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天籁！天籁！（求月票）
虽然大环境如此，社会主义制度在国外被妖魔化，但因为一丝质疑而把一百多人滞留在机场长达几个小时在，这在郑谦看来，完全是不可思议的。
区区一个立陶宛，总人口不过两百多万人，国土面积连国内的一个省的一半都达不到，却能在中国面前耀武扬威……
登上大巴车的时候，廖敏看到郑谦不言不语，便叹了口气：“我们的对外环境就是如此，不过，我们国家刚刚开放贸易市场没几年就能一路攀升到世界GDP第五，超过意大利和法国，已经是奇迹了，而根据我们的经济总量增速，今年我们是有望超过英国的，成为全球第四大经济体。相信用不了多久，世界就会对我们刮目相看。”
楼泽闻言，拍了拍郑谦的肩膀，笑着说：“不用生气，这是因为外界对中国了解太少了，多有轻视，当然，我们对外文宣也不争气，不过，这不正是给了我们中国人弯道超车的机会吗？埋头苦干搞发展，相信等世界开始正视我们的时候，我们一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
郑谦比任何人都知道中国的潜力有多大，十年后，中国GDP乐声全球第二，仅次于美国，而按照2021年的经济增速，再加上美国对内对外倒行逆施，双方经济已经猛然缩小到了极致，再过个几年，中国排行全球经济总量第一，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未来的光亮，却照不进眼下遭遇的黑暗。
郑谦就是觉得憋屈，不过，他也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入驻酒店后，稍微洗漱一番，便开始倒起了时差。
第二天一早，一觉醒来，郑谦身体机能恢复大半，疲惫感一扫而空。
在酒店健身房稍微运动一番，用过早餐之后，郑谦等人便与立陶宛国家音乐厅的工作人员进行了接触，双方沟通了一会儿后，郑谦等人便开始前往国家音乐厅，为当日下午六点十分开始的音乐会做准备。
国家音乐厅位于维尔纽斯市中心的塔拉斯山山顶，在城市景观中具有非常显著的特色，而对当地人来说，这座建筑也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地方，是当地的地标性建筑，无数的柱子将主要的建筑形式围起来，营造了一种笼子般的印象，高耸于工会大厦所在的城市之上。
而内部的两个穹顶，则容纳了整个表演大厅，这其中也有广场和咖啡馆两个公共空间，供听众休息，也为听众提供露天就餐的服务。
整个音乐大厅经过特殊改造，有顶级的音响效果，拢共有1558个座位，分布在上下两层，正前方则是巨大的演奏舞台。
郑谦等人到了地方后，便开始熟悉场景，并进行了一番细致的排练。
好在音乐厅的工作人员对于黄皮肤的郑谦等人并没有戴有色眼镜对待，所有的音乐器材都完善的运送到了地方，军艺的学子们因为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华丽的音乐厅，都有些紧张和兴奋。
不过，长期的排练也造就了他们强大的镇定能力，很快便适应了下来，并开始了音乐会前的彩排。
彩排时间并不长，大多数时间都是静默的、清静的自我心理调整阶段，所有的学子们必须用熟悉的、肯定的视觉化形象，暗示自己是最成功的角色，强大自己的内心，这样才不会在真正表演时，遭遇太多的错误。
一场音乐会，失误是在所难免的，能不能把失误调到最低，这就需要表演者的内定是否足够强大。
……
晚上五点三十分。
维尔纽斯市中心的塔拉斯山顶，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山顶，整个音乐大厅如笼子般的外表，出现了金属般的光芒。
杰罗姆·蒙德是一名职业乐评人，任职于当今世界最具权威性的古典音乐刊物《留声机》。
每年一度的“留声机大奖”，也是全世界古典乐坛的盛事，成为与“奥斯卡”、“格莱美”比肩而立的行业重要评奖。
过两天，休假期结束，杰罗姆就要回伦敦总公司上班了。
虽然是立陶宛人，但许多和杰罗姆一样的人，为了更好的薪酬和生活，都会在世界各地工作。
这也是小国的经典特色，尽管立陶宛是一个发达国家，但国内的工作机会并不算太多，这也迫使杰罗姆远渡他乡，最终就职于英国伦敦。
假日即将结束，华人朋友的一张赠票，让杰罗姆在机巧缘合之下，来到了维尔纽斯国家音乐厅。
维尔纽斯虽然已经到了初春，但天气依旧寒冷。
杰罗姆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脱掉了手套，从怀里拿出一张音乐会的门票，在入口处验证后，便随着人流，进入到了音乐大厅的内部。
虽然是家乡的音乐大厅，但经过了翻新和改造之后，音乐厅的种种都已经焕然一新，杰罗姆感到了新奇，参观了一会儿后，才终于对号入座。
音乐会即将开始。
根据事前的音乐会介绍，这是来自中国一家艺术院校的学子组成的交响乐团。
杰罗姆对中国人的演奏水平并没有抱着多么大的期待，中国的交响乐水准一向普通，虽然有出色的钢琴家，但或许因为交响乐是西方社会发明的艺术体，所以，没有音乐细胞的中国人无法好学，仔细钻研。
看看现场的观众席就知道了！
超过三分之二都是华人面孔，很显然，这是一场华人的聚会。
杰罗姆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浪费时间来到这里，但国家音乐厅的门票价格也并不低，若是过期不用，未免有些浪费。
算了，听一会儿吧！
杰罗姆把手套脱下，放在口袋里，双手交叉，倚靠在座椅前，看着一群华人走上舞台。
不过，其中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青年，站在了舞台的中央，引起了杰罗姆的注意，除了青年面前伫立着一支麦克风立架外，周围的一些华人都露出了兴奋的模样，甚至开始窃窃私语，也让杰罗姆感到惊奇。
很显然，这是一个大人物。
但杰罗姆却不认识。
或许在中国是一个大人物？
很快，整个音乐大厅的灯光湮灭下来，舞台上，在柔和的光晕下，郑谦抬起手，身后所有交响乐团和合唱团的学子们都站起身来，与郑谦一起，微微向在场来听音乐的观众们微微鞠躬。
下一刻，音乐声响起。
带有强烈节奏的琴音，突然让整个音乐厅瞬间沸腾。
因为，这是熟悉的音乐……
此时，杰罗姆的皮肤，猛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双眼睁大，一脸不敢置信：“我的天，这不是交响乐……这是！这是《歌剧2》！”
看着站在麦克风架前的那个青年，杰罗姆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剧烈震动。
“传闻《歌剧2》的原唱是一个中国人，一直以为是谣言……”
“难道今天有幸看到了原唱？”
正当杰罗姆一脸惊疑不定的时候，站在舞台上的青年开口了，直见他双手搭在麦克风架上，轻声呢喃起一串俄语：
“新房虽已落成
我却孤身一人
房门在我身后砰然作响
原来是秋风敲打着我窗
……”
这熟悉的歌声，这熟悉的低吟，杰罗姆只觉得浑身一股电流涌过，差点大叫出声。
虽然是古典音乐杂志《留声机》的专业乐评人，但平时杰罗姆也非常喜欢听当代的流行乐，这首《歌剧2》自从在去年火遍全球之后，杰罗姆曾有一段时间非常喜欢听其中那段海豚音，那几乎是要把天灵盖唱飞的高音，一度在全国各大音乐杂志上流行。
它被形容为无人超越的高音！
是语言无法阻碍其传播的神曲！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东欧的俄罗斯、乌克兰或者白俄罗斯等国家的歌手演唱的歌曲。
许多唱片公司为此，一直在这些国家寻寻觅觅却不见踪影，后来传言是华人演唱，一度引为笑谈。
杰罗姆也对此表示无语，可直到现在才发现……
竟然是真的？
和杰罗姆做出同样反应的还有音乐厅内的其他白人听众，而相当一部分华人脸上除了喜悦之外，并没有丝毫惊讶。
这时候，杰罗姆才后知后觉，原本传言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突然，舞台中央站立的那个青年，张开了怀抱，而后，一股仿佛能看到声波曲线的高音，在麦克风、音响的传播之下，猛地爆发出来：
“呜啊啊啊啊~~~~”
杰罗姆要疯了！
上帝！
这漂亮的高音！
太好听了！！
“污啊啊啊啊~~~~~”
整个现场都沸腾了，所有人压抑住了脸上兴奋的神色，盯着舞台上的那个青年歌唱家。
就连台下观看的楼泽和廖敏等人，听到郑谦的这段高音，也都露出震撼的神色。
“虽然不止一次听了，但在这样顶级的音乐厅，经过顶级的音响传播而造成的震撼程度……这高音也太美了……”
楼泽喃喃道：“对比之下，国内的音响简直就是渣渣，侮辱了这样漂亮的高音啊……”
廖敏此刻已经目瞪口呆了，彩排的时候她没在，虽然事先听说过郑谦的高音是如何的漂亮，让人震撼，但没有亲身体会，廖敏始终无法想象这个相貌俊秀的青年男歌手，身躯里是如何爆发出这样让人瞠目结舌的高音的。
每一次的高音，都仿佛镭射炮一般，击中所有人的心扉。
让人心神剧震。
台下的听众们已经有人忍不住鼓起掌来，但刚刚拍了一下，就猛然发觉自己是身处在音乐会现场，必须保持优雅，这才生生的止住了尖叫、欢呼、鼓掌的冲动。
等郑谦一曲《歌剧2》震撼所有人之后，整个现场都响起了巨大的掌声。
在如此顶级的设备影响下，郑谦的高音美得不像话，也给现场一千多名听众带来了无比愉悦的听觉享受。
此时此刻，就连许多音乐厅的工作人员都跑了出来，惊异的看着音乐会现场。
没有让人们失望，也没有让所有人等待，下一刻，一首《第五元素》主题曲《女神之舞》，在乐手们的演奏下，开始响起。
熟悉的音乐再次传来，人们激动了。
经典的鼓点、琴音在耳边炸裂。
很快，青年歌唱家的高音便开始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刻那高音婉转如百灵鸟，仿佛一个职业赛车手在最难的山道上连续过弯，一时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太强了！”
“这还是人能发出的歌声吗？”
“这简直就是海豚本豚！”
“不，这声音比海豚音更漂亮，海豚音不会急速过弯，但这个青年，他车速太快了，不仅连续过弯，而且给人感觉，压根就是刹不住车的样子！”
“天呐，我想到了海妖的叫声！”
整个音乐会现场宛如变成了疯狂的粉丝见面会，许多人甚至被这段高音震得浑身发麻。
现场的华人看着旁边的白人听众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更是一脸的舒坦。
老子都说了多少遍了，不管是《歌剧2》还是《女神之舞》，都是我们中国人唱的！
偏偏就不信！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杰罗姆此刻都爽的快要飞起来了，他有一双敏锐的耳朵，这双耳朵鉴定了无数的流行乐和古典乐，也让他走上了音乐老师和乐评人的道路。
自诩是见过大世面的！
但此时他却只感觉耳朵里泛起了高潮！
爽的他几乎要呻吟出来。
“感觉要冲上屋顶了，噢噢噢，又感觉飘向了脚底！”
“忽然高亢又急促，忽然优柔又缥缈！”
“欲死欲仙，死去活来啊！”
“这余音绕梁，欲发欲收！”
“这回转之际，又突然铿锵有力！”
“这高音太高了，要飞出去！要飞了！”
“简直要渗透进每一个毛孔，流到人的心里！”
“啊！我的心脏，受不了啊！”
“这就是抑扬顿挫！”
“天籁！天籁！”
杰罗姆捂住了胸口，兴奋让他血液几乎要回流，他脸上涌现痛苦，开始疯狂的在胸前划着十字。
此刻，他只感觉心脏在耳畔扑通扑通加速跳动！
“果然，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
“谁能渗透我音乐的意义，便能超脱寻常人无以自拔的苦难！”
“阿门！”
第280章 震撼的演出（求月票）
一首《歌剧2》，一首《女神之舞》，让台下许多没见过市面的立陶宛人惊得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
很快，掌声传来，整个音乐大厅都震动了。
人们激动不已。
随后，在万众瞩目下，郑谦退居到舞台一旁，给现场的学子们让出了表演的道路。
指挥宋辉明站在指挥台上，手里拿着指挥棒，在现场掌声逐渐消散之后，才缓缓抬起手来，开始有规律的舞动着。
钢琴手首先弹奏起钢琴来，淡淡的琴音中，站在舞台最后放的合唱团的队员们，气沉丹田，一个个也都开始合唱起来。
“WhenIamdownand，ohmysoul，soweary……”
磅礴的美式发声合在一起，像是雄狮的低语，在人们耳畔呼啸而过。
那一瞬间，在轻柔又略显伤感的音乐声中，杰罗姆只感觉鼻头一酸，仿佛要掉下泪来。
“这首歌……”
学子们的英文发音都很标准，再加上整齐划一的合唱，让所有观众都听清了每一个单词，从而了解了整首歌的意义。
“Youraisemeup，soIdonmountains……”
合唱的回音在天花板上久久萦绕，嘹亮的歌声飘向每一个观众的耳中。
所有交响乐团的乐手，以及合唱队员，在经过郑谦前两首歌的预热之后，此时心情都已经逐渐放松下来，一个个都发挥出了应有的水平。
合唱队员们跟着音乐的旋律，身体微微左右摇摆。
宋辉明指挥的更用心了，甚至额头都露出了丝丝的汗水。
随着指挥棒的不断挥舞，现场的歌声更加的嘹亮。
郑谦欣慰的笑了出来。
《你鼓舞了我》这首歌本就很大气，音调从低到高起伏很大，唱得荡气回肠，气势磅礴。
在前世，这首歌经历过无数次的翻唱。
特别是在《狮子王》里出现过后，一瞬间就风靡了中国的大江南北，导致原唱团队第一次来到中国巡演时，惊讶的发现这首歌竟然已经红遍了中国。
这让他们几乎感动落泪。
这足以说明这首歌的经典，跨越了国界和语言，感动并激励着每一个人。
初次听到这首歌的杰罗姆也感觉到心中一股惆怅。
原来，中国的音乐事业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印象里，中国似乎应该是“戏曲”的国度啊……
然而现场这些年轻学子的演奏与合唱，已经让杰罗姆对这些来自中国的学子们刮目相看。
特别是刚刚演唱《歌剧2》和《女神之舞》的青年歌唱家，那天籁一般的嗓音，让杰罗姆仿佛提前看到了上帝的吟唱。
中国能有这样一位高音歌唱家，简直就是国宝一般的存在。
杰罗姆如此感慨着，顺手就从怀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笔和记事簿。
他摘下笔帽，在记事簿中开始记下今天的所见所闻。
“他的歌声非常的奇妙，仿佛具有温度，表述着此间的故事。”
“孩子们的合唱形成了歌的海洋，那歌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我犹如进入大海的怀抱，感到了阵阵的温暖。”
“我的心也随着歌声起伏，青年歌唱家的声音似乎与我的内心产生了共振，让我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
“他的歌声可以拖得很长很长，因此，能听得很远很远，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让人不敢相信人间有这么好听有声音，我开始不寒而栗。”
“还有人唱得出这样的境界吗？”
“此音只应天上有，人生难得几回闻。”
现场，不止杰罗姆在奋笔疾书，许多人竟然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记录着当下的此情此景。
有的人甚至拿出了手机开始拍摄，完全没有把墙壁上的“禁止拍照录像”标志当成了摆设。
这个现象很快就被发现了，有工作人员飞速的拿着电子告示牌，在演出间隙中在观众席过道巡游，甚至拿出了荧光笔秒射那些偷拍者，以示警告。
但总有那么一些观众与工作人员斗智斗勇，我行我素。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大多都是白人。
海外的华人在这方面，反而很守纪律。
当然，这只是个例，大多数观众还是饱含真挚的情感，观看着精彩的演出。
楼泽注意到这一幕，笑了笑。
看来国内国外都一个样，因为国内的一些古典音乐厅也时常出现这样的情景。
这么做，第一是为了虚荣心。
毕竟一场音乐厅门票票价不菲，再加上音乐厅向来都是高雅人士的最爱，有些人就是想要在此纪念一下，拍摄出来，然后与亲朋好友炫耀。
第二个原因则是现场的演奏实在太出色了。
许多人是真的想要跟朋友们分享。
就像是杰罗姆，他此刻记录的那些文字，不出意外的话，就将出现在英国《留声机》音乐杂志上，以评论介绍的方式，把军艺演奏团介绍给全世界。
而且他还亲自证实了，红遍全球的《歌剧2》和《女神之舞》的原唱，真的是中国人。
这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看点了，更枉论现场的表演还如此精彩，相信在杂志出版后，能够找到更多的共鸣者。
一旦反馈不错，杂志的销量也必然会更上一个档次。
随后，军艺演奏团的学子们开始接连演奏了《钢铁洪流进行曲》、《苏维埃进行曲》、《田纳西》等声势磅礴让人记忆犹新的乐曲。
这引起了现场所有观众的热烈反响，每一曲落幕后，都赢得了全场观众乃至整个音乐大厅工作人员的热烈掌声。
特别是《钢铁洪流进行曲》，演奏刚一开始，熟悉的音乐声就让现场不少人开始惊呼起来。
因为《钢铁洪流进行曲》在国外也非常受欢迎，以往许多中国外出表演的乐团，也都会演奏这首歌曲，特别是在东欧国家，《钢铁洪流进行曲》一度成为这些国家的最爱，有相当一部分苏联时期的军乐特色，让不少人感动和怀念。
而这些都是郑谦的作品。
当然，除了这些乐曲之外，军艺演奏团还表演了中国的一些传统曲目，虽然不是很合观众们的口味，但异国风情的音乐依然让不少观众感到新奇。
很快，两个小时在表演中飞速的过去。
这时候，立陶宛国家音乐厅的很多工作人员都不由得很是感慨。
很难想象一场来自中国的乐团表演，竟然能让全场所有人观看了两个小时，而且期间没有一个人离开，连去洗手间的人都没有，似乎生怕错过了每一首乐曲的精彩演出。
这样的表现，堪比很多名气斐然的乐团！
“他们缺少的只是名气！”
音乐大厅的负责人赞赏的说：“一旦他们在欧洲的巡演打开了名气，未来的交响乐团时代，会是这些年轻人开启的。”
此时此刻，表演即将到了结尾。
一直待在舞台后方的郑谦，再次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刚一出现，人们就对这个印象深刻的青年歌唱家报以最大的热情，全场的掌声经久不绝。
这一次需要表演的是《Victory》，即《胜利》之歌。
台下，楼泽对廖敏笑道：“廖秘书，最精彩的部分来了，你可得打起精神，不要错过这最后一场演出。”
“是吗？”廖敏有些好奇。
但楼泽已经不再言语，开始专注着台上的表演。
郑谦来到舞台上后，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了全场最中央，站在了麦克风立架前，向舞台一侧的指挥宋辉明点了点头。
宋辉明此时已经难耐脸上的激动，他依然还记得初次听到《胜利》这首歌时的画面。
那高音连绵不绝，直冲云霄，那是胜利的歌声！
全校的师生都被吸引过来了！
人们摩肩擦踵的拥挤在走廊上，一个个在窗口上探头探脑，神色之激动、兴奋和震撼。
那是宋辉明此生难以忘却的画面。
于是，在观众们的瞩目下，宋辉明激动的抬起了手，开始有力的挥舞着指挥棒。
下一刻，现场的小提琴手们开始非常有节奏的拉响了琴弦。
而钢琴手也飞速的在琴键上弹奏起来。
很快，大提琴手也开始挺直坐姿，把琴弓放在琴弦上，短暂而又急促的拉奏起来，配合着震慑人心的鼓声，一瞬间，就把所有观众的注意力集中起来。
几乎是在一瞬间的感觉。
各种重音乐器从单一到交汇，节奏有序地上升——
仿佛是在积蓄能量！
“噢，这磅礴的气势！我太喜欢这种壮丽感了！”
“节奏好强，史诗级的音乐！”
“太震撼了，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雄伟磅礴，气势如虹，不紧不慢的节奏却营造出千钧一发的感觉，犹如拉满弦的弓箭，蓄势待发。”
“感觉还没有抵达高潮！”
“高潮在哪里？”
“应该是那位青年歌唱家！看，他似乎开始动了，噢，上帝，他真的动了，他开始舔嘴唇了！”
“他的喉结在蠕动！他靠近了麦克风！他开始张口了！”
“我就知道，他走上来绝对不是来当花瓶的！”
在磅礴的音乐声中，全场观众的心都不由自主的纠紧起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郑谦。
下一刻，不负众望，郑谦开始开口了！
“啊~~~~”
又是高音！
漫长！婉转！
而又嘹亮的吟唱！
那吟唱，仿佛一瞬间要炸开整个星空！
所有人只感觉心中一颤！
“啊~~~~”
“啊啊~~~”
犹如上帝般的吟唱，连绵不绝，在整个封闭的大厅里不断的回响。
杰罗毕听到这段高歌，手中的笔一下子掉落在了脚下。
他呆呆的望着舞台上的那个歌唱家，耳边连绵不绝的吟唱，似乎要穿破他的耳膜，带来的不仅不是疼痛，反而是绝佳的享受！
他的大脑开始分泌多巴胺，肾上腺素飞速的上升，整个人的脸瞬间变得又红又热！
“这歌声……”
正当他激动之际，下一刻，由三十六位合唱团队员组成的铿锵有力的吼声也传来。
“Fromfaraway!
