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它不相信我
不过，张彦明明白，张导这也是尽了心意的。
这节目是要在国家台放的，本质上和进了国家台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表现好抓住这次机会，以后的前程一片坦途。
这可不是一期一季呀，起码要拍好几年。
他甚至感觉张导提出做两档节目，是不是因为介绍过来了两个主持人的关系：也别说就不是，还真有这个可能。
所以这里面的事情就有点意思了，只不过不好问。
现场录制的过程，比从电视上放出来要慢得多，中间的过程还有说话呀评委发表意见啊，罗里罗嗦的，后期剪的时候再调整。留下需要的切掉不要的。
所以从九点过开始，一直录到中午，才走了十几个人。也是刚开始吧，没经验，估计后面会提速。
中午休息一个小时，观众也有盒饭和水，一人一份。
张彦明看了看，没有几个退场的，大家都感觉挺有意思，投票啊，渐渐有感觉了。
到时候播出来的时候他就可以跟别人说，哎，这个人我投了票的。
下午张彦明就不打算看了，看了一上午，没什么问题，小毛病都不用在意。
和评委们打了声招呼，鼓励了苗苗几句，他开车去了火车站。接站。
张满柱同志带着栓子来了。
从老家过来的火车到京城一天有两趟，一趟在下午，一趟在晚上。火车全程要跑十多个小时。
高铁出来以后就缩短到五个小时，减了一半多。
不过，那可要等哦，十几年啊，没经过的时候感觉十几年好漫长，遥遥无期，经历过之后又会发现十几年不过就是一转眼就过来了。
张满柱和栓子爷俩都鸟枪换炮了。
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城里人打扮，背着双肩运动背包，头发也修理过，看着还是相当精神的。老张家的基因虽然没什么巨帅，也都不丑。标准分。
“二叔。”栓子是个机灵鬼，远远的不等他爸暗示就开始叫人。
张彦明还是有点喜欢这个小侄子的，笑着摆了摆手：“累不？饿不饿？”
“没饿，车上有盒饭，我吃了。就是不太好吃。”
张彦明笑着看了张满柱一眼，这家伙也是看儿子要挣钱了，按一般村里的念想，怎么可能舍得吃火车上的盒饭？有那钱留着不香啊？
估计是张彦君那边的安排，爷俩也没带什么东西，直接出站上车，回到院子这边。
“二叔这是你的大汽车啊？”
“嗯，我的。”
“那你怎么不自己开呢？我看你家我大叔都是自己开。”大叔是个什么鬼？
“他那边没人管，我这不行，有规定的。”
“谁管你呀？”
“公司呗，上班不就得服管吗？”
“那公司不是说，是你开的吗？”
“我开的也得服管哪，有规章制度，大家都得遵守才行。那你说，那些制定法律的，他自己就不归法律管啦？对不对？”
“也对。得服管。”栓子点了点头：“那要不服管就完了，那不随便犯法啦？”
开车的安保员也感觉这小小子挺有意思的，从后视镜看他。
“二叔，他们是干啥的？”栓子小声问。
“他们？保护咱们的，以后你要跟着剧组出去了，就归他们保护，得听他们的。”
“保护啥？别人欺负我他们也管哪？”
“嗯，要管，你得和他们好好处着。”
“行。”栓子点点头，不知道在合计什么。这小子一肚子心眼儿。
“二民你和大君这车，谁的贵？”张满柱的注意力全在车上，男人不管穷富都对这种大机器有兴趣。
“差不多，我这个要贵点。”
“这个高，坐着感觉挺舒服的，他那个有点窝人。”
“嗯，那是轿车，我这个算是城市越野，要高不少。我也不喜欢轿车，弊屈。”
今天京城还挺给面子，一路上也没怎么堵车，顺着东二环上来回到院子这边。
车进了车库，张彦明带着爷俩没走酒店院里，而是从原来那出口出来，让他们认认这边的路和周边景色，以后出来转转也能找着，免得丢了。
“这是哪呀？还没到家呀？为啥不把车开回家呀？也是规定啊？”栓子一溜的问题问了出来。
“到了呀，我是带你们看看这周边，认识一下，省着以后出来走丢了。”
“在哪？”
“就前面，这个酒店也是咱家的，从这里也能进去，前面还有大门。”张彦明带着爷俩顺着马路边溜达到工作室这边。
“那个是咱家的大门，平时都不开，都是走这边，要不就是走后面。这里进来有门岗，外面人不让进。”
“太酷了。我看刚才那边也有他们守着的。牛逼。”栓子比了比大拇指，感觉这个二叔家太牛逼了。
“嗯，都不让随便进人。”
张彦明笑着领着爷俩穿过角门进到中院：“这个院是我和红叶上班的地方，我是这间，她是那间。我们住在后面。”
“那别的呢？那么多屋呢。”
“都有人上班啊，是我公司的员工。等吃饭的时候你就看着了。”
穿过钻山廊进到后院，几条大狗呼哧呼哧迎过来。
栓子有点怕，伸手抓住张彦明的裤腿。
只有农村孩子才知道不熟悉的大狗有多可怕，所以在农村被狗咬的事情极少发生。
反而是在城里经常看到类似的新闻，因为城里的孩子被教育的天不怕地不怕，感觉地球都得让着他。
“来，认识一下，它们可听话了，是乖狗。”张彦明蹲下，拉着栓子的小手去大狗身上挨个摸了摸，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大狗挨个过来在栓子和张满柱身上闻了闻，打个响鼻，歪着脑袋打量一番，像要把人记住似的，有模有样的。
“它不相信我。”栓子往后缩了缩。
“你怎么知道？”
“它那么看我。反正我知道。”
张彦明去他头上撸了一把，带着两个人往里面走：“我爸妈和孩子住北边，我住这边，我嫂子住对面，你们也住那边，房间都收拾好了。”
“这么多房子。这里怎么像皇宫似的？”
“你还知道皇宫？”
“啊，电视上演的呀，这种大柱子，这样的门和窗户。”
“过去的房子都是这样的，皇宫也是这样，就是大点，等哪天我领你去看一圈儿。”
“真的？不唬我？”
“不唬你，去皇宫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爸爸。”
“二叔。”两个小宝贝推开正房客厅的门露出小脑袋看过来，好奇的打量栓子。
“来，过来欢迎小朋友，这是栓子，你们叫哥哥。”
“什么哥？”小丫头问。
“呃，咱家亲戚，姓张的。”
“哦。哥哥好，我是张小悦，她是张小愉，你叫啥？”
“哥哥好。”唐豆豆有点怕生。
第759章为什么他有钱钱拿?
“我叫张学友，小名叫栓子。你们叫我栓子就行。”
三个小朋友相互自我介绍了一下，还像模像样的拉了拉手，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
“还，还有个小弟呢，张小乐在屋里，我领你去认识认识。”张小悦拉着栓子进屋。
“我认识，张小乐去过俺家。不是，去过俺四爷家。”
“你四爷是谁呀？”
栓子就懵了。
“就是你大爷爷，你爷爷的大哥。你还记着不？”
张小悦眨巴着大眼睛在那想，看了看唐豆豆。唐豆豆也想不起来。
小孩子的记忆是短期的，上次见到几个爷爷都是张彦明结婚的时候了，而且也没怎么接触，早就忘记了。
“记不住了。”张小悦有点不好意思，歪着小脑袋扭了扭屁股。
“没事儿。就是上次咱们家里请客，从老家来的那几个老头，你还说人家不刮胡子来着。”
“我记得。但是我记不住长的啥样了。”唐豆豆举起小手。
“进屋吧，记不住就记不住，能记住我就行了。”张彦明在两个小脑袋上面扒拉了一下。
“啊？二叔说能记住他就行啦。”唐豆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哈哈哈，当然记得住，要是记不住了可怎么办？完了，不知道谁是爸爸了。”
“完了，我不知道谁是二叔了。怎么办？”
“快去问奶奶吧，爸爸没了。”
两个小宝贝找到了笑点，嘻嘻哈哈的进了屋子。
进来还不忘拉着栓子一起，还挺照顾他的。张彦明笑着请张满柱进屋，客人先请。
“笑什么呢你俩？傻了呀？”
张妈正给张小乐鼓捣什么，头也没抬的问，唐静扭头看过来：“哎哟，栓子来啦。满柱大哥。进来坐，什么时候到的？”去边上给倒水。
冬天，进屋先喝杯热水，暖胃又暖身。还暖心。
张妈抬头看过来：“妈哟，真是满柱啊，我都不敢认了这家伙，变化太大了。这是你家小子啊？”
张满柱就笑着鞠躬给张妈问好：“五婶好。栓子叫五奶。”
栓子小手里已经被两个丫头塞了不少好吃的，捧着弯腰：“五奶过年好。”
两个小丫头笑起来：“哈哈，他在拜年呢。年都过完啦，不，不用拜啦。没有红包了。”
“那可得有哦。”张妈笑着把张小乐递给唐静，伸手掏包，拿了几百块钱塞到栓子手里，在头上摸了一把：“快点长大，健健康康聪聪明明的。”
这是地方上的老礼，长辈第一次看到孩子必须要给钱，给祝福，也不能拒绝。
一早前就是家族内部，后来慢慢的这种家族式的礼节就扩散到了亲朋好友圈子里，形成了关外一种特殊的礼。
现在城里已经不太讲究了，但农村人仍然在坚持。
话说城市化，城市生活，已经把很多东西都抛掉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儿。反而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外国人的东西当做信仰。
总的来说，脚盆和阿米丽卡，在精神上，文化上甚至制度上，对我们的计划都是成功的。
那些一腔热血忠贞爱国的键盘大侠们，哪个不是兴高彩烈的过圣诞过平安夜？传统节日你记得多少？
“谢谢五奶。”栓子的小脸上都要笑出花来了，贼眉鼠眼的偷偷看了看自家老爹，估计是在思量把钱藏起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咦？为什么他有钱钱拿？”
“嗯，给了好几百呢。”
张妈伸手把张小乐从唐静手里接过来重新坐下：“奶奶第一次见着栓子，这是礼貌，懂不懂？”
“第一次见着就得给钱钱哪？”
“也不一定得给钱，奶奶也没有别的呀？”
“有呢，糖糖，好吃的，还有水果，这不，都是吗？”
几个大人都笑起来，张彦明把张满柱让到沙发上坐下来：“家里都安排好了？”
“好了，也没什么事儿，大冬天的，下地还早着呢。平时这会儿也就是闲着，刚过完年，打零工也没地方。”
“你怎么没把媳妇带过来呢？”张妈问了一句。
“家里离不开，总得留个人，猪啊鸡的都得伺弄。我五叔呢？没在家？”
“去后面了，一会儿能回来。老二给俺俩开了个小超市儿，找点事儿做呗，他一天得溜达几趟，就在后面。”
“你在干什么呢？”张彦明凑过去看，看老妈在张小乐身上鼓捣什么。
“他这衣领有点磨，把俺们小脖子都磨红了，我给包上。以后给孩子买小衣服要纯棉的，不要支支棱棱的这种，领子也不要。”
唐静就笑：“我买的，我就看着挺好看的。”
“孩子的东西讲究什么好看，舒服算，必须得是纯棉布的才好。满柱你媳妇儿是哪的？”
“张其寨的。”
“谁给你寻摸的？怎么找到那边去了，过年过节走个亲戚都费劲。”
“现在还行，又通了条新路，从西岭过去直接就能到，骑自行车一个来小时，不像原来那么绕了。”
“那还行。原来过去一趟得磨磨大半天，当天都回不来，冬天干脆就过不去。孩子多大？八岁？这一晃啊，我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呢，成天下河上山的疯。”
