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章 你说话不好听
“学校是怎么安排的？”
“我也不太清楚，我们班主任不去，就是把学生安排好来集合，体育老师领队，学校包的大巴来接送。学校领导不知道是不是一起走。”
“休息和吃饭，不管？”
班主任脸一红，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应该是，自理。以前也没管过，都是学生自己带点钱在边上解决一下，老师就是照顾一下安全什么的。”
“你们学校真抠，学生这是在给学校争荣誉，是战士，几个盒饭值多少？领导和带队老师肯定是去下饭店吧？”
班主任抿了抿嘴没接话，她就是个班主任，能说什么，说什么也没有用。
“爸爸。”小丫头捧起张彦明的脸。
“嗯？”
“我要去。我想再拿第一名。”
“那可不一定了，那是好多小学在一起比赛呢，跑的快的特别多。”
“那我也要去，万一，万一赢了呢？”
“那万一要是输了呢？”
“输了，输了我也不哭。加油，多吃饭饭，以后跑的更快了。”小丫头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儿。
“我也要得第一名。”唐豆豆贴在张彦君脸上下决心。
“嗯，豆豆最厉害，肯定拿第一。”
哥俩对孩子的方式完全不同，张彦明总是在引导孩子考虑失败的问题，帮她们做心理建设，学会承受挫折，张彦君就是和大部分家长一样，盲目鼓励。
“帮我统计一下参赛的学生吧，我派台车过去协助一下，总得把孩子们照顾好。”张彦明对班主任说。
“我，”班主任有点为难的样子：“不知道学校怎么安排，这事儿，我和校长汇报一下，行吧？”
张彦明看了看她，点点头：“行，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照顾学生不好吗？你问问吧。”
出了校门，班主任要去一边坐公交和大家不是一个方向，犹豫了一下，张彦明和张彦君已经抱着孩子走远了，两个小丫头在爸爸肩膀上冲她挥手，笑的很甜。
班主任也笑了，心里的某些东西一挥而散。管他那么多，照顾学生不应该吗？扭头回了学校。
“校长，我有事儿和您汇报一下。”推开校长室的门，几位领导正在抽烟说话，看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大事儿。
“什么事儿？”
“下周的区运动会，我这有个家长要出台车照顾一下比赛的学生，让我帮着统计一下人数。”
“家长？照顾学生？怎么照顾？”
“急救护士，零食水果，午餐，随时供应的温热水，就和今天我们班一样。他女儿和侄女也要去比赛。”
“你是说，那个，”校长往东面指了指。
“对，张小悦的爸爸，今天在这边待了一整天。”
“他怎么说的？”
“他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照顾孩子是应该的，孩子是去给学校争取荣誉，是战士。”
校长看了看在座的几位校领导，大家脸上表情一瞬间都不太自然，教导主任皱了皱眉头就想说话，校长摆摆手止住他：“行，他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配合。
要不，小艾你也去吧，算加两个班，正好你和他们熟悉，配合起来也没有障碍，我和带队老师交待一下，生活上听那边安排。”
班主任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客气了几句从办公室出来，关好门，用力的挥了挥小拳头，开心的笑起来。
“校长，这不好吧？哪有这个先例呀？就因为他孩子参加个运动会就搞些特殊化？这得让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上级领导问了怎么答？”
“人家是要照顾咱们学校所有参赛学生，又不是专门照顾自己孩子。”
“可是这事儿，”
“不用说了，就这么办吧，也是好事儿，学生参加比赛也确实比较辛苦。”
“小孩子跑跑跳跳的有什么辛苦？”
“你得罪得起吗？”
“……”教导主任哑了。
不得不说，这就是现实，没有人会考虑学生的感受，一群孩子能怎么的？
张彦明抱着小宝贝走了一截就把她放下来牵着，两个大人在旁边，两个小的在中间，四个人牵着手，斜阳把四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你就爱管闲事儿，不行就派个人把咱家宝贝照顾好得了呗，起这个头干什么？”
“也不算是闲事儿，也没几个钱的事儿，大家都一样好一点，搞这个特殊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人家估计连情都不领，那些孩子还以为是学校给安排的呢，回头就忘了。”
“做事非得让人记着？人过的是自己的日子，自己开心舒服就行了，谁记着你？谁记着别人？谁在乎别人？”
“回来记在日记本上呗？”
“不记，太累。”
“啥本？”小丫头仰起小脸问。
“日记本。”
“日记本是啥本？”
“就是，把每天干了什么说了什么记下来，写在本子上。”
“每天？”小丫头就震惊了。玩一会儿不好吗？还要写字？大人的世界真括怕。
“对呀，日记嘛，每天都要记，将来长大了可以看，哎哟，我小时候还干过这事儿，还尿床。”
小丫头愣了一下，马上大笑起来，摇着张彦明的手：“我没尿床，不许说。是你尿的。”
“哼哼，今天晚上啊，怕是够呛，咱们明天早晨见。”
孩子做了剧烈运动以后就有很大可能会尿床，因为身体太过劳累。
孩子小，恢复机能强大，精神头也足，可能感觉上一会儿就好了，但疲劳是存在的，睡着了就不容易醒。
“嗯~~，坏爸爸。”
“我怎么就成了坏爸爸了？”
“你说话不好听，故意惹我不高兴。”
“没有，爸爸可喜欢你了，就希望你们一天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不会故意惹你不高兴。”
“有多喜欢？”-—_-——*
“那么老多喜欢，要多喜欢有多喜欢。信不信？”
“信，我也喜欢你，还有妈妈，还有奶奶和爷爷，还有大大和大娘……”小丫头就开心，蹦蹦跳跳的开始念经，把家里所有人从头到尾的叨咕了一遍。
话唠惹不起呀。
到了家，过穿山廊的时候，小丫头晃着张彦明要奖状和钢笔。
“你不是说放在我这了吗？”
“啊，可是现在到家了呀，放完了的，要拿出来才行。”呃……
两个小宝贝撒开爸爸拿着奖状和钢笔去找奶奶现宝，弄的好像奶奶不知道一样。明明上午在学校都看过一遍了。
就是找夸。被家里一群人又从头至尾的夸了一遍，那个美。美滋滋。
“下周她们还要代表学校去参加区小学运动会，到时候让我哥陪着去吧。”张彦明坐下来对张妈说。
“你要走啦？”
“嗯，渝州等着呢，我还得去趟庐州，时间有点紧。”
第1034章 小河弯弯
“小仙媛不是在那边吗？”
“她执行可以，做决定还差点，必竟这是个汽车厂，全线的，出点问题以后就不止是麻烦了。”
“有工作就去。”张爸摆摆手：“正事不能耽误，建那么大个厂子可不能马虎。家里没事儿。”
张妈巴嗒巴嗒嘴：“哎哟，了不得了，这就要产大汽车了，去哪寻思去？做梦都梦不到的事儿。以后产什么车？”
“卡车，大客，轿车，还有越野车。反正也弄了就一次到位，省着以后筋筋拉拉的麻烦。”
“那可挺好，那以后家里就不用买车了呗？省着红叶难受。”张妈笑起来，伸手去孙红叶头上撸了一把。
“那我还买什么呀？等你产出来呗，省着把钱给别人。”张彦君说了一句。
“小君你又要买车呀？”张爸问。
“嗯，想换台越野，轿车有些地方不能去，底盘低了。”
“他想开车去钓鱼。”唐静在一边告状。
“钓鱼是得弄台越野，净是荒山土路的，车大点方便。等以后有功夫我和你去钓去。”王叔插了一句。
“行，王叔你什么时候想去打电话，我带你去找个好地方。”
“他？他那就是扯淡的，三分钟热血，”王婶嫌弃的看了王叔一眼：“从我认识他就吵吵钓鱼钓鱼，半辈子了，吃点鱼全是买的。”
“净胡扯，我没钓回来过？”
“嗯，有，钓回来过，一整天弄回来点鱼苗，接起来都没有一卡长，我都不忍心吃它，怕一不小心掉地上找不着了。”
大伙都笑起来，王叔自己也嘿嘿乐。其实钓鱼就是个爱好，乐趣，并不是钓着大的了才叫钓鱼，不喜欢的人是真弄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
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其实毁一生的不只是单反，钓鱼也差不多。这世上最无解的事儿就是我愿意。
大部分著名钓鱼爱好者的全部家当加一加，能买来的鱼几辈子都吃不完。那就不是奔着吃去的。
听说爸爸又要走，小丫头有点舍不得，但是咱们懂事儿，知道爸爸有事，就腻在爸爸怀里不起开，一会儿也不分开的小模样。
这把张彦明给甜的呀，差点就脱口而出不走了，抱着软软的小身子心里这个暖和。化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任性，不管你是谁。
第二天张彦明把京城各个公司走了一圈看了一下，也没管什么事儿，就是溜达一圈到处看看。
下午陪着孙红叶待了一下午，晚上陪两个小宝贝吃饭又玩了一会儿，一群人坐半夜的飞机飞去了庐州。
越振华留在了京城，这次跟出来的是小义，郑义。
现在助理室除了张永光郑义最大，二十五了，毕业三年，学计算机的。
戴着副眼镜，瘦瘦高高的，看上去有点木纳，为人相当严谨，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会含糊，是个执行力相当强的人，缺点是创造力方面。这不是毛病。
张彦明主要是看赵振华和孙红叶的小助理腻腻乎乎的，就没忍心叫他，成全一下吧，也是美事。
如果两个人真成了，赵振华就得去下面公司任职了。
他们自己心里也有数。
张彦明得抓紧时间把庐州这边安排好，然后赶在暑假前把电影拍出来，暑假他还计划带着家里的孩子回钢都呢，去体验普通人的生活。
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耽误的，什么都不能成为借口。培养孩子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挣回来几百上千亿，孩子四六不懂一身公主病蛮横不讲理是非不分三观不正，那钱还有意义吗？你有了机会挣了大钱，不图你回报社会，可总不能祸害吧？
这东西仔细品，会发现，那些正儿八经不坑不骗挣了钱上了位的人，子女教育都能跟得上，那些不知道怎么就发财了上去了的人，子女基本都是不可一世的。
这就是随根，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为什么那么多，都急着把老婆儿女送出去，把钱弄出去，急三火四的把国籍换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可以这么说，九成九都经不起查，一查一个准儿。这都是是公开的秘密。
……
到了庐州已经是半夜了，飞机上也没几个人，大家坐机场大巴进城，回到桂苑。这边的房间没退。
夜深人疲，大家就分头洗漱了一下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张彦明赶到物流基地这边参加会议。
看进度，找问题，讨论新厂图纸。
人多力量大，省里市里全方位的支持下，进度相当快，这会儿涵道浇梁都结束了，马上开始砌砖，那边水电光纤电视电话基本都已经就位。
