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9章 和包子馒头干上了
“您把我抻过来，就是和他认识一下？”等同立军上车走了，崔世佳拿着同立军的名片问张彦明。
“嗯，以后和这类人打交道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多结识，多来往，少招事儿少得罪。明白吧？”
“就是糊弄他们玩儿呗，明白。保证搞定。”
张彦明看了崔世佳一眼：“什么给的你勇气说出这句话的？还糊弄人家玩儿。人家不玩你你就偷着乐去吧，你要是这种心思还是别接触了，我怕你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就是那么个意思，又不是真去糊弄谁。”
“你在社会上混了多少时间？经历过什么大事儿？你知道人家都经历过什么？玩心眼哪个你都不是对手，明白不？
真心实意的交朋友，多长点心眼，少言多行多观察多学习，多结交人脉，只要咱们不让别人骗了欺负了就行了。”
“那，真遇上不讲理玩埋汰的，能打架不？”
“真要遇上不知好歹的打也就打了，怕什么？你别挑事儿就行。”
“那行，那我就有底儿了，放心吧，保证不丢您脸。”
“别丢你爸的脸，和我有多少关系？一天净是胡话。”
“嘿嘿，我现在跟你混嘛。哥，那我在那边找个地方盖点房子行吧？”
“不是有配套的住宅小区吗？”
“不是那种，修一小片儿别墅，在海边上，行吧？到时候我就住那里，等您和谁去了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高管小区？”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我感觉高管层还是不要和下面混在一起好点。”
张彦明想了想，点点头：“行，弄一个吧，位址要选好，不要对环境和地理改变太多，排污什么的必须要弄好，你别直接给我排海里去了就行。”
“那肯定不能，污水处理厂就是咱们自己的，又不费什么劲儿。”
“整个港区的给排水一定要搞好，不管多大的风雨浪不能存水，所有的污水尾水必须保证全部进入处理厂，码头上要做好油船漏油的抢救防护措施。”
“有必要？那东西可不少钱，平时基本上都没用，还要维护。”
“必要，一定要到位，平时可以用来定期维护航道水质，船多了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定的油污。”
张彦明可是知道那些搞港口的资本有多没下限，到时候的竞争是肯定的，玩些黑手也是肯定的，不做好准备到时候措手不及，影响可就大了。
环境污染向来是港口的大问题，出了情况就不是小事儿。你知道哪条船是过来干什么的？这种事儿他们可正经没少干。
两个人回到院子这边，崔世佳开着自己的车走了，张彦明直接去吃饭。
刚才他和同立军谁也没提请饭的茬，第一次见面，身份上又有差距，谁提都不太合适。
以后如果交道打多了，大家熟悉了，那也就无所谓了，这需要一个过程。
上面的人和人之间的交往交流，和下面完全不同，需要注意需要讲究的地方太多，什么都要讲个资格。
很多小说里一见面就什么什么少，我请你吃饭什么什么的，现实里根本不存在，你得先有那资格才行。
地位都不相等哪有资格请饭？他吃得起饭也丢不起脸，他请你可以，但是也得有个理由吧？谁都不认识不熟悉一见面就请吃饭？开玩笑。
别说吃饭，连送礼都得讲资格，要不怎么那么多人东找西找的求人给带东西？自己送不行吗？没资格。
小说上那些，都是县级市的套路，看看乐呵乐呵也就完了。
这不是有钱就行的事儿，钱在某些人眼里什么都算不上，当年煤老板进京，也不过就是买些房产当富家翁，他们算有钱吧？
啥也不是，根本没资格接触到大佬，包括大佬家的孩子。
能接触到的也就是某天一那个层次了，那算是个什么玩艺儿？
……
“你吃饭了没？”孙红叶看到张彦明走进来问。
“没，说了点事儿就回来了。”张彦明过去要抱孩子。
“别，你身上凉，先吃点东西喝口汤。”
张彦明脱下大衣和一众长辈打招呼，和几个张着小手要抱抱的小宝贝们亲亲抱抱，像举行什么仪式似的，然后才能坐下。
现在张小欢和张小乐也加入进来了，姐姐们要干什么他们就有学有样的。
“三叔三婶没回来？”
“没，打电话了，说在那边吃，今天去拖家具什么的，估计要收拾一会儿，晚点回来。有你三大爷大娘在那呢，不用管。”
“住哪了？”
“还是在首座，说离你三大爷家近便点也方便，有人说话唠嗑，也想和彦满他们学学包子馒头的打算找地方开个小店儿。闲不住呗。”
张彦明点点头，自己舀了碗热汤喝。
家里这些亲戚在农村待了大半辈子，文化没多少，干了大辈子农活，你让他们干点什么有文化的事儿他也干不了，又闲不住。
卖馒头包子什么的就挺好的，辛苦但算不上累，收入也比较可观，正合适。这点活儿在农村人眼里完全就不是什么活儿，做饭也能叫活？
而且农村的起居习惯就是跟着太阳走，天黑就睡天亮就起，在他们眼里这也算不上起早，一点都不打怵。
“这家伙，也要开馒头店儿？咱们家这，和馒头包子干上了，都弄这个能行吗？”张妈有点耽心，这不能自己家和自己家竞争上了吧？
“没事儿。”张彦明拿起一个牛肉包子咬了一口：“那东西不存在什么竞争，京城这么大呢，一公里范围开个三四家没什么问题，只要有居民小区就行。”
“能有那么多人买吗？”
“怎么不能？原来咱们家那片儿才多少人？那不也是好几家馒头店饼店的，不都挣钱。”张爸接了一句。
老张家在死人沟那边住了接近三十年，是厂子的家属区，也就是一两万人，方圆不足零点二平方公里，饭店小吃馒头店熟食店儿大家都挤在一起，生意也都不错。
“那以后老四再过来，也弄这个？”
“看他们自己呗，看他们想弄点什么，咱们给做主？”
“到也是。老王头，你不打算干点什么？”张妈问王叔。
王叔吱溜半杯酒下去，在下巴上抹了一把，舒服的哈了口气：“干啥？啥也不干，干了大半辈子了，孩子又不用操心，闲着不好啊？”
“你别问他，他只要杯里有酒就行，啥也不想啥也不管，人家活的才轻松呢。”
王婶瞪了自家爷们一眼：“这一辈子啊，吃现成喝现成，也就是上个班，家里家外孩子，你问问他管过什么？”
第1290章 艰难的驾考
“这话叫你说的。”张妈就笑：“人家不挣钱回来你喝西北风啊？人家挣钱就行了呗。”
“那老张不挣钱哪？比老王少啊？家里啥不干？洗衣服做饭伺候孩子哪样不到？我也就是摊上这玩艺了，没地方说理去。”
“那可没招儿，你讲话了，那你就找了个这样的怎么弄？还能不要啦？”
“其实咱们在小区边上开个小店儿也行。”
王叔被王婶儿吵了半辈子了，根本不在意，自己在那琢磨事儿：“卖点烟酒零食的，手纸饮料这些，我看也行。”
“小超市啊？”
“小卖部呗，啥超不超市的。老张这边啥货都有，咱们试着来，啥卖的快就调调，也算有点事儿干。”
“在哪干哪？”
“小区里面呗，你没注意啊？中间不少楼一楼都能当门市用，有门儿。”
三叔三婶挑房子王叔王婶和张爸张妈也陪着过去小区逛过。
“对，”张彦明吃了几个包子喝了碗汤，伸手把张小怿抱过来让孙红叶好好吃饭，接过话头：“里面有一些临街的一楼是可以做门市的。
当时就想着小区太大了，生活上肯定不是那么太方便，就设计了一些这种户型，可以开个小卖部，小吃部，剪头发洗衣服什么的。
我王叔观察的还挺细的。”
“看吧？我就说那是门市。”王叔得意的和唐爸碰了一个。
“那开个小卖部还真行，也不累也不忙到人。”王婶点点头。
“边上不是就是咱们超市吗？开小卖部能行啊？”张妈看向张彦明。
“不耽误，平时零零碎碎的东西都图近便，方便，谁也不能为了一盒烟跑那么远，主要卖点家里常用的，消耗品这些，能行。”
“超市在南头，”王叔比划了一下：“咱们往北头靠，有什么不行的？”
“王叔你可以开在幼儿园北边，那离中心小广场也近，活动中心就挨着，人流量大，家里有孩子的都得往那边走。”
“那门市能住不？”王婶儿问张彦明。
“能，”张彦明点点头：“从临街那门进来就是店面，从单元里面进就是住家那边，就是厅小点，把地方都给门市了。”
“多大？”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个小生活阳台，店面这边有八十多个平方。”
“那够用，咱就要这个吧？”王婶问王叔。王叔点头：“那你说了算，我随便。”
“行，那就这么定了，明天算一算叫大红给钱。”王婶儿做安排。
“可拉倒吧你，大红的钱不是俺家钱哪？还互相给来给去的，就能整景。”张妈嫌弃的看了王婶一眼。
“不是，大娘，是叫我姐先垫上，过后我再还她。这房子我买。”王佳华笑着解释。
“对，”王叔点点头：“这房子得给钱，这是佳华的，一码是一码。”
“那还折腾什么？你们就住进去吧，房款按月还，直接交到物业。佳华你手里的钱先买台车开着，住到那边没车不方便。”
孙红叶接过话头给安排了一下。
这点房子钱大家都不在意，但办事儿都得有个规矩，该怎么就怎么，这样才相处的长久。
“我驾照还没考下来呢，现在有车也开不了。”王佳华有点不好意思，考了一次理论过了倒库没过。
“没事儿，满柱哥那三次没过了。”
“满柱驾照还没拿到手啊？现在卡在哪了？”
“第一次理论没过，第二次倒库撞杆，第三次倒库过了，上路也没什么问题，说是变道没打方向灯，直接让人刷下来了。
其实开车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其实我感觉我那天没过是点儿背，那天风太大了，那杆晃来晃去的不一定是我碰上的，但是没地方讲理去。”王佳华皱着鼻子委屈。
“好事多磨，多磨磨没什么不好的，长点记性以后不出事儿。”张妈劝了一句。
“我到是不急，就是感觉挺冤的。”王佳华撅了撅嘴。
这会儿科目二倒库都是挂杆，在空中拉上铁丝，边界杆挂在上面，确实存在风吹摆动的现像。观察也全是靠人的眼睛，很多地方说不明白的。
反正练车交费，报考交费，考试交费，补考还要交费，其他的并没有谁在意。收钱他不香啊？
“要不让你二哥帮你打个招呼？”
“我不，明明能考过去为什么要走后门啊？拿了心里也不舒服。”
家里不缺车，平时随便练，说句实话，包括张彦满在内都已经算是老司机了，什么都没毛病，就是考试就卡壳，这也是件怪事儿。
有些事情张彦明是知道的，但也没什么办法，行业大势，谁能改变得了？说来说去就是为了多弄那几百块钱。
“下次考试我陪你去。”张彦明淡淡的说了一句。
“行。我还真就不信那个劲儿了，比我差的都过了。”王佳华咬牙切齿的发狠。
其实教练暗示过她出点钱，她就不给，我又不是不会开开不好，凭什么？
孙红叶吃饱了，伸手过来接孩子：“你再吃点什么。”
“饱了，四个包子一碗汤，还能吃下什么？”
“菜你都没吃。”
“吃饱就行了。”
张彦明对吃是真没什么讲究，也没什么爱吃不爱吃，吃饱就完事儿，什么都行。
要实在非要挑一挑，那就是不太喜欢海鲜，能不吃就不吃，但是不是不能吃。其实不只是海鲜，什么山中走兽云中雁的，他都没兴趣。
一家子人边说话边下桌，穿大衣戴帽子收拾孩子。
“那边处理好了？”孙红叶问。
“嗯，想买几首歌，借机会提了一下合作，我没说死，看机会吧。”
“谁呀？”
“总局同局长家的孩子。退了，去年退的，我都没见过本人。”
“感觉人还行呗？”孙红叶了解张彦明，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不是看人能交这事儿基本上不会答应，别说退了，就是没退的又能怎么的？
“嗯，感觉还可以，可以处处看。我交给佳佳了，以后和这些人打交道让佳佳去。”
“嗯，到是合适。”孙红叶点头同意。
张彦明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身份高，和这些公子哥少爷的打交道确实不合适，也没那个时间。
