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4章 责任落实和追责
“你呀，总是太随意。就算什么事儿没有你自己也不能就开放完事啊，你怕别人知道还是怎么的？投了这么多钱进去，总得听个响吧？”
“我弄这个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给95音乐节找个地方。再说了，以后我打算在这边设几个常年奖，搞一些国内国际的演出什么的，用得着刻意去出名？”
“行，你能。”小尚在张彦明肩上拍了拍，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别人盼都盼不来的事情，到这边变成麻烦了，你说去哪说理？
“你要设什么奖？”
“音乐，电影，广告，系列奖，每年评选一次，在95音乐节上公布。再有就是图书奖，交给出版社那边去搞，见义勇为这块在基金那边。
其实我想搞的东西有点多，但很多都不合适以私人或者企业的形式搞。
很多社会现像应该得到鼓励，很多做出贡献的人应该得到奖励。你不感觉？”
这会儿还没有彭雨案，社会底线的那根绳还没有被崩断，但也是摇摇欲坠。想着几年以后整个社会道德体系的崩殂整体人民素质的快速下沉，张彦明就闹心。
小尚看了张彦明一眼，对张彦明的言语行为他确实是欣赏加佩服的，但是身份决定了他不好参与，也不好附合，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打哈哈。
张彦明也没想得到小尚的什么反应，也就是顺嘴一说。
三个人一起往大厅那边走。
“我听说地下弄的相当大，相当深，边上就是大湖，你不怕有什么风险？相关措施都有准备吧？”小尚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也是区里关注以后一直没想通的地方，所以就耽心。
这可不是乱操心，真的是大事。
五百多亩平均水深三四米的湖水，前海子又处于下游，水压是可想而知的。万一不慎发生漏灌那就不是小事儿，估计连点挣扎的时间都不会有。
钻石大厅是挑空建筑，下面是一百多亩的文化广场和商业街，上面可以同时容纳四万多人听音乐会，活动，这要真的突然水灌过来塌了。
呵呵
“不会。”这种事情要认真对待，也要认真回答，不是能开玩笑的时候，张彦明严肃下来：“各个方面在设计的时候都有考虑。
整个地下结构是浇筑的一个整体，无缝结构，而且面对湖水这边有上千根的压力桩，防止形成整体共震式压力波，同时也是对岸堤的加固。
地下墙体并没有直抵水边，和码头这边还有二十几米的缓冲区，压力桩就伸在这个区域的泥土里面。
修整后的码头和整体浇筑的地下墙体是一体的，一个整体，7字型把二十几米的土层抱在怀里这种，可以很好的预防飘浮。
整个地下结构做为建筑的基础，向下还有上百根爪子，上小下大，即是支撑防沉降，也能抓牢地底防飘浮。地下结构与地上建筑也是直接筑在一起的。
别看地面建筑好像挺简单，我这么和你保证，十级地震可能会出现偏移或者小幅度的歪斜，但绝对不会解体坍塌。掉一块砖头算我输。
我这东西看着不算高大，投资可正经不小，几乎全是花在防漏防震防飘浮沉降上了。
能建这么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主体都是通体浇筑出来的，凝固了也就完工了。这种事，我肯定不会马虎，不会让它存在一点隐患。”
小尚点点头，笑着说：“在这方面领导肯定是相信你的，我更坚定的站你这边。不过耽心也是正常的，等我回去转达一下也就放心了。说到底还是关心。”
张彦明也点了点头：“替我谢谢领导。枫城别的不敢说，建筑质量是肯定敢打包票的。我们每一栋建筑都有军令状，都有具体的责任团队，在设计年限里随时可以追责。”
“这么严格？”小尚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他在这方面有洁癖，”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对小尚说：“责任都是落实到具体个人头上的。因为这个，国内现在不少省份的设计院都不接我们的活了。”
“又不是没人做。我给出足够的钱，自然要足够的保证。自己的作品连责任都不敢承担，他接活我也不敢用啊，那能弄出来什么玩艺儿？”
张彦明不屑的撇了撇嘴。
枫城下面所有公司的建设项目，不只是建筑方要求高管理严，设计方也是要签责任状的，要求落实到人，各方面约定的相当详细。
结果就是很多省份的设计院都不太想接枫城这边的活了。怕担责任。
“咱们京城这边没有这个情况吧？”小尚还真不知道这事儿，问了一句。
“将来不知道，目前来说暂时还没有，合作的还比较愉快。我们也就是和西城还有海甸这两边的设计院打交道比较多，现在又多了个农大。”
“农大？”
“别说你不知道。我在海甸做果园，李区长给搭线和市局合作农场的事儿你能不清楚？”
“哦，知道。没反应过来。”小尚点了点头。
说话的功夫也到了地方，张总带着人在那边等着的，看到几个人过来远远的摆了摆手。
枫城项目部，工程部，设计方，监理方，施工方，两家主材料供应商都在场，大家都是熟人，也不用客套什么，简单寒喧了几句就进入正题。
小尚代表地方政府，也算是名正言顺。
张彦明到是没想到材料商也会来，特意过去和他们握了握手说了几句话。
原因其实也简单，枫城全是大项目，而且越来越大，自然就需要多勾兑，搞好关系。这些人的鼻子相当灵的，望京馆那边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验收其实也就是过场，各方面细节是在日常施工中强调，发现问题处理的，要是等到这会儿那就晚了。
大家一起在里面转着看，主要是整体结构，外观各个方面，从旧居走到码头这边，然后进入地下。设计方和施工方负责介绍。
建筑本身的各种测试是一早就完成了的，项目部和监理方一起搞的。枫城在这方面的要求事实上比监理方的规定还要严格。
这叫企业标准。国内的企业都可以制定自己的各种标准，也可以执行国家的行业统一标准，都符合相关法规，自由选择。
不过默认的规则就是企业标准一般会高于行业标准。很多企业懒得搞这些，反正合法就行了。都是在边缘蹭，可以降低点成本。
“没感觉特别大呀，建好了怎么这么大？”孙
红叶跟着走了一圈儿就走点累了。就这么转一转，再加上刚刚从家里走过来，她已经走了有三公里路了。不累才怪。
第1485章 安全最重要
“你就别下去了，你们就上楼看看，等着吧。”张彦明心疼媳妇，不让她跟着去地下，让她和助理去楼上转转。
楼上周围的招商工作已经同步搞完了，现在商家正在装修店铺整理店面盘货什么的，也都搞的差不多了。
孙红叶和助理顺着正门的大台阶去楼上，张彦明和一众人等去地下。
楼上最大的铺面就是工作室自己的乐器行还有培训学校，已经全面布置好了，招过来的老师也已经完成了培训到岗。
现在不管哪个部门进新人，都会去培训学校那边学习一段时间，根据工作内容培训时间有长有短。
主要就是给一个缓冲，让大家熟悉一下，思想上有个转换，从精神层面做好工作的准备。职业技能方面能教的其实不多。
二楼露天平台绕着整个建筑一周，一圈九百九十米，被钢结构造型包盖着。门市是两层结构，但并不都是两层。
整个三楼顶是幼儿园，有自己的独立通道。
从楼梯上来的正门进到建筑里面，一进来就是一个大厅。
整个建筑内空间分成一大三小四个演播厅，直接进入的是小厅，从两边再上楼梯进入的是大厅。
小厅其实就嵌在大厅的观坐席下面，两边的两个能容纳五六百人，中间的稍大，能容纳三千多人。
上面主厅是阶梯环绕式的，有点像影院的观影厅，观众席比舞台要高。这会儿正在铺设舞台灯光调试音响和安装LED设备。
主要的东西已经全部完工了。
孙红叶和赵缦孙莹三个人站在主厅的右入口目瞪口呆的往里面看。
一两百米在人的认知中不算多远，但事实上在视觉上这个距离已经相当远了，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除非是高大建筑物。
尤其在封闭空间里，两百米给人的感觉更远，更空旷。三个人连舞台上的工人都看不清，就感觉仿佛有几个人影在来回走动。主要是光线也有影响。
“这也太大了。”
“嗯，从外面还感觉不到里面有这么大。这也看不清台上的人啊，谁能来看演出？”
“体育场比这还大呢，不一样开演唱会？”
“谁说体育场就比咱家这里大？”孙红叶摇了摇头：“一听你就是工作不上心。”
赵缦吐了吐舌头：“我就是说那么个意思。感觉上体育场是要大一些嘛。”
按照内部尺寸来算的话，国内大部分体育场还真没有这里大。
不过赵缦说的也没错，在心理上确实会感觉体育场要更大一些。主要是形状还有空间感的问题。
“姐，演出我们能不能来看现场啊？”
“能，我也来。第一场演出大家都来，以后看情况。”
“这里有点像我小时候，我家边上的电影院。就是没这么大。”
“那时候全国都一样吧？我家那边的电影院也是这样的，不过没这么陡，一点点坡度，还有二楼。”
“也就楼下小厅那么大，那会儿的电影院俱乐部能坐七八百人的都算相当大了。但是感觉比现在的电影院有意思，那么多人挤在一起看一部电影。”
“野台子看过没？那才叫有意思。”
孙莹摇了摇头。她年纪也小，从小就在城市中心长大的，没有机会看野台子电影，就是听说过。
其实很多东西她都没见过没接触过，城里的孩子相对来说儿时的乐趣要少一些。
三个人边聊边顺着梯阶往舞台那边走。走了好几分钟。
站在舞台边沿的是演奏员小古。现在他被派到大厅这边来负责管理，算是升级加薪了。
“红叶姐，赵缦。”小古叫了一声，看了看孙莹。他没见过，不认识。
“这是孙莹，新来助理室工作的。王淼的女朋友。”孙红叶给介绍了一下，抬头看向舞台上方。有几个人系着安全绳正爬在半空中安装灯光设备。
从这面往顶上看就有些高了，至少有十几米，看着上面的人和设备摇摇晃晃的有些吓人。
“一定要保证安全哪。”孙红叶叮嘱了一句。
“嗯，您放心，保证没问题，我检查了好几遍了。”
“这些吊在顶上的灯架怎么保证安全？”
“安装好以后，我哥说在下面贴着灯面装一层钢丝网。我们试了，能行，看不到影。到时候哪怕掉落也没问题，就掉在钢丝网上了。就是维护起来有点麻烦。”
“别怕麻烦，安全最重要，你和大伙多解释解释。以后时间一长肯定有注意不到的时候，万一哪天脱了要出人命的，这么老高。”
“嗯，我哥跟我说过几次了，我肯定不敢马虎。”
“这顶有多高？”
“十六米，除去舞台高度的净空。”
“他们在上面干活，别让人在下面走动，你也别站在下面，万一掉个工具什么的太危险了。”
“不会。”小古笑起来：“我哥早就想到了，上面用的工具器件都是绑了安全绳的，固定好再解开，工具失手了也掉不下来。
绳子只有一米多长，就挂在工人腰上。人身上的安全带有两根，分别挂在天棚上面的两个挂勾上，哪怕脱了一个也没问题。”
小古指了指根本看不清的顶面：“那上面就是钢筋混凝土，上面都是埋好的钢勾子，密密麻麻的，咱们就是往上面挂东西，不用隔外固定。”
孙红叶这才算是放心的点了点头。高空上太容易出问题了，出事就是大事儿，由不得半点马虎。
从舞台往观众席上看是从下往上看，这边又亮，满眼都是密密麻麻的座椅，根本看不出去多远，显得无比的空旷。要是胆子小的人自己站在这里估计会相当害怕。
演出的时候，舞台两侧会有两块十几米高的大屏同步播放舞台上的情况，好让后面的观众可以看清楚。
工人正在拼装屏幕，一块一块小心冀冀的样子，看着都紧张。
张彦明和小尚他们一大群人从后台那边走出来，冲孙红叶摆了摆手。
“这边也能走啊？”
“废话，后台能没有单独的通道吗？以后正式演出的时候，观众席两边还有四条通道，要不然这么多人挤两个进出口可完了。”
