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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香火在诸天全文阅读

作者:喊醒     极道香火在诸天txt下载     极道香火在诸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人魔合体1

    轰隆隆一声声巨响,魔山崩溃,慢慢地向地下陷去。

    不大一会儿,已完全陷入地下,而那一座座白塔重归原来的面貌,成为平地,成为白塔墓地。

    张巡一指中间那座最高的白塔道:“冲入那塔中,那塔是阳极,至为关键。”

    南宫听雨早已佩服不已,哪有不听的,驾着仙剑直入塔中。

    “直入地宫。”

    “是。”

    南宫听雨继续踏着剑,破开地宫门,直入地下。

    ……

    直下地宫。

    地下室黑暗异常,铜镜此时的光芒已小,毕竟阳光直射不到。

    只看到,时不时的有黑越越的魔鬼影子从墙面闪过,凶神恶煞的模样的确吓人。

    仗着光芒和仙剑的镇妖除魔的剑气,直达最底部。

    里面一片阴沉,正中间一口高大的酝子,酝口煞气萦绕,扶摇直上。

    煞气中鬼影绰绰,隐约的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甚是恐怖。

    南宫听雨虽为三大家族成员,却从没有机缘进入过地宫,对这口酝子更一无所知。

    张巡看着那酝口,惊骇道:“不好,酝口上的圣书已毁,只留下了一道镇魔咒。”。

    南宫听雨伸长脑袋一看,果然,酝口幸好有一道交叉的封印,封印上画着魔咒。

    难怪魔气大出,原来是圣书已毁。

    这下她明白了,原来三大家族守护的居然是魔界的入口,和镇压魔界的圣书和封印。

    难怪千百年来三大家族都不离不弃,而祖先遗训更是要求“族比”和“血炼”,原来就是为了锻炼出族人绝顶的功法以保护圣书和封印。

    只是,那些以前的老祖呢?他们很多人功法大乘后都选择进入这个地宫闭关修炼,那么他们此时人呢?

    正狐疑,却见铜镜中光芒一盛,照映出四周墙边处的十几具白骨。

    张巡上去摸了摸那十几具白骨的灰烬,道:“他们刚死不久,灰烬尚有余温,看来他们是为了护住圣书和封印而献身。”

    南宫听雨一听,心中悲切,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祖先先辈啊。

    张巡道:“幸亏今日是五月端午,一年中阳气最盛之时,所以这道降魔咒都没有被魔界攻破……”

    南宫听雨说:“此中幽暗没有阳光,阳气自然微弱,难道……”

    张巡道:“有我在此,自然就有阳气。”

    伸手从乾坤袋里掏出数件物品,一一摆放在地下。

    南宫听雨凑近观看,见他摆放了些灵石之类的材料,还有数面铜镜,问:“这是作甚?”

    见张巡顾不上回答,她再抬头往上一看,地宫顶上一片漆黑,道:“难道你要我用剑把这地宫劈开,好让上面的阳光直射下来?这不可能的。”

    张巡问为什么不可能。

    她说,这白塔是祖先设了禁制的,纵然开山大斧来了,也未必能劈开。

    张巡笑道,“你真傻,你以为我有那么笨吗,来,看我耍宝。”

    一甩手,四根阵旗从他身上飞出,再手指轻点,地上的灵石和材料飞快的按照指挥布置成阵。

    阵,符阵,他又要摆出一道符阵。

    南宫听雨记得他在上面的地面上布置了一个十分庞大的符阵,难道还要在这里再布个小阵?

    张巡说,是的,两阵相映,阴阳正好平衡。

    张巡祭起了官印,引导出一缕缕帝王之气……

    脚步不曾移动半步,但布置阵法却如指点江山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座小小的四角阵,从无到有,不过数息时刻。

    令旗一挥,四根阵旗缓缓沉入阵中,地面只剩下些许痕迹,看不出刚刚被布置过的痕迹。

    南宫听雨暗自赞叹,心道:果然不愧为诸葛传人,继承了诸葛亮的衣钵传承,令这阵法造诣不同凡响。

    布置完毕,张巡再将几面镜子分别放置在几个角落,调整了一下位置,手中抄起一面铜镜,道:“准备吧。”

    南宫听雨问:“这是接引阵吗?”

    到底不愧是仙霞门的仙女,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张巡点头道:“正是,先前我在地面的四周布置了母阵,接引正午阳光,这个是子阵,母子相连。”

    “时辰已到,阵开。”

    随着张巡的一声呼喝,一柱正午的阳光,神奇地从塔顶直透了下来,直射入那酝口的正中。

    哇哇哇,酝子里一阵阵鬼哭狼嚎,似无数魔鬼在哭泣。

    南宫听雨诧异极了,她看向塔顶。

    塔顶依然完好,但阳光却被他张巡的“子母接引阵”接引,成为金光,宣泄而下。

    霎时间,那些悬挂放置在角落中的一众铜镜,起到了二次接引阳光的目的。

    每一面铜镜,反射出金光的光柱,纷纷照射酝子表皮那些正中的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这下,整个酝子如渡了一层金光,里里外外,都沐浴在金光的光芒中,

    金色的光芒带来来明亮,也带来了温暖,潮湿阴暗的地宫,须臾间炽热了起来,渐渐地,能看见一道道白烟,从墙壁各个角落升起。

    “啊……,呜啊……”

    酝口猛然间又传出一道悲鸣,黑色的正扶摇直上的煞气瞬间没了,停止了。

    地面上,一丝丝黑烟诡异地从砖缝中升起,只刹那间就在阳光中消散了。

    酝口和酝壁,原本毫无出奇之处,却在阳光下几乎成了筛子,不断地冒出黑烟,流淌出黑水,仿佛积存了几万年的秽物,在这一瞬间释放了。

    释放的黑烟和黑水,如何决堤汹涌不可阻挡,但在阳光烈焰的烤灼下,如同滴在铁板上的水珠,滋啦一声,消失的如泡影,只留下一声声鬼哭狼嚎的惨叫。

    酝壁开始出现一丝丝的龟*/*裂,表皮也化作碎片,碎片再化作齑粉,在阳光下一点点往下掉。

    须臾间已掉完一层,而表皮后面还有新的表皮,也诡异地开始裂缝,粉碎,剥落……

    阳光不止,酝子表皮的更新也就不止。

    张巡手捧镜子,心如止水。

    他知道这些状况都不算什么,酝中的魔鬼还远远没到出头的时刻。

    断然一声呼喝,再足下一跺……

    阳光陡然充足了许多,一道道光芒如斩妖除魔的利剑,从地上直刺出,随着镜子的调整,刺向了每一个角落。

第122章:人魔合体2

    倘若说先前的阳光还温暖柔和,那么现在只剩下酷热和犀利,每一束阳光都如同利剑,刺进了墙体和地砖。

    悲鸣声陡然扩大了数十倍,原本模模糊糊的声音越发清晰,如同披头散发的女子在黑暗中惊恐中的尖叫。

    轰轰轰,地面开始微微地颤抖,一个阴影渐渐地开始汇聚,汇集在酝子周围。

    “出来!”张巡一声暴喝。

    “呜——”

    一声凄呤,一个庞大的阴影冲出地面,黑压压的身躯裹入那酝子,暴露在金光的正午的端阳阳光中。

    黑影一出来,就被阳光紧紧地包裹,迅速的消融。

    然而他个头极长,上面的刚被阳光消融,地下的身子又在不断上涨和涌出地面,被阳光每消融一尺,地下就涌出三尺。

    渐渐地,消融的速度已经赶不上它上升的速度,身影越来越大,越来越高。

    恍然,黑影中出现了六个人影,个个闭目垂首,如失去了知觉一样。

    啊,魂魄,正是北辰映雪等六人的魂魄。

    天啊,南宫听雨看到这里,终于明白了绿衣姑娘为什么站出来说他们六人中了魔鬼,中了蛊惑魔鬼,而北辰映雪也应声附和。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他们的话完全可信。

    只是,六人中有她的表弟。

    表弟,你曾经救过我,你让我如何下得了手。

    她怔怔地看着黑影中的北辰映雪的影子魂魄,只觉得天塌了,地陷了。

    不不不,她猛然又觉醒,一定要救表弟。

    救表弟,她捏紧了仙剑,就要寻找机会刺向那可怕的越涨越高的魔鬼的鬼影。

    ……

    眼看鬼影就要冲到白塔顶上,就要冲破白塔顶子而出。

    南宫听雨将手中剑刺出,霎时万道剑芒直指那魔影的两只硕大的眼窟窿。

    张巡手中官印也暴发出一道金光,浩浩荡荡,直直宣泄到那魔鬼鬼头之上。

    呜呜呜,剑芒与金光,让那阴影惨叫声声,瞬间掉下两丈。

    轰,所有镜子都从布置的地方飞起,环伺在正午阳光的金色光柱旁,就近灼烧那魔鬼的阴影。

    轰轰轰,呜呜呜。

    魔影又下落半丈,但其身下酝口里涌出的魔气令它坚持着坚*挺着……

    蓦然,塔顶上金光照耀,一道强光令人睁不开眼睛,等再睁开看时,一把仙剑自塔顶直逼而下,剑上一只金色的瞳孔。

    张巡一声惊喜:“湛卢剑现身,魔鬼将终矣。”

    果然,剑上金色的法力令魔鬼胆寒,令魔影消退。

    土崩瓦解,如一座僵硬的石雕,在“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中爆裂为千块万块的阴影碎片,扑簌簌的落下,直坠入酝口。

    赫然,酝口上显现出六人,正是北辰映雪等六人的魂魄。

    六人挡住了湛卢剑的法力的光芒,而这六人的脚下竟然是一把黑剑,黑剑上一把红色的眼睛。

    “贪婪之眼,你也显身了。”张巡一声冷笑。

    贪婪之眼用它的魔力撑起了六个少年的魂魄作为盾牌,阻挡湛卢之剑的法力光芒。

    僵持…,僵持……

    终究,邪不压正,贪婪之眼抵御不了湛卢之剑的法力,轰的一声直坠入酝底,发出一道长长的悲鸣。

    听到这声悲鸣,张巡和南宫听雨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猝然,魔鬼化作一道尖刺,一声尖啸从酝底直窜而出,刺破金光,轰然一声,与六人中的一人合*/体。

    ……

    天啊,南宫听雨一声惊悚,这如何是好!她担心那个被合*/体的人是他的表弟的魂魄。

    幸庆的是,强光照耀得她和张巡都看不清那个被魔鬼钻入其身的人是谁……

    即使这样,俩人也惊悚不已,毕竟魔鬼浸入人的魂魄,不是好事。

    魔鬼,蛊惑魔鬼。

    渐无声息,地宫里恢复了平静。

    渐渐地,湛卢剑褪去了光明,慢慢地变暗,而地宫也随着它的变暗而恢复了黑暗。

    “倏”,微亮的剑钻入一人的身体,自头顶扎入,与一人的魂魄合体。

    黑暗中,看不清那人是谁。

    ……

    出了地宫,出了白塔,南宫听雨问张巡,没事了吗?

    不。张巡说,酝口的镇魔咒已失,今天是借助了端阳正午的阳气,强行压制,但若到了一年阳气最弱、阴气最强之时,只怕它会卷土重来。

    南宫听雨问:那一年中阴气最强是哪一天?

    答:七月半。

    七月半,鬼乱窜。这句谚语南宫听雨还是知道的。

    张巡说,今天是端午节,我们沾了端阳节的阳气,才侥幸赢了,而七月半,正是一年之中阴气最盛时,鬼乱窜,可想那天的阴魂之气有多重,所以那天魔鬼还会卷土重来。

    南宫听雨惊悚道,那不是更加危险了?

    张巡说,是的,七月半,那才是真正见功夫的时候。

    南宫听雨胆怯了,她刚才领教了那魔鬼的厉害,胆寒。

    张巡说,别怕,今天这一幕,相信全天下人都看到了,而皇帝也不会袖手旁观,他定将派无数军队来协助,派能人异士,和各仙各派相助。

    南宫听雨心中稍安,只是她还是惦记着她的表弟。

    问:“他们中一人被魔鬼附身,你看清了那人是谁吗?”

