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年夜饭
奶茶店的营业区里，路明非和朱焰相对而坐，两人面前各放着一杯奶茶。
门上还挂着“暂不营业”的牌子，奶茶店的营业区里只有路明非和朱焰。
粉蓝色木门的另一边，两个女孩在说着女孩子间的悄悄话。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的思维。”
路明非嘬了一口奶茶，看着朱焰道。
“哪里搞不懂？”
“你应该问我哪里能搞懂，”路明非吐槽，“先说说你为什么执意要和我打一场吧，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战斗疯子之类的武痴型角色啊……”
“我应该说过了，我是诞生于杀戮和死亡中的异兽，”朱焰正色道，“准确的说，我是诞生在死亡了近千万生灵的战场上的煞气中诞生的，追求战斗是我的本能。”
“近千万人？你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路明非悚然。
一千万，这是什么概念？
这是一个国！
“和你们的世界有点像，不过要大很多，人类文明有点类似于你们几百上千年前的古代，但普通人一般不会像古代一样被饿死。”
“为什么？还有，普通人是什么意思？是单纯的指地位一般的普通人还是……”
路明非想要收集一些情报。
“区别于修行者的普通人。”
朱焰淡淡道，“普通人就是没有修炼灵力的人。”
“灵力？”
“对，在我们的世界，灵力是主流的力量，山海兽之外的异兽和生灵一般修炼的都是灵力，”朱焰顿了顿，“山海兽的力量往往自成一系，我修炼的就是煞气。”
“你说那个世界的普通人一般不会被饿死……”
“那个世界有灵力存在，粮食产量只比你们这个世界的优质粮种差一点，但人均耕地面积比你们大得多。”
“人均耕地面积可还行……”路明非嘴角抽搐，“你来这个世界还专门学地理了？”
“活到老，学到老，”朱焰笑道，“我其实还是挺喜欢你们这个世界的，你们的世界虽然也有战争，但总的来讲还是比我的世界太平很多的。”
“啧，你和我想象中的朱焰差别好大啊。”
“你想象中的？根据你们世界的山海经的记载想象的？”
“嗯。”
路明非点头。
“啧……那玩意的记载虽然大体上是对的，但是细节上还是有不少错误的，而且记载也不全面。”朱焰似乎对这个世界的山海经不怎么感冒。
“哦？比如呢？”
路明非开始套情报。
“首先，我记得我说过了，我不会引发战争，而是能预知战争。”
朱焰似乎并没有发现路明非在套他的情报，也可能是他发现了但不在意。
“另外我等能力并非只和战争有关，我也可以预测别的灾难，但准确程度远不及战争方面的，而且我对其他灾难也不感兴趣。”
“你只对战争感兴趣？”
路明非好奇道。
“不，我只对强者感兴趣，实际上我也不喜欢战争，但是战争的发生与否取决于人们心中的贪欲，不是我能决定的，既然阻止不了，那就拿来利用筛选强者咯。”
朱焰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不喜欢战争？你不是在战场上诞生的吗？”
“我是在战场上以煞气为根基诞生的，但我喜欢的是战斗，而非战争。”朱焰正色道，“和强者之间的战斗厮杀会令我热血沸腾，这是一种享受。”
“但战争往往是普通人的遭受水深火热，弱者的受难并不能让我感到愉快，只会让我觉得眼烦心烦。尤其是看到芸芸众生因为那些卑劣的贪婪者的野心而饱经苦难，更是令我觉得恶心。”
“……朱焰兄高义！”
路明非竖起拇指。
“高义个屁！”朱焰不屑，“我要是真的高义我就应该去阻止那些战争，以我的力量其实完全可以提前阻止很多战争，但看不顺眼是一回事，出手就是另一回事了。”
“正常正常，非亲非故的，可以理解。”
路明非觉得这很正常，一个人凭什么为了一群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付出？他又不欠谁的。
“生命的本性就是自私，”朱焰满脸的无所谓，“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看不惯的话我最多自己不去干，但我可没理由为他们打抱不平。”
你散步的时候被马路上的一滩狗屎恶心了，会捏着鼻子上去清理它吗？
反正朱焰表示他绝对不会，他只会远远地离开那坨屎。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打不打啊？”
一直都是路明非问，朱焰答，现在朱焰突然反客为主。
“……不急，最起码先把春节过了吧。”
路明非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么。
“行，毕竟咱俩也算是朋友，给你个机会，让你陪家人吃最后一顿年夜饭！”
朱焰爽快地答应了，顺便还放了句狠话。
“哼！这句话本来是我应该跟你说的！”
路明非怼了回去。
朱焰刚想反击，路明非却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老朱啊，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啥？”
“你刚穿越过来就是人类的样子？”
“当然不是，我刚刚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察觉到这是一个人类主宰的世界，就用仅剩的力量化成了人形，然后就因为力量尽失昏倒了……”
“那，你当时身上穿着衣服吗？”
路明非问这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让朱焰恨不得抽他两巴掌。
他朱焰当时就是因为没有衣服，所以才会被唐月颜那个傻妞判断成饿晕的！
“咳咳咳……”
朱焰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行！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
朱焰决定转移话题。
“嗯……你跟那个女孩是情侣吗？”
这转移话题的方式不是一般的生硬，但对路明非效果拔群。
“不……不是，你问这个干嘛？”
路明非有些心虚。
该死！我为什么要心虚！
Yes！计划通！
朱焰趁胜追击。
“因为那个女孩明显喜欢你啊！”
“你怎么那么看出来的？你今天才刚刚认识她耶！”
“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她喜欢你吧！”
朱焰吐槽。
“她……她又没说！你别瞎猜！这样对人家女孩子不好！”
路明非慌忙否认。
“瞎猜？只要不是个瞎子或傻子，就一定能看出来那个女孩满眼都是你！你对她而言绝对是最重要的存在！”
“我怎么看不出来！”
“因为你怂！”朱焰的声音突然高了许多，“如果你敢鼓起哪怕一半的勇气去看她的眼睛，你就能在里面读出来她的世界全是你！！”
“你这话就有点没道理了啊？你一个异兽还懂小姑娘恋爱？”
“废话！老子当然懂！那女孩看你时的眼神跟月颜看我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
一门之隔，摆满各种鲜花的屋子里。
“你喜欢那个叫路明非的男生吧？”
唐月颜把一杯热可可推到零的手边。
零没有反应。
“哎呀哎呀……这么冷淡的吗？”
被无视的唐月颜装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
零依旧不为所动。
“欸？没劲……”
唐月颜叹了口气：“好吧，你不爱说话我就不逗你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她看着零的眼睛，“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男生，就该直接告诉他。”
“……”
“我知道他对你而言很重要，你甚至可以毫不在乎他爱不爱你地爱着他，”唐月颜说到这突然笑了，“就像我喜欢那个笨猪一样。”
“但是你为什么不向他表白呢？你都已经决定让他占满你自己的全世界了，难道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吗？”
唐月颜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知心的邻家大姐姐。
“你也没告白。”
唐月颜大姐姐一样的表情僵住了。
“咳……咳……那个……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嘛……害羞点也很正常啊……”
她的脸有些发烫，声音也带上了恋爱的女孩特有的甜蜜。
“……”
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咳咳！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啦！我可不是那种自己不敢表白却唯恐天下不乱地煽动别人去表白的人！”
被零盯的有点不好意思的唐月颜道：“这样吧！你喜欢那个叫路明非的男生，我喜欢我家的大朱蹄子，咱们又都没跟他们表白，干脆——”
她把声音拉长：“咱们除夕的时候一起跟他们表白怎么样？”
“一起？”
“当然不是真的一起啦，”唐月颜摆摆手，“这座城市每年除夕都会放一整晚的烟花，整座天空都会被五颜六色的烟花照亮，咱们就在放烟花的时候跟他们表白怎么样？”
“……”
零还是不说话，但眼神似乎有些意动。
“烟花欸！超——浪漫的！一年一次啊！错过了可就要等一年了！你都把他当成自己世界的唯一了，告个白怎么了！”
“……”
零轻轻点了点头。
……
除夕，晚上八点。
路明非家的餐桌上。
“来！零，吃块排骨！”
婶婶把最大的一块红烧排骨夹到零的碗里——站在一个家庭妇女角度上，这是婶婶对女孩极度满意的表现。
“谢谢。”
零乖巧道谢，然后熟练地用筷子把排骨沿着肌肉纹理分成两部分，将比较大的那部分夹到路明非碗里。
叔叔婶婶看得心花怒放。
“吨吨吨吨吨吨……”
路鸣泽二话不说端起手边的柠檬汁一饮而尽。
“零啊，这些日子住的还习惯吗？”
零在婶婶家住了一个月，在来拜访的亲戚面前给婶婶长了不少面子。
“嗯。”
零点点头。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婶婶乐呵呵地，“那我们华夏的春节你还喜欢吗？”
零看了一眼路明非。
“喜欢。”
“那明年还要来啊……”
“嗯！”
……
吃饭了年夜饭，时间居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接近了十点。
路明非本来想收拾一下碗筷，结果和零一起被婶婶赶出了厨房。
婶婶让路明非带着零出去赏烟花，但是由于路明非对烟花并不感兴趣，所以他并不知道在哪比较适合看烟花。
脑子一抽，路明非带着零去了一个他以前经常去的地方。
空调机旁边。
进了路明非家的单元楼，从通往楼顶的铁栅栏里钻过去，有一台时常嗡嗡作响的空调机。
以前的路明非放学后如果在网吧呆腻了，就会坐到那台老旧的空调旁边，听着它的“嗡嗡”声，眺望这个城市，直到太阳西下。
路明非对这个地方有着莫名的感情。
但随后他就后悔了。
这个空调机旁边的位置并不大，以前容纳一个孤独的路明非绰绰有余，但现在再加上零，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如果不是了零身材娇小，她甚至连进都进不来。
可现在零虽然进来了，但受限于小小的空间，她只能紧紧地贴着路明非的身体。
淡淡的、类似于北极罂粟的香气萦绕在路明非的鼻尖。
紧贴着他的身体传来惊人的温度和柔软。
路明非的心脏狂跳不已，他僵着身子，目光直视着远方漆黑的夜幕。
“该死！烟花呢！”
一向对烟花无感的路明非从未像此刻般如此期待它的到来。
烟花可以缓解两个人之间此刻尴尬而暧昧的气氛，但它却迟迟不来。
突然，零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路明非的指尖。
零的五指指尖一一和路明非贴合在一起。
先是食指对食指，然后是中指对中指，接着是无名指和无名指……
路明非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零女王。
他呆住了。
明亮的月光和星光下，出现在他面前的并不是那张完美、冷艳、高贵的皇女殿下的脸，而是一张如醉酒般红润的、含羞带怯的恋爱女孩的脸。
不光脸是红的，女孩带着镶碎钻的纯银耳坠的耳垂，也是红的。
月光下，女孩晶莹的皮肤泛着动人的光泽，她轻轻咬着嘴唇，眼睛里带着路明非从未见过的感情。
“我……”
零的声音软糯，带着罕见犹豫。
“下次年夜饭还能来你家吃吗？”
仿佛鼓起了全部的勇气，零嗫嚅着，将自己的心意用一种相当幼稚的方式传达给路明非。
“……”
路明非的呼吸凝滞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思考都凝滞了。
他的眼神四处飘散，疯狂思索“破局”的办法。
“如果你敢鼓起哪怕一半的勇气去看她的眼睛，你就能在里面读出来她的世界全是你！！”
朱焰的话在他的脑海里炸响。
路明非把自己的目光敛到零的眼睛上。
他真的看到了自己。
在女孩宝石般的眼睛里，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和女孩的心意。
“咻——！”
远处，一束橙红色的烟花升上穹顶，然后绚丽地绽开。
明亮的焰光下，女孩的眼神清澈，耳垂微红。
纯银耳坠上的碎钻反射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
“不，”
路明非摇头。
“咻——！”
“咻——！咻——！”
“咻——！”
第一道烟火之后，无数璀璨随之升起绽放。
漫天的焰火下，零微微睁大的眸子里，映出流光溢彩的欣喜。
“每次。”
路明非说。
第六十二章 发妻与平妻
聊天群内。
顾昀泽：好久不见了各位！有没有想我呀？
顾昀泽：@路明非合着都到最后了，你还是没有明确地告诉零你喜欢她？
路明非：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啊……毕竟还有绘梨衣……
琉星：呸！渣男！
上条当麻：呸！渣男！
张之维：呸！渣男！
顾昀泽：呸！渣男！
圆大古：呸！渣男！
木之本樱：哼！渣男！
路明非：噗（吐血）……
张三丰：为何不一发妻一平妻呢？
路明非：张真人别闹！开后宫可是违法的！
顾昀泽：违法的是重婚，开后宫最多被道德谴责而已。说起来我知道的某部作品里的主角，为了娶两个老婆，还专门换了一夫多妻制国家的国籍。
路明非：woc！还有这操作！
张三丰：彼此若是真心相爱，一发妻一平妻未尝不可。
顾昀泽：您那个时代就有发妻平妻的说法了？发妻平妻的说法不是明朝才有的吗？
张三丰：不，宋朝就有发妻和平妻的说法，但平妻不为大宋律所承认，只能算是用娶妻的规格娶来的妾。
顾昀泽：我说嘛，我要是没记错直到大明平妻的身份才会被律典承认为与正妻相当。
路明非：所以你们是想让我学学那位娶了两个老婆的神人的操作？
顾昀泽：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你飘了，但我还是要提一句，以零和绘梨衣的性格，估计连所谓的“名分”都不会跟你强求。
圆大古：都是令人心疼的女孩啊……
木之本樱：零姐姐和绘梨衣姐姐……
张之维：这比我那孽徒还要造孽啊……
虹猫：唉……
路明非：……
琉星：渣男！死来！
上条当麻：死吧混蛋！！
顾昀泽：我快研究出该怎么穿越了，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顾昀泽：@全体成员到时候直播暴打渣男路明非！大家时刻关注一下，能上线的都上线，错过的可以看群直播的回放！
路明非：危！！！
琉星：支持！
上条当麻：支持！
圆大古：支持！
……
路明非：等等！@顾昀泽大佬你说你已经快研究出该怎么穿越了？！
顾昀泽：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的礼包里有一项是权限加强，我通过这个权限加强为媒介研究了一下聊天群，发现聊天群其实是有穿越功能的，只不过还没有开启。
张三丰：顾居士可以提前开启这个功能？
顾昀泽：再给我研究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实际上穿越世界这种事比我想象的要容易许多。
琉星：容易？！
顾昀泽：只要有目标的话，穿越世界并不难。实际上我现在就有能力穿越到别的世界去，但问题是我没有坐标，聊天群也不提供这玩意，我还得想别的办法。
圆大古：坐标？
顾昀泽：就是来自于异世界的事物。
张三丰：看来红包发送的东西不能当作目标。
顾昀泽：对，通过红包发送的东西没有丝毫异世界的波动，虽然能分辨出它不属于本世界，但也无法借助其定位其他世界，完全不能当作坐标来用。
圆大古：说起来，我最近受到召唤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世界需要我帮助。
琉星：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圆大古：……
帝皇侠：能去他早就去了……
顾昀泽：唉……傻星，不，琉冒。
琉星：……
顾昀泽：@圆大古那个啥，大古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圆大古：？？？
顾昀泽：你个屑前辈为什么不救飞鸟？
路明非：对啊！屑前辈！
转移火力！赶快转移火力！再不转移他们就要讨论怎么打我了，对不起了大古兄！
路明非心中默道。
上条当麻：屑前辈！
圆大古：停！你们今天复读的次数已经够多了！
圆大古：谁说我没救飞鸟？我已经用一部分力量保护好他不会被黑洞伤害了。