……
Inmountainsdeep!
……”
此时此刻，全场华人激动的难以自抑。
太震撼了！
仿佛看到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和波澜壮阔，看到了祖国的丰功伟绩，听到了战士们胜利的欢呼！！
廖敏此刻也瞠目结舌起来。
尽管前面许多表演已经让她感觉到了这支乐队的灵魂，但当这首《胜利》之歌传来，却已经让她听的不知不觉捏紧了拳头。
体内血液开始沸腾，一瞬间想象着自己扛起了钢枪，保家卫国的宏大场面！
这是一首雄伟悲壮的诀别音乐，是最有画面感的音乐！
楼泽笑了。
他闭上了眼睛，眼前似乎呈现的是一副高巅之上，俯视两军交战，战鼓齐鸣，将士们冲锋陷阵，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赢得胜利的壮烈画面。
每次用心听，楼泽都会被这段吟唱震撼的潸然泪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就是胜利的歌声啊！
吟唱还在继续，郑谦再次展现了他强大的铁肺。
足足一分钟过去，都不带换气的！
全场所有观众此刻都已经被震撼到头皮发麻了。
人们的眼睛雪亮雪亮的。
音乐大厅的负责人都看愣了，等他回过神来后，歌声已经结束了。
他立即向后台跑了过去。
他想要找到这次演奏团的主理人！
一定！
一定要再来一场！
这样伟大而瑰丽的演出，他毕生仅见，那些狗屁的古典乐团，没一个能营造出如此震撼的视觉、听觉效果！
尽管他们是中国人！来自社会主义国家！
尽管他们是一群年轻人！乳臭未干！
但管他的！
只要能演奏出这样伟大而震撼人心的旋律，他们就是我心中的神！
大神！
那个青年歌唱家，太厉害了！
因为过度的激动，音乐厅负责人奔跑的时候差点被脚下的地毯给绊倒，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停止下前进的脚步，踉跄着起身，开始向后台跑去。
一定！
一定要再办一场才行啊！！
此时，《胜利》之歌已经结束。
全场耳边被合唱团的和声，以及郑谦的吟唱，震得头皮发麻，即便音乐声已经消失了，但耳边竟然还在回荡着那些合唱和高歌。
所有人都静静的坐在台下，仿佛还在等待着下一首曲目的表演。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
音乐会结束了。
郑谦转过身，跟所有队员点头示意，而后队员们都站起身来，跟郑谦一起，向全场观众鞠躬，感谢他们的到来。
这一刻，所有观众仿佛才大梦初醒。
那一瞬间，掌声、欢呼声，犹如火山爆发，忽然而至。
第281章 有价无市（求月票）
所有观众都难耐激动，一个个都站起身来，一边鼓掌，一边露出善意的笑容，目送所有交响乐团与合唱团的队员们离开。
郑谦走下台，与楼泽、廖敏汇合，三人相互拥抱了一下，而后率领着面露兴奋的学子们离开。
“真的，我刚刚拉奏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了！”
“这么大的场面，我竟然一点都不虚！我太厉害了！”
“还是老宋指挥的好啊，看着他我就不紧张了！”
“我一点也不紧张，有谦哥珠玉在前，我怕个卵，恨不得弹他个三天三夜！”
“你们看到那些老外了吗？一个个大呼小叫的，一点没见过世面。”
“谦哥前后呼应的那三首歌才是真的吊的飞起，那高音，简直要飞到珠穆朗玛峰一样！”
学子们前后簇拥着离开，讨论着这场演出的一些高光时刻。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完美而又出彩的演出，看看那些立陶宛人激动的模样就知道了，音乐是不分国界和语言的，只要足够精彩，就能给世人带来最直接的享受。
彼时，音乐大厅的负责人乔治早已在后台等候多时，看到军医学院演出团队出现在后台时，立即快步走上前，热情洋溢的用英文打招呼：“嗨，廖小姐，恭喜你们完成了一场伟大的演出，给立陶宛人带来了来自东方的奇妙音乐！这真的是一场奇幻漂流的音乐旅程！”
廖敏有些讶然的跟对方握手：“乔治先生，感谢您的称赞，我们团队很高兴来到立陶宛……”
楼泽在身后跟郑谦小声说：“这些外国鬼子变脸真快，之前排练的时候压根就没关注过咱们，要不是立陶宛的华人几乎预定完了门票，他们可能都不允许我们在这里演出的……”
郑谦点点头，这些情况，他先前也是了解过的。
现场几乎大半都是华人面孔，只有少数的三分之一是立陶宛本地人，而这些立陶宛人的门票，也大多都是当地华人赠送。
当然，团队演出取得的效果，明显已经超过了预期。
所以这位音乐大厅的负责人乔治才会迫不及待的过来交流，一改之前冷淡的态度，显得热情洋溢，脸上的笑容从没有掉下来过，眼睛更是不时的瞥向郑谦的方向，神色间略有惊叹的模样。
廖敏跟乔治用英文交流了片刻后，才转过头来，对郑谦和楼泽说：“听到了吗？他们想让咱们再演出一场，而且会支付两成的门票收益。”
在立陶宛，一场古典音乐会演出的门票价格在69欧元到328欧元，位置越靠前，价格越高，特别是一楼最前排的价格，折合人民币已经高达两千五百多元。
一场音乐会先来，单单是门票收入，最低都有一百五十万人民币。
两成门票收益，就有最低三十万人民币的收入。
郑谦当然不会在乎这三十万的收益，在国内他一首歌的演出费就不止如此了。
只是，当他转头看向了身后一群面带兴奋的学子时，忽然觉得，收入的多少，是其次的，而带给孩子们的荣誉感、凝聚力显然是巨大的。
于是稍微踌躇了一下，便对楼泽说：“老师您决定吧，我无所谓的。”
楼泽当然知道郑谦的身价远不止于此，因此见郑谦如此表态，心中顿时有些感动，拍了拍郑谦的肩膀，但却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看向廖敏说：“廖秘书，你觉得呢？”
廖敏看了一眼在旁边满脸期待，等候回复的乔治，便用中文说道：“我觉得……大可不必。”
楼泽笑道：“原因？”
“原因很简单，咱们的行程是既定的，如果在立陶宛耽搁了一两天，那么其他的行程必然需要再次调整……”
廖敏顿了顿，接着说道：“首先声明一点，我并非是出于私心，想要节省不必要的麻烦，而是出于整个团队的考虑。”
“郑谦、楼泽，你们想过没有，当我们在一个个欧洲的国家音乐厅展开巡回演出，如果我们每一场的演出效果都能达到今天这个程度，再配合一些的宣传，你们的名气势必会达到一个最顶峰……”
“届时，数不清的音乐大厅会邀请你们，而现在立陶宛这里给予你们的门票收益，不过是三四万欧元，不久的将来，或者说很快，你们的演出收益将翻倍。”
“今天，我们在立陶宛的演出效果其实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付出更多的精力在这里，按照既定的行程一个个演出就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再告诉你们一件事，现场其实有不少专业的音乐家、音乐评论员的，他们都是‘机缘巧合’来到这里，而且会把你们今天的演出状况传出去，在业内形容一定的轰动。”
廖敏的笑容，有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既然把我找来当你们的向导，就说明领导们对咱们团队还是很关注的，一切的事情都会有我们在背后支撑，你们只需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按照既定的行程演出就好，其他一切事物，不用多想，一切都会‘顺其自然’！”
郑谦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对楼泽道：“我觉得廖老师说的对。”
楼泽笑了笑：“我也觉得廖秘书说的对。”
廖敏满意的点头，而后转身看向了乔治。
乔治早已等候多时了，见他们叽里咕噜说一些听不懂的中文，心底已经有些焦灼。
音乐大厅日常时间其实都是空闲的，没有收益的，只有当有知名乐团、音乐家举办音乐会的时候，才会开张。
简单来说，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而军艺院校的演出团，演出效果如此之高，堪称是他职业生涯平生仅见，而且这些中国人的演出实在太精彩了，他真的不想错过这一单，甚至已经想好把门票收益再提高一成了。
然而，廖敏的回答却让他如坠冰窖：“不好意思，乔治先生，让你久等了，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再举办了，因为我们团队已经预约好了下一站拉脱维亚红宝石音乐厅，不好再变更，不过您放心，如果有机会，我们还会来立陶宛演出的。”
乔治愣住了：“没机会了吗？我可以再提高一成收益！”
廖敏与郑谦等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乔治瞬间面如死灰。
不过，他也没有多么绝望，瞬间恢复了过来，连忙从怀中掏出名片，双手递给廖敏：“廖小姐，请您收下我的名片，下次来到维尔纽斯时，请尽快的联系我。”
廖敏笑着接过名片。
随后乔治抬头，看向郑谦：“这位先生，方便在我们这里留下一张合影吗？我有错觉，未来的你肯定是闻名世界的男高音。”
郑谦有些意外。
不过他也并没有拒绝，走上前与乔治握手，并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留下了一张与乔治的合影。
若干年后，这张郑谦早期在立陶宛的合影，成为了郑谦曾在立陶宛这个弹丸小国演出过的证据，被当地音乐协会挂在了维尔纽斯音乐大厅开办的音乐博物馆中，供当地乃至世界各地的粉丝们展览。
结束了立陶宛的演出后，军艺团队开始向立陶宛的邻国拉脱维亚前进。
而在他们演出过后，在廖敏的运作下，整个欧洲的音乐杂志，专业的、不专业的音乐评论员，都或多或少的报道了来自中国的军艺交响乐团在立陶宛维尔纽斯的精彩演出。
其中，更是着重点名了《歌剧2》、《女神之舞》这两首红遍全球的歌曲的原唱身份。
一时间，原本对古典音乐厅不感冒的欧美各国人士，瞬间都被这个噱头给吸引了过来。
“什么？这两首神曲竟然是中国人唱的！”
“开什么玩笑！《歌剧2》那种俄语发音，只有我们纯正的莫斯科人才能真正掌握！”
“不，明明是我们芬兰人创作的神曲！”
“我曾在白俄罗斯听过《歌剧2》的原唱，我确信原唱是我们白俄罗斯人，他叫罗蒙斯基！”
“兄弟，他听的怕不是假唱吧！这报纸上清清楚楚的介绍了《歌剧2》的原唱郑的经历，而且他现在要在欧洲巡演，如果是冒充的，他还敢在欧洲巡演吗？”
“啊！我是《歌剧2》的粉丝啊！我要去看，下一站是……红宝石音乐厅吗？”
“第三站在华沙？该死的，我曾被一个精致的华沙女人伤害过，我曾发誓不再踏入波兰全境一步的！看来我要破例了！上帝原谅我！”
“郑！我来了！”
相比较于整个演出，很显然，欧洲对于《歌剧2》和《女神之舞》这两首红遍全球的神曲更感兴趣，这两首神曲的高音已经被无数的高音迷奉为经典中的经典，每一个高音歌手都以挑战这两首神曲的高音而为最终目标。
这导致《歌剧2》和《女神之舞》的地位在整个欧美大陆水涨船高。
可现在，被所有人崇拜的两首神曲的原作者、原唱，竟然是一名中国人！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即便以前听说过这类的消息，也没人愿意去相信，但现在不同了，人家竟然直接来欧洲巡演了！
事实摆在眼前，无数的媒体公开报道，甚至连军艺院校的巡演行程都一一曝光了，如果这是虚假的，恐怕在欧美各国的所谓原唱早就公开控告了！
一时间，关于军艺巡演的各国音乐会门票，遭遇到了疯抢。
不只是流行界的歌手、歌迷在疯抢，就连古典音乐界的乐迷们，也对军艺交响乐团的音乐会门票，视若珍宝。
因为古典音乐界最著名的音乐杂志《留声机》最新期刊上，有评论员发表了对于军艺交响乐团在维尔纽斯音乐会的演出之看法。
在评论中，评论员杰罗姆把这场演出称之为“天使的赞歌”！
不仅把现场描述的宛如天堂，更是把其中的灵魂人物郑谦的歌声描述为天籁，看的不少读者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买机票飞到现场去倾听军艺交响乐团的演出。
“我第一次听中国人的歌声，那样的歌声，一瞬间就能抓住所有人的耳朵，不仅仅是《歌剧2》、《女神之舞》，在整场演出的最后，一首《胜利》之歌，更是让全场观众血脉喷张，激动的不能自抑！”
“相信我，这样一个乐团，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是最瞩目的焦点！”
“他们每个人都很年轻，年轻的不像话！每个人有自己的乐器天分，表演时相聚，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丝毫的失误！”
“在指挥家的节奏中，他们携手打造出巨大魔力的声音！”
“而郑先生仿佛就是当中的灵魂！”
“哪里有灵魂，哪里就有音乐！”
“在高潮即将落幕的那一刻，我才明白音乐不但能使你平静，而且使你疯狂！”
“感谢这场伟大的演出，给我感动，启发我从音乐中去追求那欢乐的精神，提醒我永远不要忘记对理想的坚持……”
一通长篇大论，多大两千个单词组合在一起，看的所有《留声机》的读者简直心生怀疑！
这吹的也太过了吧！
《留声机》也开始收钱办事了吗？
摔！这腐朽的现实世界！
不过，大部分人仍然还是被勾起了兴趣，特别是对于郑谦，人们更想亲自去见证这个颇为传奇的歌手。
许多人都开始打听军艺交响乐团巡演场次。
一时间，军艺交响乐团的演出门票，堪称有价无市，瞬间就被签售一空，对外留出的门票简直是凤毛麟角。
这也导致黄牛票价飞速的水涨船高，最近的一场拉脱维亚红宝石音乐会的门票，在黄牛市场甚至超过了一千欧元！
这也瞬间让许多已经与军艺交响乐团敲下合作的各国音乐厅，高兴的合不拢嘴！
原本以为会是赔钱货，没想到瞬间就成了奇珍异宝！
太不可思议了！
而那些早早就把门票预售出去的音乐大厅，一个个都是咬牙切齿，后悔不迭，但同时也分外的高兴，这是一次宣传本地音乐会的机会！
以至于当郑谦等人与军艺交响乐团抵达拉脱维亚首都的时候，受到了官方和媒体的热烈瞩目，一扫之前在维尔纽斯国际机场遭受到的冷遇。
第282章 寻找答案（求月票）
郑谦等人抵达拉脱维亚首都里加的时候，已经是完成维尔纽斯音乐会的第二天下午，大部队刚一落地，就在机场遭到了诸多媒体记者和当地乐迷的围观瞩目。
人潮汹涌，有人不断高喊着“秦那”、“秦那”，显然是“a”的谐音。
因为人数太多，甚至机场警方都主动列队过来，帮助郑谦等人通行。
“人太多了！”
指挥宋辉明看着眼前一片黑压压的人头，眼里闪过一丝奇异，“我们的演出效果这么好吗？”
“里加距离维尔纽斯很近，消息也传得很快，更何况，现在整个欧洲都开始报道这次的红宝石音乐会了。”
楼泽笑着说：“被《留声机》称赞，说明我们在古典音乐界有了一定的名气，而被《滚石》杂志报道就更离谱了，让我们在欧洲的流行乐世界也留下了足迹，甚至因为读者受众够广，直接就引发了一场对立和争吵。”
“这要感谢郑谦，没有郑谦的《歌剧2》和《女神之舞》，也吸引不来这么多的目光。”
廖敏显然了解的更多：“据我所知，现在欧洲这边许多音乐杂志都在吵吵嚷嚷的说郑谦是冒牌货，许多人不远千里迢迢来到拉脱维亚，为的就是目睹郑谦亲自演唱这两首红遍欧美的神曲，你说这都是什么心态，为了求证这一件事，拉脱维亚对接的各国航班，这两天每一趟的旅客都爆满了，航空公司方面不得不临时加派航班……”
宋运辉听的热血沸腾，很是高兴对郑谦道：“谦哥威武！”
郑谦摆摆手，表面镇定，其实心底也是有些惊讶。
就算演出的效果再好，可这其中若是没有廖敏的运作，也远远达不到如今这样的程度，不是说我们的在外宣传羸弱吗？
这一旦认真起来，一夜之间就能让军艺交响乐坛轰动欧洲，这显然并不简单。
当然，这其中也有军艺交响乐团实在太争气的原因，烂泥是扶不上墙的，如果没有完美的演出效果，就算廖敏运作的再好，也达不到如此“招蜂引蝶”的效果。
红宝石音乐厅方面一早就安排来了大巴车接送。
而郑谦在登车前，也主动接受了当地媒体的一些采访，不外乎是一些关于《歌剧2》、《女神之舞》是否原创的话题，郑谦一一回答，不卑不亢，让现场不少乐迷再一次高呼“秦那”、“秦那”！
大概花费了近十分钟的采访时间，等登上一辆辆大巴车后，军艺交响乐团才在无数人的瞩目中，缓缓驶离了机场。
拉脱维亚的首都里加，向来都有“北方巴黎”的称号，一路上，军艺院校的学子们都忍不住望向车窗外，去欣赏着迅速掠过的风景。
和国内目前正处于疯狂基建的状态不同，拉脱维亚已经完成了基础建设，而且因为曾隶属于前苏联，所以有很多十三至十九世纪的古迹，与此同时，在人行道两侧，也遍布着现代化的咖啡馆和饭馆，城市的商业娱乐活动及其繁荣。
不管是维尔纽斯还是里加，虽然都隶属于小国，跟中国的庞大体量远远无法相比，但却有很独特的建筑和人文风景，让学子们一个个都是目不暇接，仿佛置身于欧美电影画面当中。
很快，到了入住酒店后，众人便开始了用餐和休息，修养精神，以备第二天的在红宝石音乐大厅的演出。
我国驻里加大使馆的同志也第一时间带来了慰问，尤其称赞了军艺交响乐团在维尔纽斯的演出：“现在，国内也开始大规模报道你们这次的演出了，孩子们，加油啊，为国争光并非一定要上阵杀敌，在这里，你们完成的精彩演出，也是为国争光，是一种巨大的荣誉！”
所有学子都听得激动不已，热泪盈眶，拼命地点头。
原本因为离开家乡好几天而有些失落怅然的心情，瞬间都振奋起来。
一想到身后站着十三亿的同胞，所有学子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身上都是充满了力量。
晚上的时候，在使馆同志的介绍下，央视驻海外新闻记者也抵达酒店，采访军艺的学子们。
听说有机会登上新闻联播，所有学子一下子就不困了，一个个都开始整理形象，争取在镜头前给观众同胞们一个完美的印象。
郑谦并不想在全国人民面前出风头，而是把这次的采访机会留给了军艺的学子们。
看着他们一个个踊跃回答记者的问题，郑谦也是饱含欣慰。
但同时他心底也有些警惕，虽然这是好事，但频繁出没于大众面前，无异于把他们的各种行为都用放大镜放大了，因此，接下里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斟酌才行。
但郑谦的谨慎显然是多虑了，再采访完学子们后，央视记者团队也为学子们带来了一批国内家乡的零食特产，如辣条、茶叶、枸杞、榨菜等，饱受学子们的欢迎。
在国外的这几天，让学子们唯一不习惯的就是食物上的安排，食物甜腻，刚接触还好，时间久了就有些不适应。
看到这一幕，楼泽也很高兴，国家的关怀真是太暖人心了。
这时候，记者同志却走向了郑谦，那满含期待的眼神，让郑谦颇为无奈。
这次的出国巡演，郑谦可以说是最大的焦点，而且他在国内的人气处于TOP级，想绕开都不行，于是在廖敏、楼泽的眼神鼓励下，郑谦面对镜头，笑着说：“请祖国放心，我们军艺演出团，必定会圆满完成任务，不辜负祖国人民的期待！”
采访结束后，第二天，里加红宝石音乐厅的负责人亲自来接送军艺演出团，前往音乐厅排练。
众人休息了一宿，精神焕发，一想到这次演出备受国内瞩目，一个个立即便鲤鱼打挺，迅速收拾完毕，开始前往音乐厅排练，以备晚上的演出。
拉脱维亚红宝石音乐厅，又称为大琥珀音乐厅，是一座独栋的、微微扭转的锥形建筑，透明的琥珀色的立面包裹着不规则形态的混凝土结构，其中心是建筑最重要的部分——能容纳1000人的中央音乐厅。
音乐厅四周，围绕着当地交响乐团和音乐学院的教室、排练室等。
如此一来，在艺术家、教师、学生中间就营造了很好的交流场所和氛围。
郑谦等人来到红宝石音乐厅排练的时候，当地的音乐学院的学生们竟然蜂拥而至，张望着最近这两天媒体和舆论中备受瞩目的中国乐团。
“瞧！那就是中国人！”
一些学生大声的高呼着：
“他们看起来长得一模一样，完全认不清！”
“郑在哪里？出来！无耻的冒牌货！”
“嘿，听着，《歌剧2》是原唱是我们白俄罗斯人，他叫罗蒙斯基，是白俄罗斯最伟大的歌手！”
“抵制他们！不要让他们在神圣的红宝石音乐厅里演出，他们肮脏了里加海上方的空气！无耻的中国人！”
虽然不少人说的都是拉脱维亚语，但那群情激愤的模样，却让刚刚坐下大巴车的军艺学子们神色微变，显然意识到了，这些当地音乐学院的学生，似乎并不欢迎他们。
郑谦、楼泽等人看向了同行的一名翻译助理。
他精通立陶宛语，因为拉脱维亚语和立陶宛语很接近，所以能清楚的听到这些当地学生表达的意思，于是便直接跟郑谦等人低语。
听完了翻译现场的解释，郑谦等人面面相觑。
旁边的音乐厅负责人见势不妙，连忙道：“不用担心，我们都知道郑才是《歌剧2》的原唱，《留声机》的评论员都对此盖棺定论了，而且罗蒙斯基从来也没有说过他是《歌剧2》的原唱，不过是大众的误解罢了，你们的演出依然会照常进行！”
“我们的安全有保证吗？”
廖敏开口问道：“如果安全得不到保障，我建议取消这次音乐会，这是不可预料的风险因素，贵方应该仔细考虑。”
负责人闻言，立即保证道：“相信我，所有人都很珍惜这一次的音乐会演出，没有谁会为了莫须有的谎言，愿意花费一千欧元来这里！”
音乐大厅的负责人说的是事实，虽然学生们的信息渠道获取并不完整，但来欣赏红宝石音乐厅演出的观众，每一个人手中的门票几乎都价值五百到一千欧元左右，相当于四千到八千人民币。
