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 开启
我哥之所以困着我,憋着我,是有原因的。在我即将“出征”之前,他才最终道出了其中缘由。
原来我哥之前在外跑业务,在一个大公司推销自己的产品的时候,对方的领导突然说了一句“给你2分钟时间,讲出自己的产品的功效、特点和相比其他厂家的优势!”。
我哥一下子怔在了那里,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自然了,结果也就失去了一个特别大的单子。
我哥回来后痛心疾首懊恼不已,把自己关在公司里,好好的把自己产品的功效、特点和性能背了一遍又一遍。从此之后,要求自己的业务员出门之前,一定要把自己的产品特性背到滚瓜烂熟张口就来。
听到我哥这么说,吓的我心头一紧,赶紧拿起我已准备放到角落里的小册子,好好的一寸一寸的再看上一遍又一遍。
着急出去的时候时间就过的特别的慢,慢的像在研磨一块石头,沉下心来的时候,时间就又快了,快的像电影里的一个瞬间。
正当我一遍一遍又一遍看着小册子的时候,我哥突然大手一挥,“出差去吧!”。那简直就是一种幸福,幸福来的太突然,突然的我都有点措手不及。像极了影视里的铁栅栏“哗啦”一响,“你被释放了!”。
从这一天,开启了我南方之行的出差之旅,那天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不过我还就是不小心的忘了。
如果你现在跟前有一张广东、广西、福建、海南的地图,那么请跟随我的足迹,好好的见识一下伟大祖国的大好河山。
如果刚好没有,那么就请你去文体店里买上一张,至于花费,我绝对不给报销。
请扶稳坐好,沿途豪华大巴,不用担心孤寂无趣,全程有我一口水也不喝的精彩讲解。
第一站先是从福建南安开始,我去过的地方有厦门、泉州、福州、宁德、南平、三明、龙岩、漳州这几个地方。福建我去的地方相对较少,大概也就是我说的这些。
广东的就多了,分别有梅州、潮州、揭阳、广州、东莞、肇庆、佛山、中山、云浮、江门、阳江、茂名,湛江。那么重点来了,这些地级市的每一个下县,我都去过,每一个!
广西去过的也不算多,有南宁、钦州、河池、贺州,以及它们所有的下县。
海南去过海口、文昌、琼海、屯昌、琼中、五指山、保亭、陵水、万宁、三亚、乐东、东方、白沙、昌江、儋州、临高、澄迈。这么说吧,随便从街上找个海南人,他绝对应该没有我去过的海南的地方多。
第一次的南安出差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出差,我只是送了一个招标文件,准确的说就是个跑腿活。就这么简单的活,我哥还对我不放心,那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我出门就会走丢了一样。
这跑腿活不费心,其实也不费力,但是说句实话,我的内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的,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的工作性质的出门。
南方的客车就是不一样,经济真的是一切的上层建筑的基础。这大巴宽敞明亮还舒服,坐上这车,我一下子就觉的自己的身价暴涨,和北方的那中颠的人散架的客车比,这绝对的是头等舱的待遇。
这一趟出门很顺利,我不但圆满的完成了跑腿的任务,还在领导的办公室里喝了半天茶。硕大的排场的茶桌,精致小巧的茶杯,一包一包的茶叶,那水喝的,坐到那香的就不想动弹了。
北方的一瓶子水半瓶子茶叶的喝茶,和这里比,真的是显的粗糙了。
任务圆满完成,回到公司我哥没有表扬也没有批评。我没话找话的问我哥“对方一个小领导,痦子上长了那么长的毛,耷拉着也不剪是为了什么?”。我哥“小白”了我一眼,“小白”的意思是轻轻的白了我一眼。“那叫福痣,是有福气的象征,那上的毛是不剪的!”。
吓的我赶紧缩舌头,因为我当时高兴,差一点友情提示那小领导,“您的毛该剪了!”。
不知道我哥看没看出来当时我的表情,但是我想想真是后怕,这要是一不小心张嘴说了出来,指不定出了什么漏子呢!
地域不同文化就是不同,很多的事情不明白不能问,更不能说,千万处处小心谨慎。还好我及时的收住了嘴,要不然送个文件都能给办砸,我哥非一脚个给我踢回了家,省了我坐车需要三十个小时回家的车票钱。
二百零四 美女环绕
真正的跑外的工作开始了,假如我在地图上画出我出差的线,大致上画出的图案应该是个“蛋”。我说的不是一个一条线画出的圆圆的“蛋”,而是不停的穿插其间,把这个“蛋”涂成了黑呼呼的,实心的“蛋”。
我已经记不清我南安之后第一站去的哪里,也记不清南方之行我结束于哪里,但是南方确实扎扎实实的消耗了我一年的时间。这一年起源于希望和梦想,没于平淡和慌张,这平淡是日复一日,这慌张是时光飞逝。
我要是一桩桩一件件的细数我去到了哪里,见到了谁,说了什么样的不发自肺腑的恭维话,你估计得隔着千山万水骂娘,所以我还是说几件有特色的事情吧!
因为其他的也太过贫庸了,没有兴奋点,起不了波澜,就像安河桥下淌过的静静的水。
脑子里一回忆在南方的时候,第一个弹出来的一定是钦州。这不是工作中的事情,而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给我留下了非常美好的记忆。
我出差到钦州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我耽误之急就是赶紧找个地方住下。当我找到旅馆登记好上楼的时候,那旅馆的整个楼道都是湿漉漉的。那种感觉就是谁刚刚用极湿的,未拧干的拖布,拖过了地一样。
我当时虽没有说什么,内心挺不满意的,认为旅馆的服务员太不负责任。当我把我满是汗臭的短袖衬衣洗了下楼的时候,服务员诧异的问我“你把衣服洗了?!”,我答“是啊,怎么了?!”。
那服务员耸耸肩,“没什么,大概一个礼拜也干不了”。
我十分的不服气,心想我这也是走过南闯过北,见过世面的人!然后我那在阳台挂着的衬衣,它的状态就一直在很湿,不很湿,和湿之间转换,反正就是不干。
弄的我见了那个服务员相当的不好意思,得赶紧低头快走几步,我那衬衣还真是听人家当地人的话,直到我回到深圳,也没有真正的干过。
当然了,只是这件事就有美好的记忆显然是不可能的,美好的记忆一般相对应的一定是美食、美景、美女,好吧!就说说你们最感兴趣的美女。
那天是我到了钦州的第二天,我等待部门里的领导召见,闲来没事就在街上闲逛。逛到一个繁华地段的时候,我看见了一辆献血车,我就准备上去献血。
我有献血的良好习惯,只要身体被允许的情况下,我走到哪里,就献到哪里。
我得事先声明,我上车前真的不知道车上是一车美女,因为献血车的车又高又大还有窗帘,我就是纯粹的献血去的。
一上车,车上的一大帮美女,个个都是美女,我这算是善有善报吧!不但是美女,且都非常非常的热情,被一大帮漂亮活泼可爱,明眸善睐还绰约多姿的美女们围绕着。不但围绕着,还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的心里那个美啊,美的鼻涕泡摞着鼻涕泡。
可惜只可惜献血的时间太短,我领了饼干和牛奶后就必须得走了。我走下车的那一瞬间的一个念头就是,我想上去再献400cc,谁也别拉着我,我还有血!