这些人不缺钱，不缺时间，物质相当丰富，精神极度空虚，然后就各种找刺激。
玩乐分声色犬马，现在整个公子哥层面从九十年代起就停留在声色上面，犬马都还要等几年。
什么夜总会，蹦迪，夜场酒吧，现在又加上KTV，都是这一***点想‘上进’的各路妹子伺候着，喝点某一年的红酒烤块半生不熟的牛肉，这就是所谓的高端生活了。
然后相互之间茬个架装个逼，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牌面儿，和红空盅惑崽似的。
第1291章 有活力有希望
当然，公子哥也分层次，第一梯队那是重点培养，享受家里一切资源，任务是接班。
第二梯队是有能力，但排不到第一梯队，能享受到部分资源，一般都是经商，任务是攒财。
第三梯队就是接班也排不上，经商也扛不起来，但是也不混，自己折腾，也算是求财。
第四……那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啥也轮不上那伙的，混吃等死，一般经常见的也就是这一伙人，瞎折腾也能折腾。
这里还有个年纪的问题，不同年纪的形成不同的圈子，玩的也不一样。
前面说过，犬马，也就是玩名宠物玩豪车的时代还没真正到来，主要是经济刚刚全面放开，大家都还在积累阶段，还没开始那么明目张胆不择手段的掇弄钱。
而且渠道也是一个限制，很多东西都要私人自己从国外折腾回来，国内很多东西都没有。这个巨大的市场还没被重视起来。
这会儿开辆大奔宝马的就是相当牛逼的了，国内基本上是脚盆品牌的天下。跑车也有，但很少，大部分人也还没有这个概念。
玩摩托的到是挺多，炸街什么的这个时候已经有了。
摩托也主要是脚盆的品牌，动辙就是几万十几万一台。
……
正月十七，张彦明从早忙到晚，被‘访问’了三次，结果十八这天全天无事，差点闲出个屁来。
孙红叶已经正式‘上班’，除了定时喂奶基本上都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张小怿就扔给了张彦明和张妈，再加上其他各位小盆友，吵吵闹闹的在后院里疯。
下午，孙红叶也没事了，今天是星期六，处理的文件都是昨天积压下来的。
一大家子人跑到枫城首座去帮王叔王婶看房子，顺便去三叔三婶那边看看热闹热闹，准备在那边吃晚饭。
张彦伍和罗静回琴岛直到今天也没回来，说是在厂里帮忙，也不知道他一个纯外行能帮出个什么鬼。那就是乐不思蜀了。
在这边，张妈这个人比较讲老礼，两个人是各睡各的房间，去了琴岛好嘛，罗妈直接把两个人弄一屋住去了，你就说他们能想回来？
说是罗妍搬回来了，大冬天的也懒得折腾再收拾屋子，东西也不太够，就这么凑和吧。
三叔三婶这边已经把房子里里外外的拾撮好了，家具家电什么的都已经到位，两口子在这边已经住了几天了，就是一直没开火。
农村人讲究这个，新房开火必须得热热闹闹的才好，以后的日子才会红火。
大家去王叔王婶那边看了一圈，就跑到三叔家里动手弄开火饭，热热闹闹的包饺子炖肉，三大爷两口子也过来了，晚一点张彦满他们哥仨也得来。
对联已经贴上了，就是京城这边不让放鞭炮有点遗憾，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老老少少整整三大桌，确实热闹，连邻居都忍不住过来转了转给道喜。
一顿饭从五点吃到七点半，这才酒足饭饱的散场收拾，几个媳妇儿去刷碗收拾厨房，张妈教三婶儿用冰箱洗衣机和家里的电器。
以前这些城里的家什儿两个人都没接触过，什么都得从头学起，一点一点的熟悉，估计想习惯还得过一段时间。
人这么多，张彦明什么也不用干，就陪着孩子们说话玩闹，不让他们去给大人捣乱。
眼看着时间到了八点半，张彦明去打开电视。不得不说这会儿的电视太笨重了，相当占地方，稍大一点一个人都捧不起来。
……
很多年轻人对2000年没有什么概念，这个时候怎么说呢？富人已经富了，穷人也有很多，不过电视机已经很普及了，算是家庭必备品。
还有冰箱和洗衣机，基本上普通家庭都已经有了，包括VCD机。
录像机已经彻底淘汰，DVD，随身VCD，DVD已经开始流行，电脑已经进入寻常百姓家，网吧火的一塌糊涂。
那个时候电脑是拨号上网，通过电话线按小时收费。ADSL，一上网先拨号，总要吱吱呀呀的叫一会儿。网恋已经出现并被社会接受。
BP机还没有消失，手机的普及率不断提高，不过还没有达到人手一部的状态。
房子开始流行装修，全国各地开始出现专业装修公司，装饰建材成为一个新兴产业。
全国各地开始出现服装鞋帽的品牌专卖店，年轻人开始有了品牌的意识并开始追求，开始有意识的打扮自己。牛仔裤开始大面积流行。
南韩的影视文化正式侵入成为潮流，HOT工体演唱会门票被炒到两千多，座无虚席。
打车出行成为常态，到饭店吃饭已经很平常，餐饮业开始火爆。
专门的面包房已经出现，生日蛋糕从动物奶油全面过渡到植脂奶油，调色技术淘汰，巧克力和水果夹芯蛋糕开始流行。
虽然大部分人依然买不起，但私家车已经不再稀奇，汽车的保有量开始迅速提升。
大量的年轻人开始向大城市集中，商业繁荣，各种公司爆发式的增长。这个时候打工是可以挣到钱攒下钱的。
整个社会的阶层还很模糊，攀比之心也没有那么强，骑自行车不会被瞧不起，开轿车也并不显得有多牛逼。
流行西装，成功人士必备，还要打上领带，一套好西装上万的价格已经不会令人惊讶。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有希望，整个社会充满了活力和希望，每个人都感觉只要努力我也行。
……
“哎哟，二明，闹闹哄哄的你开电视干什么？”张妈念叨了一句：“谁有心思看它？”
“收拾完了就回吧？”张爸背着手走过来：“让你三叔三婶休息。你三叔今天高兴，有点喝高了。”
“那还有个不高？老王家爷俩上，唐大哥溜缝，老三总共多大个量？你们这些人就能熊人。”张妈就笑着骂，明显三叔就是被这几个给灌了。
反正也是凑热闹嘛，没有什么恶意。
“要不五叔你们再坐一会儿，我们先回去了。”张彦满也喝了点，老脸通红，和张爸说话。
“我们也不坐了吧？”张爸看向张妈。
“别呀，马上开播了，今天是小悦和豆豆那个综艺首播，你们不看？”张彦明把电视调到国家台一频道。
“哎哟，那得看，得看。是今天吗？”张妈张爸马上来了精神，过来坐到电视前面招呼大伙：“快来，都来。你们也坐好，看姐姐上电视了。”
沙发根本坐不下，大家就拿着凳子挤着坐在周围，等着节目开播。
三叔确实多了，已经叫不起来了，在屋里呼噜打的震天响，其他人都凑在电视前面，也就是客厅够大，换以后那种鸽子笼想挤都挤不下。
第1292章 小棉袄漏风了
“我有劲儿没？”张小悦有点小兴奋，扳着张妈的脸炫耀。
“有劲儿，就是有点笨。”张妈笑着去捏孙女的脸蛋儿。
首播看完了，一家人坐着车回院子，在车上还在讨论节目。
“这集有录像带没？”张爸在后面问张彦明。
“有，我叫人刻了光盘，还有很多没播出来的镜头。”
“行，拿回来好好收着，留个念想。这辈子算是回不去喽，没事儿拿出来看看也挺好。有些地方我都记不太住了，模模糊糊的，看电视才想起来。”
“那夏天的时候你就回一趟呗，回去溜达溜达，给你爸妈上个坟。”张妈劝张爸。
“回去也是一次两次，还能年年回呀？你说，要不要把坟迁一下？以后都出来了，咱们这枝堡里没人了。”
“别和我说这个，你们哥几个商量呗，我们说啥好了赖了的都不对劲儿。迁也是迁你爸妈的，你爷的能动啊？人家后人还有呢。”
“那你爸妈呢？动不动？”
张妈吸了口气儿想了想：“算了，不动了，换个地方麻麻烦烦的，往哪搬？老俩口一辈子也没离过堡子，你给他们折腾出来干什么？
地方也不认识，人也不认识，远离故土的，他俩能乐意呀？不折腾了，他们也大了，要是有心就回去烧烧纸看看，没那个心就算了。”
张爸琢磨了一会儿啧了两声：“也是，都没离过堡子，我爸可能连市里都没去过，弄出来哪也不认识哪，估计也是不安生。
那就算了吧，想了就回去看一眼，也算是个念想。”
张妈点点头：“要依我说也别乱挪，祖坟是那么容易就能动啊？几辈了？再说将来咱们老了老了的，往哪埋？我是想回去，守着我爸妈。”
“这话说的，咱们死了还得分开埋呀？你这是不打算进俺家坟地呗？还去陪你爸妈，也想得出来。”张爸不乐意了，瞪着张妈。
“不是，你俩，能说点有用的不？好好在这研究什么呢？有意思啊？”张彦明扭头训了老两口一句，这越说越不像样了，越说越来劲儿。
“研究往哪埋。埋啥？”张小悦听的半懂不懂的在旁边接话。一车孩子就她精神，别的几个都睡了。
张妈悻悻的搂过孙女给理了理头发：“那不是早晚的事儿，还不兴说呀？”
张彦明瞪了张妈一眼，没接话。
“奶奶我爸瞪你，我看见了。”完了，小棉袄今天漏风了。
其实唐妈和孙红叶唐静几个都没睡着，都在那闭着眼睛装睡，你说这个话题……谁敢掺合？怎么接话？
“奶奶，第二集什么时候放？还有没有了？我们还去大海了，还去了那么地方，怎么就放张家堡了呢？”
“有，那得一集一集放，还能一下子放完哪？一个礼拜一集，下个礼拜六就是第二集。”
“啊？要一个礼拜？那一共，有几集？”
“你去了几个地方就是几集呗。去了几个地方？”
小丫头就开始扳手指头算，其实去了几个地方她也记不住，哪都不认识嘛，也就是能记住几个小朋友，还有发生过的有意思的事儿。
不过她一打岔，到是把刚才的话题扯过去了，唐妈她们几个也不用装睡了。
“这是到哪了？”
“我也不认识。”张妈看着外面：“从来这边总共也没出来过几次，京城太大了，去哪认识完？估计本地人也不可能，也就是自己家那一片儿熟。”
“你们都来了好几年了吧？也不熟？”
“待一辈子的也不可能到处都熟啊，咱们原来那块才多大？你熟啊？赵家熟还是街里熟？这边太大了，咱们又不上班不用东奔西走的。”
“大了有什么用，哪也不知道哪也找不着的，不如小点过着舒服。”
“等将来这些孩子大了，上了大学，咱们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去住，养老。”
张彦明把怀里的张小怿调了个姿势：“那不用大学，高中就行了，高中就可以住校了。”
“那可不行，高中三年多关键哪，可不能离手。那时候正是叛逆任性的时候，一马虎就是一辈子。”
“啥，啥叫叛，叛逆？奶奶。”
“就是开始任性了，不听话，就得削，使劲打屁股。”
“嘿嘿嘿，我不能，我听话的。豆豆得削。张小欢和张小乐也得削。”
“张小怿呢？”
“张小怿……他那么小呢，你舍得打呀？舍得呀？都不哭。”这偏帮的也太明目张胆了。
这一趟过去，栓子和小颖没再跟回来，直接留在自己家里了，再过几天栓子又要去剧组，电影还没拍完呢，小颖的幼儿园也快开学了。
家里就是自己这五个孩子了。
张彦君又出门了，去了羊城，谈春夏两季新款的代工，确定布料款式还有工艺什么的，接收国外回来的小配件。
这是张彦明给出的主意，小配件都是从欧罗马一些手工坊定制的，国内基本上仿冒不了。
欧罗巴那边不只是保留了绝大部分的古典建筑城市风貌，还大量生存着各种手工制坊，很多传统都很好的流传了下来。
国家重视，政府重视，老百姓也重视并尊敬，以能购买使用而感到骄傲。所以这些传统手艺人都过的比较舒服并以此为荣。
像意呆利，全国没有什么跨国公司，也没有什么巨型企业，都是小作坊小工厂，但每一样东西拿出来都是世界之最，受到全球人追捧。
几大著名奢侈品牌都是街道上不起眼的前店后坊的小店铺，几大名车工厂这时候甚至还没有国内一些大型汽车修理厂规模大。
专心，精度，品质，职业荣誉，责任感，其实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但我们正好这些都没有。
我们高呼口号，有着澎湃的激情，有着崛起的梦想，有着远大的目标和一争高低的雄心，就是实际中什么也不干，也不想干。