舍得花费这些钱的人，对《歌剧2》的原唱者的身份，基本上都了如指掌。
因此，当郑谦来到这里演出，许多《歌剧2》、《女神之舞》的歌迷，也都会绞尽脑汁的想要来到现场，在音乐大厅内，倾听这位本世纪最强男高音的演唱。
那是据说如同海妖一般的吟唱啊！
更何况，被《留声机》评论员吹捧的太花乱坠的《Victory》，即《胜利》之歌，也是吸引了无数乐迷的眼球。
因此，尽管当地的学生们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抵制这场音乐会，但却丝毫没有妨碍当晚六点十分开始的红宝石音乐会的演出。
一个个来自欧洲各国、世界各地的观众，持票走进了红宝石音乐厅。
四周的墙壁灯光是金黄色的，而满目的座椅则是如玫瑰般的血红色，放眼望去，整个场景犹如一颗巨大大红宝石内部场景。
在最中央的舞台上，各种乐器已经摆放完毕，看起来非常的高端和赏心悦目。
观众们开始检票进场，一一入座。
作为美国最具人气的女歌手之一，吉娜·茵迪丝从世界流行乐杂志《滚石》中了解到了军艺交响乐团的演出后，立即就让经纪人花高价在黄牛手中拿到了一张红宝石音乐会的门票，而后专程飞到拉脱维亚，观看这一场被许多音乐人瞩目的音乐会演出。
她很想看看在过去一年中被吹的天花乱坠的《歌剧2》、《女神之舞》的原唱，是否真的具有实力，要知道，即便是许多顶尖歌手，全开麦演唱状态之下，也无法完美复刻录音室的效果。
和吉娜具备同样想法的流行乐歌手不在少数，他们也都混夹在上千名观众之中，欣赏今晚的演出。
今晚的红宝石音乐会，饱受欧洲各国的瞩目。
这几乎是中国交响乐团在海外阵地取得的最高成就，其影响力之大，就连许多身在海外的华人音乐家，都一瞬间成了香饽饽，被各方或邀请、或询问各种与军艺交响乐团的事迹。
然而，许多华人音乐家却是一脸懵逼。
以往国内的交响乐团也不是没有出过海，然而取得的影响力，犹如一滴水落入大海，不值一提。
但现在，军艺交响乐团不仅在海面上化身了龙卷风，竟然还要等岸了！
产生的恐怖影响力，撼动了世界乐坛！
华人音乐家们心中的震惊，难以用语言来解释。
直到后来，听说了主理人楼泽，以及主唱郑谦也在这个团队时，方才有了些许的恍然。
但他们依然不敢相信，华人交响乐团竟然在西方各国的围堵之下，冲出了包围圈。
这显然是不可思议的。
因为文化、教育、思想、语言等各方面的不同，东西方的差异绝对无法在段时间内融合在一起，既然无法交流，何谈受欢迎？
可现在，一切都被颠覆了！
不仅仅是华人音乐家，许多亚裔面孔的音乐家也都难以置信。
因此，来到红宝石音乐厅的，除了欧洲各国的观众，亚裔面孔在这里竟然也占据了三分之一。
日韩泰等国家的音乐人也都耐不住好奇，亲自抵达了红宝石音乐厅，观看这一场在世界乐坛搅动风云的演出。
所有人都想在今晚寻找答案。
而吉娜等流行乐歌手的到来，显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毫无疑问，军艺交响乐团不仅吸引了古典乐的音乐家们，流行乐的阵地竟然也被攻破了。
“双吃！”
“双赢！”
音乐家们的心思越发的活跃起来，很多人对流行乐收割世界流量和观众，赚得盆满钵满的行为早就很眼馋了，如果能够一窥军艺交响乐团当红的秘密，那这样的模式，是否可以复制？
一切都将在今晚揭晓答案。
单章，附带加更规则
每50月票加一更。
现在是214票！
到了250票就加一更，以此类推！
……
之前新历，想开单章总结一下感言，但开单章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在下属实没脸开单章。
这本书，成绩太差了，因为前期有大规模的情节改动，前后情节不一，导致外面的渠道也没了，想吸引外面的读者来支持，不可能了，再加上很多人连本站订阅都懒得支持，我……
我检讨！
现在，这本书一个月订阅收入也就两三千块，很少，别说还房贷了，生活费都不够，每次别人问我写书能赚钱吗，我都感到脸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写书，能赚钱！
但我写书，不赚钱……
这本书，当初裸奔上架，上架后也几乎没有推荐，没有推荐就没有曝光率。
因此，订阅始终没有涨幅，没有涨幅就是扑街，讲道理，扑街真的没啥人权，没人会在意你，也没有人会记得你。
这样扑街的成绩，说实话，我连找编辑要推荐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的经历，我希望以后回过来再看的时候，会心存感激。
我的签名这么多年一直都有一句话留存，不在巅峰期慕名而来，不在低谷时离你而去！
如今，深有感触。
这本书，也多亏了许多熟悉的老书友的支持，在此拜谢！
拜谢各位的支持，让扑街还能有机会拿到全勤奖……
一直以来，因为订阅太低，也提不上劲头，想着每一天都要保证自己写一点，不丢下写作这件事，不辜负还在追订的书友就行，顺便也可以磨练一下笔力。
不说为爱发电，但也差不多了。
再者，每天始终四千字的一更，也是为了保障全勤奖。
很多人都知道，起点的全勤奖改了，低于五百均定，全勤奖一分没有了。
所以多更的话，均订会下滑的很快，一旦订阅低于平均线，以现在的全勤标准，到时候，连全勤都混不上了！
但是！
凡是都有个但是！
还是想最后冲一把！
神级明星9900的均订，距离万订只差一步之遥，而帝国巨星也有5200的均订！
我不觉得这本书连精品的成绩都没有！
这不应该！
所以，想要最后加更试一试，希望大家给个机会！
谢谢！
50月票加一更！！永久有效！
直到大结局的那一天！
顺便，希望大家支持正版订阅，订阅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第283章 国宝（求月票）
六点十分，军艺的学子们一一登场，站在各自的乐器前，很快，指挥宋辉明和主唱郑谦上场，率领着一百多名学子，一起向到场的上千名观众鞠躬感谢。
掌声如雷。
所有观众都很给面子，有些人按耐不住好奇心，探头向舞台方向仔细看去，想要看清郑谦的模样，只觉得这个中国青年身形颀长，即便放在欧美国家，也属于比较出挑的身高了，而且穿着燕尾服，更显绅士风度。
整个人的肤色又紧又嫩的样子，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有一抹神圣的光泽。
许多人心情突然愉悦了起来。
黑发、黄皮肤的中国人竟然还长得如此健康而英俊，而且很有辨识度，这符合很多人对郑谦这种伟大歌唱家的想象。
更让人没料到的是，郑谦会如此的年轻！
很快，掌声渐渐消失。
现场一片安静，指挥宋辉明站到了指挥台，从怀中掏出指挥棒，而后看向郑谦。
等得到郑谦的点头回复后，宋辉明深吸一口气，瞬间双手抬起。
刹那间，宛如令行禁止一般，所有乐手、合唱队员都抬起头，看向了宋辉明。
一切准备就绪。
下一刻，宋辉明的双手开始舞动。
那指挥棒在灯光下如同彗星划过，闪烁其迷蒙的光芒。
整个音乐大厅突然响起了激烈而澎湃的琴声！
与此同时，站在舞台前方的郑谦，微微仰面，一手持着麦克风，另一只手开始滑动着音乐的符号，开始吟唱起来：“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吟唱出的高音，在此刻婉转如深夜的幽灵在高歌，一瞬间让所有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那迎面而来的冲击感，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强烈的震撼。
“这就是大神该有的样子啊……”
“女神之舞……太强了！这就是女神之舞的原唱！”
“我信了，他真的是原唱！上帝！这还是人能发出的歌声吗？简直颠覆了我的想象！”
“他的高音会拐弯！”
“这才是真正的歌唱家，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真实的演唱，他的歌声像是百灵鸟一样！”
“能唱女神之舞，那么《歌剧2》应该也是他原唱了！我信了，原来真的是中国人！”
“白俄罗斯的歌手罗蒙斯基，简直把欧洲的脸都丢尽了，他竟然冒充原唱！”
“罗蒙斯基从来没有承认他是原唱，他只是在几次演出中唱过《歌剧2》而已，虽然他的高音也很不错，但跟这个中国歌手相比，绝对无法相提并论！”
“的确，这么漂亮的高音，瞬间就抓住了我的耳朵，此刻我感觉自由的女神在我耳边抚摸，真的太舒服，太爽了！”
“不枉费我花了一千欧元远道而来！”
“聪明的我已经预定了下一站华沙音乐会的门票了！”
《女神之舞》的演出很短暂，前后不到两分钟，却能一瞬间回应所有人的质疑，也带给了所有人一个震撼的开场，随后的演出，开始按照既定的排练行程展开。
在所有人听完了《女神之舞》，抵达高潮还没回过神之际，第二首《歌剧2》，紧随其后，展开了一场疯狂的听觉收割。
那一瞬间，场中观众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有那无尽的高音在耳边回荡。
“污啊啊啊——”
人们的眼睛里闪烁着震撼。
在最近一年来，整个欧美翻唱《歌剧2》的歌手不知凡几，每个国家几乎都有歌手在舞台上表演这首歌，但是，能够直抵人们灵魂深处的吟唱，却少之又少，甚至那些听了很让人激动的翻唱，一旦拿来跟原唱相比，立即就落入下风。
这就是原唱的厉害之处，无人能够与之竞争。
每一个在原唱面前翻唱《歌剧2》的歌手，听到这首歌的正版之后，都会羞愧的无地自容。
实际上，现场的观众席中，就有几位来自世界各地的歌手，他们都翻唱过这首在全世界大火的《歌剧2》，尽管知道彼此之间的唱法、高音等有一些落差，但没想到，亲临现场听了这首曲子之后，落差感竟然这么强！
完全是云泥之别。
如果说郑谦的吟唱是天籁，他们的吟唱就宛如踩到了玻璃渣因为疼痛而不由自主发出的嚎叫声。
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那歌声赶紧而清澈，节奏感、情感甚至比流传在外的《歌剧2》版本还要厉害。
看看周围人的激动就知道了，这绝对是一场盛大而完美的演出。
美国当红歌手吉娜·茵迪丝，此刻快要激动坏了，整个人的嘴唇都抑制不住的颤动，她坐在最前排的位置，戴着遮阳帽，脸上缠绕着黑色的面纱，身体前倾，认真的看着演唱中的郑谦。
“来自东方的天使啊！”
吉娜双手紧握，眼睛里光芒四射，听着那吟唱的同时，脑海里不断涌出与郑谦合唱的画面，一时间，心底传来的兴奋，让她差点忍不住冲上舞台，拥抱这个拥有漂亮声线的青年歌唱家！
完美复刻，简直是行走的CD！
这就是她想要合作的完美搭档！
此时，吉娜的异样举动，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那标志性的魔鬼身材以及一头漂亮的金发，即便遮了面，也完全掩饰不了她的身份，所有人都知道吉娜的到来，但没有人点破，因为在场像是吉娜一样的国际巨星，至少有五个。
即便是吉娜，在这里也没有丝毫的特殊。
所有人都是被吸引而来，甚至其中有来自美国且实力强大的经纪公司。
在国际上流行如此之久的《歌剧2》和《女神之舞》，经过无数人的翻唱，如今已经成为了传奇。
如此漂亮的高音歌唱家，又能唱又能创作，实力如此强大，个人形象也非常的完美，只要稍做运营和培养，成为国际闻名的巨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所有的经纪人都知道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身上蕴藏的宝藏价值。
即便他是中国人也没有关系，音乐是不分国界的，每一个被他的歌声感动的普通人，都会自发的成为他的拥趸。
因此，在郑谦演唱的同时，世界各地的歌手、经纪人、音乐家乃至于世界级的媒体，都在台下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思考着与郑谦做进一步接触的流程。
当然，现场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的听众，完全没有其他心思，他们全都是为了享受至尊的现场Live而来。
郑谦一连两首经典高音歌曲，已经让这些观众都沸腾了，脑海甚至出现一片空白！
那几乎是只能在天堂出现的歌声，忽然出现在耳边，所带来的幸福感和满足感，让所有人都觉得不虚此行。
“传言不虚，真的像是海妖的叫声！”
“太爽了！无法拒绝的天籁啊！”
“从来没有想到会被一首俄语语种的歌曲支配，更没想到这位支配者——竟然是一名中国人！”
“我相信了《留声机》评论员的吹捧，这真的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听觉盛宴！”
“罗蒙斯基唱的再好，也永远无法超越原版的歌声！”
“同意，原版之所以拥有震撼人心的魔力，不是因为音有多高，而是因为从那歇斯底里的控诉中流露出的无尽的孤独感啊。”
“人群是幻觉，孤独是人类的本质，我们永远也无法介入别人的思维，就像月亮无法亲吻大地！！”
“歌词是孤独的，但孤独却是一群人的狂欢！”
“世界的乐坛应该有中国人的一席之地！”
整个音乐会现场，再一次的变成了疯狂的粉丝见面会！
甚至有些人已经是第二次来到现场倾听，但依然被这段高音震得浑身发麻！
现场的华人，甚至是亚裔，此刻心底涌起了一些异样。
像是骄傲、自豪和欣慰，各种感觉掺杂在一起，让他们对郑谦多了一分敬重和喜爱。
黑发黄肤的亚裔，似乎终于可以在国际乐坛上拥有一席之地了……
“污啊啊啊啊啊啊~~~”
“污啊啊啊啊啊啊——”
郑谦的歌声在继续，副歌部分的情感更是陡然上扬，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在此刻竟如泣如诉，像是钻进了人们的心底。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浑身酥酥麻麻的，好不舒服。
全封闭经过特殊结构打造的红宝石音乐厅，在这一刻显现出其庞大的收音能力，郑谦此刻的吟唱，宛如莺般，余音绕梁，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幻想空间！
好歌终有时，两首歌曲落幕后，郑谦没有留恋，感谢了所有人的掌声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舞台。
吸引了足够的目光，接下来，就是军艺院校的学子们发挥实力的时候了。
真正的主角是他们，培养一支能够在国际上流行、风靡的交响乐团，也是为中国将来的文艺事业打下基础。
这是郑谦此行的责任。
下台后，楼泽第一时间走上前嘘寒问暖。
廖敏更是把准备好的水杯递给郑谦，各种关爱、守护的举措，让郑谦一时间难以适应。
“知道那些工作人员怎么说你吗？国宝啊！”
廖敏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她是真的太高兴了，做外交官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扬眉吐气！
我们的文艺事业实在太过羸弱了，如今能够有一位在国际乐坛中饱受瞩目的新星，不好好呵护怎么行？
郑谦的饮食起居，廖敏几乎都是全权负责，不容许任何的失误出现。
“有这么夸张？”
郑谦一边接过水杯，稍微抿了一口，润利润喉咙，一边笑道：“正常发挥罢了！”
红宝石音乐厅的负责人以及几位经理级的工作人员，此刻都热情洋溢的上前来跟郑谦交流，并且把名片奉上，想要跟郑谦以后多多合作。
郑谦虽然都收下了，但他其实知道，此生再来拉脱维亚的那一天，几率基本为零了。
不管是里加的红宝石音乐厅，还是维尔纽斯的国家音乐厅，在整个欧美大陆来说，其实都不属于顶尖的音乐厅。
但以过去中国演出团的级别，也只能接触到这类的欧洲音乐厅了。
像是排行世界前列的十大音乐厅，压根就不可能邀请名不见经传的中国交响乐团来演出。
许多排着队前往顶级音乐厅表演的国内乐团，几乎都是靠着自费的模式去表演。
这些水平一般的国内乐坛，想要在国际上受邀，还能拿到演出费和门票收益分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下一场在波兰华沙的演出，对于郑谦一行人来说，却是属于一个非常高的荣耀了。
这是郑谦等人在维尔纽斯演出造成轰动的结果。
因为波兰距离立陶宛很近，所以立陶宛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能传到波兰境内。
而且波兰还是著名的音乐之乡，拥有世界上最著名的音乐厅之一——“华沙爱乐音乐厅”，堪称是东欧音乐的心脏，所以对于音乐的敏感性，远超一般的国家。
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波兰是属于中欧的。
但因为二战后饱受苏联的影响，因此才被许多人错认为东欧，而实际上，波兰属于资本主义国家，现在不管是国内还是国际上，因为意识形态的原因，都更倾向于把波兰重新归为中欧。
波兰的华沙爱乐音乐厅，也是世界十大音乐厅之一，与唯也纳金色大厅、阿姆斯特丹音乐厅齐名。
虽然没有前两者的名头响亮，但依然是世界顶级。
音乐厅的规模不大，但其音质、音效却在世界上享有盛誉，而且整个波兰民族都非常崇尚古典音乐，更是著名的华沙国际钢琴大赛的举办地。
所以许多爱好古典乐的钢琴师，一生至少都会来到华沙一次做音乐交流。
值得一提的是，波兰对华人并不友好，甚至有一点刻意的仇视，这是意识形态和海外媒体的宣传造成的结果，因此，廖敏对于郑谦最近几天的行程，安全意识上格外警惕。
不管是喝水、吃饭还是住宿，廖敏都会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才会交予郑谦。
要知道，华沙国际钢琴大赛的历史上，因为比赛竞争的原因，可是出现过多起故意伤害罪的，虽不致死，但绝对能影响选手们的演出。
对于这个有劣根性的民族，保持一份警惕，显然是很有必要的。
从历史上来看，毫无疑问，波兰就是“欧洲韩国”，堪称是两面三刀的典范了，当年二战期间扬言一个月灭德国，公开支持曰本入侵我国，还试图肢解苏联，这样自大且不自量力的后果，其后的下场之惨烈，被德国、苏联联手瓜分，史称“卡廷森林惨案”。
第284章 我们的信仰（求月票）
郑谦这边闲聊着。
另一边，军艺学子们的表演也已经开始烘托到了最高潮处。
当一曲《苏维埃进行曲》响起时，现场不少经历过维尔纽斯音乐会的人，脸上都出现了一丝异样。
事实上，在上一次音乐会结束后，许多人都对《苏维埃进行曲》这首军旅风格的乐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风格血热，气势恢宏，着实很有吸引力。
原版是有合唱的，但歌词沙文主义严重，整版放出来，无异于对俄罗斯人的挑衅，而且歌词水平的确也不算很高，所以郑谦思来想去，还是把歌词撤下，只保留纯正的音乐。
《苏维埃进行曲》虽然名为苏维埃，但其实根本不是正统的苏联曲风。
整首乐曲都是美国人编写，所以各方面都很符合当下的乐曲流行特点。
对于曾隶属于苏联的立陶宛和拉脱维亚，这首《苏维埃进行曲》，首先名字就不是很讨喜，
毕竟东欧剧变之后，苏联解体，普通人对于苏联的憎恨和厌恶保留至今，这首《苏维埃进行曲》尽管气势磅礴，但相较于历史课上对于苏联霸权的描述，人们还是无法摆脱对苏维埃的强权统治印象。
但偏偏整首乐曲，跟纯正的被东正教影响的苏联曲风，相差极大，所以许多二次观看的乐迷，此刻就有了那么一丝的矛盾心理。
是该喜欢呢？还是不该喜欢呢？
无论喜欢或不喜欢，当一首乐曲结束时，现场还是给予了热烈的掌声，因为单就乐曲水准来说，这首《苏维埃进行曲》适合出现在每一个正式的音乐会场合。
随后，一系列的《钢铁洪流进行曲》、《当那一天来临》、《田纳西》等乐曲纷纷出现，整个音乐大厅的观众们几乎都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乐曲带给内心的震动和安抚。
这些乐曲，和想象中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动人，而根据资料来看，几乎所有具备水准的乐曲，全部都是“郑”的原创作品，单就这一点，人们心中就逐渐堆满了对郑谦的推崇。
终于，两个小时即将结束，最后《Victory》也开始上演。
这首《胜利》之歌，在这两天名声斐然，几乎传遍了整个欧洲乐坛，特别是乐曲中的那段吟唱，让人惊叹。
《留声机》、《滚石》等行业内的畅销杂志，也都对这首《胜利》之歌推崇备至，甚至把这首乐曲，排在了整场音乐会的乐曲首位，是来观看军艺交响乐团不可错过的乐曲之一。
当郑谦再次回归舞台，站在麦克风立架前的时候，整个音乐会大厅顿时传来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郑谦也是一愣。
对于现场观众的热情，他是有些吃惊的。
知道自己人气高，没想到会这么高！
尽管郑谦很快就行礼表示感谢，但掌声似乎永远不会停歇一般。
足足过了一分钟，所有人才停止鼓掌，脸上都露出振奋，显然期待已久。
郑谦转过身，和拉奏了整整两个小时的乐团队员以及合唱团成员，微微点头。