路面基层施工正在进行养护，这个急不来，必须保证强度。不过也比一般普通施工要快的多，使用了速凝剂。
四局在这个时候显示出了专业性，路面桥梁本来就是人家的看家本事，这点活完全不在话下。
包括路块内弯来弯去的小河，淘气的反复多次穿越规划马路和涵道。
一般来说这种大型施工中，这种小河就是直接填埋了，没有谁会因为它费这个心花这个钱。
张彦明和小岛康夫都想把小河小湖保留下来，其实确实是在自找麻烦，增加施工难度提高施工成本，但谁叫两个人一个热爱自然一个不差钱呢。
这会儿就显出四局的专业性了，马上就制定出了针对性的施工方案，丝毫没有影响施工进度，还能确保稳固无渗漏。这让张彦明相当满意。
“这一段涵道是整体浇筑出来的，两侧有手臂形的护冀，大概展出去有七米的样子，上面是渠槽的形状，高出水面高度，可以有效防止渗漏。
缺点就是这一段大根五米左右，涵道内的真实高度受到限制，人在里面站不直，只能弯着点腰。完工后大概在一米七左右。”
“可以，够用，只要不渗漏就没有问题。桥这块你们要多费心，虽然都是只有几米宽，一定要保证强度和沉降。”
“这个没问题，下面都是整体浇筑的梯形脚，绝对站得稳。现在唯一对施工有点影响的不是这些，是河水的改道。
按设计这两条河不少地方都要改变一些流向，最终和湖连接起来形成水网，这个水道施工有点花时间。”
“影响整体进度吗？”
“有一点，不大。”
“那就好，以后延着河水会大面积的栽植树木培育草坪，不只是图好看，对空气浮尘温度各方面的调节都是很有作用的，所以花点钱花点时间值得。”
“那以后厂区里肯定特别漂亮，花园式工厂。”
“就是考虑这样可以让职工们的心情好一点，减少一些浮尘。都是值得的。”
第1035章 什么样的精神
“张先生，处理厂的位址定下来了，在这里。距我们项目地块四点六公里，有市政公路连接，省里划拨了五百亩土地，要求预留城市污水接入口。”
张彦明看了看地图琢磨了一下，拿笔在地图上勾了一下：“把这块都要下来，做为处理厂的准备用地，马上联系着手在这里建一个花木基地。”
“要多大？”
“尽量大点吧，我打算直接上一个酵肥厂，用酵肥来培育苗木。到时候也可以对外开放，上点娱乐项目什么的，可以赏花鉴水。报个公园吧。”
“会不会太远了？这离城里得有两个机场远了吧？”
“但是离巢湖近，不愁没人来。守着这么大个湖不利用起来浪费了。就这么办吧。”
他做了决定，别人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不过几乎都不太看好。
庐州多水多景致，不缺公园，城市周边一圈全是大湖，古今景观一大堆，谁也不相信人造的公园能顶得上那些自然历史景观。
这会儿的人还没有娱乐意识，他们不知道，好玩比好看会更吸引人，人力也是能造出奇迹的。
在旅游娱乐方面，包括影视动画，一直就是咱们的短板。这事儿，挺不可思议的。
国内不缺景观，说历史人文更是能甩全世界一个世纪那么远，但就是搞不好，奇怪不？
大湖，大山，大江大河大海，历史建筑，人文景观，还有十好几亿人，偏偏就是一片骂声，弄的人都往国外跑。为什么呢？
不重视，没特色，同质化严重，除了收费什么也不想做，口号喊的到是一个比一个响。
如果说，影视动画小说这些主观性的东西，是自己关上大门挤压的结果，那旅游就是不作为的产物。基本上就是，自废武功。
骨子里那种被某些进步文人引导灌输的‘尊跪精神’被刻到了骨头上，进来的怎么都好，自己的怎么都不好。
不过也好理解，咱们一直就是这样的，算是传统。
外国人写了些什么，叫深刻，咱们自己人写了点什么，叫违规。404体验一下。
外国人的孩子说长大了要当司机，要当厨师，是真实，咱们的孩子这么说，大嘴巴子就上去了，必须要当科学家。
童话都得搬人家的，一切想像力创造力都会被嘲讽被扼杀，努力的向全世界输送人才。还擅长自我腐蚀，大学四年基本报废。
出国叫深造，叫接受最好的教育。太多了，说不完。
基本上各个方面，除了想尽办法收费，收更多的费，真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了。
我们历史上有个典故叫邯郸学步，现在有个说法叫和世界接轨。
……
“那，直接把湖边这块地都要下来？可能不？”
“花钱买不行吗？要一些买一些，然后把地方圈起来再说。找没人的地方最好。”
“这个到是不难，那边本来也没多少人家了。”
“张先生，工厂所有车间是集中办公还是？”
“集中？把每一个车间按一间独立工厂设计就行了，相互之间不用考虑什么关联。”
“那就是每个车间都要有自己独立的办公空间？”
“对，自己的办公楼和宿舍食堂，我打算把零配件加工单独列出来一个车间，为其他车间服务，你们考虑一下。”
“试车要不要单独列出来？还有检测碰撞这些工序。”
“试车……单独弄个综合试车场地，检测每个车间单独设置，至于碰撞，建个碰撞复检中心吧。车间只保留冲压，焊接，油漆，总装和检测。”
“那就是五个总装车间，发动机，轿厢底盘，零配加工，橡胶，沙型，碰撞复检中心还有，综合试车场十二个单位。”
“十五个，考虑增加一个变速箱车间，再预留两个位置。配套车间要计算好供应量，适当调整车间规模。”
其实汽车生产说简单也简单，和一个燃气灶的区别不大，把各种零配件买回来拼就行了，很多品牌其实就是一个总装车间，卖的就是拼盘。
就像很多所谓大牌，他自己就是几个设计师，或者设计师都没有，全是销售人员，产品就是随意找个工厂代工出来。
有些是指定材料，有些连材料都懒得管，反正贴上牌子就可以卖个几万还有人买。
几乎都是。
在某些方面我们和老外的认知差别相当大，就比如哎哟喂，他就没有真皮的东西，人家出生就是自己的复合材料，主要是尼龙。
可是到了国内很多人就认准了他是真皮，谁说了也不信。
可是那玩艺儿，就是尼龙啊，你说出龙叫唤聚酰胺纤维也不可能是动物身上长出来的。
人家玩的就是个品牌。再说人家在国外卖的也没那么贵。
所有的所谓奢侈品，手里都是两块市场，一块是世界，一块是我们。用材价格各方面都不一样。其实汽车也差不多，也是这么个套路。
咱们比较好糊弄，说什么信什么，消费观极端的不健康，还能自我说服。
次贷危机的时候，国外市场都崩溃了，这些品牌一折都没有生意，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到国内来多开点店，涨价。果然，全部度过了危机。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张彦明不想做运输队，要生产就正儿八经的生产，至少主要部件得是自己生产。
他不太相信老外的人品。
虽然在汽车工业这块，太多的专利鸿沟摆在那里，任着是谁来这块也得从给国外付费开始起步，但这并不是就直接躺在地上认命的借口。
命运得掌握在自己手里，很多东西不能只以挣钱为目的。只是大多数人并不这么想。
虽然困难可想而知，但总得努力一下。
“张先生，对厂房您有什么建议？”
“安全，隔温性要好一点。屋顶不要蓝色，我比较倾向于灰色或者白色，墙体，用灰色或者绿色。”
这种大型厂房都是钢结构结构，施工快安全性高，造价也低，缺点就是不好看。
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和各个方面都碰了一下，算是把整个汽车厂项目安排了一遍，现在就是抓紧一切时间施工，设备什么的是后面的事情，要依靠史密斯那边。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工业科技的中心在人家那边，这不是喊几句口号有个理想就能超越的事儿，就算是想买人家都不一定卖给你。
张彦明这几天和史密斯电话沟通了几次，把自己的设想，打算各方面交待了一下，接下来就只有等待了。
史密斯已经弄了一个收购团队，正在搜集信息拟定目标，汽车工业涵盖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必须要有所选择，技术和专利两个方面都要考虑周全。
第1036章 说话算数
五月三十一号，五月份的最后一天，张彦明回到了渝州。
仙媛这会儿在临安，在和临安方面敲定投资的事情。
到达渝州已经是傍晚，张彦明带着人直接从机场包车去了巴县。
给老张老孙宫贺新几个打电话了解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又往家里打了一个。
“喂？这是张小愉和张小悦的家，你找谁？”
张彦明忍不住笑了，“谁教你们这么接电话的？”
“爸~爸。是妈妈说的呀，妈妈说，别人来电话了，要告诉别人这是哪里。是礼貌。”
“嗯，礼貌，挺好的。”
“爸爸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不？”
“嗯，想你，还想豆豆。明天六一，你们有什么安排呀？”
“哼，你都不陪我们，自己跑出去玩了，还假装关心。那你，到回来呀。”
“我不是有事嘛，这不打电话关心关心你们。等办完了事就回来，带你们出去玩儿。”
“真的？”
“嗯，说话算数。”
“妈妈说明天我们会去参观博物馆，爸爸，博物馆是啥？”
“博物馆哪？就是，里面放着很多过去的东西，去看一看就知道过去是什么样子了，过去的人穿什么呀，用什么呀，他们做了什么呀。”
“哦，是电影吗？”
“不是，是东西，摆在那，有小姐姐给你们讲。”
陪着两个小丫头唠了有二十多分钟，又和孙红叶说了几句，电话总算是放下了。都热了。
明天是六一，小朋友们放假一天，孙红叶打算带孩子们去参观博物馆，不是皇宫，是中华博物馆和军事博物馆，虽然现在孩子还小，很多东西不一定能懂，但总会留下些印像。
然后两个小宝贝晚上要参加国家电视台的六一节目，唱两首歌。电视台找的工作室，孙红叶直接就答应了，感觉这事儿不能拒绝。
现在两个小宝贝也是工作室的小演员。艺人。有正式合约的。
到了宾馆，宫贺春已经过来了，飞行中队还是住在停车场里，不过有车也方便，过来没多远。
老孙穿着大裤衩大背心，手里还拿着把本地农家的那种大蒲扇，和宫贺春站在宾馆门口边聊天边等着张彦明他们。
老张还在路上，他现在住在江北，距离有点远。
不过也就是前后脚，张彦明他们到了十多分钟，老张也就到了。
宾馆不大，是企业的招待所，也没什么装修，就是大门一进来一栋小楼，四十多个房间，有个巨大的院子，足有二十亩地。
院子中间有个大平房，估摸着一千多个平方只少不多，是原来的老招待所，现在也能用，就是有点破旧，要潮湿一些。
院子里树木很多，郁郁葱葱的，老房子就挤在树丛里，能想像得出原来的样子，也是相当幽雅的环境，只不过现在落魄了。
看张彦明打量着院子，老孙摇了摇大蒲扇：“这地方我感觉还不错，要不是离的太远做驻地都挺好。”
张彦明点点头，确实有点远了，起码十几公里，还要过山，不方便。
老孙带着大伙去了老平房，拉开大门开了灯，大家跟着走进去。一进来外面的灼热就没了，一股阴凉扑面而来，就是有点潮味儿。
“这里现在整个空的，我和他们借来用几天，不算钱。地方大，当办公室其实不错。”老孙带着大家进了一间屋里，是个会议室。
看样子是闲置了不少时候了，东西摆设都有点破破烂烂的，不过还能用，都擦拭干净了。
大家随意坐下，张彦明掏出烟扔到桌子上让大家自己拿，拽了把椅子坐下来。有点摇，距离散架看样子已经时日不多了。
“原来没有那栋小楼，后盖的，原来就是这么个大房子，阴森森的，有二十多个房间，会议室办公室配的到是挺齐。我感觉住在这里不得得关节炎哪？”
“这边的人关节炎确实多，所以才那么喜欢吃花椒嘛，那东西祛湿。”
“这么大个房子我还是头次见，为什么不弄天井？分成几排也行啊，这不阴哪？”