木之本樱：不能直接把他从黑洞里救出来吗？
虹猫：黑洞啊……应该很困难吧……
琉星：那可是黑洞，不是想就能救的……
圆大古：可以救，仅仅只是从黑洞救人的话，问题不大。
琉星：……
脸疼，好疼。
顾昀泽：但当时飞鸟是戴拿的事情在人类高层中已经人尽皆知了，他又不像大古一样“失去”了变身成奥特曼的能力，贸然回去后果未必会很好。
圆大古：我救飞鸟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我选择分出一点力量保护他，让他通过黑洞先去其他世界避避风头，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路明非：去平行宇宙浪？
顾昀泽：羡不羡慕？
路明非：不……不过如此.jpg
顾昀泽：说起来，你想好怎么处理你那个世界里的山海异兽了吗？
路明非：不……我完全没想好……
顾昀泽：要我说的话，我强烈建议你封印他们。
路明非：……
顾昀泽：我仔细研究过这个所谓的时空乱流了，这玩意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路明非：研究！！！
张三丰：顾居士有什么发现？
顾昀泽：时空乱流应该是不同世界间的事物穿越所引起的，它本身并不会破坏任何东西，但是却会吸引与之有关的世界相互融合。
帝皇侠：有关的世界？靠拢？
顾昀泽：对，就拿我的世界来说吧。那个穿越到我的世界的异界神灵一旦吸收信仰之力就会造成两个世界接近，进而引发时空乱流。
顾昀泽：开始我以为时空乱流、世界接近和信仰之力的因果关系应该是吸收信仰之力会导致世界互相接近，然后世界的接近会引发时空乱流。
张三丰：这不就是任务说明所表达的意思吗？难道事实并非如此？
顾昀泽：不，任务说明没错，但是不完整。
张三丰：看来顾居士你似乎已经对群任务有所猜测了？
顾昀泽：不错，首先，吸收信仰之力会引发两个世界接近，这个是既定事实。可是为什么呢？原理是什么？
张三丰：是信仰之力？
顾昀泽：对！就是信仰之力！信仰之力是那个世界独有的一种力量，它本不该存在于我的世界，但来自异世界的神灵却在我的世界里凝聚了本该属于异界的信仰之力，那么，这种力量到底应该算是哪个世界的呢？
圆大古：不该属于异世界，因为是在你的世界凝聚的。可也不该属于你的世界，因为你的世界不应该存在信仰之力。或者，应该说这种力量同时属于两个世界！
顾昀泽：没错！这就是事情的关键了！一件事物，联通两个世界，就像用一条通道，连接了两个之前原本并不相通的海洋。
张三丰：通道把两个连通联通后，水就会互相涌入融合，而时空乱流，就相当于是大海间的水融合时汹涌激荡的巨浪与漩涡！
顾昀泽：对！
路明非：那岂不是等池塘融合后，漩涡自己就会消失了？能有什么严重后果？
顾昀泽：问：鱼会死于海中的漩涡吗？
路明非：呃……应该不会吧……
顾昀泽：回答错误！鱼也是需要氧气的，漩涡小的话也许没事，但当漩涡大到某种程度，别说鱼了，鲸都会有生命危险。
张三丰：漩涡和巨浪过后，海还是海，但不幸被卷入漩涡和巨浪中的鱼将会粉身碎骨。
顾昀泽：所以时空乱流或许不会毁掉世界，但毁掉世界中所繁衍的生命绝对是绰绰有余的。为了避免这种灾难的发生，你只能选择毁掉通道。
路明非：……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顾昀泽：有啊！但你做不到。
路明非：什么办法？！
顾昀泽：留下通道，引导海水互相融合！
路明非：？？？
顾昀泽：简单来讲，假如你手边有两盆加了不同颜料的水，水里有轻质塑料玩具，中间连了一根封闭的管子，现在把管子打开，相当于开启一条通道，有没有可能在塑料玩具不被水流冲离原位的前提下，让不同颜色的水混合成同一个新的颜色？
路明非：不让水流把轻质塑料玩具冲离原位……如果用言灵把两盆水全都控制住然后缓慢融合的话或许可以……woc！！！
顾昀泽：懂了吗？控制两个世界的一切，让他们用最温和的方式融合交互，这样就没问题了。
路明非：……
我太TMD难了！
顾昀泽：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这种事情就算是现在的我也只有半成把握，而且这半成还是只针对于我自己的世界的。
琉星：……
琉星：大佬牛批！！！
上条当麻：@琉星舔归舔，不要舔的这么明显。
系统提示：管理员顾昀泽上传了群红包——九品金丹。
顾昀泽：@琉星给你的。
琉星：谢谢大佬！！大佬牛批！！！！
上条当麻:大佬牛批！！！！！！！！！！！！
顾昀泽：晚了，我身上就带着一颗金丹。
上条当麻：ORZ
顾昀泽：不聊了不聊了，我这边要准备穿越异世界了，到时候我给您们开直播啊！
路明非：？？！你不是说没坐标吗？！
顾昀泽：我是没有咱们群群员的世界坐标，但是别忘了，我手里头还有个活生生的异界神灵呢！
第六十三章 前往异界
“嗯……呃……啊……”
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解除了五心朝天的姿势的希尔亚特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
“先生先生！我达到三重天了！”
她走到正在沏茶的顾昀泽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希尔亚特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她的瞳仁是剔透的翡翠色，灵动而清澈。
夸我！快夸我！
希尔亚特的眼神明显是在求夸奖。
“半年突破三重天，”顾昀泽斜睨了她一眼，“你也太慢了。”
“唔……”
希尔亚特的脸颊鼓起。
“给，把它喝了。”
顾昀泽把一杯刚刚沏好的茶放到希尔亚特面前。
他鄙视希尔亚特是有理由的。
在经历过药浴之后，希尔亚特的天赋或许比不上顾昀泽这种丝毫不讲道理的挂逼，但和玄华道长这样“绝世之才”相比，单纯的修炼资质并不会差上多少。
再加上跟在顾昀泽身边一（当）直（小）修（白）炼（鼠），修炼的是最顶级功法，吃的是九重天都觉得奢侈的药膳，哪怕是这半年主要是用来打基础，只堪堪突破了三重天也确实有点慢了。
况且她这基础在顾昀泽看来打得也很一般，他一个月的时间用一本普通的入门级功法，半点灵药都没有服用，全靠修炼，照样步入四重天，而且根基至少比希尔亚特强上百倍。
顾昀泽曾一度怀疑希尔亚特是不是偷懒了，但同住一个屋檐下，他是亲眼看着这丫头每天修炼至少八个小时的，考虑到她每天还要花至少四个小时和顾昀泽探讨异世界的力量体系，这姑娘已经很努力了。
对此顾昀泽也只能判断是因为她的天赋还不够好了。
“对了，希尔亚特，你想家吗？”
顾昀泽看了一眼双手捧着茶杯乖巧喝茶的希尔亚特，随意地问道。
“想啊！我特别思念我那些可爱的信徒们！”
希尔亚特用力点头。
顾昀泽：“……”
“你听说过乐不思蜀这个词吗？”
顾昀泽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听过！蜀汉后主亡国后被人问想不想回故土时说他在敌国过得舒舒服服地不想回去，因此被人认为是胸无大志的废物。”
希尔亚特觉得自己平时没事多看书真的是太对了，就像现在她应该能得到先生的夸奖。
“唔……不过其实还有一种说法，”希尔亚特食指抵着侧边脸颊，在光滑而有弹性的脸上按出浅浅的凹痕，“说后主胸无大志，没想过复国，所以乐不思蜀是为了最大限度提高自己不被敌国皇帝杀掉的可能性……”
希特亚特突然不说话了。
“毕竟正常来讲没人会为了除掉一个没有丝毫威胁的废物，而去干一件有可能会污了自己的名声和激起被征服的国家的军民愤怒的事情，”顾昀泽微微眯起眼睛，“但假如这个‘废物’时刻都有翻盘之心的话……哼哼……”
“先……先生……”
希尔亚特低着头，修长的素手紧紧纠缠在一起，掌心渗出冷汗。
我……我冤枉啊……
快把小脑袋埋进胸里的希尔亚特欲哭无泪。
“小希啊……”顾昀泽的脸上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现在有个机会，可以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不不不不不……先生我很乖！我可乖了！千万不要啊……QAQ”
希尔亚特紧闭着眼睛疯狂摇头，金色的长发随之甩动，轻轻蹭过了顾昀泽的鼻尖。
“我只是想去你的世界实地考察一下，顺便想把你带上而已，不去就不去，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顾昀泽摊了摊手，笑道。
“欸？我的世界？！”
希尔亚特愣住了，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入眼是顾昀泽那张带着愉悦的笑容的脸。
好帅！
希尔亚特一愣。
不对！是好可恶！
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了的希尔亚特小脸通红：“先生！你太过分了！”
“哦？我干嘛了？”
顾昀泽脸上笑容不变。
“你……你……”
希尔亚特一时语塞，对啊，顾昀泽干嘛了？
他既没有骗她，也没有吓唬她，无非就是说了几句语意有点模糊的话而已。
“唔……唔……你……你……”希尔亚特小嘴一瘪：“你……你欺负我哇哇哇……”
泪水从希尔亚特的眼角滚出，她掩着嘴，小声地哭泣。
本宝宝生气了！气哭了！快来哄我！
希尔亚特的内心开始刷屏。
“嗯？”
顾昀泽修长的五指并在一起，化作一把手刀，一边对着希尔亚特的头顶左右比划，一边冷哼了一声。
“啊呜！”
希尔亚特的手从嘴移到头顶。
她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瞪着顾昀泽。
“啧……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顾昀泽弯下腰想摸摸希尔亚特的头。
“哼╯^╰”
希尔亚特蹲在地上横移一步。
顾昀泽：“……”
顾昀泽盯着希尔亚特。
希尔亚特：“……”
她默默地挪了回去。
“乖……”
顾昀泽弯下腰，揉揉希尔亚特的头。
“嗯……体质没问题，依旧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灵力悄无声息地在希尔亚特体内转了一圈，顾昀泽又确认了一次希尔亚特的体质。
灵觉可以随时扫描确认，但通过肢体接触方式检测准确性更高，所以顾昀泽至少会保持一天一次的以肢体接触方式进行检测的频率。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实际上顾昀泽并不是那种走一步算十步的苟圣老阴逼，他之所以这么防着希尔亚特，是因为她有成就十重天的潜力。
希尔亚特经历了顶级药浴的洗礼，单论修炼资质已经有了进入十重天的敲门砖，再加上顾昀泽准备在她身上实验两个世界的修炼体系融合，所以她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哪怕解除了世界枷锁并得到了群任务的奖励的百年修为后，顾昀泽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另外两位普通的十重天的大佬，但该有的谨慎还是不能少的。
像希尔亚特这种有机会踏入十重天的存在，哪怕只有一丁点机会，也还是要牢牢地握住把柄。
“先生，您刚刚说去我的世界，是真的吗？”
“嗯，我已经有办法穿越到你的世界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嗯……”希尔亚特犹豫着点了点头。
“好，那你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出发。”
顾昀泽把手从希尔亚特的头上拿开。
“那个……先生……”希尔亚特有些犹豫，“您就不怕我回去了之后就不回来了吗？这样您在我身上的投入不就全白费了？”
“你既然问出这句话，我就不用担心这件事。”
顾昀泽冲着希尔亚特笑了笑。
这可由不得你来做主。
顾昀泽心里默道。
他在希尔亚特身上留了不少手段，体质改变只是其中之一。
……
“先……先生，一定要这样吗？”
希尔亚特的身材很好，但体型相对比较娇小，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此刻整个人都被顾昀泽拥在怀里。
希尔亚特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把脸深深埋进顾昀泽的胸膛里，双手搂着顾昀泽的腰，声音软糯细微。
“打破世界屏障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更不是什么好事，开启世界之间的通道，当然是越小越好。”
顾昀泽的声音很平静。
“希尔亚特。”
“怎么了，先生？”
希尔亚特羞涩的声音从顾昀泽的胸前响起。
“你不用抱那么紧，你抱得再紧，咱们两个抱在一起时的体型也不会变得更小。”
“哦……”
希尔亚特轻声回应，然后抱得更紧了。
顾昀泽：……
无视希尔亚特的小动作，顾昀泽开始借助聊天群的力量突破世界。
现在的他靠自己也能打破世界屏障，但相比于借助聊天群，自己动手要更费力，对世界伤害也更大。
关键是还有可能想群任务里的任务目标一样引发时空乱流。
但通过权限加强提前开启聊天群的穿越功能，然后借助这个功能打破世界屏障，就会安全保险许多。
……
紧紧地抱着顾昀泽的希尔亚特整个人脑子都有些晕乎乎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下一秒，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希尔亚特下意识地想要抱紧先生，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希尔亚特心中有些惶恐，但身上来自先生的触感，给了她浓浓的安心的感觉。
天旋地转的感觉逐渐消失，身体的控制权也渐渐回归，希尔亚特的双臂下意识地用力。
“阁下远道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下一刻，一个令希尔亚特无比难忘的声音响起。
这道声音恢弘浩大，仿佛包含了世间的一切。
这个声音，对于包括希尔亚特在内的所有神灵而言，通常要一百年才会听到一次。
这个声音，来自于神界至高无上的冕下——神王！
第六十四章 两界融合
异界，至高神殿。
异世界有三个位面，分别是普通人存在的下位面，神灵与其神侍生活的神界，以及由神王所创造的，用于召开每百年一次的众神议会的至高神殿。
至高神殿既是每百年一次的众神议会的神殿，也是平时神王的住所。
其中神界还生活着神灵的虔信徒——或者说死后通过纯粹至极的信仰进入神界继续信奉自己的神灵虔信徒。
换句话说“信我者死后上天堂”在这个世界确实是存在的。
但上“天堂”的要求非常高，数以百万计信徒里往往只有少数几个信徒有资格成为虔信徒。
虔信徒是所有信徒中最虔诚的信徒，一个信徒如果变成虔信徒，那么他所信仰神灵会在第一时间有所感应，并为其降下神谕。
虔信徒死后注定进入神界，他们在尚还身处下位面的时候，唯一的责任就是信仰神灵并传播教义，直到死后灵魂升入神界为止。
虔信徒在其对应神灵的教派中没有任何实权，但地位等同于圣女、圣子与教皇。
另外教派之间如果发生战斗，一般没有人会主动伤害敌对教派的虔信徒。
“也就是说，”顾昀泽坐在华丽的金色神座上，看着对面的神王，“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最开始并不是信仰体系，是你在发现了虔信徒的存在后，又从他们的身上发现了信仰之力，然后以信仰之力为根基创造了现在的力量体系。”
“不错，”神王点点头，“这个至高神殿和下面的神界都是我利用下位面的信仰之力创造的，虽然我本身并不依赖信仰之力的力量。”
乖巧地站在顾昀泽身边的希尔亚特：……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我不会被灭口吧……
她悄悄地看着神王。
“为什么神王大人看起来好像比我还傻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就这么随便的说出来吗？！”
希尔亚特的心脏有些抽搐。
“信仰成神的体系……”顾昀泽沉吟了两秒，“说实话，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在顾昀泽的预计里，一个信仰神灵并且神灵真的存在的世界，应该是类似于蓝星的中世界西洲一样的世界。
教会愚民，借助信仰统治信徒，引导信徒“奉献”，时不时就清除一次“异端”，把“魔女”和“巫师”绑在火刑架上烧死。
有事没事就会去攻击侵略与其信仰不同的地方，美其名曰“为神传播信仰”
简单来说，教皇弄权，民不聊生，凡人命如草芥，只是用来提供信仰的工具。
但实际上，亲眼看到了之后，顾昀泽发现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文明的多。
首先，这个世界的战争并不多，教会为自己的神灵传播信仰的方式主要是讲道理，只有不同教会之间发生明显且各自都不愿意退让的冲突时，才会发动“战争”。
但这种战争往往很少死人，多数情况都是受伤，一般只是为了分出胜负，输的一方就要主动退让。
信仰的神灵互相对立的教派除外，他们之间的关系一般是不死不休。
比如光明女神与黑暗之神，精灵之神与矮人之神，他们的信徒就恨不得对面死绝了。
另外信仰并不是强迫的，普通人可以选择不信仰神灵，或者放弃现在信仰的神灵，转投入其他神灵的怀抱——前提是不能是敌对阵营。
不过多次更换信仰的墙头草会被所有教派拒绝。
不同信仰的人也可以组成家庭，同样是只要不是敌对阵营就可以。
所以在下位面一个家庭里有两种信仰的事情虽然比较少见，但其实属于是正常现象。