“那可不，五婶你和五叔这一下子，都出来快三十年了，那变化还不大？”
“可不么，三十年了。哎呀，你们这一辈也起来了，都当爹了。你爸身体还挺好啊？也有十来年没见过了。”
“现在退休了，还行，就是总咳嗽，别的毛病没有，到是我妈这两年不太好，总有点毛病。”
“那可得注点意，有事儿就去医院，别在家挺着，现在条件也好了，不像原来那会儿，你们当孩子的得尽到责任，你爸你妈这一辈子也不容易。”
“知道，年前我才领我妈去的县里检查的。”
“以前也联系不上，以后就常联系，有事就吱声，都是一家人。”
“哎。”
“五奶，他是谁？他是哪辈的？”栓子在边上把钱藏好了，对张小乐来了兴趣。
“他呀？他是你小弟，你们一辈的。”
“他叫啥？”
“张小乐，快快乐乐。”
“俺们这辈范学，怎么没有学字呢？”
“随便起呗，心里知道就行了，现在还哪有什么排不排辈的。”
城里人早就把这一套扔了，甚至农村很多人家也不再按字号排辈，都是随便起了，想方设法给孩子起个高大上的名字。
“什么叫范学？”张小悦靠到张彦明腿上问。
“就是，名字里要有个学字。”
“啊？那，我叫张学悦？张悦学？姐姐叫张学愉？哈哈，不好听了。”
“你们是女生，不用排辈。咱们家都没这么排。”
“张学欢？张学乐？张学了？”唐豆豆在一边瞪着大眼睛念叨，把张妈逗的笑起来。
第760章 哎呀,都差不多嘛
闲聊了一会儿，张彦明又带着张满柱爷俩出来，去创业园。让王少白和栓子见见面。
两只小丫头也闹着要去，就一起带上了。
出来走到中院，正遇到从工作室那边过来的王佳华。
徐家观和苏玉她们都在上课，她跟着听了一会儿感觉没意思。
那就一起吧，去看热闹。张彦明让安保员开辆商务过来。
大家在工作室门口等了一会儿。
“哇，又一辆，比刚才那个还大。”栓子老实了一会儿又活泼起来。
“那辆坐不下这么多人。上车。”张彦明笑着去栓子头上弹了个脑磞。
两只小仙女已经很习惯了，上车爬到中间座椅上自己去系安全带：“栓子哥哥，要系安全带哟，要不然会摔的。”
“啥是安全带？”栓子跑到张小悦边上看：“绑起来干啥？”
“这样才安全，不会摔倒。”扣好安全带，小丫头满意的在扣头上拍了拍。
张产明把栓子提起来放到一边座位上，帮他系上安全带，自己也坐下来，给张满柱示意安全带的用法。刚才接站回来他们坐在后排，就没系。
栓子被绑好，挣扎了几下发现动不了，这才老实下来，靠在座椅上看着外面：“好多房子啊。”
“这边不多，这边都是老房子啦，矮矮的。”两个小丫头就给他讲。
栓子点着小脑袋数对面的楼：“……十，十层还矮啊？”
“哎呀，很矮的，这边都是旧房子，不准盖大楼的，你知道不知道？那边，那边，都可高可高了，得使劲往上看才行。”
“多少层？”
“不知道，没数过。也数不来呀。”
两个小丫头直接让栓子给问懵了。城里的孩子没有数楼的意识啊，天天看得到一点也不稀奇。
“那咱们去数数呗？”
两个小丫头互相看了看，都点了点头：“好的。”感觉挺有意思。
这边整条街高楼确实少，一直走到中纪委这边才稀稀零零的有了几座高楼，等过了儿童中心高楼才多起来，有了点大城市的感觉。
宽阔的马路两边全是光秃秃的树干，要是夏天完全看不出去，视线都被遮挡了。
“这边这是有限制吗？”张满柱看着外面问张彦明。
“嗯，中间这边挨着皇宫和中南海，对建筑高度有硬性规定，那一片还是四合院保护区。”
“就是不让拆呗？”
“对，可以修复，不能拆改。其实以前拆改的不少，弄的洋不洋土不土的，现在也没办法。”
“那以后得值钱哪。”哎，这哥们，还有经济头脑。这也是让土地给耽误了的人哪。
“能值点，这两年一直在涨。等以后栓子挣钱了，你们家可以在我那边上弄一套小点的院子。”
张满柱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张彦明：“能行吗？农村户口也行啊？”
“那有什么不行的，有钱就行了。”
“那户口能办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等我问问，应该问题不大。”
这会儿可不是以后，农村户口的隐性福利远远大于城镇户口。
这会儿的人都是削尖脑袋想进城，城镇人口的社会福利以及资源比农村强的太多，收入和医疗都远远不是农村能相比的。
农民这个时期的生活真的是城里人无法想像的。苦，累，穷，什么资源都没有，什么都是靠天，看命。
谁能想到后来就反过来了，城里人都想往农村跑了，最大的贫困人口都集中在大城市里。
政策总是慢好几拍，农村贫苦的时候看不到，城市里贫苦的时候也看不到，只是埋着头想当然的搞自己的。
“小哥，你看，你看，你看那是啥？啥？”
“……，监狱。”
哈哈哈哈，两个小丫头大声笑起来：“咱们要被送到监狱里去啦，要被关到里面。”
“为啥呀？”栓子就懵了。
“你看嘛，你看看是不是。”
车子打着转向左转，开到大门前，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安保员笑着冲车子挥手。
“为什么来这里呀？”栓子抓紧了安全带，有点慌。小孩子对警察呀监狱呀有点本能的惧怕。
“这是哪？”张满柱看着车外问。
“创业园，在拍节目，几个导演都在这里呢。”
车停在楼前，几个人解开安全带下车，安保员去停车，张彦明带着大家上楼。
栓子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紧紧的牵着他爸的衣襟。也不知道他怕个什么。
王少白已经等在张永光的办公室了。齐军也坐在这边。
“光子叔叔，少白叔叔……齐拜拜。”
两个小丫头进了屋开始招呼人：“这是我小哥，他叫张学友，小名叫栓子，是，是从老远老远的老家来的。”
张彦明哭笑不得的碰了碰张小悦：“他是齐叔叔，那几个才是拜拜。”
“哎呀，都差不多嘛。”小丫头不以为意。
你把你爸叫小了知道不？
“乔露呢？”
“在工作室那边，进入状态挺快的，比老齐强。”
齐军一脸茫然，抬起来的手停顿在半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挨了一枪。
就是开玩笑。工作室那边有具体的项目和事情，可以直接开始工作，创业园这边团队都还没建全，基本都是务虚的东西，没那么快进入状态。
“你们商量什么呢？坐，满柱哥。栓子，这是王导，叫王导好。”
“王导好。”栓子有点拘束，打量着王少白。
王少白歪着脑袋打量了栓子几眼：“直接上装吧，我让他们准备了。换上看看。”
“行，你安排吧，交给你了。”张彦明坐下来：“那边怎么样了？上午我看还行，就是有点慢。”
“还行，比上午是快，估计磨个一两天就好了，大家都在适应。哎对，正好，哥你来看看，给个意见。”
“什么意见？”张彦明站起来走到张永光办公桌边上。
王少白拉着栓子出去换装。
张永光的桌子上放了一本大影集，张永光把影集冲张彦明推了推：“挑挑哪些重点上镜哪些一带而过，哪些剪掉，这不得提前安排好吗？”
“谁说的？”张彦明看了看张永光。这肯定不是他的主意。
“孙丽说的，我问了几个人，搞节目都是这样啊，上镜不得挑顺眼的好看的吗？观众也爱看。”
“扯蛋。”张彦明看了看影集随手合上丢到一边：“又不是选美，谁长的好谁上，这是歌唱比赛，看照片是什么意思？青歌那边也是看长相？”
张永光看了张彦明一眼，点了点头：“不是主要条件，但也挺重要。”
张彦明想了想，还真是，历年青歌出来的选手还真就没有丑的。我靠，这里的味道挺大呀。
第761章还真放过羊
其实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的历史原因。
过去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所有新闻，公众人物包括演员，都被要求相貌堂堂，知性美丽，希望能给观众带来好的引导或者印像。
而且，确实美好的东西能让人身心愉悦，这里包括长相。
上面的人也是人，爱美之心自然也是有的。还相当爱。
再说正常人的审美和思维自然也会倾向于好看的。长的丑确实就是原罪，这里没有一点褒贬的意思。
长的好看的人不管干什么都要顺利一点，这个谁也不能否认。
所以就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或者说固性思维：明星就得找长的好看的，这成了先提条件，包括各艺术类学校招生，也是首先用相貌卡一道。
过去的老电影老电视剧里，你仔细看，连反派演员都特别有味道，那是真的帅。除了演小脚盆的。
当初好声音一上线为什么就爆了？不就是不看长相吗？结果自己玩砸了。好像之江台把手里的牌都搞砸了，也算是厉害。
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慎重考虑，那些坐在上面位置上的人是不是一头猪伪装的。真的。
话说猪还是相当聪明的呢。
张彦明没有办法告诉大家，过去的标准已经失效了，现在的观众已经失去了对永远的高大上美白凶还有不断的愁苦撕逼劝泪的兴趣。
悲情时代也走到了终点，从此以后人们更想听到笑声，更希望节目能带来愉悦。活的太累了呀。
抓住这个节点的人全都获得了大成功：小黑胖子，光头铮，肥玲，卅帝……
一切的拐点就在2000。
真的是一切。你细品。
摇了摇头，张彦明想了想：“把孙丽叫过来，咱们开个小会吧，这事儿，得好好说说。我以为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呢。”
张永光看了看表：“今天弄不好晚上要加班。我让马蕊先盯一会儿吧。”
“把伙食安排好，还有观众的情绪，不行晚上就不要观众了，镜头可以剪接。”
“晚上本来也没有观众了，谁疯了大冬天的晚上跑过来看这个？这会儿人都走了一些。”
“肯定有你信不信？”
“信。信也坐不满，也就是纯粹的做观众了。”
俩人谁也没提投票的事儿，自然会由内部人接手的。即使没有黑幕，一切也是在控制之内。这就是现实。
“以后可以找些音乐相关院校的学生来录，不收票，提供餐水，全场下来还可以给点什么福利。”
“花钱请？”
“专业一点，起码知道好赖，投票环节要准确一些。”
张永光点了点头，低着头在手机上给孙丽发短信。
“你直接去叫一下不就行了？”
“她会看。”
张彦明挑着眉毛看了张永光一眼，扭头去伺弄两个小宝贝。姐妹俩爬到窗台上去了，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这边窗台弄的比较宽，可以侧着坐下一个成年人，两个孩子上去轻轻松松。
“你俩也不怕摔了？”
“不会的，我们会很小心的。”唐豆豆扒着玻璃看向下面。
“爸爸，栓子哥哥干啥去了？”
“化妆，换衣服。他要演儿童团长，一会儿你们看像不像。”
“演啥？”
“演电影。”
“哇，栓子哥哥好厉害呀。”唐豆豆夸了一句。不过好像有点应付啊，头都没回。
张满柱坐在沙发上东看西看，有点拘束，张彦明也没管，慢慢就适应了。