    张巡答:“不知道,不仅不知道魔鬼附身之人是谁,连湛卢剑跌落到哪里,或者是钻入他们哪人身体也无从知晓。”

    “那将来,附身的魔鬼会不会出世?”

    “会。”

    “那怎么祛除?”

    “无从祛除。”

    “那怎么办?”

    “杀。”

    好一个杀字,南宫听雨从张巡坚定的目光中看到了厉色,那是她的害怕,她害怕她的表弟因此而遭殃。

    “可他拯救了我们,让我们进入门内,让我们赶在了魔族之前进入,从而有时间从容地镇压魔穴,难道这种功臣你也想杀吗?”

    “杀,只要是魔鬼,势不两立。”

    南宫听雨手都颤了,真想一剑杀了张巡。

    张巡,你个老狗。

    ……

    现在,他俩驾着仙剑回到出发点,回到了北辰映雪他们六人的身边。

    禁地的风云还在空中飘摇,仿佛在看南宫听雨将怎么办,将怎样斩杀自己表弟。

第123章:南宫听雨的护

    张巡依然是那句话:杀杀杀。

    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人,不管他是谁,只要是魔王附体的嫌疑,杀。

    杀无赦,不管他身后的后台有多硬,或者对自己来说有多同情。

    杀杀杀。

    大不了我先斩后奏,拿自己的人头来换。

    只要为了大唐,为了人民安居乐业,值了。

    大声道:“三大族听令,我为朝廷命官,我命令你们,立即将这六人斩首。”

    是……?是…是吗?不是?

    纷纷哑了火,没人回应他。

    是不屑的回应,因为他张巡是别处的官,是河南的一个没上任的知县,他凭什么管到他们河西。

    还有,这人是随便能杀的吗,那白衣公子,有大背景的啊;那黑衣滚球球,更不屑说。

    所以嘛,三大家族听其言,而不行。

    张巡只有看向南宫听雨。他知道,现在这场上,只有她南宫听雨有此能耐,当此抉断。

    南宫听雨却犹豫了,她不知道斩谁,更不敢将所有六人都斩,作为一个修仙者,其实对政治对百姓已没什么感觉……

    她现在只希望他的表弟北辰映雪没事。只是这位表弟太死心眼了,怎么说呢,用民间的俗语吧,一脸的麻子不开脸。

    没法,只有说,将这六人暂且押下。

    张巡却坚决反对。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民族大义和国家安危的高帽子威胁南宫听雨。

    斩,必须斩。

    南宫听雨的手开始打颤了。

    ……

    斩斩斩,必须斩。南宫听雨的手开始颤抖了。

    南宫听雨是什么人,她的手也能颤抖?

    事实就是,颤抖,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且愈颤愈厉害。

    白衣公子和黑衣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傲然。

    傲然地在心里说,要斩,也先从你表弟开始吧,看你能斩的下手?

    但,真的斩不下去吗。

    不,非也。

    南宫听雨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修仙,那修的是什么仙,不就是杀人的仙吗。

    不杀几个人,那还叫修仙,修你先人的仙。

    她的手终于不再颤抖了,狠狠地一一扫过六人的脸,再狠狠地盯向北辰映雪。

    暗暗地,她握紧了刀。

    闭上眼睛,心里说,表弟你去死吧,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只是,她此时真的想知道她表弟临死前的想法。

    这个男人,不,准确地说是个少年,他大气磅礴,正气凛然,做事向来不说不敢,只有敢,好个“敢”字了得。

    三年前那一场劫难,众多的人选择看戏,而他北辰映雪却挺身而出,救她于危难之中,试问,天下有几个人能敢,有谁敢!

    敢,无人能敢。

    那可是安大帅,河西的土皇帝,军政大权在握,谁人能敌,谁人能敢?

    她,她好想看他,真真切切地再看一回,理解他此刻的想法,在这人生弥留之际,被斩首之际。

    心在滴血,“当初你为何要救我?”

    “因为你是我表姐。”

    “那这次为何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找苦吃,你不会隐瞒这事吗,你隐瞒了都不说,不是什么事没有。”

    “不,我必须说,因为有雷电,雷电要劈死我。”

    “借口,真是好大的借口,雷电能劈死人吗,那两道雷霆只是巧合而已。”

    是吗,北辰映雪暗自叫苦,低头一看自己的鞋和裤子,还都是一片焦黑,而裤裆,分明一个洞啊。

    他真想说,难道我被雷霆钐成太监了,你还能要我吗。

    可是就算你要我,我也不好意思啊。

    痛苦,无限的痛苦。

    南宫听雨继续问:“你不珍惜你的生死,难道就不珍惜你这些兄妹朋友甚至学友的生死?”

    北辰映雪低头了,沉默。

    “你后悔了?”

    “没有,我不能后悔,后悔了我必须死,不后悔了也许有一线生机。”

    “生机在哪?”

    “我不知道。”

    “唉,看来你真是傻了,被那雷电吓傻了。”

    感叹了一阵,南宫听雨还是不想放弃,“如果反口,不就没事了吗?”

    “不,我不能反口,那是真实的。”

    “何以见得?”

    “因为我们刚从贪婪之眼的‘眼睛’里逃脱,你们都看到了,那个汽泡样的眼睛,正是因为魔王已在我们六人中附体,所以才放了我们。”

    “这都是虚的,没有任何实物作证据,所以我可以说这就是幻境,你们都没错,都没有中什么魔鬼,都可以释放。”

    “不,决不,魔王就在我们六人之中,要么找出那人,他必须死,要么找不到,我们六人同时死。”

    “死,你就知道死。”

    “我可以有别的选择,但我决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南宫听雨无语,无话可说。

    北辰映雪内心痛苦,再次在心中骂那系统:“系统,狗系统,你坑我。”

    系统却漫不经心地道:“叮,我能坑你吗,听我的话不会错,你们死不了。”

    南宫听雨心里悲凉极了,表弟,你你你……

    说实话,她真想放了他,就像刚才斩了慕容族长一只手臂那样。

    她一惯霸气,从小就霸气,那是因为自己的勤奋和对修仙学业的执着,让她拥有了霸气的资本。

    后来又进入了修仙学院,又被仙霞门选中,她的霸气更盛。

    霸气,那是一种自信的表现,也是对自身努力的肯定。

    直到三年前她受到那场劫难的打击,但幸亏表弟救了她,虽经打击,但她的霸气依旧在,她敢对不可一世的安大帅说,你再敢动我表弟一下,再敢动我聚宝镇三大族人一下,我以死谢罪。

    谢罪,不,那就是霸气。

    一剑斩了慕容族长的手臂,那是他咎由自取,敢酷刑我表弟,世上只怕还没第二人。

    他可以不成为我的男人,但绝不容别人摧残。

    手在颤抖,剑都几乎拿不住了。

    一心呵护的人,现在却要将他亲自斩首。

    内心的煎熬,胜过无数蚂蚁的啃咬,胜过无数毒蛇的吞噬。

    心中痛苦极了。

    “难道我要放了他吗?”

    凛目一荡,她相信自己只要有了这个决定,没人能拦得住她。

    可放了他,又能怎样。

    放了他,就等于放了这六人,放了魔鬼。

    魔鬼肆虐大地,生灵涂炭,哀鸿遍地,赤地千里,那将是怎样的一幅可怕的画面。

    终下不了那个手,颤抖着收剑,剑归鞘时,竟然插偏,割破了自己的手。

    怔怔地看着手背上的血,真的觉得心比这血疼。

    只这一刻,胜过万年的煎熬。

    ……

第124章:有何遗言

    南宫听雨借故与张巡研讨是不是幻境,或者是不是他们六人的错觉,她走向张巡。

    张巡岂能不知她心中的煎熬和痛苦,微闭着眼睛,而他脚面前此时放着一个诸葛罗盘,手中翻阅着一本书。

    书,那是厚厚的一本书。

    那是《史记》,修仙界的史记,空空仙人所著,被历代皇朝视为圣书。

    指着《史记》上一段他给南宫听雨看:

    “晋末八王之乱,到随后的五*/胡*/乱*/华,祸起萧墙却是晋惠帝那年帝王之气显现。

    也如今天这般,魔王降临,附身于八王之中的一人,而惠帝念其手足之情,放之,认为那是幻境,不可信。结果,晋亡。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张巡说,史记所载,还认为这是幻境吗?

    无言以对,只有惭愧,只有斩首。

    剑,再次颤抖的举起。

    剑,仙剑,虽不重,却重于泰山。

    再无儿女私情,纵然表弟可歌可泣值得敬佩,那也只能来世做夫妻,这辈子……就算了吧。

    手起刀落,哗的一下,血溅当场。

    ……

    血溅当场。

    哗的一下,血喷了一地,也喷了另外五人一脸。

    哗,只觉得眼前一片血光,五人当场吓傻,而风铃铛更是吓的尖叫。

    白衣公子向来洁癖,容不得身上半点儿尘土,可此时不得不接受,溅的满身满脸都是血。

    唰,脸为之而变,瞬间灿白,白灿灿,如个死人脸。

    黑衣滚球球,再没了先前的桀骜,一瞬间人呆了。

    呆了,如一具雕塑。

    但看处,一颗人头被劈成两半,呯的一声落下,“咕噜噜”地先后从他们五人面前滚过。

    一双不甘的眼睛审视着他们五人的脸,好像在指戮,死吧,下个就是你,我们谁也逃不脱。

    魂飞魄散。

    咣,剑又举起,下一个要斩的是谁。

    一个个心凉,透心凉。

    ……

    静悄悄的,北辰映雪一摸自己的脖子,头居然还在。

    再看处,身边的北辰图诚不见了,估计是被南宫听雨抓起,然后手起刀落,砍了他的人头。

    那身子呢,估计是被她的仙剑祭成了血雾?

    心中一阵阵悲切,天啊,我害死了我弟北辰图诚。

    “想他的哥哥与我是多么好的关系,当他在三大家族‘血练’的擂台上战死的那一刻,他拉着我的手说,从此后你就是我,代我向我的父母尽孝道,一定,一定啊……

    从此后,我每年回家,或者逢年过节都要去看望他的父母及弟妹,把他们当自己的家人一样。

    今天早上,我刚刚回到北辰堡,就给他家买了和我父母一样的衣服和鞋,那一刻,他是多么想溶入他们那个家。

    亲情友情,却在他父母将刀抡起自杀且自杀全家的那一刻时,将他惊醒,他们死了,死的好凄惨。而他们唯一活着的儿子北辰图诚也疯了。

    疯了,此刻还要被自己害的斩首。

    心都碎了。

    如果说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就是亲情的断裂,亲情的背叛和撕杀。

    此时此刻,自己不正是拿着屠刀杀自己的亲人吗?

    心如刀绞!

    “难道我错了吗?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

    痛不欲生,直接在脑海里大骂系统了:“混帐,你不是说我们不会死吗,我们六人中一个都不会死吗,那么现在呢,现在北辰图诚死了!”

    系统默不作声。

    北辰映雪更气,更骂:“交待的任务已完成了,我们中的人也死了一个,你的大礼包奖励在哪呢,它是什么?”

    “叮,你想要什么大礼包。”

    “当然是想要起死回生丹啊,这样好让北辰图案活过来。”

    “叮,这是不可能的。”

    “那你说能奖励什么?”

    “叮,暂时保密,但可以告诉你一点,是绝对绝对的大礼包,且是正道的大礼包,你将因此而受益终生。”

    “你丫!”

