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人生和选择
进了七月，就算是进了北方的夏天，京城已经相当热了。
虽然早晚还是有一点凉意。
不过住在老院子里还好，这边离湖近，一天到晚小风拂着，不像市中心已经得开空调了。
孙家敏的新职务终于确定下来了，省府办公厅副主任兼鲁尔省招商办副主任（主持工作），算是进入高级干部序列了，再往上走走就是主政一方。
成了张彦辉的顶头上司。
张彦辉原地没动，他资历太浅，得熬两年。
张彦君这阵子比较忙，钢都那边新商场装修，他得盯着，还有上面住宅的销售，因为唐静在这边养胎，也只能交给他盯着。
开发公司这边的销售部还在组建中，暂时负责人还没定下来。其实就算是定下来了也没时间去弄钢都这点小事儿，鲁尔和西牌楼都要进入销售了。
老院子周边已经拆完了，正在给学校补修围墙，其他地方在平整。
两个小宝贝已经在厂桥小学报了名。
这会儿小学校报名上学还没有后来那么复杂，直接拿着户口本去凳记就行了，并没有很多地方那种，必须在小学读一年学前班的要求。
必竟这是京城，机关部委的幼儿园那么多呢，你不承认谁？
不过张彦明还是给学校新修了围墙，包括大门，算是对教育事业的一点心意吧，以后大家都是邻居。
学校当然高兴，这年头教育经费紧张着呢，必竟产业化的还只是大学而已。
国内在相当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基础教育这一部分从业者都过的比较辛酸，和冒油的大学根本不能相比。
后来估计也是实在受不了了，就揭竿而起了。
王洪刚和江大校的速度有点快，大半个月，一个中心（总部）和三个副中心的地址都定出来了，四块地皮有三块是京城军区的，另一块在定在了通县，需要去买。
黄厂长那边把院线总部的地皮也弄下来了，这事儿是宣传部插手，通过置换把地址定在了翠微，有二十几亩，到是和张彦明想的差不多。
地产方面的事情不用张彦明操心，孙红叶和王洪刚这边配合着处理得井井有条，完全军事化管理，下面各公司的负责人全是又红又专的转业干部。
张彦明自己除了去学校听听课，就是在院子里陪两个小丫头，给战地日记写配乐和歌曲。
中间他还带着两个小宝贝去了一趟白洋淀，看了一下那边的拍摄情况，带着两个小丫头在电影里客串了一下。
这会儿战地日记拍摄完毕进入后期，五人小分队全部回归，拍摄速度和精度都有所上升，估计差不多在七月底应该能进入剪辑阶段了。
这到是让张彦明有点意外，他本来都做好到九月十月的心里准备了。
史密斯和安吉丽娃在京城呆了一个星期就走了，回老家。
他们要从那边安排设备种子还有牛羊什么的过来，还要招聘一些熟悉生产的管理，这种大型农林牧场在国内暂时还找不到合格的管理人员。
而苏玉已经在练歌了，开始准备她的第一张专辑。
张永光那边暂时没什么事情，外面院线的收购整合已经形成了套路，有人负责，总部这边交给开发公司建，他到时候去接收就好。
于是这段时间他就扑在了酒吧上。
张彦明感觉他就是想快点给他铁瓷找个安顿的窝，或者想弄个哥们免费聚会的地方。他肯定是有免单权限的。
洪老板听了张彦明的建议，在原来酒吧的湖对面租了个院子，门脸和这边差不多还要略宽点。
这会儿已经弄好搬过去了，还给张彦明这边送了开业请柬。他的人也全部带走了。
这边另外两个老板拿了张彦明的补偿款回去等着西牌楼一期开业，暂时做起了闲人，是真打算改行了，这年头有个好地方折腾服装可比开酒吧赚多了，还省心。
三个房主三个选择，崔房东房子多，几套院子全给了张彦明，换了西牌楼一个三百平的临街门面。
张房东定了西直门，两套住房加两套门面。老头有两个儿子，这是打算提前分家了。
这会儿住宅确实是便宜，不顶钱。
那个李房东选了要钱，匆匆忙忙的赶回来拿了钱又匆匆忙忙的走了，估计是在外面有发财的路子。
人就是这样，同一件事情里面都有不同的选择，也得到不同的结果，谈不上哪个好哪个坏，这也是人活着的乐趣。
至于到了后来再回头评论今天的选择毫无意义。
现实里有很多人就喜欢放马后炮，分析前人的某些事情来表达自己的卓越，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自得其乐，偏偏还有人喜欢听。