就琢磨着用什么样的文字游戏可以让人相信并且掏钱。先把钱收了，以后就无所谓，爱哪告哪告，爱找谁找谁，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耗着。
人没有荣誉感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羞耻心都丢了。更可怕的是，这还不是个人行为。
人心的阴暗被光明正大的放大出来，恪守规则和底线的人成为异类，一切的美好最终只是铅印的文字，魔鬼在到处张牙舞爪。
制定规则的人不停的突破规则，裁判毫无顾忌的挥舞着黑哨，金钱成为唯一的通行证，挣扎者和管理者在同一条赛道上竞跑。
……
“发什么呆？想什么呢？”孙红叶轻轻推了张彦明一把。
“嗯？没什么，胡思乱想。”
第1293章 三四五六环，**十一层
正月十九，上午十点，电视节目收视率报告出来了。
国家一台大型户外缩艺爸爸和娃娃高居全国第一，比第二和第三名加起来还高一大截，甚至差一点点就追平了我是大歌星的最高收视（不计算闭幕演唱会）。
张导打电话过来道喜，自己在那边笑的哈哈的。这就是成绩，比什么都有用。
张彦明到是没什么特别感觉，用十几年后的火爆节目在2001这会儿拿出来打擂，赢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但这种态度在张导眼里就变成了自信，强大的自信，好像这就是应该的，不拿第一才奇怪。
张彦明接电话的时候正躺在沙发上，张小欢和张小乐爬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嘿嘿傻乐，张小悦和唐豆豆靠在他身边一个揪耳朵一个找胡子。
“小悦她们这个节目拿第一啦？”张妈看过来。
“嗯，收视率全国第一。”
“那就是全国人看的最多呗？”
“对，昨天晚上看电视的人有一小半都在看这个。”
“才一小半啊？”
“那你意思，全国人都看这一个？可能不嘛？这都挺吓人了，全国多少台电视呢？”
张妈开心的不得了，“哎哟，我俩大孙女，这下可真是大明星了，这么多人喜欢呢。”
“你两个大明星孙女就快把我胡子鼻子耳朵都揪下来了。”
“活该，谁让你不刮胡子的。”
今天家里比较清静，三叔三婶不过来了，开始在三大爷家里帮工。
王叔王婶也过去收拾自己家，唐爸唐妈过去帮忙，估计也是想学习学习，找点事儿做。
唐静在洗衣服，张爸去了超市，孙红叶和助理去了沙河。
那边今天打界桩划线，要马上雇人延着界桩挖沟，然后进行土壤分析，好规划栽植。
也不知道为什么选了个礼拜天，应该是考虑实际情况吧，那边地块上有两个半自然村，整村都需要搬迁。
虽然搬迁不用枫城这边操心，但招工什么的得这边定议。
两个半村子都属于一个镇，共计居民一千多户，不到一千一百户，还真不算多。
这边的几个村子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是以贫困闻名，是海甸区历来的垫底老大，被当地人称为大称坨，有他在称杆子就抬不起来的意思。
如果没有什么变动，这个称号将一直持续到后来撤村，那会儿到是不穷了，出了很多拆富人家，五六套十几套房子的不在少数。
最多一户拆出来二十多套房子，还有几百万的补助款。
不过，在01开年这会儿，还不存在那么多的房子，不像后来家家像比赛一样起房子等着拆迁。
张彦明的意思是，枫城把回迁工程顺便接过来，起一个大型小区。
在撤村的时候，虽然给的房子不少，小区建的也感觉蛮不错的，但是九层的非电梯楼，这个有点叫人难以想像。国内很多地方的回迁楼都是这种。
就是不知道做这个决定的领导和开发商家里有没有老人孩子，会不会每天爬九楼上下。他们的良心就不疼吗？真不疼吗？
张彦明感觉，步行楼的话，五层也就顶天了，那些六到九层甚至十一层的，真的就是为了挣钱坑人了。
其实成本并不相差多少，就是懒，或者说不在意。
因为这种房子基本上都是回迁安置城区改造性质的，领导和开发商又不住，他们只在意土地和土地后面的利益。
最开始的时候，六屋八层九层这种板楼出现在福利房时代，那个时候一般是受地理条件限制，不得不往高了盖，不然不够用。
那时候有个房子住就相当开心了，大家年轻力壮的，没有人在意多爬几步楼梯。但人总会有老的时候啊。
张彦明的意思是和区里商量一下，安置地块直接起一批小高层和电梯，把周边其他几个村子也一起迁过来，然后枫城对地块进行开发。
这个时候的京城，五环路已经开始修建，但实际上三环路刚刚全线通车没多久，四环路还在修，全线贯通还需要一段时间。
三点五环已经被提出来，但一直被拖到了一六年才提上日程。
在另一边，六环方案已经被确认，不但正在筹备中，甚至一期通马黄段原有公路已经开始了施工改造。
城市的高速扩张期马上到来了。
前几年三环还被视为城外，马上五环都将被视为城区，而整个京城近半的人口将生活在五六环之间。
二三环的居民将在未来几年不断的向外迁移，住在六环工作在三环每天通勤四小时将成为常态。
然后七环被提出来，再然后六环外虽然住着的是迁移出去的京城市民，车牌却不是京牌并被限制进京。
在01年这个时候，五六环之间除了东边机场那片儿以外，基本上还是一片空白，还没有人意识到将来这里会是主要聚居区。
村庄农家院，垃圾场，池塘臭水沟，大片大片的耕地荒滩。
地产开发商们的注意力这会儿全部集中在三环延线，在争抢二三环之间的‘黄金宝地’，在打造三四环之间的富人区。
除了极少数平民别墅开发商，还没有人意识到五六环之间的巨大机会和操作空间。就算相对比较热闹的东北角那边都还没人关注。
为了吸引人，平民别墅项目都集中在计划中五环沿线的山区，和张彦明这边毫无冲突。
张彦明如果连这点机会都抓不住，那真就不用混了，直接找个脸盆把自己闷死完事儿。
年前和京城地产协会撕脸之后，张彦明就已经安排下面各公司大量拿地，争夺三四环区域的价值地块。
这会儿的开发商说句实在的，追求的是高利益，走的是国际范儿，但实力也就那样，完全靠东挪西凑和大笔贷款生存。
2001年京城地产投资七百八十五亿，本地银行贷款就超过了四百亿。地产业更像是金融行业的争斗。
当下京城能说一句资本雄厚的开发商两只手就能数过来，而净资产规模上十亿的一只手都用不完。华远这会儿的股值也不过四十亿出头。
事实上这会儿是国有资产的天下，他们的财富实力项目占据着大头。比如华润，比如万科。
很多人感觉房地产的增值涨盘是从九十年代末开始，其实不是。
2000年，全国地产业一片唱衰，房子不好卖了，广告作用小了，国内数得着的大地产商纷纷预言房产将降价10%到20%。
而上面对房地产市场的约束管制也比较强势，很多违规项目被惩处叫停，大量屯置土地被收回。
不过业内有人管这个时段叫洗盘，因为并不是所有违规和屯地行为都受到了处理，更像是一次有倾向性的洗牌。
同一时间全国各地的地产商进京运动也开始了，怀揣着梦想的富豪们纷纷奔向京城。
这个时间段，经营城市这个概念刚刚被提出，摸着石头过河摸到了砖头。
房地产在全国各地开始向支柱产业调头，各种官方文件旗帜鲜明的提出房地产是拉动内需和刺济经济最有效的手段。
全国开始进入轰轰烈烈的大建设，打造现代化大城市运动，所有的城市都开始准备扩张，土地经济成型。
而这背后，庞大的国有地产资本笑而不语，和金融业握手言欢，政策被推上餐桌，一场盛宴开启。
第1294章 垫底儿大称砣
“彦明，有没有时间？”
“有，今天礼拜天嘛，在家带孩子呢。今天您也不休息？”
“有空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好，您说地方吧，我马上过来。”
“那就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吧……听说你搞了个会所？就那里吧，你过去等我一下。我这边不是那么方便。”
“好，我在门口等您。”
张彦明也没问别的，挂了电话，把身上的几个小家伙拎到一边：“好啦，我要出去办事啦，等回来再陪你们玩儿。”
“谁呀？要去哪儿？”张妈问了一句。
“就二部，刘市长要过去坐会儿。”
“大礼拜天的，他也不休息呀？找你干什么？”
“聊天儿，也没什么正经事儿，年前就说要找时间聊聊。反正他说什么我就听着呗。”
“你……别瞎扯蛋啊，记着，别什么都答应。”
“知道。白白，白白白白。”在几张粉嫩的小脸蛋上挨个揪了一下，在一片嗔怒中笑着跑出来，回自己屋换了身衣服，这才出来去后面二部。
“思琪呀，会所那边在开业吧？”
“在呀，怎么了？我在这边。”
“给我收拾个安静点的房间，刘市长要过来坐坐。”
“什么时候？”
“我正往这边来，他……应该也在往这边来。”
“好，马上。”
张彦明又给孙红叶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问了问那边的情况。
“我和李叔正说着呢，这事儿估计得通过市里，正好你那边提一提。”
“行，这事儿得请李叔好好参谋一下，我一会儿这边也说一下，你和李叔说，把整个永丰乡拆改，咱们建一个大型综合社区，把整个镇子装进去。”
“喂？”电话那头换了人：“你打算干什么？”
“李叔。反正我也接手一片儿了，就不差另外几个村子了。
我看了下资料，那个乡好像一直是你们的负担哪，垫底儿大称砣，我琢磨着，要不我弄个大型综合社会把几个村子都迁一起，然后搞个开发区出来。行吧？”
“哪方面？”
“肯定是高新科技呀，我孵化园儿就在这边。李叔，审批交给您，发展交给我。”
“有把握？”
“嗯，不算什么大事儿，我也不是第一次搞工业园科技园了。我不和您聊了，让红叶给您解释，我这边马上刘市要过来。”
“行，你忙吧，我们合计一下。”李区长挂了电话。
两百多米，也没开车，几个人用了几分钟走到会所正门。
王府的大门早就没有了，只剩几段老墙，张彦明就直接把大门仿建在了会所这边，酒店二部这边算是二府门，基本都不用，走的都是西侧角门。
大门是不开的，就是个摆设，就算在过去王爷还在的时候，大门也是几年难得开一次：只有皇帝亲临或者接圣旨的时候才有资格开大门。
王爷和福晋平时走边门，也就是二府门，其他人等连走二府门的资格都没有，全是从角门进出。
刘思琪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正殿二楼甲字房，檀香已经燃起，茶艺和琴艺小姑娘都是会所最好的，在一边偏厅里候着。
张彦明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进到会所这边来，没开业之前到是进来逛过，但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会所里有茶艺，琴艺服务，有魔术表演，中西糕点，中西菜式，中西名酒，有棋牌室，可以宴饮住宿，也有桌球，飞镖，酒廊这些洋玩艺儿。
刘思琪本来还打算上洗浴项目，让张彦明否了。那玩艺儿一上就得有按摩有什么的，那就说不上搞成什么样了。
王府的正房在中路第五进，是两层小楼，上下相同的格局，自然二楼就成了整个会所里最尊贵的地方了，平时不对外开放，其实就是给张彦明或者孙红叶用的。
转了一圈儿看着没什么问题，张彦明又返回大门去迎客。等了十多分钟，刘市长的车顺着胡同开了进来。
安保员带着司机去停车，张彦明陪着刘市进到里面。
“你这是，整个重建啦？”他以前来这边开过会。
“嗯，从皇宫那边找的图纸仿建的，估计和原来已经不太一样了。”
“挺好，原来什么样儿我也不知道，那得问老一辈子喽，你可以请教一下还在世的几位老将军，这里是他们办公的地方，肯定很熟悉。”
一路上静悄悄的，每个钻山廊口都有人迎客引路，估计是刘思琪通知过，一路上也没遇到其他客人，不过张彦明感觉有人在隔着窗子往外看。
来到准备好的房间，刘市长让秘书自己去吃点东西，和张彦明进到屋子里。
茶艺小师傅过来给两个人煮茶，边上琴艺小师傅在屏风后面叮叮咚咚的弹奏起来，闻着檀香，看着眼前的素手茶汤，那股韵味儿就出来了。
