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女博士
沈老板坐在一边，郑学海有压力，员工们也没法轻松了。
至少再不敢一边干活，一边偷偷吐槽一下连学理工的也跑金融企业来应聘了。
关注星海投资的求职者确实不少，月薪两万起，还有年终奖，餐补、交通补助等各种补贴明码标价就不说了，最关键的是还管住，怎能不吸引人。
虽然有一个月试用期，但那是问题吗？
别说本科了，博士硕士都眼热。
不用租房子，月薪两万还有各种补助，再加上年终奖，上哪找这样的工作去，更别说瞧人家那住宿条件，刚装修的新房子，可比出租房强的多了。
这待遇，和华为阿里比都不差。
华为和阿里刚入职的新人，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唯一有疑虑的是，会不会遇到骗子了。
毕竟星海投资没什么名气，公信力还不足以和华为阿里相提并论。
不过即使有疑虑，还投简历的求职者依旧不少。
不管是不是套路，投份简历试试运气也没有什么损失。
沈老板坐了一会，认真观察了一阵求职者的心态之后，在这些求职者身上看到了两名明显对立的东西，一种是特自信，有初出茅庐的自信，也有对自身能力的自信。
这里面有本科生，也有研究生。
另一种则是别不自信，同样有本科生和研究生。
这两种心态难分好坏，非要分的话只能掰开说。
盲目的自信不是好事。
太过不自信同样不是好事。
具体怎么看，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沈辉起身准备离开。
转身却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站在后面，戴个眼睛，个子小小的，手里拿着简历和一堆证书，看着星海投资的台位一脸纠结，还有难掩的失落。
“你是来应聘的？”
沈辉正准备走人，女生却看向他，就随口问了句。
女生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学材料的，专业与要求不符。”
材料学？
沈辉过了下脑子，也不急着走了，说：“我看看你的简历。”
女生考虑了一下，觉得看看也没什么，就把简历递给他。
沈辉接过来一扫，叫向莹莹，这姓可够偏门的，再看学历和专业，材料学博士，还是交大的，今年才毕业的，就问：“交大的博士就业不难吧，工作不满意？”
向莹莹点头：“去了家国企，感觉没什么意思，就出来了。”
沈辉来了点兴趣，重新坐下，说：“来，坐下聊聊。”
向莹莹瞅他两眼，指指星海台位：“你是这家公司的高管？”
沈辉嗯了声，见郑学海不用吩咐就把椅子搬了过来，就满意的点点头。
向莹莹这才坐下，上下打量着沈老板，不知他要跟自己聊什么。
沈辉问：“你学材料的怎么会来金融企业应聘？”
向莹莹直言不讳：“你们公司工资高。”
沈辉问：“你很缺钱吗？”
向莹莹点头，没觉得有啥不好意思。
沈辉好奇了：“材料博士去了企业收入不低吧？”
向莹莹有点失落：“材料也分专业的，好多企业搞研发根本就是在应付差使，我这种学金属复合材料的去了企业就只能做些搜集资料、分析数据或写写报告的活，转正了给个万把块钱，随便找个本科生都能干，学的东西根本无用武之地。”
沈辉不了解这些，不过想想隆兴什么想子，就基本想到了，对于大多数企业来说研发的确就是个噱头，不怪女博士要离开，可大环境如此，总不能不满意都跳吧？
“这个在热弹性马氏体相中的阻尼机制研究成果是什么？”
沈辉翻着女博士的简历，指着学术成果一栏里的一条研究成果问道。
向莹莹看他一眼，虽然觉得这家伙有点不正常，但还是解释了一下：“这是我研究减振合金的一项研究成果，通过在热不稳定的热弹性马氏体相中调整铝锌成份配比，提高材料的阻尼性能，不过好几个数值有矛盾的地方，导师觉得我的研究方向错了。”
……
好吧，沈辉承认智商被压迫了。
跟一个博士探讨这个，确实有点不正常。
不过……
沈辉问她：“怎么不去研究所？”
向莹莹道：“工资太低，我现在很需要钱。”
沈辉一边翻她的证书，一边心里琢磨着，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博士是有料的，唯一让人诟病的就是特爱钱，不过这年头，不爱钱的似乎很难找到。
就算真有圣人，现在这个世道也得为五斗米折腰。
从这个角度看，爱钱似乎也不算是毛病。
沈辉琢磨了下，问：“外地工作能接受吗？”
向莹莹问：“去哪，工资待遇呢？”
沈辉笑道：“宁西下面的南安市，工资待遇这个得看你的水平，但交大的材料博士年薪应该不会低于三十万，再送一套房子安家，有没有兴趣？”
向莹莹有点纠结，宁西也太远了点吧！
而且还是下面的地市。
不过这个待遇确实挺不错，年薪三十万起，还给送房子安家？
真的假的？
不会又是套路吧？
半小时后。
向莹莹出了人才交易大厅，走到偏静处纠结一阵，拨通了沈老板给的电话。
“你好？”
薛鹏兴正陪妻儿逛商场呢，周围太吵，没听到手机响。
还是闺女听到后提醒，才连忙接起来。
“您好！”
向莹莹看着手里名牌，多少有点不敢相信，但电话一接通，也只能收敛心思，连忙介绍自己：“是薛总吗，我叫向莹莹，交大的应届博士生，金属复合材料专业，在人才交易中心碰到你们沈总，他推荐我去你们在宁西的汽车研究中心，让我联系您……”
薛鹏兴懵了下。
什么情况？
沈老板亲自去人才市场了？
大老板可真闲，还有心情关注这些小事。
交大材料博士？
能让大老板亲自推荐，想必会有些料吧！
薛鹏兴略微考虑了下，道：“这样，你要方便的话，现在过来一趟吧，我在南京路……”
四下瞅了一眼，继续：“星巴克等你。”
“好的！”
向莹莹挂了电话，立刻往地铁站跑。
今年对于求职者来说，应该可以说是最难的一年。
网上都有段子说，今年能活着就好，能不跳槽就尽量别跳槽，特别在沪市这种地方，985的博士也不见得就很吃香，碰到今年这样的宰难，一样不太好过。
没经历过求职的辛酸，是体会不到那种失落感的。
年薪三十万起，还送房子安家的的工作并不好找，即使要去宁西也不好找，特别是对于应届毕业生来说可以说根本就是天上掉馅饼，向莹莹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即使有坑，也得先跳了再说。
火急火燎赶到南京路，顾不得买瓶水喝，就赶紧往星巴克跑。
好在离的不远，耽误的时间并不长。
进门四处张望了一下，又看了下手机发过来的短信，确定没有找错，才走到靠窗的一个卡座前，打量几眼，犹豫了下，才招呼：“您好，是薛总吗？”
“是我！”
薛鹏兴站起来跟她握下手，又介绍家属：“这是我爱人和闺女，正陪她们逛街，接到你电话就来这里坐会，别介意啊！”
“没事没事！”
向莹莹心里这才恍然，连声说没事。
人家在陪老婆孩子呢，到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你们聊，我们去外面转转！”
客气几句坐下，薛夫人却招呼一声，带着闺女出去了。
“别走远了。”
薛鹏兴忙叮嘱一声，向莹莹则连忙站起来相送。
等薛夫人带着闺女出去后，才重新坐下。
薛鹏兴也收回目光，打量了她几眼，道：“能说一下你的情况吗？”
向莹莹忙递上简历和证书，又把情况说了一遍。
薛鹏兴一边听，一边看他的简历和证书，虽然对这些东西没多大兴趣，但人家递来了就要看一看，起码的尊重也得有，不过在看到简历中的研究成果时，就有点惊讶，等向莹莹介绍完情况，就问道：“你对复合型减振材料也有研究吗？”
向莹莹点头道：“出了一些成果，但在后续的研究过程中，有几个数值存在矛盾，而且我的导师认为通过在热不稳定的热弹性马氏体相中调整铝锌成份配比，提高材料的阻尼性能这个方向是错误的，也没研究经费，后来这个课题就停下了。”
薛鹏兴道：“你觉得的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向莹莹道：“课题是我发起的，我当然不会认为是错误的。”
薛鹏兴点点头，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了，不过那些事不是他需要关心的，道：“材料科学一直是制约我们最大的短板，在科学领域，对错是很难界定的，就算是错误的，也未必没有研究价值。有句老话说的好，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觉得用来形容科学最是贴切不过，有时候大家都认为是错的，可继续探索下去，却发现断路后面又是一条新路，而且还是一道十分宽阔的阳光大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星海汽车公司，我支持你的研究继续下去。”
第362章 嚣张的司机
向莹莹没急着答应，啥情况都不了解，哪能两眼一闭就跳下去，虽然已经做好了跳坑的准备，但该问的还是要问的：“薛总能不能给我说一下星海汽车公司是个什么情况？”
“当然可以！”
薛鹏兴笑着说：“星海汽车公司是星海投资的公资子公司，这个项目的成立其实是有点草率的，诞生的源头则我们沈总的一个梦想，目的不是为了进军汽车行业，最初是为了实现我们老板打造国产顶级汽车品牌的梦想，后来几经变化，目标进一步拔高，定位于振兴我们的汽车工业，选址也几经波折，最后放在了沈总的老家宁西。”
向莹莹听的满头懵，怎么越听越觉得不靠谱。
考虑了下才问：“不进军汽车行业，那……”
薛鹏兴明白她的言下之意，道：“我们成立星海汽车研究中心的目的，不是为了跟那些车企抢市场，而是要突破发达国家的技术壁垒和封锁，真正实现汽车工业赶上日本、德国这些工业强国，不然我们就只能因远吃人家的剩饭，落后就要挨打嘛！”
向莹莹忍不住道：“这很难。”
薛鹏兴笑道：“确实很难，但正因为难，所以我们需要一批志同道合的人，为了共同的理想去奋斗，所以为了让技术研发人员能够安心工作，我们准备在南安为技术研发人员建一座万人社区，给研发人员创造最好的工作环境，给不次于欧美标准的薪资待遇，为研发人员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每年还有巨量的研发资金投入，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实现目标，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有志者事竟成嘛！”
向莹莹没被这张大饼给震住，疑心反而更严重了。
画饼谁都会，比这更大的饼她也照样会画。
问题是，这么大的饼，得需要多么雄厚的财力才能支撑，坚持谁都可以说，可问题是拿什么去坚持，现在汽车行业竞争这些激烈，好多车企都快倒闭了，没有可观的效益，拿什么去持续投入，向莹莹压根就不信一个搞金融的能在汽车行业掀起多大浪花。
这年头真是怪事多有，盖楼的不盖楼了跑去造车，牛b吹的山响。
搞金融的也不专心搞金融了，画一张大饼忽悠人。
真以为喊喊口号就能赶日超美啊！
人家上百年积极，岂是说赶上就能赶上的。
如果真的有欧美日本那样的科研环境，作为一名科研人员，而且是商智商的博士，向莹莹觉得实现这张大饼描绘的蓝图还是有可能的，可问题是国内能有那样的环境吗？
真要有的话，人就不会往外跑了。
但这些话不能说，只能埋在心里，走一步看一步。
“有没有兴趣加入星海汽车公司？”
薛鹏兴打量着向莹莹，又问了句。
向莹莹考虑了下，才咬牙道：“我愿意。”
薛鹏兴笑道：“看来你还有疑虑啊，这样吧，我给人事那边打个招呼，你先去南安那边办个入职，多了解一下情况，我说的再多也不如眼见为实嘛！”
向莹莹说好，是鬼还是神仙去看看就知道了。
回到临时驻地闺蜜的出租屋，就给薛鹏兴给的人事号码打了电话。
那位薛总明显打过电话交待过了，沟通结果很愉快。
打完电话，向莹莹就赶紧收拾东西订票。
先看火车，高铁九百。
真贵。
再看普列，卧铺四百，还行，就是时间有点长。
近三十个小时，我的个妈呀，这么远！
可没办法，时间再长也得忍，谁叫咱太缺钱呢！
能省一半票价，比高铁便宜多了。
虽说那位薛总说了，入职后可以全额报销。
但现在套路这么多，万一报不了自己不得亏死。
还是能省则省。
正准备订票时，忽然想看看机票，买不起再订火车票就行了。
结果进去一看，便宜的让人差点落泪。
两百多块！
这还有啥好考虑的，果断订了第二天的机票。
下午闺蜜回来，给闺蜜一说，闺蜜也惊到了。
“你还真去啊！”
闺蜜相当吃惊：“宁西那地方穷的一批，能有什么机会，再说了我们这学历，只有留在北上广深才能找到最好的机会，为了三十万年薪跑去宁西那穷地方，也只有你做的出来。”
向莹莹道：“万一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呢？”
闺蜜嗤之以鼻：“信了就有鬼，你看看国内这些企业，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是能正经做事的，整天就是利润利润，动不动就是奉献和理想，我算看透了，想发展还得去外面。”
向莹莹道：“就算是忽悠人的，我也得去看看，谁叫我缺钱呢，三十万年薪啊，而且还给套房子安家，我现在穷的就剩下这点可怜的自尊了，谁要给我这样的待遇，就算让我去喜马拉雅山搞研究我也得去，你不知道我现在多希望有个地方能让我落脚！”
“那也不能随便将就呀！”
蜜闺劝道：“万一踩错又得耽误不少时间，到头来还得重新开始。”
向莹莹道：“那你说我怎么办？”
闺蜜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还能怎么办？
继续在自己这里打地铺，然后继续跑各种人才市场，四处投简历，然后一试试被面试官拒绝，自尊和自信一次次被扔在地上狂踩，最后不得不接受现实？
“那你去看看吧！”
闺蜜叹气，也没理由劝她了。
次日一早，向莹莹就收拾行装去赶飞机。
中午十二点到宁西省城，顾不得吃午饭，又急急忙忙往火车站赶，订了下午两点到南安的硬座，唯恐路上堵车赶不上车，连口饭都吃不上。
赶到火车站时，人都进去了，还有三分钟停止检票。
向莹莹顾不上擦汗，检完票拎着行李箱就急急往站台跑。
直到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才松泄下来，半天粒米未进的女博士已经累的不想动弹了，真想美美的先睡一觉再说，可列车员很快就来催促了：“箱子放上面去。”
“好的！”
向莹莹答应一声，赶紧起来放箱子，
车里人不多，行李架东西不多。
可箱子太沉，向莹莹半天没吃东西，再加上个子小，努力几次也没把箱子举上去，还差点被箱子给砸到，最后不远处一位小伙看不上去，才帮忙将箱子放上去。
向莹莹擦擦眼角，真想哭一场。
人生为何如此艰难呐！
在座位上坐了会，直到火车开动后，才拿出闺蜜给放手袋里的零食吃了点。
下午六点半，火车到了南安站。
向莹莹拎着箱子，跟着人流出了站，四下张望。
南安站不大，出来的人也不多，一眼就能看到所有。
“你好，是向莹莹吧！”
没让她张望太久，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姐姐很快走了过来，笑着招呼。
“你好，我是向莹莹。”
向莹莹也忙招呼，都说人离乡贱，又有谁能明白女博士此刻的心情。
“你好你好，我叫李小江！”
小姐姐略微打量，见她满身的风尘仆仆，略微有点狼狈，再在心里计算了下从沪市赶到南安的时间，就知道多半没吃饭，笑着说道：“咱们先去吃个饭，再去住的地方？”
“好的！”
向莹莹连忙点头，饿了一天，确实该吃饭了。
“来，我帮你拿箱子。”
李小江十分热情，主动帮她拎箱子。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向莹莹有点受宠若惊，这段时间各种不如意，博士的那点骄傲早就被社会的现实给搓磨掉了，哪敢让李小江给她拎箱子，赶紧自己拎起箱子，就往台阶下走。
李江小也不强求，带她到了停车厂，来到一台奥迪前。
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两人才上车。
司机一直没下车，李小江坐副驾驶，向莹莹坐了后排。
“刘师傅，去南安市场吃饭。”
