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冲突
当最后的一声汽笛鸣过，货船要靠码头了。
张国立带着两个人，开着一辆车子冲进了二码头，直接停靠在上岸的木桥处。
他是名人，大家都认识这个曹宁的铁杆下属。
所以，没有人去阻止他。
站在货轮上的黄海波，看到了张国立。便挥着手，高声喊道：“老张！老张！”
张国立也挥着手说：“我来接你！”
黄海波激动地点点头，回头对船上的人说：“靠岸，卸货。”
就在船靠了岸，准备卸货时，一批人从码头的大餐厅中冲了出来。
那些人直接向着码头木桥冲去。
不用猜了，大家也知道这些人奔谁去的。
因为这时候，只有黄海波所乘的那艘货船靠岸。
见此情况，张国立命人拦住他们。
“你们是谁？这是我们特工处的物资。”
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说：“特工处又怎么样？我们李主任命令，扣押这条船上的人与物资。”
张国立掏出枪：“你们敢？”
那人看了张国立一眼：“就你这三个人？我有什么不敢的？就是曹宁来了，我也一样扣。”
接着，那人挥着手中的枪，大声喊道：“76号办案，挡者按抗日份子处理。”
这一声喊，吓坏了岸上的不相干的人，大家都躲开了。
那人得意地喊道：“跟我上船。”
说完，向着木桥走去。
张国立冷笑一声，也喊道：“开枪！杀死这帮王八蛋。”
那个人走着，感到心慌，急忙回头看。
这一看，他的胆子都破了。
“张科长，别开枪，我也是奉命行……”
事字还没说出来，张国立手上的枪叫了起来。
张国立身后的二十多人，手上的枪也叫了起来。
76号的那个人带着十几个人上了木桥，这十几个人全部中了弹，倒在了木桥上。
岸上的76号的人慌了，准备向张国立他们开枪。但是，已经守在他们身后的张萍带的人开枪了。
岸上的十几个人也都中了弹。
剩下了三个76号的人，吓得向着码头出口逃去。
但是，几支枪对准了他们。
吓的他们将手中的枪丢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张萍命人上前缴了那些76号人的枪，又将他们身上的财物搜了个精光。
有三人死了，伤了十人，还有三个没伤的。
而张国立那边，也打扫完了战场。
那边死的人较多，带头的那个76号的人死了，还死了五个。伤了八个。
这一次，76号总共死了九个人，伤了十八个人。
“没死的人全部押回去关起来，让李士群拿钱来赎人。”张国立大声喊道。
这喊声，整个码头的人都听到了。
躲在办公室的黄二牛，听到了这喊声，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情况。
“这曹宁真牛，我是二牛，他是特牛！一下子死伤那多的人，李士群这下子倒霉了。”
等所有的76号的人全部被抓被押送走，张萍对码头的一个工头说：“过一个小时，通知李士群来收尸。”
那工头两只腿在发抖，一个劲地点头。
由于杀人在先，所以，船上的货，卸的非常快，本来只用几个装卸工就行，但是码头安排了二十个人，一个人跑几趟，货就全部卸完了。
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卸慢了，万一他又朝咱来一枪，那就见不到媳妇了。
所以，早点卸完，早点送瘟神离岸。
这时，曹宁才开着车子来到了码头。
对于地上的尸体，曹宁看都不看一眼，先上前，一一去拍黄海波与特别行动队的人的肩：“你们辛苦了。晚上，小三元，我请你们喝酒。”
“谢谢老板。”几个人忙谢谢。
一时改不过来，他们依然喊曹宁为老板。
码头方面派了五辆货车，装上了所有的货。
曹宁让张国立带着人回特工处。而他在张萍的护卫下，直接将货车开向了宪兵司令部。
井上本来准备动身去二码头护货，结果被吉川给拦住了。
听完吉川所说后，井上急了：“大佐，这曹宁能不能应付过来？还是我去一趟吧。”
吉川握着雪茄：“他要是应付不过来，那就太让我失望了，将来我怎么将更重的事交给他？”
“可那是梅机关……”
“放心，梅机关不敢出面的。”
井上五郎一想，也对！这里是吉川的地盘，梅机关才不会那样傻，与吉川作对，他们没有好下场。
梅机关也就是想让76号出头，凭这一次，打响名头。
名头吗？不低头就行。
就在井上五郎想着时，电话响了。
看到吉川的示意，井上五郎拿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井上五郎。”
“井上太君，出事了。”来电话的是警察局的局长。
“出什么事了？”
“二码头出事了！”
井上一楞，二码头不正是曹宁去的地方吗？
“连着说，不要拉一下停一下。”井上发怒了。
“是！是！我连着拉。不对！我连着说。”警察局长也慌了：“太君，曹宁带着特工处的人，在二码头，杀了九个76号的人，还伤了十**个人。”
井上五郎一听，乐了。这曹宁，不愧是人们口中的魔鬼，一动手，就杀了这多人。
“太君，怎么办啊！76号的李主任正在我的办公室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井上五郎已经挂断了。
“大佐！曹宁的手够黑的。”
井上将情况告诉了吉川。
吉川点点头：“这才是我希望的曹宁。”
“76号的李士群，正在警察局那。”
“那又怎样？警察局敢去抓曹宁吗？”
井上笑了：“他们不敢，敢上门抓人的人，肯定是活不回来的。”
“对呀！李士群也不敢！他更怕死。不是中国有句老话说吗：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李士群是横的，但是曹宁是愣的。一物降一物。”
“大佐，曹宁将76号的人都带去了特工处。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这家伙是准备敲竹杠了。”井上五郎想到了好事。
吉川贞佐马上明白：“这家伙准备让李士群拿钱赎人。告诉他，赎人的钱，上缴一半给宪兵司令部。”
第367章 谁给谁下马威
曹宁不知道，自己捞钱的打算，让吉川与井上猜到了。
等到曹宁押着五辆车的货，开进宪兵司令部的大院内，井上将他喊进了吉川的办公室。
“吉川太君，那二十个人不值钱。”曹宁解释道。
吉川问：“你准备一个人收多少钱？”
曹宁胡扯道：“我的精神损失费，动手的劳力费，消耗了几千颗的子弹的费用，还有给他们治伤的费用……”
井上五郎问：“你给他们用了什么伤药？”
“每人三支盘尼西林。”
别说井上五郎翻白眼了，就是吉川也翻了。
你以为那些人是美国人，可以用不尽的盘尼西林？皇军也缺这药，你会给76号的人用盘尼西林？你哪里弄这多的盘尼西林？一根小黄鱼一支，你不卖钱？
“老实说，你准备要多少钱？”吉川不想听曹宁瞎说了。
“五根小黄鱼。”曹宁说完看着吉川：“是不是多了？”
多？你用了那多的盘尼西林，最少也得六十根小黄鱼吧？
“不多！五根也太送人情了，就十支小黄鱼吧。”
吉川的话，让曹宁两眼冒绿光：“那就要十根。”
吉川看向井上五郎：“立即给警察局长打电话，让他通知李士群，带十根小黄鱼到宪兵司令部来赎人。曹宁在这里同他交接。”
井上五郎兴奋地扑向电话机，打起了电话。
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放下电话后，警察局局长叹了一口气。
李士群忙站起身来：“吉川大佐是不是要处罚曹宁了？”
“你在做梦吧？处罚曹宁？凭什么处罚他？”
“他可是杀了我的人，杀了九个，伤了十八个。”李士群昂着头说。
“你的人死就死了，万幸的是你没去，要是你去了，曹宁肯定第一个杀了你。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那个魔鬼。你不知道他是恶魔吗？”
李士群不服气：“我是执行皇军的命令，去查一批重庆的货物，那曹宁通重庆。”
警察局长冷笑道：“你知道那批重庆来的货物去了哪？”
李士群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听说手下的人死伤一地，他便来到了警察局。
“去哪里也要将它挖出来。”李士群犟嘴道。
“那你就去宪兵司令部挖吧！”警察局长也烦了。
“宪兵司令部？”
李士群感到不妙：“宪兵司令部没收了那批货？”
“什么没收？那批货本来就是吉川大佐的。是他让曹宁在重庆购买了，准备运到皇军十八师团，作为十八师团年庆的酒水。你胆子可够大的，竟然去扣押吉川大佐的货。人家曹宁要送货去宪兵司令部，等他忙完了，说不定会去76号！请你去宪兵司令部喝茶呢。”
“啪！”
李士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千算万算，还是被人给算计了。
你们不敢出面，却让老子去出面。这哪是出面？这明明是出殡好不好？
警察局长点上一支烟：“老李啊！为了你，我这警察局长恐怕也当不长了。”
没人回他的话。
所头一看，李士群竟然晕倒了。
“来人！送李主任回76号清修。”
……
曹宁在宪兵司令部等了一个小时，没等来李士群的人，却等来了消息：李士群住院了！
“这个家伙是个惯犯，他知道脱不开身，便去医院脱衣服。”曹宁很气愤。
井上五郎赞同曹宁的观点：“我没打电话让他拿小黄鱼来赎人，他不晕，一说让他拿十根小黄鱼，他就晕。别人装逼，他装晕！”
吉川笑着：“这件事，由你去处理了。”
曹宁知道，吉川的想法是：狗同狗打架，主人不要出面。哪个狗厉害，由得狗斗。
带着五十坛酒，曹宁回到了特工处。
想了想，他喊来了特工处的办公室主任。
“起草一个通知。给76号的。”
办公室主任马上拿出笔纸。
“通知他们，由于他们的责任，给我们特工处带来了极大的损失，还有他们的伤员，在消耗着我们大量的珍贵的药品，所以，让他们在24小时内，拿了十二根小黄鱼来赎人。过期不来赎人，那我就将这些人卖给黑矿主，让他们去挖煤去。”
办公室主任记下了。
曹宁喊住了办公室主任：“除了给76号的通知外，你再写五张通告，贴出去。贴在76号的门口，还有警察局门口，菜市场门口……”
让你装晕，让你躲避，老子让你躲无可躲。
一个小时后，医院。
李士群躺在床上，抽着烟。
他知道，自己动了不该动的人，这件事情处理不好，自已就完了。
想到这，李士群恨起了涩谷。是他让自己去扣押那条船上的货与人的。
当然啦，涩谷现在肯定不会承认有这回事。他一个小小的少尉，去扣吉川大佐的货？那就是阎王殿内打阎王──找死。
其实，李士群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听涩谷讲过，是高桥美子想整曹宁。
