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勇气和希翼
为什么不安,还不是你南宫听雨想摆脱他,甩掉他,因为他此时已是残废,即使有了破开祖先禁地的本事,也根本配不上你。
可恶的东西,可恶的女人,就像我那可恶的父亲及可恶的哥哥弟弟们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杀杀杀,我让他们全杀,全部被杀,全部走上断头台。
只有那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才能让我的心…重归平静。
也许你问我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大义灭亲,那他们活时有没有顾及到我这个可怜人的感受。
死就死吧,死有何惧,反正我在他们面前活的连个人都不是。
当然最少现在我不能死,我不能因为他北辰映雪的一句“点炮”的话而死,死在这聚宝镇这个乡下的地方。
我要死,也是轰轰烈烈的,惊天动地的,就像我的画。
我的画,终将震撼天下,终将盖过那画圣吴道子。
吴道子,他算个什么。
果然他听到南宫听雨对北辰映雪说:“去住吧,我们之间已不可能。”
果然如他心中所料,她南宫听雨就是这想法,就是想摆脱掉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说:“那不可能,若我去住了,我的心志就垮了,我将再没有勇气站起。”
“你的丹田都被封印了,你以为你能站起来?”
“我能,绝对能。”
“凭什么,就凭你那符道,或者说是借人家的春秋笔得来的画道?”
“是的,我就是要用符道和画道的结合,完成我华丽的转身。”
“你认为那可能吗?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像三岁小孩子说话。”
“是吗,那也许是你看不懂我。”
“不是我看不懂,而是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以为你还是往日那个聪明绝顶,福运高照的金童玉女。醒醒吧,我的表弟,你要面对现实。”
“不,我醒不来,我也不想醒,我只想为那个事而奋斗。”
“为哪个事?”
南宫听雨当然知道他北辰映雪为的是“五年之约”的事,她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睫毛一眨都不眨,“这可能吗?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已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
“不,即使你认为我们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但我还会不断的努力,努力成为这条道上的人。”
“你太自负了。”
“我不自负,那我就去死,何必活到现在。”
其实啊,说到这里,北辰映雪真想对她说,我其实已进步很多了,现在又有湛卢剑的断剑……,而将来,我甚至还可以将魔功转变为正功。
但,这话能说吗?!
只有憋在心里。人生啊,办不到的事就别说,住嘴。
但他就是嘴贱,见了南宫听雨就说个没完,“死何其容易,眼睛一闭,往那下面一跳……,可是我不愿意,我相信自己能站起,也能…得到你。”
“你的奋斗就是为了得到我?”
“是的,最少我们并肩而行。”
“你太自不量力了。”
“不,我就是自不量力,我就是要打上仙霞门,为你而挑战那安大帅的儿子,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北辰映雪爱你,世上没有人能阻隔,纵然他安大帅权利再大,功法再高,也压不死我。”
“压不死你,你不觉得可笑吗?”
“不可笑,最少我可以在那擂台上,让天下人知道,有这么个凡人,为了他表姐为了爱情,不惧强权。”
“那又怎样。”
“怎样,我要让他们放手,放开那不知廉耻的手。”
……
偷听的白衣公子被深深的震撼了。
他不相信北辰映雪有胜算,根本不可能,但他也希望他有胜算,因为这让他看到了勇气,看到了希翼。
勇气和希翼,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吗。
不虚此行啊,他想到了长安。
长安,好想去,去面见皇上,揭发那个人,揭发他祸国殃民,将揭竿而起?
不,那不是我,我怎么能揭发亲人,不论他们待我怎样。
就如在禁地里,自己面对张巡时说的话,我还没决定好。
我没决定好,就代表着我还没有下决心。
为什么没有下决心,因为我没有看到让我下决心的勇气和希翼。
勇气来自哪里?来自他北辰映雪的逆势而起。
希翼来自哪里?也来自他北辰映雪的逆势而起!
……
他想看到他这个与他有同样遭遇,同样可怜之的人……能不能逆势而起,能不能走向辉煌,因为那是他对未来的希望。
若连希望都看不到,我何必去,何必去揭发自己的亲人。
拿到“族比”首名,最少拿到“血炼”前三甲,也许那些许的安慰就是自已去长安的勇气,和对未来人生断崖式下跌后的希冀。
勇气是让自己和家族走向深渊,走向断头台……
希冀是,事情有个好的结果,最好是万全的结果,这样他们就不必死,也再不能轻视我鄙视我。
不敢想,后果不敢想,因为那有可能真的就是断头台。
但是,每每想到自己受到的虐待和不公,甚至屈辱得连狗都不如,他就忍无可忍,心如刀绞。
霎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一个不堪入目的画面:一道缝隙,一个肮脏的男人,一个鲜嫩的少女,男人彪悍亢*/*奋,得意忘形,女人惊恐挣扎,衣不遮体。
衣服,碎了一地。
缝隙,还是那缝隙,鲜嫩的少女的瞳孔透过缝隙惊恐地看过缝隙,慢慢地……,没有了缝隙。
天黑了,地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喘息和汗水,只有享受后的得意,一切是那么的肮脏和丑陋。
不,我一定要去,去长安。
我才不在乎他什么魔王出世,什么世界末日,什么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甚至赤地千里,甚至就像几百年前的“五*/*胡*/乱*/华”,那一切与我有何干,我要的是出心中这口恶气,找回爱情。
为了她,为我死去的她,为了爱情,我一定去长安。
拿到“族比”首名,拿到血炼前三甲,他北辰映雪些许的安慰就是自己去长安揭发的勇气,和对未来人生“断崖式下跌”后的希翼。
勇气、希翼,这是我来此间寻找的。
……
第137章:湛卢初战1
道不同不相为谋,南宫听雨只感到生气,这个表弟太愚昧了,太死脑筋,一气之下走人。
北辰映雪怔在当地,他好想冲她的背影说,其实我已有了实力和底牌,打赢那五年之约。
但这话怎能说出,女人是哄来的,但不是这样能轻易哄来的,自已得努力,得用实力说话。
自已到现在还身负魔功,有何脸面向人家表白,向人家证明,只能是,默默地做个狗。
禁地,七月半那日,我定要进去。
进去,寻找湛卢剑,修复湛卢剑,令自已魔气变正气,那时,才有资格对她说,我们一路并肩而行。
……
白衣公子默默地看着北辰映雪一个人孤零零的怔在当地,无助的样子像极了此时的自己。
因为无助,他被南宫听雨轻视,被南宫听雨指责……
因为无助,他白衣公子金乌旭也不敢去长安。
倏然,他看到,一个北辰堡的族人向北辰映雪跑来,冲他说,黑剁头受伤太重了,奄奄一息。
北辰映雪大惊失色,那黑剁头可是为了救他而被大狗子的书童一刀砍中了肩头,这若死了,他北辰映雪一辈子良心难安。
赶紧没命地往黑剁头家跑,想去看他的伤势,顺便看能不能救治。
那个族人见他跑的样子,嘴角一抽,露出了狡黠的笑。
狡黠的笑?白衣公子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
跑过树林,来到一片开阔地,北辰映雪突然止住了脚步,因为他发现,前方的路被堵死了。
一人骑着一头大白犀牛,一手持着一把大长刀,一手拈着颌下的燕须,那神态,威风凛凛,如一柄出鞘的宝剑,就要凌空向他劈来。
一个寒噤,瞬间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狗子。
大狗子,他的功法可太强了。
大狗子誓要为弟弟二狗子报仇,所以丝毫不顾忌南宫听雨罩着北辰映雪的厉害,直接用调虎离山之计,将北辰映雪从喧哗之处调到这僻静之处,斩杀。
大狗子,那可是洗髓期的存大。
北辰映雪清楚的记得,昨天端阳节,他正在广场上给七叔七婶敬香,猛然间大狗子从威武楼上一飞而下,一刀斩来。
幸亏他当时躲的快,就那,面前的香案都被斩成齑粉,地面,瞬间也被斩出一道裂谷。
而且,他挥毫春秋笔,连连画了九九八十一画也挡不住他一刀,直到自已将一个魔力点打入春秋笔,令笔里的“画形魂脉”渲染了符,使符成了魂符,才轰然之间金光大作,一符挡住了他的刀。
现在,对方又来了,而自已,却已没有了底牌,那底牌就是春秋笔。
春秋笔已被白衣公子金乌旭收走,自已没有了倚仗。
没有倚仗,凭什么赢人家。
汗,虚,怕,胆寒。
再个,自已此时只是魔脉六重境初期,功力相较于两书童来说都太低,更别说大狗子了。
这样的决斗终将毫无悬念,自已将死。
是死吗,叮,系统提醒他,你可刚刚获得湛卢剑哟。
那不是断剑吗?
叮,是断剑,但还有剑谱哟。
切,那不是还要消耗魔力点吗,我才不干呢。
看来只有逃了。
一回头,却发现,后面的路也被堵死了。
两个书童,一黑一白,正是大狗子的书童,两个淬体九重的高手。
两人重铠铁甲,两匹焉耆马,马也是一黑一白,正般配他俩身上的甲胄。
黑童手持一把六脉偃月刀,寒光烁烁;白童手持一把方天画戟,戟芒暴涨。
一左一右并骑而立,挡住回头路,烈烈的杀气,如同凛冽的山风,呼呼作响。
看来自己中计了,凶多吉少。
急中生智,急往左侧奔去,左侧那是一面山崖,正好当靠山。
占据了有利地形,但是,也没有了逃路。
现在,一对三,险险险,不由得,额头渗出了汗。
白书童冲那大狗子道:“主人你押后,看我俩收拾了这小子。”
大狗子自信地点头,轻拈燕须,当然也不忘提醒两童子:“防备他的蚂蚁妖虫,将你们的灵气罩提起。”
“是。”
两书童一提丹田之气,霎时脸上罩起一层白色透明的灵气面罩。
灵气罩,淬体九重境以上的高手才有的能力,能将丹田之气结为实质,护在体表,如同给自己身上罩了层甲胄。
“下马。”
可能是知道两书童上次阻击北辰映雪失败的原因,大狗子直接指示他二人下马作战。
人有灵气罩护眼,但马没有,骑在马上反倒成了累赘。
两书童翻身下马,气势汹汹,上手就杀,一左一右,左右挟击。
唰,黑童先出手,一刀,气势如虹,雷霆万钧。
刀未到,却见北辰映雪肩膀一晃,手指一弹,一声“着”。
着,那意思就是放出蚂蚁妖虫来杀。
吃一堑,长一智,黑童早已防备,赶紧收刀收步,同时睁大了藏在灵气罩后面的眼睛,寻找着妖虫的来路。
妖虫没来,可是“咣”的一声,北辰映雪的一剑到了。
剑,却是把断剑。
呵,真不按规矩出牌啊,居然使剑,不使蚂蚁妖虫了?
剑,却是把断剑,断剑,也能使?
正狐疑,那断剑却已到了近前,他一个后撤,同时抡起手中的六脉偃月刀。
刀抡起的同时,他功力暴涨,轰的一声刀中的六脉发出一道雷鸣,轰隆隆的刀气磅礴而出,正是淬体九重境的实力。
强大的刀气瞬间将北辰映雪和他的断剑罩在其中,一刀斩到,就要将北辰映雪一斩两断。
“哐当”,一声脆响,惊异的是,北辰映雪的身子没断,他手中的长刀却断了,直惊得几乎掉了下巴。
不会吧,这么强,一把断剑居然斩断了他这厚实的六脉偃月刀,而刀中的“六条灵脉”也被一剑斩断,成了断脉,断脉就再也发不出刀气了,霎时成了废铁。
天啊,这是什么断剑,断了也能削铁如泥,这般了得?
