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巧言令色之徒
拓跋和朔那种谦卑,或者说恐惧到了骨子里的表现。
让现场的气氛再度变得诡异起来。
先前虎视眈眈的武盟族众,此刻看见盟中的两位负责人,同时也代表着最高战力的副盟主胡彬,与盟主孔嗣广一死一伤,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全都警惕万分的看着姬昊天,不敢移开视线。
拓跋和朔伏在地上,不敢动弹分毫,惶恐的移开视线,看向了平西王樊勋彰。
拓跋和朔知道自己的儿子拓跋允潇,就是因为樊珂而死在了姬昊天手上,故此,才又设一局,将楚天河如法炮制,让他跟姬昊天起了冲突,从而,形成了今日孤立平西王府的局面。
一切都依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除了姬昊天的意外到场。
对于姬昊天的到来,拓跋和朔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他再三思量,仍旧认为姬昊天不会为了樊家与武盟动手。
毕竟,姬昊天身为朝堂公认的第一高手!华夏战神!九州阁少座!
身份尊贵,地位超然。
同时也备受瞩目,他的一举一动,势必都会影响到整个朝堂的震荡。
樊勋彰身为地方元帅,手握数百万大军的指挥权,姬昊天又身为全境统御,两个人自然该减少接触,明哲保身。
否则,一旦被人误以为两人早有勾结,那么即便没有造反的心思,也会遭到敌视和忌惮,毕竟,这两股力量重叠在一起,威力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
拓跋和朔跟姬昊天有一段过往,但并无交往,只知道姬昊天手下强者如云。
却没想到,他的性格居然会这么冲动,竟然敢于公开露面力挺樊勋彰,难道,他真的不怕被他人诟病吗?
想到这里,思维凌乱的樊勋彰微微侧目,余光刚好触及到了姬昊天,顿时移开了视线,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心中早已掀起万丈波涛。
拓跋和朔是真的想不通,平西王族明明已经大厦将倾,而姬昊天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居然敢在皇京之内,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站在了樊勋彰那边。
要知道,今日之事的影响,实在太过重大,即便燕王桂宗光也是拓跋和朔的同党之一,但是却连面都没敢露。
这里毕竟是京华首府,牢牢握在圣上手中,一旦事情败露,他想除掉谁,简直易如反掌。
拓跋和朔敢来,是因为他自从起义失败那一日起,就没有了退路,想要咸鱼翻身,必须以命相搏。
武盟的人敢于前来,是因为这些江湖莽夫,根本不懂朝堂之事,容易蒙骗。
他们不懂,姬昊天会不懂吗?
固然拓跋和朔心有反意,姬昊天此举,算是在保家卫国。
可这种事没有证据,谁会相信?
相比于这套正义的言辞,别人一定会更加相信姬昊天是与樊勋彰沆瀣一气,排除异己。
拓跋和朔相信,这其中关节,姬昊天一定比自己想的透彻,但结局显而易见,毕竟,他已经来了。
良久,姬昊天拨弄额前发梢,看向了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拓跋和朔:“朔王今日来,是为了夺取西境百万里沃土,和那里数不尽的虎狼之师吗?”
“不!我今日来,就是祝寿的!”
拓跋和朔牙关紧咬,声音洪亮的嘶吼一句,事到如今,武盟的人已经非死即伤,连一个能指正他同流合污的人都没有了,而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认罪的下场,所以,当即就跟武盟的人撇清了关系,朗声道:“我今日来,只为给樊老家主祝寿,绝无半点其他想法!请大人明鉴!”
“拓跋和朔!你这个老匹夫!简直满口胡言!”
樊傲听完拓跋和朔的一番辩解,当即一声喝骂,大声问道:“你口口声声的说,今日前来,是为了给我祖父祝寿!为什么会跟武盟的人搅合在一起?”
“二公子请慎言!”
拓跋和朔能够在当年谋逆起事失败之后,还苟活至今,足以说明他本身就是巧言令色之辈,所以在听见樊猛的质问后,毫不犹豫的回应道:“没错,我今日前来,的确是与武盟首领孔嗣广一同进的院子,可我们并非一路人,只是在门前凑巧碰见而已,我以为他也是前来祝寿的,这才与他同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前进院子的时候,我已经挑明来意,只是,平西王不愿让我给老家主祝寿而已,随后,武盟与樊家起了冲突,我始终躲在一边,未曾出言!”
“拓跋和朔!你!!”
樊猛听完这番辩解,气的脸色铁青,伸手指向拓跋和朔,但却着实无可奈何,因为此人滴水不漏,哪怕之前在必胜的把握之下,拓跋和朔也确实未曾暴露过自己的意图,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大人!孔嗣广此人倨傲狂妄!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敢与跟您挑衅!着实百死不足惜!而且燕京武林盟,在京师当中恶名昭彰,今日您连斩两贼,乃是造福燕京!大快人心!但我拓跋和朔,的确与贼众并非一党!还请您慧眼明察!”
拓跋和朔语罢,身躯低伏,连续叩首,像极了一位虔诚的信徒。
“朔王,可是把本座当成了傻子?”
姬昊天看见拓跋和朔血肉模糊的额头,并无任何触动,而是饶有兴致的轻声问了一句。
“大人,我……”
拓跋和朔听见姬昊天问话,跪在地上挺直身体,本想解释些什么。
但目光触及到姬昊天那双冰冷的眼眸之后,忽然怔住,腹中的连珠妙语,此刻如鲠在喉,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拓跋和朔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目光。
平和,从容。
但却如同能够洞悉人心,让他在这双眼眸的注视之下,根本不敢吐出一句假话。
“拓跋允潇,是你的儿子?”
姬昊天一脚踢开孔嗣广的尸体,缓步向前走去。
“没错!拓跋允潇,的确是我的儿子之一!数月前,这混账东西不开眼,居然敢跑到云州跟您撒野!简直死不足惜!这种猪狗不如的混账东西,他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即便您不出手,我也不会留下这个狗仗人势的逆子!”
随着姬昊天逐步逼近,拓跋和朔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心中更是求生**爆棚,语气极为锐利的骂了一番,此刻对于拓跋和朔来说,已经死去的拓跋允潇,与自己的性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举族被擒
“踏踏!”
姬昊天逐步前行,最终停下脚步,站在了拓跋和朔的身前。
“滴答!”
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拓跋和朔脸上冷汗之流,不断的溅在地面上,但根本不敢伸手去擦,更不敢抬头,视线始终停留在姬昊天的金靴之上。
“你的态度不错。”
姬昊天的声音在拓跋和朔耳畔炸响,在拓跋和朔听来,犹如一道白日惊雷,让人心神不宁,灵魂颤栗。
“拓跋允潇之死,着实可惜。”
姬昊天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这个混账该死!”
拓跋和朔不敢抬头,呼吸急促的开口道:“都怪我拓跋和朔教子无方!才养出了一个这么没有家教!专横跋扈的逆子出来!平素里,拓跋允潇不思进取!欺男霸女!堪称恶贯满盈!他本就该死!您杀了他,更是为民除害!”
声音洪亮,态度真诚,居然让人觉得,拓跋和朔是真的不为拓跋允潇的死而可惜一般。
见到这一幕,即便与拓跋和朔站在对立面的樊勋彰,此刻眼中都闪过了一抹鄙夷神色。
拓跋和朔身为父亲,居然能够为了自己苟活下去,对已经故去的儿子百般侮辱,哪里还有一点皇族宗亲的模样,这点气节,甚至连街边乞丐都不如。
“没错,拓跋允潇确实该死。”
姬昊天声音平缓,毫无波动:“我指的可惜,并非他的性命,而是拓跋允潇的死,仍旧没能让你幡然悔悟,居然还敢一错再错,觊觎华夏!”
姬昊天的声音愈发低沉,满是压迫。
“呼呼!”
拓跋和朔冷汗如雨,已经呼吸困难。
“既然一个儿子的死,没能让你收起狼子野心,那你朔王府一脉,确实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个世上了!”
姬昊天一语发出,仿佛给朔王一脉,定了死刑一般。
“不要!不要!!”
拓跋和朔闻听此言,猛然抬起头来,发型散乱,目光畏缩:“我承认!我承认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夺取西境!但我知道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还请大人手下留情!给我朔王族一脉!留下香火!”
姬昊天莞尔一笑:“香火?”
“没错!我拓跋和朔虽然其心当诛!但我的几个儿子,都是忠君爱国的饱学之士!有他们留在燕京,终有一日能够登上朝堂的话,定能成为国之栋梁!”
拓跋和朔此刻已经无路可退,只想保住子嗣一脉,让自己这一支姓氏,不至于灭了香火。
“忠君?爱国?”
姬昊天轻轻吐出四个字。
随即,大手一挥。
“呼啦啦!”
王府西墙外,六根十几米的竹竿猛然挑起。
“哗啦啦!”
长风猎猎,六根旗杆上,为首一根上面挑着的,赫然是一件通体金光,五爪金龙盘桓的龙袍。
金线纹绣。
口吞日月。
五爪皆越过肩头。
其余五件,全都是火红色的蟒袍。
做工精美,蟒纹精细,五条大蟒栩栩如生,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散发出的威严之气,让人胆战心惊。
纹样、走势均极为讲究,一看就是出自名匠之手。
这等宫廷用料和做工,民间根本没人能仿,或者说,无人敢仿。
“龙、龙袍?”
樊猛与樊傲兄弟二人见龙袍挑起,俯身便要跪拜。
“且慢!”
樊勋彰一声呼喝,抬手喝断了二人的动作,定睛看向被高高挑起的龙袍,面色骇然:“这件龙袍样式怪异!并非当朝圣上的朝服!”
“这当然不是。”
姬昊天站在原地,声音依旧平淡:“这一件龙袍和五件蟒袍,是朔王为自己和五个儿子准备的!是他给自己新王朝献上的一份大礼!”
“这、这……”
拓跋和朔看见六件飘扬的长袍,身躯一软,瘫在了地上。
此刻,他已经无暇思考这些衣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脑海轰鸣,思维混乱到了机智。
“拓跋和朔!你这狗贼当真有意谋反!”
樊勋彰一声怒斥,双肩耸动,怒不可遏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过?”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这一切!你在骗我!这件龙袍!根本就不是从我府上搜出来的!”
拓跋和朔目光癫狂,看着姬昊天一声暴喝。
“呵呵。”
姬昊天淡然一笑,手臂抬起,修长的手指点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拓跋和朔随手望去,仅仅一秒,便被打碎了一切幻想:“姬昊天!你!!你!!”
“噗——”
一口血雾,喷洒在拓跋和朔身前的地面上,短短一瞬,他如同度过半生,瞬间苍老了下去。
樊家父子看见拓跋和朔这番模样,眼中均是充满了好奇,同样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随即,齐齐愣住。
在院子的另外一侧,不知何时,已经用两家吊车,吊起了一座离地数十米高的横梁,平素里风头无两,在燕京城内横行霸道的几位朔王府公子哥们,悉数被绑着吊在那横梁之上,一个个浑身染血,看不出是死是活。
“这……!”
“朔王府的几位小王爷,居然全都被吊了起来?”
“这是真的吗?燕京城内,居然有人敢做这种事情?”
“……!”
“姬昊天!你简直欺人太甚!”
拓跋和朔血脉贲张,眼中已经是滔天愤恨:“我朔亲王府!头上毕竟贯着皇姓!你居然敢将我的儿子们折腾成这副模样!难道你真不知道我朔王府是什么身份吗!”
“这话,刚刚似乎有人跟我说过。”
姬昊天嘴角微微扬起,轻轻扫了一眼孔嗣广那具早已经僵硬的无头尸身。
随即,猛地转过身来,将视线投在了拓跋和朔身上。
“呼呼!”