“确实，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阳光，白天都得开着灯。谁知道去了，习惯不一样呗。”
“招待所，又不是住家，一年能有几个人？原来没有事儿谁来住？”
“那你可错了，原来这些老厂都牛逼，招待所总有常驻的代表，有些一住好几年，供应方的，采购方的。也就是现在市场放开了，这些人也不用来了。”
“住这花钱不？”
“不花，要不怎么叫招待所呢，都是接待关系单位用的。”
“这边原来雨水多，一下好几天半个月，这么建方便。”张彦明点了根烟：“都说说情况吧。”
大家就正经起来，拽拽椅子坐好。
“我这边，安装调试都弄好了，保养也做了，都飞了一圈，也试着在山上停降了几次，包括吊货悬停，都没有问题，随时投入战斗。
机库主体施工已经结束，内部安装明天撤场，空调也装好了。没别的事儿。”宫贺新简略的说了一下飞行中队这一个月的进度。
“这个月下雨没有？”张彦明问了一句。
“下了，前天刚停，下了两气儿，后面这气儿下了九天。”老孙搓了搓下巴：“人都长毛了。”
渝州这种一下九天的雨并不影响人的出行和工作，就是阴绵绵的，短时间基本上不用打伞，雨滴都看不到，就是空气都是湿的，飘着雨星，街道房屋都是湿漉漉的。
“对你那边影响大不？”
“怎么说呗，人舒服，都在外面干活，没有大太阳凉凉快快的，就是泞，那特么，一脚下去拔不起来，这边土都是红色的，到处是稀泥。
对挖机有点影响，太粘，人工这块影响不大，我叫人在那支了个澡棚子，下班洗洗再回家。车辆不敢下路，一走一滑，还陷。”
“现在到什么进度了？”
“平场呗，咱们自己用的这边差不多了，板房正在安装，估计再有个三四天能用，到时候山上的工人就不用天天送了，一个星期回去一次。
施工方定了四家，板房弄好就过来，现在设备已经进来一部分了。
安置区地面上有几十户人家，我也安排了召工，暂时提供一排板房给他们住，等安置小区起来搬进去。
水电气通讯电视区里那边正在协调，临时水电已经拉过来了，现在是咱们自己弄的，后面还要协商。
安置小区不弄完，上一片园区暂时只能修路搞搞五通，别的还动不了，人家没地方搬，不过迁移协议都签好了，补贴什么的也发放了。”
第1037章 鸡肋
“咱们自己这边，环山路挖出来了，正在铺石头，等晒两天再压，人员在顺着路基准备挂网，我搞的预制件，应该能行。”
“埋桩？埋多深？”
“一米五，够了不？够了。五米一个，然后上面焊接，做引水渠。我打算里面的水就直接排到外面河里去，顺着网边上修条护渠就够用。”
张彦明用手指点着桌面想了想：“排水没问题，也就是雨水，我耽心埋桩沉降，能保证吗？到时候直接把网子给你撕开，就算不撕开里倒歪斜的你怎么办？”
“那怎么弄？灌一下？要不加引梁？那活可就大了，三十公里呢。”
“你引水渠打算怎么弄？不也是三十公里吗？”
“我是打算埋管。水泥管。”
“顺着桩走，把水泥管和埋桩连起来行不？当平衡梁用。你铸件的时候伸个脚出来，”张彦明比划了一下：“管往上面放，然后固定在一起。”
“不能大头沉哪？”
“你这边才是大头嘛，斜面，脚的撑力够用。焊接固定。”
“也行。”老孙琢磨了一下点点头：“明天我叫人试试，反正水管接缝也要焊，到是不耽误事儿。”
“污水厂地方选好了没？”
“定好了，就在花溪河边上，已经在挖了。”
“设计的多大规模？”
“三十万人，够用了。到时候不够了还可以扩，那里边上空地够用。”
“要和区里沟通好，预留土地必须要保证。”
“这个肯定的，这事儿他们比咱们着紧，两个镇子的污水有地方去了。”
“山上的道路规划出来没？哦对，老贺，寨子都找清楚了吧？”
“差不多，”宫贺新点了点头：“找到三十来段，小聂都过去做了标记拍了照片，图纸给设计部了。”
“山上的路，打算尽量保留现有路段，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一点儿，统一更换路面。按你说的换成彩色路面。”
张彦明在本子上记了一下，扭头问老张：“你那边呢？”
“我这边，没什么事儿，上秋两边商业街交活，新接的几个烂尾巴还没动，也不急，得检测一下。
洪崖门和十八梯市里在迁了，这个短时间内结束不了，现在也就是做做初步规划设计工作，回迁户基本确定了，等你看一眼就签合同。
我在江北和南岸看了几块地，正和市里商量，这几天也差不多就能定下来了。先把欠账拿到手，嘿嘿。”
“行，你自己安排吧，慢慢来。到时候规划出来了给我看一眼。老孙，金庐园你打算怎么弄？”
“没什么打算，去看了一圈。地势还行，环境也好搞，就是有点背那地方，得从后面绕进去。先放着吧，等这边事捋差不多了再去弄它。”
“尽量不要破坏树木。”
“明白。原来是想着在那上面住，俯视两江能挺舒服，现在感觉，在山上找个大湖弄起来一样，可能比那还舒服，湖里还能划划船什么的。”
“鸡肋？”
“有那么点，弄了算吧，接都接过来了，弄完了卖呗。我感觉物业咱们都不上，卖光离手。”
“靠，无情。昨天还说喜欢人家呢，今天你就要卖光离手了。”
老孙摇了摇头：“细品不咋地。”
老张笑着说：“怕是没你想的那么轻松，那地方得卖个几年去了，弄不好五年八年都不意外。”
老孙挠了挠头看张彦明：“现在退回去还赶趟不？”
大家都笑起来，这又不是买衣服，你想退就能退的。
“好好设计一下，慢慢建，卖到是不急。你要不想搞给老张弄。”
“哥，咱们还没吃饭呢。”郑义摸了摸肚子。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问老孙他们：“你们都吃了没？”
“六点多七点了谁不吃饭？我吃完了，晚上吃的羊肉锅。”老孙拍了拍肚子，一脸的满足。
老张和宫贺新他们也都吃过了。
外面天还通亮呢，让人忽略了时间。这会儿渝州要接近八点钟才黑天。
“走吧，咱们去吃饭，看样这顿饭是混不着了，这些人太奸，都吃了才过来。”张彦明站起来开玩笑。
“你可拉倒吧，来之前不打电话。你到了都几点了？我刚吃完接的你电话。”
老孙斜了张彦明一眼：“你们想吃啥？要不就羊肉锅吧，这家确实不错。黄牛锅也有。”
“用车不？”老孙的助理问了一句。
“不用，溜达溜达吧，这边也没多大个地方。”张彦明收起本子和笔，把皮包背到肩上。
到小楼这边喊了警卫班和安保员，大家出门顺着马路往东走。
巴县是老城，满眼就是旧，旧楼旧路，到是树木多，马路两边全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夏天到是清爽，一点也晒不到，走在下面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就是晚上显得尤其的黑暗，路灯都在树枝里埋着呢。
路两边的店铺不太好找，都被树遮住了，得仔细一家一家看过去，不熟悉的很容易找不到地头。
老孙老张和宫贺新虽然已经吃过了晚饭，还是陪着一起出来了，陪着聊天呗。
整个渝州，尤其是老城区，大街小巷里小馆子是最多的，各种吃食杂味，面馆一家挨着一家，消费也都不贵。
大家去了老孙一力推荐的那家汤锅馆子，店面不大，只有五六张小桌，店里飘散着一股羊肉的味道。这边吃羊的比较多，有很多专门做羊的老馆儿。
“吃什么？”
坐了两桌，老孙开始张罗。
“就锅呗，羊肉牛肉都上吧，按照一个人一斤肉上，再炒个羊肝，其他的自己点。给我炒个鸡蛋。”张彦明放下皮包打量着店里。
“羊肉牛肉还不够你吃？鸡蛋什么时候不能吃啊？”
“想吃了呗，还分时间地点？”
“老师，鸡蛋炒啥子哎？”服务员过来问。
“炒……黄瓜吧。炒黄瓜。”
“没得，有苦瓜，西红杮，还有韭菜。”
“黄瓜炒鸡蛋没有啊？”老孙惊讶的问。
“没得。黄瓜啷么可以炒鸡蛋豆嘛，听都没听过。”
老孙眼睛一下子就瞪起来了，张彦明摆摆手：“算了，不要了。吃饭吧。”
他了解渝州人，骨子里是滚刀肉性格，认谁了的事儿说什么也没用，计较这个没意义。
你不吃花椒，告诉他不要放花椒，等菜炒出来看，肯定不听你的。他会说不放不好吃。
汤锅就是底汤，烧开了就可以吃了，肉都是熟的，配菜什么的直接往里煮，和渝州火锅的吃法没什么太大区别，就是底汤不一样。
没人喝酒，大家也都饿了，唏哩忽噜的吃起来。老张和宫贺新陪在一边说话，偶尔夹一筷子。
老孙跑到厨房去了。
第1038章 田园农家乐
“来，黄瓜鸡蛋饼，看我摊的行不。”老孙端着盘子从后面出来。
“你去弄啦？”
“啊，他不是不会嘛，我教教他。黄瓜炒鸡蛋没有，扯蛋呢。看我弄的行不。”
这东西谁弄都是一个味儿，张彦明夹了一筷子，点点头。
鸡蛋饼煎的确实不错，表皮焦黄里面还没老，看样老孙在家也是厨男。
对于关外人来说，鸡蛋是个万能材料，可以炒一切，白菜豆腐土豆茄子黄瓜辣椒豆芽……什么都行。
黄瓜辣椒韭菜的炒法有两种，一种是正常炒，再就是把黄瓜辣椒或者韭菜剁碎，和鸡蛋搅到一起摊蛋饼。很鲜的味道。
吃完饭，外面天也黑下来了，路灯发出桔红色的光芒，树影在灯光里晃动。
这边的街道都不太宽，虽然路两边的楼都不算高，但显得特别狭仄，风顺着马路吹过，带来一丝暑意。没写错，风也是热的。
只要不是连续几天的阴雨，渝州整个就是热的，不管是露天还是在房子里树荫下，温度并没有什么变化。
基本上就是，外面热，屋里更热，外面冷，屋子里更冷这样的节奏，除了起到遮挡的作用，房子好像没什么别的功能了。
这里空调是生活必须品，很早就开始流行了，风扇的作用不大，除了让空气流动起来并不会感觉有多凉快。
一到晚上睡觉时间，走到马路上，除了滴滴嗒嗒到处随意乱排的空调水，满耳都是嗡嗡的压缩面噪音。
这会儿分体式价格高，还没普及，大多数人家安的都是老式一体机，也叫窗机，这玩艺儿别的不说，噪音杠杠的，像在屋里摆了台小功率发动机。
巴县城区属于工业老城区，没有主城中心区那么热闹，一到晚上马路上车少人少，静悄悄的，就听着嗡嗡嗯嗯的空调机在响。
回到招待所，几个人来到张彦明的房间聊天。
“庐州都安排好啦？我那天听说咱们在那弄了个汽车厂都懵了。跨度太大了。”
“差不多了，建呗，生产线得从国外买，机床什么的生产也得时间，投产怎么也得一年半以后了。”
“有谱就行，到时候自产自销的话，能节省不少钱。工程用车能产不？”
“重工？不好说，试试吧。我明天过去转一圈，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我得去抓紧时间把电影拍出来。”
老孙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笑话挺招笑的，要论不务正业你是咱们公司第一，谁也干不过你，庄文那一天小脸抽抽着都要哭了。”
“怎么了？不是说挺顺利的吗？”
“那个啥石头的还行，挺顺利，你后面整的那个啥路过全世界，剧本都没写完整你自己不知道啊？你不弄出来谁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庄文天天晚上捧着你那剧本在那琢磨，头发估计都要白了。
台词没有，分镜头没有，就一个故事梗概，你说你多坑。这话是庄文原话啊，不是我说的。”
“你们还去看他啦？”
“没，他晚上跑过来找我喝过两次酒，我感觉就是找个人发泄一下，有些话也不能说给剧组人听。”
想想庄文那个样子，张彦明也感觉挺好笑的。这事关键是，剧本是他弄出来的，庄文肯定不敢改，要是换成别人的剧本也不至于这么费心劳力的。
庄文这话没说错，每个人的想法思路都不一样，同样的剧本每个导演拍出来都不一样，都带有各自的理解和风格，何况这还是个，半茬子剧本，本身都没完整。
“上面的建筑在设计了吗？”
“在弄，但是这段时间主要盯的是下面，上面就没问，反正你交待的那些方面是给说过去了，看结果吧。没那么快，除非是套活，设计哪有那么容易？”
国内的人习惯偷懒，设计也是一样，从哪扒个创意改动一下，这事儿太常见了，这也是为什么大型建筑基本都是请的老外来设计的主要原因。