所有人看着郑谦的背影，心底一下子踏实了许多，也有一丝丝的激动。
仿佛郑谦上场，就有了主心骨一般。
宋辉明深吸一口气，接收到郑谦的眼神后，便第一时间挥舞起了指挥棒。
那一刻，小提琴迅速的拉响，一个个乐器逐步加入，营造出了一种血色战场的错觉。
现场的观众期待极了，没有人愿意提前离场。
许多人来观看这场演出，最终目的就是欣赏这最后的《胜利》一曲。
当乐声出现，印证着心中的猜想，只感觉整首乐曲，灵性与磅礴并存。
“我浑身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尽管是第二次听，依然感觉头皮发麻！”
“这是一首战歌吗？如此的气势恢宏，上帝啊，太棒了！”
“不，我只看了战场的凄惨，哽咽的人们泪眼婆娑，昏厥的亲人痛哭失声，幼小的孩儿想念父亲，年迈的老人跪在地上，痛天呼喊……”
“破晓将至！我期待一场胜利！”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这演奏太悲壮了，也很宏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无畏气魄！”
尽管只是个演奏，但气氛已经烘托到了极致，所有的演奏都是为了衬托即将到来的胜利之歌。
人们看向了站在舞台中央的那道身影。
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至尊的王手持圣书，站在高山之巅，圣咏这和平，以及凡世的美丽。
众生开始顶礼膜拜。
“啊~~~”
郑谦开口吟唱，整个现场所有人都感觉血液沸腾到了极致，人们涨红了脸庞，握紧了双手，听着那吟唱出的美妙音色，只觉得一生达到了顶峰。
随着那美妙的吟唱，三十六位合唱队员也开始用美声的唱法开始低沉的和唱着，衬托着这神圣的歌声。
“Fromfaraway！！”
“Inmountainsdeep！！”
“Thenightofblood！！
……
每一句短促的合唱，都仿佛是行军路上呐喊的口号，衬托着那悠长而美妙的吟唱，声乐的美感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也让所有听众感觉浑身像是触电一般，激动而又倍加的享受。
《胜利》之歌在唱响！
台下，畅销书《格列佛的奇幻旅程》的作者，知名作家芬妮，手里捧着一部英译版《三体》，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郑谦，耳边听着那胜利的吟唱，心底的震撼，在此刻无以复加。
从两次飞机的偶遇，到随后深入的调查，《三体》作者“秦”的幕后一面，缓缓向她展开。
但她始终难以置信，一个如此顶尖且优秀的科幻作家，竟然是一名更加优秀的男高音，更加优秀的作曲家！
真正眼见为实的那一刹那，芬妮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了。
而整场音乐会表演下来，芬妮只感觉头脑有些昏沉，连续的兴奋让她甚至陷入了一些幻象。
耳边听着那恢弘的合唱声，以及缥缈而神圣的吟唱，这一刻，芬妮脑海中如同闪电划过了夜空。
她突然打开了《三体》，不断的找寻其中的那些话语。
“你的无畏来源于无知！”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但既然是幸运，总有结束的一天……”
“消灭人类暴政！！！世界属于三体！！！”
“在中国，任何超脱飞扬的思想都会砰然坠地的，现实的引力太沉重了……”
“你们是虫子！！”
“大家很快都会忘干净的……”
“可虫子，从来都没有被真正的战胜过！！”
“这碑，是那么小，与其说是为了纪念，更像是为了忘却……”
芬妮流泪了。
作为《三体》的忠实读者，绝对的书粉，芬妮从来都没有像这样伤心过，在这样磅礴的歌声中，她似乎看清了这些言语的意义。
我们都是阴沟里的虫子……
但，总还是得有人仰望星空！！
看着舞台上的那道身影，芬妮对于郑谦当初在飞机上的不告而别，突然释怀了。
如此惊才绝艳的天才，不应该拘泥于世俗的礼仪，他的未来应该是星辰大海啊！
他理应去追寻真理……
在得知郑谦就是《三体》作者的那段时间，芬妮疯狂的寻找着一切关于郑谦的资料。
这个男人，如彗星般崛起，让人入迷！
这个男人，又如万丈深渊，让人看不透，摸不着！
这个男人，像那真正的神，让人崇敬！
他拥有绝对的信仰，关爱着每一个顶礼膜拜的子民，给予他们至真！至善！至美！
虔诚的追随着他的身影吧！
芬妮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合上了书籍，在音乐结束的那一刹那，率先起身，在掌声轰鸣中，离开了座位！
不为别的，就是要让信仰的神注意到自己！
不为别的，就是想要在第一时间，赶到后台，与信仰的神做紧密的交流！
不为别的，因为这是我的信仰！
而舞台上，一曲结束后，面对全场雷鸣般的掌声，郑谦开始率领所有乐团队员向所有到来的观众感谢。
他的确看到了芬妮，但只看到了背影，并没有觉得有多么大突兀和引人注意。
因为随着芬妮的起身，所有观众也突然觉得起身鼓掌是对表演者最大的鼓励，于是一个个也都站起身来，在这样的规模下，芬妮想要吸引郑谦的注意，显然是不可能的。
在全场起立，不断鼓掌之中，郑谦等人开始陆续离开舞台。
刚刚走到后台休息室，就发现了音乐大厅的负责人、经理们再次围了上来，并向郑谦引荐了一些人。
这些人来自“创世纪”，创世纪是美国三大艺人经纪公司之一，公司成立近三十年，总部位于洛杉矶，旗下现有上百位国际知名艺人，公司年收入高达一亿美金，是无可争议的娱乐巨头。
他们的到来，目的性太过明显。
等音乐大厅的负责人介绍完毕，创世纪的一名经理人就开口笑道：“郑先生，我们可以尝试合作，我保证你未来至少会拿到三次格莱美奖！”
格莱美是世界所有歌手都想要角逐的奖项，是真正的音乐殿堂级奖项，能拿到格莱美奖，也标志着一个商业歌手具备的价值。
然而郑谦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出身注定他与此无缘。
但创世纪的经理人却显然对郑谦了解不太够，虽然口口声声说是郑谦的乐迷，但却只知道郑谦的一些基本个人信息，真正深层次的信息并没有挖掘多少。
比如郑谦是一名党员，还是一名文职干部，信仰的是共产主义，与美国这种全靠资本主义运作的公司，连表面兄弟都做不成。
所以，任凭经理人说的天花乱坠，郑谦也是摇摇头，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兴趣。
“请仔细考虑一下，我们给你的签约费，高达五百万美金！”
“我们承诺每年至少给你安排三十场世界各地的巡演！”
“我们还会帮助你发行黑胶唱片！”
“至少让你拿到三座格莱美奖杯！”
见郑谦丝毫不为所动，创世纪的经理人有些纳闷，然后他突然发现快步走来的廖敏和楼泽，一时间有些恍然，上前一步，对郑谦低声道：“郑先生，我们还可以帮助你移民美国……”
“成为神圣、伟大的额麦瑞克人！让你感受到自由、民主的气息！”
“你不用担心会遭到报复，我们的国家有政治保护制度，不会让你遭到丝毫的迫害！”
“你还犹豫什么呢？有钱，有名，还有绿卡，还有全世界人都向往的自由！”
“加入我们吧，只要你点头，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一切都由我们来操作！你将会得到伟大的额麦瑞克政治上的庇护！”
经理人当着楼泽和廖敏以及周围音乐厅负责人的面，孜孜不倦的引诱着郑谦，在他看来，郑谦不言不语，显然是心动了，正在做人生中最重大的抉择考虑。
他坚信自由民主的美国是全世界人都向往的灯塔！
因为他本人就是从墨西哥吸引过去的，尽管因为黑色肌肤的原因遭受到了一些歧视，但他并不在意，相比较自由和民主，一些无形的歧视都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他认为自己享有最好的福利制度。
他以为，所有人都会像他一样，为了移民会不择手段，牺牲一切。
但很显然，他错了。
起初，他还以为郑谦的英语不够水准，可能听不懂自己的语言。
但之后，他在郑谦看傻逼一样的眼神中，听到对方说了一句比自己说的还溜的英语，“很抱歉，我是共产党员，我信仰共产主义，为人民服务。”
经理人傻眼了，那一刻他甚至感觉到郑谦在说这句话时的气魄，连带着身形似乎突然伟岸了起来，充满了和谐的光芒。
旁边的音乐大厅负责人也都愣住了，这位伟大且年轻的歌唱家，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平静中有着超乎寻常的坚定。
为人民服务？
这首先就违背了我们资本主义的信条！
经理人不再说话，默不作声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楼泽和廖敏掠过他，走上前，欣慰的拥抱了一下郑谦。
廖敏甚至感动的都快哭了！
而楼泽在拥抱过后，则是转过身，看着那名一脸纳闷的创世纪经理人，叹息道：“你们所谓的资本主义啊，只是初级形态，最终我们还是要一起走向共产主义的，不是吗？”
身后，所有交响乐团的队员都用力点头！
郑谦也轻轻颔首。
我们是没有经历过资本主义，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的国家。
所有中国人都应该坚信，各个主义的最终形态，都应该是共产主义！
这话不是郑谦说的，是我们伟大的教员留下的经典语录。
第285章 征服（月票250加更）
一众人回到休息室，对于郑谦刚刚的一番表率，都是赞口不绝。
廖敏笑道：“不愧是郑谦，思想觉悟够高，这次绝对是身先士卒，作为你们的随行外交官，这件事我要记录下来，我相信一旦上面知晓，这会帮助郑谦你的文职更进一步。”
郑谦连忙说：“这倒不必，本身也不值得称道，我相信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廖敏与楼泽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另外三名助理级的官方人员，闻言也是叹了口气。
“为什么美国被称为灯塔，吸引全世界各国人才加入？这是有原因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像郑谦你这般的光明磊落，同等条件下，许多人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诱惑的。”
楼泽说：“意志不坚定的人，等不到社会主义制度的爆发期，当然，更多的人都是一边端起碗吃饭，一边放下碗骂娘，这些人本身就良莠不齐，可能连移民美国的资格都没有，统称恨果党。”
廖敏摆手道：“行了，不提这个了，接下来的行程要打起精神来，华沙爱乐音乐厅在欧洲乐坛的地位很高，也是许多古典钢琴家的朝圣地，随着你们的名气越来越高，届时可能会有意外发生，千万注意。”
众人纷纷点头，正当楼泽开始与音乐厅的人交涉离开的手续时，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她相貌秀丽，大约二十七八岁，体形不似欧美女人的丰腴，反而有些消瘦，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模样，稍显稚气。
“女士，你找谁？”宋辉明好奇的问道。
芬妮在室内扫了一圈，见所有人偶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整理了一下金色的头发，正在此时，她眼睛一亮，看到了恰好望过来的郑谦。
两人四目相对。
郑谦不是脸盲，清楚的记得芬妮的模样，见到这位所谓的知名女作者，郑谦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侧过头去，当做没看到。
然而芬妮却突然大叫道：“秦！当初你为什么离开我！”
整个休息室寂静无声。
郑谦慢悠悠的转过身来，说：“我不认识你，我们不熟！”
芬妮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和郑谦不熟，拿着手中的《三体》，深吸一口气说：“我是你的粉丝啊，你不应该这样对待我，你可是一个绅士——我来这里，只是想要一个签名，一张合照，这都不可以吗？”
廖敏眼神里有着警惕，看向郑谦：“怎么回事？”
郑谦苦笑道：“她好像是一个很著名的作者，我们就见过一两面，都是路过、凑巧，没别的。”
廖敏闻言，便走上前去咨询询问芬妮，一番了解和调查下来，廖敏也觉得不可思议，这……追星都追到欧洲来了？
“我查过了，她的确是《格列佛的奇幻旅程》的作者，而且这本书很畅销，在欧美很有名气。”
楼泽走过来，听完了整个过程，脸上有纳罕，始终无法理解这些作者的脑回路……
都特么是奇葩！
郑谦被半胁迫半自愿似的走到芬妮面前，与激动的芬妮靠近，两人在手机中留下了一张合影，随后，芬妮拿出随身携带的签名笔，连带着《三体》，一起双手举到郑谦面前，期待的蓝色眼瞳盯着郑谦：“实话实说，在观看《三体》的过程中，我也曾观看量子力学，一边看《三体》，一边理解量子力学，这让我明白了许多，也使我对您的知识储备格外的钦佩，您在科学大道上追求的真理，也将会是我毕生追求的究极目标。”
“所以，我特别希望您给我一段相关赠语，或许这将会成为我未来职业生涯中所应铭记的瞬间。”
郑谦再次苦笑。
他哪里懂什么真正的科学……
所以这就很尴尬了，该写什么呢？
在众目睽睽之下，郑谦有些迟疑的接过签名笔，看了满是期待的芬妮一眼，在那双亮堂如蓝宝石一般的双眸中，郑谦看到了似乎有火焰在跳跃。
于是他打开书籍的扉页，绞尽脑汁，最终写下了一段充满逼格的语言：
“当你走到人生的尽头，当你在弥留之际最后一次睁开眼睛，那时你所有的知性和记忆都消失在过去的深渊中，又回到童年纯真的感觉和梦幻之中，那就是量子玫瑰向你微笑的时候。”
郑谦的文字功底本就不太好，转换成英文，就更有一种龙飞凤舞的感觉，整体歪歪斜斜，依稀还能看到方块字的痕迹。
但当每一个字母，每一个单词汇聚在一起，一股庞大的文字冲击力，瞬间席卷了芬妮的脑海。
她从来没有觉得文字竟如此美丽。
“那是量子玫瑰在向我微笑的时候……”
芬妮喃喃自语。
曾经阅读过的无尽的知识在此时汇聚而来，脑海中像是跳跃了一段球状闪电，让她浑身一颤，合上书籍便向郑谦鞠躬，而后毫不留念的转身离开。
她离去的背影像是孤独的勇士。
郑谦手中还握着签名笔，怔然看着离去的芬妮，张了张嘴：“你的笔……”
“这位作家是不是被你写的赠语点醒了？突发了灵感？”
楼泽皱起了眉头：“你们刚刚说的是——quantumrose？量子……玫瑰？”
廖敏眼睛一亮：“量子玫瑰？这个形容不错，很是诗情画意，不愧是你啊郑谦，不介意我把它拿来当网名吧？”
见两人打趣自己，郑谦哭笑不得。
不过他也为自己拥有这位奇怪的书迷而好奇……
那段话是科幻小说《球状闪电》中的描述，而这位芬妮小姐说在看《三体》的过程中一直研究量子力学……
莫不是被这段话刺激到了，灵感喷发？
嗯，希望你可以写出《球状闪电》这样的作品吧！
郑谦笑了笑，把刚刚发生的这一切抛诸脑后，接着便开始引导学子们收拾东西，离开了红宝石音乐大厅，并开始为下一站，华沙爱乐音乐大厅的演出做准备。
与此同时。
京城，晚上七点三十分。
央视《新闻联播》主持人曲萍播报了一条国际简讯：“我国军艺院校组建的军艺交响乐团出国巡演，在拉脱维亚维尔纽斯国家音乐厅和立陶宛首都里加红宝石音乐厅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引起了国际社会的极大反响，主唱郑谦的歌声，更是被国际首屈一指的音乐专业杂志《留声机》中被誉为天使的赞歌，让我们祝福军艺交响乐团的学子们在欧洲巡演时，取得更好的成绩。”
正在住宅里边吃饭便看新闻的齐仲才，看到这一条消息，噗的一下把嘴里的南瓜粥给喷了出来。
对面端坐的妻子看着自己碗里的南瓜丝，小脸一阵铁青。
齐仲才连忙拿纸巾递给妻子，一边递纸巾，一边看着新闻联播，惊叹道：“这也是绝了啊，郑谦这家伙，都跑到海外了，竟然还被新闻联播播报，这真是……顶流啊！多少艺人都羡慕不来，哈哈！”
妻子也反应过来，顿时被吸引住了：“郑谦不就是你们公司的幕后老板吗？他上新闻联播了？”
“对，这不是他第一次上新闻联播了。”
齐仲才高兴起来：“听说在海外掀起了音乐风潮，全世界各地的音乐家、知名人士都追着军艺交响乐团的音乐会在走，音乐会的门票最高价格上千欧元，近万的人民币呢！”
妻子咋舌不已。
齐仲才欣慰不已，连饭都不准备吃了，拿起电话便开始频繁拨打，工作起来，都被《新闻联播》点名夸赞了，给郑谦安排一波流量，绝对没人会拒绝。
而在互联网上，许多网友也见证了郑谦和军艺乐团被播放的画面。
“快看，新闻联播提到了郑谦！”
“郑谦去欧洲了？军艺交响乐团？什么鬼，没听说过啊！”
“郑谦不是被军艺研究院录取了嘛！他现在是军艺的研究生，这次带队前往欧洲巡演了！”
“好家伙，刚一入学就被拉过去巡演了，我直呼好家伙！”
“我有同学就在军艺，他以前也是学校的交响乐团成员，结果因为贪玩就退团了，刚刚他拉着我的大腿痛哭流涕，他不仅错过了与郑谦同场演出的机会，哈哈，他还错过了被新闻联播夸奖的机会！这可是都会被记在档案里的优秀资历啊！太亏了！”
“我也有同学在军艺，听他说去国外演出，要求很严格，统一听从安排，训练期间严禁与外界接触，去国外手机还要上缴，没的自由……”
“如果我有这个机会，我也不要自由啊，我靠，被新闻联播点名夸赞啊！还在国外饱受欢迎，这履历太吊了！”
“这些军艺的，出国镀个金，闯出了这样的名气，回来肯定就是大神了！”
“听说长达两周的巡演，至少在七个国家演出！”
“不只是两周，现在军艺交响乐团在欧洲大火了，很多著名的音乐厅都在邀请他们，估计要延长巡演时间了！”
“下一站是华沙爱乐音乐厅啊，我刚刚查了一下，爱乐音乐厅竟然是国际十大音乐厅之一，跟唯也纳金色大厅齐名！”
“我翻墙看了报道，外网都在夸赞郑谦，都说他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最强男高音之一，还有，除了风靡海外的《歌剧2》和《女神之舞》，竟然还有一首叫《胜利》的新曲在海外爆火，《留声机》的评论员夸赞郑谦在这里的表演就是天使的赞歌……”
“我靠，《胜利》？我都没听过呢！郑谦太厚此薄彼了吧！”
“国内音乐厅啥样你们心里没逼数吗？都是一群白嫖怪，起什么哄！”
“听说《胜利》的高音更恐怖，气势之磅礴，堪称史诗级……”
无数的大陆网友都在对军艺交响乐团的欧洲巡演津津乐道，言语间也颇为骄傲，毕竟这算是国内出海巡演比较成功的一次了，以往虽然也有媒体报道过某某乐团在金色大厅演出，但行业内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费过去演出，就跟那些花高价蹭戛纳红地毯一样没品。
而这一次，军艺交响乐团受邀过去巡演，刚刚演了两场，据说都有世界级的音乐厅发来了邀请函，甚至因为争夺其中的前后场次和时间差，而闹得不可开交。
其中，除了华沙爱乐音乐厅之外，荷兰的阿姆斯特丹音乐厅、德国的柏林爱乐音乐厅也都相继发来了邀请，至于奥地利的唯也纳金色大厅，据说也开始挤出档期，想要邀请军艺交响乐团来演出。
这些都是世界顶级的音乐厅，由东至西，路线横空了大半个欧洲，如果一路巡演过去，没一个月的时间绝对难以完成。
而军艺交响乐团，也将会成为第一个横跨大半个欧洲巡演的亚洲交响乐团。
按照廖敏最初的安排，其实远远没有涉深到这个地步，甚至华沙爱乐音乐厅的演出，起初都没在计划列表。
原本的安排，只是在几个东欧小国演出，最多两周就能完成了，影响范围有限。
远远没曾想有横跨整个欧洲大陆的一天。
郑谦和楼泽也没有想到。
郑谦虽然有些预感，但也没想到会火到这个地步，究其原因，还是《胜利》在经过了欧美媒体的大肆报道后，这首歌明显被吹捧的太过了，当然，被吹的还是郑谦的高音吟唱表现。
许多国际知名的歌手、乐团都想要跟郑谦有一些业务上的合作。
单单是郑谦停留在里加休息的这两天，就不间断的有国外的业内人士前来拜访。
金子无论在哪都会发光，全世界人民都是一个调性，看到了好东西，都想具为己有。
邀歌都是正常操作，有些国家的经纪公司甚至想要把郑谦整个人都签过去，直接移民，简单粗暴。
因此，郑谦被很多媒体称为“国宝”，并非是无的放矢。
当然，有喜欢的，也有仇恨的。
波兰，华沙音乐大学。
一个棕发小伙子在学校告示栏前，面对眼前乌泱泱的一片人群，张开双臂，忿声疾呼：
“明天，中国人组建的乐团就要来爱乐音乐台排练演出了，各位天才的同胞们，一定要给邪恶的中国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中国人的音乐不可能征服欧洲，不可能征服波兰，更不可能征服天才的华沙音乐学府！！”
第286章 以琴会友（求月票）
随着棕发小伙的大声疾呼，整个告示栏前的音乐大学学子，都纷纷高声响应。
甚至有人提议向华沙爱乐音乐厅交涉，把中国人阻挡在音乐厅之外。
“尊敬的音乐家卡兹梅尔带领着爱乐音乐团，此时正在五大洲巡演，在全世界散播华沙音乐的种子，然而我们的内部出了一个奸细，经理人丹尼斯在没有告知所有人的情况下，允许了中国乐团的进驻，他们想要把苏联的音乐带进来！”