惊恐万分,却不意对方的断剑中突然激发出一道黑色的墨汁,啪一声抹黑了他面部的灵气罩,霎时看不到了。
看不到了,那等于要死,赶紧,他收了脸上的灵气罩。
好嘛,刚一收,嗖的一声,那只蚂蚁飞虫就到,吓得他赶紧躲,同时回手一掌打向蚂蚁。
幸亏那一掌,逼得蚂蚁闪开了他的眼睛处,咣的一声撞在鼻梁上,鼻梁上一阵巨痛,幸好没有断。
没断,却肿了一个大包,赶紧后撤,同时睁大了眼睛看那把断剑,看它是什么剑。
一看却不认识,断剑了,岂能认识。
……
白童处在右翼,一看黑童吃紧,手中一把方天画戟抖出,戟芒暴涨。原来那戟也非普通戟,也是“六脉”的方天画戟。
一戟偷袭,刺向北辰映雪背心。
眼看他北辰映雪无法回身,就要身首异处,却蓦然的,北辰映雪手中的断剑在空中一绕,霎时成了一幅画。
第138章:湛卢初战2
一幅画,却是一根竹子。
竹子,这他的不是找死吗,对阵中你还画画,是闲的慌?
不去理会,一戟继续刺向他的背心,同时,催动内力,让丹田之气激发戟中的六条灵脉,霎时,快如闪电,力沉势猛。
就以为得手,却见那竹子诡异地移动,如一根枪,嗖的一声抵在了他的戟尖,针尖对麦芒,滋滋啪啦电光雷鸣,火花四溅。
竹尖抵住了戟势,倒逼着戟后退。
白童惊诧了,纵然他淬体九重的力量也挡不住这竹子的来势,这是什么符。
符,当然是符了,他岂能不知。
但这是符吗,符有画的如此精致如此美妙如此青幽幽的栩栩如生?
骇然,难道这不是符,是画,符画。
不,更是不是符画,直接是画。
汗,汗水吧嗒吧嗒从额头滚落,可见竹子的势道有多强。
倏然,竹子上聚起了水汽,水汽令竹子开始生长,竹节上起了芽须,竹尖更是不可思议地起了竹笋,而整个竹子,如雨后的清新,翡翠青幽,呼呼的在颤动,如同在呼吸。
啪,竹尖的竹笋剖开,“嗖”的一声,从里面飞出一把剑,一把青剑。
唰,剑如流星,直奔白童面门,而那竹子还在。
妈呀,这是什么鬼。白童吓得滋啦一声甩了戟,没命地逃。
逃,怎么能逃过那剑,流星的剑如夜空中划过的璀璨,璀璨过处,一道血虹。
只一剑,透过白童的身体,吸干了他身上的血,脸色苍白,心脏处一个大洞,却死的梆硬,咕咚一声倒地,如一个枯木杆子。
太惊悚了,黑童直看得脸色煞白,这,如何得了,这如此是自己,那岂不也如白童一样。
霎时,浑身颤栗。
哼不对,这是什么味。恐惧中伸手往下方一摸,好嘛,一股骚气,却原来是自己早已吓尿了。
吓尿了,哪敢再战,直接装死。
大狗子也惊悚不已,天啊,这是什么画,这是画吗。
……
金乌旭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看到了那一剑和那竹子,惊诧极了。
这是什么剑,这是什么竹子。
不,竹子是竹子,是画的最基础的画法,画山水先画竹,这正是画道九重天的第一重,画形。
画形,难道他悟出了画道的精髓,悟出了那一剑。
画中藏剑,只藏一剑,那就是第一重。
他居然会画画了?且使的不是笔,而是剑,且还是断剑。
断剑,断剑一挥间……
一挥,画成,仿佛那断剑就是笔……
昨天他看到过北辰映雪用他的春秋笔画过一幅画,那是模仿他的画“陌刀画”——陌刀旁边站着个翘臀女人。
那画被贴在擂台比武的“武老头”的木剑上,修复了木剑上的灵脉,使得剑发出了应有的威力,一举将“文老头”打下擂台。
又看到,昨天在进禁地之前的广场上,北辰映雪大战这两名书童,结果他又甩出了画,依然是那“陌刀画”,依然可以看出,画技拙劣之极的。
但是,眼前这幅画却不简单,虽然只是一根竹子,很简单,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就是这简单的一画,却硬是生出了水汽,令竹子生长,这定然是被灌注了魂气,才能达到如此栩栩如生的效果。
再个,那一剑,那一枚青剑,藏在竹子中,在竹笋开合的一瞬间,唰,一剑飞出……
一剑,却标致着,他悟道了,悟了画道。
没有绘画天赋,没有接受过画的教育,却硬生生画出这一剑一竹,还如此之快,一挥间。
牛掰。
悟道、悟道,画中藏剑,他悟道了。
……
叮,就在北辰映雪也为他这一剑而惊得几乎掉了下巴之际,系统的提示音到了。
“叮,恭喜宿主,我按你的意思,消耗一个魔力点,购买了‘画之剑剑谱’第一层——画形剑谱,令你绘画速成,画就了竹子,竹子藏了一把剑。”
“哈哈,果然是我用魔力点购买的,这剑谱太强大了”。北辰映雪兴奋的几乎跳起。
强大,实在强大,原来这就是我“拔尖的傻和冒”得到的最好最大的奖励。
尼玛,这奖励有点大啊。他心跳不已。
奖励,奖励,奖励的是湛卢剑,且自带剑谱,只需要消耗一个魔力点就可以购买,且自己以后就无偿使用,不用再学绘画了。
不学绘画,自己却悟道了,悟了画道,这是何等的了得。
天道系统,我真服了你。
“叮,再报告宿主一个不好的消息,先前我又私自消耗你一个魔力点,令断剑所画的竹子有了魂气,渲染成了‘画形魂脉’的画,令画里藏画,藏了一把青剑……”
哈哈,狗系统,你消耗的不错嘛。北辰映雪不知道是表扬还是打压,反正他就是高兴。
只是想到自己仅有的四个魔力点就只剩下两个点了,阵阵心疼,如掐了他心头的肉一般。
看向神庙,光幕面板上显示: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4-2=2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这得了,本来就不多了,仅剩下四个魔力点瞬间消耗了两个,这还让人活不。
他想到了先前破解禁地之门的符画,那符画之门消耗了七个点,还抽取了他灵魂的五魂五魄,令他差点儿死了。
想想就后怕,“以后我再也不能犯这样的错了。”
……
大狗子惊骇了,害怕了。
但是他也不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
他知道,这竹子里只藏着这一剑,一剑过后那剑就毁了,这就是画道的第一重,他在仙山学习时老师教导过他们。
霎时精神一振,对那北辰映雪道:“一画已完,一剑已出,你的本事使完了吧。”
果然,话音未落,那竹子已消散,只留下一团水汽在空气中。
北辰映雪也是一惊,这尼玛,就这么快完了,不消耗了我一个魔力点?
叮,系统提示到,你没完啊,你的画技还在,画谱也还在,剑谱更在,你消耗一个点值得哟。
呸,北辰映雪道,我是心疼那另一个点哟,那个点就这么一下不完了。
叮,宿主你可以继续消耗点哟,你再消耗一个点,我保证还会像刚才一样,再出一剑一画,保证干翻另一个人。
不,我才不会傻傻地消耗呢。
北辰映雪忽然拿出一幅卷轴,却是族长的书法,族长的擦股纸,冲大狗子道:“你可识得这个?”
哗,卷轴一展,是一幅书法作品,作品是一首诗《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是李白的诗,但却是族长的字,字体刚猛,铁画银钩,而每人字体中间都有一笔遒劲而粗重,正是中庸笔法,族长的特色。
第139章:面缘
大狗子一看大惊失色,族长的书法,那可是“金砖为字、窟窿为词”啊,那个了得。
霎时呆了,站在那里不敢动了,任手中执着一把大刀,却手发软,腿打颤。
这还怎么打,先前那一幅画一个竹子一把剑,就斩死了一人,现在又有了书法,那还了得。
霎时嗓子一清,冲那个还在装死的黑童子踢了一脚,道:“起来,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到了。”
黑童却是不动。
装死,那就装的死死的。哪知突兀的一脚冲他胸口踩到,吓得他翻身就爬起。
“主人你放心,有我,保准你没事。”他面显恐惧,却假马做大。
大狗子满意地点头,一声哼,“不错,这才是我培养的徒弟,别害怕,他现在黔驴技穷了,咱们左右挟击,保准他死翘翘。”
“是吗,那冲吗?”黑童问。
“冲。”大狗子一声大吼。
好威武呀,黑童顿时胆子一壮,抽出腰刀就向前冲。
冲,可是,只感到身后空荡荡的没动静,心中发虚,往后一望,尼玛,这就是左右挟击,誓死搏命?
只见那林子中正飞奔一人,正是大狗子逃窜而去。
“尼玛,这就是首领的本事?”
直接跪了。
……
黑衣来寻找他的挚友白衣公子,想找他诉说些令他怨恨淤积的不畅快的话。
之所以怨恨和淤积,唉,用他的话说吧,也不是多大的事,但就是耿耿于怀放不下。
这小子北辰映雪,不就是个残废吗,何苦来的那么多女孩追。这人啊…若是永远活在过去,拿过去的辉煌哄女孩,那可真是太没意思了。
他想找白衣公子说说,让他评个理。
哪知,却发现找不到他了。
这家伙去哪了?
怪,按道理说这北辰堡也不过屁大个地方……
该不会又去找哪家老面馆吃那酸不溜啾的面吧?
这小子,就好这口,看着高贵富有光洁一身,还外带一身的洁癖,却说自己总爱往小巷子里钻,说什么民以食为天,高手藏民间。
这丫的什么事吗,高手藏民间?又脏又臭的街面,烟熏火燎的案板,这能做出个什么老面。
怪哉怪哉,他让他想起他对他说的糗事,当然那糗事还是关于绿衣姑娘的,听来让他嫉妒恨。
他说他认识绿衣姑娘比他早一天!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你这家伙也中意我的绿衣?