    怒不可遏,真想砸了这狗系统,可又不知道砸哪。

    ……

    北辰图诚死了,他们六人中先死了一个,看来要杀他们的心铁定了。

    五人只感到末日的到来,除了北辰映雪和绿衣姑娘外,其余的都瞬间蔫了。

    能不蔫吗,就这样要死了哟。

    垂头丧气,白衣黑衣再没有了先前的傲气。

    乍然,白衣给黑衣了一个眼神,俩人同时暴起,一个使锤,一个使画,一画一锤同时砸向禁地的光幕,要逃出这禁地。

    咣的一声,两个大铁锤砸到光幕的入口出,激发的光幕暴出猛烈的巨浪般的光浪,可是,依然没有砸破。

    紧接着,一幅画到,却是陌刀,当然是那广场上的那把陌刀。

    陌刀,长长的陌刀,在空中化为无限长,呯的一刀也斩向铁锤砸下的入口。

    可依然,没有斩破。

    禁地,固若金汤。没有三大家族的血脉,任何人别想进,也别想出。

    白衣惊骇,当即又一连甩出画。

    画,一幅幅,都是他往日的杰作,珍爱之作,当然不乏男女真爱图。

    可,纵然他画意画魂画刀画剑画尽天下一切能战斗的画,却没有攻破,依然固若金汤。

    这就是禁地,这就是禁制,这就是三大家族传了千年的传承。

    无法,再无希望逃脱。

    呯,南宫听雨剑一伸,祭起三大家族的血脉和族魂,族魂之力借着禁制,无限法力。

    呯,斩破了他的画,也缴了黑衣的锤,只气得两人道:“南宫听雨,有本事咱们出去一战,看你几个能战胜我们。”

    但此一时彼一时,此时三大家族的人,包括南宫听雨,那就是自家门前三尺硬土,惹不得。

    这下两人乖了,再没有了逃跑的意思了。

    这是想逃也不可能的了。

    乖乖地,将脖子伸长了,让斩首吧。

    ……

    张巡提着死的半个人头,当然是北辰图诚的头,一一从他们五人面前晃过。

    南宫听雨提着剑,也一一从他们面前晃过。

    看来这是必死,必死无疑。

    悔,悔不该到这破落的聚宝镇,悔,悔不该认识他北辰映雪,悔,悔不该跟着他北辰映雪先人一步跳进了这坑。

    坑,坑货,无比大的坑货。

    可是再坑,也改变不了事实,只有伸长了脖子挨宰。

    “你们还有何话说,有何遗言?”

第125章:黑衣滚球球1

    张巡腆着他的大嘴,好像要吃一桌人头的山珍海味。

    五人看向他的嘴,那真是一张吃人的嘴,人本就长了个虎相,吊泡了个虎眼,还张了这么一张“铜牙钢嘴”的厚嘴唇,活生生一个吃人相。

    就这样的人也能当知县,真见了他丫的大头鬼。

    张巡继续说道:“对于你们的死,我会鼎呈朝廷,为你们建功立碑,封官加爵,给你们英雄般的待遇。”

    白衣黑衣气得牙咬咬,这人都死了,还能看到身后事?你丫的也太能怂恿了吧。

    张巡再次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南宫听雨再次祭起她明晃晃的剑……

    “说吧,有何遗言?”

    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

    绿衣姑娘第一个先说了,她说:“我要死了,但我觉得很幸福。”

    诧然,白衣黑衣的目光齐唰唰瞭向她,意思是:这话也能说出口?

    因为她是女的,又因为她多才多艺……?

    绿衣淡定地说道:“能与我心仪的人死在一起,难道不是幸福吗?”

    这话顿时让黑衣心头一喜,感叹:天啊,没想到我死了还能得到个知己,原来她真的爱上我了。唉,人生若能重来,我希望此时此刻万万年。

    高兴的太早了,人家姑娘把话还没有说完。

    她继续说道:“能与这样仗义的人死在一起足矣,北辰映雪,他虽然是个残废,但我要说,他是世上最可敬的人。”

    黑衣心头一凉,丫蛋,原来空欢喜一场。

    绿衣说:“请将我与北辰映雪合葬,我和他生没有在一起成夫妻,死也应该了我一桩心愿,我与他在地狱里结为夫妻,成为永世的良缘。”

    哇,张巡都开始鼓掌了。

    黑衣也不得不鼓掌,这么感动的,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还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只是……心中那个恨哟,当然也有嫉妒哟。

    丫丫的你个北辰映雪,你就这么个黑乎乎的死人脸,就这么个五短身材,凭什么姑娘爱你?

    不服,实在不服呀。

    老天,为什么这姑娘不爱我,她那么的有才,有智,有……

    ……

    绿衣望向张巡,又望向南宫听雨,尤其是南宫听雨,她知道,她有可能不会答应。

    事出意料,南宫听雨在万难之后,却一口答应了。

    说,既然你死心塌地地爱他,我成全你,我只是遗憾我这辈子没能成为他的媳妇,但你却成了,祝你幸福。

    幸福吗,黑衣在心里骂,别戴高帽子好不好。

    完了。

    就这样完了吗?南宫听雨问绿衣。

    绿衣说,是的,完了,这就是我的遗愿,只要你们答应了,我死而无憾。

    南宫听雨拍手,但心里酸酸的。

    张巡顶大拇指,心中无限感慨。

    “那么姑娘,你能将你的身世留下来吗,这样我们也好为你家人报丧。”

    绿衣说,不必了,我父母已死,兄妹也已死,孤苦零丁一个。

    张巡摇头,难怪这姑娘这么英勇,第一个站出来告密,第一个奋不顾身,看来她的人生经历不一般啊。

    只是她不想说,也不能勉强。

    谜,谜一样的姑娘。

    睿智,坚毅的姑娘。

    ……

    绿衣还没说完,风铃铛却急不可耐了。

    她气冲冲的将绿衣一推,说,谁让你和我映雪哥合葬了,要合葬也是我,我是最有资格合葬的。

    绿衣无声地望了她一眼,再一望她动粗的手。

    默默的一望,一个眼光,一个眼神,就令风铃铛相形见绌了。

    一个高雅,一个人来风。

    一个静,一个动。

    一个端庄,一个疯里疯去。

    风铃铛毕竟是风铃铛,她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呢。她嘴一撇,冲北辰映雪撒娇。

    嘿嘿,此时还能撒娇,她可真最野。

    她说:“我好不想死啊,我好想映雪哥哥能死两次,那样就代我死一次。”

    呵呵,尽说些无智无脑的话。

    继续说:“我的遗言就是,绝对葬在映雪哥的尸体之上,让我天天这样盯着他、看着他,怒视着他。我恨,恨他无脑无智地听信这绿衣的话,也站出来告密,我不然我们也不会死,唉,他害得我早死。”

    哟,这个要求有些过份吧。人死了,还要这样“阴盛阳衰”地霸占人家的上身,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吧。

    完了,她说完了。

    说完了,精致的下巴又一晃一晃地晃荡,好似那不是去赴死,倒像是去琳琅满目的商铺逛一逛。

    ……

    现在轮到黑衣说话了,说遗言。

    他却拗着不说,站在那里瞪着个滴溜溜的眼睛。

    滴溜圆的眼睛、滴溜圆的脑袋,可惜了,就是没有了先前那滴溜圆的身子。

    身子哪去了,那就得问他的那对大铁锤了。

    大铁锤一甩,他的身材就暴露无遗,成了个瘦子,唉,只可惜年龄嫩了点,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人瘦,却脸圆,滴流着个圆眼不想说,嘴角却不知怎的流着哈拉子。

    绿衣知道他的心意,好像她是他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她说:“给他个鸡腿吧,再给他一酝酒。”

    哈哈,有酒有肉,再有这绿衣美人相陪,倒也“死不足惜”。

    他笑了,他乐了。

    他说,我是个瘦子,没了铁锤当然是个瘦子。把锤子还给我,这样的死法太失我的面子,我,活是英雄,死也当然是英雄。

    说着提起了一只脚,说,唉,总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却……

    唉唉唉,连声三唉,咕噜一口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匝子打开,一时间没完没了。

    “唉,我本是公子哥,家住将军府……”

    他说:不幸的是,我是个娘亲被将军强暴的蛮族私生子。

    娘生下我时,惹得众族人笑话,没有生路。

    自此我在别人歧视的眼光中长大,也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叛逆者。

    那年七岁,我硬逼我娘说出那个强暴她的“父亲”是谁,带着刀子找到了将军府。

    府门上我以刀抵在自己心口,要守卫带我见将军,但他们不肯,还赶我。

    一刀,我一刀扎在自己胸膛之上,狠狠地说,如不见将军,我死在我家门口。

第126章:黑衣滚球球2

    一刀,我一刀扎在自己胸膛之上,狠狠地说,如不见将军,我死在我家门口。

    将军不得不见我。

    可我见到将军扬刀就刺,这才令那他大骇,才迎我娘和我进府。

    然而进府就进府吧,他还怕正房,谎称我是他侄儿,我娘是他弟媳。

    狗娘养的,是你弟媳你还敢半夜三更摸到我娘床下,我气得就拿刀捅他。

    自此他再不敢半夜到我家。

    纸包不住火,事情不径而走,令我娘俩在府上受尽了冷落和白眼。

    我不服,我天生的不服天不服地。

    他们越白眼,我就越张狂,就拿拳脚揍,揍不过我背后捅刀子,从此后他们都怕我。

    我成了小浑球。

    怕我生事,那狗将军将我送到佛门修行,心想佛祖能令我修心养性。

    但我更暴戾,师父老人家也拿我没辙。

    直到我遇到了一位道观的住持。

    那住持真老哟,看样子最少百岁,而他却说自己已几百岁,真他丫的信口雌黄。

    不过幸亏那老东西功法不错,教来的仙法倒也受用,没几年,我修仙大成,成就了一对大铁锤。

    铁锤,我喜欢大铁锤,于是打造了两个能贴在我前胸后背的大铁锤。

    从此他们送我外号“郭铁锤”。

    这名字不好听,因为我讨厌自己姓郭。

    讨厌姓郭,我又回将军府讨说法,要改自己的姓。

    改就改吧,从此我就不姓郭,改叫“滚球球”。

    滚球球的我就赖在他将军府滚球球,死活不走了,说要他个老东西给我娘补偿。

    自此我成了将军府的大爷,那亲生的几个儿子都见我绕着走,真他良的爽。

    鲜衣怒马,恶奴成群,自此我成天惹事生非。

    哼,我不惹事生非就对不起他郭家,对不起我这滚球球。

    “咋滴?老子就是投胎小能手,你不服啊?不服你也投个我瞅瞅!”

    我就是这样颐指气使。不但这样气使我的恶仆,还气使了当时的州官的儿子“贾星星”

    州官主政,为文;将军主武,带兵;平日里他们文武各道,倒也融洽。

    但我是谁,我就是要搅得他们将相不合,以出我娘那口恶气。

    我暴打“贾星星”,见一次打一次,直到他求饶。

    后来那小子学尖了,找来两个修仙高手做后盾,倒也不怕我了。

    我哪沉得住气,说实话,那俩若单打独斗,岂是我的对手。我好想找机会揍一揍。

    冤家路窄,那日我们在一酒楼内相遇。

    贾星星一改往日的软弱,居然对我指手画脚起来。

    “给我打。”

    我一声吼,我的恶仆们就上。

    调虎离山,他们在我的旨意下,一边打一边引走了一个修仙者,这下我不怕了。

    我闪亮登场。

    当然了,一脚将那修仙者打飞,再一脚打残废,再一脚废了他一个招子。这下另个赶回来我也不怕了。

    果然,我打得两修仙者都成了残废,而那贾星星也被我一拳摞到楼下去。

    看着贾星星缩着个身子、吊着个手,我估计那手已残了。

    我的恶仆们也一拥而上,将贾星星的人也一个个扛起,从窗口甩下。

    不死也差不多了。

    果然,楼下惨叫连连,不断的哎哟,直看得我开怀大笑。

    我指着贾星星和他的那一帮狐朋狗友,骂道:“呸!敢跟本公子抢头菜,也不撒泡尿照照。”

    贾星星几乎要哭了:“呸,你丫的和你娘一起都是个野胎,还有脸到将军府。”

    我傲然,“咋滴,老子就是投胎小能手,不服吗,不服你也投个试试。”

    一句话,引得我身边的恶仆大笑。

    我继续说:“老子凭本事投的胎,用你丫的‘假惺惺’在这儿逼叨。”

    假惺惺,那就意指他的名字贾星星。

    我大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种莫名的理直气壮。

    只觉得解恨,好恨那个父亲,“丫的,这下让他们‘将相’相残吧。”

    看着那帮龟孙子含恨而去,我心中得意。

    当晚,贼将军将我暴打一顿。

    哼,他皮鞭抽的越凶,我心里越高兴。

    第二日我又去了那酒楼,遍体鳞伤却装作啥事没有,又唬那贾星星说给他赔礼道歉,还要赔他医药费,果然他来了。

    当然我还是先到。

    挨了一夜的皮鞭我心情大爽,也许你们觉得我怪异,挨了皮鞭还大爽。

    其实我就是大爽,因为我心里已有了主意。

    香车宝马我来了,带着自己的奴仆前呼后拥,那闹哄哄的阵仗可真大。

    将军府中的几个嫡系哥哥一个个扒在窗子上一看,纷纷露出了厌恶之色。但我管他的,我又没吃他的喝他的,我吃的是那贼将军的。

    车走到了昨日那酒楼下,丫的,太早了,人家门还没开。

    我不乐意了,“丫的这一大早的还不开门,来人啊,将他这大门给拆了,看他们还懒不懒。”

    是。我的奴仆就去下手,抬的抬,撸的撸,就要将他那门板卸下。

    掌柜吓坏了,赶紧吆喝小二起床,而他自己则不敢下来,窝在床上吓得浑身哆嗦。

    小二赶紧开了门,满脸堆笑:“哟,哪阵仙风这么早就把您吹来了!”

