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拓跋燕
当然此时最着急的还是诸葛白,就和罗天宝等人事先分析的一样,他对于这场比赛的胜负其实并不如何执着,不过就和他自己所说一样他想看看自己和吕凤鸣究竟差多少,如果说一开始诸葛白还是抱着切磋的心思,那打到后来他身为习武之人的好胜心就被激发了起来,他开始全力以赴想击败吕凤鸣,在种种手段都无济于事之后,诸葛白开始犹豫要不要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艺。
那本来是他留下保命用的,师门中的长辈也一再告诫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否则一旦让外界知道无极门有这绝艺,今后再使就不灵了,可眼下若非如此自己是必败无疑,一时间诸葛白不禁在内心反复权衡这么做的利弊,然而如此一来他就难免分心,而这恰恰给了吕凤鸣得胜的机会。
忽然吕凤鸣一招“黑虎掏心”直奔诸葛白的前心,后者迟疑了一下这才闪身躲避,结果前心是躲开了,肋部却被吕凤鸣的手指给带倒,吕凤鸣那是何等指力?当时诸葛白感觉肋部仿佛被锤子狠狠砸了一下,是气息一滞,他赶忙跳开,是运功调息,免得受内伤,结果此时吕凤鸣一个转身,手刀顺势直劈诸葛白的脖项,这回后者是避无可避,虽然吕凤鸣这下不是真刀,可真要被劈上就是不当场晕厥也得伤得够呛,当时诸葛白自己都不禁把眼一闭,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吕凤鸣这一招最终在距离诸葛白脖子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正在诸葛白以及其他人吃惊的时候吕凤鸣已经飞身退了出去,接着冲诸葛白一拱手:“承让。”
此时众人才明白吕凤鸣这是手下留情,当时诸葛白的心情十分复杂,愤怒,悔恨,羞愧...但最终他还是长叹一声,心平气和地说道:“多谢吕兄手下留情,小弟认输了。”
就这样四强赛第一场分出了胜负,一时间在场的内行是无不喝彩,二人这一仗打得是精彩至极,虽然胜利的是吕凤鸣,但诸葛白的表现同样惊艳,大伙毫不怀疑这俩要是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江湖上的中流砥柱。
经过一段短暂的休息半决赛第二场正式开始,由唐昊对本届大赛的黑马拓跋燕,对方出自北疆魔刀门,还是个在圈内小有名气的杀手,谁也不清楚她为何会来参赛,总之最后她顺利打入了四强,赛前多数人都看好唐昊会赢,但许多了解拓跋燕内情的人却另有看法。
“老丁,我记得你以前混绿林的时候和魔刀门还有点交情吧?”观战的计百达此时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问一旁的丁歇。
“不错,魔刀门现任掌门叫鲜于无忌,他有个师弟叫庞无伤,和我是磕头的把兄弟,所以对他们门户的事我多少知道些。”
“那你听说过这个拓跋燕吗?”
“有个耳闻,不过我混绿林那会儿她还小,后来我跟了咱们堡主,和庞无伤就没怎么来往,对于他们门户的变化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她是鲜于无忌的大徒弟,心狠手辣,武艺也颇有一套,不过鲜于无忌门下天赋最高的不是她,而是她师妹鲜于光。”
“哦,这丫头我倒也有个耳闻,听说是北疆一带有名的后起之秀,一手鬼影刀法是如火纯青,拓跋燕的能耐要是和她差不多这可是一场恶战啊。”
“二爷,她的比赛咱们也不是没看过,您不会没留意到这丫头最难缠的并不是武艺吧?”丁歇说到这里不禁意味深长地一笑。
这边众人正说着,台上拓跋燕和唐昊也没闲着,拓跋燕看起来大约二十刚出头,一身男装,显得干净洒脱,头上戴着一顶斗笠,看起来颇有几分神秘,身后背着一把长刀,这也是魔刀门的特色,当下只见其上下打量了唐昊一阵,不禁是嫣然一笑。
“唐少侠长得真是一表人才,武艺又高,当真讨人喜欢,应该有不少女孩子追你吧?成亲了吗?”拓跋燕的嗓音算不上优美,甚至略带些沙哑,可却透出股别样的魅力。
唐昊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对一切都看不上眼的做派,一边收拾着钢爪一边冷冷说道:“大姐,你是来比武的还是来保媒的?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有能耐就放马过来。”
拓跋燕闻听不禁眉头一皱,她自付有几分姿色,又擅于娇媚,男人们遇到自己很少有不心动的,没想到这个唐昊居然对自己如此冷淡,一时是心头火起,不过很快她就又冷静了下来,笑道:“唐少侠怎么那么大脾气啊,既然都进了决选,大伙今后就是狼牙军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对不住,我可没兴趣和你攀交情,要么你就赶紧动手要么就乖乖认输,别浪费我的功夫。”
面对唐昊如此态度拓跋燕的怒火终于是难以遏制:“好个不识抬举的小子,既然如此姐姐今天就教训教训你!”
拓跋燕说罢背后的长刀竟已出手,动作快若鬼魅,在场的内行一看便知正是魔刀门赖以成名的绝技--鬼影刀法。
唐昊见状是不慌不忙,伸钢爪拨开了对方的长刀,接着顺势便是一爪直奔对方的太阳穴,拓跋燕见状赶紧一矮身,总算躲开了这一击,同时舞刀便砍唐昊的双腿,后者向上一蹦正好躲过,二人你来我往是斗在一处。
这二人的较量在内行看来未必有之前吕凤鸣和诸葛白一战来的高明,但胜在激烈,故此许多外行看的是颇为兴奋,喝彩连连,不过时间一久许多人都看出来了拓跋燕武艺虽然不错,比起唐昊明显是逊色一筹,打着打着就落入了下风,被唐昊逼得是连连后退,大伙都好奇这个拓跋燕能否有把握是扭转败局。
正在此时拓跋燕忽然向后一跃,接着一扬手打出了三把飞刀,按理说这种规模的比试不该让用暗器,可狼牙军中大多是奸邪之辈,对于这套原本就不太在乎,故此就默许了这种行为,拓跋燕能一路过关闯入四强主要靠的就是暗器赢人。
别看唐昊平素一向张狂的模样,可这人也并非有勇无谋之辈,他之前也留意过其他选手的比赛,对于其中比较出彩那些人的特长是有所了解,所以他早知道拓跋燕是靠这些旁门左道赢人,故此是早有提防,一看拓跋燕的暗器飞来赶忙闪身躲避,三把飞刀顿时都落了空。
第七十七章 紧背低头花装弩
拓跋燕见一击不中不禁是恼羞成怒,接着各路暗器都开始陆续招呼了起来,什么飞镖,袖箭,铁蒺藜,银针,飞刀,飞蝗石,是花样繁多,给人感觉仿佛取之不竭一样,观众们都好奇,看拓跋燕身材颇为纤细,究竟在哪儿藏了那么多暗器,也不怕弄伤自己?可无论她手段如何变化,由始至终是难以伤及唐昊分毫。
最后拓跋燕身上的暗器似乎是打没了,显得无计可施,唐昊见状可不愿放过如此的取胜良机,当即舞钢爪发动猛攻,拓跋燕被其打得是手忙脚乱,一时情急拓跋燕不禁小声说道:“老弟手下留情,你参赛也不过是为了名利二字,只要你肯放姐姐一马,事后我定当厚报。”
拓跋燕说到这里不禁是媚眼如丝,她相信但凡是心智健全的男人都明白自己的暗示,可偏偏唐昊就是不吃她这一套。
“不必,这些事我还是喜欢自己去争!”唐昊边说边继续加紧攻势,拓跋燕见状不禁眉头紧皱,她也没想到遇上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最后拓跋燕眼珠一转是计上心头。
“且慢,我认输,认输还不行吗?”拓跋燕边说边冲唐昊连连摆手道,唐昊虽然凶悍,可和拓跋燕毕竟没有深仇大恨,一听对方愿意认输动作当即也慢了下来。
“当真?”
“千真万确,老弟你功夫确实高明,姐姐我是自愧不如,我这趟来不过是求名,犯不上拼命不是?我这就把刀放下,你就给我留点体面吧。”
拓跋燕说着真弯腰把刀放在了台板上,任谁看来都是打算认输,然而谁也没想到在她低头这功夫,从后衣领里直射出一枝弩箭,奔着唐昊的咽喉便打。
“紧背低头花装弩!”看台上罗天宝等人见状都是一惊,原来这是江湖上一种奇门暗器,构造小巧,平时背在身后既不影响行动,外人轻易也看不出来,要使用时只要一发动机关就能从后衣领发射弩箭,由于是机械的东西故此速度奇快,威力惊人,要是再淬上毒药那就更为致命,原本这种东西很常见,一般情况下经验丰富的老江湖都会有所提防,可谁也没想到拓跋燕居然会如此使诈,可谓是阴险至极。
唐昊这回似乎也没想到拓跋燕会这么无耻,一时未加防范,结果来不及躲闪,当场就被打得往后一仰是摔倒在地,拓跋燕见状不禁大为得意,站在原地是咯咯直笑。
“任凭你小子武艺高强,还不是着了老娘得道?”
此时台下不少观众可不干了,纷纷指责拓跋燕这么做太过卑鄙,可拓跋燕本人对此却无动于衷,在她看来只要能取胜别的似乎都不重要,此时她迈步上前想看看唐昊的情况究竟如何,结果等她凑近了,原本躺着的唐昊猛地坐了起来,接着一甩头那枚弩箭居然奔着拓跋燕反射了过来。
当时由于事发仓促大伙基本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事后一打听才明白原来唐昊当时眼看弩箭朝自己打来知道避无可避,于是便铤而走险,要嘴咬住了那支弩箭,这一下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可颇为凶险,稍有差池非受伤不可,以唐昊的武艺反应当时也震得牙床一疼,不过总算是把这支弩箭给咬住了,当时由于冲击力的关系唐昊是后仰倒地,于是他便将计就计,是假装受伤,等拓跋燕大意时这才发动反击。
拓跋燕对这一点准备都没有,等再想躲已经来不及,结果一支弩箭正好扎在了她左眼里,虽然由于嘴的力量不如机械,故此这一弩扎得并不深,可也疼得拓跋燕是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停打滚。
此时唐昊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痛苦不堪的拓跋燕,按理说他此时要是跟上去完全可以要了对方的命,但唐昊一琢磨此人虽然可恶,但如今瞎了一只眼也算受到了惩罚,自己又何必赶尽杀绝呢?当即扭头冲台下狼牙军的工作人员说道:“喂,你们要是不想看她死在台上就来几个人。”
这次比擂可以使用兵器,如此一来难免不会出现死伤,故此狼牙军事先在场边就准备好了救护人员以防万一,如今一听唐昊这么一说当即上场把拓跋燕给抬下去医治,由于救治及时,处理得当拓跋燕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可那只左眼却彻底瞎了,拓跋燕原本对于自己的相貌还颇为自负,如今外形被毁如何不恨?故此她与唐昊之间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虽然结局有些出人意料,但唐昊最终还是取得了这场比试的胜负,这样决赛的对阵也产生了,就是吕凤鸣对唐昊,这样的对决也算是众望所归,为了让两名参与决赛的选手有充足时间休息,决赛被安排在了午后,当时观众还有选手们就提前去吃午饭,等着看之后的最终对决。
罗天宝等人闲来无事于是便找到了诸葛白,慰问一下对方,幸好诸葛白虽然没闯进决赛不过这场输得也是心服口服,故此整个人显得并不怎么沮丧,众人聊着聊着话题便转到了下午的决赛上,虽然唐昊一路表现也颇为抢眼,不过罗天宝等人普遍还是看好吕凤鸣会赢,不过罗天宝在意地还是这是否会影响到诸葛白他们的计划。
“应该无妨,吕凤鸣和我们保证过不会干涉我们的事,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想来不会反悔。”
“那万一唐昊夺魁了呢?他是你们的人吗?”