事实上这种行为除了哗众取宠没有任何意义，也不存在任何可以借鉴的地方，因为未来没有规律，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都是赌运气。
就好像好些人在传的那个故事，某人九十年代几十万卖了自己的四合院出国打拼，二十年后带着几千万回来，发现那院子已经价值上亿了。
这能说明什么呢？又有什么作用呢？放任何一个有点志向的人在当时都会选择出国，而不是饿着肚子守着房子看别人发财。
这二十年里他的经历难道不是一种财富？那些胸无大志守着房子终于成了拆富的人除了坐吃山空又能干什么呢？他有做事的底气和能力吗？
人的经历如果和财富不能匹配，最后得到的不一定是好事儿。
人生啊，其实就是贵在折腾。
老老实实守家持业安安稳稳从不折腾的人这一生的遗憾肯定比能折腾的人多的多，你信不信？
不过话又说回来，怎么都是一辈子，掐头去尾四十来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最终也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骨灰盒比别人买的贵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所以人这一生也就是活个心安。
老了老了回想起来能心中无愧，能对得起亲人家人，最好还能对得起朋友，那就是完美。
张彦明带着两个小丫头溜弯的时候去酒吧那边看过，三套相邻的院子都已经拆了，准备起一个大型的横向院落，像一个放倒的日字。
一边是实心，以后就是酒吧的大厅，一边是空心，会修一个庭院，来酒吧的也不一定全是喜欢听歌喝酒的，这里可以坐一下喝杯茶或者咖啡。
整体会建成两层半结构，有一圈儿露台。
不是不想盖高点，是这边最高就只能批三层。
“爸爸这是什么？”
“清吧，喝酒听歌的地方。”
“喝酒不好，不要喝酒啦。”
“还有茶和咖啡，有小点心和鸡腿饭。”
第443章 愉悦华年
今年的青年歌手大赛已经到了半决赛，苏玉是参加不上了，她以前没有系统的进行过这方面的学习，是纯粹的野路子，上这种比赛就是去找抽。
不过这丫头相当勤奋，按殷老师的说活就是天赋比较高，到七月这会儿，连王老师也点了头。
这让张彦明有点内伤。
甚至家里两个小宝贝一天这里一下那里一下的，谁也没逼着她们学，这会儿都能有模有样的弹个曲子了，把共鸣腔玩的贼溜。
天赋这东西，真的谁也说不清楚，只能望而兴叹。
六月二十号，愉悦华年童声专辑由音像总公司出版发行，中华书店总经销，磁带，LD，CD，VCD，DVD同时发行，都有精装和简装两个版本，封面就是两个小宝贝的亲笔画。
本来音像总店想在精装版里放一张两个小丫头的照片，被张彦明拒绝了。太小了，将来大了看她们自己的选择，这会儿肯定不行。
张彦明让张永光特意去感谢了一下两位老总，这个人情他认下了。
在99年这会儿，磁带这东西说句不好听的已经徘徊在淘汰边缘了，市场购买力相当低，而且主要市场都被盗版占据着。
磁带的购买者大多是低收入人群，他们买正版的机率相当渺茫。
而LD的光景也不好，购买者也只有那些镭射影碟的死忠粉，这会儿连歌城都是DVD三盘联放了。
甚至就连VCD的市场也在萎缩，逐渐被DVD或者超级VCD蚕食，99年VCD整机售价已经突破千元，基本上在七八百块钱，几大厂家纷纷进入亏损状态。
音像总公司的这次投入真的就没想挣钱，是冒了挺大的风险的。
为了还人情，张彦明亲自去王氏电脑京城总部说服了亨利皮特，以很低的价格把当下最先进的DVD压缩软件以及密封防盗软件授权给了音像总店使用。
这个惊喜可不小，使音像总店在DVD压缩刻录以及保密技术上一跃达到了国际最先进水平，听说因为这个王副总经理马上就能再动一动了。
同时张彦明又让张永光出面，以取消版权分成改用销售占股的方式促成了音像总店和中华书店的联手，生产磁带，CD和VCD光盘。
其实这就是盗版，自己盗自己的，以此来冲击抢占盗版市场。
这个可不是张彦明的突发奇想，事实上在记忆世界有不少歌手都用过这招，还蛮好用的。