拓跋和朔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昏倒过去,姬昊天强横的气势,已经让他感觉心脏快要顺着喉咙跳出来一般:“孔嗣广只是江湖草莽!但我朔亲王府!可是御赐的王族!”
“当着我的面,你还敢称王?”
姬昊天目光微挑,吓的拓跋和朔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退了数步,仍旧做着最后的抵抗:“姬昊天!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九州阁少座!你的职责!你抵御外辱!抹除外敌!而我拓跋和朔即便做的错事再多!但终究属于我朝内政!况且!我还是当朝圣上的亲哥哥!骨子里流淌的!可是皇族的血!”
“哦?”
姬昊天看着声嘶力竭的拓跋和朔,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随即目光更加凛冽:“谁告诉你,我今日要以九州阁主的身份对付你?”
短短几个字,惊得拓跋和朔心中一凛。
姬昊天微微伏低身体,看着拓跋和朔笑问道:“你可知,我在坐上这阁主之位以前,别人都称呼我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来生不投帝王家
姬昊天技压群雄,气场震慑全场。
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人感觉压抑的难以呼吸。
“在我没有坐上这阁主之位以前,因为性格嗜杀,他们,叫我人屠!”
人屠二字,犹如雷霆天降,重重传进拓跋和朔的耳朵里。
入耳。
入心。
震颤灵魂。
人屠这个名字,或许比战神之名更能震慑人心。
老皇驾崩之前,为了给新皇拓跋胤宏扫清障碍,兔死狗烹,大举清扫前朝老臣。
三天之内,天下的权臣藩王悉数毙命,这才有了如今各地新王崛起的局势。
而那三天血狱始作俑者,没人知道是谁。
只有人道,做出那一切的人,叫做人屠。
人屠,隶属于上一任九州阁主治下,从未以真面目示人。
换做别人,拓跋和朔或许还敢硬刚,但是面对这个组织的人,他着实被深深威慑到了。
在拓跋和朔的认知里,九州阁统御天下最顶尖的奇人异士,而且权势滔天,那么作为统领的姬昊天,或许在排兵布阵,运筹帷幄方面,称得上天纵奇才。
可没道理,武力也这么强啊,居然能够在举手投足间,接连除掉两名武盟强手。
这种身手,哪怕不论身份,单论武道修为,谁能与之抗衡?
权倾朝野,位列至尊不说,偏偏修为还出神入化,力压群雄,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存在?
之前几任九州阁主,均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世大能,在任期间,从不显山漏水,朝野当中,根本没人见过他们,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那些人,都是惊世绝伦的大才。
怎么到了姬昊天这里,锋芒却这么强盛。
强大的压迫感,让拓跋和朔求生无门,求死不得。
他的心情太复杂了。
本以为是势均力敌的一件事,最后却被姬昊天一人翻盘,形成碾压之势,让他无从应对。
毕竟,姬昊天太强了,已经强到让拓跋和朔怀疑人生。
如今,整个朔王一脉,全都握在姬昊天的手里,只要他轻轻挥一挥手,从今往后,燕京朔王府,将不复存在。
拓跋和朔明明知道自己今日作为,已经将朔王府推向无底深渊,恐怕难以转圜,却又心存侥幸,期盼着姬昊天能够一时心软,放他朔王府一马。
可他又如何不知道,这种机会是何等渺茫?
风渐起,吹动姬昊天的衣襟。
金靴、锦袍,将完美身形勾勒的更加修长。
不远处的旗杆上,一展龙袍,五件蟒袍,随风猎猎。
大风吹动衣服的声响,让拓跋和朔从心底里泛起凉意。
姬昊天微微转身,将目光投向金色龙袍,将背影留给众人:“说说吧,此番谋逆,你的同党,都有谁?”
“这……”
拓跋和朔抬头望去,惶惶如神。
此番走到这里,他已经算是进了绝路,如果供出同党,恐怕一生都将处于追杀之中,一旦恶名播散,恐怕平生再无起事的希望。
可是若不说……
“刷!”
姬昊天缓缓抬起手臂,伸出一根手指。
“嘭!”
一声闷响只远处传来,拓跋和朔循声望去,自己原本没吊起来的五个儿子,此刻已经有一人自高处坠落。
短短一瞬,便是一条性命消亡。
干脆,利落。
“噗——”
眼见这一幕发生,拓跋和朔一口黑褐色的老血喷出,四肢痉挛。
烈日灼身,反而让拓跋和朔感到寒冷袭人,再一看自己被挂在高杆之上的几个儿子,心中悸动。
今日,看似已经陷入僵局,无路可退的平西王府,居然能够让姬昊天亲自到场壮大声威。
拓跋和朔在动手之前,根本就没将根基远在西境的平西王府一脉放在眼里,本以为自己在京师除掉樊家,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如今,终于聪明反被聪明误,大祸临头。
“姬昊天!你今天究竟想怎么样!才能让这件事情就此平息!”
拓跋和朔鼓足勇气,看向姬昊天,固然他心中再怎么恐惧,但事情总得解决,至少,在他其余的儿子一个一个坠地之前,必须让这件事情结束。
“平息?”
姬昊天目光收敛,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今日,你搅乱樊家寿宴,又带着燕京武盟这等江湖组织,强闯王府,祸乱朝纲!如今,你想把事情平息?”
“……”
拓跋和朔沉默良久,才微微扬头,狼狈的看向了姬昊天:“最近几年,我朔王府虽然无权无势,但人脉关系却早已经铺开,你真要逼着我鱼死网破,我们一定躲不开两败俱伤的结局,所以……”
“嘭!”
拓跋和朔的话没等说完,沉闷坠地之声再起,转身望去,高台之上,再少一人。
看见这一幕,拓跋和朔心如刀绞,脸颊火辣,眼见膝下的儿子一个一个坠亡,他周身剧痛,却无可奈何。
姬昊天双手负后,对于朔王一脉几名王子的死,毫无感触:“逆臣贼子,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一滩血迹,顺着院墙的残垣断壁,缓缓向这边流淌而来。
片片殷红,触目惊心,撞击着拓跋和朔的心头,他想挣扎,可于事无补。
事到如今,拓跋和朔的计划已经被全盘打乱,没有了平西王府的屈服,他的一切计划,已经悉数落败。
“呼啦啦!”
狂风无端起,原本猎猎招展的龙袍,被风的力量硬生生扯碎。
拓跋和朔举目望去,眼神已经空洞无比,那撕碎的龙袍,正如他今日破碎的美梦,虚无缥缈。
风止。
一只麻雀静静落在杆头,轻啄着旗杆上残余的龙袍。
蟒雀吞龙。
不祥之兆。
“我本以为,我拓跋和朔今生还有机会,能坐上那大宝之位,如今看来,终究是黄粱一梦,万般皆空!”
拓跋和朔眼见异相升起,将目光投向远处禁宫的方位,万里晴空之下,禁宫琉璃飞顶,熠熠生辉。
顶上八方角兽,静静观望着这峥嵘大世。
“我不会供出我的同党!我相信,他们一定会为我复仇!”
拓跋和朔摇摇晃晃的起身,仰望苍天:“我拓跋和朔,愿赌服输!”
“祸国殃民,死不足惜。”
姬昊天惜字如金,移开视线。
“嘭嘭嘭!”
闷响接连不断,高台之上,朔王一脉的嫡系男丁,悉数自高处坠落。
“若有来生!我拓跋和朔绝不投在帝王家!”
语罢,拓跋和朔轰然撞向院中的廊柱。
“咚!!”
闷响声起,鲜血淋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收放自如
“咕咚!”
拓跋和朔撞柱自尽,身躯软塌塌的跌倒在地,随即,血液汇成溪流,向远处流淌而去。
再之后。
姬昊天选择沉默,周遭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
天空仍旧晴朗,只是和煦的微风当中,已经满是血腥味道。
矗立许久,姬昊天浅浅一笑,却无人能够看懂这个笑容当中的含义。
多年戎马,他的心早已经坚如磐石。
今日的一场纷争,于他而言,称得上是不痛不痒。
风声过耳。
那些隐藏在姬昊天心中的真实情感,重新被压了回去,他只须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便够了。
至于其他人,何须解释。
即便自己被称为人屠,那又何如?
许久,姬昊天转过身去,将目光悬在了那些跟随孔嗣广一同前来的武盟众人身上,身后长空,一轮红日高悬,为他的肩头披上灿灿金光。
武盟众人纷纷退步,被这种未曾见过的气势压得不敢抬头。
触目惊心。
毛孔悚然。
他们连自己都不清楚,这个青年是什么时候给自己留下了这种印象。
是胡彬断去一臂的时候?
是孔嗣广头颅爆裂的时候?
是燕京赫赫有名的朔王一脉,举族嫡亲同时殒命的时候?
还是说,这青年,本就是这么一个光芒万丈的存在?
没人说得清楚。
“当啷!”
半晌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武盟族众扔下手里的长剑,仓促跪倒:“先生!我今日前来!完全是受到了孔嗣广的胁迫!无心与平西王府结仇!更不敢与您为敌!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一条狗命吧!”
“大人饶命!”
“……”
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其他人,也都快速扔掉兵器,仿佛晚上一秒,就会如同胡彬失去手臂一般悲惨。
姬昊天目光掠过众人,只轻轻的问了一生:“你们武盟的人,见过真正的战场吗?”
寥寥数语,让武盟众人头皮发麻,无人敢去回应。
姬昊天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众人。
“感谢先生不杀之恩!”
一位武盟族众看见姬昊天不再理会自己这群人,心中猛地轻松起来,快步向断墙方向跑去。
“呼啦啦!”
其余人见状,紧随其后。
“噗嗤!”
“噗嗤!”
“……!”
一时间,院墙外杀声四起,哀嚎不断,转瞬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除了风中血味更浓。
“在我麾下,从没有俘虏一说,因为我见过太多背信弃义的敌人,转身之后,便会冲杀我更多大好儿郎!”
姬昊天对着院墙方位轻声呢喃一句,转回身来。
短短一瞬,如沐春风,似乎院子里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滔天杀伐之气,居然能转瞬消散。
收放自如。
“平西王,可有大碍?”
姬昊天微微一笑,迈步向樊勋彰走去,作势搀扶。
“下官不敢!”
樊勋彰满面惶恐,当即挣扎着起身,无比谦卑的跪在姬昊天身前,面色肃穆,心悦诚服:“西境主帅樊勋彰!叩见九州阁少座千岁!战神大人!”
如果说今日之前,樊勋彰因为姬昊天救过樊精忠一命,而对他有些许青睐的话,那么到了此刻,心中已经满是敬畏和惶恐!
樊勋彰与拓跋和朔等人不同,他是真正的军中出身,所以姬昊天的身份,更令他心中震诧。
全域统帅,华夏战神!
这个男人,是每一个军人心中的信仰。
也是每一个将领抵御外辱的底气所在。
樊勋彰本以为,本届九州阁统领,也会像其他几位那样,大隐于世,不会为人所知。
没想到,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而且,还是自己的故交。
在他的印象中,能够统领全域的人,该是那种老谋深算的老头子才对,没想到,居然会年轻到这般地步。
虽然今日从头至尾,姬昊天的手下,没有一人出现过。
但樊勋彰却绝对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毕竟身份可以伪装,但是这份气势,如能够能装的出来?
难怪,当初樊勋彰调查姬昊天的身份,居然会一无所获。
难怪,他诛杀拓跋允潇,朔王一脉,连个屁都不敢放。
以他的身份,放眼天下,谁敢公然挑衅?