“确实不错，用心了。没事儿的时候在这里坐坐喝喝茶，到是个不错的地方。”
“其实我完全不懂这些，我自己都是第一次过来，古琴我还能装模做样的欣赏一下，这个茶艺我是真的一窍不通。”
“嗯？你不是搞文艺的吗？按你们的说法，琴棋书画茶酒，这不是六艺吗？”
“啊？”张彦明就懵了，啥玩艺儿？啥六艺？这又是哪个狗屁不通的当代‘大师’信口胡诌的吧？
“不是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在这方面接触不多。”
“我就知道君子六艺，至于您说这个……啥，我不知道，没听说过。我在这里面勉强能占个书，惭愧。其余几样一窍不通。酒也算？”
“我也不知道，道听途说。”刘市喝了杯茶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
张彦明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建议稿递到刘市面前：“我想在海甸搞个开发区，您感觉能不能成？”
“什么开发区？”刘市拿起建议稿问了一句。
“海甸最贫困的乡，几十年以来一直垫底，好像想了很多办法不过怎么努力也没抬起头。
我年前在那边弄了个种植园，今天我媳妇过去打桩，说是占了两个半村子，那边一共六个村子两千多户，我就琢磨着，
不如直接把这两千多户都集中起来得了，我起个大型综合小区把他们迁过去，然后土地拿来搞个高新开发区。
我孵化园那边还是有些成果的，将来肯定需要地方变现，还有一些配套附属什么的，估计能支起来，然后再想想办法招点高科企业过来。”
“哪个地方？”
“永丰，边上有两个军事基地那里。”
说别的刘市可能一时还想不起来，说到这个他马上就知道是哪里了，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有把握？”
“把握肯定有，不过肯定也得您支持。”
第1295章 87年的老规划
“我回去看看再说。”刘市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张彦明也理解，这算是大事了，肯定得回去让智囊什么的分析一下，下面相关部门做些调查报告什么的。
刘市开始仔细的翻看张彦明的建议稿，不时的问个问题，张彦明就在边上静静的陪着，偶尔回答一句。
外面，今天过来的客人里面也有不少所谓‘人物’，这会儿都在悄悄议论着。
刘市过来喝茶，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件小事儿，在某个层面无异于投下一颗手雷。
很多事情看似简单，就怕解读，而国人最擅长的恰恰就是解读。
教科书把文章解读的让原作懵逼，下面人把上面解读的深不可测，企业把政策解读的不知所云。太多了。
于是整个会所就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状态，静悄悄的，大家都在等。
张彦明等刘市看完建议稿，他看的很慢，有时候还要翻回去再看一遍，不时的提几个问题。
外面客人在等着看刘市什么时候走，这里面传达出来的东西就太多了。得一点一点分析。
站一脚就走，那就是来卖个人情，有些底子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坐十来份钟再走，说明就不是普通人情了，这肯定是有些熟悉的，有一定地位。
半个小时以上，那就不只是熟悉了，说明私交不错，相互有沟通有话说，是比较看中的关系。
如果能坐一个小时以上，那就是妥妥的平等交流了，那地位就直接拉升起来了，是相当重视。
然后刘市就在这一坐两个多小时。
京城是深潭，官多能人多，但能和大市长如此接近的绝对屈指可数。
京城这会儿三大会所，哪个不想拉他去坐坐？有谁能拉得动？
那个被称为第一会所的地方，李先生出面，也不过就是个副市过去坐了十多分钟而已。
高官显贵也是要分层级的，刘市这个段位全国一共几个？加上最上面的七人也不过二十二个。正国。
再加上会所本身用的是卫戍区的地盘，能让卫戍区搬家把地方让出来，这本身就够神秘的了。
于是某个消息就悄然的在一个一个小圈子里传了开来。
坐在屋子里的两个人浑然不觉，当然，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最开心的是刘思琪，美的鼻涕泡都快飞出来了，自己位卑言轻，老板又不上心，这个会所她摆弄的真的有点力不从心。
这下好了，等一会儿刘大佬如果再在这吃个午饭，那会所以后就妥了。稳稳的。
“你好像对房价有些不同看法？我看文件资料上，都在说要跌，要救市，呼吁政府出台政策呀，报纸上也在说今年房子不好卖了。”
“现在不是不好卖，是乱。现在虽然是公租，经济和商品三步再走，实际上没有人监管，谁都可以买，谁都可以卖。
这确实，在短时间内，对商品房有一定的冲击，必竟公租和经济房便宜嘛，有钱人跑去买经济房了，商品房自然就有点受冷。
但事实上，房子是供不应求的，之所以行业内出现这样那样的声音，不过是商人谋求更大利益的手段罢了。
只要严格控制三种房屋的买卖资格，让不同的群体分开，现在的问题就不存在。
恰恰相反，我感觉现在应该区别地价，控制捂盘和屯积行为，房价的上升是必然的，但应该在可控范围内健康的进行，不能信马由缰。”
刘市轻皱了一下眉头，思索起来。
“您不能太相信某个层面的消息，这种事情明摆着就是即得利益者在推动。
金融业，国资地产商，地方镇府，他们可不考虑什么民生大计，反正又不用负什么责任，弄几年拍拍屁股走人就没关系了。”
“你对当下的某些……指导性政策不太满意？”
“是。房地产绝对不能成为所谓支柱产业。我不会公然抗争，但是会保留意见。反正我自己的生意肯定不会同流合污。”
“……，所以，你小子从去年年底开始让你下面人到处抢地盘就是因为这个？”
“嘿嘿，有备无患嘛，我到是想看看他们怎么折腾，反正我不搞公摊不恶意涨价，慢慢来呗。”
刘市笑着摇了摇头，合上建议稿：“力量很大的，我都不得不重视。”
“我知道，我只是做自己的生意，什么事情都不掺合。”
“还是要加小心，有些声音去年就有了，具体的……我也不好说什么。好吧，有什么好吃的拿出来，饿了。”
张彦明按铃叫人过来点餐，没想到是刘思琪亲自过来服务，这丫头一直在门口守着呢。
“刘叔，我记着，东郊区好像原来有个挺大的城建规划是吧？”张彦明收起建议稿。
“你指哪个？什么规划？”
“望京馆地区的，好像是87年搞的。”
“你有什么想法？”刘市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个规划。
东郊区其实这十几年一直在努力按照这份规划实施，只不过受条件限制，进度有点慢。这种城市级规模的建设市里肯定是重点关注的。
“把在建之外的空白区都给我吧，我三年之内把它按照规划建出来，然后在它东面再给我一块住宅用地。”
刘市向后靠到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海甸，新机场，东西牌楼，再加上望京馆，你的野心可正经不小。
这几片儿加起来规模都超过一般的省会城市了，你这是，建新城建上瘾了？”
“从无到有比较好规划，各个方面都能做到完善，而且成就感很足。我不怕大，市里要是有更大的规划我也敢接，把土地直接给我我来规划也行。”
“区域呢？没有要求？”刘市长笑着看着张彦明。
“我不和他们争，四环五环都行，只要地方够大我就有兴趣。”
现在总体来说，房地产的格局就是国资独大，手里握着海量的资金还有城改项目，包括经济适用房和公租安置项目。
而民营地产公司两级分化比较严重，一部分是边缘地带的住宅，或者靠着国资混，从手指缝里捡食儿。
另一部分是投机操作，自己有一定的背影和人脉，主要做写字楼公寓这类高附加值项目，同时炒作地皮。
还有就是海外商人了，主要做高档住宅别墅还有商业地产，也投机地皮。
这个时候地产刚从前几年的大事件中缓过来，金融业的再次涉入让这个行业一片火热机会众多，大家通力合作下改变推动着政策，去掉了束缚。
经营城市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产业支柱化，第三步是人口外迁城市扩张，第四步是改造商业区域，推动交通设施。
在这个过程中操控热点，推动拉升区块地价，引导资本流向。
这里面不只是金融业帮忙，还有媒体行业的加入。地方镇府，地产商，资本，金融业，媒体，五位合一。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而这里的利益何止百分之三百。所以它们都疯了。
从下至上一条利益链金光闪闪，不时的抖落着砖头的碎屑还有暗红色的血沫子。
第1296章 营销的策略
“总的来说，你的想法就是约束。是吧？”
“在一定范围内的约束，相对重要的是严格的资格审核还有监管。我觉得规定这个东西要详尽细致，不能搞弹性还有概括，这真的是在耍流氓。
针对低收入家庭的保障，针对中收入家庭的满足，还有针对高收入家庭的自由选择，必须严格区分开，制定详细的规则并上锁。
开发商不是不可以赚钱，我感觉要鼓励大家赚钱，但区别是最终在赚谁的钱。
个体从业的保护，生活必须品的保障，城市经济的健康运转，我认为，都和地产相关，和地皮政策相关。
砖头值多少钱？水泥沙子值多少钱？几种东西往一起一混，身价暴增几十万倍，这难道不奇怪吗？而这个系数就是地皮。”
“你的意思是直接限制地皮的增值？”
“不是，我的意思是要提前做好城建规划，把几种情况规划清楚严格监管。其实这个不难，按照现在的发展来看，居民外迁是必然的。”
“你是单指京城还是普遍性的？”
“普遍性，其实哪里都一样，都是这样的问题。”
“你在下面，也在搞你的新城计划？”
“谈不上，尽量吧，能力有限，目前也就是针对省会城市还有少数的较发达城市。我媳妇儿说我们是全民公敌，京城地产那边您也应该知道。”
“你就这么自信自己不会分析错误？”
“大人，我是搞金融出身啊，我能从国际金融市场赚出钱来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对那些太熟悉了，所以才怕。非常害怕。”
刘市长点了点头，忽然抬眉有点戏谑的盯着张彦明问：“你小子到底有多少钱？和我说句实话。我给你保密。”
“我……上次不是和您说过了吗？”
“你小子没说实话。”刘市长笑起来：“不只是你会分析，我也会。放心，不会打你什么主意，你的所做所为我们都清楚，就是好奇。”
“呃……其实也不多，您知道我在国内投了一些工厂和研究所，其实国外也有一些类似的投资。有些比较敏感的东西只能这么操作。”
“你那个阿米丽卡的小朋友，现在是全米第五富豪，你应该不比他差吧？”
“呵呵。他们的资本基本上是由我来操作的……包括一些实体投资。我们……算下来应该差不多吧，差不多。”
“那就是你多些喽？厉害呀，一个人。咱们国内三十几个省市地区，能和你个人相比较的，去年也就是十三个，一半都不到。
京城都不如你。
一人抵数省啊。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
“我就是运气比较好，也是赶上了好时候。”
刘市轻轻点了点头，话题一转：“你打算正式进入医疗行业？”
“对，有这个想法，打算先收购一批医院，然后进行整合，等各方面包括人员扩充到位以后会考虑扩张。基本上一个省一到两家。暂时。”
“按照你的行为习惯，我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医疗行业也在发生什么变化。你感觉会怎么变化？”