由其是中华书店音像总店这样的国家型超大机器，没有了约束所能爆发出来的能量简直能上天。
半个多月，全国各地甚至周边的小国市场上就都铺满了各种版本的愉悦华年，而且音质图像好的令人惊奇，价格几乎都贴近盗版厂的成本了。
全国各地的盗版商们全都懵逼了。
论起爆发性产量，成本以及覆盖面儿，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体量级的好吧，唯一的途径就是去法院了，告中华书店和音像总店搅乱市场。
可惜提出这个建议的小厂厂长被同伙打了个半死，最终也没能成行。
其实这里面有很多灌装厂本身就是盗版的生产地，利用空余产量创收，一下子空余产量没了，等再空出来市场满了，有能耐你就生产，谁敢？
刘副总和王副总看着报表感觉，挺好啊，这事儿好像挺有搞头。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眼。
其实对付盗版最有效的手法无外乎就是你比他好还比他便宜而已，可惜这事儿基本上都难以实现。
必竟这里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有很多不能深究的事情。
和成本无关。
假货质量超过真品的事情多了，比如那些所谓的奢侈品牌，一个猪皮手包就是两三万块，他们在乎盗版吗？就当打广告了，还是免费的。
……
“彦明啊，节目呢？要交稿了啊，得在七月底之前把稿子交上去，通过了以后还得排一排。”
“没这么急吧？不都是年底收稿元旦过后彩排吗？”
“你说那是社会征稿，咱们这个宣传部得过审哪，老弟，人家是一道关，咱们这是三道关。”
张彦明拍了一下脑门，自己把军部这边给忘了：“行，我马上写，已经考虑差不多了。”
“你小子。战地日记过了，八一首映，你得来啊，在咱们剧场，还有，你让小光子把咱们下面的电影院整理份资料给我，我这边得备个案，顺便安排拷贝。”
“好，我让他弄好过去找您。”
“又什么事儿？”在一边看着两个孩子画画的孙红叶扭过头来问。
“黄厂长，催稿的，不是要弄个节目上大年晚会嘛，我以为要年底才要，忘了这边军部要先审了。没事儿，已经想好了的。”
“你物流安保总部那边怎么安排？建不建写字楼和公寓配套？”
“要建，那边留出个训练场，其余的就按CBD中心搞就行，两家公司到时候随便安排都行，到是院线总部这边，地小了呀。”
“二十多亩也够用了吧？”
“不是说没到二十吗？”
“测绘说那块地三边临街，到时候往后稍微占点问题不大，我感觉够用了。你不是说就起两栋楼吗？
“下面整个起六层商业，一层地下五层地上，两层地下车库，上面起两座三十三层。”
“能不能给批那么高哦？”
“试试呗，反正下面六层必须要有，上面不行就削几层。感觉应该能行，那边应该没限制高度。”
“你准备上卖场了？”孙红叶问。
大型卖场这个事情张彦明已经提过几次了，其实在钢都决定新建鞋城的时候就说过，说二期到时候开个大卖场。
大卖场这个词是脚盆话，其实国内很多词汇都来自脚盆，说出来得吓你一大跳，信不信？
科学，人权，金库，特权，哲学，表象，美学，背景，化石，战线，环境，艺术，医学，入场券，下水道，公证人，互惠，独占，交流，高压……
还有社会主义，战线，自由平等，方法，宪法，民法，刑法，进度，深度，广度，强度，作品，食品，艺术品，其实我们天天说的话里至少一半都是。
吓不吓人？
没办法，近代人家强大，咱们基本上就是照猫画虎，从治理国家到人文科技什么都是在和人家学习，自然就这样了。
全世界哪个国家和我们仇恨最深？但偏偏它对我们的影响之大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
“可以开几个，”张彦明点点头：“目前来说，这是一种商业趋势，会很快漫延开，会成为老百姓主要的购物通道。”
“像沃儿马和家了福那种？”
“比照吧，可以比它更大，更全更便宜，但我不会开太多，合适的地方有机会就开一家。”
“为什么？
第444章小叛徒
孙红叶相当不理解张彦明的意思。
“我让仙缓给我弄过资料，现在人家都在跑马圈地，到处扩张，而且开一家爆一家，生意越来越好，以你的性子，不是得迎头上去吗？”
