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天下之悲呼
第四禁忌出世震惊天下。
但是,并没有在天下引起多的大恐慌,毕竟有白衣君存在。
虽然葬山书院所发生的事情,多少让不少文人感到惋惜,但是事情并没有发生在自已身上,最多便是一两声感叹而已。
况且葬山书院的核心皆在,亦算不上伤筋动骨。
在外人看来便是如此。
葬山书院的核心,自然是封圣、安修、大教谕、十大弟子等人。他们皆在,没有一人死去,自然算不上伤筋动骨。
但是儒教,特别是葬山书院,却是悲痛不已。
对于白衣君只降临一道虚影,惊走第四禁忌,世人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亦没有多想。
一夜之间赶不到,乃是很正常之事。
或许白衣君有事耽误了。
在第三禁忌出世时,白衣君在楚国便被耽误了三四天,再赶到不知多少万里外的昆墟界。
不知是多少天后的事了。
眨眼间。
一天过去了。
第四禁忌出世还没有被镇压,依然没有引起世人的恐慌。
周天下的文人,该悲痛就继续悲痛;诸侯该磨刀霍霍就磨刀霍霍;圣道外的诸道亦在磨砺以须,时刻在准备着什么。
圣天崩塌,天下暗流涌动。
即使是圣道诸教派,亦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第三日。
儒教冬官殿的大司空,亦乘坐着云海楼船,来到葬山书院。前夜在抵抗第四禁忌时,书院几乎被拆得面目全非,自然需要修葺。
书院的学子虽然悲痛,却没有停下读书。
只能化悲愤为力量。
葬山上。
九歌看着一百余的阴魂,亦不知道如何安排好。
他乃葬山之神,早在成为葬山神不久,便开辟出自已的“神界”。这“神界”说穿了,便是一小片覆盖葬山的背阴界,他花了不小力气和香火神力,方能够覆盖葬山……
不过这片背阴界中,却没有丝毫的冥气。
反而充满神性气息。
这神性气息十分柔和,不仅不会灼烧阴魂,还能够温养阴魂。
当然,九歌身为葬山之神,倘若想要灼烧阴魂,自然能够灼烧,更可让柔和的神性气息,化为熊熊烈火。
这时,他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暂时把阴魂收容在自已开辟的神界中,然后等院主先生的决定。
葬山书院发生如此大的事情,他觉得自已该要做些什么。
于是便自告奋勇收容阴魂。
“唉,若先生在便好……”
九歌走出“神界”,坐在葬山的一块石头上,双手托着下巴道。
先生已经消失七个月了。
即使圣天崩塌,亦没有先生的消息传回,现在书院更是发生如此大的事,先生还是没有半点音信。
倘若继续如此下去,怕是对先生的名声有所影响。
毕竟先生没有与书院共患难。
而在此时。
一道无形的身影,从葬宫中走出,正是白衣君之身。他来到九歌身前,为封青岩传一句话:“九歌,做得不错……”
可惜九歌并没有听到,更没有感受到白衣君的存在。
即使封青岩亦认为,阴魂送往青山城隍府,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对于书院学子的阴魂来说,并不一定。
既然书院的同窗,想留在葬山,便留在葬山吧。
倘若是他,亦会选择留在葬山,至少可以看到书院,看到昔日的同窗……
心中有念想。
这时,白衣君之身来到葬山之巅,在眺望南方,似乎在寻找门忌的踪迹。
但是此时,他却什么亦做不了。
虽然斩出了白衣君之身,却没有铸成真身。
眨眼间。
又一天过去。
青铜棺内,封青岩静静躺着一动不动。
他现在依然处于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的状态中,让他什么亦做不了。但是,不论是鬼帝取走帝心,导致圣天崩塌,还是商帝因夭夭小娘子出现,夺回控制权,皆清晰印在脑海中。
不论是圣天崩塌,还是浮山天梯上的神族精英死去,或是老教谕因圣天崩塌郁郁而亡,以及三天前书院所发生的一切。
这,皆与他脱不了关系。
甚至可以说。
这一切皆因他而起……
不论是鬼帝,还是商帝,从本质上说,还是他。
所以,这让身为封青岩的他接受不了,心中悲愤至极,才让他在悲愤中斩出白衣君之身。
一天天过去。
第四禁忌门忌,在停息三天后,便开始疯狂敲门。它,虽然被白衣君之身惊吓到,但亦渐渐回神过来。
白衣君没有镇压它,便已经说明问题了。
所以。
那人依然没有从葬宫走出来,走出来的,只是一道虚影。
鬼帝亦无法醒来,那人又岂能走出?
这时它心有余悸,不敢来葬山试探,便在葬山万里之外,疯狂试探。
不断敲门,不断吞噬生灵。
它的皮囊染满了血。
六七天过去了。
世人见白衣君还没有镇压第四禁忌,皆有些担忧起来。
“请白衣君镇压禁忌!”
“请白衣君镇压禁忌!”
天下不时响起高呼,请求白衣君出世,镇压禁忌。
天下亦渐渐恐慌起来。
第十天。
白衣君依然没有出世镇压禁忌,终于引起世人剧烈的恐慌,高呼声越来越强烈了。
“第十日了,白衣君为何还不镇压禁忌?”
有人质问,似乎带着怒气,“这十日来,第四禁忌吞噬了多少生灵?又有多少人死去?白衣君身为天下之大义,为何见死不救?”
在世人高呼时。
天下亦出现不少质疑声,在大声质问白衣君,为何还不出世镇压禁忌?
如此枉为天下之大义。
“白衣君请出世镇压禁忌啊——”
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来越多人悲呼起来。
这时第四禁忌肆虐天下,不知吞噬多少生灵,但是天下无一人可挡,这让他们绝望不已。
“白衣君不配为天下之大义!”
“不配为君之尊!”
而质问,甚至大骂的人,亦越来越多。
而在此时,世人才意识到白衣君的重要性,才知道白衣君每镇压一次禁忌,便救了一次天下。
有事白衣君,无事作乐。
“白衣君不出世镇压,乃是心已寒,白衣君心寒,皆因楚国!”在世人或悲呼,或质疑,或大骂中,亦出现一个,突然指向楚国的声音。
“不错,这一切皆因楚国!”
“这皆是楚国之错!”
……
第507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两千余年前,第一代人王威加海内,天下莫敢不臣。人王令一出,诸侯莫敢不从……
天下共尊!
天下共主!
天下亦本该如此!
但在千余年后,随着周王室的日益衰微,诸侯的不断壮大。
诸侯越来越不把周王室放在眼里,特别是齐国、晋国、楚国、吴国、越国等强大诸侯国,皆是纷纷僭(jiàn)礼。
如楚国,霸周天下万里之域,对自己的爵位越来越不满意,认为区区子爵之位不足以示尊,便要求周王室加封进爵。
但周王室言:楚无功,不加爵。
楚子闻讯大怒,喝道:“王不加位,吾自尊耳!”
从此自立称王。
而作为制霸周天下,强行替周王室行使王道的晋国,自然不愿看到楚国强大起来。
况且,晋国制霸周天下亦没称王,楚国倒却称王……
晋国便扶持楚国东北之吴国,欲使吴国强大,以牵制楚国称霸。而强大起来的吴国,转头就甩掉晋国,还效仿楚国称王。
随后便是越国称王。
于是天下诸侯纷纷僭越称王,不再尊人王为天下共主,更不再奉人王之号令。
在礼崩乐坏的两千年后。
诸侯互相攻伐,强者越来越强,周王室亦越来越衰弱。
所统之地不足千里,所辖之城不足二十座,所治之民不足百万。且宗师内部还发生分裂,分成“东周”和“西周’两国。
由东周公和西周公分治。
即使尊贵如人王,此时亦只能寄居于西周属地,只能依靠东、西两周国供养,过着苟且偏安生活。
周天下之央。
那一座曾经“气冲云霄,傲泽大地”,天下诸侯朝拜的王城,如今却犹如成了笑话般。
只是短短百年。
楚王便陈兵周疆,问鼎之轻重。
秦王敢于天下前,举鼎于王宫。
晋国依然在行使王道!
这不仅是周王室的奇耻大辱,更是人王的奇耻大辱!
姬定,
一生莫敢忘。
牢牢记于心底,乃至烙印于灵魂上。
姬定,字慎独,圣周第十七代人王,乃第十六代人王独子,从小便聪明好学,关心国事。
可惜空有报国志向,却生不逢时。
在继位时,周王室已经彻底没落,人王威信更是扫地,乃至摇摇欲坠。
天下诸侯不仅互相攻伐,楚、秦等国更是在觊觎人王之位。
楚王雄才大略,自继位以来,大刀阔斧平息内乱,锐意进取拓疆开土,伐郑服宋号令天下,大破吴越联军执掌霸权……
此时正磨刀霍霍,准备问周鼎之轻重。
乃是旷世霸主之姿。
秦国经过“法圣变法”以后,国家日益强大,竟然以一国之力,向东面的梁、程、晋等诸侯发起进攻。
在南方,又与楚兵戎相见。
且实行远交近攻战略,分化瓦解远在东部之齐、燕等国。
国力日益强大。
乃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战争机器。
不论是旧牌霸主晋国,还是新晋霸王秦楚,或是五雄齐吴越燕宋,当彻底碾碎三霸五雄的局面后,下一步收拾的定然是周王室。
周王室本不平静的生活,被秦、楚的疯狂进攻彻底打破。
姬定每年皆能收到秦、楚等强大诸侯攻城略地的消息,使他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更是意识到,不论是三霸还是五雄,终会有一天攻破王城。
问鼎人王之位。
每日忧心忡忡。
姬定,作为圣周第十七代人王,亦想招募军队以平定天下,可是不仅没地,没人,还没钱,反而要依靠东、西两周国供养。
面对咄咄逼人的天下诸侯时,只能唯唯诺诺。
忍当头!
唯唯诺诺久,亦忍久了,反而被秦武王大声嘲笑,大言定王乃天下第一忍也,当面唾沫连屁亦不敢放!
姬定闻言,只能作惶恐苦笑。
以掩饰羞辱。
在两月余前。
即第三禁忌出世时,楚国为夺青铜棺,数次行刺以及陷白衣君入神威雷泽,被太卜兰台公布于世,引起天下公愤。
他知道不论是秦,还是晋等诸侯,皆已经看楚国不顺眼了,便顺势发出人王令,号召天下诸侯讨伐不义之楚。
但正在天下诸侯调兵遣将时。
圣天却突然崩塌了。
讨伐不义之楚,自然被搁浅。
而在此时。
第四禁忌出世,而白衣君却十日不出,令天下陷入恐慌之中。
在世人或悲呼,或质疑,或大骂中,亦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有一个声音突然指向楚国。
“白衣君不出世镇压,乃是心已寒,白衣君心寒,皆因楚国!”
再次声讨楚国。
世人突然醒悟过来,矛头纷纷指向楚国。
而姬定再次顺势发出人王令,号召天下诸侯讨伐不义之楚,以给白衣君一个交代。
只要讨伐楚。
白衣君方会再次出世镇压禁忌。
王宫中。
一名身穿日月星辰、花草树木、鸟兽鱼虫黄袍的中年人,坐于人王位上,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便下诏,由秦武王代人王亲征,为讨伐不义之楚之军之主帅,以统帅三军。
而晋王,则为三军副帅。
“大王,此万万不可!”