“……我不想我的员工和他们的家属将来面临有病看不起，病一个毁一家的情况，只是早做准备。”
“这么严重？”
“我估计会比这更严重。什么东西就怕产业化，产业化就要追求利润，当一个群体眼睛里只剩下了钱，那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
刘市长的表情始终是带着点柔和的笑意，这会儿严肃起来，认真的看了张彦明一会儿，然后垂下目光点了点头。
又聊了几句，两个人点的餐食被送了过来，张彦明要的是一盘通心粉和炸鸡块，一份水果拌，刘市长叫的是米饭，一份豆豉排骨，一份土豆泥，藕夹和瓦罐鸡汤。
别看样数多，都是一小份儿，加起来也没多少。
刘思琪亲手帮两个人布好碗筷餐巾，换上柠檬水。
“要不要来点红酒？”张彦明问刘市：“我这里有不少著名酒庄的出品。”
“干的还是甜的？”
“都有，香槟也有。”
“那来杯香槟吧，还是有点甜味儿顺口。这个度数也低点。”
国人喜甜，普遍对干红喜欢不起来，那些硬撑着非得说美妙谈香味层次的高人不在此列。干红对于大多数国人来说，就是干涩泛酸难以下咽。
那些面不改色如饮琼浆还能说出三四五六七辩出好几种什么层次回甘前中后味的，不是吹牛逼就是在硬装逼。
味觉习惯这个东西是基因形成，后天适应很难改变，除非你生在欧米长在欧米，要不然就是扯蛋。
“正好我有一瓶瑞纳，咱们一起尝尝。”张彦明笑着让刘思琪去拿酒。
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这东西要冰镇一下，现弄得等时间，反正喝就正好，不喝再收起来呗，也不麻烦。
“瑞纳是好香槟酒？”
“这个好坏其实没有具体定义，老外说的好坏和咱们理解的好坏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不过这家酒庄是最古老的，而且市面上没有卖。”
“他不卖？”
“嗯，其实国外好多顶级酒庄都不销售或者不公开销售。像这个酒庄就是被别人收购了，只做为对尊贵客人的接待用酒或者做为礼品。”
“这……也能赚钱？”
“酒庄本身不能，但其他行业可以，用一个顶级酒庄来支撑一个奢侈品牌。奢侈品那种东西您应该懂。”
刘市笑着摇了摇头：“老外是真会玩儿。那你说的不公开销售的那种呢？”
“全世界有一批固定的客户，只卖给他们。客户的数量和资格都是酒庄说的算，每年有一定的变动。”
“这么牛？别人也认同？”
“外国人喜欢这一套，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其实他想公开销售也不可能，产量有限，我把他这种行为看作为把有限的产量卖出无限的价格。”
刘市若有所思。
张彦明笑着说：“您就不想了，没那么简单，这个需要一个相当长的积累过程，不是谁都能这么玩的，不过不能模仿，但可以学习。
其实说白了就是精品策略，像劳斯莱斯，意呆利的几个汽车品牌，机车品牌还有一些奢侈品牌都是这个路子，产量不足反而成为了优势。”
“但，怎么让别人接受呢？现在可没有时间像他们那样几十上百年的积累下来。”
“精工细作，只要产品真的好，认识也只是一个过程。不过，一个不会太短的亏损期是肯定的，看能不能熬得住。我打算今年试一下。”
“你要试试这种……模式？用什么试？”
“汽车。我打算推出自己的顶极车型。”
第1297章 两个小富妮儿
“你到是有这个资格和本钱。那，预祝你成功。”刘市和张彦明碰了一下杯。
张彦明的电话响，拿出来看了一下，是家里的宝贝。
“我女儿。”张彦明解释了一下接通电话。
“亲亲爸爸，你吃饭饭了没有呀？”
“正在吃。你吃了没？”
“吃了，我就问问你是不是忘了吃饭饭，别饿坏了。”
“嗯，谢谢。我正在吃。”
“你，吃什么好吃的呢？”
“通心粉，炸鸡块还有水果拌。”
“咦~~，不好吃，要放红红的蕃茄酱酱。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下午就回来了。”
“好吧，那我等你哟？你不要忘了哟？”
“好。”
“木麻。爸爸白白。”小丫头二话不说没等张彦明给个反应就把电话挂断了。
“那两个孩子，哪个是你的？”
“胖乎乎的那个，瘦一点的是我哥的，在一起上学。”
“你们父女的关系相处的真好，唉，我家里的那是个爷呀，成天和我做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管地位多高，孩子不听话一样和你吼把你气的直打抖。不过，像刘市长这样的家庭，孩子叛逆的可能性非常低。
主要是接触的层面不一样。这其实就是一句自谦的话，要是当真那就太搞笑了。
吃过饭，刘市长就告辞了，估计是不太好意思在这边休息，这个年纪午休是肯定需要的。
张彦明一路送到门口，顺手把剩那大半瓶瑞纳给放到了车上。他发现刘市好像挺喜欢这个口味。
刘市也没和他客气，笑纳了。
到两个人这个层面已经比较随心了，不存在什么太多的顾虑。
送走刘市，张彦明和刘思琪又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消食，听她念叨了一会儿酒店和会所的事情。
就是听听，张彦明也没说什么，交给她就信任她，只是提了一下会所要拉高门槛，不要让什么人都能进来。
等回到院子，孙红叶也已经回来了，在他办公室里看文件，其实就是在等他回来。
“你真打算把整个乡买下来？”
“说的这么难听，那叫买吗？那叫投资打造高科园区。我刚才和刘市提了，估计没什么问题。”
“反正李区长那边是认真了，相当高兴。你也是的，也不说先协调好了再说，万一要是不成你说，以后怎么和李区长见面？”
“这话说的，成不成的原因也不在于咱们，我真金白银的堆在这儿。别说一个乡，他把挨着那几个乡镇都拿出来我也不怯，也敢接。”
“那么自信？”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家老爷们。”
“he~~tui。”
“我还和刘市说了接手望京馆那边的规划项目，估计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再加上新机场，咱们就稳了，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望京馆？什么项目？多大规模？”
“住宅，商业，CBD中心，可能还有一点儿工业配套和公园。那边一直在建，整个项目就不用想了，我说的是暂时未建的那些地块。公路网早就有了。”
“多大？”
“五六平方公里吧，大概整个项目的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
“也不大呀。”
“从那往东北到机场之间好大一片空白，我说了在北面要一块住宅用地，到时候看嘛。”
“海甸这边是高科园，新机场这边是新城区，望京馆这边是什么定位？”
“城市副中心。”
“爸爸。”张小悦推开门冲了进来：“呃……妈妈。”
“看到我呃一声是什么意思？”孙红叶斜着张小悦。
“嘿嘿，就是，没想到呗，吓我一跳。嘿嘿。”
唐豆豆拉着张小欢跟在后面进来，细心的关好了门。
“张小乐呢？”
“睡着了。爸爸，我有事儿跟你说。”
“说吧。”张彦明把闺女抱到自己腿上，又把豆豆也抱过来挨着自己坐好。张小欢就不管了，随意。
“那个，爸爸你猜猜，我和豆豆有多少钱钱？”
“多少？”
“你猜。”
这个年，两个小丫头可是正经过了一个肥年，红包收到手软。
因为她们要攒钱自己弄了个盒子存着，大人就没管，结果这都过了十五了，都给忘了。
“十万？”张彦明想了想说了个数。三十当晚就六七万了，再加上这段时间收的，至少也应该上十万了。
“嘿嘿，你再猜。”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孙红叶瘪着嘴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两个小丫头藏的死死的谁也不叫看。
“那……十五万？”
“不对啦……爸爸，有十六万三千，三千四百……多。”
“十六万三千四百六十三块。”豆豆记的比较牢，两个人当中她是小会计，管保管和计数。
孙红叶抚了一下额头：“这事儿得管管，你和下面这些人都说一下，也不是不叫他们给红包，不能超过五百。这成了什么事儿了？
再说……我感觉对她们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这来的也太容易了。”
“嗯。”张彦明应了一声，在孩子面前这个话题也不好继续。
“那你们这是，发财了呗？打算干什么？”
“爸爸，”张小悦伸手搂住张彦明的脖子，另一只手把唐豆豆搂过来：“给唐唐家搬家家够了不？”
唐豆豆满怀期待的看着张彦明。
“呃……搬家这事儿吧，不只是钱的问题。”
张彦明把豆豆也抱过来搂在怀里：“咱们家搬过来呢，是全家都来了，明白吧？可是唐唐家不一样，他家在那边有生意，有亲戚和朋友。
很多人是不愿意和亲戚朋友分开的，那就不能一起玩了。懂不懂？”
“那，那为什么大大可以搬过来？老婶和王爷爷王奶奶也可以搬过来？”
“大大是咱们家的呀，老婶也是咱们家的，王爷爷王奶奶是老婶的爸妈，王佳华也在这边上班啊，所以就能搬过来，但是唐唐家不一样。”
唐豆豆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有点呆萌萌的，张小悦眨着大眼睛在那想，想着想着眼泪就噼哩啪啦的落了下来。
“怎么哭上了？不哭不哭。”张彦明忙楼着宝贝安慰，看了看唐豆豆，好在她没哭，不过估计心里也在难过。
这事儿整的。
“不是说搬，搬家家要花钱钱嘛……钱钱也，也攒了，怎么就不能搬呢？”张小悦抹着眼睛念叨。
“小悦，不哭。”唐豆豆伸出小手过来哄张小悦，自己在那也眼看着要哭出来了。
“唐唐家不能搬，但是爸爸可以去和唐爷爷唐奶奶商量一下，让他们多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那，那不，不还是要走吗？”
“就算搬过来了就不许出门啦？那不还得回去看唐唐吗？王爷爷王奶奶也没说在这边就不走了呀，偶尔也得回老家待几天。”
第1298章 不要了，没用
连劝带哄的安慰了半个多小时，把张彦明累出一头的白毛汗。
张小悦可算是不哭了，不过还是有点委屈，在那抽咽，唐豆豆很坚强，始终眼泪也没落下来，不过感觉就更可怜了。
这把张彦明的心给搅的呀。他就见不得孩子委屈流泪，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张小欢完全不在意，凑在孙红叶身边小嘴不停的吃，娘俩当上观众了。
直到孙红叶给下了任务，这才啪嗒啪嗒出门跑了，一路跑到后院儿。
“奶奶，唐奶奶，姐姐，姐姐哭呢。”
“怎么哭了呢？”张妈愣了一下，问。
“说，说搬家……啥的。二大说不让搬。”这孩子学话也学不全，没心没肺呀。
“啊？”张妈更糊涂了，好好的怎么扯到搬家去了？
“是不是说我们？”唐妈有点猜测。
“差不临。”张妈点点头：“年前年后俩孩子就琢磨这事儿呢，偷偷攒钱。要我说呀，你们就在这住着吧，看孩子想你们想的，还把我们扯落着哭。”
“那哪行呢，也不是个事儿。”唐妈叹了口气。
“有什么不行的？住不下你们哪？现在还分什么儿子女儿？老思想老顽固，我都不挑你们到想的多。”
“那还有中军一家呢，豆子得带。”
“住一段时间回去看看，放假就接过来，现在交通这么方便说回就回了，又不是以前。
豆豆那孩子心思重，以前什么都不敢说不说，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要求何必让孩子难受呢？”
“这话说的，”唐妈巴嗒巴嗒嘴：“我也心疼啊，那不是我孙女啊？”
