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大狗滑滑梯
到处跑跑看看，坐雪橇，和驯鹿近距离接触，去看了北极标。
至于电动雪地摩托张妈没敢让孩子坐，只有史密斯和张彦明去狂飚了一把，冻的脸都僵了。
安吉丽娜到是想参加，被帮妈制止了，必竟是怀孕几个月了，还是得小心点。
两个小家伙这几天简直要玩疯了，堆雪人打雪仗，打爬犁滑雪，坐驯鹿雪橇，还有拍美美的照片。
待了一个星期，00年一月六号，大家收拾出发。回家。
两个小宝贝还不想走，那叫一个留恋哪。
那边红星院线已经揭幕了，全国七百多家电影院换牌，一跃成为国内最大的院线，全部是多荧幕多厅现代化电影院，包括数码巨幕。
直接就登上了国家台的新闻，各大报纸媒体网络上全是各种报道，不少专家甚至说这将是国内电影事业的转折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这个思路。
在赫尔辛基，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和张彦明一家人告别，直接去了老史密斯度假的小岛。
张彦明一家飞向申城。
本来张彦明还想带全家人坐一下火车，感受一下欧罗巴的火车文化，一条铁路贯穿多个国家，张妈感觉出来的时候太久了，没同意。
主要还是因为这是大冬天，也实在是提不起逛的心思。天寒地冻的还拖着孩子。
在申城，彷佛一下子回到了现代社会的那种感觉，远离了冰雪和寒冬，看着密密麻麻的大楼车辆还有行人，听着熟悉的腔调，顿时有一种游子归家的感觉。
张爸笑着感叹，外国人实在是太少了，太荒凉。白瞎那么大地方给他们了。
这人挤人人碰人的热热闹闹的多好啊。
在申城又待了几天，去看了看自家的房子，张妈张爸和孙红叶一样把张彦明窝囊了一顿：跑这破地方买房子，看看到处那个破落样，肯定是脑袋进水了。
张爸不是第一次来申城了，江宁路和外滩这边也没什么变化，但张妈还是第一次来，也算是向往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一家人好好的逛了逛，圆了她的梦。
一月中，一家人终于回到京城。
走的时候简简单单几个行李箱，回来就了不得了，大包小裹的，专门开过来一辆车运行李。
进到熟悉的家门，不只是孩子，大人心里也有几分隐隐的激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几条大狗呜咽着扑过来，推都推不开，张妈和张彦明都被洗了脸，两个小宝贝被大狗扑倒在雪地上，咯咯咯的一直在乐，连难得卖萌的小猫们都跑过来凑了下热闹。
连哄带撸的把几条大狗应付了一下，脚下绊着小猫进到后院。
两个小家伙先跑去看了下自己的雪滑梯。这几天京城又下雪了，雪滑梯上面罩了一层浮雪，还有些灰尘。
院子里到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还在上班的员工们跑出来和老板一家打招呼。热闹啊，这才是家的感觉。
“还是说话都能听懂好，看着也舒服。这在那边太别扭了，一个一个都毛乎乎的。”张爸笑着说着，去拿小笤帚给两个大孙女打扫滑梯。
“爸你歇着吧，我弄。”张彦明拦下张爸：“躺一会儿。”
“躺了一道了，活动活动还好点。”一路上都是头等舱，到是真不累，吃的睡的都好。
“你让他弄吧，咱俩去后面看看。”张妈做安排。
“那有什么可看的，该怎么的不还是怎么的。”张爸嘴上反抗了一下，身体诚实的服从命令，把笤帚交给了张彦明。
“妈，歇会儿再去吧？吃了中饭再去。”
“也没事儿，转一圈儿，走了大半个月了。”
两个老的去后面超市了，两个小的和大狗滚在一起，还带着两只小猫。
张彦明扭头去打扫雪滑梯。
几个安保员去签了到，拿着自己的收获回家去了，可以放几天假。张妈张爸给他们买了不少东西，吃的穿的。
孙红叶抻了个懒腰进屋去收拾行李，把买回来的东西整理一下，里面有不少带给大家的礼物。
两个人的小助理都跑过来凑热闹，嘻嘻哈哈的要礼物。
滑梯很快就打扫好了，都是浮雪，两个小宝贝欢呼一声跑过去，抱着小猫打滑梯，一条大狗习里糊涂的跟了上去，到了上面懵了。
“下来呀，滑下来，就这么吱儿，就下来啦。”
两个小家伙放了挣扎的小猫，招着手让大狗滑下来。
大狗有点怕，想跳下来可能是使不上力，在上面看着主人呜呜的着急。因为怕两个孩子在上面掉下来，平台的四边围墙修的有点高。
“滑下来，一滑就下来啦。这样，你把爪子放到滑梯上。真笨。”
大狗试了几次都因为太滑站不稳又退了回去。
动物和人不一样，人是意识控制行为，动物大都是靠本能，这种站不稳它们就本能的抗拒。
“我在这喊，你上去把，把它推下来得了。”张小悦对唐豆豆说。
“能行啊？它也不敢。”
“你推它它不就下来了嘛？”
唐豆豆抿着小嘴眨着大眼睛，带着几分小心几分好奇的爬了上去。
上面的空间没多大，小孩子没问题，大狗就转不过来身子，看到豆豆上来就更急了，大尾巴忽扇忽扇的摇，差点把豆豆给拨拉下来。
它们的力量可比孩子大。
“别摇啦，都都打我脸上了。坏狗。”唐豆豆眯着眼睛抽抽着小脸伸手抓住狗尾巴往平台上挤。
平台就那么大，两个孩子将将够用，大狗就把身子尽量往一边躲给豆豆让地方。
狗这东西真的很神奇，它们对自己的小主人相当温柔，知道要轻手轻脚的，还知道保护她们。
唐豆豆站稳了，就把大狗往下推，张小悦在下面开心的蹦：“使劲儿，哈哈哈，大狗滑滑梯。”
大狗有点慌，也不敢反抗，急的呜嗷呜嗷发着鼻音，最终还是被一点一点推了下来，就那么侧着身子滑了下来。
“哦，下来喽。爸爸，大狗狗滑滑梯啦。”
张彦明过去拍了拍一脸懵逼的大狗，蹲下看了看它的爪垫：“不要让大狗做这些动作，它们和人不一样。”
“为什么？”
张彦明躲开终于又活过来了的大狗的舌头：“它们的脚下面是肉垫，会磨伤的。”
把大狗的爪子给小宝贝看了看：“看，肉的，石头啊玻璃啊都容易把它划伤，那就不能走路了。”
“啊？那，滑梯上没有的，你看，溜溜滑。”
“要磨擦呀，你们磨的是鞋底子和裤子，它磨什么？”
“小悦，狗狗把滑梯抓坏了。”站在上面的唐豆豆指着滑梯喊。
滑梯上几道白印，大狗因为害怕下来的时候用爪子抓的。冰层太薄。
第654章 英雄
“咱们是以农场旧设备的名义把东西弄进来的，咱们和大毛二毛小毛的关系这几年都可以，没人认真，车到家门口了，大家也就放松了。”
梁长官的办公室。
张彦明和梁长官对面坐在沙发上，茶杯冒着热气儿。
“可是没想到遇上了小股武装，当时的情况有点混乱，没等弄明白情况那边就开枪了。人就是这么没的，死的有点冤。”
“后来呢？”
“对方有十来个人，不知道在那块搞什么事情还是接什么东西，身上也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不过也好判断，现在那片儿的武装就那么几个。”
张彦明点点头：“等缓缓，我给他们送份大礼过去。”
“你别胡来啊，这仇当场也算报了。找你主要是后事儿，你也知道，有些方面我们是心有余力不足，只能找你了，有两家比较困难。”
“查过了？”张彦明搓了搓脸，心情有点低沉。
“其实相关情况都掌握，战友都知道。也没什么好办法。”
梁长官向后靠到沙发靠背上呶了呶嘴：“平时战友也多有帮衬，还得考虑他们两个的自尊心。”
张彦明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事儿确实理解，不是谁个人的意志能改变的，困难的人多了，梁长官这边想管也管不过来，而且没有办法开这个头。
人到了某个层次，一举一动都不敢轻举妄动，再不能凭着想法和感受做事，这也是一种无奈。
以前张彦明接触过这种事，几个领导偷偷的凑钱偷偷的拐七八个弯去帮某个下面的人，不敢有一点声张，哪怕第二天被当事人堵在屋里骂一顿。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事儿在哪都一样，到时候好事儿就成了坏事儿，一旦这事儿被下面人知道了，马上他的办公室门槛就得被踏平。
过去的年代，人们淳朴，现在没人敢试探。
“重伤的怎么样了？”
“抢回来了。命硬。就是以后，怕是扛不了硬了，得养着。”
“行，这三家我管了，交给我吧。”
“你管不了。”梁长官摇了摇头。
“怎么了？”张彦明奇怪的看了梁长官一眼。
“这个事儿，你垫底，但不要插手，这个好名声还得给我和老姜。”
“行。我看看资料吧？”张彦明点点头，明白这是在尽量的保护自己，虽然自己并不怕，但能没有麻烦还是没有麻烦的好些。
梁长官去文件柜里拿出个牛皮纸袋扔给张彦明。
关外军区和其他军区最大的差别，就是本地兵多。
关外产兵，产好兵。
当年百万雄狮过大江，九成五都是关外兵，说一句纵横天下绝不为过：从白山黑水横扫到天涯海角，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每个地区都有特点，每个时期都有英雄，不做地域之争，那个时期关外兵战场最大，战果最大，功绩最大。ps
建国后京城第一支卫戍部队全师一万三千人，全是土生土长的关外人：黑水省牡丹江人。
后来打老米打毛子，剿匪，成立公安系统，建立各地基层政府，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关外兵。
那个时期可以说整个国家的中高级层面全都活跃着关外人，能打敢打，忠诚可靠。
而且那个时斯国内的工业科技基本都在关外：亚洲中心，最富有的地方。
关外四省语言风俗饮食完全一样，因为关外汉民全是移民，从全国各地涌过来想发财的人在这里安家落房开枝散叶。
关外人事实上就是全国人（明屯兵卫，清大开发，移民潮，闯关东）。
为什么普通话是冰城方言？
别听这个专家那个专家的这种解释那种解释，就是因为当时部队主体全是关外人，工业文艺体育电影各方面主体全是关外人。
而且，广播电台诞生在冰城，那时候全世界都已经熟悉了冰城方言，包括我们自己（主要是部队）。
冰城话语速慢，吐字清晰，好懂易学。
关外方言本质上来讲，就是各地方言的大统一，尤其以蜀晋豫冀鲁影响最大，各省移民交杂在一起，大家为了相互能听懂不得不放慢语速，最后形成了关外话。
它和哪个地方的方言都能找到共通点，但又和哪个地方都不一样，说起来哪里都听得懂。
为什么一群人里只要有一个关外人，很快就会产生一群关外口音？不知不觉的，它的感染力怎么那么大？为什么其他地区的方言就做不到？
因为全国只有这一种方言和全国其他地区的所有方言都或多或少的有点关系。
京城话其实严格来讲和关外方言是一种话，尤其是土语几乎都一样。
为什么鲁尔沿海地区和关外其他地区不一样？因为汉人去的时间短，严格来讲那一片儿说的还是齐鲁方言。那地方去的都是齐鲁渔民，比较扎堆。
张彦明抽出资料看了一下。
牺牲的有一个是巴蜀人，其他两个都是关外子弟。
一个排里有一大半是本地人。
不管是回来的还是死伤的，张彦明都怀着一股感恩的情绪。就是有了这些中华好男儿，咱们才能如此平安，稳定的发展。都是英雄。
巴蜀这个，家在南溪，长江边上的一个小镇。张彦明在梦境世界里去过几次。
那地方后来还可以，这会儿就是长江边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交通不便贫穷落后。
他家里双亲健在，上面还有个爷爷，下面有一弟一妹，弟弟十九，不知道在干什么，肯定不会是上学，妹妹十五，到是在念初中。