缺乏创意，而且非常不严谨，各种数据计算都很难做到精确。擅长‘借鉴’，整个行业拿来主义盛行。
这也是为什么走遍全国城市总体感觉都差不多的原因，长的都太相像了。
“可以多参考一下这边的老建筑，争取做到与自然景观的自然融合，不需要高大上也不需要标新立异，自然，舒服，舒适。”
“我感觉不一定非得揪着本地建筑，借鉴嘛，只要合适就行呗，哪的不行？”
“可以啊，我就是那么个意思，走传统古建风格，不要什么现代化的高大上，融合，懂吧？
你们配合老贺那边，把山里排查一下，所有的原来的民用设施要全部拆干净，不要留下痕迹，古桥古庙要拿出来相应的维修维护方案。”
“这个在做，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还有就是原来村民修建或者开路的时候留下的烂尾巴，要想办法打扫干净，那些切开的小山断壁太难看了，而且还危险。
你们听说过这句话吗？每一条公路，都是一个破坏现场，风吹就滚石，下雨就塌方，知道是为什么吧？”
“只管破坏不管修复呗，反正路修好了，其他的谁管？不花钱啊？”
“咱们这得管，能栽树的地方就栽树，不能栽树就种草。”
“其实我感觉民居也不一定就都不能要，有些老房子其实可以保留一下，修一修当客栈用不行吗？挑比较集中的，也叫什么什么村。
一片就是一个小村子，我感觉来旅游的能喜欢这种纯粹的田园感觉。”
“养点鸡鸭鹅狗弄块地？”
“也不是不可以啊，房前屋后种点地，咱们种呗，反正你也是要种花种草的，差这几亩菜呀？那住进去感觉就不一样了，你想想。”
“出去摘回来就做饭呗？”
“嗯，我感觉行，这种客栈可以自己做饭，也算是个特色，材料可以从地里摘，也可以由我们配送。”
“我也感觉能行，一家子来度个假，住个几天半月的，像自己过日子一样，做饭，种地，欣赏风景，弄弄猫逗逗狗。如果不喜欢猫狗的提前说一声拿走就行了。”
“咬人怎么弄？”
“你打算养狼青啊？养点性子温驯的，或者小狗。猫肯定没事儿。”
张彦明用笔敲着本子想了想：“我怎么感觉，你们这么一说，咱们这弄成一个大农家乐了。”
“差不多，没什么区别。”
老孙摇了摇头：“弄几个游览区，几个赏花赏草的地方，上点合适的娱乐项目，然后就是这种田园农家乐呗。
你只上酒店啊？我感觉还得有湖边宾馆，半山客栈，花海小屋这些，这么大个地方你不多弄几样？各种风格情趣的，总有喜欢的。”
第1039章 鸳鸯锅
“就是，大观园里还弄的都不一样呢。”老张还是个红楼迷。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老张：“观音殿就是古庙，酒客宾馆客栈就是暖香坞潇湘馆怡红院呗？农家乐就是稻香村。”
“哎，对对对对，哈哈，就是这个意思，我感觉这么弄不错，各种需求都能满足。”
“怡红院？”老孙拧起眉毛。
“啊，怎么了？一看你的心里就全是肮脏，那是正经地方，贾宝玉住的院子。”
“贾宝玉住的能是正经地方？”老孙切了一声。
“听着感觉还行。照这个思路设计吧，完了咱们一起看看再讨论。”张彦明没搭理老孙这个憨货，在这货眼里红楼都能当H小说看。
山上的主体价值还是在古寨和湖泊，几个人又把这方面讨论了一下，研究了一下花种方面的问题。
要打造满山的花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四季，花时，栽培方式各个方面都得考虑周全。
张彦明的意思是分区以后，各个分区栽种不同的果树，这就是一景，还能产生盈利点，然后把半山坡下原来农家的梯田改成花田。
花也是经济作物，不只是就能看看，一样能带来可观的盈利。
考虑到四季温差，就得详细的规划不同花期不同花种包括颜色在内的方方面面了，这个得找专业人士才行。
十点过，老孙他们三个人带着助理走了，张彦明洗漱休息。
屋里感觉有点潮，不过还能凑和。
孙红叶打电话过来聊了一会儿，说了一下明天带孩子去博物馆的事儿，张彦明没说她不方便什么的，就是叮嘱小心一点，多带几个人。
多出去走走对孕妇的身心还是有好处的，做好安全措施就好。
第二天早晨，张彦明出去跑步回来，刚冲了个澡，小宝贝就把电话打过来了，要去博物馆啦。
“要九点吧？这会儿还没开馆呢。”
“嘿嘿，笨爸爸，还要吃早饭的嘛，不吃饭啦？不吃饭还能长个子不？饿死了怎么办？你还能看到我了吗？”
“淘气。出门要照顾好妈妈哟，你是大孩子了，要学会照顾人。”
“嗯嗯，会的，我帮妈妈拿水，扶着她走路，不让她累着。她要是累着了小宝宝就生病啦，我会把妈妈照顾的很好很好的。”
张彦明搓了搓脑门，对这种话痨式的回答方式稍微有点不太适应。问一答十啊。
小丫头没去过博物馆，估计连到底是什么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有点小兴奋，张彦明就听着她叭啦叭啦的不停的说，陪着聊了有十多分钟。
最后还是张妈强行挂了电话，要不然得聊到出发。
张彦明拿着电话想着小家伙的小模样，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老母亲式的笑容。太可爱了呀。
老话说孩子是自己的好啊，想想都是一种快乐，一种幸福，软糥糥的小样子，让你为她付出什么都心甘情愿。
人生最大的幸福，不外乎老人身体健康，孩子快乐成长。
宾馆没有餐厅，大家起来了都出门去街上找食，有点不方便。
吃完饭回来，和老孙一起去了停车场。
几个人坐着直升机去工地，从空中看要更清楚一些，这边也修了停机坪。就是一块水泥地面。
这会儿是工地上最难看的时候，到处挖的乱七八糟的，加上前几天下雨还没干，暗红色的泥浆看着让人心烦。
几条路基把整个地块切割成了好几瓣，环山公路弯曲曲的，从天上看像给樵坪山镶了一圈不太规范的边。整座山像一个巨大的耳朵，耳廓耳垂都清清楚楚。
中午就在山上小聂家吃了午餐，又和小聂两口子聊了一会儿。
统计已经结束了，现在是规划和设计组在山上采风。
聂红海两口子现在每天要到山下去上班，聂红海管人，李老师管理食堂，山上另请了一个厨师上来给设计团队做饭。
转悠到下午，该交待的都交待了，又去看了看剧组搭建的场景，张彦明这才去了剧组驻地。
院子里没有几个人，大家都在忙，苏玉她们几个也跟着在剧姐帮忙，学习。
让郑义住到赵振华原来那个房间，大家各自收拾东西行李，规弄好了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决定晚上找个地方请剧组全体吃顿饭，犒劳一下。
在渝州吃饭，肯定是首选火锅，渝州比较出名的老火锅很多，并不是只有那么几家。
开上车，大家一起去找地方。
虽然有着对这片儿的记忆，但时过境迁，细节上差异还是有点大的。必竟前后差着好几年呢。
围着解放碑周边转了大半圈，确定了吃饭的位置，一家地道的老火锅馆子。
张彦明对这个店有些印像，后来因为拆迁地址变了，店名没变。
店面有些陈旧，感觉有点油腻腻的，其实不脏。还没到饭点儿，屋里没有客人。渝州的饭店下午是要关门休息的，一般两点过关门，晚上四点过或者五点开门。
“老板儿，整个一哈可以坐得到好多人？”
“啥子呀？”
“我说，你屋头整个一哈，可以坐得到好多人。”
“坐满唆？你要爪子嘛？”
“吃饭撒，人头有点多。一百多人。”
“扯谎哦。”
“不扯谎，真的。坐得下就定下来，马上通知人过来，就怕坐不下。”
“坐不下？老子十达十几个桌面，你娃儿看不到埋？”
“十陆桌，有撒？”
“十陆桌呀？哎哟~，”老板娘扭头在店里看了看：“你娃莫不是故意的哟，老子十三张桌面。你怕是要去大店哦，高级地方。”
老板娘感觉张彦明在忽悠她，不相信他是真来吃饭的，让他去找大饭店，有名气的，那种店地方大摆的桌子多，价格也要贵很多。
张彦明不想去那些地方，要的就是这种纯粹的本土味道。说到吃，真正的美食都是在民间野馆子里，越出名的地方越吃不到。
“桌子有撒？凳子有撒？摆起挤一下，没有快去借。十陆桌，按十七桌准备。”张彦明从手包里拿了钱出来，数了三千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接了钱还在发懵：“真的唆？”
“我钱都给你了嘛，快点搞起，一会儿人就过来了。”
“要得要得要得，你坐嘛，我去喊人。”老板娘拿着钱急匆匆的往后面走：“你先坐到，幺儿，给倒茶，倒好茶。”
“你手里是三千哦。”
“不会差，放心嘛。”边上的服务员笑着过来给几个人倒茶。
屁个好茶哟，就是平时的茶杆杆，一大壶一大壶的泡在那里，免费供应。
“你先点哈菜嘛。”服务员倒了茶把菜单拿了过来。
第1040章 大爷，您心痛吗？
张彦明接过菜单，紧着自己爱吃的点了几样，让郑义和安保员警卫班们点了几样，凑了二十份菜让厨房准备，其他人过来了爱吃什么再叫。
吃火锅十个人一桌的话，荤素加起来二十份菜是肯定不够的。
“先这样，他们来了再点。全来鸳鸯锅，红汤也不要太辣，都是外地人怕吃不了太辣的，你去和厨房说一下。”
“不辣的。”
“拉倒吧，信你个鬼。赶紧去通知一声，整辣了吃不了给钱不？”
服务员嘿嘿笑着去了后面。
没一会儿老板娘出来了：“都要鸳鸯啊？怕是没有那个多锅子。啷个全是鸳鸯吗？”
“有多少上多少，剩下的都上白汤。都是外地人，吃不了太辣，这么多桌给你省红油还不好啊？”
老板娘撇了撇嘴：“火锅要红油才好吃嘛，清汤不好吃的。”
“好吃，就要这个了，就这么上。你蘸料够不够？别打几下没了。”
“哦，我切搞起。”老板娘喊了人去准备蘸料。
张彦明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点了根烟，拿出电话打给庄文。
“喂？有事儿啊？”庄文的态度明显不太好。
“我在解放碑，你带着全组过来吃饭，吃火锅。在临江门这边，**老火锅。”
“……，你回来啦？”
“啊，不欢迎啊？不欢迎我再走。”
“别别别，欢迎，我举两手两脚欢迎。**老火锅是吧？马上，还有一个镜头。”
“把所有人都通知到，让大伙麻溜的过来。小妹儿，你把门口贴张今日包场暂停营业，别一会儿上人了还得挨个解释。”
庄文在那边：“挂了挂了挂了，我赶紧把这个镜头拍了。（抓紧抓紧，拍完了去）”电话挂断了。
张彦明又掏钱给警卫班长：“你去边上找找，看能不能买到芝麻酱，他这店里肯定没有。”
“超市，前头那个大的超市有。”服务员举手指了一下方向：“点都不好吃的。”
“你这么说不对哟，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就是不好吃吗？我们都不喜欢吃花椒，那它是不是最难吃的东西？”
“才怪。没得花椒才难吃。难吃的很。”
“反正就是你喜欢的就是好吃，你不喜欢的就是难吃？”
“那肯定撒，我不喜欢肯定是难吃撒。好吃的我都喜欢。”
张彦明问郑义：“你说他们这边的人到北方去是不是得挨打？”郑义就嘿嘿乐也不吱声。
这种事儿就当个乐，永远也辩不出个结果。
张彦明吃东西没什么讲究，自己不喜欢吃的很少，但会尊重别人的喜好，不会多言，大家一起吃饭别人点了个自己不喜欢的也不会阻拦，不吃就是了。
但是渝州这边的人好像就不会这样，相对来说，这边的人要更加自我一些。说白了就是比较自私。
服务员找了张纸，写了今日包场四个字，用胶布贴在了大门上。
“你不会写大点吗？”
“哎呀，一样的，看得到。”
得，您爱咋咋的吧，渝州的小妹惹不起。
十个人在火锅店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剧组这边的人才断断续续的到了。
中间来了一些客人吃饭，门上贴的字太小了人家根本注意不到，服务员就一遍一遍的解释也不说换个大字重新贴一下。