李小江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司机说道。
司机嗯了声，直接打火开车。
李小江也不多说，等车子开出火车站停车场，才回头跟盯着窗外的向莹莹说一些南安的风俗人情，环境气候，让向莹莹多少感觉到一点温暖，远离家乡的陌生渐渐消失。
南安只是个地市，不算很大，交通状况比沪市要强的多了。
十来分钟到了南安市场，司机却没下车，对李小江说：“你们最好快点！”
李小江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本来过来接人，不想让新来的同事看了笑话，可这司机的态度还是让她忍不住了，一下就爆发了：“你这什么态度啊，哪有你这样的司机。”
司机也不乐意了：“脑子进水了？下了班折腾人，你特么给我吼个啥？”
李小江忍无可忍，直接怼了回去：“谁折腾你了，你是值班司机，现在到明天早上都是你的工作时间，怎么就是我折腾你了，你要有意见给你们领导说去。”
“屁话真多！”
司机一脸不耐烦，直接一脚油门跑了。
李江小差点气炸，浑身都在多所。
向莹莹彻底傻眼，这是什么情况？
刚来就看了一出大戏？
还有……
我箱子还在那车里呢，不会是套路吧？
可那箱子里就是些衣服啥的，没啥值钱的东西啊！
第363章 世上最大的笑话
“什么东西，一个司机也这么嚣张。”
李小江气的要炸，愤然骂道：“这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听说星海总部的司机接人送人都要帮人拿行礼，怎么公司招的这帮司机全是大爷，哪有一点司机的样。”
向莹莹保持沉默，不清楚状况不敢乱说话。
心里却有点发凉。
刚来就看了一出大戏，怎么都有点前途渺茫的感觉。
连司机素质都这么差，这样的企业能有前途吗？
李小江骂了几句，才消消气，对向莹莹说：“你别见惯啊，公司的司机就这德行，都是项目筹备组那些领导弄进来的人，一个个跟大爷似的比领导都拽。”
向莹莹还能说啥，只好笑道：“没事！”
“哼哼！”
李小江兀自气的不行：“听说星海投资的大老板对这种风气深恶痛绝，星海总部的司机就很有服务意识，回头一定要给领导反应，这帮司机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向莹莹继续陪笑，不知道说啥。
李小江很快转移话题：“哎，让你看笑话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去吃饭吧，我之前接了好多人，从沪市赶到南安这边太折腾人，咱先吃个饭了再去项目部。”
向莹莹连忙问道：“我的箱子……”
李小江道：“没事的，那司机就算跑了也不敢回家，车还在项目部！”
向莹莹就不再问，跟着她去吃饭。
结果等饭菜上来，才知道李小江早吃过了，就要她一人份的。
太尴尬啊！
一个人怎么好意思吃！
“快吃吧！”
李小江拿双筷子，陪着夹了两口菜。
吃过饭，向莹莹忙去买单，才知道已经买过了。
多少有点懵！
什么时候买过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可心里却没来由的踏实了许多。
虽然那个司机的表现和行为让她对星海汽车公司的印象有点差，但这个人事人还是挺不错的，考虑的很周到，也非常体贴，多少也算是个安慰。
吃过饭，两人打车回到项目部，奥迪果然在。
项目部设在南安宾馆，专门腾出副楼作为项目部的临时驻地，一楼是办公室，二三四楼全是临时宿舍和客房，全是双人标准间，条件算不上好。
这会早就下班了，好多办公室却还亮着灯，但人事总监周培也在。
工期进步赶的特别紧，基本没人准点下班。
再说大部分都不是南安本地人，宿舍就在楼上，下了班也没地方可去。
李小江先带向莹莹见周培，顺便反应了下司机问题。
周培一听直皱眉，这帮司机确实不像话，不少人都在反应司机的问题，奈何这些司机大部分都项目筹备组那些领导塞的人，办公室主任也头疼，不好处理。
不过现在不是琢磨这事的时候。
薛总安排过来的，交大的材料博士，也没啥稀奇的。
这年头博士严重贩值，已经入职的数百名研究人员和工程技术人员哪个不是牛人，比博士更牛的都有一大把，一个刚毕业的材料博士委实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周培面谈了几句，就让李小江带着向莹莹去安排入职住宿。
“基地还没建好，项目部就临时设在南安宾馆，等基地一期建好了再搬过去。”
李小江一边给向莹莹介绍情况，还不忘顺便八卦一下：“听说星海的大老板给定的十一前主体完工，谁延误工期就收拾谁，那帮人现在急的火烧眉毛，恨不得连夜施工。”
向莹莹姑且听着，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复印了几份资料，填了几张表，又带去找后勤。
后勤挂在办公室，管这事的副主任是官方给的，给安排了一个单间。
李小江把人带到楼上，打开门看了看，说：“你在南安期间暂时先住这里，不过你是搞材料研究的，很大可能被分到动力工程研发部，负责人张泽博士刚刚带队去了山城，估计你呆不了几天也得过去，明天再去做个体检，手续基本就完了。”
向莹莹听的懵头懵脑，连忙问：“是外出培训吗？”
李小江摇了摇头，道：“不是外出培训，前阵子星海投资那边出面买到了三菱汽车的全套技术资料，我们跟国内的各大车企都建立了联合研发机制，将三菱的技术分给各大车企在研究呢，公司的基地不还没建好吗，研发人员也不能在南安闲着，分了几批到各大车企去参与研究，在基地没建好前，估计都得暂时与各大车企的研发团队一起干活。”
向莹莹恍然，这个到是能接受。
不过……
“是基础研究资料还是技术资料？”
向莹莹忍不住问了出来，这里面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李小江道：“是基础研究资料，听说星海的大老板去了好几次日本，上面也一直在帮着沟通，费了好大的力气，花了五十亿美元才买到的资料。”
“五十亿美元？三菱肯卖基础研究资料？”
向莹莹吃惊不小，既吃惊于五十亿美元的巨量资金，又吃惊于三菱肯卖技术。
普通人不清楚里面的道道，她一个博士怎能不清楚。
国内车企花钱在外面到外买技术，听起来很高大上，其实买的都是生产技术，只能照猫画虎拿来造东西，真正的基础研究资料才是核心，人家根本不卖给你。
把老本都卖给你，以后还怎么靠技术继续赚你的钱。
李小江点头：“三菱当然不肯卖啊，不过沈海的大老板厉害啊，听说前阵子小日本被老美给搞了，想找盟友，才把这事给谈下来，好像星海投资付出的代价不小。”
向莹莹更好奇了：“星海投资干嘛的啊，我怎么没听过？”
李小江甩甩头发：“搞金融的没有搞互联网的那么高调，你没听过正常，不过星海投资可厉害了，今年两次原油大跌，还有美股熔断知道吧，都是星海搞的。”
向莹莹一脸懵逼，她今年不是忙论文就是忙着找单位，压根就没关注过金融，年初的原油大跌和后来的美股熔断就看到过标题，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就算不知道，也能从字面意思上想到是大事。
国内的金融投资公司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她还真不知道。
李小江也不解释，道：“你慢慢去了解吧，反正时间长着呢，我给你说下工资吧，试用期一个月，谁都是一样的，试用期间博士的工资按两万发放，转正之后按职级走，试用期这一个月里，公司会根据你在试用期的表现给你评定一个具体的职级，转正后你的所有薪酬福利待遇都跟职级挂钩，博士的话基本都五级c类起步，年薪在三十万左右，这是工资，不包括年终奖，不过年终奖的标准我也不太清楚，听说要星海大老板定。”
向莹莹又惊讶了：“年终奖不在年薪里面吗？”
李小江点头：“星海的年薪一般都指的是全年月工资累积，年终奖没具体的标准，听说星海投资去年开年会，就评了一个优秀员工，直接奖了一套沪市的房子，上千万呢！”
向莹莹吃惊主小：“奖一套沪市的房子？”
李小江羡慕点头：“是呀，听着都羡慕死个人，星海投资太有钱了，听说去年发年终奖最少的保洁阿姨都有二十万，加上工资一年都有三十万了，今年听说又调整了，保洁阿姨到手都快两万了，其他的到手全在两万以上，普通员工加上年终奖估计得上五十万。”
向莹莹也羡慕了：“真有这么高？”
李小江使劲点头：“真的，财务有几个人就是星海派过来的，他们在星海到手基本都在三万以上，主管四万，部门经理都在五万以上。”
向莹莹没话说了，感觉有点受打击。
李小江随即就道：“你也不用羡慕他们，听说沈老板对这边非常重视，一旦强调要给技术研发人员创造最好的工作环境，不但要给盖房子，解决住房问题，而且市里也会给协调最好的教育资源，工资也是按最高标准定的，博士的起薪基本上都在三十万，加上年终奖不会比星海本部的员工差，等职级上去薪水也会提上去，不比在华为阿里差。”
向莹莹总算精神了些，说道：“年终奖发多少看老板心情，这个不太合理吧？”
李小江道：“是不合理，不过听说星海投资的情况比较特殊，没法评绩效，所以公司真正运作起来后，肯定要建立一个年终奖标准的，不可能还是发多少看老板心情。”
向莹莹问：“只投入没产出，研究能持续下去吗？”
李小江道：“这个你就别操心啦，听说星海投资一年的利润几千亿，给这边烧个几百亿不算事，只要能出成果，以后总会有效益的，关键是要有研究成果。”
“几千亿，开玩笑呢吧？”
向莹莹吓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国内最赚钱的公司是家哪来着？
不算烟草，应该没有哪家公司一年能赚几千亿吧？
这可是纯利润，不是营业收入。
就算阿里华为腾讯也不行。
第364章 说走就走
沪市是经济中心，也是金融之都。
工商界的各种峰会和论坛多的让人眼花缭乱，具体到金融财经这个领域，一天甚至能碰到好几个，今天是股权投资产业峰会，明天是基金合伙人峰会……
去年的时候，沈老板抹不开面子，能参加的都会尽量去参加一下。
为此还掏了不少座位费。
今年，去他娘蛋！
听一帮混的还不如他腿毛粗的家伙和所谓的精英吹牛b，讨论些没用的废话，摆个姿式照个相，画个圈圈走过场，他的时间和精力还没有那么廉价，爱咋玩咋玩，少来烦老子。
所以，除了个别官方主导的高规格会议，其他的什么论坛峰会沈老板压根懒得理会。
不用参加各种没完没了的峰会，沈辉到了周末偶尔也会闲下来。
周六下午陪媳妇练字，忽然就觉得也是一种享受。
专注的黄佩佩有一种宁静的美，气质如幽兰，空灵中透着出尘。
沈辉看着看着就有点醉了，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黄佩佩顿了下，放下毛笔问道：“瞌睡了？”
“没，稍微有点困！”
沈辉活动了下膀子：“你继续。”
“不写了！”
毛笔一丢，黄佩佩立马就变了个样子，那种空谷幽兰般的宁静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坐在他旁边踢着腿：“我忽然想去西湖了，咱去西湖转转吧！”
“西湖？”
沈辉有点不敢确定，这跳跃的也太厉害了吧！
就好像猴子忽然对猩猩说：“咱去月亮上溜个湾吧！”
百多公里呢，来了兴致就去西湖转转？
黄佩佩点头：“是呀，昨天刷到个视频，有人说这辈子一定要跟最爱的人去西湖走一趟断桥残雪，看了看西湖的美景，我觉得很有意境，咱去看看怎么样？”
沈辉摸摸她额头：“没发烧吧？”
“你才发烧呢！”
黄佩佩白他一眼：“去了西湖好多次，现在想起来，每次都能看到不同的美，上次跟你去一堆人，哪有心思看景，就咱俩去看看我觉得挺好的，你去不去？”
“那走吧！”
沈辉觉得偶尔任性一下也没错，这个媳妇儿要求的确实不多，平时也从不缠着他陪逛街购物啥的，难得提个要求，即使快要吃晚饭了往西湖跑，也必须要满足。
换衣服下楼，护卫们很快把车开过来。
黄佩佩坐的觉老板的车太高调，开出去招摇过市的，老被人盯着不太好，让荆红开她的奥迪，沈辉也由着她，让孙阳坐了副驾驶，吴杰被赶去前面的车上。
周六的沪市交通状况不算太差，一路顺顺当当出了市区。
上了高速后速度提起来，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临安就在望。
黄佩佩看着邪挂在天边的残阳，说道：“今天晚上，估计看不到西湖的落日了，那边的美食街挺不错，一会咱先去美食街吃晚饭，完了再去看西湖夜景。”
沈辉点头：“听你的，今天我全程听指示。”
“真乖。”
黄佩佩摸了把他的脸，心里喜孜孜的。
沈辉有点小郁闷，哄孩子呢！
前排的荆红和孙阳目不斜视，认认真真的当着影子人。
到了小吃一条街，天已经黑透了。
夜色笼罩下的小吃街依旧人声鼎沸，充满了真实的生活气息。有一阵子没下凡了，沈辉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多年前打工时烟熏火燎吃烧烤、拿捆啤酒当马扎的日子，那会儿日子虽然紧巴巴，只能喝最便宜的啤酒，吃最便宜的烤串，但追求的不多，理想也不大，真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没酒卖汗水，虽然苦，但苦有苦的乐趣。
如今虽然鲜衣弩马，但却少了许多乐趣。
沈辉一边思考着人生，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夜色下灯火通明的小吃街，听黄佩佩絮絮叨叨地说着哪家的新疆拌面比较正宗，哪家的西湖醋鱼做的特别地道。
心里则会心一笑。
黄佩佩也就来过一两次，哪能知道那么多。
还不是人云亦云。
溜达一阵，到了一家面馆前。
“去吃拌面？”
黄佩佩停下瞅瞅，问沈辉。
“算了，去吃点本地的特色菜吧！”
沈辉摇摇头，不想让她迁就自己，面什么时候都能吃，好不容易浪漫一把，再让她迁就自己，就有点不当人子了，大不了晚上饿了出来再吃一顿就行。
“那就去吃杭菜！”
黄佩佩四下瞅瞅，又指了指对面。
沈辉瞅了眼，点点头：“好！”
于是牵着手过去，在服务员的热情欢迎中进门，宛如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餐馆里的人不少，超过四分之三的桌子坐了人。
沈辉四下扫了扫，就拉着黄佩佩走到角落，坐在一张空桌子上。
旁边一张桌子上，霍东洋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那里。
吴杰、孙阳、荆红跟进来后跟他坐了一桌。
沈辉早就习惯了，只当陌生人，要了菜单让黄佩佩点菜。
黄佩佩点了个西湖醋鱼、蟹粉小笼、龙井虾仁，末了想起沈老板不吃这些，又给他点了个东坡肉、糖醋里脊、酸菜粉条肉，还专门问了服务员有没有面食。
面食自然是没的。
黄佩佩冲沈老板眨眨眼，就要了两份米饭。
“别管我，今晚你开心就行。”
沈辉笑了笑，笑容越发平和。
四下瞅了瞅，忽然就发现不远处一张桌子上有人盯着他看，心里就纳闷了，自己又不是老马，不至于来这种小餐馆吃个饭也被人认出来吧！
认出来也没关系，只要不被围观就行。
那啥……
被围观也没关系。
沈辉心里还有点期待，奈何观众不给面子。
确实有人觉得他面熟，好像跟抖音上刷到过的某个牛人有点像，但沈老板人望毕竟不如那些经常在媒体露面的互联网大佬，长的也没马老师有特色，即使偶尔有人在抖音刷到也不太好记住，所以不敢确定，自然没人跑过来打招呼蹭个脸热啥的。
吃过晚饭，两人从美食街出来，去了西湖。
西湖的夜景很美，晚上人依旧不少。
如果用心去欣赏，夜色下的西湖也无愧于“天堂”的美称，沈辉觉得夜里西湖最美的精华就在于那一串串五颜六色的灯光，观赏船在五彩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漂亮，波光粼粼，倒映着灯光，雷峰塔被一束束五彩斑斓灯光打扮的美伦美焕，老远就能看到。
最美丽还要属音乐喷泉，五光十色的灯光照着高高升起的喷泉，在音乐的陪伴下，高高低低，仿佛一位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芭蕾舞演员在跳舞。