可关健是，这货不是曹宁的。你高桥双腿一张，将军进来。有将军作后盾。但是，吉川是谁？那可是天皇的亲外甥。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少将，就是大将，吉川想要拉你下马，也就是向天皇说一句话的事。
妈的，难怪你自己不出马？难怪梅机关机关长不出面？难怪涩谷通知的时候，找的是身边没人的时候。
老子就是一把用完就甩的刀。
“李主任，你终于活过来了……醒过来了。”
话音刚落，从病房门外，闯进来了一个人，正是丁默邨。
丁默邨早年曾加入中国**，后投靠中国国民党，在上海进行特务活动，抗战期间叛投日本侵略者，组建76号特工总部，血腥镇压爱国志士。
丁默邨和李士群都是76号著名特工、汉奸，丁默邨为特工总部主任，李士群为副主任。丁默邨被称为“婴儿见之都不敢出声的恐怖主义者”，国人则称其为“丁屠夫”。
丁默邨表面上是“76号”大老板，实权却掌在李士群手里。76号的人，只认李士群。76号的人财物，都掌握在李士群的手中。
第368章 赔钱赎人
“丁主任，你怎么来了？”李士群问。
“再不来，等你出院，就没有76号了。”
说完，丁默邨掏出一封公文，递给了李士群。
李士群接过来一看，不禁怒从心升。
这正是特工处发出来的通知，要求李士群赔偿精神损失费，动手的劳力费，消耗了几千颗的子弹的费用，还有给他们治伤的费用……
“曹宁小儿，欺人太甚。”
丁李一直不和，丁默邨很享受看到李士群发狂的样子。
为此，他火上浇油。
“李主任啊！听说井上太君传吉川太君的话，让你拿十根小黄鱼去宪兵司令部赎人。但是，你却晕了！现在，曹宁涨价了两根小黄鱼，并放话出来，一天之后，还要涨价。你看怎么办？现在，特工总部拿不了那多的小黄鱼，那边又逼的紧，赎不赎人，你说个话，我也好给人家回话。”
“不赎！”李士群吼道。
丁默邨马上向后转：“那好！我现在就去回话……”
这时，李士群怕了。
他知道，这个话一回，上海就没有他李士群的落脚之地了。
没了特工总部，他比一条野狗都不如。
不行！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亏我吃了。
等将来有机会，老子一定要报这个仇的。
想到这，李士群跳下床，急跑着，拉住了丁默邨的衣袖。
“丁主任，我那是气话，气话，当不得真。”
丁默邨看着李士群：“那李主任的意思是？”
“不就是十根小黄鱼吗，我给。”
“不是十根，现在是十二根了。”
“十二根就十二根，我出。你去通知井上太君，两个小时后，我亲自上门认错，并送上十二根小黄鱼。”
丁默邨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这是李士群吗？
……
两个小时后，曹宁来到宪兵司令部。
井上五郎打电话，让他来收钱的。
虽说吉川很喜欢小黄鱼，但是，这种事，不能由他出面。你一个皇亲贵戚，却去要一个汉奸的钱，太掉份了。
所以，出面的事，就交给曹宁了。
曹宁来时，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李士群。
明明有沙发，就是不让李士群坐，让他去坐椅子。这种事，肯定是井上五郎的杰作。
“曹桑，李士群主任送来了检讨书，还有十二根小黄鱼，大佐阁下说了，这种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曹宁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李主任，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我与你李主任，前世无仇今生无冤，你怎么这样下我的黑手？”
李士群知道，吉川也想知道原委。别看吉川不在现场，说不定他正躲在隔壁偷听呢。
这时候了，他也不想隐瞒什么了。
“曹处长，我也是听差的，不是我有心与你作对。”
“啊！听谁的差？”
李士群犹豫了一下。
“老实交待！”井上五郎在边上吼了一声。
李士群吓了一跳，不能再瞒了。
“曹处长，是涩谷太君传达的命令，说是梅机关下达的。但是，我听涩谷太君说，好象是高桥小姐让梅机关的人出面对付你的。”
李士君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曹宁早就猜到了是这种可能，所以也不吃惊。
他的表情，看在李士群的眼中，就不同了。
井上五郎也不吃惊？说明吉川大佐也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他娘的，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明知道曹宁是吉川的狗，哪有狗做事会瞒主人的？
这批货，就是曹宁去重庆弄的。说不定高桥也知道。
她想借老子的手给吉川一个难堪。
想到这里，李士群也不敢坐了，急忙站起身。
“井上太君，我错了！我是一条傻狗。”
井上五郎对李士群的表现还满意。
“李主任，你终于开窍了。知道吗？就是你送来的这十二根小黄鱼，曹宁君也就拿两根。其他的都上交宪兵司令部了。明白吗？”
这就是说，曹宁帮日本人赚钱。
李士群要是傻的话，也不可能成为特工总部的主任。
“太君，明白！我错了。”
井上五郎挥挥手：“明白了，那你就去特工总部，将你的人带走。曹宁君说了，他为了给你的人治伤，用了六十支盘尼西林。”
李士群没支撑住，又坐在了地上。
六十支盘尼西林，那可是六十根小黄鱼。
平常的高官，最多也就用两支盘尼西林，你会对普通的特务用三支盘尼西林？
不要吓人好不好！我心颤很受不了。
曹宁上前扶住李士群：“那药用就用了，不会要你的钱，大家都是为了东亚共荣，为了皇军，应该共心协力。”
李士群一听，不要小黄鱼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讯。我就怕你再要六十根小黄鱼。我家小业小，仅剩十几根小黄鱼了，你要是再要，我就只能将老婆给当了。
不过，叶吉卿要是知道我有这个想法，肯定会杀了我。
扶起了李士群，曹宁向井上五郎告辞。
井上五郎拿出两根小黄鱼，递给曹宁。
曹宁也不客气，收进了皮包中。
出了宪兵司令部，曹宁对李士群说：“你回去带人带车来，将你的人带走。那些死了的，就没办法了。”
李士群也不敢生气。
曹宁刚才与井上五郎的行为，没有瞒着他。
那是什么？就是分赃。当着苦主的面分赃。
这说明什么？说明曹宁与吉川的关系很深很深了。
只有曹宁不是抗日分子，在上海，就是市长，也拿他没办法，只有曹宁有办法拿别人。
与曹宁分别后，李士群回到了家中。
叶吉卿问：“什么回事？”
李士群将宪兵司令部发生的事全部说给了老婆听。
不要小看叶吉卿，她是李士群的高参，很多的事，都是她给李士群出主意。
“士群啊！等一下你去接人，带两根小黄鱼去，送给曹宁。这个人，不能得罪。”
李士群也是这个想法，不就是小黄鱼吗？再抄几家有钱的人家，这个损失不就回来了。
还有，涩谷小儿，害的老子损兵折将又破财，别让老子找到机会，找到了，老子偷偷地做了你。
……
第369章 有奸细
李士群也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他带着五个人，开着三台车，来到了特工处。
提着大包小包，李士群来到了曹宁的办公室。
“曹处长，知道你喜欢喝酒，带了一些好酒，请你品尝。”李士群命人将东西放在茶几上。
伸手不打笑脸人，曹宁只得点头：“谢谢李主任了。”
“哪里？要谢，还是我谢你，出了这大的误会，曹处长大人大量，原谅了我们。”
两个人仿佛象朋友般的说笑着。
当曹宁要带李士群去移交时，李士群塞给了曹宁一个小布包。
“这是？”其实曹宁已经摸到了硬长条，知道是什么。
“一点小意思。请笑纳。”
曹宁也不客气了，将那两根小黄鱼收进了自己的皮包中。
移交很顺利，李士群一直带着笑出了特工处的大院。
一出大院，李士群的脸便垮了下来。
他不知，曹宁已经看到了他的变脸。
但是曹宁不怕，再碰的话，老子让你吃更大的亏。
想起了一件事，曹宁将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的军票，这是吉川给的。
那十二根小黄鱼，曹宁只得了两根，其他的让吉川拿了七根，井上五郎拿了三根。
而吉川给了曹宁一万军票。
之所以这么大方，那是因为军票没有限量，想印多少就印多少，只是消耗一点纸钱与油墨钱。
在吉川的眼中，那等于是废纸。
军票只能在占领区用，拿回日本本土，不能上市场流通，上厕所都嫌硬了。
所以，吉川才要收那些金钱，那些东西在本土很吃香。
但是，一万军票，在特工处的人的手上，可值钱。
军票比拟日元，相当于法币刚流通时的兑换值。
一元军票，可以买两袋大米，可买几斤肉蛋。
曹宁喊来了黄海波，将八千军票交给他。
“这是吉川机关长奖励的，给大家拿去分了。”
黄海波拿着钱：“处座，怎么分？”
“昨天参加了二码头行动的人，每人五十元。”
昨天有六十人参加了，要分三千元。
“剩下的所有的特工处的人，每人分二十元。”
除了那六十人，家中的人还有一百二十多人，这一分，又分去了二千五百元。
“处座，还剩下二千五百。”黄海波说。
“副股长以下干部每人加二十元，股长加五十元，科长加一百。”
这一分，就剩不了多少。
“是！”
黄海波高兴地跑了出去。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大呼小叫声，都是请喝酒的，还有邀约去放炮的……
半个小时后，张国立与张萍进了曹宁的办公室。
“你们的人没带出去？”曹宁问。
“从宪兵司令部出来，大伙就回到了岗位上去了。”张国立说。
张萍也是点头：“现在正在搜着呢。这不，老黄打电话，让我们回来拿钱，我们才回来。”
“钱拿到了？”
“拿到了！晚上请处座吃饭？”
曹宁摆摆手：“这两天不要喝酒，万一喝酒误事，放跑了新四军，那就要吃瓜落了。”
张国立不再说了，与张萍离开了办公室。
在他们离开后，电话响了。
曹宁接过电话，听出那边是韩雪。
“曹处长，有想出一批货。”
“什么货？违法的不能放行。”曹宁一本正经地说。
“不是严控物资，就是小控的。”
“小控的吗？那倒是可以放行。你出多少钱？”
“三块半？”
三块半，就是告诉曹宁，那些新四军已经转移了。
曹宁放下心：“三块半太少了，最近管的紧，特别注意货物，要费不少的力。”
曹宁的意思是说，日本人已经注意上了新四军的人，正在大搜查，让那边的人小心，特别是小心内部的人向外传消息。
“那就加一块，最高了我就没的赚了。”
韩雪讨价还价。
“行！明天出货吧。”
曹宁放下电话，拿起了皮包。