想想也不可能,只要我今天对他说了,我中意,他会放弃。
这就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只是,这北辰映雪好可恨,他头仰望着他的女强人表姐,怀抱着小鸟依人的风铃铛,还敢吃在碗里看在锅里看我的绿衣姑娘。
真是不知好歹。好嘛,那以后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要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可是裁判哟。
裁判,裁判,就裁你的判。我一个手腕就令你北辰映雪滚蛋。哼哼,族比,血炼,你小子就别想了。
记得白衣公子对他说,他和她绿衣在老面馆相见。
他说:前天,在他骑白马作白画来北辰堡的路上,路过一个小镇“白家山”
白家山镇上有条宽窄巷,宽窄巷里有个老面馆,地地道道的凉州“扁豆牛肉面”。
扁豆牛肉面,他站在门口一看,居然没有座位,就这小地方居然没座位,好,那就是它了。
迎着风摇着扇,潇潇洒洒进来,对小二说:“四两牛肉面,多放点辣椒,记得多点哟。”
小二点头,却把一个吃饭的姑娘逗笑了,扑的一下,饭喷了他一身。
这,我招谁惹谁了,我这一身洁白如雪……
他拿眼瞪向那姑娘,却发现是个丫环,一身蓝色的衣服。也不便和其计较,就这一个下人嘛,唉。
正这时,对面起了座,他落座。
落座,面也端上来了,哈,好一海碗的扁豆牛肉面。
扑喽一声,不顾刚出锅的烫,先捞了一根面,正欲吹,却不想扑腾一声面滑了筷子,溅起了汤……
妈呀一声,汤溅了对面姑娘一脸,却不是那个蓝衣丫环,而是另一张脸,只是那张脸一直蒙着个绿色的纱巾看不清。
这下好,一抬头,惊恐中看到,姑娘慌忙摘下了面纱……
唰哧一下,他就直了眼,只见这是一张惊艳到极致的脸。
白衣公子赶紧起身赔礼。
不过姑娘倒也仗义,微微一笑就没事了,倒也把他看傻了。
傻了,怎么傻,喜欢哟。
过后他对我滚球球说,那一刻真像吃了蜜,饭到了嘴里都不知什么味了。
这姑娘怎么这么漂亮呢,怎么这么这么漂亮呢。
呵,说的我真想哪天拉下绿衣姑娘的面纱,一睹芳容。
白衣公子呆了又呆,傻了又傻,恍然又惊醒,低头吃面。
呵,那个窘迫哟把绿衣姑娘逗的扑哧一笑。笑后又觉得不妥,赶紧收敛,一副端庄的模样。
淡淡的,一抹红晕在她脸上。
白衣公子不敢看她的脸,但即使现在想看也看不到了,因为人家又蒙起了面纱,唉,心里有点小遗憾。
索性摸出自带的一个辣椒瓶,倒了一些辣椒面到碗里,一边搅拌着一边慢慢的小心着地吃,生怕再溅到人家脸上。
自带的辣椒可真辣啊,瞬间一股辣味便飘出碗去。
嗯嗯,真香。
只吃几口便满头大汗,真不知那是辣出来的,还是窘出来的。
急得摸出两块方巾,不停地换着来擦。
绿衣姑娘的丫环蓝衣,一看到他的辣椒瓶,眼睛都直了,看来又是个吃货。
只见她一把抓起辣椒瓶就往绿衣主子碗里倒,绿衣尖叫一声拦下,估计她是吃不了这辣,没那口福。
蓝衣又往自己碗里倒,可不知道怎的,一倒却倒不下,二倒倒好,全倒进碗里了。
这下可把有些人心疼坏了,当然是白衣公子了。
“你……”他睁大了眼睛。
“你什么?”蓝衣丫环装作一脸的无所谓。
唉,白衣公子只有作罢,心中那个心疼呀。
唉,不是这辣椒多值钱,实在是当地买不到呀,这可是咱家乡产的超级超级的,超辣超辣的灵椒。
“小气鬼。”蓝衣丫环一脸的不高兴。
白衣公子微微一怔,道:“这玩意儿极辣,女孩子小心辣椒吃多了脸上长痘痘。”
蓝衣丫环不屑一顾,面对一碗红汤汤的辣椒不以为意,竟摆弄架势“气势汹汹”的大口吃面。
刚进嘴里,哇呀一声跳起,“妈呀,你这是毒药。”
哈哈登时大喊:“杀人啦,这人给我们下毒啪。”
好嘛,唰,掌柜的,掌厨的,还有店小二,都唰地拿出菜刀来霍霍着指向他。
汗,又是满头大汗,白衣公子赶紧解释:“误会误会。”
……
第140章:画修
“好,既然是误会,这两碗面钱你付了得了。”蓝衣丫环得理不饶人。
白衣公子哪能答应,他可从没有在外面吃过亏,尤其还是在女孩子面前,那更不能吃亏。
正要说不行,却见小二的刀“噌”的一下抵到他脖子上来了,唉,只有作罢,好男不跟女斗,认怂吧。
只是,心中不服,那小二和掌柜一走,他又盘算着要回这饭钱。
怎么说也不能因为你漂亮我就请客吧,更还别说搭上我一瓶超级超级辣的好辣椒。
奸笑着,他搓着手说:“那个,姑娘你是很漂亮的,但是呢,我们毕竟萍水相逢,你看,是不是把你俩这两碗面的二个铜板还我。”
蓝衣丫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无耻,加小气鬼……”
白衣公子不服了,据理力争:“我怎么小气了,呵,就算我小气,也轮不到说我无耻啊。”
蓝衣怒道:“还不算?没看你那两眼珠都快崩出来了,就要崩到我家小姐的脸上的。”
“哟哟哟,小姐你没事吧。”说着那丫环又煞在其事地摸小姐的脸,好像那脸真遭到非礼了一般。
唉,白衣公子只有作罢。
罢罢罢,算你牛,你俩牛。我,我他丫的是来搞笑的。
正憋着个气,正心疼他的二个铜板,那绿衣小姐却摘下一个香囊塞在他手上。
哎,塞时的那一瞥,美极了。
看着她俩急匆匆的就要出店门,他急中生智,“哎,姑娘,要不了这么多,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改天还你啊。”
哇,饭馆里哗声一片,有几个年轻壮汉都捡起了板砖。
绿衣姑娘没有回头,却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消失在了店门外。
哟,白衣公子拿着那香囊傻了,与人玫瑰,手指留香,一股淡淡的玉兰香飘入他的鼻孔里,味道极好。
唉,可惜没套上她的名字和住址哟,不然…嘿嘿。
……
滚球球听完白衣公子这家伙的面馆之缘后大笑,“我说兄弟啊,二个铜板的事儿,你还真向人家要回来?”
白衣公子理所当然了:“我和她萍水相逢,为什么请她俩吃面?漂亮就可以让别人请了?这没道理啊。”
哈哈,他还讲道理!
白衣公子说:“我给你说,我本来打算把她介绍给你认识的,哪想她对你没兴趣,唉,可惜了,真的长得漂亮啊。”
滚球球听得口水都流出来了,但也气坏了,这家伙能有这好心?
我和他刚认识,他就拿以前的事来糊弄和炫耀,什么意思吗。你当我是傻子。
这个家伙,无耻还小气,还洁癖。
“不是嘛,那真的没道理,没道理啊。”白衣公子认真起来还真可怕,他一路在都在唠叨着这句话。
滚球球气坏了:“不就两个铜板吗,就你这世家,二十两一顿饭也不算贵哟。”
白衣公子说:“不是那样的,一码归一码,那样没道理。”
滚球球鄙视,“啧啧,就两个铜板也找人家要,你丢不丢人啊!”
“喂喂,你什么思想?如果是我请你,别说两个铜板,就是二十两金子也无所谓。可这人都不认识,名字都不知道,哪怕一个铜板,也不能白花啊。”
啧啧,好有道理。
想到这儿,滚球球又笑了,这家伙,人才。
可是此时他跑哪去了?
……
北辰堡高处的一个山庄,一棵粗实的大槐树下,阳光穿过繁茂的槐花和枝叶,婆娑地照射在一个白衣少年的身上。
少年正闭目躺在椅子上睡觉,悠然地享受着这迤逦风光的阳光浴。
身旁则立着一个画板,画板上夹着一张名贵的白宣纸,那纸张雪白细腻莹润,如羊腊玉般。放眼整个聚宝镇,只怕也没几张这样的陈色。
他睡的很沉很香,微风吹拂在槐树上,抖落粒粒槐花掉落在他的肩上头发上,蜜蜂寻着槐花的香甜在他头前脑后飞舞和忙碌,像在为他唱歌,唱着催眠之歌。
他的确也如蜜蜂所愿,睡得很香甜,但是很奇怪,他身旁的一支笔却在动。
笔,时而飞起,时而又静静地躺在他身边,而他的手和脚都未动,那笔就自个儿地飞起,如同神来。
笔,春秋笔。
看来笔中的器灵被他重新收复了,抹掉了北辰映雪留在其上面的一丝神识。
只是这笔还是原来的笔吗?
已不是了,刚刚,他一觉睡的就将这笔从春秋笔晋级到了判官笔。
晋级,笔也能晋级?
这就是他的能耐,他的本领。
笔怎么不能晋级?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可以晋级,更何况他这是只有“器魂”的笔。
笔,成了判官笔。
只是,这费了他好多功力和好多的灵石,让他心疼不已。
唉,那些灵石得买多少碗面呀,又能请多少个绿衣姑娘来与自己对坐在一起吃碗面。热腾腾的牛肉面,再多来点儿辣椒。
看来笔的晋级是用钱“砸”出来的。
不过倒也无所谓,他不缺钱。
判官笔成了,他现在又开始修复他身上丢失的第七层画功——画魂魂脉。
因为丢失了画魂魂脉,他不能画出魂画,不能封印画魂。
不能封印画魂,那画出来的画还是魂画吗。
耻辱!
昨天,因为端阳草,他与北辰映雪起了争执,结果自已的“画魂魂脉”稀里糊涂地消失了。
画魂魂脉,那可是他画道九重天的第七层功法,自已的最高本领。
他惊讶不已,惊骇不已。
画魂,那可是自己功法的最高层,它的丢失,就像高楼大厦突然去掉了最高一层,令自已丧失了一个大的台阶,功力一下子从魂级降到灵级。
看似只一层,实际却是天差地别。
现在,抛开春秋笔,他甚至不能再画出“陌刀画”的威力了。
相反,他看到北辰映雪居然用符箓之法画出了“符画之门”,令三大家族的血脉和族魂合在一起都自愧不如,这是何等的了得。
虽然那门画的不伦不类,完全没有画技,简直丑极了,但是就是这样丑的画,却让三大家族进了祖先禁地,挽救了大唐的帝王之气。
难道是他掠夺了我的画魂魂脉?但又觉得不可能。可是不可能,又怎么他能画出画魂魂脉的画?
唯一的解释是,他真的掠夺了我的画魂。
第141章:画修2
“天才,天才啊,就一个画魂魂脉,完全没有绘画的基础,却硬是套用到他的符道上,令他的符像我的画一样,威力无边。”
“看来我得再加把力,让画魂魂脉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
慢慢地,他又进入了梦乡,躺在那里,享受着阳光浴。
阳光浴?不,他的笔在动。
……
判官笔在飞,慢慢地,旁边石桌上的宣纸上,开始出现了一个画面的轮廓。
那是一片海,金色的大海,无边无际。
之所以是金色,是因为太阳即将从这里升起,虽然它还没升起,但晨曦的阳光闪耀着黄金般的跳跃,波动在浪花尖。
东方,画面这里是东方。
东方的晨曦,万物苏醒,生机盎然,而一棵大树,冲天大树就矗立在这片东方之海上。
海上仙峰飘渺,霞光万丈,如蓬莱仙境。
大树上,一棵月亮趁着夜色悄然归来,无声无息,而无数繁星也随着月亮坠落在这棵树的枝叶树头,闪烁出点点星辉。
而太阳,驾上它的马车,准备接力般地升起。
这就是东方,这就是传说中的汤谷;这就是世界树、扶桑树。
扶桑树——世界树——生命树。
扶桑树,雌雄同根的神木,通天彻地,“日出于扶桑之下,拂其树杪而升”。
传说太阳就是从这棵扶桑树上升起,而世界也在这棵树上轮回,世界创造了树,树也创造了世界。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相传,上古时,东方天帝有十个儿子,也就是十个太阳,它们的身体非常非常热,烫得怕人,于是经常在扶桑树下的海水里洗澡,因此,那里的海水变得滚热滚热。
沸腾的海水中,扶桑树长得又高又大,通天彻地。
树上有十个大树杈,正好供十个太阳休息。其中,九个太阳住在扶桑枝叶的下面,一个太阳住在扶桑枝叶的上面。太阳每天早晨从扶桑树上升起,轮流着执行普照宇宙的任务。
后来有一天,十个太阳调皮地同时出现在宇宙万物之上,强大的太阳热烤的天地如焦土。
这时后羿射日,于是天地间从此后只有一个太阳了。
太阳每天从扶桑树上升起,替换夜昼,替换月亮替换星辰,于是日月星轮回,生命不息。
此时画面中的太阳还没有升起,一切都像整装待发,但是天空、海洋,以及蓬莱仙境都已好像做好了迎接它的准备,沐浴在晨光里。
太阳怎么还没升起?
画笔停在宣纸前,停在太阳还没升起的地方,飘忽不定。
笔,依然是那支黑白各半的春秋笔。黑,黑得发亮,白,白得灿白。
春秋笔,此时好像也不止是春秋笔,更像是一只判官笔。
判官笔,黑白各半,阴阳各半,如那来抓小鬼的黑白无常的脸。
确实,判官笔,官判阴阳,黑白官判。
笔,还在飘忽不定,判官,还在飘忽不定。
判官,你怎么能飘忽不定呢?
少年还在睡觉,睡的香甜,阵阵风来,粒粒槐花如雪如米粒如玉脂般坠落在他的肩头,坠落在他的发梢,而他浑然不觉。
真的是沉睡?
