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擦股纸4
“看好了哟。”
北辰映雪故弄玄虚,手往空中一划,再一划……,却居然是……
哗的一下,一道金色的符字。
金色,金色的符啊。
北辰燕看得眼睛都直了,天啊,这是金色,可不是我这符学院的那个破烂货“墨色”。
天啊,他都怎么牛掰成这样了?
金色,金色,她颤抖不已。
北辰映雪继续手往空中一划,啪,金色的符就成了金色的铭文,金光闪闪,璀璨如银河系。
唰,他一把将它“印”在了门上。
门是玄铁门,开始倒静静的无变化,但慢慢地、静静地出现了诡异。
诡异,诡异啊。
一道裂纹,然后又一道,然后裂纹又逐渐扩大,就像冰河开始融冻,冰面“卡啦卡啦”一阵阵响一阵阵龟/*/裂。
嘣的一声,彻底成了碎块,哗哩哗啦的掉了一地。
惊呆了,北辰燕的眼珠仿佛都随着北辰映雪的身影而飞出,相信她这一辈子都不敢再回忆这一幕。
恐怖,恐怖啊。
……
转身,不再废话,出门。
刚才,北辰映雪将春秋笔藏在了袖子里,利用蚂蚁分身的力量,将春秋笔里的魔力吐出,聚成了符的铭文。
只一划拉,竟然如此的诡异,那门居然就冰裂了,看得他内心直震撼啊。
看来我不再是废物了,符道,我三年孜孜追求的符道,终于如愿以偿有效果了。
兴奋,无比的兴奋,从来没这么兴奋过啊。
打脸了是小,主要是——还收获了宝啊。
这族长的书法可是和住持的书法如出一辙,都是好东西哟。
想想那道观的院墙都被打得“金砖为字,窟窿为词”,他兴得差点儿蹦起来了。
哼哼,纵然两天后我将春秋笔还给了白衣公子,不能再画出这样的金色的铭文了,但,有了这些擦股纸,还是够用一时。
嘿嘿,嘿嘿。
可刚出门,叮,系统的通知到了。
“叮,恭喜宿主,你刚才消耗了一个点,使出了‘画形魂脉’,才使得门破碎了。”
什么,这还要消耗我一个点,尼玛,尼玛啊。
北辰映雪气坏了,赶紧往神庙上的面板上看。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2-1=1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尼玛,又少了一个魔力点,只留下一个了,天啊,真让人心疼啊。
天啊,狗系统,你干脆让我都没有算了。
气愤,气愤。
……
气愤,好嘛,呯的一声,与一个人撞个满怀,抬眼看,却是小长老。
小长老跟他有仇,正愁没机会报呢,不过此时就在族长的门口,也不便报复,更何况他还有大事要办。
原来刚才族长吩咐他和二长老一起去地宫查看,不知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长老看到北辰映雪胳膊下夹着的字画,再一看屋内一片狼籍,就知道这书法作品是族长的,一把扭住北辰映雪道:“小贼,你偷了‘宝’就想跑。”
北辰映雪那个气呀,冲他道:“这什么宝吗,分明就是一堆擦股纸。”
什么,擦股纸?
小长老惊诧了,这可是族长的书法作品哟。你丫的不知道吧,咱们的族长可是能“金砖为字,窟窿为词”的哟。
“你丫,你甩不甩手,这擦股纸你也想要?”北辰映雪怒吼。
说实话,他对小长老可恨之入骨,当然也没有好言语了。
“你也不睁大狗眼看看,那族长还在屋内呢。”他冲小长老叫嚣。
哼哼,小长老一声冷笑,却不放手,拽着他的衣襟冲屋里的族长问:“他说你这是擦股纸,是吗?”
族长没好气地道:“是的,让他滚。”
“看吧,我说是族长的擦股纸吧,好了,再见。”北辰映雪翻身就跑。
看着北辰映雪跑得慌的样子,小长老就知道不好,冲进屋内质问族长:“您怎么能说你的书法作品是擦股纸呢……”
再一看墙上的字没了,而地上也一片狼籍,诧然道:“天啊,你不会把擦股纸都给了他吧,早知道都给我呀。”
尼玛,族长气得当时晕倒。
……
勉强直起腰来问小长老,“我让你和二长老去查地宫,你们去了吗?”
小长老显出一幅为难的样子,说:“没有,那门打不开。”
怎么会?!族长怒然道。
小长老说,不信你去看看,真的不能开。
族长只有对他女儿说,你先回家看你娘,顺便歇息吧。
北辰燕答应了一声,背着包走了。
小长老这才引着族长一块儿下地宫,去查看。
嘿嘿,小长老走在族长的后面,一脸的阴笑。
……
阴笑,不妙。
原来,他这个阴笑被北辰映雪看到了。
北辰映雪一皱眉,想到了威武楼上阵法的古怪,不禁多了个心眼。
手一招,蚂蚁分身在手,一个示意,蚂蚁飞向小长老,贴在他身后,钻入他的衣领里。
哼,我就让蚂蚁分身陪你们去看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
蚂蚁分身紧跟着他俩进了地宫门。
进入地宫,他北辰映雪对这里倒也轻车路熟,因为自己的父亲曾经是族长,曾经无数次地带他进来过。
轻车路熟,驭着蚂蚁分身的感知,在进了门之后,就让它抄着近路,从一个小孔里提前钻入地宫中心。
他想再看看那地宫中心内的景象。
果然如初。
地宫中间有棵大树,浓郁的灵气和魂气从树的枝叶里散发出来,似轻烟枭枭。
树很高,枝叶繁茂,直通上威武楼的顶端。
顶端上,一颗果实。
那不是普通的果实,是一只眼珠的果实。
好一只硕大的眼珠。
眼珠就是果实,果实就是眼珠。
北辰映雪明白了,这里是地宫的机关房了,是整个北辰堡中心的中心——锁灵阵和族魂。
树就是族魂,眼珠就是镇魔镜,而树下地表的乾坤八卦阵就是锁灵阵。
锁灵阵吸纳天地间的灵气,供大树生长,而大树又吸纳北辰堡众族人的香火力信仰力,结出正义的果实——镇魔镜的眼珠。
地面上,乾坤八卦阵上的图腾龙脉,变幻莫测,浓郁的灵气源源不断地从地底里升腾而出。
树身周围,不断地有金色的魂气符符在飞扬。
北辰映雪知道,那是北辰族人的信仰和香火化成的符箓。
第92章:反叛
符箓,金色的符箓,融合白色的浓郁的灵气,不断地被大树吸收,从而令镇魔镜威力四射,普照北辰堡城堡,阻挡一切妖魔和外族的入侵。
正看得神奇,蚂蚁分身去飞身扑向那一个个魂气,想吞噬。
真是个贪吃的家伙,刚才的书法作品还没有吞噬够吗,你还缺少魂气的吞噬吗。
哼哼,也不想想,这族魂的魂气是你能吞噬的吗。
果然,像触电一样电花四溅,蚂蚁分身瞬间被弹回,身上迅即留下电流击过后的烧焦烧黑的痕迹。
再不敢轻举妄动了,再不敢贪吃了。
北辰映雪笑了,指控着它它顺着大树的树身向上飞。先参观下这奇妙的大树有什么不好。
树顶是个封闭的空间,被族魂的魂气罩住,如金色的苍穹,好是华丽。
正看得兴起,却见地表的乾坤阵中心点的灵气突然波浪汹涌,“哗”的一声,冲出一丈高的气浪,浪花上瞬间出现了三个人,被波浪簇拥着绽放。
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族长、二长老、小长老。三人齐步进入到地宫来察看。
三人一出现,就察看乾坤八卦锁灵阵的龙脉有没有紊乱,察看族魂的大树枝叶有没有折断。
一看之下骇然不已,锁灵阵东南位的龙脉图腾上有一把细小的桃木剑,剑尖下扎着一道符箓,符箓上画着一行行凶神恶煞的蝌蚪文咒语。
咒语!
迅即明白了。
明白了,族长也明白了,一声冷笑:“哼哼,难怪城墙上的七株桃花树不归位,敢情是锁灵阵被人作了手脚。”
族长飞身过去,拨起了桃木剑,连带着那符咒。
轰的一声,刚一拨起,就看到,大树轰隆隆地抖动了一下,瞬间一道道金色的魂气从树顶飞出,普照向整个北辰堡而去。
看来紊乱拨正了,而锁灵阵也哗的一下归位。
“谁做的好事……?”
族长转过身来,瞪向他身后的两位长老。
唰唰唰,两把仙剑正抵住他喉咙。
“这是干嘛,造反了吗?”族长一声厉喝。
二长老和小长老一声冷笑,“你太负我们的心了,你不配当这个族长。”
啪,一剑把击在他胸口大穴,令他气脉不畅,登时动不了。
穴位被点,瞬间成了废人。
族长瞪着眼睛翻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哦,我说你们怎么开不了门,原来是故意引我到这里,好对我下手。”
二长老小长老一声冷笑,看来他们计得逞了。
族长气得质问:“我做的哪点不够好,为了北辰堡的复兴,我兢兢业业,有目共睹,我不配当族长,只怕没人当得了这个族长。”
二长老一声冷笑,一剑下去,族长肩头一个血窟窿。
只听他说道:“一个废物你处处保护,别忘了,他杀了我侄儿。”
族长看着血洄涸流出,忍着巨疼分辨:“你那侄儿本就该杀,族中早下了诛杀令。”
二长老说道:“你下诛杀令时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他不就是纨绔了点吗,何至当死?”
族长说:“他助纣为虐,以入魔者之名谋杀我北辰堡有识之士,没看到寨门上挂着的那些干尸都是他犯下的罪行吗?”
二长老强词夺理:“那也是他为我们北辰堡好,如果不这样,慕容族只怕早已灭了我族。”
族长一声好笑:“笑话,我族有族魂坐镇,岂是随随便便就被灭族的,你想反,只是借口罢了。”
二长老道:“我就是想反,他杀了我侄儿,你不治他的罪,反而还替他伸张正义还了钱,这我都忍了,而你,居然还要奖励他三百两黄金?请问,他何德何能?”
族长道:“他何德何能有目共睹,难道你眼瞎,没看到那祖传的神秘的‘把灵球’都被他破解了?”
二长老更是一肚子气,狠狠道:“亏你还是族长,破坏了‘把灵球’死罪,你与他串通一气,眼中还有祖先吗,你是不是当死。”
剑,唰的一下对准了族长的心口。
族长临危不惧,看向旁边的小长老,问:“你为何反我,难不成就为他北辰映雪的哥哥?”
小长老咬牙道:“当然,他哥哥砍残了我儿子,这仇我时时刻刻都记着,做梦都想报仇。”
族长道:“这已是几年前的事了,而砍人者又是他哥哥,与他何干,何至于因为他而要反我?”
小长老说:“因为你答应过我,一命抵一命,就算他哥哥跑了,他弟弟也不放过。”
“我答应过这事吗?”族长反问。
小长老道:“你当然是答应过的,如果不是你这个诺言,我也不会拥戴你而一起谋反,将上任族长重伤至残,关押在慕容族。”
啊。北辰映雪的意识正附在蚂蚁分身身上,这一听,登时仇恨满天。
什么,他们合伙作了我父亲,还将他关押在慕容族的大牢,看来他们全是一丘之貉,全是我的仇人。
仇人,仇人,我与你们不共戴天。
小长老继续说道:“只可惜我们瞎了眼,你当上族长后就变了个人,表面上迎合慕容族,迎合我们,而实际上却处处与慕容族作对,你这不是要我们北辰堡去死吗?”