一家人几乎就是靠他的津贴生活，支撑女儿上学。这基本就是这会儿农民家庭的正常现像。
另外一个比较困难的是鲁尔本省人，也是农民家庭，朝阳沟那边的。
其余，重伤的是白山人，其实只是伤了腿，但因为是在大雪封天的野外，被冻恶化，去了一条腿。
两个轻伤没什么事儿，养几天又能活蹦乱跳了。
其他人的资料张彦明就随便翻了翻，没细看：“全体一个人给一万块吧，轻伤的两万，重伤的三万。”他想了一下：“重伤这个，伤好了去我那上班。”
缺了一条腿，这么大一条汉子，问题不大。
“这三个，我就不提钱了，人都没了。问问他们家里，上学的我供，需要工作的我安排，农村的想进城我包了，房子，工作，户口，我都包了。”
“这边的好说，南溪那个……，算了，我派人过去先联系一下，问一问吧，看看人家自己的意思。太远了。”
梁长官挠了挠头。
确实有点远了，怕是人家不会离开。
“那就蓉城。”张彦明到是没感觉为难：“房子好办，户口我找找省里，工作也好安排。”
第655章 机械厂
虽然可以给钱给物，可以给工作给户口，但张彦明和梁长官的心情都不太好。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逆转，只好尽力把后面的事情安排细，做好，让英雄走的安心。
必竟也是涉及到国家科技层面了，关于烈士的相关报告军区这边已经上报。
这事儿按梁长官说的，张彦明不好出面，只管出钱出力，出户口和工作。
到时候如果张彦明被注意上有点得不偿失。
反过来接收就不存在什么问题，退伍兵一年好几万，军烈属长年的照顾帮助，这都是公开的，是企业行为。
事情交待好就没张彦明什么事了，暂时他不好和他们见面。
张彦明告辞出来直接去机械厂看东西。
这几台大东西折腾了好几万公里，经过了大大小小十来家各个国家各种公司的采购转运销售，一会儿化整为零，一会儿又化堆为整的，终于稳当了。
设备正在安装调试，技术团队来自于Smithandhisfriends，自己的人，没人会纠缠东西的来历。
机械厂名义上是Smithandhisfriends集团制造公司的合作单位，配套工厂，合同早就签署好了。
做为脚盆目前不管是在金融还是制造业光学都稳稳居于全国前三的产业集团，其光环可以遮挡很多东西。
主要还是阿米丽卡血统起了很大作用。
这是个偏重的世界，想站起来，想前进，只有忍辱负重。
工程师们忙而不乱的输入程序调试设备，这边老机械厂的师傅带着徒弟们跟在一边学习。
张彦明在车间里转了一圈出来来到办公室。
新厂长是老机械厂的技术厂长，已经五十多快六十岁了，花白着头发戴着画瓶底一样的眼镜，穿着工作服。
看张彦明走进来，老厂长笑起站起身：“彦明。”
“左叔，和我不用这么客气，在这里您才是主人。”
“那可不敢，你是老板嘛，放在过去那就是上级领导。坐，喝水不喝？我这没有茶，有也不是好茶。”
“等我回去给您弄点好茶过来。这边人员跟得上吧？”
“前期没问题，学一批带一批，原来老厂的技术工大部分都在，就是个熟练过程。”
老厂长把张彦明让到沙发上，拿起茶几边上的老式暖壶和搪瓷缸子给张彦明倒了杯白开水：“就是想一时半会的转车不太可能，得一段时间。”
“这个不急，慢慢来，把东西吃透再说。我的要求不是厂子转起来挣钱，是要完全仿制，包括材料方面。缺什么您开个单子，我去淘弄。”
“机械部分其实问题不大，少量仿制我带着技工用手就能磨出来，就是时间上不敢保证。”
“手动能保证精度吗？”
“那你可是小看我们这些老技工了，精度保证没问题，缺的是材料和，时间。”
张彦明点点头，这方面他信。
张爸原来在厂子就是老钳工，还是为数不多的八级大工，很多零部件都是靠双手和大锉弄出来的。买不到。
“材料上我会想办法，您先带着人把技术吃下来，把图纸画出来，各部分的具体数据要做到零误差。”
“你有什么办法？”左厂长对技术上的要求完全不在意，在这些老技工眼里那都不算事儿。
“成立个研究所，挂在厂子下面，到时候我从上面请些老专家下来带队，行吧？”
“能成？设在哪儿？”
“这边上不是有得是地方嘛，开春盖就行了，您把团队大架子弄起来，别的交给我。”
“那需要的资金怕不是小数，你得有个心里准备。”
“没事儿，我手里有点闲钱，应该能跟上。这些您老都不用操心。”
“那就行，说实话我也是赶鸭子硬上，行政这块我不行，还是想去干老本行舒服点。”
“比如，研究所所长？”张彦明笑着看老厂长。
“嗯。”左厂长没客气，点了点头：“搞技术方面我心里有底，搞行政，多少有点慌啊。要不？”
“您老可别客气，您在这坐着我才心里有底。放心吧左叔，咱们以后没那么多事儿，您就对我，别的谁也不用搭理，过去厂子那一套都扔了，不用。”
“哪能呢，该讲的还是要讲，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我是说真的，现在咱们是私营企业，不用看谁脸子，您就一心抓技术抓队伍，咱们就靠成绩说话，成吧？靠技术产品说话。”
“那肯定好。成。”
“等研究成起来也是一样，一切靠成绩靠进度，您也甭管他是谁，搞毛病混日子的您就骂，不中用的就踢走，不用照顾这个考虑那个。”
“那到是行，那，行政上怎么办？新的东西我也不太懂，销售我也没搞过。”
这些老技术人员不会弄虚做伪糊弄事儿，有一说一，全是大直肠子。
像左厂长这样的，还是因为进厂早，技术硬，赶上了好时候，坐到了技术厂长的位置。
在他后面进厂的就没那么幸运，只会干活的基本上都没什么起来的机会，到是一些二把刀嘴炮货一个一个都起来了，人模人样的装三弄四。
这些人技术不行，但搞迎来送往行，摆官架子行，于是厂子就一点一点不行了。
那时候不懂技术的技术员一抓一把。
还有理论派，高校出来的，纸上谈兵咔咔的，升迁还快，就是不会干活。
和卖东西一样，不怕碰到不懂行的，就怕遇上半懂不懂的。全是格路货。
其实哪也差不多，填鸭式教育一路把‘人才’培养起来，考试考试考试，一路披荆斩棘熬出来了，然后去治理地方，或者当砖家，当智囊。
一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从来没接触过社会的人就有了发言权，还是很大的发言权，这里指导那里指点，还挺像模像样似的，弄出来的东西四六不像。
骂也没有用，谁能听见？
完全就没有发声的渠道。什么叫阻塞视听？人家根本不想听。
“您哪，就放心搞技术，其他什么事儿您也不用操心，行政上按规办事儿一视同仁，其余的都和您和厂子无关，您只管生产，我来负责销售。”
“你怎么弄？”
“到时候再弄个销售公司，只管从厂里付钱提货去卖，一手钱一手货。”
“那到是省心了。人事和采购你得派个人吧？”
“我就派财务，其他呀，都是您的事儿，可别往我身上推。咱们这人事方面也不复杂，采购的话，您是一支笔，我就认您的签字儿。”
“行，你小子只要放心，我不矫兴。”
第656章 发展没那么简单
“您也不用急，慢慢来，咱们不搞那什么大干几个月什么的什么的东西，踏踏实实，什么时候弄透了什么时候算，您也慢慢琢磨人事。
吃透技术，让机器下蛋，我给您和下面记功，没有时间上的要求。”
“技术上是一块，软件不好弄啊，还有材料。材料咱们确实差了，那玩艺儿就得靠钱砸，你心里也得有点谱，不是小数。”
“这您放心，资金肯定不是大问题，包括实验设备实验耗材，您要什么我给什么。”
“真的？”
“肯定真的，这事儿不能开玩笑。”
左厂长用带着老茧的黑手重重拍了拍张彦明的肩膀：“行，我给你立军令状。软件我没招儿，得你想办法。”
“软件我保证不拖您后腿，我在京城有个实验室，就是搞软件这一套的，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好，那可好了，那就见亮了。”左厂长相当开心。
张彦明下意识的往后让了让身体，这老爷手劲大呀，拍的贼疼。
“你琢磨琢磨，以现有的技术条件，看看能生产点什么好卖的东西，咱们也不能就等着吃你的钱，也得自己造血。”
“您放心，一时半会儿还吃不穷我，咱们用不着走那个路子，我就等着机器下蛋，到时候挣钱还不简单？”
“那到是，你有谱就行，技术上交给我。”左厂长也来了豪气，拍了拍胸脯。
厂子现在不大，事实上说是厂子都有点过了，现在顶大天也就是一个实习装配车间，一切都得从头来。
工业是一个系统化的问题，不是一拍脑门就能蹦出来的。
就像所谓高科技，软件业，电子工业，半导体工业，这都是一个一个巨大复杂的体系，是需要真金白银把各方面铺出来才行的事情。
不是有了一台车床工业就能现代化了，也不是生产个键盘鼠标就是高科技。软件除了商业应用小程序我们还有什么？
这些张彦明都懂，左厂长他们这一代人更懂。
我们的工业是在整个系统上基础上的落后，甚至是思维上的。
我们的制造业和国外的落差超过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是怎么来的呢？怎么计算的？
是从60年代算起。
为什么呢？
因为那时候我们的基础工业制造工业，并，不，落，后。我们穷，但不弱。
三四十年代关外本身就是亚洲的重工业中心，东方鲁尔是白叫的？长春与伦墩扭腰并称世界三大金融中心。
再加上毛子的156援建，补上了最后一块短板。甚至那时候还有小小的超越。你敢信吗？
发动机，汽车，机床齿轮，机枪大炮，坦克，我们全部自产，丝毫不弱。
甚至我们那时候就能生产自行车链条钢了，这是材料上的势均力敌。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再接着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的理念浮潮就出现了，于是自废武功，大批研究所实验室裁撤，大批技术人员高级技工失业去摆地摊和城市管理者捉迷藏。
这里面小脚盆功不可没，到处都有他们的影子。还有大众。
当然，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砖家学者们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所以说书生误国。
然后八十年代落后二十年，九十年代落后三十年。很简单的，数数就好了。
这里面说起来那就复杂了，各方面的原因，人浮于事，外行管理内行，全是不允许描述的东西，是直接通往屏蔽的光茫大道。
“难哪。”左厂长背着手，和张彦明走在办公室前面的小广场上。
“没事儿，弄一点是一点儿，我也不敢想就这么赶上去了。”
“你和那些小脚盆挺熟悉？有合作？”左厂长用下巴指了指停在一边的贴着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标识的汽车。
“怎么了？”张彦明没明白。
“现在数控这一块，你知道哪儿最牛逼？”
“哪儿？他们？”
“嗯，数控高精这一块儿，小脚盆现在世界第一，机械上他们也不比日尔曼差。别小看了他们。”
张彦明看着汽车点了点头：“知道，他们偷窍和仿制超越确实厉害，光学现在不也和日尔曼分庭抗礼了吗？”
左厂长笑了笑：“不用瞧不起谁，国和国之间就那样，不存在正方和反方，没有正义和邪恶，大家立场不同而已。我到是希望咱们也厉害。”
“那肯定的。”张彦明也笑起来：“肯定不比他差。”
“日尔曼哪，一群傲慢自大的生物。”
左厂长仰头看了看天空：“但是人家是真厉害，这个得服，不管是从工业制造还是科学技术，甚至包括思想人文。不服不行。”