    我忍着身上的伤痛,大大咧咧,“哦,既然门开了,那就算了,不用拆了。”

    大手一挥,恶仆们就停止动作。

    那掌柜见没事了,这才大着胆子扒在楼上的窗口冲我喊:“球哥你早,你的到来让我这儿蓬荜生辉。”

    我在心里骂,你丫的谁是球,还球哥。

    当然了,他认为我叫滚球球,所以喊我球哥,但我哪认。

    “哟,生尘,那叫我这帮仆人给你打扫打扫。”

    啊,掌柜的脸瞬间僵硬了

    我嘴一歪,恶仆们一拥而上,哗里哗啪将他屋砸个稀巴烂,灰尘乱飞。

    我拉着掌柜看,这可是按你的吩咐“蓬荜生灰”哟。

    掌柜一脸的苦相,但还得赔着我个笑脸。

    我头一迈,冲那小二虎着个脸,道:“小二,我昨天没吃的那一桌子头菜呢?”

    其实那一桌子菜是我没来及吃,因为贼将军来拎我来了,吓得我赶紧跑了回去。

    此时我再问,那小二不禁愕然。

    木讷了半天,也不敢回答一个字。

第127章:黑衣滚球球3

    掌柜还算机灵,讪讪道:“按本店规矩,昨天头菜公子没吃,我们就供奉给厨神了!”

    “老子掏的钱,你去奉神了?”我故意装出一脸的懵懂。

    掌柜汗颜啊:“这个……是本店规矩,还请公子那个那个。”

    “那个……屁个。”

    我勃然大怒,“赶紧把老子昨天的那桌头菜端出来,我还要款待贾星星呢。”

    啊,掌柜一脸为难。

    我眼睛一瞪,拍桌子道:“信不信马上拆了你这店。”

    “是是是。”

    掌柜再不敢拗嘴,一路小跑的溜回厨房去。

    ……

    我吃的开心,吃到残羹剩汤那贾星星才来。

    我夹着光骨头给他献殷勤。他丫的居然不敢不接。

    我又将那剩汤给他灌了一肚子,不怕他不喝。

    再灌酒,灌得他大醉。

    手一招,麻袋一套,就沉了江。

    掌柜问,贾星星贾公子可走了?

    我眼皮都不抬,那还用说,喝醉了不走,难道要睡你家。

    ……

    就这样我惹了祸,当然也报了那一夜的皮鞭之仇。

    连夜跑了个秋。

    跑了,当然没带上我娘。

    不过我也不用担心,谅那贼将军知道我的手段,也不敢动我娘半根毫毛。

    谁知我跑的不够快,贼将军派人来抓我也快。

    还没出那州界,我就被抓了回去。

    一回去,又是一顿皮鞭,又打得我皮开肉绽。

    贼将军一边打一边骂我好大的胆子。

    我当然说我好大的胆子了,但就是闭口不提我杀人沉江的事。

    因为我确信事情做的紧密,不被人知道。

    他更气,绑了我要送与州官大人,让其砍我的头。

    这这才知事情败露,看来我得死了,杀人偿命。

    然而却奇迹般的没杀我的头,只是将我关禁闭。

    头到什么时候呢?贼将军说等他这次出征回来时再说。

    他带着兵走了,打胜仗去了。

    我知道他厉害,功法高强,又深谙谋略,排兵布阵更是在行,虽然将我这个小恶魔没办法,但战场上绝对所向披靡。

    他走了,我就关在黑房子里,心中那个煎熬呀,直等他不回来。

    后来我的一个恶仆悄悄扒在窗子对我说,我之所以不死,是因为他没将那州官的儿子沉江。

    什么。我破口大骂,问他为什么不沉江?

    他说,我若听你的话沉江,只怕你早已见不到我了,而你也保准被关入大牢,你得感谢我。

    我勃然大怒,手从窗格伸出,一把抠烂了他的脸,恨恨地说,等我从这黑屋子出来整死你。

    恶仆吓傻了,本以为来领赏,却不想我差点儿要了他的命,吓得再也看不到他人了。

    我等啊等,一直等了好几个月。

    心中直在想,这贼将军该不是吃了败仗死在外头啾。

    但又一想,不可能,他“滑”的很,一生还没吃过败仗,又怎么会死。

    唉,只盼他早点儿来给我开门。

    第一次,我发现我爱上那个贼将军了。

    下雪了,北方的雪可来的真早啊。

    正在我苦盼之际,门吱呀一声开了,却不是贼将军,是个长得蛮漂亮,胸脯也挺的老高,是正房的女儿,我的一个小姐姐。

    半年不见荤,我馋得直想在她那肉坨坨上啃一口。

    ……

    说到这儿,滚球球得意忘形,目光流光溢彩。

    倏然,目光一瞥绿衣姑娘,发觉其异样,顿觉失言。

    暗自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哎哟,我怎么把这话也能在自己“知己”面前说个出来。

    不过又一想,什么知己不知己的,她可是喜欢那北辰映雪,还要死了和他葬在一起,生不成夫妻,死了也不放过,真是傻。

    傻傻傻,好一对傻子。

    又呷了一口酒,又给嘴里塞了个大鸡腿,满嘴流油。

    直到强咽下肉,吐了鸡骨头,才又继续将他的遗言讲下去。

    唉,这遗言可真够长啊,可忙坏了张巡个这知县大人,急惶惶地跟着他的笔调。

    ……

    小姐姐要我到正房去,我不去,我干嘛去她家。

    她娘与我娘水火不容,干嘛去。

    我说,让那贼将军来给我开门,你滚。

    她眼圈泛红了,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才又说,爹吃败仗了。

    我登时一惊,在我记忆中,贼将军还没有败过,这不可能吧。

    她说,你不信去看看。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地面冰冰凉,像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凉得透彻。

    她说,爹被征调到边关征讨反王,势如破竹,却不想被奸人出卖,被敌人前后夹击,腹背受敌,败。

    败,有多败?我问。

    她说,几乎全军覆没。

    我不敢相信,全军覆没,那可是几万人啊。

    她说,那不怪爹,只怪主帅听信谗言……

    至于后面再说的,我几乎听不到了,因为我已泪流满面。

    从来他都是贼将军,他怎么会败呢,他败了还是贼将军吗?

    我将她赶出去,任他在门外求我,说老爹颓废伤感,不想见任何人,只想见你,你去吧。

    我还是不去,我干嘛要去,让我去见一个败军之将,我呸。

    小姐姐走了。

    但贼将军又来了。

    他可真不嫌丑,恬不知耻。

    我将他关在门外,没让他进来,任他敲着房门也装作没听到。

    他呼唤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可我只觉得刺耳,好像那不是在呼唤我,而是在呼唤他的全军覆没的将士亡魂。

    我塞住了耳朵……

    良久,他一声悠长的叹息,转身而去。

    他走了,我却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砸在了门上,然后撬开了窗户,跳窗而去。

    我要去参军,我要去报仇,要我去找回将军应有的尊严。

    他不是我的父亲,我不认他,我只知道他是个可恨的,没有任何价值的贼将军。

    ……

    独自一人,我跋涉千里来到了西域,来到了大唐的安西都护府。

    安西都护府的大帅是高仙芝,骁勇善战,屡战屡胜,直打得“拂菻”、“大食”等帝国都闻风丧胆,而域外诸胡七十二国也纷纷归附大唐。

    这样的将军这样的大帅才是我要追随的,我发誓,不打胜仗不回,不打大胜仗更不回家“雪耻”。

第128章:黑衣滚球球4

    忍辱负重,我被挑选进入步兵之王“李嗣业”门下,刻苦学习陌刀术。

    陌刀,大唐的越级战刀,一刀下,人马俱碎。

    我又将我的修仙术融合陌刀术,刀中有仙,仙中有刀,一把陌刀在我手上出神入化,深得李嗣业赏识。虽然那时我才十三岁,却谎称十六。

    很快,机会来了,战争来了,且这回是个大战役,特大特大的战役。

    之所以特大,是因为我方出动数万人,且都是骑兵,日夜兼程,长驱直入上千里,直插到敌人腹地“怛罗斯”。

    这是一场大汇战,敌人兵力是十倍开我,敌众我寡。

    形势危机,因为我军长驱直入,粮草跟不上,只能速战速决,但这也就给敌人了机会。

    敌人是西域外刚刚崛起的阿拉伯帝国“大食”。

    大食国集结了中亚诸国联军,兵力近十倍于我军,且他们是就近作战。

    我军长途跋涉,人困马乏,又不得不立即投入战斗。因为补济不足,我们不宜久战,只能速战速决。

    正是这速战速决让我们处于不利。一步攻不破城池,再攻也不破,激战五天五夜,我们的军心乱了。

    军心不稳,叛徒趁机反戈,前后夹击,致使我们几乎全军覆没。

    乘夜,主帅带着我们逃跑,来到艰险的山口,地被敌人包了饺子。

    眼看死亡贻尽,李嗣业率领我们陌刀队,奋起大刀,像雪片一样,纷纷斩向敌人,更是在山头关卡上杀出一个血口,趟出一条血路,保主帅和千人逃脱。

    败,完败,谁也料不到的败。

    我羞愧极了,悲愤极了。

    不敢接受,我骑在马上哭。

    突然,敌人的一箭射中我脚踝。

    我一把将箭拨出,却发现箭头发黑,是喂了毒。

    骑在马上,勉强逃回安西城,但脚已烂的不成样子。

    幸亏我有功法在身,以灵气逼毒,倒不至于让这只脚废了。

    但是接下来的打击让我们纷纷受不了。明明我们出生入死,死里逃生,而他们却鄙夷我们唾骂我们。

    他们就是安西城的百姓,他们哪知我们面对的是十倍于我们的敌人,又哪知我们长途奔袭,人困马乏,而粮草又跟不上。

    他们要的只是胜利,这么多年来,他们看到的只是胜利,从不奢望败。

    败,我们败的无话可说,无屁可放,直到那压倒我们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到来。

    朝廷罢免了主帅高仙芝的职务,还将我们纷纷关入大牢。

    我不服,我们不就是输了一回吗,我们还有勇气再战。

    但已不可能了,我们好像已被终身判了死刑。

    那一刻,我想到了那贼将军,想到了他凄惨地站在我的门外,敲我的门。

    那一刻,我真正懂得了他的感受,他的败的感受。

    我的意志瞬间倒了,病了,起不来了。

    军医来给我刮脚,用药涂在我那溃烂不堪的脚面上,我痛苦的难以挣扎。

    而更痛苦的是却是我的内心,我挥起刀就要一刀抹了脖子,结束这样的疼痛和煎熬。

    军医一把拉住了我,压了我的刀。

    但我这暴死的性子岂是他能阻拦的了,我拿起他正在刮我脚的刀,一刀下去,砍断了我的半个脚,大笑。

    军医吓傻了,看着我的脚。

    我却感到无比的痛快,十分的痛快。

    我终于倒了下,离开了军队,再也无心上那战场。

    更无脸回去面对那贼将军。

    孤苦伶仃的我带来了这凉州聚宝县,遇上了个熟人,为了混口饭吃,他推荐我来这镇上当裁判。唉,黑衣裁判。

    ……

    说到这里,大家本以为他哭了,却发现,他依然坚挺。

    不但没哭,还谈笑风生,一口鸡肉一口酒,真能吃。

    张巡问,你有何遗言。

    他望着天,也可能是望着他家的方向,说,给我一封信吧,带回给那贼将军。

    “请父亲原谅我的战败,也请我原谅父亲的战败。让我再喊他一声贼将军老爹。”

    ……

    绿衣姑娘看着他的那只脚,那只自己斩自己的脚的跛子脚,问:“那为何你不再使你的陌刀,而使锤?”