殿下有一老者,闻言立即拜下,带着些急色道:“有晋,秦不可为主帅,更不可由秦代大王亲征。而乃为宗亲,方可代大王亲征……”
坐于人王位上的中年,正是姬定。
圣周第十七代人王。
闻言后,却笑着道:“秦较楚近,出兵且多,理应为主帅,就如此吧。”
“大王!”
那老者脸色更急了,道:“若是如此,晋怕是要迁怒于大王啊。”
“孤奈何?”姬定无奈摆手,出示一传书,道:“此乃秦之求,孤岂能逆?”
“这、这……”
那老者想再劝说。
中年人便摆手,道:“以秦为主帅,晋为副帅,且把传书传与晋。”说完,便走下人王之位,朝殿后走去了。
“大王,这晋不好惹啊。”
老者低声道。
而在此时,人王令亦传于天下,令不少诸侯皆是意外不已。似乎皆没有想到,此次讨伐不义之楚,竟然是以秦为主帅,晋只得副帅。
难道秦乃天下第一霸主也?
而晋王则勃然大怒,扔掉传书怒喝:“好个西蛮,竟敢踩到寡人头上?!”
……
第508章 裂土封王
第十一日。
第十二日。
第十三日。
第四禁忌依然肆虐天下,而白衣君亦未出。
而在此时,人王令已出三天,在天下面前,第四禁忌作威作福时,晋王只能忍下怒气,以副帅统兵出征。
不过短短数日间。
天下诸侯便调兵超过百万,杀气腾腾朝楚而去。
原本以为可逃过一劫的楚王,听闻人王令,以及诸侯已经调兵百万讨伐,再次大惊失色起来。
“不是不榖,不是不榖!这是太卜兰台的老不死,在污蔑不榖!”
楚国王宫中,楚王怒吼道。
可惜在第四禁忌的肆虐下,楚早便成为不义之楚,而天下诸侯亦需要有一个人,为行刺及陷害白衣君之事交代。
楚国完了。
好过天下诸侯皆完。
而诸侯出兵迅速无比,简直瞬间万里,令世人无法想象。或许,是周天下经不过第四禁忌的肆虐,所以不得不迅速。
不过短短的三日,便有数十万大军,已经到楚境。
而秦、吴、越三国,大军早早便已经到了,等待其他诸侯的到来。
百万大军陈境。
在楚王正要垂死挣扎,拼命一战时,身为楚国大司马,为楚国立下赫赫战功的项怒,却突然反戈一击。
数十万大军,突然转向楚王。
这令楚王无法相信,怒喝:“项怒!”
“大王,白衣君乃天下之大义,为何要数次行刺,以及陷白衣君于神威雷泽?”
“为何如此不仁,不义?”
“到此,如此执迷不悟?”
此时项怒目眦欲裂,无比痛心道。
“你、你……”
楚王骇然不已。
“倘若不是大王为了一已私心,白衣君又岂会心寒?又岂会不顾天下,而不镇压禁忌?”
项怒再道。
“不是不榖,岂乃他人陷害不榖,难道连大司马,亦不信不榖?”楚王骇然之同时,亦瞠目结舌,似乎不相信项怒说出如此之言。
“大王,为了天下,为了大义,自刎吧?”
“如此方可谢罪。”
“白衣君方会出世镇压禁忌!”
“大王啊——”
“难道定要天下,随着大王一起毁灭啊?”
项怒暴喝道。
“哈哈——”
楚王疯而大笑起来。
“大王,若执迷不悟,距逆王师,大军一临,刑兹罔郝,所谓火烈高原,芝兰同泯。”项怒悲呼,拔出一剑,扯出甲下一袍,于众将前悲道:“今日,吾,项怒,在此与楚王割袍断义,更断君臣之道,以救吾楚国之黎民百姓……”
“大司马!”
楚国宰相连连阻止。
他亦没有想到,大司马竟然率数十万大军倒戈。
但是在此时,项怒却是一挥剑,割断甲下长袍一角,举起猛然一甩。
“哈哈,原来是你!”
此时楚王清醒过来,脸色阴冷看着项怒,似乎一切皆想明白过来,道:“是秦,还是晋?他们许诺汝何好处?难道汝投靠秦晋,还能为大司马?还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莫要痴心妄想!”
楚王怒喝道。
“楚王,吾乃为天下之大义,更为我楚国之百姓。”项怒却是失望道,“为何百万大军陈境,楚王还如此不知悔改?难道楚王真要陷天下之水火之中?”
“哈哈——”
楚王怒而大笑,道:“一切皆是不榖之错,乃不榖信错了尔!”
“今日吾项怒为楚国,不陷于战乱,划江而治,尊人王号令,共讨不义之楚……”
项怒高声道。
此时无法将士高呼起来,与楚王划分界线,以免整个楚国陷入战乱,数百年的霸业毁于一旦……
而在此时。
天下亦愕然起来。
似乎没有想到,诸侯大军才刚刚到楚境,楚国大司马便划江而治,共伐不义之楚……
偌大的楚国,被一分为二。
项怒掌西楚,楚王掌东楚。
在这时,诸侯百万大军杀入东楚,而项怒所掌西楚,亦尊人王之号令,讨伐不义之楚王。
不过短短数日间,楚国便分崩离析。
楚王自刎。
而东楚更是被诸侯所分。
此时项怒上书,请求周王室分封。
在天下以为人王定会置若罔闻时,周王室却突然分封西楚为子爵,令世人皆是一愣。
虽然人王颜面已扫地,但依然是表面上的共主。
所封子爵依然为正统。
至于东楚,除了被秦、吴乃越三国所分大半,剩下一半为楚王之弟所继,依然为子爵之位。但是,昔日的强大的楚国,周天下的三大霸主之一,现今却不及十分一。
乃至还不如西楚。
而项怒之作为,不仅没有被世人怒斥,反而认为是有大义。
……
第四禁忌出世第十日。
风雪覆盖的葬山上,世人不可见的白衣君之身,静静伫立在葬山之巅。
此时,几乎整个天下皆在悲呼。
请求白衣君镇压禁忌!
他,白衣君之身,亦隐隐听到悲呼。
不是封青岩不想去镇压禁忌,而是现在他已化身为鬼帝,被商帝镇压于青铜棺内。
无法走出葬宫。
即使能走出葬宫,亦为鬼帝,反而使人间处处皆为地狱。
他唯有镇压鬼帝之身,方能够走出葬宫。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已能不能镇压鬼帝之身,又何时能够镇压鬼帝之身。
在第四禁忌出世后,他只能斩出白衣君之身。
可是。
白衣君之身斩出了,却无法铸为真身,亦无法去镇压禁忌。
此时天下的悲呼间,一缕缕白色的愿力,从天地各而来,犹如一缕缕丝线般,迅速落在白衣君之身上。
随着悲呼越来越高,而愿力亦越来越多。
而白衣君之身,亦渐渐浮现。
由淡而浓。
由虚而实。
一天天过去。
白衣君之身越来越清晰。
而在此时,诸侯亦在伐楚,楚国大司马项怒,把楚国一分为二,掌其西楚……
“快了。”
葬山之巅。
白衣君之身道,他感觉快要铸成真身了。
但是,时间一天天过去,楚国快要被诸侯分完,只剩下一个小小的东楚时,白衣君之身不禁皱起眉头。
似乎真身总是差一丝无法圆满。
但是此时,封青岩却是等不下去,立即呼来青铜棺,托着青铜棺踏空而去。
……
第509章 谁在驱狼吞虎
夜色下。
子时未到,魔夜亦没有降临。
此时真身还没有圆满的白衣君,托着青铜棺便朝南方匆匆而去。至于真身为何还差一丝没有圆满,他亦想不明白……
似乎是差了些什么。
虽然真身还没有圆满,但足以镇压第四禁忌。
不过片刻间,他便走出葬山万里,悬立在炎热的夜空中,冷眼扫视天地四周,仔细感受门忌的气息。
此时门忌,似乎看死他无法走出葬宫,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疯狂吞噬生灵。
不仅仅是试探,亦是挑衅!
气焰嚣张万分。
倘若不是如此,天地间亦无法生出,如此磅礴的愿力。
可见天下对它恨之入骨。
白衣君脸色清冷,看起来面无表情般,目光亦带着冷冽。但是此时,眉头却微微蹙起来……
他无法判定门忌在何处。
这时,他清冷的目光落在青铜棺上,但青铜棺内却躺着本体,即是封青岩,似乎无法化为黑陶花盆。
他亦担心,青铜棺化为黑陶花盆后,会影响到本体。
但是。
没有了彼岸花,他难以追踪到禁忌。
“南方——”
他的目光再次审视南方,隐约感应到门忌在南方,便再次朝南方而去。
不过片刻间,再次走出万里,来到周天下的腹地。
他悬立在夜空中,冷眼扫视天地四周。
东南,南,西南,似乎皆有门忌的气息,但是他无法确定,具体是哪个方向。他闭上眼睛感应,还是无法确定门忌的方位,门忌的行踪十分飘忽,可瞬息转移万里。
时左时右,令他无法判定。
这时白衣君的目光,再次落在青铜棺上,思索着要不要打开棺盖?
只需看一眼棺中的彼岸花,便能够确定门忌的方位。
但是。
他不知道打开棺盖后,会发生什么。
最大的可能,便是鬼帝脱困而出,但,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倘若鬼帝脱困而出,不仅天下完了,本体完了,他亦完了……
“晋国?”
这时,他正站在周天下第一霸主,晋国的夜空上。
晋国,圣周王族诸侯国,周初被人王封为侯爵,其领地仅河汾之东方百里。但在数百年后,晋国的疆域开始扩张进程,先攻灭荀国,并翼后又攻灭董国、贾国、杨国,继后并国十七,服国三十八。
西有河西,与秦接境,北边翟,东至河内。
此为晋国争霸奠定了基础。
在晋国十数代的努力下,先后打败或吞并众多诸侯,国势鼎盛,军治万乘,独霸中原,达到晋国霸业的巅峰。
从此威震诸侯,亦欲号令天下谋取霸权。
因而借着勤王以及宗室身份,强替周王室行使王道,终成周天下第一霸主。但在晋国称霸过程中,卿族的势力亦在不断增大,甚至威胁到国君的统治。
在楚、秦相继称霸后,晋国卿族之间的明争暗斗、相互攻伐,亦越来越剧烈。最后范、中行、智、韩、赵、魏六卿胜出,吞并其他卿族,形成晋国六大卿族。
六卿专权由此而始。
虽然在秦、楚称霸,齐、燕等诸侯称雄后,晋国依然为第一霸主,号令天下。但是在晋国内部,国君的力量却越来越弱,不仅不如六卿,甚至连其中一卿,亦有所不如。
此时的晋王,不过是虚有其表,外强中干而已。
在外人看来,晋王号令天下风光无限,但是说不定哪一日,项上头颅便不保。
晋国对诸侯磨刀霍霍。
而六卿对晋王,亦磨刀霍霍,时刻谋划着取而代之。
这便是一直习惯了号令天下的晋王,为何被秦王抢走主帅之位后,却只能大怒以副帅的身份出征……
因为这时六卿正在斗着,没空去理会晋王以及秦国。
在天下诸侯讨伐不义之楚时,项怒突然划江而治,生生从强大的楚国中分出西楚,让晋国内部更加暗流涌动。
六卿相互攻伐,亦更加剧烈。
……
虽然晋国疆域没有楚国大,但是人口却不少,且汇聚诸多的文人。不论是儒家弟子,还是法、墨、名、纵横等弟子,无一不想在晋国一展抱负,施展自已的才华……
而晋国,亦是圣道诸教争锋之地。
在子时未到将至之时。
一道道耀眼的文光亮起,一座座巨大的城池亦被点亮。
在文光亮起不到半刻,魔夜便如约而至,再次降临整个天地,吞噬黑暗中的生灵。
但是在此时。
虽然魔夜对人间影响依然巨大,但是无法像刚刚降临时那样,能够疯狂吞噬百姓血肉了。
它们只能前往,少有人迹的深山老林……
这时晋国不少城池内的文人,皆在议论着讨伐楚国之事,实在想不到楚国大司马,竟然划江而治分出一个西楚来。
这对天下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最终。
众人的话题,还是回到白衣君身上。
不管楚国之事影响再大,亦不如第四禁忌影响得大,倘若白衣君一直不出,天下真的要完了。
“请白衣君镇压禁忌!”