“确实，一个国家超越了全世界，阿美丽卡和前毛也不过是站在他们的技术资料上起来的。”
“还有思想。”左厂长指了指脑袋：“Marx和Engels。可以说，这个民族或者国家，用工业技术和思想改变了整个世界。”
“算了，我们是都市文，不讨论思想问题。”张彦明打断了左厂长的话：“即然脚盆在数控方面这么厉害，那就加强和他们的合作吧，我来协调。”
“合作只是一种形式，那份合同的意义并不大。”左厂长摇了摇头：“主要的东西我们见不到也摸不着，这方面你也能协调？”
“试试吧，他们老板是我朋友，阿美丽卡人，对这边的产业并不是太重视。他一心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农场主，要把农牧场开遍世界，不管在哪里都有他的土地和牛羊。”
“优秀的理想。”左厂长笑起来。
“硬件和材料上我能做的不多，全靠你们，有什么需要就提出来。软件上我来解决。”
“好，羡慕你们哪，年轻。我怕是折腾不了几年喽，真想看到结果呀。”
“您老可别这么说，您和我爸差不多大，不老，咱们是私企，可没有退休一说，您可别想着偷懒。”
“你爸现在在做什么？”
“提前退了，在京城开了家小超市。我们全家都在京城落户了。”
“退了也好，没干头啊，我们这些老家伙有劲儿没地方使，混着又难受。你爸原来是做什么的？”
张彦明伸手比了个八：“八级钳工，一提板锉眼睛就亮，我们家最宝贝的就是他那一箱子工具。”
左厂长哈哈笑起来，太理解老技工身上那股子劲头了。
中午，张彦明在机械厂食堂和技工们一起吃了饭这才开车离开。
南溪那边的消息在下午也传过来了，老人不搬，哪也不去，到是两个孩子的工作和上学能接受帮助。到也不是认死理儿的人。
张彦明联系蓉城那边的经理给安排。男孩的工作，两个人的房子，户口还有女孩儿上学的学校。
学费他私人掏，会一直供到那女孩儿参加工作，要是愿意过来上班就安排，不想过来也不强迫。
房子人家不要，张彦明也不死板，先住着，以后慢慢再说。现在的说法是为了迁户口方便。
第657章你还闻一闻
把机械厂，研究所，还有三个人的后事儿安排好。
张彦明又去医院看望了一下那位重伤的，让他安心养伤，出院了去办伤退，然后过来上班。
这边的事情就算是暂时圆满了。
孙红叶和他一起回来的，这几天就在家陪孙家敏。
结了婚的女人改变很大，以前是想着法往外跑不想着家，结婚了却总想着回家看老妈。
两个小宝贝没跟回来。
从学校请假出国浪了一大圈儿，连期末复习都没参加，这几天老老实实回校上课，要在学校坚持最后一班岗。
张妈其实有点想回来看看转转，让张爸劝住了。也不知道老头是怎么说通老太太的。
威斯汀酒店管理委员会已经在京城成立，不过派了个小组在鲁尔，参与这边酒店的内部改造以及装修各方面工程，还要负责后期采购。
张彦明过去和他们见了个面，请大家吃了一顿表示慰问。
这里有几个老外没能回国去过圣诞节，从他们自身的角度来讲，牺牲还是挺大的。
必竟这涉及到宗教信仰问题，和咱们单纯的没回家过年不是一个概念。
我是大歌星的复选还在进行中，张彦明又去了一趟鲁尔电视台，来都来了，不过来一下感觉不太好的样子。
又请台里领导，节目组的人员还有评委们一起吃了一顿好的，对大家对工作的支持以及付出的辛苦表示感谢。
“你怎么回来一趟，感觉比在京城还忙呢？”
孙红叶坐在沙发上，把脚翘在茶几上晃着，边啃着冻梨边牢骚。
“那有什么办法？就有这么些事儿啊，不去啊？”
“红叶你讲点理不？把脚放下。”孙家敏在一边训女儿。
“我现在不是老孙家人了，你管不着我。”
“把你出息的。”孙家敏瞪了女儿一眼。
张彦明就笑：“明年啊，咱们冬天就去南边，我看到时候谁事儿多。”
关外这边冬天所有建筑工程都停工了，员工放假，所以孙红叶毛事儿没有。
“哼。”孙红叶撇了撇嘴。
孙家敏问：“你们在鹿城买地啦？”她晚上没事就和张妈打电话聊天，什么都知道点儿。
“知道了你还问？”
“怎么和我说话呢？”孙家敏一巴掌拍在孙红叶的脑袋上。
“她打我。”孙红叶捂着脑袋冲张彦明告状。
“那和我说有什么用啊？”
“她就这么当你面打你媳妇儿，你不管啊？”
“也是哦，道理上说不通啊。”
孙家敏就看着他们在这逗嘴，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儿女过的好，工作舒心，这小日子还要啥？
“买了多大块地？准备干什么？我听张小悦说是要盖个大房子，一家人过去过冬？在海边啊？”
“红叶打算盖个度假酒店，买了八百多亩，守着海边带沙滩的。”
“那么大？能有人去吗？”
“看宣传呗，对咱们北方人来说吸引力还是挺大的。”
“妈，我到时候把游艇放这边，咱们冬天去海边开船玩。”孙红叶开始显摆。
“什么船？你还有游艇？”
“啊，结婚前李先生送的呀，不是给你看过了吗？”
“你给我看什么了？”孙家敏被问懵了，眨了眨眼睛回忆了一下，没见过船呐，那么大能记不住？
然后才反应过来，抬手就一巴掌：“死孩崽子，差点让你给弄懵了。”
孙红叶倒在沙发上咕咕乐起来。那送过来的就是几份文件，还全是英文的，谁能记得住啊？
“臭美什么？你自己见着啦？”孙家敏打击自己女儿。
还别说，确实没见过，前前后后也没去过红空，那游艇不知道在哪里的海面上泡着生锈呢，或者被谁开着玩儿，完了这边还得交钱。
真亏。
那东西得定期维护保养，出去跑，一直放着就真烂了，和汽车差不多，放久了就完蛋了。
而且那东西还不像汽车停好一锁门就行了，它还得养一个团队。
当然你也可不养，而是在每次出海的时候临时雇佣，但那相当麻烦而且不安全。
“我发现咱们是不是上当了？”孙经叶坐起来一本正经的说：“是不是老李头自己感觉太浪费了，就把包袱甩给咱们了？”
“你不是挺高兴的吗？那兴奋劲儿用我给你学学不？”孙家敏在一边打趣。
“等鹿城那边弄好就好了，到时候可以开展出租，应该有不少人有兴趣。”张彦明接过孙红叶递过来的半个苹果，一点也不嫌弃的咬了一口。
“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游艇会？”
“嗯，销售，代管，出租，包括船务人员的招聘雇佣，有钱人越来越多，这个生意还是做得。”
“咱们的船现在就是在别的游艇会代管呗？”
“对，停泊，维护保养。估计也会被租出去挣钱。”
“凭什么呀？”
“这个是正常的，船和车一样，总停着不动不好，而且出租的钱咱们也有份儿。”
“那船上的人呢？”
“没有，就是游艇会的人员，如果需要得咱们自己过去雇佣签合同才行。你感觉送你艘船还得连着整个船长船员一起？可能吗？”
孙红叶嘟了嘟嘴：“烦人。我还没看过呢，怎么能出租呢？”
“我说的是普遍现像，这事儿我还真没问，一般像李先生这个层次应该不会签这样的合同。”
“啊？你怎么颠三倒四的？”孙红叶抬起小脚丫蹬了张彦明一下。
张彦明随手把孙红叶的小脚握在手里：“现在是冬天，屋里再暖和也得套个袜子呀，你看脚凉的？”
扭头去找袜子，孙红叶抽了抽脚：“说呀，到底出租了没有？出租了以后我不要了，就拿回来租。”
“应该不会，合同你手里不是有吗？看看就知道了。一般签那种合同的都是为了省点停泊费用，闲着也是闲着，那东西坐一下又不掉漆。”
“才不一样，那里有卧室呢，让人睡了你不烦啊？”
“那你住酒店哪间房别人没住过？床上用品换了不就行了。”
从沙发角缝里把孙红叶的袜子拿出来，闻了闻，不臭，帮她套到脚丫上。
“咦~~，你还闻一闻。”孙红叶一脸嫌弃。
“我都不嫌乎你你嫌乎我？”
“明天你俩去中华路转转，彦明没事了吧？过来好几天了不去不好介，别让佳慧一家挑理。”孙家敏笑着看两个人在那拌嘴，提了个醒。
“嗯，明天过去，正好去航空公司转转，看看训练情况。”
“那以后你们出门都不用买飞机票了？”孙家敏问。
“哪能呢，最少还得一年多飞机才能到货，而且大部分短程飞自己家的也不划算。那东西一脚就是五吨油。”
第658章 只要不砸人
“那你们还买？我的妈呀，那再加上买的钱，这东西完全就是烧钱哪？”孙家敏对飞机这块不太了解。
“不是那么算账，飞长途，或者公务就比较方便，牌面儿。还有就是可以进行一些商务合作什么的。”
孙家敏撇了撇嘴：“反正感觉，你俩就是能折腾。”
孙红叶歪过去靠在孙家敏身上：“妈，要不你就退了得了？”
“干什么？”
“你不累呀？皱纹都多了，咱家又不缺钱花，早享几天福不行啊？你要是闲不住去管度假酒店，去当岛主。”
“岛主？你还买岛啦？”
“嗯，就在鹿城那块地对面海里。他不让我买我偷着买的，他还和我发脾气来着。妈你骂他。”
“说话凭良心啊，我发脾气啦？”
“反正你不乐意，我看不出来呀？就是忍着没发。”
“你还知道人家忍着？”孙家敏在孙红叶头上拍了一下：“也就彦明能受着你，这不是败家吗？海岛是那么好买的？以后听彦明的别自己瞎弄。”
“怎么了？你还帮他打我？”
“我打死你。那岛能退不？”孙家敏抬头问张彦明。
“不可能，她一次性付的款，终身拥有使用权，慢慢弄吧。”
“你这孩子，问问我也行啊。”孙家敏拿手指有孙红叶的脑门上怼了几下。
“你们一起欺负我。”孙红叶捂着脑门瘪起嘴装哭。
“海岛啊，那可是个无底洞哦，等开发出来花多少钱不说，没个十年八年的能行吗？还欺负你，我要是彦明直接就把你屁股打肿。”
“啊？怎么要那么久？不就，设计一下建呗。”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咱们省海岛还少啊？早就列出来出售了，十年了，就包出去一个，四万块钱，到现在还荒在那呢。
前前后后几千万扔进去了水漂都没见到，就几间房子两块地，码头都是临时的，那可真是当了岛主了，好好的福不享跑上面去遭罪。”
“不会吧？”
“那有什么不会的？水从哪来？电从哪来？码头要不要修？般要不要买？你算过那上面的建筑成本有多少吗？还有水文问题，环境问题。
得考察周边海底整体环境，处理海底礁石，生物栖息状态报告，岛上地理勘测，计算开发建筑对海岛以及周边环境的影响。
这一套下来没个几百上千万都弄不完。海底电缆通信光缆哪样是省钱的？码头起来还要找航道呢。”
“没这么麻烦吧？我以前也看过资料啊，还不是买下来了就建设，也没说这么多情况啊。”
“那是以前，那会儿没人管，这十来年时间因为乱开发引起的水文环境问题多了，上面早就开始研究了。再说你看什么资料了？
我手里资料更多，你要不要看看？哪份资料还给你做投资分析报告？咱们省最早卖出的小岛到现在十几年了，十几年还是那几个。
那么多有钱人怎么就没人买？笨死了。”
孙家敏是负责全省招商引资工作的，手上各地各种资料肯定是最齐全的。鲁尔省沿海，大岛小岛不少。
“也没事儿，”张彦明给媳妇儿解围：“咱们家又不缺那点钱，不会拖那么久，将来挣钱还是有保证的。”
“真的？”孙家敏看了看张彦明，看他是不是认真的。
“真的。海岛的开发其实是砸钱，只要资金跟得上没什么问题。”
“那岛多大？预计得花多少？”
“妈，那岛可漂亮了，像个蝴蝶的翅膀，沙滩就有一公里半，大船也可以靠。”孙红叶就开始显摆。
“环境确实可以，我估摸着，二十亿出头，应该差不多了，三五年时间吧，大架上应该没问题。”
张彦明给丈母娘解释：“码头，环岛公路，主体建筑设施，再加一些景观什么的，庄园别墅，观海公园，度假村，淡水项目。
电缆光缆先过去，然后就修码头造停机坪，修公路，建配套设施，污水处理这些，公共设施结束再建其他的，这样最快。其实还是钱的事儿。”