族长道:“难道你们就甘愿被奴役,就不想挺直了腰板堂堂正正做个北辰堡人吗?”
小长老道:“我们不想,我们只知道慕容族是盟主,背叛盟主只有死路一条。别忘了,慕容族可是与安大帅的亲戚,他们是一路的,我们能惹得起吗?”
“贱民,土狗。”族长大骂。
小长老道:“等你与北辰霸一起关到慕容族大牢时死牢里等死时,你就骂不出来了。”
北辰霸,北辰映雪知道,那是他父亲,上任族长。
族长大笑:“原来我养了一帮畜生,信任了一帮畜生。”
这话当即惹得二长老性起,又一剑洞穿了他另个肩头,恨恨地道:“老实点,别忘了我们当初扶你上台的誓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族长一阵好笑,望着肩膀两处洄洄的血流,“哈哈,这就是兄弟,这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二长老恨恨道:“我们能让你黄袍加身,也能让你沦为阶下囚。”
第93章:族魂之眼
族长道:“那你们要怎样,难道我现在就将那小子碎尸万段了也不行吗?”
北辰映雪一听,天啊,果然族长也不是个好东西,一丘之貉。
二长老狞笑道:“迟了,我们亲爱的族长大人,你醒悟的太迟了,去死吧。”
“你……”
族长气得一句话还没有说出,二长老和小长老手中的剑一送,就要洞穿他的心脏。
眼看剑到,族长心中默念他的书魂,要他激发出他身上的书法作品里的书魂。
只要书魂激发,就像今天早上对付慕容蛇一样,哗哗哗的金光飞出,金砖为字窟窿为词。
可是,身上的穴位就被点住,纵然自已的书魂功法如何牛逼,也释放不出来。
唰,剑继续刺来。
眼看那剑到,只有等死了。
……
蓦然,扑的一声,两位长老只感到眼前一道黑影,直冲眼睛而来,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哗,两人赶紧躲避。
这一躲避,啪,族长身上的穴位被解开了。
睁眼看处,却是一只蚂蚁,而他们各自的眼前,也各有一只蚂蚁。
蚂蚁,三只蚂蚁,也就是说,三只蚂蚁偷袭了他们,且解开了族长身上的穴位。
天啊,这是什么蚂蚁。
正骇然,族长却出手了。
哗哗哗,一掌掌拍向,同时夺了两人的剑,唰,一剑剑斩……
眼看二长老和小长老将败……
突然,变故出现了。
就在族长一剑划在二长老身上,就要开口狞笑着当口……
一剑,唰的一下洞穿在他的背心之上。
幸亏族长功法高强,在那一剑的偷袭到自己背心时,陡的灵气加身。
嗤的一声,剑刺中了背心。虽不及心脏,却也是重伤。
这下场中的情势大变,原来背后偷袭他的人正是大长老。
大长老?他怎么来的?
原来他领命带兵去祖先禁地,却暗中杀了个回马枪,因为他知道事情不妙。
早晨时,小长老动了锁灵阵的手脚时已提前对他说过,他知道此事,此时族长去察看,事情必然败露,一旦败露他也脱不了干系。
这才杀了个回马枪,一剑偷袭。
现在场上三打一。
纵然族长功法高强,也无力挽回败势,毕竟身负重伤,还能打到哪去。
唰唰唰,他被绑。
大长老狞笑,“是到换族长的时候了。”
……
三人挟持着族长从地上飞起,直窜上大树顶上的那颗果实。
果实就是眼睛,硕大的眼睛,当然也是镇魔镜。
滴血,以族长的血滴到果实上,瞬间果蒂处出现一个血色的烙印,那烙印不是别的,正是族长的手印。
硬逼族长的手掌贴向烙印,完全吻合,蒂自动打开,进入。
霎时,强光闪烁。
广场,北辰堡,甚至更远一点的天空都瞬间变得昏暗,唯有镇魔镜光芒四射。
光芒中出现四个人,族长,大长老、二长老、小长老。
众族人惊骇,这是出了什么大事,要运用族魂?
族魂,那就是镇魔镜,就是眼睛,一只硕大的眼睛。
族魂之眼。
眼睛里,族长浑身是血,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宣布:“新任族长:北辰坤。”
哇,众皆哗然。
这怎么凭白无故要换族长,看样子是经过了一场血腥的拼杀。
这不是胁迫吗?
但胁迫在北方这些大族大堡也不算什么稀罕,在这边境战乱不断的地方,强者为尊,实力说话。
大长老北辰坤举起了象征族长地位的“把灵球”,两个把灵球在他手中旋转个不停。大声宣布道:“我北辰坤从此就是北辰堡的族长,我将率领大家振兴家族,推翻慕容族的统治。”
天,慷慨激昂。
族人们纷纷跑出了家门,站在空旷上,站在高墙上,看着广场上方的威武楼上发生的这一切。
一切仿佛在梦中,但一切又都是那么的熟悉不陌生。
强者为尊,何况五大长老中三名长老已拥戴,铁板上钉钉,稳妥地换族长了。
只是,这未免来的太仓促,太……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北辰坤带在发表他的登位感言,借着镇魔镜的威力和影响,造势,造势。
广场上的黑剁头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黑刀竖起,那是愤怒。
风铃铛也看到了这一幕,只是她不以为然,皇帝轮流做,管他明年是哪家。
正往祖先禁地奔去执行任务的三长老四长老看到了这一幕,愤怒不已,回兵就想去救援,但是又一想,五大长老中三名已同意,自己二人回去也得少数服从多数,无力回天。
不禁牵怒于北辰映雪:“都是那个废物,说什么祖先禁地有妖兽,结果调虎离山……”
愤慨不已,暴跳不已……
正咬牙切齿,突然看到镇魔镜的“眼睛”里出现了又一个人:北辰映雪。
他,果然是他们一伙。
……
大长老正在宣布荣升族长的感言,誓要将北辰堡带入复兴,誓要将压迫他们的慕容族推翻。
一句话,拉拢人心。
族魂,那就是万众一心之魂,只有获得民心,获是上万名族人的拥戴,才能众志成城令族魂更旺,令他职位更稳。
想当初,上任族长上任时,不也这样叫嚣的吗?至于以后有没有兑现诺言,那等以后再说。
慷慨激昂,煽动民意……
突然,他感到镇魔镜空间光线陡然一暗,紧跟一个人出现在了他身边,正是北辰映雪。
天啊,怎么是他,他个小子怎么闯进来了?
正诧异,却见北辰映雪手中正推着一道光幕进来。
光幕绚丽如血如残阳,又瞬间化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是北辰堡的族魂浮雕“火”。
“火”上,无数的魂气在燃烧在萦绕在纷飞,化作无可匹敌的能量火焰,封闭的“眼晴”空间里的温度陡然增高,脸上的肌肤仿佛放在火炉边烤,滋滋的皮肤干裂声令人生畏。
“你,你破解了族魂,你窃取了族魂?”
四个人大惊失色,天啊,族魂,那是几百年前老祖先留下的禁制,居然被他破解了。
他,他凭什么?
第94章:小恶魔1
“火”上,无数的魂气在燃烧在萦绕在纷飞,化作无可匹敌的能量火焰,封闭的“眼晴”空间里的温度陡然增高,脸上的肌肤仿佛放在火炉边烤,滋滋的皮肤干裂声令人生畏。
“你,你破解了族魂,你窃取了族魂?”
四个人大惊失色,天啊,族魂,那是几百年前老祖先留下的禁制,居然被他破解了。
他,他凭什么?
他们看到,他一手火的光幕,一手春秋笔。
春秋笔,他们仿佛明白了什么。
只是,纵然春秋笔又能如何,这可是祖先的禁制,上古的禁制,几百年来从没有人破解过。
他,凭什么?
北辰映雪看着他们脸上的疑惑,真想大声说:不仅春秋笔,还有我这三年来孜孜不倦、一条路走到黑的,对符道执着的追求。
追求符道,废寝忘食,将自己所有的才华和天才能用在符道之上。
还有,消耗了我一个魔力点。
魔力点,好让人心疼啊,因为他看到,神庙面板上显示,他的魔力点已消耗殆尽,已成零了。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点:1-1=0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天啊,魔力点为零,这尼玛,让我怎么活,怎么逆天翻身!!!
零,零,零!!!
北辰映雪真想哭,这一刻,他才知道魔力点的重要。
可惜迟了,魔力点没有了。
……
刚才,自己消耗了一个魔力点,使春秋笔里的魂气成为“画形魂脉”,画形魂脉辅助自己,加上自已这三年来能符道追求和理解,成功地破解了“族魂之眼”。
破解了,进来了。
进来了。惊心动魄,一鸣惊人,就像他先前破解了“把灵球”里的重力法阵,令人惊骇不已。
现在,族魂的禁制也被他北辰映雪破解了,而不需要用族长的手印和族长的血液。
天啊,这是怎样的了得。
……
在破解了族魂之门的禁制的那一刻,一个“火”的印记出现在他北辰映雪的掌心,他拥有了超过历届族长掌控的族魂的能力……
……就在大长老他们三人“挟天子以令诸侯”之际,他偷偷地摸了上来。
借着族魂之力,他推着绚丽的火光光幕,将四人压制,令他们身上的魂力渐失,渐渐地失去了反抗能力,动弹不得。
……
站在高高的镇魔镜中,站在万人头顶之上,他北辰映雪大声地,恬不知耻地宣布:
——“我……从此就是族长。”
天啊,北辰堡再次炸开了锅。
“什么,才一个,又换了一个?”
“什么,他也配当族长?他个光屁*/*股孩子,凭什么?”
“是啊,他个废物,他个傻瓜,他凭什么当上我们的族长,来统领我们?”
“废了他,阉了他……”
“赶他下去,赶他下去……”
怒吼声,诅咒声,连绵不绝。
“叮,恭喜宿主,你的诅咒值直线上升,你的香火力直线上升……
“叮,恭喜宿主,你得到魔力值一点,您又一次晋级。”
“叮,你又得到魔力值一点,您再次晋级。”
“叮,恭喜宿主,你一跃晋升三次,获得三个魔力点,你又大发了。”
呵呵,是吗,北辰映雪喜不自胜。
“叮,恭喜宿主,你的仇恨值,诅咒值不停歇啊,还在上升,上升……”
“叮,恭喜宿主,你离下次晋级不远了,加油。”
加油,系统激动得说话声都带颤音了,不能自已。
“叮,恭喜宿主,你让我觉得你太伟大了。”
“叮,宿主,请问你是怎么想起来有如此这般的骚操作,简直是人精啊。”
人精?哈哈。
北辰映雪此时正忙着,一本正经,哪有时间给它系统回答。
只是他在心里回答了:“我要救父亲,救父亲……”
“是他们逼得,是他们逼我不得不走上这条路的……”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0+3=3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天啊,自已又有魔力点可用了,且一次有了三个,牛。
看来我这操作值了,不要脸到家了。
哈哈,人啊,还是要脸厚,脸厚才吃个够。
……
北辰映雪刚宣布完自己当族长,大长老就在旁边冷笑了,大声斥责道:“你,卑鄙。”
北辰映雪反问:“你就不卑鄙吗,你挟持族长加冕自己,就不知羞耻吗?”
大长老恬不知耻,指着身边的族长道:“是他愿意的,他深知自己量小力微,不足以推翻慕容族,所以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将给我的,这就叫做强者为尊。而反观你,你算什么东西?”
北辰映雪义正辞严道:“既然是强者为尊,那我就是强者,我凭一已之力而将你们四个制住,难道不是强者吗?我——就是你们的族长,你们得叫我族长大人。”
呸,呸呸呸,族长大人,他配当族长大人吗!