即使此时,在晋国的城池内,亦一声声传出高呼声。因为第四禁忌,有在晋国出没过,一夜之间便吞半城之人……
即使是大贤级别,亦无能逃得了。
这亦是为何,晋国出兵,天下诸侯出兵的原因。
夜空上。
白衣君伫立不动,清冷的目光扫视四周。
虽然晋国有第四禁忌,曾经存在过的气息,但是现在并不在晋国。他迟疑一下,便托着青铜棺朝南而去。
晋国之南便是王畿。
他一步步来到王畿,审视着那座曾经“气冲云霄,傲泽大地”,天下诸侯朝拜的王城。
王宫中。
第十七代人王并没有睡下,静静坐于榻上,不知在思索什么。
“楚算是灭了,下一步是什么?”
人王站起来,来到窗后凝视夜空,片刻后便有一只青鸟飞来,他拿下传书。
只见传书上,写着两个字。
分晋!
一息后,传书便化为飞灰。
“这晋如何分?若晋被分,天下谁能灭秦?”姬定的脸上,早已经不见唯唯诺诺,只有阴冷。若三霸中的楚、晋二霸皆灭,谁来压制秦霸?
谁又能压制秦霸?
五雄?
“驱狼吞虎。”
这时传书再来,只有四个字。
“谁是狼?”
“晋六卿。”
“晋六卿?”
姬定皱了一下眉头,这的确是狼,便道:“晋六卿虽为狼,却如何吞虎?”
“许予爵位。”
……
第510章 定邦先生
夜色下。
窗后,姬定脸色阴沉不定。
他认为分封乃是周王室,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倘若没有分封,堂堂的人王,便不会有今日落魄的境地,周王室依旧统治天下,人王依然威加海内……
他内心无比抗拒。
但是。
他却通过分封,灭了强大无比的楚国。
倘若没有分封,项怒断然不会分楚,更不会与他共同谋划楚国。至于什么天下大势,什么天下形势,以及人王在谋求什么,关项怒什么事?
尽管他在楚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始终是卿。
不管他有多强,地位有多高,又统多少兵马,亦只能为卿。但是,项怒已经如此强了,地位如此高了,又统管如此多兵马了,又岂会甘心一世为卿?
正因如此。
那位始终不露面的“先生”,才会以项怒为突破点,谋划了行刺白衣君之事……
如此强大的楚国,竟然在两个月间,便灰飞烟灭。
准确来说。
只是短短的数日。
这令姬定内心震动不已,对不曾露面“先生”佩服不已,亦忌惮至极。这位未曾露面的“先生”,第一次出手便灭掉了楚国,的确让人无法想象。
一人便胜过百万雄师!
这时他更加好奇,这位先生到底是何人了。他早已经把儒教猜了个遍,却依然猜不出是何人……
三公?
公孤?
还是六卿?
又或二十七山主之一?
虽然儒教偏向人王,却不会完全倒向人王,亦绝不会只依靠人王。这一点,姬定心中十分清楚,要不然儒教岂会不告知,这位“先生”是何人?
他在谋求大一统,儒教亦在谋求圣道独尊。
“敢问先生,有几成把握?”
姬定沉默一阵便道。
“七成。”
传书再次传来。
姬定看到“七成”二字,心头猛然一颤,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便带着激动道:“先生真有七成把握?”
“有。”
片刻后,传书再来。
“何时开始?”
姬定迫不及待问。
“不急,等,时机适合,便会开始。”传书道。
“孤便等先生的好消息。”
姬定微微一礼道。
这时没有传书再来,姬定回到榻上,闭上眼睛在思索。
这位“先生”留名为“定邦”,但是儒教上下,却没有一个叫定邦之人。
这是一个假名。
但是“定邦先生”,却给他带来希望……
在圣天崩塌前。
儒教对周王室,颇有爱理不理的姿态,但在圣天崩塌后,他隐约感受到儒教有些迫不及待了。
似乎儒教需要人王的正统以及大义的名分。
或许。
儒教早便知道,圣天将会崩塌……
圣天崩塌,诸道没有圣道的压制,将会龙蛇并起,谁将会再次镇压天运?
谁便是下一个圣道。
这便是天下暗流涌动的缘故。
谁都在准备着。
等待时机。
但是在此时,姬定亦有一个关键没有想明白,为何白衣君如此配合?第四禁忌已经出世十数天,白衣君竟然没有出世,似乎在配合“定邦先生”般。
难道白衣君是儒教之人?
姬定眉头大皱起来。
白衣君神秘莫测,即使是太卜兰台,亦无法推演丝毫。
其实,不论是太卜兰台,还是王畿内的东周国或西周国,早在儒教的暗中帮助下,被姬定收服了。
要不然当初,为何只有太卜兰台,推演出楚王之不义?
而三坟山却没有动静?
虽然儒教在暗中扶助人王,却不需要告诉所有的儒家弟子,我在在暗中帮助人王……
而在此时。
姬定心中猛然一惊,难道白衣君真心寒了?要不然,岂会如此巧合?倘若白衣君真心寒,不出来镇压禁忌,天下岂不会玩完?
虽然说,乃是楚王不义,导致白衣君心寒。
但是。
他又岂会不知道?
那么不仅是他,还是所谓的“定邦先生”,便会成为天大的笑话。还有当初,他为了保险,强行加上神威雷泽那一环……
定邦先生并不知道。
闻雷客闻风,虽为楚国人,但他自绝时,所说的“吾王”,并不是楚王,而是人王。
笃笃——
而在此时。
姬定眉头一皱,谁在敲门?
但是紧接着,他的脸色猛然一变,刹那间惨白起来。
在王宫里,谁会敲门?
谁敢敲门?
那,除了第四禁忌,还能是谁?
此刻他惊骇不已,想不到可怕的敲门声,会出现在王宫。难道便是他陷害白衣君,以谋求灭楚的报应?倘然没有他陷害白衣君,第四禁忌又岂能肆虐天下?
天下一统?
这时,犹如一个笑话般。
“是谁在敲门?”
此时姬定大喝道。
“回大王,不知是何人在敲门。”
寝室外,有恭敬的声音在响起,但紧接着,似乎整座王宫皆乱起来,令姬定脸色再次大变。
他,几乎确定了。
“封死所有宫门!”
姬定大喝道。
“回大王,已经封死所有宫门,但是……”
一个焦灼的声音在道。
除了白衣君,天下无人能挡禁忌。
即使是门,能够挡住一时半刻,却无法挡得了一世。而在此时,王宫内不少守卫,已经被敲门声所影响到,疯狂去砸门……
“完了……”
姬定猛然瘫软下来,我的大一统还没有开始……
“请白衣君镇压禁忌!”
不仅王宫内,连王城中,亦有无数文人,乃至百姓在悲呼。不管如何,王城始终是天下的王城,人王还是人王。
倘若连人王亦被……
而在此时。
白衣君正从晋国踏空而来,审视着那座曾经“气冲云霄,傲泽大地”,天下诸侯朝拜的王城。
他不仅听到王城的悲呼,亦听到门忌的敲门声。
此时门忌正飘在宫门外,用空荡荡的袖子拍打着宫门,却没有感受到白衣君的到来。
它几乎确定了,那人不可能出来。
即使能走出来,亦只能是鬼帝。
鬼帝会再次统治天下。
但片刻后,它却感受到天地间,似乎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这冰冷的气息,十分熟悉,在葬山时感受过……
此时它猛然一怔,犹如被定住般。
它的皮囊头颅,僵硬般转过,便看到夜空有一道白衣身影,手中正托着一口青铜棺……
它立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在它正要逃去时,青铜棺便横空而来。
……
第511章 白衣君登风采楼?
夜色下。
诡异的敲门声,响遍整座王宫。
这段时间来,第四禁忌疯狂肆虐天下,吞掉一座座城池,令整个天下陷入恐慌中。所以,不论是王宫,还是王城,皆惊恐起来,便连心思深沉的姬定,亦生出绝望的无力感。
孤之雄图霸业……
孤之天下大一统……
这时姬定瘫软在地上,躯体剧烈颤动起来。
在圣境级别的“禁忌”面前,什么阴谋诡计,什么雄才大略,皆是不堪一击。
虽然惨白的脸上,满是绝望之色,但是不甘心如此死去。他似乎猛然想到什么,便冲到窗边焦灼道:“先生,救孤。”
但是此时,却没有青鸟飞来。
“先生?”
姬定的身子猛然颤动一下,不甘之下再喊一声。
难道是因第四禁忌的缘故?
笃笃——
诡异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虽然所有宫门皆被封死,但是敲门声却能够影响到意志,他看到已经有不少宫人,疯狂跑去砸门了……
白衣君为何还不镇压禁忌?
难道真是心寒了?
而在此时。
王宫中无数人绝望不已。
但就在此时,一道白衣身影出现在夜空上,令王城中的文人怔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那……真是白衣君?
那道熟悉的白衣身影,一手托着一口巨大的青铜棺。
这不是白衣君,又能是何人?
“白衣君!”
这时王城中有文人,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高呼:“白衣君来了,白衣君来了,吾等有救了,吾等有救了!”
这一声高呼,令无数人心神一颤,猛然朝夜空看去。他们果然看到一道似熟悉,却又有着陌生的白衣身影。
果然是白衣君!
白衣君终于出世了。
白衣君终于出世镇压禁忌了。
“白衣君!”
“白衣君!”
这一刻,无数人拼命高呼起来,亦让整座王城轰动起来,迸发出犹如巨浪滔天般的欢呼。
这十数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恐惧,顷刻间烟消云散。脸上惴惴不安的凝重之色,迅速消退,露出轻松而激动之色。
“白衣君来了。”
“白衣君来了。”
王宫内。
几乎所有人都在激动高呼,不少人还痛快大哭起来。
姬定闻言后,绝望的目光中,瞬间生出强烈的惊喜,有种劫后余生般的感觉。不过数息间,整个人便恢复过来,犹如第四禁忌从来没有出现过来……
哈哈——
天不亡孤也!
孤必定一统天下,威加海内!
在无声大笑后,那张俊朗而尊贵的脸孔,浮现几分唯唯诺诺的神态,犹如一个敢怒而不敢言的受气包。
而在两息前。
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的门忌,正要疯狂逃去时,却见青铜棺横空而来,瞬间封死所有的退路。
不论是天上,还是地下,又或前后左右,皆被青铜棺封死。
它逃无可逃,惶恐不已。
“呜——”
它不由悲呼一声。
还是想不明白,那人是如何从葬宫走出?
