是出来让他过来一趟莲航静斋便是,我这事多得很,有什么你与他们说去,我走了!”
聊姬、赤松子目瞪口呆的盯着一道灰虹在阵门外缓缓消散,这也太扯了吧?闲的蛋疼还是送妙心过来的?
“有这么急么?师叔!别忘了接我回去啊!”
二人耳边一道娇憨的叫嚷,那远去的灰虹略微紊乱,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消失不见,而聊姬和赤松子呆滞的转身盯着兀自在那里咬灵果的妙心,心里头皆是咯噔一声,不好,祸害!
“妙心妹子,你师叔这是找宗主有事?我怎么看她就是送你过来啊?”
“是啊,找段德就是要段德娶我啊,难道不是有事么?终于不要呆在宗内,好舒服的气氛,聊姬姐姐以后我住哪?”
便在聊姬苦叹这群超级大宗的花样着实不好应付的档口,赤松子似有所觉,身影微晃便已不见踪影。
“妹妹的住处交给我便是,道碑秘境一别着实想念啊,我就知道蛮子这货不会放过你这朵小白花,还是不带反抗的!”
温和轻柔的嗓音带着些许无奈,公孙雨出现在妙心旁边的木椅上,一脸纠结盯着与她多有相似的外表,额,主要是这两位都属于丰腴型的,其实各有千秋而已。
“啊!你是?你不是段德妹妹么?听说叫小雨,是么?段德没有说要娶我啊,是我师尊和宗主还有好多师叔要把我嫁给他的。”
聊姬心下零乱不已,小雨出来她也不好呆在这里,说白了都是宗主家事,她还是退却为妙,悄然退走顺带掩上迎客殿大门。
没了外人,小雨自然许多,妙心?一如既往的就事论事,说自己的大事与谈论他人的事似乎没什么区别。
“你不也没有反对?”
“为何要反对啊?嫁给谁不是嫁?若不是段德出现,师尊就是把我随意嫁个能动的都行,嗯,师尊就这么说的。”
“我现在是他妻子,不是妹妹,你要是嫁给他不又要分去他不少的心?我不高兴!”
第四六一章 夺栖霞各显神通 浑人世家在烈阳
“吖,妙荷说你是段德的情妹妹,真是厉害,不过,我嫁给他需要他分心么?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与他在一起的确很安心,很快乐就是,分别经年时常想念哩。”
“姐姐,她真傻还是假傻?你这也不管管?”
“咯咯~~~”
“哪个叫你自己不看紧的?于我关系不大哦,这位有大自在佛心哦,与那个秃子头头一般的潜质,你说真不真?”
“额?好,好,好漂亮的姐姐啊,姐姐是传说中的谪仙临凡么?”
妙心痴痴呆呆的盯着对面原本聊姬的椅子上忽然显形的沩水,顿时移不开目光,满眼的惊叹和不可置信。
“哼!臭屁!口是心非,你可是大神,有点担当不行么?不是你说又有人给蛮子送老婆的么?”
公孙雨着实让沩水给气到了,来之前说得好好的,给轰出去,临了迫不及待要给哥哥安排上一般,再加上那虚伪的口是心非,心中窝火,撇嘴生着闷气。
“唔,妙心小妹妹,我么暂时也算是蛮子的老婆,比你身边的这个小胖子大,按照俗世说法你应该叫我大姐的。”
“啊?!臭沩水!谁是小?谁是小胖子!我跟你拼了!”
一边的公孙雨闻言捉急,扑上去就是一阵打闹,而妙心则是看得一呆,心下暗叹二人皮肤真好啊!
妙心的到来在内宗六都没有引起什么波澜,胖子抱怨几句段德艳福不浅被姚蔓着实一顿操练,尚未缓过劲,一道传讯晶让夫妻二人黯然。
“回去么?”
“我父已经卸任,可能是新的派别上台的清洗吧,这是天德宗宗主的口谕,你们家的估计很快也会到的,还有武通和牛犇应该也逃脱不了,这群人与紫霄宗主哪一系的处事截然不同,没办法的,先回吧。”
夫妇二人相拥呆在自己住处,果然话还没说完,又一枚传讯晶遁出虚空,姚蔓探手接过,随意扫了几眼丢给朱窖。
“下作!”
“呵呵,这栖霞山不是出现一两日,他们早就知道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耽搁到现在,佛门直接献上佛女,怀柔,天德宗倒好,釜底抽薪?正是煞~笔一群,不知老大性情的一群‘乐色’!”
“胖子,你说在宗里好还是这里好?”
“为何这般问?莫非你要抗谕不尊?到时候?”
“如何?还能怎样?为难我等家人不成?似乎比我两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吧?惧他作甚?宁**头不做凤尾,在老大这里逍遥自在,又不用守什么规矩,不见死去那几个货的遭遇?而今我们两家不再权位,我们更没保障。”
“那就先等等吧,我是怕他们寻此理由生事,连累到炎黄宗便不美。”
“生事?那家伙似乎是小雨用刀比划丢出门的吧?还能有这么大的事?”
“要不?问问牛犇、武通?”
“切,大男人没点主见!你问吧,我要睡觉,滚去的炼丹房!”
“额?老婆?”
“滚呐!老娘心情不佳,你是不是找揍?”
灰溜溜的让姚蔓提出家的朱窖独霸占沩水河边一张躺椅,凝视着广阔的河面发怔,段德久不出的日子总感觉单调乏味,糟心事也不少,这是为何?
“不回天德?”
武通实在找不到这张躺椅上还有他坐的地方,暗自鄙视这厮屁股真大,也不知娇小的姚蔓是如何能忍受他的。
“你呢?”
“诶,世道混乱,空间不稳,我也没接到通知啊?”
“你何时变得如此不正派?这不像你?是不是和你那群小家伙学坏了?”
武通就在河边草地上躺着,顺手撕下一颗野草叼在嘴里,似乎真不是他的作风,胖子西瓜大的胖脸好容易才低下头眯着眼盯着武通半晌。
“武闷骚,你恋爱了!是不是你的学生?行啊你,不声不响的暗自爽,也不通知我等帮你过过眼?”
野草在武通嘴中转悠不停,听得胖子无必确认的口吻心下无奈。
“你怎么不去算命?”
“切,你那三根花花肠子我们能不清楚么?只是不知哪个无知小修近视眼,竟然能看上你这闷**。”
“我来不是让你埋汰的,我那事八字还没一撇,算不上,真不打算回去?”
“牛犇那边应该也是得到消息,你可知他如何选择?”
“哦,问过了,顺手把传讯晶丢给她老婆玩去了。”
“真干脆!我等这算不算判宗?”
“我觉得我们几个是卧底,专门为宗门看管老大这个不稳定因素的。”
胖子闻言惊为天人,差点一头滚进沩水河,武通这厮?看来爱情当真可以改变一个男人呐!
“臭不要脸的!滚蛋!”
武通慢悠悠转身而去,半道忽然吐出嘴中咬碎半截的野草,没有回头,顿了顿方才开口。
“胖子,你还是滚河里洗把脸,让六都百姓瞅你那小肉团上的几个秀气鞋印真的好么?”
言毕化作一道青烟远去,胖子愕然,转头一瞅,远处果然有些个才子佳人用鄙视的眼光对他指指点点,胖子脸皮不是盖的,随意抹去老婆的‘爱’,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闭目安睡。
胖子几人不约而同直接忽略天德宗新宗主的所谓口谕,他们有他们的想法,他们想过他们想过的生活,回宗?本就在宗里还回什么宗?