这可是至尊所在。
“樊帅客气了!”
姬昊天终是伸出双臂,将樊勋彰扶了起来,虽然只接触了短短一瞬,但已经有大股内力涌入樊勋彰的经络,让他如获新生一般。
“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参见少座大人!”
樊勋彰被姬昊天扶起,心头巨震,面色惊愕。
能够被全域统帅搀扶起身,这是何等的荣耀!
“樊猛!”
“樊傲!”
“参见少座大人!”
樊家兄弟纷纷翻身,向姬昊天参拜行礼。
“罢了,我今日至此,并无公务,无非是以友人之身,参加樊老爷子的寿宴,何必弄得如此拘谨。”
姬昊天笑容温和,丝毫看不见良久之前,还如同修罗一般的模样。
“下官惶恐!怎么敢与大人您妄称友人!”
樊勋彰再度躬身:“请少座恕我愚钝,上次见面,竟然没看出来您身份显贵,多有冒犯!还请您宽恕!我樊家何德何能,居然能让您出手救治我父亲!简直是天大的恩泽!”
“樊帅哪里话。”
姬昊天微微摆手:“我与令千金樊珂乃是友人,出手救人,也无非举手之劳。”
“不!此番大恩,我樊家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愿以少座马首是瞻!”
樊勋彰语罢,再度单膝触地,宣誓效忠。
今日朔亲王横尸平西王府,武盟群龙无首,再加上楚王族那场刻意针对樊家的酒宴,已经让樊勋彰看清了这燕京之险。
尤其是拓跋和朔居然敢带人登门,企图用强硬手段将樊家铲除,更是令人惊心动魄,如果不攀附一个真正的大人物,樊勋彰真的不知道,自己此番回京,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再度回到西境。
“樊帅,我已经说过了,我今日来,是以私人身份。”
姬昊天站在樊勋彰身前,眉宇间,闪过了一抹不悦:“莫非,你没听懂?”
“是!全依少座做主!”
樊勋彰听出姬昊天语气中暗含的拒绝,心头一震,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被拒绝,但仍旧迅速起身,不敢多言。
姬昊天目光环视,将樊家父子笼罩其中:“你们记住,今日,我只是我,没有任何身份。”
“你们两个都记住少座的话!从今往后,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少……不!提起姬公子的身份,若有违者!家法伺候!!”
樊勋彰看向两个儿子,一声呼喝。
短短片刻,院子四周的高台便被拆去,六杆旗杆随即撤下,除了樊家的三道断壁,就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都消失无踪。(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王府寿宴,宾客一人
平西王府内院,乃是樊家嫡亲们居住的院落,老家主樊精忠,就住在坐北朝南的正院当中。
原本,今日的嫡亲们,都处在正院之内,准备等三声鼓响,就齐齐向樊精忠祝寿,却不曾想,外面的鼓只响了两声,就没了音讯,随后,正院被无数弓弩手围住,一时间人心惶惶。
最终不知为何,那些原本在墙头虎视眈眈的弓弩手,如同收割庄稼一般倒下,没了音讯,众人正待查看之时,正院大门打开,随即,樊勋彰父子三人,带着姬昊天,一同走进了院内。
“父亲?姬公子?”原本作为女眷,一同留在正院准备给樊精忠拜寿的樊珂,看见锦衣华服的樊家父子,身上个个带伤,不由得眉头一蹙:“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妨。”
樊勋彰看着脸上带着担忧和不解神色的一种嫡亲外戚,露出了一个霸气的笑容:“今日之事,乃是西境敌军,特意针对我平西王族策划的一场刺杀行动,意图摧垮我樊家一脉,妄图在西境战事中扭亏为盈,但是此刻,前来袭扰的敌人,已经被我们悉数处理掉了,大家不会惊慌!”
“万岁!”
“天佑我平西王族!”
“区区蛮夷贼人,居然敢来我王府闹事!简直不知死活!”
“……!”
霎时间,院内众人齐声欢呼,士气大振。
而樊珂听完樊勋彰的一番话,却是微微一怔。
樊勋彰尊为平西王,负责西境全线兵马统御,自然会被敌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平日里各类暗杀行刺多如牛毛,以他的身份来看,面对这些事情也是无可厚非。
但今日之事,也确实太诡异了些,要知道,这里可是燕京城,一国京师,天子脚下。
固然朝中派系繁杂,彼此间勾心斗角,但这并不是说,燕京城就混乱不堪了,至少从面上看去,一片平和,而且戒备森严,即便是已经下马的城防将军牛宝现,也是能力出众的悍将。
试问,在这等戒备森严的燕京城内,敌国奸细怎么可能混的进来?
一个两个也就罢了,能够绕开满城巡防护军的视线,而且攻破平西王府,这怎么可能?
如果此事这么容易做到,天子又怎么敢在禁宫当中稳坐中军?
真当百万里山河是无人之境了?
即便樊珂已经看出了此事处处透着诡异,但最终还是没有拆穿,因为她相信樊勋彰没有道出真正的原委,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此刻发生质问,不仅得不到答案,或许还会让樊家上下,人心惶惶。
“少……姬公子,您这边请!”樊勋彰对族人解释清楚原委之后,微微侧身,将姬昊天让到了正中位置,面向众人朗声道:“诸位,这位姬公子,乃是云州镇南医馆的少东家,更是天下难寻的神医,这次家父能够转危为安,一扫多年顽疾,正是因为姬公子妙手岐黄的结果!”
“恩公在上,请受我樊氏族人一拜!”
“姬公子!”
“神医!”
“……!”
霎时间,满院当中,数十名樊家子弟,纷纷双膝触地,施以大礼参拜。
“诸位!姬某今日前来,乃是为樊老家主拜寿的,还请大家起身,以免乱了主次!”
姬昊天面向众人,气度不凡,温文尔雅。
“姬公子说的没错!大家都起来吧!”
樊勋彰听完姬昊天的一番话,面色红润的朗声开口,心中充满了欢喜。
之前不知道姬昊天的身份,他只当姬昊天是一个寻常青年也就罢了。
可此刻的姬昊天,可是全境统御,当世战神!
如此威风凛凛的大人物,能够亲自来府上祝寿,不仅救了樊家一脉,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而且此时此刻,还给足了他樊家面子,简直可以称得上光耀门楣,若不是姬昊天吩咐过要隐瞒身份,恐怕此等大事,已经足够写进樊家族谱了。
“快!请老家主!”
樊勋彰摆手示意众人起身,再次吩咐了一句。
“吱嘎!”
正院的寝室房门敞开以后,两名丫鬟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樊精忠,沐浴在了阳光之下。
数月不见,樊精忠依然恢复了许多,不仅面色红润,人也显得胖了起来,那双原本空洞的眸子,也重新闪起了生命的光泽。
姬昊天双臂展开,随即双手交叠于胸前,深施一礼。
“云州姬家!姬昊天,前来祝寿!”
只此一人。
如樊勋彰一般权贵,今日这场本该热闹非凡的宴会,最终,只有姬昊天一人在此拜寿。
与之前所设想的模样,似乎有着天差地别。
但,樊勋彰对此却满不在乎。
他举办今日宴会,除了要清楚老家主樊精忠大病初愈,也是为了能与文武百官多多亲近。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交际的人,举办今日酒会,也掺杂着几分无奈,此时府上没有宾客,他倒是也乐得轻松。
最主要的是,姬昊天一人,便能抵上的原本在计划中要宴请的文武百官和富商豪绅。
对于这等位列至尊之人,莫说结交,他人又有几人能够一睹真容?
关于此事,樊勋彰心中,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遗憾的,姬昊天的性格,还是太过于低调了,否则此事一旦宣扬开来的话,恐怕天下人得知九州阁主亲自来樊家祝寿,一定能将平西王族再次推上一个巅峰。
“好,好……”
经过数月的休养生息,樊精忠已经能够吐字了,但还是不怎么清晰。
虽然嘴上话语稀少,可他心中却知道,这青年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眼中不断透出感激与欣慰的光芒。
樊精忠年事已高,不宜久见风寒。
姬昊天祝寿之后,众人便重新回到了举办宴会的大院子当中。
王族实力,雄浑无比。
就在姬昊天祝寿的功夫,下人就已经将院子打扫的焕然一新,丝毫不减任何血迹,除了用新砖修补好的院墙之外,一切都是寻常模样,居然,丝毫不见了之前的血腥。
大院当中,原本百桌的宴会,此刻只缩减到了五桌。
樊家嫡亲四桌,拱卫四周,樊勋彰父女几人,还有樊勋彰的胞弟、堂弟,作陪姬昊天,期间樊勋彰几番推让,但姬昊天仍旧很有教养的没有身居诸位,而是坐在了一旁的客位。
“咚!咚!咚!”
没有了武盟和朔王族的阻碍,三声鼓响重新泛起。
王府院内,歌舞升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忽然开明的樊勋彰
威风凛凛的平西王府。
举办老家主寿宴,居然只有五桌,宾客,仅有一人。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王府内眷和里亲外戚们,都感觉到了浓浓的落差和压抑之感。
虽然院子内歌舞升平,酒香四溢,但所有人都会不时瞄上樊勋彰一眼,固然樊勋彰春风满面,但在他们看来,那也不过就是强颜欢笑罢了。
而坐在首席主位的樊勋彰,此刻却对所有人的情绪浑然不觉,因为直到现在,他心中的悸动还没有散去。
原本,他在面对姬昊天的时候,虽然态度有一种对于恩人的尊敬,但心中还是带有王族的傲气的,同时也把自己的位置摆了很高。
但是自从他得知姬昊天的身份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不自然起来。
态度冷淡,怕显得招待不周。
态度热烈,又唯恐姬昊天误会他趋炎附势。
心中想法颇多,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目光不时就会偷瞄姬昊天的衣角,屁股更是只有一半敢沾在椅子上。
正在樊勋彰心中为难,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姬昊天的时候,樊珂却大大咧咧的伸出手掌,拍了一下姬昊天的肩膀:“说起来,我樊珂自幼在京中长大,自认为也结交了一些朋友,这次爷爷的寿宴,我也发了一些请帖,没想到,就因为楚天河的事情,谈们现在都对我樊家畏之如虎,如同瘟疫一样的躲着我,到是你这个在云州结交的朋友,还愿意不顾一切的来我樊家,今天的事,谢谢了!”
“珂儿!不得无礼!”
樊勋彰看见樊珂居然举止轻浮的敢对姬昊天动手动脚,登时一声呵斥,要知道,以姬昊天的身份,对他有这种动作,可是大不敬。
樊勋彰的一声呵斥,果然阻止了樊珂的动作,但樊珂并不知道樊勋彰的怒意来自何处,悻悻低下了头:“父亲,今天王府寿宴被搅,起因就是因为我开罪了楚王世子楚天河,故此才让爷爷的寿宴如此冷清,我……”
“那楚天河骄横跋扈,找上门来跟你寻衅,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姬昊天倒是不以为然的插了一句。
“没错!姬公子所言极是,我平西王府虽然不如楚王族势大,但也绝非任人蹂躏宰割之辈!”
樊勋彰听完姬昊天的一番话,面色跟着沉了下来:“楚王族今日之事,着实欺人太甚,对于桂花楼之事,我已经一忍再忍,今日之事,我没有反制,已然算是仁至义尽了!”
“今天的事,您不怪我?”
樊珂见樊勋彰并未因为此时迁怒自己,甚至并未异样,心中轻松许多。
“我之前考虑你和楚天河的婚事,确实藏有私心,想要藉此跟楚王族交好,但我平西王族,还没混到要靠卑躬屈膝,去讨好他楚家的地步!”