在它悲呼,正要与整座王城同归于尽时,却猛然发现自已动弹不了,不论是灵魂还是皮囊,皆被冻僵般。
青铜棺由远而近。
这时,王城的文人,王宫的宫人,皆看到青铜棺砸落。
在青铜棺砸落后,天地瞬间失去第四禁忌的气息,似乎第四禁忌已经被镇压了,让他们皆有些诧异起来。
这样就被镇压了?
他们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亦什么都没有看到,如此恐怖的存在就被镇压了?
“这,就被镇压了?”
王城中有文人忍不住疑惑问。
这似乎什么动静都没有,第四禁忌身为圣境中的存在,不应该挣扎一下以昭示自已的存在?
“不知道。”
“或许被镇压了……”
王城中的文人,亦不清楚禁忌是否被镇压了。
虽然王城中有不少人,能隐约感受到第四禁忌的存在,但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到第四禁忌的皮囊形态……
即使能够看到,亦没有几人敢去看。
夜空上。
白衣君静静伫立,白衣飞扬。
倘若他是封青岩,或许会多看几眼王城,以及王宫。但他不是,对王城,对王宫,并没有兴趣,他只做他该做的事……
这时他伸手一招,便把青铜棺招回来。
“拜见白衣君。”
“拜见白衣君。”
王城中,无数文人发自内心拜下。
而白衣君却朝踏空而去,迅速消失于夜空中,第四禁忌的确被镇压了。
在青铜棺上,浮现门忌的图刻。
但是此时。
天地间却没有文运涌来。
白衣君不意外,因为他并不是封青岩,更不是圣道之人,又岂会有文运降落?
况且,圣天崩塌了。
他看了看夜空,便踏空回到葬山,把青铜棺放回葬宫内。这时,天色还未亮,他来到葬山之巅,仰望着夜空……
葬山下。
那座风采楼,依然在照耀。
在夜风中,他白衣飞扬,风采更胜往昔。
他仰望一阵夜空,目光便落在风采楼上,思量片刻便朝风采楼走去。
一步步从葬山走落。
此时,葬山还没有收到,第四禁忌出现在王城的消息,更没有知道白衣君已经镇压第四禁忌了。
但在白衣君踏空而下时。
立时就有文人,发现他的存在,如镇压虚圣府的乌墨、书院的东楼晦、安修等人。
在白衣君还没有走到风采楼时。
葬山下便有越来越多的文人,发现白衣君的存在,皆是激动不已。
白衣君终于出世了。
天下有救了。
白衣君依然是天下之大义!
白衣君果然没有抛弃世人!
不过,亦有些文人疑惑起来,难道真是因楚国之事,导致白衣君心寒?要不然,为何在天下诸侯讨伐不义之楚后,白衣君便出世呢?还有,白衣君为何出现在葬山?
难道第四禁忌回来了?
这令不少想多的文人,内心有些担心起来。
不管如何。
白衣君终于出世了。
“白衣君来了。”
这时有文人高呼起来,惊喜中带着激动。
这一声高呼,立即呼醒无数熟睡的文人,皆是纷纷爬起床,连衣都没有空就跑出来。
咦?
这时众人亦有些疑惑起来,为何白衣君走向风采楼?
难道第四禁忌隐约在风采楼?
这让他们心中一惊,但仔细想想,便觉得不可能。接着他们立时有些激动起来,因为他们想到一种可能。
那便是白衣君要登风采楼!
……
第512章 第一风采现世
夜色下。
白衣君从葬山踏空而下,走向神秘莫测的风采楼。
风采楼降世数个月了,但依然没有一人,能登上风采楼。所以,世人亦不知道,这个世上是否有人,能登上风采楼。
但是。
还有不少名震天下的人,还没有登风采楼。
如四大教主,封圣,白衣君,青山城隍,东君,云中君等……
在风采楼降世的那一个月里,有无数俊杰从天下各地而来,但是无一能够登上……
虽然现在风采楼的热度有所减,但是依然吸引世人的目光。每隔数日,便会有俊杰前来登楼,欲求一夜之间名满天下。
这时众人看到白衣君,竟然走向风采楼,皆是有些诧异起来。
他们没有想到白衣君会登风采楼。
“白衣君要登风采楼了?”
亳城中。
不少文人匆匆走出来,看着走向风采楼的白衣君,激动中带着些期待。
“应该是要登风采楼,要不然没有必要。”
不少文人点头。
“不知白衣君能不能登上风采楼?”
“倘若连白衣君亦无法登上风采楼,这个世上怕是真没有人能够登上了。”
而在此时。
葬山书院的学子皆被惊动,纷纷跑出来围观,白衣君登风采楼,乃是一大盛事,又岂能错过?
不仅整座书院的学子跑出来,便连东楼晦、安修,以及乌墨等,亦纷纷走出来了。
这的确是一大盛事。
倘若为天下所知,且有时间赶到,绝对会有无数文人涌来。
可惜白衣君的行踪,向来神秘莫测,世人根本不可知,而白衣君亦不需要靠登风采楼扬名……
不过片刻间,葬山书院就空了,就连亳城亦空了差不多九成。
无数人在围观。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衣君身上。
而白衣君则站在风采楼前,清冷的目光在审视风采楼,直接无视了众人的存在。
他是白衣君,不是封青岩。
他审视片刻,便朝风采楼走去,希望从风采楼中,寻到圆满真身的办法。其中在封青岩斩出白衣君之身时,便明白“白衣君”存在的意义,以及为何能够养出“白衣君”……
这不是偶尔。
这是必然。
这时围观的文人,边看边讨论起来。
有人看好,亦有人不好看,各有各的理由,谁亦说服不了谁。
乌墨、东楼晦和安修等人,并没有出声,皆静静看着,谁都不知道他们是看好还是不好看……
“二师兄,白衣君可否登上?”
牧雨有些好奇问。
“难说。”
赫连山摇摇头,沉吟一下便道:“倘若连白衣君亦无法登上风采楼,世上怕是无人能登上了。”
“大师兄能。”
牧雨却道。
虽然白衣君可镇压禁忌,但大师兄却是古来今往第一虚圣。所以,在她心目中,大师兄自然比白衣君高……
赫连山点点头。
而在此时,众人皆是目瞪口呆起来,似乎怔住般。
在他们的想象中,白衣君必定经历困难重重,方能够走到风采楼的大门前。
但白衣君毕竟是白衣君,这困难重重应该不可能了。
但最少需要数息时间吧?
但是。
谁能够想到,不过两息间,白衣君便推门而入了。
这、这……
太快了。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人发现白衣君不见了。于是,有人便糊涂起来,人呢?
白衣君人呢?
但亲眼看到,皆目瞪口呆起来,犹如怔住般。
白衣君只是两息时间,便走进风采楼了。
这犹如做梦般。
“人呢?”
“白衣君呢?”
刚才不少交头接耳的文人,皆是茫然起来。
不过说句话而已,人便不见了?
“进去了。”
有人艰难回答,犹如结巴般。
“进去了?哦。”询问的文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当反应过来时,不由瞪大眼睛,道:“进去了?是登上风采楼了?”
“登、登上了。”
“白衣君登上风采楼了。”
“这、这……”
“哈哈——”
众人似乎陷入死寂数息,才从震撼中回神过来。
当回神过来,便是各种激动,各种震惊,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激动万分,有人无法置信。
这时便连安修、东楼晦和乌墨等人,都有些惊讶起来,亦没有想到,白衣君竟然能够登上风采楼!
白衣君登上风采楼说明什么?
点亮人间万里?
不是!
这说明,人间有人能够登上风采楼!
既然白衣君能够登上,那么必定有他人,亦能够登上!
如封圣等。
既然能够登上风采楼,风采楼在他们心中,便没有原先那般神秘了。
亦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了。
而在此时。
有耀眼的光芒,从风采楼的第一楼迸发出,瞬间驱散万里魔夜。
这时风采楼神秘的光芒,点亮葬山万里,点亮人间万里。在风采楼方圆万里内,所有恐怖黑暗皆被驱散……
在北地。
无数城池,无数村庄,在葬山万里之内。
这时他们发现,竟然有光芒驱散万里,皆是震惊无比起来,纷纷好奇是怎么回事,难道魔夜终于退去了?
但是,他们又发现,并不是魔夜退去。
而是有神秘光芒驱散黑暗。
“风采楼!”
不少城池中,有文人激动大喝起来。
“什么风采楼?”
不少人诧异问。
“白衣君登上风采楼,点亮人间万里!”
“什么?”
众人闻言,皆有些愣住了。
“白衣君出世了?”
“哈哈——”
“白衣君终于出世了,天下有救了,人间有救了。”
“咦,白衣君终于去登风采楼了?不过,白衣君出世了,为何不去镇压第四禁忌?而是跑去登风采楼?这登风采楼不急啊……”
“有消息传来,第四禁忌出现在王城,已经被白衣君镇压了。”
“第四禁忌被镇压了?”
众人闻言终于松了口气。
这十数天来,第四禁忌肆虐天下,令所有人皆惶惶不安,担心第四禁忌出现在自已的城池。
传言,天下已经有不少城池,已经被第四禁忌吞噬一空……
倘若不是如此,天下亦不会悲呼。
而在此时。
白衣君出世镇压禁忌的消息,亦迅速传天下。紧接着,便传来白衣君登上风采楼,点亮人间万里的消息……
人间第一风采终于现世。
……
第513章 白衣君拜下问
夜色下。
风采楼迸发出耀眼光芒,驱散人间方圆万里黑暗,庇护了无数城池、村庄,或山林、平原……
几乎整个北地都激动起来,想不到真有人登上了风采楼。
在风采楼光芒的照耀下,绝大部分北地的文人,不再需要苦苦支撑,更不需要日夜忧心。当他们知道白衣君登上风采楼,点亮人间万里之域后,沉重的躯体猛然轻松下来。
那夜夜如约而至的魔夜,犹如一块压在胸口的巨石,让他们一刻都喘不过气来。
不仅身累,心亦累。
此刻他们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大睡三日三夜。
自从魔夜降临后,他们便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即使有轮休,亦睡得不踏实,总会从梦中惊醒。
这时,他们更加怀念曾经的日子了,那时没有可怕的“禁忌”,没有恐怖的魔夜,圣天亦没有崩塌……
信仰一直在。
可惜往日不可追。
但不管如何,白衣君登上风采楼,点亮人间万里之域,终于可以让他们松口气了。
“天下第一风采!”
北地的不少城池里,不少年轻文人或激动高呼,或对洒当歌,犹如自已登上风采楼,成为人间第一风采般。
在他们看来,此乃天下一大盛事,更是人间第一风采。
值得庆贺。
文人或奔走相告,或相互传书,或仰望风采楼。
而在此时。
葬山下亦飞出一封封传书,把白衣君登上风采楼的消息,带向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有人登上风采楼了。
人间第一风采终于现世了。
在书院前。
无数学子在心中说着。
虽然不是大师兄,但他们亦激动万分,为白衣君感到高兴。
白衣君乃天下之大义,风采楼应该有他的位置,人间亦应该有他的风采。
这时,不论是书院,还是亳城,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风采楼上。他们心中有震撼,有钦佩,有崇敬,有仰慕,亦有眼热,有失落,有妒忌……
白衣君走进风采楼,已经很久了。
而外面的人,并不能看到风采楼里面,更没有看到走进风采楼的白衣君,只能看到被点亮的第一楼。
第一楼似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神秘气息,让人捉摸不清。
十分神秘。
在风采楼外,东楼晦和安修都好奇看着点亮的第一楼,仔细第一楼散发出来的气息。
“这是冥息?”