“多懂事啊，从来也不挑头，就是总想你们，想你们住过来。别想啦，就这么定了，以后没事就在这住着，想孙子了就接过来，或者回去待几天。”
唐妈搓了搓手，有点难心：“那可得了，就两头折腾啊？身子骨也架不住啊。”
“又不是让你天天跑，一年也就一趟两趟的，坐飞机两个小时的事儿。等隔两年再大大就好了，明白事了。”
张彦明抱着张小悦拉着唐豆豆走进来：“大娘，来，你和她俩说，是不是在这边住不走了？”
两个小丫头扭头盯着唐妈。
唐妈嘴动了动，叹了口气，伸手去摸唐豆豆的小脸儿：“嗯，姥姥不走，在这住了。”
张小悦泪花还没干呢就笑起来，从张彦明怀里弯下去够唐豆豆：“豆豆，你姥姥不走了，好了吧？不用搬家家也行。”
“嗯。”唐豆豆笑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了，扑到唐妈怀里埋住脸。
张彦明舒了一口气，把张小悦放下来自己坐到沙发上：“这家伙，哭的稀里哗啦的，哄了半个多小时了。”
张小悦抹了抹脸，扭头直奔自己的房间。
“这是干什么去了？气哼哼的。”张妈看着孙女的背影迷惑。
“不知道。”张彦明摇了摇头，也看着张小悦呢。
唐豆豆从唐妈怀里也扭头看，张小欢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跟了过去：“姐姐你干啥？”
没几分钟，张小悦有点吃力的抱着她们那个‘宝盒’走了出来，捧到张彦明面前一放：“不要了，都没有用。”
“啥？钱哪？”张妈问。
张彦明揭开鞋盒的盖子看了一眼，整整齐齐的红包还有些零钱码在里面，还有张记账的小纸条，一看就是豆豆写的。
“嗯，她俩攒的钱。”
“钱怎么不要了呢？”张妈看向大孙女。
“都没用，唐唐家也不能搬家。”
“不用搬，以后你唐爷爷和唐奶奶就住咱们家。行不？”
“嗯，那豆豆就不用想姥姥了，我姥姥也住这，哈哈，谁都不用想了。”张小悦拍了下巴掌，一副轻松的样子。
小孩子的心思真的太单纯了，纯粹的让人感动。
张彦明把张小悦搂过来亲了两下：“真不要啦？给我啦？不后悔？”
“又没有用。”
“那以后还打算继续干活挣钱不了？”
“呃……”张小悦有点懵，看了看唐豆豆：“那还挣钱钱不了？”
“要挣。”唐豆豆点点头：“你忘啦？咱们说好了自己挣零花钱的，买冰激林还有，好吃的。”
“可不能在外面乱买东西吃。”唐妈在唐豆豆头上抹了一把：“现在好些东西都不好，骗小孩子的，吃了肚子疼得病。”
“我们不在路边买，那都不好吃，有色素还有……不卫生。”张小悦又活泼上了，好像刚才哭的不是她似的。
家里什么吃的都有，管的也严，两个小姑娘都知道不能随便在路边买什么吃的，吃了会得病，这种思想灌输已经坚持了几年了，终见成效。
一般小姑娘都会和同学一起去自己家超市里买好吃的，或者等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带着去商场，连带着和她们相处的比较好的小同学都不在路边买东西吃了。
小孩子是最乐于向榜样或者好朋友学习的。或者说模仿。
张妈用口型问张彦明：“多少钱？”示意了一下鞋盒。
张彦明把豆豆那张记账的纸条拿出来递给张妈，张妈看了一眼一撇嘴，吓一跳一感觉。确实有点多了。
其实家里人给的红包都不多，一百两百那么个意思，架不住别人给的多呀。
不过在唐妈面前也不讨论这个话题，张妈把纸条揣了起来，示意张彦明把鞋盒拿走。
张彦明拎着鞋盒回到前院，这笔钱会平分成两半存到两个宝贝的成长基金里。
“什么？”孙红叶问了一句。
“钱。两个小棉袄这段时间的收入。”
“你全给拿过来啦？也不给留点？”
“小悦捧出来给我的，说唐唐也搬不了家，要了也没有用。唐大娘在那坐着也不好说什么，就先拿过来呗。”
“有什么不好说的呀？”
“有点多了，老人家想的多。等晚上把零的再给她们，平时零花。”
孙红叶恍然，点了点头：“也是，过个年十几万，有点吓人了。这事儿你真得和他们说清楚，再不能这么给了，没必要不说，对孩子其实不好。”
“知道。”张彦明点点头，感觉自己得想个办法，让孩子们不要感觉家里特别有钱的样子，得让她们学会吃苦，学会接受挫折。
孩子可以宠爱，可以给她们最好的生活条件和生活环境，但不能溺爱，要从小教给她们什么是是非好坏，什么是道德和规矩。
宠爱孩子不代表要人为的给她们打通一切障碍让她们一帆风顺，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该遇到的问题还是要遇到，而且要自己解决。
挫折是成长的养料，逆境是心智的老师，一路溺宠出来的孩子只会成为钱的奴隶，任性妄为，那不是爱她们。
第1299章 贷款行不行？
搬家风波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孩子的伤心来的快，快乐来的也快，第二天，院子里又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张彦明把整钱收起来存进了她们的资金账户，把几百块零钱和鞋盒又还了回去。
另外，张小欢和张小乐的私人成长账户也已经成立了，现在只有张小怿小盆友还没有账户，需要等到他一周岁生日。
虽然他今年过年也收到了红包，然后因为懵懂无知，拿着红包玩了一会儿之后就被妈妈打劫了，他还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笑脸。
张彦明用相机记下了这一幕，打算等儿子长大了进行告密。
家里每个小盆友一个月会固定在固定的位置拍一张照片，其他随机拍的不计算。用来记录她们的成长。
等孩子长大了，可以看到自己从小到大每个月的成长变化。
可惜的就是张小悦和豆豆补不齐了，虽然也有照片，但没有这么整齐。
“这是啥？”张小悦看着张彦明递过来的鞋盒有点发懵。
“你的钱匣子啊，不要啦？”
张小悦在小脸上抓了几下，伸手接过鞋盒：“我们都不想要咦~~”她晃了晃笑起来：“爸爸骗人，钱钱都没有了，空了。”
“没空，你们自己干活挣的钱还在，那是你们的工资嘛，归你们自己花。”
“真的吗？”张小悦惊喜的打开鞋盒看了看，里面还有六十三块钱，一张五十的，一张五块的和几个钢镚。
“好少啊，豆豆，”张小悦招手喊豆豆：“来看，钱钱就剩这么多了，都没了。”
唐豆豆过来看了一眼：“六十三块，咱们够花啦，又不用花什么钱。再说还能再挣呢。”
“够那个大娃娃吗？”
“不够。”唐豆豆摇了摇头，凑到张小悦耳边：“谁让你都给交公了的。”
张小悦瘪了小瘪小嘴，斜了唐豆豆一眼，又斜了张彦明一眼：“要不，咱们后悔吧？”
“那可不行，做事儿可不带后悔的，那钱都存起来了，拿不出来了。”
张小悦眼珠转了转：“那，什么时候再能拿出来？”
“你们十八岁呀，不是说好了吗？”
“提前一点点不行啊？”
“不行，咱们可是有合同的。”
“那……我，我贷款行不行？抵押。”
张妈哈哈大笑起来，感觉太有意思了，这孩子，连贷款都弄出来了，还抵押。
这就是成长环境的问题了，放在普通人家，别说懂不懂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听估计都没听到过。
“你想贷多少？怎么还？”张彦明弊着笑和女儿谈生意。
“我，们，”张小悦看了看唐豆豆：“贷……两百。行吧？慢慢还。”
“那不行，你得说个日期，还有怎么还，分多少次，一次还多少。还有利息呢，贷款没有利息呀？”
呃，张小悦就懵了，这不是她的强项啊，习惯性的去看唐豆豆：“你说。”
“我们不贷款，要给利息，好亏，咱们慢慢挣。”
“好吧，那我们不贷了。哼，坏爸爸。”
两个孩子对买东西的欲望不是很大，主要是唐豆豆的购买欲不大，张小悦跟着就形成习惯了，喜欢什么也不会非要得到不可。
每次去商场都会跑去看看自己喜欢的东西，但不会强求着大人买，就是看不够那种。
张彦明和孙红叶张妈张爸特意强调过这事儿，不能孩子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得看有没有用，是不是必须，得让她们养成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得到的习惯。
现在两个孩子想买什么会商量价格呀，是不是必须要买什么的，会关注打折和促销活动，会考虑一件东西的实用性。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小孩子嘛，平时的玩具用具发卡文具衣服什么的也不用她们要，谁看到好看的都会顺手买两个回来，从来也不缺。
……
正月十九，牟哥两口子过来了。
算一下两个人也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了，牟嫂那时间就更长，得接近两年了。
“孩子没来？”
“没，在她舅家呢，几个孩子一起玩儿不跟我们来，嫌没意思。”他家孩子大，今年都初中了，已经自己有了主见，不像小孩子那么好哄了。
“回老家过的年？”
“没有，搬出来了，我把钢都那套房子给我弟弟了，让他在市里做点小买卖，我爸妈都跟着出来了。”
“那你和嫂子现在住在鲁尔？”
“我打算搬京城来，能行不？孩子初中了，转校应该不影响什么了，你嫂子现在辞职也不上班了，正好在家陪孩子。
我打算把蝎子沟那边的厂子停了，太偏，把人带到京城来，实在不想来的就去鲁尔，那块地要不就盖个小区卖了得了。”
“我早就跟你这么说过，那边交通必竟不太方便，产量也上不来。”
“嗯，这回就这么办了。以前不是想着孩子在那上学你嫂子也得上班，我也得时不时的回去嘛。”
“这边房子贵不？”牟嫂问了一句。
“肯定比咱们那边贵。”
“你就问那不能行的，”牟哥笑着看了牟嫂一眼：“你问问户口也行啊，问房子，二明就是盖房子的。”
“妈呀，我就随口问一句房价，怎么了？户口二明给弄我问什么呀？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二明你说他是不是找我茬？现在牟老板腰粗了，看我不顺眼了。”
“你们打算住哪儿？”
“孩子上学方便就行，我反正开车，哪都一样。”
“厂子离这边市区多远？”牟嫂问。她还没来过，没去过厂子。
张彦明想了一下：“离市区有五十公里吧？到我这是接近七十，开车的话四十多分钟，那边不堵车，路况也相当好。”
“我把公司总部放城里来，弄个办事处，不用在厂里。我就在这边上班，偶尔有事儿过厂子转转就行。”牟哥说了一下安排。
家具厂主要工作是销售，门店管理，工厂这边确实不用太过操心，牟哥的主要精力也是在销售这边。
“准备把公司放哪儿？”
“看你安排，主要还是考虑孩子上学，咱们都能将就。你嫂子愿意逛街，也考虑一下。”牟哥扭头笑着看了牟嫂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手。
两个人的感情相当好，总是甜腻腻的。
“要不……”张彦明琢磨了一下：“你们就住到滨湖香榭去吧？我在那边有几套别墅你们选一栋，环境特别不错，守在湖边。”
“在哪？”
张彦明站起来走到墙边在地图上找了找：“这。离机场也近，生活方便交通也方便，边上就是燕沙，买东西也方便。如果你去厂里的话全程不堵车。”
“那边有什么好点的学校吗？这都出城了吧？”
第1300章 故人的消息
“东北角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边是使馆区，又挨着机场，相当繁华，好学校肯定有。”
“使馆区呀？”
“对，三里屯。你住这小区里就有使馆，边上也都是使馆，环境各方面肯定没得说，要不然我也不能在这买房子，各方面确实不错。”
牟哥点了点头，按着咱们的对外态度，使馆区的周边的条件环境那是可想而知，肯定特别好。
“孩子上学方便就行。得麻烦你给找个差不多的学校。”
