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董事会议
“这种模式……感觉有点意思。”朱董事长摩着下巴琢磨起来。
“比单纯的那种什么引进合资好，那种完全就成了人家的代工厂，利润也是让人家拿大头，最后技术……呵呵。”董娘娘马上就看到了重点核心的问题。
“但是想这么搞起来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起码你要能让那些老外平等的看你。也不是所有人都甘心被别人盘剥的，只是没有办法。”
“这到是。”董娘娘点了点头同意朱董事长的观点，叹了口气。心气儿不是底气呀，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底子太薄了，被人瞧不起。
合资车明明是在本土建厂生产，为什么还要卖那么贵？还不是就是老外拿走的钱太多了。
合资汽车厂建起来，主要配件得从人家那边进，设备得从人家那边买，工程师得靠人家支持，专利技术要格外花钱用，生产要得到人家的授权许可。
这都是要格外花钱的，然后最后卖了车利润还是要再分给人家。工厂事实上也是人家说了算。
而做为国内的合资者也并不一定就是不重视技术，但是没办法，而且他也需要有业绩有利润给上面看，于是价格就这么起来了。
话说不管什么产品商品，不合格的在国内卖天价，合格优质的出口卖成本，这本来就是惯例。
“这个不用耽心。”张彦明给几位高管吃定心丸：“格致这边也会采用这种方式，合作成立研究所，共享专利技术，工厂本身不合资不引进。”
“可以？”
“可以。你们就安心抓质量搞好管理和销售，这方面交给我。我这个后勤还是合格的，会让你们满意。”
这对于高管团队来说是个相当好的好消息，公司现在缺的就是相关技术专利。
大家就这事儿交流了一会儿，确定了一个大概的方面，朱董事长就带着高管们告辞了，让张彦明休息。
明天上午公司召开董事会，大家都要准备一下。
朱董事长的意思是，董娘娘和黄副总补进来，再增加一个张彦明的代表，这样，原来的两位独立董事就可以考虑继续任职。
在以前的合作中两位独立董事也算是尽职尽责，为公司的发展也是有贡献的。这个张彦明同意。
独立董事一般都是某一方面的学者专家，或者是资深经理人这种身份，起的是智囊的作用，一般都是从某个方面出谋划策，对董事事会决议的影响非常小。
说白了就是花钱请几个专家来用做日常咨询的，或者再借用一下他们在某方面的人脉。董事会成员算是一种不用坐班的工作，是挣工资的。
董事会秘书也不是董事长的秘书，而是董事会的管家，是正式的有话语权的成员。
除了董事长和副董事长，还有职工董事以外，其他董事会成员都不会在企业任职，以减少利益纠葛，更好的完成行政管理工作。
总的来说，股东会控制董事会但不能直接管理高管层，董事会负责企业的行政管理和战略方向，控制高管团队。
而高管团队负责日常生产销售发展上的管理，向董事会负责。
相对特殊的是财务，上市公司的财务系统相对是独立的，向股东会负责，配合董事长工作，下面高管团队的财务经理配合总裁但向财务总监负责。
非上市公司就比较随意了，反正老板信任就行了。
送走朱董事长几个人，张彦明又和赵振华郑义两个人坐着聊了一会儿，给家里打了电话，这才洗漱休息。
第二天上午九点，大家乘车来到格致集团这边，参加董事会议。
其实这会儿应该召开的是股东会议，但格致比较特殊，这会儿是唯一控股大股东，其他都是流通股散户。
你总不可能把全国买了流通股票的人都弄过来开会，那也不现实，更不可能去做。流通股是没有股权的，没那个资格。
其实这就是个面子活儿，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只是按照法律规定必须走一下形式，然后把决议书交到工商局备案，否则从法律角度上就不被承认。
两位决定离职的董事再一次向董事会递交离职申请，包括平时基本上不露面的董事长，也因为‘身体原因’递交辞呈并提议由朱副董事长接任。
然后大家举手表决，宣布接受并同意三位同志的离职申请和原董事长对董事长继任人选的推荐。
董事会秘书在一边记录，形成文件，然后打印出来大家签字按手印。
然后新董事长宣布上任，大家送走三位老同志，马上召开新董事长上任后的第一次会议。
会议重新选举了董事，职工董事和独立董事，选举成立新的监事会，任命公司新总裁和各位副总裁，总工程师以及财务人员。
除了财务总监需要股东会委派（就是张彦明派过来）以外，本次董事会圆满成功的完成了新老交接，再一次形成决议文件大家签字按手印。
然后画风一变，变成了董事会，监事会和张彦明的茶话座谈。
张彦明和两位留任的独立董事认识了一下，对他们长期以来为格致做出的贡献表达了感谢和期望，然后又关心了一下公司目前的生产销售问题。
张彦明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干予不干涉董事会的管理。
公司的即定发展不变，即定项目不变，即定销售策略不变。这让管理团队非常高兴。说实话，都有点担心新老板上来就烧火。
然后张彦明提出了对质量，销售，售后以及技术研发四个方面的要求，定了一个目标：质量先行，绝不允许非达标产品进入市场。
售后方面要大力投入，开展培训，增设网点，力争行业第一。
对于销售这个本来应该最为老板看重的方面张彦明反而什么都没有说。
然后就是公司的全员行政方面的级别制度化，从上到下重新按照枫城的标准定级，开始执行枫城的薪酬福利体系。大家都涨工资了。
“这里面有个问题，”朱董事长翻看着全新的薪酬福利条例，听着郑义详尽的讲解之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总体来说，这是一个很正规，很高级，很清晰的薪酬福利以及奖罚晋升管理条例，很成熟。”
他首先明白的表达了一下自己对这套管理系统的看法：“相对很公平，不管是给予还是惩罚都很公平也很清晰。原来的制度有点模糊。
不过张先生，我有一点小看法您听一下，如果说的对请您慎重考虑一下，如果感觉不对就当我没说。”
第1109章 忠诚和激情
“老朱，你现在已经不是国家干部了，咱们没有什么上下级，不用这么小心吧？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还真有点不太适应这种。”
张彦明笑着做了请的手势。
老朱在体制内的时间太长了，说话做事的习惯深入骨髓，估计已经很难改变了。
而且再过几年，当民营资本壮大以后，这套层级森然谄上压下吞吞吐吐犹豫不决正事不干只会揣摸人心的工作方式也被带了进来，大行其道。
这是一种被刻在了骨头上的一种思维和人性的扭曲。
“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呗。”董娘娘斜了朱董事长一眼。
虽然老朱是她的伯乐，领路人，贵人，扶持者，支持者，但是两个人的性格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原来的地位差和企业性质还能压制着这种性格上的冲突，现在大家都是打工仔，层级上也基本扯平，这种矛盾就一下子尖锐了起来。
其实两个人从相识相知到配合工作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友谊’无比深厚，相互的长短深浅极其了解，也不存在什么实质上的矛盾和积怨，就是性格反差太大。
就像急性子和慢性子交朋友，感情可以有，吵架也是必须有，相爱相杀是必然情况。
听董娘娘怼自己，朱董事长也不生气，垂目想了一下，说：“原来那时候，咱们厂也是用高提成高奖励来激励销售人员来达成销售目标的。
小董就是个例子，她92年工资拿了上百万。”朱董事长用手指点了点董娘娘。
“但是，在94年的时候，我发现，这种奖励或者叫激励方式，并不健康。销售人员拿的太多了，其他台上台下那么多部门职工，怎么平衡？
空调不是变出来的，从研发到生产到安装调试售后服务，每个人都在付出，大家都有功劳，为什么销售就可以单独享受全部的奖励？
后来，我调整了销售人员的奖金，很多人不满走掉了。小董那时候支持了我，留了下来，重新带起了团队，到今天也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
但我感觉，功劳虽然不是某一个团队，某一个部门的，大家都有功，只不过有些人是在幕前风光，有些人是在幕后流汗，但也不能搞一刀切。”
“所以呢？”张彦明问。
“我感觉这套制度的奖励机制太平均了，或者就不是奖励，而是应该叫福利。大家排排坐分果子。”
“你的意思是，奖罚机制继续沿用原来的？”
“公司这套职工等级晋升制度很好，但奖罚我确实希望可以沿用原来厂里的规定。”
“我同意。”董娘娘也没等朱董事长也话说完就表了态，旗帜鲜明的支持朱董事长。这娘们的支持和直怼完全就是对事不对人，也不管环境氛围。
张彦明轻轻敲了敲桌面，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公司以前，没有生产企业的管理经验，虽然有机械厂和家具厂，但规模不大，销售模式也完全不同。
一直以来做的都是单一操作，包括酒店和零售，员工群体大致上没有太多的区别，大家做的享受的也都差不多。”
顿了一下，张彦明再点点头：“行，奖罚福利这块，继续沿用原来的制度，这次只施行员工晋级制度，按级别评定调整工资。”
“哥，咱们的等级工资事实上有点偏高，如果再加上朱董事长说的奖励制度，那这边就不是普通的涨工资了，收入直接翻翻，有些人还能翻好几翻。”
赵振华昨天晚上把格致现在的管理机制各项规定制度从头翻了一遍，好让自己对这个企业多了解一些。这会儿到是用上了。
整个枫城体系现在的工资确实偏高，最低的零级员工（实习员工）的收入都比社会行业工资高一百多，等员工到了四级基本上都是其他公司的中层管理水平了。
这里面，一个确实是张彦明舍得给，再一个是这时候的社会工资确实也是低。04年的时候京城一千五都算是相当不错的收入。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挤在地下好几层的人防洞里。
格致是老企业，很多职工都是从建厂就在的，干了三年五年的更是不计其数，按照枫城系统的评级标准卡下来，那工资可正经不低。
所有人都看着张彦明等着他说话。涉及到工资收入这一块，大家都不太好说什么，同时也都想看看这个新老板的态度。
最能看出老板性格和内心的也就是企业的工资福利制度了。
别看那么多成功人士成天一副笑呵呵的纯良表情，一讲话慷慨陈词，动不动就捐款捐物什么的，这些都是虚的。
你去看看他的工厂看看他工厂里底层员工的收入和福利状态就知道了。那才是真的。
朱董事长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解决职工评级以后，工资和原有奖罚制度之间的矛盾了。确实叠加起来有点太高了，有些老技工可能拿的比现在的自己都要多。
销售就不用提了。
张彦明看了看赵振华，笑着问：“你知道搞企业，最希望职工是什么状态吗？”
赵振华想了想：“忠诚？”
“还有呢？”
“……，有闯劲？以厂为家主动承担责任？吃苦耐劳积极奉献？”
“差不多。”张彦明点点头：“其实就是两条，忠诚，能主动为公司创造价值。那么，什么情况能让员工产生以上这两条的状态呢？”
赵振华想了想：“收入高。呃……厂子名声大，说出去有面子。我感觉是有面子，那些在合资企业当个工人的都感觉自己相当牛逼。”
“算是说的对，但是不准确。这么说吧，工资福利高，员工的忠诚度就高，就稳定，因为他压力小。
另外呢，奖励高，职工就有激情，就会琢磨着怎么把成绩搞上去。他想拿高奖励。
不过这里有个矛盾，往往忠诚度高的员工激情不够，激情足够的忠诚度不够。就像朱董事长说的，94年这边的销售人员大量跳走，就是因为这点。”