碧昂城城主府
没了司马安成的掌舵,炎黄宗修士时间初始有不适,不过荀攸的能力着实不再司马安成之下,渐渐也就慢慢接受,人,都是适应性很强的。
而今日却有不同,吕潘急匆匆赶至议事大殿,便见到荀攸躺在一堆破碎案椅中,地上一大滩泛黑献血尚在缓缓流淌。
荀彧亦是手捂胸腹瘫坐在墙角,阵法加固的殿宇在他身后呈现蛛网般的裂纹,仇千啸手中判官笔毫光灼灼,片片律法文字在笔尖若隐若现,本人一脸凝重。
碧昂城护城阵法对内攻击阵法隐隐锁定另一边安坐榻前大块朵颐肉食的老者,老者袒胸露乳,一头标志性的红发,赤须,吕潘不用问就知道来人出处。
“堂堂超级大宗巅峰强者来我一品级都算不上的小宗蛮横,伤的还是仅有金丹期的修者,烈阳宗当真闻名远甚见面。”
一头华发的吕潘也是不惧,不说他和仇千啸皆是大乘初期巅峰,就是这碧昂城的阵法也不是随意哪个大乘中期大修能撒野的。
“哼!如何?我烈阳宗就这样,你待怎滴?我老人家给你们宗门都算不得的小势力些许颜面,在此弄些吃食,莫非不行?”
老者甩手将手中骨头砸向门口的吕潘,吕潘哪敢怠慢半分?手中华光大作,一面青色龟甲状盾牌青光微斜,卸去普通灵兽兽骨携带的庞然伟力。
人也跟着飞出议事殿,唇角逆血来不及咽下,溢出便已然化作血色火焰燃起,那边仇千啸见老者动手,不再犹豫,掐诀拍入空中,整个碧昂偌大城池升起亮银色光幕。
“哼!小小大乘初期,区区破烂阵法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今日就是杀光尔等,又如何?”
阵法射出万千霞光直扑议事殿,仇千啸没有乘机发动攻势,带过昏迷的荀攸和重伤的荀彧急速退出。
只见碧昂城聚光于议事殿一处,整片天宇似乎暗淡后释放出眼盲的强光扫过整个城池,没有巨响,强光过后炎黄修士和碧昂城暂居修士惊骇的见到蔚蓝离火占据整个视野。
“哈哈!!!就这破玩意?哪有不悔小家伙说的那般复杂?”
议事殿以及周边百丈建筑瞬时间消失无踪,连带着不及撤走的炎黄宗核心处办事修士一道化作尘埃。
原地除了扭曲的虚空,众修士只看得见正中央兀自保存完好的那张摆满食物的案台和案台后大吃的嚣张老者。
“不是大乘中期!是巅峰修士!臭不要脸的姜家果真名不虚传!”
吕潘泄力再次上去正好让这离火余波打中,顿时萎顿在地,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半点反抗都显得多余。
“嗯?小辈你可以死了!”
老者闻言大怒,赤眉燃起妖娆焰火,手中没啃完的鸡腿随手甩出,直取吕潘,吕潘抬手止住欲要上前挡劫的仇千啸,不顾伤势挣扎站起来指着老者狂笑不已。
是的,他可以死,少爷的家底子不能再他活着的时候覆灭!他无比感激荀攸等人,若不是他们,而今司马安成就得死,老家伙明显不会无事跑来此地。
吕潘只觉老家伙的攻势当真慢的可以,若是不伤,他完全可以躲开的,余光盯着越来越近的鸡腿直冲面门,浑身不得动弹半分,被锁定了啊。
“少爷,不能看你笑傲绝巅,真是窝囊呐。”
越来越慢的鸡腿近在咫尺,还有远处老家伙毫不在意的眼神缓慢的变化?死前都是这般难受么?
一只暗金色骨爪接住那沛然伟力内蕴的鸡腿,接着一身黑袍挡住鸡腿和老家伙惊愕的脸面,吕潘浑身一轻,努力睁眼要看清怎么回事,却徒劳的化作漆黑。
随着黑袍骷髅的出现,整个碧昂城陷入绝对的黑暗,唯有蔚蓝离火以及红胡子老头,以及光与暗边界处的那袭黑袍骷髅。
第四六二章 力挽狂澜慑宵小 竭尽全力解相思
“姜老匹夫,老~子的东西好吃么?老~子的属下好伤么?我记得有人给我提过,师尊似乎打得你像条野狗一般装死吧?怎么?老的打不过来我身上找平衡?”
骷髅宽大的袍子中走出一脸凶悍的段德,指着错愕的老者破口大骂,姜育恒只觉许久不曾如此愤怒,却出奇的等着段德在那里耀武扬威。
不是他不气,而是段德身后的那具暗金色有着红黑二色眼球的骷髅让他有些胆寒,或者说骷髅周身绝对黑暗中的某些滔天灰气让他不愿沾染半分!业力?又不完全是,巫毒?也不全是?
“哦,忘了告诉你,你吃下去的估计是吐不出来的,老~子手艺可还入眼?”
嗯?红发老者遽然色变,猛的站起身来闭目不语,那边段德嘿嘿怪笑,让全城陷入黑暗中的修士一阵心悸,夜枭惨叫也比他笑起来好听!
“段小子!又是一笔取死之帐,老夫择日便来收取!哼!”
“哼你~妹?哼?有种别走撒?现在段爷就还你,你若不取,再相遇段爷若不打出你屎来,便跟你姓姜!”
走得毫无声息,也许就在闭目刹那就已经走了的,只是在场包括段德都看不出来,段德污言秽语注定只是场面话而已。
三道血色光华由段德手中射出,没入吕潘等人嘴中,段德眺望天德方向良久,身后的黑袍骷髅收敛遮蔽整个碧昂城的黑暗,聚于脑后,形成一轮圆盘,其外的灰气圆盘不是人人可见。
“宗主!”
“参见宗主!”
“。。。。。。。”
好容易反应过来的仇千啸查探完几人伤势后上前参见,那些炎黄修士大多数都没见过段德本尊,而今强势出场震慑巅峰级大能,着实也震慑住了内部的某些人心。
段德并非他有意为之,而是有人通知他烈阳宗老怪物要来找茬,故先行潜入碧昂设局,否则就是百十个他也没这能力驱除姜老怪。
仅仅是前后脚到达而已,段德也来不及安排什么,好在老家伙自持身份也没大开杀戒的意思,嚣张跋扈仅为逼出自己而已。
“仇堂主料理此地事宜,我还有事未完,诸位兄弟我段德怠慢各位见谅则个,日后消停些自当亲自酒水赔礼!”
收回目光的段德吩咐完仇千啸,又抱拳圆转一周,随即身影明灭与黑袍骷髅一起消失不见。
“这便是宗主?额?好厉害的样子,那不是只手可灭碧昂的巅峰级修士么?为何让宗主骂得鼠窜而逃?我若有宗主神威定不让那老小子跑了去!我们持事已然化成劫灰!”
一名后加入修士越说越气,声音不由大了些,身边一青年修士上前就是一巴掌将其拍翻在地。
“你知道个屁!烈阳宗这种修士有多少?你当宗主分身千万不成?杀了这老王八引来一群,你丫不要命,别连累兄弟们,做事去!就你屁事多!”