“不是,他这次来参赛只是想一举夺魁打亮自己的名头,然后做一番事业,想来他不会阻挠我们的事,反倒是我们或许会害了他的好事。”
“这个唐昊是何来历你们清楚吗?”
“知道一些,按理来说这种事不该到处传,可少堡主你如今是咱们自己人,说了也无妨,其实这个唐昊和你还有些渊源。”
“和我有关?这话从何说起啊?”罗天宝闻听不禁吃惊道。
“你知道这个唐昊的生身父亲是谁吗?”
“莫非是唐门的人?”
“你怎么知道?”
“其实是这么回事...”罗天宝当即把上次撞上唐飞燕和唐昊对话的事说了一遍。
“其实也难怪唐三小姐着急,对于唐门而言这个唐昊就是一个污点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
诸葛白一笑,这才向罗天宝等人介绍了大致的经过。
原来唐昊其实是唐门二爷唐怀恩的私生子,这位唐二爷生性风流,从年轻时就在外面沾花惹草,唐昊的生母原本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偶然被唐二爷遇上,从此是一见钟情。
第七十八章 决赛之前
之后唐二爷就对这姑娘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唐怀恩乃是情场老手,手段高明,加上又是名门子弟,最终唐昊的母亲还是没挡住其的攻势是坠入情网,最后甚至给其生下了一个私生子就是唐昊。
原本母子俩以为自己终有一天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唐家,可不料这位唐二爷是个负心薄幸之辈,他看唐昊的母亲出身低微,感觉配不上自己的家族,故此没打算正式迎她进门连个侧室的地位都不愿给,不过他毕竟还有些良心,答应每月给母子俩送粮送钱,当做外室这么养着。
唐昊的母亲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但还颇有骨气,一怒之下和唐怀恩一刀两断,再不来往,从此自己抚养唐昊,可惜这也是位苦命人,数年之后积劳成疾是一命呜呼,直到她去世时唐怀恩才终于又登了她们家门,哀悼之余表示愿意将唐昊接回唐家抚养,让其认祖归宗。
唐昊的外祖父当时也已过世,只有一位外祖母尚在,老太太虽然恨唐怀恩,但挺心疼自己这个外孙,就想让他回唐门过好日子,可当时只有十岁的唐昊却一口拒绝,并表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认唐怀恩这个父亲,将来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报仇雪恨。
唐怀恩一开始以为儿子说的是气话,也没如何在意,结果后来他几次三番登门唐昊一点好脸色不给,甚至抄起笤帚扁担之类的东西就要打,时间一长唐怀恩明白这个儿子是真恨自己入骨,无奈之下只得不再登门,起初他还派人按月送钱粮给祖孙俩,可连送礼的人唐昊也照打不误,后来祖孙俩干脆搬了家,唐怀恩知道他们是故意躲自己,故此也就不再联系她们。
时光荏苒,转眼唐昊长到了十六岁,完全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他开始盘算着怎么向唐怀恩和唐门报复,他知道凭自己一己之力想推倒唐门并不可能,于是就打算学些武艺,等扬名立万之后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让唐门脸面无光。
其实他这么做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可唐昊如今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顾忌不了那么多,后来他便拜在了黑虎门门下,是苦学技艺。
唐昊天赋本就不错,加上肯下苦功,故此短短数年武艺就已有小成,到江湖上稍微闯荡了一番也渐渐有些名气,不过他总觉得这么做成名太慢,想着做些什么一鸣惊人的大事,结果就在此时他得知了狼牙军召开了这次选拔,唐昊打听了一下参赛的大多是自己的同龄人,也没什么特别了不起的高手,凭自己的实力有问鼎的希望故此才特意前来参赛,没想到竟一路打入了决赛。
唐昊的身世原本是唐门的隐私,外界很少得知,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诸葛白,白玉茹等人又都是名门子弟,耳目灵便,稍微一打听也就弄清了大概,原本他们也曾动过拉拢唐昊的心思,不过还是诸葛白头脑比较清醒,他一分析觉得以唐昊的性格和参赛动机多半不会和众人合作,弄不好反而泄露大伙的计划,故此众人最后才没有接触唐昊。
听完了整件事的经过罗天宝等人是感慨不已,其实之前罗天宝也隐隐猜到会是这么回事,只不过实际情况比他预料地还要复杂,他忽然明白了唐昊之前见到自己时为何总是隐隐带着些敌意,毕竟二人的身世颇有相似之处,所不同的是罗天宝如今认祖归宗,后半生荣华富贵享受不尽,而唐昊则连被家族认同都不可得,可以说二人处境似乎就像是两个极端,想必唐昊内心对于罗天宝是充满了嫉恨。
在众人的闲聊中午休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决赛是准时开始,罗天宝等人各自回归座位,准备看看这场最终对决是什么结果,此时罗天宝忽然发现一旁的艾思思有些兴奋,似乎遇上了什么好事不禁是开口询问。
“其实也没什么啊,附近有人开了个盘,赌吕凤鸣和唐昊谁会赢,我想着赚些外快,所以也押了二两银子赌吕道长赢。”
“是吗?眼下买谁的多?”罗天宝等人闻听不禁来了兴致。
“那自然是押吕道长的人多啊,大伙都觉得他是这次夺魁的不二人选,只有很少人买唐昊,其中多数还是想碰碰运气,来个以小博大。”
“少主,二爷,要不咱们也凑凑热闹?”丁歇闻听觉得这事挺有意思,不禁向罗天宝等人提议道。
“好啊,你押谁?”计百达闻听是当即响应。
“按理说是吕凤鸣的胜算大,不过既然要买自然还得买冷门,我押十两赌唐昊赢。”
“你这人绿林习气还是没改,这种比赛莫非你还觉得开盘的能左右胜负不成?吕凤鸣这次是赢定了,我押二十两赌吕凤鸣赢,天宝,你押谁?”
“这个...我也跟二师兄的看法一样,这场我也押吕凤鸣二十两。”
“行了,思思你就辛苦辛苦,帮我们跑一趟。”
“好嘞。”艾思思接过众人递来的银子这就前去下注,与此同时吕,唐二人也已双双登场。
吕凤鸣依旧是那副潇洒飘逸的模样,上台之后先是冲众人抱拳行礼,接着冲唐昊一拱手:“唐老弟,今天还望多多指教。”
唐昊见状不禁一阵冷笑:“吕凤鸣,你不是每次动手前都爱劝人退赛吗?这回怎么不说了?”
“贫道说了唐老弟就会答应吗?”吕凤鸣说道到这里顿时是意味深长地一笑,给人感觉他似乎知道唐昊的来历以及参赛的动机,故此不打算做无用功。
唐昊闻听顿时眉头一皱,接着说道:“不错,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总之咱们手下见真章吧!”
唐昊说罢钢爪竟已出手,许多人惊讶于唐昊为何在如此高层次的对决中这么毛躁,可许多高手都看出唐昊这么做明显是经过了一番思量,他知道吕凤鸣的能耐太高,如果跟着对方的节奏大伙伺机而动吃亏的多半还是自己,既然如此倒不如先发制人,打乱吕凤鸣的节奏,可见唐昊此人也不是一味勇猛而已。
吕凤鸣自从参赛以来从没动过兵刃,可这回终于也破例了,当即抽出了身后的佩剑应战,当时只见擂台上是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他用的居然还是口宝兵刃,当今武林宝兵利器众多,前些年有好事之人将其按威力分成三等共七十二件,像林云飞的碧血鸳鸯剑,白锦廷的青冥剑都名列其中。
第七十九章 夺魁
而吕凤鸣这口名叫流彩虹,乃是所谓三十六上兵之一,其名字就来源于其剑刃光彩夺目,宛若彩虹,不过如果你以为这口剑只是好看那就大错特错了,实际上此剑削铁如泥,是威力惊人,也不知道吕凤鸣是如何得来的,不过配上其仙风道骨的模样倒也是相得益彰。
唐昊也是识货的,虽然叫不出吕凤鸣这口剑的名字但也看得出是件宝刃,当下是不敢怠慢,全力应战,二人你来我往斗得是精彩至极。
“已经开始了?打得如何?”过了一会儿跑去下注的艾思思回来了一边看着台上的较量一边询问众人。
“势均力敌,一时是难分高下啊。”丁歇说道,与此同时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台上,似乎是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瞬间,实际上他说的也是实情,台上这二位此时却斗了个平手,实际上吕凤鸣的修为比唐昊要高出一筹,但他是出家人,心存慈悲,不到万不得已不愿下死手,而唐昊则没这个顾虑,一上来就全力以赴,此消彼长,二人这才打了个平手,不过吕凤鸣有非夺冠的理由不可,故此虽然心里很同情唐昊的身世,也佩服他的能耐,可他最后还是亮出了自己的看家绝技。
“奇门三才剑!”看到这里计百达不禁吃了一惊。
“二师兄你认识他这路看法?”罗天宝闻听赶忙问道。
“当然,这是咱们死对头逍遥派的招数,莫非这个吕凤鸣和安七宝还有什么渊源?”计百达此时是眉头紧皱,武林中人都知道吕凤鸣的师承来历始终是个迷,之前大伙看他的出手觉得和瀛洲派颇有渊源,甚至也有人问过吕凤鸣,但其本人始终没有承认,没想到他今天又使出了逍遥派的绝艺。
逍遥派与金斗堡积怨甚深,前不久安七宝的门人还在春风烟雨楼企图行刺罗天宝,后者的伤口至今还没有痊愈,如果吕凤鸣真是他们的人那对金斗堡无疑颇为不利,想到这里计百达不禁面露忧色。
此时擂台上也是风云突变,吕凤鸣这一出绝招唐昊明显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更要命地是吕凤鸣这还是一口宝刃,唐昊的钢爪虽然锋利,可要是一味硬接也难免有些折损,故此唐昊被逼得是节节后退,不过这位天性倔强,即便处境如此被动他依旧是不肯认输,咬着牙是坚持应战。
吕凤鸣看到这里心中不禁颇为感慨,一方面对于唐昊的执着他感到颇为无奈,另一方面又有些敬佩他的意志,不过这次的冠军对吕凤鸣意义非常,他是志在必得,故此吕凤鸣是手上加紧,奇门三才剑的种种绝招是层出不穷,看得在场众人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结果打着打着唐昊一个躲闪不及头上的束发冠被吕凤鸣是一剑削下,顿时唐昊事头发披散,模样颇为狼狈,其实吕凤鸣当时剑只要再往下几寸就能削中唐昊的头颅,但他没这么做,一来显示了自己剑法拿捏之精准,二来也是手下留情,想让唐昊是知难而退。
唐昊当时其实也吓得不轻,一时间是逃出圈外,摸了摸头顶,幸好头皮没有受伤,即便如此唐昊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是内行,知道吕凤鸣这一剑是手下留情,按理说自己就该乖乖认输,这样大伙都落个体面,可唐昊是个狂傲之人,亚军对于别人而言或许是种荣耀,但对于他而言却是种屈辱,迟疑了一下唐昊还是二次扑上与吕凤鸣斗在一处。
“这又是何苦呢?”吕凤鸣见状不禁轻叹了一声显得有些无奈,不过他也清楚以唐昊的脾气今天想要点到为止是不可能了,思想到此吕凤鸣是再不留情,唐昊经过刚才那一下虽然斗志未消,但整个人的状态难免受到影响,吕凤鸣这回又出了全力,故此不到数合就被吕凤鸣抓住机会用剑脊在他后背是狠狠一拍!