现在手上有四根小黄鱼，但是这些小黄鱼不能交给韩雪去上交。因为吉川与井上都知道这金条，万一那天他们要，自己拿不了来，那就惹人怀疑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曹宁将这四根小黄鱼放到了密箱中。
这个密箱是曹宁特设的一个藏柜，放置一些重要的东西。当然，都是特工处的东西。曹宁的重要东西才不会放在这里面，万一被人偷去了，那就麻烦了。
就在曹宁藏好小黄鱼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你好！特工处。”
曹宁拿起了电话。
电话的那边，是吉川打来的。
“你们特工处是怎么回事，新四军从你的眼皮底下溜走了。”吉川发火道。
曹宁心一突，这快就有消息传出去了？
“机关长，我们的人还在布控点搜查呀。”曹宁说。
“搜什么搜？新四军在昨天下午三点就离开了。”
曹宁叫了一声：“不好！”
吉川吓了一跳：“你抽筋了？什么不好？”
曹宁解释：“如果他们是昨天下午三点离开的，那就是我的责任。因为那时间段，我的人不在布控点。”
“不在布控点？他们去哪了？”吉川的话语严肃了。
“报告机关长，昨天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我命令搜查的两队人员，赶去二码头，阻止76号的人对我们的货船进行扣押。他们是在五点二十分才回到了布控点。”
吉川一听，也记起来了，是自己通知曹宁，让他调特工处的人去二码头。要说责任，是自己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调他们？特工处没有人吗？”吉川问。
“报告机关长，那两队六十人是特工处的战力最强的人，剩下的都是文职的人和一些老弱病残者。关健的是，如果我从特工处调人，需要半个小时到二码头，那时候，76号的人早就押着货回去76号了。而张国立张萍他们到二码头，只需要十五分钟，紧急情况下，我便让他们赶去了二码头。”
吉川听后，眼前出现了曹宁所说的情况、线路。
不错！曹宁的这个安排很可理。换着是吉川自己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也会这样去处理。
第370章 用计
对于这件事，曹宁早就想好了主意，所以，一听到这事后，吉川便不再责怪了。
这个情报人员，是直属吉川的，他不讲，就没有人知道，新四军曾经从特工处的网中逃走。
放下电话后，曹宁便邀了韩雪去一杯咖啡店。
两个人互不相识的样子，坐在那里喝咖啡。
但是，两人的位置挨着，说的话，只有他俩能听到。
“那个内奸又向吉川汇报了情况。吉川问我为什么撤掉搜查布控的人。”曹宁拿着烟的手，挡住了口，让人看不到他的口唇。
“你怎么说？”韩雪用报纸挡住了面，没有人看到她是不是在说话。
“我以二码头76号闹事，要调人支援的话头回应了。”
“吉川信吗？”
“是吉川让我调人的，他那关过了。”
韩雪放下心来：“那就好了。”
曹宁吸了一口烟：“这件事不能再做第二次了，再做的话，我就有暴露的危险。那个内奸危害很大。”
“你确定内奸在新四军的那几个人中？”
“确定，吉川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撤出的，新四军的人是几点离开的，可以肯定，内奸就是那几个人中的一个。”
韩雪急了：“那这样说来，新四军那几个人又危险了。”
“是！日本人肯定知道他们新的住址。要通知他们吗？”
“一通知的话，日本人就会怀疑到你。因为吉川同你说过这事，我们这快知道了内奸情况，那就说明，吉川身边有我们的人。”
曹宁：“不错。你还是向上级汇报一下。尽量通知他们，否则他们就危险了。”
“你说，想个什么办法去通知为好？”韩雪考虑起来。
“只要不是说日本人知道那点，其他的办法都可以。”曹宁也不知道什么办法好。
“那好，上级有什么指示，我在信箱留信。”
曹宁没有动，静静的看着韩雪离开。
回到了店中，韩雪马上起草了一份电文，并将这份电报发到了延安。
洪涛译出电报后，向李部长汇报。
“他们考虑的对，上次的事，曹宁混了过关，这一次如果再说日本人知道了，那么，吉川就会怀疑。再考虑到上一次的事，吉川就肯定曹宁是我们的人。”李部长说。
说完后，听到没有回话，李部长好奇地问洪涛：“老洪，你在想什么？”
洪涛说：“我在想一个事，你说，日本人几次都知道了新四军的藏身地址，为什么不去抓人呢？”
是啊！得到消息后，只要半个小时，就可以抓人的。
李部长的身子一抖。
“你在怀疑日本人在钓鱼？”
洪涛递给李部长一支烟：“除了这项外，我找不出日本人为什么要手软的理由。”
“是啊！日本人可不是善男信女，他们杀人不眨眼的。之所以不抓人，说明那几个人对日本人有用。”
李部长点上了火。
“部长，我在想，日本人的目的，就是通过新四军那几个人的不断的危险，让内线不断地报警，最后，让内线暴露出来，对！日本人的目标是风风筝。”
李部长连连点头：“说不定这一次，吉川只同曹宁一个人说这些情况。如果新四军几个人得到了信，又转移了，那么，吉川就会马上去抓曹宁。”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两个人坐着一步一步地推，将大概的情况推了出来。
既然知道了吉川在试探曹宁，那么，这个消息就不能发。
可是，不发的话，那几个新四军，就面临着被日本人抓获的危险。
能见死不救吗？
当然不能，那可是自己的同志。
怎么救？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个小时，最后商量了一个办法。
现在，新四军的几个人，没有随身电台，他们要联络上级，就得通过中转。
中转的是一个情报站，上海的第16号情报站。
这个情报站，过去没有工作，是处于待命状况。
这次新四军来后，担心被人发现，所以，启用了十六号情报点。
洪涛的意思就是，让十六号情报站故意暴露。
当日本人盯上了十六号点后，便马上撤离，十六号点的人撤出上海，回到根据地。
在十六号撤走的同时，派人去联络新四军的人，告诉他们，十六号点暴露了，日本人有可能知道了新四军的藏地之地，所以，要求他们撤离换点。
这一次，撤到新的联络点──二十一号联络点。
提前在二十一号点放置生活用品，有米有油，有水有火，有烟有药，也就是，新四军的人在二十一号点内，可以半个月不出门。
这样的话，就避免了有人出门离开。
之前的规定再厉害，也难保消息不泄出去。
就是有人同行又怎样，丢一个信条，毫不费力，并且让你同行的人发现不了。
高明的人，通过手势，就可以将要说的话传出去。
只有二十一号点这样的死封，才通阻止消息外传。
你想出去？那就说明你有问题，这种情况下，内奸是不敢露头的，那么，他的消息就传不出去。
……
当天下午，上海望角街19号。
这是一间三十多平米的小店，店内摆满了破铜烂铁。
这是一家铁匠铺。
来到有两个人，但现在，只有一个人在拧铁捶打着铁。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音，掩盖了地下室中传来的轻弱的电报声。
原来，这就是**的一个联络点。
联络点的负责人正在发一份长文。
在他发报时，就被日本人给盯上了。
发报后三分钟，有一次突然停电。但是，停电的时间很短，马上又来了。
所以，地下室中的电报，继续接着发。
发报人不知道，日本人通过分区停电的办法，已经知道了他这个电报机的所在范围。
得到了这个情况后，日本人的侦测车开到了这片区域。
几分钟后，日本人锁定了目标。大批的日伪军，向着铁匠铺扑来。
守在门口的那个人，看到了侦测车，又看到了持枪荷弹的日伪军，急忙闩上了门，向着里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日本人来了。”
第371章 计成
地下室的负责人马上关了电源，快速地将发报机装进了箱子中，提着箱子，另一只手握着手枪，冲出了地下室。
“快！从窗户上爬下去。”
负责人先钻出窗户，然后接过递来的箱子。
另一个人也从窗户中爬了出来。
窗户外是一条小河。靠在窗户下面的木桩上，有一条小船。
两个人跑上了船，划着船快速驶离。
在他们翻窗户时，外面的大门已经被日本兵踢开了。
日本人搜屋，搜地下室，没有发现人。
“他们从窗户出去了。”一个伪军发现了情况。
日本人挤到了窗户，打开一看，一条小船正在飞似的离去。
“停下！不停就开枪了。”伪军喊道。
不喊还正常，一喊，那小船快速地靠上对岸，两个人丢弃小船，上岸跑走了。
这边的日本兵开枪了，子弹嗖嗖的，射向了对岸。
但是，那两个人利用房屋为掩护，躲过了子弹。
“你们，下去游过去。”一个日军少尉，命令一个伪军的少校。
那少校没办法，衣服也不脱，就跳了下去。
跟着，十几个伪军也跳了下去。
但是，他们都穿着衣服，身上又有武器，哪游的动。
等他们游了二十分钟游到对岸，对岸哪有人？更别说发电报的人。
日本人没有去游水，他们知道，游水不好玩，衣服湿了又没干衣服换，当老湿不舒服。
其实他们也知道，等你游到对岸，黄花菜早凉了。
于是，日本人在铁匠铺内搜查起来。
屋内除了破铜烂铁，再没有什么，就是钱都没有一毛，应该在逃走的人身上。
最后，他们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有一张木桌子，桌子还是热的，应该刚才在桌子上，有人使用发报机。一个伪军，在地上捡到了一张电报纸。上面写着一排排的数字。
“肯定了，逃跑的就是抗日分子。”日军少尉喊道。
少尉马上向上面汇报了。很快来了个少佐。
了解了情况后，少佐安排了人守在铁匠铺内。
那两人跑的那么匆忙，肯定没时间去通知人。这是一个机会，如果有人不知情，继续上门联络，就可以守屋待人了。
等了一个小时，少佐失去了耐心。安排了三个人留在屋内，装扮成铁匠。
人多引人注目，所以，只留下一个日军，两个伪军。
两个伪军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在那里抡大捶小捶。日军坐在椅子上，抽着烟。
那两个人逃的急，烟杆与烟丝都没带走。
于是，日本兵拿着那烟杆抽起烟来。
一边抽，一边咳，咳完还说：“这烟丝，大大的棒。”
就在他们说的热火时，没注意到窗户口冒出一个人头来。
这个人就是逃走的两个人之一。
这人一看，日本兵拿着老子的烟杆在抽？一生气，便将手枪对准了那个日本兵。
“砰！”一声枪响。
那个日本兵头一歪，向左一则，身子倒在地上。
两个走铁的伪军被这情况吓坏了，连忙举起双手。
这人看中了伪军身上的驳壳枪，命令道：“将你俩的手枪递过来，缴枪不杀。”
伪军一听，急忙将手枪卸下，连着枪套，递给了这人。
“向后转，大门外，跑步走。”
伪军立正向后转身，做的很标准，只是跑的有点快有点急。在门口，两个人为了先出门，挤在了一起。