樊勋彰眉毛一挑,声音冰冷。
“那我和楚天河的婚事?”
樊珂不知道樊勋彰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居然敢于跟楚家决裂,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毕竟联姻之事,始终都是她的一件心事。
“还谈什么婚事!”
不等樊勋彰回话,樊猛便是一声怒斥:“今日楚天河广发请帖,截走宴会宾客,让我樊家颜面荡然无存,而且他居然还敢勾结……”
樊猛把话说到一半,无意中看向姬昊天,忽然想起他的命令,当即精神一振,没有继续下去,但仍旧满是义愤填膺之色。
“关于你的婚事,我已经想过了,虽然我们平西王族是深门大户,朝中显贵,但也确实没有必要用联姻这种方式与人交好,为父已经决定,从今之后,不再干预你的婚事,今后不管你想要嫁给何人,完全由自己的喜好去选择!”
樊勋彰正襟危坐,大义凛然的回应道。
“父亲,您说的话,都是真的?”
从小到大,樊珂始终在为情事烦恼,毕竟出身权门,命中便当有此一劫,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樊勋彰今日居然如同忽然开窍一般,选择了给自己一份自由。
“你放心吧,此事,为父已经想通了,从此之后,你的婚姻大事,全凭自己做主,只要你的未来夫婿不是祸国殃民的大奸大恶之徒,为父绝不干预。”
他这番话,是说给樊珂听的,也是说给姬昊天说的。
樊珂与姬昊天结识的时候,樊勋彰正在西境御敌,所以对于二人相识的细节,樊勋彰并不清楚,他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姬昊天出手,将樊精忠在弥留之际强行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原本。
樊勋彰是没有把年纪轻轻,而且只是云州一个小小医馆少掌柜的姬昊天看在眼里的,只当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对樊珂爱慕有加。
对于平民阶层来说,像是樊珂这种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终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只要能够攀上这种高枝儿,成为平西王府的上门驸马,自然将是改变一生的大气运。
故此,不管是最开始的姬昊天出手救治樊精忠,还是他一怒之下诛杀拓跋允潇,乃至于姬昊天掌掴楚天河之事,樊勋彰还以为他是不懂权势之争的险恶,在为了追求樊珂而邀买人心。
但今日得知姬昊天的身份之后,樊勋彰的想法已经彻底改变了。
在他看来,姬昊天身份显贵,如同天上的神仙,像他这种人,是不会浪费精力把目光放在普通人身上的,即便自己王权加身,在姬昊天心中,又能算得了什么。
故此,樊勋彰思来想去,樊家和姬昊天的交集,只在樊珂的身上。
诚然,樊珂自从结识姬昊天之后,曾不止一次的在樊勋彰面前提起过他。
而樊勋彰也认为,姬昊天对于樊家的帮助,与樊珂深有关联,即便他并不能确定姬昊天对樊珂是否有好感,但仍旧还是决定不再逼迫樊珂联姻,而是决定给她一切时间,让她打理自己的感情。
倘若事情真的按照自己预计的方向发展,而且樊珂又能与姬昊天共结连理的话。
那……
这桩婚姻一旦成立,所能带来的好处,已经让樊勋彰不敢去想象。(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身边有你!
平西王府的一场寿宴,因为楚天河的干预,以及朔亲王府的提前预谋,险些令整个樊家毁于一旦。
索性危在旦夕之际,姬昊天震撼登场,力挽狂澜,最终,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
樊勋彰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场让他策划了月余的宴会,居然只来了一名客人。
跟让他大跌眼镜的,是这名宾客,显贵无双的身份。
漫天烟花当中,平西王府一场寿宴,最终落幕。
虽然不算盛大,但总算要比原本的遭遇强上千倍万倍。
王府的寿宴结束,但城中灯节却仍在火热进行,无数花灯当中,姬昊天与樊珂比肩而行,空气中淡淡的硝磺味道,让原本已经逐渐淡去的年味,再次浓厚起来。
原本,樊勋彰是准备亲自送姬昊天回府,在路上再度致谢的,而樊珂却自告奋勇,提出要求,樊勋彰也就顺水推舟,让二人一同离去了。
固然今日樊家险些蒙难,樊勋彰也在事后加强了府中警备,但并没有派人暗中保护二人。
毕竟姬昊天可是当朝战神,以他的身份,谁配得上去保护他?
夜色如堇,被七彩烟花点缀。
繁花烂漫,掩映在无数花灯当中。
人潮如海,无数市民奔走其中,喜气洋洋,更有许多年轻的情侣互相依偎,你侬我侬。
“这么久,始终叫你姬公子,显得还怪生分的,要么,从今之后,我对你换一个称呼吧。”
樊珂走在人群当中,似乎也被热烈的氛围感染,笑着向姬昊天开口。
“想叫我什么?”
姬昊天收回投在花灯上的目光,不禁莞尔。
“我就叫你昊天吧,可以嘛?”
樊珂温暖一笑:“我们相识了这么久,说起来,也算是挚友,这样会显得亲近不少。”
“好。”
姬昊天微微点头,十分随和的应了一声。
放眼天下,敢于直呼他名讳的人,绝对不多。
但樊珂并不知道他的身份,相处起来,倒显得轻松了不少,而这么多年始终身居高位,鲜见人间烟火气的姬昊天,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惬意的感觉。
“今天王府发生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啊?”
樊珂见姬昊天点头,嘴角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今日之事,你父亲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无非就是贼众闹事而已,以平西王府的势力,不是很轻松就解决了吗。”
姬昊天微微一笑,算是回答,对于今日平西王府的事,他并非刻意隐瞒樊珂,但细算起来,樊珂的确算是他此番回乡之后,认识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姬昊天能够想象到,一旦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自己跟樊珂之间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樊珂并非一个趋炎附势的女人,这一点,从她能够拒婚拓跋允潇和楚天河,也能看出一二,但姬昊天的身份,终究是太过于骇人了一些。
相比于樊珂知道他身份以后,那种会在不觉间展露出来的拘谨态度,他还是更享受现在这种,两个人可以作为挚友,无话不谈的感觉。
“你觉得,我是那种傻乎乎的深闺小姐吗?”
樊珂不禁莞尔:“燕京乃是华夏心脏部位,当朝防卫最森严的地方,莫说敌国大批死士至此,恐怕就是一两个奸细,也难逃护卫的法眼吧,我父亲的一番话,可以安抚族人,但是却骗不了我。”
“平西王如何说,该算作你的家事,但我今日到场之时,并未见异样,你父亲,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姬昊天面色如常。
“你真的不知道?”
樊珂目光微斜,见姬昊天眼眸毫无波动,只能悻悻耸肩:“那今日之事,还真是怪了,也不知道府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父亲忽然就转性了,居然还把婚姻自由的权利交给了我,你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和父亲因为这件事,已经不知道吵了多少次了。”
“或许是平西王看开了吧,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父亲是不心疼自己女儿的。”
姬昊天笑着回道。
“王侯深门,若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樊珂一声幽叹。
“不论如何,平西王不是已经给你许诺了吗。”
姬昊天静看一盏孔明灯升起,目光和蔼:“深门大院,或许利益交织,但感情,终究是纯粹的。”
“或许吧,不管怎么样,你说得对,父亲今天能够给我自由,算得上是天大的幸事!”
樊珂转瞬间,脸上再次泛起了笑容。
话音落,前方人群一阵骚动,欢呼沸腾。
随即,数千盏孔明灯腾空而起。
随风摇曳之中,明暗闪烁,将半边江山映红。
“昊天,我们也放一盏孔明灯吧,好不好?”
樊珂看着几乎遮挡天际,红彤彤一片,已经胜过月光的孔明灯,像个贪玩的小女孩一般喊了一句。
“……好。”
姬昊天原本觉得这个行为很幼稚,但是又不忍搅乱樊珂的雅兴,于是二人也走到街边的小摊,买了一个孔明灯,随后开始自己组装。
“呼啦!”
半晌后,孔明灯下面的燃料块被点燃,逐渐升腾,飘向天空。
“可惜了,我们放飞的时间有些晚,别人的灯,已经超过我们好远了!”
樊珂看着愈发远去的孔明灯,笑着开口。
“灯如人生,都有各自的轨迹,为什么一定要争强好胜,做最高的那一个呢?”
姬昊天微微扬头,看着自己亲手放飞的一盏灯:“我倒是觉得,随缘而去,蛮好。”
“没错,随缘就好。”
樊珂看向飘向相反方向,在夜空中独树一帜的孔明灯,满目幸福:“你知道吗,我生在王侯之家,每年灯节,都是不厌其烦的酒会和过场,看似繁杂热闹,但实际上,无趣得很,倒是今年,虽然府上宾客不多,但是能够跟你在街上走一走,亲手放飞一盏灯,确是这么多年来,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灯节。”
“或许只是因为反差巨大罢了。”
姬昊天笑笑,微微侧目,看向芸芸众生:“你久居侯门,自然感觉平淡可贵,但对于普通平民来说,那侯门之内的生活,同样令他们向往。”
“不!这个灯节,我之所以会很开心,与出身贫富无关,只因为,身边有你!”
樊珂嘴角泛笑,眼中满是柔情。
姬昊天身影一滞,微微语塞。
“我们再去放一盏灯吧。”
樊珂巧笑倩兮,轻轻拉住了姬昊天的手掌。
一双男女的身影,被灯光夜色无限拉长。(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奔赴东瀛
灯节散罢。
长街之上,仍旧车水马龙。
这一晚,原本是樊珂吵着要送姬昊天回家,最终,却又是姬昊天把她送回了平西王府。
等姬昊天重新回到墨园的时候,天色已至深夜。
或许因为灯节的缘故,这一晚的街灯全亮,周边的高楼寰宇也不断闪烁霓虹,让整座城市亮如白昼。
墨园别墅区,大门外。
赵德给姬昊天派来的专职司机打开车门,将他让到了车下:“先生!我们不直接回家吗?”
姬昊天微微摇头:“我想走走。”
“好的,我的居所,就在墨园的员工宿舍,距离别墅,只有两分钟车程,您有什么吩咐,随时联系我!我二十四小时待命!”
司机微微颔首,准备坐回车内。
“最近几日,你始终在因我奔波,就连今日灯节,也没能陪同家人。”
姬昊天露出一个笑容:“给赵德打个电话,让他给你多开一个月工资,最近几天,多陪陪家人吧!”
“先生!谢谢您!”
司机一怔过后,对姬昊天深深鞠躬,兴高采烈的驱车离去。
今日灯节,满城烟花绚烂,但墨园作为高档别墅区,是禁止燃放烟花的,所以小区里的空气,倒是比城中各街区清新了不少。
姬昊天一路步行,最终将脚步停在了四号别墅门前的一处凉亭内,缓缓落座。
夜色静谧。
周边鸟啼虫鸣,头顶月光挥洒。
颇有一份闲情雅致。
半晌后,一道女声自姬昊天身后传来:“今日,你对朔王一脉动手,而且斩尽杀绝,是否有欠考虑?”
“有么?”姬昊天声音懒散,似完全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朔王一脉,虽被削去宗籍,但仍旧冠着国姓,他即便越规枉法,也该由宗人府处置,你今日之举,难免会被人误会为僭越。”
桂三娘说话间,缓步从阴影中走出,月光映照之下,足以让男人们垂涎三尺的身段更显窈窕,尤其是脸上的一抹媚笑,更是让人勾魂摄魄,难以自拔。
桂三娘缓步上前,将左手溺爱的搭在姬昊天肩头,帮他捏着肩膀,右手微微前伸,将一壶酒递给了姬昊天,浅笑道:“还是说,你今天逼死朔王,是为了樊家的那个小妮儿?”