“你什么时候研究这个了？”
“你上次说完我就在琢磨了呀，你是大老爷，说的话我得重视啊，要不然哪天你一抽抽就弄的我手忙脚乱的。”
“呵呵，”张彦明笑起来，看了孙红叶一眼：“以后不会，其实也没几次吧？以后都和你商量商量。”
“呵呵。为什么不和他们争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外国人在这大笔赚钱也不是你风格呀。”
“零售这块呀，确实重要，但又没那么重要，现在来说，他们的模式和价格都比较贴合市场，为什么要去争？
说句不太好听的，人家把模式和国外的商品带进来了，是好事儿，可以让国内的零售商家学习一下。
其实我更欣赏卖得隆的模式。
零售相当繁琐，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支撑，咱们现在不具备这个条件，去和人家成熟企业争，不是拿鸡蛋撞石头吗？”
“哎哟，这话可不太像是从您嘴里说出来的。”
“什么像我说的？我说的是事实，挣钱的门道多了，也不可能样样都做，对吧？不过，少开几家，慢慢往前走还是可以的，也不能让他们一家独大。”
“主要还是人员方面？”
“不全是，人员是一方面，供应链才是大头，想和他们斗起码也是世界范围内的采购，你感觉咱们现在，能行？光是建立整个采购链怕就得功夫了。”
“只卖国产商品不行吗？”
张彦明摇了摇头：“以后应该可以，现在不行，国外商品的吸引力摆在那儿。不过到是可以从现在开始就完善这一块儿。
这事不用着急，慢慢来，时间有的是。”
“那现在我们要开的话，得先组织采购团队？”
“嗯，国内国外都要有，这事儿得有专门的团队才行，还是缺人哪。咱们时间太短了，短板太明显。”
孙红叶低头思索起来。
“可以先准备。”张彦明用手指在沙发扶手上点了几下：“做什么也离不开房子，现在手里地皮一下子多起来了，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商业楼层？”
“嗯，不管哪里，地上地下做几层商业，建个大点的停车场，这个要形成文件给下面，就算是纯住宅也要考虑有一部分商业空间。”
张彦明皱眉思考了一下，有点想不出来全国土地分类是哪一年开始施行的，反正不是零一年就是零二年。
想了想对孙红叶说：“你让下面各公司统计一下，在城市中心附中心地带，合适建立大型商业配套的看看有多少，这边你安排设计部统一出一套图纸，马上报建拿批文。”
“啊？那盖得过来吗？”
“先拿批文办证件，其他的再说。再说盖楼又不是自己盖，哪儿还找不到建筑公司？咱们也不是钱不够用。”
“可是，范围太大了呀，就算一个地方派三个人，得多少人？”
“从上到下，从重点向普通，办法总比困难多嘛，你和王哥商量一下，他那边人手多。”
“我感觉风险有点大。”
“笨。”张彦明伸手在孙红叶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哪没有部队？你的地皮怎么来的？”
孙红叶嘟起嘴巴瞪着张彦明。
“不止于这些，大型城市省会城市还有经济比较活跃的地方咱们自己可以再买一批地，这个你和光子商量一下，他手里在弄一份综合商业的计划，你们可以整合一下。”
“以现在电影院的为中心？”
“可以考虑，电影院一般都在比较中心的位置上，把地盘扩大应该差不多。具体看情况呗。”
“感觉你怎么，突然又有点着急了呢？”
“现在地产走的快，大公司小公司，到处在圈地盖房子，不抢着下手就没了，一个城市里能有几块适合搞大型商业的地方？”
张彦明解释了一句，这个说法到也说得过去。
其实这个阶段的开发商，除了几个少数的以外，实力都不大，还没有几个具备在城市中心区域搞项目的资格，在九十年代末这几年，城市中心区域大都是由政府主导投资。
张彦明之所以突然急起来，实际是因为突然想到了国有土地出让拍卖办法的实施，也没两年了，到那时候买地就没有这么方便了不说，成本也变得高昂，会多了诸多的限制。
就比如住宅用地七十年，商业用地四十年而且不续期这个规定，其实就有一点不合理，应该按实际用途来划分，而不是这样以土地搞一刀切。