其实验收根本用不到张彦明和孙红叶，就是来摆摆样子。具体工作也轮不到他俩，就是来看看，表示重视，或者还可以挑挑毛病什么的。
等方方面面全部走了程序，监理方在完工图纸材料上面盖上公章签上字，交接验收也就完成了。
接下来枫城需要把全套图纸资料整理出来交一份到区档案局去备案，这边就可以做软装准备启动营业了。
小尚一直陪到最后，和张彦明孙红叶一起离开。
第1486章 小尚求情和钻牛角尖
“上车上车，你俩还没走够？”小尚把张彦明和孙红叶拽上了他的车。
张彦明只好让安保员和几个助理走回去，他和孙红叶坐小尚的车先行一步。这也就是离着近，又是直接回家，要不然安保员又要难做了。
“不是，你拽着我俩干什么呀？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们？我想混顿饭不行啊？”
“行，肯定行。”张彦明点了点头。明白小尚这是有事情要说，但又不好当着司机的面说。
坐上车就快了，几分钟到家。
司机不用管，三个人进了院子来到张彦明的办公室里，张彦明烧水泡茶：“什么事儿？”
小尚有点扭捏，想了想说：“海甸那边要成立一个管委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彦明点了点头。自己又是果园又是开发区的，虽然是企业投资，区里相应肯定也会成立一个专职部门来进行管理和服务，这是必须的。
只是没想到小尚会对这个位置感兴趣。不过也不意外，秘书说着好听，但其中辛苦自知，也不是实权位置，早晚也是要动一动的。
想了想，张彦明说：“这个果园，其实是一个实验性质的，主要是为了和农大一些方面的合作，产出比不会太高。
产业园这边……两三年内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成绩，不过产值这块到是肯定不会低，后续的发展我也是有信心的。
我不知道这个管委会是按什么级别组建，我也不好给你什么意见……这种事儿有点大了呀我的哥，我感觉压力好大。”
小尚笑了笑：“其实是我自己在犹豫，问一下你们的意见也就是自我安慰，找个心安。但是不找你们问问我心里又没底。
你们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活儿是面子光，其实一切都是建立在狐假虎威上的，级别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不顶用。
做这个做不了太久，你们也能懂，早晚也是得出来，干太久了别说我自己，老板那边估计也得腻。
所以我听说要建这么个管委会就动心了。真动心了。
主要还是因为和你们有关系，起码我知道这个不会有什么其他风险，能做稳。”
孙红叶不想掺合这种事儿，站起来往外走：“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孩子。”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行，我和李区长提一嘴。”
这才是小尚的本意。他是西城的，想去海甸没那么容易，但他确实想去。这种机会可不多。主要是西城受条件限制，就不可能有什么大项目。
宣武这会儿都还没并过来呢。
有了张彦明的承诺，小尚算是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他其实也知道张彦明大概率的不会拒绝他，但没落实之前总是没底。关己则乱嘛。
张彦明其实无所谓。
这个管委会基本上是政府与产业园之间的纽带作用，为产业园提供一些政策上的服务什么的，管理一下园区内的民政，和产业园之间不存在统属关系。
不过，必竟是在自己地盘上的官方机构，如果是个比较熟悉的人过来，确实也要方便一些。
这种事儿提一嘴也就过去了。
两个人天南地北的又聊了一会儿，小尚这才拿着钻石大厅的相关材料回去交差了。
张彦明送走小尚，回来就在那琢磨大厅的启动仪式。区里这么积极，自己这边总不好就按原来的方案开门完事，那也太不会出事了。
但是他确实又不想搞的太复杂。就有点头疼。
关健是这才五月，离着一年一度的音乐节还有三个多月呢，总不能等到那会儿才启动吧？
不是不能请一些艺人演员过来搞一场晚会什么的，但后面就是音乐节了，这种演出不能弄的太密集。又不是个人演唱会。
关键是国内目前为止，还没有专业的演艺类场馆，小型的都没有，就别说这种大型的了，都是租用体育场地。想照抄都找不到原稿。
而做为第一个，还是会在相当相当长的时间内一直保持第一的第一个，这个启动仪式不搞也就不搞了，但是要搞，关注度肯定不会低。
很容易就能搞成笑话。
张彦明点了根烟，歪在沙发上琢磨。
头疼。区里也是的，也不知道激动个什么劲儿，竟是给添麻烦。还是大麻烦。
其实这个劳什子仪式说好办也好办，就是请些记者，挂上横幅，大家进去参观参观，领导上台讲讲话，大家鼓鼓掌，拍拍照，再吃吃饭。
但要是真这么搞，也太没特色了，即不惊艳也不夺目，张彦明感觉和自己这个国内唯一专业艺术场馆，在国际上都能排到前三的规模太不般配。
电话嗡嗡的震了两下。张彦明懒散的把电话掏出来看了一眼，接通。
是张永光。
“光子。”
“哎，哥，咱们那个奖项的事儿，协会那边通过了，让我去取回复。”
张彦明翻身坐了起来：“通过啦？这么容易？”
“啊，又不是什么政治性的严肃东西，就是发奖嘛。
不过那个见义勇为的事儿不行，说这方面没有法令条文支持，企业愿意对见义勇为者提供一些帮助是企业行为，不能作为常设奖项申请。”
“其他的都可以？”
“都可以吧，我还得去趟各行业协会，不过这边通过了那边好弄，也就是登记一下。”
“你这么讲，在保证奖项的公平公正的前提下，可以接受他们的适当参与或者推荐。他们和教育家协会不一样，是要讲好处的。”
“我知道，那我去了，就是和您说一声。”
“哎光子，你说，咱们钻石大厅这个启动仪式，怎么搞好一点儿？”
“您不是说不搞吗？就直接开门完事。”
“……，区里特别重视，小尚亲自跑了一趟，说是咱们这个项目上了部长会议，上面很关注，所以要搞的热闹一点，会来一些人。我正头疼呢。”
“媒体，电台，电视台请过来，多请点明星走个红毯，安排几个表演嘉宾，宣布一下几个常设奖项的启动，这不都是现成的内容吗？”
“不用搞点别的什么有特色的，比较突出的东西？”
“怎么搞？这就已经很突出了好吧？表演嘉宾硬一点儿，再加上几个常设奖项的宣布，这还不轰动？这些是和演员艺人有直接关系的好吧？
我感觉您吧，于其想这些，不如考虑一下请哪些有份量的人过来，其实内容不是那么重要，谁来了才重要。”
张彦明摸了摸下巴：“是这样？”
“啊，您是钻牛角尖里去了吗？”
“好像是。好吧，你去办事吧，我再琢磨琢磨。你晚上过来吃饭吧，聊聊。”
第1487章 连续被撅和温暖的黑暗
放下电话，张彦明想了一下，发现张永光说的还是相当有道理的，自己确实是钻牛角尖里去了。
这事儿，轰动的不是事儿，是人。这就是个以人为本的社会呀。
一拍脑门，算了，不想了，程序让下面去弄，自己就请人。
想通了就没事了，一身轻松的出来晃到孙红叶这边。孙红叶抱着儿子在看文件，不时的往张小怿嘴里塞点吃的，娘俩配合的相当到位。
八个多月的张小怿已经可以吃辅食了，然后就喜欢上了味道。有点像张彦明，特别喜甜。
“小尚走啦？”
“嗯，说完了还待着干什么？他那一天的事情那么多。”
“你答应了？”
“嗯。他想去就去呗，熟人在也方便点。又不费什么劲，李区长那边打个招呼的事儿。这种顺水人情他肯定也乐意。
这是在帮刘区这边安排，以后他有事也可以找这边。互惠互利嘛。”
孙红叶撇了撇嘴，外边这些事儿她不想掺合，也不会乱出主意。自己管好家里这摊就行了。
“启动仪式，放在哪天好点？”
“星期天吧？一般这种大型点的活动不都是在星期天吗？到时候你是打算卖票还是随便进？”
“啊？谁？”
“老百姓啊。你不是没打算让老百姓参加吧？那么大个文化广场，周围的人早就盯上了，天天比咱们都关心，知道要启动了肯定得来不少人。
再说你那里能装好几万人，不得宣传吗？这不正好？而且里面人多点也显得气氛热烈，领导高兴不说，报道出去也好看啊。”
张彦明搓了搓胡子茬想了想，感觉孙红叶说的也是好有道理。
“咦？我是不是退化了？我怎么感觉自己，今天怎么这么不通窍呢？总是想不到点子上。刚才光子点了我一道，你这又点了一道。”
“你那是退化吗？你那是懒习惯了，就是从心里不想搞，不想折腾，下意识的就抵制，反对，肯定就不积极呗。大脑还不是受你指挥？”
“这话……有问题吧？”
“什么问题？”
“大脑。我怎么指挥大脑？大脑是思考器官，指挥全身其他器官的，那我们是怎么指挥大脑的？是告诉它进行自我管理吗？”
孙红叶手伸到一半也愣住了。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奥啊。是啊，到底是我们指挥大脑，还是大脑在指挥我们？或者是他指挥我们来指挥它？
“啊。”张小怿张着小嘴半天没等到东西，使劲往前伸着小脖子，不满的冲妈妈喊了一声。等孙红叶看向他，眼神一对上，马上一个大大的笑脸，那叫一个甜啊。
孙红叶把小饼干塞进儿子嘴里，冲张彦明翻了个白眼：“就能瞎起事儿，差点把我绕进去。我管他谁管谁的，活着开心就行了呗。滚蛋。”
张彦明笑嘻嘻的坐下，在儿子小脸上摸了摸：“你不觉得这个问题挺神秘的？值得深思。”
“拉倒吧，好几千年了谁也没弄明白的事儿，你要给琢磨出来？那我得把眼皮割了看你。闲的。”
“嘿嘿。礼拜天。那这个礼拜天肯定是不行了，时间太短了来不及。那就下个礼拜天吧，二呃，三号。十天时间张罗应该够了。”
“干什么要那么长时间？”
“光子说尽量请明星，来的越多越好，走红毯。
我准备把国内知名的，国外能刮上边的都请一遍，反正坐得下，到时候弄热热闹闹的，红毯就走他四五个小时那种，省着报道没有内容。”
“国外？”孙红叶愣了一下：“你打算宣布你那个国际奖项啊？”
“嗯，光子那边申请批下来了，咱们直接来国际的。反正国外又不用找谁批准。”
“不用和哪边商量一下？”
“用不着，商量什么？咱们这力量也不算小了，电视台报纸学院企业都有，还用求着谁？你以为随随便便批复的这么快？
再说国际化是咱们自己的事情，咱们请了，他们来了，正常评奖不就行了？公平公正，谁能说出什么？”
“我不这么认为。我就是建议，不是要你改变想法。我感觉上来就国际化不太好，国内没有任何影响，有点急了。
我个人认为，应该先在国内做好，名声打出去，做到顶，然后再国际化，那个时候就是水涨船高的事情。现在没有意义。
再说你不在国内先搞一搞，连大家的基本水平都不是太了解，冒然的就国际化了，到时候你是真公平还是假公平？真的挨骂，假的也挨骂。”
“你是说实际水平的差异性？”
“对。从某个方面来说，咱们确实照比人家差，这个必须得承认。而且国情不同的差异更明显。国际化不是不可以，但得考虑清楚，找准角度。你说呢？”
“其实我是有用评奖来刺激国内整个行业的想法。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啊。有道理。
看来今天不是我的幸运日啊，总是被撅。还撅的没脾气。儿子哎，来，安尉安尉你爹我。”张彦明过去把张小怿抱了起来。
张小怿很认真的看了看张彦明，好像还想了想，然后用小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小饼干，又看向张彦明。
“叫爸爸，叫爸爸就给你拿，一袋都给你。”
“啊。”张小怿又指了指。
“叫爸爸。”
张小怿小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张彦明的脸伸手顶住使劲往后推，然后弯身够向孙红叶：“么么么么么么，不不噗。么么。”
孙红叶伸手接过儿子：“是不是要冒话了？像不像喊妈妈？么么。是不是喊我啊儿子？再叫一声。”