忽然,一只箱子凭空飘来。
箱盖自动打开,一箱子的灵石,繁星般闪烁。
灵石,修仙必用的辅助练功的含有灵气的石头,这样的石头一颗就相当于十两黄金,可见其珍贵。
灵石,如同有了魔法,一个个飞起,串成串,呼啦一下从箱中尽数飞出,飞到画板前,化为齑粉。
又升华为气海,再呼啦一下又尽数注入画面中。
气海上的波浪开始涌动,金色的浪花开始跳舞,扶桑树上的枝叶也了开始摆动,而霞光,更亮了一分。
但是,太阳依然没有升起……
于是,第二箱,第三箱,整整三箱子灵石就这样出现,箱盖也都自动打开,灵石又都串成串,飞向画板,飞进画面。
但是,画面依然那样。
霞光一次次地、再一次次地愈来愈亮,但是,太阳就是没升起来,任扶桑树上驮着太阳的马车焦躁不安的跳跃,也总是止步不前。
陡然,一口鲜血,箭一样从白衣少年的口中喷出。
他一把没捂住,鲜血溅红了他洁白的衣服,也溅了他一手,他的手开始颤抖。
“我……”他凝视着手中的血,悲痛万分。
不是心疼钱,不是心疼那三箱灵石。
三箱灵石,少说也有百十颗,百十颗灵石,也就这样呼啦一下完了,真是暴殄天物啊。但是,他并不心疼钱。
他看着那画面,画面上太阳还是没有升起……
“曾经那太阳升起了半个脸,令我进入了画魂境界,但现在居然……”
看来画魂魂脉确实被掠夺了,那个可恶的北辰映雪。
心力交瘁,又一口鲜血喷出。
这回他极度的失落,也无暇顾及那画面,于是血喷在纸上,纸上一片红,什么也看不见。
“啊”的一声大吼,仰天倒在地上。
“北辰映雪,这事咱俩没完。”
……
不服,宁愿死,也不能被人笑话。
且不仅是笑话,这还是自己的事业和追求。
画,重新再来,太阳,你给我出来,最少露出半个脸。
半个脸,那就是魂级,就是自己以前的功力,画道第七层“画魂”。
人总是进步的,不可能后退吧,我绝不。
宁死,也绝不。
又一箱箱灵石从储物袋里飞起,箱子打开,璀璨如星辰的灵石颗颗飞起,串成珍珠,飞向画板,飞进画面。
大海哗里哗啦起了涟漪,起了波涛,起了海啸,再沸腾如煮。
沸腾的海水夹着巨浪着扶桑树抬起,又落下……,潮起潮落。
轰,终于,海面下落,太阳透过浪尖露出了半个脸。
半个脸,画成,魂成。
魂成,画魂魂脉也就跟着成了。
成了,我的第七层功力又回来了。
天啊,这几尽要了我的命。
只是,这次回来的很勉强,毕竟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虽然达到了第七层画魂期,但他知道,这很不稳定,需要日后坚持不懈地用无尽的灵石催熟,才能稳固。
稳固了,才能达到以前的水平,可见这次的挫折多么巨大。
“我就不服了,人家吃喝玩乐撒,就半息时间一个掠夺就晋级了,且还是画魂级,而我,却要费了这么多的灵石,还差点儿搭上这条小命。”
血,又一口血喷出,这回他彻底地倒在地上不动了。
笔还在动,却越来越吃力,渐渐地也就没了声息。
地上,一张灿白的脸,如死人一张。
……
第142章:对号叉号1
血,又一口血喷出,这回他彻底地倒在地上不动了。
笔还在动,却越来越吃力,渐渐地也就没了声息。
地上,一张灿白的脸,如死人一张。
蓦然,山庄的院墙上探起一个头,机警的目光一扫,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白衣公子。
转身冲墙外一挥手,于是,扑扑扑飞进来十几个蒙面者。
不说这十几人功法如何,单看其落地的身法,那个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声响,就可以判定已近乎“仙凝期”的强者了。
摄手摄脚的他们如临大敌地将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白衣公子团团围住,慢慢地举刀,然后轮刀就砍。
白衣公子依然毫无知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身上的血,嘴角的血,还有那死人一般的脸。
脸,本就白,白得像张白纸,而此时,脸更加白灿灿了,看着都有点渗人。
就在他们的刀将砍到时,忽然,旁边画板上的宣纸莫名的炸裂了开来,于是他们的面前一团漆黑,漆黑中他们辨不清方向,更看不准下刀的地方。
一道疾风起,一支白色的笔冲进黑暗,笔在黑暗中作画,于是黑变成了夜的黑,黑暗中有了星星,一颗,两颗,繁星点点。
他们惊异不已。
这时一轮明月出,月是月牙,是弯钩,是船,月光如流水,皎洁的堪如实质。
月光下,那躺在地上如死人的白衣少年依稀可辩,而那画笔也更是可见,只见笔不是普通的笔,是黑白各半、阴阳各半的判官笔。
“判官。”
不知是谁脱口而出,于是,“唰唰唰”,判官笔在他们身上打上了记号。
记号?
是的,当然是记号。
什么记号?当然是对和错,是叉和勾。
他们大惊失色,惊诧的是他们身上的对号和叉号如荧光,在这夜空中分外明亮。而在对号和叉号打完后,他们就觉得浑身无力,刀,剑,纷纷坠落。
画面旋转,霞光起,太阳将要升,于是夜没了,星星,也没了,月亮,挂在一棵大树上。
霞光开始照耀,照耀在他们身上,于是打对号的满心欢喜,无限快慰;而打叉号的人则惨痛嚎叫,叉号在他们身上分裂,于是随着霞光的照耀来,他们的身段四分五裂,成了摆在地上的叉号,摆在地上的死尸。
冥冥之中,他们都好像做了个梦,可是梦醒了,人死了,而活着的也恐惧万分。
“你是谁?”
“我是判官笔。”
人没有回答,是笔在回答,且它还在继续回答:“判官笔判阴阳,阴阳判官笔。”
天啊,突然有人醒悟了,胆色俱裂,“它,它就是判官笔,传说中的判官笔。”
于是活着的人没命的跑,没命的逃,没有人敢回头。
……
墙外山坡的林子里,一个威武的中年人手提着刀注视着院子里的一切。
当他看到那白衣公子根本就没有动,在睡觉中就将他的手下一个个杀的如此不堪,不禁大惊失色。
传闻此公子刀枪棍棒、骑马射箭都一流,所以他才没敢大意,才带了这么多人来,却没想,人家根本就没动手,就在睡梦中将他的人杀的丢盔弃甲,还死了不少。
如此诡异,这公子学的是什么法。
难道就那画?
那画也能杀人,难道他得到了传说中吴道子的仙法?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惊悚,震撼不已。
震撼过后,眼中透出无尽的肃杀。
正要带上逃回来的这些身上画对号的手下再次冲进去击杀,却看到那支笔诡异地跟了过来。
天啊,这是什么笔,如此有灵性。
举刀,一道刀光的光幕挥去,就要将那笔斩为两截。
蓦然发现,了不得,那笔非但没斩到,还绕着圈儿冲他头顶奔来。
唰的一下正中他的眼睛,速度之快,无可比拟。
登时一下,一只招子就废了,只疼得抱着眼睛就地十八滚。
可哪滚的出笔的毒手,再抬头时,骇然,笔又在前方,冲着他的另只眼睛来。
再次就地十八滚,可再起来时,笔又在额头前。
再滚,再现。
再现,再滚。
终于崩溃了,这什么诡异的笔。
蓦然他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也被笔画上了符号,不过是对号。
对号,这是什么意思?
叉号,那又是什么意思呢?不过画了叉号的人他都看到了,个个死。
而画对号的好像都还活着。
正侥幸自己不会死,却哗哧一下,这些逃出来的画对号的手下全一个个面目狰狞的痛苦而死,唯有他还活着。
霎时惶恐,惶恐到了极点,只感觉那笔已不是笔,是死神。
不,不仅是死神,更是判官,那个勾魂儿来的判官。
判官,无常。
无常,判官。
只觉得天旋地转……
好不服,再将刀抡起。却发现,刀刚一碰上那笔,就被判了死刑,嘣嘣嘣破裂成一块块碎铁,如石头块落下。
骇然。
不及他骇然,一个魔鬼般的声音在笔里叫嚣:“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他惶恐地回答。
唰,笔朝他面前的空中一点,唰唰唰,画了一幅三味真火。
瞬间,画就在空中诡异的燃烧,扑的一下烧到了他的眉毛,接着全身被烧。
烧就烧吧,反正是活不了了,君不见刚才画了对号的人也没能活吗,就把我烧死吧。
“说,谁派你来的?”
“不知道。”他依然铁铮铮一个汉子。
轰,那火势却减弱了,不烧他全身,而是烧他小二,这个他惶恐了。
那可是命根子,烧了全身不疼,单烧一处却疼的要命。
这么短寿的法子都能想得出,罢罢罢,再不说出,只怕还有更歹毒的酷刑。
一头想找棵树碰死,刚有那个动作,却发现身子动不了了,只有胯下的火不急不慢地燃烧。
真要命啊。
“说,给你条活路,不说,活活煎你个十天十夜。”
哇,如坐针毡。
只有招了,什么都招了,只投死个痛快。
果然,招了,也果然死了,死的痛痛快快,含笑着看着胸前的对号而死。
对号,说明我这一身没做错事,对的起人;说明我死的光荣,死的伟大,死的重于泰山,不轻于鸿毛。
……
第143章:对号叉号2
他们死了,全部死翘翘了,白衣公子才慢慢地从睡梦中醒来。
仿佛无辜一样看着满地的残肢断体,轻叹一声:“唉,都是曾经的战友,御敌边关,何苦这般苦苦的万里追杀。”
原来那人招了,却是军中兄弟,自己麾下帐前。
痛苦,痛苦不堪。
“我不想杀人,尤其不想杀自家的兄弟,老狗,你别逼我,越逼我,我越去长安,你就与那死更近一天。”
……
烧。
笔一点,又一把把火烧向墙里墙外的那一具具尸体。
须臾间,十几具尸体化为灰烬,销声匿迹。
烧完了,他也在烧的期间换了件洁白的新衣。新衣,洁白如雪,如他的皮肤。
拿出一面镜子,没有像女人那样打口红,却还是精精致致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摆弄了一番,直到满意了这幅皮囊,才作罢。
收了镜子,又画起他的画。
……
画板上,先前那付“晨曦图”已不见了,只留下一些碎纸屑掉在地上。
显然刚才那番厮杀已将画上的“画”消耗个干净,只得重新画画。
画,还没有画,却听到门外传来骨碌碌的滚筒声。
赶紧收了画继续假装“睡觉”。
果然,院门上陡然滚上了个大石头疙瘩。
不,那不是大石头,是大铁球。
不,不是大铁球,是滚球球。
那黑炭一样的家伙站在门柱上杀猪样嚎叫:“别装了,我早看到了你。”
只有,他站起,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
“哈哈,还有兴跑到这偏远的山顶来画画。”
“闲来无事嘛。”
“你会无事,该不会是睡觉画画吧。”
“哪里,我怎么会那个。”
“哦,那就是做梦娶媳妇了,哈哈哈。”
“你有事吗,没事我继续睡觉。”
“是继续画你的画吧。”
“嗯。”
“就这样赶人的?”
“那你要怎样?”
“一起去祝贺去。”
“祝贺什么?”
“祝贺他北辰映雪买了豪宅啊。”
“他害的我们还少啊,还要去祝贺。”
“嗨,一码归一码,就他,也想害死咱俩,只怕只有害死他的份吧。”
“呵呵,那倒也是。”白衣公子倒也自信地笑了。
他想到那张巡看到他的免死牌的那一刻,那个瞳孔睁大的……
还有,他将那个秘密的东西给他张巡一看,张巡瞬间呆了,霎时就放了他和他们。
当然了,张巡他管不了我,也管不了什么“魔”,我那个上京城的秘密的秘密比魔还可怕,他能不呆不怕吗。
“还不走,还愣着干吗?哥们,我看你这性格啊,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
话没说完就吓得吐了下舌,他相信,这一刻若是换了别人,这白衣公子手中的笔会一点成了刀和剑,颈上人头准不见。
走吧,直奔北辰映雪家。
他的家?
不,豪宅,咱几个去凑个热闹。
是的,是凑热闹,可是没跑出多远,他黑衣滚球球却惊异地发现,那个跑得慢的落在他身后的金乌旭,居然又不见了。
卡玛,这是跟我捉迷藏嘛!
……
金乌旭哪去了?
原来他站在高处,发现了北辰映雪的足迹。
撇下黑衣,他独自来到了广场,来到了威武楼前。
因为此时的北辰映雪正在广场上,再次祭拜他的七叔七婶,这让他觉得事出蹊跷。
昨天中午明明已祭拜过一次,怎么还来祭拜?