唐昊当时后背似乎挨了一记重锤,整个人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没有当场栽下擂台,多亏他功力深厚这才勉强站住,可一时间也觉得后背火辣辣地疼,好像脊梁骨都被拍断了一样,不料吕凤鸣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当即向前照唐昊屁股就是一脚,这回唐昊是再难躲闪,当即是一个跟头摔下了擂台,多亏擂台修的并不太高,加上唐昊有功底,故此最终除了吃了一嘴灰外倒并无大碍,而至此擂台终于分出了胜负。
当时也不知谁带头喊了声好,紧接着现场是掌声如雷,但凡看过吕凤鸣这一路比赛的人对于其夺魁无不觉得顺理成章,就连罗天宝他们对其也是由衷嘉许,不过在确认吕凤鸣和逍遥派有关之后,计百达他们内心对于其难免多了分戒备。
之后是颁奖仪式,卡卢比,慕容追作为狼牙军方面的代表向通过复选的六十四名选手颁发了奖品,之后他们就将被分配到狼牙军中根据最终比赛的排名安排职位,而吕凤鸣非但得到的奖品最多,事后还要接受武平皇帝的亲自接见,当场加封为狼牙军的九总管,一时间在场众人看吕凤鸣的眼光是各色各样,有羡慕的,有佩服的,自然也免不了有嫉恨的,但吕凤鸣本人对这一切是处之泰然。
比赛结束之后狼牙军方面特意安排了庆功宴,除了通过复选的选手,还有狼牙军这次请来的不少嘉宾也受邀出席,其中自然包括了罗天宝等人,他们的待遇还与众不同,被安排与打入四强的选手以及卡卢比,慕容追等人坐在主席,足见狼牙军对于金斗堡众人的重视。
拓跋燕借口眼伤未愈并没有出席,其实大伙都明白她是在弄瞎自己的唐昊,不愿与其同席,大伙也就心照不宣,顺其自然,席上吕凤鸣和卡卢比等人都比较活跃,连连向众人敬酒,唐昊生性孤傲,加上刚输给吕凤鸣心情不好,故此显得有些冷淡,而诸葛白为免暴露自己的身份,故此对罗天宝等人也没有表现出如何亲热,大伙都装作没有深交一样。
酒过三巡计百达有些忍耐不住,当即问道:“吕少侠,今天你在擂台施展的莫非是逍遥派的奇门三才剑?”
此言一出席面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坐在这桌上的都是江湖里的尖子,对于金斗堡和逍遥派的恩怨都有所了解,一听计百达问话这口气明显就不怀好意,大伙不禁紧张了起来。
吕凤鸣闻听这话先是一愣,接着不禁笑道:“计二爷果然好眼力,不过关于此事小道有几句下情回禀。”
第八十章 刺探
“请说。”
“小道昔日确实曾受过逍遥派中前辈的指点,这事是一点不假,但我并非是逍遥派正式的门人弟子,也无意卷入他们和金斗堡的纷争,还望计二爷以及诸位切莫误会。”
计百达和罗天宝等人闻听这番话不禁是面面相觑,都有些将信将疑。
“那不知吕道长可否告知传授你武艺的那个逍遥派中人究竟是谁?”计百达当时不禁又追问了一句。
“这个请恕小道不便告知,其实我即便说了诸位也未必听过,总之小道对于金斗堡并无恶意也就是了。”
谈话进行到这里顿时陷入了僵局,卡卢比此时怕双方闹翻当即端起酒杯说道:“算了,算了,江湖中人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师承来历也并非什么稀奇之事,总之吕道长今后就是我们狼牙军的人,断然不会对金斗堡胡来的,这些往事就不必再提了,喝酒,喝酒。”
罗天宝等人一看再怎么样也不能不给狼牙军众人一个面子,当下也就不再追问此事,大伙是接着喝酒吃菜,罗天宝此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卡卢比说道:“三总管,我这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该不该开口?”
卡卢比这边正想着该如何拉拢罗天宝等人,一听对方似乎有求于自己顿时来了兴致。
“少堡主也见外了,咱们是朋友,说什么需要我效劳之处但讲无妨。”
“是这样,我有两个朋友家里摊了官司,来新京走动人情,知道我和狼牙军的诸位认识,所以就想托我给引见引见,您看能否见他们一见?”
“这样啊,他们摊上的是什么官司?”
“这个他们也没说,想等见到狼牙军的诸位再细谈,我也知道这多少让人有些为难,三总管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
卡卢比眼珠一转:“既然是少堡主的朋友,见一见倒是无妨,只是我等职权有限,也不是什么官司都能插上手,万一帮不上忙,还望少堡主和您那些朋友切莫埋怨。”
“这个自然。”
“嗯,今天是来不及了,明日我也有事,那就后天中午吧,到时我在城东会仙居做东,少堡主把你那两个朋友叫来,咱们聚一聚。”
“那再好没有了,不过这种事怎么能让三总管掏钱呢?理当是我们做东才是。”当下二人又客气了几句,整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谈妥了这些酒桌上的气氛顿时融洽了不少,此时诸葛白似乎发现了机会,当即开口道。
“三总管你们最近应该挺忙吧?又忙着选拔赛,又要筹备阅俘典礼。”
卡卢比此时一来是多喝了几杯,二来似乎也已经把诸葛白当成了狼牙军自己人故此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了:“谁说不是呢?最近我们弟兄几个忙得是焦头烂额啊。”
“那阅俘典礼筹备地如何?晚辈可听说有不少人对这事是虎视眈眈啊。”
“诸葛老弟你消息可真灵通啊,确实这回押来的俘虏有不少都颇有声望,亲朋故吏遍布天下,这回是一心想要搭救他们,不瞒各位,这几天新京这里已经抓了好几拨这样的人,加在一起不下百余口,故此我们大总管忙得连这次选拔赛都没顾得上露面。”
诸葛白和罗天宝等人闻听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目的与那些被抓的人一样,万一其中有他们的人事情就麻烦了,想到这里罗天宝不禁故作无意道:“居然有这么多人?莫非他们彼此之间还有什么勾结不成?”
卡卢比闻听一边喝了口酒一边冲罗天宝摆了摆手:“这倒还不至于,这些人彼此之间并没什么来往,有些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眼下看来只是因为目的相同而恰好聚集到了京师,并没有什么勾结,否则真要如此,那我们可就要头疼了。”
罗天宝等人看卡卢比的模样不像说谎,这才多少放心了一些,当即接着问道:“那真是辛苦诸位了,也不知那些俘虏押在何处,眼下是否安全?”
“按理说这些俘虏应该押在天牢,不过一来人多,天牢未必装得下,其次天子也怕那里不保险,故此如今把这些人都安排在了南军大营里,那里有重兵把守,想来是万无一失。”
罗天宝等人闻听这话不禁是一喜一优,喜之喜知道了那些被俘人员的所在地,忧之忧正如卡卢比所言南军大营戒备森严,众人想从那里把被俘的人救出来谈何容易啊。
新京的防务基本照搬了原本京城的设计,主要分为两军两卫,两军驻守城内,各一万人,根据驻地在城内的位置而被称为南北二军,其中北军负责保卫皇宫,归卫尉指挥,而南军则负责巡视新京,由执金吾统领,那都是从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训练有素,战力极强,凭诸葛白他们这些江湖人物想进去救人简直是势比登天。
诸葛白此时还有些不甘心,继续打听道:“那阅俘典礼安排在何时?”
“快了,不出变故地话定在下月初一。”
众人一算今天是十四,换言之只剩下半个月,时间还是颇为紧迫,当下诸葛白又追问起了典礼的细节,希望能从中找到救人的机会,卡卢比似乎也没多心,是有问必答,不过众人问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可趁之机,一时间都有些失望,为怕卡卢比等人起疑,众人也不敢问的过于深入,渐渐地谈话的气氛就冷了下来。
“对了,三总管,小道听说圣上接见我们这些选拔出来的新人也是在那一天?”此时吕凤鸣忽然开口问道。
“不错,按流程当天是先接见你们,然后再正式阅俘,吕老弟你作为魁首,当时还要被圣上是当面加封,实在是荣耀至极啊。”
吕凤鸣闻听不禁意味深长地一笑,当时众人以为他只是得意,后来才明白这其中居然还蕴含了巨大的图谋。
之后众人酒渐渐多了,谈话内容也越来越琐碎,最后那天众人是尽欢而散,罗天宝因为要哄卡卢比高兴,故此多喝了几杯,第二天直到上午方才起来,在艾思思的服侍下匆匆洗漱穿戴好这才到大堂用早饭,结果刚吃完就遇上刘倩兄妹从外面回来,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又在外面奔忙了一上午,罗天宝顿时想起了昨天的事,当即和她们打了招呼,并告知约了卡卢比与他们见面。
刘倩兄妹似乎没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顿时是喜出望外,对着罗天宝是连连道谢,刘倩甚至拉住了罗天宝的手显得是感激异常。
第八十一章 宝树上人
“什么人啊。”等刘倩他们走后,艾思思不禁小声骂道。
“思思你又怎么了?人家也没怎么样啊?”罗天宝虽然知道艾思思对刘倩颇有成见,可看到这一幕还是不禁笑问道。
“我就是看不惯她们那副奉迎拍马的样子,你看那个刘倩刚才握少主你的手叫一个紧啊,摆明是在用美人计,少主你还一点没察觉。”
“你多心了,人家那只是一时感激罢了,真要使美人计光是拉拉手够干么的?”
“少主你宅心仁厚,我就是怕您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放心,我知道人心叵测,出门在外多加提防也就是了,对了,你帮我把二师兄和丁三哥他们叫来。”
“少主您要商量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如今比赛也完了,闲着没事,正好上次那位旦增和尚邀请咱们去荣和寺,我对这些吐罗僧人还颇有兴趣,所以想着要不今天去登门拜访一下。”
艾思思闻听点了点头,当即去请计,丁二人,等大伙都凑齐了罗天宝把心思一说,计,丁二人一琢磨左右无事去看看也好于是也就同意了,就这样众人收拾了一下,买了些礼物便前往了城北荣和寺。
陪都这里早年繁华异常,天下驰名,故此连不少外邦人士也聚居于此,各种宗教自然也是名目繁多,其中荣和寺就是内陆少见的小宗佛寺,这里除了基本的建筑风格与周围的内陆房屋一致外,内里的装饰布局是迥然不同,也算是陪都比较出名的一处景点。
罗天宝等人来了之后先是和知客僧说明情况,对方闻听是旦增请来的客人当下不敢怠慢,是赶忙进去送信,没一会儿旦增领着宗旺以及之前在擂台赛时见过的其他几名吐罗僧人是来到了门口。
“罗施主果然言而有信,大驾光临贫僧等是荣幸之至。”
“大师客气了,我等冒然造访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言重了,诸位里边请。”旦增说着便将众人领到了后院,这里是僧人们的住处,显得清幽异常。
众人来到了小院的正房,门开着,只见里面有一位僧人正在盘腿打坐,看年纪这位大约五十岁上下,相貌奇古,双眼紧闭,乍一看仿佛一尊佛像相似,当时只见旦增轻手轻脚地进屋,冲那僧人躬身施礼:“师叔,金斗堡的客人们到了。”
那僧人闻听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看罗天宝等人,众人原本听说他是旦增等人的师叔,都觉得会是一位了不得的高手,眼神应该颇为锐利才是,可没想到其眼神朴实无华,和普通不会武的人没什么区别,罗天宝起初一愣,接着转念一想佛门中不会武的也大有人在,或许人家佛法精深呢?故此也就没怎么感到奇怪,众人里只有计百达隐隐看出了些许异常。
“诸位就是金斗堡来的客人?”此时那僧人开口说道,内陆话说的还颇为纯正。
此时旦增赶忙给罗天宝等人做引见:“几位,这是我师叔,也是我们吐罗的国师,法号宝树。”
“宝树?莫非是号称吐罗第一高手的宝树上人?”计百达闻听顿时一惊。
“那都是大伙抬爱,其实师叔他最高深的还是佛法的修为,武艺只是小道而已。”旦增和尚话虽如此,语气中却难掩得意。
计百达闻听当即是脸色大变,罗天宝和他相处已久,知道这位二师兄在武学上颇为自负,武林中除了自己蜀山这一脉外几乎没几个看得起的人物,可如今听到这个宝树上人的名字居然会如此惊恐,足见对方是来头非小。
此时只见计百达上前躬身施礼道:“晚辈计百达,久闻上人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计百达?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九头神鹰”?”宝树闻听不禁说道。
“上人谬赞了,小小诨号,不足挂齿。”
“计施主何必过谦?贫僧在吐罗也曾听闻过金斗堡群豪的大名,今日得见实乃有缘,不知这几位是?”宝树说着不禁看向了罗天宝等人,旦增见状赶忙给一一做了引见。
“哦,原来这位就是林堡主的公子啊,幸会,幸会,所谓虎父无犬子,今日一见少堡主果然是英风锐气,不同凡品啊。”闻听罗天宝是林云飞的儿子,宝树原本半睁不睁的眼皮顿时一抬,显得是颇为在意。
“上人过誉了,晚辈愚笨,家父的本领连点皮毛都没有学会,说来也是惭愧。”罗天宝这番话倒也并非谦虚,他知道自己这两下实在拿不出手,万一之后对方考较自己即便输了自己也算是有言在先,免得给自己老爹丢人。
宝树上人不知道罗天宝的身世,听闻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之子顿时来了兴趣,当即问道:“久闻金斗堡九天游龙掌和昊天功冠绝武林,是天下无双,不知少堡主修炼到何种境界了?”