“对，收入绝对高，但对公司确实没什么忠诚度，大部分稍有风吹草动就走了。”
朱董事长点了点头：“后来调整了以后，团队相对来说稳定多了。小董功不可没。”他看了董娘娘一眼。
董娘娘拿着商务通在那划划点点，没注意老朱的眼神儿。
“所以，为什么要考虑工人拿的太多呢？我即要稳定忠诚也要激情澎湃，我们的关注点应该在厂子的创造力和生产能力上，放在售后服务上。”
张彦明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他们拿的再多，能把利润拿完吗？”
第1110章 福利和激励
“张先生您的意思，是不用对工资和奖罚制度进行调整？就这么直接执行？”一直旁观的独立董事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个独立董事是某著名大学的经济学院副院长，教授。姓高。
“相对来说，在具体的执行标准上，奖罚制度还是要进行一点微调的。”
张彦明笑着冲高教授点了点头：“必竟工资这方面调高了，奖励的基准也要基本等比才对，但整体方面不变。这个，你们商量。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是哪一级，哪一个方面的哪一种制度，或者是管理条例，都要清晰，明确，不能模模糊糊搞弹性操作。”
“但是很多方面如果要全部清晰下来的话，太过于繁琐了。”高教授说：“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和时间都比较大，要进行大量的搜集分析。”
“那就去搜集分析。”张彦明明白高教授的意思，但并不同意他的观点，虽然他的观点是普世性的，甚至国家出台法律法规都是按照这种普世性来操作的。
不管哪个方面都没有具体精确的说法或者考量，都是模糊，弹性，大概和概括，然后就产生无比宽广的解读和操作空间。
同样的行为情况，一百个判决或者外理决定就有一百零二种结果。
为什么？真的必须是这样？不见得，不过是某些人怕麻烦嫌繁琐罢了，他不想花那份心思，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反正谁也不在意。
驾驶员如何如何的，视情节给予50-2000元罚款，并处以1-3分记分处罚。那怎么视情节？谁来视？谁来评定？没人管了，也说不清楚。
翻翻法典，只要是涉及到认定处罚的，基本全是模糊的，无一例外。那弹性能把人无动力弹上月球。
为什么要留下这么大的空间呢？就是为了方便解读和操作？谁知道去了。
这种只有一个最明显的好处，就是可以为掌权者竖立权威。怎么的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隐性好处是群体性的，就不用说了。
“这样的话，奖罚条例就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调整，马上肯定是不可能了。”朱董事长说。
“那就占用一些时间，要和员工说明白，让所有人都能心里有数。”
张彦明点点头，对赵振华说：“新的奖罚条例你跟一跟，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以后，汽车厂，计算机公司还有其他生产型公司都可以借鉴。”
赵振华点头应了下来。他要留在这边工作一段时间来和董事会高管层磨合，正好顺手的事儿。也是一种学习。
大家又把一些比较急的事务拿出来聊了聊，商量了一下，主要是听听张彦明的意见，必竟是新老板，说一下大家以后做事心里也就有了数，有了标准。
会议开到了中午，大家下楼去食堂吃饭，张彦明顺便看了看食堂的各个方面，甚至钻到后厨去转了一圈。
格致和食堂参考的是合资企业，搞的还可以，也是分级性质的，照顾了职工吃饱和吃好两方面需求。
管理层的食堂和职工是分开的，高层和中低层也是分开的，但标准差异不算大。
大家最后来到吃饭的地方，位于食堂二楼的一间比较宽敞的包厢。
“这是厂内接待餐厅，以前，上级过来检查什么的就在这里用餐。”董娘娘给介绍了一下：“我不喜欢这里，我喜欢在外面和大家挤在一起吃。”
“挺好的，卫生什么的比我预想的要好。”
张彦明笑着坐下来：“我给食堂提几个建议，卫生环境这方面就不说了，必须得保证，得有明确的责任人，奖罚及时透明。
在菜式上，可以设一个职工意见箱，六成职工有需求的就要办，咱们物流和安保的食堂都是这样来确定每个星期吃什么。
另外，食堂不是饭店，不要考虑赚钱。水电人工采购成本和损耗都要精确，这就是饭菜的价格，可以随着市场的波动调整。
不管是亏损还是赚钱，在我看来都是管理人员不合格。”
“现在价格也不贵呀，比外面便宜太多了。”
“不是这么看的，厂内食堂，吃饭的都是自家职工，挣这个钱干什么？能挣多少？为职工服务的部门就要有服务的认知，包括我和你们。
我们要做的是让职工吃好睡好心情好，然后生产出好的产品卖出去获得利润，这个才是重点。让职工能把更多的钱拿回家提高生活质量。”
大家都若有所思，默默的收拾面前的碗筷杯碟。
高管食堂里有服务人员，这个到是正常，张彦明也没说什么。
饭菜是半自助的形式，米面饮品冷盘点心和几种菜式随意取用，另外还可以点菜。
吃了一会儿，张彦明又想起来点事儿，对朱董事长说：“把厂里所有职工，包括管理层的住房情况搞一个调查，要真实准确。”
“咱们公司还管房子？”董娘娘抬头问了一句。
“按职工级别和工作年限来管，算是咱们整个枫城的福利吧，人人有房住。房子也不是白给的，成本价，也不能转售，只能由公司回收。”
“只要是厂内职工就可以申请？”
“呃……，三年吧，工作满三年可以申请。不满三年的可以住宿舍。职工现在的房子不管是哪一种，都可以执行等价兑换，由公司收回处理。”
“拿不出钱的怎么办？”
“定个额度从工资里慢慢扣，要签一份正式合同，产权等款项付清以后再给他。不计息。”
“那要是中途离职了呢？”
“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把房子收回来，把他交过的钱原数退回，也是不计息。”
“那……就是白住了那么多年？”
“不能这么想，人家也为厂子付出了嘛，创造了价值的。开工厂不要把眼睛总盯在内部，越盯眼界越小，职工是企业的基础，这点不搞明白总要吃大亏。
不管是国家还是企业，让最底层的人过上好日子，平稳幸福，这才是最大的成功，也是前进的保障。王朝倾覆因何在？历史为什么总是惊人的相似？”
几位高管都低头琢磨起来，赵振华看了看几个人：“咱们的宿舍不会也是收费的吧？”
朱董事长点了点头：“是，要收费，不过我们收的不多，一个月也就是几十块钱的样子，环境还是不错的。我们也是在尽量让员工吃的好一点，住的舒服一点。”
“砍了吧，”张彦明摆摆手：“宿舍收什么费，就是一堆水泥砖头不吃草不吃料的也不值钱。水电费按人头摊一下就行了。一会儿咱们去宿舍看一眼。”
第1111章 信息化管理
“那张先生您得先做好心理准备，脏乱臭是肯定的。”
“这个到是不用准备，可以想像。”
张彦明笑着点点头，想了一下说：“等员工定级结束以后，我会安排人过来对所有主管级以上的人员进行考核，并在工厂里推行选举制度。
从班组长工段长到部门负责人，车间主任一直到生产厂长，都要定期考核，合格者留任，不合格就下来。继任者会由职工投票推选。
你们要扭转一下思想，我们不是国企了，过去的那一套行政制度还有管理办法，人事各方面的一些管理都已经不适用了。
这里没有干部，没有层级，大家除了工作性质其他都一样，没有人能高高在上，也没有人可以偷懒蒙混，这一点要和所有人讲明白。”
“那个，张先生，这么一来……是不是就乱套了？我不是什么意思，就是，”朱董事长斟酌着词语。
张彦明摆摆手，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说的没有层级，是指思想上，尊严上，或者说福利待遇各方面，大家是平等的。
抛开工作职别，大家都是平等的，能明白我的意思吧？我们的所有的政策待遇福利规定条例包括奖罚措施，都要把所有人放到一个平面上来。
但是，没有层级不代表没有职务等级和权限，在工作中，上下级，权责权限是必须要明确的。
当然，位置越高责任越大。
以后，在我们的工作中，每一个环节都必须要明确责任人，从一颗螺丝到一台产品，到销售和售后，不管发生什么问题，都要有明确清晰的责任人。”
“这个……到不是不行，不过，怕是有点复杂呀，不是短时间能够实现得了的。”
“其实不难，我们自己的软件公司有一款软件就是专门搞这一块的，叫产供销跟踪管理系统，这个我叫人过来安装布置。
这款软件的主要功能就是能够清晰的记录在一定时段内，每一个工作岗位，每一个工作流程中，所有相关人员的资料信息和责任划分，然事形成文件储存在服务器里，可以随时调阅。”
“电脑管理？这个投入怕是不小吧？据我了解这需要的服务器可不是一般的就能行的，这笔投入？”
也不怪朱董事长能问出来。
在2000年这会儿，还没有哪个谁能奢侈到把工厂或者什么进行电脑全线管理，不是说没有这个意识，这种管理系统早早就有人提出来了，但是，真得花钱哪。
在国外，尤其是汽车厂和精密制造，这种全电脑管理其实已经相当流行了。但是人家汽车和精密制造的利润大呀，能支撑起来。
国内这会儿除了政府在逐渐加大电脑化办公的力度以外，所有企业，不管是国营还是民营，财务能用上电脑的都算是舍得投入了。
主要是国内的电脑太贵，服务器那就上天了。再说也没有相关软件，用国外的吧，还是钱的问题，人家不免费。
“这个系统其实是给包公祠汽车厂准备的，这边正好也能用，主要是针对生产型企业。电脑咱们自己就生产，成本不算高。
服务器嘛，咱们公司有国内最大的阵列式服务器，这一块不需要什么投入，到时候接入光纤就可以了。
不过，软件还是要花点钱的，这个算正常采购成本，也没多少。以后咱们上上下下都要熟悉网上办公，网上处理问题，这是大趋势。”
小企鹅收购回来以后，孵化园那边已经成立了专门的研发管理团队进行维护扩容，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入邮箱系统，正在开发群组和文件传输系统。
这会儿正是网络泡沫消退期，国内外网络界一片浮尸饿殍，只要手里有钱，要人才有人才，要创意有创意，简直不要太简单。
张彦明虽然自己没搞过网络公司这一块，但是做为一个资深网民，走向什么的还是一清二楚的，那些爆火的软件，项目什么的都知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问题了，我支持搞电脑化管理。”朱董事长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大量的砸入资金，他还是能接受新科技的，必竟确实方便快捷。
“咱们会建立企业网站，开通企业邮箱，建立内部的工作群以及管理群，建立覆盖所有公司厂的内部网络以及会议系统。
慢慢来吧，科技越来越进步，做事会越来越方便，信息传播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我们得努力跟止不能掉队。”
大家边聊边吃，气氛比较轻松。
吃过饭，大家坐在一起又聊了一会儿消了消食，下楼去员工宿舍参观。
张彦明也不耽心朱董事长或者几位高管安排人过去通知搞点什么，就这么一顿饭的功夫，搞也搞不出什么来，再说也没那个必要。
很多东西是做不了假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只不过是参观的人，一般都是领导，看他会不会在意或者想不想在意的问题，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大家一边说话一边步行着往厂区里面走，整体来说厂区内还算整洁，不时的看见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三两一伙的从食堂出来，看到一行人后都下意识的闭嘴加快了步子。