所有的景物都倒影在水中，使西湖锦上添花，确实很美。
微风拂面，仿佛一位江南少女的手抚在脸上，轻柔中带着温暖。
漫步在白堤之上，别有一种安宁祥和。
第一次来西湖时，沈辉觉得很美。
第二次来的时候，就觉得也就那样了。
后面也来过几次，多少觉得有些厌倦。
可此时跟黄佩佩手拉手漫步在夜色下的白堤上，沈辉又感觉到了不同。
讲真，沪市虽然繁华，但却不是个适合生活的地方，至少不适合大部分人，即使是沈老板这种不差钱的土豪，呆久了也会觉得闷，而西湖这个地方，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安静闲适的祥和之美，偶尔来这里散散步，看看西湖美景，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连心头积压的烦躁都消散不少。
人太多，到处都是拍照的。
沈辉也入乡随俗，拿着手机给黄佩佩拍了几张。
结果刚拍完，一个年轻女孩拿着手机跑过来问：“帅哥，帮忙拍个照行不？”
当然行。
是个男人都愿意帮忙。
但不要误会，单纯帮忙而已。
两女孩摆好poss，沈辉随手拍了几张。
正准备交还手机，两女孩换了个地方，继续拍。
沈辉无奈，只得又拍了几张。
不想没完没了了，也可能是拍照上隐，两女孩连换好几个位置，拍的不亦乐乎，让沈老板越拍越郁闷，真当哥是免费的照相机啊，没看女朋友旁边等呢吗，一边眼力见没有。
什么？
还要再拍？
沈老板不干了，把手机递给一边看戏的黄佩佩：“你来给她们拍。”
黄佩佩懵了下，为什么让我拍？
两女孩总算不好意思了，连忙过来道谢，拿了手机闪人。
“没眼力啊没眼力！”
沈老板吐着槽，有种被无良少女调戏了的感觉。
黄佩佩却笑的不行，捅捅他：“我觉得那俩美女看上你了，不加个微信？”
沈辉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这么好的气氛，适合开这种玩笑吗？
黄佩佩得意地一笑，不再调笑他，伸手挽住他胳膊，慢悠悠地往前踱步。
忽然就有种第一次约会的新鲜感，特别美好，也特让人留恋。
心里恍然。
原来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呀！
以前常听人说，心灵所归之处就是港湾。
黄佩佩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心灵港湾在哪，如今终于找到了。
也终于明白了港湾的含义。
孤单时有人陪伴。
失落时有人依靠。
快乐时有人分享。
并且能陪伴自己走完这一辈子，不管穷也好，富也罢，白首不相离。
这就是港湾真正的含义。
而不是虚无飘渺的花前月下和需要用金钱来衡量的爱情。
第365章 根据爱好选职业是对的
再美的风景，看多了也会腻味。
沈辉觉得西湖美，是因为跟黄佩佩两人来的，所以才觉得美。
这是不是最好的情话？
如果让他一个人过来，都来好几次了，再美也得有视觉疲劳。
相反，只有跟黄佩佩享受二人世界时，才会觉得西湖有一种别样的美。
八月的西湖依旧能看到接连莲叶无穷碧的盛景，不过沈辉却觉得游西湖最好的四季在三月份，因为三月份天不是那么热，不是太怕冷的话，太阳出来后穿个短袖就刚好。
不像五月份以后，要是下雨还好点，大晴天就热的让人直想往水里跳。
即使是阴天，那股潮热也让北方汉子难以忍受。
想看荷花还是要去曲院风荷，这里能够见到各式各样的荷花，品种相当的丰富，不过八月底已经看不到风朵荷风，只能看看还算绿的荷叶。
最让人闹心的还是天气太热，身上的汗就没有干过。
转了一大圈，黄佩佩也有些受不了。
两人索性包了艘画舫，晃晃悠悠前往三潭印月。
二十人的画舫就坐了七八个人，除了那对看着有点懒的小情侣，剩下的看样子竟然全是保镖，让穿着汉服的讲解员小姐姐也忍不住起了好奇心，一边说着西湖的传说故事，一边暗暗打量同样听的津津有味的沈老板和黄佩佩，心里做着对比。
很少看到富二代出门带这么多保镖。
比王公子还要张扬啊！
也不知他爹是谁，亏心事做了多少，这么怕儿子被绑架啊！
相传在很久以前，天上的玉龙和金凤在银河边的仙岛上找到了一块洁白无瑕的白玉，他们一起琢磨了许多年，白玉就变成了一颗璀璨的明珠，这颗明珠的光照到哪里，哪里的树木就变得生机勃勃，百花就盛开，但是后来这颗明珠却被王母娘娘发现了。
贪婪的王母娘娘就派天兵天将把明珠抢走，玉龙和金凤就赶去想要回明珠，王母娘娘自然不肯，于是就发生了争抢，争抢过程中明珠掉落人间，变成了翡翠般的西湖，玉龙和金凤也随之下凡，变成了玉皇山和凤凰山，永远守护着西湖的宁静。
很美的故事，小孩子听了一定心向神往。
哇！
原来西湖是天上掉落到人间的明珠啊！
沈辉和黄佩佩同样听的心向神往，让讲解员小姐姐不得不怀疑，这一对是不是智商有点问题，不然怎么像个傻子一样，听着这种忽悠小孩子的故事也津津有味的。
再看荆红和一众保镖，脸皮都有些绷不住了。
拜托。
给咱讲这个，真以为咱们是幼儿园的秩童啊！
沈辉和黄佩佩则觉得，难得幼秩一回，听听这些儿童故事也别有一番乐趣。
画舫从中山公园码头登陆三潭印月岛，两人手拉着手，顺着景观长廊一路溜溜达达的到了先贤祠，刚踏上九曲桥，正准备拍照呢，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沈谦。
“哥！”
沈谦下意识地叫了声，一脸愕然。
沈老板同样一脸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黄姐！”
沈谦忙又招呼了下黄佩佩，才道：“把货转出去了没啥事，就出来转转，哥，你和黄姐出来渡假？”
沈辉点头，问：“不干了？”
沈谦笑道：“之前的那个厂家太不是东西，不让经销商赚钱，后面那个又没拿下，没啥意思，老爸老妈也不让我干了，就先休息下看看情况再说，今年啥都不好干。”
“也好！”
沈辉对堂兄堂弟们的事从来不指手划脚，问：“来了临安怎么不给我打电个电话？”
沈谦心里苦笑，谁敢打扰你呀！
就算老子们有事给你说，都不好直接打电话，而是找大伯传话。
当然，这些话是不会说出来的。
最多心里想想。
沈谦笑道：“准备到了沪市再给你打电话的。”
“那走吧，找个地方坐会。”
沈辉多少有些无奈，好不容易陪黄佩佩出来过过二人世界，也能碰上家里人。可既然碰上了，总不能各走各路，只能给黄佩佩给个安慰的眼神。
奈何岛上人头攒动，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实在有难度。
只能跟着人流边走边说。
黄佩佩到是没什么。
沈谦却有些别扭了，来西湖转转，也能碰到土豪哥，这运气简直了。
看两人的样子，明显是出来过二人世界的，忽然就成了电灯泡，怎一个别扭了得，又不好离开，只能浑身不得劲地跟着沈辉往前溜达，说些家里的事。
在岛上转了会，眼看到了十一点。
沈辉也没心思逛了，就包船离岛，回下塌的香格里拉饭店。
逛了半天，汗就没干过，身上粘乎乎那叫一个难受。
沈辉让孙阳给沈谦另开了一间房，先洗澡，然后下楼吃饭。
老实话说，大酒店的饭吃多了感觉都是一个味，精致是精致了，味道也不差，可就是感觉少了几分生活的气息，也不如小吃街各种花样和品类繁多。
可请沈谦吃饭，去路边摊却差点意思。
黄佩佩在点菜，沈辉问沈谦：“赚了还是赔了？”
“赔到是没赔。”
沈谦实话实说：“干了一年多就赚了些货，顶了一万块钱。”
沈辉问道：“准备再干点啥？”
沈谦呵呵笑道：“爸让我考个单位去上班，不过我天生就不是吃那碗饭的料，吃苦受累都行，就是不想去单位上班，还是比较喜欢做生意。”
沈辉点了根烟，道：“根所爱好选择职业是对的，不过今年这情况，啥都不好干，青河本就没啥机会，传统的营生就那些，没有超前的思维想干出点成绩可不容易。”
沈谦一边咀嚼，一边点头：“确实不好干，哥有没有啥好的建议？”
沈辉换个坐姿，道：“我觉得能干的你也干不了，你自己考虑吧！”
沈谦点了点头，这个他信，这位土豪哥玩的都是什么，投资五十亿开发小青山那都是小把戏，给沈涛玩的，人家玩的那都是几百亿的超级大项目，哪是他能玩的。
能力大小决定干的事情的大小，只有自己亲自干了才知道创业有多难。
就算沈辉借他一个亿让他创业，也没那个本事。
沈辉又问：“跟沈超和沈峰聊过吗，他俩都有啥打算？”
沈谦说道：“和沈超聊过，他最近又跟人看了个音乐烤吧，听说搞的挺火的，还是抖音上的网红，青河还没有，跑蜀都看了趟说挺有搞头，准备找人一起干。”
沈辉问道：“投资多大？”
沈谦道：“好像要两百万吧！”
沈辉点头：“两百万不算大，你怎么不投点钱和他一起干？”
沈谦道：“我正考虑呢，关键没那么多钱啊，一人一半的话得一百万呢，我手里本来就没啥钱，老爸给凑钱，最多就三四十万，还差的远呢！”
沈辉道：“真想干就去找沈涛借点！”
沈谦点头，一百万对自己来说是大事，可对沈涛来说真不算事，这么点小钱不管沈涛还是沈璐，都能拿出来，再不行找大伯大妈也行，还用不着麻烦沈辉。
除非要借上千万甚至上亿，否则压根就找不到沈辉这来。
吃过饭休息一阵，下午又去了九溪十八涧。
本来没打算去这些地方的，可沈谦第一次来西湖，既然碰到了，沈辉也没打算下午就回沪市，就一块去转转，顺便去龙井村参观下西湖龙井的产地。
有人说到临安不去趟龙井村，多少是个遗憾。
沈辉还是第一次来临安时去过一次，感觉也就那样，之后来临安再没去过。
到了龙井村不品一品正宗的龙井茶，不免感觉有点白来。
这不，才下车就被一堆人围住，请去家里喝茶。
随便挑了个看着比较顺眼的小伙子，跟去家里喝茶。
黄佩佩可不想当冤大头，就问：“你家的茶多少钱？”
小伙子笑道：“一杯五十，童叟无欺，您放一百个心好了，绝对是一等的好茶。”
黄佩佩立马就不乐意了：“我怎么记得一杯二十块，你宰人呢吧！”
“姐，那都是十年前的价了。”
小伙子喊冤：“不信您去别家问问，看我有没有多要。”
黄佩佩半信半疑，她几年前来的时候就是一杯二十，这才几年就涨了这么多，严重怀疑这小伙子把他们当肥羊宰，要不是看沈老板一副乐意被宰的样子，非得回头去多问几家不可。
沈谦没来过，这种事一般不会发言，只管跟着沈老大走就是了。
到了小伙子家里，沈辉上下瞅了瞅，赞道：“房子修的不错！”
小伙子连声客气：“一般啦一般啦，比不得您呐，一看您就是做大事的。”
沈辉笑着问：“怎么看出我是做大事的？”
小伙子笑道：“您这出门都带两车保镖，一身气度不凡，我见过的那些个亿万富豪和您比起来可差远了，肯定是做大事的，今儿一定让您尝尝我们最好的茶。”
“那行，快去准备吧！”
沈辉不想跟他废话了，感觉问的有点多余。
身后跟着一堆人，想不引人注目也不行啊！
第366章 因为安稳才麻烦
龙井村品一杯龙井茶，目的不是为了喝茶，而是享受这份少有的经历。
要说茶，其实也就那样了。
感觉不比大街上卖的那些茶叶强上多少。
可黄佩佩和沈说却觉得挺不错，在小伙子的怂恿下，想买点茶叶带回去。
沈辉说：“上次老马送我的那些茶叶还没喝呢，买这干嘛？”
黄佩佩道：“买了送人啊，马老师送的留着你自己喝，我买些回去送人啊，沈谦也得带点回去吧，这里的茶叶怎么也比外面卖的那些要好吧！”
小伙子在边上连连点头：“姐你真说对了，龙井最好的产地就在我们这里，我家的茶叶绝对是一芽一叶初展的特级，饮之可减肥养赞助颜、延缓衰老、消除疲劳……”
黄佩佩听的无语，真要这么神奇，那不成灵丹妙药了？
沈谦也听的牙疼，这牛b吹的过了啊！
越好的资源越是稀缺，真正的好茶这里能买到？
估计还没采下来，就被大佬们预订了。
喝完茶，又买了一堆茶叶，才去爬九溪十八涧。
龙井村到九溪十八涧，顺山沟弯弯曲曲的，街道旁的房子都依山而建，茶农们卖茶挣到了钱，房子修得特别漂亮，屋后的山坡上则种满茶树，看着到是蛮舒服的。
沈老板和黄佩佩两手空空，几个保镖手里则拎了不少东西。
有买的茶叶，也有经过村子时买的水。
沿途风景还是不错的，两边都是山峰，中间一条平坦、没有坡度的石板路，山坡上到处都是茶村，郁郁葱葱的很漂亮，每隔一段溪水便横在面前，要踩着石化的石头或石桩过水。
这一年多看了太多的风景，看的多了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龙井村的风景其实算不上多少，沈辉只是享受这份难得的闲适罢了。
转过一个弯，到了通向杨梅岭的山路上。
路上没啥好看的，一路上坡累不说，好多地方没树荫太阳还晒，黄佩佩没走多远就有点后悔了，中途休息了两次，加上拍照啥的走一个半小时才到杨梅岭。
好在到达杨梅岭后遇到了惊喜，小村子比龙井村美多了。
因为一直上坡，体力消耗挺大，找了个农家小院炒了几个菜补充了下体力，眼看天色不早了，才继续上路，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下行，沿途经过几个村庄风景都不错。
逛完石屋洞景区后，天色已经晚了。
黄佩佩走累了，沈辉也腿也有点酸。
干脆就不走了，直接找了家民宿酒店住下。
条件一般，但只是在沈辉看来一般，其实不算差。
就算景区酒店再差，一间房七八百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沈谦则感觉到财富带来的巨大的观念转变，赚钱的心思越发迫切了，五星级酒店登了**间房子不回去住，不想走了再找家酒店住下，一晚上一万多的房费就这么扔了。
这种对金钱的漠视，对人的观念是极具冲击力的。
哪个男人不想挥金如土，可问题是实力不允许啊！
想过上这样的日子，还得咬着牙邦子继续努力啊！
在杨梅岭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继续上路。
又爬了一趟南高峰、九曜山、玉皇山，回到香格里拉饭店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黄佩佩累的不轻，沈辉同样脚疼腿软，冲了个澡就不想再动弹，躺床上恢复血气。
黄佩佩恢复的挺快，躺了一会就恢复了精神，翻身坐起来兴致勃勃地道：“我觉得旅行真挺不错的，把各处的风景都看一看，有助于人开阔视野，增涨见闻，各地风景虽然大体都一个样，可细看的话却各有各的特点，以后你有空的话我陪你四处走走。”
沈辉翻着白眼，没好气道：“是我陪你还是你陪我？”
黄佩佩把他一条大腿抬起，然后身子前坐，再把大腿放下来放自己腿上，一边两只拳头轮流轻捶，一边说：“当然是我陪你，看你一天飞来飞去的，忙的连风景都没时间看，我才叫你出来放松放松，怎么能算是你陪我呢，我可没那么矫情。”
好吧！
沈辉无力吐槽，就算你陪我好了。
在酒店躺到七点多，才爬起来去吃饭。
次日，沈辉和黄佩佩回沪市。
沈谦不想继续当电灯泡，继续逛临安。
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呢，虽然没有大款买单专车接送不是那么方便，但不用当灯泡至少不别扭了，本来还打算去沪市了给土豪哥打电话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思维都不在一个频道上，越来越没多少共同话题了啊！
干脆沪市也别去了。
去了不打电话也不太好。
旷工是老板的特权，星海的员工已经习惯了沈辉板的这种随意。
所以，在沈老板消息一天半重新出现后，大家也并不怎么意外。
张欣最近有越来越忙的趋势，找沈老板的人越来越多，邀请函越来越多，哪些是必须要去的，哪些可以推辞掉，都需要她进行甄别，不可能全拿给沈老板去做决定。
还有各种流转的文件也越来越多，还要给沈老板收拾办公室和休息室，端茶倒水，收拾衣服啥的，张欣已经明显感觉到忙不过来了。
沈辉经过秘书室的时候在门口瞅了一眼，张欣还在接电话。
见老板在门口探头，就拿着电话站起来，却没挂。
沈辉也没叫她，就先去了办公室。
刚换了身衣服出来，张欣就来了，一边给他泡茶，一边汇报近期的行程安排。
沈辉听完，砍掉两个会议，三个饭局往后推，一个见人的往前提，领导的饭局也按级别大小做了调整，不是他架子大，真要是谁的面子都给，他以后啥都别干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陪人吃饭，除了市领导的饭局，其他的都是能拖能拖。
好在市领导也很忙，不会三天两头请他吃饭。