“我本就没有官职,不受朝堂束缚,谈何僭越?”
姬昊天打开瓶塞,轻轻嗅了嗅:“不是桂花酒?”
“当然不是,这事百花酿!乃是天然形成,人工无法酿造,普天之下仅有三坛!就连皇族都未曾尝过,若不是念在你今日奔波了一天,为了给你解乏,我才舍不得给你。”
桂三娘娇嗔一句,但眼中却充满了姐姐对于弟弟的那种溺爱神色:“话说回来,燕京武盟,仗着自己在天下武林中的影响,始终恃武而骄,的确是朝中的一个心腹大患,你今日除了武盟,倒是给宫里那位除了一大祸患。”
“武道中人插手朝堂之事,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想要刺杀一名当朝元帅,这种人,自然该死。”
姬昊天不以为然,百花酿入喉,周身舒畅,神智清明。
“朔王之事,你若不给个解释,恐怕不妥。”
桂三娘轻轻捏着姬昊天的肩膀,轻声开口。
“也罢。”
姬昊天摘下腰间的玉牌,反手递给了桂三娘:“那就有劳你进宫一趟,把这个给他看一眼。”
“还有呢?我要说什么?”
桂三娘接过那枚刻有“九州太平”的玉牌,继续问道。
“什么都不须说,他看见这枚玉牌,自然知道人是我杀的。”
姬昊天双目微闭,桂三娘精通点穴之术,这按摩的手法,确实让人感觉全身舒爽。
“只告诉他你杀了拓跋和朔一族,就完了?”
桂三娘看着姬昊天的背影,哭笑不得。
“我让你见他,只因为朔王是他哥哥,跟他有血缘关系,否则,我想要杀谁,何须向任何人通传。”
姬昊天声音平稳,虽是闲谈,却无形中散发出一抹滔天霸气。
“你跟阁中那位比起来,还真是青出于蓝。”
桂三娘微微摇头,不禁失笑:“说起来,今日樊家之事,楚王族世子楚天河,也算帮凶,这事,你想如何打算?”
“置之不理。”
姬昊天声音稳健:“楚地毗邻东夷,算是抵御外敌的一股重大力量,如今楚天河作为质子被扣押京中,楚擎苍并无反意,而楚天河也无非年轻气盛,被拓跋和朔利用而已,他参与此事,只是为了解一时之气愤,还罪不至死,只要不在作乱,我可以不予追究。”
桂三娘身体前倾,在姬昊天耳边气若幽兰:“放他一马?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我是念及天下苍生罢了。”
姬昊天不动如钟:“若楚地有失,还不知道有多少平民将流离失所。”
“好,那就依你,今晚,我就进宫面圣。”桂三娘将事情应允下来。
“如今樊家寿宴,我已经参加完了,山崎五冢之事,查的如何?”姬昊天话语简练的问道。
“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桂三娘正色起来:“山崎五冢,是东瀛京都府人士,是京都府一个小型财阀的主事人,在当地颇有威望,其岳父冈本毅龙,是京都府稻川会的首领,最主要的是,山崎五冢,跟京都府的服部家族,私交甚笃。”
“服部家族,东瀛官姓?”
姬昊天眉头微蹙,眯起了眼睛。
“没错,服部家族的首领服部平川,现在东瀛皇城任职,在内务府任职,居正四位上官职,官拜内务卿。”
桂三娘流利作答。
“内务府,侍奉天皇老儿的地方,四品官职,还是统领东瀛天皇近侍的内务卿。”
姬昊天嘴角微挑,若有所思。
“山崎五冢是一个资本家,平素的生意,全都是以投资居多,实体生意除了遍布京都府的居酒屋之外,还有就是京都府最大的赌场了,这个赌场,他占了三成份额,其余七成,属于他的岳父,也就是当地稻川会的头目冈本毅龙。”
桂三娘微微停顿:“这个山崎五冢的社交圈子,在京都府当地,官面、黑道、商界,可谓面面俱到,你若以一己之力,想在他手里把蝉翼刀夺回来,恐怕阻力颇多,困难重重。”
“小小岛国,一群倭寇,何至于这般大惊小怪。”
姬昊天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既然消息摸准了,便不再耽搁,明日,我便奔赴东瀛。”(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无比明确的回答
姬昊天与桂三娘一番交谈,确定了接下来的行程之后,两人分开,姬昊天也从凉亭起身,返回居所。
推开门,客厅的灯暗着,赫连婉儿正斜靠在沙发上,穿着一套家居服看电视节目。
身形绰约,美艳动人,带有一种异样美感。
“还没睡?”
姬昊天见赫连婉儿醒着,开口问道。
“爆竹声太吵,睡不着。”
赫连婉儿没有转身,继续看着电视。
“今日乃是灯节,燕京灯会又闻名遐迩,怎么没去看看?”
姬昊天脱下风衣,挂在了门前的衣架上。
“烟花绚烂,不过稍纵即逝,随后便是浮土尘埃,有什么好看的。”
赫连婉儿的语气毫无波动。
“怎么,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姬昊天听出她的语气中似有幽怨,笑着问道。
“有么?”
赫连婉儿明显赌气的反问道。
今天这个日子,她怎么可能开心?
身为碧霞宫圣女的赫连婉儿,哪年灯节不是提前月余,就受到了各大门派弟子们的邀约,请自己一起赏灯聚会。
虽然赫连婉儿性格高冷,从未与人赴宴过,可即便她从不应约,但邀请却从未断过。
而今年可好,姬昊天先是手段强硬的把她挟持到了皇都燕京,却又把自己冷落了下来,元宵灯节,居然把自己孤零零的扔在家里,自己出去潇洒赴宴,而且还回来的这么晚。
如此冷遇,让人怎么开心?
“你说没有,那便是没有吧。”
姬昊天洗了个手之后,重新回到客厅:“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平日一早,就有专人护送你回云州,还有你父亲赫连康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如今,他已经重掌万剑山庄大权,稳坐在了家主位上。”
“你说什么?”
赫连婉儿听闻父亲已然无恙,情绪总算有所好转,随即疑问道:“你刚刚说,明日送我回云州,那你呢?”
“我此番离开云州,就是为了调查蝉翼刀之事,如今刀还没有寻到,我自然不能回去。”
姬昊天坐在赫连婉儿腿边,拿起了一个橘子:“我答应过你,只要能证明蝉翼刀失窃一事,与你父亲无关,便会保他无虞,同时,也会让蝉翼刀完璧归赵。”
“你还要寻刀?可是白猿不是说,蝉翼刀已经被山崎五冢带回过去了吗。”
赫连婉儿一语至此,睁大眼睛看向了姬昊天:“你准备去东瀛?”
“没错,明日一早,我就出发。”
姬昊天点头应和。
“我要跟你一起去!”
赫连婉儿微微挺起胸脯,脸色倔强的回应道:“蝉翼刀本就是我赫连家族之物,既然要去寻刀,我自然也要在场。”
“你也要去?”
姬昊天微微失笑:“山崎家族,在东瀛京都府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财阀,此一去,危险要远胜于国内。”
“蝉翼刀本就是我万剑山庄之物,既然你前去寻刀,都不惧危险,我身为赫连家族的传人,怎么可能临阵退缩。”
赫连婉儿略带一抹固执:“何况,我也不会让你平白无故为我赫连家涉险。”
“好,既然你执意要去,那就同往吧。”
闻言,姬昊天微微笑了笑,也没再去反驳。
……
翌日一早,姬昊天便带着赫连婉儿赶到了燕京国际机场。
虽然才是早上六点多钟,但机场仍旧是人头攒动。
正月十六,年味渐渐消融。
不论是准备出国务工,还是出去旅游、或者在年关时节出去出差的人,都不在少数。
好在,桂三娘为姬昊天安排的是头等舱机票,有专用的休息区和登机通道,倒是免去了外面的喧嚣。
短暂休憩,二人便过了安检,开始登机。
仅有八个座位的头等舱,此刻已经坐满了人。
姬昊天与赫连婉儿,都是武道高手,精力远胜于常人,即便清早起床,但仍旧是精神抖擞,不见疲惫模样,不过其他乘客则不然,或许因为过早赶航班的缘故,飞机中的其他乘客,自从登机之后,就开始闭目小憩,亦或者直接睡觉休息。
随着经济舱的旅客们登记完毕,飞机在跑道上一路滑翔,直至消失天际。
姬昊天坐在椅子上,顺着舷窗望着外面的万里长空和翻涌云层,心情平静,也开始闭目养神。
随着飞机逐渐平稳,飞机上的乘客们也逐渐恢复了精神头,与此同时,头等舱内,一个西装革履,剃着寸头,而且面容阴柔的男子,目光环视一周,随即便停留在了赫连婉儿的脸上,难以移开。
不施粉黛,却胜过红妆,明明是娇弱女子,惹人百般爱怜,但偏偏却无形中散发出一股桀骜不驯的英气,能够在瞬间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阴柔男子这一看,便是数分钟的时间。
单手托腮,将目光投向窗外的赫连婉儿,仿佛周身散发着充满诱惑的光芒,让他心驰神往,梦寐以求。
半晌后,飞机遇到气流,一阵颠簸。
这才将阴柔男子在呆滞状态中惊醒过来,随后,他从椅子上起身,直直走向姬昊天身边,把视线投向了他:“朋友,换个位置,可以吗?”
闻言,姬昊天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身边,但是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赫连婉儿身上的男子,冷声道:“不换!”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跟我换座位的,只要你同意跟我换位置,你这一趟的机票钱,我出了!”
阴柔男子此刻急于靠近赫连婉儿,十分大方的开口道。
“不需要。”
姬昊天淡淡开口。
随后,再次闭上眼睛,陷入假寐。
“哥们,这趟航班,是飞抵大阪的,而我父亲在大阪周边,甚至京都府一带,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不管你是去旅游、留学,还是工作,到了那边,恐怕都会需要帮助吧,只要你同意跟我换下这个座位,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阴柔男子对姬昊天的拒绝无动于衷,反而开始吹嘘起了自己的出身,他这番言论,并非是说给姬昊天听的,只是想在不动声色之间,让赫连婉儿也听见这番话,从而,在无形中暴露自己显赫的家世。
“滚!”
姬昊天似乎被阴柔男子的一番聒噪吵得是在有些厌烦,终于声音冰冷的给出了一个无比明确的回答。(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飞机尚未落地,麻烦已经上门
姬昊天吐出的一个字,已经无比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随即,便闭上双眼,不再理会阴柔男子。
“小子!我家在京都府,算是有头有脸的势力,已经在那边发展了三代,你一个国内过去的毛头小子,一旦惹怒了我,过后,可不是你能够承担的!你确定不换?”
阴柔男子见自己开出的条件被姬昊天一一拒绝,甚至还被对方骂了一句,当即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火,语气也由利诱转为了威胁。
不仅因为姬昊天的态度让他感觉在赫连婉儿面前丢脸,更因为姬昊天的位置,实在太诱人了。
距离大美女只有咫尺之遥,不仅能够近距离的看见伊人的绝美容颜,恐怕连对方身上的味道都能闻得一清二楚。
阴柔男子想要跟姬昊天换位置,可不仅仅是想要坐在赫连婉儿身边的。
他是想通过这个位置,能够跟赫连婉儿成功搭讪,勾搭一下这个大美女。
一旦成功的话,自己伊人在侧,落地之后,还能共度余宵,岂不美哉?