商业离不开人，商业和住宅混在一起是永远的必然。
事实上因为这个规定，人为的把很多地方的居民和商业硬性分离开了，带来了很多不便和隐忧，也带来了土地的浪费使用。
对于个人和开发公司来说，都有损失。
我们很多方面的管理政策其实都是这样的，笼统，不依据事实情况，因为太麻烦。那些人自己又不会被这些情况困扰。
“那把这事儿直接交给光子得了，正好他们顺手，我这边人手不够用。买过来后期开发我再接手。”
“行，你和光子商量吧。”
“妈妈，你为什么要撇嘴？”
“二婶还翻白眼了呢。”
孙红叶脸一红，伸手在两个小丫头头上一人来了一下：“小叛徒。”
“爸爸，我不想画画了，我想出去玩儿。”唐豆豆没出声，大眼睛看着张彦明。
“滚蛋滚蛋，我还嫌你们在这耽误我事儿呢。”孙红叶假装生气往外攒人，张彦明带着两个宝贝收拾了画笔工具从屋里出来。
“哎，我还没问你，上次那事儿，你去开会说了没有？”
“什么事儿？哦，没说。我还在考虑，这个得万无一失才行，没有把握宁可等一阵子。”
“其实可以让史密斯那边混旧设备一起卖出来，先卖到欧罗巴，那边总没人查吧？然后再找机会转手，反正就折腾几次呗，往毛子那边折腾。”
“你意思，买几个小公司？”
“是啊，安排人去买几个小农用设备公司，在那边买卖二手农牧设备工具很普遍的。”
“那后面呢？”
“到了毛子这边直接买回来就行了呀，你不会从国内找一家农机公司啊？到了毛子那边找梁司令不就行了？”
“我就怕中间出岔子。”
“所以我说让你去和梁司令商量，这事儿他肯定比咱们在行。你信不过他？”
“那到不是，他们要是不可信那就真没有可信的人了。行，我想想。”
第445章 回鲁尔
“主要就是，咱们黄种人在那边太显眼了。”
“只要不和咱们直接扯上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黄种人在那边还少？脚盆，南朝，湾弯，红空，狮城，周边国家不都长这样吗？”
“爸爸，走啦，你们还有完没完啊？”小丫头急了，过来拽张彦明。
“那我去一趟鲁尔吧，这事儿得当面说。”
“行。要不，咱们一起回一趟？带着孩子，去看看我妈，让豆豆看看姥姥姥爷。”
“好啊好啊。”张小悦也不着急了，高兴的蹦起来，对于孩子来说出门就是快乐，管他去哪儿。
豆豆也有点高兴，虽然她在姥姥姥爷家里的日子有点辛酸，但是小孩子是没有这个概念的，她们心里只有亲情，必竟养育了她好几年。
张彦明也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带两个小宝贝出门了。
他要工作，上学，两个小丫头也要上学，冬天那会儿太冷，这会儿正合适。
以后她们上了小学就没有这么自由惬意了。
说走就走，两个人把公务处理安排了一下，和张爸张妈请了假，第三天就带着两个孩子出发了。
四个安保员，八个人两辆车，吃过早饭出发，中间在辽西下道吃饭休息了一下，下午四点到了鲁尔市区。
在2000年以前，不管是铁路还是公路，关外都比整个关内发达的多，基础设施方面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具体原因就不说了，全是眼泪。
鲁尔这一年多变化有点大，正在大搞建设。这会儿全国都一样，都在大兴土木。
来到院子门口还没等叫门，就听见里面张小欢发出的如雷般哭声。
这孩子嗓门太大了。孙红叶说他长大了兴许能成为著名的男高音。
“王奶奶，开门哪，我回来啦。”
张小悦扒在铁门上喊，院子里传来几声狗叫，几条大狗跑过来，挤在门口忽哧忽哧的闻着。
“去，去，一边去。”王婶儿喝斥着走过来：“小悦呀？二明回来啦？”
“是我，婶儿。”
“你把孩子抱抱，别让狗吓了，我开门。”
张彦明和孙红叶把两个小丫头抱了起来，大铁门咣当一响，慢慢打开，一只手抱着张小欢的王婶露了出来。
张小欢也不哭了，睁着眼泪模糊的大眼睛看着门外：“呀。哎？·#*……￥·%*。”
“张小欢。”
“小欢弟弟。”
两个小丫头抻着身子伸着手和小弟弟打招呼，下面几条大狗围着张彦明几个人闻着。
“去。”王婶喝了一声用脚把狗往一边推：“进来吧，怎么回来的？”
“开车回来的。王叔和佳慧呢？”张彦明抱着丫头往院子里走。