几天之后我收到了血战的一个短信回执,我的血液指标合格已被录用,感谢我的爱心。还有我没有hiv、乙肝、丙肝、梅毒等等之类的疾病。
那感觉就是真的是“献有所值”。要不是献血需要恢复一段时间,我非得乔装打扮再上那献血车,好好的再献一次。
人这东西也是金贵,献了你就涨,涨了你再献多好,非得间隔那么长的时间,让我再也没有机会再在钦州献血。
从那次献血,到现在在家,中间距离了十几年,虽然只要是身体允许我献血还没有间断。但是我再没有那样的经历了,玩笑是说美女们多,但是最根本的其实还是服务态度。
那种服务态度真的能让你感觉的到,献血就是在作好事,真的就是在作一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好事。
北方和南方有这样那样的差距,我认为其中差距之一就是服务态度上的问题,我说的这个服务态度,包括普通的服务行业,和所谓的政府部门的服务态度。
有些时候,有些北方的,尤其是有些政府部门的服务态度,摆的就不够端正。总不能切心实地的,从实际出发的为老百姓服务,总想着摆个谱,吃拿卡要一下,显示自己的微不足道的权力。
不知道我说的有的时候,有的地方,有些人,是不是你可以认同的这样的情况。但是我的后来的一次献血,真的让我感觉到了这打心底里的不舒服。
二百零五 好险
那是我从南方回来后有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我在我家紧邻的一个历史名称游玩。本着点名表扬,不点名批评的原则,我就称之为历史名城吧!
我也是偶然的遇到了一个献血车,回想着之前献血的美好记忆,我毫不犹豫就上了那车。
一上车,车上就两个人,冷冷清清的没人搭理,就是那种比爱搭不理还要严重一点的没人搭理。
从把针头扎进我的血管,到那血袋子晃晃悠悠的鼓了起来,那个阿姨自始至终拉着冰冷的脸。不管你从哪个方向看,哪怕从后脑勺看,都能看得出那阿姨不乐意的表情。
我心里那个难受别扭啊,我是来献血的,不是来卖血的,怎么着说这也算是个好人好事吧?!我和您素昧平生,您无缘无故的拉着我欠您200块钱,且是多年没还的脸,这真的是让我难以下咽接受不了。
我下车时,很有几分后悔,要求重新输回给我又不现实,血是少了400cc却多了一肚子气。我隐隐的担心,我献完的血,他们会不会在我走了之后,加上了盐,第二天一早出现在菜市场里,论斤销售一空。
这件事让我有了阴影,导致我很长的时间里没有再去献血,怕又遇到拉着大长脸的工作人员,冷了我滚烫的热血。
这是后话,想起来了,难免插播一句啰嗦啰嗦,还是接着说在南方。
在南方最美好的记忆是那次献血,那么最不美好的记忆就是一次逃跑了,这就需要从广西一下子扯到广东。
那是我接受任务,去一个工地拜访。那个工地特别的偏僻,在一个土山坡的半山腰,说是有一条路,却是窄斜歪滑难走的要命。
我打了一辆小破车,坑坑洼洼跌跌宕宕的就要到了那工地时,对面来了一辆大货车,我俩正好顶住了头。因为我们要退的话,需要退很远,而那大货车身后就有一块宽阔的地方。我就央求把货车老板退上一退。
我又递烟又递水的说了半天好话,那货车老板完全不为所动,嘴里叽里呱啦的冲我嚷嚷。我虽然一句也听不懂,但是可以肯定的不是问候我“你好啊!你从哪里来啊!大老远的出门辛苦了!”。
我一直陪笑说好说,快把我长这么大学会的好话都说尽了,那车老板就是不依不饶。可能是我的态度太过谦恭了,致使他用方言骂我骂的不过瘾,改用普通话骂人。
他那普通话也确实是太过蹩脚,骂我骂了第二遍时,我才听出了大概意思。
我一下子就怒了,我这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还怕了你不成?我冲他瞪眼睛,大喊一声“呔!哇呀呀呀呀呀呀”。那车老板一看不妙,掉转脑袋冲身后远方大喊“xxxxx……”。
我实在是一个字也没听懂,话音刚落,对面尘烟滚滚陡然冒出一支队伍,自上而下汹汹而来。好像还呼喊着“别让那小子跑了”,“抓住他赏烟土现大洋”。
我能干嘛?我能干嘛?我能跑!
当时情急没有看迈速表,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我的速度绝对厉害,因为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什么叫“两耳生风”。
我一口气跑了好几道山坡,才觉出自己精疲力尽,还发现自己跑丢了一只鞋。我回头看没有敌军追来,停下来好好喘气,隔着土坡那边的人一定以为一头牛正在爬坡。
当天我是不敢再上去了,我慌慌张张的等那小破车下来了早早的就躲进了旅馆,都没敢出门吃饭。
这事也不能等,我这工作只能我等领导,哪能领导等我,岂敢造次?想都不敢想。第二天果断勇敢的乔装打扮了一番——换了件衬衣,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偷偷摸摸渡过龙潭虎穴,圆满完成任务,还好有惊无险。
我觉的我挺像一位忠肝义胆的镖师,押运一份重要密件,山高水险艰难险阻不辱使命。自觉英明神武的很,当然了,至于撒丫子就跑,还跑丢鞋那骨碌,就掐了别播。
美好的事过后是个美好的记忆,不美好的事过后回想起来也是个美好的记忆,你说人这东西奇怪不?!
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当时涉险过关没有挨了揍,所以现在回想起来是个美好的回忆。不过话又说回来,说真的,很多的男生们,就是在当时挨了揍,回想起过去依旧是个美好的回忆。
不知道谁说的“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我看呀,回忆也是!
二百零六 壮士断腕
最高兴的事和最不高兴还有些惊险的事都有了,还有就是说不好高兴与不高兴的事了。
那是公司揽了一个挺大的活,却不是我们一贯的卖产品,而是帮企业安装设备,公司里就派我和小刘各自带队分头出发。
我带的是设备厂家的两个安装工,小刘带的是外聘的两个安装工,我带的是按天结算,小刘带的是论件付费。
由于结算的方式根本上的不同,导致的结果就是工作的进程天壤之别。如果说小刘带的是两名工人的话,那么我带着的绝对的是两位“爷”。这两位“爷”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老一少,外貌上有巨大的差异,但百分百的一样的难以伺候。
平时吧,干活你要是看着,倒也是没有闲,都是放下钳子拿改锥,拎着配件到处跑。可就是不出活,就这我还是在边上不遗余力的溜须拍马说好话。
和小刘那边的工作完成进程相比是,我是1的话,小刘是1.2,我是2的话,小刘是4,我是4了,小刘那边成了9,我终于4.5的时候,小刘那边,完工了,!
我干着急还不能催,一催两位“爷”就晃晃悠悠的干瞪眼了。尽力的伺候两位,让两位高兴,那饭吃的是有鱼了嫌没肉,有肉了嫌没鱼,有鱼有肉了,嫌没酒。
吃饱喝足了还给我话听,“人就应该吃好点儿,穿孬点儿……!”。看着他俩人的破衣烂衫露脚跟的鞋,恨的我呀,真想踢他俩人屁股。
最后我和小刘会师的时候,我们还给小刘留下了一少半的工作量。当我看到小刘那两个人干活的时候,真的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熟练,什么叫速度,什么叫专业!