全部定下之后，张欣就出去打电话。
“陈总，明天上午九点去沪星机床！”
行程按照时间远近安排，第一个电话打给陈丽君。
沪星机床那边最近搞了个竞聘上岗，杨姗打来电话询问沈老板的行程，想请沈老板过去指导工作，怎么也是沈老板爱将，而且还有香火情，张欣自然要紧着安排。
“明天上午九点沈总要去沪星机床，你也过去。”
第二个是打给林祥的。
最后一个打给梁超明：“明天上午沈总要去沪星机床，你也去，把车安排好。”
“好。”
梁超明问：“都是谁去？”
张欣道：“我，你，陈总，还有林祥。”
梁超明连忙问：“陈总坐不坐沈总车，不坐的话四个人我安排商务车。”
张欣道：“沈总不来公司，直接过去。”
“那行，谢谢张秘，我知道了。”
梁超明松口气，心里总算有底。
办公室主任这个岗位，不跟沈老板秘书沟通好是没法干的，杨姗在的时候没问题，可自己根基不稳，要是跟张欣沟通不好，工作就容易出问题。
就像这次沈老板出去安排车辆，沈老板的车自然不用安排，身边一堆保镖安排呢，但还有四个人呢，奔驰能坐三，安排商务车的话，要是陈总上了沈老板的车，剩下三个人安排商务车不合适，但安排奔驰的话又担心陈总不上沈老板的车，坐不下就麻烦了。
办公室干的就是细节，一次两次出问题没关系。
但出的问题多了，那就说明办公室主钎的能力有问题。
梁超明想要站稳脚跟，自然不会允许出现这种低级的错误，跟沈老板的秘书沟通好就很有必要，毕竟去哪些人是老板定的，但安排车却是办公室的事。
董事长办公室。
沈辉刚刚签了几份文件，陈丽君又来了。
汇报了下美商务团的接待工作准备工作，又说起另一件事：“沈总，最近张欣的事情越来越多，我看她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得给她配个人，你看……”
“可以！”
沈辉点头，忙不忙他心里有数。
次日上午。
陈丽君四人提前半个小时出发，赶到沪星机床时，沈老板还没来。
杨姗带着一堆管理层等在楼下，客套了几句也不上楼，就在办公楼下等。
陈丽君一边问情况，一边打量沪星机床的管理层。
有几个年轻的，但大多数还是四十岁以上的。
年轻的很明显，活力激情满满，精神面貌就不同，除了星海投资派来的财务部负责人石宝川，还有两个是刚刚换掉的人事总监、办公室主任。
那些岁数大的，则一个个老神在在的，看着都挺稳当。
可正因为稳安才最麻烦。
这个岁数的人稳当是稳当，但太稳当了就意味着没有进取心，没有激情，这对于一心想做事的人来说就是灾难，老话怎么说的，不怕水平不够，就怕不思进取。
水平不够可以学习，可以锻炼，只要肯下苦功，铁杵也能给磨成针。
要是不思进取，一心只想安于现状或者是蝇营狗苟，把心思和精力用在办公室政治和争权夺利上，这样的人对于企业来说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看着这些人的状态，陈丽君心里就一阵摇头。
第367章 不和谐的笑声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办公室主任接了个电话，然后说：“来了。”
大家精神一振，往来路望过去。
很快，三辆同款的劳斯莱斯依次开过来。
车又换了。
大家都有点懵，不知道沈老板坐在哪台车里。
车在办公楼前停下，直到前后两台车里的保镖下车后四下瞅瞅各就各位，吴杰从中间车里副驾驶下去拉后车门，大家才确定了沈老板在哪台车里，连忙迎上去。
“沈总！”
杨姗快步上前，感觉挺有压力。
沈老板气场越来越强了。
“精神不错！”
沈辉笑着表扬了句，就跟杨姗握了下手，没有跟其他人握手的意思。
杨姗见状就忙侧身引路：“沈总这边，先去会议室吧！”
沈辉点头，一马当先往楼上走，其他人忙跟上。
沪星机床问题不少，底子虽然不错，但产品缺乏竞争力却是不争的实事，短期内恢复生产基本没可能，沈辉也不打算让厂子生产那些技术落后且质量不过关的劣质产品。
所以车间也没啥好看的。
等杨姗换完血，调整完管理层之后，肯定要重新整合的。
供应渠道需要重建，部分技术装备也要升级。
更重要的是质量观要扭转过来。
之所以不如人，有时候差的并不仅仅是技术，生产过程、质量的把控则更为重要，差不多就行了这样的观念在好多企业可以说普遍存在，是产品质量最大的敌人。
正是因为这种观念，我们跟人家的差距才越来越大。
高端机床不要说了，完全是一片空白。
中低端机床国内的需求同样很大，前些年还有几家像样的企业，可这些年过去后，机床行业的大哥身体欠佳了，半死不活的，二哥干脆就死了。
真的是技术不行吗？
不是技术不行，而是人不行。
就像网上有人嘲笑，我们的厂子就算拿着最先进的技术，也造不出人家的东西来。
虽然有点难听，但却是没法否认的事实。
就像某钢，技术装备水平是日本的，绝对全球顶级，可生产的钢材就是不如人家，一些特殊领域用的原材料还得靠进口，甚至不如新日铁拿八十年代的技术装备生产的钢材，还天天吹牛逼世界第三，用网上喷子的话说，不是技术装备不行，而是人不行。
不是员工不行，而是……
不能说了。
上楼到会议室，沈辉进门就坐在了长条会议桌的最前端，其他人则按照职务高低，分别坐在两旁，左首第一位是陈丽君，杨姗坐了右首第一位。
杨姗前后瞅瞅，见大家都坐好了，才问沈辉：“沈总，我先汇报下情况？”
沈辉点头，多少也有点无奈。
本来他是最烦开这种严肃的会议，可有时候不开还不行。
巴巴跑来给手下镇场子，总得有点仪式感。
关键还不能在下属面前落了杨姗面子，不然让沪星机床的管理层怎么看杨姗。
好在杨姗知道沈老板的喜好，没弄什么ppt那一套，就口头汇报。
“昨天下了调整行政架构的文件，撤销了战略规划部、技术中心、党群工作部、团青工作部、信息管理、经营管理部、质量环保部等多余的部门，将十六个机关管理部门整合成八个管理部室，单独成立了技术研发部，打算通过外部引进和校园招聘充实研发人员……”
“还下发了十年战略规划指导书，定了五年和十年两个总体规划目标，近期的主要工作方向是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建立一套管用的创新激励机制和质量管控体系，重点是推动观念转变和抓好执行落实，特别是要转变过去的观念，不然再好的管理体系也是白搭。”
沈辉问道：“别全来虚的，怎么推动观念转变？”
杨姗答道：“这个要建立一系列的配套制度和有效的奖惩及激励机制，并有效的贯彻执行下去，建立统一的行为规范和准则，让员工得到实题、看到希望，最终把员工的理想价值追求和公司的战略目标进行有效统一，才能彻底改变混日子和差不多的固有观念。”
沈辉点了点头，有思路就好，最怕空喊口号不知道怎么去做。
不过说起来挺简单，想要做到可不容易。
老话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思想观念和行为习惯这种东西是最难改变的。
不动手术，甚至不流点血，是没办法改变的。
“目标正在对基层生产单位进行全面排查和摸底，根据生产需要，重新核定具体用工人数和工艺标准、操作流程、各项管理标准等，预计月底可初步完成……”
杨姗没打草稿，随口汇报，明显下了一番苦功夫。
熟悉沈老板的人都觉正常，那些沪星机床的原管理层却不太适应这种汇报方式，不弄个ppt的话，估计汇报不上几句就得卡壳，不知道咋往下汇报了。
杨姗汇报了十分钟就结束，没狗拉羊肠子。
沈辉问陈丽君：“你有要说的没？”
陈丽君摇摇头：“我没什么要说的。”
沈辉就不再问，眼神在左右两边扫视，每个人脸上停留三秒，说：“杨姗这段时间的工作还是值得肯定的，搞竞聘上岗虽然不算新鲜，但对现在的沪星机床来说很有必要。”
开局先定调子，这是必须的。
专程来给杨姗镇场子，自然要充分肯定杨姗的工作。
对竞聘上岗有意见是肯定的，他的表态就是在盖棺定论。
就是要告诉沪星机床的所有管理层，杨姗的决定是得到了亲爹星海投资的肯定，得到了他这个老板支持的，就算有意见，你也得憋着，有意见趁早滚蛋。
“说说我对企业的一些看法。”
沈辉目光灼灼，言词很犀利：“沪星机床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老账我不翻了，我只说问题，为什么日本德国有许多百年企业，而我们却没有？最近在网上看到一个段子，有人总结了垃圾公司的七大特征，我觉的很有道理，给大家分享一下。”
“一，招聘没有流程，天天招人却留不住人；二，薪酬没有设计，让员工感到谈钱就是画饼；三，工作没有量化，做多做少都一样，就是吃大锅饭；四、发展没有规划，员工看不到希望；五，培训没有系统，工作怎么做全靠自己悟；六，考核没有指标，管理者拍脑袋做决定；七，晋升没有标准，提拔干部全看领导个人爱好。”
“各位好好想想，这七个特征我们具备几条。”
沈辉目光犀利的扫视所有人，大部分人都低着脑袋，不敢跟他对视。
“不是自己的东西没人爱惜，这是人性的劣根。”
沈辉言词越犀利：“面子和权威大于一切，厂子的死活往后排，是不是这样的？所以我认为，企业的性质决定了未来发展的高度，靠国家民族之力来扶持的那些不算企业，因为他们没有直面市场的勇气和竞争力，一旦没了扶持和垄断他们就得死，只有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凭借自身发展进步活下来的企业才算是真正的企业。”
大家听的心里嘀咕，这得是多大的意见呀！
“星海投资的愿景和理念是造福员工，回报股东，沪星机床作为星海投资的全资控股子公司，今后也要坚持这个理念和愿景。杨姗给我说她定了一个目标，要让沪星机床在十年内追赶上日本、德国的顶尖水平，我觉得就很好……你笑什么？”
沈辉看向右首边坐在后面的一人。
其他人愣了下，忙看过去。
“没，没什么！”
那人连忙摇头，觉得有点悲催。
坐这么远也能看到？
杨姗有点眼晕，这是真不想干了呀！
沈老板讲话呢，你丫敢笑？
沈辉没说什么，心里却给这货判了死刑。
勃然大怒甚至把人赶出去有点掉份，会显的他心胸狭窄。
所以，沈辉只能记在小本本上，继续讲：“想做成大事就得有远大的梦想和坚持，如果连想都不敢想，那你们还能做什么？如果你们连追赶的勇气都没有，那我建议你们还是早点退休养老，把位子让给那些有梦想、敢打拼的年轻人。”
“最后再讲几点要求。第一，不要蝇营狗苟，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你们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只是没人去揭穿而已；第二，不要混日子，不然日子会把你混了；第三，不要还抱着过去的那一套不改变，时代的浪潮中不改变自己、更新观念，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时代淘汰；第四，把作风改过来，要从根子上把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的毒瘤割掉，不怕告诉你们，我挺痛快这个，让我发现就一个结果，请你从哪来回哪去；第五，要坚持学习，现在是个知识驱动的时代，学习才是最强的武器，最后，要有梦想，马老板说，人没有梦想不如一个咸鱼，我觉得很有道理，没有梦想，哪里来的坚持，没有梦想，你们就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管理人员，我希望每一名管理人员都要有梦想，只要你们有信心和勇气，我相信沪星机床一定会成为全球最顶尖的机床品牌……”
第368章 调教小秘书
沈老板讲的话很不好听，也很不客气。
甚至除了星海投资出来的几位，其他人都觉得很刺耳。
可问题是，沈辉压根就不在乎他们的感受。
沪星机床走到现在，在座的这些管理层或许有冤枉的，但绝没有无辜的。
普通员工或许有无辜的，但管理层却没有。
既然坐在了那个位子上，不想同流合污可以走，但没走就不可能会无辜。
沈老板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我就是看不上你们这群人。
会开了半个多小时，再没有人能笑的出来。
大部分人从会议室出来时不家点恍惚，有种大难临头的不妙感觉。
沪星机床的收进行了好长时间，有点门道，甚至是找好出路的，早就走了，而留下来的基本都是没门路没出路的，没了现在的位子就只能从零开始。
从零开始……
这对早就丢掉了专业技能，以行政管理工作为主的管理人员来说有点残酷。
没有过硬的能力水平，从零开始根本就是个笑话。
没有稀缺属性的人才，从来都不香，随时都能找来大把。
至于沪星机床的这些管理人员，不说也罢。
沈辉太清楚了，愿意改变的就适当用一下，不想改变的那就对不起了。
从会议室出来，又去了杨姗的办公室。
陈丽君跟了去，林祥、张欣和梁超明没去，在隔壁办公室等。
“慢慢来，要改造就一次改造个彻底。”
沈辉还在给杨姗交待：“治病不治根不如不治，规章制度定了就一定要执行下去，不然等员工的心散了再收回来还得动手术，小感冒可以慢慢调理，但大病一定得用猛药医，小手术是切不掉癌症的，要尽量提拔那些敢想敢干的年轻人，把员工的目标和公司的目标有效统一起来，这点非常关键，也很有难度，你慢慢琢磨。”
杨姗频频点头：“十一点了，沈总和陈总在这吃午饭吧？”
沈辉看看时间，起身道：“不吃了，走了。”
杨姗无奈，只得把人送出去。
路上堵车，沈辉回到滨江花园时，已经十二点半了。
到家上楼，饭菜刚刚摆上桌，显然两个女人掐着时间呢！
沈辉洗手上桌，准备开饭。
黄佩佩递筷子给他，问道：“沪星机床咋样了？”
沈辉一边拌料，一边说道：“就那样，还在整顿呢！”
黄佩佩问：“杨姗那么年轻能管住那么多人吗？”
沈辉笑道：“又不是公家的那么复杂，能有多难管，只要把拖欠的员工工资发掉，把员工安抚好不要闹出事来，剩下那帮管理人员还不是想怎么捏怎么捏，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趁早滚蛋。你不要看杨姗年轻，人家手段可不少，给我干了一年多办公室主任工作从没出过差错不说，关键是我还从没听过有人说她的坏话，你以为做到这点很容易吗？”
黄佩佩问：“很难吗？”
沈辉摇头，没办法给她解释。
从来没上过班的人，哪知道职场的残酷。
这个社会只需要两种人。
第一种是在专业技术领域有超越其他人水平的人。
第二种是能力超强的人。
这个能力包括做事的能力和做人的能力。
不但要会做事，还要会做人。
只会做事不会做人，迟早被人排挤到死。
所以老话才说，做事先做人。
连做人都不会，怎么能把事情做好。
但只会做人也不行，不会做事也是白瞎。
不然会溜须拍马的多了，能真正走上高位的可不光是会流须拍马就行。
把事情做好不容易，把人做好更不容易。
办公室主任这个岗位本来又是个容易得罪人的活，上传下达，沟通内外，稍微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得罪人，杨姗干了一年多，却没人说她坏话，岂是那么容易的。
没有点手段，没有足够的智慧，哪能做到这程度。
沈辉虽然从来不问过程，但见的多了想也能想到。
只要把南山隆兴的办公室主任赵志明牵过来一比，就能看得出差距。
下午。
沈辉到公司时，发现特别热闹。
来面试的求职者有点多，在人资办公室外面挤了一堆。
也有面试完的，有的神色振奋，被人领走，有的则一脸失落离开。
沈辉瞅了几眼，就去了办公室。
刚坐下没一会，又接到了请吃饭的电话。
市里领导，没办法推，只得应下了。
看了下财务的报表，正琢磨呢，张欣又敲门进来了，还带着一个女生。
“沈总，这位是新来的文秘蓝婷婷，您看下行不行。”
张欣侧身介绍女生，二十四岁，复旦的应聘硕士研究生，行政管理专业的。
“你自己看吧，你觉得行就行。”
沈辉瞅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区区一个文秘，哪还用他来面试。
张欣不敢多问，就带着蓝婷婷离开了。
出门左转，就进了秘书室。
蓝婷婷忐忑问：“张秘书，我面试过关了吗？”
张欣考虑了下，道：“先试用吧，一个月后看你表现，能适应秘书的工作就转正，适应不了就让人资重新给你安排吧，你先熟悉公司的规章制度的流程，不懂的问我。”
“好的！”
蓝婷婷更忐忑，瞬间压力贼大。