广场上的族人此时分为了两派,一派拥护他北辰映雪,那是佩服他的才能和胆略的“弟子”,也就是邻居中那些看到他将黑剁头一连晋级六级而震撼而投拜的弟子。
另一派当然是大多数的族人,他们恨他北辰映雪居然擅自动用族魂之力,篡权地将北辰族长和三名长老劫持,令人发指地“毛遂自荐”自己为族长。
大逆不道,这样的人还是个少年,那将来怎么得了,绝不能让他当族长,绝对鄙视他。
虽然碍于南宫听雨的声名和威望,他们不敢对他北辰映雪怎么样,但心里恨之入骨,纷纷唾骂。
北辰映雪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人的想法,此时他心里只祈盼着一个目标,夺取魂石。
魂石,绝对不一般的魂石。
试想,七叔七婶凭什么忍着酷刑不招供,凭什么慕容家将他的孩子弄死…也不招供,凭什么?
凭的还不是魂石的价值,和它背后的秘密。
记得昨天中午他被守卫们押到广场,看到七叔七婶的尸体就哇哇地哭了一场,又敬了一场香。当时人多眼杂,他看着那魂石,却不敢轻举妄动。
再加上那尸体上有封印,慕容族杀害时封的封印。
封印一旦被他派去的蚂蚁分身破解,必然“嘣”的一声响,那岂不惊动了守卫,和慕容族放在北辰堡的眼线,岂不偷鸡不着蚀把米?
他一直忍着没下手,但现在,不能再拖了。
尸体前,蚊虫如稠,苍蝇乱飞,一股股恶臭从封印里传来,令人作呕,远远的不敢靠近。
魂石,它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呯,呯呯呯,心跳加快。
……
意念一闪,蚂蚁分身被放出,飞向城门,飞向七叔七婶的尸体。
刚刚飞起,就感到有些异祥……
哪里异祥呢?他又说不出来。
意识驾驭着妖蚁分身飞翔,向着城门的尸体飞去,向着那魂石飞去。
蓦然,广场边一棵树上的一只小鸟儿,突然脱离一群嬉戏的同类,“嗖”的一声,像离弦的箭,向着那飞行的蚂蚁分身扑去。
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蚂蚁分身不放,翅膀扇动快速地凶猛地扑向,在它的眼中,蚂蚁就是一盘微不足道的开胃菜
“情有独钟”啊,相隔那么远,却独独看中了这只渺小的蚂蚁“美味”……?
蹊跷!
鸟儿凶猛地扑来,嗖的一声,像追风的黑云,驾着索命鬼而来。
蚂蚁分身只感到阳光下一道黑影,仓皇间就像地上一只逃命的兔子,没命地逃窜。
鸟儿翅膀一展,像一只巨大的雄鹰,锐利的爪子狠命的抓向,令它只有逃命的份。
……
眼看鸟儿的嘴巴就要啄到,眼看着死神就要降临到这只蚂蚁分身身上。
第144章:魂石斗法
眼看鸟儿的嘴巴就要啄到,眼看着死神就要降临到这只蚂蚁分身身上。
胆战心惊,北辰映雪可能是第一次驾着分身遇见这么危险的事,直吓得他浑身一哆嗦,迅速地将意识从蚂蚁分身的身上撤离。
一撤离,意识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只感到脚踏到了实地,一颗悬着的心才平落。
稍稍定了会儿神,才又搭眼看那蚂蚁分身。
惊异地发现,蚂蚁分身在剥离了他的意识对其身体的控制后,竟然变得异常灵活,居然几个躲闪就避过了鸟儿的凶猛追杀,与鸟儿在那空中进行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辗转腾挪,上下翻飞。
最终,蚂蚁分身成功地逃过鸟儿的追击,飞回到他北辰映雪的手上,化险为夷。
惊魂未定,北辰映雪握着它在手,只感觉它的身体也在上下起伏,抖动的厉害,看来蚂蚁也有害怕的时候,到底不愧为智慧生物。
“奇怪,那只鸟儿怎么对一只骨瘦如柴‘食之无味’的蚂蚁有兴趣,放着树上那么多的肥嫩嫩的肉虫虫儿不吃,跑来找这没肉的‘石头’啃?”
难道蚊子再小也是肉?不可能。
经此一劫,北辰映雪心有余悸,惊魂未定,再不敢轻易放出蚂蚁分身,生怕毁了这可爱的小东西。
小东西啊,我还指望你为自己画出符道,画出杀人的武器呢。
……
歇息了一阵,见空中再无动静,北辰映雪的心思又活跃起来。
终究架不住魂石的诱惑,调息一阵后,他又驾驭着蚂蚁分身,颤颤悠悠地、小心翼翼地向那城门外的魂石飞去。
“可能是巧合。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不可能同一件事遇两次吧。”
“哎,这次好像没事了。”
越飞胆子越大,眼看就要到城门处了,就要飞到七叔七婶的尸体上……
陡然,身后又一个黑影掠来,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魂都摘了,赶紧一个躲闪,“哗哧”一下,就觉得一股劲风从身边掠过,瞬间骨寒毛竖。
再看时,就见先前那只鸟儿已箭一样从身边擦过。
好险,差一点成了它的腹中之粟了。
可怕。
他的心纠成一团,赶紧一个仰翻向天上飞去,想躲开那鸟儿的视线。
可是,哪躲得开,那鸟儿的眼睛如鹰一样泛着凶光,盯住它的身形不放,任它怎么变幻方位,都能准确地追杀而来。
凶险连连,险象环生……
插翅难逃。低头一看,下方有一处断垣,疾飞而去,一头扎进那断垣里的一个墙洞。
没事了。
鸟儿对小小的墙洞束手无策,几番试探后,无果而终,无奈地飞走。
这下算躲过一劫,战战兢兢。
奇怪,怎么这么诡异,这可不是巧合哟。
难道那只鸟儿跟这只蚂蚁有仇?可能嘛!蹊跷蹊跷。
同一件事连续两次,让他隐约地感到不妙……
躲在墙洞内不敢出,怕那鸟儿再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思索,骇然,一只毛茸茸的硕大脑袋在洞口向洞内张望,尖嘴猴腮的,两只血红的眼睛,恐怖而邪恶。
当即吓个半死,妈呀,这又是什么怪?!
天啊,难道我就要困死在这里,难道我就要被这只恐怖的怪物吃掉?
死翘翘了,死翘翘了,只感到身为一只虫子的人生是多么艰难啊。
倏然,那只怪物头一缩,一头钻进。
洞内瞬间一暗,只感到末日降临了。
紧跟着一股恶臭传来,令他几欲晕倒,再紧着,那怪物好像已扑到身前。
妈呀,再一次他就要舍弃了分身,而让意识收回。
太恐怖了,相信这是他一生中最恐怕最胆寒的一次。
头皮瞬间就要炸了。
……
幸好,那只恐怖的怪物从它身边一擦而过,头也不回,原来人家根本就没看上它这只小的不能再小的的没肉的家伙。
万幸,万幸啊。北辰映雪捂着心口望洋兴叹。
突然,那怪物停住了身子,慢慢地……,又慢慢地,再……猛地一回头。
唰,硕大的眼睛喷出绿莹莹的凶光,如那夜幕下的巨狼。
恐怖再袭。
难道,难道我的分身就要死了,怪物发现了它。
待那洞外的光线照进洞穴,照亮那只怪物的脸,这才看清,他丫的,只不过一只老鼠而已。
虚惊一场。
唧唧歪歪正想骂,却蓦然,一个诡异的光团从洞外飞进来,光团中游弋着一丝丝灵气,却是个灵气团。
灵气团进洞就化成光环,“唰”的一下套在了老鼠的脑袋上。
老鼠一个激灵,茫然地摆动几下脑袋,突然就像换了个思想似的,猛地睁大了那凶残的眼睛,直直地盯上了蚂蚁分身,瞬间如打了鸡血,亢*/*奋、邪恶,贪婪。
如此之近,只感觉老鼠的眼睛凶残得像鬼门关上挂着的两只硕大的泛着莹莹鬼火的大灯笼。
妈呀,一声尖叫,他的意识驾着蚂蚁分身没命地逃。
可是哪逃得出,在这窄小的鼠洞内,老鼠简直成了神,一下子扑上来,一口吞了它。
……
只觉得自己一身的汗,霎时间背心都湿透了。
魂飞魄散间,他切换了意识,让意识离开了那蚂蚁分身,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
这才感到心里心安。
但是,刚才的恐怖依然历历在目,那莹莹鬼火的两只“大灯笼”的眼睛,那龇牙咧嘴的血盆大口,甚至还有那恶心的舌头恐怖地向它铲来……
怛然失色,再也不敢侥幸冒险去盗那魂石了。
可此时,蚂蚁分身呢,它在哪?
难道它真的死了?
……
树杈上,一位衣冠楚楚,长得十分俊美的少年正手拿画笔,在画板上心无旁骛地画着他心中的画。
画,依然和上次一样,依然是一个残喘的少年在卖草:草散了一地,他低头拢草,这时,一个嚣张跋扈的家伙一脚踩住他的手,令他动弹不得且羞涩满面。而天空中,依然是冰天雪地,且还下着冰的刀,剑的雨,一副凄然的样子。
他专心致志地画,全然不顾树下广场上那嘈杂的人声,仿佛他就是那画中的冰和剑,在得意地笑看那卖草少年的屈辱。
看着看着,他觉得整个意境好像少了些什么,凄然有了,威压也有了,但就是没有反抗,干巴巴的就像一个干瘪的尸体躺在枯黄的地上,索然无味。
他向树下寻找,想找点灵感来,目光落到广场上那个残喘的少年北辰映雪身上。
第145章:蛊惑魔鬼,你终于现身了
此时那少年不再残喘,却在人们的一片拥戴中欢笑。
他在欢笑?
他皱了下眉,撤下这幅画,重新换了画纸,架上了画板。
画风一转,一片艳阳天:远山如黛,旭日东升,一轮红日照耀大地,照耀在画中的城楼上。城楼下,是树,树上有几只鸟儿在嬉戏…
这下他的心情好多了,顿感到风和日丽、赏心悦目,和这现实中的艳阳天融为一体。
不由得把玩了下手中的笔。
笔,春秋笔,当然,也晋级成了判官笑,它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借给他玩个半日,居然盗取了我的画魂,好厉害的北辰映雪。”
一边肯定着北辰映雪的能力,一边欣赏着刚才的画,好想一脚将这个卖草的少年踩死。
“与你一纠缠,居然就丢失了我功法的最高层‘画魂’,这让我如何心安。”
不过嘛,倒也好,倒让我看出了你的本事和能力,我来北辰堡就是看你崛起的,你崛起了,我才能对人生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他想到了长安,京城长安。
倏然,一个怪异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怎么,难道你忘记了他扇你脸上的几巴掌?”
哼,自己心里怎么有了这种想法?
这种想法突兀而来,让他感到莫名。
正感觉蹊跷,心底又泛起一丝涟漪,那个想法又来了:“你不觉得羞耻吗?他个小小的乡巴佬,居然打了你这个世家?”
谁?谁在我心里说话?
只感到头皮都炸了,不会是……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觉得耻辱就算了。”
啊,他震惊了,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吗?
不过也好像是自己的想法,自己不是一直没忘记那几嘴巴之仇吗。
是的,仇要报,勇气和希翼也要在他北辰映雪身上寻找。
“我本来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又想救他可怜他,又想整死他以雪前耻。”
突兀的,那个想法又来了:“他那么傻地出卖了你们六人,害得你们六人中当时就死了一个,而你自已也差点儿死,这种人还值得同情吗?”
啊,谁,谁在和我说话?
不过说的倒也是实话。是啊,禁地里,北辰映雪居然“傻敢冒”地道出六人中了蛊惑魔鬼的事,令他们一同陷入万丈深渊的临死之地。
“让他死,他罪该万死。”那个声音又道。
“还有,他死了,他的学友绿衣姑娘岂不是乖乖地听你摆布,从而爱上你。”
嗯,你大爷的,这个谁怎么冒出来的,怎么和我这样说话?