“小事儿，正好我这段时间要和东郊区打交道，直接提一下就行了。”
“行，那就这边。”牟哥看着地图下了决定，“行不？”他又扭头问牟嫂。
牟嫂翻了个白眼：“你都定了还问我，假不假？”
孙红叶抱着张小怿走进来：“牟哥，嫂子。”刚才两个人到的时候张小怿在睡觉，就没打搅她们娘俩，就去后面给张爸张妈问了个好。
“哎哟，这大胖小子，来我抱抱。”牟嫂凑过去看孩子。
“你们岁数也不大，再生一个呗？”张彦明对牟哥说。
“我到是有这个打算，没太想好。”牟哥在头上抓了抓，巴嗒巴嗒嘴，皱了皱眉头。
原来他是厂里的小干部，虽然也谈不上什么级别，但权力不小，牟嫂也在单位上上班，那会儿想生也不敢。
这两年两个人从单位出来了，到是不用考虑厂子，但是岁数也偏大了，想的自然就有点多。
他俩都马上四十了。
“嫂子现在又不用上班，到时候请个保姆在家里照顾一下就行了嘛，你们也不是有多老了，真是的。”
“四十了还不老？”
“扯蛋，正是好时候呢，不晚，等将来孩子二十你们也才不到六十。”
牟哥想了想，扭头看牟嫂：“要不，整一个？”
牟嫂有点不好意思在张彦明面前说这个，扯了孙红叶一把：“走，咱们去你屋里，让他们在这抽烟。”两个人抱着张小怿出去了。
牟哥掏烟递给张彦明一根：“等过来安顿好了我和你嫂商量商量，我其实一直有这个想法。”
“行，不晚。到时候把你女儿户口挂出来。”
“那不用，那点罚款没什么，用不着。”
张彦明拿火机帮牟哥点着，牟哥吐了口烟圈看了张彦明一眼：“你跟那个，小冰，还有联系没？”
他和周欣冰认识，算是熟人，和周大姐都熟悉。
“没有，就上次我回去见了一面，她不是离婚了嘛，我给她在市里弄了套房子，从那以后就没联系了。”
牟哥点点头：“我听人说现在混的一般，编制始终也没弄下来，好像还和哪个校长搞了一段时间，估计也是为了拿编制，后来就没怎么听说了。”
“她姐没帮她？”
“那哪那么容易，现在编制多难哪。她姐也就是能保着她上班，反正不管编制的话工作不愁，当个老师轻轻松松的，岁数又不大。”
这个张彦明到是知道点，小学里不少老师都属于民办教师身份，或者聘请，都不在编制内。
不在编制，这份工作就没有根，说不上哪天一变动就没了。
张彦辉当初的编制就等了好几年，那还是定向委培生呢。
张彦明点了点头，抽了口烟。
这事儿，现在也就是听一听，自己也不能做什么，当初是因为刚在这个世界醒过来，懵懵懂懂的搞不清状况，只能被动接受了前身的遗产，现在要是再做什么那就不应该了。
“还有那个李舞兰，”牟哥看了张彦明一眼：“你知道她现在干什么不？”
“干什么？”
“把我小姨子弄离了，和她过去了。”
“我靠，真的？”
“嗯，这事儿还能随便说？我那小店儿不是给了她们嘛，她总去，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搞上了。”
“这个，和我没关系吧？”张彦明有点小尴尬。
“和你有什么关系？谁也没想到的事儿。命呗。”
这个真是相当意外了，根本想不到的事儿，甚至说周欣冰和哪个校长好一好都算正常，可是李舞兰这。靠。
“当时好像还有一个是吧？姓……李？我不太熟那个。”
“就是处的挺好的，她和小冰是闺蜜，我和她还真没什么。”起码自己醒过来以后是啥也没有。
“我那会儿还以为小冰离了能和你在一起呢，结果你这边结了。那时候你俩是真好，是真感情，我们在边上都看的一清二楚。”
“……过去的事儿了，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是啊，变化大呀。”牟哥感叹了一声：“这几年马不停蹄的，像做梦一样。你小子现在是彻底行了，当初就感觉你能行，可没想到这么能行。”
“那还得感谢你呢，能相信我，敢把钱借我。”
“那会你有正经工作，做着买卖，家里也有生意，我有什么不敢借的？大不了慢慢还呗，又黄不了。你看厂里谁和谁借点钱难住了？”
这就是典型的工业地区思维了，估计非工业地区的人根本无法理解。
大家都在厂里上班，都有固定收入，所以平时相互串点钱用相当轻松，没有人怕谁还不上。
那会儿厂里的工人是真敢花，借几万买大件毫不犹豫，反正工资在那，慢慢还呗。所以消费能力相当强。
两个人就这么抽着烟回忆了一会儿，又把话题聊到了厂子上。
“你得抽时间去趟厂里，原来那些图纸现在也琢磨差不多了，看看能不能再弄点新玩艺儿出来，现在市场铺的大，要求也多。”
“行，有时间我过去一趟……五月份吧，这段时间有事儿。我要出趟国，还得去庐州。”
“不急，你慢慢安排时间。我住到那边，办公怎么安排？就近租个写字楼？”
张彦明拿出手机翻号：“你不说我都忘了，有现成的地方，就在小区外面，我联系一下。”
“隔多远？”
“就在小区西门大门口，你连车都不用开，从家里走过去也就五百米，基本都是在小区里面走，出来过马路就是。你能用多大面积？”
“有个五百一千平差不多了。”
“不够吧？别弄的太挤了，用不着，宽松点员工上班也舒服喂？老曾，我张彦明。”
“n……你好彦明。找我有事儿？”
“你那个写字楼租的怎么样了？还有没有空？”
“有，去年年底我们才搬进来，基本上除了自己用这块大部分都空着呢，招商是年后才开始搞。”
“嗯，不要卖，已经达成销售的最好能收回来。那什么，我这边要用一层，你给安排一下，我叫人联系你。”
“哪个公司过来？”
“家具公司。”
第1301章 霸气的清洁工
“行，你让他直接打我电话吧，我天天都在。我这有自己装好的，要是急的话我让出来一层，我现在没那么多人。”
“也行，等他过去了你们商量吧，家具厂是我和牟哥合伙的生意，他就能做主。他比你大，你叫声牟哥就行，尽量提供一些方便。”
“没问题。”
“行，那你忙吧，等下我把他手机发给你。”
张彦明把电话挂断，对牟哥说：“他有装好的，去看看合不合适，要是能凑和就先用着，然后自己再慢慢装一层出来。”
“谁？什么关系？”
“曾俊烈，卖家电的。我刚入股了他们公司，算是大股东，他负责经营。”
“几个股东？”
“就我们俩，我七成，给他留了三成。他自己盖的办公楼，去年年底刚启用。”
“一层够不够？”牟哥问了一句。
他心里想的是弄个千来个平方，一般写字楼来说起码是两层：要刨除各种公用和不可用空间，走廊，电梯井，公共空间还有消防通道什么的。
“足够你用了，他那一层接近五千平，是亚洲最大的单体写字楼。”
“我靠，这么大？用不完啊。”
“没事儿，把工位搞舒服点，独立办公室，会议室接待室的都大气点儿，再弄个产品展厅出来，以后就不搬了，要规划好。”
牟哥点点头：“行吧，我先去看看再说。”
“嗯，一会儿吃了饭我陪你们过去看看房子，挑挑看住哪套。”
“你买了几套？”
“七套。800平一套，600平两套，320一套，260三套，你和嫂子去看看住哪个，位置都差不多，挨在一起的，都在湖边。”
“两百六，太大了不行，收拾都收拾不起，我们就三口人够用了。”
“将来大爷大娘不来？亲戚朋友什么的。还有保姆。”
“那也够了，两百六十平干什么不够？”
“算了，我也不劝你，去了自己看吧。”张彦明没再说什么。
那边也不知道从哪请的老外设计师，感觉到是挺舒服，就是空间浪费太多，不太符合国人的思维。
两百六十平两层别墅只有三个房间，去哪说理去？卫生间四个，剩下全是厅，一楼的一半是厨房。
张彦明估计最后牟哥牟嫂肯定不会要这个两百六的，三百二那个九室三厅还差不多，地上有五个房间。
那边的别墅都带地下空间，客厅房间什么的和地上的结构完全一样，可以打造成聚会娱乐空间，吵闹一点儿也不会影响周边邻居。
从这以后，京城的别墅地下娱乐文化悄然形成，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据说是从国外学回来的。
但事实上国外的地下都是仓库或者工作间，电机、锅炉还有储油罐，并没有这种习惯。
虽然一会儿就要过去，张彦明还是把牟哥的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曾俊烈，也把曾俊烈的电话给了牟哥。
“这个写字楼现在算是谁的资产？”牟哥一边记录曾俊烈的电话一边问了一句。就是闲聊。
“暂时算是国民电器的，原来属于他旗下的地产公司，我已经叫他把地产剥离出去。”
“为什么？你不也做地产吗？多一家公司有什么影响？”
“那家公司是他和他妹妹的，大家行为方式和理念完全不同，我不想搞的太复杂。”
房门一开，张小悦和唐豆豆提着她们的小红桶走进来。
两个人穿着红色的小雨鞋，戴着套头小围裙和套袖，头上还用棉布缝了个搭头。
“这是干什么？小悦，还认识我不？”牟哥掐灭手里的烟，笑着和张小悦打招呼。
“呃……记得。拜拜好。我们来工作。”张小悦想了想点了点头。
唐豆豆不认识牟哥，好奇的眨着大眼睛打量。
张彦明给介绍：“这是牟拜拜，以前来过的。”
“拜拜好。”唐豆豆躬了下小身子问好。
“他是牟拜拜，原来，原来我住小木房子的时候，他家卖小卖部的，有好多好吃的。”
张小悦给唐豆豆解释：“就在房子边上，那里还能坐大客车。你都去过，你忘啦？”
“哎哟，还真能记住。这孩子记性真好。”牟哥有点意外。
这都是三四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小悦才四岁多，一般孩子都不会记的这么清楚。
豆豆记不住是正常的，她就去过那房子一次，还是张彦明一家搬走以后的事情。
“开工。”张小悦很有气势的挥了一下小手。
两个小丫头拿着小红桶去洗手池打了水，把小抹布放在里面浸湿，然后弊红着小脸拧干，开始抹灰，从沙发茶几到桌椅台灯，一样也不放过。
“这是干什么？”牟哥奇怪着看着两个宝贝忙活。
“干活儿，每个星期帮我和红叶打扫办公室一次。”张彦明笑着看着两个小宝贝认真的干活。
其实屋子里一点也不脏，也没有什么灰尘，就是让她们养成这个习惯而已。
两个小丫头很细心的，椅子和桌子上的雕花都不放过，小心的仔仔细细的擦拭缝隙和镂空横面，还知道用牙签去透透抹布够不到的地方。
清洁工再怎么仔细也难免有些疏漏的地方被两个小宝贝找到，就欢快的呼叫一声，像获得了什么大胜利一样。
台灯罩子里面，沙发背后，办公桌挡到的地方，反正她们长的也小，到处都能钻。
“爸爸，帮我们抬一下这里。”两个清洁工霸气的指挥雇主帮忙。
遇到有些可能会发生意外的地方，比如花瓶什么的，两个人就会分工，一个负责扶着保护不让它晃动，一个负责擦拭清洁。
张彦明和孙红叶办公室包括接待室，不是一般的复杂，全是仿古式的实木雕花家具和摆设，摆件也多，就是大人收拾也得小心冀冀耗时颇长。
劳动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知道哪些东西容易摔落，哪些地方容易积灰，哪些地方不能沾水，哪些地方不能踩踏，能培养她们的观察和耐心。
“真好，我家那丫头除了吃一动不动，根本使唤不动啊，说几句就当没听见。”牟哥有点羡慕。
“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这个得从小培养。再说文文挺听话的，就是胖了点，这个你和嫂子真得多注意，要不然将来大了得埋怨你们。”
小孩子胖乎乎的显得可爱，很多家长都以把孩子养的胖乎乎的感到开心，可惜，一上初中，小胖子就成了同学里的异类，不但被嘲笑，自己也难受。
再长长到了大学胖就更成了一种负担，漂亮衣服不能穿，一动一身汗体育不及格，也找不到对像。
这个时候后悔也晚了。
孩子的童年太重要了，很多事情都要从小做起。
第1302章 老板，结账。有事您吱声
两个人喝着茶闲聊，看着两个小宝贝干活。中间张彦明被指挥着帮了几次忙。
“好啦，干干净净。”收拾好了把东西复位，把抹布清洗干净把小桶里的水倒掉清洗一下，两个小娃娃打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有成就感。