那修士尘埃中爬起来,摸着被打疼的后脑勺,也不擦去满脸污泥,尴尬傻笑。
“星头儿,我就是个粗人,想不得那般远,勿怪,勿怪,嘿嘿,这宗主调调儿与我等草莽无二,便是长相也像我以前刚出道当山贼时的老首领,嘿,老~子喜欢!”
“山贼?滚!再啰里吧嗦罚你去守门,那边许多兄弟还躺在地上呢,快着点!”
如青年修士一般组织手下修士救援和恢复碧昂城主议事殿的炎黄小头目干劲十足,便是那些被殃及未死的修士心中怨言也随着宗主现面的事儿淡化,消散。
“此人我看不出修为,老潘你如何看?”
远处一间茶楼由于阵法单独守护,加上茶楼客人中有高手出手护持,倒是完好无损,任然正常营业,只不过茶客都在谈及刚才的事。
“传言出自天德宗核心弟子,仅仅筑基期就有屠夫之称,算是低阶修士杀人最多的一人,此人算是修者界近百年的风云人物,每次出现必然有轰动修者界之举,之后又会消声一段时间,似乎已成定律。”
对坐老者似乎很了解段德一生,侃侃而谈,一脸红润,随即又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息。
“可惜遇人不淑,竟然娶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传言抓奸在床,诶,此事若换做你我,怕是忍不得这口恶气,奸夫**非得斩杀当场!”
“他女人不是魔宗圣女么?许是畏惧魔宗势大,留手了吧?”
老者摇头,看着远处明显气氛要高上几分的炎黄宗修士良久,痴然一笑。
“他要杀人应该只论杀得了还是杀不了,不会关心要杀之人是否后台强硬,情之一字,世间难断。”
“老潘怎的对此子如此熟悉?”
老潘目光有些柔和,苍老的唇角溢出一丝温馨,却是没有回答老友的问话。
六都沩水小玄界
两个女人将段德撂一边,围着黑袍骷髅转悠,小雨干脆扒了遮羞的黑袍,整个骷髅和沩水那时候见着段德时别无二致。
“哥?这是你的骨头?还有眼珠?”
“嗯?”
“蛮子,你的化身有些特别啊?”
“嗯!”
“哥,现在的你到底是骷髅,还是你这不知什么玩意造就的肉身?”
“都是。”
“沩水,你口味重,骷髅让给你,有肉的给我,正好不用抢。”
“不要!我要有肉的!”
“我这是引狼入室,没我的撮合你哪里能得到他?”
“你都说是你自己引狼入室的,怎么你是能打过我还是能美过我?”
“你!沩水你和哥哥学坏怎么这么快!对了,哥还有没?你那妙心老相好被她宗门塞给你做暖床丫鬟了呢,如今就住在河心小筑!”
“有,不过你们这样是不是不好?”
“啊?还有?哪呢?”
二女丢开骷髅一左一右靠上蛮子健硕的胸怀,段德心里那个爽啊,别提了,久旱哪能经得起这般诱惑?顿时上下其手,左右开弓。
咳,他是久旱,她们似乎也是饥渴难耐,天雷怎么勾动的地火不清楚,就是有再多再急的事,也不能丢了人伦大礼。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段德以大毅力,大智慧创造的分身勇悍绝伦,在小世界沉沦声色半月方止。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段德懒洋洋的手指都不愿多动一下,而娇妻雪玉横陈,肢体交叠,红艳如春桃之色久不曾消退。
“另一个身体暂且保密,你们也要保密,最近三宗大修入我炎黄找事只不过是由头罢了,真实目的应该是应为我的这一举动让他们失去某种监视我的方法。”
酡红色的微胖小脸和那张绝世妖孽般的俏颜磕在段德胸口,仅隔一拳,小雨微微睁开惺忪睡眼,盯着对面那张妖孽脸谱,眼中有着她们都懂的疑惑。
沩水微微摇头,小雨眉心微凝,哥哥这是第一次说他的最大隐秘,这是在时光回溯术中看不到的东西。
“我出来只不过安他们的心而已,顺便也算是证实我的方式暂且有效,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你们与我说说有关的事宜。”
“哥,你现在的修为好生奇怪,这具身体还是没有真元,只有源力么?那和你以前的身体似乎没有太大差别啊?”
“只是假象吧,这具身体远不如以前,就战力判断顶多只能算是合体中后期左右,不过骨身经过炼制不会下于大乘中期,可惜缺少独立灵智,只能算是一件通灵人形道宝而已。”
段德看着自己的骨身不无自得之意,胸口排骨间心脏位置赫然是无极荒鼎,那巨鼎总算可以大小自如,收进手中当板砖。
黯淡无光与正常心脏差不了多少的无极荒鼎与其说是悬浮胸腔,不如说是被他的排骨夹在哪里而已。
咳,也就是说除了放大缩小重量变化以外,鼎中那可以毁天灭地的火焰只能拿来炼器,或许段德会炼丹的话也没问题。
“合体期战力不算很差吧,不过和宗里的这些头脑相比,你还差得远呢,随便出一人,就算是修为最差的亢进,你都打不过。”
“小雨,你似乎还没有满足哩,这般埋汰夫君,家法伺候?”
“咯咯!!小蹄子自是想一口气吃饱,要不姐姐让你?”
“韩修出事了!”
小雨原本退去的酡红再次爬满全身,只得说出引开段德注意的坏消息,果然段德原本性起的模样瞬时间冰消瓦解。
“不要怪沩水,她现在能帮你的极为有限,或许她以前没有这般插手过修者界的事,不知禁忌限制,出事时方才知道,除了六都她可以为所欲为,六都以外她爱莫能助。”
小雨怕段德怪沩水,急忙帮着解释,相处这么久,自然知道沩水绝不会为此事解释什么的。
段德抚摸着沩水顺滑水润的后背,并没有感受主人有什么情绪波动,他也不可能会去怪她,巴不得她能忍住不要插手自己的烂摊子,有限制自然是最好的。
“哥哥我就这般没品?说吧怎么回事?”
第四六三章 琐事扰心不脱俗 生存真意兄弟情
小雨娓娓道来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段德并没有出言打断,示意继续说,就这样三人说累了就来点撞出火花的激战,战累又相拥说着段德离开后的一切。
段德则只是大致说了自己离开后的经历,顺便将尸阴宗所得的那些刻板拿出来给二人参悟,亲手用她俩的洗澡水烹饪龙鲫和怪异八爪鱼,以及收获的稀罕食材。
发生了太多的事,段德趁着陪她们的功夫缓缓消化,吸取其中对自己重要的消息,娜娜的死,他很愧疚,对他们夫妇二人都有。
始作俑者留给韩修是必然,不过造成这种局面的敌人,他不会让其太过逍遥,另外还有乾元通地宗拿了自己的钱财已经几十年,是要准备连本带利一道拿回来的。
紫霄他们当权还需要留些情面,既然换了他人,那便少去许多麻烦,文曲的那些文人做事没有让他失望,只是荀彧用北宫琳算计姜焕的做法让他相当不爽。
他在乎的东西不多,随着时间推移会越来越少,能保留一丝绝不会放手,需要敲打他做事的底线才行。
另外,宗门似乎发展到了瓶颈阶段,知道需要时间沉淀,可他知道自己时间一直都很紧迫,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成长到想要的阶段。
“哥,你那妙心老婆要不要?不要我给你处理了行不?”