如果勾搭不到……
不,阴柔男子相信,凭借自己家里在京都府的地位,绝对不可能有女人会对他不动心。
漫长的旅途当中,身边有一个绝色佳人相伴,自然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面对阴柔男子色厉内荏的威胁,姬昊天不予理会。
直接选择了无视。
阴柔男子看见姬昊天这种态度,当即勃然大怒,不仅因为姬昊天的举动,也是因为他在说出这番威胁的时候,赫连婉儿也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
太丢人了!
“小子!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这位置,你是换?还是不换?”
阴柔男子紧咬牙关,厉声喝问。
“先生您好!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遇见气流了,会产生颠簸,请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做好。”
就在阴柔男子正待发作之时,一名空姐走上前来,很有礼貌的对阴柔男子开口。
“小子!听见没有!马上给我滚开!”
阴柔男子听完空姐的一番话,不仅纹丝未动,反而加大了对姬昊天的威胁。
“先生!根据航班规定,旅客是不能随意更换座位的。”
空姐笑着解释道。
“闭嘴!你不过就是一个伺候人的下人罢了!我想做什么,还需要你来教育我吗?!”
阴柔男子发现飞机上的人都在看着他,心中越发感觉压抑和愤怒。
“先生,请您注意您的言辞,同时我也提醒您,请您在强气流到达之前,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否则,我将通知空警过来处理,同时,我们航空公司也将把您拉入禁飞黑名单!”
空姐即便被阴柔男子骂了一句,仍旧尽职尽责的解释着。
与此同时,飞机遭遇气流,一阵摇晃。
“小子!你他妈给我起来!”
阴柔男子怒气冲冲的伸出手掌,直接向姬昊天的肩头抓了过去。
他久居东瀛,自幼便开始学习空手道,而且年纪轻轻,已经达到了五级蓝带的水平,在实战当中,对付三四个壮汉,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所以他在伸手的同时,有足够的信心,只要自己能够拽住姬昊天的肩膀,凭借爆发力,完全可以把姬昊天从椅子上拎起来,一个背摔将其制服。
这种打架方式,阴柔男子屡试不爽。
只是。
这一次,他似乎判断失误了。
在他伸手的瞬间,始终闭目养神的姬昊天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便轻松的握住了他的手掌。
随即,便是一股难以抗衡的巨力传来。
一股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剧烈痛感,登时顺着阴柔男子的手掌,传遍了他的全身。
“啊——”
阴柔男子的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头等舱。
他努力的晃动着胳膊,想要挣脱姬昊天的手掌,但胳膊却如同被山川镇压一般,连动都难以动上分毫。
“咕咚!”
阴柔男子终于无法承受这种强烈的剧痛,双膝一软,跪在过道上,大口呼吸,冷汗涔涔。
“这位先生,为了他人的安全,还请您不要生气!停止这种危险的行为。”
空姐看见姬昊天瞬间就制服了嚣张的阴柔男子,便不经意间将目光停留在了姬昊天俊朗的脸颊上。
“刷!”
姬昊天听完空姐的一番话,松开了手,同时抽出一张湿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掌,似乎是嫌弃阴柔男子肮脏一般。
“小子!你找死!”
盛怒之下的阴柔男子再度起身,还准备继续对姬昊天动手,却恰逢飞机更加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嘭!”
阴柔男子站立不稳,身体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先生,青年回到座位上!”
空姐再次开口。
赫连婉儿坐在椅子上,看见阴柔男子狼狈的模样,微微一笑。
“小子!你等着!这件事没完!”
阴柔男子撞的脊背吃痛,对着姬昊天威胁一句,随后没再多言,强压着怒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脸色瞬间黑了下去。
冲淡散去,阴柔男子转身看向姬昊天的脸颊。
刚好迎上了一道让他感觉彻骨寒冷的目光,霎时间,一股恐惧传遍他的全身。
随后,阴柔男子转过了身, 不敢再与姬昊天对视。
但心中,已经怒气填胸,愤恨难平。
“小子!这笔账!等下了飞机!我好好跟你算!”
阴柔男子坐在座位上,咬着牙嘀咕了一句,紧握的拳头中,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血肉。
……
“坐个飞机而已,我还不需要你的保护。”
赫连婉儿修为浑厚,固然阴柔男子我的声音低不可闻,但还是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只是嫌他聒噪罢了。”
姬昊天身体后仰,不置可否。
“我们如今还没到东瀛,你就已经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倒还真像你的性格。”
赫连婉儿揶揄一句。
“你若觉得这个麻烦找的不对,我现在倒是可以去跟他聊聊,把座位让给他,用来化解这个矛盾。”
姬昊天微微一笑,轻声作答。
“你敢!你要是敢让那么一个下流胚子坐到我身边,我……”
赫连婉儿本想威胁一句,但想了想,自己又打不过姬昊天,色厉内荏的盯着他:“我跟你没完!”
“放心,我既然敢带你去东瀛,自然不会让人欺负你。”
姬昊天笑着回应一声,随即再次闭上双目,进行假寐。
语罢,赫连婉儿再次侧头,微微看了姬昊天一眼。
浅浅一笑,也闭上了眼睛。
无比心安。(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惨痛代价
四小时之后,姬昊天乘坐的航班缓缓降落在东瀛大阪市。
因为华夏没有直达京都市的飞机,所及姬昊天落地之后,还需要继续乘车行进六十公里,才能最终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飞机落地之后,众人刚刚得到空姐的通知可以离开,机舱内的阴柔男子便一马当先,率先向飞机外部走去,在走到出口的时候,赫然转身,看向姬昊天。
眼中充满威胁和怨毒,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随即快速离开了机舱。
姬昊天看见阴柔男子留下一个充满威胁的表情,自然知道他的心中所想。
如此看来,这个阴柔男子没有胡言乱语,至少,他的家族在本地,确实是有一些势力的,否则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敢继续想自己挑衅。
不过那又如何?
以姬昊天的性格和实力,自然不会将这样一个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而同时注意到阴柔男子的,还有赫连婉儿和一旁的空姐。
“先生,请问您是否需要帮助呢,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机场保全护送您离开,或者帮您联系当地的警方。”
空姐走上前来,轻声向姬昊天询问了一句。
“不必,我华夏男儿踏足东瀛,何须用这些人保护周全。”
姬昊天面色闪过一抹不屑,轻轻起身。
“好的,那祝您旅行愉快。”
空姐感受到姬昊天略显倨傲的态度,再加上他给人带来的压迫感,以为他也是那个大家族的子弟,便侧身让开了道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那个人,一定会找你的麻烦,不如,我们还是在机场里面多等候一段时间吧。”
赫连婉儿跟在姬昊天身边,再三思量后,轻声道:“我知道,以你的实力,自然不会把这种货色看在眼里,可是你也要知道,我们来这边,是为了去京都府寻刀的,一旦你在这里跟他起了冲突,会很麻烦。”
“麻烦?”
姬昊天对赫连婉儿的一番话不予理会,脚步不停的向机舱外走去:“你真觉得,凭那个跳梁小丑,能拦住我?”
“当然不是,可是你如果在这边惹是生非的话,一旦被官方盯上,势必会对寻刀之事产生影响,所以,我们还是该以大局为重。”
赫连婉儿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纵观历史,东瀛亡我之心从来不死,当年一场战火,更是夺走了我数千万同胞的性命,这个血仇,我可从未忘记。”
姬昊天提及此事,目光中闪过了一抹戾气:“这东瀛的法度和规矩,我可不认!”
语罢,姬昊天踏出机舱,顺着头等舱的专用通道,走向机场。
赫连婉儿站在身后,看着姬昊天的背影,抿着红唇,微微摇头。
没看出来,姬昊天还有做愤青的潜质。
相识这么久,赫连婉儿还从未见过姬昊天生气的样子,今天,似乎是第一次。
华夏男儿,心怀家国天下。
这一刻,赫连婉儿忽然发现,原来姬昊天身上,也有烟火气息。
半晌后,赫连婉儿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朝着姬昊天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
另外一边,阴柔男子离开飞机后,快步走向了机场出站口。
“二少爷!您回来了!”
候机大厅里,一个等候许久的年轻人,看见阴柔男子从出口走过来,连忙迎上去,点头哈腰的献着殷勤。
“少废话!”
阴柔男子脸色极为难看的一声怒斥,看着前来接机的人:“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过来接我?”
“二少爷,您身份高贵,我怎么可能一个人来接您呢,如果您出了差池,小的可担待不起。”
跟班谄媚一笑,伸手指着候机大厅外面:“今天一早,我接到您要回国的消息之后,就已经在这里恭候了,老爷派来的保镖,也全都在门外静候,我为了怕他们吵到您,所以就没让他们进来。”
“外面的保镖,来了多少人?”
阴柔男子听见这话,脸上的怒容才算缓和几分。
“今天来的,是专职护送您的车队,共有四台车,二十人。”
“你现在就把他们给我叫进来!今天小爷我要报仇!”
阴柔男子闻言,胸口起伏的吩咐道。
“报仇?”
跟班满脸不解的看向了阴柔男子:“二少爷,以您的身份,在京都府一带已经可以肆无忌惮了,平素根本没人敢惹您,请问,您这是要报什么仇?”
“啪!”
阴柔男子见跟班不断地刨根问底,愤然抬手,一巴掌就抽在了他的脸上,咬牙切齿道:“小爷我在飞机上被人打了!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巴掌声在大厅内泛起,无数各国旅客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边。
“混蛋!都他妈看什么看!”
阴柔男子用东瀛语一声怒吼,那些被他用愤怒目光扫到的旅客,纷纷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
“您说什么?居然有人敢跟您动手?”
跟班被一巴掌抽的嘴角流血,但根本不敢喊疼:“您稍等!我这就通知保镖们过来!”
“再让人拉一副棺材过来,今天,我就要让哪个混蛋,被当做尸体从这个飞机场抬出去!”
阴柔男子冷声吩咐,已然,动了杀心。
“好的,我马上按照您的吩咐去办!”
跟班听见这话,直接掏出手机,走到一边吩咐了起来。
随着跟班打出电话,短短一瞬,候机大厅入口那边,便走来了一队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的男子,步伐稳健的向这边走来。
统一服装,面无表情。
打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是故,很多阻挡住他们脚步的人们,全都纷纷闪躲,唯恐触怒霉头。
而一众黑衣男子也目不斜视,散发出一股干练的气息,很快站在了阴柔男子面前。
“刷!”
二十人整齐划一的向阴柔男子鞠了一躬:“二少爷!欢迎您回到东瀛!”
“都给我听好了!今天在飞机上,有一个不开眼的混蛋,居然敢跟我挑衅!一会等他出来!你们全都听我的吩咐行事!我让你们干什么!就给我干什么!”
阴柔男子恶狠狠的吩咐了一句。
“是!”
二十人齐声回答,场面震撼。
“混蛋!今天我一定要让你为自己的无知!付出惨痛代价!”
阴柔男子看着面前的一群保镖,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开口骂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恬不知耻!
在阴柔男子集结起了一众保镖的同时,姬昊天与赫连婉儿两人,也步伐轻缓的从出站口走了出来。
“来了!把人给我拦住!”
两人刚一露面,阴柔男子一脸戾气,猛地挥了挥手。
“呼啦啦!”
二十名杀气腾腾的保镖闻言,齐齐踏步上前,直接采用人墙战术,将出口挡了个水泄不通。
“小子!我跟你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吧!”
阴柔男子挪动脚步,怒气冲冲的穿过人群,站在了姬昊天面前,举止嚣张的厉声喝问。
“滚开。”
姬昊天根本没把这种货色放在眼内,也着实懒得与他计较,声音平淡的开口回道。
“小王八蛋!都已经到了东瀛地界,你居然还敢跟我这么猖狂?!”