孙丽还没过来，换好了服装的栓子跟着王少白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羊鞭。咳，赶羊群的鞭子。
对襟纽绊的白褂子，里面是黑色夹袄，鼓鼓囊囊穿了好几层，腰上在外面扎着个布条子，蹬腿裤黑布鞋，衣襟向前挺着，全身上下灰蓬蓬的。
“哎哟，可以呀，有点那感觉。”
本来就是农村孩子，那股子劲儿就是城里孩子没有的。
“我会耍这个鞭子。”
“真的？”
“啊，我放过牛，小队的牛。”
“原来小队的牛都是轮着放，都是这些孩子放，好几头呢，还有羊。”
“还真放过羊？”
“就放过两次羊，牛多。牛老实能看住。我还放过驴。”
“说话的劲头也可以。确实得比沙娃强，城里孩子整不出这个劲儿来。”王少白有点开心了，扭头对张彦明笑着说感觉。
嘎子虽然也是在农村拍的，表达的也是那个意思，但真正体现农村的地方并不多，几乎没有，大多是互动和室内情节。这部海娃不一样，都在野外。
要真赶着羊群爬山过岭，还要一路上和伪军斗智斗勇，那股怂犟怂犟的味道沙娃还真不一定能演不出来。
所以现在来看，这次换角是成功的。小孩子不愁没演技，这东西全是看导演的。
两个小丫头并排坐在窗台上看着大变样的栓子哥哥，张着小嘴瞪着大眼睛打量。好像很有意思哦。
“可以，就是有点太干净了，等拍的时候去泥地里打几个滚出来就好了。”张彦明点了点头。
“我带他下楼，看看他耍鞭子。”王少白也来了劲儿，带着栓子下楼去了。楼上空间太小了耍不起来。
放羊的鞭子还是有那么长，这根鞭子还是打发人去农村找（买）回来的，是真家伙。
两个小丫头急的在窗台上直蹦，也要跟着去看。
那就去吧，大伙一起穿上外套大衣出来下楼，来到楼前的空地上。
栓子玩鞭子是老手了，四下打量了一下，又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安全距离，这才放开鞭绳找了找感觉，抡起来耍了个鞭花，啪的一声。还挺响。
两个小丫头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开心起来：“又来又来。好响啊。”
前后左右上，栓子是真会耍鞭子，不是单纯的能抡个响出来，能耍出鞭花。
小孩子要是对什么感兴趣，是真能学出样练出东西来的，他们专一啊，能一直练到自己满意。
在农村其实会这几下的淘小子不要太多，一般只能惹来大人几声骂。
这会儿张满柱看着自己儿子被大家夸，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以前的毛病现在看全是优点。
“我也要打。我也要打。”张小悦终于伸出了魔爪，不满足于当观众了。
“这个可不行。”张彦明笑着把小姑娘抱起来：“这东西你看栓子玩好玩，你弄就不行了，会打到自己的，可疼了。一打一道凛子，得肿好几天。”
“你骗人。”
“我骗过你吗？真的。打脸上就打破了，都不好看了。”
“栓子哥哥，这，这鞭子，能打人吗？打脸脸上？”
“嗯，能，可疼了，得疼好几天。”
“啊？”两个小丫头就震惊了。
栓子的话她们还是信的，这是孩子之间的一种感觉。
第762章 心澎澎的跳
“那可不，抡脸上就是一个口子，肿好几天。拥护玩这个我没少削他。”
张满柱在边上点头。
孩子学耍鞭子就没有不受伤的，农村赶大车的鞭子，鞭杆有近两米长，比孩子高一大截，抡自己身上太正常了。
放羊鞭子的鞭杆只有几十公分长，更危险。
两个小丫头就怕了，瘪着小嘴不再吵着要，不过还是有点恋恋不舍可怜巴巴的感觉。
栓子在那边低头摆弄鞭子，也是喜欢的不得了。这可是光明正大的玩了，不用怕挨削。
大家回到楼上，孙丽已经过来了，她把头发剪短了，一副干练的样子。
“行，就这么定了，三月中跟我去湘楚。”王少白摸着栓子的小脑袋做了决定：“走，把衣服换回来吧。”
“这个我能拿着不？”栓子举了举鞭子。
“这个问你二叔，我可做不了主。”
张彦明扭着眉毛看着栓子，栓子就明白了，一副老相的叹了口气，把鞭子在手心里敲了几下。
“呃，满柱哥，你得替栓子和工作室签份合同。”事定下来了，张永光就开始安排。
张满柱就看张彦明。
“签吧，都要签，就是规定一下双方的权力和义务，我要给你多少钱，你们要做什么事儿。”
“那我还不信你呀？”张满柱憨笑起来，感觉签这么个合同好像是不相信张彦明似的。
关外原来，很多人都是这么办事，都是这种思想，所以很少写字据，就是拍胸脯子就行了。
后来随着经济搞活，南北交流，吃亏吃多了，一点一点就变了。
“这不是不相信，是必须的手续。我要是演我也得签。”张彦明给张满柱解释了一下。
合同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张永光喊助理拿过来，让张满柱签字按手印，然后一家四份。这个时候的合同都是一式八份的。
行政，财务，法务，剧组都要原本存档。
张满柱就有点迷糊，这整这么多份干什么的？
“收着吧，留一份就行，不想拿就扔这，你拿一份收好，保管好，就算是演完了你也留着。”
张满柱点头答着拿了两份合同塞进双肩包里，拉上拉链还用手按了按。心头一片火热啊，心澎澎的跳，这就二十万到手了。二十万。
栓子没有这感觉，心里还在惦记那根放羊鞭子呢。
这根鞭子可比他在堡里玩的强多了，再说这是属于自己的呀，村里那得趁着大人不注意，还随时有挨削的可能。
这事忙活完了，孙丽敲了敲桌上的影集。
“赶紧说这个，那边扔着呢。”
“马蕊不是在吗？”
“本来是我们三个，少白过来了，我又过来了。”
“好吧，不扯了。这事儿这样，不用看照片，录完就按录像剪，唱的好的有潜力的就上镜，不用看长相。”
“就这么弄？”
“就这么弄。如果时长够用，淘汰的也可以放几个上去，找有特点的。”
“那个人介绍怎么上？”
“前面不搞，等三十进十五再开始搞个人的东西，那时候人少了，观注度集中。现在搞这些没用。”
孙丽看了看张永光。张永光耸了耸肩：“看我干什么？我敢反对他呀？”
“形像差点的，能不能影响收视？”孙丽问张彦明。
“不会，不需要考虑这些。”
“行吧，反正你了算。那我过去了。剪片的时候你来不来？”
“有时间就来，没时间我就看看成品。尽量吧。”
孙丽风风火火的去录影棚了。
“走吧，咱们也去看一会儿。满柱哥你看看电视节目是怎么拍的。”
张彦明搂着张满柱的肩膀往外走：“光子你把事儿安排好，把嘉宾赶紧定下来，我时间也不多了。”
“这话说的这么别扭呢。人都派出去了，这边剧组也在弄了。”
“行。那你忙吧。”人已经出了办公室，带着张满柱往录影棚走。
两个小宝贝和栓子跟在后面，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叽叽喳喳的悄声说着什么。
嘱咐三个孩子不要大声说话，也不许跑动，五个人从侧面员工通道进到棚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观众走了一些，差不多三分之一，都是大爷大娘，学生大多都坚持下来了。看热闹还管饭，对学生们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饭钱不是钱哪？
对于这些在校学生来说，在这吃盒饭完全不感觉委屈，反正比学校食堂好吃。还免费。
很巧，一进来，台上的选手在唱传奇。这首歌现在火的不得了，蓝彩衣和沈果果也一下子爆了，成了大明星。
不过一个大老爷们唱传奇，张彦明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唱的到是可以，声线也可以。
“这是我爸爸写的歌，彩衣阿姨和果果阿姨唱的哟。可好听了。”张小悦趴到栓子的耳朵上小声嘀咕。事实上是显摆。
孩子之间很多事都会比较，显摆，哪怕一些在大人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情。但孩子们就很重视。
这就是儿童的世界。
“我听过，电视上演的。”
“嗯，在晚会上唱的，我和豆豆也有唱歌哦，我爸爸也有节目。他戴个假套子装秃子，可丑了。”
“以后，我也能上台。”栓子眨巴了半天眼睛弊出这么一句来。不服输的小情绪。
“嗯，你都要演电影了呢，到时候会在电影院里放，好多人看。我们家有电影院，可大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啊。”
“行。你家真厉害，还有电影院，堡里都没有，放电影就是在场院挂块大白布。”
“啊？”两个小丫头就吃惊。
城里孩子和农村孩子思想的碰撞就这么开始了，就是不知道最后谁对谁的影响冲击会更大一些。
三个孩子在那边嘀嘀咕咕，张彦明和张满柱看台上表演，轻声聊着天。
张彦明给张满柱讲了一下以后跟剧组的一些情况还有要注意的地方。
栓子太小了，张满柱肯定也是要陪着跟组的，反正他也不用上班，家里的地可以租出去。
有了这二十万打底，别说不种地了，就是让他回去拆房子他都不带犹豫的。
要不是家里还有鸡鸭鹅狗猪的一大堆东西要伺弄，张彦明都会劝他把媳妇儿带出来。
以后他们一家人是肯定要出来的，早点出来见见世面历练一下也就能早点适应。
这时候的城乡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不只是贫富问题，思维上完全是颠覆。
看了一会儿，时间也就走到四点过了。
张彦明招呼三个凑在一起聊的开心的小家伙，回家。又是一天过去了。
这边估计晚上要录到半夜，搞综艺也是不容易的，蛮辛苦。
我们看一集九十一百分钟，可能是从几千分钟里剪出来的成片，可能要录几天半个月。
第763章绕不开的人情
回到家，天色朦胧，但还没有黑。
随着大年过去，白天开始延长，天黑的晚了。
把情况和张妈张爸说了一下，张爸相当高兴，自己家里的后辈能有出息走出来就值得高兴。
“来，栓子，这家伙，要成大明星了，这么大点的明星。来吃水果，爱吃什么自己拿。”张妈也高兴，笑着招呼栓子。
王佳华和徐家凤凑在一起看电视，这会儿也看着栓子。
“我，不一定行呢。”栓子弊着笑客气了一句，大家都笑起来。这客气的也太假了，小孩子装不住事儿，那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应该把栓子妈也叫过来，这回家里那些东西也就无所谓了，把她一个人扔家里干什么？又不是一天两天。猪鸭鹅狗的能值几个钱？”
张妈又把这茬提了起来。
“什么时候走啊？去拍戏。”张爸看着啃梨的栓子问了一句。
“三月中，十来号吧。”
“那也没几天了，十达天。满柱你回一趟吧，反正火车也就是十来个小时，到市里让大君给你出台车。
回去把家收拾收拾，把猫猫狗狗的都散了，该送的送能卖的卖，把地租了，要不交你四爷替你管着，把你媳妇儿带过来。
你陪孩子去演戏，让她在这边安排个班上。”
张满柱想了想，咬了半天嘴唇才说：“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吧，你说，这事儿是二明帮忙，也是得赶机会，也靠不到一辈子。