那真的是眼疾手快,嘁哩喀喳,直截了当,一气呵成。我不由的看我带着的这两位“爷”,说实话,虽然他俩尽力装作无所谓,但是眼角还是露出了羞涩。
不管怎么说吧,虽然过程麻烦曲折,但是我和小刘还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虽然小刘完成的更多。
公司老板一高兴,也就是我哥一高兴,就又放出我和小刘,希望我俩再接再厉开创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我也觉得信心满满,觉的自己有两把“刷子”了,可以独挡一面仗剑走天涯了。
出门前我嫂子样样式式的给作了一顿饭,吃饭时,我和我哥还喝起了一瓶酒。有了酒的渲染,气氛就渲染的很好,我嫂子不由的说“你知道你哥到今天有多难吗?!”。我没有做声,的那是我以为我是知道的。接着我嫂子说“你哥曾经说过,在这里再没有希望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我一瞬间涨红了双眼,还好我争气像我哥一样,没有把泪水掉了下了。我们这一栋楼20层高,自己所在的是14层,如果跳下去,14层和20层又能有什么区别。
那还不是一样的,融化在这蓝天里。
从那时,我渐渐的明白了成为一个成了功的买卖人,生意人,企业家得有多难!不要羡慕嫉妒恨他如今有多惬意多潇洒,你和我都很难受的了他的艰难困苦与痛不欲生,这种痛不欲生不是一死了之,是比死还要勇敢的面对,面对惨淡,面对残酷,面对血淋淋的现实。
就我40岁的见识,我所知道的,所认识的好多的老板、企业家,他真的真的是不容易的,不只是为了自己的甜蜜幸福小日子,假如真的那么简单的满足,他又何必不知疲倦孜孜以求千辛万苦舍身赴死。
所以我也特别讨厌一些喊给企业的口号,比如那句“壮士断腕”。企业不是壮士,企业照章纳税保障就业,那是养活了一方百姓的,企业俨然比壮士辛苦。
好吧!企业是壮士,企业可以断腕。但企业不是蜈蚣,企业只是壮士,只有左膀右臂两只手腕,今天断,明天断,企业是只蜈蚣也得完蛋。
地崩山裂壮士死,无声无息企业亡!
记得冯仑书里有一个段子,美国纽约市长要见当地一位企业家,企业家没有时间,而拒绝市长的回复是,“我周末要去钓鱼”。去钓鱼?不见市长!这个疯子一样的傻子,是怎么作成大老板的?这个天方夜谭的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谁信呀!
“至于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那么请我们,尤其是我们相关的领导们,多给企业一点点的爱吧!
从实际出发,从实际出发,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循序渐进,倾听声音!足矣!
二百零七 读书
我哥一高兴放我俩出来,我个小刘个自选择了一片就出去闯了,我选择一路向西,小刘决定向东。
我们的出来是完全的没有信息源的出发,就是纯粹的没有目的的,闯生场。
我到了一个地方,地方的名字忘的干干净净,就叫他云浮吧。我就住在那个国企大公司的门口对面,可惜他们都不承认我这个邻居,我用了忽悠、偷进、硬闯、以及蹭机会进,都没有能进了那公司大门。
我甚至想到了跳墙,但是那墙实在是太高,哪怕是人类的好朋友急了也跳不过去。我只能是望墙兴叹,进那大门的难度,难过与“骆驼穿过针的眼,财主进了神的国”。
有时候选择是最重要的,选择比坚持和努力还要重要,我的这个选择看来是严重的错误了。
没办法,就这么耗了三天,我不得不向我哥报告我的窘境。我哥电话那头臭着脸,我奉命归来,灰溜溜的奉命归来。
这是我跑业务最失败的一次,谁也没见着,啥也没留下,一点信息也没有带回来,就如同我从没有来过一样。
我哥的脸类似于是臭豆腐,远远的臭,但是真近了还真就不臭,不但不臭,还淡淡的香。我哥他毕竟是这样跑过的,他知道,有时候有些情况,确实是难以把控。
还好这是我唯一的,也是仅有的一次最严重的失误。其它的时候只要是我出去,基本上或多或少还是有收获的,能够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最差也能放下两本资料,才被礼貌的请了出去。
情况大致就是这样的,我虽然声称是在深圳工作,但是其实不是在出差的路上,就是在准备出差的路上,反正我正在路上。
把自己说的这么惨,好像没有一丁点闲暇的时间,是严重不符合真实情况的。其实我在出差和出差之间的间隙,还是挺闲的。不过这种闲,是来回奔波之后的闲,愈是奔波的劳苦,这种闲就愈发的寂寞孤独。
我身处外地没有发小,没有朋友,闲暇的时间就比较难熬,就需要打发时间。打发时间有很多种方式,比如最经典的“吃喝嫖赌”。当然了我没有那样,自然没有钱是一个不小的原因,不过即便我有钱了,我也不会那样,因为有钱了的我,我还没有经历过。
我实在无聊了,就去我所在的住宅区北面的广场,看他们跳舞。看了好一阵子之后,我就坚持不住了,因为整个广场跳舞的,就连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美女都没有,清一色的老头老太太。
老头看见老太太了意气风发,老太太看见老头了婵娟此豸。让我甚是羡慕,却没有我们年轻人的什么事。
我就选择继续向北,终于,我发现了一处“宝地”。那是在那有一家“家乐福”,而在“家乐福”的顶层的一个不起眼的拐角旮旯处,有一家书店。
那书店小到不小心了,就不会被看到,虽然没有什么装修却自带品味。更好的是这书店不用买可以看没人撵,再次我要向那家书店表示深深的歉意。我一年多的时间,只看不买的看了人家好多好多的书。
有多少?我数一下啊!有《围城》、《***葬礼》、《平凡的世界》、《明朝那些事儿》、《原谅我红尘颠倒》、《天堂在左深圳在右》、《苍黄》、《驻京办主任》、《五月槐花香》、《大败局》、《他的国》、《大清相国》、《中国怎么办?当次贷危机改变世界》、《我的成功可以复制》、《亚洲销售女王徐鹤宁》、《梦的解析》——快餐本、还有“牛刀”的书。
其中《明朝那些事儿》7本,《驻京办主任》4本,《平凡的世界》3本,《大败局》上下2本。期间还有一些翻了一段,看不下去的书若干本。
这些都是在我出差与出差之间的闲暇,看到的。
看了“牛刀”的书,我肯定是房价上涨红利的局外人,看了《我的成功可以复制》之后没有看出一点营养,多年后才知道原来应该是“我的文凭可以复制”。至于《亚洲销售女王xx宁》,这么说吧,即便是村东头厕所没纸了,有志气的屁股还是不用它擦腚。
我之前是个不这么看书的人,看到超过《故事会》厚度的书,就心生怨恨。心想你这人是吃的有多撑,才能写出那么多的字,出了那么厚的书?!
二百零八 读书||
书接上文,当我真正的沉下心读书的时候,看那么书,看那么多好书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在畅游文学的海洋之上。
这些书,宽了我的眼界,增了我的知识,强了我的体魄,顺带反复了我的人生。直到今天我得承认受益匪浅。
看的书稍多,稍多那么一点点,我就微微的有那么点心得。比如说《平凡的世界》,之所以被奉为经典,那确实是他提炼了人生,告诉大家人生就是“苦熬”。《围城》,钱老先生的著作,那文笔绝对大师,后辈倾其所有也难望其项背。
《明朝那些事儿》爆红之后,出现了很多的数不清的《唐朝那些事儿》。《宋朝哪些事儿》等等,“那些事儿”。写这些东西的人唯一的功能就是能证明“当年明月”到底有多么的火。
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马爷马未都的那句评语,“27岁的人写出了72岁的老辣”。
《大败局》那是相当的精彩,有趣有料,有料有趣,不过也就是吴晓波老板能写出,而且不被限制。
回想往事,我其实挺感谢那时候的我自己的,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在风华正茂的年纪时,能把自己把控的那么好,用自己仅有的剩余的时间,都用在看书上,都畅游在无关现实的世界里,无关一切的世界里。
假如啊!假如以后,未来的时间时空里,有了可以穿越的电话,而且没有月租费、长途费、漫游费、也没有双向收费。我特别的想给当时的自己打一个电话,应该是这么说,“嘿!谢谢你哥们!”,假如还能多说一句,我想说“傻子,别傻看书了,赶紧tmd去买房!”。
买房这事,不知道我哥内心会不会埋怨我,因为看“牛刀”书的我,不但不买房,还劝我哥不要买房。房价就在我劝我哥,我哥犹豫观望中,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神坛!