安修蹙着眉头,有些诧异道。
“不是。”东楼晦摇摇头,迟疑一便道:“倒似散发着几分神性气息。这风采楼点亮人间万里的光芒,只有一种颜色,不是十种……”
安修点点头。
在第一楼没有被点亮时,风采楼会散发着十种颜色的光芒,但在第一楼被白衣君点亮后,第一楼的光芒便掩盖其他楼的光芒。
只存在一种颜色了。
“风采楼啊,你到底是什么楼?”
东楼晦唯有感叹道。
虽然风采楼降世数个月了,但是天下依然没有人知道,风采楼的来历以及代表什么。
表面上。
它似乎是选出人间十大风采,以对抗魔夜的降临。
但真是这样吗?
还有,是谁铸造了风采楼?
东楼晦不知,安修不知,四大教主不知,这个天下除了封青岩,便没有人知道,亦不可能有人知道。
更加不可能知道,风采楼代表什么。
“不知风采楼里面是如何?”
书院前,有学子好奇询问,能够点亮人间万里的风采楼,想必不会普通,必定可令人大开眼界。
“有没有可能,如普通楼阁一样。”
有学子回答。
“岂会?”
“不可能。”
不少学子纷纷道,皆认为风采楼里面不简单。
众人见白衣君久久不现身,皆是好奇的白衣君在风采楼里干什么,便忍不住朝风采楼走去。
这时有不少人在尝试,可还是登不上风采楼。
时间一点点过去。
在天未亮时。
人间第一风采现世的消息,便已经传遍天下,在人间引起不小的轰动。对于白衣君登上风采楼,成为人间第一风采,世人并不觉得意外。
或者说。
虽然有些意外,但亦在情理之中。
轰——
在魔夜退去时。
风采楼亦拔地而起,几乎瞬间消失于天宇。
而白衣君却没有从风采楼走出,令葬山下的文人,皆有些诧异起来。
“白衣君没有出来?”
“这风采楼到底是从何而来?”
葬山下,文人再次议论纷纷,皆好奇风采楼从何而来。
虽然在人间流传有天国、虚危界等人间之外之地,但是对于天外并没有多少的认识,亦没有办法去认识。
例如圣人归隐。
不少人认为圣人归隐,便是离开了这方世界。但是,对这方世界之外的世界,却没有多少认知……
所以,他们无法猜测,风采楼来自哪里。
亦没有天外的世界让他们去猜。
或许可以说。
他们对天外一无所知。
而在此时。
风采楼破空而去后,便降临在幽冥。
准确的位置,乃是酆山之后的黑暗深处,亦即是幽冥的最深处。酆山巍峨无比,迸发着淡淡的帝威,比以往更加雄壮了,犹如穿透幽冥天空,出现在人间般。
幽冥的阴魂,几乎都恢复了神志。
当风采楼降临时,皆是惶恐中带着敬畏,朝风采楼拜下。
风采楼中。
白衣君推门后,门后便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没有墙,没有窗,亦没有向上的楼梯,犹如一片黑暗的虚空般。但是黑暗的深处,却有一枚令人灵魂颤抖的令牌。
这正是阎罗令。
当初封青岩一念生出风采楼时,便定了规则,谁能走进风采楼,谁便能够拿到阎罗令。
谁拿到阎罗令,谁便为阎罗。
但他没有想到,竟然是他自已拿到阎罗令。准确来说,是他斩出的“白衣君”,成为了幽冥的阎罗。
当他拿起阎罗令时,眉头却皱了皱。
他竟然无法融合阎罗令,似乎是因他的真身,还没有彻底圆满的缘故。所以,他要融合阎罗令,就必须彻底圆满真身。
“封兄,吾该如何圆满真身?”
此时白衣君拜下问,他觉得本体有可能知道。
……
第514章 拉开大序幕
幽冥。
酆山巍峨,直插天宇。
在酆山后面,白衣君从风采楼走出,仰望幽冥天宇。此时,他没有拿走阎罗令……
他真身还没有圆满,拿走阎罗令亦无法融合。
沉吟片刻。
他便离开幽冥,回到葬山,回到葬宫。
他站在青铜棺前,微微一礼,拜下道:“封兄,吾该如何圆满真身?”
但是青铜棺内,却没有丝毫反应。
这在他意料之中。
商帝镇压了自已,其实便是镇压了鬼帝。
所以此时,只有封兄在镇压鬼帝,或者说,只有封兄一人在对抗鬼帝。
亦可以说。
不论是商帝,还是鬼帝,或者封兄,皆为一人。现在只能说,谁的意识先醒来……
其实所谓的商帝,只不过是数千年前,残留下来的一缕意识而已。现在的主体意识,还是封兄……
但是鬼帝残留的意识,实在太过恐怖了。
有可能反客为主。
这只是白衣君的猜测,不一定便是如此。
或许没有他想的如此简单。
此时青铜棺内,既然没有回应,他便没有再问,再等,而是来到宫门前,审视葬宫上的十六禁忌图刻。
十六禁忌出世了四禁忌。
还有十二禁忌。
眨眼间。
一天过去了。
夜色再次降临,而魔夜亦如潮水涌来,迅速淹没了天地。
风采楼破空而来后,亦在照亮人间万里。
不过,他没有走进风采楼,而是站在葬山之巅,仰望着夜空。他亦在思索着,彻底圆满真身的办法……
还是没有想到。
“封兄,吾该如何圆满真身?”
数日后。
白衣君再次来到青铜棺询问。
轰——
而在此时。
天地似乎震荡起来,他感受到天地出现巨变,便瞬间出现在葬山之巅。他看到晴朗的天空上,竟然垂落一缕缕白色丝线,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这是?”
他微微一怔。
原本清冷的脸上,出现少见的意外之色。
白色的丝线一根根垂落,却没有落下,似乎是悬挂在天宇般。
这是天运!
这,竟然是传说中,神秘无比的天运。
传说,因为神夏镇压了天运,于是神夏便统治了天下。后来,鬼商打败神夏,便由鬼商镇压天运……
再后来,自然是诸圣镇压了天运。
于是便有了圣道天下。
而圣天崩塌,代表圣道崩,自然再无法镇压天运。因而天运散落,将会再次落入人间,由诸道争夺……
谁镇压圣天,便是谁之道。
倘若圣道再次镇压天运,则有可能再造一个诸子时代。倘若由仙道镇压天运,则有可能开启一个万仙时代……
所以。
当天运垂落时,整个天下皆震动起来。
无数人震撼抬头,看着犹如悬挂于天宇上的天运,一缕缕,多到数不清!
天运的出现。
似乎天下亦感受到天地的变化。
此刻,无数人感受到天运的神奇,他们隐约从天运中感应到,哪一道镇压了天运,哪一道便会再造一个盛世……
这时周天下,圣道诸教派,皆是振奋不已。
他们在冥冥之感应到。
倘若圣道再次镇压天运,将有可能再现诸子时代的辉煌。倘若圣道镇压了天运,成圣之路便会被打通,而他们则有可能成圣……
“哈哈——”
“这有可能是一个新的时代!”
不少大贤级别的存在,在仰望天宇上悬挂的天运时,皆是激动大笑起来。
他们看到成圣的希望,更看到成圣的机会。
天运降落人间。
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有可能会开启一个盛世,甚至再创一个诸子时代。
这不是没有可能!
“天运!”
“天运降世!”
“争夺天运,再创诸子辉煌!”
这时便连儒城中,亦有无数文人激动大喝起来。
而天运的降世,诸道立时震动起来,不论是刚创的仙道,还是隐于一界的巫道,或妖道、神道等,皆是剧烈震动起来。
他们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其实在圣天崩塌后,便有不少人隐约感受到,天运将会降世。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天运降世如此快……
颇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在葬山下。
亳城中的文人,书院中的学子,虚圣府中的六官等,皆是震撼仰望天宇上的天运。
“这是什么?”
“天宇上怎么挂着一根根的丝线?”
在书院中,不少学子诧异询问,对于天运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而诸子镇压天运之事,自然没有听说……
“这乃天运!”
有教谕激动道,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天运?”
“天运何物?”
学子在询问,亦有不少教谕在解释。
虽然有些教谕知道天运的存在,但是天运实在太过缥缈,亦距离他们太过遥远了。
他们只在一些古籍上,看过天运……
但是谁能想到,有一天,天运竟然降落?
这实在太惊世骇俗了。
“天运,亦可看为天地之气运,谁拥有了天运,将有可能成为气运之子。即是身具天地大气运,想死亦死不了……”
“身为气运之子,瞥一眼书籍,都能悟出大道来……”
“谁镇压天运,将是谁之道。”
“倘若由圣道镇压,这个天下便是圣道天下。”
在教谕解释时,突然有学子脑洞大开问:“先生,倘若是由我儒家镇压呢?那,岂不是儒道天下了?”
“这……”
教谕愣了一下,亦不知道,到底是圣道天下,还是儒道天下。毕竟儒道,乃是属于圣道……
按理来说,应该是圣道天下。
但是。
谁知道有没有可能是儒道天下?
当初诸子镇压天运,乃是诸子共同镇压,不是单单由儒家圣人镇压……
“先生,到底是不是儒道圣天?”
这时越来越多的学子追问,对于这个问题十分好奇。
“这个难说。”
那教谕摇了摇头。
“若天运由我儒道单独镇压,天下便是儒道天下!”
而在此时,安修的声音落在书院中,令众学子皆是一震,想不到是儒道天下。
“诸生听令,从即日起,奋力争夺天运!”
安修道。
“争夺天运?”
“这天运如何争夺?”
“夺到了天运,真可成为天运之子?”
众学子皆兴奋起来。
……
第515章 第一缕天运落下
天运垂落。
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一派气象万千、云蒸霞蔚的壮丽景象,令整个天下振奋起来,皆是仰头惊叹不已。
此时,有无数文人飞身而起,争先恐后掠向天宇,欲要夺取悬挂着的天运。
但是。
天运看似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遥远不可及。
无论他们如何努力,皆无法飞到天宇之上,更无法触及到天运。这使大部分的文人失望而归,但亦有不少不甘的文人,还在努力挤上去。
希望苦心人,天不负。
但注定失败。
不论是周天下,还是山海界,或是百万大山之地,再是昆墟界等地,皆没有一人能飞到天宇上,更没有一人取得,哪怕只是一缕。
这让他们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蚂蚁,如何教他们甘心?
“这天运如何取?”
“这天运如何取?”
天下各地,皆有人焦急询问,目光灼热看着天运。
在葬山书院里。
“先生,这天运该如何取得?”有不少学子迫不及待问,恨不得飞身上天宇,取走所有的天运。
“吾亦不知道。”
大部分教谕都在摇头,似乎在望洋兴叹。
“先生亦不知?”
众学子皆有些惊讶起来,便有人愕然道:“倘若连先生亦不知,吾等又该如何取天运?”
这时有不少学子,都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院主安修。
在大殿前。
安修亦在仰望悬挂着的天运,似乎感受到学子的目光,便道:“只需符合仁义,即可取得天运。”
只需符合仁义即可?
如此简单?