不好!顿觉不好!
虽然他自觉自己不是个好人,道德没那么高尚,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龌龊吧。
这个想法是谁?是谁在我脑袋里说话?
难道……,难道是——蛊惑魔鬼!
……
蛊惑魔鬼,它果然附在我们六人之间?
不,确切地说现在只留下五人,那个北辰图诚已死了,这个魔鬼留在了我们五人之间,且,现在好像留在了我身上,留在了我心底。
天啊,蛊惑魔鬼,你终于现身了?
天啊,我先前还怀疑北辰映雪中了蛊惑魔鬼,现在看来,是自己中镖了?
……
那个声音却又道:“不,我不是蛊惑魔鬼,我是你心中的另一个想法,你的另一面。”
“这么说你不是蛊惑魔鬼,我死不了?”
“蛊惑魔鬼能导致你死吗?只能让你更伟大。”
如梦一般,那声音在他心底笑,慢慢地消失……
……
唉,这好像就是我的想法,看来我没有中蛊惑魔鬼,自己吓自己。他自我安慰。
唉,看来我华丽的外表下也存着龌龊,刚才那个龌龊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还是起到了作用,仿佛那“咣咣”的几嘴巴还在导致他的脸蛋隐隐发疼,一阵阵的羞涩跃然脸上。
“哼,这仇我一定要报。”
再度,他看向树下那少年,他此时正祭拜他的七叔七婶。
“北辰映雪,我要把那几巴掌还回去,不要说我不记仇,我不但记仇,而且还会记上一辈子,直到我还了为止。”
“现在你想得到什么,我就压制你什么。”
正思量着,却看到了一团灵光从他北辰映雪的手指间飞起。
那是什么?
是一只蚂蚁。
难道是他北辰映雪收服的灵物?
……
得意起来,一声冷笑,“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是逃不掉的。”
轻轻地,画笔一点,灵光入纸……
力透纸背…,再轻轻地一勾。
于是广场边上,矮树上的几只尚在嬉戏的鸟儿中的一只,突然像得了灵慧,像离弦的箭一般,向着空中飞翔的那只蚂蚁疾驰而去。
它的目标,蚂蚁,吃了它。
刹那间,天空中上演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只是这游戏看的人少,只有他和北辰映雪。
人们哪能想到他们头顶上这对追逐与厮杀的虫子和鸟,居然是两个人在斗法。
鸟儿得手了,它追得那蚂蚁抱头鼠窜。
正在得意,突然,起了变故。
那只蚂蚁,居然几个侧滑摆脱了鸟儿。
这,不可能,它个蚂蚁怎么可能有那么聪慧?
但事实摆在这里,不可能已成了可能。那只鸟儿,也因为没有了“灵光入体”的灵气,摆脱了束缚,振翅高飞,飞走了。
他不服,再来。
这次画笔重重地在画纸上一点,霎时一股磅礴的灵气团入纸。
灵气团入到画中,于是矮树上剩下的几只鸟儿中的一只,得了灵慧,箭一般飞起。
这回不能再输,一定要赢。
他谨慎起来。
……
北辰映雪怔在原地,他的意识已切回到自己的身体,但蚂蚁分身却…已入鼠口。
怛然失色,“蚂蚁分身,你在哪里?你是死是活?”
担心间,却看到,空中一只蚂蚁欢快地向他飞来,定睛一看,正蚂蚁分身,只是,此时怎么浑身是血?
浑身是血?伤了吗?
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蚂蚁全身而退,分毫未伤。
“怎么会这样?那只老鼠呢?”
想到那只老鼠的凶猛和彪悍,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盆大口,他心有余悸。
它是怎么逃出那鼠口的呢?
……
第146章:魂石斗法2
白衣公子的秉性,你越是卑贱如狗,他越瞧不起你。
只有与他一斗,让他觉得你是个人物,是个英雄,才会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
现在自己就要当他的英雄,利用他的弱点,烂好人。
乍然使出浑身解数,如破了北辰族长手中的那颗“把灵球”的重力法阵一般,誓要破了那扇面上的封印。
但是,他又心疼他的魔力点,这魔力点现在只剩下三个了,得珍惜。
只有,使起了另一个杀手锏——蚂蚁分身的蚁皇波动。
蚁皇波动,那是蚂蚁分身孤胆入蚁巢,历尽万险才得到和继承的蚂蚁蚁皇本能。
曾经,破解“把灵球”里的重力法阵时,“蚁皇波动”立了一功,现在,它要再立新功。
蚁皇波动,喷*射妖气,喷溅“波动”。
波动,蚁皇波动。
……
此时此刻,灵气团入纸的白衣公子惊呆了,春秋笔失神地掉落到树下,也不知觉。
暗自惊呼,“这怎么可能?一只小小的蚂蚁,它怎么会?”
“看来他的神识果然强大,难怪我这春秋笔中的器灵都被他收服。”
“只是那只蚂蚁明明已又被老鼠吞入口中,怎么突然间就破出血洞,一冲而出?”
错愕地看向北辰映雪,心中万般不服。
一定是自己以为胜负已定,过早地收回了那灵气团,才让它蚂蚁钻了空子。
决定再来一次,再决斗一次。
……
手一招,掉在地上的春秋笔重回手上。
手一摇,笔就成了扇,白折扇。
白折扇,逍遥扇,一面黑一面白,黑白配。
扇,如风飞起,旋转着呼啸着,向着那只就要飞回到北辰映雪手上的那只蚂蚁飞去。
飞去?不是斩去吗?
不是,准确地说,是缠去。
他不想这只蚂蚁死,死了就没意思了。好想收服了它,再羞辱他北辰映雪一番。
甚至连“说词”都想好了……
哼哼,我倒要看看,我的对手是怎么伏倒在我的面前。
顿时,扇轻摇,旋转着呼啸着,像是在戏弄。
扇、蚁,缠斗不已。
终究,扇收了蚁,因为扇面上已形成了一道封印,封印住了蚂蚁。
蚁,怎么斗得过有封印的扇。
……
眼看蚂蚁就要落败,北辰映雪知道遇上强敌了。
这人都让他得罪完了,除了绿衣和风铃铛。
在他大胆地说出他们六人中一人定然中了蛊惑魔鬼的那一刻,他就注定得罪了所有人。
此刻,面对扇,面对白衣公子布在扇面上的封印,北辰映雪不想败,也不敢败。
他想反转。
想反转,唯有一条出路,破解了这个扇面的封印。
破解封印,还不想消耗魔力点。
只有继续用蚂蚁分身。
意识切换,他的意识就分出一份到了蚂蚁分身身上,用蚂蚁的触角观察那扇面。
触角观察扇面,看到封印中魂力强沛,满扇面都是金色的法阵,法阵中魂气洄洄的流淌。
洄洄的流淌,何等震撼的魂力啊!
佩服不已,震撼不已。
这么强大,简直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体组成的具有灵智的生命,这还是扇吗?
活生生的生命,这还是扇吗?
不禁再次对白衣公子刮目相看,想到这只扇这只春秋笔在自己手上,就只能当成是画笔,而到人家手上,瞬间又变成了扇,变成了武器。
果然非等闲之辈,果然世家公子,不可小觑。
突然,肚中一阵饥饿。
不,不是饥饿,而是吞噬,想吞噬,蚂蚁分身的吞噬能力。
蚂蚁分身看到了金色,想吞噬,吞噬魂力,这是它的本能。
他放任它去吞噬。
可是根本吞噬不到,且还弄得蚂蚁自己浑身是伤。
扇面封印了魂力,魂力根本不外泄,形成了牢不可破的扇面。
不外泄,根本吞噬不到,所以空流口水。
不服,再次纠缠,再次破解。
有几次,扇子完全有机会拍死蚂蚁,但却都故意放脱。
看来对方是在戏弄,根本没有让蚂蚁死的意思。
戏弄我什么,又在试探什么?
难道是试探我的神识,不服我破了他春秋笔里的器灵,想和我扳手腕?
一想到这,北辰映雪就想到了,对方画的画,不就是将魂力和神识注入到画中吗,然后满幅画充满灵气和魂力,栩栩如生。
看来对方想用神识控制蚂蚁,岂不知它是我的分身。
嘻嘻,这下你输定了。
蚁皇波动虽然为他立了大功,但在这强大的扇面法阵面前,却显得无能为力。
法阵,那是无比强悍的法阵,那是含有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体的法阵,岂是“把灵球”里的重力阵法所能比拟的。
无解、无解…,汗!
败了,败的好不情愿,败,败的又毫无办法。
败,一败涂地,只能干瞪着眼看着那折扇将自己的蚂蚁玩弄于掌股之中。
真想消耗一个魔力点啊,但是他知道,不能。
……
白衣公子降服了蚂蚁,让蚂蚁在扇面上根本飞不起来,空有一对翅膀,却只能像只爬虫一样,满扇面的爬,任他戏耍。
嗤之以鼻,“哼,就这点神识之力,还敢与我斗。”
“乡下人,你还是嫩了点。”
趾高气扬。
逍遥中,他跳下树,轻摇折扇,来了。
带着奸笑,带着冷笑,带着嗤之以鼻,来了,来到了北辰映雪面前。
“很不幸,我是记仇的,你让我们在禁地里差点儿死。”
一边说一边摇着扇,让蚂蚁在扇面上“不死不活”地被控制,徒劳的满扇面转圈圈地跑。
不屑,不仅蚂蚁,更不屑他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毫不示弱,“那又怎样,难不成你敢将这扇和笔再借我玩两天?”
“我干嘛再借,我才没那么傻……”
“看来我的敢和傻……用对了,让你差点儿跟我一起死,我死没什么,我就一条穷人的烂命,而你可是大人物。”
“所以我来让你不得好死。”白衣公子说。
北辰映雪道:“我好怕哟。”
白衣公子道:“禁地的那一刻,你好伟大哟,要不要给你挂个草鞋匾。”
心里直是鄙视,“就这么个笨法,不死才怪,难怪你会作出那种种不动脑筋的傻冒之事。”
三年前你为你表姐差点儿死,好笑,世上人怎么就这么傻呢,为一个女人而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女人,算个什么!
接着,昨天早上的端阳,女人屁*/*股上的三个字“北辰堡”,就刺激得你冒冒失失地上了威武楼,插了草,真是个脑袋被驴踢的家伙。
唉,难怪你的人生会失败,注定失败。
……
第147章:送我棺材还你墓1
他蔑视着北辰映雪,甚至连最初来北辰堡的初衷——“看一下这个可怜虫”的怜悯之心都没有了。
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家伙,让你去死吧。
手掌抬起,就想还了他几个耳刮。
倏然,感觉手上少了个什么,低头一看,天啊,那只蚂蚁什么时候已飞走了,不见了。
……
蚂蚁不见了?它逃脱了他的束缚,逃走了?
它是怎么逃走的?它怎么可能逃走?
然而,事实就是,它真的逃走了。
再一看,不但逃走了,还回到了北辰映雪的手中。
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
明明将它封印住了,怎么可能?
……
惊诧不已,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
同时,还感到自己的手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有点疼,还有点困。
难道真蛰了?
摊开手掌一看,没有被蛰的痕迹。
这就怪了?
白折扇完好无损,上面依然魂气饱满,隐隐地还有灵气在洄洄地流动…
那,这只蚂蚁是如何逃脱的呢?
就它那点精神力,连灵光入体的鸟儿和老鼠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挣脱我的手掌心?
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就算我败了?
不,我岂能败,大不了平了一局。
好吧,我还有下招。
袖子一招,取出一件红绸子包裹的东西,“差点儿忘了件重要的事,听说你买了豪宅,特来恭喜,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说着,红绸包托起,郑重其事。
北辰映雪没有接,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哼哼,刚才我故意让你猖狂一下,其实我的蚂蚁分身早破了你扇面的封印,就等你张狂了好打嘴。果然一招奏效,这下你恼羞成怒了吧。
“狐狸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北辰映雪冷斥着对方,转过头去,不理,看也不看对方的红绸。
白衣公子笑了,岔开话题问,“你这蚂蚁屡次三番地飞向城门,意欲何为?”