“这个到是。”孙家敏点了点头：“咱们这边这个，就是事前估计不足，等弄下来开始了才发现这是个无底洞，停停建建的一拖十来年。
现在是绑上了，不弄了吧，都扔进去几千万了，弄吧，还不知道得几个几千万，结果一家人拼死拼活的在给这个岛打工。你说扯不扯？”
千万富翁在这个年头那是真牛逼家庭，日子过的得相当相当滋润，估计这一家人得后悔死了。
“好在他那是永久性的，要是按现在，三十年五十年，那就真血本无归了。”
孙家敏瞪了孙红叶一眼：“没脑子的玩艺儿。以后什么事听彦明的，别自做主张。”
孙红叶坐起来一脸惊奇：“要这么多钱啊？还得五六年？”她是真没想到。
“你以为呢？这还是彦明懂，心里有谱。你以为海岛开发就是买下来盖个房子啊？那么简单还能轮到你？早就卖光了。”
“哼。”孙红叶又倒在沙发上，心里其实有点小后悔，得扔几十亿进去，要是挣不着钱可真是败家了。
“不过弄好以后，我估计盈利还是能挺不错，估计一年十个亿没有大问题，把项目好好设计一下就行。”张彦明给媳妇儿吃宽心丸。
“真的？不是哄我？”
“不是，真的。游艇，海钓，度假，露营，沙滩，游乐设施，浅海潜水，餐饮还有商店，还可以上快艇摩托艇这些小项目，只要有玩的不砸人不愁没人来。”
“景区砸人是个问题，只要服务做好咱们国家这么大，确实不愁没人。”孙家敏点头同意。
咱们国内不管是发展什么，最大的特点就是短视，只管不理，然后一推二五六，最后折腾不了几天散局。
这样的事情出了不知道多少，一点改变都没有，前赴后继层出不穷，最后把人都赶出国去了。
急功进利，鼠目寸光都不能拿来形容。
主管者心不在焉，有这发展的功夫不如去走动一下拍拍上面马屁，反正隔几年也走了，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下面各单位部门赶紧巧立名目各种收费提租，发展好坏和他们也没关系，划拉进兜里才是真的。
下面自然水涨船高，花了钱进来了不得挣回去？然后一根大葱煮一煮八十也就不算贵了，各种服务不到位自然也不稀奇，又不巴望什么回头客。
不要回头客是国内所有景区的共通理念。
不管是火车机场还是景区，围起来第一件事肯定是先想着圈钱，档位费只有更高没有最高，还得必须指定供应商，指定服务商。
然后就上天了。
第659章 航校的想法
第二天吃过早饭，孙家敏去上班，张彦明和孙红叶开车回到中华路这边。
枫城这边都放冬假了，只有安保和航空公司在上班。
模拟舱已经到位开始训练，王哥带着几个老司机负责培训工作。
地勤团队不在这边，在专用机场那边驻点学习。
后勤这块其实不急，到时候老带新把队伍拉起来很快，主要还是驾驶员，还有管制员这些关键岗位，这个需要足够的经验和时间。
孙红叶直接跑后院去撩张小欢去了。
张彦明和王哥在公司这边转了一圈儿看了看，中午和大家一起吃了顿饭。
“王哥，直升机和快艇游艇的驾驶，人好不好招？”
“你要上啊？快艇好弄，那玩艺儿不涉及到维修的话，你上去比划几个小时也能开挺好，不晕水就行。游艇，稍微麻烦点，那就是大船了。
那东西和飞机差不多，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儿，是机组。成熟的机组，国内怕是不太好找。”
“直升机呢？”
“直升机飞起来，肯定比民航和战斗机简单，单人操作，相对来说好弄。你要干什么？”
“媳妇儿买了个无人岛，买了总得建哪。”
“呵呵，你们有钱人真任性。我帮你问问吧，能飞直升机的人不少，那个要求不高。其实你自己也可以练练，挺好上手的。”
“那也是以后的事儿。我打算把直升机做为以后岛上的长备交通工具，再开个直升机环岛项目，驾驶员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行。快艇也好办，游艇就得你自己想招了，咱们国内哪有游艇？”
“那个，应该和巡逻艇差不多吧？”
“到是，差不多。从海军找？那你得找上头，我和那边不熟。”
“行吧，我自己先找找试试。这边选拔上来多少？能行不？”
航空公司从物流安保这边选了一批人过来，准备试试内部飞行员训练，反正模拟舱教练机都是现成的，飞民航机要求也不像战斗机那么高。
“还行，第一批过来五十人，等训练结束看看情况吧，现在我也不好说。其实咱们完全可以考虑自己建个航校，这东西不是短时间突击能行的，还是得系统的慢慢培养最好。”
“航校？招高中生？”
“身体没问题就行，十五六十六七都完全可以。国内航校这块最低年龄是初中毕业，十四岁。”
“不不不，不，咱们不这么弄，高中，初中生那有点太扯了，身体还没长成呢。”
“那看你，还不是你说了算。那，你同意了？建航校。”
“行，弄吧，你打算当校长？不飞啦？”
“校长我给你找，我们战友有些现在年纪大了不能飞了，但经验在那，随便哪个来管个航校都妥妥的。”
“行啊，能自己培训飞行员我肯定支持，那你联系张罗吧，这块我不太懂，需要我做什么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配合。”
“出钱就行。”王哥笑：“得有场地，教学楼教学设施，教练机，维修车间，说白了就是得有个机场，完全属于自己的。”
“航站楼就是教学楼呗？”
“对，这个比喻形像，其他各方面和正规机场没什么区别。”
“在哪弄合适？你感觉。”
“那看你想怎么办，要是完全独立自己弄那就想办法呗，新建一个，要是和空司合办那就用现在的哪个专用机场，看你。”
“专用机场有富余的吗？淘汰的？”
“别人肯定没有，要是你去问，我估计可能性挺大的，再说他们还不是能用？机场有那么大呢，分区呗。”
张彦明想了想，问王机长：“你说，是在北方这边好，还是去西南那边好点儿？”
“在这边培训，去那边试飞。这边四季分明，各种天气状况都有，更合适点。等能飞了去那边多雨多雾的体验体验也有好处。”
张彦明看了看王机长：“你就是挂着近吧？冬天跑道清理冰雪不花钱哪？”
两个人都笑起来。
其实这东西建在哪里都差不多，像王机长说的，北方天气情况更复杂，确实对学员来说也能多学点东西，有好处，但漫长的冬季肯定会提高教学成本。
飞行教学这玩艺儿就是个砸钱的买卖，一般都是各大航空公司自己玩儿。
那些后面没有航空公司的航空学校，要么是和航空公司有大合同，要么就是玩卖学员那一套，这种基本上是招自费生，就得小心点了。
航空公司的学校基本上没有自费生，都是签大合同，你入学就是相当于卖身了。
人家拿钱把你垛起来，然后毕业就替人家工作，高薪高福利，合同期内不能辞职跳槽。
其实很正常，飞行员培训太砸钱了，几年时间花了上百万把你培养起来你跑了？那不是成笑话了。
不过这种学校一般门槛也高，录取条件相对来说都比较苛刻，要求比较高，这也是正常的。
很多孩子和家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上航校学飞行员还想走后门，体检不合格就塞钱，你说这事儿，往小说你是在玩命，往大了说，你是准备害谁？
开飞机是能糊弄的事儿吗？特别不可思议，咱们不知道为什么，类似这样的奇葩事儿奇葩思维特别多。
关键是还有专门干这个挣钱的，形成行业了。想想可怕不？
“咱们自己有机场，东南西北都有，这条件别说一般航校，除了空司没地方能比，所以这学校在哪儿还真无所谓，反正得到处试飞。”
“行吧，那你们就张罗吧。不找空司，咱们自己玩儿吧，我在机场旁边加条跑道出来建个校园，反正地皮够用。”
“那还得等两年？”
“笨。你都说了东西南北都有，那边又不停工。”
“那，那不是得跑南边去了？”
“嗯，等这边好了再回来呗，一校二校，两边一起搞，飞行员不怕多，咱们精益求精。”
“人家都有空乘班搞盈利，咱们上不上？”
“上了，给你服务啊？还是搬货？咱们用不着，实用性越强越好，整的乱七八糟的闹心。”
王机长笑着摇了摇头：“不缺钱真好，可以任性啊。行，这么招吧，我找人去办。”
张彦明从王机长办公室出来，溜溜达达的去制衣厂看了一圈儿，这边已经有订单了，还得给明年商场开业准备货，大家都有点忙。
那边生产线得明年春后能投产，到时候这边就能轻松一些。张彦明可舍不得这些老技师累着，都是宝贝啊。
等再出来到外面，天空开始纷纷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无声无息的，也没有风，雪花片儿都有指甲盖大。还是场大雪。
第660章 小叛徒
雪有很多种。
不是下雪的都叫雪花。
颗粒的，小碎的，不规则形状的，大大小小什么样都有。
关外下雪不用打伞，任由它往身上落就是，也不沾也不湿，太大了抖几下就好。
在大雪中漫步还是挺有感觉的，像童话世界。下大雪的时候基本都没有风，也不会太冷。
到是司机不喜欢，视线影响很大，路上雪一厚走起来也危险。
对公交和出租的影响比较大。
每当雪势过大的时候，出租车里的电台就会不停的提配司机小心，然后劝大家拼车，尽量把同方面的人带上，因为大雪会影响车速，造成打车不易。
雪太大的时候不比大雾差到哪里，十几米外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路上的车都打着双闪呜呜嗯嗯的按着喇叭。
最讨厌的是春时后的落雪，往往会夹着星星点点的小雨，又湿又重，透着阴寒，踩上去泥泞不堪。
裤腿鞋子尽数湿透不说，等雪停了隔几个小时，路面上到处是结冰，冻成歪歪扭扭的车辙形状，什么上去都得打滑，还伤胎。
绕到后面巷子里，张彦明用钥匙打开大门上的小门，几条大狗叫着扑过来，随即认出来是他，又哧哧哈哈的拼命摇着尾巴贴过来亲热。
左拦右推的，还是被它们在脸上舔了几下，湿漉漉的。
“谁？”王婶儿开了门探头出来看。
“我，婶儿。”张彦明一边安抚激动的大狗一边应了一声。
“不用理它们，快进屋来，外面冷。这又下上了。你给小辉打电话了没？”
“没，也没事儿，下班就回来了。我叔呢？”
“回蝎子沟了，有老邻居嫁闺女，回去当娘家且去了。”
张彦明挨个把大狗撸了几下，快步进到屋里。雪花太大了，落衣服上到是没事儿，落到头上脸上转瞬即化，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关键是这会儿的雪花比较脏，没有小时候那么透亮了，大烟囱太多，雪花里都沾着煤灰。
王婶儿去拿了毛巾过来帮张彦明掸身上的雪：“有热水，你把头发洗洗吧，这块儿雪可埋汰了，化了一干就是个黑印。”
“张小欢呢？”张彦明扭头看了看。
“红叶抱着呢，现在一点也不老实，不能离人。你把外套脱了，我去给你弄热水。”
这是个隔间，里外两个房间，外间当客厅用，吃饭看电视都在这屋。
王叔王婶的习惯还是原来那样一点也没变，屋里东西显得有点乱，但却很干净，奶孩子的东西这一堆那一片的，玩具衣服鞋袜包裹，也没特意收拾。
“婶儿，”孙红叶抱着一挣一挣活蹦乱跳的张小欢从里屋探出半个身子靠在门框上：“你让他自己弄吧，多大人了还用伺候啊？”
正不知道因为什么呲着大牙乐的张小欢突然看到张彦明，一怔，返手抱住孙红叶的脖子，乌黑的大眼睛打量着张彦明：“也－－”
张彦明冲张小欢打了个响舌，脱下外套拨拉拨拉头发：“不用洗吧？我没走多远。”
“你洗一下吧，你头发短，都落头皮上了，等干了肯定刺挠。”孙红叶说了一句：“以后戴个帽子。现在鲁尔这边雪埋汰。”
张彦明就去找盆，王婶拎了暖壶过来：“给，这一壶够你用了。”
“不是有热水器吗？”张彦明接过暖壶。
“这是烧来喝的，晚上孩子冲点奶粉什么的，用习惯了。你把这些用了，正好我重烧一壶。”