阴柔男子看见姬昊天一如在飞机上的时候,表现出了一种高高在上,而且充满不屑的态度,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之前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孤立无援,而且武力不敌姬昊天,面对屈辱,忍了也就忍了,可是现在飞机都已经落地了,而且还是处在远离华夏万里之遥的东瀛。
这可是自己的地盘!
阴柔男子身为本地几大华人大家族之一的子弟,或许惹不起一些本乡本土的东瀛权贵,但是这个同样从国内而来的青年,居然敢在自己这边人多势众的情况下,还敢一再挑衅,真是活腻味了。
想到这里,阴柔男子微微眯眼,目光更加阴鸷:“小子,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如果你现在就肯给我跪下道歉,然后把旁边这个女人让给我的话,我还能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否则,一个华夏人在东瀛的死活,可没那么多人在乎,况且这个国家环海,你小心自己死了之后,家人连尸体都见不到!就得被扔进海里喂鱼!”
“你威胁我?”
姬昊天听完阴柔男子的回应,目光倏然森冷起来。
“小子,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人!”
阴柔男子被姬昊天忽然爆发出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凭借身边二十多个人撑腰,还是强压下恐惧,色厉内荏的继续威胁道。
“那你又如何觉得,我不敢杀你呢?”
姬昊天的声音,如同一道春雷,在阴柔男子的耳畔炸裂,下一秒,他还没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姬昊天已经闪身到了他的面前。
一瞬间,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呃——”
阴柔男子一声闷哼,随即双脚离地。
居然,被姬昊天硬生生的给提了起来。
“呃!呃!!”
刹那间,阴柔男子脸色涨红,太阳穴的血管已经高高鼓起,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双脚凭空乱蹬,想要伸手抓住姬昊天的胳膊,但是窒息之下的脱力,让他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混蛋!马上把我们少爷放开!你难道真的想死吗!”
阴柔男子的跟班看见姬昊天的举动,当即一声呼喝,脸上也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倘若今天二少爷出事,恐怕他就算能够活着离开,回去之后,也得作为陪葬品,当即挥了一下手:“都愣着干什么!快救二少爷!”
“踏踏!”
最近的三名保镖闻言,纷纷挪动脚步,向姬昊天冲了上去。
“嘭!”
姬昊天随手一扬,直接把阴柔男子扔了出去,重重将三名保镖撞倒在地。
“咳咳!咳咳咳!”
阴柔男子倒地之后,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喉咙,不断地咳嗽,翻滚。
“该给的教训,我已经给你了,倘若,你再得寸进尺的话,我要你的命!”
姬昊天看着摔倒在地的阴柔男子,目光所及,如同冰川蔓延。
这……
阴柔男子倒在地上,连续吸了数口新鲜空气以后,才重新找到了活着的感觉。
满脸惊骇的看着姬昊天。
刚刚被悬在半空的那个瞬间,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降临,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已经难逃一劫了。
仿佛自己的命捏在姬昊天手里,对方如果想要,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阴柔男子脸上淌着冷汗,已经不敢再去言语。
“混账!在这座城市里!你居然敢跟我家少爷这么说话!我看,你才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狗命了吧!”
阴柔男子已经不敢再去言语,但一旁的跟班并不准备就此作罢。
他不怕吗?
不,他心中的恐惧,绝对不会比阴柔男子有所减少。
毕竟刚刚姬昊天所展现出来的移动速度和爆发力,是相当惊人的,纵然在外行看来,也能看出这个人是一名功夫高手。
固然阴柔男子已经吓得不敢开口,但他必须站出来。
因为他心中清楚,倘若就这么任由姬昊天一走了之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阴柔男子一定会拿他开刀,把愤怒转移到自己身上。
所以,跟班在自己这边有二十人在场的情况下,瞬间做出了决断。
与其等着阴柔男子责怪自己,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废了姬昊天,如此一来,自己万一立下奇功,搞不好还会得到重用。
“你,在跟我对话?”
姬昊天蓦然侧身,将视线投在了阴柔男子的个跟班身上。
“踏踏!”
跟班看见这个眼神,感觉自己的心脏都猛地收缩了一下,连连向后退了一步,嘴角颤抖:“小子!你可知道你自己刚刚招惹的人是谁?这可是本地的华人大家族,孟家的二少爷孟如龙!我们孟家,可是跟本地几大财阀往来颇深,我家老爷孟令贤,更是取得了东瀛国籍,还是本地议员之一!势力笼罩了附近好几座城市!今天惹了我们,你想好要怎么承担后果了吗?”
“堂堂华夏男儿,居然背祖离宗,沦为了东瀛人的走狗。”
姬昊天听完跟班的一番解释,目光更加冷冽:“恬不知耻!”
“放肆!我看,你今天真的是活够了,不仅敢对我家少爷大打出手,此刻居然还敢对我家老爷不敬!看样子,你是真的不能活着离开这座机场了!”
跟班鼓起勇气跟姬昊天对视一眼,随后,猛地向前挥了挥手:“都愣着干什么!把这个口无遮拦的王八蛋给我活活打死!然后,扔到海里去喂鱼!”(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二十人,毫无作用
随着孟如龙的跟班狐假虎威的一声呼喝,周边的二十名保镖,纷纷向姬昊天袭来。
“在飞机上坐了一路,身子倒是疲倦的很,我热热身,活动一下筋骨。”
赫连婉儿说话间,已经直直向面前的人群迎了上去。
“嘭嘭嘭!”
随即,人群内不断传来闷响。
赫连婉儿作为华夏武林能排上号的高手,对付这群毫无武学根基,只有简单搏击基础的保镖,自然是不在话下。
全程都没有使用内力,正如赫连婉儿所说,她是为了活动筋骨,所以都在用纯粹的体术跟对方搏击。
招式时而刁钻古怪,时而大开大阖。
但无一例外,每出一招,便有一名保镖重重倒地,不断哀嚎。
赫连婉儿穿梭其中,身法飘逸,动静之间收放自如,辗转之间行云流水,看起来,极具暴力美学,甚至引得周边许多游客,都开始驻足观望,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觉得,打架居然也可以是一件如此美妙动人的事情。
可惜。
赫连婉儿留给众人欣赏的时间并不多,因为从她出手开始,全程只用了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孟如龙那边的保镖就已经悉数倒地,没有一人能够站立。
技惊四座。
一片哗然。
一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放倒整整二十名身材魁梧的壮汉。
实在太让人过于惊骇。
仅剩的孟玉龙与他的跟班,眼见保镖倒了一地,均是脸色惶恐,不知所措。
没想到,自己这边的二十多名精装保镖,面对这一男一女,居然毫无作用。
这一刻,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倚仗了。
再看姬昊天。
仍旧风轻云淡,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一道目光,幽幽投向二人。
“不要!不要怪罪我!”
原本就倒在地上的孟如龙,在看见这道目光以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跪伏在地,都弱筛糠:“先生!刚刚我在被您教训之后,就已经知道错了!根本无意与您为难!也不敢与您为难,我真的没想要再去激怒您!”
孟如龙惶恐的把话说完,猛然伸手,指向了一旁的跟班:“王健!都是王健这个混蛋自作主张,让这些打手对您动武的!您也看见了,我全程都没有参与,这件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向您和这位女士真诚道歉!请你们原来我在飞机上的所作所为。”
孟如龙的声音越来越小,已经不敢在姬昊天面前喧哗。
与几分钟之前威风堂堂模样相较,简直判若两人,如同仓皇无措的老鼠一般。
他之前只知道姬昊天实力不俗,谁能想到,那个被自己觊觎了一路的美女,居然也是一个恐怖的怪物。
与此刻面临的强大威胁相比,孟如龙哪里还会在乎在乎什么脸面,当即诚惶诚恐,努力让自己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他很怕死,否则,也不会沦为东瀛人的走狗。
姬昊天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随即,又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边的王健。
下一刻。
王健直直的楞在当场,咽了咽口水。
不知所措,甚至想不清楚自己该是跪着还是站着,甚至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踏踏!”
姬昊天微微迈步,向王健走去。
“咕咚!”
王健发现姬昊天向自己靠近,双膝毫无征兆的砸在了地上。
此番行为,完全是在姬昊天强横的气场压迫之下,双腿发软,已经无法站立。
“你刚刚说,要把我活活打死,扔到海里去喂鱼?”
姬昊天语气轻缓,重复了一遍王健之间说过的话,只是语气当中,带着一抹寒意。
“没有!没有!”
王健听见姬昊天的质问,周身一颤,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上,猛地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
一巴掌过后,王健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巴掌印痕:“先生!今日之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惹您生气了!我之前确实说过一些不中听的话,但那些话都是为了吓唬人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我怎么敢杀人呢!”
王健说话间,偷瞄了姬昊天一眼。
额头之上,霎时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姬昊天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
甚至让王健丝毫不怀疑,对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杀了自己。
这一刻,王健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本以为,得罪孟如龙的是一个过来旅游的愣头青,凭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打得他跪下叫爸爸,给孟如龙叩首求饶。
却不曾想,这居然是一尊大杀神。
这一刻,王健心里都快骂死孟如龙了,这个王八蛋,自己惹了祸之后,不敢承担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责任全都推在了自己身上。
但是仔细想想,孟如龙的话,似乎又不无道理。
因为在这之前,孟如龙确实什么话都没说,是自己为了表现,这才号令众多保镖围攻姬昊天。
“啪!”
想到这里,王健抬起手掌,对着自己脸上又是一巴掌抽了下去,嘴角溢出一行血液:“先生,今天实在是我的错!求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
“你,也是东瀛国籍?”
姬昊天看着王健不断求饶的模样,眼中闪过了一抹鄙夷。
“不不不,我是华夏人士!我们是同胞!”
王健面带谄媚笑容,向姬昊天套起了近乎。
“可惜,我华夏铁骨铮铮,怎么会有你这种远渡海外,甘心给人当狗的人。”
姬昊天看见王建的模样,眼中闪过了一抹浓厚的鄙夷。
“我……”
王健一脸怯意,无言以对。
“既然你这么愿意跟人当狗,从此以后,就留在这里,再也不许踏足华夏半步,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姬昊天顿了顿:“断你一条腿,算是你为虎作伥的报应。”
语罢,姬昊天随手一抖,一枚放在手中把玩的硬币,极速弹出。
“噗嗤!”
血液飞溅,硬币穿过王健的膝盖,深深的嵌入了地面之内。
“啊——”
王健的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候机大厅。
“走了。”
姬昊天做完这一切,根本不理会周遭众人的目光,带着赫连婉儿,十分从容的向外走去。
“先生慢走!”
孟如龙见姬昊天向自己走来,跪在地上连连后退,压根不敢阻拦的让开了去路。
转瞬,姬昊天的身影消失在大厅。
“二少爷,您没事吧!”几名保镖狼狈的爬起来,将孟如龙从地上搀起。
“少爷……救我!”
王健倒在地上,苦苦哀求。
“废物!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留在大街上要饭!再让我看见你!老子把你另外一条腿也给打断!”
孟如龙对着王健连踹几脚,愤怒的咆哮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冈本家族的产业
姬昊天在机场废掉王健之后,带着赫连婉儿离开了机场。
直到几分钟后,东瀛警卫队的警察才赶到现场,但是一看这是华夏人的内务,而且还牵涉到名声很差的孟家人,根本懒得理会,只是走了个过场,就直接离开了。
本来按照桂三娘的意思,是要在东瀛这边找人接应姬昊天的,但是被姬昊天直接否决,毕竟东瀛这边的人,都是潜心经营数年才沉淀下来的密探,倘若暴露出来,不仅会对九州阁谍网造成损失,更会令这些跟他接触的属下平白送命,姬昊天自然不愿让这些人因为寻刀之事,冒着折损的风险。
于是,便陷入了孤立无援,举目无亲的境地。
不过,姬昊天对此却满不在乎,离开机场后,直接乘坐出租车,向京都市而去。
出租车上,赫连婉儿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姬昊天:“一路走来,你都可以流利的用东瀛语跟本地人对答如流,对于要去的地方,也了若指掌,莫非,你之前来过东瀛?”