罗天宝闻听不禁脸上一红,宝树说的这两门功夫他都知道,那是自己老爹林云飞的看家绝技,确实称得起当世第一流的功夫,这些林云飞,计百达等人都没少跟他说起,但因为这两门功夫太过精深,而罗天宝如今的修为还太浅,故此他压根就没正式学,如今一听宝树上人提起顿时有些尴尬,不过罗天宝是个实在人,一想对方是武林前辈瞒着也没意思,当即直说道:“不瞒上人,晚辈资质愚鲁,故此至今未蒙家父传授两这门绝技。”
宝树上人闻听不禁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信,不过他是有道高僧,这种表情是一闪即过,当即笑道:“少堡主也过于自谦,对了,旦增,怎么还让诸位贵客站着?赶紧看座。”
旦增闻听是如梦方醒赶紧命人拿来了几个蒲团,吐罗国尚有古风,平素不用椅子,基本都是席地而坐,罗天宝等人对此也不介意,只是出于礼貌难免要客气几句。
“少堡主何必多礼?请坐。”宝树上人见状不禁说道,同时伸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在旁人看来就是示意众人坐下,不料罗天宝当时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推得他当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是一阵疼痛,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是赶紧上前搀扶,罗天宝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直到他看到宝树上人是一脸错愕。
“原来少堡主当真没有学过那两门绝艺啊,看来是贫僧错疑了。”此时宝树是长叹一声,显得是失望至极,众人听到这里才隐隐明白刚才是宝树暗中捣鬼,在试探罗天宝的武艺。
第八十二章 绝艺
众人里只有艾思思不懂武艺,不明白宝树明明都没碰到罗天宝怎么能把他直接按地上,可其余人都是内行,知道宝树这是使用凌空劲一类的功夫,能够隔空伤人,幸亏他无意要罗天宝的性命,否则就这一下后者是非死即伤,当下计百达等人对于这位宝树上人的武艺是无不佩服。
罗天宝此时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觉得自己这点微末功夫实在给老爹和金斗堡丢人,今后回去是非下苦功不可,不过他生性豁达,尽管当众出了这么个丑,也没如何在意,当即冲着宝树苦笑道:“晚辈无能,让上人失望了。”
宝树闻听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之后众人各自入座,有小和尚端来了茶点,众人是边吃边聊,很快罗天宝就察觉到了异常,原本宝树上人对自己挺客气的,可经过刚才一试功夫,如今其对自己的态度顿时冷淡了下来,显得有些爱答不理,反而一个劲盘问计百达,罗天宝心中不禁感慨,以前只听说过看人权势财力下菜碟的,没想到这回遇上个按武功高低划分三六九等的,摆明了宝树上人是因为武功太低而瞧不上自己,可要想发作又觉得底气不足,果然人还是得有能耐啊,想到这里罗天宝也只能忍气吞声。
计百达等人此时也有些察觉出来了,可无奈宝树就是缠着他们说话不理罗天宝,任凭大伙几次想转移话题都无济于事,无奈之下计百达等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付。
宝树一开始以为计百达也和罗天宝一样武艺低微,浪得虚名,不料几句话一考较,果然有些真才实学,顿时便来了兴致,缠着计百达询问内陆武学的种种奥妙。
计百达起初也没在意,觉得大伙都是习武之人,聊这些是理所应当的,故此就随口解答,可说到后来他渐渐发现情况不对,宝树上人越问越深,渐渐触及到包括蜀山一脉在内各门各派的不外传之密,计百达顿时警惕了起来,这和尚没事问这些干什么?是仅仅出于好奇,还是别有用心?故此计百达多了个心眼,宝树之后再想深问,计百达就统统推说不知。
宝树上人何等聪明?问了几句就明白计百达对自己有所提防,这是不愿意说,当即也就不再追问,转换话题道:“贫僧虽然地处吐罗,但对于内陆武术还是颇为神往,一直想与群豪切磋交流,可惜始终不得其便,这次蒙武平天子邀请,北上观礼,贫僧原就打算遍访各门各派求教一二,今天能先遇上金斗堡的诸位也是前世有缘,贫僧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诸位可否答应?”
罗天宝等人闻听都是一愣,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即问道:“上人言重了,有何差遣但说无妨,我等自当尽力。”
“是这样,贫僧对于金斗堡的绝艺颇为神往,不知诸位能否传授一二?”
此言一出罗天宝等人都是一惊,需知武学绝艺那对于习武之人而言无异于第二条生命,是珍视至极,非子女门人不传,有时就是至交好友就未必肯教,为此江湖上还留下一句俗话,叫做“宁舍一锭金,不把艺来传。”,而宝叔上人如今居然要让众人传授他金斗堡的绝技,这简直荒唐可笑,一时间众人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宝树也看出了众人的心思,当即微微一笑:“诸位莫急,贫僧也明白武学绝艺是各门各派高手心血所得,岂能轻易传于外人?不过贫僧这次也不是问诸位白要,你我两家来个以艺换艺如何?”
罗天宝等人不禁面面相觑,不明白宝树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当下只见宝树微微一笑,四下看了看,最后眼光落在了窗外房檐下挂着的惊鸟铃,只见其把手一抬,冲着那铃铛凌空一点,顿时只听惊鸟铃仿佛被重物撞击一样是一阵摇晃,叮当乱响。
罗天宝等人都是内行,一看就知道宝树这是露了一手绝艺,当时他坐的地方距离那铃铛足有数丈之远,其指力居然能凌空打响铃铛,这份功力简直是惊世骇俗,计百达跟着林云飞走南闯北,自付当世高手会过多一半,可能有如此功力的也寥寥无几,一时间是又惊又佩。
宝树上人看到计百达这副模样不禁是颇为得意,当即笑道:“贫僧这手无相指也是初学咋练,功力未纯,不知比内陆的绝艺如何啊?”
计百达闻听不禁惶恐道:“上人指力登峰造极,实乃晚辈生平罕见。”
“比尊师的九天游龙掌如何?”
“各有所长。”
宝树闻听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终日在屋中打坐也颇气闷,不如到院中活动活动。”
宝树说着起身来到了院中,众人不知他闹什么玄虚,当即纷纷起身跟了出来,只见宝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忽然眼光停到了院中的石桌,石凳。
“诸位远来,贫僧也无以款待,不如露一手雕虫小技博诸位一笑。”宝树说罢当即暗运内力,接着双手扶住那石桌猛地一抬,几百斤的石桌居然被其当场举了起来,罗天宝等人见状是无不吃惊。
宝树这回有意逞能,举起这石桌之后还玩各种花样,一会儿是一只手举着石桌,一会儿又从左手换到右手,几百斤的大家伙在其手中宛若玩具一般,众人不禁是惊呼连连,折腾了好半天宝树才将石桌放回原地,是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冲罗天宝等人合手合十道:“诸位见笑了,不知贫僧这手玩意儿可还入得诸位法眼?”
罗天宝等人此时惊得都快说不出话了,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世间还有如此奇人,相比之下还是计百达见识教广,愣了一会儿赶忙答言道:“上人神通了得,晚辈佩服之至。”
“计施主博闻广识,可知道贫僧刚才这手的名目?”
“晚辈才疏学浅,如果没有看错,这莫非就是失传已久的龙象神通?”
宝树闻听不禁脸色微变,他原本是想出个难题难为难为计百达,没想到对方答了出来,看来金斗堡门下果然是博闻多识,即便高傲如宝树上人也不禁点了点头:“林堡主号称天下第一,果非幸致啊。”
宝树并不知道此时计百达心中的惊讶程度比他更甚,这龙象神通的名头他以前听师父林云飞在闲聊中提过,据说是吐罗武术的最高绝艺,练成之后有龙象之力,号称是无坚不摧,无往不利,不过因为太过艰深奥妙,故此自古以来练成的人就不多,数十年前吐罗内战,这门绝艺更是就此失传。
第八十三章 山参(双更)
当初林云飞说起此事还颇为遗憾,觉得不能一睹这门绝艺的风采,没想到如今宝树上人居然练成了这门绝艺,看来其实力已经接近武林四圣了,虽然宝树眼下对自己一行人还算友善,但将来会怎么样可不好说,万一今后大伙翻脸,此人可谓自己师父的劲敌啊,一想到这些计百达就不禁有些忧心。
当然宝树此时还没有想到这些,当即笑着对计百达等人说道:“其实贫僧也并无恶意,只是想和金斗堡换艺切磋,贫僧的无相指和龙象神通虽然未必比得上九天游龙掌和昊天功,但也颇有独到之处,足以与贵派所学相互验证,不知计二爷,少堡主可否行个方便?”
罗天宝等人闻听不禁是面面相觑,按理说宝树刚才显露的两门绝艺惊世骇俗,一点都不逊色于金斗堡的武学,可这么大的事他们一时也不敢做主,最后还是罗天宝出面说道:“上人一番好意我等心领了,不过此事关系重大,还得家父亲自定夺才行,晚辈们只能替您转达。”
宝树闻听点了点头:“这也在情理之中,那就有劳诸位了,等此地的事情一完,贫僧一定前往小孤山是登门拜访。”
当下众人又闲聊了几句,宝树借口自己要继续参禅打坐,便将众人送出了后院,旦增等人又陪罗天宝他们游览了一下荣和寺的大殿,期间似乎是怕罗天宝等人介怀,旦增又给宝树代为解释了一番。
“诸位切莫介意,师叔在我吐罗地位尊崇,就连王公大臣都对其敬畏三分,故此方才言语之间若有什么怠慢之处还望诸位包涵。”
罗天宝等人闻听赶忙是连连摆手:“高僧言重了,上人方才并没有什么失礼之处。”
“诸位能这么想自然最好,其实师叔并无恶意,只是爱武成痴,关于换艺这一节小僧也知道有些不近人情,诸位能答应最好,否则也不必为难,小僧们也会尽力劝师叔打消这种念头。”
罗天宝等人一听这个旦增和尚倒挺通情达理,冲着他的情面原本对于宝树的不满也消减了几分,当下免不得客套一番,最后旦增等人又留大伙在寺中吃了一顿素斋,聊了半天武学佛法,这才送众人离开了荣和寺。
回去的路上罗天宝不禁和计百达等人聊起了宝树上人提出的换艺之事。
“二师兄,你看这事究竟该不该答应?”