下位面信仰神灵的生灵非常多，几乎九成九的生灵都会信仰神灵，其中人类主要信仰光明女神、黑暗之神、大地与丰收之神、海洋与生命之神这四位主神。
这四位神灵每一位都有自己的教国，教国国民都是祂们的信徒，教国之外也有大批的信徒。
此外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其他神灵，没有教国，但是有自己的教派。
祂们中有一部分是隶属于主神的，比如希尔亚特，她是曙光与星光之神。
这个世界和蓝星中世纪的西洲比起来，最大的区别就是信徒是人，而非羔羊。
而且信仰神灵可以吃饱饭，不会被饿死。
虔诚的信仰神灵，至少可以得到粮食的丰收。
神灵会通过神职人员，给真心信仰的信徒们的土地赐福，让土地能够丰收。
越强大的神灵给信徒的赐福就越好，信仰神灵，大富大贵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但至少不被饿死还是可以的。
另外，最强的主神是龙神，信徒最多、实力第二强的就是大地与丰收之神。
在祂的教国，一切从土地里长出来的东西都不需要交税，因为其数量之多，完全没有收取的必要。
“我以为我会看到一个神灵愚弄凡人，榨取信仰的世界，”顾昀泽摸索着下巴，“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的人过得似乎还不错？至少很少有人会被饿死。”
“这也算是我建立信仰之力的体系的原因吧，”神王点点头，“神灵与神界的存在，将虚无缥缈的信仰，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赐福。”
“不过这个世界的个体超凡之路，基本上也等于是断了吧……”顾昀泽指出了弊端。
“未必，”神王摇摇头，“虽然现在被信仰之力改造的下位面，已经不适合神灵体系出现前的修炼方法了，但未必没有新的方法。”
神王的目光落在顾昀泽的身上。
“哦？神王阁下的意思是……”
顾昀泽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
“我直说吧，我想和阁下联手，将两个世界的法则融合在一起。”
神王直截了当的说道：“世界法则融合以后，我的世界可以走你的世界的个体超凡之路，你的世界也可以借助我的世界的法则进行修炼体系的补全与完善。”
“听起来似乎是一笔双赢的买卖，但是……”顾昀泽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你为什么想要我的世界的体系呢？这个世界的神灵体系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啊，你为什么要平添变数呢？”
“阁下觉得下位面现在的样子平稳吗？”
“嗯……应该说是非常平稳。”
“但这种平稳已经持续了两千年，整整两千年下位面都如同一塘死水一般，这个世界，有些太过平稳了，甚至已经失去了变化……”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看来你是这个意思喽？”
顾昀泽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但是还有两个问题，首先，不同世界法则融合，就相当于是将世界的原本的法则大幅度地改变，其中普通生灵要承担的风险，可不是用语言能够形容的，到时候一个不慎，两界融合说不定就会变成同归于尽。”
“除非我们能操控自己的世界的法则有序相融，以此来最大限度地降低风险并减小损失。”神王接话道。
“我这边倒是有些把握，但还需要点时间。”
借助聊天群的特性和权限，顾昀泽能把半成把握提升到五成把握，再给他些时间并做好准备，这个把握还能更大。
“我没问题，信仰之力和神灵的体系是我一手创建的，已经延续了万年，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流力量体系，经过万年的时间，我对这个世界的法则有足够的掌控力。”
神王自信满满。
“再过些时间，我这边也没问题。”
顾昀泽这句话，就相当于是同意了两界融合的计划了。
“不过两界融合之后，虽然并不是世界融合了，但两个世界的法则统一之后，互相穿越的事情恐怕就有可能发生了……”
“无妨，只要我等不开战，便都只是些小打小闹罢了。”
神王很自信，虽然他只能在希尔亚特穿越过去时和顾昀泽穿越过来时了解到对面的世界，但他可以肯定，对方没有可以在他的主场比他更强的人。
这个世界的神灵体系起源于他，上万年的漫长时间，足以使他彻底掌控这个世界。
这是他作为一个世界的至高无上的存在的自信。
至于另一位世界最强者顾昀泽，嗯……
他表示看起来他的伪装很成功。
第六十五章 太阳神
“看来我们似乎达成共识了，那么，合作愉快！”
神王对着顾昀泽微笑。
“嗯，合作愉快！”顾昀泽回以微笑，“不过既然正事谈完了，我们就可以聊一些比较次要的小事情了。”
“哦？阁下想聊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研究一下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所以想要去神界近距离地接触并研究一些神灵，去下位面研究一下神灵的信徒和教派，没问题吧？”
“……”神王沉默了一会，“可以，但是阁下需要保证不会让神灵的数量减少，否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顾昀泽真的要去他也未必能防住，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就算他对这个世界有着极强的掌控力，也没有把握时刻监视住顾昀泽。
既然如此，不如开诚布公地把条件摆出来，他不想惹顾昀泽，顾昀泽肯定也不想和他闹翻——这样对刚刚决定合作的两人而言愚蠢至极，完全没有任何好处。
“理应如此，”顾昀泽点头，“神王阁下大可放心，在人家的地盘干掉人家的神灵这种事情，我当然是不会干的。”
“不，你可以杀掉神灵，”神王摇摇头，“但是你不能让神灵的数量减少。神灵消失，就会引发其在下位面的信徒动荡，并波及其他生灵。”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看某个神灵不顺眼，我完全可以干掉祂，只要保证他挂了有人立刻接替就可以了？”
“不错！”
神王点头。
顾昀泽也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神王的潜台词就是“不要对其他神灵做你在希尔亚特身上做的事情”。
顾昀泽夺走了希尔亚特的神格，这一点神王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他也能做到。
神灵之间是不能互相夺取神格的，哪怕是主神剥夺其所属的下位神的神格，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神王可以做到。
还有顾昀泽。
希尔亚特的事神王可以不管，她消失的时候在确实引发了一些动荡，但由于她是隶属于主神光明女神的神灵，希尔亚特消失所引发的动荡很快就被光明女神解决了，损失虽然不小，但也没有大到哪去。
动荡已经被解决，希尔亚特的信徒有了新的信仰，现在让顾昀泽把希尔亚特的神格还回来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用处。
看希尔亚特身上的异世界修炼痕迹，顾昀泽估计也不会放弃她，所以神王也懒得为了一个现在已经没什么用处和意义的神格去得罪顾昀泽，干脆趁机卖他个好。
但希尔亚特的神格祂可以不追究，其他神的神格，祂是不可能让顾昀泽拿走的。
“我还以为你很在乎那些神灵。”
顾昀泽看着神王道。
“不，我重视下位面远大于重视神界，神界的存在，就是用来保证下位面的稳定的。下位面提供信仰，信仰供给神界的存在。”
神王也没有隐瞒什么，这不是什么难以发现或者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们尊我为神王，但实际上我并不是神灵，神灵只是我用来帮助下位面发展文明的工具罢了，下位面才是这个世界的根基。”
“啧啧啧……高高在上的神灵只是工具，信仰神灵的凡人才是根基。”
顾昀泽看了一眼希尔亚特，她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看来这是这个神界的神灵们所知道并默认的啊……
顾昀泽心中默道。
不，不对，如果是希尔亚特的话，说不定……
希尔亚特的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
所以说刚刚的表情其实是因为信息量太大所以一时间没有接受过来么……
顾昀泽已经懒得吐槽了。
如果她不是在刻意装傻的话，那她就应该是水之女神而不是曙光与星光之神！
“对我而言，神灵与凡人并没有高低贵贱，”神王语气平淡，“个体的神灵比个体的凡人重要，是因为单个神灵对下位面的影响远远高于单个的凡人。”
“假如一个神灵可以影响八十万凡人，而一个凡人却可以影响一百万个凡人，而这两者之间又只能存在一个的话，我会选择凡人。”
“这样的情况神灵能乐意吗？”
“这不重要，我乐意就够了。”
“嗯。”
顾昀泽点点头，不置可否。
神王是这个世界的主人，顾昀泽自己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神王对凡人和神灵是什么态度与他无瓜。
……
异世界，下位面。
“先生，这就是我原来的教派和神殿了。”
一座金碧辉煌的教堂大殿里，希尔亚特站在顾昀泽身边道。
两人的身形被顾昀泽隐匿，不会被大殿里的神职人员和前来礼拜的信徒看到。
“嗯……果然是以前的。”
指着大殿正中央崭新的雕像，顾昀泽刻意加重了“以前”两个字的发音。
那座雕像神像不是希尔亚特，这座神殿也不是希尔亚特的了。
在她失踪后她的信徒大多归入了其他教派，其中现在这座神殿所供奉信仰的太阳神的教派，接受的信徒最多。
太阳神是上位神，也是隶属于光明女神的神灵。
“通过这个神殿，可以直接进入神界中属于太阳神的区域。”
顾昀泽已经在下位面待了三个多月，目的就是为了更全面的了解信仰之力。
他研究了所有主神的信徒和大量其它神灵的信徒，全方位地了解了一下凡人所产生的信仰之力。
接下来他准备去神界，好好研究一下信仰之力的结晶——神灵。
在详细地研究了解了信仰之力后，他已经对蓝星的信仰之道有了一个大致的规划。
顾昀泽的灵觉沟通缠绕在太阳神的雕像上的信仰之力，顺着这份信仰之力一路定位到了神界。
“走吧。”
顾昀泽带着希尔亚特，悄无声息地进入神界的太阳神域。
“何人竟胆敢擅闯太阳神域！”
由于根本就没有隐藏的意思，顾昀泽在进入太阳神域的一瞬间就被太阳神发现了。
覆盖千里的赤金色神焰铺天盖地向着顾昀泽汹涌而来，然后毫无征兆的瞬间彻底消散。
“别那么大火气，冷静点，我没有恶意的。”
顾昀泽看着被自己拎住脖子的俊美青年，满脸和善道。
“嗯嗯……”
神灵不需要呼吸，但太阳神现在却感受到了久违的窒息感。
还有巨大的恐惧。
在他的神域里，充斥着信徒对他的信仰之力，在这里，就算是主神他也能抗衡一二。
当然，他要是进了主神的神国，主神完全有能力将他瞬间灭杀。
不过神王严禁神灵相杀，他就算真的进去了，最多也就是被狠狠地收拾一顿然后扔出来而已。
是以他也不但心自己会被这位陌生的强大神灵干掉，祂肯定是不敢违背神王的。
所有的神灵加起来都反抗不了神王，这个未知的神灵肯定是不敢违背神王的意志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另一个神王，名字你不用知道，我有点事需要你配合。”
顾昀泽的话直击太阳神的灵魂。
“神……神神……神王！”
太阳神想要正常说话，但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和脑子。
第六十六章 研究与决定
异界，神界，太阳神域。
一座气势磅礴的赤金色神殿中，太阳神正小心翼翼站在顾昀泽身前。
顾昀泽已经把手从他的脖子上拿开了。
毕竟一直拎着人家的脖子，不符合他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个人形象。
之前这么做那是为了能让太阳神温文尔雅谦和有礼地跟他交流，看看太阳神现在的样子，顾昀泽觉得祂应该是很好交流的。
至于太阳神，祂为什么相信顾昀泽就是神王……
祂在自己的神域里，察觉到有入侵者后想来个先下手为强，之前那一招可是直接使出了八成力——抛去底牌这就是祂最强的攻击，结果连反应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顾昀泽拎在手里了……
假如顾昀泽是主神中的极强者，至少强于祂上属的光明女神。
而上一个在自己的神国里自称神王的，是比龙神更强的泰坦之神。
祂的力量甚至可以在弱一些的主神的神国里，武力压制神国的主人。
当时祂在自己的神国里，当众表示将会成为第二位神王，成为神界与下位面的共主，结果话刚刚说完，人，哦不，神就没了。
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枚神格孤独地悬浮着，无声地诉说着泰坦之神的下场。
随后神王亲自指定了新的泰坦之神并赐予其神格，那也是神王第一次在众神议会以外的地方出现。
太阳神想这些不是为了确认顾昀泽到底是不是神王，而是用来在内心深处告诫自己“你TM的老实点！别作死！！”
“尊敬的冕下，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请问您想要在下配合什么？”
太阳神行了一个类似于中世纪贵族面见君主时的礼。
“放心，不是什么危险或困难的事情，”顾昀泽面带微笑，“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尊敬的冕下，我叫格雷厄姆·格雷汉姆·格兰汉·怀阿特·麦克弗森·贺拉斯·霍勒斯。”
“啧！你们这些神灵就没有简洁易懂的名字吗？以后就叫你格雷了，怎么样。”
顾昀泽无语，神灵的名字都这么长吗？名字长就显得很有逼格吗？
“好的，从此以后我就叫格雷了！”太阳神格雷从善如流道。
“格雷呀，其实我找你呢，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顾昀泽露出和善的笑容，“你会帮忙的，对吧？”
“那是自然！能够帮助到冕下是我的荣幸！”
格雷恭敬道。
我敢不帮吗？他心中默默吐槽。
“我让你帮的这个忙呢，说来也简单，”顾昀泽微笑，“我需要你配合我，研究一下你的神格和信徒。”
不能夺走神格，不代表不能研究神格，只要不把神格拿走，那就没问题了。
“这……”刚刚一心苟命的太阳神听到顾昀泽的话，反而犹豫了起来。
神王禁止神灵相杀，但神王曾不止一次出手灭杀违规的神灵。
因此，如果面前的这位存在真的是神王的话，那么违逆祂的意志，真的会有生命危险的话。
换句话说，如果不听话的话——会死！
“……”
格雷的眼中有着强烈的挣扎之色，顾昀泽静静地看着祂，也不催促。
终于，格雷眼神中的挣扎犹豫化作果决，他脸色平静，开口道。
“尊敬的冕下，我愿意帮助您，”祂的语气中带着决绝，“但是我想请求您告诉我，如果我帮助您研究我的信徒的话，您会如何对待我的信徒呢？”
“信徒？那你的神格呢？”顾昀泽好奇道。
“神格随时可以给您研究，对我而言，信徒远比神格重要的多。”格雷顿了顿，“如果您需要我的神格，我愿意双手奉上。只希望您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安顿好我的信徒们。”
“……”顾昀泽看着他，“信徒比神格更重要？没有信徒，你最多变成一个下位神，至少还有无尽的生命和强于神侍的力量。没了神格，你应该就会失去作为神的一切了吧？”
“的确如此，”格雷点头，“但我是神，对于神而言，信徒永远是最重要的，哪怕是神格，也要排在信徒的后面。”
格雷越说，语气便越坚定。
“他们是我的信徒，他们全心全意地信仰着我，愿意将一切献给我，所以我也应该为了他们，为了这些把在心中把我摆到至高无上的位置的信徒们，奉献出我的一切。”
“尊敬的冕下，我可以把我的神格给你，但我必须对自己的信徒负责，就像是……父母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们尊我为父，那我，就是他们的父！”
“……”
顾昀泽脸色神色古怪道：“你这怎么突然就视死如归起来了呢？我也没说要你的神格或者要伤害你的信徒啊……”
你怕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哦！
“嘎？！”
格雷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自己恐怕是因为太过恐惧和紧张，结果给脑补过度了……
“非常抱歉，冕下，是在下……”
话还没说完，顾昀泽的手就已经按在了他的脑门上。
“放心，我就小小地研究一下，就一小下。”
顾昀泽语气温和道。
“冕……冕下，为什么我动不了了……”
格雷的声音有些惶恐。
“哦，放心，没事，只不过是因为毕竟是在你的体内研究神格，待会儿可能有一点点痛，所以我帮你固定一下，好让你到时候不要乱动而已。”
“原来如此，我明白……啊——！”
嗯，只是有亿点点痛而已。
……
异界，神界，光明神域。
“嗯……”
顾昀泽把手从光明女神的头上拿开，这是他研究的第三十七个神灵。
惨遭顾昀泽蹂躏的光明女神身体一颤，软软地向后栽倒。
“怎么样，没事吧？”
顾昀泽出现在光明女神身后，轻轻扶住了祂。
“没……没事……”
光明女神的声音有些虚弱，刚刚顾昀泽对祂施为的时候，祂虽然强忍住没有叫出声来，但痛苦却是难免的。
就算现在已经结束了，祂也难免会因此有些虚弱。
“唔……”
一旁的希尔亚特看着自己的老上司和顾昀泽略显亲密的的举动，下意识地鼓起了脸颊。