跑到孙红叶怀里张小怿就老实了，小手一指小饼干。“啊。哦呃哦，啊。么么。噗。”
“跟谁学的吐口水吧？这是。”张彦明看向儿子，分析他是不是故意在吐口水。估计不是张小欢就是张小乐干的事儿。
“要是这么早就会吐口水那还是好事呢，可能吗？”孙红叶塞了块饼干给儿子：“不过我感觉肯定是要冒话了，肯定先叫我。嘿嘿。”
“饼干就这么干吃啊？”
“没事儿，胖厨自己特意给烤的，不那么干，鸡蛋放的多。”
“我哥小时候不吃饼干，嫌干。有饼干全给我，我爱吃又干又硬的，嚼着香。”
“那么大方？不像啊，那他吃啥？”
“……用饼干换我的蛋糕。”
孙红叶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把张小怿吓一跳。感觉太有意思了。
“真想回小时候，看看你们哥们在一起是什么样，肯定特别有意思。”
“这种快乐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那就是一个大伙熊我的一段黑暗历史。不过是还挺温暖的黑暗。”
第1488章 你明天扎领带
“说，谁教张小怿吐人的？”张彦明把家里的四个小乖乖排成一排站好，开始审讯。
“我没教。我都不吐人。”唐豆豆第一个举手。
“好，那豆豆站到一边，那有巧克力，奖励给说实话的小朋友。”
“我也要呃，我也没教小弟吐人。我都不会吐。”张小悦赶紧举手。
“你不会吐？不行，说假话了，没通过。”
“呃……可是我真没教小弟吐人啊。”
张彦明斜着眼睛看着张小悦，也不说话。张小悦抿着小嘴也看着张彦明，看着看着就憋不住了，想笑，不过眼神没躲。还真不是她。
“张小乐。”
“我不是。”张小乐指向张小欢：“系他，我都看到了。肯定系。”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张小欢不服。
“我就看到了呗。就这，就这几眼睛看着的，你那么，就那么，教张小怿。噗噗，就这么。”
“那我也没教他吐人哪？”
果然是张小欢。
审讯结束，除了张小欢都拿到了巧克力，开开心心的玩去了，张小欢有点委屈，瘪着小嘴去后面找奶奶告状。
“你就能整事儿，”孙红叶哭笑不得的看着张彦明。
“这可不是整事儿，必须从小告诉他们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而且要说实话。”
“我妈都说了，说你小时候特别爱撒谎，还管别人。”孙红叶瞥了张彦明一眼。
“我妈没说我尿床尿到几岁啊？”
“说了。咋的？现在还想尿啊？”
“亲妈。我那时候不一样，而且后来自己努力板过来了。撒谎这事儿真是一种习惯，得早点板。”
“怎么板的？”
“就是遇到什么事儿，第一反应就是不敢说实话。小时候阴影啊，说实话就挨揍。后来大了知道不好，随口撒谎以后我马上就和对方道歉，说我刚才撒谎了。”
“真的？”
“嗯。当时就说总比事后被人发现好。而且很有效，几次就板过来了。”
孙红叶竖了竖大拇指：“张老板，对自己真狠。你就不怕丢脸？”
“如果被别人发现撒谎，那个脸丢的更大。人总得为自己负责。小时候是没有办法，不知道对错，就是怕挨打，条件反射一样。”
“真厉害。你。我做不到，很多时候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做不到你这样。”
“这东西怎么说呢？看对自己的要求吧。其实只要主观努力没什么做不到的，做不到只是懒，或者是习惯了懒，不想负那个责任而已。”
孙红叶噘起嘴看着张彦明：“说我懒是不是？嫌我了是吧？”
张彦明愕然：“你是怎么把聊天扯到自己身上去的？这不是在说事吗？”
“反正你嫌我了。以后我再也不在上面了，你自己弄吧。”
……，张彦明怔愣了一会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到你这个境界那也是快顶天了。”
孙红叶也嘿嘿乐了几声，小脸红扑扑的。
……
天气彻底热起来了，晚上的京城又进入了蒸笼状态，连风也不凉了。
家家户户的空调嗡嗡的转着，没有空调的就开门开窗开电扇，恨不得扒两层皮下来好舒服些。
大树已经郁郁葱葱，地下的小草都快有膝盖高了，所幸蚊虫之类的还没到时候，知了也还没见踪影。
大狗也感觉热，趴在房间门口吐着舌头不想动，就想到水里去耍欢儿。张爸开了间空屋子，把里面的空调给上一点儿，结果被小猫们霸占了。
大街小巷上的人们都穿着轻凉，恨不能有多薄穿多薄。
这个季节是属于女人的，小吊带小短裤，托板鞋也是正装，露出涂的漂漂亮亮的白净小脚丫，而男人们只能捂着西裤皮鞋挣扎。
“太不公平了，哥，我们提出强烈抗议。”富海和宋增义在张彦明的办公室里吐苦水：“凭什么女的就可以穿那么少那么短，我们就不行？”
“好看呗，你们有什么可露的？一腿大黑毛？”
“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老板。”
“你信不信我明天让你们扎领带？我不也是西裤皮鞋吗？我穿少啦？不对呀，说的像我不给你们吹空调似的，啥意思？”
“嘿嘿，我们申请穿短裤上班。得劲儿，皮凉也应该算正装才对。”
“皮凉啊？那，穿不穿袜子？”
“不是，哥，穿凉鞋还有穿袜子的吗？”
“怎么没有？我们上学那会儿都那么穿，老实髦了。”
“……，老大，那是八十年代，现在是2001年啦。”
“你们互相问清楚，有没有脚臭的。皮凉那玩艺儿脚爱出汗的还真不能穿，保臭。”
“哥，你说的是塑料的吧？革？皮的会臭吗？”
张彦明想了想，发现好像，被富海说对了，他只有穿塑料底皮凉的经历，成年参加工作以后夏天就没穿过凉鞋了，托鞋到是趿拉过。
“好吧，T恤短裤皮凉。短裤要过膝啊，不准露膝盖。”
“为什么，那些丫头大腿都露了好不好？”
“我是为你们好，屁事不懂。就这样，不爱穿拉倒。你明天扎领带。”
富海马上面无人色。
让他们短裤过膝还真是为他们好。
夏天虽然穿短的凉快，但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空调房里，膝盖吹时间长了会留下病根儿，到了四十岁左右保准发作。
即使不吹空调也很容易受风，老了一样难受。
年轻时候的任性，得瑟，到老了一样一样肯定都会找回来，一样都落不下，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皮凉鞋建议你们还是买两双换着穿，特别是脚爱出汗的，就算不臭你也难受啊。”
宋增义是个小个子，笑嘻嘻的模样：“那我们去西牌楼啦？”
“……，我是不是答应错了？准备旷工去采买呗？”嘿嘿嘿嘿
“后天去吧，也不差明天一天。”张彦明掏出电话。在震动。
“彦明，有人往咱们熟食区扔东西，被监控发现了。”是超市总部的经理打过来的。
“扔的什么？”
“死耗子，还是毒死的。”
“扔了几个？”
“大的小的有七八个，他包里还有几个没扔完。我这边正安排人继续找呢，怕他没说实话。”
“控制住，我马上过来。”张彦明压了电话站起来：“走吧，算你们有福。西牌楼。去叫车。”
“哥，这事儿弄不好影响可大了，这也太狠了。”
“走吧，看看再说。”
也没和孙红叶说什么事儿，张彦明带着几个助理去子西牌楼超市总店。其实他一早心里就有这种准备，只是没想到到这个时候才开始。
投I毒他都不稀奇，又不是没有人干过。
这会儿的人对监控这东西还不太了解，超市的监控安装的又比较隐蔽，估计对方都没想到会被抓现形。
第1489章 要不要我帮你选？
扔耗子的是个男生，年纪不大，看着还是个学生的样子，低着头站在墙边上不说话。
“什么情况现在？”张彦明进门先问这边的安保负责人。孙力。
“找了三遍，应该都找出来了。这小子一问三不知，杠上了。”
“好，给你们记一功。有播音员吗？”
“有。”
“叫过来。还有，通知记者。”
“啊？真的？”
“真的，快点。叫人把找到耗子的地方守住，不要动。东西没动吧？”
“没，就是把耗子拿出来了。我还怕被人看到，拿的心惊胆战的，像小偷似的。”
“没必要，错的又不是咱们，大大方方的就行。越隐瞒事越大，不是屎也成了屎。”张彦明还真没把这个当成大事儿。
不过这会儿的人还没有这些经历和经验，不知道怎么应对也是正常。
没一会儿，超市的播音员小姑娘跟着安保员来到监控室。
“广播，说熟食区被人恶意投放死耗子，告诉顾客先不要买熟食了。就说这边已经报警处理，等处理完会全部换上新货，现在货位上的东西会全部销毁，欢迎大家去看销毁现场。
呃……用不用打打折？”张彦明扭头问助理。
“不用吧？又不是咱们的错，处理的也及时。把现在那些销毁让大家看着放心也就行了。打折像心虚似的。”
“行，那就算了。就这么播吧，多播几遍。报警了没？”
“没呢。”
张彦明想了想，看了看那个来扔耗子的：“你过来。”
安保员过去把他拽了过来。能看出来他挺害怕的，不过挺倔，硬撑着。
“是学生还是混混？”张彦明打量了他几眼问。
不吱声，就低着头站在那。其实这孩子有点傻，越是这样越生气，对他越没好处。换到别的地方这会儿估计他都上了急救车了。
“你现在这种态度是最差的选择，明白吗？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是不是感觉就扔几个耗子根本没什么大事儿？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告诉你，你这算是投I毒，往一家超大型购物超市的食品区投I毒，知道什么后果吗？十年都是轻的。”
小子撇了撇嘴，不过有点冒汗，抬手抹了一把。这是心慌的表现。
“你不信？让你来的人说没事儿是吧？你个傻子。叫律师过来给他讲讲。你这回肯定是从严从重的，我这么大个商场，你感觉我没人吗？还是没钱？”
张彦明边说边掏出电话，打开电话簿给这小子看：“你说吧，我打给谁？你想让我打给谁？”
西城区书记，区长，区公安局长，市长，书记，市局局长，保卫部，广电局，国台张主任，京台王台长……
这小子刚开始还做出不屑的样子不太想看，然后就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看。
“你是想上市电视台还是国家台？我都满足你。让你在全国人民面前亮亮相，然后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的，好不好？”
“……，凭，凭什么呀？”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上没上过学？懂不懂点法？”
“我……我就是玩儿，不就是死耗子嘛，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把你弄死说我在玩儿，行不行？你信不信我弄死你什么事都不会有？”张彦明陡然加大了声音：“多大啦？”
“二，二十二。”
张彦明抬手在这小子头上就是几巴掌：“二十二你不长个？二十二你不长肉？二十二你冒充初中生？”
“我没，”打疼了，这小子往后躲：“我没说是初中生……我不是学生。”
“那你是干什么的？”张彦明停住手，一边的安保员憋着笑把这小子推了回来。
“我……我啥也没干。”这小子低下头，又摆出老姿态滚刀肉的架式。死猪不怕开水烫，看样子也是根老油条了，估计大事不敢干，小事没少干。
张彦明回头从警卫安保员身上抽出家伙，卸下弹夹，一粒一粒往外数子弹，也没抬头：“谁让你来的？……想好再说。”
啪嗒，啪嗒，金黄色的子弹一粒一粒摆到桌子上，整整齐齐。啪嗒，啪嗒，这小子的汗一颗一颗往下掉。
人最神奇的本能就是脑补，往往最可怕的事情也是脑补。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张彦明头也不抬，也不吱声，就是一颗一颗数子弹，数完了再一颗一颗压回去。卡嗒，卡嗒……