三名长老,还有威武楼下广场上的那些族人,一个个呸声不断。
纷纷指责,纷纷唾骂。
北辰映雪却恬不知耻地接受,同时对这一切视若无睹,隔着禁制的光幕一指族长,叫嚣道:“老东西,强者为尊,你不得不尊称我为族长了吧。”
族长咬牙切齿,但耐着性子问:“先前用蚂蚁妖兽解开我穴道救我的人,可是你?”
北辰映雪摇头道:“不是。”
啊,族长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系统看不过眼了,“叮,宿主你有病吧,明明你救了他,干嘛不承认,你傻吗?你承认了他定然是感激你,推荐你栽培你。”
北辰映雪好不耐烦,冲系统道:“住嘴,你懂个屁,什么感激不感激的,什么栽培不栽培的,那有用吗,那能吃能喝还是能怎么的?滚,好好地准备着接我的诅咒值吧,铺天盖地的诅咒值就要降临了。”
“叮,你肯定?”
“不但肯定,而且确实。要想晋级多,不断骚操作。”
系统都糊涂了,不知道这宿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北辰映雪对族长道:“不是我放出蚂蚁妖兽救你的,你能活到现在。”
又道:“三年前,你,还有你们,合伙起来挟持了我父亲,令他不得在这镇魔镜上宣布退位,如今我就是来复仇的,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
第95章:小恶魔2
族长愣了,三名长老也愣了,这,这小子是怎么得知这么多?
北辰映雪继续说:“当日你们赶我父亲下台,还将他交与慕容族关押和折磨,你说你们有良心吗?你们表面上大仁大义,要振兴我北辰堡,反抗慕容族,可是呢,你们兑现过诺言吗?”
一句话,说得对方四人缄口不言。
北辰映雪又道:“我当上族长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这名假仁假义的族长。”
哇,什么?他要杀族长?
天啊,群情鼎沸。
人们纷纷斥骂他,义愤填膺。
轰,轰轰轰,他脑海的神庙接收到了群情鼎沸的诅咒,诅咒值直线上升。
“叮,恭喜宿主,你又得到了好多的诅咒值,原来你是故意说要杀族长的,你牛。”
北辰映雪没理系统,继续他的骚操作。
他指着族长说:“我现在就让你死,直到你当着北辰堡上万名族人宣布,我就是族长。……当然,嘿嘿,我当族长之日就是你族长死亡之时。”
族长脸色发白,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小子,思忖:“这小子怎么了,入魔道了吗?……,天啊,若入魔道,我北辰族决不能让他当族长,不但不让他当,还要铲除他。”
义正辞严,“绝,绝不能让你当族长。”
北辰映雪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吧,你这就去死。”
哗,手中光幕一分两个。
瞬间一个光幕托起族长,绑架族长,呼的一声飞到广场上方,飞到众人头顶。
就那样将他族长吊在一团光幕的狭小空间里,生不生,死不死悬在半空之中。
指着“待宰”的族长,他北辰映雪歇斯底里地问:“你拥戴我当族长吗?”
“不……!”
族长放声大吼,断然,十分坚毅。那一刻,感动了无数人。
北辰映雪冷笑,“好,那就别怪我无情了,你去死吧。”
光幕化成一只大手,将族长抓起,再使劲地往地上摔。
这一摔,非死不可。
哗,全族人都给他北辰映雪跪了,一个个泪泣泣地说:“求求你,行行好,你这个小恶魔。”
好嘛,诅咒值哗的一下上升。
“叮,恭喜宿主,你再次晋升三级,又获得魔力值3点,你现在有六个魔力点了。”
哈哈,是吗。北辰映雪赶紧往面板上看: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点:3+3=6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哈哈,看来还是我的骚操作得当啊!
喜不自胜,心“呯呯”直跳,如感觉要蹦出来。
……
族长临危不惧,大声喊:“不,绝不能让他这个小恶魔当上族长,他当上,只怕北辰堡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轰,诅咒值又上升。
黑剁头震惊了,风铃铛震惊了,包括他北辰映雪的家人,他妹妹,他母亲都震惊了。
“天啊,他入魔了吗,他成了魔王了吗?”
“叮,恭喜宿主,全北辰族人都在诅咒你,包括你的母亲你的妹妹,你现在成了名符其实的大恶人,大魔头了。”
是吗,北辰映雪悲切,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没有退路,只有孤注一掷了。
放回族长,又哗的一下,将大长老抓住,就凌在空中,问话:“你可拥戴我当族长?”
大长老呸的一声,“凭什么让你当族长,族长职位本是我的,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家伙。”
北辰映雪哈哈大笑,冲地表上仰望他的众族人笑道:“听到没有,他说拥戴我,他说他自己是大逆不道,怎么样,我要不要当族长?”
天啊,睁着眼睛说瞎话,恬不知耻!——众人愤怒了。
“叮,恭喜宿主,你太能操作了。”
北辰映雪又大声问大长老:“如果我现在让你死,你当如何?”
哗,光幕的手抓起大长老,拎在空中,就势欲甩。
大长老吓得脸色煞白,直接跪了:“我…拥戴你。”
哗,手停了,小恶魔笑了。
群情鼎沸,“这是劫持,这不算……”
北辰映雪无视他们的愤怒,冲大长老喊到:“大声点,我耳朵背,更有大批的族人耳朵背。”
只有,大长老哭丧着脸大声地悲痛地违心地吼:“我拥戴…北辰映雪为族长。”
哗,掌声……却孤掌难鸣。
他却恬不知耻,洋洋自得。
……
轰轰轰,诅咒值飙升。
“叮,恭喜宿主,你又晋升一级,又得到一个魔力点,你现在已有七魔力点了,加油。”
哼哼,当然加油了。北辰映雪不屑一顾。
再次,放下大长老。
抓起二长老,拎在空中质问:“你可拥戴我?”
二长老此时哪还敢说个不字,直接跪,战战兢兢:“我认你北辰映雪当族长。”
“那你就不为你侄儿二狗子报仇了吗?”
“不不不,他二狗子都死了,死有余辜。”
“他怎么死有余辜?”
“他诬陷族人是入魔者,将他们活剥了皮挂在寨门上示众,他……调戏妇女……,为小不尊,……无恶不作。”
北辰映雪却并不满意,冷笑道:“重点呢,我父亲呢?”
二长老这才想起,原来这家伙惦记的是这个啊,当即大声说:“他二狗子诬陷北辰映雪的父亲是入魔者,罢免了他的族长之位,还将他关在了慕容族的万丈冰窟里……”
听到万丈冰窟几个字,北辰映雪心如刀绞。“父亲,我一定要救你出来。”
还是觉得二长老说的不够好,道:“二狗子何德何能竟能罢免一个族长,说,如实招来。”
二长老胆怯了,害怕地看向大长老,再害怕地看向族长,分明这话说出,他们四个都是罪人。
但不得不说出了,巨手的光幕将他再次拎起,就要摔死在当地。
魂飞魄散:“我招,是族长和五大长老共同陷害了你父亲,陷害了上任族长。”
哗,众族人缄口不言了,一个个心中暗惊,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要陷害?”
“因为他儿子北辰映雪得罪了安大帅,令北辰堡差点儿灭族,所以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众族人一听,个个垂下头来。是啊,上次罢免族长时,他们哪个不是皆大欢喜,哪个不是拍手称快。
北辰映雪听得气得浑身发抖,暗恨道:什么,陷害了我父亲还理直气壮,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你和你们都掐死。
但此时不容他胡来,毕竟祖先禁地的帝王之气就要显露,他得利用这个族长之位救父亲,且冲入祖先禁地,第一个抢宝。
抬对看向天空,天啊,已近正午。
第96章:小恶魔3
不敢耽误,但也不能放弃令自己功法晋级的机会,只有继续耐着性子继续营造诅咒的气氛。
狞笑,大声说:“知道你们这些陷害我父亲的下场吗,包括族中所有人,但凡默许我父亲下台者,都得死。”
死?天啊,都得死。
哗哗哗的,诅咒值直线飙升。
“小恶魔,你居然让我们都死,你丧尽天良了你。”
“小恶魔,这真是个无恶不作的小恶魔。”
“魔鬼,魔头,绝不能让你得逞,你得逞我们都得死。”
“让我们死,你得先死……!”
诅咒,诅咒……,死命的诅咒。
唾骂,唾骂……,死命的唾骂。
唾骂纷纷,诅咒纷纷。
“叮,恭喜宿主,你再次晋升两级,你现在有九个魔力点了,加油。”
九个!哈哈。
赶紧往系统上看,果然:
——系统:香火转换系统。
——宿主:北辰映雪
——诅咒值:n
——香火值:n
——魔力:7+2=9
——魔功:魔脉六重境初期
哈哈,九个魔力点了,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觉——虎躯一震,散发出王霸之气。
……
无限兴奋,有9个魔力点可用了。
兴奋,不能自已,心中只想着将这一丝喜悦与亲人分享。
他看向地面,看到了黑剁头,看到了风铃铛,看到了母亲和妹妹。
他看到,他们都吃惊地看着他,虽然眼中不善,但他能感觉到,他们在狐疑,自己怎么可能变成小恶魔?
这就够了,这才是我的亲人。
另外还有那个风铃铛,在她用鞭子抽他父亲当铺的那一刻,在点火烧她父亲当铺的那一刻,他认定了她,好妹子。
抑止住内心的狂喜,他想将这份来之不易的晋级之路继续,他榨干每个族人的每一个诅咒、每一滴“血”。
放回二长老,又拎起了小长老,质问:“你还要为你儿子报仇吗?”
小长老咬牙切齿,“报,我时时刻刻都想报,梦里报,梦醒了也报,我恨不得吃你哥的肉喝你哥的血。”
“可那是我哥,不是我。”
“那也一样,我照样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好,有骨气,暂且放你一放。”
哗,一把拎起已逃到远处……正战战兢兢看着这一切的大狗子。
大狗子在光幕的手中挣扎,脸色煞白,他知道他被抓起来为什么。
“不,你这个恶魔,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但就在这时,蓦然,天空中突兀的一暗,接着又一暗。
紧接着,远处的祖先禁地方向轰然升起了一团蘑菇云。
……
“不,你这个恶魔,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蓦然,天空突兀的一暗,接着又一暗,太阳也好似躲到了乌云的后面,大地一片漆黑。
寂静,霎时间的寂静
陡然,一道光明划破天际,冲天而起,正是祖先禁地的方向。
火树银花,一道璀璨的云柱拔地而起,通天彻地,一时间风起云涌。
天地间的云气雾气、灵气魂气,瞬间被它鲸吞蛇噬般地席卷而去。
帝王之气,那就是帝王之气吗?
上接天,下接地,中间是一道光明的阴阳鱼图。
北辰映雪站在族魂的“眼睛”里,凌空看着这冉冉升起的光明云柱,简直呆了。
光明,璀璨,震撼,强大的气势令他惊心动魄,甚至,呼吸都无法运行。
窒息,窒息,难道这就是张巡所言的帝王之气!
“白昼变黑夜,群神哭,众魔笑……”
张巡,那个能预知未来的河南知县,那个忘年交,不知他此时身在何方,有没有赶到这里?