“没事就好，”顾昀泽松开手，“那我就不用扶着你了。”
光明女神：……
顾昀泽转身走到希尔亚特身边，抚摸着她金色的头发，“走吧，研究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欸？”轻轻用小脑袋蹭了蹭顾昀泽的手，希尔亚特有些疑惑道：“不用跟神王冕下道个别吗？”
“我已经跟他道过别了，只不过你太弱察觉不到而已。”
顾昀泽用最温和的笑容说着最扎心的话。
……
把希尔亚特紧紧搂在怀里，顾昀泽借助聊天群打破了世界屏障。
在这个异世界待了小半年的功夫，保险起见，他用聊天群的权限，固定了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顾昀泽在异世界待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他的世界也经过了相同的时间。
关于操控世界融合的事，他和神王并没有约定具体时间，什么时候他有把握了，什么时候他就会来找神王开启计划。
那他什么时候有把握呢？
当然是在自己的世界布好种种后手，保证就算神王反水也能反过来干倒祂的时候了。
……
一天后。
顾昀泽的家里。
“事情的具体经过就是这样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阿弥陀佛，异界和外星球不一样，我们和他们之间并没有你死我活的理由，合作双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旁门僧率先表示同意。
“嗯……我也同意。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那个‘神王’看起啦似乎还算有诚意，但还是不能相信祂。”
玄华道长也表示同意，但他并不信任那个神王。
“的确，我们与异界虽无明显的利益冲突，防人之心不可无，该做的防备还是要做的。”
三人经过商量，一致决定和异界合作，只不过合作前要先布置好各种后手。
异界和外星球不一样。
外星球是天体体系即将崩溃，为了种族延续，只能迁徙。
蓝星是他们用了很长时间才发现的、唯一的一颗宜居生命星球。
这一点上他们和蓝星有着不可调和的先天矛盾。
天体体系虽然巨大，但也很精密，生命走到尽头的天体体系是救不回来的，顾昀泽等人也没办法拯救他们。
至于帮他们把星球找一个合适的地方送过去，也没那么容易。
这是一个浩大至极的工程，没有几千年连想都不要想。
他们三个显然没有舍己为（外星）人到这种程度。
给那些外星人找宜居星球也不靠谱，真要能找得到的话，顾昀泽他们早就动员蓝星开始星球移民或星际建交了。
虽然现在的顾昀泽已经有能力将无法存在生命的星球逐步改造成宜居星球了，但那是在他领取了群任务的奖励之后才能做到的事情。
可那会他们三个已经把异星推进恒星里了。
第六十七章 图腾
聊天群内。
张之维：所以顾先生你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两界融合了吗？
顾昀泽：嗯，虽然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不过应该也不用等太久。
张三丰：顾居士你有把握吗？
顾昀泽：虽然法则和世界大小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世界太大的话，精细操控也会更难，我的目标只是部分融合。
上条当麻：部分融合？可以这样吗？
顾昀泽：可以的。只要把以蓝星为中心的部分同世界暂时“隔离”开来，就可以控制蓝星和异世界精细融合了。等法则融合结束之后，再以蓝星为中心向外同化就可以了。
帝皇侠：如此，确实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
琉星：woc！这操作好骚！
顾昀泽：你怎么一张嘴就一股子路明非味儿？你是不是被他同化了！
上条当麻：@琉星以后少跟路明非玩！他是紫卡，会带坏你的！
琉星：……
上条当麻：哦，你也是紫卡啊……那没事了……
琉星：……扎心！
顾昀泽：@琉星别伤心啊，紫卡怎么了？群里又不只你一个紫卡。@虹猫@木之本樱你看虹猫和小樱也是紫卡，人家也没说什么啊！
虹猫：……
已经在玉蟾宫和蓝兔相见，并出手击败了前来攻打玉蟾宫的牛旋风，干掉了瘌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猪无戒的虹猫，此刻心情极其复杂。
为什么突然提到我，我做错了什么……
虹猫：@顾昀泽多谢顾前辈的相助，我现在已经消灭了黑心虎，并且打败了猪无戒和牛旋风。
机智的虹猫决定转移话题。
琉星：猪无戒和牛旋风？黑心虎都死了他们难道还要为魔教效力吗？
虹猫：普通魔教人士进入魔教的高层之前都会被黑心虎要求服下药物，以便对其进行控制。跳跳机智，假装服药，逃过一劫。但其他人应该都服了药，黑心虎已死，但他的儿子黑小虎应该是有解药的。
顾昀泽：在我的记忆中的动画里，应该是白猫牺牲之后黑心虎才让手下服药的，但命运副本里是早在他们身居高位之初，就要服下毒药，将生死交于黑心虎的手中。
虹猫：黑心虎毕竟是一代枭雄，以他的心狠手辣，干出这种事情丝毫不足为奇。
顾昀泽：不错，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再加上白猫，魔教不足为患。
虹猫：只是可惜了黑小虎，他本性或许不坏，但毕竟是黑心虎的儿子，常年呆在黑心虎身边，虽然也称的上是有原则有底线，但终究还是走在邪道上。倘若他的父亲不是黑心虎，以他的天性天赋，应该也能成为一代大侠。
张三丰：为了追杀自己的目标不惜放火烧山，罔顾生灵。为了一己私欲，毫不犹豫地拿走灵泉宝玉，致使整个十里画廊枯败。虽有真爱，但关键时刻却又缺乏果决。黑小虎其人，虽得磊落，却难当光明二字，终究是难成侠者。
虹猫：是啊……况且我与他有杀父之仇，迟早是要与他做一个了断的。
琉星：反正从他为了一己私欲拿走灵泉宝玉，导致大量生灵死亡开始，我就觉得他不可能和“侠”扯上关系了。
顾昀泽：@虹猫你应该不会放过他吧？
虹猫：当然不会。
顾昀泽：那就好，别忘了你只是张紫卡，不能随便浪的。
虹猫：……
话题……为什么又转回去了啊！！！
小樱和路明非不在线，此刻只有虹猫和琉星在接受顾昀泽的扎心攻击。
琉星：紫卡……紫卡……紫卡……呜呜呜，紫卡没人权啊！
顾昀泽：@琉星往好处想想，白、绿、蓝、赤、紫、金，紫卡位于第二档，仅次于金卡啊！
张之维：虽然现在群里只有金卡和紫卡。
琉星：噗（吐血）……
虹猫：……
顾昀泽：别伤心，既然聊天群划分出了六个颜色，那就肯定不会只加两个颜色的群成员，等以后其他颜色的新人加进来，你们就能扬眉吐气了。
琉星：虽然你是在安慰我，可我为什么一点都无法感觉到高兴呢……
张三丰：@顾昀泽顾居士，关于你的世界怎么处理信仰之力的问题，你考虑好了吗？
顾昀泽：嗯，我已经考虑好了。神道如果不畸形发展的话，对于普通人而言其实还是很有利的，尤其是在还有修炼之道存在的情况下。
顾昀泽：修炼者追求伟力归于自身，不修炼的普通人归于一方神灵庇佑，一般也不会出现修炼者肆意欺压普通人的情况。
张三丰：但神道一旦畸形发展，对普通人而言也是灭顶之灾。
琉星：怕啥？这不是有大佬盯着呢吗？
顾昀泽：不……张真人说的对。一个文明，一个世界，如果全靠着一个或几个个体去维持照看，那么就永远也无法成熟起来。
圆大古：我们可以在世界或文明陷入灭顶之灾的时候出手拯救，但不能出了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站出来当保姆。这样反而是在害自己的世界。
顾昀泽：瞅瞅！都跟人家学学！什么叫专业救世主啊！（战术后仰）
圆大古：咳……不至于不至于……
顾昀泽：关于神道走上畸形之路后的严重后果，我也有了应对的策略。异世界走的是凡人承载信仰之力成神，然后神灵接收信仰庇护凡人的道路。而在我的设想里，大夏的神并不是由人变成的，而是由图腾具象出来的！
琉星：图腾？
圆大古：图腾？
张之维：图腾？
张三丰：图腾？
顾昀泽：停！不是吧？这都能复读？
顾昀泽：大夏一直以来就有图腾崇拜，龙、凤凰、麒麟、白虎、玄武……等等，都是大夏传承千年的信仰。你让他们去信仰神灵他们一般也不会真心信仰，这一点蓝星和异界的区别非常大。
顾昀泽：异界凡人对于神灵的信仰是真诚并且发自内心的，神灵也非常重视自己的信徒。但蓝星人的信仰往往包含着太多的功利性，就算他们信仰一个神灵，往往也提供不了多少信仰之力。
张三丰：但图腾就不一样了。
顾昀泽：不错。其实不只大夏，很多国家和民族都具有自己的图腾信仰，这种信仰数千年来根植在血脉深处，比信仰由人化作的神灵靠谱多了。
上条当麻：呃……我记得某个驱逐杀戮了原住民后在其故土上建立起来的国家，似乎没有图腾文化吧……
顾昀泽：确实没有，但是这个民族基本上也没啥信仰，他们愿意信人就信人，愿意信物就信物，或者干脆他们自己造个图腾出来信仰也可以，反正跟我没关系，就算我不出手，他们也威胁不到大夏。
上条当麻：好像……也有点道理……
顾昀泽：@张三丰说了这么多，张真人你那边怎么样了？
张三丰：老道我已经整合了整个中原武林的势力，我那新收的徒弟朱元璋也入了明教高层，现在代表高端武力的江湖和基层武力的民兵，都已经集结妥当，元朝那边虽然起了些警惕，但老道以武林作为烟雾弹，让他们产生了轻视之心。
顾昀泽：嗯……除了赵敏，元朝大多数权贵都看不起中原武林，觉得武林在大军铁蹄面前不足为惧。
张三丰：当初元军攻破大宋，武林一盘散沙，各自为勇，确实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浪。元朝权贵轻视武林是很正常的。
顾昀泽：可惜啊，现在时代变了。
第六十八章 一票同意权
关掉了聊天群，顾昀泽开始对以蓝星为中心的部分世界进行“隔离”。
在领取了任务奖励之后，他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他自己都有些不太好向别人形容。
倒不是掌控不住或者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强，而是他现在的力量已将远远高出了蓝星修行界的理解范围。
就像对一个普通人形容海啸、火山爆发、飓风之类的天灾，哪怕描述形容得再怎么详细，影像资料再怎么全面清晰，都不可能让人真的隔空体会到大自然的伟力。
顾昀泽虽然可以用“我能熄灭太阳”“我能操控太阳系进行宇宙航行”“我能把火星改造成可以像蓝星一样自主诞生生命的星球”等等方式来形容，但除了玄华道长和旁门僧之外，应该不会有人能真正理解这份力量。
群任务奖励的“百年修为”比顾昀泽想象的还要夸张许多。
首先，这个“百年修为”真的就相当于是顾昀泽时刻不停的修炼整整一百年的修为，以往虽然他修炼也算勤奋，但他不可能只修炼，阵法、武学、各家典籍都是要学的，少年时与敌人争斗也难免浪费一些时间。
这个“百年”时间，至少是他之前修炼时间的二十多倍。
其次，大夏的修行之道，在修为积累的速度上是标注的“滚雪球”，前期修炼速度很慢，但后期修为的累计速度会越来越快。
拦住修行者们的，前期是修为累积的速度，到了中后期，就是突破境界的难度。
单一个九重天，便有三道境界壁障，由此九重天也划分了四个小境界，胎血、明我、巅峰、圆满。
对于普通的修行者而言，一道境界壁障便是一道天关，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
至于顾昀泽，说实话他还是很想见识一下所谓的“境界壁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毕竟他自打修炼以来就没遇见过这玩意。
他这“百年修为”不是以现在的速度修炼百年，而是相当于他日夜不休的修炼了百年，每一年增长修为都要比前一年多，就比如第一年和第十年之间的差了至少十倍。
百年修为归于一身，虽然顾昀泽在接收这百年修为的时候将其中相当一部分用来打了根基，以增加以后的修炼速度，但力量依旧提升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
异世界是神王的主场，在信仰之力体系对他这个开创者无限加持的情况下，他用了一万年掌控整个世界的法则。
顾昀泽的世界远比神王的世界要大得多，但是如果让他在没有任何加持的情况下去掌握整个世界的法则的话，用时差不多也是一万年。
当然，他现在只是想把以太阳系为中心的一大片“世界”暂时隔离并掌握起来，用时会大大减小，个把月的时间足矣。
……
龙门总署，麟天珩的办公室。
“所以你们连跟我们商量都不商量就把决定要把异世界的法则融合进来了？”
麟天珩绷着一张脸，努力让自己的脸色不要太难看。
“我们这不是来跟你商量了吗，我们可是很有诚意的。”
顾昀泽表示我们是在跟你商量啊。
“商量？”麟天珩差点被气乐了，“我是真的不觉得您二位走进我的办公室，然后劈头盖脸的告诉我一堆已经定好的计划，这可以叫做‘商量’。”
“你要是觉得‘商量’这个词用的不合适的话，可以换成‘通知’。”
道童外形的玄华道长昂着小脸看着麟天珩，面无表情道。
“……”
麟天珩沉默了半天，此刻他心中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异星通过空间通道入侵，这件是三位至强者出手解决的。
他们这些个自诩站在修行界，甚至是蓝星顶端的人，连异星的影子都没见到，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他们没有丝毫的参与感，事情发生前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空间通道的对面到底是什么。
就连‘敌人’是外星人这件事都是顾昀泽三人告诉他们的。
顾昀泽等人在去解决异星的时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顾昀泽三人解决完异星回来后，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顾昀泽等人的叙述，向上面走程序打个报告，然后再把相关档案列入绝密封存起来。
从那个时候起麟天珩就有一种很强的无力感。
顾昀泽等人拯救蓝星，给人的感觉绝不是英雄拯救世界。如果硬要形容一下的话，就好比是平地上有一个意外破损的蚁窝，下雨的时候雨水会把破损的蚁窝淹掉，大量蚂蚁会被淹死。
一个人类觉得蚂蚁可怜，就找了个东西把蚁窝罩上了，让里面的蚂蚁免于被淹死的命运。
人类出于自己的意志救了蚂蚁，但他会在乎蚂蚁的想法吗？
他拯救蚂蚁纯粹是出于自己的善良与想法，不代表他会把蚂蚁当成与其等同的人来看。
不仅毁灭你与你无关，拯救你，同样也与你无关。
十重天给麟天珩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蓝星是蚁窝，十重天是人类，蚂蚁们的生死存亡全都取决于人类的想法。
或许至强者远比他想象的要高尚，“人类”的存在对“蚂蚁”是一件利大于弊的好事，但他能够相信这一点吗？有几个能够接受自己的生命随时会因为别人的想法而失去？
况且人类本身就是一个缺乏信任的种族。
麟天珩当然不喜欢十重天凌驾一切这种情况，但他知道自己无力改变。
所以异星事件的时候他表现得“逆来顺受”，他对顾昀泽等人的行为没有表达出丝毫的意见。
但是现在不同了，异界法则融合，蓝星会产生信仰之力，然后还有条件可以诞生出“神灵”，这对蓝星而言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变革。
而现在，顾昀泽三人却毫不犹豫地引发了这种变革，甚至于丝毫都不在意整个蓝星的意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平心而论，你觉得就算我们告诉你或者找你商量，又真的有用吗？”
顾昀泽看着麟天珩，心平气和道：“就好像是异星事件一样，我们就算提前告诉你们，你们又能做什么？造一架歼星舰出来和我们一起去吗？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可这次和异星事件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玄华道长打断了麟天珩的话，“如果你们同意，那你们有能力帮我们吗？如果你们不同意，那你们有能力阻止我们吗？”
“……”
麟天珩沉默了，因为他知道，玄华说的是事实。
“大夏在蓝星联盟上有一个权力叫做一票否决权，作为龙门总长，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一票否决权’的本质是什么。”
顾昀泽对着麟天珩道。
一票否决权，只要对某件事情行使这个权力，哪怕蓝星联盟所有势力全部选择同意，这件事情依旧会被否决掉。
这个霸道之极的权力的本质，是强大的力量。
选择使用一票否决权，意思就是无论发生什么情况，这件事我都不会同意，如果某些人执意要这么做，那就开战吧，反正最后输的绝对不会是我。
这个权力的本质，是“哪怕你们所有人都同意，都想做，只要我不同意，这件事就绝对不可能办得成”的强大的力量与底气。
对于蓝星而言，三位至强者手里不仅有着无形的“一票否决权”，还有着一个更可怕、更霸道的权力——一票同意权！
你们尽情反对，有用了算我输。
顾昀泽和玄华道长对视一眼，他耸了耸肩：“事已至此，干脆挑明了说吧。”
玄华道长点点头。
在麟天珩惊骇地目光中，顾昀泽缓缓开口：“我们，要创造一个真正的修行大世！一个原本只存在于神话中的，人神共存的大世！”
第六十九章 神话时代
麟天珩最终还是被接受了顾昀泽三位至强者的计划。
生活就像那啥，既然无力反抗，那就只能尽量摆个舒服的姿势享受了。
这三位大佬的倾向其实一直都挺明显的，明着就是在偏帮大夏。
虽然被以米国为首的不少国家扣了一顶“蓝星守护者”的高帽，但人家压根不稀罕搭理他们。