再说栓子还得上学，也不能干一辈子。我琢磨着吧，这钱就给栓子留着，等他大了用。我和家里还是得把地种好，把东西养好。
现在有底了，肯定比以前那得松快多了，就挺好。家里我还有我爸妈呢，我是老大，我不能走。要是有相应的活啥的，让彦海或者彦良出来。”
“有这钱打底，在这边买套房子好好干呗，怎么也比在家强。你爸妈还不是能接出来？到时候你家老二老三你都能帮帮。”
“话是这么说，真要出来哪那么容易的，我俩就会种地，别的啥也不懂，能干什么？”
“什么都能干。”
张彦明接过话头：“我也不说给你们钱给你们工作啥的，估计那么弄你们心里也不舒服。
栓子这钱，我给你们弄个小店面，别的不说，就蒸馒头蒸包子烙饼，你一年再挣二十万都有可能，而且可能挣的更多。”
“不可能吧？拉倒吧，那玩艺儿，谁家不会呀？谁不搁家自己弄还出来买呀？那不败家吗？”张满柱完全不相信。
“你来回去县城，没看着过包子店馒头店啊？炸油条抻面，烙油饼，干什么的没有？”
“见是见过，那，估计和种地也差不哪去，还不如种地松快呢。”
“胡扯。都不说京城，省城都够你挣了，你当是咱们县城啊？面活就是出点力气，利可不小，城里人哪有时间自己蒸这个包那个？都是买着吃。”
“那想弄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行的，我爸我妈咋整啊？总不能说我要出来，把爹妈送老二老三家吧？那成了什么事儿了？还做不做人？”
城里的老人一般跟老儿子的多，农村正相反，一般都是老大养老的多。长兄如父，这是老大的责任。
“你是不是傻？”张彦明看了张满柱一眼：“蒸馒头包包子我大爷大娘不会呀？雇人花钱不？你们这一家不是正好吗？”
“可不是嘛，”张妈就笑：“正好有点事儿干，闲着都闲坏了，地里活他们现在又干不了什么。”
“那，要不让彦良带我爸妈过来干吧，我是老大，这么弄的像我一个人把便宜占完了似的。”
“都过来呗，京城大了去了，别说你们哥仨，你开一百个店也不够卖的。回去商量商量都过来得了，过来老二帮你们站个脚，剩下的自己折腾，肯定比在家强。”
“你家六叔七叔还都在堡里呢，那么弄更显不好了。”
“俺家？你能比呀？你四叔家，你哥姐的谁用管？早就出来了。你六叔七叔孩子小，这才高中，再说老二这边有安排。别说俺家，你们栓柱小颖这，老二说都管，管到大。”
“那个我到是知道。”张满柱啧了几下嘴，想了半晌：“那我回去商量商量吧，看我爸妈怎么说。”
农村人哪，实诚，想的多，讲礼又好面子（在意名声），总怕做什么事让别人指后背，落下口实。
“你就说我让的，让你们全家都出来。这么好的机会，你们无所谓也得考虑孩子以后吧？”张爸有点生气了。
“嗯，那我明天回去说，栓子，五婶你操几天心。”
“没事，我这拉扯好几个呢，正好有伴儿。”
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换了个话题没聊几分钟，张彦君把电话打到了张彦明的手机上。
“喂？哥。”
“我这边还有点事儿走不开，你抽空去商场那边溜达溜达看看，叫他们抓点紧。”
“行，你那边人手都到位了吧？”
“差不多了，到那头再招点够了，下面销售还得在那边招。我这个好弄。你那边那个什么，我是大歌星啊？现在开始没？”
“开始了，今天开始正式录了，怎么了？”
“特么的，有个参赛的，是我原来厂子工友的孩子，找来找去找到我这来了，拿了一些东西啥的，说照顾照顾什么的。”
“你答应啦？”
“我答应个鸡儿啊我答应，我又不缺心眼。但是特么，找我这个人吧，以前处挺好，确实帮过我一些忙，我又不好直接就说不行。特么的。”
“那你啥意思？你直接搂，我能挺住。”
“我寻思，你去看看，要是行呢，能晋级那种，我这边就顺水答应了，要是不行那种那我也没招，就直接拒了呗。也不能坑自己呀。”
张彦明有点无语，老大这是，学奸诈了呀。
“其实用不着，你就直接和他们说，这事儿全靠孩子自己本事，谁也帮不上不就行了吗？”
“你说他们能信不？”
“好像不能。算了，叫什么？我叫光子问问。”
“哥俩，老大叫刘升，老二叫刘明。”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呗？这小名整的，挺牛啊？有想法。双胞胎啊？”
“还真不是，不过是亲哥俩。我看照片还行，说是歌唱的可好了。”
“那话也能听，在父母耳朵里孩子哭都是带韵的。我明天问问。说真的，不管他们行不行，我都不可能吱一声，哥你明白吧？”
“明白，我也就是那么个意思，给他们个说法，安安心呗。当父母的心情咱也得理解。”
“行吧，明天我问。爸妈嫂子豆豆都在这，你找谁？”
第764章 大闺宁
“我找我爸说啥呀？找我大闺女。”
“来豆豆，你爸爸要找他大闺女说话。”张彦明笑着把电话递给豆豆。
谁说老大没心眼大直男？这种情况只能找豆豆，谁也挑不出理来。没毛病。
张小悦嘎嘎乐起来：“大闺女。豆豆是大闺女呀？”
“啊，她是你大大的大闺女呗，你是你爸的大闺女。”张妈笑着在那晃张小乐。
除了睡觉，现在张妈都在尽量多抱一会儿，让儿媳妇歇歇。是个好婆婆。
“我也是大闺女？哈哈哈，大闺女。”
张小悦乐的都不行了，前仰后合的：“谁家大闺宁？俺家大闺宁，你家这闺宁都懒的不行了，屁股都带不动个屁的。”
“小悦你这是说谁呢？”
“说大闺宁，大闺女呗。”
“那是谁呀？谁屁股都要带不动了？”
“呃……，嘿嘿，我没说，啥也没说。”张小悦缩成一团倒在沙发上开始笑，王佳华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
“救命，爸爸妈妈救命啊，大娘救命。啊~~，奶奶。小姨我错啊哈，哈哈哈，我错啦。”
得，这是不打自招了。平时王婶嘟囔王佳华让小悦她们给听到了。
唐豆豆使劲夹着胳膊躲的远远的观战。
张小乐扭着小脑袋找动静，发出哦哦的声音。
栓子在边上看着眼里有种羡慕的神色。
在农村可没有大人陪着孩子这么玩儿，有那功夫干点什么活不好？孩子都是自己找趣儿，不是在外面野就是蹲墙角抠蚂蚁。
大部分时间孩子也得干活，捡谷子打茬子，喂猪喂鸡，剁鸡食劈柴，放牛放羊，跟着大人上山下河的。这就是农村孩子的童年。
春耕开始，农村孩子的游戏其实就是劳动，不过孩子们总是能从劳动中找出乐趣来，像做游戏一样就把活干了。
打茬子，烧荒，扶犁播种，间苗锄草捉虫。上秋了收地孩子也闲不着，掰苞米打高梁剥豆子摘菜洗种，然后跟着大人进山抢秋。
天凉了，大人猫冬，孩子才算有了自己的时间玩耍，但还是要跟着上山打柴，烧炕添火挑水都是要做的，还有忙耕后的放牛放羊。
在农村，孩子很小就有了责任感，要负担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女孩子还好点，都是围着锅台转，小小子们从小就被教育着自己是老爷们，小身板就得扛家了。
一代一代就是这么传承着过来的。
城里孩子很大了还是个孩子，理所当然的在爹妈面前混吃混喝耍脾气，但在农村，他们没有这个条件，随着年纪增长责任也更重，干的活也更多。
城里的孩子离开了父母是迷茫，是困惑，是不知所措，农村的孩子离开父母一样生活劳作，完全能够独立。这就是差别。
城里的孩子能够啃老，农村的孩子不干活只能啃土。
他们得从小干到死，没有退休的权力，做着养活全国人的事情，拿着卑微的收入食不裹腹，还要到处受白眼。
那些自我感觉高高在上的城里人，真的不知道粮食从哪里来吗？习惯了而已。这是国家教育和媒体的缺失。
其实想一想，想当年的那个知识份子再教育，其实挺好的。
“行啦，再笑笑断气了。把俺们放开。”张妈听着孙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心疼了。
其实王佳华都没碰张小悦几下，完全是条件反射。
“嗯，放开。可难受了。”唐豆豆点着小脑袋支持。她特别怕痒，感觉太恐怖了。
“我都不怕痒痒，你们真不行事儿。”栓子在一边找存在感。
“才不跟你比，你是臭小子，我们是大闺宁。哈哈哈。”刚刚解放的张小悦又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行了，不闹了，吃饭了。”张爸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去给孩子们拿衣服。
这是个典型的孙女奴，不知道几个孙子长大了以后还有没有这待遇。
大家穿大衣套外套的准备出来，张满柱有点懵：“这，去哪呀？不在家里吃啊？”
“在家里，食堂。除了年节放假院子里不开火，都是在食堂吃。”
“真舒服，天天吃现成的呗？”
“嗯，对。有时候想吃烙饼或者包点饺子什么的，就自己在这边厨房弄一下，基本上这边厨房都变成猫狗的专用厨房了。”
“这几条大狗瞅着是真不错，成能吃了得。”农村人都养狗，也懂狗，看看大狗的身板就有估量了，得喂多少东西。
猫？农村的猫都是自备干粮，基本不喂什么。出了自家屋到处都是餐厅。
所以真正的农村种地的人家，最讨厌的东西第一个就是老鼠药，这东西药耗子不知道好不好使，药猫一弄一个准儿，成缺德了。
“狗喂了没？”张妈挨个摸摸狗头，问张爸。
“喂了，一天三顿应时应卯的，比人吃的都准称。”
“说的像你天天喂似的。不能光喂肉，得混点饭菜才行，鸡蛋给了没？”
这段时间唐静和张小乐在这边，张妈大部分时间都在摆弄张小乐，喂狗的事情这才交到了张爸手上，张彦明没事的时候也在喂。
张爸其实不太喜欢狗，但是不敢说。
张妈拿狗当孩子似的，家里这三十来年从来没断过狗，不管是大狗小狗，在蝎子沟那会儿张妈还资助着一群流浪狗呢。
“都给啦，一斤牛肉二两饭，煮的青菜胡萝卜在里面，一顿一个鸡蛋。你吩咐的事儿我敢打折啊？”
“小猫呢？”
“小猫得等会儿，一会儿回来喂。”
“怎么现在还分开喂了呢？”张彦明这阵子忙，还真没注意这事儿。
“打架呗，我喂的时候好好的，换你爸喂就总打架，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张满柱低头看了看几条挤在张妈腿边讨欢喜的大狗。
这是狗？又是牛肉又是鸡蛋的，这是祖宗吧？我的个妈哟。在农村两瓢猪食就答对了，顶多拌点剩菜汤。
一条大狗感觉到了张满柱的目光，扭头看了看他。
为什么形容某些人用狗脸？
狗变脸那叫一个快，前一秒还一脸媚态在张妈那发贱，后一秒那眼神冷的让人一激棱。
在狗的心里可没有什么朋友亲戚的概念：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主人，另外一种就是敌人，随时保持着警惕，也随时可以翻脸。
这里说的是大型犬，并且不包括雪地三傻金毛之流。那是宠物。
说句实话，真正养狗的人都知道，真论起来，这些所谓名种名犬连给土狗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唯一能和国产土狗相提并论的是黑背，还有黑背的杂交种狼青。
不过怎么说呢，现代人养狗，就是图个乐儿，即不需要它打猎，也不需要它守护，也就无所谓了。
第765章 什么好地方啊?