“尽信书不如无书”这句话,不是说给别人听的,就是专门说给我这样的智商为欠费的人听的。
“牛刀”是好人,可好人有时候就是好心还偏偏的办了坏事。当初“牛刀”还能较真的时候,围着“任大炮”骂的人数不胜数,现在想想该该挨骂的正是自己,顺带应该甩自己两个耳光。
所以我现在有时候,就在想,当一个人被大众不喜欢,让百姓讨厌,顶着周围所有人骂名的时候,你是不是考虑一下,这个人真的有可能,说的是发自肺腑的,是真的,是对的!
对与错在当时的时间点很难分辨,很难看的清楚。不过这是事实,当你能分辨出对错的时候,你懂了,你理解了,却绝对是晚了。
你得承认,有的人就是一眼看到未来,有的人就是死也看不到明天。这好像吧,类似或者接近天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忠心耿耿的为民的说实话。
记得有一期节目,还是央视,大概的轮廓记不清了。当时有一位嘉宾说,“股票涨,房价降,老百姓最喜欢,最爱听。说你爱听的话我说不出,说你不爱听的话我又挨骂,所以我不吭声!”。
只记得当时那个嘉宾是个光头,当时我还就是对他的发言非常不满意,现在细想一想,那个大师级的嘉宾,有多无奈,多恨铁不成钢。
专家之所以被百姓称之为“砖家”,其实不能怪专家是“砖家”。专家说专家的话你不爱听,就留存了“砖家”说“砖家”的话。
你爱听什么说什么,你不爱听什么不说什么,反正你也不能去人家家门口吆喝骂人。不过话也得说回来,有的专家,真的太“砖家”了,那话说的就不要脸了。好歹你也是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文笔话语一出来,就“啪啪”打了自己脸。
不过不要着急,人家这砖家就是垒砖的,哪有什么专业文化,心不对口屁不对肠,吃饱喝足晒大太阳。
不能认真,一认真你就输了,一认真你就脑瓜疼,脑瓜疼……。
二百零九 疑车无据
说到是非对错了,我有一件事必须得说一说,交待交待,算是坦白。我当时有一段时间,没出差在深圳时,差一点儿做了一件大错特错铸成大错的大事。
那是公司闲的没事了,想招聘新人,我哥器重我,就安排了我去参加招聘大会。招聘会会址很近,就在我们公司楼下,拐角隔着一个天桥。
不要把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招聘会,来想象我去的招聘大会。如果你敢那么想,那么就会被“啪啪”打脸。因为电视上那种群英荟萃、人才济济、声势浩大的招聘会,我直到今天,压根也没有见过。
我参加的招聘会,准确的说更像是一场相亲会,而且,还是老年人的相亲会。要求很接地气,掏出10块钱的整票零钱,你就会被请了进去。
场地是一个破败的,不具备防震效果的楼的二楼。保安就是一个豁了牙的大爷,招聘和被招聘的稀稀落落的,耷拉着脑袋晃着肩一共也没有多少个人。
招聘方和被招聘方,条件都是放不上台面的最差配置,连一个凑活着能彼此看上眼的机会,都没得有。
实在实在是无聊了,招聘的和招聘的就闲聊起来。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孩主动来搭讪我,一个来招聘的的女的。我发誓真的是她主动的搭讪的我,我有点受宠若惊都磕巴了起来。
这女孩长相说真的很普通,算不上漂亮,但身材很好,属于那种“脸不够胸来凑”的水平。大家有一搭没一撘的扯淡,直到这招聘会结束,也没有进来一个精眉俏眼的主儿。
临走的时候,那女孩要了我的电话,不是要了我的电话!是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我下楼的时候特意对镜子照了照我自己,发现我额头左上角确实挺帅的。
而后的一天,晚上,那女孩突然给了发了一条短信,“我好孤独”。我未加思索就回了一个“我好寂寞”。
然后,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可以再次发誓!对不起各位看官了,让大家失望了,但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我后来还深深的谴责自己,“孤独”是灵魂的,“寂寞”是身体的,我回人家“我好寂寞”,我也真是不知道个害臊!
我这个错误是未遂性质的,且是离既遂很远的那种未遂,但不管怎么说吧,我这也确实是犯了个错误。直到今天也绝对不敢让“河东狮吼”知道,表露出“打死我也不说”的大无畏状态。
既然说到这了,索性就全部交待了!我还曾几乎犯过错误,几乎的几乎。这种错误机会更多,更危险,离既遂更近,而且长期伴我左右乱我心绪。这便就是我经常出差住宿,而天天可以看到的,门下面的,小卡片。
这种小卡片,材质讲究印刷精美,泛着淡淡的墨香。正反面都是婀娜多姿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且穿的少的不能再少的,各式各姿势的美女图片。
全身心的热情服务,显眼的24小时随叫随到电话,服务周到安全可靠,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之必备良药”。
有时候我蹲在地上,看那卡片,脑子里有一种念头,“要不,打一个试试?!”。随后咬咬牙掏出手机,按上面的号码,“滴滴滴滴滴滴滴”,按完之后脑子里弹出个数字——“110”。最后没打,没敢打,狠狠的拍了自己大腿,睡觉去了。
现在想想特别后悔,不知道那精美的小卡片有没有收藏价值?都怪自己没脑子,不懂得保管收藏,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大的量,都给我随手一丢躲入墙角,太可惜了了。
哎!万一哪天升了值,我这个猪脑子啊!也就是卤一卤时,还有点价值。挺大不小个脑壳,怎么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商业思维,活该你穷。
我这个没有商业头脑,特别的仿像我哥哥姐姐,当然了,更像我爹我娘。每每全家坐在一起闲聊的时候,我们姊妹们都会说我们爹娘傻,教出来的孩子更傻。我爹我娘相当不服气,呛着我们所有人说,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最后气鼓鼓的就不承认自己傻。
这完全不像有些我认识的家长和长辈,那些家长和长辈,说话就特别好听。他总是顺着你说,你说东他说东,你说西他说西。说到情感浓蜜的时候,还会拉着你的手,满怀神情的几乎掉泪。末了还总忘不了会说一句,“哎呀!咱这个人啊,太实在,都傻!”。
后来历经的多了,我才参透人家的意思,那意思应该是“哎呀!咱这个人啊,太实在,不过你们都傻!”。
二百一十 南北之分
在南方不觉之间竟然快呆了一年了,我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看见“星爷”称之为“小强”,我后来知道那虫子开始是蟑螂的时候,我吓的那一跳。现在我已经对它,熟识无睹了。
我还清清楚楚的记着,我有一次去茂名的乡下,我和一个岁数不太大的中年人在讲话,而他竟然完全听不懂我说的什么。
他们不会讲普通话我理解,但是完全听不懂我这近似新闻联播主持人的口语,我真是不理解。我当时就在想,你们连普通话都听不懂,那么怎么看春晚呢?