这小子也不知道张彦明是谁，干什么的，上来先挨了几巴掌，然后就看到了家伙。
再加上周边几个魁梧的大汉凶霸霸的盯着他，心理上的压力简直要爆了。就是个小混混，平时打个架混个街，搞点小偷小摸，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架式？
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脑袋里已经演了好几部电影了。
街头喋血，绑石沉江，断指断腿……在他眼里，张彦明完全就是一个黑I大哥，不知道干过多少杀人放火那种。
张彦明突然抬头看向这小子，吓得他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安保员伸手又把他给拎了回来。
“跟谁混的？”
“没没，没，真没。真真真真真的。的。”
“谁让你来的？他这是想要你的命啊，你是不是傻？还帮他扛着？扛得动？”
“没，没，”这小子心态其实已经崩了，嘴上还在硬，声音越来越小，眼睛也开始乱转。
“去拿一万块钱。”张彦明扭头对一边的富海吩咐了一句。
富海正看的津津有味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出去找人拿钱。
一撂新票啪的一声丢在这小子面前：“你想要这个，还是这个？”
“我我，我，”
“选。要不我替你选？”
“不不不不，不，”
“选。”
这小子也来不及想什么了，伸手把钱抓在手里，然后惊恐的看向张彦明。
张彦明笑了一下：“好，选钱是吧？行，这钱就归你了，明白该做什么了不？”
“做做做什么？”
“谁让你来的？给了你什么好处？说吧。”
这小子又开始犹豫，头慢慢往下低。
“出来混要讲信义，对吧？拿了钱不准备办事儿？你是真以为，我是喝粥长大的？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我，也拿了拿了他们的钱。钱。”
“你是不是傻？”张彦明抬手又是一个锅贴：“现在什么情况看不懂吗？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两两千。”
“……两千多还是这个多？退回去两千还剩多少？会算术不？”
“以后，以后，我。”说到底这小子还是怕。张彦明这边他也怕，那边找他的人他更怕。
哪怕对方也就是个小混混，但积威日久，天天活在阴影下面，那也就成了庞然大物。心理作用。
第1490章 开汽修厂的？
“你感觉，他还有以后吗？”张彦明看了看这小子，一副难受的表情。不开窍啊。“想不想有份正经体面的工作？还是想这么混一辈子？”
“我，我，能吗？”
“我说能就能。”
“我不能打……跑的也不快。”
“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怂蛋。说吧，谁？然后这钱就归你了，马上给你安排个工作，明天就上班。
放心，上了班，就算以前那些人找过来了也有人帮你挡着。你有案底吗？”
“没，没有。我不敢。”
“这事儿你胆子可挺大的。”
“他们说这不算什么事儿，顶多拘留三天。我想想也是，就是扔个耗子。再说还给钱了，两千呢。”
“家里缺钱？”
“嗯，嗯。谁谁不缺钱哪？……您不缺。”
张彦明扭头安排富海：“让老花给他安排个活，这小子心眼还是挺多的。上过学吧？”
“上过，高中。”
“嗯，行。上班了就得好好干，明白吧？听安排守纪律，争取晋级。丑话说前面，干不好就滚蛋，听见了吗？”
“嗯。听听见了。”
“谁让你来的？”
“……，军哥。军子。”
“在哪？干什么的？”
“开汽修厂的，在三里河。”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开汽修厂的？还隔着四五公里的距离，这是扯的什么鬼？
“是他让你来的，还是别人指使的他？”
“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哪。”
“我去一趟。”孙力正了正衣服：“管他怎么回事儿，弄回来不就明白了。”他憋着一肚子火呢。
这事儿最窝心的就是他。要是啥事儿没有还好，如果因此沸沸扬扬的给超市带来不好的后果他得窝死。多闹心哪。
这事儿如果处理不好那肯定就是大事儿，传遍全国都用不上几天。
“行，带上他。别让他露面儿。”张彦明指了指那小子：“你叫什么？”
“瘦猴儿。”
“问你名字。真傻呀？”
“李文学。大哥，我能不能不去呀？”
“不让你露面，指路指人就行了。他没有以后了，怕什么怕？你现在是我的人，把胸脯挺起来。”
这话壮胆儿，确实有效果。
二话不说的李文学拿着钱和孙力一起出去了。
“哥，会不会是那个？就西什库那个。”
张彦明挠挠鼻子，哎？还别说，还真容易。干汽修的自己也就得罪过这么一个。还是理直气壮合理合法的得罪，关键是这事儿得从哪边看。
“还真容易。”张彦明把电话拿出来翻号，给西城分局这边打了过去，找那个所长。
“哥，你这几下子从哪学的？我要是不知道都以为你是哪的黑I道老大呢，太吓人了。问话都是抽冷子的一声，我都以为他能尿这儿。”
“彦明这审问有技巧，心理上把握的确实到位。”安保员在一边点了点头。
“别捧我。广播弄了没？”
“已经播了。”安保员指了指监控的三个画面：“这不人都围着呢。还行，没什么意外。”
“外面也通知了？”
“正往这边来，电视台报社都通知了。这算是大新闻，肯定都能来。”
“安排好销毁场地，记者一到就开始。把这些耗子也拎出去让大家看看……先不要提指使这事儿。让经理去。”花锦堂这几天正好不在京城。
“怎么销？”
“倒上汽油烧。找个大点的铁桶什么的，然后一起扔了。”
电话震动起来。
“哎？”
“您好，我是于建军，厂桥所的。领导说您找我？”
“哦哦，你呀。那个，问你一下，上次西什库那个汽修厂，你给搬哪去了？”
“怎么了？那小子又得罪您了？”
“你先说说地址。”
“阜外，三里河那边，怎么了？”
“那就是他了。叫什么军哥是吧？”
“对，他叫那洪军。他怎么着您了？这个不省心的玩艺儿。”
“他犯事了，这次事情不小，你要不要保保他？”
“我哪有那资格啊，您就甭涮我了，有事您吩咐就成。什么事儿？能问吧？”
“你过来吧，西牌楼福佑多总店，到了找安保员报身份。我在这。”
“好，马上到。”
“还真是他。”张彦明看向富海：“这是有多大仇啊？他就这么恨我？”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你滚犊子。”
……
各路记者像闻到了腥味的猫，用灵巧迅捷的步伐飞速赶到了现场。比警察快多了。
张彦明没露面，让富海陪着超市的经理出面应对。把事情经过，发现经过，处理的方式什么的都给记者们介绍了一下，展示了一下找到的死耗子，指认了一下被扔耗子的区域。
看热闹的人很多，记者随机问了几个，说的也和超市这边介绍的差不多：刚才广播里说的。这就是先入为主。
在情势完全模糊的时候，谁先说谁有理。这是个不太讲理的道理。
如果等事情慢慢发酵，被别人爆出来或者从其他地方传出来，那就全变味了，超市得背好大一个锅不说，各方面都会受到影响。这可不是小事儿。
但是现在超市自己主动说了，宣传了，被扔耗子的区域全部封了起来，告诉大家不要买了，这些我销毁。
这就完全不一样了。超市的形像一下子就高大了起来，人们自然就站到了这一边，同仇敌慨起来。
这就是危机公关，心理学的应用。
说实话，虽然是熟食区，但很多商品其实是有包装的，扔个死耗子什么影响都不会有。这玩艺儿关键是心理作用。
你如果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当面烧掉，那以后就说不上传成什么模样了。
而且还能落个美名，看人家福佑多，就这商家买东西能不放心？这点东西可比广告费便宜多了。
那边富海陪着经理和一众记者们，带着看热闹的去销毁‘污染食品’，这边警察到了。
孙力的副手出面介绍了一下情况，时间，地点，怎么发现的，展示了一下死耗子。把几个民警恶心够呛。这玩艺儿想想就头皮发麻，是人类的本能。
“人哪？扔东西的人。”
“带着我同事去抓人了，他是被人指使的。”民警很想说一句你们抢活。
大家都是熟人，也没什么客套，坐着等就是了。其实他们也是乐得轻松。
那边李文学带着孙力他们一路跑到三里河。
这边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厂房，还是在一个小区里面，用的是社区的房子。
还挺巧，那洪军正好在店里，正夹着华子和几个哥们坐在新办公室里吹牛逼呢，孙力他们推门就进来了。
那洪军对孙力他们这一身制服相当有印像，脸色刷的就是一变。
“认识？走吧军哥，你这次麻烦大了。”
第1491章 搞房地产的！
“你们谁呀？哪片儿？”
“装糊涂啊？没用。”孙力直接过去掏出铐子就把那洪军铐上了：“都找到你了，还有意思吗？”
“你们谁呀？干嘛的？”边上那洪军的一个哥们瞪着眼睛喝问。
“你也想去？”孙力斜了他一眼。
“老彪你别吱声。哥几个坐着，我跟他们去一趟。没事儿。”
“军哥，用摇人不？”
“不用，没什么事儿，我去和他们解释一下就行了。”那洪军强自镇定的安抚好几个哥们，跟着孙力他们出来上了车。
来了两辆车，没让那洪军和李文学照面儿。
其实孙力一进屋，那洪军就知道结果了。反抗他不敢，于建军都得罪不起的人他就更不要提了，心里有数。只是没想到找来的这么快。
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被找到。
在他意识里这种事儿扔了就走了，等发现人都回家睡一觉了，去哪找？九十年代类似这种事儿多了，从来也没见谁被找到过。
01年这会儿，监控虽然还谈不上普及，但也不算是什么特别新鲜的玩艺儿，只是还没真正涉入到老百姓的生活里面，还没安装的大街小巷全都是罢了。
所以说混也得与时俱进，关注信息和社会热点什么的，新闻联播这些都要按时收看，要不然真跟不上形势，以老眼光看世界早晚得吃亏。
而且那洪军心里其实也没把这当成什么大事儿……在他心里扔几个死耗子而已，这玩艺儿就是癞蛤蟆上脚背，也就是当时恶心恶心，不疼不痒的。
甚至上车的时候还和跟出来的哥们安排晚上一起撸串儿。不知道是真这么想的，还是在哥们面前找找面子，反正心是挺大。
孙力也没言语，只要不反抗不跑就行。
李文学坐在另一辆车里，看到那洪军出来以后，都快出溜到地板上去了，心里就一个想法，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他是真怕。在九十年代，混社会混出名堂的人大都以录像厅起家，然后台球厅，饭店，搞服装这么一路做过来，能做到汽修厂的那真是大哥，得相当有江湖地位。
像什么开中介跑二道贩子的都要比汽修弱上一筹。不是一个档次。不只是钱的事儿，还得有人面儿。
……
等孙力带着那洪军回到超市这边的时候，销毁工作已经在众多的记者监督下，在几百围观君众的见证下，由经理和民警一起完成了。
就是一个大铁桶，把些熟食往里一扔，倒上汽油点着。忽忽的黑烟卷着烧肉的味道随风飘散，这事儿也就算完结了。明面上的完结。
张彦明虽然和那洪军见过一面，但离着远，也没说话，模样都没记太清。这回算是真正认识了。
于建军已经过来了，陪着张彦明说话，看到孙力带着那洪军进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脸看向一边。有些失望，也有些唏嘘的意味。
“哥？”孙力看到于建军到是愣了一下，有点惊喜的感觉。叫了一声。
刚才这一会儿，于建军和张彦明也唠了一些东西。
这那洪军算是他的帮扶对像，刑满这些年下来也算改过自新，没再搞什么违法的事情，做起了正当生意。