计百达闻听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行,九天游龙掌和昊天功是咱们门户的看家绝技,怎么能够轻易传给外人?他们的龙象神通,无相指再精妙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咱们犯不上眼红,况且这位宝树上人善恶未知,万一今后他学会了这些掉过头对付咱们怎么办?这事就连师父他老人家也多半不会同意。”
罗天宝闻听点了点头:“小弟也是这个意思,不过眼下咱们两家并没有撕破脸,如何回绝宝树上人他们还得费一番斟酌啊。”
就这样一行人边聊边回归了吉祥老店,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罗天宝早早收拾停当,陪同刘倩兄妹前往城东会仙居宴请卡卢比,艾思思和刘倩一向不对付,这次就没有跟去,罗天宝怕她一个人留在客栈不安全,就让丁歇也留下,自己和计百达师兄弟二人陪同刘倩兄妹赴宴。
会仙居是陪都有名的大饭馆,装修陈设堪称一流,罗天宝等人包了一间雅间,定了一桌上等酒席,是等候卡卢比的光临,结果到了约定时间卡卢比还真来了,另外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罗天宝等人认识,正是七总管朱诩,另外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虽然穿的是便装,但看举手投足似乎是个官员。
“来,我给你们引见,老朱你们认识,就不用我多言了,这位是成天府的长史李弘道,我们狼牙军一般不管民间的官司,所以我想着把他找来或许能帮上你们的忙。”卡卢比猜到了罗天宝等人的心思,当即是代为引见的。
所谓成天府就是包括陪都以及其附近几个县的统称,从职能上说就是个地方官,但因为如今这里是大幽国的首都,所以其地位就变得与众不同,权力也超过一般的同级衙门,而长史是成天尹的属官,本身级别不高,但因为负责衙门里的具体事务,所以颇有实权,卡卢比把他找来还真是颇对门路,故此罗天宝等人度抑郁李弘道是不敢小看,奉若上宾。
众人寒暄了一番分宾主入座,刘倩赶忙用眼神示意她那个所谓堂兄,掏出了三个红纸包递给了卡卢比等人。
“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三位笑纳。”
卡卢比见状不禁哈哈一笑:“刘姑娘你未免也太客气了吧,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如今武平天子留心吏治,对我们这些当臣子的管束很严,要是让有司知道我们仨收受贿赂,参上一本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刘倩闻听赶忙说道:“总管言重了,这只是些许薄礼,聊表我们兄妹对三位的仰慕之情,何谈贿赂?再说这里面也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不过是我们家乡的一些土产,三位收了也不打紧。”
卡卢比等人闻听刘倩这么一说不禁有些好奇,当即打开纸包一看里面居然是三根上好的人参,卡卢比拿手掂了掂一根足有半斤重,这要是野山参那就算得上是难得的珍宝,比起一般的金银珠宝都要贵重地多,他们起初答应见刘倩兄妹不过是冲着罗天宝的情面,万没想到他们出手会如此阔绰。
李弘道久在官场,一看这架势就多了个心眼,当即把人参往回一推:“刘姑娘,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咱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李某实在不敢收你们这么贵重的礼物。”
刘倩颇为精明,一听就明白李弘道的心思,当即笑道:“李长史您不必推辞,我们兄妹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是超出几位本领范围的事我们也不会苛求,这几根山参真只是我们当做见面礼而已,三位尽管收下,即便事情最终办不成我们也绝不会埋怨。”
卡卢比生性洒脱,闻听这话不禁笑道:‘老李,你看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参咱们就收下吧,反正到时真有什么麻烦由我们狼牙军顶着,你又何必害怕呢?’
别看狼牙军本身只是武平皇帝的近卫军,级别并不高,但因为深得皇帝信任故此握有实权,就连许多朝廷公卿都对他们畏惧三分,李弘道一听卡卢比愿意出面担保,最终还是勉强收下了礼物。
第八十四章 情面(三更庆上架)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三人把礼物这么一收酒桌上的气氛顿时就融洽了不少,当下众人是边吃边谈,卡卢比开门见山道:“刘姑娘你们出手那么阔绰,想必求我们办的不是什么小事,如今我们礼物也收了,你就不妨直说吧。”
刘倩兄妹闻听对视了一眼,似乎最终下定了决心,当下刘倩开口说道:“既然三总管问起,那我等就直说了,其实我们兄妹有位舅父名叫韩轨,原本在朝为官,位列监察御史,京城失陷之后被俘,如今被押来了新京,我们兄妹就是担心舅父的安危,故此才来新京走动人情,希望好歹能救他一命。”
卡卢比三人闻听都是一愣,之前看刘倩兄妹送出的礼物他们就猜到对方所求绝小不了,可实际情况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严重,卡卢比当即扭头问李弘道:“老李,这次献俘的事你们成天府也是经办衙门之一,你知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韩轨这个人?”
李弘道手捻胡须围一回忆:“有,要是我们没记错地话这个韩轨应该是山南人士,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吧?”
刘倩兄妹闻听不禁激动道:“正是,不知他老人家眼下如何?”
“性命之忧倒还没有,只是这位脾气倔强,一直不肯认罪,故此难免受些皮肉之苦啊。”
刘倩兄妹闻听不禁大为着急:“无论如何还望三位帮忙,救我舅父不死啊。”
李弘道见状赶忙说道:“二位,不是我等不肯帮忙,只是这官司实在太大啊,我们仨官小位卑,恐怕是无能为力啊。”
卡卢比此时说道:“老李,我记得监察御史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凭我们仨难道还保不下来?”
还没等李弘道回答,朱诩不禁笑道:“你说的倒轻巧,监察御史地位再低也是朝廷官员,并非什么阿猫阿狗,此案又是圣上亲自过问,别说是咱们仨,就连大将军他们都不敢轻易动手脚啊。”
刘倩闻听不禁着急道:“三位,我们兄妹只有这么一个舅舅,小时候又受过他不少恩惠,如今要是看着他去死而不管,我们兄妹一生良心也难安啊,还望三位无论如何多多帮忙。”
刘倩说罢当时就给三人跪下了是连磕响头,卡卢比等人见状是赶忙搀扶,可刘倩说什么也不肯站起来,卡卢比不禁有些动了恻隐之心,说道:“老李,这事就真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李弘道琢磨了一会儿说道:“要说把韩轨救出来那是势比登天,不过假如只是要救他不死倒未必办不到。”
刘倩闻听顿时把头抬了起来:“此话当真?”
“刘姑娘你们的礼物我都收了,能一点事都不办吗?你先起来,我跟你们慢慢细说。”
刘倩闻听赶忙从地上起来重新入座,李弘道这才继续说道:“其实这事李某无能为力,关键还得看狼牙军的诸位。”
卡卢比和朱诩闻听不由得一愣:“我们能干什么?”
“我说这话二位总管别生气啊,凭你们俩自然不行,可假如是叶凯莎二总管就另当别论了。”
卡卢比和朱诩闻听先是一愣,接着是双双一拍脑门做恍然大悟状:‘“这主意我们俩怎么就没想到呢?”
罗天宝在旁边看了是莫名其妙,不明白这究竟闹得哪一出,当下偷偷拉了拉计百达:“二师兄,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罗天宝说话声音并不大,但卡卢比还是听见了,他也没生气,是当即解释道:“少堡主你有所不知,咱们这位武平天子平素御下甚严,我们这些人压根不敢在他面前说人情,不过他有个毛病,说好听些就是风流多情,但凡是其心上人说的话他老人家都比较能听得进去,而如今在他面前最得宠的就是我们狼牙军的这位二总管叶凯莎,那当真是有求必应,如果她肯出面求情,要想救下韩轨的性命是轻而易举。”
罗天宝听到这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幽云王好色这事他以前也有个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位还有爱听枕头风的毛病,不过如果真能就此救下韩御史的性命也算好事一件,但他很快又有了别的疑问:“可我们和这位二总管没什么往来,她能帮我们吗?”
“你们出面自然是不行,可不是还有我们吗?”卡卢比此时不禁得意道。
“这么说二位和叶凯莎交情不错?”
朱诩此时赶忙解释道:“其实叶凯莎此人性格孤傲冷酷,即便是我们这些同僚和她其实也没太深的交情,不过她是大总管独孤三藏的徒弟,对这个师父她还是颇为尊重的,恰好我们俩和大总管交情还不错,通过他或许能促成此事。”
罗天宝一听这里面的花头还不少,不过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一时间内心都不禁燃起了些许希望。
“不过要说动独孤也不容易,刘姑娘你们难免要破费一番了。”此时卡卢比是开口说道。
“这个自然,只要能救我舅父一命就是倾家荡产我们也在所不惜。”刘倩兄妹闻听是赶忙说道。
“这倒还不至于,总之你们先备下一份重礼,我和老朱去帮你先试试口风,不出三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不过咱们有言在先这事成与不成我们俩也不敢打保票,要是事后有个闪失你可千万别埋怨我们俩。”
“这是自然,礼物我们兄妹早就备好了,这是礼单,二位看看够不够,不行我们兄妹还可以筹措。”
卡卢比和朱诩接过礼单瞧瞧不禁都点了点头:“行,这礼单够分量,看来刘姑娘你们这回真下了血本啊。”
“为救亲人,也是逼不得已。”
“行,狼牙军这边就交给我们了,另外老李,人家礼物你也收了,不能什么活都不干啊,俘虏营那边就劳你多打点了,好歹让韩轨少受点罪。”
李弘道闻听是当即点头:“这个自然,即便单冲你们二位总管的情面,这事我也不便推辞。”
刘倩兄妹没想到事情办得如此顺利,当即冲三人是千恩万谢,卡卢比喝了口酒,笑道:“刘姑娘,其实你们最该谢的不是我们。”
“三总管的意思是?”刘倩闻听不禁有些疑惑。
“你最该谢的还是那边的罗公子,要不是看在他的情面上,你就是再送十根好山参我们也未必肯帮你们这个忙。”
刘倩兄妹闻听不禁是恍然大悟,连连说道:“不错,不错,三总管提醒得多,这次多亏罗公子从中牵线,此恩此德我们兄妹没齿难忘,事后自有一番厚谢。”
第八十五章 真心话
罗天宝闻听赶忙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二位言重了。”
众人当即又客气了几句,由于事情有了眉目,大伙心情都不错,最后这次宴会是尽欢而散,送走了卡卢比三人,罗天宝他们这才回归吉祥老店,经过这件事刘家兄妹对于罗天宝是刮目相看,言语间也是大为接纳,渐渐就开始聊起了一些心里话。
“罗公子,你我相识不久,没想到您这次居然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这让我们兄妹如何感谢呢?”
“刘姑娘言重了,我说过之前你们帮过我,这次我只是报恩而已,再说人生在世谁没有遇到难处的时候呢?只要力所能及理当互相照应。”
“话虽如此,可如今这年头能做到这些的人已然不多,罗公子可谓是古道热肠,今后如有用得到我们兄妹之处尽管开口,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罗天宝闻听刚想说不必如此,结果一旁的计百达把其给拦了下来。
“难得刘姑娘你们如此重义气,我们要再推脱反而显得有些见外,总之今后咱们有事理当互互相照应。”
刘倩兄妹闻听自然是答应连连,罗天宝不明白二师兄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不过也知道对方不是无的放矢,故此也含糊答应,之后他故意放慢脚步,和刘家兄妹拉开了距离,找了个机会偷偷问计百达:“二师兄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
“我的傻兄弟唉,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刘家兄妹家底殷实,颇有钱财,将来咱们金斗堡起兵正好用得着他们这种人,如今攀上交情日后不就方便了吗?”
罗天宝闻听这才恍然大悟,心说自己这位二师兄对老爹还真是忠心耿耿,时时刻刻都惦记着金斗堡的大业,不过这么做真有希望成功吗?罗天宝对此可不像计百达等人那么乐观。
此时刘倩似乎想起了什么,一看罗天宝落在自己身后,赶忙停下脚步回头说道:“罗公子你们怎么落在后边了?莫非是走累了?要不我们雇辆车?”