宿舍楼不算大，这会儿厂子职工也没后来那么多，而且大部分是本地人，每天坐厂里的通勤车上下班，在厂里吃一顿饭。
这种工厂的宿舍屋子里面显得有点脏乱是肯定的，尤其是男宿，好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里，臭鞋臭袜子什么的在所难免。
张彦明也有在国营工厂住宿舍的记忆，不过条件上比这边稍微要好一点，没有上下铺，一个房间只有四个人，房间也要宽大一些。
公用水房和卫生间感觉上都相当熟悉，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其实他也没什么目的，就是单纯的想过来转一圈看一看，有点，想让高管团队重视一下职工生活的意思，但并没有强调，也没提什么意见。
这些方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需要点时间慢慢来。
从宿舍出来又去了车间，一样也是走马观花的转了转，大家出来回到厂部。
“张先生，我们企业的名字改不改？”朱董事长问了一句。
“名字啊？”张彦明还真没想过这事儿，愣了一下。
原来格致是香洲市工业总公司下属企业，虽然是上市公司那也是国营，副处级单位。原来是科级。所以名称也是香洲市格致空调有限公司。
“我感觉可以改一下，”赵振华看了看张彦明：“格局小了，我觉得应该起码也挂个省字头，国字头最好。”
第1112章 大度？！
“也行。”张彦明对这方面没有什么想法，也不感觉有什么太大区别，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你们商量吧，感觉需要改就改，振华你去联系。”
不管是挂省字头还是国字头，赵振华现在的人面都可以去办了，不用张彦明出头。
“我建议还是用省字头。”郑义难得的插了句嘴：“厂子必竟在这里，地方上的很多方面还是需要省里支持的，感觉挂上国字头就疏远了。”
张彦明到是没这个耽心，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的面子也没有哪个省敢轻易的刁难得罪。不过，想了想，感觉郑义说的也有道理，必竟挂上省字头，这边省里脸上也光彩。
“行，那就改成省字头，具体名字就不用改了，原来挺好。”
“那正好要去申报董事会决议，一起就办了。大家再签个字吧。”朱董事长笑着让秘书去打印董事会决议报告。
改名字这事儿也是需要全体董事表决通过的，一样每个人都要签字画押。有点烦琐。
改了以后，公司名称就变成了岭南格致空调有限公司，到是比挂个市名大气一些。其实没什么卵用。
又聊了一会儿，张彦明带着郑义和安保员回到石景山，董事会刚刚改选，也有很多事要做要安排，赵振华就留在那里配合，开始履行他监事会主席的职责。
这边的事情也就算告一段落了，张彦明合计着自己是直接回京城还是去庐州看一眼。
渝州那边他这会儿去不去意义不大，要去的话怎么也是安置小区建好，把所有人迁过来以后的事儿。
琼州那边崔世佳在那边盯着呢，每个星期向张永光汇报，现在也是在搞基础建设，不用他去操心。
坐在别墅二楼的小露台上抽了根烟，想了半天，发现除了电影和综艺，自己暂时没什么事儿了。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儿子请满月酒。
张小悦的幼年他没有什么太深的印像，自己在这个世界醒过来就有那么大了，虽然后来融合了前身的记忆，但必竟不是亲身经历。
就像同样一件事，参予其中和看录像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虽然都是那个故事那个经过。
为什么人越往上越是薄凉，越没有人情味儿，越是能忽略很多民生疾苦？因为他接触不到，那就是文件上的几个字或者一串数字，能有什么感觉？
就像别人可以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来劝你原谅某些给你造成了伤害的人一样，他之所以‘大度’，不过就是不是亲身感受，无所谓而已。
所以这个时候你不是需要考虑如何接受他的建议规劝，而是应该考虑是扇他的左脸还是右脸。一般这种人，你在他的心里保证没什么地位，起码没有对方高。
……
张导和他的老婆开着桑塔纳来到月亮湾饭店，参加黄厂长的晋升宴。
也没有大肆操办，黄厂长这点智慧还是有的，要不然也走不到今天。
能请过来一起喝一杯的都是真正走的近的人，虽然谈不上交心，起码是能称一声朋友。
来客大部分都是军方的，政治部，宣传部，干部部，文艺局，保卫部，军影的政委和副厂长，电影学院的老院长和行政副院长，华影集团韦董事长，中谊传媒汪总经理。
国家台这边就请了张导夫妇和周卿。其实周卿这会儿是真的没这个资格，不过谁让人家是张小悦和唐豆豆的干妈呢，黄厂长也不介意给她搭个桥。
主要是他搞不明白张彦明让女儿认了这个干妈到底是为了什么，有点没弄懂张彦明是要干什么。万一这是小秘密呢？说实话他就是这么想的。男人嘛。
张彦明不在，孙红叶做月子，只能由张永光代表这两口子来祝贺。
黄厂长是知道张彦明去了香洲的，他还想要不就压后几天等张彦明回来，被张彦明拒绝了，人都请了，改变日期不太好。其实两个人都知道这是客气客气。
请的这些人都不是小人物，大家都是要日李万机的，日程都要提前安排。
张导侧面了解了一下今天的宾客，和老婆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月亮湾。
虽然他在国家台算得上是大人物了，但在今天这些人里面还真排不上，早来一步也是个态度。
宴席在二楼，摆了两桌。
黄厂长带着老婆也是提前到的，正和张永光坐在门口说话，张导叫了一声大步走过去：“黄将军。”
“哎哟，张导，欢迎欢迎，感谢。这是嫂子吧？嫂子你好。”黄厂长比张导小几岁。
两个人握了握手，又介绍了各自的老婆认识了一下，两个女人就进里面会着说话去了，张导在门口陪着黄厂长和张永光。
“彦明呢？”
“我哥去香洲了，临时有点急事儿，要明后天才能回来。”张永光给解释了一下。
“又搞什么大动作了？”
“没，就是收购了一家空调厂，本来应该是我嫂子去，这不是正坐月子嘛。我哥顶个顾问的名头去的。”
“哎哟，我还有点事儿想和他说说呢，这扯不扯。”
“没事儿，明后天我哥回来我让他给您回个电话。”
“不用，那正好我就不和他说了，让老黄和他说。行吧黄将军？”
“……，什么事儿？有我什么事儿？怎么整到我身上了呢？”黄厂长一脸懵。
“前两天吧……”张导就压着声音把前几天版权这事儿说了一下：“这事儿其实真没有对错，大家都习惯了，也就是这几年才提起来。
我在中心开了会，把这事儿说了一下，以后涉及到版权问题该给钱给钱，该授权授权，这事儿我感觉彦明提的对。本来打算今天和彦明当面说说。”
“……，这事儿，和我有啥关系？你就打个电话的事儿。”
“不是，这是小事儿，彦明也不可能真因为这事儿和我绝交。我找你是想，你和彦明去年的小品不是挺受欢迎嘛，我打算让你们今年接着上。
你那边也是有任务吧？你琢磨琢磨，以彦明的创作能力，谁能代替得了？你不想出彩？正好你俩这刚晋了衔，这不也算是给上面领导看看嘛。”
黄厂长挠了挠鼻子琢磨了一下：“就怕那小子不干哪，我到是巴不得的。你能说动他？”
张导摇了摇头：“我肯定不行，你行啊，这不就是让你来说嘛。算是帮我忙，行吧？我欠你人情。”这事儿张导说欠人情还真不过分。
张彦明要是答应了上了台，那就说明版权这事儿真过去了，他要是不去，说明心里肯定还是有点什么想法，不通快的地方。
第1113章 好像有什么误会
“其实吧，他就算真不去，那也是他懒，和你们这点事儿没关系。他不是小心眼的人。”黄厂长递了根烟给黄厂长，把烟盒扔给张永光。
“这个我到是知道。”张导点点头：“不过总是块心病嘛。再说，我也想有个好节目啊。”
其实张导心里也是有些唏嘘的，当初那个节目完全是因为黄厂长的面子，至于黄厂长带个搭档过来，他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的。
结果后面一步接着一步，一个本来不用放在心里的人，就这么在他面前走到了高处，变成了需要仰视小心应对的大人物。这特么。
这会儿的人还没有从早些年的层级本位中走出来，思维上的转变向来是缓慢而坚定的。他们这个时候还并不知道什么是资本的力量。
“其实黄大哥，我感觉您应该把我哥拽上去。”张永光自己点了根烟，压着声音笑着对黄厂长说：“我哥太懒了，就得逼着，现在也就是您能叫动他。”
“关键是节目也好啊，这几年老黄你想想，你来来回回换了几个搭档了，出过几回彩？彦明上不上无所谓，你呢？你这又刚加了豆，就不想好上加好？”
张导笑呵呵的在一边溜缝。
黄厂长搓了搓下巴：“这事儿，到是好事儿，和彦明上我跟你们说实话，轻松。这小子确实有点懒，关键是这玩艺儿对他来说也确实也没什么意思。
他需要这个名吗？他需要抛头露面？对他来说有这功夫不如在家陪陪孩子。我和他说过几次，他都推过去了，是真不想上。总不能难为人家。”
“黄大哥，我感觉吧，你别听我哥怎么说，你就把他拽上去。我哥才二十七，还不到三十，日子过的像个老头似的。
我嫂子吧，说是厉害，我哥都听他的，其实真不是，我哥决定的事儿我嫂子从来不反对，明白吧？
我觉得没事儿给他找点事做是好事儿，也不能什么事儿都顺着他的意思走。黄大哥您感觉呢？再说写个作品啥的，我感觉我哥是真轻松。”
黄厂长抿着嘴唇琢磨，张永光说：“再说我哥本身就是文艺宣传口的身份，时不时的露露脸儿出点作品我感觉是好事儿，上面也能看着。”
“这个到是。”张导点了点头：“他实际上和老黄你的性质差不多，得有作品，得时不时的在上面面前露露脸，这也是对工作成绩的认可。”
黄厂长慢慢点了点头：“行，等他回来我找他说说。他要是肯出山那肯定是好事儿……哎哟，王院长，感谢赏脸啊，欢迎欢迎。”
老院长和行政副院长并肩从楼梯口那边走了过来，黄厂长笑着迎了过去。
张导和张永光跟在后面迎接，老院长笑着远远的伸出手：“恭喜恭喜，黄将军现在是达成夙愿啦，可喜可贺。”
“不敢不敢，”黄厂长快走了几步，和王院长握到一起：“说句老实话，我这还是跟着您借的光，这事儿得谢谢彦明，也得谢谢您。”
他说的声音不大，语速也快，跟在后面的几个人都没听清，王院长笑着在他手上拍了拍：“言过啦，也是你自己的努力。都是年轻人，时间还长，相互帮衬嘛。”
当初还是老院长把张彦明介绍给的黄厂长认识，并一力促成的合作。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老院长的面子，黄厂长自问不会和张彦明产生什么交集，虽然自己不会自持身份瞧不起谁，但也肯定不可能和一个‘学生’有什么来往。记都不会记。
阶层这东西嘴上都不说，但切切实实是存在的，不在一个圈子，不是一个层次，什么都谈不上。这里面全看运气，可以说都是产生于偶然。
随后，各路宾朋纷纷来到，雅室里热闹起来，谈笑风声。
张永光这个小人物因为代表的是张彦明，也被人记在了心里，有了接近说话的资格。
周卿来的最晚。按理说她是这次来宾中资格层次最低的小人物，应该最先到达等候其他宾客，然后借着机会结识一下，为以后打下基础。
但事实上她就是最后一个到的，没有办法，她就是一个小主持人，一堆工作要做，就这样已经是紧赶慢赶的了，还欠了同事的人情。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报歉，让领导们久等了，实在对不起。”周卿进了雅间就开始鞠躬认错，挨个赔礼。