看了一会老板秘书的工作职责，懂是懂了，但还是有好多地方不是很明白，也不好马上就问张欣，只得继续往下看，看完秘书的职责，又看一些相关的流程制度。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五点。
张欣一直在忙，多数时候在打电话，偶尔有人过来收个文件。
电话的内容大概有两种，一种是跟其他部门沟通，哪个会议需要推迟，哪个活动需要某部门负责人陪同参加等，另一种是跟外面的单位沟通，内容基本都是活动或会议行程安排。
要么对不起没时间，要么建议改到后天等。
很快到了五点。
张欣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对蓝婷婷说：“沈总出去了，你去把里面那个休息室的衣服收拾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洗的，要洗的话就送到十八楼的干净店去。”
蓝婷婷有点懵：“衣服？”
张欣嗯了一声，也不解释。
蓝婷婷也不好再问，只得去了隔壁。
张欣又打了个电话，觉得有些不太放心，就过去看了下，到了休息室，果然看到蓝婷婷看着衣柜里的一堆衣服在发呆，似乎不知道怎么办。
“张秘书！”
看到张欣进来，蓝婷婷忙招呼，感觉上班好难。
张欣拍拍额头，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挑了个刚毕业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嫩头青，连收拾个衣服都不会，还得自己手把手的教，这可真是……
“这里的衣服有二十多件，只有休闲装和西装两种。”
张欣亲自动手，一边示范一边讲解：“沈总上班的时候跟大家一样，都会穿工装，但下班后很少穿西装，所以这里备了七八套休闲装，他下班前通常都会换衣服，下面鞋柜里还有几双鞋，和衣柜里的衣服一样，每天都要整理一遍，有换下来的就得送下去洗掉。”
蓝婷婷忙点头，感觉当秘书好惨。
还得给老板洗衣服，这哪是秘书，简直就是保姆啊！
越想就越有点痛恨老舅，给自己报的这什么破专业。
就业面实在有点窄，干的尽是些伺候人的活计。
张欣很快把沈老板换下来的衣服叠好，用纸袋装好，然后又拉开下面的鞋柜，把换下的皮鞋拿出来，再拿出一个小鞋子，里面是鞋头刷子毛巾啥的，问蓝婷婷：“刷鞋会吧？”
蓝婷婷欲哭无泪地点头，差点就哭了。
洗衣服就算了，毕竟用不自己亲自洗，送到干洗店就行。
可刷鞋是个什么鬼？
爸爸的鞋子自己都没有刷过呢，还给老板刷鞋？
踌躇了一会儿，为了不至于第一天上班就失业，只得乖乖坐凳子上刷鞋。
心里那个委屈就别提了。
虽然老板很年轻很男人，可自己也不是佣人呀！
“先拿干刷子把上面的灰尘刷掉，再上油！”
看到蓝婷婷拿着鞋油就想往上刷，张欣更无奈，连鞋都不会刷，也是没谁了，可无奈归无奈，该指点还是要指点的：“油刷上了过一会再用那个擦过油的擦鞋布擦一遍。”
蓝婷婷尴尬了，没想到刷个皮鞋也这么多讲究。
父母是公务员，虽然不是什么**，但也算家庭优越，又是独苗，从小到大哪干过这活，拙手笨脚的刷着鞋子，感觉还是象牙塔里好。
张欣把衣服收拾好，就坐一边看她刷鞋，看哪里不对就指点几句。
“上油要分开上，不要挤在一处，不然刷不匀。”
“边缝里用那个小刷子刷，不然刷不到。”
蓝婷婷额头要出汗，有点搞不明白怎么刷个鞋也这么多流程。
难道自己真那么废，连个刷鞋的活都干不好？
想到这里，不由有点沮丧。
好不容易把油刷完，手上也刷了几下子，几道黑印子。
“好了！”
张欣吩咐：“把鞋放窗台上晾一下，等下回来再用布子擦亮就行了。”
蓝婷婷答应着，忙把鞋子放到了窗台上。
“走吧，下去送衣服。”
张欣招呼一声，带着她出了休息室，下楼去干洗店送衣服。
第369章 定婚期
青河。
张金花一个电话，把亲戚们都请到了一起。
沈辉要结婚，这对现在的沈家来说绝对是头等大事。
亲戚们再忙，也得抽身过来。
当然，来的都是长辈，小辈的一个没有。
几个姑父早就对日子烂熟于胸，大姑父第一个给出建议：“乙酉月壬午日，宜搬家领证订婚，正好沈辉十一回来，先把婚订了，年底再结。”
有亲戚懵圈：“乙酉月丁丑日是哪天？”
二姑父启蒙：“十一国庆那天。”
小姑就吐槽：“大姐夫你直接说国庆不就行了，多好的日子，非得打哑谜。”
一片轻笑声，人老了就这毛病。
沈立国也觉得这日子挺好，国庆订婚，寓意挺好的。
张金花又问：“结婚的日子呢？”
二姑父说道：“十一月二十，辛亥日，宜结婚。”
有亲戚就问：“十一月二十是哪天？”
“元月三号。”
三言两语定下了日子，没人有意见。
过去特讲究，订婚结婚的日子都要专门请人看日子，现在没那么讲究，把亲戚们请到一起吃个饭，德高望重的看看日历给选个日子，就这么订下了。
只要不选忌婚嫁的日子就行。
沈立伟问老大：“沈辉打算在哪结呢？”
沈立国道：“沪市结，他结婚来人多，青河搞不过来。”
亲戚们砸砸嘴，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但没人有意见。
在青河人的观念里，结婚这种事儿最好还是在老家操办的好。
这些年虽然也有在外地工作结婚的，但亲戚们不可能都过去，在外地办完婚礼后，还是会回到老家再办一次，把亲戚们再宴请一次，毕竟这是人生最大的事。
沈立民问：“在沪市办了还回青河办不？”
沈立国道：“不知道，这个看沈辉。”
沈立民也不问了，这种事没人能做沈辉的主。
大姑在叹气：“沪市太远了。”
张金花笑道：“大姐你就别愁这个了，我都计划好了，到时把沈辉的飞机弄过来，把亲戚们全都接过去，或者提前过去几天在沪市转转，完了再一块送回来。”
“那多麻烦。”
大姑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挺期待的。
能坐下沈辉的飞机也好。
二姑父又问：“你们村上的请不请？”
沈立国道：“肯定得请，都是本家，别的不请都行，但婚丧嫁娶肯定要请。”
大家都点头，毕竟都是一个爷爷传下来的，就算已经离的远了，但嫁丧嫁娶这种大事本家都得请，除过联系不上或者太远了来不了的，否则只要人在青河就得请。
除非以后彻底不来往了。
三姑父道：“都请的话人可不少，还有娘舅家的，都过去的话怕不是得一百多人。”
张金花大气地道：“多就多，越多越好，到时让沈辉包个酒店，都住一起。”
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可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什么时候该计较，什么时候不能计较，张金花门清。
七嘴八舌讨论了一阵，沈辉的结婚大事就被亲戚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隔天，沈立国又请了黄有福商量。
黄家亲戚也来了不少，黄有福两口子没意见，可亲戚们却提了不少意见，不是彩礼和房子车子的问题，那些问题对沈家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而是要不要在青河再办一场婚礼的问题。
不在青河办一场，好像这个婚结的就不圆满。
根子却不是这个。
而是提的意见有没有被采纳，关系到面子的问题。
沈家人心知肚明，黄有福同样心里有数。
虽然都有点蛋疼，但还没法说什么。
关键是这事儿谁也做不了主，得看沈辉的意思。
……
沪市。
沈辉去市里赴约，参加高市长的饭局。
到了地头，才发现多了一位老人。
高领导给他介绍：“这是药研所的陶所长。”
沈辉就跟对方握下手：“陶所长好！”
“沈总年轻有为啊！”
陶所长握着沈辉的手，脸上的表情特别丰富。
既有那种长辈看晚辈的欣赏，也有对沈老板成就的叹服。
“哪里，我就是运气好了点，您过誉了！”
沈辉该谦虚的时候还是很谦虚的，毕竟人家的年龄放在那里。
心里却琢磨，这位高领导带陶所长来恐怕目的不纯。
高领导吩咐服务员上菜后，又笑着说：“陶老是工程院院士，药物化学专家，成功合成生产结晶维生素a醋酸酯和d，在甾族激素类药物和抗生素方面有很深的研究……”
沈辉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有点小郁闷。
介绍这些有啥用，咱也听不懂啊！
不如说点实在的，直接说目的就行了。
不过，大约猜到了高领导带这位陶所长来的目的。
高领导介绍半天，才直接说目的：“不瞒沈总，我今天是向沈总求助来的，药研所这几年的日子不好过，星海投资虽然是金融企业，却是一家有民族担当的金融企业，不论是接管沪星机床还是建立汽车研发中心，都体现了振兴民族工业、推动基础科学领域研究发展的奉献和担当，药研所在几种新药的研究上取得了不小的突破，但却受限于后续的研发资金难以持续，星海投资如果有进军医院领域的计划，我觉得也可跟药研所合作嘛！”
沈辉还能说什么，笑着问：“陶所长需要多少资金？”
陶所长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琢磨了下，才道：“五千万吧，实在不行三千万也行。”
沈辉点头：“星海投资对科学研究的支持从来都不打折扣，五千万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资金的使用和去向，要接受星海投资审计监察部的审计。”
陶所长答应的很痛快：“这个是应该的。”
沈辉心想，最好不要拿我的钱去包网红买豪车，不然后果难料……
吃过晚饭，把陶所长送走，高领导却没走。
沈辉心里雪亮，这是还有事啊！
饭菜撤走，服务员给两人泡了杯杯。
高领导拿出烟给沈辉递了一根，才笑着说：“我在科大进修时听过陶老的几节课，是位很有操守的科学家，为科研事业奉献了一辈子，这找到我门上了，不帮都不行……”
沈辉点头：“我们的科研工作缺的就是这种精神，可惜最有操守的科学家都老了，这些年好多领域我们欧美反而被西方越拉越远，后来者皆……不说也罢，希望下面那些人不要拿我的钱去瞎搞，不然丑话说在前面，领导我可不会客气啊！”
高领导肃容道：“这是应有之义，你掏了钱自然有权监督，若是真用在了研究上，那自然好说，要是出了龌龊，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考虑我的想法。”
沈辉点头，问：“领导还有其他指示？”
高领导笑着点点他，道：“我可不敢给你乱下指示，就是有几个想法跟你商量商量。”
沈辉笑道：“领导请说。”
高领导道：“沪市是金融之都，但老实说，在金融领域影响力还是欠缺了些，特别是在全球领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干货，之前金融办也开过几次研讨会，举办了些论坛，但都没什么实际的效果，我想整合一下沪市的优势资源，给金融领域打造几个具有全球竞争力的生态闭环，沈总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给我？”
沈辉笑道：“领导抬举了啊，我就炒炒外汇黄金还行，对其实领域实在一窍不通，您让我提意见，这不是问道于盲嘛，我可不敢胡说八道。”
高领导就笑了：“沈总谦虚了啊！”
沈辉连连摇头：“不是谦虚，是真不懂啊，领导您也知道，我大学都没上过，本科文聘都是从电大买来的，真的是胸无点墨，就算真想给您提意见也无良策可献。”
高领导见他不上道，也有点无奈，星海投资的主业基本都在海外，市里也拿捏不住，只得转移话题：“下周金融系统有个讨论会，你有空也来参加一下。”
“一定去！”
沈辉痛快地答应了，聊了几句就散了。
把领导送走后，心里还琢磨这事。
让自己提意见，这哪是让自己提意见，而是拉友军来了。
打造金融领域生态闭环，目标是好的，可问题是真有那么容易吗？
真要那么容易，还用等到现在，早就具备全球竞争力了。
这种事情岂能轻易入坑，搞不好就得陷进泥潭拔不出来。
特别是对友军很不信任，老话咋说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
跟着一群猪队友，再好的牌也得打成一手烂牌。
且看着吧，问题不大就支持一下，不然就算了。
隔天，沈辉又会见和姑苏那边来的吴市长。
这个见面挺曲折，之前那边跟星海投资沟通了几次，要过来拜会沈老板，可沈辉一听都是小事不敢做主大事做不了主的副的，就懒的浪费时间，全让张欣推了。
一直拖了半个月，那边才算反应过来。
吴老板亲自出马，果然成了。
会面地点在宝安路附近，吴市长定的地方，距离有点远。
第370章 差距至少三十年
“……我们的制造业大而不强，全球经济向好时还问题还不大，经济一萎缩，问题就暴露出来了，缺乏核心竞争力，高端制造业进口依赖性强等等，所以我市决定借这次机会对制造业进行整合，集中优势资源打造出一批具备核心竞争力的制造业龙头……”
宽敞的会客室里，吴市长侃侃而谈，给沈老板介绍情况。
之前见过的郑领导也在，这时就是个端茶倒水的。
沈辉听完，笑道：“谢谢领导抬爱，以姑苏的魅力引进有实力的企业应该很容易，星海虽然投资了一些实业，但也只是一个尝试，未必能实现贵市的期望。”
吴市长道：“说实话感兴趣的企业确实不少，但那些愿意接盘的企业要么是想借机兼并扩大规模，要么就是有其他目的，能放弃眼肯利益踏踏实实把产业做强的一个都没有，我们需要的是真正有远见、能踏踏实实做事的企业，而不是只认眼前利益的鼠目寸光之辈。”
沈辉自动忽略了这种彩虹屁，问道：“还有其他因素吧？”
吴市长坦然道：“上满沈总，我们正在跟几家日企谈判，可对方立场坚定，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始终不松口，听说星海在日本有强大的资源，所以……”
这才是主要原因吧！
空壳子有屁用，关键技术才是香的。
虽然并不是什么核心的东西，但以小日本的习惯，凡是涉及到技术，哪怕就是个做皮鞋的技术，人家也不愿意留给中国，不然姑苏早就找到好女婿了，还用来找他？
沈辉考虑了下，道：“我想看看厂子再说，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
吴市长点头道：“沈总什么时候过去，我扫榻相迎。”
沈辉笑道：“吴市长客气了，就明天吧，明天正好周六没什么事。”
吴市长心说还真是说去就去，年轻要就是雷厉风行。
把沈辉送走后，也不午休了，当即就驱车回了姑苏。
可得好好准备一下，一夜起墙挡垃圾了，至少该有的样子还是要有的，不能在一些细节问题上让人家笑话，毕竟能在这种事情上出力的，国内再也找不到第二家。
但凡有第二家具备这种实力，市里也不至于找只认钱的资本家来接盘。
那些长子们一个个的可都盯着呢，要是能协调下来，哪还轮得到星海投资。
沪星机床。
杨姗正在车间调研，手机忽然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就有点意外。
以前的一位同事打来的。
随手接了起来：“小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小任热情万分：“哎，才一年多点，杨姐这都大厂的总经理了，就我们这些没啥能耐的还在这里被老板当牛马使唤，想请杨姐吃个饭，就是不知道杨姐有没有时间。”
杨姗就呵呵了，直接问：“有事吧？”
小任不敢废话，连忙道：“是这样，老板想请杨姐吃个饭，您看……”
杨姗问道：“知道什么事吗？”
小任答道：“我们不是在做电子原件吗，应该是想跟你谈下合作。”
杨姗琢磨了下，道：“行，安排好了告诉我。”
“好的。”
小任连声答应，等杨姗挂了电话，才收起手机。
“怎么，杨姗答应了？”
老板就在旁边，见他手了手机就忍不住问。
“答应了。”
小任忙又答道：“让安排好了再告诉她。”
老板点头：“在紫云阁订个桌，约到明天下午。”
心里感慨，架子不小，还真特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一年多前还给自己跑腿，打了个瞌睡，人家就成总经理了。
当初还有点想法呢，还没来得及下手人就跑了，更扯的是自己还得反过来求人家，这草蛋的社会，到底怎么了，乌鸡变凤凰这种事也能发生在自己这，真是奇哉怪也！