孙红叶有点紧张，紧紧的跟在张彦明身边。这边的几条狗要比家里的大些，而且她也从来没见过。
竟然有两条狗还记得张彦明，欢快的摇着尾巴站起来把前爪往他身上搭，就好像要去拽他怀里的唐豆豆一样，把豆豆弄的又喜欢又害怕，揸着小手想摸又不敢摸。
“不怕啊，咱们自己家的，认识咱家人，不会咬。”张彦明安慰着豆豆，伸手在大狗头上撸了几下。
“哎？还认识你啊？”王婶儿有点奇怪。
“我原来在这住过几天，那会儿它们还小呢。”张彦明抱着孩子护着有点怕的孙红叶往里走，几个安保员跟在后面打量着院子里。
“我说呢，狗这东西记人记一辈子。”
夏天的关外也是漂亮的，院子里花红草绿，还没有京城以至于南方那么热。
五条大狗就在几个人脚下围着转，几只猫蹲在窗台上冷冷的打量着这边。
“院里耗子还多不？”
张彦明问了一句。这边院子就是把屋里收拾了一下，没像京城那边那么大动干戈的处理，刚住进来的时候耗子不少。
“小辉说有，我过来以后是没看着，这么多猫呢。”
“吃饭是自己做还是去前面食堂？”
“自己做呗，也方便，一天到晚我闲着也没什么事儿。过来能待几天？”
“嗯，带她俩转转，挺长时间没回来了。我哥在哪儿？”
“大君前天来了，昨儿个回钢都了，你们要回去？”
“嗯，回去看看，送豆豆去看看她姥姥，我嫂子现在也回不来。”
“快生了吧？红叶这边坐，来，都是干净的，我天天擦。”王婶儿把几张椅子摆了摆招呼人。
“八月，也快了。我叔不在？”王佳慧这会儿已经在边上手工坊上班了。
“出去转去了，在家也待不住，那边边上有老头下棋打扑克什么的，就爱去凑热闹。”
“佳华平时不来呀？现在怎么样？”
“也来，礼拜一休班没事了跑来一趟，挺好的，就是没什么出息。”
“可别这么说，佳华什么事儿心里有数，肯定是个有福的。”
当初张彦明让王佳华自己选是去京城还是留在钢都，小丫头选了在钢都做收银，一般都会感觉这丫头有点傻，但张彦明不会这么想。
这是个清醒的，说白了就是有自知之明，塌实，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不会好高骛远。
容易满足的人才是幸福的，日子都得一天一天过，活的开心比什么都强。
几十年过去再回头看，看谁羡慕谁。
“我哥来干什么？”
“好像是印什么东西，在这边新华厂，我也没细问。红叶也得回家看看吧？也总没个时间回来，你妈还挺好啊？”
“挺好，我妈工作调了，就在鲁尔，我还不知道她住哪儿呢。”孙红叶有点不好意思。
王婶儿哈哈笑起来，在孙红叶身上拍了几下。
几条大狗向大门跑过去，王婶儿看了一眼：“你王叔回来了，今天这回来的挺早啊，还没到饭点呢。”
家里请了大嫂，不用她们自己做饭。
“哎呀，”王婶站起来抱着孩子往厨房走：“我得和小兰说一声。”
厨房里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嫂伸出头来：“你别过来了，我听见了，我熬油呢，别呛着孩子。”
“用再去买点菜不？这边七八个人呢。”
“今天这顿够，我刚看了。”
“婶儿，四个人，我们不在这边吃，别弄多了。”张彦明叫住王婶儿：“我们得去孙姨那边。”
王叔关好大门挨个在几条狗头上摸了一遍：“二明和红叶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
“还有我呢王爷爷。”
“还有我呢王爷爷。”
王叔笑着走过来，冲几个安保员点了点头：“哈哈，有，看着了，小悦和豆豆越长越漂亮了。”
两个小丫头就开始美。
“回来有事儿？”
“嗯，我要去趟军区，红叶带豆豆回家看看。”
“能待几天不？”
“待不了几天，明天待一天后天回钢都转转。”
第446章妈你住哪儿
孙红叶那边红着脸给自家老妈打电话：“妈，我回鲁尔了，你现在住哪儿啊？”
“死丫头。”
孙家敏就住在昭陵大道，省府后面的家属区，按级别分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就是一个人住有点空，不过她也习惯了，在钢都大部分时间也是一个人在家里，只有一个保姆陪着。
到这边级别够了，公家给安排了司机和家政，她还是把钢都的保姆带了过来。