    滚球球苦笑:“你说我还有脸使那刀吗……”

    又一口酒灌下,说,来吧,死了我也不足惜,反正我就一个没人要的狗杂种,一个被强暴而生的私生子。

    沉默,无尽的沉默。

    没人再说砍他的头了,但也不得不砍他的头了。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中了魔鬼的现实。

    醉意朦胧,他走到北辰映雪面前,敬他一杯酒,“你,真男人,你率先说出了我们不敢说,最终的将来又不得不说、不得不做的事。”

    北辰映雪苦笑,刚刚还对他要杀要剐,恨之入骨,怎么一顿酒喝的就判若两人?

    他又去敬绿衣姑娘,绿衣摇头,说自己不喝酒。

    “那能不能再合一曲,一盅酒来一铮曲。”

    “可以,为你道出心中的淤积,坦然自己的胸怀而干杯,为你能认那贼将军为老爹,干杯。”

    “这话不假,如果不是你中意的男人给我们制造了这个机会,这淤积不知要愤慨多少年……”

    “那开始吧,你再喝一酝酒,我为你奏上一曲。”

    铮铮铮,酒酒酒……

    似又回到那屋顶之上,酒与曲赌局,曲与酒的合奏。

    ……

    “轮你了,你有何遗言。”

    张巡提起笔,问向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那可是个画家,不,不仅是画家,更是个洁癖如命的世家公子。

    洁癖,此时却无暇顾及他脸上的血,和衣服上的血,相信以他的功力灵气,要激发掉这身血污,应该不是件难事,但他却偏偏没有。

    看来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在与生死作着斗争。死……还是活,怎么死,怎么活。

    好像又没有了活路,因为一切活路都被堵死了。

    “说吧,你的遗言。”张巡再问他。

    这才抬起头,瞥了眼张巡,眼光中带着睥睨和些许的不屑。

    “你是谁,你不过就是小小的知县,你对我也能有生杀大权?”

    张巡正气凛然,“国家存亡,匹夫有责,别说我是名知县,就算我是名普通百姓,照样有权斩妖除魔。”

    “是吗,只怕此间河西大帅来了也不敢动我一根毫毛,更何乎你。”

第129章:白衣白马作白画1

    张巡没有和他顶撞,也没必要顶撞,因为这里他是逃不掉了,也有人有能力斩掉他。

    看向这五人,一一看过,每个脸庞都停留一分。

    北辰映雪的敢与傻,风铃铛的人来风和胆小,绿衣姑娘的睿智明大理,黑衣的自卑和叛逆,白衣的骄傲和洁癖,可能还有些小气。

    五名少年各有特色,且性格鲜明,是一代好手,唉,只可惜……

    白衣公子说:“我何尝不想报效国家,你以为世上就你张巡懂得大义,告诉你,我不想死,也不能死,你根本杀不了我。”

    张巡也一笑,没有回答,只是那对虎眼让人生畏。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可以。”

    张巡起身,白衣公子跟在了后面。

    ……

    大石后面,只有静静的草,和灌木,以及林间啾啾的小鸟。

    白衣公子信步走来,却看到一条宽阔的山涧,以及涧内突兀的大石,及石间蹦跳的白哗哗的湍流溪水。

    南宫听雨远远地观望着,手指间有意无意地弹出一团微弱的火焰,那是在警告,也是在戒备,也是在对白衣公子的暗示,没人逃的了,也没有能伤害到张巡。

    白衣公子讨厌她的这种做法,索性跳入山涧内,这样一个在高处,一个在低处,没有了威胁。

    手伸进冰凉的水里寻找鱼儿的嬉戏,可惜山高水陡,根本存不住鱼,甚至连小虾米都没有。

    清凉的水让他感到真舒服,惬意的感觉就像清风抚摸他的心灵,心渐渐平静,愈加平静。

    他不怪北辰映雪,不怪那个坑货,其实他的那个决定他和黑衣兄弟一样,迟早会做。

    斩妖除魔,每个男人心里都能装的下。

    唰,手伸怀里,甩出个亮晶晶的光片,头却不回,继续俯身洗他的手,和捞起被湍流的溪水冲涮而滚动的沙子和小石子,感受着它们在他手心的流动和跳跃,那滑滑的,痒痒的感觉无比舒畅。

    舒坦的流动无以言表,就像黑衣兄弟刚刚道出了心声那样的舒坦。

    张巡伸手接住了他的小光片,放在掌心,全手握住,生怕它飞了去。

    内心震撼,但表情依然。

    这是块罕见的皇帝御赐的免死牌,上面有龙的锲印。没人能杀的了他。

    没人能杀的了,张巡面色凝重。

    小泡了会儿,白衣公子开始慢慢的洗漱,慢慢地抚摸他那张白皙的脸。

    真比个女人还细致啊。

    洗完了脸,又开始洗身上的血污,一点点的擦拭干净,丝毫痕迹也不留。

    再……开始梳理他的头发。头发长又长呀,好像个女人的长发,也温柔得像个女人的长发,也飘逸的像个女人的长发。

    水中有倒影,发稍些许飘在了水面上,抖动着好看。

    真他良的好看。

    洗漱完毕,直起腰,还不急不慢地看天看地看光影。

    直到张巡一声咳嗽才转过脸来,眼中,分明还是睥睨。

    咳,张巡又一声干咳,手一起,将那块金光闪闪又亮晶晶的免死牌甩给他。

    “这个没用的,我向来先斩后奏。”

    是吗。白衣公子眼皮抬都没抬,抚摸了会儿那牌,伸手装入贴身口袋。

    “这么说你宁愿以自己的人头来砍我的人头了?”

    “不假。”

    “那我可以再给你看一幅画,只是我觉得你还不够格。”

    “……”

    “不过我可以让你先看看,只一眼。”

    唰,一张画飘来,却不是画。

    不是画,那是什么?

    却真的不是画,而是一眼间张巡魂飞魄散的画。

    画,不,书。

    书,不,画。

    一幅完美的画,一幅充满杀戮的画,一幅完全不是画的画,因为上面根本没有画,只有文字,和杀戮。

    一看字间,张巡脸色大变。

    甚至,拿着画的手都在颤抖了。

    想想自己,朝堂之上也没向权贵低过头,冒着被奸臣贼子扣罪名斩杀的风险,忠谏死直,笔诛墨伐……

    但此刻,内心的震撼就像这手……在发抖。

    张巡的内心震撼到极点,拿着那白纸白画,手指却在打颤。

    白衣公子甩了甩秀发,“你可以杀了我,但应该不是这时候。你可以不杀我,因为这比杀了还可怕。”

    “是的。”张巡点头。

    “还要杀我吗?”

    “杀。”

    “什么时候杀。”

    “待你回来之后。”

    “我还会回来吗?”

    “你不会回来,你也无暇回来,也许你根本就不用回来。”

    “为什么?”

    “因为那不用我杀,也许你还没回来就杀,也许你将这个呈上就杀,也许你被绑着拖回家,五马分尸的杀。”

    “不,你错了,其实我早该杀,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该杀。”

    “谁要杀你。”

    “我父亲。”

    “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不学无术,只想画画。”

    “因为你画画,所以你刀枪不弄,将帅世家怎能容忍,杀,该杀。”

    “是的,将帅世家,虎狼之子却不去拼杀,而将自己关在闺房里写写画画……”

    “但那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难道是他的错。”

    “是他的错,但他也是为你好。”

    “那他为什么还要杀天下。”

    “……”

    张巡无以回答,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不是他能回答的了,也不在他管辖的范畴。

    惊涛骇浪,心中暗惊,头皮都发麻,头发都要炸了。

    这个少年,这个文质彬彬得像个女人的少年,内心却这么的狂野,这么的背叛,又这么的正义,是个真正的男人。

    男人,真男人,如果说北辰映雪是个真男人,敢打敢拼,那他白衣公子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北辰映雪的“敢和傻”闻名遐迩,那么他的“敢和傻”就惊天动地。

    ……

    他把画还给了他,因为那画在他手里根本没用,只有回到他手里才是一幅画。

    不,那不是画,是字里带画又带杀戮的画。

    不,更准确地说是一把刀,一把屠龙刀,屠他的刀,屠他全家的刀,屠他全族的刀,甚至屠全天下所有活灵灵生命的刀。

    一把不是刀的刀,一把看不见实质的刀,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

    好一把刀,刀又不是刀,却胜过刀。

    “将那画收好,它可比你的命值钱多了。”

    张巡敬佩地看向这个洗漱时像个美极女子的“女子”,不,他不是女子,他是个真男人。

    白衣公子收了画,也梳洗完毕,说,现在可以让我上刑场砍头了吧。

    张巡苦笑,说,暂且先留着你和他们的头,我记着。

    哈哈,公子大笑,睥睨的眼光已没有,只有阳光和灿烂。

    ……

第130章:白衣白马作白画2

    上得上面来,张巡却将他的“吊睛虎脸”凑向他,就近地问,生怕第二个人听到:“为何近路不走,却绕到这凉州,且还是北辰堡?”

    白衣公子倒没有隐瞒,直话直说:“因为他。”

    “哪个他。”

    “北辰映雪的他。”

    “他与你这事有何牵连,他就一个普通百姓,相较于你的画,那只是一只蝼蚁。”

    “不,蝼蚁也有它的价值,我在他身上能看到我的影子。”

    “你的什么影子?”

    “那个饱受欺压,却又勇敢……”

    “这样的例子很多……”

    “不,他是典型的一个。他在人生最得意最巅峰的时刻,却选择了折翼,宁愿夭折。”

    “是的,几乎没有人这么傻的办到。不但傻,还极傻,当然也极敢。”

    “所以我来了。”

    “就为了从他身上看到你未来的影子,未来的下场。”

    “是的。我看他还怎么活,怎么个面对,怎么个悔断心肠。”

    “你看到了吗?他悔断心肠了吗?”

    “没有,我没有看到,所以我想持续地呆几天,直到我看到。”

    “看到他悔断心肠,然后你痛快哀哉。”

    “是的。相较于我以后的悔断肠,他这个根本不算什么,我希望看到他悔断心肠,然后我慷慨去赴死。”

    “这么说你真的要爱上他了。”

    “是的,不但爱,而且真爱,有时还有种恨铁不成钢。”

    “你希望他崛起。”

    “是的,我当然希望,即使我死了,他还在活着,他代表我逆势而起,逆流而上,他就是我死后的影像,我唯一面向皇上呈上那画的勇气。”

    “你没有勇气,所以寻找勇气?”

    “是的,我希望在他身上找到勇气,这样坦然上路,坦然赴死。”

    “你真伟大。”

    “不,我只是个没用的卵货,只会画画,甚至紧张时还口吃的卵货。”

    “你在家里被他们瞧不起?”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龌龊,你别套我的话。”

    “好。”

    张巡不再说什么了,跟在他后面走回到刚才的刑场。

    ……

    “可以放了他们。”他说。

    南宫听雨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也禁不住心头狂喜,这么说我的表弟可以活了,不用死了。

    激动,吧嗒,一滴眼泪掉下。

    紧接着,一行热泪。

    然后捂着面抽泣。

    最终,冲上去,抱着北辰映雪狂哭。

    哭,哭的就像个小孩子,让当场所有人都看傻。

    傻傻傻,真傻。

    ……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南宫听雨都在问张巡,为什么那一刻放他们,为什么放了我表弟他们。

    张巡一直没回答,也不敢回答,因为那画的可怕。

    真正的,他感到那比魔王的魔王都可怕。

    欢天喜地的,南宫听雨拉着他表弟的手就要往禁地外冲,那个劫后余生的兴奋就像小时候的她和他。

    绿衣姑娘看傻了,风铃铛也看傻了。

    但风铃铛就是风铃铛,他岂能旁人驾驭他的“傻”。

    虽然她刚才恨他,恨他出卖了她和他们六人,还导致了北辰图诚的死,但劫后余生又将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都说漂亮的姑娘记心差,越漂亮越记心差,因为爱她的人太多了,所以他记不清了,在别人看来,那就是忘记心大。

    她冲了上去,拦住了她,“干什么,和我抢我的哥?”