众学子皆有些诧异起来。
但在葬山之外,那座依旧气势磅礴的大义宫中,大义主却道:“只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即可。”
大礼主说:“只需‘礼之用和为贵’即可取得。”
在二十七书山中,亦有一些老博士言:“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教主曰:“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
在法教中。
此刻亦有无数法家门徒在问。
有法家大贤道:“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亦有大律说:“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教主曰:“置主法之吏,以为天下师。”
在墨教中。
有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脚踏草鞋的墨侠高呼:“赴汤蹈刃,死不旋踵。”亦有如老农般劳作的般贤者言:“短褐之衣,藜藿之羹。”(藜藿:指粗劣饭菜)
教主曰:“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周天下之东。
那庞大的山海界中,亦有无数道教门徒在问,教主曰:“为道者,为天也。”
“敢问真君,何为道。”
有弟子拜下道。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太上不知其名,强名曰道。”一个仙风道骨的身影,浮现在山海界的天空上,一边仰望着天运,一边缓缓吐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那充满韵味的声音,似乎响遍山海界。
周天下之南。
那莽莽百万大山之中,亦有妖族弟子在问,白帝却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有妖王见妖族弟子满脸茫然,便解释:“便为优胜劣汰,弱肉强食。”
妖族弟子终于明白过来。
这是谁强,谁便能取得天运啊……
虽然天下有仁义者,有悟道者,有至强者,亦有不畏者,有赴死者等等,但悬挂在天宇上的天运,并不见有落下。
“不知第一缕天运,将为谁所取?”
似乎天下人都生出如此想法,皆好奇何人会取得第一缕天运。虽然只是一缕天运,但“第一”意义非凡,甚至代表着天地大气运。
或许一缕亦可胜一道。
万缕为一道。
这时天下人都在等待,等待第一缕天运的落下,亦有无数人蓄势待发,准备夺取第一缕天运。
谁取得第一缕天运,必将名传天下。
这使无数年轻人精神振奋,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倘若夺得第一缕天运,不仅有莫大的机缘在等着自已,亦会一夜之间名动天下,如何不让他们心动?
这天运并不是只有强者取得,所以谁都有可能。
葬山书院的学子,亦在紧张准备着。
在天运,特别是第一缕天运面前,即使连赫连山、颜山、剑雅歌等杰出学子,亦无法静下心来。
他们眼中亦有渴望。
其实,莫说他们这些年轻人,就连大儒、大贤级别的存在,在天运面前亦难以静下心来。
谁不想拥有天运?
天运代表着无限的希望,乃至是破境的希望……
在世人的等待中。
第一缕天运终于落下,犹如一根白线在垂落般。
“第一缕天运落下了。”
有人忍不高呼起来。
而且,他们皆看到天运是朝自已落下,心中猛然震动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第一缕天运是我的?
无数人瞪大眼睛,身子剧烈颤抖起来,显得激动万分。但是,他们想多了。
第一缕天运的确落下了。
但不是落向他们,而是落向葬山。
准确来说,是落向葬山之巅,那一道风采依旧的白衣身影上。
第一缕天运落下,第二缕天运紧紧跟随,第三缕亦随着第二缕天运而下。
一缕紧随一缕。
世人看到第一缕天运,并不是落在自已身上,心中是无比失落。但见到天宇上的天运,一缕紧随着一缕而下,似乎源源不断般,亦让他们有些震惊起来。
这便是第一缕天运代表的意义?
一缕落下,便源源不断?
“是何人取得了第一缕天运?”
“这人气运未免太好了吧?取得第一缕天运,后面天运便源源不断,实在太恐怖了。”
“是谁?是谁?是谁?”
无数人在问。
不过眨眼间,天宇便落下数十缕天运,但依然没有停下,使得世人震惊不已。
一缕天运难取,百缕更是难中之难。
但有人却在眨眼间,便已经取得数十缕天运,乃至更多。
“这、这……”
“不是吧,这也太多了吧?”
“不过一息间,便落下超过百缕天运,这人到底能取得多少?”
天宇上。
天运一缕紧随一缕,正在迅速落下,让世人震撼不已。
不少人目瞪口呆起来。
……
第516章 天运之子贵不可言
天宇上。
天运一缕随着一缕落下。
葬山之下,不论是葬山书院的学子,还是亳城的文人,皆震惊看向葬山之巅。他们有些想不明白,天运为何落在葬山之巅,还多到如此恐怖!
在世人未得一缕时,便有数百上千缕天运,落在葬山之巅。
谁在葬山之巅?
众人皆在问。
此刻有不少学子激动起来,道:“难道是大师兄?”
这时,赫连山、颜山、牧雨等学子,皆是眼前一亮,亦联想到大师兄。在他们心中,只有身为古来今往第一虚圣的大师兄,方能够得到天运的眷恋……
“是封圣回来了?”
“是青岩?”
一些亳城文人以及书院的教谕,皆带着惊喜道。
封圣已经消失数个月了。
众人甚是想念。
一道道身影飞上葬山,迅速往山巅掠去。
当他们掠到山巅,天宇上落下的天运,依然没有停下。此时,天运已经落下一千多缕,让整个天下震动不已,更令无数人眼热。
第一缕,第二缕,乃到第数千缕天运,皆为一人所得。
这如何不让人眼红?
“这,太疯狂了吧?一人独得数千缕天运?这到底是何人?竟然有如此大气运?这太得天运钟爱了吧?”
天下无不有妒忌之人道。
“一人独得数千缕天运,实在太惊世骇俗了。”
“这到底是何人?”
天下纷纷在询问,实在被震撼到了。
葬山之巅。
当书院学子、教谕,以及亳城文人掠上来,看到竟然是白衣君,皆有些意外起来。他们并不是意外白衣君取得如此多天运,而是意外白衣君不是走进风采楼,还没有出来吗?
白衣君是何时走出风采楼?
他们并没有看到。
此时白衣君伫立不动,似乎在眺望天边……
众人没有出声,但皆恭敬行礼,他们对白衣君充满崇敬,只是静站在一旁“观礼”。片刻后,他们越来越震惊,那天运还没有停下,这已经是八千多缕了。
而天下亦在震惊。
第一万缕天运落下后,天运终于停了。
“一万缕!”
“到底是何人,竟然取得一万缕天运?!”
“一万缕天运啊。”
“世人未取一缕,却有人独取一万缕,实在让人佩服至极!不知取得一万缕天,是何人?”
此时世人皆在议论纷纷,被一万缕天运震撼到,亦让无数人眼热。
我一缕未取,你却取万缕,这不是遭人妒吗?
“万缕为一道,而一道者,则为天运之子!”
此时,四大教主仰望着天宇,有些感叹道,“想不到天运初降,只落下一道,便被人取走一道,实在让人敬服……”
“第一位天运之子降生,吾贺之!”
“天运之子,贵不可言!”
当四大教主之言传出,天下皆是震惊不已。
他们没有想到,取得一道天运,便可为天运之子。这天运之子,比起所谓的气运之子,更为难得可贵。
亦犹如四大教主所言般:天运之子,贵不可言。
“天运之子,如何贵不可言?”
“贵不可言,便不可言!”
……
葬山之巅。
乌墨、东楼晦、安修等人亦在。
此时,有将近百人在山顶上,惊叹看着风采依旧的白衣君。倘若不是被安修限制,怕是葬山下所有的文人,都要涌上来了。
当白衣君取完万缕天运后,众人皆恭敬行礼。
白衣君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身影便消失不见。而在此时,乌墨、东楼晦等一些文人,正要询问风采楼之事,却没有想到白衣君走得如此快,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风采楼来自哪里。
这个世上或许只有白衣君知道了。
在世人震撼之时,白衣君取得一道天运的消息,亦在迅速传开。这让之前眼热,妒忌,乃至是不服的人,瞬间便没有脾气了。
他们不得不服!
白衣君不仅镇压禁忌,亦点亮人间万里,
天下谁人能及?
即使是封圣,亦有所不如……
这得到无数人的认可,亦认为白衣君应该取得,这便是天下之大义之回报。
而在此时。
白衣君出现在葬宫,站在青铜棺前。
其实他亦有些意外,想不到降落的第一缕,以及第一道天运,皆被他所取。
或许因他镇压禁忌,亦点亮人间万里吧……
这时天运缠在他身上,但是已经变得无形无色,不可见了。他凝视着青铜棺,沉吟一下便把一道天运,转移到青铜棺上。
“此天运,应为封兄所得。”
“倘若没有封兄,谁可镇压禁忌?倘若没有封兄,谁可点亮万里?”
“且,没有封兄,便没有吾。”
一道天运落在青铜棺,立即没入棺内,落在封青岩身上。
至于封兄为何没有取得天运,白衣君认为是葬宫的问题,是葬宫阻隔了天地,让天运感受不到封兄的存在。
而且。
他乃是通过自已与封兄有关系,方能够让天运没入青铜棺。倘若是他人,根本不可能让天运没入青铜棺……
当天运落在封青岩身上,封青岩蓦然动了一下。
“封兄,吾该如何圆满真身?”
白衣君再次拜下问。
刹那间。
封青岩清醒过来,听到白衣君的话,便道:“去融合城隍金身试试。”
“融合城隍金身即可?”
白衣君问。
但在此时,封青岩再次沉睡过去。
白衣君没有再问,沉吟一下便走出葬宫,离开葬山,朝青山城隍府而去。
在前往青山城隍府途中。
他抬头看了看天宇上悬挂着天运,不知道天运能不能助封兄镇压鬼帝?一道天运可令封兄清醒过来一息左右,万道便可清醒万息时间?
他皱了皱眉头。
这天运怕是不够啊。
他不知道天运有多少,虽然看着悬挂着很多,但是让人数不清。但是,天运绝不可能无穷无尽,且不可能任他取……
倘若只靠天运,怕是有些不妥。
在他未到青山城隍府时,天运之子之说传遍天下。
虽然世人未得一缕,但是无数人已在谋一道,毕竟天运之子贵不可言。
谁不想成为天运之子?
何为天运之子?
只简单地说,天运之子可为一教之圣子!
……
第517章 借天运一用
天运之子贵不可言。
但一个白天过去了,天运却只落下一道。
这一道天运皆为白衣君所取,世人只能在羡慕或眼热中,眼巴巴等待第二道天运落下。
准确来说。
是第一万零一缕天运。
他们不觉得,自已能像白衣君那般得天运钟爱,一取便是惊人的一万缕。这的确让人羡慕妒忌恨,便连四大教主心里亦有些不舒坦,让他们的脸往哪里摆?
“第二道天运,何时落下啊?”
无数人望眼欲穿道。
第一道天运已经被白衣君取走,第二道天运绝对不能再错过。
在世人的等待中。
白衣君终于来到青山境。
虽然天色早已黑,但还没有到子时,那名传天下的百座土地庙,亦没有迸发出煌煌神光。在魔夜降临的大半年来,青山城隍府的百座土地庙,有足够的资格名传天下。
虽然周天下有些文人,对百座土地庙颇有微词。
但是,百座土地庙的功绩摆在那里,即使有人再如何看不顺眼,亦无法说什么。
况且圣天崩塌了。
这时圣道诸教自顾不暇,何来功夫理会青山城隍府?而且,没有圣天的圣殿,什么都不是。
再说。
幽都已经覆灭。
青山城隍府亦成为阴间唯一的力量,游荡于人间的阴魂,总该有人来管……
即使他们想打击或压制青山城隍府,亦已经做不了。
况且,谁敢打击?