虽然有这么一顶高帽，但这三位大佬的屁股从来没歪过。
这个“蓝星守护者”的名头，是因为他们可以以个人之力，化解自然天灾，比如地震、海啸之类。
在面对自然灾难上他们确定是一视同仁的，不管哪个国家，只要有大型灾害发生就会出手阻止灾难，拯救普通人。
但在国与国之间的问题上，这三位虽然没有直接对别国出手过，但却从未偏离过大夏的立场。
就比如前些年，米国有一位大夏籍的企业家，本身还是一位八重天大圆满的修炼者。
放眼蓝星，修炼到这个境界的“生意人”这也是唯一一个。
这位大夏籍的企业家虽不算什么国际商业巨头，但也有着数以亿计的身价。
他后来想回归大夏，理论上来讲米国是不会允许他把自己的产业带走的，这是标准的国内资金外流。
结果这位狠人直接悄悄联系了一位九重天境界的大夏的佛门的大佬，两人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直接威胁米国，如果不同意资产转移，那就开战。
他们当时身处米国首都，一个八重天一个九重天，真要放开了动手，那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那就不是几亿十几亿外流的事了，那是动摇国本！
当时的米国高层连忙向“蓝星守护者”们求助，结果这个事件自始至终，他们连“蓝星守护者”们的面都没见到。
最后还是大夏官方出手，协调之后，那位企业家带走了所有可以带走的资产，将不能带走的原封不动地留给了米国，这事才算结束。
不久后又发生了一件事。
一位米国教授在大夏的某个顶级研究室里有了历史性的研究成果，米国立刻派遣出一位九重天境的强者前去秘密保护他离开。
结果这位九重天境的强者才刚偷偷越过大夏海界，就被旁门僧送去见了佛祖。
随后米国不死心，又派了几次修炼者和其他专业人士，结果都是刚越过海界人就没了。
最终大夏备份了这个教授的所有研究成果，将他完好无损地送了回去。
从各国之间在与修行者有关的交锋上可以很轻易地看出来，这三位至强者绝对是站在大夏的立场上的。
换句话说，他们是以“大夏人”的立场行事的，而非是“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绝对公平。
在他们眼里，大夏人一定是比其他人更重要的。
这场前所未有的变革由这三人引发主导，大夏毋庸置疑地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麟天珩是个聪明人，或者说是个心里很有AC数的人。
这三位既然已经明确地告诉他“神话大世”注定到来，那他反对也没有用处。
借助官方施压也没有意义，反而容易引发对方反感。
既然如此，倒不如尽力配合，争取利益的最大化。
……
“护国图腾……”
麟天珩坐在办公室，揉着眉心。
“集合万民信仰，凝聚图腾，图腾具有强大的力量，同时能够将虚无飘渺的信仰化作可供修炼的灵气，当灵气浓度达到一定程度后，就可以尝试开启全民修炼了……”
“呼……”麟天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已经隐约能想象到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
图腾化作神灵，高踞九天与庙堂，行云布雨，庇佑一方，生灵显圣泽福苍生。
大地之上凡人欲化真龙，成仙作祖，大争之世，天骄林立，三千金鲤夺龙门。
这真的是好事吗？
有修行学院在，普通人完全可以选择是否踏上修行之路。
愿意踏上这条路的，将享受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黄金盛世，前人所做不到的，所追求的，都有可能在这一代得以结果。
不愿意的，亦可以在图腾的庇护之下，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这颗星球，将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唉……”
麟天珩用力地揉着自己的眉心，良久后，心中初具考量的他起身。
“罢了，先去汇报吧……”
……
在顾昀泽推动自己的世界进行变革的同时，张三丰，也拒绝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来自汉人的“官职”——天下兵马大元帅。
实际上这是他的徒弟朱元璋的意思，朱元璋在张三丰的帮助下加入明教后一步步混进了高层，得到了一部分实权。
随后他找到契机，大举动员明教起义反元。
于此同时，张三丰携武当七侠，亲自下武当山去找各大门派一一商议，起兵反元。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最先响应张三丰的人，竟然是恨极了明教的灭绝师太。
张三丰在号召武林和明教合作推翻元人统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些门派仇视“魔教”、非暴力不合作的准备。
但没想到灭绝居然会最先爽快地站住来支持张三丰，并呼吁其他门派暂时放下成见，先同明教的汉人们联合起来，诛灭残暴的大元，中原太平安宁。
灭绝会这么干，张三丰跟他的徒弟朱元璋杀了杨逍不无关系。
是的，杨逍挂了。
少年时与峨嵋派男弟子孤鸿子比武，夺其“倚天剑”，掷地而去，当时名闻天下的大高手孤鸿子由此被气死，杨逍也因此与倾心孤鸿子的灭绝结下了梁子。
灭绝仇视明教，但主要仇视的对象是杨逍。
这个杨逍和顾昀泽所知道的作品中的杨逍性格相似度极高，但是有一点不同。
他不支持反元，或者说他强烈反对明教“造反”的行为。
命运副本里杨逍在这方面的表现非常明显，张无忌反元，杨逍是强烈反对的，期间给张无忌造成不小的麻烦。
朱元璋进入明教高层以后，也发现了这一点。
但他和张无忌不一样，他比张无忌狠，而且狠得多。命运副本里张无忌没有干掉杨逍，但是他果断设计把杨逍这个阻碍反元的巨大障碍给除掉了。
由此，干掉杨逍并跻身明教高层的朱元璋，得到了仇视杨逍的灭绝师太的支持。
灭绝虽然性格上过于刚硬偏执，但作为郭襄的徒孙，在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很有立场的。
反元是好事，明教论基层信徒众多，势力庞大，论高层，又有张三丰和武当支持。
灭元，并非没有可能！
灭绝牵头，张三丰背书，再加上朱元璋私下合纵连横，许以重利，其余大大小小的门派大多也打着“大义”的旗号，加入了反元的阵营。
在顾昀泽熟知的历史中，朱元璋的第一支军队应该是“红巾军”，后来定都南京，军队才改为“明军”。
不过在倚天屠龙记的世界里，朱元璋身为明教反元的主要领导者，率领的大军自然就是直接叫“明军”了。
作为张三丰的弟子，朱元璋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自己的师父到底有多强，但他觉得称其一声“活神仙”绝对不为过。
所以思量再三之后，朱元璋亲自拿着帅印去找张三丰了。
对于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官职，张三丰当然是想都不想地就选择了拒绝。
和现代不同，元朝时普通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不到四十岁，比宋朝还要低出五六年。
张三丰创立武当之时是四十岁左右，按当时的说法，已是不惑之年，人世的冷暖薄凉，江湖的尔虞我诈，他已经看得很透彻了。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归隐”武当的张三丰，已经在四十年的江湖摸爬滚的之中，将人性看的无比通透了。
（摸爬滚打：指打遍江湖无敌手。）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打仗了啊！
虽然这个职位的意义在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具体指挥战斗，而是在张三丰显圣之后作为一种精神信仰鼓舞全军，但张三丰觉得“天下兵马大元帅”是个道士这事多少有点违和。
况且一个军队最高指挥者的位置，被一个不懂兵法的道士占了，变成了虚衔，于情于理都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最后张三丰果断拒绝了帅印，元帅之职依旧由朱元璋来担任。
而张三丰，则在以一己之力颠覆了一支近千人的元军铁骑以后，直接被明军捧上了“神坛”，成了在世仙人。
张三丰，变成了“张丰仙“。
第七十章 诀
张三丰不懂兵法，这一点是很正常的。
但是不懂兵法不代表张三丰无法左右战场。
战争，说到底还是人打的，人才是战争的关键。
在格局这一点上，整个倚天屠龙记世界恐怕都没有人能触碰到张三丰的边。
对于张三丰而言，他虽然不懂排兵布阵，但若是论人性的弱点，他可看得比谁都透彻。
另外，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以张三丰的心性境界，无论是当局还是旁观，他都不会陷入“迷”当中。
对于明军而言，只要有张三丰在，他们便不必担心走错路而不自知。
在这样一尊陆地神仙的支持下，明军收复中原之势，越发明显起来。
……
龙族世界，朱焰家的奶茶店。
“月颜，今天我请一天假。”
朱焰对着唐月颜微笑道。
“……”
坐在花海旁边的唐月颜看着朱焰，紧紧地抿着嘴唇。
“嗯……”
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怎么了？你的样子奇奇怪怪的……”
朱焰抬起手，将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
“也没发烧啊……”
唐月颜突然抓住朱焰的手，眼神颤抖地看着他。
“你还会回来吗？”
“你怎么会这么问？”
朱焰心头一跳。
“你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在跟我说永别……”
“哪有，”朱焰俯下身子，轻轻抱住轮椅上的唐月颜，轻声道：“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
“……”
两个人在一起抱了将近十分钟，朱焰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唐月颜。
“我和朋友有点事要办，出去一趟而已，”他安慰着唐月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回来了……”
“那……我等你……”
“嗯……最多等到晚上十二点哦，”他揉了揉唐月颜的头，“熬夜熬太久对皮肤不好，到时候就不漂亮了……”
“那你还会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你就是变成了丑八怪我都喜欢你……嘶……”
唐月颜掐着朱焰腰间的软肉，狠狠拧了半圈：“你才是丑八怪呢！”
“对对对对……我是丑八怪……我是丑八怪……老婆你先松开我！我疼！”
朱焰脸上一副仿佛被人阉了的表情。
“谁……谁是你老婆了！”
唐月颜脸红，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不少。
“早晚的事嘛！你迟早都是我老婆，提前叫两声怎么了？”
“流氓！”
嘴里骂着流氓，但唐月颜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挑起。
“老婆！老婆！老婆！”
朱焰倒是越叫越起劲。
“讨厌！”
唐月颜轻轻锤了他的腰侧一下，“你不是还有事吗？”
“嗯，”将自己的额头和唐月颜的额头轻轻抵在一起，“等我老婆。我一定回来。”
“嗯……”
朱焰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等等……”唐月颜突然叫住了他，朱焰停住脚步。
“我等你回来，老公……”
“……嗯。”
朱焰跨出了那扇粉蓝色的小门，然后轻轻把门关上。
……
路明非所在的城市，海滨沙滩。
“你来了。”
路明非面向大海，背对着赶来的朱焰。
“我来了。”
海风卷动朱焰敞开的外套，猎猎作响。
“你不该来的。”
路明非叹了口气。
“哦？为什么？”
朱焰把外套脱掉，顺着海风的方向轻轻抛出去。
“你来了，可能会死。”
路明非转过身，璀璨的黄金瞳仿佛在与太阳争辉。
“我们是一样的，你也可能会死。”
朱焰的身边，道道血色煞气环绕游走。
“人都是要死的，谁又不会死呢？”
路明非轻声道，似乎是因为因即将杀死自己的朋友，他的眼里流露出片刻的哀伤。
“也是，但今天只有你会死。”
朱焰上前一步，只是路明非的眼睛。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朱焰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今天到底抽了什么风？！”
“咳咳，那个……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帅气吗？”
“不，我只觉得你很蠢。”
朱焰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滚吧，我老婆不让我跟傻子玩。”
“啧……生死决战呢，严肃点！”
路明非斥责朱焰。
朱焰：“……”
我怕不是交了个傻子朋友吧？
“呼……你应该会飞吧，我们去海正上方的天空打，这样可以把对普通人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朱焰提议道。
“不用了，”路明非摇头，“我们还是在这打吧！”
山海图展开，路明非和朱焰瞬间被拉入。
“这是……山海界！不，不对，很像，但是不一样……”
朱焰一惊，随后又冷静下来。
此刻他和路明非正处在一座巨大的山谷里，山谷四周是百余丈高的岩壁和参天的巨树。
“你可以把这里当作是我的领域，”已经完成了四度暴血的路明非，身体正在飞快地进行龙化，坚硬的黑色鳞片和流线型的肌肉群出现在他的身上，“温馨提示，在这里，我的敌人会受到压制。”
“嗯，确实，我的力量被削弱了四成左右，有你的啊……”
“锵——！”
朱焰话音未落，骤然抬手，掌心之间一柄质地类似水晶的血色兵刃，稳稳地架住了路明非砍向他的天岳刀。
龙化后的路明非身高超过两米六，天岳刀是灵器，随着路明非的身形变大，约有五尺长。
两米多的路明非对面，是身高只有一米八左右的朱焰。
身形“娇小”的朱焰轻而易举地用手中的兵刃挡住了路明非的攻击。
“不宣而战？鄙视你！”
伴随着朱焰的冷哼，一柄血色长剑，直奔路明非的要害而去。
“艹！算你狠！”
言灵·无尘之地，发动！
强大的气流化作无形的墙壁，虽然不能完全阻挡血色长剑，但也足以为路明非争取时间。
言灵·永恒，发动！
言灵·青铜御座，发动！
在永恒提供的时间减速和青铜御座加持的肌肉爆发力的双重作用下，路明非轻易避开了这断子绝孙的一击！
“靠！”
哪怕是避开了，路明非依旧直冒冷汗。
“孙贼！你完了！”
心头后怕的路明非怒吼一声，保持着永恒和青铜御座，直接杀了上去。
永恒在四度暴血之后，增幅上限高达一百二十倍。
这是什么概念？
作为山海世界有名的强者，哪怕只剩了大约百分之一的力量，朱焰现在的身体素质依旧是四度暴血并龙化的路明非的两倍以上。
而战斗经验，更是远远超过路明非。
在近身战中，路明非几乎是完败于朱焰的。
但在永恒的加持下，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内力和青铜御座赋予了路明非接近朱焰的力量，而时间零，则赋予了他碾压朱焰的速度。
路明非庞大的身体仿佛化作裹挟着钢砂的飓风，所过之处的一切，包括地面、岩壁和树木都粉碎殆尽。
而在这场方圆近百米毁灭风暴的中央，朱焰如同暴风雨中破损的小船般苦苦支撑。
密集而狂暴的金石交鸣之声，夹杂在剧烈的风声当中。
“靠！开挂了吧！”朱焰将所有煞气化作十六柄水晶兵刃，这些半透明的血色兵器环绕的他的身边，靠着灵活的配合将路明非的攻击一一挡下。
言灵·永恒的效果，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应该是加快了言灵持有者的时间，而非直接成倍加速。
永恒的持有者，是时间夹缝中的幽灵。
因此，速度即是力量这一点，在永恒上并不成立。
否则路明非的身体就会最先因为巨大的力量而崩溃。
因此，朱焰可以靠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敏锐的战斗直觉，勉强用十六柄兵刃抵挡住路明非的攻击。
虽然路明非心中依旧迷茫着要不要杀死朱焰，但他手上却没有半分留情，招招隐含杀气。
这场战斗，或者说约架，是朱焰主动发起的，随后路明非干脆回应。
现在离卡塞尔开学还有不到两个星期，路明非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既然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那就只能分个胜负生死了。
“该死！不能这样了……”朱焰心下一横，决定直接拼命。
“吼——！”一声类似于雄狮咆哮后，朱焰周身爆发出强横的血红色能量风暴，这股力量突然出现，且强悍至极，直接将路明非远远地扫了出去。
“现原形了？”将自己护在“无尘之地“中的路明非心头一紧，准备结束这场战斗。
理论上，朱焰既然现了原形，那么就代表他要拼命了。
这个状态下的朱焰，即使最强的时候，也是最弱的时候，因为他的底牌已经被逼出来了……
“妈惹法克！”
路明非展开龙翼，在永恒的加持下，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千米之外。
“尼玛！不带这么玩的！”