北辰映雪反驳,“耀武扬威……,不行吗?”
回答的巧妙,巧妙地掩盖了魂石被暴露的风险。
白衣公子继续托着他的红绸,讥笑道:“听说你还要参加‘族比’和‘血炼’,这红绸里的东西不但恭贺你乔迁之喜,还可以助你擂台时一臂之力,信不信,敢不敢接?”
北辰映雪不理他,故意将头别向天空。
天上的云好淡啊,闲得蛋疼。
白衣公子自觉无趣,但又自高自大,轻蔑地一笑间扯开红绸,霎时,一口黑漆漆的泛着黑亮黑亮的光泽的、小巧玲珑的棺材崭露在他的手心之上。
一口棺材!一口小小的,精致的棺材。
难道这就是乔迁之喜的贺礼?!
当然是,他白衣公子金乌旭有仇必报。
……
真是一口棺材啊,且是一口小巧玲珑的棺材,黑漆漆的,上面魂气缭绕,鬼气纷飞。
好不吉利啊,北辰映雪心中一寒。
嘿嘿,白衣公子得意地的笑。
拥护北辰映雪的人,尤其是那受了伤的黑剁头,怒不可遏,“乔迁之喜……居然送棺材,‘族比’擂台比武的临阵之前……也送棺材!”
忍无可忍,最是不忍,提刀就来。
但是,还不等刀落下,就被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登时定在那里,不能动了。
……
北辰映雪瞅着这棺材,精致玲珑,雕花饰粉,这不正是广场边的棺材店“寿财铺”里的“镇铺之宝”吗?
镇铺之宝?——棺材铺重金定做的一个模型,意在招摇展示,却不想,被这家伙买了。
被这家伙买了,也一定价值不菲。
不过再价值不菲,也一堆朽木而已。
但是此时,这堆朽木已焕然一新,因为上面缭绕的鬼气魂气已超越了它本身的原来价值,已不能再简单地用价值不菲四这个字来形容了。
这只能说明一个字,这家伙用心了。他将自己的功力,不,准确地说是魂力以封印的形式注入了棺材里,才让这棺材脱胎换骨、鬼气缭绕——成了真正的鬼棺材。
鬼棺材。看来他第七层的画魂魂脉功法恢复了?
只是,这才从禁地里出来半天时间啊,这家伙也太牛掰了。
气愤,太用心,用的不是一般的心。
果然如他的性格,小气,记仇,表里不一。
看来我是被这样的小人赖上了。赖上了不怕,主要是不要畏缩,畏缩只能招来他更大的笑话和报复。
他盯着对方,仇恨的眼睛甚至能擦出火来。
白衣公子并不在意他的愤怒,还肆无忌惮地将棺材高高托起,凭着一股灵气,平稳地将它送到北辰映雪面前,殷勤地献上。
“吉利之物,敢接不敢接?”
北辰映雪直接漠视。
白衣公子更讥笑了,“不敢了吧,我就知道你是个孬种。”
孬种,这话刺激的北辰映雪愤怒又起,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接,这不吉利,不论是临阵之前,还是乔迁之喜,这都是大忌。
虽然自己并不是乔迁之喜,那个豪宅自己根本没要,但母亲和妹妹毕竟住进去了。
霎时,脸色因这口棺材而发白,发得苍白。
白衣公子欣欣然地看着他脸上的变化,看到他的脸白得像一张纸,舒服的一笑,“想不到你也有怕的时候,那好,既然你怂了,那就放过你,来,把脸伸过来,让我赏你两个嘴巴,以后咱俩就算扯平了。”
抖起了手,长长的五根手指“唰唰唰”的好像在试练,好像生怕耳刮打的不爽。
北辰映雪的脸挂不住了,果真,对方还在记着仇,还在记着那两巴掌之大仇。
自己没看错,对方就是个表面大方背后小气,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伪君子、小人,豪门世家也不过如此!”
心里暗骂着、愤怒着、鄙视着,一把接过那嚣张的棺材,毫不在意地说道:“接,有什么不敢,不就是一口棺材吗,棺材‘官财’——带财的东西,有什么不好接的。”
哈哈,白衣公子知足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假惺惺地冲北辰映雪竖起大拇指,“有种。”
但其实,心里却在窃笑。
窃笑,好你个……
……
第148章:送我棺材还你墓2
窃笑,窃笑极了,自己终于赢了一场。
众人看向这个世家,这个不怀好意的白衣公子的笑。
愤怒,但于事无补,他们知道帮不了北辰映雪什么,一脸的无奈和煞白。
北辰映雪,却在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
反击!
只见他收了棺材,抚摸着棺材,忽然绝地反击,“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你一样东西。”
话出平淡,波澜不惊,却像一个炸雷。
惊艳众人!
……
白衣公子一愣,转眼间反应过来,伸出了手,“那好,我双手恭迎。”
北辰映雪一指远处,那是广场侧边,一条林荫道的尽头,一处断崖,崖上有个小土包。
土包,断崖,林荫道。
“我送你一幅画,只看你敢不敢接,也敢不敢画?”
“什么意思?”白衣公子不解。
北辰映雪指着说:“你看,这条笔直而平坦的林荫路,直指那处断崖,而断崖上有个小土包,包上长满了茅草……”
白衣公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是的,是有个小土包,茅草虽然长的看不清,但估计有。
北辰映雪继续说道:“我送你的就是这幅画,广场、人群、林荫道、断崖、土包、茅草,意境是不是有了?”
“哼,不错。”白衣公子赞扬起来。
北辰映雪话锋一转,问:“那你知道那土包是什么吗?”
“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是一座坟。”
哼,白衣公子其实心里早就知道。
北辰映雪继续他的话题,“广场、人群、林荫道、断崖、土包,这都是衬托,关键就在于这坟,点睛之笔。”
点睛之笔,他还知道的蛮多。白衣公子没有反对,对方说的完全在章法,不容反驳。
见对方入套,北辰映雪一笑,说:“点睛之笔就是坟,那你可知道,那坟是什么坟?”
“不知道。”
“那还是我来告诉你吧,那是短寿坟,短寿的。”
短寿的!
哦,白衣公子明白了,绕来绕去,他这是骂人呀。
阴招。勃然大怒。
不等他发火,北辰映雪却继续道:“你觉得这画如何,我送给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接?有没有胆量画?”
白衣公子深思一翻,忽然哈哈大笑,“有什么不敢接,不就是一座坟吗,管他短寿坟还是不短寿坟,既然是你送的,我照单全收。”
“这么说,这画你是要画了?敢画了?”
“有什么不敢,你都敢接我的棺材,我怎么就不敢画‘你的坟’?”
白衣公子这话说得很巧妙,故意将“你的坟”三个字拖的很重,一听就明白,话意已颠倒了,成了北辰暴映雪的坟,短寿坟。
“好,有种。”
北辰映雪见对方回答的很巧妙,将计就计补充道:“记住,这是你的坟,白衣公子的坟。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你好像早已知道,明知故问。”
“哦,安金乌旭,金乌旭。……,好名字,那就在坟上刻下安金乌旭四个字吧,不知道这样你还敢不敢画?”
“有什么不敢画,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是你送我的,我都接。”
金乌旭不屑着,不就是画一座坟吗,纵然刻上我的名字,咒我短寿,但我能不能短寿,那也不是你说了算。说不定短寿的正是你北辰映雪,族比和血炼,都是你不能过的坎。
“哼哼,咒我死,照单全收。”
……
北辰映雪并没完,只见他托着那鬼棺材,不紧不慢地说道:“你送我的,价值不菲,我送你的,也要价值连城。”
“什么意思?就一张画也价值连城?”金乌旭问。
北辰映雪说道:“这棺材魂气缭绕,一定是用魂气封印了的,那么我这幅画,也绝不弱,最少它应该也是用魂气封印的,这才叫公平,所以我问你,你有这个能力吗?你现在还有这个能力吗?”
北辰映雪连用几个“吗”,意思很明白,我不吃那亏。
暗道:你的画魂功法已被我掠夺了,没有了画魂,看你如何来封印?——我就不相信你在这短短的半天时间里就将功法恢复了。
“叮,宿主你可能弄错了,对方纵然没有了第七层的画魂魂脉,也是可以魂气封印的,因为他有春秋笔。春秋笔在手,他可以调用笔里的魂气啊。”
“不,那笔里不是有我的神识吗,我的神识加上魔力点,你说过,他是解不开的吗?……”
“叮,报告宿主,很不幸,对方功法晋级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反正晋级了,而笔也晋级了,如今这笔好像已不仅是春秋笔,更是判官笔,判官笔,所以抹掉了你留在笔里的神识,此笔已重新认他为主,重新可以调出魂气。”
天啊,这也行?还有这等升级的?北辰映雪都懵了。
笔也能升级?不可思议啊!
“叮,怎么不行,你都可以在消耗一个魔力点的情况下借用,更不消说他本就是这笔的原主人,且他拿这笔练了十几年,笔里的魂气都是他平日里练出来储存在里面的。”
哦哦,这下北辰映雪算是明白了,难怪,“不过嘛,就算他金乌旭能将这画‘魂气封印’,我自已也不亏,至少,我平了这局。”
“他送我一口棺材,我还他一座墓,且都是魂级的,平来平去,不亏。”
只是,这家伙的第七层魂脉修复了吗?就在这短短的半天时间?
他有些好奇。
……
你能画吗?你还敢画吗,你还敢接招吗?——这句话像一把把刀子扎向金乌旭的心里。
金乌旭错愕:“原来他要我用自己的魂气,画出像棺材一样的魂气,看来他以为那棺材上的魂气是棺材铺买来时就有的。”
哼哼,你想错了,你以为我还是先前,那个画魂魂脉稀里糊涂消失的没有魂气的家伙!
哼,也不想想我手里的春秋笔是干什么的。
纵然我没有画魂魂脉,还有春秋笔;纵然春秋笔被你废了,但我还是有办法弄回来的。
我就是我,我就是金乌旭。
毫不含糊,掷地有声:“不就是画一幅画吗,不就是想要一幅价值连城的画吗,小菜一碟。”
北辰映雪冷笑,再次重申和提醒:“我要的是魂气封印的画哟。”
“没问题,保证魂气封印!”
哼哼,是吗,你以为你修复了春秋笔就能了?——北辰映雪心中却自有盘算。
只看到,提笔,铺纸,风度翩翩,白衣公子金乌旭开始作画了。
……
开始作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那广场上,就在人声嘈杂的地方,他支起了画板。
骂声一片,愤声一片,人人都恨这个可恶的外来人,一想到早晨时他的叫嚣,无不恨之入骨。
但又都,敢怒不敢言。
白衣公子蔑视着、逍遥着,逍遥中将那逍遥扇一摇,顿时扇一合,成了笔。
扇,成了笔,逍遥扇成了笔。
笔,春秋笔,依然是那支黑白参半的春秋笔。
黑,黑得发亮,白,白得灿白。
黑白各半,阴阳各半,黑白配,黑变白,白变黑,便又成了判官笔。
……
第149章:等看你的笑话
画,开始画画。
画面:落日挂在断崖上,断崖上的一座土坟包与圆圆的太阳轮廓重合,形似日食,仿佛那坟包就是太阳,太阳就是坟包,那光辉就是土坟包照耀出来的。
光洒向大地,洒向林荫道,洒向广场。广场上是熙来攘往的人群,都停住了脚步,纷纷向西方膜拜而立,而他们的身后是座低矮的城楼,谓曰威武楼。
威武楼,矮。这么矮还是不是威武楼?还威武不威武?——这只有鬼知道,反正画中的那座孤坟,却甚是光明。
“坟也能画成这样?”
众人唏嘘不已,原指望他画不出来,或不敢画,以看他的囧事,却不想这家伙竟然这么画,这一画,倒画出他短寿坟的伟大和光明了。
画,就要画完了,但他金乌旭却提着笔站在那儿,迟迟未动,原来,坟墓的墓碑上还缺少几个字……
哪几个字:“金乌旭之墓”呗
金乌旭之墓!