……
张巡与住持此时正快马加鞭赶往聚宝镇,赶往三大家族的祖先禁地。
相隔一个县,纵然他们非凡人之躯,紧赶慢赶也赶在帝王之气显现后才勉强到达附近的一个山头。
天地骤然一黑,伸手不见五指。
难道……
猝然,天空中划过一团团祥云,快速聚焦,鲸吞蛇噬。
风起云涌间,天地间已矗立起一道白色的云柱,璀璨而光明,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如夜航中的一盏灯塔。
一*柱*擎*天。
云还在快速聚焦,云柱也随之越聚越高越聚越宏伟。
山间,狂风骤起,粗大的松枝都被乱得呜呜作响,噼噼啪啪时有折断声。
屹立在巨石之上,仰望着那云柱。狂风呼啸吹散了他的束发,群魔乱舞般时时抽打在自己脸上,隐隐作疼。
任它东西南北风,心中的执念不变……
正午,端阳,阳气最盛时……
希望这个一年之中阳气最旺的时刻,能令世间一切隐藏的妖魔鬼怪显现,然后被帝王之气一网打尽,彻底斩除。
只有除掉了这天地间的瘴气,才能令大唐焕然一新、化险为夷。
凝望着那擎天大柱,迎着疾风,他大声问那身边的住持北辰槊:“你是本地人,你可看出这天柱的根基就是你们祖先的禁地?”
北辰槊?他名叫北辰槊?
是的,不但是,且还是北辰堡人,只是他早已毁去了容貌,隐姓埋名在那道观,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再收留北辰映雪的原因。
聚气凝视,纵目观望。
是的,群山环抱的一处山凹,似半圆形的圈椅,正是风水宝地,祖先墓地所在。
张巡借着云柱的光明看清了周围的山势,点头赞许:“果然龙穴壤土,天地绝佳。”
北辰槊摇头,他不敢相信,这里是龙穴壤土?
龙穴壤土?那就是皇帝歇息的地方,藏龙卧虎之地。
从小在那里长大,他知道,那里就除了三大家族敬仰的祖先之墓外,再无其它秘密可言。
传说禁地就是三大家族共同的祖先墓地,并非皇室。
轰然,低沉的声音自地底传来,轰隆隆似万马奔腾,又仿佛万鬼万兽在地底嚎叫,作势欲出。
声音渐小,又演变为低沉的哭泣声、呻吟声,仿佛魔鬼在肆虐。
云柱再次放大数倍,两条巨龙从云柱底部盘柱而起,一黑一白,二龙戏珠争抢一颗龙珠,直窜云霄。
龙珠到了空中,轰然变大,成了太极阴阳图,阳鱼为白,阴鱼为黑,阴阳互旋,带动了天上的云彩旋转,天地与这云柱成为一体,云柱支撑了整个天际。
阴阳鱼一边旋转一边在变大,“鱼眼”处开始显现出两个实物。
北辰槊急地问张巡,那是什么?
第97章:帝王之气乍现
张巡没时间回答他,左手星盘,右手官印,祭起一道阵法。
阵法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气旋,形成一道气脉,直冲向那云柱。
不及飞到,云柱已化成神树,树冠上开了花。
花从顶上分发出无数的气脉来,气脉就像树枝一样,洒向天际,洒向大唐的各个州县的各个官印之处。
各州的官印与云柱通过气脉相连,形成了一张牢不可破的网,这网格共同组建成大唐的帝王之气。
帝王之气的强弱就在于那二龙戏珠的云柱的强弱,云柱就像大树的树干,它撑的越高越强,则大唐的疆域就越广,国富民强。
天地还在旋转,那阴阳太极图上的黑白两“鱼眼”也再次变大。
这回北辰槊看清楚了,两只“鱼眼”分别是一把剑和一条蛇的眼睛。
剑也有眼睛?
惊骇之下他急问张巡,那是剑吗?
张巡的官印此时也与帝王之气相连,所以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法剑湛卢,和……贪婪之眼。”
法剑湛卢、贪婪之眼。
震撼之极,北辰槊知道,法剑,那代表着大唐的法律的威严;贪婪之眼,代表着人心的黑暗和贪婪。
因为人心的贪婪,才有了法律的惩戒,法律与贪婪正如世界的阴阳面,当善良和正义占多数时,世道就会走正路,而邪恶和贪婪占多数时,世道会走向邪恶。
帝王之气也同理,当整个国家法律威严公平时,国家就会富强,则法剑会倒逼着贪婪之眼缩小,且不敢轻举妄动,从而维持“正压邪”的平衡。
但一旦法律被玷污,国家就会走向衰败,而贪婪之眼就会强大,于是贪污**盛行,国家最终走向混乱甚至毁灭。
现在他看到,阴阳平衡,法剑与贪婪之眼相互平衡,那么就是说:国家尚且安稳?
法剑湛卢,传说中的上古仙剑,传说它上面就有一只人的眼睛。
“湛”:湛清、明亮、厚重、喜乐、深湛;
“卢”:纯黑、瞳仁、胜利。
法剑湛卢、浑然无迹的黑色长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威严与冷峻,它就象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法眼,注视着天底下的君王和诸侯的一举一动。
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
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
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传说此剑是春秋时期最有名的铸剑师——欧冶子所铸的神剑。
相传,湛卢剑出炉之后,就为越王所得,后传至越王勾践,因勾践战败,无奈之下把湛卢剑进贡给了吴王夫差。然而吴王无道,湛卢剑竟自行离开,飞至当世名君楚王身边。从此,湛卢剑便化为正义与仁德的代表——所谓仁者无敌。
湛卢,一把仁道之剑,一把法之剑。
北辰槊处在持续的震撼中,而他身边的张巡此时却提醒他看他手中的那枚官印。
只看到,官印已化为磨盘大的镜子,从镜子中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云柱上方的那阴阳太极图。
只是,图的背后怎么又有了一个倒立的与大唐的帝王之气完全相反的结界?
那是什么?他指着那结界问。
张巡说,那是仙界。
仙界?另一个帝王之气的存在?
张巡说,不仅是仙界,还是个逆世界。
原来,仙界与人界是两个完全相反且相互顶力的倒立的世界。
两世界通过两个帝王之气的树顶相连,树顶与树顶相接,中间隔着那层“边界”就是阴阳太极图。
人,法力修炼大成后,再有幸得到帝王之气的相助,就可以顺利地通过云柱,一飞冲天,达到“仙界”,成为真正的神仙。
北辰槊问,天界的神仙怎么下凡到我们这个世界?
张巡答道,神仙是不可能随便下凡的,要下凡也如我们大唐一样,想飞升仙界的,须得帝王在封神榜上策封,同理,他们需要天帝同意。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北辰槊感叹,难怪传言“织女下凡会牛郎”是偷跑的,后被抓回天庭。
张巡说,大唐气运的变数就决定在仙界与人界中间相隔的阴阳太极图上,如果国家一直**而无从根治,那么有会有一天,贪婪之眼就会强占法剑湛卢的地盘,导致阴阳不平衡,导致阴阳崩裂。
阴阳崩裂,天界通往人界的通道不复存在,就算天界的神仙想下凡来救大唐,也爱莫能助,这也是为何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原因。
啊,北辰槊惊悚不已,原以为国家有难会有神仙下凡来救,现在看到,渺茫啊。
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不论国家和人,都一样。
张巡说,阴阳图一旦崩裂,人界就失去了通过仙界的唯一通道,而仙界也同样失去了下凡到人界的通道。
通路彻底断了,谁都爱莫能助,只能看着腐朽的帝王倒塌,所以帝王要想国家永远昌盛,就必须让法律之剑威严常在,让公理长明。
神仙永远也救不了腐朽**的王朝,帝王要想世代相传,必须拨乱反正,严厉惩处贪污**,否则,穷途末路。
震撼,北辰槊算是第一次彻彻底底地明白了天地规则,帝王规则,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没有励精图治,不得心心,只有灭亡。
……
千里之外的长安,大唐皇帝李隆基此时也被这正午的天地异象惊呆。
他作为一国之君,他早知道这帝王之气象征着什么,只是一直无缘一睹其芳容。史书记载,上次出现还是二百年前隋亡唐初时。
看个正着,看个正好。
心满意足了,因为他看到,帝王之气的云柱并没有倒塌,而其上的阴阳太极图也并没有崩裂,这说明,国运泰晶,欣欣向荣,不必杞人忧天。
不禁他对那些时时谏言“安禄山将反”“国家将危”的一帮重臣讥笑道:以后谁还敢说我“儿”安禄山的坏话,定斩不饶。
原来安禄山早已被他和杨贵妃认为干儿子。
闲庭信步笑看云卷云舒。
正在这时,太监惶恐来报,大事不好,陛下枕边的湛卢剑不见了。
湛卢剑不见,那可是凶兆呀。
大惊失色,连忙问怎么回事?
小太监说,看到湛卢剑从龙榻上飞起,疾驰出窗外,直奔天空而去。
第98章:北辰寒江之殇4
杨国忠赶紧进言,“剑在侧,国兴旺。剑飞弃,国破败。赶紧杀了安禄山这个后患。”
李隆基刚愎自用,令人绑了杨国忠,直到身边的杨贵妃出面求情,这才免了将他的罪。
只是再抬头时,却见阴阳太极图中的黑暗正在猛烈地吞噬光明,“黑鱼”有将“白鱼”吞噬的可能。
大势不妙,李隆基知道,这可是不祥之兆。
但幸亏他看到,随着正午时分的到来,“白鱼”好似得到了“端阳阳气”的补充,从而一举收复了失地,阴阳再次平衡,黑白两鱼再次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有惊无险,他长吁了一口气。
……
西藏高原,吐蕃国。
吐蕃国王站在他新建在巍峨的雪山下的宫殿里,抬眼看向天空,看向那大唐地域里的彰显大唐气运的帝王之气。
他觊觎大唐太久了,一直在等待时机,时机成熟,他就会猛虎下山一样直扑长安。
直到他看到,帝王之气在正午时刻又回归阴阳平衡,不得不感叹:大唐依然固若金汤,唉,只能继续等待。
……
河西,凉州,安大帅府。
安禄山的弟弟“安思顺”也在观看着这异象,只是这异象离他如此之近,就像在头顶上方。
骇然,看来前几日杖责出言不逊的河南知县张巡实在不妥。
前几日,那个要走马上任到河南的张巡却私自到了他这河西,放言什么帝王之气要出现,什么国家将有灾难。
作为一个武将出身的大元帅,他岂能信一小小的知县所言,重责一百大板,赶出帅府。
可如今,不幸言中。
纵身飞上高处,极自己的结丹修为,极目远眺,只看到,那帝王之气起处好像在他的地盘上,且好像在聚宝县。
聚宝县,他想到了三年前曾去过那个地方,为儿子寻找凤凰之血,却遇到了个莽撞的少年,他一怒之下封印了其丹田。
当然如今那少年的死活他实在不关心,如果不是此时此景,也许他真的忘记了。
当即召集手下将士,亡羊补牢,定要保护那根基所在,寻找到龙穴吉壤。
定要给京城长安皇帝一个交待,不然这罪责……
……
河北范阳,安禄山也正观这天地异象,只是他是个大老粗,对这异象没什么研究,问身边的军师严庄:“这怎么解释?”
严庄说,这是吉象,这说明帝王之气到目前为止还是阴阳平衡,大帅万万不可在此年月起事。
起事?安禄山故作惊讶,反说,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起事了,我有说过吗?
一句话问得平时巧舌如簧的军师严庄都面有愧色,无以回答。
但是,他又指着那阴阳太极图上“阴鱼”吞噬“阳鱼”的趋势说,此象表面祥和,实际却充斥着凶险,看来大唐将乱矣。
安禄山面现喜色,躬身请教。
严庄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大帅还是早做布局,待我河北军东北军……兵强马壮时……”
正在研讨,却听到军帐外人喊马嘶,却是要杀头的样子。
杀头,这等大事向来他安禄山都要去看一看的,因为他年轻时就曾经差点儿被杀头,直到有个人看他相貌不凡,才救下他,才有了如今的荣华富贵。
所以他有个癖好,但凡刽子手行刑时,他都要亲自去看一看。
来到刑场,却看到了一个青年。那青年的临刑前一声嘶吼让他大为欣赏。
当即问那青年是谁?