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
这是山海经中对朱厌的描述。
路明非面前的朱厌，差不多也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肌肉贲起的猿猴之身，毛发是泛着青的灰白色，膝肘以下逐渐变得血红，额前也有一捋血发。
虽然记载并没有错，但路明非还是觉得这个世界的山海经异常坑爹……
他真的很想把编簒山海经的那哥们薅过来，揪着他的领子问上一句：“你他娘的提一句这玩有四十丈高能死吗？！”
第七十一章 朱厌
山海经是不是食谱，路明非不知道。
但看着远处的朱厌，路明非一下子就明白山海经里关于朱厌的的记载中，为什么没有“食之”。
这玩意它属实是没法下嘴啊！
吃这东西，风险未免有些太大。
路明非怀疑，山海经里记载中但凡没有“食之”二字的，绝对都是狠角色！
四十丈，这是个什么概念？
一百三十多米。
这还是路明非保守估计的，实际可能还要更高一点！
这么说吧，大古在TV剧情大结局的时候，变身的闪耀迪迦，也不过只有一百二十米而已，也就是说，闪耀迪迦比现在的朱厌矮了半个头。
常态迪迦只有五十三米，还没人家的腿高……
巨大的体型，往往代表巨大的力量。
雄狮再强，强不过犀牛，犀牛再强，强不过大象，虎鲸再强，也只能袭击蓝鲸的幼崽。
但就一个奥运比赛搏击类项目一定要设重量级就能看出来，体型优势，是巨大且无解的。
这就是体型所带来的绝对差距。
当然，在考虑到超自然力量的情况下，体型并不是决定力量的唯一或主要因素。
如果真的是大古变身的迪迦在这，绝对分分钟把朱厌料理了，说不定还能给关于山海经里朱厌的描述，再加上“食之……”。
但大古可以，路明非却不行。
百米的身高，就是一座移动的摩天大楼，如果在外界，这俩人打一架，一座小城都要变成废墟。
“现在……”化为本相的朱厌声若奔雷，他看向路明非，“开始第二回合吧……”
“……”
路明非狠狠地冲着朱厌比了个中指，回应他的是一道足以直冲天穹、搅碎云层的血红色气刃。
永恒赋予了路明非规格外的速度，哪怕是朱厌化作本相，实力暴涨，在速度方面，他依旧远不如路明非。
但反过来讲，路明非在力量上更是拍马也赶不上朱厌。
朱厌打不到路明非，是真的。
但只要他能打到一次路明非，路明非就挂了，也是真的。
不过好在路明非是可以破防的。
顾昀泽送给他的天岳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级别的武器，反正按照路明非刚刚亲身实验的结果来看，破朱厌的防是没什么问题的。
靠着永恒和刹那两个言灵配合，路明非至少可以在朱厌的身上留下伤口。
唯一的问题就这两个言灵不兼容，开着永恒使用刹那，最多只能达到二阶，也就是四倍加速。
两者叠加，路明非的加速接近五百倍。
化为本相的朱厌似乎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因此路明非有了巨大的空中优势，他的身形不断在半空闪烁，每一次的移动，都会在朱厌身上留下一道狭长的刀伤。
这场战斗持续了几个小时，山海卷内的世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没用的……”朱厌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山谷之间，“你的攻击，对我而言连皮外伤都不如……”
“是吗？那这个呢？”
身形一闪，路明非出现在朱厌头顶。
路明非的直觉告诉他，神级之下的言灵，对浑身缠绕煞气护体的朱厌，应该是没有用的。
像是“王权”“审判”“梦貘”在那些煞气的面前，统统都会无效化。
但言灵是以龙文承载的，理论上只要是神级之上的言灵，哪怕是龙王来发动，也一定要经历复杂的“咏唱”，才能够爆发。
除了路明非。
混血种在发动普通言灵的时候，不需要咏唱，但用咏唱龙文的话，可以小幅增加言灵威力，纯血龙族亦然。
四度暴血的路明非，发动神级言灵依旧需要咏唱。
但现在他已经不是四度暴血的状态了。
在刚刚那近乎于刀剑跳舞的行为中，路明非终于突破了那一层薄薄的屏障，将自己的暴血，推动到了前所未有第五度。
一度暴血，释放狮子之心。
二度暴血，释放龙之心。
三度暴血：释放龙王之心。
四度暴血：取得龙王之力，足以正面对抗龙王。
五度暴血：超越王。
这就是路明非对暴血的理解，他可以肯定，他现在的力量，绝对凌驾在任何龙王之上，甚至包括黑王与白王。
“来吧——！”
路明非的身下，朱厌巨大的兽瞳中带着殊死一搏的决意。
环绕在朱厌身边的煞气汇聚到他的手上，化作一杆血色长戟，朱厌手中长戟翻转，巨大的身体向着半空中的路明非跃起。
上百米的身躯，仿佛一座小山撞来，饶是暴血之后，路明非心中也忍不住震撼。
不过震撼归震撼，路明非手上动作可不慢。
初升的明月下，漆黑色的“光芒”从路明非的掌心绽开，锋利、冰冷而死寂。
言灵·神寂！
黑王曾经用来杀死白王的神级言灵，蕴含着极为恐怖的杀戮与封印之力。
漆黑的“光芒”化作一柄长枪，指向朱厌。
下一刻，长枪与长戟相撞，恐怖的力量席卷方圆数百里。
本该是这样的。
但实际上长枪与长戟并没有碰撞到一起，在“神寂”化做的长枪向着自己袭来的那一刻，朱厌放弃了一切防御。
手中的长戟重新化为煞气，但却被朱厌控制，游离在他的身侧。
漆黑的枪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朱厌庞大的身体，在路明非的感知里，朱厌原本如同火山般旺盛的生命气息，骤然衰落下去。
巨大的身躯从上千米的高空跌落，冲击波将本就被破坏的严重的山谷，彻底化作一片狼藉。
“！！！”
路明非一下子就懵了，他是抱着杀死朱厌的觉悟在战斗，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朱厌会主动接下这必死的一击！
……
“你在主动寻死……”
路明非降落在朱厌巨大的身体旁边，朱厌死定了，庞大的生命力可以让他多活一会，却不能改变他注定死亡的结局。
“不……我只是打痛快了之后……做了本来就决定要做的事情……”
“我可不觉得刚刚的战斗有多痛快……我们貌似没有过几次正面交锋……”
路明非讲天岳刀倒插在地上，走到朱厌平躺的巨大身体旁边，背靠着他坐下。
“两年没动手了……有的打就不错了……”
朱厌的声音越发的虚弱起来。
“你就要死了……”
路明非轻声道。
“你不是说过了吗？人都是要死的，谁又不会死呢？”
朱厌用路明非的话来回应他。
“可你说今天只有我会死。”
“我撒谎了。”
“……为什么，”路明非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月颜……”如同山石摩擦般粗犷的声音，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异常的温柔，“我说过，我可以感知到一切灾难，其中以兵祸最为明显，但其它的灾难，我也能感知到。”
“我的天赋在不断地警告我，只要我存在，就会引发灭顶之灾……”
“老路啊……我是不是跟你说过，生命的本性就是自私……”
“那你还要寻死？既然生命的本性是自私，你为什么还要……”
“因为爱……”朱厌打断了路明非的话，“我的存在，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灭顶之灾，我活着，她就得死……”
“还有其他山海异兽存在，他们……”
“我本来准备去猎杀他们。但是你的突然出现，让我将希望放在了你的身上，”朱厌解释道，“等我死后，这些煞气会变成你的力量，我大致能够感应到那些山海异兽的位置和力量……有了煞气，他们决不是你的对手。”
“你把位置告诉我就够了……”路明非强装平静。
“地图会自动发到你的邮件里，我定了定时发送……”朱厌的气息愈发衰落，“如果没收到电子邮件，那就去找月颜，让她去我的房间，找一封寄给你的信……”
“咱俩兄弟联手，先一块弄死那些鳖孙，然后你再死也不晚啊……”
路明非的鼻子有点酸。
“晚啊……我现在就有点舍不得死了，除夕那天，那个傻丫头跟我表白了，嘿……老子活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个跟我表白的……”
“我是在战场上诞生，每天和枯骨鲜血作伴，以厮杀为乐，我本以为我的归宿是战死，知道我遇见了她……”朱厌原本因生命力流逝而黯淡下去的眼睛，微微明亮起来，“她就是我的归宿……我的一切……”
“你害怕时间久了，自己就舍不得离开她了？”
“是啊……我不怕死，却舍不得死，因为我舍不得离开她……”
朱厌的声音带着无限的眷念与温柔。
“难怪你总是这么主动的找我战斗……”
“因为我怕哪天我太爱她了……爱她爱到变得怕死了……”朱厌的气息已经衰落到了极点，“毕竟死了……就不能继续爱她了啊……”
“你马上就要死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谢你，朋友，”朱厌的声音和气息突然平稳下来，不是他没事了，而是他的生命力已经流失殆尽了，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还有，请帮我转告月颜，我爱她。”
“嗯……”
路明非轻轻点头。
“你看天上的星星，像不像萤火虫？”
朱厌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他也不待路明非，昏暗的兽瞳盯着夜幕，轻轻地哼起歌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
朱厌的歌声渐渐消失，路明非的身后，朱厌巨大的身体化作一枚小小的玉雕，被路明非捡起来。
路明非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握着玉雕，另一只手盖住了黄金瞳，他身上的鳞片还没有褪去，被坚硬鳞片覆盖的手指指缝间，似乎有眼泪溢出，在清冷的月光下，晶莹的水滴泛着银白，坠进土里。
第七十二章 工具人顾昀泽
凌晨两点半，朱焰家的奶茶店。
“骗子……大骗子……”
唐月颜双手攥着一台手机，上面穿着婚纱的唐月颜和穿着白色正装的朱焰坐在一座汉白玉石椅上，满脸幸福地依偎在一起。
唐月颜的眼眶红红，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发白。
“说了拍了婚纱照我就是你的人，说了婚纱照要洗两张，一张挂在床头，一张挂在店里，说了会和我办婚礼，说了……”
“说了让你在十二点之前睡觉。”
一只温暖的手落在她的头上，“不是说让你在十二点之前睡觉了吗？”
“欸？”
唐月颜抬起头来。
“老公！”
“哎！老婆！”
朱焰从身后抱住了唐月颜。
……
“老公你到底去干嘛了啊？怎么连衣服都换了，脸色也有点白……你！你不会……”
唐月颜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衣服换了，脸色苍白，难道……
“别瞎想！我是有事去找路明非了……”
“你居然和路明非……你们两个……”
唐月颜捂着嘴，眼神中闪烁着兴……悲伤。
“瞎想什么呢你！”
朱焰轻轻给了她一个脑瓜蹦。
“我只是在见义勇为的时侯不小心划破了衣服而已，刚好原来那身衣服也脏了，路明非就借钱给我买了套新的。”
“啊！衣服划破了，那你老公有没有受伤！”
唐月颜一只手掀起朱厌的上衣，另一只手在他的身上游走摸索。
“哎……别乱摸……我没事，就是衣服划破了。”
朱焰一把抓住唐月颜的小手。
“那就好，你吓死我了老公，”唐月颜舒了口气，“你没骗我吧？”
“我怎么可能会骗老婆你呢……”朱焰说着，抱起了坐在轮椅上的唐月颜。
“哎哎哎哎……你干什么呀……”被朱焰以公主抱的形式抱起来的唐月颜发出惊叫。
“没什么！只是想和老婆做一些老公老婆该做的事情！”
“你！讨厌~”
……
聊天群内。
路明非：谢谢大佬！
顾昀泽：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路明非：大佬牛批啊！那套吸收生命力的功法居然这么吊！
顾昀泽：对了，我提醒你一句，那套功法虽然不是什么邪功，也没啥副作用，但你尽量还是少用，那玩意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用多了对心境修行没好处。
路明非：懂得懂得！
顾昀泽：现在你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咱们就该商量一下正事了。你说你之前把朱焰所化的玉雕发到群红包里，照样完成了任务，并且修为得到了提高，对吧。
路明非：准确地说我应该得到了“已完成部分任务，对应奖励发放”的提示，然后获得了修为。话说这个任务奖励也太大方了吧！我一下子得到了差不多相当于我现在二十倍的修为啊！
张三丰：考虑到路居士你现在的修为，二十倍似乎也不是很多。
路明非：……
上条当麻：就是就是。
系统提示：管理员路明非已将管理员上条当麻禁言一小时。
系统提示：管理员上条当麻已解除管理员上条当麻的禁言。
顾昀泽：@路明非@上条当麻你们两个给我正常点！别歪楼！谈正事呢，严肃点！
路明非：是！
上条当麻：是！
顾昀泽：……
顾昀泽：@路明非明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群任务要求应该是把异兽在山海卷的世界里杀死，让山海卷封印他们，接着再把被封印的山海兽上传到群文件里，对吧？
路明非：嗯。不过我当时正要上传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大佬你说过通过红包发送的东西没有丝毫异世界的波动。
顾昀泽：所以你就想试一试发红包清洗掉朱焰身上的异世界特性，能不能算完成任务，对吧？
路明非：嗯！我当时也是抱着试一试不亏，反正还能领回来的心态尝试的。没想到真的有用！
顾昀泽：嗯……这样的话，我也确定了一件事。聊天群的任务注重的是结果，而非过程。
路明非：？？？
顾昀泽：简单来讲，老师给学生布置作业，目的是让学生巩固学习的东西，使其更加熟练。但如果你每个科目都能轻而易举地满分，那就算你不写作业，老师通常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昀泽：你没有按任务要求把朱厌上传到群文件，但依旧完成了这部分任务，是因为你解除了朱厌引发两界融合的危机，所以朱厌那部分的任务奖励自然就发放给你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缩水。
路明非：那为什么群任务要要求把朱厌上传到群文件里？直接说解除危机不好吗？
顾昀泽：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关于为什么要送到群文件里，我猜测聊天群应该是要将它们送回去。
路明非：送回去？
顾昀泽：嗯，我发现群文件似乎连接着许多其它的世界，其中有一个是来到我的世界的神灵所属的世界，所以，山海兽们原来的世界，可能也在群文件里。
路明非：！！！
顾昀泽：关于山海兽们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个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想法。
张三丰：无论如何，有我们在，只要你肯努力，总不会让事情发展到最坏的地步。
路明非：嗯！
……
路明非的老家，一间工厂的地下室里。
关掉了聊天群，路明非看向躺在单人床上的一个中年大叔。
他脸色苍白，枯槁消瘦，看起来似乎严重营养不良，但头发却疏得一丝不苟，手边摆着一份吃完的卤大肠。
“楚大叔，待会学院负责接收龙骨十字的人来了，我就要回去了，你是直接跟学院回去，还是先去见一下你的儿子。”
“我还是先跟学院的人走吧，虽然我很想现在就见一下儿子，但我有些很重要的情报要向学院里汇报。”楚天骄顿了顿，随后道，“况且他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恐怕难免自责，等我养一养，看起来不那么惨了，再和他在学院里见面吧。”
楚子航的亲生父亲楚天骄对着路明非笑了笑。
路明非从奥丁的尼伯龙根里救了楚天骄。
至于路明非为什么要去奥丁的尼伯龙根……
朱厌被死时被山海经封印成了玉雕，严格来讲他虽然被封印了，但其实也是死了的，但是没死透，“死”的流程他并没有走完，或者说只走了一半。只要有足够的生命力补充，还是能够活过来的。
顾昀泽当时刚好在线，就给路明非发了一套可以吸收生命力的功法。
那么问题来了，吸收，那总得有个对象吧？
关于吸收对象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变成了龙骨十字并躺在楚天骄的地下室出租屋里的奥丁，表示他有一句mmp一定要讲！
路明非为了复活朱焰，直接杀进了奥丁的尼伯龙根，然后第一眼就看出了携众死侍迎战他的奥丁是冒牌货。
干掉死侍群，然后再三下五除二把那个冒牌货放倒，路明非发现他是一个带着奥丁面具的混血种。
联系一下剧情，路明非立刻反应过来这恐怕就是楚子航的亲生父亲——超级混血种楚天骄。
又多了一件事要办的路明非将楚天骄送出尼伯龙根，随后提着天岳刀火急火燎地杀进尼伯龙根深处，结果了奥丁。
随后路明非将吸收来的大部分生命力用来“复活”了朱焰，剩下的一小部分则帮助楚天骄稳定了生命体征。
第七十三章 迷茫
“哥哥……哥哥……”
稚嫩的童声在路明非的耳边响起，他猛地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路明非的心跳不争气地加速起来，这个声音他听过——在命运副本里。
四周一片漆黑，路明非什么也看不到。
“哥哥……我们……又……”
“王……终将……”
稚嫩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听不大真切。
“我这是……在梦里?”