    南宫听雨理都不理她,继续拉着表弟的手走。

    她挡住了她。

    她却绕过了她。

    这争风吃醋的场景,还真让白衣公子和黑衣滚球球眼馋,就他,凭啥?

    ……

    “魔界之门,即将开启。”

    轰然,禁地上空聚起了乌云,一个魔鬼的幻影在乌云中叫嚣,迅即天地为之一暗。

    无数的妖兽和妖魔像得到了召唤,纷纷对天膜拜。

    突然,白色神山上亮起一道白光。

    白光中,一本厚实的书发出灿烂的光芒,金色万丈。

    书面旋转,清晰地看到书上封有两道交叉的封条,不,那不是普通的封条,是降魔咒。

    圣书显现,降魔咒显现,乌云中的魔鬼影子迅速的消失。

    魔影消失,书带着降魔咒,慢慢地沉入了神山内。

    三大族阵阵惊呼,因为他们太清楚那本书是什么了。

    那不正是三大家族千百年来共同守护的神书吗?

    在祖先白塔地宫底部,传说有一本书,压住了魔界入口的祭坛,坛上放的不正是这本书吗?

    只是这本书从来没有被他们翻开过,也根本翻不动,只有进入“血练”得到前三甲的少年才有资格去抚摸它,感悟其中的功法秘诀。

    随便一个秘诀就能令其名扬天下,更何况这是一本完整的书。

    圣书出现,不就意味着前三甲的少年有幸可以翻开这本书吗,若是那样,这奖励也太大了吧。

    那将是多么深奥的功法和秘籍啊,人人羡慕。

    按祖先传下来的“血练”大比武的规矩,只有不满十六岁的少年才有资格进入,才能在血练的擂台上大显身手,拼个你死我活。

    而在这“血炼”之前,各家族各有一场“族比”的擂台战,前十名方有资格代表本族出战“血炼”。

    之所以这样做,只为有效的减少流血,减少少年人的死亡,以保住各家族的根苗不断。

    一旦拿到血炼首名,其所在的家族将成为三年一届的新盟主,重新分配资源,重新统领三大家族。

    不仅盟主,还有矿产,三大家族的矿脉都归其所有,统一分配。

    这就是奖励,奖励丰厚的奖励。

    就是因为这奖励,三大家族才拼了老本培养新人,供他们到各个仙山学艺,回来打擂台,夺血炼。

    而今天,大家看到,除了盟主和矿产权的奖励之外,还有圣书。

    这下三大家族的少年们蠢蠢欲动,摩拳擦掌。

    ……

    禁地里再无变化,张巡和南宫听雨指令大家出去。

    临出去前,他对众人宣布,危机已解除,帝王之气的大树有惊无险,依然如以前那样圣洁光明伟大。

    众族人欢呼雀跃。帝王之气,那是他们祖祖辈辈在这里守护的秘密,能看到它完好无损,心中当然高兴。

    张巡话峰一转,表情严穆,说道:“但大家别高兴的太早子,魔鬼只是暂时被端阳正午的至刚至阳之气镇压,一旦到了一年之中的至阴之时,还会卷土重来。”

第131章:七月半

    啊,卷土重来,众人吃了一惊。

    张巡说,七月十五日是一年中阴气最盛之时,再有两个月就是七月十五,那天,魔鬼将卷土重来,且会借着至阴的阴气很可能逆反出世,所以大家不能掉以经心。

    众人唏嘘不已。不过又一想,每年七月十五日他们不是都要进入到禁地进行“血炼”的大比武吗。

    按祖先留下的遗训,血炼不仅是选出首名,和三大家族的盟主,更是为了镇压有可能在七月十五日这天出现的魔鬼。

    只是没想到,几百年没出现的魔鬼今年要出现了,不禁一个个脸色阴暗下来。

    镇压魔鬼,弄不好那就是死。死,谁不怕,但作为三大族的人,他们有义务和有担当,挺身而出,镇压魔鬼,阻止魔鬼从魔界的出口逃出。

    一旦逃出,将为害人间,赤地千里。

    ……

    张巡继续宣布,北辰映雪等六人因圣书的出现而镇压和祛除了身上的邪气,不存在嫌疑了。

    众人这才齐唰唰地看向六人中那活着的五人,眼中的敌意才渐渐消失。

    北辰映雪等六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死里逃生,梦一场。

    只是北辰映雪觉得那“弟弟”北辰图诚死的可惜,虽然他是“恶魔”,杀了百十口,但那是他疯了以后才干的事,情有可原。

    他不当死,最少不应一刀砍了脖子……

    心里强烈的自责,若不是自己又一次“敢”地,傻冒地说自己等六人中了蛊惑魔鬼,他北辰图诚也不至于死。

    不至于死,说不定他的疯日后还有“苏醒”的时候,想想就懊悔不已。

    人生,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系统,你丫的真是个大坏蛋。

    不过系统答应给他的大礼包,那个奖励是什么?

    只是,再大的奖励能有北辰图诚的命值钱吗,他凄然。

    ……

    就要出禁地了,北辰映雪六人的嫌疑看似解除了……

    轰然,张巡和南宫听雨,以及三大族的族长和长老们,齐齐出手,瞬间将猝不及防的白衣黑衣还有绿衣等五人制伏,点中穴位,令他们不能动弹。

    南宫听雨祭起了法宝,却是仙霞门的捆仙索,将五人齐齐捆住。

    这是为何?

    白衣公子看着捆仙索一点点陷入自己的皮肉之中,没于衣服之下,惊骇不已,难道……?

    黑衣也惊诧不已,问南宫听雨,你这是为何,演的哪一出。

    南宫听雨说,这也是为你们好,为天下百姓好,我们可不想一出禁地,一个魔鬼就逃之夭夭。

    原来他们是防了一手,只要他们五人逃出聚宝镇,逃出离南宫听雨稍远的地方,这个捆仙索就会将人锁住,令其不能动弹。

    这是限制我们逃离啊。

    南宫听雨道,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呆在聚宝镇,呆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这捆仙索不会将你们怎样。

    晕晕晕。

    白衣和黑衣试图挣脱,可捆仙索是仙霞门之法宝,越挣扎越捆的快,赶到彻底消失在他们的皮肉之下。

    这下他们虽然功法还在,但若仙霞门的人动用了捆仙索的法咒,他们都将浑身无力。

    这就是捆仙索的厉害。

    ……

    押了五人出门,出禁地之门。

    住持北辰槊一直走在最后,而他肩上此时正扛着一个大口袋。

    口袋里是什么,是法宝还是仙草,还是……

    此事只有他和张巡以及南宫听雨三人知道。

    但南宫听雨也放了句狠话:我只想让你们记住一点,谁杀了我表弟,我就杀了谁,不,杀了你们在场的所有人。

    护,这就是护。

    ……

    出了禁地,却发现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圆烘烘的太阳正挂在树梢。

    这时间怎么这般诡异?

    原来禁地里的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禁地里正午刚过,而他们一出来就是一天了。

    果然不愧为三大家族守护的祖宗之地!

    突然一队人马将他们包围,细看之下却是官兵,而带队的正是聚宝县城的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来了,昨天就来的,就在帝王之气显现后他大惊失色。

    他想到了自己打了张巡五十大板,说他是妖言惑众,但现在看来,不幸言中。

    惶惶然不敢怠慢,急急忙带上全城守备官兵一千来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将这禁地团团包围,防止再有人进入。

    保护帝王之气,亡羊补牢……

    守了一夜,现在他看到张巡带着三大家族的人出来,脸顿时黑了。

    同为知县,但县官不如现管,在张巡妖言惑众之时,他打了他五十大板,令他皮开肉绽,却不幸被他言中了,这让他有何面目。

    当下也不与张巡打招呼,就当不认识。

    张巡看这知县的这一幅嘴脸,就知道是个脓包,这样的庸才不知是怎么爬上来当了知县。

    昨天他与住持从凉州城赶到这聚宝县,一打听,这县的知府大人居然姓诸葛。

    姓诸葛,名伯儒。心想这不就是自己继承衣钵的诸葛亮的后人吗,赶紧去拜会,同时劝说其发兵前往聚宝镇,以保护帝王之气。

    哪知……

    唉,诸葛伯儒,“猪狗不如”,真…人如其名啊。

    见此庸才,他告诫南宫听雨和住持,不得将北辰映雪六人的事泄露。

    此庸才只能坏事,不能成事。

    那成的是什么事呢?这事只有他们三人心知肚明。

    ……

    “叮,恭喜宿主,您先前的‘出卖’,令你的五个同伴对你恨之入骨,他们的诅咒力变成了香火力,令你的魔力值如飞一样猛增。”

    “是吗,那增加了多少。”

    “叮,增加了一个点。”

    只一个点,北辰映雪感到好笑,自已真是活反了。

    “叮,不止一个点哟,还有那些魔教教徒和那些妖兽……”

    北辰映雪一愣,“怎么,他们不是诅咒过了吗?”

    “叮,他们的诅咒还在继续啊,看到你们三大家族捡到那么宝,他们嫉妒死了。再个,他们的魔尊没有迎接到,更恨死你了。”

    是吗,那现在是多少?北辰映雪赶紧问。

    系统道:“叮,现在又增加了三个点。”

    三个点?这么说自已现在总共有四个魔力点了可用了?

    叮,是的,你现在拥有四个魔力点,怎么样,高兴吧。

第132章:这奖励有点大啊1

    高兴个屁。北辰映雪给系统泼了盆冷水,道:“我来时还九个点,现在却四个点,还差点儿死了,这值吗?!”

    系统委屈道:“叮,这能怪我吗,都怪你自作自受。”

    哼,北辰映雪懒得理它,赶紧往那神庙里看: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4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果然只有四个魔力点了。

    唉,索然无味。

    ……

    只有,他强打起精神来问他得到了什么大礼包,“那个大礼包是什么,它可是我害了北辰图诚的命才换来的,你是不是可以拿出来了?”

    “叮,可以,那个大礼包就是……,哼,你最好还是别知道的好。”

    “你个丫丫是想挨抽了。”

    “叮,你还敢打天道系统,不想活了吗,没看到先前那两道雷劈的。”

    北辰映雪低头一看,丫蛋,这裤裆被烧黑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干净啊。

    “你真的不说。”

    “叮,不说。”

    “不说,那以后别找我完成任务了,也别出什么狗屁任务了。”

    “叮,你生气了。”

    “那当然。”

    “叮,好吧,告诉你,看你馋得。那个奖励的大礼包就是——湛卢剑。”

    什么,湛卢剑。北辰映雪一下子跳起来了。

    天啊,不会吧。他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湛卢剑,那可是天下之剑,帝王之剑,是皇帝御驾亲征的御用之剑。

    天啊,传说得到此剑者将成王成霸成皇帝,难道我要成皇帝。

    我要成皇帝,那岂不是说,我要造反,将揭竿而起,有可能成为万古罪人。

    天啊,那我就不成了魔了吗,不敢想像。

    颤颤悠悠的他问,那能不能拿出来展示展示。

    说实话,他真不敢相信。

    “叮,可以,你接好。”

    呯,一把刀就闪现在他眼前,一颤一颤的悬浮在空气中,一起一伏,像极了会呼吸的生命体在向他召唤。

    只是,别人好像看不到。

    天啊,湛卢剑,真的是湛卢剑。

    我得到了湛卢剑。

    ……

    一剑在手,吃喝全有。

    握着那剑,只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而剑身源源不断传来的灵力和魂气,令他简直要一冲而起,一刀试炼。

    “叮,宿主谨记,此剑不可亮出,一旦别人知道你有这剑,你将有杀身之祸。”

    为何?北辰映雪糊涂了。

    系统说,因为这是帝王之剑,拿剑之人必然造反,所以你必然被杀头,除非你将他敬献给皇帝。

    哼,这个,这个嘛,容我想想,我想想……

    终于想通了,自己没那么傻吧,没那么大方吧,无缘无故何必显摆这剑呢。好,我不拿出来显示总可以了吧。

    呵呵,冷笑间拿起了剑,“这丫的还有点重啊。”

    抡起,起剑……

    哗……剑断了。

    剑断了,却是一把断剑。

    我擦,怎么回事?