还是那个胖子力气大，挤了过去。
一到门外，他们便高声喊道：“来人啊！杀人了！”
听到了枪声，少佐带着人向这边走来。
结果，听到了这两个货色的喊声。少佐跑了起来。
他一跑，其他的人就跑的更卖力。
“发生了什么事？”少佐问。
胖子指着铁匠铺说：“刚才有人过来了，杀了皇军……”
少佐一听，急忙跑进铁匠铺，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日本兵。
“八格！你们为什么不开枪？”
胖子说：“我们的枪被抢走了……”
“啪！”一个巴掌都过去，将那胖子打倒在地。
少佐伸出脚去踢另一个伪军。那伪军等少佐的脚一到，也倒在地上。
“狗都会咬人，你们为什么不去咬他们？”
“报告太君，我的牙齿掉了，咬不动了。”
少佐又上去踢了每人三脚，这才出了气。
“他们来了几个人？”少佐问。
胖子伸出了五个手指，另一个人伸出了三个手指。
“到底几个人？”
“八个！”
五加三，不就是八吗？我的算术还是不错的。
“他们从哪里进来的？”
这回，两个人的行动很一致，都指向了窗户。
少佐来到了窗户看了看：“我失误了啊！这帮人不是走大门的，他们是走窗户来联络的。结果让我盯了半个小时的大门外面。”
伪军少校连连点头：“太君英明，看来这些人每次来联络，都是翻窗户的。划着小船，顶着落日，翻着窗户，这是多么浪漫的事啊。”
少校想起了当初他当土匪时的日子。
“浪漫是吧，那你就去浪漫吧。给我跳下去。”
少佐手指指着窗外。
伪军少校没办法，只得去爬窗户。
不料，少佐一脚踢过去，将他直接跳水式地踢向了小河。
少校被水呛住了，一个劲地咳着。
“还浪漫不浪漫？”少佐问。
“太君，浪是浪，但这浪不慢。”
……
就在少校浪漫后一个小时，新四军几个人的住处，来了一个人。
“劝君要惜金缕衣，劝君不惜少年时。”
那个人开口道。
“花开堪折不要折，待到无花再折枝。”
新四军的负责人回答。
“你是谁？”
那人回答：“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联络员。”
“原来的同志呢？”
“联络点暴露了，电台发报时，被日本人侦测到了，联络点被破坏了，所以他们撤走了。”
新四军负责人：“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有，上级通知，由于联络点暴露，日本人会从他们的行为中，找到你们，所以，命令你们，马上撤退。”
“是现在就撤吗？”
“对！现在就撤，我带你们去新的住址。”
……
第372章 联络员
上海日军宪兵司令部。
吉川看着密信，眉头紧锁。
原来，监视新四军的人，发现那屋子里没有动静了。
原本十分钟要咳一遍的声音没有了。
于是，监视那屋子的日军少佐便带人闯进了那屋内。
进去一看，人走茶凉。
搜查之后，日军在屋内的一张床的下面，找到了一封信。
这是一封密信，上面写的话，不是很顺通。
但是，少佐熟悉这样的信。因为，他就是负责与内线联系的。象这样的信，少佐收了三封。连这一封在内，就是四封。
拿到了信后，少佐便回到了宪兵司令部，将信交给了吉川。也只有吉川，才能读懂这封信的内容。
吉川收到信后，便译出了内容。
“与我们联络的联络点被破坏，来了一个新的联络员，会带我们去一个新的地方。竹鼠。”
从竹鼠的这封信中，吉川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他喊来了少佐，问了清况。
之后，他又问了其他的人，得知一个抗日分子的联络点，也就是那个铁匠铺被宪兵司令部给扫了。
吉川还不放心，找到了那个少佐，少佐又找来了那两个伪军。伪军描绘出了铁匠铺那个人的情况。结果，这个人正是去新四军藏身处接头的那个联络员。
一切都明白了。铁匠铺是**的联络点。他们给新四军的人提供生活用品，还有负责新四军的人与上级的电报来往。
在铁匠铺暴露被破坏后，**放弃了那个点。但是，他们另外派人去与新四军的人接头。
想到这，吉川松了口气，同时又失望了。
松口气的原因是，如果这一次，又是新四军的人的上级通知他们转移的话，那就说明，消息泄漏了。而这个消息的知情者，除了日本人外，也就一个中国人知道。他就是曹宁。
说实话，吉川越来越喜欢曹宁了。这家伙生成的是个捞钱手，这一年多，给吉川带来了不少的黄金与白银。
除了会捞钱外，这个家伙是一个能手，就是中国人所说的恶魔。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这样的人，正是吉川所需要的。
所以，听说这次的事与曹宁无关，吉川松了口气。
之所以失望，是吉川想抓到那个隐藏在日军中间的人。
排除了曹宁，那么，那个人是谁？
往往不知道的事才可怕，吉川感到，随时随地有一只眼镜在盯着他，让他心中寒颤。
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
谁去找最合适？
当然是曹宁了。
因为曹宁已经经过了测试，排除了怀疑。所以，吉川现在敢使用曹宁。
一个电话，将曹宁喊到了办公室。
吉川开门见山地说：“交给你一个任务。”
“请机关长下命令！”曹宁立正道。
“知道新四军吗？”吉川问。
“知道，他们派人杀过我。”
“这一次，新四军有一个重要的人来上海。”
曹宁问：“是来投降皇军的吗？”
“不是！是来治病的。这人的病，只有上海的大医院才能治，所以他来到了上海。”
“他们胆子真大。他不怕医院没进去，进了大牢。”
吉川点上一支雪茄：“我暂时不想抓他。”
“为什么？”
“因为我要利用他，来抓到潜藏在我们内部的风筝。”
风筝？吉川知道风筝？
“这与封真有什么关系？”
吉川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曹宁早就猜到了吉川的意图，但是吉川亲口说出来，让他感到了害怕。不是自己醒觉的早，上级领导计用的妙，说不定这时候，自己已经进了大牢，在监号中抽大嗽叭了。
同时，曹宁感到喜庆，因为吉川排除了对自己的怀疑。
吉川不了解曹宁的想法。
“这件事情，我插入不好吧？”曹宁推辞道。
这明显是个不讨好的差事。
“我告诉你情况，你就参与了。”
也是，知道了这个情况，也就是圈子内的人了。想回避也回避不了。再说，吉川让你去做的事，你敢不做。
“我听从命令。”
吉川吸了一口烟：“现在，我们的内线，还没有向我们传来消息，我们需要同他联系。”
“太君，会不会他暴露了。”
“应该不会，如果他暴露了，那么，新四军的人就不会带着他跑，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的尸体留给我们。何必带到新的地方去再杀？抛尸也存在风险的。”
曹宁点头，这个分析有道理。
“其次，我们收到了他的信，如果他暴露了，怎么会给我留信。那信上的方法与密语，只有他才能写的出来。”
曹宁：“太君是要我去同他联系？”
“对！找到他，同他联系。记住，一切外界的人都不能知道你与他的关系，知道者，死！”
“是！”
这个一切外界的人，就是说，曹宁的这次行动，只能他一个人单独行动，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帮忙。
记清了接头暗语，书写密语后，曹宁回到了特工处。
也许是吉川完全相信了曹宁吧，身后没有尾巴。
曹宁写了一封密信，将今天在宪兵司令部的事说了，说了吉川给自已的命令。
在办公室呆到了天黑，曹宁这才出门。
出门回家，他便去了信箱，将密信放进了信箱中。发现信箱中有信，便收了那封信。
他不知道，在他的车子停在信箱前面时，韩雪就看到了他，原来韩雪一直在等着他。
直到曹宁走了后，韩雪才去了信箱。
没有出乎她的意料，韩雪收到了信。
回到了家中，曹宁看了韩雪给自己的信。
信中传达了延安的指示：想尽一些办法，一定要找出这个内奸。
从内部的排查已经找不出这个内奸，他很狡猾，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将头缩回去。
只有通过外部去找他。
为此，延安让曹宁想办法，通过内奸要与日本人联系这方面，找到他的一丝蛛丝马迹。
看到这，曹宁不禁笑出声来。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
自己这就成了抢手货了，两方面都想到了自己，都给自己下了任务……
第373章 想到办法
曹宁找了两天，垂头丧气地去向吉川汇报。
“太君，一点消息都没有。”
看到曹宁的样子，吉川就知道他尽心尽力了。
吉川有些奇怪，之前转移的第二天，就会传了信来，怎么这一次过了三天，还没有找到人？
这让吉川担心，是不是新四军的人发现了，杀死了内线？
但是，他依然相信内线活着，应该是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一连经过了三次危险，三次转移，就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内部出现了问题。
特别是那个联络点（铁匠铺）被灭，**肯定将那联络点的暴露归结到了内线的头上了。
不然的话，哪有那么巧，一年都过来了，都没有出事，这与新四军的人联系了几次，结果联络点就不连了，铁匠铺变成了收尸房。
肯定是这样。所以，新四军的人就采取了措施。
吉川能猜到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最厉害的就是不准人出来。
但是，他们这样一收紧，就苦了内线，让他不能与外面联系了。
如果他们不出门，那还真的没办法找到人。
“太君，如果他们采取与外界隔离的办法，那还真的没办法。上海那么大，谁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用电台呼叫？新四军那几个人没有电台，他们对外联络，都是用的铁匠铺的电台。
报纸登寻人启事？他们不出门，哪来的人去买报纸？
广播电台通知？那也要他们有收音机才行。
“对了！他们那有收音机。”
吉川的声音吓坏了曹宁。
曹宁发呆地看着吉川。
“前段时机，内线是用出来买收音机的电池的借口向外传信的。”
曹宁一喜：“那就是说，他们不会很无聊，毕竟总有一个消磨时间的东西。我说吧，如果不让人出来，又不让他买报纸，没有打发时间的办法，人会发疯的。我坐过军统的牢，知道那日子是什么滋味。”
吉川让曹宁大概讲了当时的情况。
“你，不错！东山芳子他们做过份了。”吉川说道。
曹宁笑了：“我求机关长，不要再让我去听她们的安排了，那两个人，逃出南京后，便不愿支付买路钱，两人跑的无影无踪，结果，让我去抢钱还债。最后逼的我逃命天涯。”