“要,怎么不要?送上门的佛女呢,便是你二人吃醋,哥哥也想要啊。”
段德说得冠冕堂皇,眼中却是没有半丝笑意,妙心来得太不正常,必然有其因果在其中,若他猜得没错,不要还真就不行。
“哼!花心大萝卜!你家北宫琳还等着你去宠幸呢?老师告诉我还有多少?就你这小身板应付沩水都不够,每次那个的时候沩水都得害怕一不小心把你玩坏了,还有心思到处招花惹草!”
段德脸色顿时黑如锅底,而那边池沿的沩水则是娇笑着栽进天地灵泉中,说完的小雨似乎想到某些画面,甚为解气的瞪着段德,水润的唇角却是在极力掩饰笑意。
“北宫琳不是失去记忆了么?额?对了,现在应该好了吧?我说的是上次荀彧算计她的伤势。”
“想知道?自己上门去问呗,北宫家似乎有意与你结盟,已经派人和荀攸商谈过几次,不过荀攸没有你的指示暂且没有肯定。”
“哼!天德宗又换上一群酒囊饭袋么?旗下超一等家族的请战置之不理?当真是取死之道,这些个历经悠久的超级大宗安稳日子过得太长,也不看看而今什么世道,惯性思维作祟,不改变估计过不了劫,也不知老头死哪去了?”
“切,天德宗又不是你师尊的,便是他在又如何?和他一个层次的天德宗应该不会只有一手之数。”
“倒也是,懒得管,我自己的事尚且管不过来,老家伙抱着老婆远离是非估计也是有此因由在其中的。”
“哥,听说司马安成去了尧山羽化城,都一年多还没有什么消息,你的首席管家要不要我去瞧瞧?”
“暂时不用,对修士来说区区一年也许还不够赶路用,再说,这些年他过得太压抑,让他放松放松也好,趁现在还能有机会休息。”
“怎么?以后没有机会么?”
沩水湿哒哒的尽显诱惑之极致,段德眼圈虽然深凹泛青,却还是没能忍住,弹身而起直扑过去,而小雨一脸嫌弃和鄙夷,竟然懒得凑热闹。
全宗都知道段德回来,只是包括胖子和赶回来的牛犇夫妇等人都没能找到这家伙人影,知道某些事情的胖子也并不敢多说,只在心中腹诽段德重色轻友!
沩水河上的老议事殿成了他们几个的食堂,反正是象征性多过实用的地方,再说这宗门也没有那么多规矩限制,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
“你们说小雨和老大怕不是准备做出小家伙才肯罢休?这都一个月了,当真好体魄啊,我等羡慕不来的事儿!”
牛犇瓮声瓮气的嚼着嘴中烤肉,一旁的宇文轻柔探出纤手悄悄做着无用功,皮糙肉厚的牛犇也练体,只不过越到后面越是没有进度,这也是练体修士没落的缘由。
“管好你自己,轻柔天天与你腻在一起,你不也是只播种不长苗么?”
胖子油淋淋的胖手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阴阳怪气的怼着牛犇,牛犇干脆将手中骨头一道塞进嘴中咀嚼,一阵刺耳的嘎嘣脆响传来。
“你们似乎比我要早百余年,怎么,肉厚脸没了?”
“死蛮牛!我们是暂时不想要而已!”
姚蔓将手中没啃完的某种禽类爪子掷向牛犇,牛犇也不嫌弃,直接张嘴接住,混着嘴中残余碎骨一道嚼碎。
“老婆,你,你这是与牛犇间接接吻!”
“滚!老娘的口水吃了百多年还没吃够啊!”
胖子原本一脸生气的表情让姚蔓在胖脸上留下拉长的五个小巧油痕指印,顿时不装了,那边牛犇揽过宇文轻柔嘿嘿奸笑不已。
“你们两对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么?”
另外一边的武通实在没能忍住打断两对无聊之极的夫妇,而他身边赫然坐着一名女修,修为似乎还不怎么太低,长相自然也不是庸俗之类。
此时正一脸羞燥的低头扭着武通袍子角,对他们这两对已婚夫妇的家常荤段子打闹着实适应不了。
“我说武通,你这手伸得够长啊,也不怕她宗门过来把你二人化作万年冰山?”
胖子斜睨着志得意满,抓着人家姑娘手不放的武通,那初恋的小情调着实让他二人怀念得紧。
这女修竟然是玄冰宗的柳青州!蛤蟆的人骑!不知再见面蛤蟆如何感想?
“青州妹子不要听这两个没脸没皮的家伙瞎扯,无痛这闷**能得你垂怜定是铁树开花,也别害羞,回头等你二人成就好事,宗主会与你宗里亲人沟通的。”
姚蔓有过一次牵牛犇红线的成功范例在前,又遇上心瘾难耐,直接将手中油污擦在胖子身上,不顾武通幽怨的眼神,拉着柳青州去了一边,宇文轻柔好奇,也是有样血样,把油污擦在牛犇身上,乐颠颠的过去讨论女人之间的事。
忽然,整个议事殿变得安静,三个女人的悄悄碎语消失不见,便是连她们三人的人影也看不到,只留胖子三人错愕的看着场中忽然出现的段德。
“我就说聊得好好的我婆娘怎么支开她们的,老大你这真是不地道!”
错愕后的三人盯着兀自探手取食的段德,眼中有流光各自闪动,那种总是挥之不去的空落感瞬时间从心底消失。
“你们,不错!只是我这做老大的有负于你们期望,尤其是韩修。”
胖子抬手欲拍,牛犇和武通已然先一步一左一右给了段德两巴掌,段德身躯前载,一头扎进篝火堆中,顿时火光四溅,油烟狂冒。
“什么屁话?老大你何时变得这般酸?莫非与文曲那群坏心眼充斥胸膛的孺子呆得太久?”
牛犇扒拉两下,将灰头土脸的段德扒拉出来,这家伙嘴中还叼着黑呼呼的一坨烤肉,眼神复杂,心中莫名感动,心中的某些柔软似乎在一瞬间被触动。
“干啥?小雨强悍若斯?老大被她整哭咧?”
牛犇这回当真是怔住了,好在段德也没真就鼻头一酸,稍有感慨便已收敛,只不过众人也不再是当初筑基期的小修,不设防的情形下,些许情绪波动自然没能逃得过三人感知。
“呦呦~~老大你也不嫌害臊?看看你这德性,一脸凶悍偏要做那女儿态,怎么看怎么恶心!”
胖子吧嗒一声坐坏屁股下本就看不到踪影的大椅,翻滚着凑上前来盯着灰头土脸的段德揶揄。
“嗯!我看看?老大也不见眼泪,莫非赚我们几个所剩无几的同情心?你这样似乎不地道啊?”
武通也是凑上前来歪着脑袋死盯着不放,三人嘴下半死不留情的打击,段德心中甚是感动,不到他的地步是不会了解这一份迷茫中的留恋的。
“去,去,去,你们几个莫非皮肉湿痒?段爷何时会哭?都什么眼神?还有你牛犇!你不错,翅膀硬了不少,居然敢对我下手!”
段德顿时被三个家伙欠揍的表情弄得下不来台,羞恼之余揪住罪魁祸首牛犇就是一顿拳脚,只打得‘吡嘭’闷响。
“你两个看戏不成?而今老大莫非还是强过我等?来,一起上揍他丫的!”