敢打击青山城隍府,便先问过青山境的百姓。
在魔夜降临的大半年来,是青山城隍府的百座土地庙和城隍府,庇护了青山境。
而不是圣道诸教,亦不是天下诸侯。
这时,白衣君悬立在夜空中,发现自已无法进入背阴界,眉头便微微蹙起来。虽然他属于封青岩,但不是封青岩,所以他不是青山城隍,自然无法一念之间掌控城隍府……
他沉默一下,便忍不住朝北方看去,颇为无奈道:“封兄……”
倘若是硬闯?
他倒是能够闯得进,但这是封兄的地盘。
不过凭他的身份,想要进入青山城隍府,倒不是一件难事,直接现身就行了。
在他正要开口时,一道身影匆匆掠上夜空,拜下道:“图央拜见白衣君。”
白衣君点点头,自然认识图央。
“奉府君之命,恭迎白衣君。”图央恭敬道,“请白衣君随吾进入城隍府……”
“封兄已交代了?”
白衣君有些意外,看来封兄早便有安排了。
“府君有言,白衣君之令,便是府君之命,让吾等一切皆听的白衣君之令行事。”
图央道。
其实在他收到府君之命时,亦有些意外,但他没有多想,如实执行府君之命,早早便在人间等候。
他一见到白衣君,便立即迎上来。
片刻后。
白衣君便随着图央走进背阴界,来到气势磅礴的城隍府前,但城隍府的大门却没有打开。这让他眉头一皱,审视一下就上前推门,可是城隍府的大门,他却无法打开。
他转身便道:“还请府老开门。”
“还望白衣君见谅,城隍府之门只有府君,方能够打开。”图央亦皱了一下眉头,既然府君请白衣君来作客,为何没有开门迎接?
这有些说不通。
况且,以白衣君的身份,足够让府君开门迎接。
但府君却没有。
这事似乎透着些古怪,让图央一时之间想不明白。
还有,府君已经有数个月没有现身了,在数个时辰前却突然传音,两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再没有音讯。
在建立土地庙时,说好半年后册封土地神。
但是现在时间已经过了。
还有,除了任命第一批代理土地神外,府君便没有现身任命第二、第三批代理土地神。
这让图央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似乎府君发生意外了。
而且,城隍府的阴兵、阴神,见到府君久久不现身,亦没有任命第二批土地神,亦觉察到有些不对劲。
况且,早已经有不少阴神,在等待第二批代理土地神。
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但是一等,便是大半年。
这让众多阴神失望不已,使得城隍府亦变动有些躁动起来。幸好圣天崩塌,以及幽都的突然覆灭,方镇下众阴神阴兵的躁动。
土地神之位太动人心了。
这时白衣君有些诧异起来,封兄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为何,还没有打开城隍府大门?
这城隍府的大门,他想硬闯却闯不了。
但是。
城隍金身却在城隍府中。
倘若进不了城隍府,根本就取不到城隍金身,如何谈融合?封兄有些坑啊,安排一半没安排一半……
难道是清醒的时间太短了,导致封兄还没有安排好,便再次沉睡过去了?
他只能如此推测了。
这时,他审视一下城隍府,对图央点点头就走出背阴界,回到人间青山境。
图央则是一脸不解,但没有询问。
白衣君见图央一同走出,便道:“吾明晚再来。”
图央微拜下。
这时白衣君朝北方而去,瞬息万里般。
还未到天亮时,他便回到葬山,站在葬山之巅,仰望悬挂在天宇的天运。在天亮时,他便道:“吾乃白衣,可借一道天运?”
在他的说话刚刚落下,一缕天运随之落下。
而天下。
一直在等待第一万零一天运的落下,等了足足一天一夜,见到现在终于有天运落下,不禁激动万分起来。
“是我的!”
有人朝天运掠去。
不管天运落向何人,他要先一步截走……
但是,有这种想法的人却不少,于是天空上可见一道道身影,不仅有大儒级别,亦有大贤级别。
虽然大贤级别的存在,觉得如此抢夺不可行。
但是,还需试一试方知。
倘若可行呢?
在众人还没有掠到时,第一万零一天运便已经落下,但是第一万零一天运后面,跟随着一缕缕天运……
这一幕十分熟悉。
“不是吧。”
“这,不会又是一落便是一道吧?”
“这次天运为何人所取?难道此人可比肩白衣君,竟然可取一天运?”
似乎世人担心的事情发事了,那天运源源不断落下,一缕紧随一缕。不过眨眼间,便已经落下数百缕,接着便是数千缕……
又是一个一万缕!
第二道天运。
……
第518章 一借再借
“一万缕!”
“又是一万缕,到底是何人?”
“白衣君镇压禁忌,点亮人间万里,乃天下之大义,有资格取得第一道天运,天下无人不服。但取走第二道的,到底是何人?又有何资格与白衣君比肩?”
“倘若功不乃白衣君,德不如大仁义,吾等不服!”
天下再次被震惊到。
第一道天运让白衣君取走便算了,他们无法反驳,亦无有不服。在天下震荡不安的时刻,的确没有人的风采能够胜过白衣君。
封圣亦不能!
所以天下有不少人不服。
这是让取走一道天运的人与白衣君比肩啊。
倘若是封圣,他们所就认,尽管白衣君亦有所不及白衣君了。但是,封圣乃是虚圣……
勉强有资格。
“到底是何人取走了第二道天运?”
这时天下纷纷在嚷着,一脸不服的样子。
两道天运,一共两万缕,却被两人取走,如何让他们甘心?他们自认不比谁差,为何无法取得一缕天运?
在葬山下。
书院的学子和亳城的文人,看到一缕缕天运落下山巅,整个人都有些怔住了。
“不会又是白衣君吧?”
“除了白衣君,还能是何人?”
“可是,白衣君已经取走一道天运了,这可是一万缕啊。而世人却未得一缕,让白衣君独得两道天运,这天运未免有些不公啊……”
这时便连书院的学子,亦有些羡慕妒忌起来,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当他们掠上葬山时,果然看到白衣君,而天运亦源源不断落下。
第一、第二道天运皆落在白衣君身上,让乌墨、东楼晦亦有些不舒坦啊。
这天运太过偏爱白衣君了。
当白衣君收起一道天运,便对乌墨、东楼晦等人点了点头,身影便瞬间消失不见。
“难道白衣君是天运的儿子?”
这时有文人忍不住咕噜起来,看到众人皆有不满看向他,便缩了一下脖子道:“难道不是吗?要不然,第一第二道天运,皆落在白衣君身上?这可是两万缕啊。这天下,除了白衣君,还有谁可曾得一缕?”
“白衣君乃天下大义,独取两道天运无可厚非。”
有书院的学子道。
“以白衣君之大义,难道不值两道天运?吾看来,白衣君之大义,远远不止两道天运,还会更多……”
赫连山笑了一下道。
虽然他心中亦有羡慕,但是觉得两道天运落在白衣君身上,乃是理所当然之事,更是理应所得。
倘若以白衣君之大义,取不到两道天运,反而是天大的笑话。
而在此时。
乌墨和东楼晦、安修等人,注视力却落在葬山上。
白衣君第一次出现在葬山,可能是巧合,但是第二次,再说巧合,便说不通了。
这段时间来。
只要不是傻子,皆可看到葬山的不凡。况且此时,风雪依然未停,葬山千里皆是白茫茫一片……
三人审视片刻,便忍不住相视一眼。
他们很想挖开葬山,看看葬山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是否与他们之前所猜测那般,葬山下葬着鬼帝……
倘若真葬着鬼帝……
若贸然挖开,他们不仅是找死,亦是危害天下。
在两三个月前,鬼帝只是降临一两息的时间,便使整个天地化为恐怖的地狱。倘若不是有无上帝者镇压,后果不堪想象。况且,无上帝者把鬼帝葬于此,而他们却挖……
这是找死吗?
这时,三人皆没有出声,而是回到虚圣府,屏蔽天地后方交流起来。
……
葬宫内。
白衣君把一道天运渡进青铜棺,便微微拜下道:“封兄,莫要忘了开门。”
“你便是我,你在拜我,便是我拜我自已。”
青铜棺内,封青岩猛然清醒过来,但是在他一句话说完,想要再说些什么时,便再次沉睡过去了。
“虽然我属封兄,却不是封兄。”
白衣君清冷一笑,便提醒道:“莫要忘了开门。”
但是此时,封青岩已经沉睡过去了。
白衣君见封兄没有回应,脸色微微一怔,我好不容易借来一道天运,封兄你就说一句废话?
城隍府的大门,到底打开了没有?
白衣君忍不住皱起眉头。
片刻后,他走出葬宫,看了看天宇上悬挂着天运,要不要再借一道?但是,第一次借天运,他有把握,现在再借,已经没有多少把握了。
他沉默一阵,便道:“吾乃白衣,再借一道天运。”
第三道天运落下。
这时葬山下的文人,忍不住又跑上来。
一人独取三道天运,实在让人心中震撼,再次忍不住羡慕妒忌恨起来。
“敢问白衣君,这天运如何取得?”
此时有文人目光灼热道,白衣君一连取得三道天运,必定有取天运的法子或心得。
众人闻言都有些好奇起来。
“第一道自落,第二第三道,乃吾借之。”白衣君取走第三道天道后便道,身影再次消失不见。
“第一道自落可解释。”
“但第二第三道,乃是吾借之,是何意?”
此时众人皆是目瞪口呆起来,难道天运还可借来一用?
这太荒唐了吧?
赫连山、颜山等人闻言,亦是瞪目结舌。
“这应该不可能吧?”牧雨呆了呆,仰望着天宇上的天运,便道:“这天运如何借?真能借来?白衣君与吾等笑言?”
“这天运或许真能借来,但不是你我。”
赫连山苦笑一道,的确被白衣君之言惊骇到了。
“这个天下,怕是唯有白衣君如此般风采,方能够借来两道天运。”颜山忍不住感叹道。
“这不可能!”
“这或许是白衣君一句笑言……”
葬山上,几乎没有几人相信。
虽然不相信,但是有人却忍不住尝试起来,结果自然是不可能借到天运。
葬宫里。
白衣君再次渡入一道天运,便拜下道:“封兄,门可是开了?”
“开了。”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青铜棺内传出,封青岩再三清醒过来,道:“融合了城隍金身,你日后便是青山城隍。”
白衣君点点头,迟疑一下道:“吾该如何助封兄脱困?”
但在此时,封青岩再次沉睡过去。
白衣君沉默站了一阵,便走出葬宫,朝青山境赶去。
……
第519章 葬山有一圣三英七杰
在白衣君再次前往青山境时。
一人独取三道天运的消息,亦在迅速传遍天下,让世人都有些不舒坦起来。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白衣君身为天下之大义,独取一道天运无可厚非,但独取三道天运便是他的不对了。
“白衣君虽为大义也,但吾等亦不比白衣君差,为何吾等无一缕可取,白衣君却独得三道?这天为何如此不公?”
在诸道中,皆有自命不凡的天才在质问。
“虽然吾等的确不如白衣君,但吾等不该一缕未取,这的确是不公!”
“吾等不求一道,只求一缕,为何连一缕亦没有?这不是不公,又是什么?”