小任答应一声，看着老板心情复发析出去，心里也忍不住吐个槽。
当初对人好点，何至于现在打个电话还得让自己代劳。
走的时候结个工资还拿合同说事，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工资越发越低，看来自己也得考虑另谋出路了。
虽说今年这形势不宜跳槽，但人往高处走，总不能吊死在一棵对上吧！
还是杨姗命好，一次跳槽就踩到了狗屎上，也不知道沪星机床那边啥情况，要是有前景的话，找个机会厚着脸皮请杨姗帮个忙，也跳过去算了。
总算有几分香火情，不至于这点忙都不帮。
隔天周末。
沈辉八点起来，吃过早饭后驱车前往姑苏。
随行的除了两秘书，还有周佳慧和梁超明。
周佳慧坐了沈老板的车，两秘书和梁超明则坐了一辆奔驰。
蓝婷婷特兴奋，感觉跟着老板出去考察特有新鲜感。
至于周末时间被占，嗯，才上班几天还是能忍受的。
汇合出发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市区耽误时间，到姑苏市政府已经十一点半了，被郑领导直接带去招待所餐厅，吴市长已经到了，备好了午饭就等他来了。
沈辉和周佳慧上桌，其他人则被带去了旁边的包厢。
蓝婷婷对一众保镖很好奇，不时打量，心里一个劲嘀咕。
带这么多保镖，也太怕死了吧？
这都啥年代了，难道还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和抢劫不成？
吴杰被老板这个新来的秘书看的怪不自在，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等霍老大第一个吃完放下筷子，才看着斜对面的蓝婷婷问：“你老看我做什么？”
“啊啊，没什么！”
蓝婷婷忙低头，心里送了句傻大粗。
看几眼怎么了，又没少一块肉。
梁超明和张欣都不吭声，沈老板身边的人和星海的员工基本没什么交际，最多就是认识而已，大家都刻意保持距离，像今天这样坐在一个桌子吃饭还是头一次。
“出来！”
霍东洋出现在门口，盯着吴杰喊了一声。
吴杰一个激灵，腿肚子都有些哆嗦，连忙跟了出去。
其他保镖也吃完了，放下筷子，都起身往外走。
梁超明和张欣视作不见，只管吃饭。
蓝婷婷则有点好奇，等保镖都出去，才忍不住问道：“他们是不是都当过兵？”
张欣瞪她一眼：“不该问的不要乱问，那来那么多好奇心。”
蓝婷婷愣了下，多少有点委屈，自己哪里错了？
不敢再乱说话，低头扒饭。
饭后也不休息，直接出门上车，去看厂子。
市里安排的考斯特，陪同的人不少，领导加上秘书十好几个，一溜杀到新区，先到一家企业参观，是一家生产汽车配件的厂子，早得了通知，提前准备好了，七八个人等在楼下。
厂子特别干净，全是现代化的厂房，绿化的也挺好，和北方粗犷的工厂相比，一点不像工厂，反到像是来到了精心布置的花园，差距一目了然。
在办公楼下寒喧了几句，顺着办公楼往西边走。
吴老板和沈老板走在最前面，企业负责人陪在一旁介绍厂子布局，哪个是宿舍楼，哪个是食堂楼，哪个是加工车间，哪个是制备车间，规划的井井有条。
其跟人跟后面，同样也有企业管理人员给讲解。
蓝婷婷跟张欣旁边，不时瞅瞅前面的老板，特羡慕。
真牛b呀！
让市长陪着来参观，这待遇，这规格，简直**爆了。
难道星海要收拾这些厂子吗？
不应该呀！
公司做金融投机的，听说一天的利润至少上亿美元，这些厂子能有多少利润，虽然看着不错，可利润能有多少，恐怕一年赚的利润还不到星海一天的零头。
喔！
也不好说。
前面就收了个机床厂子，听说规模还不小，三千多员工呢，之前的办公室主任高升过去当总经理去了，听说好多人羡慕呢，多收点厂子升职的机会也多呀！
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到了一栋白色厂房前。
门口有人厚着，还摆了张桌子，放着工作服和安全帽。
众人换上工装和安全帽，在企业负责人的带领下进了车间。
干净。
非常干净。
巨大的车间里，不但宽敞明亮，而且一尘不染，地面刷的绿漆，比镜子还亮，而且没有清扫痕迹，只要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不管设备还是工具都干干净净。
显然不是临时弄出来的。
干净并不奇怪，沈辉今年参观的厂子不少，现场比这好的也有。
关键这是一个零部件加工车间，本身就是那种不太容易打扫干净的生产车间，瞧那些正在运转的设备和材料、成品就能看出来，这可不是没有灰尘的无尘车间。
可人家能保持的这么干净，就能说明问题。
宁北隆兴同样有加工车间，可那个环境简直没法说。
别的不说，至少各种油污就根本无法清理。
就算花大力气清理干净了，也没办法保持。
只要有领导来，各种打扫卫生。
怎一个鸡飞狗跳了得。
沈辉嘴上不说，心里是佩服的。
听着企业负责人介绍，心里还在琢磨差距多大。
琢磨一阵，保守估计至少得三十年。
第371章 想开历史倒车
看了几家金属制品、特殊钢材制品及精密加工的日资厂厂，沈辉又在吴市长的陪同下看了几家国内企业的厂子，最后还去了工业园区看了几家金属冶炼之类的厂子。
马不停蹄跑了半天，大约明白了吴市长的想法。
回市里的车上，吴市长还在说：“这几家都是比较有代表性的，都是具备一定技术装备水平和实力的优质企业，如果能把这些企业的优势资源整合起来，引进资本将研发力量充实起来，前景还是相当可观的，走出国门参与全球竞争还是很有希望的。”
沈辉道：“要整合起来也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
吴市长笑着说：“大家的诉求不同嘛，自然也会有不同意见，可话又说回来，要是事情好干，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我们这些人可不就是解决难题的嘛！”
沈辉就呵呵了，领导讲话水平就是不一样。
回招待所吃过晚饭，各自活动。
讲真，马不停蹄跑了一天，大家都挺累的。
张欣不想出去，洗了澡就准备休息。
星海经常组织员工到处游，今年虽然没去年多，但也出去了好几次，不说跑遍全国三十多个省市自治区吧，至少一半还是有的，姑苏也来过好几次，没什么好转的。
蓝婷婷却精力旺盛，打算出去逛街。
叫张欣不想去，只得自个出去。
结果没走多远，就看到沈老板和吴老远在道旁散步，后面还跟着一堆人。
不敢往跟前凑，远远避开。
吴市长对星海的汽车研究中心挺感兴趣，问了几句，还挺遗憾：“姑苏在配套上应该是很有优势的，当初沈总考虑下姑苏，把这个项目放在姑苏应该很不错的！”
沈辉笑道：“没办法，家乡的父母官太热情，书记市长亲自跑到沪市给我做工作，盛情难却啊，宁西就本缺优势产业带动，我要不支持，估计以后回老家都得被人骂。”
“可以在姑苏建立一个研发中心嘛！”
吴市长道：“姑苏在高端制造领域还是很有竞争力的，如果星海能牵头整合这些优势资源的话，完全可以在姑苏打造另一个研发制造中心嘛！”
沈辉一愣，这才是最终目的吧！
回头想想，也不得不佩服人家领导的眼光。
相比之下，老家的父母官可就差了些。
星海汽车研究中心虽然官方还没报道，但知道的人却不少，可通过曲线救国打这个项目主意的，姑苏还是第一个，而且还反过来给沈辉画了张饼。
姑苏在高端制造方面，确实很有优势。
如果能把这些优势整合起来，作为星海汽车公司的第二个研发制造基地，将一部分关键核心零部件的研发制造放在这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问题就在这里。
人家不是单纯的拉投资项目，而是要实现合作共赢。
但凡哪里的领导有这种水平，发展也不会差了。
“这个建议不错！”
沈辉没有拒绝，但也没急着答应。
这种战略上的调整，不是随便拍脑袋就可以决定的。
至少得听听几个专业人员的意见，他才会拍板。
逛到八点，才回了招待所。
吴市长在楼下上车离开后，沈辉才上了楼。
领导也不容易，大周末的还要陪他去散步，确实挺不容易。
沈辉上楼洗了个澡，却不知道干啥了。
连个暖床的也没有，哎，长夜寂寞啊！
站桩阵，给王佳凝发个微信：“我在姑苏呢！”
过了一会王佳凝回：“你跑姑苏去干嘛？”
沈辉拼字拼的蛋疼，干脆发语音：“你们领导请我过来考察投资环境，下午在两个园区看了七八家厂子，这会在招待所睡觉，连个暖床的都没有。”
王佳凝发了个锤子，然后回：“再别骚扰我。”
沈辉说：“你还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
王佳凝回了个恼火的表情。
沈辉问：“央视干的咋样？”
王佳凝：“不咋样，压力贼大，想出人头地还得努力奋斗！”
沈辉说：“你可以不用奋斗的。”
王佳凝：“想的美，我可不想给你们男人做附庸。”
沈辉觉得不能再聊了，再聊的话晚上估计要睡不着觉了，就说了句：“去了京城别招蜂引蝶，要是让我听到哪个男人跟你不清不楚的，估计得开历史倒车，多几个太监！”
王佳凝：“……”
沈辉手机一扔，睡觉了。
隔天，又去了下面几个县市看了看。
姑苏的县域经济很发达，全国十强县就有好几个。
除了环境，真正的技术水平、员工的精神状态等也是沈辉重点关注的，这些东西虽然很难用肉眼观察，但他有法宝，真的还是假的，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看了一圈下来，就一个感受。
厂子太多。
确实很多。
整体而言，工业基础水平和实力在国内应该是首屈一指的，但大而不强、全而不精依旧存在，高精尖的不是没有，但都不是自家的，基本上全是外资。
走马观光的转了一圈，沈辉也不想转了。
连姑苏也没去，就直接回了沪市。
九月到了，各种事情也多了起来。
各部门在总结，公司同样在总结，九月平稳过度，各项技术不算亮眼，利润与七月相比小幅上少，一直表现平平的证券投资部打了个翻身仗，几笔操作获利丰厚。
可一支长线股票却出了问题，放烟雾弹误导股民，该公布的没有公布等等。
当初沈辉觉得没有问题，现在出了问题，明显是后来的变化。
做长期就这点不好，时间跨度一旦拉长有些变化是没办法预料的。
证券投资部建议走法律途径，获得了高管们和法务一致支持。
沈辉从善如流：“那就走法律途径吧！”
冯美琪兴奋了起来，张悦也是精神一振。
她这个法务总监自从履职以来就没什么正事，要么替沈老板干点私活，要么就是干本职工作以外的活，现在终于有了官司可打，得好好筹划筹划，把官司打的漂亮点。
很快，一纸传票分别递到了正龙股份和几家机构。
内幕交易，操纵股价，不按规定纰漏相关信息等，要求赔偿损失。
正龙股份懵了，几家机构心思各不相同。
券商冷笑，真以为能横着走了，烧包！
私募忐忑，惹不起星海。
基金仗着身份，压根理都不理。
星海在忙，黄佩佩也在忙。
学校要开学了，老师和学生们都结束了假期。
最忙的还是迎新生，各种麻烦事多的想都想不到。
策划迎新方案、制作新生手册、整理新生饭卡等……
黄佩佩忙的满头包，连家都不回了，问学校要个宿舍直接住校。
新生报到的前一天，黄佩佩和学生干部们一起，亲手给每一个新生整理报到物品，把饭卡、新生手册、路线图等一一装袋，一直忙碌到半夜才睡下。
新生报到当天，更是忙的连午饭都没吃上。
白天迎接新人，晚上走访寝室。
黄佩佩觉得迎新是一次对体力与脑力双重考验的巨大挑战。如何有创意的迎新，让新生和家长感受到热情与温暖？如何高效的完成每个新生的报道手续，不出一个差错？如何发动学生干部和党员的力量，形成传帮带的示范影响？
这些都是在迎新工作中思考的重要问题。
多少年没有这么忙过了，等新生报到手续顺利完成后，才发现老师也不是好当的。
然而，新生报到手续的完成，并非是迎新工作的圆满结束，如何让这些刚刚走出高中校园的小年轻们尽快地适应大学生活，融入集体生活的环境，才是重头戏。
四号，迎新工作基本结束之后，黄佩佩才得空回了滨江花园。
全班五十三名新生，到了五十，剩下的三个都是重点区域的，暂时不让过来，已经跟家长沟通了，手续什么的可以办，但人要等学校通知才能过来。
“当老师感觉怎么样？”
吃晚饭的时候，沈辉问黄佩佩。
一个星期没有回来，不过每天晚上基本都会发视频。
黄佩佩扒着饭，说：“挺好的，就是迎新生有点忙，各种杂七杂八的事也特别多，好多事情提前没有想到，临到头就搞的手忙脚乱，好在那些学生干部都有经验，不然我肯定要抓瞎的，哎，我觉得有点丢人，考虑的还没那么学生周到。”
沈辉笑道：“这世上就没有好干的事情，你第一次搞这个，没经验不很正常吗？现在的大学生都是零零后了吧，跟我们九零后有什么不同？”
黄佩佩就来了精神，道：“当然不一样，现在的零零后啊，个性殊征特别明显，有的特别内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有的特别外向，连我这个老阿姨都感撩……”
沈辉忍不住打断问：“你怎么成老阿姨了？”
“咋不是！”
黄佩佩振振有词道：“你不知道，有个男生第一天报到时，就夸我长的漂亮，还跟我要微信，哎，相差十岁呢，你说这些小年轻怎么胆子这么大。”
沈辉忍不住道：“你可别老牛吃嫩草。”
黄佩佩气的白了他一眼，真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第372章 什么都变味了
吃过饭，沈辉去健身房锻炼。
黄佩佩跟过去，一边看他挥霍体力，一边继续絮絮叨叨：“你不知道，新生报到的时候有位新生家长在迎新现场和我说，这个学生性格比较内向，不太爱和他人交流，希望我们辅导员老师能在开学初多关注一下。考虑到性格内向的学生容易敏感，所以我在当晚走访该生寝室时，确实不好交流，感觉现在的学生对老师也不像我们那么尊重了，哎……”
沈辉一边仰卧起坐，一边道：“千禧年后就变了，一天一个新观念，也就八零后那些人对老师有一份感激感情，九零后对老师已经没有那么感激了，我上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老师还是很好的，到后面就慢慢变了，到了初中老师就只关心成绩职称这些东西了，所以我现在只记得小学班主任，初中的老师长啥样都快忘了。”
黄佩佩道：“我觉得初中的老师都还好呀！”
沈辉吐槽：“好个毛线，那是你没见过他们请校长喝酒喝的脸红脖子粗的，没见过他们给校长的风衣拍土，忘记了初心，怎么能让学生尊重，再说人家也不需要，这年头职称业绩工资奖金才最实惠，就算学生再尊重又能咋样，没权没钱照样啥也不是。”
黄佩佩挺无语，又不得不承认这都是现实。
沈辉给她洗脑：“所以你既然想当老师就当个好老师，咱不需要那些名利，其他人想要的咱都有了，不如多思考一下老师的责任，教书和育人虽然被合在一起，但其实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现在的老师连书都教不好，就更不要说育人了，我觉得育人才是最重要的，育人是一门大学问，你得好好琢磨，都说做事先做人，可见做人比做事要重要的多了，对学生思想价值观念的引导、道德素质的培养、人格的树立比知识重要多了。”
黄佩佩连连点头道：“我也觉得素质教育特别重要，没有相应的道德操守，掌握的知识再多，要是连亲贤子孝、文明礼貌这些最基本的素质都没有，那还不如不培养。”
沈辉道：“所以你得好好研究啊，不然将来怎么教育我们的儿子。”
黄佩佩白了他一眼，什么人啊，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
沈辉还在给她科普：“想要带好我学生，我觉得你得从本心初发，现在这社会，谁都不是傻子，学生也有基本的判断能力，老师对学生好不好，学生是能感觉到的，即使有些东西现在想不明白，以后也会想明白的，就像上小学那会我想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打我……”
黄佩佩抢了句：“那是你不好好学习。”
沈辉呵呵了下，自动忽略：“当初还挺恨老师，现在则成了感激，所以，人心这东西要用时间去考验，只要你是真心为学生着想，学生是能感受到的，咱虽然不期望这些学生能回报你，但若干年后，只要这些学生还能想起你这个老师，那你这老师就没有白当。”
黄佩佩被他一顿鸡汤灌的晕乎首，莫名振奋了起来。