棕发小伙愤懑的大喊：“天才的同胞们，我们忘不了昔日苏联对我们的屠戮和践踏，我们每年都会庆祝苏联的毁灭，然而，作为同样是社会主义国家的中国，一旦他们成长起来，将会同苏联一般，实行霸权主义，到时候，昔日的灾难将会重演，全世界自由民主的国家都将会遭到压迫，先辈们为我们创造的美好世界，将不复存在……”
这是典型的红色威胁论，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不断崛起和攀升，世界舞台上已经开始有红色巨人的身影，虽然存在感不强，但已经引起了资本主义国家的警惕。
但同样的，作为全球最大的经贸市场，即便明知中国在不断的壮大，但资本的贪婪是无穷无尽的，依然想要在这块巨大的市场中淘取巨大的财富。
当中国对外经贸政策越来越开放，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就更加抑制不住贪念，纷纷跨洋而来，大笔的投资建厂。
相比较各自国内越来越是高昂的制造成本，中国廉价的劳动力让美国等国家控制不住贪念，开始把制造业搬迁进来。
资本是逐利的，这样的选择无可厚非。
而他们从中攫取的财富，也是呈几何倍数在增长，一度赚的盆满钵满。
而在这个过程中，通过不断的模仿和学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开始发挥其优越性，制造业不断壮大的同时，一套完整的工业链也开始逐渐有了雏形，这将是未来中国发展壮大的基础。
有了完整的工业链，中国才能实现第四次工业革命，才能在人工智能、生物技术、量子信息技术、石墨烯等技术的突破口中，与全球发达国家竞争。
不然的话，就像是日韩等国家，一旦被美国釜底抽薪，就如同被捏住了名门，表面的繁华瞬间就能被抽的一干二净，没有反抗的底气。
完整的工业链条才是一个国家能迅速崛起的基础，即便经历了残酷的战争，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元气，拥有继续再战的能力。
“的确，中国人是想扩充他们的影响力进来，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去抗议吧，天才的同胞们，让爱乐音乐厅取消这样的邀请！”
“我们华沙的音乐举世瞩目，我们的爱乐乐团正在全球各地巡演，尊敬的首席指挥家卡兹梅尔更是拿到过不下四次的格莱美奖，我们的钢琴家青史留名……”
“为什么会主动邀请一个中国乐团来演出，他们是苏联的种子，他们伪善的背后藏着嗜血的镰刀啊！”
“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无数的学子愤怒激昂，随后，在棕发小伙的带领下，学子们开始前往华沙音乐厅。
不久后，上百名学子抵达现场，开始在音乐厅门前静坐抗议。
媒体接收到消息后，也是迅速赶来，采访这些义愤填膺的音乐大学学子。
“我们不想让神圣的华沙爱乐音乐厅，遭到社会主义的玷污。”
“我们不是极端分子，我们是爱国人士，我们用心良苦，衷心的祝福华沙爱乐音乐厅越来越好，但是，不能因为利益而向底线妥协！”
“苏联的火炮轰在华沙的那一刻，对于社会主义的厌恶就在我的心中埋下了种子！”
“社会主义是邪恶的制度，资本主义才是世界第一！”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教科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而在音乐厅内部，经理丹尼斯注意到厅外广场上的抗议队伍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脸色很是难看。
旁边的秘书叹息道：“这些整天吃饱了没事干的学子，真是太被娇惯了，整天就只知道抗议，怪不得华沙的音乐开始没落，近二十年都没有出现一个惊才绝艳的天才！这些学子，一个个都骄横而自满，在这样的氛围下，怎么可能培养出名满世界的音乐大家？”
丹尼斯没有说话，站在窗前往外看了很久。
秘书看着经理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通知卡兹梅尔？”
卡兹梅尔是爱乐乐团的艺术总监兼指挥，是一个名满世界的音乐家，多次被提名、获得格兰美奖，是如今爱乐乐团对外的门面，也是当世硕果仅存的音乐大家之一，如今，正带领着爱乐乐团，在全球五大洲陆续巡演。
“通知卡兹梅尔吧！他在学子心中是很有威信的，即便他现在不方便回来，也能发一封邮件，安抚这些躁动的学子，不然的话，明天中国乐团一到，一旦这些学子们有所举动，那将是世界乐坛的丑闻，毕竟中国乐团是我们邀请进来的，我们不能放任不管啊！”
秘书苦口劝说，用心良苦。
丹尼斯想了很久，终于点头：“那就通知卡兹梅尔吧！”
秘书闻言，立即去电联，向尊敬的卡兹梅尔先生告知这件事。
而丹尼斯心里却有一丝苦涩。
卡兹梅尔率领的爱乐乐团常驻在音乐厅内，吸引着全世界的音乐家们前来观摩，此举也的确让音乐厅始终闻名天下。
然而，自从两个多月前，卡兹梅尔决定率领爱乐乐团走出国门，在五大洲巡演后，爱乐音乐厅的经济就直转而下，几乎再也没有听众来这里享受音乐了，备选的乐团实在不能撑起爱乐音乐厅的水平。
在这种压力之下，中国交响乐团的名声突然爆发，成为了整个欧洲各个音乐厅眼中的香饽饽，所有的音乐厅几乎都向这个来自中国的交响乐团发出了邀请。
丹尼斯自然也不例外，恰好华沙距离里加特别近，路线相同，时间对接上很是融洽，因此收到的回复也是最快的。
华沙爱乐音乐厅成功的邀请到了来自中国的军艺交响乐团，并开始预售门票。
门票很快就被整个欧洲的听众哄抢。
这显示出了军艺交响乐团在整个欧洲掀起的火热氛围。
然而，刚开始喜悦没多久，就爆出了学子抗议的丑闻……
这让丹尼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两个多月来，华沙爱乐音乐厅在收益上不说滴水未进，但也相差无几了，其他乐团根本支撑不起场面，甚至有很多次连门票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卖完。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全欧洲大火的军艺交响乐团，就出了这样的幺蛾子。
可即便再抗议又怎样？
门票已经全部售罄，这出色的展现出了军艺乐团旁大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如果此时退票，在整个欧洲乐坛造成损失和影响是无法挽回的。
丹尼斯很是焦躁。
……
另一边，对华沙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的军艺交响乐团，在拉脱维亚首都里加短暂休息了两天后，就再次包机抵达华沙国际机场。
作为欧盟第九大城市，华沙内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拥有许多摩天大楼构成的天际线，同时，因为二战期间惨遭苏德的破坏，华沙的一切都在战后开始重建，因此，一切的事物都是崭新的，华沙也成为了整个欧洲为数不多的世界上绿化最好的城市之一。
放眼望去，条条大街绿茵葱葱。
然而，当郑谦、楼泽等人落地后，却迟迟不见接机的音乐厅工作人员。
众人开始疑惑，廖敏也开始拿出手机拨打联系人电话。
电话结束后，很快，从机场纷攘的人群中，快步走来几名西装笔挺的白人男子，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军艺交响乐团的所在地，因为人数众多，还都是华人面孔，所以很是惹眼。
双方接触，互相亮明了身份。
一番交流后，才知道对方租赁的大巴车在来之前被锁了很多的锁链，为此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这让廖敏等人心中一突。
“为什么会如此？”廖敏追问道。
音乐厅的几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人支支吾吾的说明了情况：“可能是华沙音乐大学的学子干的，你知道，孩子们天性顽皮……”
楼泽听到这句话，差点转身就拉着学生们掉头就走，最后还是被郑谦给拉了回来。
“你们放心，你们的演出会如期举行，不会发生意外，我保证！”
白人男子大声的说。
然而这份保证显得极为的廉价。
廖敏当然不放心，最终还是拿出电话，与当地的驻华沙大使馆进行了联系，使馆人员显然早早就关注到了这一现象，接到廖敏电话后，立即就把安排了当地的警力前来护送，同时也派出了使馆人员前来保证军艺交响乐团全体师生的安全。
如今，军艺交响乐团在经过《新闻联播》的播报后，在国内外都已经有了巨大的影响力，使馆人员自然提前知道了这一消息，因此对于军艺师生的安全格外看重，在嘱托当地警力护送的同时，也向华沙当局提出了严正交涉。
尽管对中国人很不感冒，但因为军艺交响乐团在欧洲很有名气，因此华沙当局还是派出了足够的警力来维护军艺交响乐团的安全。
登上了大巴车后，军艺的师生们很快就抵达了入驻酒店。
在酒店里，廖敏与我国驻华沙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进行了交流，得知了一些更具体的细节。
“学子们是离开了，但是华沙当地一些自命不凡的音乐家却仍在音乐厅，他们代表华沙音乐大学的师生，向你们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外交官看着郑谦等人疑惑的目光，顿了顿后，才一脸无奈的说道：
“他们想要斗琴。”
“如果你们赢了，就能在华沙爱乐音乐厅演出，他们不会有丝毫的阻拦和抗议。”
“而如果你们输了，倒也可以继续在华沙演出，毕竟门票是已经贩售了的，但是，你们要承认自己的水平不如华沙当地的音乐家们……”
郑谦和楼泽等人听完后，久久不语。
这就是世界各地钢琴家们的朝圣地吗……
没有斯文儒雅也就算了，怎么还跟公鸡一样好斗？
“我觉得不妥。”
楼泽开口道：“我们是受邀请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就因为要顾及到华沙学子们的感受？开什么玩笑！我们又不是他们的父母，凭什么惯着他们！”
外交官苦笑道：“你不接受，他们就会大肆宣扬你技不如人，胆小如鼠，畏怯比赛，这并不是没有先例的，以往四年一次的华沙钢琴大赛，在举办前后，都发生过这种事情。”
“钢琴是华沙音乐人骨子里的骄傲，这里涌现过无数的著名钢琴家。”
“就如同巴西人民从小踢足球一般，华沙几乎每个家庭都有钢琴，他们把这项乐器当做了手中的武器，欺辱各地前来参赛的钢琴家。”
“但也正因为这种气氛，让华沙这个钢琴家的朝圣地在人们心中更具有光芒，吸引着无数人前来朝圣，许多名不见经传的钢琴家，在这里甚至都能扬名立万。”
廖敏听完了这些介绍后，看向了楼泽和郑谦。
楼泽看向了郑谦。
郑谦指了指自己，纳罕道：“我？我不行啊，我作曲可以，让我弹钢琴，还是斗琴，就……就很离谱！”
楼泽笑道：“原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啊！”
郑谦哭笑不得，我特么又不是超人，真当我举世无敌啊！
随后，楼泽又把交响乐团里唯一一名钢琴手许明明找来，向他告知了此事。
许明明是军艺大三学子，主修的便是钢琴专业，在学院内被称为军艺第一钢琴手，平常也都会在钢琴教育机构打零工，积攒经验，一度被学院的同学们交口称赞。
但即便是许明明，听完了事情的前后原因后，也是一脸的惊慌：“不是吧？让我跟华沙的钢琴家们斗琴……这，不科学啊！”
第287章 实时解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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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沙音乐大学。
中国交响乐团拒绝了以琴会友，反而提出在作曲方面交流切磋。
这一消息传来，顿时让所有华沙音乐大学的师生都沸腾起来。
“现场作曲？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提前写好！“
“我觉得应该找一个第三方做公证，应该拟定主题，在现场即时创作！”
“对，应该找除了波兰和中国之外的第三方来见证！”
“作曲系的同胞们，为国争光的时候到了，是时候展现你们的英姿了！”
“让中国人瞧瞧什么是真正的音乐殿堂！”
“虽然我觉得《歌剧2》和《女神之舞》都很好，但也只是主唱的高音很好，作曲方面，我们的作曲系才是最厉害的！”
“我们不能轻视，中国人也能写出优秀的作品，《钢铁洪流进行曲》就是中国人写出来的！”
华沙音乐大学的学子们激动不已，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开始在学院内奔走相告。
然而，提出交流切磋的顶级音乐家们，却并没有让华沙音乐大学的学子们上场的打算。
别的人也就算了，但现在面对的可是中国军艺交响乐团的主唱——
郑！
这是非一般的主唱！
不仅是顶尖男高音，本身还是顶尖的作曲家！
整个军艺交响乐团之所以在欧洲如此流行、火爆，跟这个主唱有非常大的关系，他们调查过对方，最近流传出来的很火的《田纳西》、《你鼓舞了我》、《胜利》和《苏维埃进行曲》，竟然都是这个叫“郑谦”的主唱所创作。
这就非常恐怖了。
尽管这些乐曲多数都有流行乐因素，但能够在流行乐上做到如此的程度，其影响力、地位和质量绝对不是他们学习的古典乐所能相提并论的。
原本提出“以琴会友”，不说能让对方知难而退，最起码也算是一番刁难，增长了己方士气，扫了对方的脸面。
但如今皮球踢回来，他们却不能不接。
在音乐领域，华沙的音乐家们绝对是西方世界的顶流。
因此，以华沙顶尖钢琴家邓洛普为首的音乐家们，在消息传回的那一刻，一个个顿时都瞬间警惕起来，如临大敌。
“交响乐团本身不足为虑，但这个郑却是个很厉害的作曲家，我的朋友在中国一所大学里任职，他说郑在中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年刚刚在中国最大的舞台上表演，据说那个舞台有好几亿的曝光率，全中国人都能看得到！”
“郑好像是共产党的人，他在共产党的文化产业司任职，据说专门从事创作任务！”
“这样看来，这是个创作经验极其丰富的中国顶尖作曲家，我们要严阵以待，不能掉以轻心！”
“虽然不想承认，但毫无疑问，这是个天才，他才二十三岁，我的上帝！二十三岁！”
“什么？才二十三岁？开什么玩笑！”
“瑟奇亚克，这不是玩笑！”
“假以时日，在世界乐坛肯定有郑的一席之地，至少现在我已经记住了他的名字！”
一群顶尖的波兰音乐家聚集在一起，激烈的商讨着下午即将到来的波中作曲交流赛。
他们经过严格的调查后，对于其中的郑谦，报以惊叹。
二十三岁的钢琴家可能惊才绝艳，但却还在可理解的范围内。
毕竟许多钢琴家自小就开始练习，被称作神童者比比皆是。
到二十三岁时，钢琴家们的状态和实力都处于巅峰，这也是许多钢琴家容易频频获奖的年纪。
但是！
作曲家没有丰富的阅历和情感，以及惊艳出众的文采，绝对难以谱写出让世人震撼、感动的乐曲。
可这个来自中国的郑，却似乎拥有无限的灵感！
一首首飞速爆火的名曲，印证着这个年轻人的创作实力。
看着郑谦的履历，波兰音乐家们再一次的陷入了激烈的讨论。
与此同时。
在与华沙官方进行了交涉后，郑谦等人稍微休息、用餐，下午六点钟，开始按照既定路线，在外交官的领导下，乘坐商务车出发。
所有人不说信心十足，但也绝对丝毫不怯场！
或许在钢琴技艺上，无法与对方相提并论。
但在作曲这一行，大家都知道，也有信心——郑谦，才是无冕之王！
这一年来，郑谦的经典歌曲数不胜数。
而乐曲更是首首经典，不仅在国内饱受欢迎，即便冲出了亚洲，来到了西方国度，也依然是一副横扫天下的姿态。
放眼望去，鲜有敌手。
此刻，天边的夕阳开始没落。
整个华沙的灯光开始亮起。
夜色即将降临！
华沙音乐大学，迎来了一群来自中国的音乐人。
他们乘坐着印着五星红旗的三辆黑色商务车，在全校近两千名学生的注视下，缓缓抵达华沙音乐大学的校园。
看着那些警惕而戒备的目光，坐在车中的郑谦内心微微一叹。
意识形态不同，就会导致双方的立场不同。
哪怕是做出最简单的动作，也会被对方过渡的解读。
与此同时，由波中双方共同邀请的四名来自美国、俄国、德国、奥地利四国的四名作曲家、钢琴家，也同时抵达现场。
说来是有些好笑的。
这些作曲家、钢琴家，基本上都是来华沙爱乐音乐厅来欣赏军艺院校演出的。
他们早已订购好了音乐会的门票，提前抵达，与波兰的好友们相会。
只等明日就一起去观看最近在整个欧美都持续大热，并且被许多媒体接连报道称赞的中国军艺交响乐团的演出。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在好友的邀请之下，这四位行业知名人士，最终无奈的出现在了华沙音乐大学，成为了双方“交流”的见证人。
校长对此非常重视，亲自来接待。
而以华沙著名音乐家瑟奇亚克为首的音乐家们，也已经在学校最大的钢琴练习室等候。
两国音乐人碰面，只是微微点头，都是没有过多的交流。
郑谦这边，除了楼泽和廖敏之外，还有指挥宋辉明、钢琴手许明明，以及一些想过来呐喊助威的学子们，拢共不到二十人。
但每一个人抵达现场时，脸上都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这让许多华沙的音乐家和学子们有些不爽。
“我很讨厌他们的笑容，好像已经胜利了一样！”
“等会儿瑟奇亚克老师一定会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碾压！”
“还有李嘉图老师！他也来了，他可是获得过《留声机》最佳作曲的超级大神！”
“看，那个金发的美女，她是路易莎，被《滚石》杂志评委全球三十岁以下最天才作曲家！”
“我们这边高手如云，看看他们吧，一个个看起来毛都没长齐！乳臭未干的小子们！”
“他们是苏联社会主义的延续，看着他们伪善的笑容，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华沙的学子们议论纷纷，有些许的骚动，虽然校长严令禁止喧闹，但依然止不住现场的学子们激动而愤慨的心情。
虽然进入不了练习室，但依然在学校广场上大批大批的聚集，等候交流会的最终结果。
而在钢琴练习室内，由华沙音乐家瑟奇亚克、李嘉图和路易莎为首的钢琴家、作曲家，已经准备就绪。
郑谦等人也一一落座。
对于瑟奇亚克等人来说，郑谦等人毫无疑问是来砸场子的。
但对于郑谦等人来说，自己等人显然是被迫出战。
而华沙爱乐音乐厅原本是可以阻止这一场所谓的“交流赛”，但却并没有下决心阻止，显然也是想从中谋取一些名利。
各方的立场都不一样，注定了今晚将会出现输赢。
比赛第一，没有友谊！
与此同时，华沙本地的媒体也是闻讯赶来，波兰国家电视台记者更是亲自抵达现场，在练习室里早早就做好了收音和摄影的工作设备。
等双方开始“交流”时，在摄影机的拍摄下，一切都向着不可预料的结局在发展。
六点三十分，天色入夜。
著名的德国作曲家卡内基看了下腕表后，立即站起身来，开始说明交流会的规则。
由四位第三方公证人出题，双方根据题目开始作曲。
三局两胜。
每一局创作时间为半小时，半小时后由四位公证人打分。
赛制简单粗暴，期间双方不会有任何的交流，除了防止互相争吵之外，最重要的是各自的语言都不相通，避免了直接的言语接触。
“第一题。”
卡内基说着流畅的英语，缓缓开口道：“华沙和中国都曾在二战饱受战争的摧残，我想没有什么比对‘战争’的思考更适合双方的主题了，那么，第一题，就以‘战争’为题，开始你们的创作吧！”
“注意，你们只有三十分钟的创作时间，而且必须是即时创作，必须是首次出现，一旦有一方弹奏出我们熟悉的旋律，很抱歉，这一方将会立刻被判出局。”
话音一落，整个练习室近百人的目光都开始在华沙音乐家群体和中国音乐家群体中来回扫视。
华沙音乐家们立即就动作了起来，拿出了曲谱开始认真谱写旋律。
而中国音乐家这边，楼泽、廖敏、宋辉明等人，都是转过头来，眼巴巴的看着郑谦。
郑谦陷入沉思。
宋辉明见状，小声说：“谦哥，不如直接弹奏《当那一天来临》，绝对能赢！而且他们肯定没听过！”
楼泽看了一眼旁边虎视眈眈的摄影机，伸手飞速给了宋辉明的额头一个爆栗，骂道：“别出馊注意！”
宋辉明捂着头，干笑一声。
廖敏看着思考中的郑谦，嘘了一声：“小声点，不要打扰郑谦！”
所有人心中一凛，顿时全都缄口不言。
华沙音乐家们一边思考，一边书写。
同时。
他们看到如同卡壳了一般的郑谦等人，也是各自冷笑。
没有金刚钻，还想揽瓷器活？
另一边，在经过近十分钟的思考后，郑谦也开始拿出纸笔，在曲谱上写写画画。
不同于华沙音乐家们的磕磕绊绊，写一会儿想一会儿的创作过程……
郑谦一旦拿出纸笔，书写的速度就如同龙卷风一般。
只见一个个音符和标注在乐谱上开始飞速成型。
不一会儿，整个乐谱的曲线都开始密密麻麻起来。