先过来的都是辅助单位的人，他们的事情比较少，也不用天天在现场蹲着，不过相对来说挣的也少些。
“十八梯那边的布景整个都好了吧？”张彦明问了一句。
“差不多了，还有什么不足就是现场看，前面该做的都做完了，包括出租房店铺什么的。现在我们在做樵坪山那边，再有三四天也能好了。”
“我今天去看了一下，花海打算怎么弄？硬件处理一下都可以，花海怎么处理？”
“已经订了，订的鲜花，到时候人工插一下，我问过，可以坚持一天半，好一好可以坚持两天，主要是人手，那么大一片，人手少了肯定不行。”
“鲜花？行吧。人手不愁，那边几千人呢，到时候指挥一下就行了，提前和老孙打个招呼。”
整个电影，除了立意基本故事以外，张彦明进行了大量的改动。
原片里有很多地方很硬，相当不自然，突兀的让人想炸，叙事也不完整。
其实整部片子来说，不管是故事本身还有演员问题都不大，就是这个叙事实在是一言难尽，编剧好像有点想当然了，他自己知道前因后果，就认为所有人都应该知道。
因为自己为自己创造的感动而感动。
结果就是弄的有点尬，该搞笑的时候笑点不够，该煽情的时候又太急，应该讲清楚的地方硬折急刹，可是又有很多莫名其妙的长镜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也许不是编剧，导演才是影片的控制者。谁知道呢。也许是源自这本来就是几个碎片故事拼凑起来的吧，都想表达，就都没有表达出来。
张彦明觉得，电影的表现起码应该贴合主题，你讲的是都市小人物的爱情，就不要脱离正常人的范畴，也不要去制造一些高大上但不符合逻辑的东西。
小人物，就应该是小人物的样子小人物的世界和小人物的逻辑。看电影的都是小人物。
浮夸确实是一种表演状态，在很多时候效果也相当不错，但是你在小人物的具体生活里浮夸，就太过造作了。
原片于其说是，一个都市小人物群体情感的故事，不如说是一部旅游宣传片。如果从这个角度看就挺不错。
……
庄文化带着现场人马杀到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四十多分钟，如果不是因为张彦明已经付了三千块钱，老板娘估计会赶人。
“饿了饿了饿了，快上菜。”庄文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始催。
“一个镜头搞这么久？老板儿，上嘛。”
“别提了，围观的人有点多，群演毛了，表情总是不对。还好，还是挺过来了。”
“怎么挺过来的？”
“钱呗。我说浪费了太多片子，这钱不能给了，得换人。一句话状态就变了，炸毛了，一群群演把围观的人撵的满街跑，两次就过了。”
张彦明笑起来，这事儿要是剧组干就得上新闻，再说你也撵不走，群演都是本地老百姓，干起来理直气壮。
“还差多少？”
“再有一个礼拜能杀了。大爷，您真是硬，做为导演从头至尾，要杀了才出现。你的心痛吗？”
“不啊。”张彦明在自己胸口摸了摸：“没有任何不良感觉，跳的铿锵有力。放心，没问题。”
苏玉几个在一边哧哧哧的乐起来，笑成一团。
“你牛逼。”庄文竖了竖拇指：“这个全世界我玩不了，要是你老人家没时间就只能暂停了。”
第1041章 还有我，我
“我来我来，你这段时间辛苦，啊，休息一下，虚心学习就行了。”
“靠。”
“怎么？说你学习还不乐意啦？”
“是，学习，我本来也是抱着学习的目的来的，没错，可是老师跑了呀，一点影也没见着。”
“我这不是干大事去了嘛，等产品下线我送你一个。行吧？”
“真大方，送一个。你也好意思。”
“我靠，大哥，那是汽车，你还准备要一打？”
“汽车？你干什么去了？”
“在庐州弄了个汽车厂，过去安排一下。一般事我能走吗？”
“真的？什么规模？产什么车？”
“规模？厂区二十五平方公里，生产所有车型。卡车客车轿车，越野车，以后还会上专用车。”
庄文仔细的看了看张彦明：“不会是真的吧？”
“这事能开玩笑吗？再说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项目。上面产业整改，卖给我八个厂，我整合了一下。其实是红叶买的，我知道的时候都买完了，这才临时跑过去，要不然不会。”
“那说谁了啊，下线送我一台。我要越野。”
“行，小事儿。”
“让一让让一让，烫。”一锅一锅汤底端上来，空气中飘浮起一股油炸辣椒的焦香味儿。
这股味道挺好闻的，很香，就是吃起来遭不住，一般人来不了。
“能吃点辣的吃鸳鸯锅，不能吃辣的吃清汤，自己换位置坐，想吃什么就要。”张彦明站起来招呼了一句。
“老板，能不能喝酒？”
“啤酒，解解渴就行了啊，谁喝多了明天在院子里跑二十圈。只许穿裤衩。”
大家哄笑起来，有人就怂恿别人勇敢点，不就是二十圈嘛。
等的时间长也有好处，所有的配菜都齐了，流水一样端了上来，几个服务员拿着菜单给大家点菜。
空间有点小，也就是十二三桌的地方挤了十七桌，不过热闹，反正都是自家人，背靠背一样吃。
这里大部分都是北方人，都能吃肉，点菜点的老板娘心花怒放的。肉贵呀。
张彦明这桌是鸳鸯，苏玉跃跃欲试的想吃红汤尝尝，让张彦明瞪了一眼老实了。她们得保护嗓子，平时不吃辣的人是真不能尝试这个。
普通人辣一下难受一下，不舒服几天都不算什么，她们可不能冒这个险。
“你，你你是那个，那个……苏玉？啊~~苏玉哎，蓝彩衣，沈果果，天哪来，莫不是做梦吧。天哪。”
服务员这一嗓子，差点把张彦明耳朵震聋，她手里端着的虾仁也飞了，洒了一地，在那兴奋的跳。
“还有我，我，认识不？”郑仁贱笑着举手比划自己。
“晓得，我晓得你是哪个。老板儿。”服务员扭头就跑了。
“我，”郑仁一脸懵逼：“我是哪个呀？”
“哎，这算是谁的呀？”张彦明也懵，看着一地的虾仁喊。这一盘好几十呢。
然后就看老板娘拿着把手勺兴冲冲的就冲过来：“莫是在哄我哟。”
到了近前打量了一下：“啊哟，妈也，真的是啊。老子今天屋头喜鹊叫了埋？妈哟。”
“哎，你服务员把虾仁洒了一地，这算谁的呀？”张彦明碰了碰老板娘指了指地下。
“我的我的，妈哟。老子这个运气。幺雷，嬢嬢好喜欢你们哟。不行，要照张相。照张相可以撒？”
“冷静，嬢嬢，先冷静一下，好吧？”
“好，冷静。照相可以撒？”
“可以，等吃完了陪你照，好吧？咱们先把这一地虾仁先处理一下行不？”
“要得，老子放个大的，就挂到屋头切。哎呀，真的好事情哦。”
张彦明就有点无语了，这也太兴奋了，没法交流了都。渝州人，尤其是渝州女人这性子，相当外放，又强势，上来这劲头谁也拦不住啊。
“你们都是一起的唆？”
“对，我们都是同事。嬢嬢，”
“你们来渝州爪子啊？”
“拍电影。嬢嬢，”
“拍电影唆，了不得。在哪里拍？要拍好久哦？”
“十八梯。”
“可以去看撒？”
“……，可以。嬢嬢，咱们能不能先干正事儿？我给你安排几个镜头都行。”
“真的呀？妈呀妈呀，要做数哦，可不能诳我哦。”
“你先把地扫了，再拿盘虾仁，行不？你现在是做生意哪嬢嬢。”
“好，好好好。那个，来把地扫一哈，给拿几盘虾子来。我真的可以演埋？”
几个丫头都要弊不住了，低着头在那耸动。这老板娘这个劲儿。
“还真行，不是有几个面馆老板的镜头吗？让她上，能行。”庄文在一边点头。
电影里出镜的群演人物不少，其实谁来都无所谓的事儿。
“小面会调吧？”
“小面儿？会呀，我家开过小馆子的，那是拿手好戏。我切给你打一碗。”
“别，别别别，我信，嬢嬢，咱们冷静一下，好吧？这样，我答应你去演，行吧？面馆老板娘。你先让我们好好把饭吃了，行不？都饿了。”
张彦明伸手拉住扭头就要去打小面的老板娘，真是要服了。这说风就是雨啊。
“我们吃饭，不跑，吃完了陪你照相，然后你去演面馆老板，行了吧？”
“我得行撒？”
“得行，那是相当得行。好不？”
好说歹说算是把激动的老板娘劝住了，这么一折腾，老板娘和服务员也没刚才那么兴奋了，大家这才开始好好吃饭。
老板娘站到一边去了，火辣辣的盯着这边，还叫后厨给加了酥肉和毛肚虾仁上来，桌桌都送了，到是挺大方，这怎么也有个大几百块的成本了。
“老板，你要出名了哟。”
“出啥子名哦，都晓不得是不是在哄我。”
“不得，这些人说话要做数，要面子嘛。老板，把咱们店头拍起撒，全国都晓得老。”
“哪里来的好事哦，不敢想不敢想。都打起精神来哈，服务到位，回头有好处给你们。”
“拍个电影要恁个多人哪？一百六七十个哟。”
“就是，我还以为一个导演摆台机器就演撒，恁个多人是做啥子嘛？”
“你切问撒。”
大家吃的热闹，伴随着不信邪的人吃了红汤嘶嘶哈哈的声音，老板娘和服务员就聚在一边说话，眼观六路的为大家服务。
北方人能吃辣的很少，就算是在北方比较能吃辣的，到了渝州也就是个微辣极别，或者还算不上。
这和气候还有饮食习惯有很大关系，北方干臊，湿度低，自然就少辛辣，种植的辣椒品种也是以低辣为主，或者干脆就是不辣并且脆甜的肉椒。
这边大家吃的热情，那边老板娘已经在考虑自己演了电影以后的事情了，在想着一会儿的合影。就放个大幅的挂在饭店的墙上。
第1042章 数码时代
一顿热热闹闹的火锅吃完，很多勇士的嘴唇都明显的红肿了起来，不时的嘶哈着凉气。
张彦明结了账，花了四千多块钱，一桌算是酒水饮料不到三百。这要是换到那几家比较知名的火锅店，估计要翻一翻，还不一定有这么实惠。
可惜的就是大家都不太能吃辣，体会不到那种‘正宗’的感觉。
这里没包括老板娘给加的菜。渝州的消费一直不能算高，但海味很贵，相当的贵。内陆城市大部分都是这样。
苏玉她们五个陪着老板娘照了几张照片，让郑义记下了老板娘的电话，大家擦着嘴出门上车回驻地。
“哥，真要她来演啊？”
“嗯，戏里有几个有互动的群演角色，有个挺适合她的。”
张彦明一边琢磨着剧情台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几个人聊着天，回到了驻地院子。
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各自去收拾洗澡，公共淋浴间不时的传出笑闹声。
庄文和郑义坐在张彦明的房间里说话。
庄文讲了一下拍摄过程和遇到的一些问题，张彦明给了一些看法和建议。这都是经验。
然后两个人就全世界的拍摄讨论了一下。虽然庄文心里没底不太敢拍，但是并不妨碍他有些自己的想法，很多想法还是比较靠谱的。
晚上，和逛了一天博物馆自觉收获满满相当兴奋的两个小宝贝通了电话，又和孙红叶聊了一会儿，张彦明这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他和庄文一起坐车来到拍摄地。
前面的胶片已经拿去冲洗了，他还没看到，暂时也提不出什么意见来，好在大家还要在渝州待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补拍一下也不难。
现在他无比的怀念全数码拍摄，即时回放，简直不要太方便，也难怪都说数码是拍摄技术的一次革命。
好在也不用等待太久，也就是几年的时间数码就会正式进入电影行业了，虽然有点昂贵，但和不停的烧胶片比起来，综合成本还是比较低的。
唯一的差异就是，事实上，数码摄影机受技术限制，它的清晰度还是不能和胶片相比，所以电影行业就产生了两派，一派选用了数码，一派坚持使用胶片。
对于电影观众来说，这种区别因为人类的视觉特点，几乎无法分辩。这里是指技术成熟以后。2007年以后。
举个栗子，斯皮尔伯格的电影会采用胶片，而卡没隆就喜欢数码。
这次数码革命，主角配角都是小脚盆，包括高清技术标准的制定，也是由脚盆独家完成的。
胜利，索尼，佳能，松下，夏普……一直到现在，数码技术仍然掌握在这些品牌手里，一个又一个标准，一代又一代产品，一个又一个技术高峰，一个又一个专利壁垒。