“没事儿，来了就行了，你工作忙嘛。”黄厂长笑呵呵的摆摆手：“来的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等彦明回来让他再请一桌就行了。”
“那是，这小子这次不地道，没声没响的先跑了，回来饶不了他。”保卫部候部长笑着接话，拉了拉身边的椅子，示意周卿坐下来。
这些人里面，除了黄厂长不算，候部长和张彦明接触最多，关系也要近些。
他对张彦明的感官非常好，不骄不傲，实力深底子厚但从来没见过飘，好打交道，待人接物也舒服，对部队亲近，贡献也大。
最主要的是对下面好，几十万人接过来安排的妥妥当当，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还是感情方面都考虑的相当周到，工作上配合的也好。
除了候部长，宣传部，文艺局两个大佬同样对张彦明很亲近，这种亲近自然也就转移到了张彦明身边的人身上。爱屋及乌嘛。
只有干部部的部长和张彦明不太熟，一直也没有什么接触。
政治部这边比较超越，是真大佬，其他部都是在他管理下工作的，正儿八经的副国职务，谁也不敢奢望能让他明明白白的表达什么。
不过人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张导算是周卿的上级领导，笑着给周卿介绍了一众大佬。
其实做为国家台主持人里的前排，在座这些人周卿都认识，但认识不代表能接近，偶有接触连话都说不上，也不敢说。这次算是搭上了。
周卿就笑着挨个问好递名片，有点小激动，耳朵都红了。能在国家台站住脚走到前排，情商那肯定是高的没边的，里面的轻重自然也拿捏的好。
黄厂长低声给几位大佬说了一下关系：这是张彦明女儿的干妈。几位大佬嘴角勾起意味莫明的笑意点了点头，都认真的看了周卿一眼。
“小周还是不错，节目我看过。继续努力。”政治部大佬难得的夸了一句，下面几位部长眉头动了动。
周卿本身就是个人精，心脏都跳到一百八了但掩饰的很好，笑着感谢了一下首长，手脚麻利的给各位大佬添水端茶，调动气氛。
只有张永光心里清楚周卿真的就是张小悦和唐豆豆的干妈而已，不过也不会多嘴。以后的事儿谁能知道呢。
第1114章 Chemcor of Corning
张彦明在‘写’歌。
现在他已经能对梦境世界的作品进行一些再创作了，但仍达不到独立的地步，修修改改的到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他的‘库存’够大，可能是因为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养成了听着声音睡觉的习惯，不管是歌曲，小说，相声，综艺，反正都得开着一个才能睡塌实。
也就是这一次醒过来，因为有了孩子，事情也多，又早早就结了婚，才算是没把这个习惯捡起来，慢慢也就适应了。
有事干手里有东西谁还听什么呀，做点爱做的事儿不好吗？
宝宝，宝宝树，亲亲我的宝贝，对你说，爸妈的话，孩子就是全世界，勇敢吧孩子。
想了想又加了一首长大后你还会爱我吗，这首歌他决定和张小悦唐豆豆合唱。
八首歌，他要给自己出一张专辑，写给孩子的。然后以后再找时间出一版父母的，算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纪念吧。
天已经黑下来了，张彦明坐在二楼的书房里安静的编曲。
张永光打来电话，把今天黄厂长晋升宴的事儿说了一下，又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请了周卿？”张彦明有点懵逼。
“啊，请了。首长当场夸了一通，首长和大佬们的名片也交换了，候部长还拍着胸脯说让周姐有事找他。”
“……，为什么呀？”
“不知道。您问我？”
“……我这算不算，挺冤的？”张彦明马上也想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是把周卿当成他的外室对待了。
“嘿嘿，这个您跟我可说不着，我也不敢接这个茬儿，我又不敢猜测您的心思，对吧？不过，您还是琢磨琢磨回来以后怎么和我姐解释吧，哈哈哈哈。”
“……你姐？怎么知道的？你个叛徒。”
“别冤枉人啊，可不是我说的。我能进去姐的房间吗？”
“那谁传的？”
“您的宝贝闺女，咱家大公主殿下呀，除了她还有谁？豆豆又不喜欢说这些。晚上过来吃饭，小悦听服务员说周姐在楼上就拉着豆豆跑上去了。
要不是大娘上去把她俩拎下来，估计能在上面跟着混一顿儿，干妈黄伯伯的认了一圈儿，还给首长唱了两首歌。
对了，大公主殿下还答应了张导上大年晚会，说拉着爸爸一起去。”
这个坑爹的丫头。“我妈就没反对？今年小怿刚出生头一年，就让我们爷仨去演出不在家里过年？”
“没反对，大娘还挺高兴的，反正演完了就回家也就是两个小时的事儿。”
张彦明撇了撇嘴，也是，孩子有上台显摆的机会老妈是肯定不会反对的，老头老太太巴不得家里的孩子能天天上电视才好，才能出去和老朋友得瑟。
看样子今年这是，逃不过去了。
等回去得找机会给张导弄点小鞋穿穿，这家伙，玩起曲线救国来了。
“工体那边我谈好了，两场，我是大歌星那场放在体育馆，另一场跨年演唱会放在体育场里，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天气能怎么样。”
“可以，体育馆坐席少，免着空场难看，估计够用了。演唱会的话，演员后台的保暖工作要做到位，观众可以穿棉袄厚衣服演员不行。
舞台周边可以考虑加上暖风风幕，这个你联系格致商量一下，用电这块要提前联系好。
舞台效果方面要做到最好，据我了解现在国内的LED全彩技术应用还是相当不错的，你找人去看看，和仙媛讨论一下舞台应用。”
“那，投入也太大了吧？我感觉，等钻石大厅起来再弄这个划算点，您觉着呢？”
“可以搞成模块式嘛，随时拆装。这东西也不只是咱们自己用，也可以用来赚钱的。”
“行，我去找找问问，对这块还真不是太了解。那……没事儿我挂了？您给我姐打个电话吧。”
“用不着，她不会多想的。振华暂时得留在这边，那边的工作你给安排一下。”
“嗯，他给我打电话了。”
“嗯，那你忙吧，挂了。”
张彦明压断电话，琢磨了一下，感觉还是应该去庐州看看。汽车必竟不是房地产，也不是搞旅游建酒店，需要操心的地方太多了。
拿起手机给郑义发了个短信：订六张后天去庐州的机票。
这边他打算再待一天，去海边地块附近转一转，去岛上看一眼。从买过来他还没上去过呢。
短信还没发出去，电话响了。史密斯。
“哈喽。”
“嗨，张。”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哎哟，你这起的够早的。有事儿？”
两边时差有十二个小时，这时候是晚上七点半，堪萨斯那边是早晨七点多，正常这会儿史密斯还在睡觉。
史密斯打了个哈欠：“NO，我还在床上，昨天晚上我的小公主不太喜欢睡觉，非要我抱着。天。
张，你要的那个Chemc到手了，全部的技术资料和设备已经到了苹果城，我问问你下一步的安排。啊~~~哦。困死了。”
“这么快？花了多少钱？”
“那就是个不知道用途的放弃技术，已经封存了快三十年了，如果不是我们找过去g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已经超期的专利。
我们是g的股东，阁下。
你真的毫不关心瑞德曼的报表吗？而且在g也不叫Chemususcle项目，诞生于1956年，于1971年封存。阁下。”
“呃……，好吧，我确实没太仔细看瑞德曼的半年报，那段时间我比较忙。那么，是说没花钱吗？”
瑞德曼公司每年进行大量的金融操作，除非是张彦明比较关注的方面或者项目公司，张彦明确实没有细看平时的操作，也看不过来。
公司也不可能只是依靠张彦明的指导生存，平时有投资经理，有大量的操作项目，除非是超过两千万米刀的大额项目。
这会儿世界经济总量还没那么多，还没到动辙就是几亿十几几十亿的时代，亿万富翁曲指可数。几千万米刀就是超级大富豪了。
世界五百强里大部分也就是一两百亿的规模。
“我把g买下来了，即然你说需要，那么就买下来好了，几亿米刀的事情，省着以后还要麻烦。
我给他们留了百分之十二，你拥有百分之四十五，你是老板，一切听你的老大，我完全服从。啊--，哦，我可以继续睡觉了吗？”
张彦明心里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边史密斯已经挂断了电话继续睡觉了。
自己就是要个过期专利的技术资料而已啊，怎么就成了玻璃厂的老板了呢？张彦明捏了捏鼻子靠在沙发上。
记忆里，好像是这会儿g的年净利还没超过九亿，负债超过了几十亿，到02年年底是四十二亿，米刀。我特么，这是找了个大锅背呀。
第1115章 你孝顺不吧？
坐在那仔仔细细的想了半天，张彦明也没把事情想清楚。
主要是自己一直对国外了解的也不多，都是一些新闻财经上看到的东西。
就是想起了g的巨债，和它财务状况恢复的一些消息，好像在06年的时候，未偿债务降到了十五亿，然后开始了股本回购计划。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g遇到了机遇，因为一款封存的过期技术爆发，一路狂奔，挤进了世界十五强。
好吧，还好，不用掏腰包贴补，就是等着它自己爆发就行了。这到是个好消息。
五六年的时间也不算长，还是等得起。这么一想的话，史密斯到是歪打正着，干了件好事儿。
要知道这会儿正是g低谷的时候，要不然原来的老板股东们也不会这么急着脱手。
事实上这要托福于阿米丽卡的市场制度，对于一个全面金融化的市场来说，一家公司并不存在真正的老板，大家都是股权人，股东。
这是一个纯资本的市场，有利就买进，无利就退出，那种自己创立公司然后一路守到底的老板存在量极少极少，大部分也已经丧失了话语权。
这就是资本为王的结果。好处就是只要有利可见，对公司以及技术专利的这些收购要简单的多。砸钱就行了。
史密斯看样是真的困不行了，通知了一下就继续睡了，张彦明想了想也没再打扰他，事情也没那么急。
拿出工作笔记记了几笔，把要和史密斯沟通的事件列了一下，等他睡好了再说吧。
也就是Chemcor项目资料技术资料还有设备的安排，还有汽车方面的一些事情。
这段时间史密斯两口子在欧罗巴和阿米丽卡没少折腾，收购兼并谈判购买共享，反正划拉了不少专利和技术，买了好几家汽车公司。
这些都要整合分拆，然后形成自己的专利技术树，拿到国内来具化。要成立相关的研究所。
张彦明勾勾画画的琢磨了一会儿，感觉，还是得先把Chemcor项目落地。汽车厂在建着呢，也不是特别急，而这边是要从零开始的。
和电木板的发明一样，g的Chemcor项目其实也是出于偶然。
五十年代中期，g的一个研究员在进行实验的时候，定错了温度，把600度定成了900度，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做好了实验失败的准备。
结果特么，没失败。不但没融化，还发生了奇妙的反应，一种又坚又韧又薄的玻璃就这么诞生了。
但是因为时代的问题，这种材料没有可用之处，只是安装在直升飞机上，又因为造价的原因不受欢迎，于是就被封存了。
谁能想像得到这种没用的技术会在五十多年以后爆发成为扭转g财务状况和公司命运的转折。
g发明了灯泡用玻璃，使照明成为生活日常，后来又发明了显示器玻璃，使电视行销全世界，但加起来都没有大猩猩这张毫无用处的失败产品来的牛逼。
全世界每一年这种成功的失败研究项目不知凡几，根本数不过来。是不是有可能，这就是一笔不可想像的财富？
放到哪里呢？
张彦明背着手站在地图前面考虑。
电话又响起来，张彦明也没看，随手接通。“喂？”
“爸爸，哈哈哈哈……”张小悦的声音传过来，笑声差点没把张彦明震聋。