“不必,不必,我们哥俩只是聊几句闲天而已。”罗天宝说着赶忙追上了刘家兄妹,对方似乎也没起疑,继续和罗天宝聊天。
“罗公子,这次您帮了我们兄妹那么大的忙,我们是把您当成自己人看待,因此我有几句肺腑之言要问,还望您如实作答。”
罗天宝没想到刘倩突然这么严肃,当即答道:‘姑娘但问无妨。’
“如今天下大乱,咱们这些生意人是朝不保夕,依您看今后咱们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罗天宝没想到刘倩突然抛出这么一个大题目,一时也是一愣,接着反问道:“那刘姑娘你是怎么想的?”
“我一介年轻女流能有什么高见?只是在我看来无论朝廷还是幽云王,其实都是那么回事,只要能保证咱们这些生意人有口饭吃,买卖能做的下去也就够了,至于谁掌权我们不必过问,也过问不了。”
按说刘倩这些话虽然有些势利,但也符合许多普通生意人的实际想法,不过罗天宝总觉得她这话似乎有些言不由衷,当即说道:“这是刘姑娘的真心话?”
“不错啊。”
“可你舅父可是朝廷的人啊?”
“区区一个监察御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再说了即便他老人家忠心耿耿,朝廷也没给他多大好处不是?良禽择木,良臣择主嘛。”
“话虽如此,可天下事还得讲个公理是非,朝廷没有亏待过幽云王,可他起兵谋反,为臣不忠,为人不义,当然就像刘姑娘你说的,本来也没规定只有哪家才能坐江山,不过咱们看看这大幽国的所作所为,恐怕也不尽如人意吧?是,咱们生意人或许管不着这些,可如果咱们凡事只顾自己,那到头来终究只能任人宰割,这样的先例自古以来还少吗?”
刘倩闻听罗天宝这么说顿做惊恐状,赶忙看了看左右,接着冲罗天宝小声道:“罗公子切莫高声,这种话要是被大幽军听见我们都吃罪不起啊。”
罗天宝闻听不禁笑道:“刘姑娘放心,这话是罗某说的,别说未必有人留意,即便真有人追究起来罗某一力承担,绝不会连累你们兄妹。”
刘倩闻听看了看罗天宝,似乎在确认他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隔了许久这才说道:“罗公子慷慨豪迈,我等是自愧不如啊。”
“刘姑娘过奖了,其实我也只是不欺本心而已。”
“哎,为人处世有时难就难在这不欺本心上啊。”说到这里刘倩不禁看了看左右,确认无人留意她们这才小声问道。
“这么说罗公子你是心向朝廷?”
“那谈不上,就像你说的朝廷的许多作为未必比大幽军好到哪儿去,我只是求一个公道而已。”
“怎么样才算公道?”
“这个题目太大了,我也不好说,总之对那些为国为民,心存仁义之士罗某还是敬佩的,也想着为他们做些事。”
“罗公子这是真心话?”
“这种能招惹麻烦地话,如非真心我又何必去说?”
刘倩闻听看了看罗天宝,接着便低头不语,之后一直到吉祥老店她都没跟罗天宝多说什么,而是和“堂兄”切切私语。
等回了客栈双方打过招呼各自回房,罗天宝等人见到了艾思思和丁歇把经过一说,大伙对于这事也颇为吃惊,艾思思第一个抱怨道:“早知道是这么麻烦地的事少主你就不该帮他们,我们又不欠她们,何必要费这番心力?”
罗天宝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刘姑娘他们毕竟帮过我们,再说只是牵线搭桥而已也不算怎么麻烦,至于这事是否能成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丁歇此时说道:“不过少主你之后和刘倩那些话其实不该说,且不说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去了怎么办,就是刘倩兄妹俩我们也算不上知根知底,万一她们去官府举发...”
罗天宝闻听摆了摆手:“应该不会,其实我一直觉得这兄妹俩来新京另有深意,未必就是光想搭救这个舅舅,我那番话其实也是故意说给她们听,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几天她们应该还会找我们。”
众人闻听都是一愣,对于罗天宝的判断是半信半疑,不过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没用,大伙当下又聊了几句,这才各忙各的。
随着阅俘典礼的日渐临近,新京的外来客也越来越多,这原本是吉祥老店做生意的好机会,可官方为了收买外来人,规定各家客栈对外国旅客必须一律优待,为甚至不计成本,结果是客栈接待的这种客人越多亏损得越厉害,弄得老店上下是苦不堪言。
第八十六章 斗母宫
“这又是何必呢?”看到这些罗天宝不禁由衷地感叹道。
“罗公子又在感慨什么?”罗天宝话音刚落就看到身后有人说话,扭头一看正是刘倩。
“刘姑娘啊,又要出门?”
“没有,如今三总管他们既然肯帮忙了,我们兄妹也就不必在外面瞎跑了,只是一味待在屋里怪憋闷的,出来走走,罗公子你呢?”
“跟你一样闲着没事,四处溜溜。”
“既然如此咱们去后院走走如何?我正好有些知心话想和你说。”
罗天宝闻听微一犹豫,对方这提议其实在他预料之中,可眼下计百达,丁歇等人正好都不在身旁,万一自己这一跟去有个闪失怎么办?可罗天宝转念一想自己这么大个人了,事事都要和别人打招呼也未免太没出息,微一权衡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就这样二人来到了客栈的后院。
此时正好是上午,住客们大多出门办事,故此后院反而显得颇为安静,院子里还种了一棵槐树,微风一吹,树叶哗哗作响,显得颇为诗意。
“罗公子记得是在京师长大?”
“不错,我祖居渭南,不过还没记事就搬到了京师。”
“是吗?天子脚下,大邦之地,也难怪罗公子谈吐不凡了,那京师被克,府上和亲戚朋友没受连累吧?”
刘倩这话正好问到了罗天宝的心事,他当时不禁脸色微变:“还好吧,如今天下大乱,有几家能不受牵连呢?”
“公子说的是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以前常听说这句话,可直到这几年才明白其中的含义啊。”刘倩说到这里双眼看着院里的那颗槐树,若有所思。
“其实上次听了罗公子那番话我们兄妹是感慨良多,公子一介商人能如此胸怀正气实在是难能可贵,只是不知公子只是说说而已,还是真有这个胆量?”
“刘姑娘的意思是?”
“我觉得罗公子是个仗义之人,故此有些话这才直言相告,其实这次我们不禁想救我舅父不死,更想搭救他出狱,乃至救和他一起被俘的那些忠臣义士,不知罗公子可否助我们一臂之力?”
其实罗天宝之前已经隐隐猜到是这么回事,故此如今听刘倩这么说也不觉得如何惊讶,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一副颇为意外地样子:“刘姑娘不是说笑吧?”
“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有几个敢儿戏?”
“刘姑娘你看得起罗某,跟我说这番话我内心是颇为感激,不过我就是一介商人,对这种事恐怕是无能为力。”
刘倩闻听不禁一笑:“罗公子您未免过谦了,堂堂金斗堡少堡主对于这种事恐怕谈不上无能为力吧?”
罗天宝闻听顿时一惊:“姑娘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少堡主你不必装了,其实上次唐三小姐来闹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武林圣主找到失散多年儿子的事如今在江湖上都传开了,您想隐瞒恐怕都没那么容易。”
罗天宝闻听不禁一阵苦笑,果然对方比自己预想的要能干,不过对此他事先也有所预料,故此也算不得太过吃惊。
“刘姑娘好涵养啊,早知道了我的身份居然一直都没说破。”
“既然少堡主不愿公开,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那如今又为何挑明呢?”
“之前我们不清楚少堡主你究竟是敌是友,故此许多话也不便明说,可经过这一段的相处我们觉得少堡主你心怀仁义,可以共谋大事,故此许多话这才挑明了。”
“原来如此,那刘姑娘是否也该把你们的实底告诉我,否则这事也未免不太公平吧?”
刘倩闻听先是一愣,接着不禁会心一笑:“少堡主果然也早看出来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刘倩确实是我的真名,不过我们家并不是经商的,那韩轨也不是我的什么娘舅,家父名叫刘斐,在朝中官拜户部郎中,可惜京城失陷之时他老人家是以身殉国。”
刘倩说到这里不禁面露悲伤之色,罗天宝见状也颇为同情,赶忙说道:“原来刘姑娘还是忠烈之后,失敬,失敬,至于令尊的事还望姑娘节哀顺变。”
“多谢少堡主关心,家父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这些做子女的除了悲伤之外也无能为力,但我们实在不忍心看着家父昔日的同僚再重蹈他的覆辙,故此才想搭救他们。”
“姑娘的用心罗某感佩,不过这事恐怕并不容易。”
“少堡主放心,我们兄...事到如今也不必再瞒您了,那位并非我的什么堂兄,乃是我的师兄名叫王雄,我们都是魔山斗母宫门下。”
罗天宝闻听不禁微微一惊,他知道魔山斗母宫虽然不属于武林十三大派之一,但也颇有声望,尤其是他们如今的当家人白衣魔女冷素秋,那是武林女子高手中第一流的人物,玉女冰心决和魔山幻雾剑堪称是武林绝技,就连自己老爹林云飞对其也颇为赞许,没想到刘倩和王雄居然会是她们的门下。
“原来刘姑娘还是名门弟子,当真失敬,不知你与冷宫主如何相称?”
“那是我二师伯,家师乃是幻影仙子周冰心。”
罗天宝闻听不禁点了点头,冷素秋师兄弟总共三人,老大名叫鱼飞霜,江湖人称魔山圣手,据说她少年时得遇异人传授绝艺,故此驻颜有术,算来如今应该有四十开外了,但据说看起来就和十几岁的小姑娘相似,其武艺也被公推为当今魔山斗母宫第一,与罗天宝的二姨俞道静齐名,堪称当今武林女子之中顶尖的高手,不过这位早年因为一些私怨反出了斗母宫,如今与同门们再无来往,故此斗母宫的当家之位以及第一高手的名头就落到了排名第二的冷素秋身上。
而周冰心在师姐妹三人中排行最小,武功也最低,不过因为她两位师姐能耐太大,故此江湖中人对其也是不敢得罪,关于这些罗天宝以前保镖的时候就听说过,到金斗堡之后林云飞,计百达等人也为其做过详细的介绍,当下对于刘倩也不禁另眼相看。
“刘姑娘,对于斗母宫的能为我一向是佩服的,不过容我说句得罪人的话,光凭你们要想救韩轨那些人只怕并不容易吧?”
闻听罗天宝这么说刘倩不禁点了点头:“少堡主所言不假,别说是我们,即便是十个斗母宫也未必能做到,可这次来的可不止是我们哦。”
第八十七章 南军
罗天宝闻听不禁心中一动,莫非这些人和诸葛白他们是一伙的?不能啊,自己从来没听后者提过这件事啊,莫非是诸葛白对自己还有所隐瞒?想到这里罗天宝不禁问道:“莫非刘姑娘你们还有帮手?”
“不错,这次不止是我们,那些被俘官员将士的亲友以及许多江湖义士都参与其中,最关键这次还有虎贲军作为我们的后援。”
“虎贲军!?”罗天宝闻听顿时一愣,虎贲军的实力他可是心知肚明,无论作为江湖门派还是朝廷官军他们的实力都非同小可,只是这次他们为何也会卷进这件事呢?罗天宝稍一回忆顿时恍然。
“他们是想救史彦!”
“不错,少堡主您也知道虎贲军的副将史彦这次被叛军俘虏,故此虎贲那边说什么也想把其救出来,这次包括我们师兄妹在内至少有几十队人马已经潜入了陪都,我们原本想着能和叛军衙门攀上交情,然后伺机打听消息,没想到遇上了少堡主您,如今攀上了卡卢比,朱诩他们这条线对我们的事是颇为有利,如今我们就是希望少堡主能和我们一起共襄盛举,为国为民做些善事。”
罗天宝闻听点了点头,刘倩所说的这些基本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其实就罗天宝本心也希望这么做,更何况他已经加入了诸葛白他们一伙,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不过罗天宝知道他如今不止代表他个人,更代表了金斗堡,故此当即说道:“难得刘姑娘如此抬爱,罗某受宠若惊,按说我对被俘的那些忠臣义士也颇为敬仰,本也乐意助你们一臂之力,不过此事关系重大,我不便轻易答应,能否容我回去和同伴们商量一下?”