因为这种关系，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平时一些事情他会伸手帮帮忙。就比如一些人情世故，比如这次意外的搬迁。
这话张彦明信。至于里面有多少水份……这和张彦明无关，也和这次事情无关。
孙力把那洪军带进屋里，把他往中间一推，自己退了两步站到一边。
屋子里张彦明在，于建军在，还有属地派出所的民警在，用不到他们来做什么。这事儿也不应该由他们来办。
“这回你惹大事了，别想着能搪过去，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痛快点，老实点，争取宽大处理。”于建军做为在场唯一一个和那洪军能扯上关系的人，先开了口。
然后他就把主场让给了一边的两个民警。这是人家的工作。
民警例行公事的开始讯问，做笔录。这个在这边处理并不违反纪律。
……“你为什么指使他人到福佑多超市投掷死老鼠？”
“没什么，就是那会儿心里憋了点气，后来知道这场子是他开的，就想恶心他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在犯罪？”
“犯什么罪？不就是扔几个死耗子吗？我犯什么罪了？拘留？罚款？我认了行吧？赔钱……我也认。”因为有于建军在一边，那洪军表现的还挺痛快，认的也飞快。
这种人头脑最清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干啥。于建军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得罪的。
于建军叹了口气，看了张彦明一眼，张彦明笑了笑。
于建军扭头看向那洪军：“军子，哥没说假话，你真惹了大事了。有什么赶紧交待，这事儿是谁让你干的？这时候的你还替人扛着？是真想再进去吗？”
他刚才就和张彦明提起过这茬，以他对那洪军的了解，这事儿肯定是背后还有别人指使鼓动，而还是以他对那洪军的了解，这事儿那洪军肯定会扛着。
于建军说那洪军根本就意识不到事情的轻重，还会以十年五年前的标准来衡量事情，而且这个人江湖气重，肯定会说事情是自己要干的。
是不是那洪军干的张彦明并不在意，他只是弄明白背后的指使者就行，所以也就没拦着于建军提醒那洪军。
那洪军心里对于建军是怕还是敬重分辩不出来，不过显然于建军的话好使。
那洪军看了于建军一眼，于建军点了点头：“说吧，别因为这个把自己再栽进去。这事儿大了，你扛不动，也没必要。找你的人本身就没存什么好心。”
其实张彦明心里有个猜测，估计也就是另外几家超市商场呗，看这边生意好声势大的，眼红了。类似这种操作他们都弄熟了。
可谁知道那洪军一开口就把张彦明干愣了。
“是几个房地产老板。”
“房地产？”张彦明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这特么，这什么和什么呀？超市和地产又有什么关系了？八杆子，不，一百八十杆子也打不着啊。
“嗯，我哥在这，我不肯定不能撒谎，再说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几个房地产老板，他们平时在我那修车，我就请他们喝喝茶什么的，一来二去就挺熟了。
我和他们提过搬家的事儿，这事儿我心里确实挺憋的慌。他们说你不讲究，专搞同行。我都不知道你是搞地产的，也不知道你开了超市，都是听他们说的。”
“这主意谁出的？”
“他们几个商量的，说……”
第1492章 江湖义气
“我记着好像是三晋那个人先提的茬，后边另外几个也说行，就这么定下来了。他们说你现在玩大了，需要大量的现金流。
说超市就是你的提款机什么的，说要是把超市刹住，只要一两个月你就得现原形。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们几个都是外地人，就说反正我和你这边也不痛快，就把这事儿交给我。我想着反正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就答应了。就这么回事儿。”
“没别的了？”于建军追问了一句。
“没了。真没了，我全说了。”
“你拿了他们多少钱？”于建军皱起了眉头，严肃起来。
“我……拿了点。那也不能白给他们干哪。”
“多少钱？”
“五，五万。”
“你真出息，五万块钱就能收买了。你自己挣不着钱吗？丢不丢人？我特么真想抽死你。”
“我，”于建中抽抽着脸张了张嘴，啥也没说出来。
“他挣了四万八，来那个孩子他给了两千。不到五万。”
张彦明笑了笑，对那洪军说：“来，这些外地大老板都有谁，哪家公司的，你给说清楚。”
那洪军有点为难，看了看于建军：“哥，我认了还不行吗？我这要是把人供出来，以后得怎么传我？我还能混了吗？”
“混你麻个弊混。”于建军脸腾一下子就红了，指着那东侧军骂了一句：“你是不是吃了几年瘦肉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让人当枪使你还整出自豪感来了。傻逼玩艺儿，脑袋让驴踢了是吧？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事儿？你扛得动吗你？”
“不就是，几个死耗子吗？”那洪军嗫嚅了一声，感觉有点委屈。
“他们，还和你说没说些别的什么？”张彦明问了一句。
“话到是说了不少，也记不太清了。这事儿估计也不是只找了我，肯定还找了别人。刚开始还说了长虫，那玩艺儿我没答应，容易咬人。”
孙力脸色一变，看了张彦明一眼。张彦明点了点头，孙力扭头出去了。
这事儿看来还没完，说不上什么时候又扔了什么进来，要是真扔几条长虫进来可热闹了，那可不是几只死耗子能比的，肯定会引起骚乱，运气不好死人都正常。
孙力找来值班组长，紧急安排增加安保人手。
从监控室到门口的守卫全部加人，又增加了场内巡逻密度，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顾客的随身包一律要求他寄存，不准带入内场……有怀疑的可以要求检查。”
“那人家能乐意吗？以前都不管。”
“解释一下，说有人往里带东西，把今天的事儿张贴出去，应该能理解。我去借几条狗回来。”
“行吧，估计得吵架。那啥，其他店用不用通知一下？”
“你赶紧去安排，我回总部一趟。”孙力拿上帽子急匆匆的出了门。
……
“这事儿，呵呵，有意思了。”
张彦明笑起来，看了一眼于建军，问那俩民警：“这事儿得怎么办？看样子不是针对这一家，也不是这一次。”
两个民警有点犯难：“这事儿，我们也没招儿啊，我们也只能处理这次扔死耗子的事儿。暂时来看，你们店里先做好防范吧。
也只能先这样。那洪军这边，还有那个进来扔死耗子的我们带回去，先拘起来，按照现形条例看看够不够起诉。
您这边儿有律师出面直接起诉最好，我们这边走程序有点儿麻烦。”
“那边呢？那几个地产老板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个真没有，张先生您理解一下。我们到是可以把人通知过来当面询问一下，但也就是这样儿了，事情没发生，也没有直接证据，我们没权。”
“现在的证据链，是这几个地产商花钱雇佣了那洪军，那洪军又指使雇佣了李文学。这还不够？”
“够，可是那也得那洪军承认啊，得当面指证，还得保证不翻供。您看他这样……他能配合吗？而且从我们这边来说，这事儿估计够不上起诉。”
“那就先这样。”张彦明点了点头。
民警说的是实话，这事儿也没必要难为他们，他们确实也只能管到这份了，派所的执法权限卡在那里。
再往上升得刑警，但目前来说这事儿能不能够得上刑事责任还不好界定，这事儿也不能这么办：这么走程序弄不好就便宜那帮孙子了。
“那洪军，我再问你一遍，那些人是谁？”张彦明扭头看向那洪军，问了一句，手里拿着电话翻电话号，琢磨着这事儿打给谁比较合适。
这事儿必须搞大，不疼不痒的过去了，以后肯定还是消停不了。
这么大个店摆在这里，还不只一家，而且越往后越多，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也防不过来。这种事必须在一开始就把对方锤死，以儆效尤。
还可以顺便给这种事儿下个定义，增一条案例，给以后打个样儿。
阻止犯罪的唯一办法就是增加犯罪成本，没有第二条路，可惜这么明白的道理很多专家不懂。
那洪军站在那吱吱唔唔的一副便秘的模样，还是不想说。
张彦明这边也想好了怎么折腾，抬头看了那洪军一眼，对于建军说：“于所，这样的话，你这边的面子我就不能给了，这事儿对超市来说不是小事儿，不可能不疼不痒的就过去了。”
于建军怎么可能不明白这里面的圈圈儿，这事就算放到他身上也不可能轻轻巧巧就过得去啊。
舔了舔嘴唇，于建军看了那洪军一眼：“张生生，您看，能不能让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就几分钟时间。也算是对前面这些年有个交待。
这孙子以后就和我没关系了，我也是够了。”
“行，去边上房间吧。”张彦明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安保员。安保员把那洪军带了出去，于建军冲张彦明点点头跟了出去。
张彦明这边想了一下，拨通了电话。
“喂？彦明。”
“强局，我就不客套了，跟您说个事儿。今天有人雇人往我西牌楼超市熟食区里扔毒死的耗子，扔了十几只，幸好被安保员及时发现。
这边派所反应很快，超市这边已经处理好了，食品销毁，雇人的和投放的也都抓到了。
不过事情现在还没完，雇人的后面还有人指使，而且也不会只有这一次，也不会只扔死耗子，据说还会有活蛇什么的。
我跟您说一声，这事儿肯定要见报上新闻，我也马上会和刘市那边沟通一下，先和您打声招呼，您有个准备。”
“后面是谁？”
“据说是几个外地的地产老板，我也不清楚呢，那边还在问。”
“指使还是雇佣？”
“算雇佣吧，说是给了五万。”
第1493章 你这是在耍无赖呀
“行，你和刘市汇报吧，我马上让总队下来。谢了啊。”
“客气，应该的，说谢谢也应该是我。那就这样啊，我给刘市打。”
“好。你在不在？”
“在。”
“那你等我。”强局挂了电话。
张彦明吩咐宋增义：“去看看富海那边完事了没有，记者散没散，一会儿市局下来，这个和记者沟通一下，先不要见报。”
宋增义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张彦明又琢磨了一下，这才重新举起电话，给刘市打了过去。
“彦明？不是说星期天去你那坐坐，怎么今天打电话过来，有事儿？”响了三声刘市那边就接了起来。
张彦明想来想去，这事儿必须上纲上线，打给刘市最合适。
市局那边也能处理，但是力度怕是不够。
“刘市，跟您汇报个事儿，福佑多全部店面这几天准备停业自检，跟您报备一下。”
“嗯？发生什么事？准备停业多长时间？”
“不好说，我现在也不知道得停多长时间，但是确实不敢开下去了，今天有人往我熟食区扔毒死的耗子，据说还准备扔活蛇。
人家不差钱，雇了不少人，我能折腾起？这玩艺儿不说千日防贼得多累，也防不住啊，我总不能进来的所有人都检查一遍吧？”
“有这事儿？”
“嗯，我也没想到。这边刚处理完，扔了十几只，记者也来了，派所也在处理，但也就是个拘留罚款加口头警告，不疼不痒的，谁会怕这个？”
“哪家？总店？”
“嗯，西牌楼。下一家是哪就不知道了，现在只能被动等着，我琢磨着也不是个事儿。
而且这次没出事不代表下一次还能这么幸运，所以就想不如先闭店，等把事情弄明白再开业吧，折腾不起。