“爸爸的耳朵差点聋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就不能小点声？”
“呃。嘻嘻，好吧，我小声一点。爸爸，我跟你说，张小怿他，窜稀了刚才，奶奶正抱着他蹦呢，然后就呲出来了，呲那么老远。”
张彦明呲了呲牙，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我靠，不能看哪。
“然后呢？就把你弄的这么开心？”
“不是。哈哈哈，呲张小乐身上了，张小乐吓了一跳，哈哈哈哈。”
张彦明脸都抽抽成一团了，那个场景想一下都难受。
“那现在呢？”
“我和豆豆被奶奶赶出来了，奶奶和妈妈还有大娘正收拾呢，张小乐得洗澡澡，都臭了个屁的，以后就是小臭孩儿了。”
“扯蛋，那么大的小孩儿不会臭。他都不吃饭。”
“呃mmmmm，嗯，不太臭啦，有一点点臭。爸爸你在哪里？”
“我在香洲，在空调厂。”
“哦。你去，买大空调吗？”
“不是，爸爸把空调厂买下来了，以后空调都是咱们家的。”
“啊？那，那那，咱家要那么多空调，也没有用啊，还，费电。电电不花钱哪？”
“可以卖给别人家呀，大家都要装的嘛。”
“哦。那我，那我和豆豆上学了，问问小朋友吧，看他们要不要买。那么老些可怎么办哪。”
“好吧，以后你就是小销售员了。你作业写了没有？”
“写了，吃饭饭之前就写了。哎呀，一，一说话就问作业，没有别的好说的啦？你们大人都一样一样的，就知道作业作业的。”
“……，好吧，我不问了。我听说，某个小同志，没经过我允许，就答应了别人要上台唱歌？还说要拽着我一起去，是吧？”
“嗯。干妈说可以去呀，还有张伯伯，黄伯伯，说让我和豆豆去唱歌。他们喜欢听的嘛，有什么办法？你有什么办法？面子不得，给呀？”
“那你拽着我干嘛？”张彦明走到床边上靠着床头躺下来，踢掉鞋子。
“你不去保护我们啊？那么多人挤呀挤呀，丢了呢？丢了怎么办，就问你，怎么办？你还能看到我和豆豆了吗？我们俩，不是宝贝呀？”
这个理由确实强大。
张彦明动了动嘴，发现反驳不了：“好吧，你赢了，我去。”
“哦吼，你看嘛，所以我就答应了呀。黄伯伯说要和你一起去的，不用耽心。”
张彦明抓了抓头，发现有点说不过这个宝贝女儿。人家把前路后路堵的死死的，小嘴叭叭叭让你无路可走啊，还怎么说？
“再说，奶奶和爷爷也会高兴啊，笨爸爸，你不想爷爷奶奶高兴吗？都那么大岁数了，非得，和他们对着干哪？你孝顺不？你就说吧。”
直接一个爆击。
张彦明彻底OVER。
想想，好像也有道理，老年人嘛，就喜欢孙男弟女的有出息。上电视肯定算是有出息的表现嘛。
算了，去吧，人家说的也对，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事儿，演了就回来呗。
“好吧，我说不过你，那就去吧。”
“小悦你和谁打电话呢？你爸呀？”张妈的声音传过来。
“嗯，我在给爸爸讲道理。”
“讲明白了没？”张妈拿过电话，笑着问了一句。
“讲明白了的。奶奶你说吧。”
“妈，张小怿拉稀啦？”
“嗯，可不嘛，玩着玩着就窜了。哎哟妈哟，啧啧。”
第1116章 人生点阅
“怎么回事啊？用不用去医院？”张彦明还是有点耽心的。
“医院？不用，去什么医院，吃奶孩子的事儿不是大毛病。”
张妈笑着解释：“就是红叶吃的油腥太大了，滑肠子。明天让红叶吃清淡点就好了。”
“确定？”
“我养了你们仨，又养小悦，拉扯豆豆的，还不如你们哪？孩子的事儿我就是大夫。没事儿。”
这话张彦明还是相信的，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
“红叶补的太足了，奶里油大了，孩子吸收不了，没别的事儿，吃两天清淡的马上好。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说孩子月科呢就往外跑，真是的，就不怕红叶心里多想。”
“不能，正事。她知道轻重。”
“知道是知道，那心里不也是委屈吗？我和小静再怎么的也顶不上你呀，那就不一样。赶紧弄吧弄吧回来吧。”
“嗯，我去庐州看一眼就回来。”
“汽车厂啊？别和红叶说了，快去快回吧，心里有点谱。对了，那个什么干妈的，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就是孩子认个干妈，还能怎么回事儿？”
“我告诉你啊，别在外面整什么哩哏啷，咱们家不兴那一套，真有什么事儿麻溜处理干净，听着没？到时候别说我和你爸不认人，到时候你自己滚蛋。”
“说什么呢？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才知道啊？什么也没有，也不可能有。”
“那最好。什么花花心思都给我收好，按死，听见没？这个家现在挺好。”
“嗯，放心吧，有这精神头你看着那俩，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心思。”
“拉倒吧，你哥可比你稳当多了，小辉，小辉也不能。从小就你心眼活。”
“我是大反派呗？”张彦明笑着问。
“不好说。从小那会儿，那哥俩还什么都不明白呢，你就教人家哄小丫头了，你说说你，啊？”张妈也笑起来：“多能耐。”
我还有这黑历史？张彦明抓了抓头皮，没什么印像啊。“不能吧？”
“还不能，从小就知道找媳妇了，坐车出门不好看的都不能挨着，得找好看的坐一起，中学就知道讨好小丫头了，早早处的对像。
小悦哪来的？自己心里没个数啊？”
“我哪来的？”张小悦在一边问：“奶奶，我哪来的？”
“哪来的？垃圾堆里捡来的。”张妈应付了一句，估计是感觉自己当孩子的面话说多了：“行了，挂了吧，电话费这么贵。”挂断了电话。
张彦明拿着电话在这边懵逼。
张小悦哪来的？不是结婚生的吗？哎呀我靠，那张离婚判决书，非婚生女儿一名。得了，自己这人设是早就塌没了的，不用琢磨了。
呲着大牙抽了一口凉风，张彦明莫名的有一种赧然的感觉。这特么，崩了呀。
他自己知道自家事儿，活了无数个世界，经历驳杂，自然是什么样的人生都有，这时候一下子冒了出来，那种感觉让他有点心慌慌的。
正常来说，一个人的一生，从懵懂无知到勇于探索尝试，再到了然于胸坦然一切，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过程。
几岁的天真幻想，十几岁的青春萌动，中二晚期，二十几岁的志向高远目空一切胆大妄为，浑身荷尔蒙，三十几岁的不甘和迷惑，四十几岁的知安天命渐趋沉稳，五十几岁的小座楼台看风雨。
拐点都在中二晚期那段时光，决定了一生的走向。
然而那段时间又是人这一生什么都不懂不明白却感觉自己什么都懂都明白的尴尬年代，要不然也不会叫中二期。
历史总是相似的，每个人都从中二期走过来，然后茫然四顾悔不当初，回头就想告诉下一代不要再走老路，可是正临中二期的下一代听不进哪怕一个字，梗着脖子坚持自己的中二。
然后就是一个无限的循环，没有一个例外。一代一代都按着这个样子接替着。
二十多岁，人的整个淋巴系统都灌满了荷尔蒙，看到异性就只想摇尾巴，脑子里都住着一个泰迪，就想日天日地日空气，根本不考虑任何礼仪廉耻良心底线和人格。
就这样坚持到三十几岁，基因里的本性开始发挥作用，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去，才抬头看向未来，但往往都发现，晚了，但还想努力一下。
四十多岁，有点活明白了，不认命也没什么办法，生活的压力让人无限趋于稳定，也看透了社会和人生，就想着下一代不能这样了，想改变。
然而，啊哈，下一代正好在中二期。悲伤。
人生最宝贵的东西就是阅历，而阅历只能自己一个人品味，无法传导。
全世界的动物都可以把自己的一生经历浓缩在基因里传给下一代，告诉它们应该怎么活，偏偏人不在此列，没有这个能力。
也不是说一点没有，不过对于漫长的人生来说，能传导给下一人的实在是太少了，而且片段，甚至对性格的影响都微乎其微。
而且相对来说，劣根性往往更容易被写进基因，比如懒惰，比如任性，比如好色。好像冥冥中有一只手，就不想让人好好的活下去。
人活着最盼望的东西都是后悔药，然而世界上偏偏就没有这东西。
有句老话叫脚上泡都是自己走的，这句话诚不欺我，回顾一生，发现都是自己亲手埋的雷挖的坑。
人活着的一生就是一个和自己斗争的过程，了解自己管理自己，然后产生种种不同的结局。
张彦明坐在床上安静的发呆，脑子里不断的闪现着自己的过去，无数个过去，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浑身散发着一股驳乱颓丧的气息。
直到电话再次响起，打破了这种奇怪的状态。
“哎？”
“彦明，那个，培训学校的图纸出来了，你看一眼？”
“我后天去庐州，然后就是满月酒……要不，回京城再说？你要回吧？”
张彦明吸了口气，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清出去，拿过水杯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开水，有点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忽然进入了这种状态。
“满月酒……我肯定回去，得月底了吧？”
老孙迟疑了一下：“这还有十来天呢，再说到时候乱马人花的你哪有功夫琢磨？算了，我后天来庐州，正好看看。”
“也行。”张彦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老孙，要不，你来香洲挂个董事吧？空调厂，现在董事会里正好没有地产方面的成员。”
“我去呀？行，那就去。咱俩后天在庐州碰面再细说吧，从那回来我过去转一圈儿。”
第1117章 是不是被套路了？
安排好老孙这边的事儿，张彦明也从奇怪的状态里出来了。
这事儿，说起来比较玄，有点像顿悟那种感觉，不过张彦明并不需要。自己的经历完全满足需求，不需要添枝加叶。
虽然二十几岁的身体，但有数不清的人生，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现在能引起他心里波动的事情已经少到了极致，心如古井波澜不兴，还感悟什么？
翻身趴在床上，扯过笔记本，继续改歌。
第二天上午，张彦明带着人在规划地块上转了转，去海岛的行程就被打断了。香洲市里有了决定。
一行人回到酒店，在会议室里和市里的人见面。
香洲市里这几天可以说在连轴转的开会，就石景山大酒店和香洲宾馆上上下下讨论论证协商研究。
其实就是一个问题，卖还是不卖。
这两座酒店可以说是过往二十年香洲的门面，最顶级的接待中心，前前后后很多大佬，包括开国大佬都光顾过，还是伟人南巡的驻地。
可以说，这两座酒店承载了香洲市过往二十年的光荣和荣誉。
但现实是，现在都面临着破败负债无法继续的局面，持续的亏损已经让市财政不堪重负，银行一听这俩地方都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把眼睛抠了。
我不看我不听。
那就是两个无底洞，年年填也填不满，眼看着窟窿越来越大。
虽然大家都明白为什么，但是谁也改变不了。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牵扯广泛，谁也不想碰。
最后还是书记拍了板，卖。
眼瞅着欠债越来越多窟窿越来越大，开一天门就赔一笔钱进去，现在能吸引到一大笔投资进来还能甩下包袱，怎么看都是赚。
荣誉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
不过市里也有条件，第一是保留酒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第二是地块内的博物馆公园不能破坏。