“孩子没戒奶呀？”
“戒了，早就戒了，咱们都多大了。是不？”王婶挑着眉毛问了张小欢一句，小小子呲起大门牙在孙红叶身上蹦了几下，咯咯乐了两声。
“太沉了，难为婶儿你们天天这么抱着，我的妈呀，这是吃了什么了呀。”孙红叶两只手抱着张小欢，怕他掉了，有点吃力。
其实就是没抱习惯，一般当妈的从小抱到大，五六岁了抱起来就跑，纯粹是习惯了，胳膊力量练出来了。
张彦明曾经在巴蜀看到过一个小妈妈，顶多一米五，她孩子瞅着比她都壮实，一样抱着走的飞快。
“给我吧，”王婶擦了擦手伸手去接：“冷丁抱可累了，这孩子壮，还爱动弹。”
张小欢看着姥姥过来要抱自己，一扭头，紧紧的搂住孙红叶的脖子就往怀里钻。竟然喜欢上孙红叶抱了。
“这个小叛徒。”王婶笑着在张小欢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张彦明去边上茶水间把头洗了一下，也没感觉多脏，不过现在锅炉多，车辆多，鲁尔这边空气质量确实不太好，想来雪花也干净不哪去。
这两年从钢都过来到鲁尔，远远的在高速上就能看到鲁尔城市上空一个灰蒙蒙的罩子，像科幻小说里的防御能量罩似的。
像京城，申城，羊城都差不多，空气质量堪忧。不过国家也在重视了，这两年一直在强调空气质量问题。
张彦明感觉就是汽车多了，人也多，城市密度大引起的。
这会儿鲁尔的常驻人口可不比京城和申城少多少。
张彦明没进里屋，孙红叶是女的，抱着孩子进去没什么，他一个大老爷们进人家卧室感觉不太好，把沙发上张小欢的东西挪了挪坐下来。
“啊。”张小欢吼了一嗓子。
“啥意思？”张彦明没明白。
“看你碰他东西了呗，这小子才护食呢，像他爸一样一样的。”王婶儿笑着过来把东西规拢了一下：“平时家里也没人，我也懒得收拾。”
“用不着，这么大怎么收拾也是乱，得劲就行呗，等张小欢再大一大就好了。”
“那还不快，眨巴眼的功夫就大了。日子呀，不抗过哟，转眼佳慧都当妈了，想想小时候就像在眼巴前似的。”王婶感叹了一句。
张彦明理解这种感觉，点了点头。
“佳华有对像了没？”
“不知道，没问。那丫崽子和她姐不一样，心思多，有时候什么事问多了就不乐意，那，可能掉脸子了。大喽，管不了了，爱咋咋的吧。”
“你这心态可挺好，也确实用不着管，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等着当丈母娘就行了。”
“想管也管不了啊，谁听？我到是巴不得她赶紧找个差不多的结了，我和她爸也算了心事了。”
王婶规拢东西，孙红叶抱着张小欢，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外面雪越下越大，这会儿可以用鹅毛大雪来形容了，遮天蔽日的。
“哎哟，这雪，这是天漏啦？”
王婶儿看了看窗外，又去冰箱里看了看：“还行，今天够了，这天可不想出去买菜。这地方住着到是挺舒心，就是不那么方便。”
第661章无尘车间
中华路这边就不是生活区，现在算是商业区，周边全是办公楼写字楼和酒店饭店，买菜什么的确实有点不方便，往哪个方向都得走出去一公里多。
原来马路对过金三角后面的住宅这两年都拆迁了，盖起了各种大楼。
城市越来越发展，老百姓的日子却越来越不方便，这也是一种代价吧。
等再过几年，太原街商圈整个旧貌换新颜，全是各种现代化大厦，那些小巷老馆全都没了，人气也跟着没了，从国内最繁华商业街变成了豪华建筑物展示区，商家门可罗雀。
很多时候，很多城市都是这么折腾的，好好的热闹地方弄的冷冷清清。到是干净整洁了。
就是老百姓没地方去了，租金起飞物价猛涨，也不知道都是谁消费得起。
不过没人在意这个。
“平时你们都怎么买菜？”
“愿意动弹啊，就当溜达了呗，你叔去。不想动弹就让后面食堂给带点回来，反正就这么几口人，好糊弄。”
“那就让食堂给带吧，省着你们还得跑那么远。其实可以在食堂吃，多方便啊。”孙红叶插了一句。
“那成什么了，就一家人，做也不费什么事。”
这就是代沟了，老一辈是但凡自己能动手解决的就尽量不麻烦别人，年轻人就是只要能麻烦别人的尽量不动手，等再过几年张小欢他们长起来又不一样了。
闲聊了一会儿，张小欢趴在孙红叶怀里睡着了，小孩子真幸福，一天除了吃就是睡，想怎么睡怎么睡。
“现在能走了吧？还天天抱着？”
“能走几步，还不硬实，这才一年零三个月，怎么也得明年夏天去了。”
“嗯，到时候你们就算解放了。”
“可拉倒吧，那才是开始闹腾的时候，抱着前最省心。自己可哪跑了管都管不住。”
“谁回来了？大门开了。”站在窗边上烤暖气的孙红叶看着外面问。
王婶起来去窗边看了看：“妈哟，小辉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了？”扭头去找干毛巾。
“婶你太能惯孩子了，他进来自己找不行啊？”
“又不费劲，我天天在家闲着。”王婶拿着干毛巾打开房门。
张彦辉把车停好，关好大门拎着包跑进来，王婶把干毛巾递过去接过皮包：“怎么这么早呢？”
“这不二哥来了嘛，领导让早点回来呗。借光。不过年底也没什么事了。”
张彦辉掸了掸身上的雪，他一路开车，也没落什么：“小欢呢？”
“睡了，刚睡一会儿。”
“这个点睡啦？”张彦辉看了看表：“那晚上还睡个屁呀？不得闹腾到半夜呀？”
“闹呗，反正我白天也能补，又不用你俩陪着。”
“你这老太太，你就惯吧，这孩子非得让你惯出毛病不可，也太纵容了。”
“说谁呢？”王婶赏了张彦辉一巴掌。
“哎呀，还打我？还想不想我以后孝顺你了？胆肥了是不？”
张彦辉性格比较搞怪，从小就是家里的开心果，张爸从来都舍不得打，现在老丈人丈母娘那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按王佳慧的说法，她在这家是儿媳妇，张彦辉才是亲的。
嘻嘻哈哈的逗了一会儿，张彦辉进屋稀罕儿子，王婶就骂：“刚睡着，你别弄他，非得听他哭啊？揪心不？”
“没事儿，你这老太太就是歇咧，小孩儿哭哭不是更健康吗？锻炼身体。”
“我叫你锻炼锻炼。”王婶给了张彦辉几巴掌，揪着耳朵给拽出来了。
“二哥你看着没？”张彦辉指着被揪着的耳朵：“你就看看，我在这家是啥地位，说削就削。”
大伙都笑起来。
“我去弄饭。”王婶看了看时间。
“不弄了，妈，晚上出去吧，我二哥二嫂回来一趟，那不得大饭店摆一桌啊？起码十六个菜。”
“啊？”王婶有点迟疑，看了看张彦辉，看他是不是认真的。
张彦辉挤挤眼睛：“完了，配合的一点都不默契。我这不就是客气客气嘛，挣点面子，真去不花钱哪？这老太太，你说你是不是傻？啊？这一整，你说是去还是不去？”
王婶一摆手：“不去，在家热热乎乎的多好，去那地方花钱还吃不好。”
张彦辉笑着比了比大拇指：“哎，这才对嘛，这才叫配合。省钱他还挑不出理。”
张彦明笑着在张彦辉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和王婶去厨房收拾弄饭。
张彦辉是个玩嘴的，真要干什么就尿了，什么也不会，在家里属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型的，就是会说，把大家哄的开心。
“二哥，你去工业园没？”张彦辉靠在厨房门框上和张彦明说话。
“嗯。怎么？”
“没去成衣厂看看啊？那玩艺儿我也不懂，王佳慧也不懂，现在全是懵的。”
“去了，那也没什么看的，成衣厂说是厂子，还不是靠人工？你把人招好安排好就行了，事儿听这边师傅的，你们就把后勤做好，吃住行各方面周到点。”
“吃好住好呗？那肯定没问题，宿舍都是双人的，来回班车接送，食堂我请的单位上的老厨师，没你那边弄那么豪华，肯定比别人家强。”
“嗯，那就行。车间里的卫生要注意，排风系统我看了一下，还得加两组，地面做一下地板漆，来回出入换衣服换鞋，这个不能马虎。”
“无菌车间呗？”
“无尘车间。你上学学什么了？还无菌。咱们生产的是高档服装，无尘是起码的，以后挡不住谁来参观什么的，你给人看什么？”
“也是，做衣服都是那玩艺儿，一大排缝纫机，就是在其他方面起起高调显得牛逼呗？”
“这么说也没毛病。习惯都是一点一点养成的，各方面严格点，工人潜意识里就会感觉自家这东西有档次了，干活也会更仔细。
环境卫生也影响工人的心情。还有就是能保证成品的卫生，你总不能产品出来先去干洗一道吧？还是带着灰就上市？”
“不是有洗熨车间吗？”
“所以就人为的提高难度呗？生产是整体系统的事情，从前到后都得重视，你生产的是高级货，就得有生产高级商品的意识和态度。”
“懂了。”张彦辉比了个OK。
“二明，我看红叶可稀罕孩子了，你们赶紧要一个呗，也老大不小了。小悦都上小学了，行了。”王婶低声对张彦明说。
“没说不要啊，她就是那个体质有什么办法？这东西也急不来。”
“体质怎么了？”
“不容易怀上，你看我俩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也没用什么措施。”
“妈呀。那……”王婶愣了一下看过来。
第662章我怕媳妇儿
“不是，都正常，就是这种体质，慢慢来吧，反正也不急。”
“吓我一跳。”王婶拍了张彦明一下。
“去检查了吗？”张彦辉扭头往客厅那边看了一眼小声问。
“嗯，我们公司有定期体检，她自己也去查过，就是体质问题，我丈母娘也是这样。”
“这个还遗传啊？”
“说不清，说是不遗传，但事实上妈啥样女儿就也差不多。很多东西医学上也是解释不了的。”
“嗯，那你就稳当点，别当着红叶面儿说孩子的事儿，这事，越着急越急不来。”
“没提过，家里小悦和豆豆就够闹腾了，张小欢张小乐这才这么大，急啥呀？”
王婶想说什么，想了想又咽回去了，转身去起火。
老两口在厨房角上盘了个土灶。
张彦明见过农村把房子当别墅弄的，还是头一次见城里把房子往农村那么弄的，家里就差一架小磨了。
反正屋子多，随便折腾。
“烧什么呀？”
“家具厂的边角余料呗，有的是，要不也是扔了。”张彦辉指了指边上另一间屋，那屋里堆的全是木头截子，家具厂半个月给这边送一车过来。
“大灶弄东西好吃，可比什么液化气煤气的强多了，你们就是不会享福。”王婶麻利的引火，嘴里唠叨着。
“确实香，炖出来的东西就不是一个味儿，这也是个奇怪事。不都是火吗？”
这事儿没人能说得清，有人说是心里作用，还真不是。
看着张彦辉说到吃下意识的摸着肚子，张彦明抬手去拍了拍：“我说你是不是得锻炼锻炼了？这肚子，得六七个月了吧？”
“它就长有啥办法？我现在都尽量少吃油腻的东西了。”
“早起运动运动，没事多走路，你才多大？照这么发展将来还能动弹吗？”
张彦辉巴嗒巴嗒嘴，在自己肚子上拍了两下，发出澎澎的声音。其实就是懒，一天好吃好喝不动唤，在单位也是一坐一天，不长肚子就怪了。
“你二哥说的对，你是得注点意了，你看你大哥二哥谁有肚子？你爸都比你强。”王婶看了姑爷子一眼。
“那能比吗？我爸那，他也不长肉啊。”
王叔是小骨架，个子也不高，天生的瘦肉型，反到是王婶体格子比较大，能装下王叔一个半去，个子也高，家里两个闺女老大像爸，老二就像妈，壮壮的大个子。
“你们出去吧，下雪，有点倒烟。”王婶摆手把哥俩撵出来。
这个没必要客气，张彦明和张彦辉出来来到外面，在房檐底下抽烟。孙红叶进屋去了，没在客厅。
楼上住着的几个女孩儿都不在，枫城那边的放假回家了，航空公司的在上班训练，王机厂他们三个的老婆也都有工作，还没回来。