我显然是多虑了,因为人家根本,就不看。
南北方的差异确实挺大的,说起来那是一箩筐的话题,那是有趣有料还尴尬好笑。
北方人叫“菜花”,南方人叫“花菜”,北方人先吃饭后喝汤,南方人先喝汤后吃饭。北方人的豆腐脑是咸的,南方的是甜的,北方人粽子里包糖,南方人粽子里包肉。
你问南方的朋友,“你中午吃什么饭?”,南方的朋友回答“吃饭啊!”。你再问他“吃什么饭?!”,他回答依然是“吃饭!”。
北方人“你胡说!”,
南方人“你乱讲!”。
北方人“东南西北”,
南方人“上下左右”。
北方人的幽默搞笑和南方人的搞笑幽默,挺像是两条线,两条平行线,无限延伸且永不交集。
北方人一直说南方人聪明,到了南方竟然被他们说北方人聪明,那是惊骇的我啊,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我只是浅显的归纳了那么一丁点儿,其实还有很多,总的我总不出来,就是希望你能狗尾续貂的,哦不!貂续狗尾。
南方确实比我的家乡好,这也好,那也好,但是掏心窝子讲,我还是喜欢我的家。土话讲“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如果说南方北方风俗文化规矩差异巨大的话,那么海南跟北方的差异那就是“大大大大以大大”了,这也是我单独拿出来说海南的原因。
我去海南,不像你们都是飞机飞过去的,我去海南是从徐闻坐轮渡。第一次过轮渡时心情十分的激动,当客车开上轮船的时候,我兴奋的急切玩甲板上跑,迫切的想看“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轮船很破,甲板上的小椅子又小又硬还又滑,比快餐店的椅子还让人难受,纯粹就是个摆设。我索性站在船舷边上,扶杆而立极目眺望。
海风微拂如纱轻掠,温凉适宜舒爽无比。只可惜皎月藏于浓云点烛不透,天海之间漆黑无限。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到了世界的尽头,无限的思绪无限于放眼的无限……。
还好,还好船上人声嘈杂,时刻提醒我,我还好,我还在人间。
看来这“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不是轻易可得。必须驾一页扁舟择十五月圆之夜,月朗星稀风平浪静万籁无声,泛舟海上。昂首苍穹月耀四方,不觉间诗情并涌,方得这千古佳句。
回来,回来,回到现实。这轮渡从徐闻到海口虽然很短,短到挤着上船刚结束,就得挤着下船。
但是还得说确实是跨过了一个海峡,关键是下了船是凌晨四点钟。
住不舍得住,走没地方走,只好在汽车站门口的躺椅上苟且一会儿。
这躺椅,坐难受,躺受罪,双手报包假装睡觉。
等到天真的亮了,我知道我终于该睡一觉了。解释就明白了,不睡,是因为出门的口袋里,还有几个毛票。
二百一十一 海南
如果你们去海南,去的是海口、博鳌、大小洞天、五指山、天涯海角、亚龙湾,等等等等。那么你们显然是不能和我相提并论的,无论你们是自由行,深度游,还是全程无购物有美女的高级团,你们在我面前都还是low那么一点点的。
因为我是全岛、独自、环游、无购物,随便怎么行。我的路线是这样的,海口上岛,向东从文昌开始,琼海、万宁、保亭、陵水、三亚、乐东、东方、昌江、儋州、临高、澄迈,回到海口。
这圈画的相当的漂亮,这么说吧,达芬奇的圆,那么圆,都没有我在海南转的圆这么圆。与此同时,我还发现了海南岛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与全中国不同的地方,海南的高速公路,没有收费站!omg的,高速没有收费站!
等我以后要是有钱了,有了条件了,我就在海南买辆车,我就在海南的高速上转,我就不下来,我就一直转,好好过过高速没有收费站的瘾。
接下来是海南的雨,其实是应该说一说在海南的工作的,但工作的事确实是太千篇一律枯燥无味了,我怕我细谈工作了,你一生气,再我我写的这东西扔到厕所。所以还是说说我在海南的见闻——海南的雨吧!
如果说北方的夏季的天,是三岁孩子的脸,说变就变。那么海南当地的雨就是二岁的孩子,随心所欲的变。
我有一次坐车赶路,那雨大的,中巴车就如同开船一般,不对!应该说是开潜艇。我都不敢想象那中巴车司机是怎么开的车,怎么看清前方的路的。
等我下了车,看中巴潜水而去,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畏惧。在屋檐下避雨,避了半天,是在是等不了了,买了把雨伞要走。钱一付,伞一拿,一撑“嘭”,天晴了,天晴了!
我看看那伞,看看那天,看看那摊主。那摊主看看我,看看天,看看伞,最后摊主摊了摊手。
出门在外,每一分钱都是精打细算的,舍不得花的,这伞退是退不了了,我小心折起放入包内。直到我出了海南,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用过。
这倒也不是海南为了我这把伞,给我置气不下雨了。而是下的时候我刚好不用出去,出去了又刚好不下,所以错失了这把好伞的用武之地。
说起下雨还有一件趣事,那是我在文昌,办完事情正在下小雨,我从那单位门口向摩的处跑,就在就要到达摩的那的时候,我紧急刹车。当时大意,急切之下忽略了雨天路滑的外在条件。
“嗖”我整个人横着就飞了出去,然后狠狠的“啪”的拍在地上,溅起一团漂亮的水花。那动静“啪嚓”,我身后的办公楼,和我眼前的摩的都震颤了一下。
我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假装若无其事,还赶紧吹起了口哨。都怪我假装的太像了,假装的那摩的司机,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刚才“空中飞人”的那一幕。
夜里回到旅馆,对着镜子照屁股,屁股摔的紫红紫红的有返祖像。想想也是,这么多年最对不起的就是屁股。从小到大不管谁犯了错,犯了什么样的错,都是屁股临危不惧忍痛负疼一腚担当,实在是让人佩服。
当时还想,一定要买个抹脸油给屁股,以犒多年所受之苦。第二天天一亮,就又把屁股给忘了。
我一路经文昌,走琼海,过万宁,终于到了大名鼎鼎的三亚。
我站在海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面对真正的大海,一望无尽的无边无际的海天一色的波澜壮阔的大海。
把肚子里所有的华丽词藻组合排列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它,不由的发自内心的感叹一句,“海,真他妈的大!”。
我到达三亚时,正好是个周五下午,这也就意味着我要在三亚休息两天,因为周末我所要拜访的企业是没有人上班的。
我四处转转,努力的找到一个离海边不算太远的家庭旅馆,操着东北口音的那个阿姨人特别的好。她大约有50多岁,胖胖的满脸慈祥,把小屋子收拾的整洁赶紧,还透着温馨。
落脚处有了,我就不再着忙,收拾停当就在楼下吃了碗面。那小饭馆的小老板依然是东北的口音,只是看着不够和善,本来我还想和他攀谈几句,但是和阿姨不一样的是这个家伙咋咋呼呼的,我没有敢多说话,吃饱了放下筷子抹嘴走人。
海风骤起,带来了海的味道。
二百二十二 海南ll
人有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感觉孤独,没有来源,无缘无故的孤独!尤其是对于长期一个人跑外,而此时又独自面对夜幕中大海的我。
黑暗中大海卷起白色的浪花,“哗……哗……”不停的冲向海岸,又消失不见。我呆呆的望着大海,脑子里空洞洞的一切全无,好似又不是一切全无,好像又有无数个数不清的过往与未来……,“哗……,哗……”,出现就又旋即消失不见!
有一瞬间,这世界仿佛就剩下我与海了。那种感觉有那么点像刚刚打开微信时,那第一张的图片,孤单单的小人,面对孤单单的蓝色星球。
我在海边坐了多久才回去我不知道,但应该是好久好久。我回到阿姨的旅馆时,房东阿姨关切的问我“怎么这么晚!”。
第二天不用工作,我睡到很晚才起了床。阿姨多做了一点早餐放在桌子上,还给我留了张条,我十分不好意思的吃了这免费的早餐。真的是不好意思,因为阿姨这家庭旅馆便宜实惠的,我都不能还价。
我所在的这片海滩应该不是个著明的旅游景点,不过人也不算少,来来往往的看的出有不少的外地人。
在这人群之中有一位黑黑瘦瘦的本地女人,她戴着斗笠挑着挑子,在人群中张望着卖着水果。时不时有主顾靠近,她就露出纯真质朴的笑,那种特有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我不由的向她走近。
她挑子上的两个箩筐虽不算大,但是能看得出分量不轻,尤其是相对她那瘦小的身体。原谅我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家伙,因为箩筐那几样水果,我一样也叫不出名字来。最为奇怪的是那种水果,红彤彤毛绒绒的一个圆球,活就像是一个大虫子,看那个让人生畏的样子,要是拿起来,指不定是谁吃谁呢!