亦有无数天才在附和,皆认为天运不公。
不应该只钟爱白衣君一人。
白衣君镇压禁忌,点亮人间万里,的确是人间无可比拟的第一风采,但是天运不能只爱白衣君一人,多少都要落一些天运啊。
例如他们这些天才……
“有传言,第一道天运乃是自落,第二第三道天运,乃是白衣君借之。”在儒教某座书院里,有清瘦的学子迟疑一下便道,虽然亦觉得不可能,但消息乃是从葬山书院传来,传言还是白衣君亲口所言。
这让不少学子半信半疑起来。
“荒唐!”
“荒谬!”
“愚蠢!”
书院的众学子听到,皆呵斥起来。
“这天运岂能借之?若能借之,世人早便借完了。”有天才学子忍不住大声嘲讽起来,“如此拙劣的谣言,居然亦有人相信,简直愚蠢至极。”
“此乃白衣君所言!”
那清瘦学子被人当面骂为愚蠢至极,不禁脸色涨红起来。
“你可是亲耳听到白衣君所言?即使真是白衣君所言,亦不过是白衣君一句笑言而已。”
那天才冷笑,道:“岂能当真?”
“这是葬山书院传来的消息,难道葬山书院会假传消息?”清瘦学子脖子涨红道,虽然亦越来越觉得不可能,但是自已说出口之言,又岂能自打脸?
只能一直死撑着。
“笑言,你不懂何是笑言?这不过是白衣君的一句玩笑而已,亦只有汝等之蠢才,才会相信,简直是愚蠢至极。”那名天才学子亦被气到,道:“吾与汝等蠢才为队,真是吾之不幸啊……”
“白衣君乃天下之大义,岂会笑言?”
清瘦学子脸色通红。
“既然你不认为是笑言,那借天运来看看?”天才学子脸带不屑,瞥了一眼清瘦学子,道:“倘若你能借到,吾等立即认错,吾等自认为蠢才,愚蠢至极……”
“我又不是白衣君,又岂能轻易借到?”
清瘦学子紧攥着拳头道。
“那不就是借不到?”
天才学子道。
“这的确是葬山书院传来的消息,亦是白衣君亲口所言,应该不是作假。”一名气质不凡的白衣青年走来,看到这争论的一幕便开口,“白衣君乃天下之大义,的确不会当世笑言戏弄天下。”
“见过二师兄。”
“见过二师兄。”
众学子纷纷行礼,闻言亦惊讶起来。
“二师兄,这真是白衣君亲口所言?”
那天才学子的脸色,亦有些涨红起来,但忍不住辩解道:“即使真是白衣君亲口所言,亦无法否定是一句笑言。虽然白衣君为天下之大义,但亦可开个玩笑,这无伤大雅,反而会成为美谈……”
这走来的白衣青年,乃是上仁书院的二师兄。
温学温习之。
大师兄自然是云天云青空。
自从封圣和白衣君皆是一身白衣后,似乎周天下的年轻人都喜欢上白衣了。
一些年轻学子原本就喜欢穿白衣。
白衣风采嘛。
白衣风采不是比青衣风采好听?
白衣公子不是比青衣公子好听?
“白衣君开个玩笑,的确无伤大雅,但白衣君不会乱开玩笑。”温学摇摇头,道:“不仅仅是我,云师兄亦认为白衣君不是笑言,或许白衣君真借来了两道天运。”
众学子闻言皆怔住了。
“这、这太过匪夷所思了吧?”有学子道。
温学仰望天宇悬挂着的天运,便道:“但是,这借,却不是随便借,乱借。倘若借得恰当,借得合理,借得符合仁义,亦不是没可能……”
“请问二师兄,如何才算是借得恰当,借得合理,借符合仁义?”
不少学子询问起来。
温学蹙着眉头思索,片刻后便摇摇头,道:“倘若吾已知,早便借了。”
在上仁书院的某一甲字院里。
“大师兄,这天运真能借?”
一白衣女子疑惑询问。
“倘若白衣君所言不虚,这天运自然能借。”
一白衣青年颔首道,正是上仁书院最杰出的学子云天。
倘若没有封青岩的横空出世,云天便是儒教八十一书院,现今最为杰出的学子。即使在封青岩光芒照耀天下的时代,他亦没有暗淡下去,反而越发耀眼了。
封青岩,准确来说,应该称为封圣才对,早已经跳出了八十一书院,成为教主层次的存在了。
已经不可比。
所以,云天依然是八十一书院,最为耀眼的学子。
即使被称为葬山书院三英的赫连山、颜山和周昌三人,亦有所不如。
其实,倘若没有封圣的横空出世,或许赫连山、颜山和周昌三人,并没有今日般耀眼。他们三人,或者说,整座葬山书院,皆因封圣的横空出世,才会变得耀眼……
倘若没有封圣的横空出世,葬山书院的十大弟子,根本不可能与三上书院的十大弟子相比。
他们或许出色,或许不凡。
但是,距离三上书院,甚至是十大书院的十大弟子,依然有一段距离,与云天更是有无法跨越的鸿沟。
但是封圣出世了。
于是,那缥缈的文运,便庇佑了葬山书院,缩短了葬山书院十大弟子与三上书院十大弟子的距离。
而赫连山、颜山和周昌三人,更是紧追云天其后。
因而被称为葬山三英。
这不仅仅是少数人如此认为,周天下越来越多人,亦如此认为了。他们认为是封圣的出世,激发了赫连山、颜山、周昌等学子,亦激发了葬山书院……
葬山书院有一圣三英七杰,为天下所传唱。
一圣自然是封圣,三英为赫连山、颜山和周昌,七杰则是葬山书院剩下的十大弟子外加一个剑雅歌。
……
第520章 姿势十分重要
葬山书院一圣三英七杰之说,最早起源于赫连山和颜山二人。
赫连山不仅是葬山的书院大弟子之一,还是上谷阀族赫连氏的公子。
而颜山更是圣人之后。
此二人,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皆是尊贵无比。
但在魔夜降临之时,却能够率领身边的世族弟子,奋不顾身地去保护百姓……
且义无反顾。
而身为葬山书院四师兄的周昌,为二人之精神所感,亦加入抵挡魔夜庇护百姓中去。
当然,葬山书院的师生,自然不会冷眼旁观。
但是,因为他们三人功绩显著,在葬山书院的救助中脱颖而出,便被不少人戏称为书院三杰。而随着魔夜降临的时间越来越长,三人皆是率领无数学子,去抵挡魔夜庇护百姓,功绩亦越来越大。
不仅仅被庇护的百姓,称他们三人为书院三杰,便连不少文人亦如此称呼。
而一只脚踏入琴相境的牧雨,以及戎韬、虞渊、梅兰四人,亦没有差到哪里去。皆率领身边的世族学子,加入到抵抗魔夜庇护百姓中去……
他们的功绩,自然不能抹去。
虽然方忘和傅林二人,比起他们的确是差了些,但不是没有功绩。
况且,他们皆为葬山书院的十大弟子。
所以,在书院三杰的名气越来越大,甚至传到八十一书院去时,便有人连他们亦加进去了。
于是便有了三英六杰的说法。
既然是葬山书院的十大弟子,又岂少得了身为大师兄的封圣?
于是三英六杰,便变成一圣三英六杰。
这“一圣”一出,不仅立时提升了三英六杰的名气,亦奠定了能够名传天下的资格。
虽然葬山一圣三英七杰,因书院“三杰”而来。但是,书院的三英六杰,却因“一圣”而有资格名传天下……
其实六杰的确有些勉强,但毕竟是葬山书院的十大弟子。
在抵挡魔夜中。
剑雅歌亦是功绩显著。
且她不输于十大弟子,反而比方忘和傅林二人更胜一筹。
于是便有人把她,亦加入到一圣三英六杰中去,变成了一圣三英七杰……
随着时间的过去。
一圣三英七杰的名气越来越大。
由起初的葬山传播,到北地,到儒教八十一书院,再由八十一书院传向天下。
似乎因为名气越来越大,他们的才华亦越来越横溢。
名气与才华相得益彰般。
在不久前。
葬山三英纷纷踏入文师境,其才华已经超过书院的一些教习。
而七杰亦皆踏入文士境,特别是牧雨,早已经一只脚踏入琴相境,都快要追上书院的教谕了。
这让书院的教谕,感到压力极大。
而牧雨和剑雅歌二人,不论是在葬山书院,还是在整个周天下,皆是极为出彩,天下少有女子能及。因而,亦被一些好事者称为书院双姝,还把原来的葬山一圣三英七杰,编排为一圣二姝三英五杰。
但只是好事者的编排,并没有得到多少人的认同。
尽管剑雅歌认为就应该如此,亦为争夺排名而放言“女子不输男子”的豪言。
但世人就是不认同。
而不认同的原因,主要有两点。
一是二人皆为女子。
二是二人较于三英,还是有距离……
除非有朝一日,牧雨和剑雅歌二人,胜过赫连山、颜山和周昌三人。
其实“葬山一圣三英七杰”能名传天下,是因有葬山书院和儒教的暗中相助,要不然岂能短短几个月名传天下?
而最为关键之处,便是“一圣”。
“一圣”是资格。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成名亦在趁早。
毕竟世间一直有传言,名气越大,便越能得到文运的垂青和庇护。而且,还有一种说法,名气亦会反哺才华……
而葬山三英,便是最好的例子。
在葬山上。
赫连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白衣君所言是虚还是实?
若是实,这天运该如何借?
这借,自然不是随口一借,而是要借得符合仁义。
“公子,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朱雁忍不住问,毕竟赫连山站在葬山之巅,一动不动有一个时辰了。
这时,赫连山身边只剩下刘凌和朱雁二人,其他人早已经下山了。
“朱雁,你说这天运,到底能不能借啊?”
刘凌仰望着天运道,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越想越觉得可能,心头不禁有些兴奋起来。
“你试试不就知道?”
朱雁翻白眼道,亦只有刘凌这种心思单纯的猪头,才会相信白衣君之言。
白衣君不过是笑言而已,刘凌这家伙竟然相信了?
“我,刘凌,打……借一道天运。”
刘凌思索一下,便摆了一下怒指天宇,霸道至极的姿势,冲着天运大喝道。
“哈哈——”
朱雁眼睛一瞪,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刘凌笑呛道:“刘凌,你想笑死我啊?你以为我死了,便可以继承我的才华?”
刘凌朝朱雁翻了一个白眼便没有理会,反而蹙着凝视天宇,咕噜道:“难道是姿势不对?要不要再换一个?换一个儒雅些的?看来是霸道的姿势不太适合……”
“哈……咳、咳,哈……”
朱雁被呛住了,且呛得有些厉害,连脸色都立时被呛得涨红。此时,她一手抓向刘凌,似乎是在求救般,而眼睛在翻白……
“这是要笑死了?”
刘凌有些诧异,便幸灾乐祸道:“叫你笑?差点笑死了吧?这是报应啊!呵呵。”
“啊——”
朱雁的脸色先是涨得通红,接着迅速发白,然后渐渐发青。在快要双眼一翻,将要被笑死的时候,被刘凌拍了一下后背,就终于喘下一口气,“啊”一声叫出来了。
“呜呜,差点被笑死了。”
这时朱雁有些后怕,顺了顺气后,便对刘凌嗔怒道:“都怪你!说什么霸道姿势不对……”
“最好笑死了。”
刘凌道。
“哼!”
朱雁不再理会刘凌。
“儒雅的姿势有不少,选哪个好呢?”刘凌的心思,很快回到借天运上,他认为堂堂的白衣君,不屑于戏弄天下。
那么天运必定可借,但是要选对姿势才行。
哪什么姿势是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