孙家的保姆也就比孙红叶大几岁，农村出来挣钱的，在孙家待了好几年了，都处出感情了。
张彦明和孙红叶在院子坐了一会儿就开车带着孩子去了孙家敏的新家，也没等张彦辉回来。
安保员就留在这边了，这边房子多地方大。
“小高，今天没什么事了吧？”孙家敏在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东西问自己秘书。
小高秘书也是从钢都跟过来的，跟着孙家敏三四年了，现在也算是混出了头，跟着孙家敏水涨船高，正处级了。
“没什么事儿，您要出门啊？”小高从外面伸个脑袋进来。
“红叶回来了，我今天早点回，你和我一起吧，顺道陪我去买点菜，”孙家敏换了鞋和外套：“这俩人都属狗的，爱啃骨头，去买点排骨。”
“那我给小玉打个电话吧？”
“不用，红叶就爱吃我做的，今天我弄。”孙家敏拿起钥匙拎着包往外走，脚步都照平时轻快了很多。
小高飞速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快步跟过来：“局长，红叶姐自己回来的呀？”
她叫习惯了，还是叫孙家敏局长，孙家敏也没让她改，这也算是身边老人的特权吧。
从楼上下来，碰到的人都点头和孙家敏打招呼，一般都是小高在一边回礼招呼。
级别低的孙家敏直接回应不是那么回事儿，但不回应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这时候就体现出秘书的作用了。
“孙主任，什么事儿这么高兴？都要笑出来了这是。”电梯口，一个有点秃了的中年男人笑着和孙家敏搭话。
“李部长，”孙家敏笑着和对方点头：“李部这是要出去？”
“我上楼，你这是？”李部长看了看小高。
“我今天早点回去，姑娘和姑爷回来了，我回去给他们做饭。”
“哦哦，我说怎么看着这么高兴，好事儿。其实啊，你应该把他们叫回来守在身边，就这么一个孩子。”
“习惯了，孩子有自己的事儿。”
电梯到了，两个人推让了一下，孙家敏带着小高先上了电梯，她是下行。
李部长站在电梯口继续等，又一个男人走过来。李部长扭头看了一眼笑着招呼：“王秘书长。”
“李部长，刚才我就看你在这儿了，怎么电梯还没到吗？”
“不是，遇上孙主任了，孩子姑爷回来了回家，我让她先走了。”
“哪个孙主任？”
“办公厅新来那个孙副主任。”
“她姑爷回来啦？你听她说的？”
“嗯，看着挺高兴的，说回去给孩子做饭。”
王秘书长掏出电话拨号：“喂？小何？张sheng长忙不？我有点事儿。嗯，好，麻烦你了。”
按理说他可以直接把电话打到张sheng长电话上，但通过秘书这是礼节，也是对秘书的尊重。
“喂，sheng长，孙家敏孙主任的姑爷回来了。嗯，对，刚才李部长亲口听孙主任自己说的，她回家做饭去了。好，好的，您忙。”
电梯到了，李部长伸手拦着电梯门等王秘书长打完电话：“秘书长你先走。”
“我也上去，一起吧。”两个人进了电梯。
“秘书长，孙主任的姑爷？”
“咱们省比较著名的企业家，现在在京城发展。这两年在京城投资已经接近百亿了。”
“嘶，这么厉害？没听说过呀。”
“平时比较低调这么一个年轻人，在省里也有投资，青年大街从大西到中山那个项目就是他的，最近他公司在和省里谈铁西几个机械厂的搬迁改造。”
电梯到了，两个人出来，李部长发出邀请：“去我屋坐坐？”
“不了，我得和那边联系一下，张sheng长想请他吃个饭。”
李部长若有所思的回了自己办公室。
孙家敏和小高这会儿已经到了菜市，正在肉摊子上挑挑捡捡：“这块吧？这块瞅着不错。”
小高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局长，厅里电话。”
孙家敏看了一眼：“接呀。”
小高接通电话说了两句，“王秘书长，找您的。”
孙家敏手刚拿了肉，让小高把电话举到她耳边：“喂？王秘书长。”
“那个，孙主任，听说您女儿姑爷回来了？”
“嗯，下午到的，我这不打算回去给他们做饭呢，挺长时间没回来了。”
“张sheng长让我问问，看您姑爷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啊？好，我马上问问。”孙家敏也顾不上手上有油了，接过电话挂断又拨了出去。