答,北辰寒江。
……
北辰寒江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狠,不够毒辣,不够格当“曳落河”。
比如在红岩谷,他阻击那位首长,却只斩了他右手而放虎归山。
但他好像又不后悔。
从口袋里取出那个草蚂蚱,和一块脏兮兮的干奶酪,他觉得那两个小孩子好像他的弟弟和妹妹。
“唉,我真的下不了那个手?”
脑海中浮现出“戍正”带着唐军斩杀异族中所有男人,包括男婴,以及强暴所有妇孺……
那一刻,他震撼的吐了,恶心的吐了。
从来他都以为修仙者心最狠,为了修仙可以不顾一切,奸掳烧杀,无恶不作。但是在见识了河北安禄山唐军的淫*/*威后,他算是开了眼界。
不过,唐军对待敌人虽然凶狠,但对待国内的百姓平民倒也秋毫不犯,军纪严明。
比如现在,他和心爱的草原姑娘“丽塔”躺在青青的细水河边,看着牛羊,享受着阳光,背诵着即将考试的《光*/明*/经》。
经义教育人们从善,不作恶事。
“宇宙之初,两种原始的力量共生,它们是善和恶,存在于思想中、言语中、行为中……,让智者在两者间选择正义,做好的,不做卑贱的。”
教/义/深入人心,在广大的东北及河北的胡族杂居之地都广泛流传。
流传——光*/明*/经,信仰——光*/明*/教。
光*/明*/教,考入“曳落河”,拥戴*光*明*子*安禄山,成为一名真正的勇士。
丽塔深情地俯在他的胸膛上,那份爱慕和幸福洋溢在脸庞。
她是幸福的,
幸福,美满,人生足矣。
他们看到,一阵唐军已前往河边的部落,手中端着聘礼。
……
细水河的下游,那里也同样的草肥水美。
一朵白云正流过一座小山丘的头顶,山丘的草坡上搭建着整片的帐篷,白色蓝色黄色和红色,似簇拥的蘑菇旺盛地生长。白色代表**,蓝色代表天空,黄色代表大地,红色代表太阳,这是突厥族的规矩,也是突厥族的传统。
八年前,强悍的突厥族还统治着整个北方的大草原,巍巍的“突厥汗国”屹立在草原上近两百年,但终于在唐朝与回纥的双重夹击下走向消亡,而这些帐篷里的族民就是投降大唐又舍不得草原的游牧习性而留下的残部,但为了生活,他们不得不向大唐年年纳贡。
此时一顶红色帐篷内端坐着几位高鼻深目、须发卷曲、膀大腰圆的威猛长老,他们是酋长和执事,他们此时正在烧着牛粪,煮着酥油茶,淡蓝色烟雾萦绕在帐篷内,令他们不时的咳嗽。
第99章:北辰寒江之殇5
红色帐篷内端坐着几位高鼻深目、须发卷曲、膀大腰圆的威猛长老,他们是酋长和执事。
他们此时正在烧着牛粪,煮着酥油茶,淡蓝色烟雾萦绕在帐篷内,令他们不时的咳嗽。
酥油茶还没有煮好,而他们却个个愁眉苦脸,为的是向朝廷纳贡。
今年的纳贡任务是猎鹰两只,牛羊各九百只,“焉耆马”百匹,。
猎鹰尚且能勉强捉到,而牛羊却难以凑齐,毕竟来年全族的口粮可都是这些牛羊啊,全给了他们,族人吃啥。
更可气的是,焉耆马百匹,这可是上好的战马,非普通马儿可居,是经过特种选良才能得到的,而纵观全族,连同那幼小的马驹儿算在一起都不够呀。
全族不足千人,而牲畜居然要贡这么多,且是年年上贡。
这生活还有没有活路吗,他们一筹莫展。
这时一个莽撞的声音响起,特别洪亮特别高亢气愤,只听他怒斥道:“这不是明搭明的要挟吗?他们要我们放弃自己的宗教信仰,而去改姓他们的光*/明*/教,这还不如拿刀杀了我们。”
这一声爆出了矛盾的关键,也爆出了民族危急的核心。
光*/明*/教,唐军给他们的缓和条件是,加入光*/明*/教,一切尚可谈。
光*/明*/教,他们不知道这是大唐李氏的信仰呢还是他范阳节度使安禄山的信仰,反正他们只知道,安禄山自称是光*/明*/教*/的*光*/明*/神之子,是光明的化身,是光之子。
光之子,他在统辖的“三镇”领地,即东北和河北,大力推行,但凡不从者,想尽办法胁迫和压迫,而对于领地外的异国民族,他也野心勃勃。他信奉,教是无国界的,只要光*/明*/教*/到哪,哪儿就是他安禄山的地盘,所以对异国异族,他也恩威并重,要挟他们改信光*/明*/教,如有不信者,则也想尽办法惩处和屠杀。
像东北的奚族和契丹族,因民风剽悍,再加上对信仰无比固执,所以成了他主要的攻击和屠杀对象,时不时地以各种方法袭击和屠族。
现在身为突厥族逃亡在此的零星部落的这支已无多少反击之力,他们依附大唐依附安禄山,但是由于信仰,他们不愿加入光*/明*/教,宁愿纳贡,纲重贡,但这也招致他们生活维艰。
此时那莽撞的长老气话连篇,但是,众长老和族长也只能落得一听,一筹莫展。
沉默,又是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愁容。
面前的牛粪还在呼呼地烧着,不知过了多久,壶中的酥油茶烧开了。
终于烧开了,他们好像恍然大悟,这才知觉地慢慢站起,执壶,给每个人面前的粗碗倒上,盛满。
烧腾腾的酥油茶冒着一股股浓郁的奶香,让他们纷纷捧起了茶,嗅到鼻子边,却毫无心情喝。
今天是最后一天期限,但是,也是最后的一丝希望。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
听到这急匆勿的脚步声他们心头一紧,仿佛那是把刀子,是个催命鬼。
果然,门帘一挑冒进一个老巴巴的满刻皱纹的头,那是本族的牧民,他冲他们喊到,“不好了,唐军又来催贡了。”
这下他们谁都没兴致喝那香喷喷的酥油茶了。
先前那一莽汉更是暴跳如雷,“杀了他们这些狼崽儿,大不了我们重回漠北极寒地带。”
而一执事却摇头反对,说,“重回漠北就能活下去吗,那里终年大雪,牛羊能活几个?”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在这里等死?”
……
战战兢兢地议论了一会儿,终还是在那老巴巴的人的催促下勉强站起,沮丧地出了帐篷,去迎接那些“狼崽儿”。
那是一队唐军,为首的是“戍正”。
“戍正”此时站在草坡的高处,腆着肚子睥睨着这个破落的突厥部落。
说实话,他很乐意促成这桩婚姻,毕竟北辰寒江是修仙者,功力高强,是他强有力的助手,同时也是他的一个兄弟。
前天北辰寒江放逃了一名酋长和他的两小孩子,按军纪应该处斩,但他惜才,只杖责了三十草草了事。
酋长不敢怠慢,上前行礼,不待对方问起纳贡之事,就主动诉起苦来。
诉苦。
酋长诉苦诉到口干舌燥,戍正好似充耳不闻,他只有退下。
赶紧又冲先前那个勇猛地说要与这些“狼崽儿”一拼死活的莽汉递了个眼色,于是这莽汉在唐军军刀的闪耀下,不得不低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求饶。
求饶中,他身体皮肤和肌肉收紧,做着准备,准备接受那“戍正”的鞭打和脚踹。
这是惯例,这是他做为一名勇士应该替整族人担下的惩罚,他不止一次接受了这样的惩罚和鞭策。
但欣喜的是,这回他发现,这“戍正”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不但没揣他打他,还帮他们分析了目前的处境和难处……
老天开眼啊。众族人心花怒放,看来贡品可以消减了…
但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那军官话锋一转,说他是来提亲的。
提亲?手一招,几疙瘩黄灿灿的金子就托在盘子里,奉献了过来。
他们惶恐了,虽然酋长女儿“丽塔”和这名“戍副”的事他们早有耳闻,但丽塔早已许有人家,男方是一“奚族”部落酋长的儿子,门当户对。反观“戍副”北辰寒江,一个小小的军官,又算得了什么。
地位和身份都相差甚远啊,这怎么能行?
“戍正”好像早已料到他们会有此一着,不急不慌地拿出往年的帐本,大声念起往年所欠的帐目。
旧帐新算啊,再加上这次本来的贡品就无法凑齐……
都蔫了。
按大唐律法,纳不满贡是要被杀头的,更何况他们拖欠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胆战心惊,纷纷看向酋长。
酋长明知这是下嫁,但也别无选择,试问,谁敢得罪唐军啊。这支安禄山的军队可是凶悍异常。
不得不答应这门亲事,不得不杀牛宰羊款待这些军爷。
一边款待一边派人火速去寻找“丽塔”回来。
……
第100章:北辰寒江之殇6
细水河上草肥水美,连绵的小丘像绿色的波浪,处处流翠,流入天际。
羊的“白云”在草地上流淌。不,那不是白云,那是成群的白生生的羊,肥壮可爱,走在哪里都象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色的大花。
牛和马儿在撒欢,肥嫩的草将它们的毛色滋养得格外发亮,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流油。
丽塔骑着一匹好马,挥舞着牧鞭在飞驰,鞭梢上的红缨在空中旋舞,像一首浪漫的诗。
她的情哥哥北辰寒江也纵马跟来,一起欢笑着冲上山岗。
“咯咯咯”,她的笑声脑后飞扬,而飘起的长发则象合拍的舞娘,青春的身体就像早春时节要产蛋的斑坞在草丛里啼叫。
笑声是快乐的,是满足的,是芳心于他的心扉。
绕过山岗,她回转马头向他的情哥哥冲来,浪笑着充满了欢乐。
情哥哥心潮澎湃,冲她大叫:“你是我的女人吗?”
咯咯咯,她叫嚷:“我不是!“
悠然,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
扑在她的马背上,又抱起了她,腾空而起……
马儿从他俩的胯下冲了出去,她感觉自己掉入了云霄之中,幸福洋溢的一声尖叫。
飞,飞翔,就想这样永远地飞翔。
下落的速度并不太快,至少他北辰寒江还来得及在空中转一个身,让他的“肉垫”铺在地上。
她是幸福的,她看到了他的眼睛和牙齿在下落中闪光。
老天爷,夏天的草地是这么的柔软呀!