毫无还手之力的牛犇大呼两个看戏的家伙,胖子和武通相视一眼,随即撞入战局,一时间厅堂正中一片‘噼啪’爆响!
本就烤了好些天的篝火堆,余灰不少,硬是让几人翻作一团的家伙弄得阵中不见五指,未烧完的火星四处乱飞。
“屮!死胖子碍手碍脚!”
“不是你要我来的,敢不尽力!老大呢?我屮!打武通哩,那边!”
“你两个。。。快点!打死了都!”
“哎呦!牛犇你没事带个破头盔作甚?扎劳~资屁股上咧!”
“屮!老大怎么老是追着我锤?胖子头盔给我!老大专打我头哩!”
“卡肉里了,拔不出来!”
“屮,武通!你不是为人师表么?怎么如此下作招式招呼段爷?变坏了啊!别跑啊!”
怕不是打上了瘾?这种不加浑身修为只论拳脚的交锋,在修者界怕是绝无仅有的交流方式,从中午一直打到傍晚四人灰不溜秋杂乱躺在厅中。
第四六四章 当年情 不消逝
原本议事殿被胖子等人拿来烧烤也还算是有些模样,这时候么?牛栏、猪圈比这里都利索些,一地狼藉不堪,加上四条歪七扭八的碳条子,场景着实超出修仙者高雅之地的俗称。
“牛犇我那搁着的轻柔妹子怎么被你弄回去了?”
“屁~老大你也不咋地啊,打不过咱三用这破事来找存在感,何时变得如此不要脸?柔柔跟我老牛时还是原封未动,嘿嘿!怎么的?回来这么久都没能下得了床,外边还有个妙心佛女等着你,那边琳妹子伤势复原,老大你是有多能抗?莫非上辈子公猪投胎?”
牛犇与其余二人一样,躺在地上咧着嘴一直在傻笑,这么多年以来总算是找回一场面子,如何能不开心?虽然没赢,这不也没输么?
“滚蛋!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下不来床的?”
“嗤~~~老大,手软脚麻,连我们三个都打不过,在碧昂城吓退姜老匹夫的强势哪去了?不是丢给小雨和那一位还能有谁?莫非还藏着个三千后宫?”
胖子德意下竟然没发现自己说漏嘴,即便段德反应不慢一团烧去半截的木茬子塞入他嘴中还是没能阻止,沩水只说当初急于救小雨,让胖子知道有她这么个女人而已。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啊。”
段德无奈只好阴测测的翻身坐起来止住要问究竟的牛犇、武通二人,二人闻言顿时打个寒颤。
“咳,老大,这回回来你不会又是现会面就不见吧?”
武通转弯贼快,随意岔开话题,胖子掏出嘴中木茬,吐去几口黑痰,讪讪不语。
“没有其他事情应该是不会的 ,宗门的发展基本都是你们还有司马他们在操办,我这离开太久未免失了人心,宗里也缺少凝聚力,我会尽力多呆在宗里一段时间的。”
“有韩修的消息么?”
三人摇头不语,脸色皆是有些愧疚之感。
“诶。。。事已不可挽回,我的责任,到时候再说,你们在丹鼎道宗总部可有收获?”
三人忽然正经起来,互视一眼,胖子丢出一块灰扑扑的石头,拳头大小,平凡无奇,段德接过后细细查看良久。
“还有么?”
胖子再次拿出三块,牛犇和武通各拿出两块,胖子唇角微动,阵外又射入两块,段德每一块都会查探良久,并且渐渐眉宇开始拧起来,这让不明所以的三人甚是不解。
“潜伏良久,最后拼着废掉你给我们的那艘奇异战舰方才抢到十二块,韩修走的时候应该是忘记这事,我们分开保管也是以防万一。”
胖子见段德查看完后在一边默默凝眉发怔,忍不住解释,段德回神,眉宇疏散,似有阴霾消散。
“还记得我曾经也有一块么?与你们得到的玄界石差别很大,你们的玄界石只能算是残次品而已,内蕴小世界规则极为简单和单一,我那一块与大世界几乎相差无几。”
“什么?!!这不可能!我见过老头子珍藏的一块金属性玄界石,即便是他也舍不得炼化,几近完整的金属性大道界石!从未听说过和修者界一般九行俱全的!”
胖子噔的弹起身来,牛犇和武通没有这方面具体的知识,也是不明所以,故而只做旁听,见胖子激动的跳起来,满脸不可置信,自然知道段德与绝世珍宝失之交臂!
“通知你们认为可靠的所有关系,我要尽快知道我那位‘老朋友’所在,你们知道的还不够多,那块玄界石应该不是属性全面那般简单,应该还有别的用处。”
“另外,这些石头,你们要么一人两块分了,要么一人一块,包括姚蔓在内,我看过,与你们属性相符的几乎就只有姚蔓和胖子,其余都不符合,到时候你们修为到,我给你们弄去。”
“老大,胖子夫妇有属性相符的就留着,我们的你收回去吧,我们修为还不够,留在身上并非好事,这一天天的提心吊胆着实不好过,到时候应你后边这句话就行,嘿嘿。”
牛犇推却,武通更是干脆,直接把头甩一边,胖子也不客气,拿回两块存着,他们夫妇二人基本都在六都,安全绝对是有所保障的,自然不惧。
玄界石,巅峰修士的门钥匙,烫不烫手谁拿谁知道,只有段德这货没有吃过这种苦不当回事而已。
段德没有矫情,眼看宗内何彪和赤松子二人离用石头不远,有没有巅峰修士坐镇对于一个宗门来说不光是品级问题,重要性也就不需要多说。
大乘期很奇怪,领悟境界若是足够进境飞快,资质不够永难踏前半步,就像公孙雨一般,进入大乘才多久?现在她要是想随时可以炼化玄界石成就巅峰。
只是段德现在知道玄界石差异之后,并不想让她草草成就个普通巅峰,按理说有一块特例,自然会有其它的,就这八块玄界石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你们的资源我想我应该能弄回来的,胖子你和姚蔓也不要轻易炼化这玩意,品级太低!到时候若没有其他选择再炼化不迟。”
胖子咧嘴抽着冷气,这老大还真不知道玄界石的珍贵还是怎的?超级宗门的巅峰修士也是不多,还大多数是继承得来的,有就不错了,还挑?能有适合自己属性的玄界石那就是耀天之幸!
“嘿嘿~~~俺们倒是无所谓,反正连大乘期都还没进去哩,还早,若是我们几个都像小雨一般变态,就是随意炼化个玄界石那也心甘呐,全凭老大安排就是。”
牛犇这时候正用心擦拭自己的牛角尖盔,主要是染着胖子屁股上鲜血的那只角,胖子斜着眼睨着这货。
“牛蛮子,你那城池下月丹药减半,没得商量,库存不够啊!”
“你!老大这么做好么?我可是为你守着边疆哩,就是我不要我手下的兄弟们急需啊,胖子这家伙公报私仇你也不管管?”
“该!”
武通打量这家伙几眼冷声道。
“哦?我不怎么熟悉宗门供给的,你们兄弟自己商量着办就是,我屮!她怎么在这里?”
段德两不相帮,转头却是见到妙心如女鬼般飘去三个女人一堆,一脸的慈悲看着怎么那么别扭?