身处黑暗的路明非突然醒悟过来，下一刻，他从宿舍床上坐起。
“哟！师弟你醒了！”
芬格尔正在跟一只法式烧鹅较劲，看到路明非从床上坐起来，他嘴里叼着个鸭腿，和路明非打了个招呼。
“嗯……”路明非点点头，“你叼着这玩意还能这么清楚的说话？”
“熟能生巧罢了……”
芬格尔洋洋得意。
“我求您别糟蹋成语了行吗？”
路明非手指轻点，餐桌上的渡银餐刀被“剑御”操控，银光一闪，将另一只鹅腿切了下来。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上午十点，路明非提前一天返校，明天才开始上课。
今天有比训练更重要的事情，路明非一整天都准备待在宿舍里，是以他懒得起床，也懒得洗漱。
“阴流”卷起那只鹅腿，精准而快速地递到路明非嘴边，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喂他。
路明非咬了一口鹅腿，对着满脸悲愤、敢怒不敢言的芬格尔道：“师兄，借你电脑一用。”
“你自己不是有吗？”
“没你的专业。”
“专业？师弟你要干嘛？”
“学院里有些特殊情报，”路明非从床边头柜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这些情报和我干掉的一个龙类有密切关系，我要写一份报告。”
“什么情报？”芬格尔一边说一边用丝质餐巾擦干净了手，走向自己的床头柜。
“关于龙类历史的……”路明非打开牛皮纸袋，“昂热校长是这么说的，但我还没来得及看，理论上应该在早上八点以后才有权力打开这个袋子。”
“可现在已经十点了，”芬格尔掏出电脑，“我觉得师弟你超时了。”
“八点之后，又不是一定要八点，我对龙类历史并不是很感兴趣，这份文件我也就看看拉倒，关键还是写报告……电脑放床头柜就行，我看完文件就写报告。”
“师弟，啥文件啊？让师兄我也看看呗？”把电脑放在路明非的床头柜上，芬格尔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行吧。”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路明非两样都占齐了，也不好拒绝芬格尔。
两个穿着睡衣的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看着一份用A4纸打出来的文件。
……
半个小时后。
“师……师弟……咱们不……不会被灭……灭口吧……”
芬格尔说话的时候上下牙关打颤，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牙齿碰撞声。
“你是粽子吗你？”
路明非心中吐槽。
他把手放到芬格尔肩膀上，脸上露出一个“大丈夫”的笑容：“没事的，就算灭口也只有你一个会被灭而已，这份文件本来就是给我看的呀！”
芬格尔：……
路明非表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内心的震撼却丝毫不比芬格尔少。
这份情报，就是楚天骄在那座小城待了足足十几年的最终目的。
这些情报连同奥丁的龙骨十字，被卡塞尔学院的人接收，然后完好地带回来，再由专业的情报人员结合其他封存在资料库的隐秘资料进行分析，最终得出了一个足以让现阶段龙类历史教科书被重新编写的结论。
首先，奥丁是龙王。
路明非已经把它变成了龙骨十字，如果都这样了，密党和卡塞尔还看不出来奥丁是头龙王的话，那他们的黄金瞳就可以挖掉了。
北欧的众神之王奥丁是龙王，由此，也就推翻了密党一直以来的关于龙族和混血种历史的研究。
秘党从古到今一直误读了北欧神话，混血学者们深信北欧神话是最古老最接近真实历史的神话，从中他们可以找出古代龙族的蛛丝马迹，但他们未曾想到过这个可能性，那就是北欧神话根本不是远古人类写就的，那是龙类书写的历史！
那些历史跟人类无关！北欧神话中说奥丁早已预知末日的降临，那一日被称为“诸神的黄昏”，世界树将会枯萎，被镇压在下面的黑龙尼德霍格鼓振着双翼腾起在空中，膜翼上挂满了骨骸，它是为复仇而苏醒的，它会毁灭一切，葬送诸神的国度。
因此奥丁早早地就为决战做准备，他命令瓦尔基里女神们收集英雄们的灵魂放在英灵殿中，任他们纵酒狂欢和格斗，只等末日的那一天，英雄们会协助奥丁对抗苏醒的黑龙。这个故事是真的，但被人类误读了。
在遥远的古代，可能大地上真的有一座英灵殿，但跟人类的想象完全不同，那座英灵殿并不是为人类英雄准备的，它里面是无数等待复苏的龙类之茧！
这个结论委实太过惊人，以至于密党高层果断地选择了封存相关资料。
理论上，除了相关科研和情报人员外，只有站在密党权力顶峰的，极少数的一小撮人才有资格知道。
除了楚天骄和路明非。
楚天骄是密党高层，不是顶层，但他也知道这个秘密，因为得出这个结论的相当一部分情报都是来自于他，况且他还是超级混血种，他是混血种对抗龙族的顶级力量。
所以他完全有资格知道。
至于路明非为什么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很特别的理由，主要就是因为他宰了奥丁。
混血种是同时具有龙血和人血的人类，因此，他们的观念在某种程度上，与龙族是相合的。
强者为王，强大即伟大。
路明非砍死了一头龙王，自然得到了全密党的重视。
实际上早在拯救叶胜和亚纪的时候，路明非就已经受到了来自于那些古老的屠龙者家族的重视。
他们大多都看上了这个潜力无限的S级学员，想要把他拉到自己的家族，绑在自己的战船上。
其中就包括在密党中有着极大势力和权力加图索家。
如果不是昂热这个一百多岁的老东西护着，以他们的手段，应该早就把路明非搞到手上了。
所有人都在等，等路明非毕业的那天。
只要他离开学院，这些家族就会使尽浑身解数，让路明非成为他们的人。
如果路明非没有单枪匹马砍死奥丁的话。
路明非砍死奥丁这种天大的事情，在密党顶层当权者们的面前，昂热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
不过他也不需要瞒就是了。
在战场上，以单挑的方式，正面战胜一尊龙王。
路明非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了“屠龙英雄”这种史诗的范畴，完全可以归纳为“弑神”这样的神话了！
这些家族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觉得自己能掌控住路明非。
至于用路明非的家人去威胁他……
我说过了，这些家族有脑子。
由此所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哪怕已经很清楚（自认为的）路明非的潜力和实力了，也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轻易来邀路明非入伙。
毕竟面对这样一个规格外的强者，谁也不敢保证对方加进来以后不会反客为主。
“师弟，这份情报你确认是真的吗？”
芬格尔的声音勉强恢复了平静。
“昂热校长给我的，你说呢？”
路明非耸耸肩。
“不……不是，这北欧众神都是龙类这种说法也太吓人了！我实在是有点没法接受啊！”芬格尔表示自己有些接受不能。
“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树都有可能是龙，”指着文件上的一行文字，路明非语气莫名道，“神话中被黑王尼德霍格啃食的世界树，不是也有可能是龙王吗？”
“我看北欧神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了！”芬格尔一拍大腿，“你说堂堂黑王他闲的没事啃树根子干啥！这不吃饱了撑的吗？”
“不，都啃树根了，八成是饿的，”路明非面无表情地吐槽道，“况且你真的是看神话的时候觉得不对的？我怎么觉得是我在火车上吐槽了之后，你才产生的这个想法。”
“咳咳……这不重要！关键是如果那个世界树是条龙的话，那就好解释多了呀！”芬格尔一拍路明非的大腿，“龙族上至龙王下至七代种八代种都有吞噬同类的习惯！低血统龙族在吞噬高位者后甚至可以晋升成更尊贵的存在！”
被拍了一下大腿的路明非面无表情。
他在迷茫，假如小魔鬼是黑王的话，他是谁？
也许他和小魔鬼是王座上的双生子，是原来的黑王分裂出来的。
也许他和小魔鬼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两个不同的人格而已。
也许小魔鬼是黑王，他是被小魔鬼一次次吃掉四分之一的世界树。
再或者，他是是黑王，小魔鬼才是世界树，他在把他自己喂给路明非吃……
我到底是谁？
路明非陷入了迷茫之中，迷茫的情绪又催生了些许的烦躁。
“师弟，这都快十二点了，你是不是该写报告……”
“去他妈的报告！”路明非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脑狠狠地摔了出去，“不写了！”
电脑的主人芬格尔：……
第七十四章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米国，六旗过山车游乐园。
路明非和零从摩天轮里出来。
“吃冰激凌吗？”
路明非对着零问道。
“嗯。”
零轻轻点头。
自从去路明非家吃了一顿年夜饭之后，零在面对他的时候，要明显比面对其他人热情许多。
“要什么口味的。”
“和你一……不，和你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我要柠檬的，零你喜欢草莓的吗？”
“嗯。”
路明非找到冰激凌车，脸上略带肉痛的买了两个冰激凌。
别误会，他已经得到了一个星际争霸的冠军，他不缺钱。
只不过游乐园内一个冰激凌卖十五美元，让他有种交了智商税的感觉——游乐园外面一般只卖五美元。
“给。”
路明非将手中粉色的冰激凌递给零。
零伸手接过，轻轻地舔着。
路明非咬下一口，含在嘴里，奶油浓郁的奶香和柠檬独特的清香在鼻尖萦绕，冰冰凉凉滑腻液体一点一点地流入喉咙。
“做个入学培训怎么这么慢，师兄和小师妹到底在磨蹭什么……”
或许是因为嘴里含着冰激凌，路明非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几天前，路明非和楚子航乘航班提前回卡塞尔，结果遇上了铁路局罢工一周。
路明非和楚子航遇见了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小师妹——夏弥。
至于他们怎么确定这个是师妹，他们当时遇见夏弥的时候，她的嘴里正叼着一张黑色的CC1000次支线快车特别车票。
初见的时候这姑娘正准备拿铁路局的工人兄弟们的抗议用的巨大横幅去公园搭帐篷，度过一个星期的无交通时间。
后来在路明非和楚子航的邀请下，夏弥和他们同住一家酒店。
楚子航的本意是要帮夏弥单独开一个房间的，但是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师妹以“如果楚子航为她单独出一间的房钱，欠的人情就太大了，她就宁愿去公园里搭帐篷”的理由拒绝了。
路明非本来准备自己出钱去住个房间，让楚子航和夏弥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结果联系诺玛之后，诺玛告诉他S级学员的权限之一就是“在因遭遇不可抗力而无法返回学校时，滞留期间的全部开销均由学校报销”。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路明非直接开了顶层的总统套房。
随后零就住了进去。
路明非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在这个地方偶遇零。
零女王似乎也受到了当地铁路局罢工的影响，无法返回学院，虽然理论上讲她可以坐私人飞机去，路明非也有权限让学院派专机来接他，但他们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路明非是在酒店前台看到零的，当时零正在办理入住手续——也是总统套房。
不过不幸的是这家酒店最后一间总统套房已经到路明非手里了，所以零便住进了路明非的房间。
更加不幸的是，总统套房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第二张床。
……
路明非和楚子航后来通过诺玛了解到了夏弥是华夏的预科班学生，也就是在进入学院之前就已经参加了“3E”考试并得知了龙族相关情况的高中生。
像是“龙族疑似是进化到顶峰的爬行类”“人类曾经被龙族奴役，后来他们向龙献上处子后，龙使她们怀孕，诞生下来的生物中血统更接近人的那些就是混血种，是人类推翻龙族的救世主”之类的东西夏弥都是知道的。
路明非今天接到了给预科班混血种新生夏弥做“入学培训”的任务，不过他以“要和零去游乐园玩”为理由推脱给了楚子航。
……
“……”
一只递到路明非面前的粉色冰激凌打断了他的思绪。
“？”
路明非看着零，有些不解。
“我想尝尝柠檬味的，用草莓味的和你换。”
零看着路明非的眼睛。
“！！！”
路明非心脏狂跳不已。
他面前的粉色冰激凌似乎是因为天气的原因，稍微有些融化，但上面女孩小巧整齐的齿印和柔软的舌头刮下冰激凌所留下的凹痕依旧清晰可见。
路明非的手有些颤抖地将手中吃了一半的冰激凌递给零，然后接过零给的他的冰激凌，不知所措。
零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路明非的冰激凌。
路明非心一横，也拿起零的冰激凌吃起来。
楚子航和夏弥从摩天轮里下来。
“怎么样师兄，你给小师妹做完入学培训了吗？”
吃完冰激凌的路明非迎上去。
“嗯，完成了。”
楚子航点点头。
“太好了！那我们去坐过山车吧！”
路明非兴冲冲道。
零是不坐过山车的，但路明非本身也不是要和零坐过山车，他是想和楚子航坐过山车。
见证面瘫杀胚师兄颤抖的机会可不多，自诩为楚子航好（损）友的路明非岂会放弃这个天赐良机。
楚子航想要拒绝，但是他在说话之前，路明非又看向夏弥：“怎么样师妹！去不去！”
夏弥一愣，随后欢呼一声。
楚子航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走到路明非身边，压低声音：“一定要坐过山车吗？我有点怕晕车。”
路明非深深地叹了口气，指着直奔过山车入口而去的夏弥：“别傻了师兄，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
路明非扣紧了安全锁，瞥了斜前座的楚子航一眼。楚子航抓紧两肩的握手，脸色苍白，平视前方，就像是犯了错被老师罚坐的姿势。
他被夏弥拉上了第一排，为了能享受逆风一头栽向地面的兴奋感。
不过路明非估计楚子航应该不想享受这玩意，毕竟过山车启动之后，他直接下意识地大叫了起来。
路明非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他暴血或者使用永恒之后，比过山车跑得快多了。
光扑面而来，过山车离开了加速隧道，时速达到惊人的250公里。前方就是天梯一样的上升轨道，近乎垂直，过山车沿着轨道垂直攀升和扭转。
蓝蓝的天空里白云飘，在路明非的视野里急速旋转，就像一具万花筒。
这让路明非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慨，尖啸的风、旋转的云、扑面而来的天，好像时间就在身边飞速地流逝，岁月荏苒，黑发瞬间苍白。让人想轻轻地叹口气。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有人跟着他叹了口气。