吉川笑着说：“也就是那次绑人事件，让你在国民党，**中都挂了号。”
曹宁向吉川行了一礼：“谢谢机关长，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要象老鼠一样，四处躲藏。”
吉川收了这一礼：“好好做事，我不会让东山芳子他们再来害你的。你说，他们收音机会有电池吗？”
曹宁说：“应该有。他们不能出来，但是，肯定有人能去接触他们，给他们送东西的。”
“对呀！我陷入了误区，以为他们会与世隔绝，但是，你这一说，让我看到了一个缺口。”
“缺口？”
“对呀！你说，如果你在那内面，有收音机的情况下，那么他们会听什么内容呢？
曹宁望着屋顶，搬着手指：“与世隔绝的人，最希望听到的是外界的新闻。”
吉川点头：“第一个内容，新闻。”
“第二个，最喜欢听的就是歌曲！对了，点歌。广播电台有这个节目，可以给亲人朋友点歌。”
吉川站起身来：“对！就是点歌。这个节目，还有报菜价的节目，一直都是我们关注的重点。抗日组织就是利用这两个波段节目，发送密码信息。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节目，向我们的内线发送消息。”
“机关长英明！”曹宁马上马屁拍上。
吉川说：“如何写密信，那是我们的事，你就准备好，去与他接头。”
“可是，他只能收听，不能向外传递消息啊。”
吉川：“我有办法，让他传出消息来。”
离开宪兵司令部后，曹宁开车回特工处。路上，差一点撞到了人。主要是他一直在考虑，吉川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让那个内奸向外传信。
回到特工处，曹宁发现井上五郎已经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在我的前面过来了？”曹宁问。
“我看到你了，象掉了魂似的。”井上五郎说。
曹宁解释：“机关长交给我一个任务，很难很难的那种，所以一路上都在想那件事……”
井上五郎摆摆手：“不要同我说这事，我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事，我不想掺和进去。”
见井上五郎如此，曹宁便不再说了。
“喝什么酒？”曹宁问。
井上五郎歪了歪嘴：“我刚才看了，没什么好酒。”
曹宁得意地说：“上回黑了李士群一把，那家伙来赎人时，给了我几瓶好酒。”
“什么好酒？”
“女儿红！三十年陈的。”
南方人生下女儿到数岁时，便开始大量酿酒，等到冬天池塘中的水干枯时，将盛酒的坛子封好口，埋于池塘中。哪怕到春天的积水满池塘时，也不挖出来。只有当女儿出嫁时，才将埋在池塘中的酒挖出来，用来招待客人。这酒称为女儿红。
女儿红酒是一种具甜、酸、苦、辛、鲜、涩6味于一体的丰满酒体，加上有高出其他酒的营养价值，因而形成了澄、香、醇、柔、绵、爽兼备的综合风格。
色：女儿红酒主要呈琥珀色，即橙色，透明澄澈，纯净可爱，使人赏心悦目。
香：女儿红酒有诱人的馥郁芳香；而且往往随着时间的久远而更为浓烈。
女儿红有十年陈，甚至几十年陈等，以陈为贵。
曹宁这一说三十年陈的，让酒鬼井上五郎的口水立即泉涌而出。
“曹宁君，得了这好的酒，不喊我来喝酒，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井上五郎槎着手说。
曹宁解释：“这几天，忙着办机关长交待的事，弄的头晕目眩的，忘记了酒的事。”
井上五郎也没有怪责：“那不拿出来。”
曹宁喊来了黄海波：“让伙房弄几个精致的菜，我请井上太君喝酒。”
黄海波应了声，去通知伙房去了。
黄酒不象红酒，红酒可以独饮。黄酒就需要有菜，以菜下酒，那才够味。
第374章 联系
黄海波将五盘菜端进了曹宁的办公室。
几个都是下酒的菜。
油炸花生米，是很多人最吃的一种下饭小食，它香脆可口，特别好吃。
小葱拌豆腐，豆腐里面的豆腐有着很高的蛋白质，而且能够排出毒素，可以说是很方便也很健康的一道下酒菜了。
卤味，卤鸭脖、鸭掌、鸭脚、鸡爪。味道极其鲜美，还有卤肉也是很好吃的。
还有牛肉，皮蛋，凉拌藕片，拍黄瓜。
这些菜，配上一杯小酒，天啊！真的可以说是天堂般的感觉了。
井上已经叫了起来，连喝了三杯，这才慢慢地品尝。
“等下你走时，带一坛回去。”曹宁说。
“两坛！刚才你开保险柜时，我看到了，还有三坛。”井上五郎伸出两根手指。
曹宁一副割肉的样子：“两坛就两坛。可怜我呀，刚喝上瘾，又要想着睡不着了。”
井上五郎翻着白眼：“你还弄不到好酒？”
曹宁喝了一口：“不是我吹的话，二十年的女儿红，我可以弄到，但三十年的女儿红，就弄不到了。你想想，谁家的女儿三十岁后才出嫁？”
也是，三十年陈的女儿红，要在地下埋藏三十年。女儿不出嫁，那就不能挖出来。
三十多岁的女人，早婚的已经当奶奶了。
井上五郎拍了拍曹宁的手说：“曹宁君，什么时候给我弄一坛五十年的女儿红喝。”
曹宁看着他：“我不敢去问。我要是去买五十年的女儿红，那会遭人打的。”
“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笑了起来。
笑过后，井上五郎起身去关上了门。
曹宁好奇地看着他，干嘛？
坐下来后，井上五郎轻声地说：“有一笔大生意。”
曹宁一听，眉开眼笑：“有生意就好，我就喜欢大生意。快说，是什么生意。”
“无缝钢管！”
一听是无缝钢管，曹宁的嘴，张大着没有合拢。
这可是杀头的违禁品，日本人可是将无缝钢管与枪械一样等级禁售的。
“井上太君，你开……玩笑的吧。”
井上五郎斜睨曹宁：“你小子，可是连枪弹都做过生意了，还怕这个东西？”
“不是，枪弹那是有你与吉川太君在后面撑腰。可这回……”
“这回也有皇军给你撑腰。”
“除了你，还有谁？”
“第四师团的太君。”井上五郎说。
第四师团又名大阪师团、“商贩师团”，编组地：大阪。是日军在二战爆发前17个常备师团之一，是日本陆军的甲种师团。
第4师团满洲驻屯，下辖4个联队：第8(大阪)联队、第37(大阪)联队、第61(和歌山)联队、第70(筱山)联队。
卢沟桥事件爆发后，第四师团转到了华东。
第四师团成员主要来自于大阪，而大阪是一个工商业发达的地区，很多士兵都是商贩出身，他们不想打仗，一门心思做生意。
在日军中，日军各部的临别致词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第二师团，战况较好时就说“武运长久”；情况不妙时就说“九段坂见”(*国神社在东京九段坂)。然而第四师团的官兵告别时，却常说“御身大切”，即“保重贵体”，或者干脆就直白地说“保命最重要”。
第四师团为什么在日军中这样独树一帜呢？日本作家司马辽太郎认为，这是大阪的独特文化造成的。
在古代日本各地，基本的社会结构是农民依附于拥有土地的诸侯（即大名），而诸侯服从于天皇。这种长期不变的社会结构导致日本形成了上下级关系严格、富有服从精神的文化特点，也是二战中日本军队普遍狂热“效忠天皇”的心理基础。
然而大阪却有些不同，这个地方是著名的商业城市，居民多与商业有关，对诸侯的尊重十分有限。反之，围绕着苛捐杂税等问题，大阪人几百年如一日，不断和诸侯斗智斗勇，讨价还价，所谓忠诚，那就更谈不上了。
于是，天皇在大阪人心目中的地位也与其他地方不大一样。看待上级命令，出生于大阪的官兵也习惯“讨价还价”，不会像其他部队那样闭着眼睛执行到底。
前世，曹宁看过资料，知道，第四师团的人很会做生意。只要是能卖的东西，他们都会卖。
吃的粮食也卖，然后，饿着肚子向上级要粮，不给的话，就威胁上街去抢。
想不到，这个师团的人，竟找到了自己的头上。
“井上太君，你怎么认识第四师团的人。好象你不是大阪的人吧？”曹宁递上一支烟。
井上接过烟，点上烟说：“我的姑姑嫁到了大阪。我的姑父，就是第四师团的后勤官。”
原来是这么回事！曹宁放下心来。
“他们有多少货？要是数量少，我可以在上海找人给消化掉。”曹宁说道。
“这批货是从天津转过来的，第四师团花了一点钱，买通了占领天津的皇军指挥官，将租界中的一个仓库给抢了。光无缝钢管就有十吨。”
十吨！
曹宁一下子吓住了。
无缝钢管是什么？那可是制造枪炮的东西。眼下的中国，遭到了封锁，无缝钢管进不进来，自已又不能生产。所以，急需这种材料。而且是高价求购，有价无市。
不管是重庆，还是延安，还是西安、广西各处的军阀，都需要这无缝钢管啊。
这是一笔大财！可是，曹宁知道自己的牙口不好，吃不下这笔财。
“井上太君，这事我怕啊。”
井上拍了拍曹宁的肩说：“除了第四师团的高层，就你与我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泄漏出去。你只负责找到买家。”
曹宁拍了拍胸脯：“十吨啊！谁吃的下这批货？”
井上笑着说：“不管卖给谁，只要有小黄鱼大黄鱼收就行。只要不直接与重庆与延安的官方做生意，有钱的商人就行，他转不转卖，卖给谁，我们不管。这就是第四师团的处事方法。”
“你就不怕皇军半路上截货？”
“第四师团，生存即有道理，冲锋陷阵不行，但是做生意，没人能玩的过大阪人。”
第375章 有好事
曹宁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其实他的心中，早就被猫爪抓过了，特别的难以忍受。
那可是无缝钢管啊！要是延安拿去了，可以做多少的枪炮啊！可以杀多少的鬼子啊！
心里高兴，但表面上却是害怕的样子。
在井上五郎的威胁下，曹宁“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井上五郎不知道呀，他害怕曹宁胆子小，不敢做，那么儿就交不了差，姑父可指望着自己呢？
曹宁一答应，他马上将友谊的小船升了一级。
约好了三天后，在上海与第四师团的人见面。
因为第四师团驻扎在湖州。
办完了正事，两人便放开喝。
别看是女儿红，但是那可是有着三十年陈的酒，进口舒服，后劲可足。最后，井上喝醉了。
安排人护送井上回去宪兵司令部，曹宁才安静地坐了下来。
一连抽了三支烟，曹宁才平静下来。
这太阳怎么还不下山？
曹宁感到，今天的太阳，比往日的要拖疲多了。
好不容易等到太阳下了山，曹宁便开车离开了特工处。
不过，心再急，曹宁也知道危险。
他转了几个圈，确认没有人跟踪，这才开车去了毛巾厂。
在毛巾厂的情人广场，曹宁找到了等在那里的韩雪。
“什么事啊？”
韩雪刚才被几个男人邀请，所以她很烦。
“好事。”
曹宁先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大口。
韩雪的小拳头已经成型了，就等出击了。