国产土狗，那是守山犬哪，咱们老祖宗和大自然斗了几千年，它们功不可没。
那是可以和野猪野狼野熊正面硬抗的硬汉，忠贞坚韧，永不背叛。
“都养胖了。”张彦明去大狗身上捏了捏：“等开春暖和点得带它们出去跑跑，院子还是小了点。”
“那咋不放出去呢？放出去跑不得了？”栓子有点不理解。
农村的狗大都是散养，满哪随便跑。
“这是城里，放出去还了得？人太多了，车也多，要是把别人吓着了要赔钱的。”
“哦。没意思。”
天色昏暗，但还不用开灯。二月底，天黑下来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迟了。
一家人在大狗的欢送下穿过中院。
张彦明去叫了自家媳妇，徐家凤跑去喊蓝彩衣她们几个，大家一起去食堂。
“其实从老二住那屋边上开个门过来就是食堂，天天都得绕个圈儿。”张爸念叨了一句。
“那也不能开的到处都是门哪，那还了得？从边门那边走也不远，这不是喊着大伙一起嘛。一天就你事儿多。”张妈习惯性的怼张爸。
“两边走都能走得到，像不像走了一个圈儿？”张小悦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嗯，我大孙女真聪明，可不嘛，正好绕个圈儿。”
“这院子太大了。”张满柱有点感叹。
从后院这么绕到食堂来，差不多一百五十多米，如果再从酒店院子里顺边门回来，一圈儿是两百四十多米。确实不小了。
“等明天我让人带你把这前后左右都转转，熟悉一下。这一片除了小学和设备厂都是咱们的，这边是酒店，再过去都是修的院子。”
“卖呀？”
“不卖，这一片儿我不打算让外人住进来，不舒服。当初就是感觉有点乱才买下来的。
以后公司里的高管元老，贡献大的就住过来，大家近点也方便。还有咱们自己家人。”
“白给呀？”
“也不算，产权还是我的，就是给他们住，要是干到退休了给就给了，要是中间走了就得还回来。”
“那值，那得好几十年呢。”张满柱不笨，马上就懂了。笨也生不出栓子这样的机灵鬼。
进了饭店，员工们已经过来一些了，大家坐在那轻声说笑等着开饭。
“好大呀。”栓子震惊了，张着小嘴瞪大了眼晴看着屋子里。确实挺唬人的。
其实如果把屋子里的摆设装饰全清空，可能感觉就没多大了，眼睛这东西很骗自己的。
大圆桌整整齐齐的摆出去，好像一眼看不到头似的，对于从来没出过堡的农村孩子来说，太震撼了。其实也就是四十多米。
酒店那边的服务员工作人员还有安保人员的晚饭被统一抬走，这边开饭。
一楼照例没有几个外来客人，整个北半边空空荡荡的。
一曲古琴声隐隐约约的在厅室里流淌着。
“打饭啦打饭啦。栓子哥哥，来。”张小悦从椅子上跳下来去拉栓子，唐豆豆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
张彦明拉着张满柱跟上去：“这边是自助餐，想吃什么拿什么，想吃多少拿多少，不够随便添。”
“这吃一顿得多少钱？”
“都是员工和咱们家人，不要钱，吃饱了算。拿这个盘子。”
两个小宝贝照顾着栓子哥哥，拿盘子拿碗的，教他怎么做，看着挺和谐的。
可是主菜他们够不着，哈哈，个子小了，需要大人帮着夹才行。桌子七十公分，上面还有架子和保温装置呢，只能看到是什么东西。有牌牌。
两个小丫头也不慌，带着栓子哥哥把水果和凉菜弄了点，送到桌子上，然后又跑过来拿了盘子找大人。
张彦明按照要求给她们几个夹菜。今晚的主食是米饭和包子，几个小家伙都要包子。这个有肉，好吃些。
今晚有两道鱼，一道清蒸，一道红烧。
张小悦拿小手点着保温桶喊爸爸：“爸爸，快点，给妈妈装这个，有两种哦。”
“你要不要？”
“什么味儿？”
“这个是清淡的，这个是酸甜的。”
“那要一点酸酸甜甜的。一点点。呃，多拿点吧，还有豆豆和栓子哥呢，我们仨合起来吃。”
张彦明挨样满足小宝贝的要求，再把媳妇儿的鱼送过去，然后才打自己的饭。
张满柱都挑花眼了，全是好吃的，很多都没见过。
儿子能跟着两个妹妹混，他可不好意思问，就看张彦明拿什么他就跟着拿一些。
“满柱哥你学我干什么？”张彦明就笑：“这是咱自己家，你客气什么呀？想吃什么就拿，没见过的就尝尝，没事儿。”
张满柱就嘿嘿笑，有点不好意思。必竟是刚来，第一次。
他儿子可不客气，这会儿已经吃上了，大肉包子啃的欢实，吃的小眼睛美的眯了起来。
虽然2000这会儿农村的条件已经比过去好多了，肉什么的也不能天天吃，一个礼拜半个月吃一次的都是相当富裕的家庭。
平时都是炼猪油来做菜借味儿。
收入低是一回事儿，不好买。买肉得特意跑镇里县里，谁有那功夫？还得搭着车票。
“要是，要是小颖也来了就好了。”栓子吃了个包子突然冒出来一句。
张满柱哥仨，老二张彦海没有孩子，就是栓子和小颖两个，平时就特别亲近。
“你好好表现，听点话，等电影演好了有钱了就把小颖接过来和你一起。行不？”张彦明笑着说。
“行。”栓子痛快的点了点头，都没看他老爹。
“这孩子懂事儿，认亲。好孩子。”张爸欣慰的点了点头，给栓子夹了一大块肉：“多吃点，管够。”
“彦海没要孩子啊？”张妈问了张满柱一句。
“没动静，我妈前几天还说，让彦海领他媳妇儿去县里看看，别是有什么毛病。”
“有什么毛病？岁数也不大。”
张爸说：“别动不动就去医院，什么好地方啊？没病都能看出病来。也别信那些什么偏方，实在不行就过来，让二明带着去。放心。”
“嗯，听你五叔的，别瞎弄，要是不放心就过来，老二在这边认识人多，起码不上当。”张妈点头嘱咐了一句。
“行，我和他们说一声。其实我看彦海自己也没着急，就是我妈急。”
“那是彦海会出事儿，怕媳妇乱想呗。”
“你明天不是要回吗？直接带过来吧，反正大冬天的在家也没什么事儿。把你媳妇儿和彦海两口子都带过来，等你这边稳当了再让你爹妈过来。还有彦良家。”
张彦明在帮两个宝贝挑鱼刺，头也没抬的说：“我感觉行。过来你们先在一起，支个店，慢慢有底了再分开各干个的。能行。”
第766章 小棉袄
“那到是好啊，就是怕麻烦你们。都挺忙的。”张满柱有点纠结。
他当然希望自己兄弟孩子好，也希望能挣钱让爸妈享上福，但是这一切都得靠张彦明这边帮忙，这就有点难为情了。虽然是亲戚。
农村人本分，想的多，总是怕麻烦别人，给别人带来不方便。其实这也是心里极度不自信的一种表现。
“你想太多了。”
张彦明看了张满柱一眼：“这点小事儿对于我来说连事都算不上，想要给我添麻烦也不容易，那至少也得市一级层面，上个几千万的项目。”
“好好说话。”张爸瞪了张彦明一眼：“不吹牛逼难受啊？”
“爷爷说脏话。”两个小丫头马上伸出白嫩嫩的小指头指着爷爷。
“好好，爷爷错了。改正。”张爸眉开眼笑的保证。
“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和自己哥们谦虚什么？让他们了解一下心里也有个底。”
“对，”张妈点点头：“自己家人不用躲着藏着的，心里有底做事也好做。”
“不说鲁尔和别的地方，在京城我就盖了七八个小区，都是上千户的规模，你随便在哪个小区支个包子铺，一年下来十几二十万应该不难。”
“爸爸，爸爸。”张小悦冲张彦明招摆着小手。
“嗯？”
“妈妈的鱼鱼吃完了，快去再弄来。”小丫头眼观六路，一边照顾栓子哥哥，一边自己吃，一边还在盯着妈妈。果然是小棉袄啊。
“我是饭桶啊？”孙红叶嘟着脸看着张小悦。
“你就吃了，一个包子，也没吃菜菜，你吃饱了呀？你不再吃点菜菜呀？都多大个人了？还得让人操心，真是的。你吃饭都不吃菜菜呀？”
“咦？你还看着我吃了什么？你让你爸给我弄鱼，也没说菜菜呀？”
“你，你不是有小宝宝了爱吃鱼鱼嘛。奶奶说你要吃两个人的饭，要多吃点。”
小丫头一本正经的发布最高指示，然后挥着小手：“我得，我得看着你，把小宝宝饿坏了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吧？你有后悔药啊？”
“对的，你有后悔药啊？哭都没用了。”唐豆豆在一边加钢。
“你得说，到时候哭都没用个屁的了。”
“不，那是脏话，不能说屁的了。”
“那不是脏话。”
“是。”
“不理你了。栓子哥哥，屁的了是脏话不？”
栓子一脸懵逼：“啥，啥是脏话？”农村谁给讲这些呀。
大人都笑起来，唐豆豆也不生气，小口小口咬着包子，还不时看看栓子的盘子。
“行啦，赶紧吃饭，人不大管的还不少。嫂子，你还要什么不？”
张彦明把自己盘子里的肉给栓子夹过去，起来去给孙红叶取东西，孙红叶挑了挑眉毛气张小悦。
“你都没长大呀？”张小悦翻了个白眼。
“弄点那个瓦块鱼吧，挺好吃的。”
张彦明拿了几个盘子，捡着包子肉什么的弄了一盘子，这是给张满柱的，农村的大老爷们能吃，他自己弄那点肯定是不够。
给孙红叶捡了条鱼，弄了点菜过来，给唐静弄了点瓦块鱼，又给两个孩子弄了点。
他自己就没拿什么了，两个孩子和孙红叶剩的全归他。
一顿饭说说笑笑的吃完，把盘里碗堆到回收池子里，一家人从饭店后门出来。
“这院子这么大？”
“嗯，这边是酒店，弄了个湖。”
“这上面都是饭店？”
“嗯，上面两层都是包厢和特色餐厅，等你回来上去尝尝。”上面有人吃饭，廊灯和一些包厢的服务灯都亮着，生意看样子还不错。
现在月亮湾饭店在某个层面也是打开局面了，声誉口碑各方面都不错。
高档餐厅不需要广告和什么宣传手段，没用，全靠自然发酵，一点一点积累口碑名气，需要的是来客的认可，环境，服务，菜品还有私密性各个方面。
所以没有点底气，高档餐厅并不好干。
“小哥，你看那边，好大的冰啊，能打滑出溜的我跟你说。”
“上去会摔，可滑了。”
“嗯，要摔。爸爸说会给我们做爬犁，也不知道弄哪去了，影都没见着。”
“冰不好玩，没有院里那个滑梯好玩。”栓子明显对这个冰面没什么兴趣，在家天天蹲在冰上，不稀奇了，到是那个滑梯对他吸引力强大。
农村可没有大人闲的给孩子弄这东西。
顺着湖边逛了一圈，中间遇到巡逻的安保员，还把栓子小同志吓一跳。以为这里有人管呢。
回到院子，徐家凤和蓝彩衣她们几个回宿舍去了，这边一家人进了正房客厅坐着说话。
“五爷，不让狗进屋啊？让它们进屋不？”
“它们哪？想进就进，晚上一般不进来，要守夜呢。”
“啥叫守夜？”
“看着不让坏人进来呗，狗可负责任了。”
“那它们住哪儿？”
“那不是窝吗？那边墙边，都是小别墅。”
“它们不冷啊？”
农村家里的狗冬天是进外屋睡觉的，怕冻死。农村也没那个心思特意给狗准备个好点的窝，夏天往外一撵，冬天就在厨房。
“不冷，那窝里有暖气。”
“啊？暖气？”张学友同志的大脑里这会儿已经乱成一团了，八年的世界观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这边张小乐打着小哈欠睡眼朦胧，到了小乐大爷休息的时间了，谁拦也不好使。
唐静抱着张小乐打道回府，王佳华也回屋，张妈招呼两个宝贝去洗漱。
“唉，天天得洗，不停的洗，吃饭洗睡觉洗醒了还得洗，都快洗秃噜皮了。”
小丫头对洗手洗脸的问题充满了牢骚和不满，可惜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哀声叹气的被押着去了。
“走吧，夫人，回去安歇吧？”张彦明招呼孙红叶。
“不太困。”孙红叶站起来，两个人把张满柱和栓子送到给他们准备的房间，指了一下洗漱和上厕所的地方，教了一下空调和地暖的控制。
小孩子学这些新鲜东西确实比大人快，张满柱还懵着呢，栓子已经可以实操了。
“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上午我叫人带你们逛逛，下午你回去安排事儿，栓子就交给我了，我安排人教教他，趁着这点时间学点简单的常识性东西。”
“行，听你的。你们回去歇吧。”
张彦明和孙红叶回到自己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张彦明起来跑步，发现张满柱已经起来了，正在狗窝边上蹲着和大狗套近乎。农村人习惯了早起。
下午，把张满柱送上回去的火车，把栓子扔到创业园，让他跟着王少白，正好两个人熟悉一下。
张彦明看了一下这两天的拍摄情况提了点意见，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剧组。
第767章 这种感觉来的太快
二月二十八号。微风，暖阳。
两个大宝贝开学啦。
可能是第一天开学的原因，两个宝贝都有点兴奋的意思，早早就吃好了饭背起小书包。
第一天嘛，张彦明打算送一送。