众人窃窃私语,“看来他还是不敢,怕死。”
“不敢?那就是不敢接北辰映雪的招了,看来北辰映雪这一招绝了,回敬的礼物太重了。”
“是啊,活人墓,谁想刻下自己的名字。”
众人纷纷唾骂那呆立中的金乌旭……
此刻,金乌旭仿佛置身世外,慢慢地闭着眼睛…深思。
忽然,双目猛地一睁,一道精光自眼中迸出,众皆惊悚。
原来他在用功,在调用功力。
众人惊悚,惊悚间,他挥笔而就——金乌旭之墓。
……
金乌旭之墓,五个大字。
不,准确地是五个小字。
小,非常小,因为那画也不大呀,坟更小。
但也大,因为这五个字,在众人看起来却特别的大,特别的醒目,也特别的欢欣鼓舞、心满意足。
欢欣鼓舞,不仅是他们,更有北辰映雪。
因为他们看到,北辰映雪扳平了这局。
扳平了,他扳平了这局。
他让那嚣张的目中无人的金乌旭低下了头,写下了他的名字——金乌旭之墓。
金乌旭之墓——他也有死的时候,他也有坟。
众人惊喜,为之疯狂。
面对疯狂,金乌旭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羞辱,反而在嘴角挂出一丝冷笑。
“不就是一座坟吗,我送他棺材,他送我坟,相互扯平,我没输。但是,这两件东西都是我金乌旭的作品,我当然——胜了。而他北辰映雪,却只是耍了滑头而已,谁赢谁输,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冷笑中他看向北辰映雪,认为“我都画完了你还在看什么”的时候,却不得不……不能笑了。
因为他看到,北辰映雪没有惊愕,没有鼓掌,更没有耻笑,反而还在聚精会神地等待……
等待?他在等待什么,画都画完了,还在等什么?
难道真的在等待我的“魂气封印”,他料到我的画魂之功没了,所以才如此猖狂!
陡然之间气,气得想杀人,想杀了这北辰映雪,“盗取了我的画魂魂脉,还敢如此猖獗。”
“杀了他,杀了他。”
突然,先前那个在他心底里蛊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偷了你第七层的画魂魂脉,令你差点儿修复不了,差点儿死了,这个仇不能不报。”
“嗯……”你是谁,又是你蛊惑魔鬼吗。
金乌旭只感到这蛊惑魔鬼的话说到了他心坎里去了,看来魔鬼就是魔鬼,就是会蛊惑。
唰,手指一捻,一股画气就在手上,就想随手一扬,将这个胆敢放肆的“蝼蚁”杀掉。
不就一个蝼蚁吗,像你北辰映雪这样的蝼蚁我不知道杀过多少个。
蛊惑的声音又响起:“快杀快杀,就凭这点,他就该死快,快……”声音又急促,生怕他放弃。
金乌旭不屑道:哼,我不会听你蛊惑魔鬼的,你给我滚吧,我杀他纯粹是自已的仇。”
轰,杀意就起。
蛊惑魔鬼窃窃地笑,笑出声了,看来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蛊惑成功了,看来这世家公子就是傻。
眼看要得逞,唰,金乌旭听到那笑声,杀意戛然而止。
我干嘛还要杀他,礼都送了,好人都当了,干嘛还要当人坏人,得不偿失,有损我形象。
唰,“杀”停了。
我是来恭贺乔迁之喜的,不是来杀人的。
乍然觉醒,乍然冲心底那个蛊惑魔鬼骂道:“你给我闭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蛊惑魔鬼,但是我知道,你就是想事情不大,往大里抄。”
“滚。”一声吼,令那魔鬼再无声息。
哼,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蛊惑魔鬼,但至少我是有想法的人,我的事我做主,容不得你干逼叨。
蛊惑魔鬼,你看错人了。
……
不再理会那个蛊惑,继续盯向北辰映雪,“你认为我丢了画魂魂脉,就没办法‘魂气封印’,所以你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看我的笑话,对吗?”
北辰映雪笑了,诡异地笑了,摸摸头的笑了,莫名其妙地笑了,“你丢了魂,什么,还是画魂?这世上还有画魂这一说吗?”
“少在这儿装腔弄调。”金乌旭勃然大怒。
北辰映雪继续装无辜,“我没有呀,我也替你担心,你若真的丢了魂,那可就真的不能魂气封印了,我看呀,如果不行,你到医馆就珍下,我等你;或者,你求饶一下,我还是宽宏大量的。”
“你……”直气得金乌旭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差点儿没把他憋死。
无可奈何,又怒气冲冲,道:“好吧,你睁大眼睛看吧,我要魂气封印了。”
唰,笔再起。
……
北辰映雪也确实想看,十分想看。
“纵然你修复了画道第七重的画魂魂脉,纵然又晋级了春秋笔,我照样可以让你不如愿。”
“系统,有办法没?”他问。
系统道:“叮,你不是有蚂蚁分身吗,那蚂蚁分身自得到蚁皇波动后,神识很强大了,再加上你本来在笔里留有神识的痕迹,说不定可以恢复的。”
是吗,那何不试呢。当即北辰映雪兴奋起来。
一试,果然灵验。
……
金乌旭为了给他北辰映雪送上“乔迁之喜”的这口棺材,煞费苦心地用勉强刚刚修复的第七层画功“画魂魂脉”,将棺材魂气封印,使得棺材鬼气缭乱,才像个真正的棺材。
画魂魂脉,那可是《晨曦图》里的太阳…只露半个脸地从金色的大海中冉冉升起的不容易啊!
“虽然我这棺材煞你风景,但既然出自我金乌旭之手,也绝不是破烂货,绝对般配得上你豪宅的乔迁之喜。”
笔一提,就要借用春秋笔里的魂气。魂气,用笔里的魂气封印画。
但是,诧异了,这怎么回事,笔不灵了?
不会吧,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不灵了。
再试。
还是不灵。
再仔细一看,用神识一测,妈也,笔里怎么又多出条神识,且这神识怎么这么熟悉。
第150章:等看你的笑话2
天啊,不会是北辰映雪的神识吧,这狗东西,居然用他昨天借用时的“滴血认主”的神识来捣乱。
卑鄙,卑鄙,实在是卑鄙。
哦明白了,难怪他有这么大的底气,敢情他认为我身体里失了画魂魂脉,而春秋笔他又能捣乱,所以才有恃无恐。
你错了,北辰映雪,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别忘了,我是画魂级的人物,论神识,比你强百倍千倍。
啪,一个神识反转,就将北辰映雪刚刚捣乱的神识抹掉了。
抹掉了,哈哈,怎么样,我就是牛吧,你北辰映雪不服都不行。
冷眼漠视。
北辰映雪也没想到对方的神识这么强,只一下就反转了。
这可怎么办?情急之下再次求助系统,“那个系统,你有没有办法将那神识再扭转回来?”
“叮,宿主啊,办法是有,不过得消耗你一个魔力点,你看可以吗?”
去你丫的,北辰映雪就想揣它系统一脚,这是什么话,消耗我一个魔力点,那等于割了我命根子。
擦,系统都笑了,暗道,怎么…宿主你现在知道魔力点的重要了?看你以后还敢胡乱败脏,当个滥好人。
它想到了昨日,那宿主居然帮一个疯老头修复木剑,凭白无故消耗一个点。“哼,你不是滥好人吗,你当嘛。”
北辰映雪等的不耐烦了,“狗系统你快点,我只想赢。”
“叮,宿主你已经赢了,不论他魂气封印是否,你都赢了,至少这一局你不输,平手,干嘛要想些莫名其妙的办法。”
哦,这一说,北辰映雪的心也就平了。
是啊,就算他金乌旭魂气封印了这画,我们也算是平手,何必跟他斤斤计较。
心一坦,顿然冷眼相看。
……
金乌旭对北辰映雪的神态不屑一顾。
唰,手一招,一箱子灵石,迅疾从他身上的储藏袋内召出……
“天啊,灵石,一箱子灵石啊。”众人惊呆了,“天啊,到底不愧为世家子弟,这么有钱。”
灵石,一颗就相当于十两黄金,而这一箱子灵石,算算值多少!
众人惊叹,惊呆。
“一箱子灵石就要被他化为齑粉,为得就是得到一丁点魂气,然后‘魂气封印’?那这种修炼的功法得花掉多少钱呀!”
“天啊,这样封印出来,岂不是价值连城?”
错愕,惊骇。
诧然,再一看那小小的棺材,顿然觉醒,天啊,原来他送北辰映雪的棺材也是魂气封印的,天啊,这可是真金白银,好金贵。
金贵,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
纷纷羡慕,纷纷惊叹不已。
……
灵石,春秋笔。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败家子,就要将一箱子灵石消化完,为的就是得到一丁儿魂气,进而用那点魂气封印一幅画,从而使得这画成为鬼气缭绕的画。
惊骇不已,惊艳不已。
北辰映雪也惊骇了,万万没料到对方会出此招,这也太牛逼了吧。
以灵石化为魂气,虽然一箱子灵石得不到多少魂气,就一丁点,但封印这幅画还是够了。
牛牛,敢情他的画道神功都是用这些灵石堆出来的。
天啊,真是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能使自已功法大进,难怪世上流传这么一句话,穷文富武。
现在怎么办?难道就干看着他成功,成功封印?
不,我不相信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第七层的画魂魂脉修复,不相信他会为赌一口气而动用这么大的一笔财力。
他在等待,冷眼等待,不相信地伸长着脖子,“快,别耽误哟。”
金乌旭将他的神态看在眼里,心里骂极了,但也只有忍着肚子疼,提起了丹田之气。
灵气弥漫间,唰,一箱子灵石“呼”的一声悬浮在空中……
接着,又“哗”的一声,春秋笔一提。
一提,笔出,这是最后一环。
以一箱子灵石化为灵气,以这磅礴的灵气“祭”出魂气,再通过自己的画魂本领,将这些魂气封印。
这就是兑换,兑换春秋笔里的魂气。当然了,前提必须是,自己得有第七层的画魂魂脉的功底。
现在自己有了这个功底,修复了这个功底,当然可以用灵石兑换笔里的魂气。
只有这样,才能不消耗笔里的魂气,这笔,已被北辰映雪用了一天,已亏损不少了,不能再亏损。
再个,自已就是要显摆,让他们看看,让这些乡巴佬们看看,我就是世家公子,我高你们一等。
笔,笔里的魂气,至少是他积攒了十年的功力,他不想损失它。
……
北辰映雪惊诧了,看着他面前的一箱子灵石。
“真是有钱啊,想想自己,为了三百两黄金,差点儿逼得家破人亡。这就叫,人比人,气死人。”
金乌旭乐意看到他的惊诧,因为他完全可以不这样做,但他偏要这么做。
画魂,魂气,出。
灵石,灵气,出。
……
一箱子灵石化为齑粉……
开始了,开始封印。
封印之前先要解印,解开笔里的魂气封印,再调出,再注入画中。
只有这样,这画才能灵光乍现,鬼气缭绕,栩栩如生。
也只有这样,才是绘画的至高水平。
至高水平,他何时低过?
才气、傲气,他孤傲一生,更何况眼前这是给自己作画,自己的画,自己的一个归宿,他岂能简而了之。
运起了气,提起了魂,提起笔…
……
“这个世界是画出来的!”
当日他在跟着师父学画时,师父就这么教导过他。
然而当他真正理解时,师父也不再是他的师父,没人再能当得了他的师父了。
画道,九重天。
画道,九重天。
第一重画形:以丹田之气画事物的外貌特征和形状。
第二重画景:以丹田之气使事物彼此相连、相映成趣。
第三重画意:画中有画,画中画,此乃“意”之最高阶段。
第四重留白:留下空白,给人想像空间,方寸之地亦显天地之宽,此乃“意”之初始阶段。
第五重画骨:画虎画皮难画骨,“龙眠胸中有千驷,不独画肉兼画骨。”
第六重画命:生死由命,画生死,阴阳由命有春秋,春秋笔,以魂气封印成笔,此乃“魂”之初始阶段。
第七重画魂:赋予灵魂,让生命不息,伟大长存,此乃“魂”之最高阶段。
第八重画神:为灵魂注入神识,主宰画中魂,此乃“神”之初始阶段
第九重画轮回:超脱生死,破画重生,此乃“神”之最高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