还好，曹宁终于开口了。
等到他将情况说出来，韩雪就差一点就扑上了他的身上。
“好东西！怎么会有这好的东西。”
韩雪喃喃自语。
要知道，延安给风筝小组的最主要的几个任务中的一个，就是弄到无缝钢管。
八路军的兵工厂，早就断货了，就等米下锅。
延安考虑到风筝小组的重要性，所以，没有让他们去弄无缝钢管，转而让其他的同志去办这件事。
可是，为了无缝钢管这件事，牺牲了不少的同志。
难啊！买无缝钢管比买枪还难。
现在，听到了这个消息，怎不让韩雪喜欢。
“走，去我那！”
韩雪上前，挽住了曹宁的手臂。
这是韩雪人生的第一次与无血缘关系的异性的亲密接触。
她自己没觉得，因为高兴而忘了顾忌。
曹宁则是象触电似的，身子僵硬起来。只得顺着韩雪走去了她的小店。
到了小店，韩雪看向曹宁：“享受够没？”
曹宁装不知：“享受什么？”
“装！继续装！看你那眼睛，就象偷了鸡的黄鼠狼。”
韩雪松开曹宁的手，退回到了椅子上坐下。
在她转身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真不知道，谁是黄鼠狼谁是鸡？
“你等等，我去向上面汇报。”
韩雪红着脸，跑向了地下室。
这一份电报，发到了延安后，引起了高层震惊。
随后，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着这件事。
“十吨啊！好东西！”
“是啊！有了无缝钢管，造出来的武器，就可以杀更多的鬼子了。”
“重庆防着我们，不配枪支弹药，只给编制，仗越打，损失的武器越多，补充不上啊。”
“可是，我们有这多的钱吗？人家要的是黄金。”
“我们没有这多的黄金，只能买三吨的钱。”三号说。
“那就买三吨吧，可惜了，其他的就好了重庆方面了。”
一号抽着烟说：“好就好吧，反正大家都是抗日的。”
最后，统一了意见。这件事，除了在坐的五个人外，只也就洪涛与李部长知道，不能有第八个人知道。
因为这事太明显了，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风筝。
而且，等钢管回来后，不说是风筝小组弄的，成绩就落到那全组牺牲的c组头上。
也是，c组虽说没有弄到无缝钢管，但是他们用生命，谱写了**人的意志，他们该获得表障。
就让他们死后，再为风筝小组做一件好事吧。
散会后，三号找到了李部长与洪涛，传达了会议的决定。
决定让洪涛前往上海，亲自办理这件事。
同时，让李部长给风筝小组发报，延安只够买三吨的钱，剩余的七吨，让曹宁向戴笠汇报。
接到延安的电报，韩雪气馁地回到了地上。
“怎么啦！”曹宁问。
“我们只有买三吨的钱！”韩雪眼泪都出来了。
曹宁叹息一声，穷啊！
曹宁知道延安穷，所以，每次得来的意外之财，他都交给了韩雪，让她转交给延安。
但是，那点钱算什么？
无缝钢管现在的市价已经炒到了两美元一公斤的高价了。三千公斤的无缝钢管，需要六千美元。
延安那里去弄六千美元啊？
“我手上的钱可以兑出一根小黄鱼来。你呢？”韩雪问。
曹宁说：“我也可以拿出两根小黄鱼。”
加起来，才三根小黄鱼，只够买六十公斤无缝钢管。
唉，秦琼卖马，英雄难过缺钱关。
看到韩雪伤心的样子，曹宁说：“只要接上了第四师团这根线，将来的生意多着呢。说不定下次，还有无缝钢管的。再说，重庆也是抗日的，他们拿到了无缝钢管，也是杀鬼子的呀。”
这一劝，韩雪马上好多了。
二人商量起其他的事情来。
曹宁让韩雪去找两套房子租下来，准备给洪涛住。
洪涛来上海，住旅馆不行，容易被人盯上。只有住在民房中，才不会引人注意。
为什么要两套呢？
那是一套住，一套预备。一旦暴露了，马上转移。
韩雪是女人，出去租房子，比曹宁方便多了。
别外，曹宁负责弄一部电台到那房子中，留给洪涛使用，毕竟洪涛与延安有些事，直接联系为好。
“记住，去租房要化装，将来要是房子出了事，不能将你牵扯出来。”曹宁嘱咐道。
韩雪推着曹宁向外走：“知道了！我也是老特工了，这点考虑都没有，我怎么干事啊！”
其实韩雪不知道，此时的她，带着一份撒娇的行为，就象在恋人面前撒娇的小姑娘。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去想而已。
第376章 报重庆
从韩雪的家中出来，曹宁步行了几百米，绕了几道圈圈，发现是安全的，这才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曹宁开着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老宅。
在老宅，曹宁给方杰发了一封电报。
当方杰收到这封电报后，便跑去向戴笠汇报。
“无缝钢管？七吨！”
戴笠惊讶起来。
军统不仅仅是拿枪杀人，拿刀捅人。他还有其他的任务。
比如，处于日军封锁的情况下，如何向重庆提供急需的物资。
在这急需的物资中，无缝钢管排在前几位。
几个兵工厂撤到了重庆后，已经处于半停产的状况。
为此，老头子多次给戴笠与徐恩下令，让他们想办法弄来一批物资，以供兵工厂。
经过无数的特工的努力，弄了不少的原材料，但是，最缺乏的无缝钢管，却是一公斤都没有弄来。
这无缝钢管，国内不能生产，只能进口。
所有的海岸线都被日本人封锁了，进不了口了。
所以，曹宁的这一封电报，让戴笠是开心不已。
只要军统拿到了这批物资，那么就能压中统一头。
“老方，这件事情交给谁办好？”戴笠问。
方杰说：“第四师团卖无缝钢管的事，只有曹宁知道。如果泄漏出了，将来重庆的内奸告诉日本人，这批货到了重庆兵工厂。那么，日本人也就知道了，是曹宁将这批货卖给军统的。为什么要卖给军统？那只有曹宁是军统的人了。”
戴笠伸出手，要了一支烟。
方杰给戴笠点上烟：“局座，这件事不能直接做，最好是弯过几道弯，弯到最后，弯掉了曹宁经手的痕迹才行。”
戴笠吸了一口烟：“是啊！委座说了，黄鸟可顶一个师，我可不愿将黄鸟损在这无缝钢管上面。”
方杰说：“局座，局里面，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无缝钢管的事，这件事情交给属下吧。”
“你准备怎么弄？”
“我准备亲自去上海一趟。”
“上海那边，你可是挂了号的。”
“不是有曹宁吗？他肯定会保护我的安全的。”方杰说。
戴笠点头：“你与曹宁的交情我知道。就是牺牲他自己，他也要保证你活着。但是，万一消息泄露出去了。”
方杰：“局座放心，我就说去南京指导除奸工作。”
戴笠笑了：“你这样一弄，那此汉奸会不敢出门了。”
“声东击西，我说去南京，南京的人得到消息会大肆抓我，而我就直接去上海。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会冒险去上海。就算内部有人知道了，我可以说，来上海也是指导上海的除奸工作。就这样，弄晕他们，让他们想不到，我去上海的真正目的。”
“好！就这样办！”戴笠同意了：“你先去谈，谈成了生意，我再请示委座，给你拨付黄金，支付无缝钢管的款。”
这种情况，戴笠不敢让方杰带着钱去上海的，万一人财两空，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从戴笠那里出来后，方杰找来了副处长与几个科长，交代了一番，说是自己要出差一趟。
一个小时后，方杰赶到了码头，坐上了晚上十点的客船去往武汉，在武汉，他将转船去安庆，再从安庆转船去南京。
之所以要这样的转，就是不想让人查到自己的去向。
重庆上船时，方杰没有看到跟踪。但是，在武汉下船时，发现了日伪军在查人。
方杰化了装，便凑近一看，那些日伪军的手上拿的竟然是方杰的画像。
哼！这么快，消息就到了武汉？
不是内部有问题才怪！
方杰想到了副处长与几个科长。又摇了摇头，这几个人应该不会出卖他。
那么，就是局里面知道自己出差的人了。
这个范围有点广。
还有。
方杰想到了一件事。
为什么武汉？日本人怎么知道自己来到了武汉？
如果日本人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全国那么多的地方，谁知道方杰会去哪一个地方？
但是，看这样子，日本人就是肯定自己坐的是这条船啊！
突然，方杰想到了一件事。
那是他在上船后，在船上见到了一个人。
那时方杰没有化装。
那个人是军统行动队的一个队长，他带人检查来往的客船。肯定是他！
当时在船上的军统人员，只有五个人。
这些人都没有与方杰打过照面。
只有那个队长，同自已见过面。
当时，自已暗示他，装着不认识自已。
想到这，方杰冷笑了。
怪不很许多的军统人员，离开重庆不久就被抓了，原来是有一个内奸在此。
面临着日伪军的搜查，方杰不慌不忙的打开了皮箱。
箱子内，就是一些点心，明显的是带的礼物。
“你的！什么人？”
方杰答：“太君，我的生意中！买货，卖货！”
日本人看了看方杰，对照着画像，不象！
“你的卖什么货？”
方杰指着箱子说：“这些都是我的样品。”
日本兵笑着说：“样品不错。”
“请太君品尝。”方杰递上一包。
“不是品尝，是上交，这些都上交。”
就这样，方杰被赶了出去。那箱子与那些礼物，全部被日本人没收了。
方杰快速离开了码头，但是他没有走很远。
找到了一家商店，又买了一个皮箱，买了一些武汉的特产，方杰又返回了码头。
这一次是买了去安庆的票。
买票后半个小时，就开始登船了。
上船后，方杰站在船边，看着那还在检查出站的人。
由于有嫌疑人存在，所以，日本人检查的很严，也就很慢。这时候了，那条船上的旅客，还有一小部分人，依然没有下船，还在等检查离岸。
看着那些搜查的日伪，方杰的脸上露出了讥笑。
你知道我会落地武汉，但是你不知道，我在武汉上岸又离岸，只花了一个小时。
等到那条船上的客人都下了船，日本人发现没有目标，再进行全武汉大搜查时，已经在三个小时后了。
那时候，我已经在江轮上看日出了。
第377章 吉川的办法
就在方杰的船快到黄石的时候，曹宁应召去了宪兵司令部。
在吉川的办公室，曹宁听了一首歌曲。
不过，在歌曲的前面放有一段点播词。
“香飘飘的豆小姐，给付先生点上这支歌。想我的时候就来找我，我请你吃美食。”
曹宁心一动，但是他的嘴上却说：“吉川太君，这豆小姐是谁？”
吉川看到曹宁没猜出来，得意地说：“这就是我给内线的密信。”
“密信？”
“对呀！你吃过香飘飘的菜没？”
曹宁点头：“吃过一次。也不是很好吃。”
“香飘飘最有名的不是做的菜，而是他的特色小吃。”
曹宁点头：“香飘飘的臭豆腐闻名上海。去那里的人，都是奔着那臭豆腐而去的。上次我去吃饭，满堂的臭味，结果没尝出菜的味道来。”
吉川看着曹宁：“那你现在应该知道了，谁是豆小姐，谁是付先生吧。”
曹宁脱口而出：“臭豆腐。”
“对，就是臭豆腐。”