孩子住校，只有节假日才过来待一天。
“我可能要动一动。”张彦辉弹了弹烟灰。
“往哪动？”
“估计是建设厅。”
“我丈母娘说的？”孙家敏是张彦辉的顶头上司，如果要调动不可能绕开她，得征求她的意见。
“组织那边找我谈话了，孙姨不知道知不知道，我也没法问哪？”
“你现在是调研员，过去能干什么？给个实职？”
“基建处吧，要不就是城建保障，这事也不好打听，反正叫干啥就干啥呗。”
“也行，比待在这边有奔头，这边有些事儿不好说。”
这边孙家敏是领导，张彦辉的位置就有点尴尬，干的好不好都免不了被同事背后议论，这种关系瞒不住有心人，再说也没必要瞒。
“我估计是孙姨帮我张罗的，就是没定下来她就没提呗。这事儿也没必提。”
“想那么多干什么。”张彦明把烟头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掐灭，蹲下去撸凑过来的大狗。
狗对烟和火都惧怕，抽烟的时候它们就在边上转也不敢靠过来。
身上落了雪的大狗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腥味儿，不过张彦明和张彦辉都不烦，习惯了，狗一沾水就是这个味儿。
大铁门一响，上面的小门被从外面打开，大狗身子一抖站起来往那边看，顿了一下跑了过去。
王佳慧拎着皮包回来了，一边用脚挡住往身上凑的大狗一边关好门：“去，离我远点。”
扭头看到这边蹲着的哥俩，笑着说：“你俩这是干什么呀？雪中即景啊？”
“唠会嗑呗，屋里不好抽烟。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呢今天？”
“你都回来了还说我早？这不二哥和嫂子回来了嘛，我那边也没什么事了。”
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会说话，都是当官的料啊。
现在制衣厂走上正轨，钱不少挣，王佳慧精神气质上也有了些变化，自信从容了许多。人都得练。
“孩子我嫂子带哪？”王佳慧走过来，把皮包往张彦辉怀里一扔，边问边往屋里看了一眼。
“刚才睡了，嫂子在屋里呢。”
“我妈呢？”
“弄饭呢，把我们撵出来了，想帮忙都不让。”
“哧－”王佳慧瘪着嘴打量了张彦辉两眼：“说这话脸红不？你在厨房水都烧不开，能干什么？”
“这就过份了啊，水都烧不开，你直接说我是废人得了呗？”
“哎哟，还有点自知之明呢，行，有进步。”
“二哥你说这媳妇儿，是不是就得削？”
“我怕媳妇儿，没想过这种事儿。”张彦明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二哥，你回钢都不？”王佳慧解开盘着的头发用皮筋随意扎了一下，问。
“回去看看呗，都回来了。有事儿？”
“我也想回一趟，看看佳华，走几个同学，都挺长时间没见了，有点想似的。”
怀念是人的本能，不管混的好坏都会怀念过去的人和事儿，尤其是日子过的好了，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这是一种分享的欲望。也可以说显摆。
在知交好友面前显摆不是贬意词，是一种正常的得瑟心理。
“你们离的这么近，没事儿礼拜天就回去呗，开车又方便。”
“这不有张小欢嘛，平时也不好意思啊。正好你们回来了，嘿嘿。”王佳慧小声说着往屋里看了一眼。
平时王叔王婶带孩子，礼拜六日两口子不上班就正好让老两口休息一下。
带孩子还是挺累的，就算是亲爹亲妈也不好意思甩手出去玩儿。
“拉倒吧，”张彦辉掐了烟头：“咱爸回去了，咱们走了就留妈一个人哪？要不你回吧，我在家。”
“抱着不行吗？一岁半了应该没什么了吧？”
“不行，太小了，一出门奶瓶衣服尿戒子水壶的，得带一大包东西，去哪还闹腾。再说这大冬天的。”
第663章张彦辉要动一动
晚上吃过饭，一大家子人坐在客厅里聊天，王叔回来了。
王叔这两年日子过的舒心，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一些，穿着比挺的手工订制，感觉还挺帅气的。
“你怎么跑回来了？”王婶儿惊奇的看了看自家老公，去拿干毛巾帮他掸雪。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
“你这好模样的回去一趟，我琢磨着不得待够啊？得好好喝几天。”
王叔爱喝酒，有点贪杯那种，平时在这边因为有张小欢，王婶总看着他控制着。
“话让你说的，你一个人在家我喝个什么劲儿。”王叔嫌弃的接过干毛巾自己动手，怕媳妇儿的姿态摆的极为端正。刚怂刚怂的。
“爸我也以为你得在那边待几天呢，本来我也想回去转转都没敢和我妈提。”王佳慧接过话头。
“想回就回呗，又不是多远。回去干什么？”
“待不住了呗，这几天就嘀咕嘀咕的，像我听不见似的。”王婶剜了女儿一眼“还能干什么？什么正事儿也没有，就是闲的。”
“那你们还串亲戚看朋友呢，我们就不能看看同学呀？”
“我们多大岁数？看一眼少一眼，你毛都没长齐呢急的什么劲儿？”
“不趁年轻玩儿，还非得等老的不能动了玩啊？老太太一点理不讲。”
“瘟灾孩子，把你养这么大还学会和我斗嘴了，能耐了是不？”
“咱们讲道理好不？别上纲上线。”
王叔凑到窗边上往外看：“这雪大呀，还在下呢，弄不好高速要封。狗窝用不用管？能不能冷？”
“狗到不用管，窝里有棉垫，到是我车就这么冻着，明天起来还能不能打着哦。”张彦辉拿着瓣桔子给张小欢咬，有点耽心车冻了。
“没事儿，小车不怕，加了防冻液的。你怎么不改个车库出来？”张彦明把手指放在张小欢剥皮鸡蛋一样的小脸上感觉那种滑腻。
张小欢一心一意的啜着爸爸手里的桔子瓣，不时的用眼角撒么张彦明一眼，估计是纳闷这个是谁呀？总把手往我脸上干嘛？烦不烦哪。
小孩子的眼睛灵动，是真的会说话的，情绪的表达比成年人要准确的多。
孙红叶就笑：“你们看张小欢，烦二明呢，还不敢反抗，你们看他那小眼神，多纠结。”
王婶笑着说：“还行，就是不熟，还没不耐烦，要不早就嚎上了，他可不管那些。”
“亲大爷，那是妥妥的一家人，血脉连着呢。”王叔有点想抽一根，手指下意识的在衣服兜上捻动。
血脉这个东西有点玄，是国人很看重科学又解释不了的东西，亲爹亲妈和亲孩子哪怕很久没见过面，也会有种亲切感，很快就熟悉亲腻起来。
虽然有点玄乎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孩子越小就越明显，大了就复杂了，不太会遵从本心。
“那我俩明天就和二哥一起回去了啊，和你们打个报告。”王佳慧尽量让语气自然平淡一些。
“回去吧，多走动走动是好事儿。”不等王婶说话，王叔就给做主了。他有点宠孩子。
王婶瞪了王叔一眼没吱声。老夫老妻相互搭台给面子都形成习惯了。
“我也去啊？”张彦辉看了看王佳慧，手上就偏了一点儿，张小欢呀了一声不乐意了，伸小手来抓桔子。
“行了，别一次吃太多，那东西凉。尝尝味儿就得了。”王婶拿了张温水投过的毛巾过来给张小欢擦手擦脸。
张彦辉随手把儿子啜了半天的桔子瓣塞到嘴里：“那行，我请个假，也是有时间没回去看看了。”
张小欢看着桔子瓣消失在亲爹嘴里就有点急，蹦了几下用小手指着：“啊，啊，呀咦。”扭头看向王婶：他吃我好东西啊，你不管哪？
张彦明琢磨着点点头：“你歇几天也行，反正离过年也没几天了。”拿出电话拨给丈母娘。
“妈，我在小辉这，我听他说要动一动，你知道不？”
“知道，问个废话。他在这边有这么长时间了，挪挪上个实职正合适。正好那边有个空儿。”
“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儿，谢谢啊妈。”
“熊样。我能帮的也就是到这了。打电话就问这个？”
“不是，明天我们想一起回钢都看看，我帮小辉请个假。”
“休假呀？……也行，就歇着吧，正好休息一下，开年直接过去报道。这几天文件就应该下来了。”
“具体去哪？他还糊涂呢。”
“城建保障。你不是有个住房改造和公租房的提案吗？省里很重视，开年会有相关的指示下去，小辉过去负责这一摊正好，上面也放心。”
张彦明就懂了，说来说去这还和自己有关系。
他现在是鲁尔的省人代会代表，政协委员，虽然不常参加会议，还是会按时交一些提案提一些意见和建议过来，完成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鉴于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他的提案和建议意见省里一向都很重视，有一些话语权。
他自己也很注意，从来不对行业外的东西指手画脚，就是针对城建改造，住房保障还有社会福利以及基础教育几个方面不时的发表一点看法，拿出点意见。
枫城是鲁尔省目前最大，最有实力的地产开发公司，手里握着最大的几个项目，同时这两年又从军区接了很多地皮，在全省城市建设以及老城改造上举足轻重。
而且这两年枫城基金不断的参与基础教育建设，已经在全省捐建了四十几所小学，十几所中学，改造了一批旧校舍，对民办教师和社会福利系统进行着不断的资助。
这还只是鲁尔一个省，在巴蜀，渝州，黔州已建在建的小学初中更多，在整个教育口声名赫赫。
还有灾后援建投资的一批项目，包括在白山省黑水省的一些投资和援建。
一年半的时间里枫城做了很多事情，大部分都与利润无关。这也是梁司令姜政委肯为张彦明站台的主要原因：问心无愧，敢大声说话。
这次让张彦辉去负责城建保障工作，上面应该也是做了周全的考虑的，不只是因为孙家敏的面子。
起码这个问题多发的位置张彦辉坐上去就不用耽心经济以及各方面人情问题，能让很多人放心。
廉洁问题一直是个老大难，很早就开始抓了，但一直成效不大，主要还是各种利益纠葛太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上面也是一直在重视，在想办法。
说起来多，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张彦明就想通了其中的环节。
放下电话对张彦辉说：“行了，安心休假吧，年后直接去建设厅报道。城建保障。”
第664章除雪
“定下来啦？”王佳慧问了一句。老公的工作调动她是最在意的。
“嗯，这几天文件就下来了。”张彦明点了点头。
“干什么活？”王婶问。
姑爷子虽然调到省里来工作，说着好听，可是自家知道，就是个没有实权的调研员，年纪轻轻的弄的像养老一样，亲戚朋友问了都不好意思直说。
“处长，算是平级调用。”张彦明理解王婶的心思，直接给了答案。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那可真是天地之差了，调研员能和实职处长比吗？蝎子沟的书记区长也算是处长，能一样吗？
部队上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政府里没有实职连屁都不敢放。也没地方放。
这可是省直单位的处长呢。
一家人就高兴起来。有了成绩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是你身边的亲人了，最真心的那种。
“嘿嘿，”张彦辉有点小得瑟，拍了拍张彦明的肩膀：“以后有事儿吱声，给你办。啊。”
大家都笑起来，齐乐融融，连莫名其妙什么也不懂的张小欢也跟着兴奋起来，呀呀的蹦着叫。