结果一出大门，好几个小同学在这等着呢，好朋友见了面抱在一起这通跳啊，叽叽喳喳的又吵又叫，然后两个宝贝也没搭理后面的张彦明，跟小朋友勾肩搭背的就走了。
走了。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把张彦明扔在大门口在晨风中凌乱。
孩子们欣喜欢乐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让人听了就不由得的感觉欢喜，但也驱不走张彦明这会儿心里的郁闷。
他一直觉得这种情绪或者说感觉距离自己很远很远，起码要等十几年以后，可能是女儿离开家门，也可能是有了男朋友。
但他万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即不是离家也和男朋友无关，仅仅是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开学。
看着两姐妹夹在一群小伙伴中间蹦蹦跳跳的走远，张彦明感觉很尴尬，自己是转身回去呢？还是跟过去？
“哥，您在嘛呢？”
张永光围着格子围脖夹着手包溜达过来，看向张彦明看着的方向：“小悦和豆豆开学啦？”
“嗯。”
“那您站在看嘛呢？”
“嗯。”
“傻啦？”
“你才傻了。干什么呀这么早？”
“来您这点个卯，咱得认清现实积极向组织不是。我得慢慢习惯来这头。”
“这才多久都有习惯啦？你这习惯可习惯的够快的。”张彦明有点不太甘心的又往孩子们那边看了一眼，这才整理了一下心情转身进院。
“您是不是，想送孩子上学啊？”
“早就不送了，上学期就是和同学一起走了。”
“哦。呵呵。”呵呵你个鸡儿啊？
进了院子，张永光直奔食堂而去：“我先去吃口饭。”
靠，明明就是跑过来混饭的。
王静肚子已经起来了，也开始反应，早晨已经不让她起来了。
张永光妈妈的身体也不是那么太好，起的一般也要晚点，他爸爸一辈子没摸过锅，这大早晨的吃饭就有点问题。
张凤放假，光子爸也不上班，都无所谓，张永光就有点难受。
出去吃吧，也不知道吃什么，创业园那边虽然也有食堂但离的有点远。
于是就只能往这边跑了，近，吃的还好。
主要是他跟着张彦明习惯了早起，时间和张彦明同步：就比其他人啊员工什么的要早。
也不能强求所有人都和他俩一样啊。俩强迫症。
张彦明和安保员聊了几句，晃晃悠悠来到中院，进了自己办公室。
这会儿离孙红叶起应还早着呢，现在都是尽量让她多睡一会儿。
打开窗子让屋里换换气，惹得办公桌上的小猫好个不乐意，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能确定是不是在骂人。
就换个气，屋里温度多说降个三两度，你一身毛的有什么不乐意的呀？你出门还穿大衣呀？没法说理。
撸了几下，顺了顺毛的小家伙换个姿势趴下不理他了。
给自己弄了杯咖啡，拿过文件看。
学校开学，整个社会也渐离新年的气氛，渐渐走入正轨：该哭的哭该笑的笑，该挣扎的继续挣扎，大家继续为了活下去开始奔波。
枫城那边的各种计划预案，物流安保的预案报告，法务室2000年新合同稿。
财务公司第一季度审计计划，院线一、二季度工作计划。
孵化园，投资公司本年度各单位情况说明，计划和资金申请，创业园一、二季度工作计划。
工作室一、二季度计划，安排，资金申请。
助理室的计划说明和资金申请。
好像一下子突然的，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一起压了过来。这就是过年过的。
以前他也就是看一下心里有个数，记一下自己的工作笔记。
但现在情况又有不同，孙红叶怀孕了，会渐渐减少工作的时间，他得接过来。
自己做的孽，自己得享受，以前那种两手一甩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喽，起码两年之内是不行了，自己要是敢就得小心爹妈的男女混合双打。
好在张永光从那边解放出来了，能帮上不少。
这两年就得看张永光和助理室的战斗能力了。
越是这样的情况，他越得往后躲，不能给任何人和任何事留下把柄。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儿，但你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就是另一回事了。
进了这个圈儿，就得按圈子的规则做事，谁都不能免脱。
不过他的重点自然还是在电影和综艺上，各个公司的工作不用他指手划脚。
当老板，或者担任高层，最怕的不是你很多东西其实不懂，可怕的是不懂非得装懂，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绷个假面子，然后搞的一团糟糕。
谁也不比谁强多少，这是事实。
大家都担好自己的责任就够了。
换个角度来说，高层其实很好做的，越往上越好做。
挑毛病找问题，协调处理，把这些做好就够了，完全可以把自己摆在第三方视角上。
你要做的就是制定一个规则，然后监督这个规则的运行。
千万不要想去对所有事情指指划划，相信我，那只会显得你太无能。
很多人一上了位就折腾，想证明自己的存在，结局都不怎么样，只是有些人不用负责而已，脸皮厚也是一方面，看不行撒手不管了，或者推给别人。
副手都是用来扛雷的嘛。
很多企业昙花一现就消失不见了，肯定是老板的做事有问题，都不用思考。
二十八号，蓝彩衣的新专辑马上要上市了，宣传造势已经开始，各大报纸电台已经在上了，马上就是一系列的电视节目要上。
去年都是平面宣传，今年工作室决定走电视节目，让这些丫头多露露脸，要歌红人也红。
马上就要进入全娱时代了，多露露脸让更多的人认识势在必行。今年计划还有几个人一起搞的几场歌迷见面会，为演唱会预热。
是的，年底将为苏玉蓝彩衣沈果果三个人举办一场演唱会。大型的。
这也是试试水，预测一下三个人的现有人气以及影响力，为以后的工作做准备。
三个人，再加上郑仁和朱丽，五个人一起撑起一场演唱会再怎么考虑都应该是可以的。
张永光在很多问题上的考虑还是相当到位的，很细致，这也是张彦明放心把事情交给他的原因。
上级把事情交给下面，不一定是因为你办事能力特别强，但一定是因为能放心。
这一点放在哪里都适用。
看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孙红叶要起来了。
放下资料去伺候媳妇儿。
第768章 开什么工?
把孙红叶弄伺候着把饭吃了，回到办公室，张永光已经吃了饭过来了。
“剧组那边怎么样了？”
“联系了一些人，我发现这个节目其实挺不好弄的，主要是孩子的年纪是个难点。”
“其实也好弄，不用限制非得找哪些人就行了，广撒网嘛，今年过了还有明年呢，又不是只有一季。”
“确实应该有相当充足的提前量，这次就是太急了。”
张永光点了点头：“我们急，找的人也急，大家都是匆匆忙忙的很仓促，我感觉会影响一部分节目效果。”
“这档节目，本来也没准备今年上，我也就没张罗。计划没有变化快嘛，张导突然就提出来了。”
张彦明搓了搓脸：“也是好事儿，对工作室来说还是有利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下来。”
“知道，我就是说说。”张永光点了点头：“剧组这边的人员我已经在到处联系了，挖，借，招，凑齐十来个拍摄小组应该，能行。”
“我原来计划三月底去渝州呢。看样得往后推了。”张彦明抓了抓脑袋。
“肯定得推呀，和这个节目相比电影肯定要让步，那个晚一个月两个月又不耽误什么。”
“拍摄小组至少十六个，最好能凑二十。现场执行这块的人员也得考虑好。”
“嗯，尽力吧。现在就是找到合适的孩子。”
“场地准备在哪里？”
“肯定是南边啊，北方现在还是冰天雪地的，我感觉不行。孩子太小了，除非拍室内。”
“嗯，暖和一点好，能拍的东西多一点。”
“要不去鹿城吧？那边的东西我想，全国人都能有兴趣，由其是北方人。”
“也不是不可以，你们设计一下吧。派人过去。”
“规划路线？”
“不只，要和当地镇府接触一下，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宣传，这里面涉及的东西你想想就明白了。还有用车，服装，道具，饮食饮料各个方面。”
张永光愣了一下：“我靠，这直接就能挣钱哪。国家台呢。”
张彦明笑了笑没接话。
类似这种户外节目，能挣钱的地方太多了，光是一个场地就回本，用车服装就能把碗装满，中间再来点软广告，简直就是印钞一样。
经常有哪档节目的观众在网上呼喊：什么时候来我们这里啊？呵呵，那得看你们那里能出多少钱。
真以为都是随机的？还是就喜欢上哪所大学了？都是广告。
那要是没人出广告费怎么办呢？你看看一季有多少期是在本部广电大楼里拍的就明白了。
张彦明到不是热衷于这些广告费用，可能以后会不时的去一些贫困落后的地区，肯定不会收钱的。
但这是第一期，要让张导那边看到各方面的东西，包括影响，包括利益。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可以考虑在红叶那个小岛上搞点什么，也算是提前宣传一下。她说叫蝴蝶岛。”
“怎么过去？码头弄好了？”
“直升机。买几架直升机回来，早晚也得买，就以拍节目的需要买，正好合适。”
“我也感觉行，正好可以让国家台背书一下。哈哈，我好想看看张导的表情。”
“什么表情？这事儿和他又没有直接关系。”张彦明摇了摇头，开始考虑如果去鹿城录这一集节目搞哪些游戏或者说剧情合适。
“渝州那边也应该计划了吧？”张永光问：“景点，拍摄需要的范围，这都需要报备审批的。”
“嗯，我已经叫那边安保在办了，不用你们去跑。”
“那可不错。突然发现到处都有人还是不错的嘛。”
“呵呵。和你说个事儿，你注意一下两个选手，刘声和刘明，看看他们表现如何。”
“怎么了？谁家的？”
“不是，我哥的一个人情，关注一下就好，不用搞什么。如果能行就推一把，不能行就正常淘汰，不过是我哥说了，我怎么也得看一眼。”
“这家人挺厉害呀，能把关系找到大哥那。”
“他以前的一个工友。他和我不一样，我的同学和工友基本上都不来往，他有些朋友，关系都处的比较好。”
“为什么呢？感觉您也不是很孤僻呀。”
“这个说不清，一点一点就这样了。不合群吧。我不喜欢应酬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有可能，感觉您没意思呗。现在估计他们得后悔。”
“不存在，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再说基本上也都不知道。”
“会不会遗憾？”
“什么？”
“会不会感觉有点遗憾？不是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人成功了都会在同学朋友面前得瑟一下的嘛，体会那种乐趣。”
“你得瑟了？感觉怎么样？”
“嘿嘿，挺好的。年前我们同学朋友搞了几次聚会。不过，怎么说呢？想一想也没什么意思，以后可能再找我，我得想想了。”
“嗯，那说明你成熟了。人不需要别人指手划脚，也不用在意别人指手划脚，过好自己就行了，把身边的家人朋友照顾好也就可以了。”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张永光带着栓子去创业园，张彦明接着看文件。
两个小宝贝上学了，好像家里一下子空了不少，连大狗都有点没精打采的。
唐静陪着张妈聊天，伺弄张小乐，娘俩一天到晚到是充实，张爸去超市转转，和周边的老哥们聊聊天，也不错。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定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乐趣。
鲁尔那边管基建的副督打电话过来，虚情假义的客套了一会儿，提到了环城公路那边，省里的意思是这都进三月了，是不是该开工了？
张彦明假装没听明白，和对方互吹了一会儿彩虹屁。
开什么工？土地还没解冻，这会儿开工，弄出来的东西可想而知是什么质量。
这些人哪，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冻土搞公路，等天气一暖，夏天的时候，肯定就是鼓的坑坑包包的，到时候再修？可别扯了，丢不起那人，自己又不用从里面掏钱。