这一幕，看的楼泽这个音乐专业的硕士生导师都开始目瞪口呆起来。
知道郑谦创作实力强悍，万万没想到，竟然如此强悍！
这简直就是誊写的速度啊！
郑谦其实也苦思冥想了许久……
足足十分钟！
他倒不是灵感枯竭，而是关于战争题材的音乐，他知道的太多太多了，需要认真的挑选才行。
他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是俄罗斯歌曲《神圣的战争》和《喀秋莎》，但想了想，这两首乐曲单独表现出来的震撼力不太够，既然要写，自然就要对方打的心服口服才行。
于是在连连筛选了许多遍后，郑谦觉得《克罗地亚狂想曲》，更能表述出战争之后的场景，也更适合思想的表达！
原曲是由克罗地亚作曲家赫吉克创作，经由古典音乐演奏家马克西姆改编，在前世名声大噪。
音乐用明快的节奏，描述了饱受战火洗礼后克罗地亚灰烬中的残垣断壁，夕阳倒映在血泪和尘埃之中的悲惨的画面。
当写出《克罗地亚狂想曲》的时候，郑谦的脑海中，仿佛就已经开始出现无数的音符在叮咚作响。
这让郑谦书写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个个音符成群结队，相连着出现。
楼泽探头瞄了一眼，就没准备再看了。
鬼画符一般的文字啊！
即便浸淫乐坛五十年的大前辈，估计也看不懂。
而在这样的速度下，仅仅过了不到十五分钟，整首曲子就已经完整的写在了曲谱之上。
说起来还是有些取巧的。
《克罗地亚狂想曲》的旋律其实是有大片的重复，用以增强音乐的张力和记忆点！
这就节省了难度。
也让郑谦得以在浪费了十分钟的思考时间后，得以在创作时间结束前，还有余力喝杯茶，仔细的把乐谱检阅好几遍。
而华沙的音乐家们，几乎是群策群力，每一个人都想出一些音乐的段落，在最快的时间内拼凑出完整的曲目。
终于，半小时过去。
双方各自起身，在德国钢琴家卡内基的主持下，双方开始抽签决定出场顺序。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华沙国家电视台，我是记者贝拉米，现在为您播报的是波中两国的音乐家们一场简短而盛大的音乐交流会……”
在抽签的时候，当地的媒体记者，已经开始迅速的报道起现场的情况来。
此时此刻，华沙国家电视台的镜头，也在飞速的拍摄这一画面，并在电视中实时的播出。
而国内的央视，其实也早已收到了这个消息。
但可惜跟央视合作的媒体并没有机会和时间抵达现场，所以在跟华沙国家电视台沟通过后，央视这边也开始在央视三十套新闻频道实时转播了这一画面。
华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时差上比京城慢了整整六个小时。
而在京城，午夜新闻档播音主持人鲁艺、苗君凯、王玉棋，郑子亮、黄峰等六位音乐频道主持人，也在收到通知后，第一时间赶到了新闻台前，开始聚精会神，专心的进行交流赛的解说。
第288章 天涯浪荡客（300月票加更）
“当下，我国军艺学院率领的交响乐队正在欧洲巡演，取得了巨大的反响！今天，受华沙音乐大学的邀请，军艺交响乐团，在当地参与了一场关于音乐的交流赛……”
“是的，我们可以看到，我国著名的歌唱家、作曲家郑谦同志，已经开始创作了，这是一场作曲大赛，考验的是作曲家们的即时创作能力……”
“以‘二战’为主题的作曲，相信会是中波两国最有深度也是最值得思考的，也期待郑谦同志能够不负众望，发挥所长，再次创作出如《钢铁洪流进行曲》这般的名曲。”
“当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好的，现在我们已经拿到对手的资料了，首先，其中最厉害的音乐家是邓洛普，他是华沙音乐学院的名誉教授，当代全球能排前十的钢琴家，其次是瑟奇亚克、李嘉图和路易莎这三个后起之秀，他们都是作曲家，在欧美各国获奖无数，在西方乐坛亦是赫赫有名……”
“看得出来，我们的对手实力也很强大，什么？郑谦同志要以一敌四？”
“对手都是世界闻名大钢琴家、作曲家，真的、真的是让我为郑谦同志捏了一把汗啊……”
央视音乐频道的播音主持们一个个在新闻台前紧张的解说着。
他们被临时抽调过来，参与新闻频道的播讲，在简单对事件有所了解之后，几人在震惊和气愤的同时，也期冀郑谦能够扬我国威，再次创作出世界名曲。
虽然是午夜档，收视率不高，但国内依然有不少人看到了这则消息。
一时间，许多网友纷纷上线，开始在各大音乐、门户论坛奔走相告。
媒体方面也迅速收到了消息，开始飞速的撰写、扩散这条新闻，第一时间把这场深夜发生的大事报道出来。
许多人连夜爬起来打开新闻频道，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中的画面，同时还在不断发短信，打电话，向谦粉们传播这条消息。
“郑谦？他不是在欧洲巡演吗？”
“可恶的波兰人，他们分明是在刁难我们！”
“意识形态的斗争任重而道远啊！”
“我听我同学说了，军艺率领的交响乐坛在欧洲的巡演很火，每一场音乐会的门票几乎都分分钟售罄！”
“是的，门票都高达上千欧元一张了，还有价无市！”
“郑谦加油，不说了，我去看直播了！”
……
华沙音乐大学，钢琴专业练习室。
在德国钢琴家卡内基的主持下，波中双方关于出场顺序的抽签已经完成。
以钢琴家邓洛普为首的华沙音乐家们，率先出场。
……
邓洛普虽然才三十五岁，但已经是国际著名的古典乐钢琴家。
每年他都会举办超过三十场音乐会，不仅在华沙乐坛，在整个欧洲乐坛，邓洛普的存在都是举足轻重，地位超然。
而其余的音乐家瑟奇亚克等人，虽然也是著名的钢琴家，但却更以擅长作曲闻名。
因此，由邓洛普来出场演奏，就再适合不过了。
很快，曲谱被摆在了谱架上。
一身西装革履，外套一件灰色风衣的邓洛普，在一阵掌声中，坐在了钢琴前。
没有过多的犹豫。
邓洛普修长的手指便搭在了琴键上，飞速的运动起来。
因为演奏太过专注和用心，那布满半张脸的络腮胡子竟微微抖动。
这显示出邓洛普心中的不平静。
即便如此，丰富的表演经验，让邓洛普在真正弹奏时，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发挥非常稳定。
只见他的双手飞速的舞动，弹奏之势，犹如行云流水。
当叮叮咚咚的琴音汇聚成一道庞大的河流，冲向在场所有人的耳畔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开始感受这磅礴的音乐在心中的跳动。
那一瞬间，人们仿佛听到瀑布落在流石上的清脆之声，又似乎看到了乌云蔽日，炮火的轰鸣。
天上下起了血雨。
不少波兰人脸色都有些凄苦，想到了那一年，一辆辆坦克驶入华沙主城，大大小小的城镇被炮火轰成了残垣断壁，无数的波兰人瑟瑟发抖的记在下水道中。
婴儿、孩童、老人、孕妇用恐惧的目光，透过下水道的缝隙，看着德国大军从上方的陆地上驶过。
正当所有人脸色一松，以为逃过一劫时。
一支手雷被丢尽了下水道里……
激烈的火光一闪而过，蚕食着无数的血肉。
耳鸣声传来。
紧接着，便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练习室内。
所有人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已经弹奏完毕的邓洛普。
即便现在是竞争关系，但郑谦、楼泽看着邓洛普的眼神，也是微微有了变化。
伟大的钢琴家总是能够轻松的抓住听众的耳朵，吸引人们的注意力，然后在不间断的弹奏声中，营造出一个个如梦似幻的场景。
简称走神。
“这首曲子，是瑟奇亚克、李嘉图、路易莎三位伟大的作曲家共同创作，我们把它称作——《致华沙1939》！”
邓洛普用波兰语向周围的师生们低沉的说道。
现场猛然一静。
公证人之一，德国钢琴家卡内基显然听懂了这句波兰语，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1939年，德国入侵波兰，波兰无条件投降，华沙沦陷，所属犹太人迎来至暗时刻。
而邓洛普，本身就是犹太人。
卡内基心底暗自诽腹了一句，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一切都有史可查。
在短暂的寂静过后，现场传来雷鸣般的掌声。
华沙的音乐家、学子们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把手掌拍的通红！
“永远不能忘记历史！”
“果然不愧是邓洛普教授，真的太厉害了，情感的表达太强了，名不虚传！”
“是的，而且我是第一次看到邓洛普先生现场盲弹，真是太让人惊艳了！”
“我都看不清他的手指，只看到了一片残影！”
“这就是大钢琴家的实力，我们钢琴系的那些同学，有邓洛普教授一半的实力，早就在欧洲扬名立万了！”
“中国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哈哈！”
……
“这还怎么比啊……”
另一边，军艺乐团的钢琴手许明明此刻一脸苍白，有些担忧的低声说：“这个邓洛普真不愧是世界级的钢琴家，你们刚刚看注意到了吗？他几乎都没有在看琴键，眼睛自始至终都定在谱架上，甚至他最后都闭上了眼睛，这种盲弹的能力和情绪渲染的能力，太恐怖了啊……”
宋辉明闻言，学着楼泽的模样，狠狠地给了许明明一个爆栗，“靠，有点出息行不行？现在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时候？”
许明明苦笑了一下，转而看向了已经起身的郑谦：“谦哥……加油！”
“加油！”廖敏等人也出声道。
楼泽顿了顿，说：“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正常发挥就行，输赢不重要！你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了！”
输赢，真的不重要吗？
郑谦笑了笑，手持着乐谱走到钢琴前，当他把乐谱摆在谱架上，周围已经一片安静。
别说，被这么多外国佬围观，还真有点孤独！
郑谦呷呷嘴，想起了鲁迅先生的那首《自嘲》，于是陷入感慨。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无论面对什么样凶恶的敌人，我们都决不屈服。
一切共产党员，一切革命家，一切革命文艺工作者，都应该做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牛’——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向善的资本家，更没有向善的资本！
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
郑谦在琴凳前坐下，面对周围一群白人的冷笑和轻蔑，他微微一顿，而后双手开始缓缓升起。
一时间，整个练习室内，落针可闻。
郑谦不是真正的钢琴家，他虽然也会弹钢琴，但却做不到像邓洛普那样的盲弹。
更不可能闭着眼睛弹。
那对郑谦来说，绝对会是一场车祸级的表演。
所以，他的演奏，做不到轻松自如。
但是，在情感的表达和态度的认真上，郑谦却觉得自己能做到极致。
众目睽睽中，只见他的左手缓缓的摆放在白键上，右手则是高高抬起。
下一刻，他的右手，犹如雷神之锤一般，以千钧之势，重重的砸在了琴键上。
“嘭”的一声。
琴音和锤桌的巨大声音混合传来，瞬间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钢琴系的老师只感觉一阵肉痛，咬牙切齿的看着郑谦，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妈的，我的琴……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郑谦的双手便宛如龙卷风一般，飞速的在黑白键上呼啸而过，迅疾如雷的琴音开始犹如宇宙大爆炸，在人们耳边纷纷炸裂……
仿佛陨石落地的声音接连响起。
那音色闷声如雷。
然而，当所有的呼啸迅猛走到了极致，一瞬间，人们耳边的琴音，在此刻竟然化作了一阵如情人抚摸般的轻柔……
犹如泉水叮咚一般清脆的琴音，在此时响起。
“叮叮咚——”
仿佛是加速到进三百迈的重型卡车，在一瞬间幻化成了一条小金鱼，跃入了大海。
这样奇特的感觉，让知名作曲家路易莎浑身一震，瞬间就感觉到了郑谦与普通钢琴师之间的不同。
事实上，郑谦此时的演奏方式，几乎是在完全的模仿前世钢琴界的泰斗——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
此人技巧惊人，演奏时飞驰的手指如奔腾的骏马，弹和弦时双掌又如千钧钢铁般，能发出雷霆轰鸣。
他那双手，如同铁锤，敲击琴键发出的声音无比洪亮。
因此，在世界乐坛，人送外号“雷神”。
郑谦对这位钢琴泰斗记忆深刻，曾多次在相关纪录片上欣赏对方的演奏方式，也记得对方在键盘上敲击厚重的和弦时发出的如巨浪般的轰鸣声。
生猛、迅疾而震撼！
就连拉赫玛尼诺夫听到他演奏自己的《第三钢琴协奏曲》时，也由衷地赞叹此人“犹如一头猛虎扑向我的作品！”
因此，郑谦在模仿这位钢琴泰斗时，起手式的轰炸键盘，也如同霍洛维茨一般，像是打雷，让人震撼。
相当与众不同的演奏方式，让现场的华沙音乐家们也感觉到了一阵心颤。
邓洛普更是诧异的打量着郑谦。
直到确认对方不是失误，才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
在钢琴界想要闯出名堂，单单深谙弹琴之道是远远不够，还要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演奏风格。
邓洛普的风格就是盲弹，凭借强大的记忆能力和绝对乐感，几乎所有乐曲的弹奏都会闭上眼睛，并且丝毫不会出错。
再比如前世的钢琴家郎朗，一首曲子弹下来，轻扬洗发水都哭着要找他代言。
而郑谦这种砸琴的演奏风格，看起来更是生猛，甚至不雅，但却能给人带来非常强大的记忆点。
邓洛普有一种预感，这个中国人，似乎并非只会作曲……
此刻，郑谦开始了磅礴大气的演奏。
《克罗地亚狂想曲》的乐声，出现在所有人的耳边。
同样是表达战争，郑谦的琴音，却传来一丝丝的喜悦。
仿佛是在庆祝，但仔细听去，却似乎能看到隐藏的惨烈，如同揭开的血疤下隐藏的腐肉……
人们蹙起了眉头。
不是因为郑谦弹得不好，也不是因为曲子写的不好。
而是……
有些超乎意料的优秀。
那些琴音，仿佛一幅幅笑中带泪的画轴，随着情绪的推进，在被人缓缓推开。
在那天际之下的夕阳里，落日的余晖中，倒映着血泪和尘埃的战场。
残垣断壁之下，一个趴在地上，灰头土脸的男孩抬起头，目光恐惧的看向举着刀枪的大兵……
这一刻，楼泽似乎感受到了这个画面，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震撼。
廖敏虽然听不懂，但她的心也随着音乐的堆叠、渐进，也突然纠紧了起来。
郑谦双手大开大合，琴音如雷又如雨。
那一瞬间，曲风迅疾，轻快和悲伤，压迫和爆发同时存在。
其音，犹如翻腾的大江，连绵不绝！
巨大的悲伤、恐慌以及紧张的氛围，在所有人面前，徐徐展开……
华沙音乐大学的师生们，眼神逐渐出现了变化。
人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聚集在了郑谦身上。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这一刻，那狂风骤雨般的哀伤，扑面而来，让人窒息。
“他……”
路易莎眼神奇特的看着那个中国青年，在那摇曳的背影中，以及越来越是急迫的琴音里，路易莎突然一怔。
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无比震撼的画面。
战火纷飞的年代，前方的军队正在交战，外面狂轰滥炸成了一片废墟，窗户的玻璃碎了一地，这个年轻人却稳坐地下室里弹琴！
那琴音中，有庄严！残酷！悲伤！愤怒！
一切的一切，沉默而疯狂！
“了不起的中国人。”
邓洛普沙哑的声音低沉的响起，让路易莎等人有些惊愕。
“短短十几分钟写出如此完整又惊艳的乐曲，他的确是个天才。”
此时此刻，中国驻华沙大使馆的外交官，看着现场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模样，心底的憋屈猛然化作了无尽的舒爽，忍不住激动起来！
“天涯浪荡客，人间佳音绝！”
“不愧是你，郑谦！”
第289章 哲学三问（求月票）
章明翰从来没觉得如此扬眉吐气过。
能够在略微敌视社会主义国家的波兰驻守，担任驻外大使，章明瀚的工作本身就充满了艰辛，但他从未后悔。
每一个驻外工作人员的觉悟都很高，为国为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随着国际上对社会主义制度的不断妖魔化，尽管经过这几年的努力，我国的外交环境有了很大的改善，但依然拿不到太多的话语权。
章明瀚也曾想过改变现状，并暗中努力。
从一开始被调到华沙，章明瀚就积极的改善双边关系，但到后来经历了种种，以及任期多年后的无能为力，章明瀚在奋力前进的同时，心里始终隐藏着一丝憋屈。
这些愚蠢的波兰人！
和所有的西方国家一样，波兰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中国如今的发展策略，也从不正眼看待中国为了让全国人民脱贫致富而做出的巨大努力，民众只是一味的相信媒体杜撰的报道，然后用放大镜来去过渡的曲解中国颁发的每一个政策。
在互联网尚未全球风靡的年代，单靠媒体的洗脑，就培养了一大批的仇中分子。
所谓的自由与民主在这时显得尤其可笑。
仿佛在西方人眼中，中国身无长物，对世界没有做出任何的贡献一样。
对外环境如此恶劣之下，来自于中国的军艺交响乐团在整个欧洲如此大放异彩，已经是让章明瀚惊讶不已。
如今，在面对华沙音乐家们的挑衅时，也是不遑多让，表现的可圈可点，这让章明瀚内心激荡不已。
但事实上，何止是不遑多让？
当郑谦弹奏出《克罗地亚狂想曲》之后，那磅礴的音乐仿佛都幻化出了无尽的色彩，随着郑谦的双手在肆意的飞舞。
那双手，在这一刻，闪烁出了耀眼的光芒！
然后如同陨石落地，狠狠地砸在了琴键之上！
技惊满堂！
如果说刚刚邓洛普的演奏是优雅而又赏心悦目。
郑谦此刻的表现，就如同暴力的破坏王！
那双手宛如一对锤子，恨不得把琴架捶烂！
但偏偏“捶”出来的琴音，又是如此的动人。
简直就是暴力美学！
这让在场的华沙音乐家和学子们，都是看的一愣一愣的。
明明是在搞破坏，偏偏演奏出来的琴音，又如此让人忍不住去仔细的倾听。
和大钢琴家邓洛普，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演奏风格……
他们各有特点，都能第一时间吸引人们的注意。
但认真来说，郑谦此刻的演奏方式，却是更加新颖，那砸琴的姿态，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独特，带给所有人异样而新鲜的感受。
而当事人郑谦，此时运用前世钢琴家“雷神”霍洛维茨的演奏方式，表演上也是一副酣畅淋漓的模样。
他一边看着乐谱，一边双手不断在琴键上弹跳。
当演奏越来越是迅捷，很快，整首乐曲当中的最高潮部分迅速来袭。
那一瞬间，人们仿佛看到一座座被战火吞噬的无名墓碑。
远处，教堂变成了一片废墟，在残垣断壁之中，一名白衣舞者，迎着血红的朝阳，翩翩起舞。
战机在头顶呼啸而过，坦克轰然破开墙垣，无数的子弹飞掠而去，地面上的弹坑，成为了此间无法愈合的伤痕。
在剧烈的轰炸声中，生命在此刻被毫无尊严地收割殆尽，只剩下从生锈弹壳中绽开的浅色小花，见证最后的希望！
当一曲落幕，郑谦忽然站起身来！
他双手低垂在两侧，这一刻，不少人都能够清楚的看到郑谦双手一侧变得微微通红，显然是用心用力“砸琴”之后的成果。
人们毛孔倒竖。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激昂的曲调。
所有人心底的震撼，在这一刻后知后觉。
掌声稀稀落落的响起。
廖敏、楼泽、许明明等人用力的鼓掌，脸上出现难以自抑的兴奋和笑容。
而对面的华沙音乐家们，此刻却都沉默不语。
大钢琴家邓洛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四位公证人讨论后公布结果。
德国作曲家卡内基，跟另外三位美国、俄国、奥地利的业内著名钢琴家相互看了一眼，便进入了细致的讨论。
最终，四人开始以手势指引的方式告知在场所有人，第一场交流赛的投票结果。
“四……四比零！”
有人惊呼起来！
章明翰心中一颤，连忙仔细看去，就见四位业内专家的手臂，同时指向了郑谦这边的位置。
一时间，他有些不敢相信。
就连廖敏此刻，也禁不住低声惊呼。
楼泽脸上露出了笑容。
身后的宋辉明等人，一个个差点蹦起来，高兴的各自用力的握手、拥抱！
反观另一侧。
许多华沙音乐大学的学子在短暂的沉寂过后，开始变得义愤填膺起来，一份叽里咕噜的波兰语出现在练习室内。
但在校长的呵斥下，所有人都完全噤声了。