“所以，经过讨论，市里的意见也就是这个样子，保留三成的原始股份，但可以保证不干涉参与经营，也不会委派干部。”
张彦明搓着下巴上的胡子茬琢磨了一会儿。
其实他真没打算买。
只不过那天市里提出来了，他感觉不回复不太好，就顺口画了个大饼，想着涉及到两座有历史的接待宾馆和这么大一片地还有公园，市里肯定不可能通得过。
结果打脸了。
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
不过张彦明琢磨了一下，感觉自己还没凉透，还可以挣扎一下。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不可能的，后期开发建设以及各方面的投入各位领导应该也了解，地价远远不够，如果是这样，那我不如直接买地。”
“这是包含了两座酒店还有博物馆公园在内的。”
“可是博物馆公园不能动啊，我也感觉不动好一点。两座酒店就不用说了，拆除的成本比买地还要高，难不成我买下来还保持原貌？”
“那……张顾问您的想法是？”
张彦明舔了舔嘴唇，我没什么想法啊。
可是不能这么说。
“保留博物馆公园我是同意的，在现有基础上修缮调整重建一下，以后可以做为酒店的配套公园免费开放，但整个地块的推倒重建是肯定的。
如果，让我说条件的话……给市里留百分之十吧，进董事会，市里要做好拆迁通平工作。”
黄书记皱了皱眉头：“如果市里同意张顾问的条件，张顾问打算对这块地怎么开发呢？”
张彦明看了黄书记一眼，这都能同意？
“咳。”张彦明想了想，说：“公园会进行重新规划修整，博物馆重建，石景山这边会建成花园别墅区，在湖边新建酒店和写字楼。
会打造一条商业步行街区，包括一部分住宅和公寓。酒店，办公，餐饮，零售，娱乐，居住一体化，会引入大型商场和超市。”
这方面张彦明张口就来，枫城旗下的商业开发已经相当成熟了，根本不用琢磨。
“会不会和滨海项目有什么冲突？”方市长问了一句。
“那到不会。”张彦明摇了摇头：“香洲将来必定是多中心的城市，各区块人群的差异也比较大，再加上旅游的发展，我对这方面还是挺有信心的。
两边会各有侧重，滨海是购物旅游，这边是商务办公，隔着这么远呢。”
黄书记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眉眼低垂的琢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行，张顾问的条件我们，初步同意。对博物馆公园的调整重建，我们希望能看看图纸，可以吧？”
“呃……这个没问题。等我回去安排吧，好吧？”
“那就好。那……就预祝咱们合作愉快了。感谢张顾问能够信任香洲，投资香洲。”
黄书记伸出手和张彦明握了握，这事儿就算是谈好了。
张彦明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什么圈套，但是没有证据。说出的话吐出的钉，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等市里的人走了，张彦明还没缓过来，问郑义：“你说，我是不是被他们给套路了？被蒙了吧？”
郑义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
张彦明点了点头：“确实是被套路了，市里的底线应该是保留博物馆公园，股份是随口乱喊的，结果我特么还答应了。百分之十啊。”
“其实也不亏，这么大块地，加上拆迁通平什么也不少钱呢，还有路。”
“你自己看看山和湖占了多少？算了算了，机票订好没？”
“订好了，下午送过来。还去岛上看不？”
“……，算了，不去了，等图纸规划出来再说吧，就那么大一点也没什么看头。你叫那边帮着做个航拍。”
“嗯。”郑义低头在本子上记录。
“你这，一本笔记能用多久？”
“两三个月。两个月吧。”
助理室这些人都有记工作笔记的习惯，然后写满了编号保留，以后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翻查，每一年每个月，每一天的具体工作都有详细的记录。
“下午咱们干什么？飞机是几点？”
“下午两点钟的，两个半小时。我和那边联系过了，江部长来接机。”
稻香楼的副科级司机****这会儿已经辞职加入了枫城的大家庭，来包公祠汽车公司担任了保卫部部长。
他老婆也在这边上班，就在职工小区管委会。两个人已经得偿所愿的搬进了职工小区，买了一套四室两厅的大房子。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航班能调不？能调咱们下午就走，反正也没什么事了。”
郑义也看了看表：“我马上联系一下，估计问题不大，现在飞机坐不满，应该行。”
2000年这会儿，飞机还属于奢侈的出行工具，能坐飞机的都是有钱人，上座率不高。
第1118章 最贵的饭店在哪？
果然能行，六个人的机票顺利改到了当天下午两点十分。
六个人吃了午饭收拾东西赶到机场，下午四点五十到达庐州。
飞机确实是最快的交通工具，但确实也节省不了多少时间。
要提前到达机场，换牌安检登机，然后抵达后再从机场转出来进城。一般机场都是远离市区的，一来一回就是五六个小时搭进去了。
然后限制还多，其实真没有坐火车舒服。不过这会儿高速公路网还没形成，动车高铁也不存在，飞机就成了唯一的选择。必竟要比绿皮快。
主要是安保这边就不同意张彦明坐绿皮车，像从江宁到庐州那是没办法，没有飞机。
老江开着一辆中巴来接机。
这会儿厂子在建设，保卫部主要是保证老厂区的安全保卫工作，事情不多。
车从机场出来没直接进城，跑新厂工地这边转了一下。主要是离机场近，不到两公里。
工地上路网已经成型了，河流也改道完毕，十几台高大的塔吊忙碌着，送料车排着队往工地里面走。
住宅和办公楼已经起了三四层，一排一排高大的厂房主体看上去已经完成了。这玩艺儿是钢结构，弄起来飞快。
“那边正在铺设路面，马上开始搞绿化了。”老江一边开车一边给介绍。
“这时候搞绿化？能行吗？”庐州站在南北交界线上，冬天还是挺冷的，也会下雪，只是不需要停工罢了。
“行，离冷还早着呢，不过估计今年搞不完。”
“那到是不急，慢慢来。厂房的隔温性怎么样？试过了没有？”
“这个我还真不太了解，我平时的工作接触不到这一块。”
老江有点不太好意思：“我这段时间都在弄消防这一块，还有水道。”
“没事儿，我就是随口一问，本来也和你这边没什么关系。消防这一块是重中之重，千万不能马虎大意，也不能对付，有问题要马上提出来解决掉。”
“这个我明白。”老江点点头，转动着方向盘：“消火栓和灭火点我一个一个看过来的，一直在跟着，保证不会出问题。”
“安保方面也不能掉以轻心，从制度到执行到布点都要严格。不要怕得罪人，有事情给我打电话。随时。”
“明白。”老江点了点头。
汽车厂的安保还是由安保公司派驻，不过设了个双重机制，具体工作上接受公司保卫部的安排指挥。
厂区加上住宅区太大了，又涉及到各个车间的生产运输以及防火和防盗，工作很杂碎，必须随时和公司进行一些配合，以免相互影响。
这个时候如果保持安保队员的完全独立是不现实的。
保卫部就是居中协调的处室。保卫部长属于公司的高管层，列席公司高管会议，有发言权，负责整个公司安保防火防盗还有保密工作。
中巴在工地上转了一大圈，绕到项目指挥部院子里。
站在指挥部大门口往两边看过去，往东往南顺着公路都是高高的脚手架防尘网，把整个工业园包裹在里面，往北一公里是市区，在这边什么也看不到，一望无际的感觉。
看了几眼，几个人走进指挥部。
一排一排的两层活动板房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场地内还算比较干净，车辆停放和物品摆放也规规矩矩，正中间的小广场上还弄了个小型喷泉。
这是个什么骚操作？
站在这里能看到西侧的整个湖岸也已经用绿色防尘网围了起来，里面也正在建设，不过挡的严严实实的，里面的情况根本看不到。
“湖面有点小，河道重新引流以后对湖面进行了扩挖，湖岸做了加固美化施工。现在办公楼和酒店都起到两层了，附属建筑在挖地基。”
老江简单的给介绍了一下西侧的情况：“沿着湖岸，在办公楼和酒店之间是公园，南侧有个别墅小区，这是原规划里没有的。”
“湖水有多深？”张彦明伸手在小喷泉的水池里掏了一把，水质还不错，清澈。
“暂时清淤工作还没做，边沿新挖的部分有两米多不到三米的样子。李工的意思是等明年开春暖和了再搞清淤，淤泥正好拿来用在厂区绿化上。”
“可以，具体的工作李工说了算。”张彦明点了点头：“把原来的河道都清一下吧，该加固的加固。”
正说着，李工手里拿着根铅笔从办公室里出来：“彦明。”
“李工。”张彦明笑着过去伸出双手和李工握了握：“辛苦了。”
“谈不上，正常工作。进屋，这两天风还挺大的，有点阴冷。”几个人跟着李工进了他的办公室。
做为项目总指挥，李工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和接待室，虽然建筑工地上的条件有限，但该有的也都有。
指挥部一楼是办公区，李工的办公室居中，两边是项目办公室，副总指挥和总工程师办公室，然后是各个部门，几家建筑单位在这边就留了个联络人，办公室在自己的工地上。
二楼是领导们的宿舍，不大，也就是十个平方左右，但都是单间，公用浴室和卫生间。
“吃住各方面都还能凑和吧？”张彦明先关心了一句。
“挺好。”李工点了点头：“独立宿舍，空调也有，比过去那不是强太多了。”
“您得注意休息，有事儿就交给下面，别累着了。”
“不存在，也不用我去干什么，就是动动嘴琢磨琢磨的事儿，累不着。西边我加了个小区，邻湖别墅，到时候是酒店用还是高管层居住你们再安排。”
“行，老江刚才和我说了。这边具体上您就看着安排，后面我再调整。那弄个喷泉是干什么的？”
“那？那是后面广场的中心点，以后有个音乐喷泉，管道已经铺过来了，就弄个池子试试水，没什么用。”
指挥部这片儿的位置是以后的园区中心广场，位于园区管委会和厂部大楼正前方，最中心设计有一个开放式的音乐灯光喷泉。
说了几句话，张彦明的电话响，一看是老孙。
“彦明，你到了没？”
“到了，在指挥部和李工说话，你在哪了？”
“我上午就到了。你飞机是下午嘛，我就在城里逛了会儿。你住哪？”
“还没定，下了飞机就过来了。”
“那你们来我这得了，我去开四间房。晚上叫上老李咱们一起吃饭。”
“你住哪啊？”
“哦。东怡，杏花公园边上，还行，新装修的。过来不？”
“行，那你安排吧，我和李工这边说会话就过来。晚上你请啊？”
“靠，我请呗，地方你们挑，行吧？敞亮不？”
张彦明扭头问李工：“李工，这边最贵的饭店在哪？”
第1119章 死撑着也得撑
张彦明抵达庐州就已经四点半了，走马观花的转了一圈过来和李工说了一会儿话，一个小时时间就过去了，这会儿已经五点半。
正好到了饭点儿。
原来打算就在指挥部这边和大家一起蹭顿食堂，然后去那边和老孙见个面。
具体住在哪里对张彦明来说也无所谓，这个年代条件上其实都差不太多，老孙主动给安排了就住呗。
结果老孙说请客。请客好啊。
“最贵的饭店在哪？”
李工在头上抓了两下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对这边也不熟啊，天天在指挥部蹲着，就在物流那边待过几天，和他们吃过一次烤鸭。”
老江在一边说：“看想吃什么，这边吃的东西还是挺多的。”
“哦对，你是本地人。哪最贵？不管吃什么，贵就行。”张彦明扭头问，郑义就在一边弊笑。
“真要弄贵的？”张彦明和老孙通电话老江在一边是听着的，不过当是开玩笑呢。
“肯定的呀。哪儿？”
“那，也就是庐阳饭店了，肯定贵，吃的也挺好的，是省里接待上面的定点单位。”