“可是，那内……线出不了屋，更别说去香飘飘去吃臭豆腐。他怎么同外面联系啊？”
“他不能去买，但是他可以做臭豆腐。”
曹宁的心一噔，坏事了，封不住了。吉川找到了与对方联系的办法了。
果然。
“内线会做臭豆腐，他有这个手艺。而我知道他的这个情况，所以，听到了这个点歌词后，他肯定会做臭豆腐的。你想一想，只要一做臭豆腐，那么周围一里的人都能闻到那臭豆腐的味道。”
曹宁说：“我只要找到做臭豆腐的地方，就知道内线藏在那里，我再想办法去与他接头。”
“对！就是这样安排的。你回去召集人，分散开来，每个人负责一片地方，只要闻到了臭豆腐的味道，就马上报告。不准他们擅自行动。”吉川命令道。
“是！”
曹宁敬了一个礼，向着外面跑去。
回到了特工处，曹宁将所有的人召集起来。
“现在给你们一个任务，盯死臭豆腐。”
众人笑了起来。
“处座，你想吃臭豆腐吗？我去香飘飘买。”黄海波说。
曹宁瞪了他一眼：“这是任务。现在要找一个嫌疑人，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是，他有一门手艺，会做臭豆腐，而且他肯定会做臭豆腐。所以，你们将鼻子弄干净，不要被塞住了，给我使劲地闻臭豆腐的味道！”
“报告！我不知道臭豆腐是什么味道。”张萍说。
曹宁说：“那你就去香飘飘闻过够，将这臭味记在心底。”
人群中有一个女的呕了起来。
“处座，我怕臭。”
“怕臭更应该去，说明你对臭味敏感。只要有臭味出现，你会被其他的人更快找到目标。”
开完会，曹宁将几个科长叫去，指着地图，给他们分起了任务来。
不够人手，曹宁马上打电话。很快，来到一百多的警察支援，这一下人手够了。
将人都赶出去了，曹宁也出去了。
他首先给韩雪留了密信，并通知她去取密信。
之后，来到了香飘飘。因为香飘飘是臭味最浓的地方。
搜过了香飘飘，以及周边一里多地的地方，确认这里不会藏着新四军的人。
曹宁便来到了一家茶楼，坐在这里，喝着茶，抽着烟，等待消息。
与此同时，在狗栏街的一间平房内，几个人正坐在那里听收音机。
“香飘飘的豆小姐，给付先生点上这支歌。想我的时候就来找我，我请你吃美食。”
这段点歌词完了后，便响起了歌声。
玫瑰玫瑰最娇美
玫瑰玫瑰最艳丽
长夏开在枝头上
玫瑰玫瑰我爱你
玫瑰玫瑰情意重
玫瑰玫瑰情意浓
长夏开在荆棘里
玫瑰玫瑰我爱你
心的誓约
新的情意
圣洁的光辉照大地
心的誓约
新的情意
圣洁的光辉照大地
玫瑰玫瑰枝儿细
玫瑰玫瑰刺儿锐
今朝风雨来摧残
伤了嫩枝和娇蕊
玫瑰玫瑰心儿坚
玫瑰玫瑰刺儿尖
来日风雨来摧毁
毁不了并蒂枝连理
玫瑰玫瑰我爱你
……
听着听着，声音变了。
“电池没了！”一个人站起来，关了收音机。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干什么。
没有人提出来要出去，大家都知道纪律，这时候不能出去。他们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有专门的联络员送来。
一阵香味飘来。众人议论起来。
“隔壁的人是四川人。”
“对！闻这个味道，就知道在炒辣子鸡。”
“做的很正宗。好想吃啊。”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想吃臭豆腐。”
长沙人的王凯一听，口水就流出来了：“是的是的，我就想吃一口家乡的臭豆腐。”
另一个人说：“听说上海的香飘飘做的臭豆腐也很正宗，可惜我们不能出去。”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出来：“我们不能出去，可以在这屋里做啊！”
众人没有感到谁在说，大家马上被这个提议给吸引住了。
对呀！可以自己做啊。
“我们之中，谁会做臭豆腐？”
“我！”
“我！”
一下子，伸起了两只手。
王凯一个，还有一个人，也是长沙人。
一看有两个人会做，大家马上决定：做臭豆腐！
臭豆腐，中国传统特色小吃，在各地的制作方式、食用方法均有相当大的差异，有北方和南方的不同类型，臭豆腐在南方又称臭干子。其名虽俗气、却外陋内秀、平中见奇、源远流长，是一种极具特色的中华传统小吃，古老而传统，令人欲罢不能。
臭豆腐究竟是怎么变臭的呢？
从食品分类的角度看，臭豆腐属于豆腐乳一族，常见的酱豆腐（红方，红腐乳）就是它的兄弟，这些豆腐乳的制作方法因各地气候、风俗、人们的口味爱好不同而不同。
大体上来说，豆腐乳的制作方法分微生物培养型与腌渍型两大类，其中，用微生物培养的豆腐乳又可分为真菌型豆腐乳和细菌型豆腐乳。臭豆腐的制作工艺因此分为两种：腌渍型工艺和微生物发酵型制作工艺。
腌渍型工艺的臭豆腐以长沙臭豆腐为代表。制作这种臭豆腐时，首先要用溶解的青矾水浸泡豆腐坯，青矾的主要成分是硫酸亚铁，起上色和产生臭豆腐特殊气味的作用。
浸泡一段时间之后，人们就会把配置好的臭卤倒进去，用卤水再浸泡一段时间，当这些豆腐坯成形入味之后，就把豆腐坯捞出来，沥干，油炸，再刷上一层调味料就可以吃了。
第378章 找到了
刚好联络员过来了，大家一说，联络员也喜欢吃臭豆腐，一听竟然有长沙师傅在。于是，联络员便去买原材料了。
豆腐、臭腐乳、辣椒油、茶油、麻油、酱油，卤水、粗盐、熟石膏……
有些东西在街市上就可以买到。卤水之类，则是去香飘飘买来，很快凑齐了主配料。
大家帮手，开始做了起来。
就在曹宁将人派出去十五个小时后，张国立兴奋地开车跑来：“处座……臭了。”
曹宁回骂一句：“你才臭！老子洗澡不久，才不臭呢！”
“不是你臭了……是他臭了……是闻到臭味了。”
张国立终于说清楚了。
曹宁一听，马上站起身来，向外走。
“老张，带路。”
张国立应了声，飞快地跑在前面，启动车子。
曹宁开着车子，跟在了张国立的身后……
这一晚上，上海有五处发臭的地方。
一个地方是一个仓库，仓库内面装的是鱼，那些鱼都臭了。臭味传出了很远。
曹宁指着臭鱼问道：“你们的鼻子是什么鼻子？这是臭鱼的味道，与臭豆腐一样吗？”
“我们闻起来是一样的。”
他们的回话，让曹宁气得上去踢了两脚。
第二个地方是肥料堆。什么屎都堆在一起。
这一次，他们知道自己的鼻子有问题。
第三个地方一家做食品的小厂。曹宁冲进去后，看到那发臭的东西，他发誓再也不吃街边的小食品了。
第四家是榴莲……第五家！
第五家是一户人家。
张萍爬在那里，指着屋子说：“那屋子里有臭味传出来。”
曹宁看了张萍，估计她不知道新四军人的事。如果知道了，她肯定会隐瞒的。
其实，她也隐瞒不了，毕竟她手下有人闻到。
就在曹宁考虑是不是去看一看，别弄条死狗什么的时候，一阵味道飘了过来。
这味道，就是臭豆腐的味道，就是炸的时候的味道。
闻到这个炸臭豆腐的味道，曹宁居然饿了。
不止是他，其他的人的肚子也在叫了起来。
不用猜了，应该就是这家！
曹宁挥挥手，将张萍等人都带出去了。
“处座，不搜搜吗？”张萍问。
曹宁轻声地说：“不要打草惊蛇。我回去向机关长汇报。你就守在这，不要让人去惊动那屋里的人。”
张萍点点头，带着一个人，守在了一个院子内。
这个废院子比那炸臭豆腐的屋子高，可以居高临下，监视着那屋内的情况。
曹宁让其他人都去各自的地方，继续闻臭去。
而他自已，则是开车去宪兵司令部。
刚好，开车去宪兵司令部，要过毛巾厂。
曹宁便在毛巾厂停了，直接去了韩雪的店。
韩雪正在算帐，看到曹宁一惊。
曹宁来到了柜台上，一边翻着毛巾样品，一边说：“吉川想到了那个办法生效了，内奸收到了消息，今天在油炸臭豆腐。”
韩雪一听，笔掉了。
“日本人知道吗？”
“我正要去汇报。你马上汇报给延安，我只能停二十五分钟。我会去吃饭，用来掩饰拖时间。就在左边第三家的饺子馆，让他们重新给我做一份新鲜的饺子。你有消息后，就去那里找我。”
“好！”
等曹宁出了门，韩雪闩上门，去发电报了。
曹宁来到了饺子馆。
“先生，吃点什么？”一个伙计上来问。
“牛肉馅煎饺。”
“本店的牛肉饺子没有了。”
曹宁一拍桌子：“那就给我去做。”
听到吵声，老板出来了，一看，是这个恶魔。吓的他忙跑过来：“曹处长，你吃什么？我马上给你做。”
“牛肉饺！要新鲜的。”
老板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去现剁肉现揉面，保证新鲜。你请坐。”
老板喊人给曹宁倒上一杯好茶，而老板自已则是亲自上阵，去给曹宁做牛肉饺子了。
这是一家东北人家开的店，做的那个牛肉馅水饺，特正宗好吃。
就连曹宁这样挑食的人，舌头也差点咬了。
就在曹宁消灭水饺时，韩雪来了。
进门后，韩雪对老板说：“有韭菜虾仁馅饺子没？”
老板一听，又来了一位点食的。
可是，客人点了，就得去做啊。
这种饺子费人工，所以，店内的人都去厨房帮忙去了。
韩雪看到店内没人了，便去坐下。
走过曹宁的身边时，韩雪的手一弹，一个纸团弹进了曹宁的怀中。
曹宁不动声色地一边夹着水饺吃，另一只手，将那个纸团收进了口袋中。
过了三分钟，曹宁吃完了，将钱丢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出了店。
听到了外面有汽车声音，老板跑出来。
“谢天谢地！这个恶魔终于走了。”
老板双手合什，嘴里嘀咕道。
这嘀咕声被韩雪听到了，不知怎地，她感到心酸。
一个为国为民的人，却被人民当着恶魔？
……
曹宁不知道被人骂，他将车开到了一个偏僻处，看起信来。
这是延安来的电报。新四军方面已经头痛这件事情了。
这些人，都是新四军中的较优秀的人，但是，这个优秀的人群中，竟藏有一个内奸。
原本的意思是，回到了新四军后，这些人都会重用，可是，现在，不敢用他们了。谁知道他们中间谁是内奸。
如果将内奸放到了重要的岗位，那是给自已套上吊的绳索。
为此，新四军方面的意见是，调查清楚这个内奸。调查不出来，那就放弃这几个人。
延安方面的意见是，乘着机会，从吉川那里了解到内奸的身份，让曹宁不要冒险去救人。
曹宁点上一支烟，燃烧了纸条。
他觉得延安与新四军做的很对。烂了一块肉，最好的办法是挖去这块烂肉。当然，肯定会有没烂的肉被挖掉。
曹宁心中默念了句：但愿吉川不会对你们下手！
当曹宁来到宪兵司令部时，吉川不在。
曹宁便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等候着。
过了十几分钟，吉川来了。
“曹桑，你什么时候来的？”吉川问。
“吉川太君，我来了一会儿，有重要的情况向你汇报。”
第379章 接头
曹宁所说的一会儿，可以是十分钟，也可以是半个小时，更可以说是一个小时。
因为吉川离开了一个半小时。
这样的话，曹宁去毛巾厂的时间就补了上去。
吉川带着曹宁去了办公室。
“太君，有臭味出现了。”
听了曹宁的话，吉川本来向办公桌走去的身子来了个急转弯。