我们的企业产业行业一直在睡觉，在等着代理，睡梦中流淌着四大发明的歌声。
别人的企业都在琢磨着占距技术的高峰为别人制定标准，我们的企业……要往里花钱的，你当我傻？现在大把的挣钱不好吗？
电影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更改过后的剧本让剧情更加流畅自然，但是多了很多户外镜头，这就造成了拍摄难度的增大。
好在渝州大妈给力，个个都是戏精，表演欲望强烈，还能主动维持拍摄现场秩序。
张彦明也没伸手，就是在边上看着，即使是这样庄文也好像来了动力一样，心里有了底，拍摄速度明显加快，原定五天的镜头三天就拍完了。
杀青。
剧组全体一片欢呼，又宰了张彦明一顿江湖菜，然后集体杀向十八梯。
苏玉她们几个开始明显的有些紧张起来，经过这一个月在剧组的学习，几个人反到是越来越没有信心了，感觉拍戏好难。
郑仁这会儿成了知心大哥哥，安慰鼓励，给她们讲自己的心得体会，帮她们建立信心。是个好孩子。
十八梯取景这部分街道已经大变样，虽然还保持着原来的面貌，但整洁了许多，随意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了，脏泥污垢被清理了。
破败的小楼被修旧了一下，让它看上去更加顺眼却又没有丢掉本来的味道。
老旧的痕迹都在，但就是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住在周边的人们都挺开心的，感觉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不过也不是都顺心，市里的搬迁已经开始了。
大告示贴在公告栏上，被雨水冲刷的泛着黄色斑迹卷着边。
即使是这么破败拥挤的地方，也还是有人不想搬走，也不知道他们是想坚持什么。
做生意的小铺子基本上都是要原址回迁的，已经签了合同，一个一个成了义务宣传员，每天给街坊四邻做思想工作。
还有一部分可以回迁的人也在帮忙，总体来说，搬迁工作暂时还算顺利。
五六万人呢，肯定是要一部分一部分的迁，有问题的可以放到后面。安置也需要时间。
搬迁就是以取景地周边为中心开始的，慢慢向四边扩展，计划是分十批，用半年的时间完成。
张彦明模模糊糊的记着，记忆世界里，这个工作持续了七八年才算基本完成。
不过那会儿房价地价都已经起飞了，工作要难搞的多，这会儿房价还没动，什么都是老样子，所以不存在那种情况出现的可能。
08年为什么那么难迁？房价高，房价差异大，补偿取的是平均值，记得是四千一百五，自然就有人不接受，因为这个地段的房价明显高于这个平均值。
但在2000年这会儿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整个渝州主城的房价差不多，大家都在一个平面上，商品住宅少。这会儿房价还没到两千。
加州花园一千七，算是渝州主城这会儿最好的小区了。
这会儿最大的问题是找到这么多房子。八千多户迁出来就不是八千户了，至少翻一翻。
渝州的房地产发展的比较早，是第一批试点城市，但因为江势地形的原因，比较分散，这也是那一部分不愿意迁走的人的主要原因。
迁到哪里去。
虽然这里破落，拥挤，贫穷，甚至住在这里的很多人出去都不好意思启齿，但怎么说，这里也是渝州的中心，紧挨着盛名远扬的解放碑。
这个工作只能慢慢做，只要不出现极端的情况张彦明就不会掺合。比如补偿不合理什么的。
在取景的街坎，做生意的老板们笑着招呼客人，店铺免费修补了，以后这里还是自己的，自然心情就好。
树木台阶都经过了修旧，看上去古意盎然，街边巧妙的多了很多灯光，一点都不显突兀。
第1043章 开拍十八梯
张彦明带着人上下左右前后的走了一圈，包括片中人物的住处都看了一遍。
原片在这一部分显得特别凌乱，剪切的像神经质一样，人物，生存状态，居住状态严重被剥离，故事和生活完全不能融合。
这样的糟点很多，事情交待的不清不楚，转折生硬完全不合逻辑，细节完全靠想像扭曲现实，然后就用演员浮夸的表演来贴补。
也许编剧和导演太想把这部电影拍成喜剧吧，可惜除了邓超和岳岳其他演员完全就不在线上。
各种人物之间的关系很苍白。导演为了把镜头拍成他想像的那种美，有点不顾一切的感觉。
人物定位也差不多，挺随心所欲的，百合饰演的警察像个傻白甜，无所事事的样子，愣是把城管的活都干了，后面的涉险完全就是不可能发生在生活里的事情。
总之来说，编剧属于纯粹的国产编剧：完全靠臆造说故事，阅历浅薄到没有任何的常识基础，也没有逻辑。
张彦明把这个警察人物就改成了城管员，居住在这里。这样她的前后故事就说得通了。
还有名字，两个男配的名字尬得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那个点在哪里。
电影不是小说，可以随心所欲的用文字营造出想要的那种感觉，也没有人在意，但电影不行，一百多分钟，很多东西都来不及，所以逻辑就很重要。
“这边确实是可以了，比我想像的要好。现在，花海那边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
对了，郑义，你跟设计那边说一声，我要一个完整的樵坪山景区效果图，渲染用最大的倍数做，电脑的话，让她们联系仙媛。”
郑义应了一声，掏出随身的笔和本子记了下来，然后才去掏电话。
他做事的风格和赵振华完全不同，让张彦明有点稍微的不太适应。
那边剧组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搭棚子摆设备找角度，检查各部位功能。
忙活了一上午，准备工作才算是全部就位。
中午就在边上的小店里吃了一口，到是方便。
下午，火锅店的老板娘过来了，穿的花枝招展的，还化了妆。嬢嬢，你这是准备去选美吗？
“化妆，带嬢嬢去收拾一下，衣服就用面馆老板那套。那个，老板，你就坐在那儿，对，抽烟看着就行了，不用动也不用说话。”
“我这套不可以唆？”老板娘还有点不太乐意，不过还是听了安排，跟着化妆师去了。
今天算是开机，就一场戏，所以也不急，不断的调整着一些小细节，等着演员们化妆。
没有出演任务的人就站在一边围观，嘻嘻哈哈的撩闲。
“摇臂走一圈。”
“停，这个位置，记一下。一号机给个信号……有点低。再走一点，好。二号机。”
“收到。”
“给我个信号。”
“拉……好的，记住位置，一会儿就拉到这里。三号机。”
“请讲。”
“给我个全景。”
“好的。”
“向左一点，慢慢走慢慢走，好。就这里。道具，道具。”
“来了来了，哥。”
“那棵树，把那根横枝拉一下，向右边拉三十公分固定好。拍完要记得放开啊。”
“OK，您瞧好吧。”
“那个楼梯口那个是什么？能不能拿掉？”
“马上。”
“棚子，第……第三个，没撑起来，谁搞的？请大家喝饮料。”
张彦明坐在位置上，面前摆着四台显示器，，上面挡着遮光蓬，手里拿着对讲机和电喇叭，一样一样的检查安排着。
“左边路口，让看热闹的退一点，再退，两米。群演谁在安排？”
“我。”
“进场，走动起来我看看，老板娘呢？弄好了没有？”
“马上。”
“哎？”张彦明抓了抓头：“这个，城管员是谁演？”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笑起来，化妆差点把刷子捅到老板娘鼻子去。
沈果果穿着制服跑到张彦明跟前敬礼：“请领导指示。”
城管制服和警式制服几乎一模一样，区别就是肩章臂章，还有就是警察有专用腰带。
“你演？嗯，这身衣服你穿到是挺合适的。谈过恋爱没有？”
“我？”沈果果小脸腾的就红了：“我我，”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谈过。”
“嗯，回忆一下刚恋爱时候那种感觉，就是你喜欢一个人但是他还不知道，你很喜欢他的那种感觉。知道会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吗？”
“不知道。”沈果果摇了摇头。
“眼神，看人的时候眼神不一样。你这个角色眼神变化很重要，要找准感觉。”
“老板，演什么眼神都重要。”郑仁在一边打击张彦明。
沈果果几个就抿着嘴乐。
那边群演进了场，老板娘也收拾好进了摊子里。
庄文在那边给群演讲戏，每个人怎么走，表情动作，说什么。
老板娘不用给讲戏，一看就是确实开过面馆，进去就进入状态了，摆盆摆碗擦锅台，看了看水和面，调料，把装着青菜的笸箩换了个位置。
“谁打板？”
“安排几个人去吃面，一号机准备，开始。”
几个群演就顺着梯坎走过去点面，老板娘熟练的煮面打料。
“二号机特写，碗。这嬢嬢还真干过。一号机保持，二号机拉出来，好。男演员准备上。果果做好准备。”
“三号机给个远景，好，推进一点。OK。三号机停机，一号机跟着演员走，二号机往后拉一点，好。”
“味道怎么样？好吃就点点头。真好吃啊？果果准备，上。三号机跟果果，好，停，二号机接过来，好，好，拉一点。二号机停。一号机抬起来。”
“摇臂准备，男演员一动你就跟上，三号机，走远景，老板娘出来就往前推，给老板娘一个特写，老板娘回去你再拉回来。一号机给果果特写。”
四台机器来回的换位推拉，一组吃面的镜头走了一遍。
“结束。”
“那个，小毛，你演的是个不解风情的科技直男，不是小偷，有点过。这一组表现最好的是老板娘，嬢嬢，厉害。
果果，你是来找你喜欢的人，不是抓小偷，你俩到是碰一起了。休息三分钟调整一下，再来一遍。一二号机位准备。”
一组镜头反复拍了四遍，又给沈果果和小毛补了两组特写。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开始正式开拍，大家表现不错，晚上没有加餐。”切。
“我还有没有哦？”老板娘一脸希冀的问。
“有。嬢嬢你演的特别好。你就听庄文的，他叫你来你就来，结束了会通知你领钱。”
“还有钱拿唆？”
“是啊，不能白演嘛。”
第1044章 规划
“哎呀，这老天爷呀，不想下雨的时候下九天，这想让他下点雨就没了。联系消防队吧，咱们人工喷。你问问他们，能不能控制水量，咱们不需要太大，不真实。”
……
“停。眼神不对，你只是讨厌他，不是恨他。”
……
“停，眼神不对，你虽然不喜欢他，但也知道他对你的好，明白吗？心里还是要有触动的。”
……
“停。郑仁，你演的人物叫傻子，不是真傻，你都要流滋水了。”
……
“郑义，那边效果图出来没有？”
“说是明天飞机回来。”
“嗯，到了记着拿给我。叫宫贺新那边准备一下轻型机，明天要用。小聂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明天早晨六点钟开始，说是三个小时保证结束。”
“你辛苦一下，明天早晨上去盯着点。”
……
“彦明，你确认一下，没问题就这么弄了。”
老孙把一张效果图递到张彦明面前。安置地块规划效果图。
张彦明拿着图纸仔细的看了一下：“可以，没什么问题。这个牌坊……先不弄吧？感觉不协调。其他没问题。”
规划里，景区的大门就是一栋九层五星级酒店大楼，有点仿秦唐王宫的建筑，横卧在进山公路和环山公路的T字交汇点上，主建筑向两侧展开有九十九米。
一楼其实就是个半封闭的大厅，所有进山人员都要从这里通过，大厅左侧是酒店大堂，右侧是休息区和酒店配套中心。
外面，酒店左边是办公楼，右边是医疗中心，两边夹角处是酒店附楼，有廊桥和酒店相通。
办公楼后面是职工小区，内部停车场，内部车辆进山通道，医疗中心后面是安置小区，外部停车场。
一条小河从职工小区里出来，在酒店正面形成一个小湖，然后穿过安置小区向南去了。
小湖外侧是一个广场，直抵到正在修建的公路边，对面是综合商场和宾馆。