我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问那女的“那是什么?”。那女人露出纯真质朴的笑和洁白的牙齿,“这个呀,这个叫红毛丹!”。她标准的海南普通话,还有那纯真质朴的笑容,让我狠下心来买下几颗。
剥开那让人有些恐惧的外皮,玉一样的果肉赫然出现,那果实圆润纯洁白嘟嘟的可爱,都让人不忍张口去吃。
说真的,红毛丹的味道真的是堪称绝美,是我长这么大吃到的最最最好吃的水果。这么说吧,当年要是苏东坡吃了“红毛丹”,那么苏东坡的诗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日啖红毛丹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嗯~好像不通顺,不过我就是想表达那么个意思,你懂的。
我闲着没事就和那女人攀谈,那女的普通话还是不错,不影响我们俩的交流。
原来这女人也不是三亚的,而是一个相对偏僻一点的乡下人。她又黑又瘦的外表充分的说明了,她艰辛不易的生活状态。
她讲的,和我后来看到的基本一致,甚至还是有些收敛了的。海南是个经济欠发达地区,至少当时是,“天涯海角烂尾楼”的流行语还在耳边回响。
海南偏僻的乡下,女人地位相当低下,家里地里不停操劳,一旦有了个闲工夫,还要四处打个零工。男人们则不一样,男人们一大早就把茶馆给坐满了,而且能坐上一天,我都替他们发愁,这一天天的能说些什么。怪不得本地里私下间,流传有那么一句口号,“嫁人就嫁大陆人”。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说不干活对男人说是一种幸福和享受的话,那么一辈子体现不了男人的价值,不恰恰是一种悲哀与惩罚吗!
我看着眼前这个又黑又瘦,还又挑着挑子的女人,真想把她所有的水果全部买下。可我捏捏自己的裤兜,就明白了自己的水平,哎!我也想高调啊,可实力它不允许啊!
远处有人招手,这女人马上挑着挑子向远处奔去,脸上露出纯真质朴的笑和洁白的牙齿。她和她的挑子从我身边划过,发出一阵欢快的“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的声音,松软的海滩上留下了那女人一长串的,深深的脚窝!
二百二十三 惊雷!
那女人消失在热闹的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我继续在海滩边独自转悠。我这一个人的胡乱转悠,成功的吸引了一个帐篷大哥的注意。他也是一个人,也是有点孤单,我俩一拍即合,就算是互相帮忙给对方解了闷吧。
大哥只穿了条泳裤,躲在帐篷里还喝着啤酒,那样子看上去是相当的惬意。大哥招呼我喝酒,我不能沾他这便宜,就从旁边小卖部多买了两瓶和他对饮。
这个哥哥讲话一股子浓浓的大茬子味,不由的就让我想起“冶矿”的同学,他口才不错还相当有趣,逗的我是“嘎嘎嘎嘎”笑个不停。
我看见他帐篷里还有一条泳裤,就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大哥显然看出我的心思,“穿上去游会吧,来到海边不游泳那不等于白来了!”。我大喜,穿上他的泳裤就跳进了海里。
那天是个麻阴天的天气,温度不高,太阳也不晒,我相当的高兴,自以为这是海边游泳的好天气。
我这水性比旱鸭子强不了多少,不敢多游,只是在海的岸边上扑腾了那么一小会儿,就这还怕海一不高兴,再把我给收了。我和帐篷大哥告别,隐隐的觉的,在海南会说东北话,就好像是到了家一样。
晚上我冲凉的时候,才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疼,又疼又烫又红。那感觉就好像是我被开水煮过了一样,脚上也是多了好多的小口子。
房东阿姨问我“你去游泳没有抹防晒?”,我瞪大眼睛,不懂防晒是个什么东西。
“掉皮是肯定的了,搞不好还会起水泡!”。我还不怎么相信,我这皮糙肉厚的那会那么娇气。
接下来的好多天,我硬着腰不敢让我的后背和衬衣接触,只要一层到衬衣,那衬衣马上就变成了一把锯子,疼的我是龇牙咧嘴大口喘气。睡觉就别提了,老老实实地的趴着睡,一翻身,马上针扎一样的疼醒。
最后当我终于要好了的时候,我整个的后背,整个掉了一层屁。假如陌生人不小心看到我的后背,肯定会怀疑我是不是要破茧成蝶了。
真是“九月的蝎子,阴天的老爷儿(太阳)”,真是毒啊!
三亚,简称崖,古称崖州,地处海南岛的最南端。这里毋庸置疑是一个好的地方,云淡风轻浩淼无际美不胜收。
只可惜我心里装着满是工作,再美丽的地方,都慌张的品不出滋味。我真的就是波德莱尔说的那种人,“就算将绚丽多彩的大峡谷铺展在一个庸俗的灵魂面前,也不能使他的平庸念头减少分毫。”
我在三亚完成了最基本的任务,留下了产品资料,取得了对方的联系方式,马不停蹄,继续向西。
我坐上了一辆斑驳出年代感的小巴车,那车的样子看上去比我也小不了几岁,“卡里咔嚓吱吱呀呀”的没有了当年的风采。车上的人满满当当的,每每这个时候,我总盼着能和一位美女同座。可每每这个时候,我这个小小的愿望总是落空。别说美女了,常常是连个异性都捞不着。
看来我坐车的时候风水不对,总是违背到了著名的物理定律,“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还好的是这次同座虽是一名同性,但这小伙子斯文干净还略带儒雅的气质,看上去确实找人喜欢。他很有可能是一个大学生,我的眼光一向不错,何况他的白色t恤上还印着他大学的名字。
他看起来能比我小上个4、5岁的样子,当然了,这是我看他,他要是看我的话,估计我就比他大8、9岁了。
这趟路程不算近,大学生小伙子也能健谈,我俩不由的就打开了话匣子。这谈论宽泛的很,从古今中外到政治经济,从山南海北,到田间地头,基本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地步,我俩聊的很是开心。
正在我俩聊的兴奋的时候,那大学生小伙子突然问我“听说你们北方人,挣了钱,把钱都交给老婆?!”。我诧异的看着他,“是啊!”。听到我的回答,那大学生小伙子“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一直到笑的我心里发毛。
我怀疑自己脸上有鼻屎?裤门没拉?多长了只耳朵?一一否定之后,那大学生小伙子在几乎笑岔气之后说了一句,“老婆能靠得住?!”。
轰隆隆一个惊雷!
我俩互相用完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对方,我和他同时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星球的同种人类!
我俩的交谈挺像春晚的一个小品《装修》,彼此开始的交谈是“小锤40、40、40、40……”,他“哈哈哈哈哈哈”的笑是“大锤80、80、80”,轰隆!那句“老婆能靠得住?!”,是把“毁容等于整容”的林永健大嫂给砸出来了。
二百二十四
我从海南东海岸向海南西海岸走,越是经济不发达,越是落后偏僻的地方,这种现象相对来说就越严重。
我一面怜悯当地女人的辛苦委屈,一面可怜当地男人们的青春岁月。这种风俗习惯我认为对女人、男人,都是一种伤害!
还好,还好,听说这种现象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呈现濒临灭绝状。我已经十年没有去过海南了,至于你想不想,反正我想了!