要是真出点骚乱什么的，那损失可比闭店大得多，上万人挤在一起要是乱起来您想想。我不敢赌。”
“人抓住没有？”
“人到是抓住了，当场抓获，雇他的人也找到了，但是后面还有人，说是几个外地来京的房地产老板，想弄乱我的现金流，也不知道真假。”
“谁？”
“还不知道，派所那边还在审。我琢磨着，这事儿还是得跟您说一声好点……而且，按派所同志的说法，这处罚是不是也，太那啥了一点儿？”
“你小子，有话就直说。”
“太轻了，几乎没有成本，这事儿不能当成一般的事情来处理呀刘市，这是大型高密度人群的公众场合，这要是造成恐慌，能是小事儿？
我觉得这样的事情得另外制定一个处罚标准，说句不客气的，要是在国外都能论得上恐i事件了，必须从严从重，从而杜绝类似事情的发生。”
“嗯。你这是在耍无赖呀，联系市局了没有？”
“联系了，强局正往这边来。”
“好，我知道了。我正在开会。”
“那您忙。”
刘市确实是在开会，如果不是张彦明私人电话打过来的他都不可能接。
张彦明挂断电话，又编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提醒下面各个超市商场警惕起来，防止类似事件。
但这种事吧，就像他想的那样，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防必竟不是解决的办法，也很难防的住。
……
过了一会儿，于建军木着脸带着那洪军回来了。
“说吧。”于建军嗓子明显有点嘶，估计是真发火了。这事儿他冤哪，可是又躲不开跑不掉。
那洪军眨巴眨巴眼睛，说了几个名字，公司名他记不太清，不过有了人名就好查。这个不难。
五个人，六家公司。也不全是外地的，有两家本地公司，都是一个老板，其中一家公司是和另外一家外地公司合作的新公司。
派所民警做了记录，让那洪军看了一下证明无误后签字，他们的工作也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把人带回去。
“等会儿吧，强局正过来，直接在这交了你们也轻巧。”张彦明给两个民警递了根烟。他打电话也没避着他俩，心里都有数。
两个民警肯定没意见，确实能省些事儿，而且这边也没说跳过他们，各方面都留了余地。
这事儿不管最后怎么定，他俩或者说他们所的工作摆在这儿，完成的毫无问题，起码也能考个优秀。这就是人情。
张彦明到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感觉尽量别让下面的人难做。
这边什么都整理好，那边强局带着总队的人也到了。
强局和张彦明寒喧了几句，算是对这事儿的感谢以及定调子，然后总队的人接手，案子就归到市局这边了。路上强局已经接到了刘局的电话，心里有了数。
这就不一样了。
李文学和那洪军又被总队的人审了一遍，重新做了笔录，和派所的笔录并到一起，相互佐证。
于建军看总队过来，就和张彦明道了谢回去了。他的身份继续留下来就不在方便。不过他也是因祸得福，算是进了强局的法眼，必竟和张彦明这边好像挺熟的样子。
那洪军这会儿回过味来了，配合的也挺积极，还主动说了一些刚才没说的事情。他也是知道害怕的。
事情就这么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总队的工作了，张彦明这边也只能等待。
店是不可能关闭的，那得是多大的事儿？强局也代表刘市提了这一点，并且当即决定在各店面附近设立警务点，方便快速及时的处理问题。
福佑多也乐于见到这个情况，马上表示愿意提供场地。
这会儿，设立警务点儿还没成为常例，不像以后，只要大一点的场所一般都会在成立之初就有警点入驻。
“其实市局可以考虑在像福佑多或者商业广场这样的地方成立常设警务点，包括步行街，商业街，CBD区，大型商场超市，大型居住社区周边。”
张彦明和强局坐着聊了一会儿，提了个建议：“不一定非得常驻民警，辅警就可以，要的不是处理问题，而是警示威慑，当然，处理问题的速度肯定也会相应提高。
在这种人群比较密集的场所，一个蓝白相间的小房子，晚上闪烁着的红蓝灯光，就能给普通人带来极强的安全感，给犯罪分子还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行，你张顾问的建议我们肯定是要听取的，回去开个会商量一下，没什么问题。”强局笑眯眯的点头。
“我这事儿，得多长时间能出结果？”
“不会太久，事情不复杂，证据也确凿。主要还是看上面的指示，这种事儿没有先例嘛。这几个人跑不掉，跑了你拿我是问。”
“行，我等消息。这次麻烦了。”
“到是谈不上麻烦。这种事儿也确实是恶心，我也希望能重点，要不然以后肯定还会发生。”
第1494章 你不是炎黄子孙
强局带队回去了，把那洪军和李文学也带走了。
张彦明告诉李文学，这是程序，会保证他没有事情的，等事情了了就过来上班。这孩子都快吓傻了，哭的爹一声妈一声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张彦明操心了，和一群助理到商场里逛了一圈儿，大家买了东西，又一起回了院子。
“你看吧，就是因为你们张罗着在工作时间逛商场，就整出来这种事情了。以后都长点心，上班的时间多想点正事儿，记住没？”
“吁……”
“吁什么吁？还敢吁我？”
“哥，你也太能赖了，什么事儿都能往我们头上安哪？还讲个理不？”
“你们工作时间跑出来逛街还有理？”
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回到院子，大家回去工作，张彦明晃到孙红叶这边，把事儿说了一下。
一开始不和孙红叶说是怕她耽心，现在处理好了就必须得说一下了，让她心里也有个准数。
“你打算怎么弄？”
“锤死呗，还能怎么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必须锤死。要不然以后还想清净啊？”
“行，这边你来弄，下面交给我吧。”孙红叶马上就有了决定。这些外地房地产老板都有老窝，都算是号人物，大不了回去。
可是想回去有那么容易吗？孙红叶这是准备刨窝了。张彦明也没阻止，这事儿他们挑了头，那怎么结尾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成年人总得对自己负责。
孙红叶是个说干就干的性格，二话不说就拿起电话。
“你明天去建行，就是这家公司，让银行马上催收。对，老板叫***。你跟那儿建行说，他们把这款子催回来，以一个星期为限，我马上从他那贷三个亿，提前一天就五个亿。”
“你明天去农行……”
“建行。”
“工行。”……
“王哥，这几家公司拉进黑名单，把这几个老板的信息给我传出去。找他们的材料商去谈，催款停货，马上进入我们的供应商名单，价格从优。前提是保质保量。”
“喂？倪好。给我查查这几个人，我要知道他们穿什么颜色的裤衩。”
“王哥，你准备几个人，有官司打了。”
张彦明坐在一边挠了挠头，自己媳妇这，这性子，这狠劲儿，霸道啊。这需不需要板板？不过到是挺可爱的。
打了一圈儿电话，把事情安排完了，孙红叶放下电话喝了几口水，看向张彦明：“傻啦？瞅我干什么？晚上我想吃你，”
“行。怎么都行。”
“什么呀？吃你做的排骨，就是那次做的那种，都是脆骨，外面焦的里面是嫩的那种……老流氓。”
“流氓就流氓了，加个老是什么意思？”
“那老公还带老字呢，要不我去了？要不，老婆也有老，你去了吧。”
“我喊你婆呗？你敢答应吗？”
“你以为你还手执紫金葫芦啊？幼稚。”
“我……，”张彦明差点被噎过去，拍了下大腿：“我说我叫你婆，你敢答应嘛。”
“婆是啥？婆婆？公是公公？”
“那得看在哪，西南那边是爷爷和奶奶。”
“还不一样啊？都是炎黄子孙，怎么还弄出来不一样了呢？奇不奇怪？”
“你不能这么说。”
“为啥？”
“我是火黄子孙，你不是。”
“啊？凭啥？我是外国人？”
“不啊，我姓张，是炎黄子孙，你们姓孙的是舜的子孙，和炎黄没关系呀。”
“你懵我吧？舜不是炎黄子孙哪？”
“人家是同一时代的人物，同列五帝，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子孙？认干爹呀？”
孙红叶就懵住了，在那眨着眼睛思考起来。这玩艺儿一般人是真不知道啊，也就是历中外学个尧舜禹，要说大禹的印像还能深点。
“你是不是拿我不知道的故意来糊弄我？是不是？信不信晚上我叫你鞠躬尽瘁，那啥那啥，亡。”
“你才是流氓好吧？这话都能这么大声的说出来。”张彦明目瞪口呆。
发现自从有了张小怿以后，自家媳妇在不断的放飞自我呀，在流氓的道路上飞速前行。
其实也是怕孙红叶生闷气，故意岔开话题，几句话下来那事儿也就扯过去了。本来也不算大事儿。
“我说，你是不是管管你那些丫头啊？”张彦明看到一个小助理从窗外走过，想起来这码子事来了。
“怎么了？”
“穿的太清凉了啊，不知道我这边还有一群单身汉吗？再说也显得不公平。今天富海他们造反了，集体要求可以穿无袖T恤和短裤皮凉上班。我同意了。”
孙红叶哈哈笑起来：“那我可没办法，谁让国家规定这就是正装哪。”
梆梆梆，半开着的房门被敲响：“里面有人儿没？”
“没有。”孙红叶直接回了一句。
“没有，没有你还说话？”
“那你知道有人还明知故问？”
“我就问了怎么的？你你想打架呀？”
“打架就打架，我打不服你是不是？”
两个小宝贝冲了进来，把书包一扔就朝孙红叶扑了过去，娘仨闹在一起。
张彦明一头黑线的过去捡起两个书包，拍了拍放到一边：“你们怎么又这么早？”
“我们，呼，今天，”
“礼拜五就是这么早，每个礼拜都是。”孙红叶接了一句：“不理他，连你们几点放学都记不住。”
“对，不理他。”
“二叔不乖。”
张彦明撇了撇嘴。他还真给马虎了。
……
晚上，孙红叶的排骨没吃到，成坤他们几个傍晚的时候过来了，张彦明陪着几个人说话聊天，留几个人在这边吃了晚饭，也就没抽出时间。
看着孙红叶气鼓鼓的小脸儿，张彦明估计自己今晚可能是要鞠躬尽瘁了。
无间道定档了，国庆节。
四个人马上要开始出去宣传，一起过来和张彦明孙红叶道个别，也是说说电影定档的事情，要不然张彦明这边还真没想起来问。
“还有四个月，会不会太早了点儿？”
“不是这么算的，不算早。而且这段时间就是到处跑一跑，上点节目什么的，也不累。密集宣传要到八九月份。现在就是为了配合广告。”
“当演员，不容易呀。辛苦。”
“也谈不上，我是没感觉辛苦，我感觉拍电影很有意思啊，装成别人，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人生那种感觉。”
“我有钱赚就行，数数钱就不累了。”
“这话没毛病。”
同一件事，每个人都不一样，都有自己的角度和体验，还有认知。
人们总是习惯于拿自己的感觉去往别人身上套，正应了那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张彦明第二天早晨，是撑着腰从屋子里出来的，晨跑的脚步略显漂浮。
第1495章 下雪的故事
星期六，二十六号。
今天天气不太好，阵雨。
张彦明出来晨跑的时候还好好的，等吃了早饭天色就阴了下来，风也变得凉嗖嗖的。几条大狗最高兴了，在院子里来回撒欢儿。
家里的四个小家伙齐刷刷的坐在廊凳上看着天井上面的天空，都有点不太开心。
其实是两个小姑娘不开心，两个弟弟为了表示同仇敌慨硬装不开心。还学着叹气。
张彦明昨天答应她们，今天要带她们去农场玩儿，结果看这个天气，张彦明有点犹豫。孩子不像成年人，很容易感冒，而且下雨也不能出去玩了，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今天那边第一批次翻耕出来的几万亩土地已经准备就序，要播种，那边搞了个仪式庆祝一下，算是讨个吉利的意思，张彦明准备带两个宝贝去看看。