刘倩闻听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毕竟此事性命攸关,少堡主即便不愿意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无论少堡主是否答应,此事还望尽量对外保密,否则我等难免性命之忧。”
“我明白。”就这样二人又聊了几句闲天这才分手告别,罗天宝回去立刻找到了计百达等人把情况一说,众人也是吃惊非小。
“咱们这是什么运气?来趟陪都怎么尽遇上这种人?”计百达闻听也不禁苦笑道。
“没法子,幽云王这次太招摇了,会引来各路人马也不奇怪,不过少主你的意思是咱们也和刘倩他们联手?”丁歇此时不禁是开口说道。
“我这不是想听听大伙的意思吗?”
计百达闻听不禁沉吟道:“按说咱们不该趟这浑水,不过就像天宝你说的,咱们既然已经答应了诸葛白他们,也无所谓再多帮一批,无论这回成与不成这帮人终究欠我们一个人情,事后对咱们起兵也有好处,所以这事我同意。”
丁歇闻听也说道:“我无所谓,既然你们二位都答应了,我也不反对。”
罗天宝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抬头看向了艾思思:“思思你的意思呢?”
“您问我啊?我就是个下人,少主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呗,只是我总觉得那个刘倩对少主你不怀好意,您可千万别被她的美色所迷,不然吃了亏可就不值得了。”
罗天宝等人闻听不禁哈哈大笑:“思思你也太会吃醋了,也罢,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最终众人又商量了些应对的细节,到下午罗天宝找了个机会把结果跟刘倩,王雄一说,师兄妹二人自然是高兴异常,当即跟罗天宝透露了更多实底,至此罗天宝才基本搞清楚刘倩他们与诸葛白等人并不是一伙的,只是双方正好目的相同而已,罗天宝一度想把诸葛白等人的事告诉他们,但转念一想如今双方才刚合作,还谈不上绝对的信任,留一手总没坏处,故此也就没说。
转眼到了第三天一大早就有几个狼牙军的士兵前来送信,说三总管卡卢比约他们中午在会仙居碰头,罗天宝等人明白八成是叶凯莎那边有了消息,于是中午众人又带了些礼物赶往会仙居,等到那儿一看卡卢比和朱诩早已等候在雅间里,众人寒暄了一番,刘倩赶忙询问事情办得如何。
“这回可费了我们不少周折。”卡卢比闻听不禁叫苦道。
原来上次回去之后卡卢比他们还真留心了这事,第二天便找到了大总管独孤三藏说人情,独孤三藏起初闻听有些生气,觉得觉得卡卢比等人也太没分寸了,怎么什么人情都该帮忙,当时是严词拒绝。
卡卢比等人见状顿时急了,只好苦口婆心地劝说,要说还是七总管朱诩足智多谋,抓住了独孤三藏的心理,拿罗天宝等人是大做文章,表示这次不光是冲着刘倩兄妹,主要是冲着罗天宝和金斗堡的情面,如果能乘机卖对方一个人情将来想拉拢林云飞父子也事半功倍不是?
拉拢金斗堡一直是独孤三藏的心病,听朱诩这么一说不禁有些动心,再一看卡卢比等人带来的礼单,数目也确实可观,独孤三藏权衡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代为说情。
相比之下叶凯莎那边的进展就要顺利地多,这位二总管对于师父独孤三藏是言听计从,弄清整件事的经过之后是二话没说,当即答应,有了她的担保卡卢比等人这才敢联系罗天宝等人。
罗天宝他们听完事情的经过也颇为高兴,不过他们的终极目的可不是仅仅救韩轨不死那么简单,故此在一番道谢之后刘倩提出能不能让他们和韩轨见一面。
“这...”卡卢比和朱诩闻听是面面相觑,这事无疑让他们颇感为难,毕竟这些都是武平皇帝指名要见的重犯,万一有个闪失他们可吃罪不起。
刘倩,王雄看出了二人的心事,当即一边苦苦哀求,一边又把带来的礼物递了过去,这回是两颗上好的夜明珠,看起来足有大号的肉丸大小,少说也得价值千金,罗天宝见状也在一边打边鼓。
卡卢比他们碍于罗天宝的面子,最终一商议还是答应了下来,就这样一行人匆匆吃完饭,之后卡卢比和朱诩便找来了几套狼牙军的制服让罗天宝等人穿上,让他们假装是自己的属下,之后便领着众人赶往关押众俘虏的南军营地。
虽然从职衔上来说狼牙军与南军是平级的,但因为前者是武平皇帝的直属警卫部队,而且承担了监视一众王公大臣的责任,故此狼牙军的地位明显要更高些,当看到卡卢比和朱诩亲自前来,南军将士是压根不敢阻拦,众人是一路畅通无阻。
第八十八章 战俘
罗天宝之前参观过大师兄夏侯遂良的军营,当时是印象颇深,可如今再一看南军的纪律装备比前者是更胜一筹,幽云王起兵之后不过数年就能够和朝廷近乎平分天下,其中还是颇有些道理的。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战俘营,经过层层岗哨,众人来到了一片空地,这里到处都是囚车木笼,有些被单独关押着,有些则好几个人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看起来跟市场上待宰的牲畜差不多,要知道这些人昔日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不少还是朝廷官员,如今竟落到这种地步不禁让罗天宝等人为之唏嘘。
很快众人被带到了一个木笼前,里面“站”着一个人,经看守介绍罗天宝等人才知道这就是韩轨,起初罗天宝觉得有些意外,因为之前听李弘道说韩轨因为拒不服罪受了不少刑,故此罗天宝以为他如今不是奄奄一息也得是遍体鳞伤,可如今他居然还能直挺挺地“站”着,看来没什么大碍,结果等罗天宝走近了仔细一看不由得眉头一皱。
原来韩轨根本不是“站”着,他两脚明显是悬空的,原来在木笼的外面叛军又给韩轨加了一副枷锁,将其头和双手拷在笼子外面,结果等于其整个人被吊在了原地,这滋味是可想而知。
“舅舅!”刘倩,王雄见状当时差点没有惊呼出声,多亏卡卢比和朱诩及时把他们给拉住,才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怀疑,罗天宝此时已经知道韩轨并不是他俩的什么舅舅,不禁感叹这俩戏演的是真足。
“我们有几句机密地话要问这个犯人,你们先回避一下。”朱诩此时扭头冲一旁的看守说道,因为他是狼牙军的总管,武平皇帝的心腹,故此对方一点都没怀疑,当即乖乖退到远处,此时刘,王二人才得以到木笼近前呼唤道。
“舅舅你醒醒,我是您外甥女刘倩啊,我们兄妹来看您了。”
在刘倩等人的声声呼唤下,韩轨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是刘兄家的...”
“不错,我就是您姐夫家的小倩啊,舅舅您不认识我了?”刘倩怕韩轨说漏了,赶忙提醒道,韩轨被俘已久,受尽苦楚,反应多少有些迟钝了,一时似乎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不过多少也意识到事情有些复杂,当下也没多话,是含糊应付。
“你们有话快说,这些底下的小卒我们能应付,万一过会儿来了大官要员我们就不好交待了。”卡卢比此时开口说道,似乎并没有察觉韩轨与刘倩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
刘倩,王雄点了点头,当即关切了几句韩轨的情况,之前罗天宝询问过刘倩实底,知道刘倩的父亲刘斐在世时跟韩轨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所以如今刘倩对其的关心应该是发自肺腑的。
韩轨聊了一会儿神智似乎渐渐有些清醒了:“孩子,你们怎么跑来这儿了?还是这身打扮?”
“舅舅,自从您被俘之后家里人都不放心,故此我们这次携带巨资来新京走动人情,就是想救您不死啊。”
韩轨闻听叹了口气:“唉~这又是何必呢?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受朝廷厚恩,以死相报理所当然,更何况叛军那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又岂能放过我?你们这是多此一举啊。”
“舅舅您别这么说,如今我们已经打通关节,或许能救您不死,还望您好自珍重,日后我们一家说不定还有团聚之日。”刘倩边说边悄悄给韩轨使眼色,后者见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当即是含糊答应。
“对了,舅舅怎么就您一个在这儿?以前您和我爹的老熟人眼下情形如何?”刘倩他们此行名义上是探望韩轨,实际上是想弄清战俘营的情形,好为日后搭救众人做准备,故此刘倩此时找了个借口确认起了其他战俘的情况。
韩轨此时多少也有些察觉到刘倩他们的真实意图,当即便顺着她的话说道:“哦,我们这些人眼下都被分开关押,我因为拒不服罪,所以那群混账才把我吊在这里受罪,像你在兵部任职的胡奎,胡大叔,以及将作少监马和,马大叔都是几个人关在一个笼子里,滋味也不好受,他们就被关在西北面,你们一会儿出去的时候或许能经过。”
卡卢比和朱诩闻听不禁对视了一眼,心说刘倩他们家认识的官员还不少,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家既然有个当监察御史的亲戚,那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似乎也不奇怪,当下是并未多疑。
此时只听韩轨接着说道:“其实我们这些人也还好,你看到远处那个高台了吗?”
经韩轨一提醒众人才注意到战俘营中央有一座高台,足有好几层楼那么高,也不知是派什么用处。
“吉州的张刺史就被关在那里,他声名太响,叛军怕有人试图搭救他,故此将其单独关押在那里,是与世隔绝,他性子也烈,这几天据说正在绝食,也不知还能活多久啊。”
韩轨说到这里不禁连连叹息,罗天宝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吉州刺史张少卿,这位人品方正,官声极好,幽云王起兵之后北方州县几乎是望风而降,只有他和堂弟张少兰是举起义旗,对抗叛军,一时北方的忠义之士云集其麾下,吉州在被叛军四面包围的情况下坚守了将近一年,最后因为粮草断绝方才失陷,被世人称为“北方孤忠”,包括诸葛白等人在内的各路义士都以把其救出来作为目标,韩轨似乎也是知道这一点故此才特意向众人点出其的方位。
罗天宝和刘倩等人当时也不便声张,顺着韩轨的话感慨了几句,之后韩轨又向众人透露了一些被俘名人的处境与位置,众人暗暗记在心间,为免卡卢比他们起疑,众人也不敢多聊,说了几句,假装抹了抹眼泪这才和韩轨告别。
众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按照韩轨刚才所说留意那些被俘名人被关押的位置,做到心中有数,可走着走着罗天宝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向卡卢比等人开口问道:“二位总管,我听说虎贲军的副将史彦也被抓了,是不是也关在这里?”
“没错啊,怎么样?”
“是这样,我久闻“鹰爪双绝”的大名,可惜始终缘欠一面,这回难得来一趟,不知能否见她一见?”
“这...”朱诩闻听顿时有些为难,史彦的身份与韩轨不同,要是随便带外人见她要是被上峰知道他和卡卢比也不好交待,可罗天宝难得开回口他们似乎也不便拒绝,当下朱诩便看向了卡卢比,似乎在等他的意见。
第八十九章 史彦
卡卢比闻听琢磨了一会儿:“难得少堡主开回口,反正光是见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就去一趟吧。”
朱诩闻听卡卢比都这么说也不好继续坚持,于是众人便绕路前往了史彦被关押的地方,路上卡卢比不禁和罗天宝聊了起来。
“少堡主怎么会对她那么在意?”
“没什么,就是总听别人说起“鹰爪双绝”,所以有些好奇而已。”
“只怕不止如此吧?那史彦是和长孙无情齐名的大美人,少堡主或许也是想见识见识吧?”
朱诩闻听不禁瞪了卡卢比一眼:“你这人说着说着又开始没谱了,把少堡主当成是你了?”