“庐阳啊？”张彦明想了想点点头：“行，那就庐阳。”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了稻香楼。
张彦明就让郑义和庐阳饭店这边联系一下，还挺巧，今天没有什么接待任务。
庐阳饭店也在西山公园的小岛上，属于稻香楼的下级单位，国宾馆级接待饭店，算是这个时候庐州最高档的餐厅了。
就在张彦明两次入住的桂苑对面，也是去吃过饭的。
张彦明把李工和项目部的高管团队，各施工单位的负责人工程师，包括老江在内的新老厂的管理层，物流安保公司的管理层，物业还有职工小区管委会，幼儿园的负责人都请了过去，誓把老孙吃穷。
庐州这会儿真没有什么太出名的地方，一点都不像省会城市，面积小人口少，经济也滞后，虽然地域上比较讲究吃，但大都在民间。
提前过来安排的老孙目瞪口呆一脸懵逼的看着一辆大巴开过来，张彦明笑着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三十来个人。
宰老孙就是个顺带，也没真打算着真让老孙请客，就是找个由头大家聚一聚说说话，让几个团队相互接触一下，必竟以后还有合作。
老孙也是从东怡酒店那边刚过来没多久，情况一无所知，懵着和大家握手打招呼，跟着张彦明认这边的这些负责人。
饭店的经理也迎了出来，笑着招呼张彦明。
“来过？”老孙问张彦明。
“嗯，我前两次就住在对面，条件还不错，挺舒服的。”张彦明指了指对面的桂苑：“这是省里的接待点儿，国家级的。”
“这么牛逼？那咱们搬过来呗？是随便住不？”
“怎么可能。不过咱们住还是没问题的，我正好够标准。”
“那算了，那边房间我都订好了，退也是麻烦。”
大家跟着饭店经理进门进入小宴会厅。
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不愧是专门搞接待的地方，这方面的本事那是真强。
要知道这种规格的接待饭店里那些繁琐的要求是真的又难又多，甚至杯盘的摆放都精确到了毫米。
饭店经理把张彦明几个人引到主位落座，然后就悄然身退，去后面忙活了，把工作做的不声不响的，又周到又温暖，还没有太强的存在感。舒服。
众人落座，张彦明再一次给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强调了一下几位主要负责人的职责和成绩。
然后就是吃好喝好了，张彦明本身也不喜欢把什么搞的太正式，随意最舒服嘛。
等吃完了，老孙非要坚持请客。男子汉大丈夫说请就请，说话那是一定要算数的，就是有点肉疼，这一顿吃了他两万多块。
“太狠了，我才发现你这么残忍，这是真打算把我吃穷啊。”
送走了这边的一众人马，老孙和张彦明这边的人去东怡，坐在车上才感觉钱包疼。
“你自己坚持付账的啊，我可没盯着你，我是打算我付的。谁让你非得死撑着面子的。”
“靠，大老爷们说话能不算数吗？死撑着也得撑啊。就是真特么疼啊，这也太贵了。这地方不讲究，你来了也没说打点折。”
“他说了又不算，再说我也就是刚够格而已，还真拿自己当盘菜呀？”
说笑着回到东怡酒店。
老孙给张彦明安排的肯定是酒店最好的房间，在酒店最顶层。他自己也住在这层。
让客房服务给泡了茶，两个人在张彦明房间的会客厅说话。老孙的助理和郑义在一边当隐形人。安保员不用管，在两边的房间休息。
“图纸太多了，我就拿了几本过来，你看看整体效果和剖面，再看看位置也就差不多了。我感觉还行。”
老孙把带过来的图纸拿出来铺到茶几上。
“谁弄的？”
“咱们自己规划设计室呗，这种小建筑要是还需要找外面那也太丢脸了。这些小孩儿现在做的不错。”
“还得练，等什么时候能弄大型或者超高建筑了还差不多。”张彦明翻开图纸册。
“那，得等，年纪阅历在那摆着。你要求太高了。”
“我又没说马上。”
张彦明先看了看整个景区的规划，这一版他还没来得及看，老孙顺便就给带过来了。
学校的位址规划部给定在了景区北部。
景区原来一共有四条路通向山下，现在正门定在了西南角，就把学校放在了西北角，那里原来就是占在上山盘山公路垭湾里的一个村子。
现在村子拆除了，正好安置学校。几千人规模的学校占地还是挺大的，放在这里就不用再考虑植被破坏的问题，到是合适。
校址位于新修的环山公路东侧的半山坡上，距离环山公路直线三百米不到，但是路长足有三公里，弯弯曲曲的爬上来。
从这里再往上走三公里多才是进入了景区，直线距离也不到三百米。
当初之所以没有把景区正大门放在这边，就是考虑了这一点，这边的地势实在是复杂，道路弯曲太多，容易出事故不说，坐车也不舒服。
对于晕车的人来说，这边实在是过于不友好了，那简直就是遭罪。西南角那边就要好的多，主要是那边的山势要矮一些，相对开阔一些，弯就少。
等人进了景区以后心态就变化了，然后再过北边来游玩就会感觉不一样。
其实不管是景区旅游还是各种销售，都离不开心理学，这一点搞不通就别期望业绩能太好。
学校整体是园林庄园式建筑，借助村子原址的五六个水面不足三亩的小湖而成，在三座丘陵之间，顺着山势掩映在一片树林下面，占地不到两百亩的样子。
第1120章 浪费可耻
“这中间的山有多高？”
张彦明指了指图上的宿舍楼。宿舍楼是学校最高的地方，可以俯视整个校园，有三条路通向山下校区。
“不高，”老孙看了一眼摇摇头：“几十米。往上面不修公路，就是林间的步行梯坎，省着破坏环境。”
“东西靠扛上去？”
“不是有直升机嘛，吊上去。以后学生的东西又不多，自己往上拎呗。”
张彦明想了想，几十米的高差，到是也行，学生一般不会带太多东西，再说这边的学生都是成年人了，问题不大。
宿舍楼是整个校区最大最高的建筑，在校区中间的丘陵顶上，日字型的四合院风格，三层，所有学生都住在这里，包括食堂和医疗站。
教师宿舍和办公区在北侧的湖边，也是这一块最大的一个湖泊，水面有五亩多，有一个小型停车场。
教学楼，体育场在丘陵的西侧，实习楼在东侧，南侧是个小公园，各处之间都有道路连接，连湖面上也设计了九曲回廊和亭台小榭。
楼宇都是黑瓦白墙的两层仿古建筑，飞檐拱瓦曲径通幽，庭院相连，里面布置了大量的细竹和花田。
“可以，相当不错，就这么弄吧。”张彦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条路周边要修整一下。”
“整个山上的路网都要修整，一是美观，也是要减少危险，这边雨水多，原来没人管，很容易滚石滑坡。”老孙解释了一下，把另一本图纸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
“别墅啊，这么大地方，这么多湖面，浪费可耻明白不？”
“不是说搞不同风格的酒店和宾馆农家乐吗？”
“那能弄多少？一共有个一千间客房肯定就足够了，感觉都用不完，剩下的就闲着？白瞎了。”老孙把图纸打开推到张彦明面前。
“我打算搞几个别墅小区，留一部分自用以后对外销售，整个方案我们来回讨论了一个多月才定下来。”
“车辆怎么管理？人家买了房子让不让进车？”
“车统一停在山下停车场里，景区内就走公共电瓶车，给几个别墅区开一条免费线就完了，一共也没多少家，生活物资有超市，完全能满足。”
“如果晚上有紧急需要呢？公共交通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吧？”
“安排值班人员呗，特急的直升机上，这条件待遇去哪找？我做了调查，放心吧。”
“预计多少户？”
“一百六十几，暂时就这么多。以后看情况再定呗。”
张彦明琢磨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里面有点人家也是好事儿。收上来的物业费服务费还可以反哺到景区这边。
第二天。
“厂房全部是按照国际最新自动生产线规划设计的，因为还没确实具体的生产线，所以采用了模糊的处理，理论上可以满足全部的要求和需求。”
“隔温隔尘方面能保证吧？”
“可以，完全达到国际标准的完美建设。”
张彦明以为脚盆的设计团队已经回国去了，了不起留一个两个联络性质的人在这边，结果没想到小岛康夫还在。
这哥们的性格应该比较偏执，好听点说就是追求完美和极致，是那种不考虑成本只考虑效果又特别追求环境和谐的灵魂设计师。
实话实说，他这种风格的设计师能出名出头真的是不容易，这会儿全世界的环境环保意识其实真的不强，尤其是国内，完全是不顾一切的追求经济利益。
环境？那是啥？能挣钱吗？
这也就是遇到张彦明了。
他的整体规划设计，这么说吧，比别人至少增加了四成成本，如果和国内比较，那就是完全翻了一番还挂零。
所以他对张彦明就有一种知音的感觉。
李工和小岛康夫陪着张彦明和老孙走在前面，一群建筑公司的经理工程师跟在后面在厂区里参观。
厂房的建设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在做内部细节工作，基本上这边全部结束了，那边办公楼肯定还没弄完，没办法，钢结构就是这么快。
不过，后面的生产线安装调试还需要大量的时间，离着生产运行还早着呢。
张彦明估计，等正式投产的时候，边上的住宅小区应该都住上人了。这会儿才建了三四层的样子。
生产线，张彦明打算自己拼造。其实汽车生产线也不过就是一些工业技术的集成而已，那些设计制作生产线的工厂也不是自己产。
就像是电脑公司，或者是生产灶具热水器的公司，甚至生产摩托车汽车，都不过是集成而已，谁家也不是从头生产，大部分靠采购，回来拼凑。
这里面涉及到一些理念和工艺细节，还有自动化管理方案，这才是国外厂家的秘方。
不过这些对于张彦明来说都不是问题，反而预案设计才是难点。这方面小岛康夫表示没什么难度。
工艺精度上，自家的机械厂可以解决，自动化管理上，奥拓德丝克软件公司加上王氏电脑和孵化园软件公司的配合也是轻轻松松。
这两年这些钱可不是白花的，很多方面的整合都到了尾期，在开出美丽的花朵。
像晶圆，电路板印刷等等技术方面都已经稳定了，正在规划建厂投产。
现在还在路上的是光刻机，不过ASML和尼康的攻略都不是大问题，难的是克服基础不足。
瓦纳森协议这会儿已经签了好几年了，不过在巨大的金钱攻势下，并不存在什么大问题。悄悄的嘛。
虽然在阿米丽卡的不断霸权打压下，脚盆的半导体产业也在萎缩，从原来的世界第一不断下跌，市场占有率不断下降，但底子在那。
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正在孜孜不倦的勤劳努力，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两个国家太近了，人员也比较混杂，很多东西都特别好操作。
汽车生产线不外乎冲压，焊接，滚漆和总成，再加上半自动化管理系统，机械部分的生产技入条件事实上国内都具备，只是对精度和检测的态度不同。
不管做什么，怎么做，态度和要求真的是要排在第一个。
国内前前后后引进了那么多技术设备，往往国外专家技师一撤马上各方面指标就跳崖一样降落，同样的设备同样的技术流程，原因在哪？
每天高喊工匠精神，工匠精神是什么呢？
上面认为就是不图钱不图利默默奉献除了干活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什么好处都别要最好连饭都不吃。
于是下面的人感觉就是完成任务加加班也就差不多了。
做为一个事实上被忽视省略的集体还能干什么呢？真的不吃不喝不生活一心一意的干？别开玩笑了。
第1121章 口号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不管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口号喊的再响什么也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
事实上很多东西就是源于没有人重视和在意，口号喊的越响的方向说明越没人在意，你品品。