    狗系统,你糊弄我!

    系统也一脸的懵逼,惊慌失措道:“大唐不保啊。”

    怎么回事,何出此言?北辰映雪睁大了眼睛问。他可是大唐子民哟,这大唐不保就是灾难哟,那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岂不是跟着受罪?!

    系统说,今天这帝王之气虽然被端午节的正午阳光修正,但明显的,其内部已出了问题。湛卢剑坠落凡间,且断为几截,而另外几截又不知去向,这说明,大唐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北辰映雪怛然失色,道,七月半那天正是阴气最盛时,这么说,大唐岂不更是凶险。

    系统答,正是。

    北辰映雪赶紧问有何挽救之法。

    系统答,除非你将湛卢剑的另几块找到,再重新修复。

    北辰映雪只感到太难,那可能吗,找到,还要修复,你以为我是谁啊,有多大的本事?

    系统说,你不是要七月半那天进入禁地吗,在禁地里找另外几碎块,只要找到,定然有办法修复。

    可我要进那禁地吗,那里可供着魔王,我去了就是去送死,你当我傻。

    系统道,你不去也得去,七月半那天,你若不去,你身上的魔功就无法修复,就永远是魔功?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那个狗系统,你把话说明白点。

    叮,告诉你,七月半那天你必须去,必须得到湛卢剑的碎块,修复了湛卢剑,若修复了,你身上的魔功就去除,会被湛卢剑里的剑气转换为正气。正气,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用了,不用再忌讳。

    天啊,这么说还真是盘好菜哟!“狗系统,你纯粹是想诱惑我再进入禁地,诱惑我死,你不怀好心。”

    系统叫苦不迭,我是一片好心,信不信由你,反正你现在只有魔功,要想正在光明做人,要想成就“五年之约”,只有魔功转换成正功。

    转换,我当然想转换啊。北辰映雪气极,狗系统,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叮,随便,随你的便。”系统气得不理他了。

    呵,北辰映雪哑壳了。是啊,自已得将魔功转换为正功,这样才能理直气壮的光明正大的使用出来,不然,决无出头之日。

    看来七月半必须去了,就算掉了人头也得去。

    欲哭无泪。

    ……

    北辰映雪问,这把断剑有何用,你狗系统可别说它是湛卢剑,再湛卢剑,断了还能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系统说道,这可是神剑,即使断了,那也是断神啊。

    断你妈,北辰映雪小声骂。

    系统继续说,湛卢剑之所是神剑,是因为它蕴含着大唐的文化精粹,即使是断剑,也同样含有,哪怕碎块,也同样含有。

    含你妈。北辰映雪还是在小声骂。

    系统问,你不信吗?

    信你妈。北辰映雪又小声的不赞同,问,“那大唐的文化精粹是什么?”

    系统说:“是国魂,大唐的国魂,具体地说,就是琴棋书画剑诗茶。”

    琴棋书画剑诗茶?

    北辰映雪感到匪夷所思,这可能吗。

    系统说:湛卢剑非人间剑,乃大唐国魂孕育的产物,所以它身上的每一个碎块都含有国魂,国魂就是“琴棋书画剑诗茶”这七种神道之法。

第133章:这奖励有点大啊2

    北辰映雪惊骇,“那你还不赶快给我弄来?”

    系统说,神道之法在剑里,你只能去拿呀。

    我怎么拿?

    叮,你可以像春秋笔那样,消耗一个魔力点,调出剑里的魂气,使得那魂气转换为一个低级的魂脉,比如画形魂脉,这样你就可以用了。

    你,你的意思是,这剑像笔一样,能画画,能写字,还能吹牛逼。

    叮,你错了,不是吹牛逼,是吹音乐。你若有了乐魂,就可以在消耗一个魔力点的情况下,调出乐魂魂脉,就有可能成为乐圣。

    那我若有了茶呢?

    叮,有了茶魂,你就可以成为茶圣。

    尼玛,岂有此理。

    北辰映雪简直感到匪夷所思。不过嘛,匪夷所思也罢,不相信也罢,那都不是他操心的,神就是神,神剑就是神剑,且它是帝王之剑,是天子之剑,是全大唐人心所向,众志成城的国魂之剑,它蕴含这些神法不是不可能的。

    叮,宿主要不要一试呀,消耗一个点,调出画道第一层“画形魂脉”。

    不。北辰映雪这回学奸了,什么消耗不消耗的,我无故消耗魔力点,等于自杀,没看到先前进入禁地时,我那一消耗,再消耗,差点儿死了。

    叮,那就你珍惜吧,不过吗,这断剑你是可以拿出来显摆的,因为是断剑,没人认为它是湛卢剑,再因为,湛卢剑上本有一只眼睛,这剑断却没有,你不必担心别人怀疑。

    哦,不错吗,这么说我可以拿出来显摆,没事拿它画画、写字、吹拉弹唱?

    叮,这都是可以的,一片草叶都可以吹出悦耳的音乐,更不消说这神剑了,您当然可以吹拉弹唱了。

    吹,吹,你系统就好好吹吧。

    叮,我不吹,你亲自试,试就知道了。

    好,老子试了。

    开始。

    心中一声令下,哗,那把断剑居然到了手中,再用蚂蚁分身的妖力画符,唰,剑一挥,空中一幅符成。

    符成,是蝌蚪文的符。

    不错,继续。

    哗,再将剑一挥,这回他决定画画,当然了,是没有消耗魔力点的,魔力点他可不想消耗哟,毕竟那跟命根子一样贵。

    唰,画成。

    只可惜他的画技太差劲了,本想画个白衣公子金乌旭,却画成了狗,且狗不像狗,人不像人,人模狗样的,把他自个儿差点儿笑死。

    “咳咳,那个金乌旭,你看我这画的像你吗?”

    他冲白衣公子金乌旭高喊,生怕他看不到他在空中画的画,不,不是画,是狗。

    金乌旭惊诧了,这你大爷的,你会画画了,还不用笔,就一把断剑,就空中一挥,就成了画。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说这画像不像我?你大爷的,你怎么不说怎么不像你呢?这他大爷的,这你是变相地骂我啊。

    北辰映雪却不理他,道,看看,没有了你那春秋笔,我照样画画,不说是断剑,就算一根木棍老子也能画出画来,你信不。

    信,信你大爷。金乌旭真想骂,却骂不出口。这还真厉害啊,这小子今非昔比,比拿了春秋笔还厉害。

    后悔,好后悔,十分的后悔。早知道我干嘛借他春秋笔,这真是手贱啊。

    “报告张巡张大人,我举报。”金乌旭突然跑向张巡,高声喊。

    张巡正和南宫听雨正走在一起议事,见闻不耐烦道:“什么事?”

    金乌旭道:“我举报北辰映雪捡到了魔剑,他入魔了,那个魔王就附在他身上。”

    张巡眉毛一皱,“胡闹。”

    “我没胡闹,千真万确,不信你们收了他的剑。”

    张巡不禁望向北辰映雪,和他手中的断剑。

    正欲吭腔,旁边的南宫听雨却道:“一把断剑嘛,哪不是,随便捡个都有,你不会是嫉妒恨吧。”

    一语塞得金乌旭半天回不了声,终于歇斯底里:“你们包庇,包庇啊。”

    可是谁听他的,他不过就是一个疯了,一个中了蛊惑魔鬼的疯子。

    ……

    “叮,宿主你感悟到了吗?”系统看他挥剑,赶紧问。

    北辰映雪一脸的懵逼:“感悟什么,我什么也没感悟到啊。”

    叮,那个剑里有剑谱,你用剑画画,就应该出剑谱的,你好好感悟。

    好好感悟?好,老子就再感悟一回。

    又挥剑,好嘛,这回真感悟到了,却原来真有剑谱,却是不一般的剑谱,是画道九重天的剑谱,称之为——画之剑剑谱。

    画之剑剑谱,这牛逼啊。

    赶紧用心感悟,哗,感悟到了。

    剑谱共九层,对应画道九重天,每一重天有剑谱三个,分别是画形剑谱,画景剑谱,画意剑谱,画留白剑谱,画骨剑谱,画命剑谱,画魂剑谱,画神剑谱,画轮回剑谱。

    每一层剑谱又有三张画,每幅画里藏着一把剑,第二层的每一幅画里藏着两把剑,越往上越牛逼,到第九层时,每一幅画里藏着九把剑,这就是画之剑剑谱。

    看着这些剑谱,北辰映雪蠢蠢欲动就想试。

    一试,却发现自已根本画不出那画谱,原来每一幅画谱都需要消耗一个魔力点来购买。

    购买?擦,这不是坑人吗,又要消耗我的魔力点。北辰映雪大怒。

    系统及时提醒他:“叮,虽然消耗了,但购买来的画谱就是你的了,就不用学什么绘画基础而会了哟。”

    呵,这么轻易就会画画了,还有这一说,不错不错。

    北辰映雪兴奋,这…岂不是捡到宝了!

    叮,别高兴的太早,虽然会了画谱,但画出来的画却是灵画,而非魂画,藏在画里的剑也是灵剑。灵剑,那威力不够哟,尤其你这种自身功法低的人,要使剑威力大,必须和春秋笔一样,给画里加魂气。

    什么什么,北辰映雪气极了,“这么说又要我消耗一个魔力点去给剑里加画形魂脉?就像春秋笔一样?”

    叮,是的,但威力大多了哟。画里有剑,剑能飞出,还有剑谱,你说牛不牛。

    牛,牛尼玛,说来说去还不是给我上套,让我消耗魔力,有你这样坑宿主的吗?!

    叮,宿主别生气吗,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掠夺到金乌旭的最低层画脉,就不用再消耗魔力点了哟。

    哼,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叮,不难哟,总比你一步步修炼,修他个十年八年快多了哟。

    哼,听着倒好,就是魔力点难挣啊,这不是让人吐血吗。

    北辰映雪算明白了,——购买一个画谱,这画谱以后自已就会了,不用再学绘画。

    ——再消耗一个魔力点,成就画形魂脉,成就画形魂剑,魂剑加剑谱,威力大增。

    画形魂剑,画景魂剑,画意魂剑,再到第七层的画魂魂剑,这好像不错哟。

    问:“那我掠夺到了画魂魂脉,不就是可以使用对应的画谱,而不用再购买?”

    叮,是的,但宿主你别忘记了,施展画魂魂脉要消耗七个点哟,你先前差点儿将自已消耗死了。

    哼,我以后不会那么傻了,吃一堑,长一智。

第134章:这奖励有点大啊3

    北辰映雪还有个事不明白,问:“为什么我会得到湛卢剑,而不是别人?”

    答:“因为湛卢剑有个特性,只有最勇敢的人才能把握住它。”

    “哦,我是最勇敢的人?”

    “当然了,这也就是我系统为什么要你果断地站出来,指认你们六人中了贪婪之眼。只有不惧死亡,不惧邪恶的人才能得到湛卢剑。”

    “哦,难怪你说有奖励,敢情这奖励不是你系统的,是老天给我的。”

    “叮,那也是我系统算定好的,不然你怎会得到。得到了,难道就不算奖励吗。”

    “你这……,无耻。”

    “叮,接下来的日子,宿主你好好争取进入‘族比’前十,争取进入‘血炼’,争取得到血炼首名,这样才有机会进入禁地,寻找到湛卢剑的另外几个碎块,成就真正的湛卢剑,且,将魔功转换为正功。”

    嗯,这个还算有诱惑哟。

    北辰映雪没脾气了,只有答应了。其实他心里最牵挂的就是这个,魔功转换为正功。

    看来是…不得不再次进入禁地了,九死一生。

    我怎么就这个命啊。

    ……

    “叮,宿主你不仅是去寻找湛卢剑的碎块,更是要去抢到那圣书。”

    “为什么?”