对!就是别扭,初识深交时间不是很久,却是极为交心,段德对她的熟悉可谓胜过她自己,这次偶见之下,怎么看怎么觉着别扭?
“佛女啊?不是给你说了么?她全宗长辈把她硬生生按在这里做你小老婆的,她似乎乐在其中呐,一天天的望眼欲穿,只等你回来哩。”
段德收敛心中疑惑,再次把目光放在柳青州身上,玄冰宗的空调功法无疑,他是享受过的,眉宇稍显青涩,言语间羞涩天然,应该是不怎么出门的那一类。
“那是你的?”
段德惊奇的回头盯着一脸风情的武通,武通闻言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胖子看不下去,上去就是一巴掌。
“闷骚男!手都给你把玩上了,不是你的谁的?老大反正荤素不忌,要不让给他?”
“不行!我的就是我的!老大你就留口肉给我吧?你都忙不过来!”
段德见这货激动得直接掀开胖子,心中也是好笑,同时也为自己兄弟有所归宿感到舒心,翻手取出一柄寒光闪闪的三尺长剑。
“好生做个剑鞘,她应该会喜欢的,有材料顺手炼制的,不算是精品。。。”、
武通哪还让他叽歪?疾步上前夺过,拿在手上仔细打量许久,稍稍催动真元,莹白剑身顿时寒气四溢,除四人外尽皆凝出掌厚坚冰。
“我的柔柔没有!”
“老大,我就一个炼丹炉,我老婆也就九十九片下品道器柳叶,你看?”
献媚的二人硬是把段德挤到阵壁上,段德一脸黑线,当时在核心弟子区扬言他们的道宝以后自己炼制,到现在他们用的也还是当初自己不成熟的产品,这个承诺确实是自己疏忽。
“等等~你们的东西暂时没有好的材料和灵感,我总不能让自家兄弟用练手的作品吧?这珠串胖子你给姚蔓,元神防御秘宝,这朱钗也是,牛犇你给宇文轻柔,我估计很快就会有给你们换装的材料,别急。”
“嘿嘿!!这还差不多!我就说么,老大你这老是失踪,即便是在我们身边也是缺这少那,要么就是没灵感敷衍,自从上次进道碑界帮我们升级了点,这都过多久了?我们都不好意思拿出家伙与人斗,好歹我们老大在修者界也是阵器双绝,我们这一手拉~吉,没脸啦。”
胖子一通数落,段德脸色漆黑,却是无从反驳,他们说的是事实,自己拿胖子的丹药从来就没有个数,这反差有些大。
“行了,行了,老大要是有好东西什么时候忘记过我们?老大回来我估摸着该是去收债的时候咯,应该不至于凑不齐我们要的东西吧?没有让韩修去黑市换!”
武通得了好处立马反戈,对胖子和牛犇回头极度鄙视的目光,这家伙竟然毫无所觉,兀自抱着宝剑傻乐。
“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以后有的是时间瞎扯,我还要去一趟碧昂城,文曲的那些家伙不错是不错,可有些急躁,上手太快也并非好事,估计我忙完这段时间会集中殿议一次。”
“不见见她们?”
“妙心会留下,你们把自家婆娘带走!要我见是什么鬼?”
“嘿嘿~~~”
“哦~~~”
“呵呵!!”
“屮!你们脑子里就没别的思想么?”
“老大狡辩啥?成年人的世界你最是浪荡,兄弟们都懂得,不会打搅你的!”
“滚!”
第四六四章 佛心蒙尘何其哀 文曲上任首见君
三个大男人说说笑笑带着自家婆娘远去,妙心歪着头盯着段德良久,没有开口,咳,主要是与相识的时候相差有点大。
“怎么?有肉的不认识?”
“认识啊,只是不习惯。”
“走吧,随我去后殿。”
“你不会吧?我答应嫁给你是没错,可?可这么快参欢喜禅,我,我没准备。”
妙心瞬时间后退一段,柔滑俏脸胭脂般覆满羞红,段德一阵无语至极,什么玩意这是?嗯?随着妙心顿然后飘,一阵极为轻微的铃铛声响起。
段德目光不由定格在她被裙摆遮掩的脚上,这是以前没有的,他是毫不客气欺身上前,聊起裙摆,果然,雪白玉足脚踝上各有一串紫金色细铃铛,隐有紫色光彩潆绕不休。
“啊!!!段德!你急什么啊!”
后知后觉的妙心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弯腰捂裙,也不顾胸前露出更多旖旎风光,好在段德只是瞟了眼,不怎么上心,主要是最近吃撑了所致。
直起身子段德眼光怪异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俏颜,嗅着莲花清香的熟悉味道,目光却是死死盯着她眉心的那颗变了颜色的佛心痣。
嘟着嘴理顺自己裙子下摆的妙心弯腰抬头与段德对视,眼中微愠含羞,段德心下更是奇异,这丫头以前不会这样!
“你是谁?”
“妙心!段德怎么这么问?我又没有变模样!装作不认识还勾搭我!”
微怒化作朱唇张合,清新的莲香直喷段德面门,段德却是毫无色与魂受的感觉,心中更是疑窦丛生,是妙心,可为何变化这般大?
“哦,可能太久没见,显得生疏吧,随我一道去碧昂城?还是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这?你去碧昂城要很久么?”
“应该只是旁恒几日吧?”
“那我还是等你回来吧,我都不怎么熟悉的。”
“嗯,那边这样吧,刚出关,事多,怠慢不要计较啊,等我回来再说其他事。”
“那好吧!”
段德微微一笑,探手摸了摸她眉心的佛心痣,妙心没有拒绝,或者说没来得及躲开吧?转身离去的段德脸上微笑渐渐消失,转而是一脸的漠然。
一路出六都,游走在现在正火的栖霞山间,身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多出一道白衣倩影来,或许另一边也有一道,风姿迎山风飘散,映染了栖霞山。
“如何?看你见面不似急着拖上榻正法的样子,难不成时间抹去了你心中的那份觊觎?还是我和姐姐让你力不从心?”
段德能说什么?转头盯着另一边的沩水。
“你能看出她的问题么?我不解?”
沩水轻笑,栖霞山霞光错位,一阵乱涌,这时候本不是栖霞山霞光最盛之时,晚间的栖霞山漂亮是漂亮,怎么也没有今日风采,这惊呆了无数熟悉栖霞山的修士。
“大自在佛心是她本心,只不过而今蒙尘而已,许是佛宗用来对付你的某种方式,我那时候还没有佛宗,只有大自在佛,故而并不明了,你自己不去碰应当可免烦忧。”
“咯咯~~~哥哥,你是不是又要说妙心是你朋友?”
段德默认,本就朋友,需要说么?
“沩水说的佛心蒙尘我已猜到几分,她的佛心痣变色了,适才我触摸之下似有异力作怪,还有就是她脚上的一对儿紫铃,是我初见时身上没有的物件,按照她的境遇,这种绝对是中阶道宝以上的东西,应该难以得到,再说,紫铃与她并不想和。”
“嗤!!!对人家又摸又看,我和姐姐任你施为却是焉啦吧唧的,不是东西!”
小雨嘴中可不会给段德留面子,主要是在吃醋的情形下,段德也是无奈,他当真没有把妙心收进房中的打算。
“妹妹,你再这样的话,似乎会适得其反哦,届时你这小醋坛子可是有得喝咯,我看蛮子挺喜欢你这肉肉类型的,那位貌似和你不相上下啊。”
“沩水!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哼!”