罗天宝闻听不禁笑道:“七总管不必如此,三总管也没说什么离谱地话啊?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要说我一点都没有这种念头那也是扯谎。”
卡卢比闻听当即点了点头:“行,少堡主果然是个实在人,不像许多人是表里不一,单冲你刚才这番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众人闻听不禁是一阵大笑,其实罗天宝说的真是实话,他曾听不止一个说过史彦是武林中少见的大美人,追求者车拉船载,故此是一直想亲眼一睹芳容,说着众人就来到了俘虏营的西北角,这里修了一排简易的牢房,条件虽然简陋,但比起韩轨那些几乎被关在露天环境里的人无疑要好了许多,卡卢比和看守说明了来意,对方这就将众人领到了一间牢房之前。
透过栏杆能够看到牢房里放了一张简易的木床,上面正靠坐着一个女子,仰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想些什么,由于牢房里光线不佳所以众人一时间还看不清她的面容。
“史彦,有人来看你了。”此时只听守卫高声说道,床上的人先是一愣,接着翻身坐了起来,看着牢房外,直到此时罗天宝等人才勉强看清对方的长相。
罗天宝知道史彦不是内陆人,而是塞尔人,原本他们曾在北方称雄一时,可惜经过朝廷几十年的打击如今已经不复当年的辉煌,不少塞尔人甚至迁居到了内陆,其中就包括史彦的家族,实际上她们的正式姓氏应该是史迪奇,这也是赛尔人皇族的姓氏,只是后来为了入乡随俗就简化为了史姓。
赛尔人最明显的外表特征就是头发多金色,而且肤色极白,有时看起来似乎没有血色一样,这点在史彦身上表现得极为明显,而史彦的长相也确实如同传说般的美丽,在罗天宝生平所见过的女子中仅次于刘云凤和顾雨墨,与长孙无情可谓是各有所长,只是相比于这些人史彦的相貌显得过于刚毅,多少有些男性化,让人觉得有些咄咄逼人。
“史将军,狼牙军卡卢比,朱诩这里给您见礼了。”相比于面对韩轨等人,卡卢比和朱诩对于史彦的态度明显要尊敬地多,当时是双双施礼。
“卡卢比?久闻狼牙军中有个专喜欢沾花惹草的家伙,莫非就是阁下?”史彦的声线很低,乍一听甚至有些男性化,但却透出一股别样的威严与魅力。
卡卢比闻听先是一愣,显得有些尴尬,但很快就释然道:“原来我这么有名吗?”
“可谓是臭名昭著。”史彦冷冷地说道,感觉得出即便身陷囹圄也没有磨掉这位身上的锐气。
“怎么,幽云王这次派你们来审我啊?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我关在这里也怪气闷地,正好让我见识见识。”
“将军错疑了,我们这次只是久闻将军大名特来拜会,并无他意,其实不止是我们,就连这几位朋友也是特意来探望将军。”朱诩闻听赶忙解释道,同时指了指一旁的罗天宝等人,后者见状赶忙上前打招呼。
“在下小孤山罗天宝,特来拜望史将军。”
“小孤山?你莫非就是林云飞的儿子?”闻听是罗天宝,就连史彦也不禁显得有些惊讶,不过她居然敢当着罗天宝的面直呼林云飞的名字,也足见这位的气魄。
“正是。”
史彦闻听似乎来了兴趣,从床上站起来,迈步来到栅栏前仔细打量罗天宝,这回众人对史彦的相貌看得是更加清楚了,尽管身穿囚衣,但依旧难掩其高挑的身材,罗天宝在男子里面就不算矮了,但史彦光脚站着居然就和他相差无几,难得的是即便如此你依旧不会觉得她的身材臃肿笨拙,相反透出一种健美之感。
一双灰色的瞳孔显得颇为神秘,仿佛有种吸引人注视其的魅力,与此同时尽管被关押了那么久她的眼神依旧锐利,透出一股军人特有的威严,罗天宝一度甚至都不敢与其对视,仿佛那样会让他感到莫名的紧张,他长那么大,头面人物也见过不少,可还从来没谁给过他这种感觉。
史彦打量了罗天宝一会儿,点了点头:“小伙子长得倒还不错,怎么,金斗堡如今也和狼牙军同流合污了?”
“将军说笑了,我们金斗堡不过是帮练武的,无权无势,谈不上跟谁一伙,只是我们这次来陪都办事,承蒙狼牙军的几位总管照顾而已,这回我是久仰将军您的大名故此特来一见而已。”
“哟,我如今都成什么稀罕物事了,还有人专程来看,那少堡主看下来感想如何?”
“英风锐气,名不虚传。”
“我都成人阶下囚了,哪儿还敢谈什么锐气?你这奉承得也未免太假了。”
“肺腑之言,并非奉承。”
史彦见罗天宝说的正式也不禁一愣,最后点了点头:“行,那我姑且就当真话那么听,如今你们人也见到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将军真不愿归降武平皇帝?”
“哼哼,果然还是来劝降的,这些日子这些话我都听烦了,且不说朝廷待我们史家不薄,我义不能背,即便仅仅算做一个人,叛军这些家伙为了一己私欲杀了多少无辜百姓?伤了我多少同袍手足?单冲这些我和宁泽恩就势不两立!”
宁泽恩是幽云王的本名,只是如今他坐拥半壁江山故此已经很少有人敢直呼其名,在叛军的地盘尤其如此,史彦此举可谓大胆,一时间周围的看守是纷纷看向这里。
罗天宝见状生怕惹人注目,坏了刘倩等人的大计,当即说道:“将军误会了,我等并无此意,只是想知道将军您的心意而已,既然如此我等就此告辞,只是我等久闻将军的英名,又和羽林,虎贲诸军素有往来,故此还望将军好自珍重,日后结果如何眼下还不好说。”
第九十章 合作
史彦听罗天宝说的诚恳,怒气多少小了些,看了看众人不再说话,罗天宝生怕夜长梦多是当即告辞,卡卢比等人也怕再聊下去史彦又不知会说出什么来,当即便随着罗天宝一同离开。
路上罗天宝不禁好奇地问卡卢比等人:“这史彦为何关的地方比别人好,身上也似乎没受什么伤?听她的口气似乎不像是招供服罪了啊?”
卡卢比闻听是意味深长地一笑:“这少堡主你就有所不知了,咱们这位武平天子风流好内,见到美人就不肯放过,像史彦这种名声在外的就更是如此,他老人家点名了阅俘的时候要见史彦,咱们这些手下人哪敢亏待于她?就差把她捧在手心了。”
罗天宝等人闻听是恍然大悟,心中也不禁是颇为感慨,不过总算是确认了被俘的众人尚无大碍,就这样一行人离开了战俘营,等出了南军的地盘罗天宝等人就和卡卢比等人告辞,临别时刘倩还特意给二人各塞了一个红包,卡卢比等人一掂沉甸甸的,知道刘倩送的肯定是好东西,当即客气了几句便收了下来,双方说好等救韩轨的事有了眉目再行碰头,之后这才各自离开。
等回到了吉祥老店罗天宝等人赶忙回房间,凭借大伙的记忆大致画出了俘虏营的地形图,并且在上面标出了一众重要俘虏所在的位置以及叛军大致的布防情况,等画好之后大伙围着这张图一分析想要攻破俘虏营冲进去救人至少也得需要上千人,这点刘倩他们眼下根本无法做到,看来除非是智取或者是在俘虏押出南军大营的路上动手,于是众人又说定各自去收集情报。
罗天宝这回多了个心眼,特意复制了一张地形图,背着刘倩等人不知道交给了诸葛白他们,以便他们能想法救人,经过这次俘虏营之行罗天宝也基本确定了刘倩等人的身份,所以向诸葛白等人透露了他们这伙的存在,并表示必要时可以为双方牵线,共同行动,诸葛白等人闻听也是颇感兴趣,不过毕竟事关重大他们表示还要观察一阵,罗天宝闻听也就没再多言,反正他这回就是帮忙,救人的事成与不成于他个人并不是十分在意。
之后的几天两拨人都各自分开想办法,最后得出的结论可谓殊途同归,都计划在阅俘仪式当天等俘虏们离开战俘营前往皇宫接受检阅的时候下手,只是动手的地点不同,罗天宝一看这样下去双方的行动计划很有可能会冲突,于是再次提出两边联手行动,诸葛白等人又琢磨了一番最终同意了这个建议,罗天宝当即帮他们转达给了刘倩等人。
刘倩,王雄闻听这事也是又惊又喜,这种时候有帮手总是好手,于是双方约定第二天的晚上在城东广和楼戏院碰头,那里是刘倩他们这伙人的一个秘密据点,罗天宝作为中间人自然也得到场,就这样他和诸葛白,白玉茹以及他们这伙其余的几位代表当晚按时赶到了广和楼,表面上众人是来这里看戏,实际上在看戏的中途陆陆续续去往了后台,和刘倩等人在戏院里的一间密室相会。
刘倩她们这边除了王雄之外到场的还有四,五个人,也都是她们这伙人的首脑,其中有几位跟诸葛白他们还认识,都是江湖上的豪杰,大伙平日低头不见抬头见,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在这碰头,说来也是一段奇缘。
刘倩他们这边的头领是虎贲军的两位校尉,一位叫华宁,一位叫冷灵,对于前者罗天宝的印象并不太好,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年汉子,看外形似乎和史彦一样是塞尔人,这位的做派颇为高傲,对于罗天宝和诸葛白等人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言谈话语间以官方自居,似乎罗天宝等人听他调遣是天经地义地一样,这让江湖出身的罗天宝等人很不适应,毕竟这次大伙是基于侠义自发前来救人,没必要听你们在这儿指手画脚,罗天宝这半年少堡主当的脾气渐长,心说自己这些日子见过的大人物也不少,哪个不是对自己另眼相看?你一个小小虎贲军校尉也敢跟自己摆架子,心中便有三分不满。
诸葛白等人的想法其实和罗天宝差不多,不过他们以大局为重,故此都忍气吞声没有发作,相比之下或许是因为身为女性的关系,那位冷灵,冷校尉待众人就要和善的多,一再感谢众人这次仗义相助,冲着她的情面大伙才勉强接受虎贲军方面做了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谈妥了合作之后,众人对着陪都的地图商讨劫囚的具体方案,此时矛盾又出现了,华宁根本听不进诸葛白他们这些人的建议,完全是一意孤行,将诸葛白等人当做棋子一样随意安排,给人感觉这几乎不是合作,完全就是诸葛白等人被华宁他们收编了一样,这让身为中间人的罗天宝都有些看不下去,有心跟华宁理论几句,结果被诸葛白和刘倩给劝住了,他们还是希望合作能够顺利进行,故此希望委曲求全,罗天宝一看当事人自己都不计较,也就只好闷不做事。
可很快当双方谈到具体行动方案时矛盾彻底激化了,诸葛白心思缜密,他觉得华宁等人提出的行动方案过于冒险,就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诸葛白话其实说的颇为婉转,可华宁却固执己见,甚至嘲笑诸葛白是外行瞎出主意,诸葛白有心不跟他斗气,但又觉得行动方案关系到大伙的性命性命故此是据理力争,双方是争执不下,最后华宁的话是越说越难听,结果诸葛白还没发作,罗天宝是头一个不干。
“华校尉,我劝您最好还是适可而止,诸葛兄他也是为了大伙的安危着想,您这么固执己见已不应该,还口出不逊,这是谈合作的做派吗!?”
华宁似乎也没想到罗天宝居然敢当面质问他,先是一愣,接着勃然大怒:“姓罗的,你这什么口气!?别以为大伙尊称你一声少堡主就有多了不起,在本官眼里你们就是一群平头百姓,听我们的号令还则罢了,要是不听我有权把你们军法从事!”
罗天宝自从认祖归宗之后哪受过这种对待?闻听此言当即是拍案而起,就有和华宁动手的意思,幸亏刘倩,诸葛白等人见势不好赶紧把他们俩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