刚一落地,他俩的嘴唇就贴在了一起。这回,他俩又想接吻了。
闭上眼睛,感到两张嘴唇间,呵护着一团灼热而明亮的火焰,这团火焰把他们两个都再次烧得滚烫,呻*/*吟起来。
又是一阵子他俩才分开,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中的流动的白云,她喃喃地说:“我本来是嫁给奚族的一位酋长的……”
……
“塔丽”回来了,骑着高头大马,而她身后则有个男人紧紧地抱住她,相依相偎好不亲昵,这人就是“戍副”北辰寒江。
虽是副戍,却相貌堂堂,一时间酋长看得呆了。
“好好好。”
他在心里赞扬着,暗道:女儿成不了奚族酋长的儿媳妇,最少嫁与这名大唐“戍副”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突厥人喜气洋洋,这一提亲,纳贡就可以减免了,最少可以活下去。
郎才女貌的一对,还有什么可说的。众族人与大唐军士跳起了开心的舞蹈,欢乐的歌声在草原飘扬。
北辰寒江也幸福极了,拉着未婚妻的手,不断的劝族人喝酒,劝军士喝酒,劝那“戍正”喝酒。
喝酒,喝酒,喝它个够。
戍正醉眼朦胧,指着美丽的“塔丽”,不敢相信地对北辰映雪说,“你小子好福气啊,这哪是找女人,简直是找妖精和仙女呀,你看看,这身材,这脸蛋,人间尤物。”
北辰寒江借他的金口玉言,与他连干了几大碗。
不醉不归,所有人都醉了。
醉的人横七竖八。有的躺在帐篷里的地毯上,有的躺在背阳的暗角处,而更有人干脆醉在阳光的暴晒里,酣然入梦。
北辰寒江也抱着未婚妻,醉倒在帐篷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束炽热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刺在他脸上,令他感到燥热,于是翻了个身,挪了个地方……
徒然他听到帐篷外……,不,远处……
远处传来了整齐的马蹄声,且越来越近。出于职业习惯他警觉起来……
难道是这突厥人反悔,故意用酒将我们灌醉……
他想到了丽塔说,“我本来是嫁给奚族一位酋长的儿子的”,难道他们联手了……
猝然,“噌噌噌”的一连串的兵刃出鞘声。
睡意全无,酒瞬间醒了。
可恨,可恨的不讲信义的异族!
……
北辰寒江酩酊大醉,却乍然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
作为大唐边塞军的“戍副”,他深得“戍正”这位结义大哥的赏识和提拔,这次他全力主持与丽塔的婚事,让他感激涕零,与他连干了十几碗,大醉方休。
睡梦中,记忆到了从前,记忆到这几年来逃亡的辛酸。
逃亡时,父亲把他安排到万里之外的西域小国。
那里有要紧的亲戚,可以投奔。
临别时,父亲在他手腕上刺下一个“正”字,意思是让他走正道行正事,收敛他的暴戾之气,吸取这次砍人的教训,好好做人,做个顶天立地地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就是正道,所以这个“正”字就是警示,时时提醒他。
他牢记着父亲的话来到了西域,来到那亲戚家。
亲戚一家很薄道,初时他家里有钱寄来,待他还好。后来,家境没落,寄来的钱也少了,于是他遭受白眼和虐待。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鄙视要杀人,终看到父亲刻在他手腕上的“正”而不得不让收敛。
亲戚恐惧他的暴戾,怕惹祸上身,于是打发他去修仙。又美美地敲诈了他家一大笔钱,匆匆打发。
到了仙山发现是个骗局,虽为名山却不见名师,只是招摇幌骗,徒徒荒废了他两年的大好时光。
直到有一天,一名妖道在此山留宿,他的师父将其灌醉欲杀死而得其仙书秘籍,最终两败俱伤。
趁着机会,他胆大包天杀死了两人,夺得秘籍,浪迹天涯。
这次他逃得更远,逃到了西域的反方向东北。在那里,他隐姓埋名开始修炼那秘籍。
但他发现,那秘籍却不是什么好仙籍,而是一本妖书。之所以说它是妖书,因为它虽不是魔道之书,却也是被正道不齿的邪道,是一本阴邪的修炼“煞气”的书——《血煞诀》。
煞气,一种与灵魂有关的阴气或邪气,一般在人被凶死后,身上就会带着一种凶恶悲壮之气,这气就是煞气,若人不小心撞上这煞气,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中风”死去。
修炼煞气,分为两种:内修,外修。
内修,也称为血煞。血煞,指人活着时体内灵魂彰显出的威力的表现,如常年累月杀生的屠夫身上就突显出一种煞,这种煞就是煞气。煞气凡人感觉不到,但动物们则能敏锐地觉察,敬而远之。
外修,也称为黑煞。黑煞,指人在被凶死后,灵魂释放出的怨气,这怨气会因死前的淤集而不散,时常环绕在尸骨周围,比如坟地,就常有这种黑煞气出现,邪门阴邪。
第101章:北辰寒江之殇7
这秘笈讲的就是修炼这两种煞气:血煞、黑煞。
第一步是血煞修炼,也就是内修:在进入仙凝期以前,修炼血煞,以气化血,以血转煞,以煞再转气,气再返血,如此循环。
第一步修炼完满就可以“一步登天”,达到修仙的第三重境界——“仙凝期”。在丹田内凝出“血根”,步入仙的境界。
第二步是黑煞修炼,也就是外修:即第一步后进入仙凝期,就可以修黑煞,即用死人的尸体或白骨修炼,提炼白骨中的煞气,或者到坟地、万人坑、或者古战场,吸收那里残留下的凶恶的黑煞之气。
外修掌握完后,就可以内外双修,更加的事半功倍。
所以修炼血煞,以气化血,以血转煞,以煞再转气,气再返血,能迅速地辅助和提高修仙的功法境界。
一般来说,人到了十六岁以后基本上身体已长成,再想在功法境界上有什么快速地突破就很难了,但是,有了煞气以后,却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能快速地提高人的功法境界。
书中记载,修炼煞气的先辈曾经只用了数十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修仙的大神们要用几百年才能修炼完的功法,从而一举登上“天台”,飞升仙界。
但这种修炼也必然有缺点,那就是折寿。
因为是阴邪之法,所以对身体伤害很大。损伤身体,影响神智,甚至会折损气运,所以只能作为修仙功法中的一个辅助,每次在修炼完这套煞气功法以后,必须再修炼一遍正统的修仙功法,即淬体,洗髓,仙凝,筑基、结丹等,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恢复健康,如同人走了歪路,只有扳回和修正。
修炼之后的效果显而易见,北辰寒江以前是淬体八重境的修为,但在修炼了这以后,很快就突破到淬体九重,紧接着又达到了要突破九层达到洗髓期的瓶颈,这令他惊喜不已。
但是他也深深地知道这功法的邪门和歪道,看着手腕上父亲刺下的“正”字,和父亲临别时的谆谆告戒,他不敢雷越,只是偷偷地试练到淬体九重到洗髓期之间时就不敢再练了。
因为他发觉自己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狗见他都老远的狂吠不敢靠前,而婴儿看见他更大哭不止,同时,他眼睛一瞪就充满血芒,活脱脱的一个魔鬼。
他不敢再练了,任功法停留在瓶颈。
但功法提升的诱惑时时困扰着自己,令他煎熬…
这期间,他有幸结交了一位大哥,军官——戍正。
那次他正在山中修炼,却苦于没有仙药来辅助,只有下山筹钱买药。
恰巧,域外的奚族烧杀掠夺唐朝边民,他断然出手,以一敌十,令奚族溃不成军。
这一切被这位戍正看到了,认为他骁勇善战,是把好手,极力拉拢,还承诺,仙药仙草管够。
喜出望外,欣然同意,于是成为戍正手下的一名小军官,倒也t活的自在。
后来,在一次长途奔袭奚族的战斗中,他又舍命救了戍正一命。
戍正感恩涕零,立马与他结拜为兄弟,誓言,比兄弟还亲,誓言,同生死共患难。
同时,直接提拔为他的副职,戍副。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自此他春风得意,只待有机会回家乡光宗耀祖一回。
至到他在范阳城里遇到风铃铛,交给她一幅自画像,和一些金银,让其帮忙带回家。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次提亲,他也如喝了蜜桃般酩酊大醉,直醉得不知东南西北。
直到,那一阵人马杀来,将他从梦中惊醒。
……
急促的马蹄声,以及刀剑出鞘声,彻底将他惊醒。
想爬起,却发觉全身稀软不能动弹。
赶紧气沉丹田,运起自小在北辰堡修炼的修仙功法。可发现,居然不行。
感到蹊跷,平时酒醉只要运行真气就能将酒逼出,但这次却为何?
略一思索,他意识到事情并没那么简单,明显感到嘴巴里发甜。
难道是被异族人下了麻醉草药,“莨菪子”?
莨菪子,无臭无味,放在酒里不知不觉将人蒙倒。
这些异族太可恨了,阳奉阴违……
天啊,自己死了是小,六十个兄弟再都死了,枉为大唐子民啊。
正在这时,一个人冲进来推搡着他,正是他的勤务兵。就听对方急促地喊:“快逃,戍正带人杀过来了。”
他一喜,这不正好嘛,说明大哥还没有喝醉,谨防了异族人有这一手。
但勤务兵紧跟的一句让他惊悚不已,“快逃,是戍正要杀你和这些异族。”
他不信,真想一个嘴巴过去,“危言耸听。怎么可能,那戍正可是我的结义大哥。”
愤怒地想站起来,可药劲弄的他身体根本没有力量。
情急之下,那护卫兵一把将他背上背,扛起来就跑。
刚跑出帐篷,急促的马蹄声已到,六十铁骑奔踏而来,个个长枪横刀,杀气腾腾。
杀伐声起,血光冲起,妇女的尖叫声、儿童的哭喊声瞬间传遍了整个部落。
未婚妻“丽塔”此时显然也已从醉酒中醒来,戮着他的脊背清破口大骂。
他震惊了,愧对心上人啊。
看着心爱的女人要受虐,看看她亲爱的人要被屠杀,他怒眼圆睁。
刹那间,《血煞诀》的血煞之气游弋全身,瞬间打通了灵脉,将那药性强行逼出体外。
人能动了,但是一时之间还四肢无力,只能让护卫兵扶着他。
高声地他冲那领头的戍正大哥喊叫:“住手,这些人都已投靠了大唐,且你也允许了我和他们的婚事,难道你还把他们当敌人看待吗?还要大行杀戮?”
戍正看他醒来,自是吃了一惊,心道,那么强的药性居然没将他放倒,厉害。
眼睛一假,宽慰他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是要考入‘曳落河’吗,这就是机会。只要将这部落中的几百男子的人头拿去当‘投名状’,我保你进入曳落河?”
第102章:北辰寒江之殇8
北辰寒江勃然大怒,质问:“只怕是你这位大哥想升官发财吧,几百颗人头,够你当上将军了。所以你才负义对你的结义兄弟下手,对兄弟的未婚妻及她的亲人下手?你未免太狠了些吧,未免没有人性了吧?”
戍正骑在马背上,狠狠地冲地下唾了一口,轻声自嘲:“呸,人性是什么,人性值几个钱。”
再面对北辰寒江时,他却和颜悦色:“什么下手不下手的,咱们兄弟的情谊哥哥永世难忘。这不,我这条命都是你捡的,你还怕哥哥负你?”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只要咱们做了这票,还怕没有大把的女人?回头哥哥给你找十个八个。”
不。
北辰寒江还是不答应,抽出腰刀说道: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我誓死捍卫我的女人和她的亲人。
戍正大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你不看看,这六十铁骑是你能挡得了的吗?”
这一刻北辰寒江算是看透了,什么结义大哥,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悲痛欲绝:“好,那你们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横刀站在马前,冲那些军士喊到:“难道你们都忘了我平日对你们的好吗?我手把手教你们修行功法,哪点儿对你们差了,要你们这样反目成仇?”
一声怒喝,六十铁骑军心动摇,谁都知道,这北辰寒江为人好,讲义气,军中没人不服他的。
一个个垂下头来,不作答。
他身边那勤务兵也动之以情地高喊:你们想想,我们这“戍副”平日里对我们薄了吗?我们还忍心对他的亲人下手吗?