“她脚上的铃铛可不是什么中阶道宝哦,我依稀记得这是大自在光头的一件灵宝,唤做‘紫金铃’,主要是困人用的,用真元是道宝,用仙力就是仙器哦,只不过似有损坏。”
“光头帮真有钱!灵宝拿来作诱饵,沩水,你的存在相对于超级大宗高层应该不是秘密吧?要不然姜老匹夫也不会去碧昂城耀武扬威的。”
“嗯,这么多年,他们自然是知道六都这一片是有个神秘大能存在的,嗯,他们是用人命试出来的,我也不想他们打搅我的平静生活,如他们的愿咯。”
段德咧嘴直抽,要试出她的深浅?这个牺牲怕是会让所有打这里主意的势力疼到肠子尖,不过想想也是正常的,换做自己也许也有这好奇心的。
“夫君,是小雨不对,你不要不理我?”
小雨也许是看段德和沩水聊得起劲,却是把她晾在一边,很是直接的爬上段德后背,圈住段德脖子撒娇。
段德习惯性反手托住她柔软的腿儿,向上颠了颠,一旁的沩水鄙视的看着学没节操的小雨,在她翘臀上狠掐一把。
小雨满足的磕在段德肩膀上,歪头朝着沩水吐着舌头,一脸得意,沩水无奈的顿住步伐,段德知道她不愿离开六都太远。
换做以前没有栖霞山的时候,她甚至十几万载都不会出她的小世界,见她停步,随即背着小雨回头,深深拥吻方才罢休。
沩水看着他们渐渐远去,唇间残留着他的心意,怜惜和某种决心,她并不会阻止他要做的事,这种意外的满足让她前所未有充实和期待,如此甚好!
巅峰修士稍稍露出摧残的碧昂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就是摧毁的中心区域也早已修如初,城中修士如织,似乎对此毫无半分畏惧和新奇。
段德和小雨游走在诸多修士构成的城内街巷中显得毫不起眼,顶多也就是许多男修士对小雨投去些仰慕和欣赏。
“修士的记忆怎么和鱼有得一拼?这是非之地对他们来说似乎没有半点影响?”
“夫君哥哥,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都是你那情人的功劳咯,把人家请过来镇宅的吧你是?丢在宗内为你任劳任怨,呕心沥血也不见你去看过一次,我都替她不值!”
“你这醋坛子今儿怎么帮她说话?要是个男的有这份能力我是不是也要过去自荐枕席?”
“谁是醋坛子?我都容忍你三妻四妾,你都能做我还不能说么?金妙妙这份能力和心性我是佩服的,只是表错情我也不忍而已。”
“我和她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当初她不会看上我哦,而今。。。”
“怎么?报复?你当初要模样没模样,要修为没修为,要势力没势力,人千金小姐瞎了眼?看上你?白日做梦吧你?什么事不需要条件?何况感情?”
段德不想再与她争论这种事情,本就一屁股情债没还清,哪里还敢四处招花惹草?至于金妙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谢,更不明这个女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更没精力去细思探究,放着呗。
“小雨,你是记吃不记打,沩水的事你莫非想再次重演?”
“额?零时借用可以平我心梗,也不是不可以,偶尔偶尔就行。”
“你想多了!走吧,去机密殿,文曲的人估计都在等我。”
“还文曲?屁,你这观念还不如他们一群老头老太太!”
段德心下一惊,是自己失误,幸好小雨提点,有时候一个称呼可以让人猜去阴沟的,自己到底不是那种适合交际的人。
果然,机密殿中荀攸、荀彧、钟离子、余温还有近二十个大儒再等他,实现自然是有通知的,不然以荀攸、荀彧的性情是不可能让这群人有余瑕在这里喝酒打屁的。
“参见宗主!宗主夫人!”
很整齐的行礼,这让段德暮然就有身为一宗之主的自觉,荀攸他们在乎礼法制度,这是司马安成所没有在意过的,视野出身不同决定的处事态度也不会相同。
“诸位辛苦,随意就好!”
众人分开中间,段德当仁不让上首就坐,小雨笑容格外真,挺胸收腹坐于段德一侧,估计这声‘夫人’远比灵丹妙药效果好。
“诸位来炎黄可有不适?若是有什么不好言说的不要藏掖,尽管提出来商议便是,我这宗主当得不称职还望诸位勿怪才好。”
荀攸等人眼中稍有诧异,不想这宗主还有两下子啊?却不想段德没吃过猪肉,可猪跑他是见惯的,场面话真要说非得丢出半日光景不可,只不过自己说自己心麻,恶心。
“宗主自有宗主的事要办,我等能得宗主信任委以重任已然是最大的奢求,随来炎黄不久,我等修为暂时也上不得台面,不过宗里修士待我等不差,如此足矣。”
余温抚须长笑,别有一番风采,此时倒不像个山间鱼翁,说是游戏山野的世外高人更为贴近。
“以诸位大儒之能屈就我这小庙,段德汗颜呐,余老莫要这般说,我这心里倒是过意不去。”
“非也非也,吾等众人从研习此界第一日起,便知这界基本就是**裸的强者为尊,我等这类修为低微者即便能为再大也得不到施展之地,故而有此一说。”
余温这话竟然得到几乎所有人的点头肯定,段德其实是知道的,若没有武力护持,这群人也许不够随意一个金丹修士举手屠戮的。
第四六五章 借夫人一用 携美访北宫
以往司马安成不敢擅离便是根本找不到能接手的人,修士以修为主,除非夺宝、争斗谁愿意花时间在这阴谋诡计之下?
“老鱼头就是矫情,而今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宗主此次召集我等可有所指示?”
荀彧干脆利落打断余温不急不缓和段德交流,直截了当问段德来意,段德环视一圈后微微沉凝。
“炎黄新建势力,根基尚不够稳健,诸位多费神,此事交予诸位我便不多说,我要说的事其实在文曲星之时已然提到过,荀攸、荀彧还有各位宗师想必也看出此时的修者界极度压抑的混乱。”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一步步发展,我要的是在风浪中能随我走得更远的助力,不要有负担,诸位放开手脚去做你们认为对的事就行。”
“但是前提是不能以我身边人做筹码去赌,我除外!条件合适你们就是把我卖个好价钱也是无妨的。”
荀彧眼镜下的目光微闪,脸上毫无愧疚,迎上段德平淡的目光,其余大儒皆是知道荀彧设计害了北宫琳的,不免有些担心段德此来是算账的。
却没想到段德仅仅摆明目的和自己底线,根本就没有提及这事,顿了顿后继续。
“怎么管理宗门这事我以往没有插手,以后除非你们实在不像话,也不会过问,我只要结果,另外,你们的修为太低,我到时候会想办法让你们尽快提高一些,以免‘手无缚鸡之力’。”
“摆在眼前我就想吞了周遭零散势力,重创或是吞并散修联盟,让炎黄成为西南介于超级宗门和超一等宗门之间的势力。”
段德说完便停下,而大儒们并么有应为段德丢下的眼下看似蛇吞象的言语而吃惊,早在他们还没有掌权之前,众人就已经定下的基调,只是没有与其余修士说而已。
“看来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段德也没有诧异他们一时间的沉默,他都能想到的这群家伙能想不到么?估计也就是等自己这句话出口而已。
“首先,宗主,我宗内部暂时不可能铁板一块,此点宗主心中自然有数,再者我宗高端战力太过稀少,莫说散修联盟就是周边零散势力也有不下十个巅峰级修士存在。”
“从这次城主府来的姜家高手来看,我们许多计划就得搁浅,宗主可有妙招解决这一层次决定性力量?”