邓洛普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看向旁边的好友们。
著名钢琴家、作曲家瑟奇亚克首次发表了看法，他声音低沉的说：“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邓洛普先生的演奏自然是顶级的，但……我们之间的作曲风格并不统一，短时间内拼凑出来的作品，让这首曲子总体来看都有一种割裂感，不像对方弹奏的那样完整，而且……”
“而且这个中国青年，他的演奏方式很奇特，很罕见，也很有吸引力。”
邓洛普开口说：“我们要承认这一点，郑不仅是个作曲家，也是一个出色的演奏家，他演奏的方式虽然稍显稚嫩，不太成熟，但却有无限的成长力，这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在演奏方面，他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风格，未来不可限量。”
见邓洛普都如此说了，其他人也是叹了口气。
空气有些沉闷，仿佛之前的怨气和愤懑，一瞬间没了踪迹。
不得不承认，在作曲方面，双方之间似乎存在了一些沟壑。
此时，瑟奇亚克等人也逐渐明白，郑谦等人之所以提出作曲交流赛，完全是因为自身具备的底气。
“第二场，主题是——”
公证人卡内基指了指窗外的夜空：“星空！”
星空吗？
所有人都向窗外看去，辽阔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一轮弯月隐藏在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我们不能再共同作曲了，路易莎，你是当代最年轻也最有灵气的作曲家，这一场就由你来完成。”
瑟奇亚克目光深远的看着路易莎：“我们相信你的能力。”
旁边的音乐家邓洛普和李嘉图，神情微动，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说出任何言语。
路易莎蹙紧了眉头，旋即舒展开来，点头道：“谢谢信任，我会尽最大努力。”
她此刻心底如明镜一般，知道瑟奇亚克等人已经心生退意，此时已经开始寻找替罪羊了。
他们都是著名的钢琴家、作曲家。
一旦声誉受损，那就难以弥补，损失极大。
就连最开始都稳如磐石的邓洛普，此刻神情都不再坚定，整张脸上都已经没了血色，苍白的可怕。
周围的摄影机正在缓缓录制着。
在场所有华沙人都知道，此时此刻，练习室内的一切，正在进行着全国直播。
而首场就失利，已经让不少波兰人心态略有些崩塌。
现场越是安静，积攒的情绪就越是深沉。
一旦爆发，不堪设想。
前辈们，大概已经没有退路了。
而自己还年轻。
路易莎嘴角一扬，站了出来。
她没有抱怨。
为了华沙，为了波兰，她知道自己在这时候不能退缩。
哪怕是输了，也应该用尽全力的较量才行。
路易莎抱着坚定的信念，拿起纸板和谱架，来到窗边，一边眺望深色的夜空，一边开始书写音符。
另一边，郑谦也没闲着，开始按照卡内基给予的主题，迅速的开始谱写乐曲。
关于星空，其实古往今来都是作曲家们创作中最常碰到的主题。
星空是玄妙的，是神秘的，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探索星空，了解宇宙，一直是人类一生所追求的。
此时此刻，郑谦脑海中关于星空的乐章，已经形成。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郑谦再次上演龙飞凤舞的书法，飞速的在乐谱上写写画画。
楼泽没忍住，再次探头看了一眼，顿时闭上眼睛，哀叹不已。
鬼画符啊！！
就如同在中医院里的老中医给开的药方一样，完全加密……
除了郑谦自己，大概没人看得懂。
郑谦当下写的这首乐曲，是科幻电影《星际穿越》的主题曲《原野追逐》，又称苞米地追逐，该命名源自于电影中的一段情节。
这首曲子同样是大神汉斯季默的经典之作。
如同之前的作品《田纳西》一般，在影视配乐一行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同时，《原野追逐》也没有逃过被无限套娃的命运，在全世界的诸多综艺节目、电视节目、广告节目中被无限插播。
还是那句话，如果汉斯季默追究起来，单单是在全球获取的版权费就够他实现财富自由了。
半小时眨眼即过，在不少人焦灼和期盼的等待中，郑谦与路易莎分别抽签，开始出场顺序。
这一次，郑谦首先演奏。
路易莎看着那个走向钢琴的男人背影，忽然感觉这背影是如此的高大。
她抿了下嘴唇，强忍住内心传来的挫败感。
尽管灵感不断，但短短半小时的时间，依然没有让她写完一首完整的乐曲。
……
“观众朋友们，我们注意到，郑谦在第二场率先登场！”
“根据三局两胜的交流赛制，如果这一次郑谦再次胜出，那么毫无疑问，他将赢得这次交流赛的最终亨利！”
“这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
央视新闻频道午夜档的主播们，此刻也都屏住了呼吸，开始紧张的观看着从华沙实时转播的内容。
很快，当电视机里的琴声传来，此时此刻守候在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都感觉到了一股异样。
仿佛有时针在滴答滴答一刻不停的走动着，走到生命的尽头，走到轮回的终点，走到宇宙归于虚无……
“这就是星空的感觉吗？”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心底涌现出这样的疑问。
很快，随着琴声的层次逐渐丰富，人们仿佛看到了无数的星尘……
那一瞬间，电视机里弹奏钢琴的年轻男子，仿佛变成了可触摸的实体。
那从电视里传来的音符，让所有人感觉像是漂浮在宇宙间的尘埃一般，神秘而又动人。
时间像是静止了。
如同死寂。
只剩下密集而摄人心魄的琴声，不断涌入耳际。
……
当郑谦弹奏出《原野追逐》，这奇妙的旋律，在顷刻之间，让全国各个音乐论坛上彻底炸开了锅！
无数网友陷入了激动的讨论！
“太强了！这音乐，把宇宙的神秘和不可测体现的如此淋漓尽致，听者就如同片中的飞船一般在宇宙间孤单地飘荡，时间就如同静止了一般，从未感受过如此沉寂的世界！”
“在这音乐声中，我感觉身体都快要脱离了桎梏，想要飞向自由的星辰大海！”
“我靠，本来没感觉，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的，有画面感了！”
“很难去想象郑谦的头脑里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构思出这种旋律的……”
“看那些外国鬼子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模样，我就一阵舒爽，就喜欢这些鬼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们见到的太阳是8分钟之前的太阳，见到的月亮是1.3秒之前的月亮，见到一英里以外的建筑是5微秒之前的存在，即使你在我一米以外，我见到的也是3纳秒以前的你——我们所见的都是过去。”
“楼上的大哥，会说话就多说点！”
此时此刻，全国各地半夜摸黑爬起来冲浪的谦粉们，一个个都激动到鼻子酸涩，眼睛湿润，和网友们疯狂的讨论着，宛如找到了知音。
在音乐的激发下，大半夜的甚至有人突发灵感，翻阅起了《宇宙起源》、《相对论》、《量子力学》，开始了对于生命诞生之初的思考，并最终面向全网，发出了一个人类终极哲学三问。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而在华沙，郑谦一番惊艳的演奏，也通过波兰国家电视台的现场直播，在黄金档时间，传遍了全国大大小小的角落。
第290章 不可思议的较量（求月票）
不少波兰人都关注着这一场交流赛事，一向对音乐有极高追求的他们，自诩为古典乐故乡的他们，在亲眼目睹了郑谦犹如鬼神一般的作曲天赋后，脸上都有些不敢置信。
“这不可能！”
“他演奏的音乐，几乎没有丝毫的破绽，但这也是最大的破绽！”
“一个人不可能在短短半小时写出如此完整的曲子，这一定是提前就想好的！”
“他作弊！”
“最大的可能是这个所谓的公证人卡内基，他是德国人，他一定跟这个中国人联合起来了，他们在联手操纵这场交流赛！”
“中国人怎么听得懂音乐，根本不可能培养出伟大的作曲家，他们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没有解决！”
“这场比赛无效，该死的！”
除了愤懑不已的民众之外，在整个华沙城镇中，上千名正在等待第二天中国军艺交响音乐会开启的听众，也是在这个夜晚，于波兰国家电视台频道中，亲眼目睹了波中两方的音乐家们在紧张又舒缓的作曲交流赛。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场几乎单方面碾压的交流赛，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们瞬间精神抖擞，不少人更是惊奇不已……
著名的钢琴家邓洛普……
竟然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国人！
“这个郑，原来不仅仅只是一名主唱，竟然还是一位顶尖的作曲家，一位出色的演奏家！”
“他的演奏方式太独特了，我可能永远忘不了这样一个能与钢琴激烈厮杀的男人！”
“我的脑海里全部都是他砸琴的身影，还有那动人的乐声！”
“难以置信的表演，在郑面前，邓洛普虽然表现的也很精彩，但他弹奏出的音乐明显有一种巨大的割裂感，无法相连相成，这样拼凑出来的音律，并不算完整！”
“但郑做到了，他第一场表演的那首乐曲，让人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巨大星辰，璀璨夺目！”
“这个中国年轻音乐家在未来前途无量，如果他专职成为一名钢琴家的话，我一定买他音乐会的门票！”
此时此刻，美国畅销书作家芬妮，也在电视中看到了郑谦与波兰音乐家交锋的一幕。
芬妮在前往里加欣赏并观看了军艺交响乐团的音乐会演出之后，就已经结束了旅程，乘坐飞机回到了美国波士顿，准备开始整理这段时间周游列国的灵感，开始撰写新书。
但即便已经离开了欧洲，芬妮的注意力也始终在关注着军艺交响乐团在欧洲的一举一动
因此，她第一时间就收看了波兰国家电视台对波中音乐家交流赛的现场直播。
她很高兴郑谦能够在第一场取得胜利，《克罗地亚狂想曲》虽然听起来欢快而又激烈，但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打动芬妮。
直到第二场交流赛开始，郑谦忽然弹奏起《原野追逐》。
当那奇妙而诡谲的音律传到耳边，芬妮突然心头一热，眼前仿佛看到了浩渺的外太空中，一颗光滑的水滴掠过星河，飞速向太阳系驶来。
良久，心有触动的芬妮，飞速的在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打字。
写着，删着，删了，又继续写。
始终做不到最完美的状态。
深夜，芬妮点燃了一只香烟，习惯性的登录上了科幻世界社区论坛。
自从知道《三体》的原本出自这里之后，芬妮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跑到科幻世界论坛里淘书，然而可媲美《三体》者，寥寥无几。
看着讨论页面上，无数网友踊跃的发帖，向《三体》翻译作者斯蒂芬询问第二部的创作并催更，芬妮看到这一幕，联想到军艺交响乐团在波兰的遭遇，心中忽然就产生了一股躁动。
她再也忍不住了，把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里狠狠按灭，然后开始打字发帖。
“你们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三体》是中国人写的，内容也全部都是中国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你们始终无视这一点，而是一直去讨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翻译作者？你们有真正关注过创作者吗？？”
“秦是一名中国作家！”
“不，他不仅仅是作家，他不仅仅写出了伟大的《三体》，他还是一名伟大的作曲家……”
芬妮在帖子里，把这段时间与郑谦相遇的所见所闻，以及前两天在拉脱维亚的首都里加红宝石音乐厅里遇到的事情，统统描述了一遍。
“……就在刚刚，华沙的音乐家们主动向‘秦’发出了邀请，双方举办了一场作曲交流赛，‘秦’创作的一首乐曲，让我情不自禁想到了《三体》中的那些画面……”
“智子！牢笼！红岸基地！”
“绝望的叶文洁，向深沉的宇宙发出的第一条信号！”
“善良的监听员无法阻止这一切！”
“庞大的三体星人利用超高技术锁死了地球上的科学，他们的舰队开始向地球进发！”
“在这乐曲中，我看到末日即将到来！”
随着芬妮的帖子发布，整个科幻世界论坛仿佛一下子就震动起来。
芬妮是著名作家，畅销书《格列佛的奇幻旅程》的作者，在作家圈即便不是大佬级，也拥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她的账号信息，在论坛里是公开的，上一次发帖还是将近三个前。
因此，当芬妮一现身，顿时就吸引了无数网友的注意。
一瞬间，论坛山上线了无数的IP马甲。
整个论坛页面忽然变得非常卡顿。
欧美的网友们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的讯息，疯狂的按着F5键。
每刷新一次，页面中就多出数十条条子，全部都是在询问与‘秦’相关的事情。
“催更！催更！《格列佛》第二部什么时候更新？”
“刀片已备好，亲爱的芬妮，赶紧更新吧！”
“等一下，这帖子……难道芬妮所说的是《三体》的主题曲？”
“天呐，芬妮也是三体粉丝！”
“芬妮说的这件事，我其实全程都在观看……”
“德国钢琴家卡内基在第二场的命题是‘星空’，然后秦与路易莎同时开始创作，秦首先登场，他创作出来的乐曲，的确展现出了星空的神秘、浩瀚的感觉。”
“我的上帝，芬妮小姐竟然与秦同乘一架飞机，真让人羡慕！”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终于知道‘秦’为什么不继续更新三体了！他竟然是一名歌唱家，一名作曲家，一名演奏家……”
“沃特法？这也太不务正业了！”
“或许写作才是他的副业？”
“《三体》好像已经获得了雨果奖最佳长篇的提名了，已经出具名气，现在出版社都在加印《三体》，但开始了更大的推广力度！”
“但我依然无法相信这样让人惊叹的作品竟然出自中国人之手！”
“可我相信！也就只有中国人能够详尽的描述其中的细节了，当然，我们之所以忽略了原作者，还是因为斯蒂芬这位翻译的工作做的实在太好了，当他把中文变成英文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非常好理解！”
“所以，就算‘秦’真的写出了《三体》的第二部作品，没有斯蒂芬的翻译，我们依然无法”
“感谢斯蒂芬，当然，也感谢作者‘秦’，希望他能来纽约办一场签售会，我一定买三十本！”
“等一下，我打开了波兰国家电视台频道，没有看到所谓的比赛，好像已经结束了？”
“这么快？有录像吗？”
整个论坛被芬妮的一条帖子勾引的魂不守舍，急切的想要听一听所谓的《三体》主题曲。
但芬妮愤而发帖之后，已经下线，继续开始写作，完全不再理会论坛中的琐事。
而在华沙音乐大学，当郑谦演奏完《原野追逐》之后，卡内基等四名公证人对视一眼，第一时间就鼓起了掌，各个都是一脸的叹服。
旋律动人，奇异而独特，最重要的是，非常完整！
再一次体现出了郑谦的即时创作能力！
现场的华沙学子们，即便对中国人再瞧不起，此时也不由得一脸钦佩。
当然，依然有一些人，觉得郑谦是在作弊。
随后，轮到华沙天才作曲家路易莎演奏。
只不过，当路易莎坐在琴凳，双手摆在琴键上的时候，在四方灼热的目光中，一切却都忽然变得平静起来。
她没有按下一个琴键，也没有弹出一个音符。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那双手，以及触目可及的黑白键。
没过多久，她就站起身来，目光黯然的看着郑谦，用英文轻声说：“我认输。”
郑谦不语。
这干脆利落的认输，却没有让邓洛普等人意外。
因为差距实在太明显了。
刚刚郑谦弹奏的那首《原野追逐》，既完美又完整，哪怕给在场的作曲家们一天的时间，也不可能写出更优秀的曲子，更何况仅仅只是半个小时。
而邓洛普等人，也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场的结果，因此对于被推出去挡枪的路易莎，他们心里也略有愧疚。
至此，这场竞赛就变得虎头蛇尾起来。
波兰国家电视台的记者目睹此情此景，感觉到一阵憋屈。
在镜头前面无表情说了几句之后，匆匆就结束了直播，然后飞速的带着摄影师离去，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以邓洛普为首的音乐家们，此时也不再叫嚣。
一个个沉默着转身，走出了练习室。
华沙音乐大学的学子们，见到这一幕，心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哇凉哇凉的。
仿佛信仰的神，被人当众侮辱了一般。
看着转眼就走的不见身影的音乐家们，学子们张了张嘴巴，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所有人郁闷的都快要吐血了。
但是，技不如人，又能怎样？
连邓洛普、瑟奇亚克、路易莎这些知名音乐大家都灰溜溜的离开了，难道自己等人比这些大师还强？
于是学子们也是低着头，排着队走出了练习室。
转瞬间，整个室内就只剩下郑谦等一众中国人，以及华沙音乐大学的校长，和四名公证人。
变化太快，现场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就连那四位公证人，也是一脸的愕然。
“这些波兰人……真的输不起！”
宋辉明回过神来，低声说道，语气里有那么一丝的不屑。
章明瀚听到了这句话，示意宋辉明不要乱说话，而后便跟郑谦、楼泽、廖敏一起，与现场来做公证人的音乐家们道别。
“我们可是买了你们的演出门票啊！”
卡内基和另外三位美国、俄国、奥地利的音乐家纷纷掏出了怀中的门票，笑着说：“没想到，提前能享受到这样一场精彩的演出，郑先生，希望你保持水准，明天为乐迷们带来更精彩的演出！”
郑谦笑着点头，跟几位音乐家握了握手，然后便与老师楼泽等人一起，乘坐来时的三辆贴着五星红旗图标的商务车，离开了华沙音乐大学。
看似轰轰烈烈的交流赛，仅仅只举办了两场就草草结束了。
旁观者无不觉得遗憾。
对于楼泽和廖敏来说，这显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第一场我方直接碾压，第二场我方刚表演完，敌军就缴械投降。
而这种几乎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现象，也让国内通过央视新闻频道转播而通宵熬夜的国人，一个个都是看的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即代替郑谦前往波兰装逼。
“这就直接走了？招呼都不打？”
“一点礼貌都没有！”
“郑谦他们还是太客气了！”
“对，不能跟这些毛鬼子客气，该出手时就出手！”
“既然动手了，就得给他们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
“波兰人不是号称音乐的故乡，钢琴家的朝圣地吗？我等了半天，眼睛都熬红了，还以为会有一场龙争虎斗的旷世大战，结果就这？就这？”
“笑死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场比赛是我们先挑起来的！”
“郑谦太牛逼了，短短半小时不到，就能作出一首这样完美的曲子，简直无敌了！”
不只是观看直播的网友，就连解说台前的主播们，此刻一个个也都是红光满面，笑容不断，言语中也不是不断调侃那些所谓的波兰音乐家。
期间，主播们在预祝军艺交响乐团的欧洲巡演取得更圆满的成功的同时，也在大肆赞扬郑谦音乐上的才华。
他们本来就是音乐频道的主持人，深谙作曲的难易。
《克罗地亚狂想曲》和《原野追逐》这两首曲子的质量，在他们看来，不说是神曲，但也相差不了多少。
它们必然能够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风靡一时。
而这样的曲子，竟然是半小时内创作出来的！
即便见识多广，这些音乐频道的主播们，心底也感觉到一阵瞠目结舌。
第291章 天价门票（求月票）
翌日一早，国内报社几乎清一色的开始报道凌晨那场波中双方作曲大战，郑谦的出色表现，不仅让所有谦粉激动的奔走相告，就连普通的路人看到这条消息，也是赞叹不已。