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证明，沈老板忽悠人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隔天周末。
沈辉在忙，黄佩佩同样也有事情。
沈辉要去参加活动，跟校长院长吃饭。
黄佩佩要去跟学生逛街，于是吃过早饭就分道扬镳。
目前来讲，学生还是挺喜欢辅导员黄老师的。
人长的很漂亮不说，也很有责任心，只要有事找她，哪怕不是分内之事，也是能帮忙就帮忙，哪怕就是有人离家太远想不开了报怨几句，也会耐心听完，再心细的开导。
简直就是个‘爱心牌’大姐姐。
今年周末，第一次来沪市的新生们都想出去见识一下大都市的繁华。
有学生邀请黄佩佩，黄佩佩虽然不太想逛街，但还是答应了。
到教工区把车放下，步行去了女生宿舍楼下会合。
既然要跟学生出去，自然不能再保镖专车了，影响太坏。
到宿舍楼下时，七八个女生已经早就等着了。
“黄老师，你表妹也去啊？”
女生围了上来，好奇的打量跟在一旁的荆红。
四个保镖一个在明，三个在暗，荆红也弄了个学生身份，好像是读研究生的，还是黄老师表妹，不过这个表妹也太奇怪了，似乎天天都跟着黄老师。
学生们觉得不正常，却不知道哪有问题。
黄佩佩点点头，也不解释，唧唧喳喳了一阵，就带着学生出发了。
步行出了学校，然后左转沿主路走一公里，到了地铁站。
学校开学，沪市的人似乎更多了。
地铁站人挤人，好久没坐地铁了，黄佩佩感觉有些鲜新，就琢磨要不要哪天拉着沈老板来坐坐地铁，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免得高卧九重天久了不知人间疾苦。
想了解沪市这座大都市，第一站自然要从外滩开始。
“看着点，别丢了。”
黄佩佩对学生不太放心，扫码进站后，还不时回头叮嘱。
学生们觉得没什么，却不知老师肩上的责任之重大。
带着学生出来，自然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
“哈哈哈，我们又不是孩子，丢不掉的啦！”
女生们七嘴八舌的，觉得黄老师有点啰嗦，却并不反感。
“这边有点远，去外滩要换三路地铁……”
黄佩佩一边走，一边给学生们科普出行的基本内容，第一次没挤上去，第二次地铁进站后才上了车，让女生们不要乱跑，一个盯一个，避免不小心走丢。
戴着口罩不太好认，确实要费点神。
地铁很快起动，八个女生对地铁没有多少兴趣，这玩意基本上都坐过，到是对地铁上的外国人有很大兴趣，老家可是很难见到老外的，来沪市没几天就碰到好多。
不过，当看到老外和人起了冲突后，女生们的感观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一头黑猩猩上车后，挤到坐位前挤呀挤的。
一个女生扭头看看，不想招惹，就往旁边挪了挪，旁边的男人也不想计较，也往旁边挪了一下，然后一个挤一个没人吭声，最后黑猩猩如愿以偿地坐在了坐位上。
可问题是。
黑猩猩却并不满足，还在往女生的身上挤。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人愿意惹麻烦。
毕竟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女生有点生气，转头怒视：“你别挤了。”
黑猩猩唧哩呱啦，还在挤，一副我不舒服的模样。
女生气的不行，也不坐了，干脆起来站到了过道。
黑猩猩趁机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抹了把，还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女生戴着口罩，脸色看不清楚，但眉毛却是竖了起来，大喊：“乘务员。”
旁边的也人盯着黑猩猩，表情看不到，但眼神能传递出情绪。
愤怒。
憎恶。
鄙视。
等等各种情绪不一而足。
还有人劝女生：“离那畜生远点，等乘务员来了再说。”
也有人骂：“草，畜生就是畜生，永远也学不会人类的文明，谁特么裤裆没管好，把这没教养的东西放了出来，野性都没退化掉呢，怎么能跑来沪市。”
黑猩猩明显能听懂汉话，立刻怒了，怒气冲冲的起身冲向骂人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是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一看就不善拳脚。
见黑猩猩冲了过来，立刻秒怂。
好在乘务员过来了，语气不善地问：“怎么回事？”
黑猩猩张牙舞爪的，看上去特愤怒，用蹩脚的中文开喷：“那个混蛋搞种族歧视，侮辱我的人格，我要跟他决斗，我要让他道歉，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和名誉损失。”
乘务员自然不会听他一面之词，又问眼镜：“怎么回事？”
眼镜有了底气，立刻将经过讲了一遍，最后指着黑猩猩对乘务员气愤地说：“我强烈建议以后禁止这些没退化干净的畜生坐地铁，看看干的什么事。”
乘务员脸都有些黑，就问女生：“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女生气愤依然：“是真的。”
乘务员也很气，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最烦这些黑不拉几的，可这事气也没用，只能先警告一下息事宁人，实在不行就等到了一下站让警察来处理。
周围人看的那叫一个气，恨不得上去踹上两脚。
黄佩佩也一脸无语，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扭头一看，几个学生也是脸气愤，互相吐着槽。
黑猩猩挺聪明，被乘务员训了两句很快老实了，只是不时的冒出几个英文单词，显然不是好话，坐他左右的人也不坐了，都起来站过道里，嫌弃的不行。
乘务员离开后，黑猩猩又在人群中找刚才骂他的眼镜，眼镜早跑了，黑猩猩找不到人只得气愤的骂了两句，然后直接在座位上躺平，毫无羞耻之心的霸了一排座位。
车厢里的人看的更气了。
却无可奈何。
这就是一陀奇臭无比的狗屎，只能远离。
稍微离的近一点，都会被熏臭的。
“黄老师，这种事情没有人管吗？”
有学生气的不行，悄悄问黄佩佩。
第373章 称斤论两卖
黄佩佩道：“怎么管，最多批评教育两句，还能怎么办？”
学生不忿：“那也不能让这些黑家伙这么嚣张啊！”
黄佩佩叹口气，道：“现在比以前好的多了，沪市黑猩猩也不多，也就偶尔会碰到一两起这种事情，而且不敢再过分，你们以后出门也得注意安全，要有自我保护意识，最好不要跟这样的人接触，我不是种族歧视，吃过亏的女孩子太多了，网上就有不少这种例子。”
学生还是难以理解：“为什么不把这些家伙赶出去？”
黄佩佩就苦笑，想法是好，可是……
没法解释。
不过任何事情都有两相性，今天碰到这事，也未必就是坏事。
至于给几个学生上了一堂现场课，相信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下，这几个学生以后估计很难会对这些黑猩猩有好感了，从这方面来说也算一件好事。
辗转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外滩。
天气晴好，周末人特别多。
“那就是p东啊！”
八个女生忙拍照，顺便站在江边遥望对面，特感慨。
特别是几栋高楼，上半截直接插云里，看着挺震撼。
黄佩佩笑着说道：“沪市是个好地方，也是中国最发达的城市，在这里读书可以让你们开阔眼界，见识到经济社会发展最前沿的各种元素，你们要珍惜这个机会，不要浪费了这四年的时光，争取利用这四年时间，确立自己的人生目标。”
女生们听了，都觉奇怪。
有女生问道：“黄老师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黄佩佩笑道：“我呀，我的目标就是当一个合格的辅导员。”
女们生不信，这算什么目标。
在外滩逛了一阵，又去了南京路，逛了一会就到了中午。
黄佩佩请八个学生吃了一顿兰州拉面，又去了人民广场。
收费项目一概不参与，要门要的地方一概不进，就在外面看看，八个女生五个是三个是农村出来的，有一个家境还不好，不能让学生随便花钱。
沈辉中午参加完饭局，没回宾江花园，直接走高架去了松园。
在沪市这种钢铁楼城呆久了，越发不喜住楼房。
社会在发展，人的观念也在不断改变。
二十年以前，人都往城里跑。
现在好多人往农村跑，越来越不喜欢城市的空气和喧嚣，觉得还是回归自然好，回农村老家建个大院子，再盖个小二层，生活不要太惬意。
松园还不错，可依旧缺了点意思。
钢铁楼城包围的院子，再好也没农村院子那种意境。
在院子里晒了会太阳，感觉有点想睡觉。
正犯迷糊呢，霍东洋又来了。
“沈总，这是王应龙那边弄到的资料。”
霍东洋递过来几张纸，还有几张用相纸彩打出来的照片。
沈辉接过来先粗略看了一遍，然后又回头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对着照片琢磨一阵，才交给霍东洋，道：“这消息的可信度有多少，能不能把那小子控制住？”
霍东洋道：“我通过其他渠道确认了，消息不假，控制那小子也没难度。”
沈辉就摆了摆手，有些话不能明说。
霍东洋考虑了下，转身离开了。
不明确给出答案，相当于默认。
沈辉却睡不着了，躺在软椅上琢磨着汇丰的事，又想到了从京城传来的最新消息，老流氓又出妖蛾子，各种制裁，华尔街似乎又要搞事情，巴菲特访华背后的的到底是什么。
老魏最近港岛沪市两头跑，正在努力影响汇丰。
吴天明去了汇丰，却只是个部门副职，暂时还难以发挥作用。
汇丰想把外汇交易业务交给星海，沈辉却不接，没彻底控制汇丰前，也想让自己给汇丰免费打工？门都没有，想要信贷部，汇丰不给，你来我往的扯皮。
和李家基本谈妥，一些交易正在进行。
依旧不够啊！
就算加上暗中控制的布朗林，一共也才三票，没办法在董事会拿到控制权，就不能让这艘巨舰有喘息的机会，还要狠狠打压，就好比**十年代好多企业破产，最后在改制大潮中都变成了股份制，不把你整破产，怎么才能改制，新东西怎么才能拿到控制权。
沈辉觉得刀子捅的还不够深，还得再来几下带血的。
最好把肠子捅断几根，那些顽固的家伙才会老老实实坐下来谈。
胡思乱想了一阵，瞌睡再次来袭，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额头都出汗了，是被热醒的。
拿起手机看了看，快五点了，黄佩佩也快下班了。
打了个电话，又让刘姐准备晚饭。
伸个懒腰坐起来，又打了个长长的吹欠，四下看了看，孙阳和吴杰不知躲哪去了，没看到人，刘姐和潘双才两口子也不见人，院子里安静的虫鸣可闻。
身了出了汗，粘乎乎的难受。
正准备回午洗澡，刘姐端了个果盘出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道：“先生醒了，昨天西疆刚到了一批空运过来的西瓜和哈密瓜，我给您切了几片您尝尝。”
这个要得。
正有些口干舌燥，就拿了片西瓜尝了尝，口感确实不错。
比南方的西瓜强多了。
又吃了片哈密瓜，满嘴芬芳，又甜又香，比那些水萝卜香瓜强多了。
又瞅了几眼，才看到在树荫下溜达的吴杰和孙阳。
“过来吃西瓜来。”
沈辉喊了声，吴杰和孙阳就忙走了过来。
孙阳精神头还好，吴杰却有点心不在焉。
“你咋了，思春了？”
沈辉随口问了句。
“没，没有！”
吴杰吓一跳，连忙摇头。
沈辉就是随口一问，可见他这副模样，却直觉有问题，盯着吴杰：“说实话。”
“这个，那个……”
吴杰尬着脸，抓着脑袋不怎么怎么说。
平时特机灵一鬼，现在却笨嘴拙舌的。
沈辉心里有了数，道：“看上哪家姑娘了就去追，想约会我让老霍给你准假。”
“谢谢沈哥，谢谢沈哥！”
吴杰眉开眼笑的，看样子是真思春了。
沈辉懒得问是谁，回屋去冲澡。
快到七点的时候，黄佩佩总算回来了。
学校远，上班是个麻烦，中午回不来，早去晚归，路上也得三小时。
进了屋，沈辉已经坐在了餐厅，饭菜也已经摆上了餐桌。
黄佩佩洗了把脸上了桌，刘姐考把扣在菜盘子上的盖给揭掉。
“早出晚归的，带个学生比我都忙。”
沈辉忍不住吐槽：“你又不带课，不能早点下班啊？”
黄佩佩理所当然地道：“带学生得负责任，我得遵守学校规定啊，咋能搞特殊，再说才刚开学，我也不能带头早退啊，哪有你沈老板自由。”
沈辉无语，拿起筷子：“吃饭。”
黄佩佩拿了筷子，忽然突发其想：“哎，你说我带的这个班是金融专业的，以后学生毕业了是不是可以给你们公司推荐几个人才，哎呀，专业还挺对口。”
沈辉就更是无语：“你就没发现你们学校安排你带金融专业的班有啥问题？”
“没问题啊！”
黄佩佩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你是说……”
沈辉点着头：“还不算太笨！”
黄佩佩白他一眼，心里有点小郁闷。
确实有点后知后觉啊，竟然没想到这个！
不过随即又乐观起来：“我觉得这是好事啊，你们公司招那么多人，反正那些新招的大学生进了你们公司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多招点我们财院的学生也一样。”
“你能把学生带到毕业才算。”
沈辉觉得这事不靠谱，回学校当辅导员也就是一时热度，能干几年？
或许明年觉得没意思，就不想去了。
“肯定能！”
黄佩佩信心满满，又把今天遇到的奇葩事说了说，完了还吐槽：“网上有人说那些黑猩猩未开化，我以前还觉得那些人是偏见，现在才发现那些家伙真不是东西，怪不得好多国家抵制，实在太没素质，也不管管，看的人都憋屈。”
沈辉没啥好说的，这事还轮不到他一商人来操心，最多就碰上了管管闲事，道：“再碰到这种事看不过眼想出头就管一下闲事，弄死弄残也没事，我担着。”
黄佩佩吓了一跳：“哪至于弄死弄残啊，给你说的我都不敢管闲事了。”
沈辉无所谓：“那看你自己，想管就管，不想管就算了。”
黄佩佩连连点头，她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
该管的人都不管，她一学校辅导员哪操得了那么多闲心。
管闲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就算男人不怕，也不能乱惹麻烦啊！
吃过饭，天已经快要黑了。
两人在院子里溜达，黄佩佩问：“要不回滨江花园吧，这边太远了。”
沈辉道：“在这住一晚吧，明天回，你爸给你说了吧，家里把日了看好了，十一回去定个婚，结婚定到了元旦，你有啥想法早点家里说，让家里沟通去。”
黄佩佩摇头：“我能有啥想法，随便他们折腾去，你都不知道家里的那些亲戚，还有人给我爸建议要一百万彩礼呢，我都不知道那些亲戚是在替我爸妈着想还是他们想捞好处。”
越说越气愤：“我都气死了，这是把我称斤论两的卖呢！”
第374章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种事儿沈辉没法说，自古以来就断不清。
彩礼这种东西，既然存在，自然就有其生存的土壤。
把闺女称斤论两卖的父母不是没有，而且不少，但大多数父母，还是希望闺女嫁过去日子能过好的，就算彩礼不能少，也不会太过分，而且陪嫁也不会少。
就像沈涛结婚，沈家拿了千克黄金，那会也就三十来万。
刘成武不含糊，给陪嫁了一台奥迪，中高配落地都上四十万了。
所以说大多说父母的心都是相同的，虽说青河的风气不是太好，但开明的父母还是所在多有，尽管老爸没被亲戚怂恿，可黄佩佩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气愤。
都快恨死那帮亲戚了。
本来这种事黄有福肯定是严防死守的，不会告诉黄佩佩。
黄佩佩知道了，沈辉肯定会知道。
沈辉要知道了，沈家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问题家里有间谍啊，黄波知道了怎么可能不给姐姐说。