总有些大人物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就是闭着眼睛乱指挥，完全不顾现实，然后出问题和他没关系了。
一条公路建好开始修，天天修补。反正也不花他自己的钱。
京城这边还好，到是没催自己开工，估计是他们知道催了也没用。张彦明墩太大。
想到这边的新机场，张彦明叹了口气。这是个麻烦哪，不是花点钱的事儿。
物流机场因为不涉及民航部分自己可以完全做主，可是这边，有民航啊，还是门户机场。
这里面就复杂了，到时候总局，空司，市里，管理局，各方人马齐聚，想想都头疼。
第769章 给大家洗祙子
这也是他坚决不想进入民航的主要原因。
钱出了，归属权是地方上的，管理上又是各方的，图什么呢？图挣钱？国内有挣钱的民航机场吗？
私人到是可以搞搞支线小机场，那个到是还有点挣钱的可能。
主要是支线小机场祖宗少，自由度相对要高一些。
但是私人想介入机场实在是太难了，虽然从很早之前就说允许，但你要明白这个允许的意思：是允许你投钱，往里花钱，没说别的。
那个想搞一条边贸直升机线的哥们，毛子那边手续一年半都妥了，然后国内跑了多少年？十五年。
很多东西没上手是根本想像不到里面怎么样的。
张彦明都打算好了，里面从塔楼到跑道都可以交出管理权，但其他的一切免谈，要不然就关闭好了，大不了当仓库用。反正是不妥协。
派驻人员欢迎，大家各司其位，供起来当菩萨就挺好，指手划脚就边上请。
反正有军部和空司在自己后面挺着，也不怕得罪几个莫名其妙的人。
得给自己树立个形像，让别人知道你的底线，这样大家都省事儿。
张彦明这段时间一直在犹豫，在想是不是通过史密斯那边弄几架直升机，拆了弄回来给空司，加深一下双方的感情。
但是机床这边刚刚发生的事儿又让他张不开嘴：人命啊，凭什么呢？
唉呀，再看吧。
几条大狗在院子里扑腾扑腾的玩闹，练习扑猎，不分敌我的撕打在一起。
两只小猫慵懒的趴在廊凳上看着这几条弱智折腾。
小华拿着几张A4纸一边给大狗加油一边顺着游廊绕到这边，推门进来。
“哥。”
“嗯，什么？”
“我们大伙住到一起去，您看这个院行不？我们十一个人，十五间房，卫生间有两个。”
“我看看来，哪一个？”
去年收了（置换）好几个完整的院子，大小都有，除了租给布雷那一套都闲着呢。
也不是就想闲着，这东西出租也是要讲个缘份，张彦明也不想把房子交给中介。
一群助理们选的这个院子是一个独院，一进大门有个影壁，里面就是个大通院，就是一进。
原来是民宅，也没有什么抄手游廊垂花拱柱。
四四方方的一个长方型院子。
其实这才是主流，像张彦明这个院才是例外。
有打印出来的照片，也有编号，张彦明想了想才记起来院子在哪。那边好像有点挤，车都开不进去的感觉。
不过离着院子这边到是不远，走过来四百米的样子，几分钟。
很多胡同巷子进车都困难，有的甚至进摩托都费劲，本来设计的时候也没这东西呀。
“你们都过去？他们就愿意和你们小两口住一起天天看你们撒狗粮？”
“啥叫撒狗粮？”
“呃……，他们是单身狗，你们秀恩爱就是撒狗粮呗。直接吃饱。”张彦明拍拍胸脯：“堵的慌。”
小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你们都商量好啦？那边也都同意？”
“嗯，都不想过那么远。其实不是嫌那边不好，有些还是想上楼的，就是有点远了不方便。”
“嗯，那没办法，没办法两全齐美。行，决定了就这么定了呗，具体的你们自己协调吧，我同意了。”
“租金一年四万行不行？”
“算了，租什么金，能管你们要钱吗？住着吧，注意卫生和保护设施啊，别给我弄的皮片儿的。”
“嗯，那肯定的，您放心。”
“写个保证书，大伙都给我签字。从个人室内卫生到院子的卫生都立个责任状。”
“啊？不至于吧？”
“不至于？你，就不说了，有媳妇收拾了，那几个臭小子要是不看着宿舍里光是味都进不去，你不知道啊？还有抽烟，厨房清洁，都给我写清楚。”
小华脸直抽抽：“哥，你怎么弄的像我妈似的。”
“滚蛋。搬家要不要车？算了算了，自己安排吧。搬完了和我说一声。红叶那边说了没有？”
“说了，姐说问你就行了。真要写保证书啊？”
“写。一个一个都不差，收拾干净点不好吗？让我发现懒的再收拾你们。”
“怎么收拾？罚款？”
“罚款？想的美，给大家洗祙子，一个月打底。”
小华脸一抽抽，随即愣了一下，弊着笑点点头。
他有媳妇了呀，还怕啥？哈哈哈，洗祙子好啊。
扭头就往外跑，要把这个‘好消息’快点公布出去。
“哎，跑什么？”
小华都跑出去好几步了，一个急刹车。
“叫你媳妇儿过来一下，准备去西牌楼上班。三月十五号开始上班。”
“哦，干什么活？”
“卖鞋的，去了再说吧，先跟着干。我哥的买卖。”
“咱们家属去那边，那边的家属来咱们这边呗？以后。”
“机率不大，咱们这边人多，那边都是售货员，售货员的家属我管得起吗？”
“哥，咱们今年不也是要开商场吗？还有超市，我媳妇儿去那边不行吗？”
“行啊，不是得等吗？笨的要死。滚蛋。把门给我关好，这点热风都给我放出去了。”
小华嘿嘿笑着回办公室去了，随后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哀嚎声，院子里折腾的大狗停下动作竖起了耳朵。
孙红叶走过来：“你弄什么了整的鬼哭狼嚎的？”
“我说谁不弄好卫生就给大伙洗祙子。干什么？”
“他们要住一起去了？”
“嗯，就后面。我说租金免了，要写个个人卫生和室内环境卫生的保证书。怎么了？”
“方案啊，拿过来了。”孙红叶走到桌子边上，把手上拿的东西放下铺开。
张彦明让媳妇儿坐到自己椅子上，自己坐到对面，打开图纸看起来。
不是蓝图，是设计图。
“这里要有一条公路，有点烦，正好把沙滩切出去了。”
“市政规划？正常，这地方应该有一条公路，没事儿。”
“那多不方便啊。”
“不存在，建个跨街步道桥过去就行了，还能做为一个景观。”
“那这边，前面这些海景别墅也看不到海了呀。”
“弄个湖吧，建个园林，问题不大，想坐在床上看海的可以去岛上住嘛。”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把设计方案看了一遍，其本上没什么问题，可以定稿了，只需要添上过街天桥就可以了。
码头有两个，一个是快艇码头，一个是普通客船码头，正好左右把自己这片沙滩夹在中间，和别人家分隔开。
岛上的码头位置也定下来了，客运码头在西边，西南角，从岛上的小山伸到海里，完全浮在海面上的建筑。
另外的深水码头在岛东侧，还有个景观码头在岛北，主要停泊快艇和潜水船。
第770章 再次被忽略
直升机停降坪给了三个位址让张彦明来选。
张彦明和孙红叶商量了一下，选在了岛西南的小山上，把山尖削平改成停机坪。
这边小山不高，也就是几米，工程不算大，岛东的小山保留下来打造景观，那边山要高些，有十几二十米的样子。
工程按例交给岭南军区那边，包括岛上的基础设施建设，码头，环岛公路，停机坪还有几座连接岛周礁石的跨海桥。包括污水处理厂和垃圾回收中心。
交给民间公司张彦明还真不敢放心。
那些公司没什么底线，甚至连真正的工程师都不一定有，足够的利润并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压挤工人薪酬，抽调材料，降低标号，什么都敢干。
反正只要建完当时不塌就行了，过后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一推三五六。
据说有些工程检验强度的方式就是老板上去踹几脚，踹不动，合格。
至于细节上的一些要求就别想了，根本不存在。
时代不同了，活跃在祖国大地上的建筑施工队伍里大部分都是这种草台班子。里面各种交易勾兑。
交房即危房的事情早都不算什么新鲜事了。
百年建筑都是百年前建的，这也不是笑话。现在不是流行把坚固的旧建筑拆了换成时代粉末物吗？
前面都是基础性的东西比较多，确定了签字传过去，那边就可以施工了。
张彦明还是让孙红叶派了个工程师带着几个人带着图纸过去，再放心也不能偷这个懒。
把这边事情安排完，两个人随便又聊了几句，孙红叶站起来要回自己那边。
“哎？小悦和豆豆回来了。还有小同学。”她往外看了一眼说。
张彦明站起来往外看，两个小宝贝背着小书包，和几个小同学一起，正在笑着说什么，几条大狗围在身边。
“怎么这么早？”张彦明看了看时间。
接近十一点，到也不算早了，是自己这一上午一直在做事，把时间忽略了。
孙红叶往外走，张彦明跟了出来。
“二婶儿。”唐豆豆冲孙红叶摆了摆手打招呼。
“妈妈我放学啦。”张小悦后知后觉的看过来：“我带我们好朋友来玩一会儿。”“阿姨好。”
“嗯。冷不冷你们？”
“不---冷。”张彦明搞不懂小学生为什么喜欢拖长音回答问题，是因为这样容易喊整齐吗？想一想，好像应该是这么回事儿。
“嗯，那你们玩吧。把书包放下，去一个人喝一杯热水再出来玩儿。”
“哦。走，咱们去后面。”
一群小同学兴冲冲的带着大狗去了后院，孙红叶也回自己办公室去了，跟在孙红叶后面走出来的张彦明又被忽视掉了。
悲伤。
张彦明默默的在廊凳上坐下来点了一根烟。
是不是今天早起打开的方式有什么不对呀？他进入玄学状态，开始怀疑一切。
电话响起。
张彦明抽了两口烟，这才把电话掏出来接通。
“哥，我问了，也看了一下录像资料，您说的那哥俩，刘声刘明，还可以呀，在选手里属于那种表现不错的，孙丽说他们有可能进前十五，后面就不好说了。”
“具体。”
“声线没问题，声音辩识度也不错，刘声的高音更好一点，刘明的穿透力很强，这哥俩应该是专门学过的，跟的不错的老师。”
“其他方面呢？”
“性格为人上，现在不好说，暂时不好评判。哥俩都有一七三左右的个头，外形条件也不错。”
“下午带过来吧，我看一眼。说我请老乡吃饭。”
“嗯，好，晚上我带他们过来。”
张永光挂了电话，张彦明想了想给张彦君打了过去。
“哥，你说那两个人，光子说还不错，表现和外形条件都可以，说可能能进前十五，后面现在不好说。我打算晚上见见，请他们吃顿饭。”
“行，你看着安排安排吧，正事没法帮忙，小事上弄点也算人家没白张嘴，我也就好交待了。行。”
“嗯，我打算见见，要是行的话，他们要是愿意，就签下来，跟着学一段时间然后发专辑，那么的话，比赛就不重要了。你感觉呢？”
“不勉强吧？”
“不存在，光子说哥俩演唱方面应该跟过不错的老师，挺扎实的，声线辩识度也不错。”
“那你就看着办吧，我也不懂这些。别难心就行。”
“没什么难心的。哥你找人打听打听这哥俩的为人性格什么的，要是不太差就这么定了。”
“行，我找人去了解了解。你那边也不用太急，别影响别的安排。”
“不会。那我挂啦？”
“嗯。别忘了去我那边看看，我还得几天才能过来。”
“我下午去转转吧。满柱去找你没？”
“满柱？满柱不是在你那吗？怎么了？”
“那就是没去呗。这个家伙呀，啧，有点太装假了，想的多。我让他回去收拾收拾，和家里商量一下都过来，我爸让他把媳妇儿和彦海两口子都带过来。”
“小栓子那事儿定下来啦？”
“嗯，合同都签了。你能和老家那边联系上不？问问。”
“有，大爷那边我给买了个手机。我带老头老太太在市里转了一圈儿，请他们吃饭洗澡的待了三天。你不是让他办张卡吗？
我带着办了，顺手给他买的电话。你把号码记一下吧，130****3456，顺便和我爸说一声。我还寻思等我过去再说呢。”
“你擎等着挨骂吧。老头挺多年没骂人了。”
“不能。三叔三婶我给送到鲁尔去了，左厂长已经给安排了宿舍啥的，开始上班。彦伍在我这待了几天，这不开学了嘛，我给拿了点钱。”
“估计他能考怎么样？他心里有点底没？”
“说了几句，我也没深问，马上都要考了给他增加那个压力干什么呀？考不考好也改变不了了。他说今年的一本线得五百一以上，他有点，我感觉是信心不太足。”
“咱家好像学习应该都可以呀，五百一高吗？算了，等考完看吧。小兰去你那了？”
“来了。这丫头不上学有点可惜了。懂事儿。我让她跟着一楼学呢，把岗位轮一遍上店长，以后咱们走了我打算把这边店交给她了。能行。”
“那你看着安排吧。你联系一下我大爷。”
“你自己打吧，非得我传个话干什么呢？我这忙呢。啊，挂了。”
“号再说一遍。”
“130，****，3456。这号我找人拿的，搭了双鞋进去。那边电信没信号。”
张彦明默念着号码按断电话，给大爷那边拨过去。
“哎？谁呀？”电话被飞快的接了起来。
这嗓门，差点没把张彦明从廊凳上震下来。
第771章 弊着啦?