“这才是走出去的代表，国民的典范！”
“郑谦不止在国内牛逼，在国外竟然也吃得开！”
“据说整个欧洲著名的音乐厅都向郑谦率领的军艺交响乐团发出了邀请！”
“昨晚的作曲交流赛简直太经典了，国内那些一个劲儿的往外钻的所谓乐团们，应该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人家是怎么为国争光的！别整天往外送钱，腆着脸赔钱去音乐厅演奏！”
“妈耶，那可是波兰，是华沙，是钢琴家们的朝圣地，从古至今诞生了多少震古烁今的著名钢琴家，竟然在郑谦面前栽了！”
“我现在真是心痒难耐，军艺交响乐团到底演奏了什么样的神曲，竟然让整个欧洲乐坛都为之疯狂了！”
“一小时连写两首神曲，这才是郑谦能够在欧洲大放异彩的原因！”
“第四站的行程已经公布了！是德国柏林音乐厅！传说中的皇家剧院，已经成功邀请军艺交响乐团前往演奏了！”
“第五站是何兰的阿姆斯特丹音乐大厅，国际顶级音乐殿堂！现在，全国的音乐院校的学生们都抓狂了，这种音乐系学生们心中的圣地竟然一个个都向军艺交响乐团发出了邀请！”
“现在考军艺还来得及么？”
“就在刚刚，欧洲的音乐之都奥地利唯也纳音乐大厅也向军艺发出了邀请！”
“小道消息，听说王霏、魏叶红、梁志伟等人已经预定了欧洲音乐厅的门票……”
经过昨晚波中两国音乐家的做去交流赛，国内乐坛几乎彻底沸腾了。
不少钢琴家、作曲家一早起床得到消息，懵逼了好一会儿，才立即开始观看昨晚的录音回放。
许多人看的热血沸腾，几乎都带入到了郑谦当时的视角。
郑谦在一时间圈粉无数。
著名钢琴家李胜云更是公开发表言论，表示郑谦半小时写出来的作品，比99%的作曲家一生写的曲子都要好。
这句话也直接引爆了话题度。
但却没有多少作曲家响应。
虽然郑谦昨晚的表现，的确有些逆天了。
而且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底和名气，的确不凡。
但说实话，许多人心底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都是中国人，谁比谁差了？
就算我不行，其它作曲家一定也有行的……
事实上，郑谦作曲的才华，人们早有耳闻，去年在歌坛一度风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但即便作品再火，许多人也觉得都是一些流行音乐，格调不高，俗气，上不了台面。
学习古典乐的作曲家们，心底也会这样安慰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作曲再牛逼，也只是流行乐的范畴，跟我们古典乐还是有些差距……
可昨晚郑谦在波兰的表现，许多音乐家即便再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郑谦虽然年轻，但作曲才华，的确比自己高了那么一点点……
随后，相关的报道，也是让军艺交响乐团在欧洲巡演大火的消息再一次升温。
社交网络上，各种门户网站、论坛的网友们，都在对军艺交响乐团在欧洲的表现高谈阔论。
特别是各大音乐院校的学子们，更是把郑谦示做了终生的偶像，看完了昨晚中波双方大战的回放录像后，各个都打了鸡血一般，纷纷都跑到琴房开始演奏《钢铁洪流进行曲》，向郑谦致敬，顺便发泄一番激动之情。
同时，许多人对于军艺交响乐团在外演奏的曲目，也都饱含好奇心。
虽然军艺演出团在外巡演已经有一两周的时间。
但相关的作品消息却很难传回来，毕竟是音乐会巡演，连拍照都不行，更别提录制了。
所以，虽然知道《田纳西》、《胜利》、《苏维埃进行曲》的乐曲名字，但迄今为止，国内仍然没有多少人真正的听过这些曲子。
如今，这些乐曲，被外国佬吹的神乎其神，在欧洲大火，也是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究竟是什么样的曲子，让交响乐的起源地，欧洲的大部分国家的乐迷们，都为之疯狂。
许多国内的权贵也是通过各种各样的门路，开始预订军艺交响乐团接下来的几场音乐厅门票。
一时间，军艺交响乐团的门票再次水涨船高。
原本最高一千欧元的价格，一夜之间上涨了30%。
不过，相比较国内媒体红红火火添油加醋的描述。
欧洲方面，却鲜少报道昨晚的波中作曲交流赛。
特别是波兰，几乎全国都没有媒体进行报道，毕竟昨晚的表现太让人有挫败感了。
波兰国家电视台都兴冲冲地跑过去直播，满含期待的等待心仪的结果，不曾想，多位波兰著名的音乐家齐上阵，在最骄傲的音乐作曲上，竟然都被一个中国年轻人打败了！！
这对任何一个波兰人来说，都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却真实的发生了……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波兰全境几乎都没有再报道此事。
甚至许多观看了昨晚直播的波兰人，第二天互相之间，几乎都鲜少提及此事。
也就只有德国、奥地利、丹麦等国家的少数媒体，在翌日的新闻中稍微提了一句。
而且全程都没有过度的放大讨论。
由此看来，欧盟的向心力还是比较强的，也知道这件事会对“白人至上”主义存在不小的打击，因此全都闭口不谈。
这就导致，郑谦等人第二天一觉醒来，想要找昨日交流赛的回放和报道，竟然无处可寻。
章明瀚作为常驻华沙的外交官，对此现象并没有太过意外，显然深知其中的道理。
波兰人一向以“大国”自居，当局过渡的培养民族主义，导致许多波兰人心态一向比较自大，玻璃心者数不胜数，这件事一旦经过大肆讨论，甚至在国际上引起舆论潮，届时可能就会有不稳定的因素出现。
因此，章明瀚对于昨晚取得胜利，仅仅只是在报告上多写了几笔对郑谦的溢美之词，并没有联系在华沙的华人媒体进行舆论场的占领。
廖敏同样明白其中的道理。
楼泽却忍不住嘲弄道：“这些欧洲的国家还挺抱团啊！”
郑谦笑了笑，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着波兰的晨间新闻，直到早餐吃完，新闻看完，新闻里也没有半点提到中国乐团的事情。
看来，的确不能对这个国家有特别的期待。
吃过早餐后，楼泽便召集了军艺交响乐团以及合唱团的学子们，接待了一些事情后，众人便乘坐华沙爱乐音乐厅派来的几辆大巴车，前往音乐厅排练。
路上，郑谦也有了一些思考。
这一次欧洲巡演，在当地，彼此之间虽然在语言上有隔阂，但是音乐却能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起码音乐是最纯粹的，好听就是好听，不好听就是不好听，不会有人指鹿为马，进行各种污蔑。
人们对音乐的鉴赏能力还是很强大的，如果军艺交响乐园的音乐会一般般，那就不会在整个欧洲引起如此巨大的反响。
同样的，绘画等也可以是一种语言，前世青年画家乌合麒麟拿起笔杆子战斗起来，也能让资本主义垭口乌鸦，在西方引起轩然大波。
但相较于绘画，音乐的战斗力还是弱了一些。
可能只有不间断的作出质量上等的乐曲，才会让那些对中国习惯性诋毁的西方人士，哑口无言。
到了华沙爱乐音乐厅后，这一次，整个音乐厅前的广场上，没有义愤填膺的华沙学子再阻拦，郑谦等人很是轻松的就进入了音乐大厅内演奏。
看起来，昨晚的那场交流赛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一众人在音乐厅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舞台上，准备好各自的乐器，便开始排练起来。
期间，音乐厅的经理丹尼斯时不时的来到现场观摩。
楼泽一早就注意到了对方，但见对方没有走过来谈话的想法，也就按耐住心底的纳闷，继续安排学子们一一排练。
终于，等排练告一段落，经理丹尼斯就快步走来，笑着跟郑谦、楼泽等人握手，而后提出了想要交响乐团明日举办第二场演奏会的想法，而且提出了赠予门票收益的想法。
这一幕与前几天在红宝石音乐厅的演出是何其相似，不过，军艺交响乐团这一次的欧洲巡演，拿的是国家补贴，一切的差旅费都会报销，为的就是让军艺交响乐团在欧洲形成一定的影响力。
如今，任务已经超圆满的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继续扩充影响力的时候。
郑谦等人当然不会为了一些演出费而再同一个地方重复演出。
所以婉言拒绝了丹尼斯的请求。
丹尼斯闻言，也就摇头作罢，实际上，他也是起了一点贪念。
因为就在刚刚，他收到消息，军艺交响乐团的普通门票，黄牛价格已经上涨了50%以上了，而最前排的位置，甚至达到了将近2000欧元！
相当于一个欧洲白领阶层一个月的薪水了！
这样的价格，简直比华沙最顶尖的音乐家卡兹梅尔率领的华沙爱乐乐团还要高！
一个中国交响乐乐团，何至于如此？
但它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甚至阿姆斯特、柏林音乐厅和奥地利的金色大厅都争相踊跃的与之合作！
这样庞大的影响力，从诞生之日起，仅仅过了不到两周时间！
而且还在向远处延伸，西班牙、法国、英国方面，乃至于美国方面的乐坛，也都或多或少的听到了来自中国交响乐团的呼声。
这真的很了不得。
也让经理丹尼斯不敢再小看这些中国人，甚至于经过昨晚一役，丹尼斯看向郑谦的目光，都带着微微的尊敬。
他甚至觉得，就算华沙爱乐团的当家——一个名满世界，多次被提名、获得格兰美奖的大音乐家卡兹梅尔到来，当面跟郑谦对垒时，也不会有丝毫的胜算。
这就是丹尼斯的直觉。
而最重要的是，郑谦还很年轻，以这个年轻人目前表现出的作曲、演奏水平，他几乎符合了一切音乐史上传奇人物的特点。
对待这种几乎能青史留名的音乐家，丹尼斯的一举一动，在此刻都饱含尊敬。
下午五点钟，密密麻麻的昂贵、天价汽车，从四面八方驶向华沙爱乐音乐厅。
如果说之前两场在拉脱维亚和立陶宛的演出，普通听众占据大多数的话，那么这一场波兰华沙爱乐音乐厅的演出，几乎大半的听众，在整个欧洲都是非富即贵。
一张门票最低都价值800欧元，最高几乎能达到2000欧元，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场音乐会的门票价规格，这其中当然有郑谦等人名声大噪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是互杀爱乐音乐厅在整个欧洲行业内都举足轻重。
华沙爱乐大厅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其音质、音效却在世界上享有盛誉，在各方面的规格上，都比立陶宛和拉脱维亚的音乐厅要高上许多。
同时，因为整个波兰民族都非常崇尚古典音乐，这导致这里的音乐气氛比其它城市要浓厚许多。
因此，许多热爱音乐的欧洲观众，对来自中国的军艺交响乐团，都是饱含期待，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关报道，以及军艺交响乐团在行业内产生的影响力，已经吊足了不少音乐人的胃口。
所以，当这一场华沙音乐会来临之际，整个欧洲不差钱的音乐人，几乎都高价从黄牛手中购入了门票。
他们在这一天抵达华沙，准备欣赏中国军艺交响乐团的演出。
这一刻，各种气质不凡的男女，从车中走下，携手走进了华沙爱乐音乐厅。
整个大厅前熙熙攘攘，各种绅士、名媛相互打着招呼，而后低声交流，笑声斐然。
这一瞬间，人们仿佛回到了中世纪的欧洲，贵族们一举一动仿佛都带着轻奢之感，欧洲上流社会的浮华生活场景，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第292章 捡了个宝（350月票加更）
因为已经有了两次成功的演出经验，这一次，军艺的学子们并没有手忙脚乱，一切都按照既定的排练行程开始表演。
当然，最首先出场的，依然还是郑谦。
那优美而空灵的高音响彻整个音乐大厅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们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感受到了《留声机》等诸多音乐杂志评论员描述的那种震撼。
特别在华沙爱乐这种具有顶级音质、音效的音乐厅内，那吟唱出的高音，婉转悠扬，荡气回肠，让所有的观众都心底颤动，浓厚饱满的情感在这一刻几乎要喷薄而出。
人们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紧紧的盯着台上高歌的年轻人。
明晃晃的灯光映照之下，整个交响乐团的演奏者和合唱队员，也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为现场到来的各国观众，奉献出一场伟大而神奇的演出。
郑谦手中的麦克风忽远忽近，《女神之舞》的花腔被他运用的淋漓尽致，
在这种鬼神一般的转音中，德国音乐家卡内基感觉浑身寒毛都要竖起来了，昨晚的“锤神”忽然之间变换成了海妖一般的高音歌唱家，一时间，把没见过世面的卡内基看的一愣一愣的，神色间满是接受不能。
旁边的好友，来自奥地利、俄国的音乐家，也都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他们是纯粹的古典乐作曲家、钢琴家，对于风靡欧美的《歌剧2》、《女神之舞》也有所耳闻，但当时所听，远远没有此刻在封闭的音乐厅内感受到的音色震撼，宛如一只海妖在耳边歌唱，心底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简直不是人应该唱出来的声音！”
“哪怕是在很真正的海妖，转音都不可能如此的丰富！”
“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外星人拜访地球了……”
“我以为他仅仅只是一个厉害的作曲家……”
“终于明白这个交响乐团为什么在欧洲如此盛行了，单单是这首《女神之舞》，就值回票价了！”
音乐家们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个个都无法保持平静，神色间满是压抑的矜持，但双眼里的兴奋却丝毫掩藏不住，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这一场堪称盛大的演出。
在《女神之舞》、《歌剧2》结束后，郑谦离场，现场响起巨大的如雷鸣般的掌声。
这样的人气，让经理丹尼斯叹服不已，以往其他国家的乐坛来巡演，掌声虽然也算密集，但却绝对没有现在这把响亮。
每一个人脸上几乎都露出了笑容，显然都觉得此行不虚。
毕竟堪称是天价的音乐会门票，且几乎有价无市。
当然，票价是其次的，能出现在这里，观看这场盛大的演出，所有人都倍感珍惜和荣幸。
紧接着，军艺交响乐团的学子们，也开始散发他们真正的光芒。
一首首来自中国的交响乐曲，别具风格，吸引着现场的欧洲观众们。
《你鼓舞了我》的奋进和励志，深深感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合唱到高潮处，更是气势磅礴。
人们仿佛听到了上帝的福音，一时间浑身都是暖洋洋的，一度沉浸在音乐的深海之中，无法自拔。
《田纳西》的悠扬和哀伤，让所有听众赞叹不已。
音乐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可以让人敞开胸怀去爱上这个世界，如同打开了一扇通往快乐源泉的大门，让所有听者徜徉在音乐的世界中，让爱与感动永在。
激烈的《钢铁洪流进行曲》，展现出了新式苏维埃风格，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那一瞬间红色战旗猎猎作响，那是英雄的鲜血，谱写出的动人乐章。
而《苏维埃进行曲》的出现，也是展现出了强大的震撼力，仿佛一个共产主义的幽灵出现在了欧洲的上空，不断的拍换，让人不寒而栗。
……
每一首乐曲的出现，都让观众们赞叹不已。
此时所经历的，几乎全部都是此前从未听到的曲目。
这刷新了欧洲观众对中国乐团的认知。
“《留声机》里编辑们的描述我感受到了！”
“难以置信，原来中国的交响乐团已经发达到这个地步了……”
“我现在深有感触，果然啊，世界上通用的语言只有两种，一种是剑，一种是音乐，一样用来征服人，一样用来征服心！”
“这场演出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鼓点、低音、管弦都运用到了极致，全程都是以大调为主，大调本身的粗犷磅礴，就非常适用于大开大合的音乐，一路让人震撼到底！”
“只有《你鼓舞了我》使用了小调，歌唱出的委婉细腻，让我澎湃跳动的心，短暂的舒缓了一下，也让我体会到了更多的美好和细节，太棒了，这是传奇的交响乐团！”
终于，将近两个小时过去，在人们意犹未尽的神情中，盛大的音乐会接近了尾声。
此时此刻，现场每一个观众的脸上，都有一丝经历高潮后的舒爽的余韵。
全程没有人离场，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观看完了一场又一场宏大的演出。
终于，在这最后时刻，万众期待的身影，迈步走向了舞台，开始整理麦克风架，并向音响老师交流沟通
“郑！终于又出现了了！”
这一刻，人们兴奋不已。
他们知道，传闻中的《胜利》之歌，即将到来。
军艺交响乐团之所以在欧洲大爆，被无数人津津乐道，《胜利》这首磅礴大气的乐曲，堪称功不可没，也是这首史诗级的乐曲，把原本就火爆的军艺交响乐团，猛然加速，更上一层楼。
因此，这一刻，人们的专注力反而更加的提升起来。
每一个人期待的眼神，都像是嗷嗷待哺的孩子，是如此饥渴，导致郑谦站在舞台上，面对全场观众的时候，都有些错愕。
良久，他才微微低头，整理了一下情绪，而后在全场瞩目中，看向指挥宋辉明。
宋辉明会意，当即便举起了指挥棒，然后用一个半圆的弧度，用力的挥舞起来！
磅礴的音乐声，瞬间出现！
交响乐团的学子们认真演奏着手中的乐器！
在这无比热烈的乐声中，郑谦忽然吟唱了起来：“啊~~~”
那一刻，仿佛是神站在高山之巅，圣咏这世间的和平。
众生顶礼膜拜。
台下，一位当地的观众，突然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眼眶里的泪水，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出光芒。
这一幕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但没有人嘲笑他。
此刻，这吟唱带来的震撼，传递到每个人的心底。
这！
是神的吟唱啊！
卡内基听着耳边宏大的音乐，心底已经完全被舞台上的那个年轻人折服了。
这首乐曲……
如果出现在昨晚的比赛上，狂妄而不知谦虚的波兰人会无地自容！
感染力太强了！
只是一瞬间，在磅礴的音乐声中，卡内基就仿佛看到了战争！
犹太人成堆的头颅堆叠在一起，法国农民被烧毁的谷仓依然在冒着烟尘，大西洋上血肉模糊的英国水手痛苦的嚎叫，远处是西伯利亚饥寒交迫的苏联难民，硝烟中是切腹自尽的曰本军官，草地上还有活活饿死的中国洪军，柏林弹坑里则是全身中弹的德国炮兵……
在惨烈的战争面前，所有人都是输家。
这是牺牲了上千万生命夺得的胜利啊！
此刻，《胜利》之歌在回响。
郑谦宛如神灵在吟唱，合唱队员的合声更是犹如爆炸轰鸣。
所有观众在这恢弘壮阔的乐声中，感受着亲所未有的震撼。
当然，相比较初次倾听《胜利》的观众而言，这首乐曲的确让人震撼的无法言喻。
楼泽在台下，看着那些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的外国佬，慢悠悠的拿起茶杯，拧开来喝了一口，满意的说：“我就喜欢看这群鬼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旁边的廖敏露出笑容，她现在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听到如此动人心魄的乐声，也算是勉强能把持住了。
然而，初次完整看完军艺演出的外交官章明瀚，此时已经震撼的嘴巴都合不住了，全程一直扬着头观看舞台演出，久久无法言语。
对于他这种驻扎在波兰四五年的外交官来说，音乐会这种高雅人士欣赏的场所，他一直都不太感兴趣，一是因为贵，而是觉得不值得。
可现在，他觉得这一次免费蹭来的门票，简直太值了。
更没有想到，我国的交响乐团实力，竟然已经达到了这样一个地步！
此时，听到楼泽的嘲笑，章明瀚连忙擦了一下嘴角，有些尴尬的说：“难怪世界顶级的音乐厅都在邀请你们，这样精彩的表演，我这没见过世面的，都看傻了，楼先生，您真是收了一个好学生啊！”
“嗯，郑谦这孩子比较争气，让我很省心。”楼泽连忙谦虚的说。
但脸上的欣慰和高兴已经掩饰不住。
他非常庆幸当初王传军在介绍郑谦的作品时，自己灵感一闪，感觉彼此有缘，于是果断抓住了机会，捡了个宝！
不对，这不是捡了一个宝！
这简直是挖了一座宝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