是真的就干不好干不明白吗？不是那么回事儿。
……
老孙背着手走在张彦明身边，打量着厂房里的上上下下：“这玩艺儿，寿命能有多长？”
“设计上，一般是五十年，实际使用要看很多方面，日常保养和空气温度湿度还有有害成份含量都有影响，尤其是接触部分。”
张彦明指了指墙体和基础构件连接的位置：“这地方不出问题的话使用期限就可以延长。一般二三十年没什么问题。”
老孙过去仔细看了看：“那有解决办法吗？”
“施工认真仔细是首要条件，然后就是防锈涂层的涂装和保养了，防锈涂层对钢结构来说就是血条，保养就是红瓶。
还是看态度，认真负责四个字在生产企业来说太重要了。”
老孙点了点头：“现在建筑也在往构件方向走，金属件越来越多，我一直也在想这个问题。”
“就是细心，仔细，说白了就是工人的态度，能不能认真，这要从两个方面考虑，一个是积极性，二一个是责任感。包括施工中监督检测和后期的保养巡检。”
“工人的积极性责任感还不是就看这事儿和他自己的利益之间的关系嘛。”老孙总结了一句。
这方面在整个枫城体系来说不是大问题，基层的工资福利待遇还有晋升机制都是相当优越的，现在考验的是奖罚体系是否能做到公正透明。
一味的给也不是正确的工作方式。
不要期望着说舍得给，福利待遇各方面都高职工就会认真负责以厂为家，那是不可能的，只会养懒养闲，必须要配合惩罚。
只有失去才会让人意识到拥有的珍贵。
“这里怎么解决？”老孙拍了拍拉伸杆的基座。
这是钢结构和现代建筑里使用率相当高的金属结构，活动销固定在基桩里，还必须要保持动态连接，漆层涂不进去也容易磨损，主要是这东西是祼露在空气中的，不能掩埋。
“你那边也用这个结构？”张彦明对这会的建筑技术方面还不是很了解。
“肯定啊，幕墙不用这个用什么？”
“安装到位后灌发泡胶封闭，然后表面处理平整上漆涂层。发泡胶是弹性封闭，而且没有腐蚀性，可以完全隔离空气和一切物质的渗透。”
“成本呢？”
“有点偏高。不用考虑这个，有效就好。”
发泡胶出现在三十年代，但进入国内比较晚，大面积普及应用更晚，主要就是成本问题。比较贵。
这玩艺儿一直到了10年还是三十多一瓶呢，好一点的要五六十块。
一瓶只有七百五十毫升。
这东西的品质，含量弹性相当大，完全看厂家的良心。
……
把几个主要车间的厂房大致参观了一下，主要是看了看细节处理，一行人在指挥部的食堂吃了中饭，下午又开了个会。
生产，生产设备这方面和现在的这些人没有关系，也不用提。
第二天晚上，张彦明又宴请了小岛康夫和史密斯组织派过来的工程师团队，还有原来厂里的工程师技术员，包括后期从全国各地招聘过来的人员。
现在，经过原有人员的挑选，再加上招聘过来的技术人员，配合史密斯的国际团队，已经成立了发动机，底盘，整车设计测试，橡胶，焊接以及电子六个团队。
又重新成立了研究团队，把原来的研究所立了起来。
生产和研究是完全的两个方向，同系的工程师偏重的并不是一个领域，这个差异还不小。
新团队正在南环路老厂里磨合，已经开始了工作。
长江路的老厂区已经拆完了，正在开挖地基，正式建设估计要推到年后去了。
厂里的职工现在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在工业园这边，一部分在南环老厂区，还有一部分去了苹果城，算是出国深造。
史密斯以他在苹果城的机械厂为基础扩建打造新的汽车制造厂，那边底子厚技术强，速度很快，正好让国内的工人轮流出去涨涨见识，学习一下。
老孙第二天下午就走了，去了香洲，办理他入职格致董事会的手续，认认大门。
张彦明在庐州待了五天，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看了看处理了一下这才回到京城。
这会儿距离张小怿出生满一个月也只有一个星期了，开始准备满月宴。
同时他还要准备大年晚会的节目，这事儿答应了就得办，还必须得办好才行，要不然丢的是自己的脸。
好在他和黄厂长有重量，只要答应了上就有位置，前面的彩排都不用参加，到是没有那么紧急，压力小好多。
“看着你渐渐长大，我也就慢慢老啦，愿你坚强经得起风吹雨打。”
“因为我们不想长大，到那时就该分开啦，感恩您给了我生命啊。”
老院子的录音棚里，张彦明和张小悦唐豆豆戴着大耳返站在录音室里轻声歌唱，殷老师在外面摇头晃脑的听着，手上还打着拍子。
在录音棚里唱歌还是比较轻松的，没有干扰，也不用背歌词，只要不怯场声音不抖就好，音准和声线可以反复调整。
张彦明的嗓音还可以，音准也合格，谈不上多出色多有辩识度吧，也不能说泯然众人。
两个小丫头就不用说了，这里是人家的主场，轻轻松松毫无压力，人家就是来陪着大人玩的。她们心里本来就把录歌这事儿当着玩。
张彦明回来几天，把工作安排了一圈儿，还是决定抓紧时间先把专辑录出来，然后就上市发行，也不图能卖多少，主要就是完成个心愿。
那点小钱怎么都无所谓。
这会儿是十月底，离着大年晚会还有三个月时间，排节目怎么都来得及，虽然黄厂长和张导都挺着急，也只能是干着急，得等着张彦明这边把专辑录了把满月宴摆了。
现在整个北方都已经正式进入休工期，地产公司的事情一下子少了一半，下面公司的人员都安排着去了南边，一边旅游一边帮忙。
去的方向主要是渝州、庐州还有香洲和琼州，那边确实缺少有足够经验的施工管理人员，包括材料图纸各个方面的。
也算是一次学习，学习大型项目的管理。
满月酒肯定是在自家饭店，家里的亲戚都要接过来，还有张爸张妈在这边交下的几个朋友。不收礼钱，就是过来大伙一起热闹热闹。
孙家敏那边也有宾客，那个她自己邀请通知，不用张彦明和孙红叶操心。
第1122章 我没在家
张彦明这边要请的人也不多，就是同事嘛，部里局里的几位领导，几个同学师长。再就是东牌楼这边的几位股东，不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最后一统计，到是孙红叶这边的人且最多。
孙红叶担着整个枫城呢，各方面合作的公司企业和政府领导都要发张贴子。这是尊重。人家来不来是另外一码事儿，你的邀请得到位，要不然，你这是瞧不起谁？
国人最好个面子，也讲究面子，因为这个翻脸成仇的故事简直不要太多。
至于下面各公司的负责人这块，就不用特意邀请了，让助理室通知就行，都得来。
录完歌，小姐妹还没过瘾，在录音棚玩儿，张彦明回了自己房间和孙红叶说事儿。
两个人要统计宾朋写请柬。
时间还有几天了，再不发出去就来不及了，很多宾客的时间都比较紧，得提前安排，到是可以电话通知，但请柬也是必须要到的，哪怕是后到。
“要不直接开个年底总结大会吧？直接把年终奖福利标准什么的公布一下，大伙也好心里有个数，这都十一月了，也差不了几天。回去还得安排呢。”
“张姐那边审计结束了没有？回来没？”
孙红叶这一个月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安安心心的做月子，最多也就是听听助理的报告总结，是真的什么都没管。
“肯定要回来呀，满月酒她肯定要参加。今年人手多了，要比去年快。原来那会儿也没什么经验。”
“那就开吧。我用不用去？”
“你应该问我用不用去。你是老板大BOSS，月子也做完了，正好告诉他们大魔王又回来了，满血复活。”
“我去呀？哼哼，一点都不心疼我。我要休产假，我要做守法公民。”戏精上线，孙红叶趴在床上可怜巴巴的争取妇女权益。
“还真不行。我年底这段时间事情多，要把生产线定下来，那边要跟进，还有电影要拍，都答应他们四个人了，人家档期都调好了结果拖了几个月。
还有就大年晚会的节目要排，黄厂长和张导那边急的直跳脚，小悦和豆豆的节目也要安排。我还要去一趟东海，要把玻璃厂落实下来。”
“就是，你让史密斯去搞的那个什么技术？”
“嗯。那小子直接把厂子买下来了，我现在成了老板……不对，你是老板，写的是你的名字。
孙老板，史密斯为你买下的这家著名工厂，曾经发明了灯泡和显像管，对人类文明和科技的发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你一这么说准没好事儿。然后呢？”
“然后吧，现在这家著名工厂差不多欠了几十亿米刀的外债。”
“……靠，史密斯这个二五眼，花我的钱坑我。”
“不，你错了，他花的是他自己的钱，工厂一共就花了几个亿而已。”
“……，为了坑我，宁可扔进去几个亿呗？还是我老头帮他挣的，这是，多大个仇啊？……能退货不？”
张彦明耸了耸肩：“怕是来不及了，生效很久了。”
“我去他个巴子。你等他俩回来的，我捶死他……我打不过他我打他女儿。”
孙红叶炸毛了，小脸弊成了包子，张彦明就在一边看着呵呵乐，感觉媳妇儿这会儿太可爱了，尤其这一个月光吃不动，人胖了一圈儿，小脸都要圆了。
萌凶萌凶的。
“你还笑？几十亿不是钱哪？是不是有办法？快说。”一个带着奶香味的枕头迎面飞了过来。
“哦吼，妈妈炸毛了。”张小悦和唐豆豆拉着小手开门进来，正好看到老妈飞枕打老爸。
张彦明笑着接住枕头，孙红叶弄了个大红脸，瞪着张小悦看。
“我没看到，我来看张小怿。”
“我也什么没看到，我也看张小怿。”
两个小丫头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溜到床边去鼓捣张小怿去了。
孙红叶伸手在两个小丫头头上一顿乱搓，娘仨哈哈笑着闹成一团。张小怿……能不能尊重一个吃奶娃？
“咱们计算机马上上市了，马上还有手机厂，汽车厂，都是玻璃大户，其实这笔买卖正是时候，这家厂的技术储备还是相当足的。”
张彦明给孙红叶解释了一下，要不然这娘们肯定得上火。几十亿米刀呢：“而且是双份，史密斯那边在阿米丽卡会成立影子工厂，欧罗巴也在考虑。”
孙红叶想了一下，心里安稳了一些：“王氏是不是也可以拉过来？”
“对，可以开发的市场和客户正经不少，厂子可能还要扩大产能才行。”
“可是，几十亿啊。”
“又不是马上就得还，咱们不用再往里投，就是工厂自己慢慢盈收就可以了，等着就好。”
“那还差不多。”在正事上张彦明从来不说大话，孙红叶是相信的，这才算把这事儿放下了。
张小怿的身体比较壮实，不像一般月科孩子软塌塌的，小手抓的有力，身子骨也硬实，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有人把他扶着立起来，然后在那蹦，一下一下的窜，嘎嘎的笑声老远就能听到。
“不能拉着手，要撑着胳肢窝这里，他胳膊承不了。”孙红叶指导着张小悦和唐豆豆‘玩弄’张小怿。
姐仨嘻嘻嘎嘎的笑声装满了房间。
张彦明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听着孩子的笑声整理宾客名单。
有些请柬可以打印，有一些就必须他和孙红叶亲手书写以示尊重，这个别人代替不了。
先把打印的名单清出来交给助理室去打印，然后剩下的手写邀请词，再让孙红叶签名。好在这样的人不多，也就是十几位，要不然写都写不赢。
“我去前面，赶紧写出来。”整理好名单，张彦明站起来去前院。
“用毛笔啊？”孙红叶扭头问。
“嗯，用钢笔写显得单薄了。怎么了？”
“我不会写毛笔字啊。”
“没事儿，你用签字笔签个名就行了。”
张妈拉着张小乐推门走进来：“看，姐姐和弟弟，都在这屋呢。”
张小乐看到两个姐姐呲着大牙笑起来，伸着白胖的小手往前奔：“杰接。”
“不好，臭包子来了。”张小悦看到张小乐扭头就往被子里钻，床上顿时被扯落的乱七八糟，差点把孙红叶给蹬掉地上，也就是床有那么大。
唐豆豆心要细的多，还知道伸着小手护着张小怿：“哎呀，小悦你差点碰着张小怿了。你疯了呀？”
孙红叶隔着被子在张小悦高高撅起的小屁屁上拍了一巴掌：“张小悦，你敢踹我，是不是要上天？”
“我不在，不是我，我没在家。”张小悦在被子里扭着小屁股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