“你是说，有臭豆腐的味道了？”
“是的，就在狗栏街。”
“狗栏街？”吉川走到了地图前，看了看说：“这个地方倒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说完，吉川喊来了井上五郎：“去狗栏街。”
曹宁带着路，将吉川带到了张萍他们藏身的地方。
“什么味道？”井上五郎捂住了鼻子。
“臭豆腐的味道。”吉川很享受的样子。
“呕！”井上受不了，跑到一边呕吐去了。
吉川的声音在后面追着井上五郎。
“井上君，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可香的。”
“……”
不理会在那边呕吐的井上五郎，吉川将曹宁独自带到了一间空屋中。
“曹桑，你去与他接头。”
曹宁一楞，他以为接头的人是井上五郎，想不到井上五郎这一呕吐，将接头的事情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太君，我担心他们认识我。”曹宁故意推辞。
“当然不能以你特工处的身份去接头。”
“那用什么身份去？”
“上海市警察局第三分局的片警林朝。”
曹宁笑了，想不到吉川还记得那个小巡警。
那是曹宁来上海后，混的一个吃饭的差事。
刚好这里也是三分局管辖的范围。
曹宁开着车子向家中跑，家中有警察的制服。
曹宁升官调到了特工处，警察局的人不敢找他要回警服警械还有证件，这些东西都放到了曹宁的家中。
半个小时后，曹宁身穿着警服回到了吉川的面前。
吉川看了看：“不错，挺象的。”
井上五郎在边上说：“他本来就当过警察，不象才怪。”
商量好后，曹宁便开车去了东头。那边有一条路，直接到散发臭豆腐味道的那家。
将车子藏到了那屋子看不到的地方。
下了车，曹宁便整了整警服，踏着腿，向前走去。
走到了离那屋隔三家的地方，曹宁便敲开那隔壁的门。
“有人反映，这里有死尸发臭的味道，是你家吗？”曹宁大声地说。
“警官，没有，我只杀杀鸡，不敢杀人。”
“有没有杀人，我看过了就知道。”
在那屋子转了一圈，曹宁便去了第二家。
“有人反映，这里有发臭的味道，你家藏尸了吗？”
“警官，我只杀过猪！杀人？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还感觉？杀猪也是凶手！要不要同我去局里杀臭虫？”
“长官，你饶了我吧！我最怕臭虫了，它会咬我的。”
“不经历虫咬，怎么见彩虹？”
“长官，求你了！我上有十八岁的老……八十岁的老母，下有……”
“八十岁的老母？应该是八十岁的老奶奶吧。”
“是，我说错了！是上有八十岁的老奶奶。长官，你干嘛，少拿一块吧，这一块肉有五斤多啊……”
在曹宁敲第一家的时候，新四军住的那屋的人便警觉了。
大家的枪都拿到了手上。
等到曹宁与人的对话，传到了他们的耳内，他们才松弛。
“是警察。”
“应该是片警。”
“是被臭豆腐的味道吸引来的！天啊，为什么要吃臭豆腐呢？”
“不用怕！警察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等到曹宁与第二家的人对话传来。
“这是一个贪婪的警察。”
“十个警察九个贪，还有一个等着占。”
“只要他贪就好说了。”
“对！塞他一点钱，打发他走。”
“他要是问我们怎么都是男人呢？”
“就说我们是男人帮，专门贩狗的。”
“好！”
当曹宁敲他们的门时，门一下子开了。
曹宁还是老话。
“有人反映，这里有发臭的味道，你们家中藏有什么尸体了吗？”
“警官，我们只贩狗！可能这里前几天死的那条狗的臭味传了出去。”
“贩狗的？有狗肉吗？”曹宁晃了晃手上的一块猪肉。
“长官，前天都送走了，现在没有狗肉。要不等下一批的狗到了，我给你留一只黑狗。”
“黑狗好啊！在所有的狗肉中，黑狗肉最好吃的。”曹宁舔了舔嘴唇。
突然，曹宁转了话头：“你说你家的狗在前天就送走了，那怎么还有臭味？”
曹宁的问话很突然，一个新四军的人顺口回答：“我们今天在炸臭豆腐吃。”
曹宁一听，两只眼睛大睁：“油炸臭豆腐？难怪那味道，原来是臭豆腐。还有没有？”
“有十几块没有下锅。”
曹宁急了：“那等什么？赶快炸，我最喜欢吃油炸臭豆腐了。人说油中滚一滚，神仙也站不稳。”
几个人相互交换了眼色。
炸吧！这个家伙就是一块吸铁石，什么东西都要占便宜。
也是，这才是老油条警察。
烧火的烧火，炸臭豆腐的炸臭豆腐，众人忙了起来。
一会儿，炸好了三块，有人给曹宁送来。
曹宁接过来，乘热吃起，那美味，让他很舒服。
不禁吟诗一首。
四菱八角长方，竹签串成一行。
遍撒芝麻香菜，油炸淋满老汤。
顶风熏出八里，余味半年绕梁。
路人掩鼻奔逃，居民关窗骂娘。
外焦里嫩酥脆，入口软玉温香。
但吃欲罢不能，汤汁顺嘴流淌。
罕有如此恶味，流传遍布四方。
还别说，曹宁的诗，还很形象。
又吃了三块，曹宁转身就走。他忘了放在枮板上的那块猪肉。
“过三天，我再来，尝吃你家做狗肉的手艺。这块猪肉，就是定金了。”
屋内的几个人，一齐看向了那块猪肉。
说实话，他们很想吃猪肉，可是这肉？
“他不是说了吗？拿猪肉换狗肉。”
“可我们不能出去，怎么有狗肉？”
“让联络员带一条死狗来吧，这上海，狗很多，少一条没人发现的。”
“也是！我是玉林人，我会做狗肉菜！玉林脆皮狗肉，好吃死了！”
……
第380章 接上头
曹宁从那屋子出来，回到了车上。开着车子，他又来到了吉川的身边。
“曹宁君，你的嘴很臭。”
井上五郎指着曹宁说。
屋内的人都远离了曹宁。
没办法，曹宁便去用水漱口，用掉了一桶的水，味道才轻多了。
“你怎么吃的下去？”
原来，吉川与井上五郎都在望远镜中看到了。
曹宁说：“想象着这是红烧肉，就吃下去了。”
吉川拍了拍曹宁的肩：“不错！”
曹宁难堪的说：“可惜没有能接……”
吉川止住了曹宁说话，将曹宁带到了旁边的屋子。
“你念了那首词？”吉川问。
“念了！但是没有人来与我接头。”
“你傻啊？那种情况，怎么接头？你检查一下身上，看有没有什么多出的东西。”
曹宁马上将身上的口袋内的东西全装拿出来，放到地上。
几个口袋都翻转了过来。
口袋中再没有东西了。
他这才一件件向口袋装。
“这是我的钱包。”
钱包装了进去，又拿起了证件，翻开看了看。
“没有夹物。”
“烟……打火机……钥匙……噫！这不是我身上的东西。”
曹宁的话一说完，便感到手上一轻。
吉川从他的手上，将那东西抢了过去。
那是一小块纸，是黄纸，就是上厕所的纸。
吉川打开小黄纸，上面有一行字。不是密语。
仔细一想，吉川也明白了。在那种情况下，曹宁突然杀到，一点时间都不给内线，他怎么去译成密语？
当然只有明语写了。
“暂好！晚上窗外接信。小狗叫三声。回答三闪灯光。”
吉川看完信，马上将这黄纸给烧掉了。
曹宁没有去问，轮不到他问。他只要在边上抽烟就好了。
“走，回去。”
吉川说了声，便出了房门。
曹宁跟着走到了外面，吉川突然站住，回过头来。
“将人撤了！记住，这今天这里发生的事，不准泄漏出去。”吉川说。
曹宁点点头，来到了张萍的面前。
“有几个人在这里当班？”曹宁问。
“三个人。包括我在内。”张萍回答。
“回去后，你们三个人自我禁足三天。不准外出，不准向外打电话，不准同人交流……”
“处长，那很难受的。”一个人说。
“是愿意自我禁足，还是愿意到号子里去关禁闭？”
张萍不甘：“我们没有做错事吧。”
曹宁说：“没有！禁足出来后！每个人奖励五十军票。”
一听说有奖励，还是五十军票，几个人惊喜了。
“有五十军票，别说禁闭三天，就是三十天我也愿意。”
“五十军票啊！我可以给家人买新衣服了。还可以吃肉。”
“我可以买那套首饰了。”
回到了特工处，曹宁便命令所有放出去的人都回处里，不再执行任务了。
那些借来的警察也都各回各家了。
伙房值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让大家乐哈哈地吃上一顿。
饭桌上，曹宁没有喝酒。因为吉川告诉他，晚上有任务。
吃完饭，天也黑了，曹宁这才开车去了宪兵司令部。
吉川已经在等曹宁了，井上五郎也在。
他们两人都穿上了中国人的服装。
吉川没有再带人，就曹宁和他俩，三个人，上了曹宁的车子，开向了白天曹宁停车的那个地方。
时间还没有到，三个人坐在车内。
曹宁说了声：“机关长，我去值哨。”
吉川点点头，留个哨是比较好的。
曹宁下了车，来到了离车子有五十几米的一个围墙角，蹲了下来。
这个地方，从车上，可以看到。
曹宁就是要吉川能看到自己，不然的话，吉川没看到自己的人，怀不怀疑自己去搞什么小动作了。
蹲坐在一块大砖头上，曹宁点上了一支烟。
他在回想白天所发生的情况。
那个内奸是一个很谨慎的人，白天在那屋，他不找自己接头。但是他也是一个冒险的人，他给自己塞了东西。
被塞了东西，而且自己却没感觉到，真的丢人。
还说什么黄鸟天下第一特工？天下第一特工能这样丢人现眼？天下倒数第一特工差不多！
是啊，倒底是谁给自己塞的黄纸呢？
屋子内一共有五个人。有四个人在忙着弄臭豆腐，只有一个人坐在内屋不动。那个人在屋内看书。
曹宁曾看过那个的手，应该是一个书生手。他的手不象其他的四个人，这四个人的手一看，就知是握枪拿刀的手。
那个人，一直都坐在那没有动，没有出来。
他是第一个排除嫌疑的人。
剩下四个人中，那个专门烧火的人也可以排除。他没有靠近过自已，不存在向自己递信。
其他的三个人，都靠近过自已，他们是嫌疑人。
这三个人，谁象内奸呢？
说不清楚，怎么感觉到，他们是内奸，他们又不是内奸。
不过，目标缩少了两个人，也是一个成绩。
从过去的五选一，变成了三选一，概率大多了。
曹宁准备回家后，将这个情况汇报给延安。
突然，曹宁看到了车门开了。
吉川贞佐下车了。
曹宁忙迎了过去，没有说话。
这里说话，难保不被人听到。
吉川打出了手语，曹宁懂了。
“时间到了！马上去接头。”
曹宁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向着那边的屋子走去。
在曹宁的身后五十米，是吉川与井上五郎。
来到了屋边，曹宁没有直接进屋，而是来到了院子外，学着小狗的叫声，叫了三声。
这小狗的叫声，怎么感觉到象是老狗的叫声？
叫了三声后，曹宁感到屋内有动静，手电筒闪了三下。
这手电筒可能被什么东西盖住了，所以光没有散出去。再则对着外面，造成了，只有外面的人才能看到。
这是约好的信号！
说明对方在等着自已了。
曹宁再没有顾忌了，直接闪进了小院内，来到了那个闪灯光的窗口外。
在这里，曹宁又叫了三声老狗叫。
“啪！”一个东西从窗户内飞出来，打在了曹宁的脸上。
曹宁连忙收了东西，然后，轻轻地退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