外面大门响动，楼上住着的几家人从食堂吃了饭回来了，大狗叫了几声跑过去迎接，王婶随手打开了院子里的灯：“雪还下呢。明天不许走，明早起来收拾雪，收拾好了再走。”
这场大雪估计下完，院子里的雪得有膝盖深，至少。收拾起来还是得费些力气的。
要是不趁着刚下完松动收拾了，等沉积下来更不好弄，还有一冬天呢。等开春一化院子里估计就变成沼泽地了，走路都没法走。
关外最讨厌的日子就是开春，四五月份，积雪白天融化晚上又冻上，到处稀泞拔浆温漉漉的，出去鞋就湿透了，走路费劲儿，还冷。
冬寒冻皮，春寒刺骨。融雪需要的热量太大了。
房门被敲了几下，王机长拉开门往里看了看：“都在呀？”
“快进来，这雪也不知道得下到什么时候。”
王婶拿了干毛巾迎过去：“坐会唠会儿嗑，上楼也没什么意思，还早着呢。”
六个人掸了雪，把鞋上的雪跺干净进了屋，带进来一股凉风。
“呀呀呀呀，呀啊。噗噗。哦儿。”张小欢伸手两只小手坐在孙红叶怀里说了一套婴语，呲着门牙笑。
这些人没事儿都喜欢抱抱他，早就熟了。小娃儿知道谁是真心对他好，敏感着呢。
“我问了一下，校长老师方面都没问题，年后就能过来，就是教材不好淘弄，得你去想想办法。”
一坐下王机长就汇报了一下。
“没事儿，慢慢来，也不急。”张彦明往边上串了串，让几个人坐下来。
航空这块儿国内一直缺少教材，基本上老航校都是师徒制，手把手教实操，理论课不多，用的也是前毛或者脚盆的资料。
维修养护方面的就更杂了，全世界哪的都有，拿来就用。这会儿一般以飞机制造厂提供的技术资料为主。
几个女的和王婶凑到一起，拉着孙红叶和王佳慧边逗孩子边聊天，老爷们自然的形成另一个团体。
大冬天的，大家都不在屋子里抽烟，就开始喝茶，吃点水果花生，女人那边是瓜子。
女人的话题离不开孩子和家长里短，男人不一样，从历史问题讨论到时事政治，就没有说不到的话题。
随意的聊着天，看看电视逗逗孩子，九点过，王机长他们几个告辞上楼去了。张小欢同志困了要睡觉。
张彦明和张彦辉又出来蹲到屋檐下抽烟，屋檐就是二楼探出来的阳台，一米多接近两米宽，地上积雪就顺着阳台落成了宝石形状。
哥俩抽完烟，起来拿了铁锹过去把狗窝前面的雪清了清，其实没事儿，狗窝都摆在墙边，雪落不过来。
“这也下太大了，这得多少？往哪弄啊？”雪太多了。
小些就堆到院子角上园子里，算是给那点地加养份，多了就不行了，等一开化直接就得漫过来。
“往外弄呗，堆街边上，会有人处理吧？”
“扫大街的呀？到是能，不得挨骂呀？”
下大雪环卫工人最辛苦，要把大街小巷的路面全都清理干净，不过一般积雪也就是堆在路边，像这种太大的就得往空地上运。
有时候政府会组织单位学校还有企业出来无偿清理路面积雪，但那只是偶尔。
“给点钱吧，也不能让人白干，挺累的。”雪感觉轻飘飘的，实际挺沉的，及膝深的大雪一平方米得上百斤。
“我明天叫人过来弄吧，你俩这大半夜的要除雪呀？”王机长在阳台上推开窗子探出头来。
“我在说给点钱，让环卫工进来弄一弄呢，前面院里也得除吧？还有这四栋楼中间的路面。”
“没事儿，好几十个人呢，俩小时就弄完了，你们放着吧。”
“那弄到外面怎么弄？堆着？”
“平时可不就是堆着，今年这有点大，估计得运走。我明天联系吧，你们不用管了。”
王佳慧从门里伸出脑袋：“我那边弄不弄？我那中间也有块露天地呢，这会儿估计得有挺深了。”
制衣坊那栋老楼有点像城堡，正面是碉堡式塔楼，后面三方是正楼，中间围起了一块近百平方的三角形空地，夹在一圈房子里面。
因为四面夹墙没有风，雪积的就比外面要厚。
“我就说你那块用彩瓦封起来，透光又遮雨遮雪，你不是不干吗？”张彦辉拄着锹看向王佳慧。
“那不不好看嘛。”
“你楼盖上面的东西，谁看？下面透光就行了呗？”
“那能见点阳光，挡住了不怕潮嘛。”
“透光懂不？”
“可以用夹胶玻璃，白玻璃钢化了夹胶做顶。等明年我叫人弄吧，冬天这不好施工。”张彦明接过了话头。
“那不得损伤楼体呀？我就是耽心把楼上面弄坏了。”王佳慧想了想问。
“不能，应该不会，等我找个明白人过来看看。”
王机长从楼上扔烟下来，自己也点了一根趴在阳台窗上过瘾：“这才多点雪呀，你们想想飞机跑道，那两公里打底，全得清理干净不能有浮雪浮冰。”
“咱们的机场都是五公里。”张彦明笑着把烟点着，又替张彦辉点上。
“我靠。”王机长差点把烟头捅到嘴上：“全是4F+？你这是准备起降什么呀？安25啊？”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到是有这个打算，咱们本来就是运货的嘛。”一扭头，孙红叶站在门边王佳慧身后冷冷的盯着他。
“干什么？”
“你又打什么主意？”
“没有啊。”
“最好是没有，再鼓捣什么你就自己玩去。”
第665章 防丢绳
一月二十号，张彦明和张彦辉带着孙红叶和王佳慧，开车回到钢都。
还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钢都市里到处已经张灯结彩的，有了几分过年的气息。
关外的年的气氛本身就比关内要隆重许多，年味足。
开着车走在市里，到处都是大红灯笼，大红对联还有各式各色的新年元素，还有雪雕冰雕，装饰着这座老城。
这边的雪雕冰雕再过几年就要看不到了，全球变暖，很快鲁尔冬天的气温就会不断上升，零下三四十度将一去不返，再也感受不到了。
要看大雪看冰雕雪雕就得再往北跑，到黑水那边去。白山也冷不了几年。
对于关外人来说，冬天零下十度以上的气温就已经不是冬天了，甚至连棉衣棉裤都不用穿。
街道上人很多，钢都虽然在关外算不上大城市，但也有两百多万人口，消费能力在眼下这会儿还算是很强大的，工人家庭多。
整个九十年代，工人是社会的中坚层，收入稳定，消费能力超级强悍。
年关节上，不管贫富都带着笑意出来采买年货，准备过个丰足的大年。
穿貂的人很多，男男女女的，皮衣皮裤更是常见。
这和关里人所谓的显摆不是一回事儿，是认知上的差异。貂在关里是显摆的工具，但在关外就是件衣服，暖和，轻薄又耐穿，也不贵，是冬天的首选。
从八十年代关外人就这么穿了。
随着经济市场的发展，关外的貂也是越来越贵了。不过还是比关里便宜，关外与关内的服装差价一直存在，高档服装甚至能达到五到七倍。
搞不懂。
渝州卖到上万的大衣在鲁尔也不过两千多三千块。现在。
步行街这边大抵是全市最热闹的地方，虽然零下二十多度，大街上还是人挤人人挨人，所有的店家商场里都是人满为患的样子。
很多店家为了行人方便，挡风御寒的门帘都摘掉了。
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人在年关也会买件新衣服添双新鞋，这就是传统。主要还是年轻人消费，包括童装。
鞋城里也一样，灯光把整个鞋城映照得分外明亮，在这个有点阴霾的天气里显得格外的醒目。
这边也刚下过了大雪，但天空仍然是阴沉沉的，大上午的有点黄昏的感觉。
商场里挂满了彩旗广告，墙壁柱上都是海报，中间夹着一些大红的年节图片和吉祥话儿。今年是大龙年，到处都印着画着各种卡通龙的形像。
龙在传统文化中的地位太特殊了，是国人的最高向往，专家已经预测今年会是一个生育高峰年。让孩子属龙，估计是所有父母对孩子最大的祝福了。
我们的传统神话传说还有信仰图腾上其实挺杂乱的，矛盾重重，但是这并不影响老百姓的向往和认知，这是个挺神奇的事儿。
就比如大龙，在神话传说中它的形像并不高大，甚至还有些低下，不是为恶就是被打被杀，人们也看的津津有味，但并不影响转过头就把它视为最吉祥伟大的图腾。
一边看着哪吒把龙抽筋扒骨鼓掌，一边把自己视为龙的传人。不矛盾？还真不矛盾。就是这么神奇。
鞋城里的热气给的很足，典型的关外商场七扭八拐式入户大门一进来，就是扑面的热气。
大门里面可以免费寄存大衣包裹还有贵重物品，可以借婴儿车免得要一直抱着孩子逛。
服务人员给被带进来的每一个十岁以下的孩子套上小马甲拴上两米长的牵引绳，另一头绑在大人的手腕上。这是强制性的，你不接受就别进来。
这根绳子受到了所有来的小朋友的喜爱，他们感觉好好玩儿，大人不置可否，不过大多数人都能接受。
这是张彦明的设计，是受后来防丢绳的启发。商场里人太多了，孩子又太小到处乱钻乱跑，容易发生危险不说，还容易丢。
孩子和二哈一样，都是撒手没，不管是真丢假丢，总能把大人急出一身白毛汗，弄的商场这边跟着紧张一场，本该愉快的购物之旅以泡汤收尾。
虽然到处都安装了监控器，但是人太多了，小孩子目标又小，那东西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红色的小马甲加上红色的绳子，减去了许多未知的麻烦。
还能有效预防偷小孩子的：他们没有专用工具解不开马甲，只能用剪刀利器硬割才行。他们不知道小马甲里还穿着三根钢丝，剪剪试试就知道了。
关外偷孩子的极少，但也不是没有，这东西预防总比不管好些。
一般在居民区大街上没几个人贩子敢下手：这边的人太愿意动手了，还爱管闲事儿，瞅你不对就有上来问的。
主要是这边重工业多，工厂多，住家一片基本就是一个厂的，都熟。
等到了农村村子里就更没机会了，这边是聚居，全村人挤在一起盖房子，家家户户熟的像一家人似的，孩子成群结队的在一起玩儿。
进来个陌生人就像清水里滴了一滴墨一样显眼，你动动试试？
而且遇上事儿这边的孩子也不是老实且，七八岁就敢拿砖头拍你。包括小丫头。
也不是没发生过偷孩子的，但基本上当场就撂了，能活着被警察带出来都算是得救了。
在关外，大街上打架没人管，还有围着看热闹的，你在大街上打孩子试试？
偶尔成功的基本都在大型商场里。
现在这个小马甲防丢绳已经成了鞋城的标识性东西，全市人都知道都在说，地下商场那边甚至跑来问是从哪里采购的，他们也想上。
张彦君已经把这东西注册了商标和专利，准备等鲁尔成衣厂投产以后专门搞个生产线来生产，进行全国推广：关内丢孩子的现像太多了，估计应该能受欢迎。
这东西逛街逛商场，坐船，在风景区旅游都用得上。
看着一个一个熊孩子乖乖的被服务人员绑好，然后欢乐的大叫一声就往前跑，故意把绳子绷的比直拽着大人，感觉就特别有意思。
四个人把大衣寄存好，溜溜达达的进了里面，坐滚梯去三楼收银台找王佳华。
三楼是精品层，卖的东西都比较贵，四楼是品牌专卖，一个一个的小店儿，五楼是进口商品和办公区。
不断能看到安保员两个人一组在各楼层巡逻，全力防范小偷。这个时间可是他们的创收期。
和一般商场里只是挂个牌子提醒小心扒手不一样，鞋城里是主动出击，三十个安保员不停的巡逻，遇到情况直接出手，先弄住了再说。
张彦君和张彦明都不怕什么报复，有能耐就放马过来比量。
第666章 凑齐了
三十几个安保员一个月的工资加上其他费用也就是几万块钱，和鞋城的利润相比完全不值一提，给顾客打造一个舒心的购物环境才是真格的。
到了三楼，明显的人流就比下面两层要少一些，也安静了许多。
收银台前面有五六个人在排队，王佳华在里面低着头忙，对单子，收钱找钱，盖确认章。
张彦明一眼就看到徐家凤坐在一边，低着头在电脑上输入数据。
“你怎么在这儿？”
徐家凤抬头看过来，看是张彦明，笑了一下：“二哥。我在上班啊。”
“她平时不拍广告的时候就在这边录入。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姐？哎哟我靠，姐夫，二嫂，你们怎么整一起去了？”
王佳华百忙之中扭头看了一眼接过话头，这才看到自家老姐姐夫都在。