当初从北方到深圳,觉的深圳暖的话,那么从海南回深圳,就觉的深圳冷了。
这次从海南回深圳路上,还发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小插曲,即是尴尬,又是好笑。
去海南和回深圳,来来回回都是坐的卧铺客车,所谓的卧铺客车就是客车里面的座位全部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的卧铺。
安全系数相对较低,不知道现在还允不允许有这样的客车。
在回深圳的路上,由于是夜里,基本上车里的人都香甜的睡了。突然我斜侧面一个卧铺上的女人骂人,我被骂醒,莫名其妙的不解什么情况。
那女人是个不够厉害的女人,骂确实是在骂人,但骂的柔柔弱弱的还有些怯懦骂了半天了也不知道骂的是谁。
好半天后我才明白,原来是夜里,这漆黑的车厢里有人骚扰她,她反抗了好几次,对方不知廉耻继续犯贱。
她这骂,由于骂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很有可能让别人怀疑她周围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我。
我哪能受着委屈,大声问“到底是谁?”,这样,这女的才懦懦的指了指我前面那个男孩。
车里一片沉默,那男孩假装已经睡死,也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
就在这比较别扭尴尬的气氛当头,那个不够厉害的女孩突然说了一句“这又不是在公交车上!”。
噗!我差点笑出声音,这女孩这话一出口,那意思分明就是,在公交车上,我前面的男孩子骚扰人这事,这事就合理了?真的是“会说话的句句漂亮,不会说话的一句打锅”。
出差时忙的团团的转,一回来就显的无聊了。我闲的没事就去网吧上会网,突然发现我那穷乡僻壤的家乡竟然上了新闻,还是各大门户网站的头条。不过不是什么漂亮出彩的事儿,就是家乡下了一场大雪。这大学太大,大的一百年也没有遇到见过。
据说这场大雪,是从我家庙会那天开始下的,一开始下,就没有驻气,时大时小时密时稀雪片不停的,硬生生的下了三天三夜。
这雪最厚的地方据说能有一米!压塌了无数的厂房车棚,造成了巨大的财产损失,庆幸的是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小时候还见过几场像样的雪,越长大越没有个样子了,有时候一整个冬天,连个雪花也不给飘。就那么干冷的干冷,冷的人烦躁不安,冷的人直想骂娘。
即便是下,也下的很不认真,摆明了是和薛之谦上犟,浮皮潦草敷衍了事,那感觉就是在打发一个要饭的。
上天好像对现在的人哪里不满意,它也不明说,就那么颐指气使爱搭不理,至于现代人做错了什么?现代人好像从不反思,从不考虑!
我这客户主要针对大型企业,公家部门,临近年底大心里家都都慌慌着要过年,自然没有了工作可谈,我也就算是放了假了。
这一年真快,眨不眨眼一年就结束了,就如一部不怎么精彩的,也没有少儿不宜的影片,还被删减了巨多的镜头。
回想这昨天虽历历在目,但又随风已去幻化不见,真的是无线唏嘘!
这一年细细想来真的没有什么贡献,尽管这一年忙的脚不着地四处乱窜。
“功”是足够省捡绝对没有乱花钱,“过”是几乎没有什么成绩,“是”是真出了力,“非”是,要是非要说实话的话,也不容易。
白驹过隙快马加鞭,这日子直直的奔向过年。我哥和我商量一下,简单的交接了一下工作,我就提前准备回家了。
车还是那趟车,初了方向不同,就是心境不同了。
来的时候
二百二十五 睡觉老婆
我隐隐的觉的我不会再来深圳了,不会再出现在那个璀璨繁华的街头,也不会再出现在那个满是墨香的书店。
草草的来匆匆的走,好似湖面上的一道涟漪……。我和深圳还是缘浅情薄,看来上辈子的五百次回眸没有回眸够,哎!缺斤少两害死人啊!
火车如一把利刃,划开整个黑暗。我脑子里杂乱荒芜的无法收拾,伴随车厢的无趣的摇晃和枯燥的“哐当、哐当……”,我眉头不得伸展沉沉睡去。
梦如狂风暴雨之后的街,乱的一塌糊涂,明明是梦了什么,却又不知哪里是个开头,哪里是个哪里?!我躺在上铺上不愿睁眼,只盼着这火车可以再慢一点!
车厢里一阵喧闹,我不用听美女列车员报站,也知道自己该下车了。一边讨厌这帮急匆匆准备下车的人,我一边加入他们的队伍。
一脚踏出车外,刺骨的冷如万箭齐发,摞了几层的衣服马上就像敞了口子,我赶紧裹紧自己向客车跑去。
一上客车暖意顿生,夜里的睡消融的点滴不剩,暖困熏熏而来我晃荡晃荡再次睡去……。
客车一脚刹车,我远远的就看见了我自己的家。这家熟悉而又陌生,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竟然让我很是无所适从。
门口依旧是那个老样子,楼梯也是,窗台也是,这也是,那也是……。
我爬在自己的床上,床散发着一如既往依旧的味道,床好像染了火车上铺的病,一直晃个不停,一直晃个不停,终于,我进入了真正的梦乡!
我一直睡到脑袋发糠,才挣开了猩红的双眼。老婆孩子睡得正香,我蹑起手足轻声起来,站在阳台凭窗而望。
微微的月光下,窗外泛着淡淡的银光,一切万物都好似裹了层霜,有一种寂静冰冷而又浅浅的美。
我好像看了很久,也不知道多久蹑手蹑足重新回来,看看闺女的睫毛,闻闻儿子的臭脚丫,斜倚着身子抱住老婆。
老百姓们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我同意,可是我这一别太久,绝对不是“小别”,怎么着也算是个“大别”。“大别”不行,“大别”不如“小别”,胜不了新婚,我就这么斜倚着抱着老婆,觉得亏欠她的心不由而生。
我老婆这人吧,别的优缺点暂且不说,但有一个优点着实是让我佩服,她完美的继承了我老丈人的基因,那就是度量大。大到什么程度呢?我刚惹完她生气,她就忘了。我又惹完她生气,她又忘了,我还惹完她生气,她还忘了。我再惹他生气,她再忘了。
我频繁的不知疲倦的惹她生气,她一如既往的迅速就原谅了我。都说“男人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那么我一定是一个顽劣不堪不懂人事,还胡子拉碴了的孩子。
只这么说我老婆度量大,大的没心没肺好像没有说服力,我就举一个例子来证明一下下。
那天我俩早早的躺倒床上,我俩有结婚证啊!躺倒床上都不困,我就看她一眼问她,“你困不困?!我一点也不困!”,她回答我“我也一点也不困!”。然后我扭头,在我这边的床头柜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我回头,回头,回头,我老婆睡着了,不但睡着了,还打着呼噜。
omg的观音如来无量佛,你知道那一瞬间我有多生气?蛤蟆肚子那么鼓,也没有我气的那么鼓。
我太伤心了!我这哪是娶了个老婆,娶了个女人!我这攒了一肚子的情话我无处发泄啊,我这暴脾气哪能忍得住,抱住她,我狠狠的亲了两口,我倒头睡去。
我算是知道了,我算是知道了,我这女人,脑袋绝对不能挨枕头。一旦挨了枕头,完蛋了!我俩这“睡觉”,真正的就只是变成,睡觉了!
二百二十六 煎熬之苦
回来的晚,所以年就近,还未感受一天天的渐变气氛,年就在眼前了。
大家总说过年,过年,就好像这“年”真的是远古神兽一般,早早开始就得做准备,还必须得用爆竹吓唬它。这才能过了这个非同寻常的,所谓“关”的一天。
其实那有什么与众不同,“年”不过也仅是365分之一罢了,弄的让人四处磕头,实在是招人厌烦。有的邻里亲朋磕个头还真能拉近关系,有的关系一个头下去,自此分了你我彼此!