这个就算是南泉项目的一期工程了，安置小区起来以后，把地块上的人家都迁过来，才能开始后面的建设。
设计师在外面进来的公路上，项目地块的边沿弄了个牌坊，但是张彦明感觉有点别扭。又不是什么古镇，这有点不伦不类的。
“我也感觉那牌坊有点别扭。”老孙点了点头：“这么一弄就把整个风格建筑都给卡住了，要弄的话，就往里面放，上山那地方。”
“后面再说吧，这东西简单，不用特意去弄它。上面坟迁怎么样了？”
“有主的都在弄，没主的，我叫人找呢，咱们给迁呗，管着是谁家祖宗，往陵园里一放就完了。”
“嗯。行吧。”张彦明拿笔把牌坊勾掉，在上面签上名字推给老孙。
时间已经是六月底，电影已经拍到了后期花海的部分，张彦明和剧组索性就住到了巴县这边，正好还能关心一下项目上的问题。
工程指挥部已经弄妥了，老孙带着团队已经住了进来，因为项目还没有全面展开，闲着不少板房，正好给剧组用了，绰绰有余。
几条路都差不多了，路基已经铺好，前几天的小雨正好做了保养。
围网正在下埋桩，等把网子立起来就开始植树了。
山上的路得等到全部建筑结束以后才能动。这个还要看中间的具体情况，如果多处同时施工的话，工期会大大缩短，就是成本肯定要提高不少。
整个山里没有大型建筑，最高不会超过四层，以大平层和两层建筑居多，就是量大，而且多数是仿古建筑，对施工要求比较高。
最需要时间的是花海和果林，这才是大头。
现在决定的树木是梨，桃，樱桃，杏还有李子，柚子，山上分六个大区，每个区一种果树，各区之间用柑橘分隔。加上山下一圈的枇杷，七种水果。
六个分区其实就是按山上排名前六大的湖来分的，以大湖为中心，加上距离比较近的小湖面，周边的原有梯田全部种成观赏花田。
郁金香，虞美人，薰衣草，紫罗兰，韭兰，毛地黄。
稍远点直至周边的其他坡田，设计部的意见是全部上油菜花和花菱草，即是景观又有经济价值。
这些张彦明不是太懂，需要去征询植物专家的意见，种什么他都无所谓，反正开花就行。
“温泉这边就得往后放了，得把人迁完，把厂子这些都迁过来，然后统一规划建一下。”
“行，你安排就好，本来也不着急。”
“现在里面乱七八糟的，这个住户啊，对景区的破坏那，太大了，不迁出来没个弄好。”
“这个确实。我这边电影拍完就回了，这边你和老张多费心，交给你们了。”
“没事儿，有事打电话呗，这么方便。这边山上建快，花果树木就得慢慢折腾了，急也急不来，估计最后温泉那边都能赶到头里。
不过弄好以后，啧啧，太漂亮了，都不说和效果图一模一样，一半，那就绝对的招人来。你想好上什么设施没？人来了总得有点玩的。”
“最高的那个山尖上立个摩天轮，山坡上弄个景观迷宫，深谷那边，整点惊险刺激又不用耗体力的项目。架几部空中脚踏车。
可以再搞个速降。暂时就想到这么多，项目还是得能和环境搭上，你感觉呢？”
老孙想了想：“可以，那空中自行车圈弄大点，蹬他个两小时，舒服。”
张彦明笑起来：“你这是打算让人家花钱来健身呗？”
“那又不累，慢慢蹬呗，下面全是花海果树湖水，多美呀。其实范围弄大点不蹬也行，自动行走的，慢慢欣赏也挺不错。
还有划船，钓鱼，往休闲了整呗，就怕以后人来太多了接待不过来。还有果木呢，那人能少了？从这边连吃带喝的玩几天，去温泉泡泡，多舒服。
我提个建议，中心街这地方，上个桑拿，歌城也弄起来，八大菜系都弄过来，价钱也别太贵，再搞个酒吧，真弄个小镇那样。
下面各村还叫村，那就真是村子，安静，也不搞什么娱乐。对了，得弄一批电动车，景区公交你得架起来，要不太大了，没法走。”
“那咱们是单项收费还是统票？”
“我感觉还是统票好点，进来除了吃饭睡觉就不用再花钱了，随便玩，坐车也不要钱，玩够了算，所有项目都套进去。还省心。”
“采摘也包里？”
“采摘肯定不能包，那玩艺儿按斤算钱呗，比市场上便宜个三分之一。这算是独立项目，果期也就是那么几天儿，平时没有果你采啥？”
“这个得合计合计，统票就是逼着所有人把所有项目都得弄一遍。”
第1045章 安全问题
轻型航拍直升机慢慢升高，花海梯田在镜头下放大，一层一色进入画面，就像一片彩虹，彩虹的中心一泓清澈在微风中漾动着波光，一条小船在波光里轻轻摇晃。
画面不断的放大，彩虹外面是一片绿色如毯的草地。
“结束。杀青。”
所有人欢呼起来，把手里的东西扔向空中。
张彦明放下对讲机和电喇叭，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边上的花海已经被直升机吹成了一片乱麻。
花都是人工插在土里的，根本承受不了机冀的吹残。
好在这东西也不用打理，等着它烂在土里就好了。
除了身边这一片，再往远处还是老样子，地里胡乱的长着庄稼，后期会用特效把景区效果图套进来，在荧幕上看到的将是整座山的花海果林。
事情总是不会按照人的固有想法去发生，谁能想到这么一部都市爱情轻喜剧电影还需要大量的特效来支持？
花海，果林，摩天轮，什么都没有，情节是绿幕拍的，都得后期做上去。全片的三分之一都要做。
张彦明感觉自己好像在搞虚假广告宣传。
这部电影放出来，可想而知的，十八梯和樵枰山就出名了，都不说天南海北的旅游爱好者，本地人怕是都会疯涌而来一探究竟。
到时候来了一看，我靠，十八梯在拆迁，樵坪山在封山建设。什么都没有。这是不是感觉上当了？
这个念头忽然像野草一样就长满了张彦明的脑海。
“想什么呢？收摊下山不？”庄文碰了张彦明一下。
“下，下。问问大伙是在渝州休息休息玩几天还是想回去，你这边给安排一下。”
“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片子是不是压一下，隔两年再放。”
“为什么？”
“其实我拍这部片儿，也是有宣传旅游的想法，现在这，你看看，全都在搬迁在建，等咱们建好热劲儿也过去了，什么作用没顶。你感觉呢？”
“要是这么一说，那是，肯定是。”
“那就这么定了，这片儿压两年，等这边都弄差不多了再上。行了，收拾，下山。”
工作人员七手八脚的拆卸设备装箱，没事了的人就在四周溜达，不少女孩子跑过去拔花，一人几枝的拿在手里闻。
为什么女人都喜欢花？是不是因为她们都是雌性？也不对呀，那应该是男的喜欢啊。话说，这花，到底是雄性还是雌性的，器官。
这会儿是下午三点半，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山上树多草多湖水多，连阳光也感觉温柔了许多，不像在城里那么晒。
随意抬头看去都是一片一片起伏的绿色，虽然没有花海也没有果林，但并不妨碍感官上的美好。
山上大一点的湖有十几个，小湖星罗棋布，总有个几十处，梯田层层叠叠，形成了相当独特的景观。
“这里以后肯定特别美。”
“寻找美要看心情，看视角，其实美无处不在。”
一群女孩子拿着鲜花嘻嘻哈哈的追逐，几个男孩子在水边对着那条道具小船跃跃欲试。
郑义拿着相机在一边拍，把这一刻记录下来。
“哥，这个地方以后是不是可以就建成这个样子？观众看了电影过来肯定希望能看到这里。”
这会儿的道具房都是假的，其实就是一片木墙立在那里，有门能进出。
“可以，这个地方就完全按照这个布景来，在那边花海的角上加一个风车。”
郑义就掏出小本子认真的记下来，然后给老孙发短信。
张彦明要求公司上下全体都要有工作笔记，相互传达信息必须有短信或文字记录，工作指令必须有上级的签字。
上级给你分配了一个什么工作，你要在工作笔记上记清楚，然后要上级在记录后面签字确认，然后把工作进度完成情况记清楚。
这是他在无数次打工经历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很多时候上级随口一句话，交待一件事，可能他自己随后就忘了，或者记不清了。记录和签字就是证据。
主要就是能够直接找到责任人，避免总是让下级人员背锅。在职场上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那船能划吗？”
“能，船有什么不能划的，两三个人没事儿。就是没桨。”
“你说，以后这边都弄起来了，水里是放游船还是这种木船？”
“意境上肯定是这种木船，但是玩儿肯定还得是游船合适。其实可以搞一些水上房屋，飘在水上，在里面睡觉肯定特别舒服。”
“固定在水面上？”
“不固定行不行？飘着，这最宽也就是七八十米，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就开始笑，把庄文笑的莫名其妙的。“笑什么呀？我说的挺好笑吗？”
“不是。这里没风，湖里也没浪，你放个什么大东西在水面上它不会动，但是住人，肯定会动。如果你弄几个飘浮屋子，半夜会不会撞车？”
庄文瞪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靠。有那么大劲儿吗？”
张彦明伸手往前耸动了几下：“要不咱们弄个木屋，你上去住一晚上试试？哈哈哈哈。”
漂浮木屋打造不难，弄一个密封浮台，房子矮一点儿就行了，面积够就不会翻，但是会不会像张彦明说的这样，某些活动会让浮台动起来，这事儿还真得试过才知道。
庄文想了想也感觉有意思，自己在那看着湖面嘿嘿乐了半天。
机器设备都上了车，大家休息了一下撒了会儿欢，庄文把大家叫到一起拍了张集体照，上车下山。
“现在呀，我琢磨着就有一个问题不太好解决。”庄文软塌塌的靠在椅子上说话。
“什么？”
“蚊子。水多草多树木多，天然的蚊子饲养乐园。”
“有是肯定有，但真就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这是野外，吃蚊子的东西也多，可能密度还没有城里大。再说，以后肯定是要放养蜻蜓的，还有鸟。”
“放鸟？”
“是啊，弄一些回来放到林子里，早上一起来满山薄雾，听着布谷布谷的声音，舒服。我记着我小时候，听过一种鸟叫，特别好听，等我回去问问我爸。”
“哥，要种那么多果树，你弄几百上千只鸟回来，这是，打算自己给自己找点不痛快？”
“哦，它们叼果是吧？”
“只要开始挂果，不用引进，我感觉您得想想怎么驱赶。”郑义深深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庄文伸出食指在空中点了点：“还有还有，密蜂。这个你得提前想好方案，这花海一出来，来的可不只是蝴蝶，野峰的威力你尝过没？”
“尝过，小时候被马蜂蜇过。哎呀，是得想想招。”
第1046章 医务室和法务部
车顺着曲里拐弯的公路开到山下指挥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五点半。
张彦明还在琢磨防鸟和对付野蜂的办法。可惜这方面实在是有点脱纲，了解的太少了。
他就知道机场好像有一种设备可以驱鸟，这个到是可以问问，以后自家机场肯定也要买嘛。但是蜂子怎么办？要是人家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来玩几天，被蜇个满身大包可就有意思了。
大家放好东西，说说笑笑的去食堂开饭。
食堂有两个，一个是内部小食堂，一个是职工大食堂，两边吃的其实差不多，没什么差别，主要是人太多了，分开大家都舒服点儿。
“彦明，那地方要弄的一模一样啊？”老孙叼着烟走过来。
“嗯，算是个景点吧，外观上就按现在这个样子，里面的功能再说。你知道怎么驱蜂不？”
“去风？去什么风？”
“驱赶，驱赶蜂子。等上面花海弄出来那一开，蜂子能少？还是庄文提醒我的。”
老孙想了想摇了摇头：“没研究。密蜂不蜇人吧？你不打它不会蜇人。”
“吓人哪，再说野蜂子又不是家蜂，能不蜇人？”