沈辉对老黄还是比较了解的，不过老黄明显对他了解的不够，或者说对现在的他了解的不够，这种事情他藏着掖着还来不及，怎么会给家里说，给自己找麻烦。
本来没事，让家里知道了又得生事端。
自己夹在中间也头疼，傻子才会自找麻烦。
“黄波啥时候结婚呢？”
沈辉又想到黄波，二十六了，在青河那种地方也算是大龄了。
再拖两年，要是到了二十八还不结婚，可就真成大龄剩男了，吃财政饭的还好点，在青河那种小地方特别香，要是没个正经事干，到了二十八还没结婚就真有点危险了。
“年后吧！”
黄佩佩道：“家里还在商量呢，过完年黄波也二十七了。”
“日子过的真快呀！”
沈辉莫名感慨，前年回家时才二十六，这才一眨眼，嚯嚯，都奔着三十去了。
忽然对岁月这把杀猪刀有点恐惧。
特么的都快三十了！
要是永远二十八该多好！
隔天中午。
两人在松园吃过饭，一起回滨江花园。
拉斯维加斯，金门酒店。
艾伦威尔看着越来越少的筹码，眼睛都红了。
跟酒店借贷，没门。
酒店经理毫不掩饰鄙夷：“能借给你一百万，是看在你身上那几样东西还值点钱，真以为你爷爷那个老家伙的脸还值钱啊，小子，清醒一下吧，一个破落贵族，就你爷爷那固执且愚蠢的脑子，奥里克家族这辈子想翻身是看不到希望了。”
艾伦威尔铁青着脸，想反驳却没有足够的底气。
就在他快要绝望时，一个日裔男子凑上前，愿意给他提供赌资。
但条件很苛刻，是他妹妹的一样东西。
艾伦威尔勃然大怒，可最后却不得不签下了这份屈辱的协议。
他发誓，只要赎回老本就收后，然后让这个该死的矬子有多远滚多远。
……
沪市，周一。
沈辉刚到办公室，张欣就跟了进来。
明天复旦的经济论坛召开，是来确认行程的。
没啥确认的，昨天跟校长院长已经沟通过了。
张欣刚出去，陈丽君又进来了。
京城的消息，美商务团访华定下了，教师节那天不变。
不过在具体行程上改了些细节，在京城可能要耽搁上几天，然后由商务部官员陪同来沪市访问，接待工作官方接了去，不用星海操心了，但有个金融界的论坛交给了星海，金融机构主导，听说美方要求的，让星海主导，主要还是挣面子。
国内金融机构比星海庞大的不算少，可出了国门秒怂。
真正具备全球影响力，能挣面子的，唯有星海。
沈辉没意见，让搞就搞呗，交待道：“时间有点紧张，抓紧安排。”
陈丽君点头：“私募没啥问题，之前已经沟通了，那些大机构估计得你请一下。”
“按正常渠道发函。”
沈辉道：“想来就来，不想来算了，不能惯这臭毛病，还让我亲自请他们，他们屁股上长刺了，还得让我亲自请一下才肯来，有问题就如实报上去。”
陈丽君苦笑：“会得罪人的。”
沈辉无所谓地道：“得罪就得罪吧，又不是给我捧场，这时候拿架子的，眼睛也就绿豆那么大，以后最好也别合作了，星海又不求着他们，我惯他这臭毛病。”
陈丽君无奈，只得应下了。
该提醒的她提醒到了，既然沈老板不怕得罪人，她只能照办。
“找的人怎么样了？”
沈辉又问起另一件事，从姑苏回来后就召集相关人员，研究决定了要成立姑苏星海制造集团，姑苏的制造业确实大有可为，如果研发力量能跟上，在精密加工和高端制造领域是最有希望走出国门的，确实是星海汽车公司最理想的第二个研发制造基地。
陈丽君道：“猎头给推荐了三个，明天过来面试。”
沈辉揉着太阳穴，道：“还是缺人啊，特别是实体这块，从星海派人不是办法，没有足够的人才储备，扩张脚步就得被拖住，你先琢磨一下，看看在南安那边还是在沪星机床搞个人才储备试点比较好，抓紧时间多挖点有经验的从业人员，尽快组建队伍。”
“两边同时进行吧！”
陈丽君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沪星机床还在整合，南安那边基地还没建好，队伍还要磨合，短时间内锻炼出一支合格的队伍很难，解决不了燃眉之急，只能多招些人，在两边整合和磨合的过程中看能不能锻炼出来，姑苏那边只能重新组织人马了。”
沈辉揉了揉眉心，有点蛋疼。
现在到处在裁人，自己却在头疼无人可用。
任何一支队伍的成型，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就算让猎头挖来的全是精英，也需要磨合才能成型。
而星海投资就这点人，不可能全部放出去，虽然封疆大吏很诱人，但跨行业进入一个陌生的领域，除了个别几个确实有潜力的，不是谁都能胜任的。
“和日本沟通的怎么样了？”
陈丽君道：“三菱在出面沟通，除了个别几家涉及到关键核心技术的难度很大，剩下的那些我估计问题不大，不过价钱谈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沈辉摆了摆手道：“多给点钱没关系，落后就得挨打，只要东西拿到就行。”
陈丽君点了点头：“这事不能急，不然会适得其反。”
沈辉想了想也对，这事确实急不来！
老话咋说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跟去买衣服一样，你表现的越想要，砍价的难度就越大。
不过谈判这种事情，尘埃落定之前，谁也猜不到结果。
即使无往而不利的直觉，在谈判这种事情上，也有些模糊。
因为影响结果的因素太多了，委实难以一条一条去分析和辨别。
不过该做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组建一支管理队伍则是当务之急。
周二，微风，多云。
沈辉驱车前往复旦参加经济论坛。
到了会场外，早有人在外面侯着。
三辆劳斯莱斯停下，负责迎接的工作人员一看，嚯嚯，好大的排场。
赶紧迎上来，飞快地在脑子里过了下嘉宾名单，很快对上号，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快步走过来，向沈老板伸出双手，笑着说：“您好，是沈总吧，应该没认错！”
“你好，我是沈辉！”
沈辉伸出右手跟他握了下。
“沈总这边请，校长在里面等您！”
男子侧身引路，心里多少有点儿郁闷，你说你都这么牛b了，还这么低调，搞的咱来迎接也提心吊胆怕认错人，人家混的比你差的多了，也比你名气大多了。
在楼进门，在礼宾人员的欢迎下，穿过一层又一层走廊。
到了会议中心，已经有不少大佬到了。
沈辉跟校长寒喧了几句，好久没见的郭总也过来了。
“郭总也来了！”
沈辉有点惊讶，这位凑什么热闹。
郭总笑道：“我的母校啊，不能不来！”
沈辉愕然，这才恍然，连忙握手：“报歉报歉，一时忘了。”
说了几句入座，两人都在第一排，但位置不在一块，中间隔了好几位，有几位大佬来的比较早，全都认识，能坐第一排的都不是凡人，就算平时不打交道，但参加了那么多会议和论坛总能碰上，虽然没啥交情，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沈辉的位置在最中间，旁边是普发行的郑老板。
见过几面，跟对方没啥业务往来，应付了几句。
可郑老板却不放过他，之前没怎么注意，打了个盹的功夫，星海就成全球金融领域的顶级大鳄了，再想交朋友谈合作已经没底气了，跟人家合作的无不是全球金融寡头。
好不容易碰到，自然要多聊几句。
星海在海外庞大的现金流，以及巨量的业务在银行眼里就是一块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超级大肥肉，但凡要开拓海外业务的银行，谁不想咬上两口。
哪怕就是吸几口香味，也能管饱好一阵子了。
国内这些同行，别看排名都挺好，全球前四都给包揽了，可自家知道自家事，出了国门啥也不是，随便在外面收个快破产的小银行就是跨国经营了，至于什么全球竞争力也就随便说说，自己都不信，但如果能跟星海这种顶级大鳄合作，海外业务绝对能上好几个台阶。
就好像一个新成立的电商平台忽然拉到了一个每年成交额超百亿的超级商户，一夜之间就起飞了，这种超级超级优质的大户，有了机会怎么能不努力拉拢一下。
扯了几句，郑老板正想约个时间打高尔夫，有人过来跟沈辉打招呼，同样是大佬，让郑老板徒呼奈何，只能按耐住心思，找机会再约了。
第375章 咱也是文化人了
大佬们基本到齐后，领导也来了。
来的是高领导，也是今天论坛级别最高的领导。
不是复旦请不到更大的领导，而是没那个必要。
沪市经济氛围宽松，各种经济论坛和学术论坛更喜欢请那些在相关领导有巨大成就的商界大佬和学术专家，很少热衷于请大领导出席，这次论坛请的最大的领导就是高领导。
所有人都起身迎接，按个跟领导握手。
“沈总也来了！”
高领导看到沈辉就笑了，一点架子都没有。
沈辉笑道：“今天要当回学生，不敢不来。”
高领导笑容更盛了，道：“复旦的学子好啊，复旦还是不错的，有了你这位校友，金融类学科应该能再上一个台阶，相关的研究工作也可以联合搞一搞嘛！”
沈辉谦虚：“领导奖领了，我还得多谢校长肯收下我这个野和尚呢！”
高领导心情越发不错了，跟候在旁边的郑老板说：“咱俩换个坐位，我跟沈总聊几句。”
郑老板哪个汗，那位置自己不敢坐啊，连忙说道：“我跟沈总换一下就行。”
高领导自然是c位，郑老板左首第一，沈辉坐他旁边。
让郑老板坐领导的位置，打死他也不敢啊！
赶紧跟沈辉把位置换了，心里多少有点嫉妒这小年轻。
这真是简在帝心啊！
瞧人家这待遇，比自己强多了。
还不到三十岁，这就到人生巅峰了。
自己这个岁数在干嘛呢，好在某局端茶倒水呢！
哎！
人比人气死人。
不能比啊！
本以为高领导又要说他的那个计划，结果没说，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这次美商务团访华应该有不少问题要谈，听说京城已经来人跟你沟通过了？”
沈辉点头：“还是年轻气盛，领导不放心啊！”
高领导笑着说：“我到想年轻气盛，可岁月不饶人啊，也没那底气。话说回来，年轻气盛没什么不好，年轻一代多几个年轻气盛的，我们才有希望！”
沈辉谦虚几句，这话不太好接。
高领导说：“听说星海准备接收姑苏一些准备撤资的日企？”
沈辉点头：“有这个打算，虽然都是些日本人淘汰下来的东西，但一些技术我们现在还没掌握，后续研发能力跟上的话，不求赶上人家，至少我们也得进步，不能被拉的太远！”
高领导道：“沪市这样的企业也有不少，你有没有兴趣？”
沈辉笑道：“轮不到我吧，感兴趣的应该不会少！”
“是不少！”
高领导道：“可现在大多数人要么一味追求规模，要么就以利润为中心，有实力并且能技续投入的没几个，你想要的话回头找找张市长，他管这块。”
沈辉点头，也是熟人。
沪星机床就是张领导塞过来的。
聊了一阵，论坛正式开始。
高领导致开幕词之后，企业家和专家们轮流上台阐述各自的观点看法，一上午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虽然内容还是那些东西，但能上台发言的，水平都不会差，就算讲的内容没什么新意，时不时来几句比较提起的东西也不至于让下面的人打瞌睡。
下午分组讨论，高领导没过来。
沈辉和一帮最有分量的大佬们一组，人不多，十来个，主持的是一位专家。
大家轮流发言，都拿出了干货，比上午泛泛的发言可实在的多了。
很快轮到沈辉，主持的专家说：“沈总也说几句？”
沈辉点头，点开话筒道：“刚才郑总、王总、郭总把问题都说透了，我就不在这里再卖弄了。陈总刚才也说了，过去的四十年，我们发展的是很快，但消耗的却是资源红利、环境红利、人口红利和全球化贸易红利，现在这些红利基本上消耗完了，我们的关键领域非但没有赶上来，反而越拉越远了，制造业大而不强，高新技术领域被人卡脖子等等，我觉得我们的金融机构应该跟人家德国金融机构学习，在促进技术创新中要发挥作用。”
郑老板笑着说：“都知道星海要在宁西斥巨资建立汽车研发中心，前阵子又接下了沪星机床，开始涉足高端制造领域，沈总这是给大家带头示范呢！”
一片笑声，大家各有心思。
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能坐在这里的，谁也不傻。
都能看到问题，可讨论归讨论，具体怎么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白了就是来走个过场的，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至于解决问题，还是算了。
沈辉也跟着笑，随便说说就行，没必要较真。
真要认真，那就闹笑话了。
隔天上午，又是集中研讨，还有现场问答和交流环境，搞的挺热闹，沈辉坐在第一排就当个纯粹观众，只听不说，最多被点到名了随便说了几句，都很有默契，没人当回事。
下午换场地举办国际金融高级研修班毕竟典礼。
下面的观众换了一批，全都是学生。
沈辉穿着硕士学位服，和一群除了他岁数全在四十岁以上的人站在台上拍照合影，老老实实当了一回学生，感觉还挺新鲜，多少年没当过学生了。
最后跟校长合了个影，才算是结束。
回到台下，还有点晕乎乎。
咋也是有文化的人了，啧啧，真香！
硕士研究生啊！
回头再弄个哈佛或者牛津剑桥耶鲁的博士啥的，以后退休了是不是可以当教授了？
颁发完学位证，最后进入演讲环节。
“请星海投资董事长沈辉先生与大家分享创业经验。”
当主持人拔高音调报完幕，现场顿时沸腾起来，掌声连成一片。
演讲什么的大家见的多了，就算马老板来演讲，大家或许会很期待，但还不至于这么振奋和热情，坐在台下的学生们，都对这位刚刚才成为校友的学长充满了好奇。
早在决定要报名前，学生们就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位忽然冒出来的土豪的基本情况，虽然不太详细，但真的想找，网上还是能找到一点资料的。
可了解的越多，学生们就越觉的不可思议。
二十多岁，妥妥的九零后。
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也算是同代人。
可看看人家的成就，星海投资不是上市公司，具体规模不详，但仅仅通过一些被媒体报道过的大动作，就能看出一般，比如汇丰的第一大股东，斥千亿巨资在宁西南安建立汽车研发中心等，无不向世人证明了星海投资庞大的资本实力。
不过拥有这样强悍实力的巨头公司不少，还不至少让学生们太过惊讶。
但是，在期铜合约和现货黄金市场阻击汇丰，带领国内私募两次做空美油，让华尔街损失惨重，做空美股引发熔断，最终惹怒老美被封杀则让学生们产生了浓厚兴趣。
就更别说，之前本就有学生关注过沈辉，星海也有不少复旦校友，刻意打听下，知道的就更多，口口相传之下，沈老板就成了复旦学生眼里的传奇。
真特么牛b啊！
国内竟然出了这种牛人。
太特太提气了。
要是岁数大也罢了，大家最多惊讶，还不至于期待，可关键是沈老板岁数不大，一样是九零后，这就不能不让复旦学子们充满期待了，这么牛b的人物，怎么也要去见见。
刚才颁发学位证书时没唱名，大家也都没注意。
直到沈辉上台，学生们一看，嚯嚯，果然岁数不大。
掌声十分热烈，学生们更加期待了。
真特么年轻啊！
都不知道怎么表达心情。
这么年轻就这么成功了，特么的还让大家怎么活啊！
男生集体酸了。
女生则开始两眼都往外蹦小星星了。
不到三十。
白手起家。
身家巨亿。
这特么比那些富二代香多了啊！
就连马爸爸那张脸，也有些不香了，毕竟岁数大了点！
可惜……
竟然没尖叫声，连个小明星都不如。
沈辉对自己的第一次演讲出场效果不是太满意，心里小小的吐了个槽，不过，等站到演讲台上后，就收敛了心思，看着台下的学生和老师清了清嗓子说：“大家下午好，今天很高兴和大家交流，创业经验就不说了，因为成功没办法复制，我成立星海投资也是因为运气比别人好点，才先行了一步，虽然我在金融投资领域有一点点心思，但不一定适用大家，所以给验就不说了，今天我主要跟大家分享一下星海投资成立这一年多以来，我对企业的一些思考和看法，要是说的不对，大家姑且听听，别当面怼啊，不然我会没面子的。”
“哈哈哈……”
台下响起轰笑声，气氛总算热烈起来。
学生们忽然就觉有种亲切感，既因为沈老板的年轻，也因为沈老板这种讲话的风格很受大家喜欢，不为别的，就为沈老板最后那一句特接地气的话。
光环加持，沈老板立马变的帅气起来。
女生们纷纷觉得，那些靠脸靠爹的男神们跟这位沈土豪一比，瞬间弱爆了。
几个准备提问时来点干货的男生，也悄悄的转变了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