戍正一看,这还得了,一箭射向勤务兵。
勤务兵正扶着北辰寒江的身子,躲避不及,嗖的一箭被射死。
北辰寒江此时功力还没有完全运转,四肢依然无力,纵然一身的血煞之气也使不出来。
戍正冲身后的铁骑高声喊道:“谁敢抗命,这就是典型。”
士兵们战战兢兢,没一个敢不上前的。
北辰寒江捡起勤务兵的刀挡在阵前,冷森森道:“谁敢先过,我让谁先死。”
士兵们开始畏缩和犹豫,都知道北辰寒江了得,都知道上去必不是对手,必死无疑。
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刀枪,毕竟欠过他的人情,不忍第一个下手。
正在这时,戍正一声“胡哨”。
“攸。”
山顶上陡然显现出五名黑衣黑甲的重型铁骑。
重型铁骑,个个背后飘扬着一面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绣着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火炬下方是托起它的三个狰狞的骷髅头。
火炬、骷髅头。
众军士一看,魂飞魄散,原来这五名铁甲重骑正是威震四方的“曳落河”。
曳落河,大帅“安禄山”的八千义子。八千义子组成八千曳落河。
曳落河,勇士、敢死队,个个身经百战,功法高强。
有曳落河坐镇,谁敢不前。
六十士兵没有不奋勇上前的,纷纷绕过北辰寒江冲向部落,冲向人群。
北辰寒江无力阻止,身上的血煞只能慢慢运行,与酒力和药力斗争。
懵懵然怔在当地,只感觉天昏地暗,人也仿佛在这一刻死去。
惨叫声一片,妇女儿童更是惊慌失措……
惨叫中,那些个被灌醉的,被药放倒的突厥男人则个个在酣睡中被屠杀。
一颗颗人头落地,被军士蜂拥地抢起,挂在腰间。
砍的人头越多,回去领赏就越多,更有可能升官发财,光宗耀祖。
……
曳落河,北辰寒江万万没想到他们会出现。
他知道曳落河的厉害,这些人,以一当十,功法了得,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来的,更何况此时他浑身无力,功法全失。
五铁骑冷森森地站在高处,监督着六十军士的屠杀。
曳落河,难道这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要考入的曳落河?!
血洗,屠杀。
不一会儿功夫,族中所有男人被屠杀,除了妇女和儿童。
头颅都被贡献在五个曳落河的马前,看来这功劳还要归他们五人所有了。
这可是件大功啊,六十名军卒敢怒不敢言。
五名曳落河并没有满足,枪指着北辰寒江问,他是谁?
戍正赶紧上前解释,将情况一一诉说。
曳落河一听,当即就问他的未婚妻是谁,叫带上来。
一帮妇女被反绑着手带到面前,而人群紧紧护着的姑娘就是他北辰寒江的女人“丽塔”。
曳落河们一看“丽塔”的美色,垂涎欲滴。
狼心起,示意戍正绑了北辰寒江,对北辰寒江说:“你不是要加入曳落河吗,这正是考验你的时候。你看好了。”
狞笑着,上前,一一*//*奸。
当第一个曳落河扒光了丽塔的衣服,将那个顶上去的时候,北辰寒江撕心裂肺,一声狂吼……
血煞之气自他身上迸发而出,霎时天地一红,令人骇然。
但是,曳落河看他被绑得严严实实,根本不惧,反倒更加兴致盎然,更加卖力。
这就是刺激。
戍正也看得性起,恭毕得像个哈巴狗,不停地叫好,不停地拍马屁。
在场的妇女儿童几百人,都干瞪着眼看这五个畜生族暴,没人能反抗。
北辰寒江撕心裂肺,仇恨满天,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些畜牲施暴。
……
默默地、暗暗地他运行自己的血煞之功,再也不顾父亲刺在他手腕上的“正”字。
什么邪功歪道,只要能救了心爱的姑娘就是正道。
心中再无正邪之分,誓言要将功法恢复,挣脱绳索,杀了五个畜生。
然而,那戍正早知道他的厉害,在他身上锁了铁链,所以纵然恢复也无力挣断。
他默默地运行血煞,运用《血煞诀》慢慢地调试……
终于功法恢复了,彻底地恢复了。
强力挣脱,但是,还是挣脱不了铁链的束缚。
唯一的希望就是,再次晋级。让自己强行压制了数年而不敢显露的功力晋级,再挣断铁链。
因为担心是魔功,因为时时不忘父亲的教诲,以及刻在他手腕上的“正”。
他已忍辱负重多年,这一刻,他再也不顾。
第103章:北辰寒江之殇9
晋级谈何容易,他现在是淬体九重,再晋级就是洗髓期,从淬体期突破到洗髓期,这是个十分大的瓶颈,很多人修炼了几十年都停留在这瓶颈上,裹步不前。
他开始后悔自己平时没有勤奋修炼血煞诀,以至于落到这步田地,看着手上父亲刺下的“正”字,柔肠寸断。
谁,是谁让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和亲人受虐?
他不服,他发誓,纵然死了也要修炼,纵然再背叛正义,也要修炼。
什么邪门歪道,什么正邪不两立,什么正道魔道邪教,只要能救下心爱的女人和她的亲人就是正道。
邪念一起,不顾一切,一头扑倒在那一大堆血淋淋的人头上,吸食那些刚刚被砍下的血淋淋的怒目切齿、仇恨满天的人的血,和怨气。
怨气,血。
血,怨气。
血中包含着怨气,怨气因为满天的仇恨而结为血煞,血煞之气早已弥漫了整个人头堆。
大量的血煞在其中,贪婪地,不顾一切地吸食,心中只有一个执念,“突破,突破,突破九重,直达洗髓,最好是完美洗髓。”
完美洗髓?
是的,书上说,只要血煞足够多,煞气足够充分,就可以一蹴而就、一气呵成,成就完美洗髓。
完美洗髓,那是修仙者梦寐以求的东西。
很多人,虽然也进入了洗髓期,但是,只是普通的洗髓,不完美,有瑕疵,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洗髓的全部功力。
普通洗髓根本无力冲破下一个修仙境界——“仙凝期”。
仙凝期就是仙,以至于大部分凡人都永远地停留在凡人境界,达不到“仙凝期”,也就成不了仙。
成仙者微乎其微,这就是原因。
完美洗髓,才能成仙,并且洗髓后威力超越普通洗髓人。
纵眼一观那五个曳落河,发现他们倒也是洗髓期,只是都是普通洗髓。
看来身为曳落河,最低标准应该就是洗髓期。
洗髓期,只要自己能达到完美洗髓,才有赢了他们的一线希望。
终于,那五个畜生办完了事,心满意足。
余兴未消,歹毒如蛇蝎的他们又一把拿起一只长枪,甩在北辰寒江身上。
狞笑着说:“你不是要进入曳落河吗,现在给你个考核的机会,亲手戮死你的这个贱女人,……我们保你过。”
北辰寒江愣然,他完全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么考核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纪行严明赏罚分明的安禄山安大帅的军队?难道这就是大唐的正义之师——八千义子八千曳落河?
大哥戍正上前来,将他从那一堆血头中拉出,将那只枪硬塞在他戴着铁链的手上,说:“这可是你千载难逢的好机遇,兄弟,哥没亏你,赶紧了。”
北辰寒江满身满脸都是血,活脱脱一个血人。
粘糊糊的血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将头一甩,甩去血,恨恨地瞪了眼这位结义大哥,然后伸出了被铁链锁着的手,攥住了那只枪。
不再理会那丑陋的大哥,他面向五个曳落河,大声说:“光*/明*/教*/的教义你们还记得吗,要不要我再朗诵一遍给你们听?”
五名曳落河的脸瞬间一黑,眼睛里充满了火星子。
北辰寒江继续道:“它教育我们从善,而你们这样歹毒算什么?对得起圣洁的光*/明*/经吗?”
五人没想到他竟敢如此放肆,勃然大怒。
但看在光*/明*/教的份上,强夺怒火,咬牙切齿道:“神教导我们,对人民,要仁慈善良,对敌人,要斩尽杀绝。”
北辰寒江“呸”的一声,一口血水吐在地上,骂道:难道这就是好教徒,好个伟大的光*/明*/都,好个伟大的光*/明*/经。
敢亵渎神灵,五名曳落河霎时就要戮死他。
为首的头领一声冷笑,拉开手下人的枪,说道:“他不就是找死吗,与其这样戮死他,还不如让他表演个游戏给我们看。”
哗的一下,他的未婚妻被强拉到他身边,光着两个腿杆子,下**/*身全是血,其中一个曳落河用枪指着他的鼻子说:动手,不然你就先死。
没有选择,与其死,还不如让未婚妻先死。
北辰寒江心一横,凝望着枪尖,凝望着绝望中的未婚妻。
手在打颤,腿在打闪……
未婚妻惊恐地看着他,“亏我眼睛瞎了,把你这匹狼看成了羊。”
北辰寒江眼睛一闭,将枪送上。不想解释,就像将自己的心扎碎。
扑的一声,鲜血溅起,沁红了衣裳。
枪,扎入丽塔的身体。
血,洄洄地透出。
她,捂着心脏,眼睛里饱含了仇恨和泪水。
北辰映雪不忍直视。那一刻那眼中闪起先前在细水河边,他与她飞翔,飞翔,然后他一个滚身当成了她的肉垫,那一刻间,他看到了他的眼睛和牙齿在闪光。
闪光,那就是我们的爱情。
爱情已死,不得不死。别了,我的爱人。
枪拔出的那一刻,突兀的,他北辰寒江睁开了眼睛。
霎时一道血光从身体里冲起,浑身暴发出一道耀眼的血芒。
血芒中,他晋级。
晋级,完美的晋级,完美地进入了“完美洗髓”。
完美洗髓,万中无一的仙缘啊。
一般洗髓晋级前要经过淬体九重境,而完美洗髓则是淬体十二重,也就是说,他一步从淬体九重跃为淬体十二重,且跨过十二重这道坎,一举达到完美洗髓。
完美洗髓,如果不是他这几年来一直犹豫着不敢用魔功晋级,也不会得到这么大的仙缘,当然,这与他此时此刻遇到了这么多死去的人头有关。
血淋淋的人头,带着强大的怨气,共同推动了他的完美洗髓。
万中无一。
这一刻,他没有兴奋没有惊喜,心中只有仇恨,眼里只有血和仇。
“咣当”一声,身上的铁链被挣断,瞬间一跃而起,起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枪戮死了最前方那个拿枪逼着他的那个曳落河。
那曳落河一死,身子顿时被枪震爆,化为血雾,直看得另外四名曳落河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第104章:北辰寒江之殇10
毕竟身经百战,短暂的惊恐之后他们迅速挥枪将他团团围住,暴发出强劲的功力,一枪枪向他身上扎来。
惊恐地看到,对方双眼射出骇然的血芒,一掌拍向他们的枪。
一股诡异的血煞气息从其掌心奔出,爆出一片红光,瞬间一股死尸的臭气直呛入鼻,令人作呕。
紧接着就看到,那血煞之气直透枪尖,再由枪尖直透到枪柄,再钻入他们四人执枪的虎口。
顺着虎口只看到一条钻血的蜈蚣,从虎口处直钻入他们的一只臂膀。
“轰然”一声,膀上血肉爆裂,化为血雾,露出森森白骨。
四人吓死,从来哪见过这样暴虐而又霸道的招数,这样的惨相、这样的败局在他们看来不可思议。
血,血人。
不,血芒之人。
血煞之气,面目狰狞,恐怖之极。
瞬间四人受伤,一条臂膀登时就废了。