今年的过年还是不同往年的,因为我从远方归来,长了见识,多了谈资,装了一肚子的稀罕趣闻。我就和我的朋友们喝酒聊天吹牛时,添油加醋的讲给他们。
我尽力说的曲折离奇跌宕起伏,还云山雾罩。听的我这帮朋友他们,一个个的圆瞪双眼合不上嘴。那羡慕嫉妒都有了点恨的表情,让我十分受用,心情大好,狠狠的刷了存在感,满足了自己小小的虚荣心。
这种满足可以让我稍稍的忘记一会,忘记一会我即将面对的现实烦恼,那就是—工作。
深圳之行由于成绩不好,和想象的不一样,出门在外孩子又小确实是不再合适。我现在耽误之急急需要的就是,必须要找个活干,不说“驴”、“马”的,不分好坏的一份工作。
“没工作,找活干”,这挺像一个紧箍咒,不同的只是这“紧箍咒”是透明的,还是全自动的。根本就不用麻烦唐长老,时不时的,不随心所欲的就跳出来,让人好一阵头疼。
和悟空的头疼还不一样,悟空的唐长老一念就疼,不念就不疼。这“紧箍咒”的疼,“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都走了?上学的走了?上班的也走了?!”,我可不是要准备唱《小草》,我是开始孤独寂寞闲了。
我这闲闲的呀,真的是闲,闲的是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放,闲的我直想挠墙,闲的我是好生难受!
“咸”、“闲”同音,咸是“百味之王”盐的味道,而这个“闲”却寡淡无味、苦涩酸馊、无聊透顶,真的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差。
我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只能蠢笨的期盼每天是个“懒人天”,好安慰自己这样的天儿,就不应该干活,就该歇着,自己把自己当成孩子一样的哄。
只可惜的是,孩子或许可以学学大人,而大人是装不成孩子的。孩子高兴了笑,委屈了哭,生气了撇嘴,而大人随着年龄的长大,逐渐就失去了这项权力。
小时候我们词不达意,长大了我们言不由衷!
这个找活干的时间和过程是异常煎熬的,煎熬的烦躁不安坐卧难宁。我尽力的让自己忙起来,不管什么忙起来,好让自己无暇想这事情,于事无补的空想这事情。
这世界上最难骗的人,就应该是自己,胡乱的瞎忙敷衍时间,心里却空落落的,就像哪里有了一个窟窿,这窟窿堵也堵不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周围知道的,认识的,好多的人突然开始买车。不是三两个人的买,而是一片一片的买,就像得了流感一样,又像是那嘎嘎新的“大轿子”不要钱一样。
我这白上了好多年的学,看着初中没毕业的他们,按着喇叭摇街而去,我偷偷的把我还没几年的摩托悄悄放回家里。
或许你们可能要说我这人俗、攀比、爱慕虚荣,可人生在世谁又不想声名在外出人头地?!
别听那些什么高人大师开导你,他们想不开了,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社会了,后退了一步。你想不开了,你去问他?除了花费了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财,还给他们奉献出了一条,他们原本都没有想到的财路。
别不服气,真真正正退世避俗看破红尘的人,又怎么会抛头露面让你、我,知道!
我的这种小心思瞒不住我爹我娘,他们只能偷偷叹气,毕竟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只剩下了爱莫能助的年纪。
日子就一直这么横着拖延着,横着拖延着,一直到了那一天。
那天我岳父经过一番考察之后,神秘的给我说,“不行咱卖煤吧?我观察路边一个卖煤的买卖不错!”。
当时那个情况,说真的,别说让我去卖煤?就是叫我去卖身,我都想去试试!
二百二十七 上当未遂
听了我岳父的话,我也去那土路边上观察那煤摊生意。不过和我岳父说的不一样的是,那煤摊的生意很差,很少有人光顾,几乎一整天也没几个问家儿。
但是我岳父说,那黑胖子,自从开始卖煤,明显手脚大方了起来,就连口气都硬了几分。
再此我必须解释一下,说那黑胖子是“黑胖子”,绝对没有一点儿污蔑奚落他的意思。因为那黑胖子,确确实实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黑胖子”。
不但是黑胖子是“黑胖子”,他还特别的不讲究卫生,远远的看上去,活脱脱一块煤炭站了起来成了精。近了多远就有一股子味道,多年的烟酒滋泥气息。
可以毫不夸张的讲,如若他跳进了湖里,“扑通!”,恰如一滴墨滴,滴进了水盂。
我看着那“黑胖子”不忙,还真如我岳父说的一样,手脚大方了起来,虽百思不得其解,但相当之羡慕。
于是我在我内心“嗵嗵嗵”打鼓的情况下,开始了我真正的自主创业。
这挺像一颗一直长在温室大棚里的小菜,现在突然要被移植到室外了,阴晴冷暖风霜雪雨,看你自己了!
我在离“黑胖子”很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偏僻的小院,那院小的,你要说是个磨台儿,我都不敢给你抬杠。
自此,我开始了我的“煤老板”生涯!
我转了这么大一个圈,费了这么多周折,最后还是回头和煤打交道?!我这白白净净的书生,我这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我这究竟是招谁惹谁了我?!
俗话说得好“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俗话确实说的没错,可惜俗话没有说“没有不开张的卖煤炭”。所以,从我这卖煤摊一开张,我算是发现了,全世界买煤的一齐消失了。
看着门口路上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哪个都像是个买煤的,却哪个也不进来买煤,急的我呀,直咬后槽牙。
连续着好多天,我这路边有广告牌的小院,就连个问问价,搞搞价,哪怕只是来抬杠的都没有。我去路边一趟一趟的看,明明我那大广告牌子,明明就在那?!一趟一趟的,有时候真想去路上截几个路人,拉进来,让他们拿几块回去好好“尝尝!”。
咬着牙坚持,咬着牙坚持,再咬着牙坚持,再咬着牙坚持。终于的终于,终于有人要上门了,我心里那个兴奋,那个激动,那个,走进了定睛一看,是失望的差点儿没让我吐出血的“黑胖子”。
“黑胖子”上门,我客客气气的,而且我内心的深处还难掩有几分不好意思。虽然我离他足够的远,但是总隐隐感觉,我是在扒拉了他饭碗里为数不多的几粒米。
我尽管明白也不喜欢,我爹我娘的教育。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从小到大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让我不愿意作出一点点儿损害,甚至影响别人的事情。
哪怕这事在别人的眼里稀松平常,如呼吸睡觉一般,但对我来说那便是一种心理负担。
“黑胖子”显然比我大度的多,对我亲切异常,一阵嘘寒问暖,一阵感同身受,还一阵悔不当初的懊恼。
我深为所动,就差痛哭流涕攥住他的双手使劲摇“同志你终于来了!”,然后自己举手投降,卷铺盖走人。
“黑胖子”哥前脚刚走,我岳父后脚就来。进来一眼就看出我的状态不对,问我“出了什么情况?”,我失望悲愤交加难掩,把“黑胖子”大哥的情真意切谆谆教诲和盘托出。
我岳父听完之后“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又想骂人。忍了忍没有骂出口,那句骂人的话看得出是想骂我,不太好准确形容,有点类似“竖子不足与谋!”。
岳父定了定心性,详细给我讲了讲,“黑胖子”这个同行过来劝我的想法和目的。我多聪明一个人,我岳父给我讲第五遍的时候,我就恍然大明白了。
好险!我这是差点儿上了“黑胖子”的当!这“黑胖子”看着粗笨黒傻,原来精明的很,还特别的能察言观色巧舌如簧。
刚才我俩这一场对阵,“黑胖子”几乎没用吹灰之力,就要“斩落”我于马下。
还好我岳父拍马赶到及时相救,要不我这死心眼,还没真正上了“战场”呢,就被“敌手”给哄死了。
“黑胖子”也是狡猾,“诸葛亮骂死王朗”,那至少也是费了一般力气的,扯着脖子又喊又骂的。他到好,和蔼可亲情深慢语就把我给收拾了。
还好“黑胖子”没有生在乱世三国,更不是王朗,否则就是把孔明先生嗓子喊哑了,这“黑胖子”估计也完全无动于衷。说不定还会等诸葛亮骂累了,骂哑了,还在那“嘿嘿嘿”的笑呢!
这不是我信口胡言,是又后话的,这“黑胖子”还真就不是个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