结果，有雨。
他有点想念十几年后的天气预报了。那时候还是有些准头的，不像这会儿，预报随意报，天气随意来，互相之间一点默契都没有。
“为什么要下雨？天漏了呀？就不能修好吗？”张小悦满满的怨念。
“天上有人打小孩儿，打哭了。”张小欢的角度比较神奇。
“那下雪呢？”唐豆豆被张小欢的理论吸引了。
“就是，冬天了懒呗，也不爱洗澡，那，那能不刺挠啊？就挠，挠头发，咔咔咔，老多头皮了。大雪花落的满地都是。”
“不是，张小欢，你这都是谁给你讲的？”张彦明都听的头皮发痒了，扭头问了一句。
“我爷呗，他没给你讲啊？”
张彦明就不言语了。惹不起。话说这故事确实有老爷子的风采，虽然没听过这个，但类似的张彦明哥仨小时候是领教过的。
张爸总是能把诗情画意的东西讲成七零八落的故事，让你从此再也对它提不起任何兴趣来了。
“爸爸，那今天，还种不种地？”
“要种。”
“那，穿着雨衣种啊？还是，打伞？”
“都不是，是机器种，人在车里面。”
“那我们就去看看呗？我们也坐在车里面，老老实实的看。”
“爷爷说要在后面种地。”张小欢举手发言。
“你爷？说在哪种？”
“就后面，院儿里，爷爷说在那果树下面种点小葱啥的，嫩，好吃。”
后面酒店园子里湖这边没怎么太过设计，就是花草，果树。
果树林子里也没管他，就铺了条甬路。张爸这是看中那地方了，确实有些空地方，种点小葱估计也能长。那里也长不起什么大东西。
也就适合小葱，小白菜，这种不需要长太大也不需要多少光照专门吃嫩的沾酱菜。
张爸以前在厂里上班的时候就没少找地方种点什么，这里一盆那里一块的，蒜苗，小葱，小白菜，姜，韭菜，张彦明还跟着干过活。
两个小宝贝大眼睛开始转。
张彦明及时给她们刹车：“今天肯定不行，那还不如去农场呢，坐在车里看，后面得自己刨地自己种，那不全淋湿啦？感冒了要打针哦。”
“可是也没下了呀？”张小悦伸出小手在空中接了接，啥也没有。本来也没下啊，就是阴了，天气预报说阵雨。
“阵雨，就是一阵一阵的，抽风一样，才叫阵雨。”唐豆豆给张小悦科普。
孙红叶抱着张小怿从屋里出来，打着哈欠。张小怿看到哥哥姐姐有点开心，揸着小手要姐姐。
“还能去吗？”
“这不矛盾呢。不去……您感觉能行吗？这都开始委屈了。”
“应该没事儿。”孙红叶看了看天空。这就是瞪着眼睛说瞎话了，反正也不用负责。
“下了也没事儿，在车里又淋不着。”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我就是想着去一趟，不去地里感觉一下不是白去了吗？”
“你就能整景，不下雨还能下地亲手种呗？还不就是看一看，在地里跑几圈儿。要我说你都不如带着她们在后面果林开块地了，种点小葱小白菜生菜什么的。”
“咦？你和我爸是谁盅惑的谁？”
“嘿嘿，我说想吃，爸说他去种。买的总感觉没那味儿，再说也买不到那种小碎葱，那种沾酱才是味儿。”
“你肯定没洗过菜。一个春葱，一个头茬韭菜，深恶痛绝之。”
“这不是和你分工嘛，你负责摘，我负责吃，完美配合。”
“妈妈好懒哪。”张小悦在一边给下了评语，被孙红叶劈头盖脸的揉搓了几下。
“死丫头，抱着孩子呢不知道啊？”孙家敏正好出来，骂了一声伸手把张小怿抱了过去。
人家张小怿看妈妈和姐姐们闹正来劲儿呢，就有点不乐意，蹬了几下，被姥姥强力镇压了。不会走的孩子哪有人权？
“她说我懒。”孙红叶告状。
“那是对你中肯的评语。”孙家敏眉开眼笑的逗外孙子，嘴上毫不留情。
“二叔，要不咱们去后面种小葱吧？”唐豆豆给张彦明出主意。
“那个呀？还是给你爷留着吧，我可不敢跟他争。你们到是可以帮爷爷种一种。走吧，换衣服，带包包，咱们出发，去农场。
先说好啊，要是下雨了就不能下车了，要听话。”
“好的，我们都是乖孩子。”一听这话张彦明心里就凉了半截。
“给她们带上小雨衣小雨鞋，这点雨没事儿。”孙家敏抬头看了看天：“下来也就是毛愣雨。”
“那我也去。”孙红叶拽了拽张彦明的衣角。
“去呗，”张彦明哭笑不得：“是你昨天说不去的。怎么整的像我虐待你了似的。”
“走，换衣服。”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带着两个小姑娘去换衣服拿雨衣雨鞋，张小欢和张小乐就跟在后面凑热闹。
他们还是小了点儿，张妈还不让张彦明带他们出去。
张爸果然是个惯儿媳妇的，真的准备在后园里种小葱生菜小白菜了，过来去仓库里收拾锹镐工具还有尺子，拿靴子。
“爸，你还真要种啊？”
“小红叶想吃，就种点呗，也不累。你妈也想吃。”
“用我帮忙不？”
“不用。就一点小葱小白菜，翻块地种子一洒都不用再管了，帮什么忙？”
“就这么简单？”
“嗯，有什么难的？现吃现拔，拔的时候都比种的时候累，得弯腰。”
“那不能长的太密了吗？”
“就是要长密点才好，吃小葱，太疏了就长大了。市场上卖的那些就是留大葱间出来的。不间长不大。”
“种子有吗？”
“有，光子他爸给拿来的，他在院里也种了点。”
光子他爸把他家院子里的土地都弄成了菜地，一点花草也没种，到是不浪费。
张永光看老爹高兴也就行了，反正长出来都是绿的。过去的老人，种地是一种本能。
第1496章 吃好喝好
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收拾妥当的两个小姑娘，在张小欢和张小乐的哭声双重奏中美滋滋的出发了。
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三辆车直奔茶甸，一个半小时到了地方。
这会儿的茶甸农场和上一次张彦明过来已经完全大变样了。
生活区已经基本完成，几条路也通了车，机械设备工人，管理班子大部分都已经入驻了，已经是一个挺热闹的集镇模样。
生活区周边的土地已经全部翻筛了出来，这会儿黑黝黝的一大片，感觉一眼看不到边一样。
这种荒地又叫生地，指从来没有耕种过的野生土地。这种地想改成耕地还是有些麻烦的。
锄草，深翻，至少要翻半米深，把土里的石头草根杂物全部得清理出来，然后暴晒一段时间，再翻，再筛，再晒。
各种虫子，老鼠，蚂蚁，蛇，兔子，黄鼠狼，蚊子苍蝇蜂子，各种鸟。翻地的时候像炸窝了一样，满眼都是东西在动，在跑，在飞，在叫。
也幸好现在都是机械作业，要是靠人力的话，效率是一回事儿，对付这些蚊虫鼠蚁的就得费了劲了，弄不好还得受伤中毒什么的。
尤其是蚂蚁窝和鼠洞，又深又蔓，一窝一窝的相当不好处理。
反复深翻暴晒几次以后，把原土地上的草，蔓，藤，灌木小乔木这些全部原地烧掉，把草木灰还给土地，再辅上有机肥料，再翻耕，覆上塑料布。
塑料布捂十天以上，让草木灰和有机肥充分的渗透发酵，同时也能把土里大量的菌群，虫卵草籽什么的杀死一大部分。想根除是不可能的。
捂好后，揭掉塑料布，再次翻耕，就可以起垄播种了。
塑料布一定要清除干净，这东西埋在土里也不烂，会影响种子生长。
第一年播种，就别盼望着能有什么好收成，主要就是在养地，而且第一年会特别累，虫子多草也多，锄草捉虫都是累活，就算是庄稼人也头疼。
主要是现在什么都可以机械作业，只有这两样不行，全得靠人工，要不就是喷药。
这也是现在的农作物药物残留普遍都高的原因，人工太累，机械用不上，只能多喷药勤喷药。也是没办法。
张彦明可不打算在自己的农场里天天喷药玩儿，那还叫有机菜了吗？虽然大家都这么叫。
他用的方法是人工加禽工。
整个农场周边全部用隔离网围了起来，然后农场里面的小河湖泊进行疏浚开渠排淤，重新构建水网，在水边建设了大量的鸡舍鸭舍鹅舍。
这些就是将来除虫的主力了。第一次翻地那天据说这些鸡鸭鹅都吃撑了。
平时这些鸡鸭鹅就放养在农场里，自由活动，也算是一种营收手段。它们的粪便又可以酵成肥料还给土地。
这么搞还有个好处，就是不怕蝗灾啊虫灾啊这些状况的发生。来多少吃多少。就是投入有些大。
虽然地还没有种，现在农场里鸡啊鸭啊鹅啊，猫啊狗啊的，还有马和驴，已经相当热闹了。以后还会养猪和牛。会有专门一块地用来培育牧草。
牧草可不只是能用来喂牛喂羊，驴马猪鸡鸭鹅都能吃，还能喂鱼。
只种地的农场就叫农场，这种猪牛满地走，鸡鸭鹅成群的叫生态农场，成熟后能形成闭环的生态链，自我给养。前期投入相当大，营收周期也长。
张彦明一家赶到的时候，这边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序了。
播种仪式就在中心生活区的小广场上举行。小广场并不在生活区的中心，而是在边上，就守着耕地，也是为了以后举行什么活动方便。
十几台大型播种机整齐的排列在地边，都扎上了大红绸子，贴着五谷丰登，谷豆满仓这样的楹联，看着到是挺喜庆的。
所有的农场员工都穿着工服，看着精神抖擞的，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工服用的是作训服的样式，这样方便干活动作，瞅着也精神。
工种靠胸前的标牌来区分，职别由标牌颜色显示。
整个农场的管理架构是场长（经理团队）―＞作业长（技术团队）―＞片区长（技术员）―＞组长―＞工人（驾驶员，农工，饲养员等）
另外还有后勤团队，机械团队，维修维护，交通运输，商业和服务，供销团队等等，这些团队都在中心生活区，有自己的工区。
所有人不论男女都经过了军训，现在看起来都有模有样的，不至于乱成一锅粥一样。
这里也不光是周边的农户村民，有一部分是退伍军人，年纪比较大的，有一部分是从各地招聘过来的，还有农大的老师和学生。
边上劳改农场的人也过来了，还带着一些积极份子过来观摩。
市局这边强局亲自带队过来的，和张彦明前后脚到达。估计是听说张彦明孙红叶都会来。他们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哎哟，不好意思各位领导，没想到你们会来，我们一家拖拖拉拉的来晚了。报歉报歉，失礼失礼。”张彦明快走了几步伸出右手，一边表达歉意一边和大家握手。
“我们也刚到，过来凑凑热闹，必竟这里也有我们的份儿嘛，一起高兴高兴沾沾喜气。”强局笑眯眯的给张彦明和孙红叶介绍了一下同事。
“还有我们哪。”跟在后面的两个小姑娘看大人光顾着说话没人理她们，不乐意了。
“哎哟，把咱们的小公主给忽略了。你好你好，欢迎你们来指导工作。”强局笑着伸手和两个小姑娘握了握手，逗了几句。
“也欢迎你，警察拜拜，那么忙还来。一会儿都别走……都，吃好喝好。”
孙红叶就捂脸。张彦明看了看自家姑娘：“你这是跟谁学的，这一套？”
“我爷呗，不都得这么说吗？不对吗？人家，大老远来了还，还不请顿饭哪？抠成什么样了？”
一群领导都笑起来，纷纷过来和小姑娘握手。真情假意不说，场面到是挺热烈的。
“红星农场，开机剪彩仪式，正式开始……”
农场起名叫红星，一个是懒得想名字，另一个就是以后这里会优先安置伤残军人以及军属，包括消防武警官兵还有警察序列的军人。
这是和军部，警部还有民政优安局签了正式协议的。
鞭炮噼哩啪啦的响起来，硝烟弥漫，红旗招展，阴沉沉的天空竟然也投下了几缕阳光凑热闹，一大群飞鸟从空中掠过，定格在摄影师的相机里。
领导们上台剪彩，讲话，宣布启动。
披挂着大红绸子的播种机颤抖着喷出青烟，慢慢顺着垄台驶向远远的另一边，埋下一地的种子。
第1497章 给爷爷买一台吧
“这车车好大呀。”
“它好长啊。宽。”
两个小姑娘都看呆了，发出了惊叹。
“这是播种机，它有两部分，前面是牵引的拖拉机，后面是播种机。是专门用来种地的，你们看它种的多快。”
“它这么一走就，地就种好了吗？”
“对呀，它走过的地方种子就种好了，咱们就等着它们发芽长大，就有粮食吃了。”
“好厉害。二叔，咱们给爷爷买一个吧？”
“干什么？”
“爷爷要种地呀，种小葱和，小白菜。爷爷说要刨地，要翻土，很累的。有了这个不就不累了吗？突突突突，就种好了。”