“那就自己养点呗，这大么一片山能养不少蜂子，到时候蜜也能产出不少。密蜂是有领地的，到时候别的蜂子就过不来了，来了就干仗。”
“家蜂打不过野蜂吧？个头太小，人家蜇完了还能跑，它蜇一下就牺牲了。”
“选选品种，怎么的也比到处都是野蜂子强吧？我小时候让地雷蜂子蜇过，那滋味。啧啧，肿的包像鸡蛋那么大，那叫一个疼啊，去医院都不好使。”
这到是，密蜂蜇一下也就是疼一会儿，问题不大，野蜂子毒性要大的多了，有些野蜂子都有成人的拇指大，像战斗机似的，蜇上都有生命危险。
不过野蜂蜜可比家蜂蜜贵多了，关键是不好找，危险性太大。
“自己养……那也是蜂子啊，不是一样在花里飞？一样有危险性？蜇人就不疼了？”
“家蜂子毒性小，不招它轻易不能蜇人，落脸上都没事儿，不拍就行。小伙子，”
老孙拍了拍张彦明的肩膀：“你还是嫩哪。两害相较取其轻，自己养的心里总归是有数，再说了，卖蜂蜜他不挣钱吗？
你这山上怎么也得有点土物产吧？水果，鲜花，花蜜，多好的产业链？说句不好听的，一年蜇那么几个赔那点钱蜂子自己就给你挣回来了。”
“蜂子蜇了不用赔钱。”郑义在边上插话。
“凭啥？”老孙扭头问。
“咱们这是山上啊，蚊子蜂子，包括蛇，这些都是正常肯定有的，咱们只有提醒的义务，没有赔偿的责任，到时候建个医务室就行了，免费处理一下。”
“还有这说法？”
“肯定的呀，公园什么的都是这样，要不然谁还敢开？本身就是野外呀。”
“只需要急救措施是吧？”老孙问。大家都没接触过这一块，不明白也正常。
“对，医务室是必须要有的，要有能处理相关事件的预案和药品，最好是有一辆救护车，能把人用最短的时间送出去，其他的和咱们就没有关系了。”
“那好办了。”老孙拍了下大腿：“什么车能有直升机快？那就不是问题。”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在记忆里寻找相关的信息。
“渝州有毒蛇，咱们医务室要备一些血清，我问过了，能买到，申城那边有。”郑义翻了一下手里的本子说。他的准备工作做的确实扎实。
“什么蛇？”老孙问。
“竹叶青，五步蛇，烙铁头，短尾蝮，据说还见过银环蛇。”
张彦明抬头看向郑义：“你从哪弄的信息？这几大毒蛇是弄全乎了呗？”
“资料肯定是真实的，我咨询过几家医院。”
张彦明点了点头，要是赵振华这么说还能怀疑一下，郑义这么说那就肯定是真的。我靠，这事儿有点操蛋哪。
“没事儿，”老孙摆摆手：“哪没有蛇？血清备上，找几个偏方过来准备着就行了，果林里可以驱赶，老林子别让人乱钻就没事儿。”
“你说不钻就不钻啦？”
“九成的人会服从安排，那一成作死的你管他干啥？进园先签个协议，不服从指挥的出事自负就完了。”
这事儿就有点头疼。
就有那么一小撮人，你和他讲道理完全讲不明白，说什么也不听，等真出事了又开始耍赖撒泼，反正你得管他，反正他不负任何责任。
总之就是他想干什么你不能管，那是他的自由，他要出事了你必须管，那是他的权利。他自己就舒服就行了，什么和他都没关系。后来管这种人叫巨婴。
在伟大的教育变革下，这种巨婴越来越多。自私自利，只顾自己。
然而十几二十年后，这些人就是我们的社会栋梁，支柱人群，主要话语者。所以有些事情的发展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有句老话，叫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你细品。
“放心吧，怕噎着还不能嚼馒头了？怕扎刺就从此不吃鱼？你这是有点杞人忧天了。”老孙扳着张彦明的肩膀晃了晃。
“不是，我没想这个，我在琢磨郑义说的那个相关规定。把各级关于自然风景区的管理规定给我弄一套回来，我翻一翻。”
郑义点点头记在小本子上。
“你看那个干什么？法务部……事务所是干什么的？让他们出个园区管理条例不就行了吗？再出份入园协议，各方面不比你弄的周到？”
“也行，那就叫他们弄一份吧，我看看。这事儿准备充分点总是好事儿，省着到时候抓不着头脑。”
开饭，大伙过去排队打饭。
今天是回锅肉，芹菜猪肝，黄豆猪脚，熘鱼片儿，卷心菜炒细粉，西红杮炒蛋，排骨山药汤。大食堂那边比小食堂多两个素菜。人太多怕不够吃。
“哪天弄几头羊回来，牛肉也行，天天吃猪有点腻。”老孙脱下外套挂在椅子上拿起筷子。
“我看别人家工地上天天白菜炖土豆，想找几块肉都不容易。”郑义看了老孙一眼。
建筑工地上的工人吃的永远是最差的，那真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那些老板做不到的，就恨不能一人发块咸菜两馒头解决问题。
住就更不用说了，反正也就是淋不到雨，别的谁管你？
“不一样，咱们这些是自己家员工，又不是楼一盖完就散了，好一好要在公司干几十年呢，吃好点是应该的。”张彦明解释了一句。
“工地上伙食真没有能干过咱们的，你确实也舍得。”老孙接了一句。
第1047章 我知道哪个菜是你做的
“白菜炖土豆，连点油星都看不着，你还想找肉？就那么一两肉剁碎了炖一大锅菜，要不就是白菜炖粉条，再烧一大锅豆腐。
土豆白菜豆腐粉条，工地食堂四大件，豆芽，咸菜。确实不容易。这边还好点，南方菜多，能换着吃点不一样的。
郑义你别感觉吃的不好，就这水平能顿顿吃饱都算是好老板，明白不？一碗紫菜汤发两馒头的见过没？一个工地多少人？伙食一天多少钱？
有吃就不错了，现在有些工地都开始扣钱了，吃的还是那些玩艺儿，偶尔见顿肉，从工资里按天扣伙食费，那是啥感觉？”
郑义若有所思，张彦明没啥感觉，低头吃饭。
他还见过收住宿费的呢，包工头子什么事干不出来？
这事儿你还不能都怪他，包工头子也不容易，利润被压的越来越低，还得垫工程款，后面工钱能不能要出来还不敢保证。
这事最终还是要归到甲方身上，太贪，就遍着法的想多抠点出来，恨不能什么都不花钱全是利润，其他的一概不考虑，又是挤压又是拖款赖账的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然后人模人样的满嘴仁义道德。反正人家是有钱人了，有地位有面子有影响力。
他们也是和人学的，最开始这么玩的是谁？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
吃了饭，几个人背着手在指挥部的院子里溜达。
院子里全是仨俩一伙的人，聊天的打球的，下棋打扑克的。这地方远离城区，只能自己找乐子。
最幸福的反而是那二十来家暂时住在这边的搬迁户，人家是全家住在这，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就等着上楼了。
人哪，有家人在一起，在哪都不孤单，就能挺好的生活下去。
“你们这就打算回去了？”
“看他们，想玩就待几天。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了，我在不在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回出来时间有点长了，红叶还怀着呢。”
老孙看了看张彦明：“我感觉要是没事儿你能在家窝一辈子。你怎么就这么愿意在家待着？还能待得住。”
“人活着不就是个家吗？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陪陪孩子看着她们长大。”
“你比我小十来岁，感觉你比我大似的。”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这有什么好比的。我下半年要去红空，有事儿没？”
“红空啊？也没什么事儿，到是挺想过去看看的。哎呀，看时间吧。”老孙抻了个懒腰，扭头看着他媳妇走过来：“干啥？”
“我还不能出来溜达溜达？还干啥。”老孙媳妇看了老孙一眼，冲张彦明笑了笑。
“我知道今天哪个菜是你做的，你信不？”老孙伸手搂住媳妇肩膀。
老孙和老张这种常年在外面跑的，都是带着媳妇儿，一般都是在工地上干份活儿，食堂啊文员什么的，或者管管资料。
“不信。哪个是？”老孙媳妇笑着问。她在食堂管采购，有时候愿意动弹了就上手弄个菜，就当玩了。
“那个炒粉条，对不？我吃一口就知道了。”
“真的呀？你是不是看着了？”
“我哪有功夫去看你们，真是吃出来的。”
“因为啥？”
“除了你还谁能放那么多酱油？那都黑了。”
他媳妇抬手红着脸捶了他一下，有点不好意思。
“真是啊？”张彦明问。
“那还有假？是不是？”老孙笑着晃了晃媳妇。他媳妇就红着脸不吱声，看样子是真的了。
“我吃挺好吃的呀，炒粉条不就是得放酱油吗？我在家炒也放。”郑义没弄明白，看了看老孙还挺认真的说。
“人家是在秀恩爱呢，你这捣什么乱啊。”张彦明推了郑义一下：“赶紧找个对像，这什么都不明白。”
几个人笑起来，老孙问媳妇：“老板要去红空，你有什么想要的没？让他带回来。”
“不缺什么？买好衣服好包的我也没地方穿哪，天天在荒郊野岭。”
“说的像不让你进城似的，还挺可怜。等儿子来了你们住城里去吧。”
“孩子要来？”张彦明问。
“放假了肯定来，在家他能待住？一年到头总得在一起待一段时间，要不以后连自己爹都不认识了可完了。”
老孙媳妇瞪了老孙一眼，怪他乱说话，什么都说。
这就是开个玩笑，干上这个工作就是这个样子，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两全其美。其实也不是真在意，收入在那摆着呢。
其实像老孙老张他们这个职务，不住在工地上也完全没问题，在城里像模像样的租套房子完全可以。
当夜无话。第二天，张彦明去了老张那边。
老张前后跑了两个月，终于和市里把补偿的地块确定下来了。
江北桥头一块，也算是老城改造工程，然后在南岸划了一整块过来。从长江边顺着公路一直到后面坡上，接近九百亩。
“你打算建个新城？”
“感觉这边可以，没想好具体怎么弄，看规划的意见吧，反正也不急，等把手里的项目都交了再来摆弄它。”
“老孙孩子放假要过来，你孩子来不来？”
“不来，我媳妇回去。我孩子比他的小。你什么时候走？”
“你们这边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等红叶生了去红空。有什么事儿打电话吧，短时间内我没空过来了，绿化上不能打折扣，质量我不耽心。”
“那没什么问题，放心吧，花钱的事儿，你老板没问题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花不了几个钱，连这点钱都在意的话还做什么事儿？那些斤斤计较的你看看都是什么人？都是恨不能把银行往国外搬的人，那就不是做事儿。”
“你这话有点狠了，也不全是。大多数都是穷惯了，搞开发的有几个是有底子的？再说老板也不是事事都管，很多时候都是下面人搞出来的。”
“和咱们没关系。”张彦明摇了摇头。
几个人去那几个烂尾巴看了一圈儿，边上附带过来的两块地已经在拆了，动作到是挺快的。
洪崖门这边的整修方案已经过了，现在就等着把人迁走，十八梯那边正在设计，也急不来，拆迁得时间了，没有个半年搞不定。或者还得长。
下午又开始下雨，还不小，整个渝州被笼罩在雨雾里，让人莫名的就有一股闲愁。
雨水也挡不住人们的脚步，剧组包机回到了京城。
大家都出来几个月了，对玩都没什么心思，都想回家。
不管什么时候，家永远是所有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无法割舍的地方。
到了京城剧组解散，放假一周。
张彦明也直接回到老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