反观北辰寒江,体内好像有澎湃不完的血煞,滚滚而来,且愈战愈勇。
大骇,再不敢拿枪碰他的掌,一时间险象环生。
幸亏他们还有杀手锏,一个会意,纷纷亮出身上的圣火。
圣火,一个火炬的神牌,光*/明*/教的神圣之物,
口中念念有词,却不是符咒,而是“光*/明*/经”。
咣然一声,在他们的头顶之上,骤然出现了一只熊熊燃烧的火炬,而火炬中,有无数盘错的气状树根。
“戍正”认得,这树根状的火炬正是光*/明*/教的“教魂”,又称为八千义子八千曳落河的军魂。
军魂!魂根。
是的,三人成军,三人成魂,军魂。
军魂出,霎时四人如虎添翼。
单手持枪,借助那军魂顷泄下的真气和魂力,与北辰寒江鏖战在一起。
不愧为曳落河的军魂。战斗中,那军魂火炬越烧越旺,照出一片光明,而四人的力量也借这光明疯涨了十倍,刹那间将北辰寒江反制,令他频频招架。
眼看那北辰寒江要败,因为他使出的那“血蜈蚣”的那霸道招数,在军魂强力的阻拦下根本入不了那些人的手,只能传到枪把就被化去。
这下北辰寒江渐显败象,气喘吁吁、步法凌乱。
旁观的六十名军士此时倒也希望他们的“戍副”北辰寒江胜,因为他们恨曳落河。
这些曳落河平日里仗着他们是大帅安禄山的义子,嚣张跋扈,不论是军卒和军官,他们都敢打,轻则重伤,重则直接暴揍而死。军中没人不怕他们的,当然也没有不恨他们的。
曳落河不愧为曳落河,虽然歹毒嚣张可恨,但战场中对付那些别国的军队,倒也是一把利剑,以一当十。
八千曳落河曾令十万蛮族军队闻风丧胆,望风而逃,为安禄山立下汗马功劳。
看着这四名曳落河在军魂的倚仗下越战越有优势,不由得一个个为北辰寒江捏了一把汗。
说实话,他们谁也没想到北辰寒江居然有这么一手,居然能眼冒血芒,手放血蜈蚣,这样的功法他们闻所未闻,忌惮非凡。
酣战中,远远地又听到整齐而急促的铁骑声自远而近,北辰寒江侧目一眺,不好,更多的黑骑黑甲的曳落河在赶到。
心中一急,猛地他咬破自己的舌尖,顿时一口鲜血吸入自己腹中,滋养着心中那狂飙的血煞。
以自身之血,化为血煞,补充血煞,这是不惜死亡背水一战。
噼啪一声,他口中喷出一道强劲的血煞,如箭一样,带着鲜红的血直奔军魂火炬。
片刻之间,大片血污污染了那火炬,覆盖了火炬,火炬渐渐地淡去,直至彻底消失。
军魂一失,四人再也祭不起来。
北辰寒江故技重施,又一道道血蜈蚣直钻那四人的另只胳膊,四人的另只胳膊也瞬间全废。
一把把,他扣住四人的天灵盖,强行捏爆头颅,吸干他们的脑髓和血浆。
这时,更多的曳落河赶到了……
原来那第一个死去的曳落河在死前放出了他身上的报警鸽子,于是附近的曳落河骑上快马从赶来。
一时间,更多的曳落河将他围住。
丝毫不惧,不断地使出血煞令曳落河受伤不敢硬碰他手中的枪。
寡不敌众,那些曳落河人同心协力祭起了军魂,于是又一个更大更光明的火炬魂根出现,飘浮在他们头顶,为他们助力。
败像已现,啪的一声,一名首领枪花一抖,瞬间扎出十多枪,其中一枪,正中北辰寒江心脏。
啊的一声,北辰映雪一声惨叫翻下马来。
……
当北辰寒江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了行刑柱上,而心脏部位淌出的血沁红了衣裳。
忍着剧痛他惊诧自己怎么不死?哦,明白了,他记得对方那一枪刺进时,他用了煞气去抵抗,也许这是救了他一命的绝招。
但是,他看向那心脏位置的窟窿,明明那窟窿并不浅,就算是心脏也会被戳穿,可自己为什么偏偏不死?
想不来,也不想了,于是想到了他心爱的女人。
想到了他和她在草原上纵马飞驰,她上了草坡,然后回转过来,她欢笑着对他说,你是我的男人吗……。
他一头从马上腾空到她的马上,揽住她的腰,抱紧她,然后腾空落在草地上,两人滚在了一起,欢笑在一起。
转瞬即逝,他又想起了他的那位假仁假义的大哥,那位戍正,他想起了他时刻在他耳畔说的话,兄弟,我们是兄弟,同患难共生死。
呸,什么同患难共生死,为了权和利,你什么人都可以出卖。
毒啊,这就是毒呀,可怜我北辰寒江自认为聪明,一路走来却尽是善良和欺骗。
原来自己是不够毒、不够狠。
狠,他想到自己躲难到西域时,那亲戚欺负他人小,待他刻薄,他恨不能杀了那家人,但终是没杀,这表明自己不够狠。
后来上了名山拜起了师父,最终在师父与那个寄宿的妖道争抢《血煞诀》的时候,他杀了那两人,抢得了秘籍。自此他认为自己够狠。
够狠,杀了自己师父的人,能不狠吗。
不,他发现,这还不够。
第105章:安禄山的魔力1
参加军队,第一次征讨蛮族时,蛮族男人被屠杀贻尽,包括男婴,又强*/*暴他们的女人,还美其名曰《征讨宝典》。
杀敌之亲、骑其马、淫其妻、使其终身以泪洗面,再无战力。
他下不了那个手。
戍正拿着枪抵在他喉头,要他杀和干。
杀,杀了男婴,干,干了小女孩。那一刻他呕吐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不行。
直到他借口去追杀这蛮族首领……
可是追赶上时,他又下不手,因为他发现了良知,只斩了那人一只手,放虎归山。
良知。他发现自己太善良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果然报应来了。这回,戍正彻底教育了他,良知最不值钱,最值得踩在脚底下。
从来他都认为修仙者最狠最毒,却不想狠不过凡人,毒不过军队。
够狠,够毒,抛弃良知,这才是成长。
但这样够了吗?
不,他发现自己还嫩着。
还得有滑头,出卖朋友、出卖兄弟的滑头。
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一名安禄山的军人,一名真正的曳落河,就得够狠,够毒,够滑头。
兄弟——那是用来出卖的!
终于他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明白已迟了,他已没有了回头路,只能感叹自己的幼稚和无知。
人心啊,最难测,
自愧不如人,发誓再作人,如果能活着,就要再黑再黑,再再黑。
迟了,行刑了。刽子手举起了鬼头刀。
愤怒无可发泄,只能对着苍天怒骂:“老天爷啊,你真是不开眼,越是善良的人,你越是欺负,越想让他死。老天,你还是老天吗,你为什么扶恶欺善?”
看着手腕上刺的“正”字,他又望着西北家乡的方向,义愤填膺地大喊:“父亲,孩儿按你的吩咐格守正道,到后来又怎样,不照样招来了死亡吗?难道你真的以为正义正道就能救世道,就能救我?”
刽子手的刀轮起,人头落地……
不。这时,一个声音大喊:“刀下留人。”
声音那么豁亮,如同雷霆,刽子手一哆嗦,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来人高大福禄,大腹便便,走路时肚皮一嗒一嗒仿佛拖在了地上,而两边各有一个瘦小的小厮用头顶着他的肚皮,行动迟缓。
良久那人才走到他近前,看着他一脸的血、浑身上下的血,居然也不顾及,居然就撇开那两个小厮,亲自弯下腰来替他北辰寒江解了铁链。
解铁链的手法很特殊,直看得北辰寒江目瞪口呆。
只见他伸出手来对着那铁链一抚,顿时一团火炬的明亮就在他手心上,明亮了铁链,照亮了所有人的脸。他再轻轻一拉,于是那铁链就断了。
他骇然,这等手法这等功法,岂是凡人能所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光明手,光明之子才有的上乘功法——光明手?
霎时他明白来人是谁了,惊讶万分。
对方扯断他的枷锁,扶起他,说:“英雄,能斩杀我五个胡作非为的义子,还能替我除邪惩恶地教训了几十个曳落河,真是大快人心,好样的。”
“你是英雄。”大拇指狂赞,令北辰寒江受宠若惊。
他知道面前这人是谁了,不正是掌管范阳、平卢、河东的三镇节度使的三军大帅安禄山吗。
受宠若惊,望着那安禄山那高大的身躯,和慈祥的脸庞,他傻愣愣地问:“我这个小卒,怎么能惊动大帅您的大驾?”
那安禄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着他浑身是血脸上也是血,顿觉不爽,大声喊叫:拿水来。
很快,一盆水端到。
军卒们正要往北辰寒江身上泼,那安禄山一扬手,让那些人停了,他亲自上前,将了毛巾,亲自与北辰寒江擦脸。
先前北辰寒江看他时,步履缓慢,以为大胖子是行动不便,但现在他看到,安禄山仿佛换了一个人,动作利洒,行动敏捷,令他惊异。
同时,他看到,对方在擦洗他脸时,身上的华丽的名贵的蟒袍居然也溅满了血污,而他居然毫不在意下。
擦着擦着,北辰寒江就感动了,先前的那些怨气恨气仿佛全无了…
而此刻,看台两边的所有军官都伸长了脖子看着大帅爱才如子求贤若渴,一个个对安禄山敬畏有加。
洗完了脸,安禄山居然又开始对他擦拭手和臂膀。
这一刻,北辰寒江彻底受崩溃了,他想到,就算是父亲也没有这样心疼过孩儿啊,自他成人后。
还有,自己就算是个英雄,但身为凡人,功法才只是小小的洗髓期,而这名大帅,就凭那手法,少说也是结丹期,这样的高手,这样的大帅,居然能毕恭毕敬地无微不至地关怀自己这样的一个小人物……
感慨!八千曳落河随便哪个不是洗髓期?自己这样低级的功法又怎么能让结丹期的大帅屈尊别驾呢。
安禄山像对待亲儿子一样,一边擦拭着血迹一边问他:“你可知道你是怎么混到这步田地的,那个最初让你流落他乡有家不能归的人是谁?”
北辰寒江想起了小长老。因为他砍残了他的儿子……
安禄山说:“你可知道他们凭什么让你有家不能归,还不是他们手里有权势!”
这句话当即戮中北辰寒江的疼处。是啊,他小长老手中有权利,若不是这样,自己又怎么可能因此而流亡,大不了赔点医药费就是了……
安禄山盯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他心灵里冰山在融化。
突然一把拉起他的手,举得老高,“甩起膀子好好干吧,不就是那些阶族吗?我安禄山的军队就是要推翻它、打倒它,让平民百姓再无疾苦,让天下再无不公平。”
天啊,这句话太震撼了,仿佛说在了他北辰寒江的心窝上。
懵懵然,他好像醒悟到了什么。
安禄山继续着他的演讲,仿佛在对他北辰寒江说,也仿佛在对着他的八千义子八千曳落河在讲。
“我们的/光*/大*/*明*/经/说的是什么,教导的是什么,不就是教导我们善良吗,可是有疾苦有不公,难道还要我们忍受吗,我们已忍无可忍,光*/明*/神说,勇敢吧,结成队伍,让我们大踏步唱着歌打败腐朽,惩治**,匡乱反正!”
匡乱反正?
北辰寒江正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时,那八千曳落河齐声大喊:“光明神、匡乱反正!”
这喊声,力拔山兮气盖世,正义长存,邪恶让道。
北辰寒江震撼不已,感动不已,看着大帅为他擦拭时身上溅满的血污,感激涕零,然后“啪”的一声跪拜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