“哥哥，想要召唤我的话，还有9秒钟，9秒钟后，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人能救你们啰。”
路明非一愣，随后伸手提起一个小男孩，这家伙一身休闲装，被路明非抓着后领提在手里，却依旧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手里是一份淋了黄桃酱的雪珠冰淇淋，叼着塑料勺子仰天轻叹。
任何正常人想要在时速250公里并360度拧转的过山车上吃冰淇淋都是扯淡，巨大的离心力会把冰淇淋和黄桃酱一起拍在他脸上。
但是路鸣泽显然不是个正常人，他把整列过山车停下了！
整个游乐园忽然变成灰色的，就像是瞬间定格的照片，只有路明非和路鸣泽两个还是彩色的，也只有彩色的人物还能活动。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一点减速感，250公里时速瞬间归零。
路明非一把抢过他的冰激凌和勺子，边吃边道：“自从半年前你第一次出现开始，好像越来越能搞事了。从只有声音，到能用幻境骚扰我，然后可以被碰到，再到现在的出场自带零食。照理说你现在至少应该是半死不活的状态才对。”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啦，但是谁让哥哥你突然就变这么厉害了呢，”路鸣泽可爱的小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托哥哥你的福，我也恢复了不少啊。”
变厉害了？是因为任务奖励的修为吗？还是因为朱焰给我的煞气？
路明非心中思索，脸上神色不变：“话说你现在还在我的脑子里吗？”
“不在了不在了……”路鸣泽赶紧摇头，神色泫然欲泣：“人家不过是想和哥哥你多亲近一点点，结果……结果……差一点就被……就被……嘤嘤嘤……”
路明非转动手臂，把路鸣泽凌空提到过山车外面：“我生平最恨嘤嘤怪，走好，不送！”
路明非撒手，结果路鸣泽立刻以完全不符合现实物理定律的动作在空中翻身，双腿双手箍住了路明非的手臂。
“哎哎哎……哥哥……我是来救你的啊！你不能这么对人家呀！”
路明非甩动手臂。
“别别别别……哥哥我错了……”
“啧……早这样不得了？”路明非重新把路鸣泽挪回来。
“哥哥呀，我可是真心地想出来帮你的，”被路明非放下的路鸣泽一副苦口婆心为你好的表情，“不信你看……”
路明非顺着路鸣泽的手指看过去，远处轨道的一截上裂纹蔓延。这条轨道正在碎裂！不，不止那么简单，轨道在拧转，想象一个人双手捏住一条蛇的脊骨两端转动，这样下去轨道会变成一根巨大的麻花！
路明非耸了耸肩，五度暴血状态开启，神秘高贵的暗金色取代了他瞳孔中原本的纯黑色。
“啪！”
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响指，扭曲破碎的轨道被“剑御”凭空操纵，重新拼合好，“君焰”从碎片间一一吻合对准的断面涌出，融化后的钢铁被“剑御”塑型，以保证轨道的平稳。
整座轨道的表面都闪过一丝青灰色的毫光，这是“青铜御座”对它们进行了临时加持——现在它们哪怕在战斗机的轰炸下，也可以保持至少三分钟的完整。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路明非暗金色的眸子看着路鸣泽。
“对不起，打扰了！”
路鸣泽鞠躬。
第七十五章 屠龙家族的动作
“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小泽子。”
路明非冲着路鸣泽摆摆手，那架势就跟皇帝让太监下去似的。
“唉……别急呀哥哥，铁轨是不会无端变形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
“不就是她吗？”路明非指着坐在他正前方的夏弥的背影道，“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认出来她是龙王了。”
“哈？”
路鸣泽的嘴里好像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惊讶什么？我连她弟弟都见过，”路明非耸耸肩，“不对，应该是哥哥，虽然这个哥哥因为智商太低，所以跟自己的妹妹叫姐姐。”
路鸣泽：……
路鸣泽沉默了一小会，突然走到被静止的夏弥面前，冲着她做鬼脸。
处在时间凝固的世界的夏弥毫无反应。
“啧……连这种程度的言灵都无法抵御或免疫，”路明非心中默默鄙视夏弥，“这不愧是龙王之耻。”
“喂！你差不多就行……”路明非喝止路鸣泽的话只说到一半，便被他咽了回去。
路鸣泽依旧在对着夏弥做鬼脸，但他的表情却越来越狰狞，威严的黄金瞳下，他的脸仿佛真的像一个恶鬼一样。
他的嘴角用力地向后咧开，森白的牙齿仿佛十八世纪法国断头台上锋利的砍刀。
路明非仿佛能看到他身上化作实质的痛苦、愤怒、憎恨以及悲伤。
“……”
“你……”
“怎么了哥哥？”
路鸣泽看着路明非，那张可爱的小脸带着天真的笑容，仿佛刚刚那个跟恶鬼一样的男孩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路明非沉默了一瞬，他扬了扬手中淋了黄桃酱的雪珠冰激凌——现在还剩下一半左右，“吃不吃冰激凌？我请你。”
可能是路明非的行为实在太过无耻，饶是路鸣泽也懵了一下。
“吃啊！哥哥请客我岂能错过！”
他纵身一跃，跳过夏弥的头顶，径直落在路明非的膝盖上。
“来，张嘴。”
路明非举着勺子，里面盛了一大块混着黄桃酱的冰激凌。
路鸣泽一愣，随后乖乖张嘴：“啊……”
……
喂路鸣泽吃完了冰激凌，路明非一脚把他踢下了过山车，凝固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仿佛被整条冻结后又突然解冻的河流。
“啊——！”
“呀吼——！”
楚子航的惨叫声和夏弥的欢呼声重新进入路明非的耳朵。
……
“师兄，你还好吗？”
下了过山车，罪魁祸首路明非毫无自觉地厚着张脸皮去关心楚子航。
“没事。”
楚子航轻轻摇头，微微闭着眼睛，整齐修长的睫毛有些颤抖。
“可是师兄，你的腿在抖欸……”
路明非的语气中满是关切和担忧。
“……”
楚子航看了他一眼，觉得S级果然非比寻常，连脸皮都比一般混血种厚上许多。
“哎！师妹！快过来！你楚师兄需要你照顾！”
路明非对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夏弥喊道。
“来了！”
夏弥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一样跑到了楚子航身边。
“师妹，楚师兄就交给你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路明非说完也不待两人回应，直接跑向了零的方向。
其动作之灵动迅捷，仿佛脱缰的芬格尔。
“咔——！咔——！”
在路明非离开楚子航视线不久后，他们乘坐的那列过山车的铁轨有一段突然崩析离散，化作无数碎片落在了地上，给游乐园地面留下了不少伤痕。
路明非用君焰和剑御临时修复了那段铁轨，但这种修复并不能让铁轨的强度恢复如初——否则他也不必用青铜御座强化铁轨。
青铜御座这个言灵在普通混血种手里，可以强化肌肉力量，让肌肉变得和青铜一样坚硬，但在血统足够高的情况下，它还可以强化普通金属并使其发生一定程度的变形。
不过这个青铜御座的变形效果虽然是永久的，但强化效果却是临时的，所以保险起见，还是让那些铁轨碎掉，然后让游乐园的工作人员好好地修复一下比较好。
……
距离路明非等人回到卡塞尔学院大概一个星期后，发生了一件大事。
校长昂热被校董会弹劾。
这场弹劾的起因，和路明非有关。
暑假的时候，一位在路明非和楚子航的老家执行任务的专员雷蒙德在火车站遭遇了地震，号称可以抵挡八级强震的火车站在一场三级的地震中原地去世。
幸好路明非及时赶到，救下了包括雷蒙德在内的遇难的所有人。
但随后，路明非就被火车站的惨状吸引了注意力。
烈日下，这座精美的建筑看起来好似什么后现代艺术品，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扭曲的铝合金框架，极其萧瑟。
路明非站在一地碎玻璃中仰头看天，那些铝合金梁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异乎寻常的美。
这实在太不正常了。
这座号称可以抵抗八级强震的火车站在一场三级的地震中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钢筋混凝土的支柱和墙壁比垒砌的土墙还要不堪，水泥破碎脱落，断面还有毛绒绒的用来加固的纤维，里面的钢筋网或钢板不自然地扭曲，造型狰狞诡异。
嵌在铝合金框架顶棚上的玻璃没有一块幸存的，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它们大多是在落地之前就已经严重地破碎了，锋利的玻璃碎片如同钢刀般呼啸着坠落。
有的落在坚硬的地板上，从锋锐的尖端开始崩溃粉碎，有的落在躲避不及的人群身上，深深地嵌进他们的身体里，若非路明非来得足够及时，甚至有人会为此丧命。
这个场景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三级地震能够造成的，作为生活了十几年本地人，路明非可以很负责任地讲，这个火车站至少绝对可以轻易抗住四级地震——路明非初中的时候就发生了四级地震。
路明非知道，这是隐藏在暗处的龙王——大地与山之王夏弥搞的鬼，目的是想要得到雷蒙德专员手中的文件，并对其进行修改，改去其中对自己不利的部分。
这份文件是卡塞尔校董会要的，机密等级为S级。
雷蒙德探员因为火车站事故受伤，最终S级学员路明非亲自将S级机密文送到了卡塞尔，并汇报了火车站的异常。
对于这位正面砍死了一头龙王的巨佬的郑重汇报，校董会丝毫不敢怠慢。立刻请专家组织起了一场专业至极的研讨会。
这里的专家可不是经常在电视上出镜的那些“砖家”，而是各个学术领域里的里程碑级的人物。
他们是卡塞尔学院的“终身教授”，所谓“终身教授”，通常需要在这所学院从事教职工作半个世纪以上，如果这些老科学家是正常人类……早该患上老年痴呆了。
他们都是混血种，他们在普通人的世界里，以一己之力将自己所在的学术领域向前推动了好几步（包括但不限制研发制造原子弹）后，隐姓埋名来到这所学院，又潜心研究了至少五十年的时间。
毫不夸张地说，当时开会的时候要是突然有一颗核弹在会议桌上爆了，人类将失去全世界一半的顶级科学家。
他们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火车站之所以被破坏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某个未知的存在操控“应力”一击就破坏了这座火车站。
这座建筑的崩塌都来自其内部的应力，那是‘鬼魂般’的应力，一旦爆发，就轻易摧毁了能抗八级强震的金属与钢筋混凝土建筑。
这种力量从未被人类所掌控，如果人类懂得怎么引发这种应力，指头一捅就能毁掉整个胡佛水坝。
一个力被施加在某个结构上，这个结构抗拒它的反力就是‘应力’。如果这个力是扭力，反力就是‘剪应力’。
剪应力形成了剪应力流，巨大的力量像水一样在物体或结构内部流动，在脆弱和细窄的地方力量的密度极高。密度超过阈值的时候，物体或结构就开始崩坏。
剪应力就像是水一样在金属部件的内部流动，但并不均匀，而是像混乱的湍流。细小的剪应力流互相抵消，不会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因此理论上来讲应力并不会对某个物体或结构造成实质性的破坏，但是那个未知的存在找到了事物当中的“眼”——一个事物最为脆弱的地方。
岩石有岩石之眼，钢铁也有钢铁之眼，把力量像流水一样从眼里灌注进去，再用精巧至极的力量引导那‘鬼魂般’的应力。应力集中的结果是整个目标碎裂，甚至瞬间化为粉末。
这不是人类能够办到的事情，要想找出某个事物或结构的“眼”，就必须完整解析整个建筑的机构。对一座火车站在瞬间进行全方位的解析，那种可怕的计算量，即使诺玛也做不到。
因此，卡塞尔的终身教授们最终一致得出了结论——大地与山之王的苏醒了。
他是大地的主宰，掌握的元素之力是‘土’。他是整个世界上最精于力量控制的龙类，典籍中说，‘岩石的浪涛昭示着他苏醒前的伸展，他完全伸展的那一日，山陵化作深渊。’他甚至可以击穿地壳。
要么是初代种，也就是大地与山之王本身苏醒了，要么就是继承了他的血脉的次代种苏醒了。
在得出这个结论后，整个会议室立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在这场会议结束后没多久，位于整个混血种世界权力与力量顶峰的屠龙家族们，便不出昂热所料地利用其强大的情报网完整地了解了这件事。
尊贵的初代种或次代种，在混血种的世界往往被称之为古龙。每一尊古龙的苏醒，都需要无数英勇的混血屠龙勇士前仆后继的冲上去，用自己的鲜血与之同归于尽。
在卡塞尔出现之前，这些屠龙勇士往往来自于传承几百上千年的屠龙家族。
对于这些屠龙家族而言，这既是责任也是宿命，但同样，亦是荣耀、财富与力量。
在神话与史诗中，杀死巨龙的勇士沐浴巨龙的鲜血，从此以后刀枪不入所向无敌。
在现实中这是不可能的，龙血对于纯血龙族之外的任何生物而言都是有着剧毒的。但一具古龙的尸体，确实是无上的宝物。
里面隐藏着炼金术的秘密、言灵之力、贤者之石以及其他数不清的好处，还有巨大的荣耀。
另外，龙族会收集宝物这件事是真的。
有的屠龙家族靠着屠龙获得的财富与力量建立了自己的国家，一边继续屠龙，一边当国王。
有的混得差点，只能在某个国王手底下当个大公，但依旧能称得上是权力滔天。
上一头古龙是龙王奥丁，他被S级学生路明非给砍了。
（反复鞭尸，奥丁你死的好惨啊奥丁！）
这份荣耀与“龙血”都归于卡塞尔，跟那些传承数百上千年的屠龙家族几乎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们是卡塞尔学院的投资人，他们共同组成了卡塞尔学院的校董会，对着卡塞尔撒了不计其数的钞票，在卡塞尔有着极高的权限。
但屠龙家族是屠龙家族，卡塞尔学院是卡塞尔学院，卡塞尔的荣耀与财富终究并不属于他们。名义上他们都属于一个传承千年的混血种屠龙组织——密党，但事实上他们最多算是同伙，绝对不是一家人。
昂热这个老东西把卡塞尔经营得水泼不进，路明非干掉奥丁（奥丁：……）后得到的龙骨十字——其实就是奥丁的尸体，被完整地运回学院，完整地送入封存宝物与危险品的“冰窖”当中存放保护起来。
自始至终，这些组成了卡塞尔学院校董会的屠龙家族只看到过龙骨十字的照片、影像和部分几乎没有任何实际用处的研究报告。
这帮人想让昂热滚蛋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新出现的疑似大地与山之王的古龙，让他们决定对昂热动手。
即便不能让他从校长的位置滚下去，至少也要拖住他和路明非，让他们无法对这条古龙出手——这条古龙他们屠龙家族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