    “叮,因为那圣书上有降魔咒封条,可以用来镇压魔界,防止魔王出世。”

    哦哦,是吗。北辰映雪还是提不起兴趣,嘴没说心话,那多危险,魔鬼出世与我有个毛关系。

    “叮,这可是关系大唐的存亡哟。”

    “呵,狗系统,看你说的多伟大,你以为我就那么傻,我就一个凡人,且是残废,你就恨不得我马上死,我才不去呢。”

    是吗?哼哼,系统在他的脑袋里笑死了,暗道:这能由得你吗。

    ……

    大明大方的,北辰映雪将那断剑在手中耍了一通。

    呵,那个爽啊,“这有了底牌就是不一样哟。”

    嚓嚓,斗志昂扬,精神一振,走起路来都像个骄傲的公鸡了。

    “什么东西吗,出卖朋友,出卖同伙,还害得自己的义弟北辰图诚死了,这样的人还有脸骄傲得像个公鸡?鄙视,鄙视啊。”

    白衣公子,还有黑衣滚球球,俩人看着他那个气势嘴都气歪了,“哼,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他。”

    啪,两人一拍即合。

    ……

    出了禁地,再也没有人能束缚黑衣和白衣了。

    以他俩的功法,不说联手,单人也可以挑战南宫听雨了,所以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黑衣滚球球是这里的裁判,可以不走,但他白衣公子不一样啊。

    他金乌旭来这北辰堡,不就是为了看北辰映雪这个可怜虫一眼嘛,现在看了,也恨的没脾气了,何不走了。

    走人,可以继续上他的京城去告状和揭发。

    但此刻,想走也走不了。

    因为捆仙索,因为这个紧箍咒已上了,谁也逃不掉。

    “丫的,捆仙索,你们还真把我们当仙了。”

    “北辰映雪,都是你把我们害的。”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七月半那天,六人重新进入禁地,将那圣书找回,重新封印魔界入口,从而将自己身上的蛊惑魔鬼祛除。

    春秋笔,物归原主。

    虽然他答应他北辰映雪玩两天,但是,他不允许他拿着他的笔兴风作浪,他收回了。

    “拿着我的笔,你居然有了画魂魂脉,而我,却没了画魂魂脉,功力不进反退,这岂有天理!”

    “我的笔就是我的,我要用它重新祭炼出我的画魂魂脉。”

    实力,永远是说话的底气。

    虽然这样做可耻了些,但这又有什么可耻的呢?

    你北辰映雪站出来指控我们六人,差点儿害得我们全陪你死,难道你就不可耻了。

    你死是小事,你就一个可怜虫,就沧海一粟的一只蝼蚁,死不足惜,而我呢,堂堂的那个名门之后,世族大家。

    我还有大事要干,最少我的画的事业还没有完成。

    我要像吴道子一样,一画惊天下。

    可恨,实在可恨,你死就死呗,干吗还要牵上我。

    所以嘛……,我干嘛不收回春秋笔,理所当然。

    ……

    笔在手,感悟其中的器灵。

    器灵,那是自己培育了十几年才机缘巧合得到的,我要收回它,重新让它认主归真。

    画形,画意,画魂。

    心中默念着画之意,将意识深入,去抹掉北辰映雪存在笔中的神识。

    骇然发现,自己的功力居然真的不行了,居然连一个小小的神识,不,一丝神识…都抹不去。

    这不可能吧,他北辰映雪的神识竟然如此强大?

    震撼,震撼,不禁刮目相看。

    他大爷的,他捡了一只断剑,还能用断剑画画,而我,连我的笔都降不住了。

    气愤,气愤,一口血“啪”的喷出。

    血,我吐血了,天……!

    ……

    吐血了,之所以吐血,不仅是那些让他刮目相看的事,更是……

    只见三个女人都开始向北辰映雪献殷勤了,这让他如坐针毡。针毡,不仅是吃醋,是吃大醋,吃大醋的嫉妒恨啊。

    首先是风铃铛:

    一,她受不了绿衣姑娘的刺激,因为那绿衣姑姑说死后要与北辰映雪合葬在一起,让她如坐针毡;

    二,她受不了南宫听雨的刺激,从小她俩就是玩伴,凭什么得到北辰映雪芳心的是她而不是自已,而三年前,南宫听雨还让北辰映雪为救她而差点儿搭上了性命,还丹田被封印了;凭什么,凭什么?

    再就是南宫听雨:

    她对北辰映雪的态度180度大转弯,处处护着他,无微不至,甚至就连回家的路上都生怕他身体没恢复好,而搀着他,那个体贴和肉麻哟,让人看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天啊,难道这就是仙女,就是服侍人的?”

    “天啊,一颗好白菜让猪拱了?!”

    金乌旭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场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斗和游戏,虽然这游戏没有硝烟和战火,也一样的好看。

    同时,他也欣慰,自己“同情的北辰映雪”能有此艳福,仿佛那艳福是他在受用。

    是自己在受用吗?不,他突然感到肚子疼。

第135章:这也是癖好吗

    疼,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发现,他竟然爱上了两个姑娘,一个是南宫听雨,一个是那绿衣。

    说爱上南宫听雨,那还谈不上,但至少,他喜欢她身上那种霸气和英姿飒爽。

    而绿衣姑娘,那更是让他心疼,因为昨天来北辰堡之前,他已与绿衣姑娘有了一面之缘,只是双方因为少男少女的原因而懵懂着不说出,结果让北辰映雪又钻了个空子,捡了个便宜。

    唉,真是气死人了。

    昨天,他想到了昨天,在来北辰堡路上的一个小面馆,他和她……

    顿时,肺都气炸了。

    难道我已钟情于绿衣姑娘,所以才因失去而心疼,越得不到手的东西越心疼?!

    气,气得肺都炸了。

    “北辰映雪,你不仅害了我们六人,还抢了我钟情的绿衣姑娘和南宫听雨,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看到,绿衣姑娘对北辰映雪含情脉脉。

    又看到,她南宫听雨居然为北辰映雪买了一处豪宅。

    天啊,这些女人我怎么都喜欢,而她们,却又都不喜欢我,而喜欢北辰映雪,这让我简直没活路了。

    豪宅,那是北辰映雪的家吗?

    当然不是,那是南宫听雨为他表弟新买的。

    三年前,表弟为她差点儿丢了性命,还被封印了丹田,而今天,她又杀了他的义弟北辰图诚,这心能安吗?

    所以,她为他买一处豪宅是应该的。

    不过嘛,豪宅能买来人的命吗?北辰图诚因豪宅就可以活过来吗?

    哼,若能买来人命,那我白衣公子“金乌旭”也买十几处豪宅哟。

    不过这也算不错的了,算他表姐有情有义。

    白衣公子看着南宫听雨的殷勤,默默地赞赏了。

    惊异地他发现,北辰映雪根本不住那豪宅,也根本不往那儿去,即使他母亲以及他妹妹都住进去了,他依然不住。

    这未免有点儿太倔强了,不合乎啊,这岂不是亏了南宫听雨一片心哟。

    他白衣公子估计,那也就是北辰映雪那点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吧。

    自尊、面子,不就是面子吗,呵呵,一个男人若依靠女人生活,那还真是…没面子!

    这也许是他能搞定这些女人的法宝,唉,自愧不如啊。

    ……

    南宫听雨悲伤了。

    她本以为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安慰他北辰映雪,给他买天买地买世上所有东西,只要自己有那个能力。但发现,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因为这个表弟太固执了,固执到她甚至想抓花他的脸。

    居然不住她买的豪宅,不感激不感谢她的一片真心,这让她失望透顶,无所适从。

    最终她想找他谈谈,好好的谈谈。

    表姐表弟,虽然我俩注定一生不可能在一起,因为那安大帅的儿子的婚姻无力反抗,自已将来只有从了,但至少我俩还是表姐表弟还是亲戚,我给你买豪宅有什么不可以,你为什么不去住?

    难道你还想着“五年之约”,还真想打上仙霞门?

    就凭你今日在禁地上那一画,那一画是厉害,居然赶超了三大家族的合力之力,但那有作用吗,那可是安大帅,一伸手,漫天白雪,雪中还带着刀子和冰锥,那是你我能应付得了的吗?

    所以,可能吗!

    既然不可能,不如把话说绝,让他住豪宅。

    亲切地,她说:“住进去,踏踏实实地做一个凡人,不愁吃不愁喝,娶妻生子,快快乐乐过此一生,这是我对你的希望,也是我对你最大的爱护。”

    这番话说出,霎时,田野是绿色的,山峦也是绿色的,甚至此时的天空也是绿色的,就像她期盼的那样,希望一切都是绿色的,包括他表弟的心情也会变成绿色,欣然接受……

    但,事与愿违。

    ……

    白衣公子默默地跟着他俩,像个鬼魅,像个哈巴狗,不,更确切地说,像个嫉妒的第三者。

    他跟踪他们,甚至画出一只只小小的飞虫,让它带上自己的神识,带着灵气,展翅高飞,离开画纸,去监听。

    灵气,之所以是灵气而不是魂气,是因为,春秋笔里北辰映雪的神识他抹去不了,笔成了废笔。

    废笔怎么能画呢?当然能画,但也当然的,画出的不再是魂画,而是低级的灵画。

    灵画,以灵气附在虫子身上,让它带上自已的神识去监听,当然,因为只是灵气,在空气中保存的时间不长,不一会儿,那虫子就成了纸了,所以他得不断地画,画虫子。

    ……

    又呕又气,这都什么世道啊,第七层的画魂魂脉丢失了,春秋笔也被废了,这让他如何活。

    没有魂气,只有灵气,这让他如何活。

    唉,什么时候活的这般窝囊!北辰映雪,我恨死你了。

    灵气的虫子在空气中持续了一会儿就消散,就成了纸,于是他不断地画,画。

    画,画的越逼真,被南宫听雨识破的可能性越小。

    但是,没有了魂气的画又怎么能成真呢。

    只能期待南宫听雨没发现。

    还真是没被发现,运气。

    就这样,运气着,接近着。接近着,去偷听。

    只觉得自己好猥琐,这事也能干的出来?

    可耻,去偷听人家谈情说爱,这也是癖好吗?

    卑鄙的癖好!

    但他就好这口。不是他吃醋,不是他爱上南宫听雨,更不是爱上北辰映雪,而是想偷听他北辰映雪此时的想法,最好是——给南宫听雨狠狠的一耳刮,因为他有些替北辰映雪愤恨不平。

    愤恨不平?当然,他来北辰堡就是来搭救他北辰映雪的,即使他将他气得吐血,但过后心里还是高兴的,至少他看到他进步了,逆境而起,这正是他的期望。

    他为北辰映雪愤恨不平,——人生,难道就一处豪宅就够了?就几句安慰话就够了?若是这样,那三年前他北辰映雪何必出头去死,弄得身败名裂,还被封印了丹田。

    你南宫听雨要是个女人,是个真正的女人,就让他丹田的封印解封啊。解开封印,让他崛起,那才是你应该干的,也是他所想要的。

    看不到她去帮他解封丹田的封印,估计她也是解不开,所以才一个劲地买买买,还一个劲地劝他收下。

    哈哈,那是你心中有愧哟,南宫听雨,你心中不安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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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香火在诸天介绍:
对不起,您的诅咒就是我的香火力,你诅咒的越凶,我晋级的越快。历史为骨,玄幻为翼。一群叛逆的少年,拧着自己的“道理”不向任何人妥协,偏执和颠狂走向迥异的人生,共同演绎和见证大唐由盛转衰的悲壮画卷。白衣白马作白画,心“慈”手“软”,却一朝醒悟杀父弑母一画盖天下。黑衣杂种脸“厚”人“贱”,自残成跛不上战场,却一锤定天涯。绿衣心灰意冷“智”看天下,无心救唐却救唐,一棋扭转乾坤。映雪“敢傻”闻名遐迩却不敢再傻,装聋作哑,终成魔王剑指大唐……寒江“忠义”双全、杀伐果断,弑父弑母弑本族还想弑天下,“暴戾不是我故意的”。恭喜你获得蚊子分身,获得噬血天赋。恭喜你获得蚂蚁分身,获得吞噬灵魂天赋。恭喜你获得公子分身半息,获得绘画天赋加成。恭喜你获得姑娘分身半息,获得音乐天赋加成。恭喜你获得将军分身半息,获得战神天赋加成。恭喜你获得娘娘分身半息,获得媚术天赋加成。恭喜你获得皇上分身半息,获得权力天赋加成。恭喜你获得大唐分身半息,获得剔除祸国殃民者天赋加成。本小说已进行了彻底大改,纯文学性探索,主攻人物刻画和故事震撼,当然,爽点也多多。不喜勿进。极道香火在诸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道香火在诸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道香火在诸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