“你这，看着我有什么不满哪？”张彦明瞪着眼睛问。
“不是，我哪敢哪，这不就是意外嘛。震惊。”王佳华笑着答应，手上也没停，熟练的收钱找钱。
“你先别打扰她。”王佳慧扯了张彦辉一下。
虽然这会儿刷卡消费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但现金交易还是主流，人们还是习惯于拿着大把的钱出来买东西，体验那种满足感。
花钱是最能满足人心底需求的一种行为了，让人身心愉悦。
因为鞋城的原因，市农行甚至在边上专门安装了几台ATM机。不过这会儿银联还没成立，各银行之间还不能互通交易，也确实还有点不方便。
商场如果引进刷卡消费，要每个银行都备一台POS机有个账户，也是不方便。还要交高额手续费。
鞋城刷卡就要去一楼总服务台，那边摆着几台机器，工农建中的都有。不过刷卡的人并不多。
信用卡这会儿还没普及，还是属于高收入群的特权。办卡相当难，额度也相当低。
整个国内的变化就是从这会儿开始的，两三年的时间就翻天地覆了，变化之大让全世界震惊。
很快答对完几个付款的顾客，徐家凤几乎同步把信息输入好了。
“你那个是在搞什么？”张彦明没看明白。
“我？”徐家凤指了指自己鼻子：“录入啊，销售单子，然后那边财务自动统计。”
“哦哦，明白了。”张彦明点了点头。一般商场都是结束营业后手工对账，统一交款，这到是省了不少时间和麻烦。估计这是弄了个内网。
“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呢？”王佳华从里面钻出来抱住自家老姐亲了一口。
“来看看你呗。我妈让我问你处对像了没。”
“我？我着什么急呀。晚上请我吃好吃的啊，边上开了家海鲜馆，我馋了好几天了。”
“你又不是不挣钱，自己怎么不去呢？”
“吃自己的心疼呗。再说我工资才多少？我不得攒点本儿啊？”
“啥本？老婆本儿？”
“反正就那意思。”又有人过来交款，王佳华又钻了回去。
“咱俩上楼坐会儿？”张彦明问张彦辉。
“行，上呗。那媳妇儿，你和二嫂去逛逛吧，看上什么了提我。我请。”
“妈哟，还提你，”王佳慧挽着孙红叶笑起来：“你脸比别人大呗？”
“我也是老板好不？怎么的免个单还不好使啊？”
“啊？哦对，我都忘了。”王佳慧笑起来。平时都在鲁尔，张彦辉上班她鼓捣制衣坊那边，都不记着自己家也是鞋城的老板了。
哥俩上楼，那边妯娌两个去逛商场。
张彦君正在办公室里陪两个挺富态的中年男人喝茶说话，张彦明和张彦辉推门走了进来。
“哎哟，你们俩怎么弄一起回来了？稀客啊。”
“怎么的，俺俩不能来呀。”张彦辉笑嘻嘻的走过去。
“这是我弟弟，这个是老二，张彦明，这是老三，张彦辉。二明，小辉，这是罗哥，这是丁哥。”
四个人相互打了声招呼，重新坐下来。
如果是面对一个人，可能就是感觉穿的不错，还感觉不出什么别的来，哥仨坐到一起这身订制手工服装就太明显了。
张彦辉的比较大众，就是西服样式，不过精致一些，面料好一些，更修身。
张彦君喜欢户外运动，他的衣服也就偏运动风，虽然也是西装的样式，但宽松，简约，里面也不是衬衣，而是套头小衫。
张彦明是纯休闲，宽松随意为主，没有过多的装饰和标记。
制衣坊的老裁缝们都不用特意去琢磨什么，哥仨的需求就整出三个系列了，再加上三个人的媳妇儿，还有张爸张妈，妥妥的全方位满足。
“你们哥仨这衣服是定做的呀？”罗哥打量了两圈问。衣服皮鞋都有定做作坊，这在关外不稀奇。
“嗯，家里有个小厂子，衣服鞋包什么的，省着买了。定做的穿着舒服点儿。”
“我靠，你们这牛逼呀，那就不用买衣服了呗？这谱就大了。”
“也买，有好看的喜欢就买呗，不多。你俩怎么一起跑回来了？佳慧和红叶呢？”张彦君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扭头问张彦明和张彦辉。
“机械厂那边有点事儿我回来看看，顺便回来看看你们呗。她俩在下面逛呢，刚去看了下佳华。”
“这扯不扯，也不提前来个电话。”张彦君掏出电话拨号。
“哎？媳妇儿，老二和老三回来了，四个人一起，你和咱妈说一声，今天咱们就不过去了。”
“你是老三？你做什么买卖？”那个丁哥挨着张彦辉，随口问了一句。
“我上班，在鲁尔。”
“在单位啊？哪口？”
“原来在招商办，年后可能去建设厅，城建保障这块。”
“牛逼呀，你们哥们都厉害，你二哥嘎哈的呀？”
“我二哥啊，”张彦辉看了一眼低头在茶几下面翻烟的张彦明：“他在京城，搞地产这块儿。”
“这楼都是老二的，你想用得问他。”张彦君对丁哥说了一句，扭头对张彦明说：“老丁想切块地方做点买卖，找我好几回了。”
“干什么？”张彦明看向丁哥。
“我想从你对面那楼弄一块儿，卖渔具，鱼竿鱼线这些玩艺儿。你们这边不是那啥，人气旺嘛。”
“想做什么规模？”
“就，我估计有个百十来个平方够了，那东西也不用太大。找大君这不就是，图着租金是不是能便宜点，嘿嘿，我让他入股他不入，小本买卖，没你们哥们这么阔。”
“我们经常一起出去钓鱼，一来二去就熟悉了，都是爱好者。”张彦君给解释了一下：“我和老罗原来一个厂的，没在一个班组待过。”
“行。”张彦明点点头：“那边一楼准备上个超市，划一块出来问题不大。”
第667章 老丁,家家有本经
新楼这边一楼是一半家具一半平价鞋城，那边翻建的张彦明准备一楼上一家超市，二三楼做服装鞋帽，四五两层拿来开个宾馆。
至于是自己这边开还是包出去还没想好，房子盖好得明年秋天去了。上面住宅最快得后年秋天。
“不过那边最快也是明年秋天能出来，能等啊？这才一月份。”
“那也没招儿啊，”丁哥抽了抽脸：“你这边人气高，边上都满了，我问了一圈没有让的，再说让我也租不起，那成本太高了。”
“你这个不用太多考虑人气问题吧？宣传到位应该哪都一样，主要还是口碑什么的。你和咱们这边喜欢钓鱼这些人接触多不？可以没事搞搞活动。”
“还行吧。也谈不上接触多，反正，认识一些，平时出去周边水库什么的，经常去的都能打个面恍的。”
“你要是想干这个，得和这些人接触，把关系处熟，然后你可联系一些比较好的钓场，约大家去玩玩，搞个比赛什么的，得把你自己的名气弄出去。”
“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哪有闲心搞那些？咱们边上有能搞比赛的地方吗大君？”
“有。”张彦君点点头：“大水库就行呗，包场，还有海钓，包条船出去。”
“那可得了，那得多少钱？”罗哥在一边笑。
关系也不熟，张彦明也就没再说什么，点到即止，听不听是人家的自由。
开店的场地现在说了也没用，应一声也就这样了，什么也得等明年房子出来再说。
不只是京城爷们能侃，关外爷们也一样，三五好友坐在一起点根烟泡壶茶能从地老吹到天荒，只要媳妇儿不来揪耳朵。
张彦明和张彦辉就坐在那听着张彦君和这俩人说话，主要是听他俩侃，钓只王八都能讲的有声有色波荡起伏的。
张彦君现在在钢都也算是大老板了，但人际圈子没太大变化，交往的基本还是原来那些人，一起钓鱼爬山什么的，他没有谱，也没感觉自己怎么的，心态比较好。
朋友这东西啊，贫贱之交才是真的，等发达了以后基本上交不着什么朋友了，很多人发达了就生怕别人知道自己穷过，赶紧和原来的圈子脱离开。
真不太好说，反正到最终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孙红叶抱着张小乐，和唐静王佳慧一起进了办公室。
“我的天哪，你们这是烧火呀？红叶你先别进。唐静皱着眉头进来过去把窗户打开，把屋里的排风也给上：“今天烟大减价呀？”
“没抽几根啊。”张彦君想了想：“没抽几根，就是没开窗。”
孙红叶抱着张小乐在门口往里看：“看，你爸他们，在屋里使劲抽烟，你都不能进屋了，骂他。”
张小乐眨着大眼睛往屋里看，吸了吸小鼻子打了个喷涕，然后呲牙就开乐。和张小欢一样，小时候贼能哭，长起来了就不怎么哭了，一逗就笑。
这才四个月就这样了，白白嫩嫩的。
冬天室内外温差接近四十多度，窗户一开几分钟屋里的烟气就散没了，温度也降下来了。
唐静关好窗子，把空调温度调了调，孙红叶这才抱着张小乐和王佳慧进屋，唐静去拿热水给张小乐冲奶粉。四个月，开始加辅食了。
都说家里啥条件得看女人孩子，这话不假。
男人嘛，凑和凑和就挺好，但是自己老婆孩子肯定是得吃好穿好用好，不带省的。
三个女的一进来那种有钱人的劲儿就出来了，这和性格无关。贵气。
“大君，你们哥仨你孩子最小是不？”
“嗯，我这个最小，还有个丫头呢，上小学了。”
“哦对，还有个丫头。”老罗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正：“挺长时间没看着了呢？”
张彦君娶了个二婚带个女儿这事儿这些朋友哥们都知道，刚开始还有人说这说那的，时间长了日子越过越好，也就没人再提了。
“在京城，户口在那边，在老二那上学，我爸妈也在那边。这个户口也在那边，将来也得过去上学。”
“牛逼，想的长远，这就是京城人了，以后干点什么都方便。京城肯定比咱这小地方强，机会也多。”
老罗和老丁都有点羡慕。
“其实哪都一样，我还希望孩子能在身边。干不过老妈，一个命令反对无效。”张彦君笑呵呵的看着儿子。
他说的是心里话，孩子的将来还是要看资质和家庭教育，和在哪里上学关系并不大。
天生不是学习的料在哪上学也是白搭，能学进去的在山沟旮旯里一样成材，只是付出不一样罢了。
“那你们将来也得过去呀？”罗哥问了一句。
“嗯，明年差不多就要过去了。其实我是真不太想，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在这边舒服。”
这话有点装逼，但是事实，兜里有钱了在哪都一样，这边同学朋友亲戚的肯定更舒服点儿。
“那以后想一起钓鱼没机会喽。”丁哥感叹了一句。
“哪能呢，一个电话的事儿，我这店儿还开着呢，还得回来，来回跑呗。唐静，你给爸妈打电话了没？”
“打了，我妈让我把孩子送过去呢。”
“送什么送，咱仨还弄不了一个孩子啊？是不是张小乐？是不是？”孙红叶拿鼻子去顶张小乐的脸蛋儿，张小乐嘎嘎的乐起来，伸出小手去摸孙红叶的脸。
“你们哥仨媳妇的关系处的也好，家和万事兴啊，一顺百顺的。”老罗看着孙红叶王佳慧和唐静在那围着孩子互动也来了感慨。
“努力挣钱呗，不缺钱哪来的矛盾？日子过的不好想法就多了，很正常的事儿。”
“我家里还算缺钱哪？”老丁摇了摇头：“还不是吵的热热闹闹的，还是性格问题。性子。”
“你那是钱不够。你不缺你弟弟缺呀，你妈肯定就偏着你弟弟呗。”
“没办法，我少搭他啦？扶不起来你有什么办法？我替他挣啊？我在咱们这还算行吧？关系也有那么点儿，前前后后给他弄的活儿哪样干明白了？现在我都不敢提了。”
“这事儿，不好说，你弟弟，也确实，”张彦君摇了摇头。
老丁是宣传口的干部，虽然级别不高，在地级市里一个正科也算可以了，他弟弟没工作，家里帮着弄了个小生意做，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没什么钱还摆谱。
他找关系给他弟弟找过几个活儿，给单位采办点福利，按理说这是个不错的路子，弄好了不但拉关系还挣钱，可他弟弟愣是能给办砸了。
发福利的东西他能跑去和人一起弄假，缺斤少两以次充好，结果钱没挣着，把老丁的关系都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