“老板，结账。”张小悦把湿乎乎的小手伸到张彦明面前。
“好。”张彦明掏出钱包，拿了十块钱递过去。这是两个宝贝最大笔的劳动收入，一人五块。
“谢谢老板，老板有事儿吱声啊，我们，我们随叫随到，包您满意。撤。”
张小悦接过钱来了一通小马屁加广告，然后挥挥手和唐豆豆跑出去了。还有一间呢，今天能挣二十块。
跑到门外了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呢，小脑袋又钻进来：“牟拜拜再见。”
“再见。”牟哥笑着挥挥手，对张彦明说：“你把孩子教的真好。”
“谈不上，主要还是我妈管的紧。”
“你这是，让她们自己干活挣零花钱？”
“人家主动要求的，我觉着挺好就同意了，现在两个家伙一个月能挣一百多块。”
“孩子花钱要管着点，这是大事儿。”牟哥点了点头，表示重要。
“管着呢，平时她们身上最多五块十块的，再多就不让带了，钱攒多了就帮她们存起来。存到我这。”
“她们干？我家那个把钱藏的紧紧的，就怕我和她妈骗她钱。”
“习惯了吧，从小就这样了。有账，她俩可以随时查账，豆豆自己也记账。”
“那小丫头脑子够用，好好教教将来能出息。”
“将来的事儿现在可不想，让她们开开心心的就挺好，出息不出息的也不重要。”
张彦明抻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走吧，吃饭。吃了饭你们休息一会儿，下午去那边。”
两个人从屋里出来，去孙红叶办公室叫上两个勤劳的小宝贝，帮她俩摘下小围裙和套袖，一起来到后面。
牟嫂和孙红叶抱着张小怿在客厅说话，收拾了一下出来。
六个人到后院和大部队汇合，一起出角门来到饭店。
“活干完了么？”张妈问唐豆豆。
“还没有，但是今天干得完。”
“爸爸的已经弄好啦，干干净净的。”张小悦掏出那十块钱冲着张妈抖了抖。
“这天穿雨鞋脚能不能冷？”孙红叶耽心的问了一句。
“屋里有地暖，不能冷，也不在外面。”
“不冷的，它，它不透气儿，捂着呢。”张小悦抬起脚晃了晃，给孙红叶解释：“还穿了毛袜子。”
“牟哥，你是打算继续用鲁尔凤凰这个牌子，还是在京城重新注册一家公司？”张彦明问牟哥。
“你感觉呢？”
“重新注册家公司吧，原来的执照就给鲁尔那边用，这边就叫京城凤凰，以后成立省级管理中心的话都按这个模式来。”
“这边新厂没注册公司啊？”孙红叶还真不知道。
“没，它只生产不销售，不产生经营行为，所以也不用单独注册，注册公司其实就是用来销售的。”
“哦？还有这种说法？那就是，我们不管建多少生产厂，只要不销售都不用单独注册？”
“只要没有经营性行为就不用，他只是做为销售主体的一个附属单位存在。”
“那，代工厂之类的也不用注册？”
“怎么可能？代工厂有经营行为呀，他是通过生产行为获利的。”
“……咱们的厂子生产不获利吗？那用什么买原料用什么发工资？”
“原料和工资是公司销售主体这边出了呀，工厂本身又不承担，所以获利行为是在公司主体这边的，和生产厂无关。”
孙红叶没太想明白。
张彦明给她解释：“就像咱们的地产公司，如果从外面找建筑公司，咱们要交税，他也要交，对吧？
但是如果咱们自己成立建筑施工队，就不用再交一份税，因为成本和获利都和他没关系。”
“咦？那咱们自己施工的话不是可以节约成本？”
“理论上是，是这样，但实际上你要养工人养设备什么的，要增加部门和管理人员，要承担建筑风险，其实也省不下什么了。关健是外包省心。”
“那可不，你们手里现在这些项目都自己干，红叶你得多操多少心？工人就得几万人，还有车辆设备什么的。”牟哥笑着插了一句。
“不只，”张彦明摇了摇头：“普通工人可以现用现招，但管理团队和设备团队，还有安全，风险承担什么的，那就太麻烦了，多出不少事情。”
“有那个时间不如好好抓抓规划和管理，监管上多下点功夫把质量什么的搞出来。”牟哥笑着看了孙红叶一眼。
孙红叶虽然智商情商够用，把公司上下把打理的井井有条，但主要还是因为下面和负责人都得力，她自己说实在的还差很多，必竟阅历在那摆着。
这就是资本的自带属性了，可以无限的挑选得力的人手过来填补自己的不足。
创业型公司为什么那么难？资本不足，一切只能靠自己，没有能力补充不足之处。
所以创业这个东西，努力是一方面，更多的真是看运气，可变性实在太巨大了。
不要听这个那个什么所谓成功人士胡吹法螺，所有的成功都是不可复制的，其中运气和侥幸占了所有过程的大部分，剩下最少的部分才是个人的努力。
什么眼光锐利经营有道都是扯蛋，当时他也是懵的。
其实就是一场看不到未来的赌博，谁也不知道将来是什么样的。
就像国内外那些所谓金融奇才各路大师，如果不让他背后操控就是蒙着去交易去买卖你看他赔不赔。
什么都是虚的，学习，积累，增加自己的知识和阅历，锻炼自己的负压能力，这才是真的。别想太多。
孙红叶点头同意牟哥的说法，并没有感觉自己哪些事情不懂被揭露了就羞恼。
夫妻之间也是相互在学习的，不管是不是有意。
张彦明平时就从不避讳这些，不懂就是不懂，不知道就去学去琢磨，非常能接受别人的思想和建议，孙红叶自然有学有样。
吃过饭，给牟哥牟嫂在酒店安排了房间休息，张彦明自己回到办公室。
张小怿让张妈抱过去了，想让孩子早早养成这个习惯，不粘着爸爸妈妈，在为下半年断奶做准备了。
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午睡习惯的就那么几个人，都自己找地方消磨时间，不去影响别人休息。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别的，就是看书。
张彦明没看书，整理了一下工作笔记，把接下来的工作大概理一下。
虽然北方的春天还早，但很多方面要开始准备了。
第1303章 要心疼的
南方的春天是从年后就开始的，到三月已经春暖花开阳光明媚了。
北方不行，三月份冰雪还没融呢，虽然说惊蛰后就算春天了，但事实上要进了四月才有点春天的意思，要春暖花开要等到五月份去了。
而且还要熬春寒。
老话说春捂秋冻，北方的春天的冷是能冰到骨头里的，比秋冬更难熬，更要注意保暖。
一直到进了六月，花红柳绿的世界才珊珊来迟，在南方入夏的日子里体会春天的温柔。而想脱掉长衣长裤那得等到七月了。
建筑项目并不用等那么久，一般在三月中旬左右就开始复工了。
三月中旬以后到真正春暖花开这段时间，昼夜温差大，冰雪开始消融，对建筑业的影响已经没那么大。
在复工之前，各项准备工作都要做好，机械设备人员都要就位。
张彦明不管具体的事情，就是把手里所有的东西理顺一下有个记忆，工作内容没有孙红叶那么多。
而且他马上要出国一趟，要把时间和工作安排妥当才行，重要的地方做上标记用来提醒孙红叶关注，有些事情要写个纸条或者批注一下给孙红叶看。
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工作流程，连助理的手都不经过。
两点过，牟哥牟嫂休息好了，洗漱过后来到他办公室，三个人出门准备去东郊区那边。
结果还没走到大门口，两个小丫头笑嘻嘻的追了过来。
她们吃饭的时候听说爸爸和牟拜拜要去看房子就做好做小尾巴的准备了，还特意定了闹钟。
“奶奶知道吗？”张彦明不会拒绝她们这个要求，走哪都带着也不烦。
“知道，我们睡觉觉之前和奶奶说过的，还留了小纸条。我刚刚去看过了，奶奶和张小怿还在睡。”
张彦明就没再说什么，让安保员去开台中巴过来，人多了。
“你那个汽车厂什么时候能量产？”牟哥问了一句。
整个枫城内部有简报性质的内刊，不定时的通报一下各种事件还有关于各个公司项目的消息，好让高管层心里有数。
“三月吧，三月份卡车和大中巴能定型，轿车什么的要往后排排。今年所有购车计划暂停你知道吧？”
“知道，我们也没什么购车计划，够用。到时候换不换？”
“要换，管理层和公务用车统一换，下面随意。”
“那原来这些车怎么处理？”
“卖一部分，剩下一部分给基金那边，那边不少地方需要车辆，咱们自己产现在跟不上。”
“统一卖？还是大家各处理各的？”
“都行，符合流程和价格标准就行。有人要买？”
“嗯，我弟弟想要我现在这辆，他现在开辆面包，想换换。”
“行，等到时候会有个标准出来。”牟哥现在开的奔驰是公司配车，不属于个人所有，不能私自处理。
这会儿国内奔驰宝马巨贵，哪怕是二手车也不便宜，但几十万总好过百多万，主要还是知根知底放心。
其实01年这会儿很多国内销售的进口豪车本身就是二手车，什么拼接盗抢的怎么来的都有，但没人在乎。
虽然是牟哥的弟弟要，但也不会白给或者把价格降到太低，必须有一个通用的标准，得符合市场和公司利益，这个不用多说，牟哥也明白。
估计也是他掏钱，但那就和张彦明无关了。几十万现在对牟哥来说也不算什么大钱。
不管是合作合伙还是合股，也不管关系相处的多好走的多近，永远要保证公私分明，这才能保证公司的发展，要不然用不到几天就乱成一锅粥了。必死。
人不是不能有情感，但要用对地方，友谊和商业并不矛盾但也不能混为一谈。
“爸爸我们去哪里？”上了车，张小悦爬到张彦明的腿上捧着他的脸问。
“去看那个有湖的别墅。”张彦明把她放到座位上用安全带绑好。豆豆自己已经坐好绑上了安全带，可懂事了。
“要看它干什么？看看坏没坏呀？”
“你牟拜拜要搬到那里去住，得去选一选看看住哪里。”
“我要住你家别墅啦，不给钱，行不行？”牟哥逗张小悦。
“行的。”小丫头都没犹豫就点了点头。
“哎哟？这么大方？你是不是不知道那东西值钱哪？你爸花钱买的，可贵了。”牟嫂笑着去摸小丫头的小脸儿。
“知道啊，买的时候我和豆豆也在那块儿，和爸爸一起买的。”
“那你不心疼？”
“要心疼。”小丫头点了点头。
“那你还同意？”
“嗯，俺家，俺家那床啊，柜子啊，那么多，都是牟拜拜那拉回来的。”小丫头用小手指了指牟哥，给牟嫂讲原因。
我家拿他家具啦，房子就不能要钱了。
张妈和她们念叨过这些家具有多贵，做的有多好，小丫头都记着呢。
“妈哟，这个小人精，太招人稀罕了。一比俺家那个得扔了。”牟嫂连着啧了几声，喜欢的不得了。
“嫂子你不能总这么说，文文人家哪不好了？”张彦明夸了一下文文，礼尚往来嘛。
“有点任性，确实没太教好。”牟哥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对孩子的教育有点小失败。
“嫂子，牟哥说要最小那套，两百六十平的，我那还有八百的，六百的，三百二的，你感觉呢？”张彦明岔开话题。
“两百六够了吧？”牟嫂脸一抽抽：“太大了怎么收拾啊？一天光抹个灰时间都不够用，可别，我懒，还是小点好。两百六就够大了。”
和他们现在住的平层比，两百六确实是够大了，大平层四室三厅也不过就是一百七八的样子。
张彦明也不解释：“等一会儿你们自己看吧，看了就知道了。”
可能是年刚过完年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天气还冷，路上行人和车都很少，只有北风不时的卷起路边的积雪到处飞扬。
二十多分钟，车就跑到了地方。
安保员下去和门岗交涉了一下，车子开进小区。
这会儿和去年来的时候比，小区内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绿植树木多了，后面多了一块工地。
车直接开到湖边，停在一栋两百六小户型门口，大家下车。
“挺好，天一暖和这环境确实能不错，门岗看着也像那么回事儿。”牟哥看了一圈点了点头。
两个小宝贝看着阳光下明晃晃的冰面相当意动，相互飞着眼神，想到冰面上去玩儿。
张彦明太了解她们了：“这里不能到冰面上去，和咱们家里的不一样。”
“为什么？”
“冰面都没清理，边上积雪太厚了，容易发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