荀攸目光灼灼的盯着段德,说白了就是要将!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枉然,巧妇也得有米方能开锅。
“等你们计划好通知我,不要考虑巅峰级修士,另外,减去一半没有可能拉进宗内的修士,到时候我来解决便是。”
段德话语一出,荀彧、荀攸余温皆是抚掌大笑。
“还是宗主在利索,事成矣!只不过需要时间实施,宗主应该不至于要一口气吃下吧?”
荀攸笑毕不由担心段德嘴巴张得太大,闪了颧骨。
“自是不会,时间我不给定期,你们自己斟酌,而今你们找我的消息只怕比我还要全面得多,大方向不要错便行。”
“如此甚好!”
“宗主,我想借夫人一用,可否?”
荀彧忽然一句差点让段德一巴掌拍死他,大~爷的!老婆和车,哦不,老婆和本命道兵概不外借不知道么?
全场愕然盯着荀彧,而荀彧则是盯着小雨,小雨丰唇微张,也是一脸震惊盯着这个阴货,鸦雀无声的一问。
“额?我就是借夫人在暗世界的影响力和战力而已?”
荀彧随即反应过来,补充道。
“可。”
小雨在段德拒绝之前便已经答应,为段德她能为之付出所有,段德不再,一切心无挂碍,她知道段德不想自己涉险,可既然是修士,又怎么能逃得过?
“好生斟酌着‘用’!出任何差错,荀彧,我会让你快活似神仙!”
小雨的令牌段德不在到时候一般是丢储物戒当废品,这时候取出来挂在腰上,荀彧盯着心下有着莫名激动,如此变态战力雪藏岂不可惜?
至于段德可有可无的威胁?老头儿压根就当做放屁,自然不可能玩死宗主夫人,这是段德底线,同样也是他们的底线。
段德带着小雨急匆匆来,又急匆匆而去,荀攸等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段德也踏实心中所想,除了那句‘借夫人一用’外,算是皆大欢喜。
“这三颗珠子好生炼化再出任务!”
段德将自己三颗得自幽魂海古蜃的定海珠解除印记,丢给你跟在一旁的小雨,小雨接过三个拳头大的蛋,美眸眯成月牙。
“哼哼!好东西平时怎么也没见你给我?现在知道给我咯?”
“本来准备给北宫琳算作补偿的!”
“拿去!我不要你别的女人的东西!”
“胡闹!我再给她炼制一柄剑就是,她的那把古剑也算是我弄坏的,陪一柄不选过分吧?”
“怎么?现在就去?”
“屁,没材料,没灵感!去个屁,荀彧那家伙本性就是不择手段,死也威胁不了他的,帮你小心些,莫要阴沟里翻船!”
“知道担心我了?”
“什么时候不担心你?没良心!”
“这珠子是灵宝吧?哪里得来的?”
“幽魂海!”
“哟,一个人去幽魂海,也不带上我!哼哼,要补偿!”
“没你想的那般逍遥,不是给你们说过么?”
“哪个知道你说的真假?我这黄脸婆用过就甩!”
“嗯?黄脸婆?让我看看你这肉嘟嘟的脸哪里黄了?”
“讨厌!别捏!疼!混蛋!臭嘴拿开,有人看着!”
“我家小雨原来也知道害羞啊?真是稀奇哩!”
“说得好似谁都和你一般脸皮都没了还活得滋润一样。”
“你!!!给我站住!”
巫毒区
两只庞然大物毫无顾忌霸占百里方圆,一座黑色鎏金蜘蛛山,一片火山群,只不过不是喷涌的炙热岩浆,而是惨绿色浓郁毒雾。
而两座山中间却是有个明显的淡灰色漩涡存在,核心处是只桌面大的金色甲虫,浑身如晃金铸造,没有半丝杂色。
“他们这是?”
“过了此关,他们将是炎黄不可或缺的主要战力,这也是我没有收回这片毒雾的缘由之一,他们值得如此本钱。”
“哥,老实说,这片毒雾全部收回你大概什么修为?”
段德嘿嘿怪笑半晌,抱着柔软娇躯似乎鸡皮疙瘩悄然升起,段德方才收敛住肆意的笑容。
“不知道~”
“诶哟!掐我作甚?我真不知道,这东西散开对大乘中期以下致命,集中对巅峰修士威胁不小,可要人巅峰修士傻不拉几中毒我做不到啊?”
“那姜老头怎么让你骗走的?”
“有心算无心哪里能复制?都是千年老妖级别,这事也就运气使然而已,做不得数。”
“哥,要是你的战力有你嘴巴强,我们可以横着走么?”
“不损我你不开心是不是?朱窖那身肉可不是一口吃出来的,哥这不是在努力么?”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看蛤蟆和蜘蛛?还是那只金龟子可以下锅了?”
“额?顺道,顺道而已,怕他们出事过来瞅瞅,而后去北宫家拜访,我这师长好歹要为徒儿负责是不?”
“滚一边去!你是要收回你的冰丫头吧?是不是最近天气过热需要找个凉爽的枕头?那你带上我作甚?又满足你心底无耻的愿望?我不去!”
段德目光瞬间呆滞,去看看北宫琳是正常的,荀彧那货造的孽北宫家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回来自然要过去一趟的,看徒弟也是真,把他带出来也没有时间好好教导,这么多年估摸着心中积攒不知多少怨气哩。
“要不,你回六都陪沩水?我一个人去?”
“哦?双宿双栖?可能么?哼!带路!”
“。。。。。。”
凤栖城
北宫家的冰山族地在这里是看不到的,不过城北那一大片阵法迷雾笼罩的天地就是,段德当初与北宫琳过来也没好好逛过。
小雨兴奋异常,几乎足迹遍布一路上每一家店铺,加上这守财奴财大气粗,段德看她败家心肝都处于麻木当中。
“小雨,小雨?这家进去扫荡过的,你累不累?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去?”
段德一把拉住还要往一家名为聚宝楼的综合性店铺里钻的小雨,苦着脸劝说,小雨粉脸红潮正浓,闻言杏眼圆瞪,瞥了眼远处的迷雾区。
“不是,我这是有正事,绝不是过来旧情复燃的,北宫家不是意欲结盟么?没有我的存在,她们也不好找谁商议啊,毕竟不熟,不好说话是不是?”
小雨歪着头盯着段德良久,忽然噗嗤一笑。
“这么撇脚的理由什么时候想出来的?你难道就不能多陪陪我么?”
段德顿时脸色泛青,支吾一阵,也不好否定,小雨那清澈的眼眸注视下,自己怎么也没能继续搪塞理由出口。
“也不算是理由吧,本就有此想法的,另外天德宗明面上换掉紫霄那一批人,这群家伙并不靠谱,你上次让他们颜面大失,后来下令撤走胖子他们,却是一个都没有回去。”
“我估计他们要么不会理会我,要么找可以管得到的势力泻火,而北宫家本就得罪他们,又和我们走得近些,加上我和不通都与北宫家牵扯不浅。”
小雨抬手止住段德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