“大爷，我是二明。你不用这么大声喊，能听着。”
“哦，二明啊，我还寻思谁打电话，我也没和别人说过。这是你的号呗？等下我抄下来。能听见哪？听的清楚不？这山里信号不好。”
“能听清楚，不用喊。大爷，满柱去你那没？”
这会儿移动电话，也就是手机还没有全民普及，但用的也是比较多了。
城里这时候是电信的天下，农村是联通。电信手机一般出城就没信号了，很多城镇还没覆盖完。
不过，在农村，用手机还是相当高级夸张的事情，bb机都没几个人带过，谁家舍得这个钱哪？有那钱给孩子买身衣服割二斤肉不香啊？
2000这会儿bb机已经相当便宜，国产机器加入网包一年服务费就是三百来块钱。
手机被摩托，诺基亚和爱立信把持市场，新机一般都要三五千，二手机市场相当火爆，已经有了靓号的概念。
一台诺基亚8110二手机不超过八百块，神机6110一千左右。（贪吃蛇）
智能机这个概念也是老诺提出来的，并且在96年推出了它的第一款智能机，可以连网收发邮件什么的一款全键盘手机。
从九十年代到整个零零年代，通讯业大发展，各种技术各种思维碰撞出了很多精典机型，走到大街上，大家拿的手机都不一样，各有喜好和特色。
谁也没想到过了10年，大家都一样了，手机外型外观全球大一统。
这些念头从张彦明的脑海里瞬间滑过，大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
都说了能听清不用喊了，但好像没啥用，还是大嗓门灌哪，耳朵震的嗡嗡的。
“满柱来啦，全家都来了，老革两口子来问我，我说不用耽心，老二那家伙行了，就放心的去，叫干啥干啥，听话别给人惹事，肯定能挣钱。”
“我就说他们是穷惯了，想这想那的，想个啥？我说你们还怕老二把你家卖啦？值多少钱？东想西想的有什么用？这就是老二认亲，放别人谁爱伸这个手？”
“也不能那么说。”张彦明想解释解释，想想还是算了，大爷这也是一种炫耀，得瑟呢，还是不掺合了。
“他家我给做主了，地租出去，我给管着，家里的鸡鸭鹅啥的，猪，都卖了，猫猫狗狗的能带带着，不能带弄我这来，让他们都去。”
“老三一家去鲁尔了，说挺好，两口子白吃白住一个月两千来块，我也和老四说了，让他别急，等彦兵这边考完了再寻思别的。
小兰去你哥那也挺好，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家里这边你们也不用惦记，挺好了。别的你那边也别想太多，也不可能家家都帮到，那不是事儿。”
张彦明怀疑这电话要是打个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自家大爷这嗓子能不能罩得住，估计得哑。
“这回，咱家这些孩子上学你都给管上了，这就行了，够用，这就是天大的事儿，还寻思啥？我和他们说了，好好念，都考上大学出去。”
“对，考出来才是最好的出路，让他们放心，我管到底。”
“嗯，咱家孩子要是能一心好好学啊，应该都不差。今年一共这，交了三万一千三，我记着账呢。有两个丫头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我给买了双。”
“行，困难的咱们帮帮，也没几个钱，让家里松快点。等下我让人再给你打点钱过去，该花就花。”
“我这两天哪，琢磨着，京城太远了，咱们这市里能不能有点什么办法？给能行的支个小摊小铺，你感觉能行不？”
“能行，你直接找我哥。”
“那行，隔几天老革家走了，我去趟大君那，和他唠唠。咱们这边穷啊，还是得出去。”
“行，大爷你就安排，我和我哥都听你的。”
“那可不行，我这肯定懂的没有你们多，还得你们给拿主意。”
“满柱爸那边我得叫大爷吧？他们什么候走？”
“说是满柱两口子和彦海两口子先过去，老革和彦良家等等，把家里东西呀地的处理处理。”
“行，让他们给我哥打电话，咱们自己出车方便，比坐车省事儿，不用想太多。”
大爷又关心了一下张妈张爸的身体，这才把电话挂了，张彦明揉了揉耳朵。这老头，中气相当足啊。
缩手缩脚的钻回办公室把门关好，打这一个电话手都冻僵了，身上也是透凉。没穿大衣。
倒了杯热水喝下去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站在地中间活动了一下身体，简单的运动了一下预防感冒。
有点太不小心了，自己。这时候可不能感冒。
“干什么呢？”孙红叶开门进来，看到张彦明在那深蹲莫名其妙的问：“弊着啦？”
知道怀上了以后那点事儿就断了，至少得过了危险期。
“你就不能想点别的？流氓。”
“嘿嘿，那你这干什么呢？精力无处发泄？”
“我在外面待的时间有点长了，没穿大衣，这不是怕感冒嘛。咱们现在都不能病。”
“以前我也没见你感冒过呀。你在外面干什么？我没注意。”
“和大爷通了个电话，那大嗓门，把我耳朵震的嗡嗡的。问下老家那边的情况。”
“你要买直升机啊？光子报了个申请上来。”孙红叶去张彦明脸上摸了摸，这才想起正事儿。。
“嗯，正好和国家台合作，这次拍节目也能用上。”
“去哪拍？”
“打算放在鹿城，拍拍你那个小岛，正好提前宣传一下。”
“我也想去。”
“马上就开拍。行，你想去就去，安排好。”
“嘿嘿，你真好。那，小悦怎么办？会生气不？”
“小悦？我没和你说吗？这回我带着她和豆豆去，参加拍摄。”
“啊？那，那，上学呢？”
“请假呗，一年级也没事儿。黄可那边说的有道理，第一季我应该上，可以协调一下团队还有嘉宾。”
“那可好了，两个家伙得乐疯。结果是把我一个人扔家了，呜呜，我好可怜啊。”
“妈妈，你哭啥？”
说曹操曹操到，小丫头推门跑了进来，看到孙红叶哭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拽着看。
结果发现是装哭，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副拿你们真没办法的小模样：“爸爸，我肚子饿了。我中午可不可以请小朋友在咱们家食堂吃饭饭？”
呃，肚子饿和请小朋友吃饭有什么关系吗？
好吧，你小人家高兴就好。
张彦明看了看站在门口往里看的几个小朋友，点了点头：“可以呀，欢迎你们。不过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好不好？免得家里大人耽心。”
“好达。”小丫头一摆手：“走，打电话切。”
第772章 三连击
张彦明放下指向办公桌上电话的手，无力的看着小丫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一众小伙伴出去回了后院。
一天之内三次暴击了。
自己在小丫头的世界里已经淡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伤心啊，失落啊，无边无际的寂寞啊。
“你看什么呢？”孙红叶去关好房门。
“我被张小悦伤害了。”张彦明把从早晨到这会儿的事情说了一遍：“从来没想过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呀。”
咯咯咯咯，孙红叶笑起来，感觉张彦明这会儿太可爱了。
搂过来亲了几下：“好了，不伤心哦，她们不要你了我要。”
张彦明估计孙红叶也理解不了自己这种心情，只能自己收拾了一下。没人诉说啊。
可能只有养过女儿的老父亲才能明白这种心理了。
给孙红叶倒了杯热水，两个人坐到沙发上聊天。
从发现怀孕开始，茶和咖啡已经都从孙红叶的食谱上划掉了。也不容易。
说是聊天，也是交换意见。
孙红叶把对各个公司的预算，方案，申请各个方面的事情的处理意见像闲聊似的说了一下，张彦明帮她分析，给点自己的意见。
“爸爸。”小丫头又跑进来。
“怎么了？”
“我让奶奶给她们家里都打过电话啦，奶奶说，她们可以在咱们家吃饭饭，玩一下午，晚上再回去。”
“今天有没有作业？”
“没的啦，今天刚开学呀，就，就发了书，要后天才上课。”
“那明天也不上学？”
“对的，明天，老师说要洗澡澡剪头发，把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后天带好书本去上学学。”
孙红叶招呼小家伙们都进来，去把房门关好。这一会儿攒点热气又放差不多了。
去拿一次性纸杯给每个人倒了热水让她们喝，又去拿水果、糖和零食。
张彦明习惯嚼东西，他这边总有些牛肉干烤鱼片儿肉脯什么的。纯肉食动物。
一群小家伙抱着水杯打量着屋里吸溜吸溜喝着热水。
小孩子知道的少想的简单，并不会感觉什么钱啊东西啊，差距啊这些，就感觉张小悦爸爸的办公室好漂亮，好大。
“不要这个，妈妈，不要这个，要这个和这个。”张小悦把孙红叶拿过来的零食挑挑拣拣的留了一些，让孙红叶把挑出来的拿走。
张彦明看了一眼，留下的全是他说过爱吃的，牛肉干什么的。
哎哟，贴心哪，一上午的创伤瞬间抹平了。
“那些不好吃，可硬了都咬不动，这个和这个好吃。”唐豆豆还在一边跟着打掩护，拆了肉脯给几个小家伙分。
在这个年代，虽然物资相对已经十分丰富了，老百姓的日子也普遍好过了，基本丰衣足食，但肉干肉脯这些东西也不是普通百姓家能消费得起的零食。
几个小丫头喝着热水，啃着肉脯，捧着水果，兜里揣着糖果。好开森。围着孙红叶一口一个张妈妈，聊的热热闹闹的。
孙红叶这会儿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对小孩子都喜欢。
中午，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两个宝贝和她们的小朋友单开了一桌，照顾着她们吃好吃饱。
吃过饭，老老小小的都去午休，张彦明带着安保员出来去西牌楼。
话说从西牌楼这边开工，张彦明过来的次数都没超过三次，好像有点不太负责任哦。
整个商业块的北边门户已经大变样了。
商场，公寓楼，写字楼，酒店，总部楼。
就是现场还有点乱，绿化也没有做。
没办法，都要等到开春天气暖和起来才行。铺人行路和建公路是一个道理，冻土施工夏天必鼓。抢那么几天的成本太高。
枫城不是机关单位，可以不考虑后果，可以有无限的资金用来不停的维修，或者干脆就不管了烂在那。
来都来了，张彦明干脆到处转了转，看了下基础部分的情况。
水，电，下水，煤气，消防，垃圾回收系统，通信线路，网络接入，电视信号，监控系统还有公共卫生设施。
搞服务行业，最重要的是提供方便。
国内的服务行业都能把自己当成大爷变成管理机构，也是奇葩。张彦明可不想弄成那个样子。
主要是过渡期太短，或者说没有。
人家走了几十上百年的路，咱们一步到位了。
新鲜东西谁也没碰过，都是试着来，咱们的老百姓又是最好说话最有服从性的群体，于是就这么习里糊涂的弄过来了。
等老百姓弄明白了反应了过来，风气已经形成了。
很多东西一旦形成了某种风气，再想改变就特别的不容易。
但这正好就是咱们的施政习惯，先养起看着，自由发展，然后总结规纳，或者出问题了再去动动。
所以咱们也就总是活在各种不舒服，各种不适应当中，然后今天刮西风，明天刮东风，无所适从。
不过好在大家也都习惯了。
建筑物里面其实都已经在施工了，这些工人确实不容易，这里面现在可没有足量取暖，都是用土办法，烧点木头，或者点煤炉子。
穿管，焊接，固定附加设备。这些活不受温度影响，又很花时间。
电梯有一部分装好了，有一部分正在安装。
边上大楼幕墙的材料正在进场，在准备当中，只等气温回升。
张彦君的鞋城在二楼，一楼是公共空间和一些商业铺面，负一是超市，三楼四楼五楼是商场美食娱乐。
这会儿枫城这边还没有动，但公共空间和辅助设备的工作已经在进行了。
顺着步行梯来到二楼，张彦明进到鞋城里面，先去看了一下安全门边上的规划示意。
办公区，平价区，品牌区，饰品区，自选区还有进口商品区，四个卫生间，两个水房，员工更衣室，顾客休息区，水吧，甜品屋。
这份设计是花了心思的。
平面太大的商场其实设计规划上不是那么容易，不如单层面积小的多层商场那么好搞。
怎么能吸引客人把所有地方逛一遍这是最核心的地方，需要考虑很多东西，休息，补充水份和体力，视觉上的诱惑吸引刺激，心里暗示性质的导向。
要考虑到大多数顾客的心里和生理需求，甚至连室内的空气温度和湿度都要设计进来。
不是立上货架子摆东西那么简单。
超市其实也一样，由前到后摆放货品都是经过分析计算的，包括行走的路径，灯光，色彩，货物顺序，广告位置还有折扣区的设立。
这里就没有简单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去超市想买什么，比如说二十块钱，但事实上你总是会花个一百多，甚至更多。除非你兜里实在是没钱。
这就是布局规划和心里暗示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