“家里那么一点点地不用这个，也用不了。你看它多大？开到咱们家园子里，它一走果树都没了。”
“是哦，它太大了。那咋整？”
“没事儿，到时候咱们帮爷爷，一起种。我可有劲了。”张小悦适时的亮了亮小胳膊。
“你种过地吗？”站在边上的强局笑着问了一句。
“呃……好像没有哎。我拔过土豆子，还摘过豆角和苞米，还有茄子，辣椒。算不算？”
“真干过？”强局本来是开玩笑，结果被小姑娘说愣了。
“确实干过。我这个宝贝闺女就喜欢出力气的事儿，特别喜欢。我老家在农村，叔叔伯伯都是农民，带她们回去体验过。”
强局点了点头，看了张彦明一眼：“孩子培养的真好。这个得向你学习。”
大家站在地边路上，看着十几台播种机工作，随意的闲聊着。
播种机一个来回，四十分钟就过去了，仪式结束。
播种机继续工作，这边领导们开始参观，到中心生活区的各个地方看了看，最后齐聚食堂。也到了中午饭点了。
“你看，我就说吧，哪儿说错了？是不是吃好喝好？”张小悦扒着唐豆豆说话。
“二婶说没说错，但是不能那么说。那是吃饭的时候才说的，提前说不对……像，像人家专门来吃饭似的。”
ㄟ(▔，▔)ㄏ
……
吃好喝好……呃，送走了领导们，张彦明孙红叶和农场这边的管理团队，技术团队坐了一会儿，聊了聊生活工作，关心了一下。
然后孙红叶这边继续开会，张彦明带着两个小姑娘跑出去玩去了。
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闻着泥土的气息，看着清澈的小河慢慢流淌，蓝蓝的天上……我靠，下雨了。
张彦明抱起两个宝贝就往回跑，一口气冲到汽车边上，安保员已经手疾眼快的打开了车门，把两个小姑娘往车里一塞。
两个宝贝都还没反应过来，懵的，估计还吓了一跳。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听着雨点儿打在车上噼噼嘭嘭的声音，这才缓过来。
“哈哈，原来是下雨了。”
“二叔你跑的好快呀，我都没感觉出来呢，到车上来了。吓了一跳。”
“我没害怕，我也感觉好快，呼~~哎，坐在车上了。雨都没浇着我。你浇着了没？”张小悦伸手去唐豆豆头上摸了摸。
“裤子上有，没有二叔身上多。”
张彦明也没淋到多少，刚落雨点就反应过来了，离的也不算远。拿干毛巾擦了几把也就看不出来了。
“那些小鸡怕不怕淋雨？”
“不怕，它们有毛毛的。”
两个小丫头挤在车窗子上往外面看，张彦明把她们的雨衣雨鞋拿出来整理了一下。
阵雨只是下的时间短，不一定就小。天地之间很快就被雨丝拉起了大幕，什么都朦胧起来，远处还在突突突突工作的播种机都变的隐隐约约的了。
北方天干物燥，下雨并不影响播种，也不会引起渍灾，就这么点雨只要一停也就没影了，全被泥土吸收掉。
整个天气之间都被填充上了雾气，汽车的玻璃开始生雾，要不时的擦一下才能看到外面，两个小姑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玩的开心不已。
“下雨播种会影响出芽吧？”安保员问了一句。
“温度上有一点点干扰，问题不大。”张彦明摇了摇头：“只要不是水泡就事儿。要是这么下一天就够呛了，你觉得可能吗？”
别说一天，十五分钟都没到。
像刚才下雨的不是它一样，天空中露出太阳的笑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好像忘了擦掉车窗上和地面上的水渍。
天地之间一派清新，小鸟又飞了起来，忙忙碌碌的样子。小鸡小鸭小鹅们撒着欢的跑出来扑向田地。它们好像发现了什么，盯了半天的感觉。
其实放养鸡鸭鹅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小鸟一般落不下来。它们也是有领地意识的，虽然没那么重。
“下车喽。”小姑娘伸手打开车门就要往下面蹦。
“停。”张彦明及时按下暂停键，小姑娘一手扶着车门扭头看过来，没搞懂因为什么。
“要穿上雨衣还有雨鞋才能出去。”
“可是都不下雨了呀？”
“只是小了，空气都是湿的，而且一会儿弄不好还会再下。再说地下都被雨打过了，泥都粘了，你不怕沾一脚啊？”张彦明一边解释一边把小丫头抱过来武装。
很快，两个粉色小雨衣粉色小雨鞋的新鲜小姑娘就出炉了。
张彦明也换上靴子，跟在两个小丫头后面。她们直奔小鸡小鸭就跑过去了。
说是小鸡小鸭，其实不小了，买回来的就是半达子。
买成鸡鸭到时候容易丢蛋，管理很费劲儿，还会挖种子吃苗苗，半达子就不会，能管住，也能记住。
玩了一会儿，果然雨又下来了，这次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下了二十几分钟，不过没有刚才那么大。
两个小姑娘嘻嘻哈哈的尖叫着跑回车上，全然忘记了穿着雨衣和雨鞋。
张彦明在车上给她们讲故事，讲自己小时候跟着大人播种，发芽，间苗锄草浇水和抓虫子，讲的他都有点开始想姥姥了，孙红叶那边才开完会，打着把雨伞从场部楼里走出来。
“车里什么味儿？”
“啊？没什么呀？”
“是不是带孩子去摸鸡鸭了？不知道一淋雨它们身上有味啊？真是的。”孙红叶去拿了矿泉水出来要给两个孩子洗手。
张彦明还真没注意这个。他从小就是抓鸡摸狗的，从来也没为这个特意洗过手。
“不许用矿泉水洗手。”两个小姑娘全都把手缩到身后去了，提出了反对意见。
“谁说的？”
“奶奶和爷爷，还有姥姥也这么说。浪费。那边有水管子，你看不到啊？”
孙红叶小脸一红，瞪了张彦明一眼，张彦明嘿嘿乐着带两个小姑娘去水管子洗手洗脚（靴子）去了。
收拾好，一家人往回走。
“不顺道去家俱厂看一眼？”孙红叶提醒张彦明。
第1498章 二叔，你长盐了吗？
“行，去转转，也是有段时间没见牟哥了。”张彦明点头同意。
“去看谁？”唐豆豆伸手拉住张彦明的衣服瞪着大眼睛问。
“哎呀，就是那个牟拜拜嘛，弄大床大柜子那个。你不认识了啊？小时候，我住爸爸给我的小木屋，牟拜拜家就在旁边开小卖店的，什么都有。”
张小悦的记性确实好，小时候的事情记的清清楚楚的。
一提醒，唐豆豆也想起来了：“那个眼睛好大的拜拜，他还有酒窝。他的眉毛那么重，好重。”
“咱们去找牟拜拜干什么？”张小悦问张彦明。
“挺长时间没见面了，去看一看，串串门。”
“要去他家里吗？”
“不是，是厂里。家俱厂就在这边，前面就到了。”
“哦，他们，又搬家了吗？那个湖边的大房子他们是不是不喜欢了？”
“你知道的还不少？”孙红叶惊奇的看了张小悦一眼。
“嘿嘿，选房子我也去了的嘛，还有那个曾拜拜。”
“我也去了。二婶儿没去。”唐豆豆也想起来了：“那楼好高啊，好大。”
两个小姐妹虽然快快乐乐要啥有啥，就是高楼上的太少了。
自家最高住四层，基本都是住的大平房，就去过这么一次十几层的地方，记得相当深刻。
“不是搬家，他们家还是住在那边别墅的，这边是工厂，平时你牟拜拜上班要来这边。也不是天天来。”
“那他今天来不来？”
“来了呀，要不我去干什么？”
“那厂子是咱们家的不？”
“呃，也算是。我和牟拜拜两个人的。干什么？”
“那你傻啦？咱们家的厂，厂子，还不能来呀？”
张彦明抬手在小姑娘脑门上弹了一下，被小姑娘扑过来抱着脖子咬了几口，咬完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咬你爸这么开心吗？”孙红叶问。
“不是。”小姑娘抹了抹嘴：“我吃到咸淡了。”
“我尝尝。”唐豆豆也凑过来去咬，其实是舔了一下：“真是咸的。二叔，你长盐了呀？”
“你身上都咸啦？”孙红叶大吃一惊。
“刚才出汗了，抱着她俩百米冲刺，我又不是铁人。”
说说闹闹的到了家俱厂，车前面有通行证，不用停车检查，直接进到院子里。
“弄这么严？”
“摆给别人看的，没什么用。现在的人不就讲这些。”
几个人下车。
这会儿天气晴了，云变白了，天也蓝了，阳光也不晒，轻风徐徐的，走在家俱厂的院子里很舒服。这边的院子里也弄的像个公园一样，很多花草和树。
“家俱厂这么弄方便吗？”孙红叶是第一次来，到处打量。
“这边是办公宿舍区，料场和车间走后面那个门，那边就是水泥广场，只在边上有几个花坛。”
上楼。
牟哥在厂长室，和这边的生产厂长说着什么，抬头看到张彦明一家走进来，笑着打招呼。
“今天怎么有空来这边了？小悦，豆豆，你们好。”
“拜拜好。”两个小姑娘礼貌的问好，大眼睛晃来晃去的四下看。
“去茶甸了，今天那边第一次播种，凑个热闹。顺路来转转。”
“播种啦？这会儿播种……这能有啥收成？”
“第一年，就是那么回事儿，也没期望什么收成，养地吧，工人也适应一下。这边怎么样？”
“还行，现在就是备货。我和老高在说产量的事儿，老高的意思指望这边供应全国不现实，起码还得增加两到三个厂才勉强。成本也高。”
“本来也是啊，蓉城应该有一个，然后，我感觉洪都可以。加上鲁尔厂，四个大厂应该够用了，实木这一块受众面并不算广，完全供得上。”
“你还有功夫寻思这边的事儿？”牟哥惊奇的问了一句。
“你感觉他很忙吗？”孙红叶也惊奇的问牟哥。
几个人哈哈笑起来，把两个小丫头笑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吃饭了没？”牟哥想拿烟，想了想又放回去了。
“吃了点，生活点食堂什么的都是完善了的。”
“今天这……你能吃饱？孩子吃没吃饱？你俩中午吃饱了没？”
“饱了的，好多肉肉。”张小悦拍了拍小肚子。
“有兔子，还有鸡和鸭。”唐豆豆给牟哥介绍吃了什么。她和张小悦形影不离的，说菜都只说肉了。
“兔子？”
“那边开荒，野兔子正经不少，掏了有两三千只。现在才开了不到十万亩，估计还得有不少。那边荒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什么都有。
你吃蛇不？那边也抓了不少，还有些别的。”
“这个可以，弄点。行，我自己去要吧，可是有年头没吃过了。我去看看都有什么。”
孙红叶一激棱：“别在我面前说这个。烦人。”
“你这个不行，你得和俺家你嫂子学，什么都尝尝，试试，能发现不少对口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可算了，你们享受吧，我可不要。”孙红叶把脑袋晃的像拨浪鼓一样。
办公楼十二层，从办公楼上往后面看过去，能看到整个厂区，一半的生活区。
整个家俱厂分成四个部分，办公区，生活区，备料区和生产区，另外还有一些库房。最远处已经隐隐约约看不太清了。
“这么大？”孙红叶问了一句。
“嗯，公路到河，中间都是。不到四公里。”
“那些黑色的是什么？一个一个的。那边……河边。”
“水池子。那一片都是水池。”
“还养鱼？”
“养木头。那是泡红木的池子，从国外进来的好料都在里面泡着呢。”
“木头是需要干燥吗？怎么还用水泡？”
“用不完啊，这是保存，用的时候再干燥加工，这么泡着十年八年的也不会出问题，比其他保存方式省事也省钱，边上就是大河，多省心。”
“爸爸，把人泡在水里能保存多少年？”张·求知欲·小悦上线了，很认真的问了一句。唐豆豆也眼巴巴的瞅着张彦明，看来也很想知道。
“呃……把人泡水里不就死了吗？那不是保存，是杀人。”
“为什么木头就行？人就不行，也不公平啊。”
“木头是木头啊，人是肉做的，一泡就没了。你硬还是木头硬？”
“石头硬。”
“对啊，石头泡一辈子也没事儿。”
“那铁比石头硬，为什么不能沾水？”
张彦明抓了抓头，被问住了，主要是和两个二年级小学生很多东西说不清啊。求救的看向孙红叶。
孙红叶像没看到张彦明的目光似的，哼着不知道的曲子看着窗外自然的飘开了。一副心虚的模样。
“你说呀爸爸。”张小悦拍了拍张彦明。
“呃……”张彦明揉了揉鼻子。这特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