“这区区弹丸之地,我来这里做什么。”
姬昊天明显对本地兴致缺缺,也知道赫连婉儿为何疑惑,便解释道:“多年来,我始终学习各国语言,除了某些小国家的部落用语和方言,其余的几乎都有涉猎,至于路线一事,无非是临行前,看了一眼地图而已。”
“就这么简单?”
赫连婉儿听完姬昊天的一番解释,眼中闪过了一抹好奇,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找不到什么漏洞,毕竟他认识姬昊天这么久以来,比这更离奇的事情都经历了许多,这些小事,也就没有细究。
……
姬昊天二人乘车赶到京都市,在一家名叫星迪的五星酒店门前下车。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吗?”
赫连婉儿下车后,站在街边环视一周,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条比较仿古的街道上,而东瀛文化,又是由华夏文明演变而来,所以四周全都是华夏风格的仿古建筑。
“这处酒店,就是山崎家族参股的产业。”
姬昊天扫了一眼星迪酒店的招牌,随即转身,看了一眼街道对面,一栋类似大殿,而且门前车水马龙的建筑:“这处赌场,就是山崎五冢和他岳父冈本毅龙合开的产业,算是他最赚钱的生意之一。”
赫连婉儿听完姬昊天的解释,看了看对面偌大的赌场,仍旧有些不解:“所以呢?我们应该如何寻找蝉翼刀,或者山崎五冢的下落?”
“我们在这边,既无亲友,也无眼线,想要找到,自然需要先找到山崎五冢,这事急不得,先休息,明日再说。”
姬昊天语罢,带着赫连婉儿向酒店之内走去。
姬昊天和赫连婉儿的护照,全都是用的化名,虽是伪造,但却有官方认可,在系统中也能做到查有实据。
两人的身份,被伪装成了一对来自国内两大家族子女,而且还是新婚夫妇,就连名下的产业,和双方父母,在国内也都有相对应的人物。
不过由于这层关系,两个人只能睡在一个高档套间里。
“我们要办的事,需要明天才开始进行,今天,就先休息吧。”
姬昊天坐在房间中的沙发上:“你睡卧室,我就住在客厅的沙发上。”
“嗯。”
赫连婉儿闻言,微微点头。
原本按照姬昊天的意思,他们是准备开一间双卧室的豪华套房的,但是因为这里距离赌场太近,里面居住的又都是世界各地前来的赌客,所以都是一些不差钱的主,顶级的房间早就被人订走了,他们也只能住在这种一室一厅的套间当中。
而且两人虽然名义上是新婚夫妻的关系,但实际上,充其量只能算作是寻刀的合作伙伴,故此,分居也极为正常。
……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姬昊天与赫连婉儿在酒店餐厅吃过早餐,便前往了仅有一街之隔的赌场。
这家赌场,因为老板是京都府一带的稻川会头目冈本毅龙名下的产业,再加上多年来,他凭借手中的实力,早就将周边的其它赌场清走了,所以这里就成为了周边几座大城市里,唯一拥有官方执照的正规赌场,生意十分火爆,前来参与豪赌的富商和闻名而来的游客,也不在少数。
此刻虽是一大清早,但赌场这种地方,似乎本就是一个不分昼夜的地方,赌场大厅之中烟雾缭绕,各种语言的呼喝声不断,姬昊天一早前来,但里面的人仍旧不在少数。
这家赌场装修奢华,里面有着不同肤色,来自不同国家的服务人员,不断的在人群中穿梭,放眼望去,硕大的赌厅当中,至少有千余人,很多都是蓬头垢面,眼睛泛红,明显就是在这里已经逗留了很长时间。
上千赌客,来自于世界各地,其中也不乏华夏人。
“这家赌场,山崎五冢也有股份,你是想在这里找到他?”
赫连婉儿走在姬昊天身边,看着那些病态的赌徒,闻着空气中呛人的烟味,俨然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兴趣。
“山崎五冢,是本地一个财阀的负责人,算是有一定名望的人,不可能总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出现,即使在这里,他也不可能在这种低级赌厅,我们需要把他引出来。”
姬昊天继续前行,声音平淡道。
这家赌场,虽然是京都府最大的赌场,但也仅仅是山崎五冢名下的产业之一,而山崎五冢的主要业务,又是做投资生意的,肯定不可能时时刻刻在这里守着。
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他是绝对不会赶过来亲自处理的。
而姬昊天既然不愿启动具有重大意义的谍网,那么就只能亲力亲为,寻找山崎五冢,而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将他引出来。
姬昊天带着赫连婉儿,在赌场中刚刚走了没多远,就有一名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走上前来,用流利的日语问道:“两位,请问你们是准备试试运气吗?”
“我是华夏人。”
姬昊天看着面前的东瀛服务生,用华夏语言回应道。
“哦,你们稍等!”
服务生微微点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另一个黄种人:“张桑,过来招待客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骰子
随着东瀛国籍的服务生开口喊话,很快,一个华夏青年就殷勤的跑上前来,看向了姬昊天和赫连婉儿:“先生,女士,欢迎你们光临京都府冈本赌场,我叫做张迪,接下来,将作为二位的向导。”
张迪在这家赌场做服务生,已经有些年头了,专职负责来自华夏的客人。
经年累月下来,早已经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事。
虽然嘴上客气,但心中却对姬昊天与赫连婉儿升起了一抹鄙夷。
冈本赌场作为京都府最大的赌场,平素里来的,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权贵,所以张迪一打眼,就能将客人的身份猜个**不离十。
虽然姬昊天面容俊朗,赫连婉儿也颇具风韵,但二人身上,却没有一件大牌奢侈品,更没有什么能够体现出身份高贵的物件。
估计,也就是国内来这边旅游的客人,准备开开眼界罢了。
即便如此,引导客人熟悉场所,正是他的工作内容,所以虽然心中对于自己赚不到什么提成而略有不满,但张迪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二位,我们这里的娱乐项目很多,分为纸牌、骰子、麻将、电子娱乐,足彩之类的体育项目,还有赌马、斗鸡等等与动物相关的种类,请问,你们对什么项目感兴趣呢?”
“既然要赌,自然该尽兴,你们这里,什么项目赚钱最快?”
姬昊天言语直白的问了一句。
“先生,若论输赢最快的,自然是骰子了。”
张迪脸上泛笑,语气尊敬的回应了一句。
心中更加泛起了一抹鄙夷,看来,这个青年不但是个穷鬼,而且还是个贪得无厌的穷鬼,居然进门就问什么项目能够赢钱最快。
呵呵,想要跑到赌场里来发家致富,白日做梦吗?
如果这钱真的这么好赚,那这冈本赌场怎么会越修建越辉煌,背后的几个老板,腰包又怎么会越来越鼓?
这种地方,或许偶尔有两个走了狗屎运的赌客能够赢钱离开,但冈本赌场,绝对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好啊,那就玩骰子吧。”
姬昊天莞尔一笑,轻声作答。
“先生,这边请!”
张迪听完姬昊天的回答,便引领着姬昊天和赫连婉儿穿过大呼小叫的人群,向大厅当众的一处单独赌厅走去。
这家赌场,真正下大赌注的地方,都是二楼的那些高级贵宾厅,但张迪并不认为一副穷酸模样,连衣服都不是名牌的姬昊天有那种消费能力,所以,只是将他带到了一楼的普通赌厅。
这张赌厅的面积很大,装修风格也典雅大气,内部共有五十张赌桌,每张赌桌后面,都站着一个年轻靓丽,衣着暴露的荷官,而且肤色各异,哪个国家的都有。
张迪轻车熟路的带着姬昊天进了骰子厅,站在了一张可以容纳二十人的大赌桌前,这张赌桌的荷官是一个华夏女子,而周边的客人,也都是华夏人。
张迪站定后,帮姬昊天和赫连婉儿拉开了椅子:“先生,根据我们这里的规矩,每一位新来的客人,都可以得到一百块米金的免费筹码,让游客用来试试手气,当然了,即便您不准备玩上一把,也可以拿着这笔钱离开。”
张迪微微伸手,直接将一枚写着数字100的白色筹码摆在了姬昊天身前。
冈本赌场财大气粗,这种赠送筹码的方式已经持续了很多年,甚至于平素里,连一些路过的学生都会进来转一圈,领走这一百米金,但赌场内部的人却从不阻拦,不仅因为这里日进斗金,一百米金微不足道,同时也因为经营者相信,只要有一天前来领钱的人承受不住诱惑,站在赌桌前方的时候,那么他将给这里带来的回报,将是十倍百倍的利益。
姬昊天自然也能看懂赌场这种思路,但明显对此不怎么关心,捻起那枚筹码之后,放在指尖轻轻把玩,并不下注,只是看着别人怎么玩,熟悉着这里的规则。
一边的张迪看见这一幕,脸上更是不经意间浮现出了一抹鄙夷神采。
看来自己猜的果然没错,这个青年,还真的是没什么钱的穷鬼,估计此刻已经开始在犹豫是不是要拿着这一百块离开了吧。
一念之间,张迪更希望姬昊天能早些下注,输光之后滚出这里,让他有机会去接待其他从国内赶来的客人,因为姬昊天如果不充值的话,那么他根本就赚不到任何一分钱,只能在这里拿着底薪。
想到这里,张迪轻声开口道:“先生,这间骰子厅里,一百块是最小的筹码,每次下注,最低都要以百为单位,封顶十万,如果您有了心仪的选择,就可以下注了。”
“呵呵,好。”
经过几分钟的观察,姬昊天已经弄清楚了筛子的规则,这个厅里每张桌共有三枚骰子,分为数字、大小、单双,还有豹子,也就是三个一样的数字,而赔率也由低到高,数字最低,其次是大小和单双,最高的是豹子,赔率已经达到了十倍。
“哗啦!哗啦!”
荷官举起骰盅,凌空摇晃后,在桌面上放稳:“诸位,请下注!”
“啪!”
姬昊天微微俯身,用修长的手指将仅有的一枚筹码,压在了面前写着“大”子的小格子里。
“买定离手!请诸位不要在触碰赌桌,否则按输家处理!”
荷官环视一周,确认众人全部都把手掌移开后,掀起了骰盅:“四四五,大!”
“靠!”
“中了!”
“……”
一时间,桌边的众多赌客形态各异,引发了一阵喧嚣,荷官也用小铲子带走了输家的筹码,同时又把赢家的筹码推了过去。
姬昊天身后,张迪看见姬昊天的筹码翻了一倍,心中暗骂了他一句傻人有傻福,继续带着性子等待起来。
“哗啦!”
荷官分配完众人输赢的筹码之后,再度摇晃骰盅,而姬昊天这次压了一个小,居然再次中奖,将筹码翻成了三百。
偌大的冈本赌场中,三百米金,不过沧海一粟,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与此同时,场内的其他几个华夏服务生,都分配到了几个国内来的富商,张迪看着这一幕,心中羡慕的不得了,越发的不耐烦。
“啪!”
与此同时,姬昊天拿起四枚筹码,全都放在了豹子那一格里。
“呼!”
看见这一幕,张迪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穷光蛋,终于快输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