小高赶紧从忽里翻纸巾。
“彦明啊，张sheng长知道你们回来了，说是想和你吃个饭。”
“吃饭哪？我明天要去军区，和梁司令约好了的，事情比较重要，这样，后天行不行？明天怕是得在那边吃饭，要不，一起？”
“这孩子，这事儿有凑堆的吗？”
“那我听您安排吧，反正明天白天是肯定不行，要不，明天晚上？我后天打算和红叶回钢都。”
“回钢都急什么？我问问。你们过来没有？我今天给你们做排骨吃。”
“在路上了，我从青年大街这边绕了一下，一会儿到。”
“嗯，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也顾不上和张小悦说话，孙家敏挂了电话又给王秘书长打了回去。
“秘书长，我问了，彦明他明天在军区有个会，和梁司令约好了的，特意回来的，您看张sheng长明天晚上方不方便？”
王秘书长又去请示了一下，来回又是两通电话，这才把吃饭时间定在了明天晚上。
事实上张sheng长直接给孙家敏打个电话比这方便多了，但规则就是这样，就得绕几圈儿。
等孙家敏和小高拎着菜回到家里，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两个孩子已经到了，保姆给开的门。
“姥姥。”张小悦张牙舞爪的跑过来打招呼，唐豆豆拿着块苹果跟在后面：“孙奶奶好。”
“哎呀，你得叫姥姥，这是我姥姥啊。”
唐豆豆就有点懵，扭头看张彦明。
张彦明过来从小高手里接过菜袋子：“没错，你叫姥姥，豆豆叫奶奶。小欢的姥姥你不也是叫王奶奶吗？”
张小悦皱起小眉头想了想：“为什么呢？是哦，王奶奶是，小欢弟弟的姥姥，老婶的妈妈。那，豆豆的姥姥，我是不是也要叫奶奶？”
“对，聪明。”
嘻嘻~
第447章 我弄了点东西
“回来待几天不？”孙家敏放下皮包钥匙系上围裙。
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他明天去军区，完了要带豆豆去看看她姥姥，我得去钢都那边项目转转。今天没时间，这边项目也得去看一眼，能待几天。”
张彦明把菜送到厨房，探出头来：“妈，你和红叶说话吧，我做饭。”
“用你们做什么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做吧，你别沾手了。红叶从小就爱吃我做的排骨，今天让你们吃个够。”
孙红叶过来抱住孙家敏晃了几下：“嘿嘿，你还记着哪？”
“那能忘了？你小时候尿过几次炕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忘得了吗？”
两个小宝贝在一边听着，瞪大了眼睛嘴巴圈成了O型看着孙红叶：妈妈（二婶）也尿过炕？
“妈你说什么呢？”孙红叶弄了个大红脸，在孙家敏身上捶了几下。
一家人欢快的笑起来，两个孩子不明所以，就跟着傻乐。
“妈，你请好假了没呀？”孙红叶站在厨房门口和孙家敏说话。
“还没说呢，不是还有几天吗？谁想着你们又跑回来了。”
“其实我感觉就这么的得了，这不也挺好嘛，麻麻烦烦的来回折腾。”
“那能一样吗？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那可不一定，得看他以后对我好不好，又不是拍电影后面不能改了。”
“胡说什么呢？”孙家敏瞪了闺女一眼，看了看在那边沙发上带着两个孩子折腾和小高说话的张彦明。
“哎呀没事儿。”孙红叶摆了摆手：“他不在意这个。”
“明天要去军区干什么？”
“不能说。”
“嗯？”孙家敏愣了一下，看了孙红叶一眼。
“现在真不能说，以后你就知道了。对了，二明现在应召入伍了，是现役了，去军部授的衔。”
“真的呀？那公司怎么办？”
“他这个不耽误，说是，就是给个身份，文职，不过待遇给的挺高的，说是副大军区级。”
“妈哟，那可是真够高了，这是，奖励？应该是，按说也应该给个说法了。以后在外面说话做事还是谨慎点，有影响了。”
“他？要不是得上学或者办事儿他能在院子里守三年不出来，活的像个老头似的。”
“你就美吧，多好啊。”
“妈，要不你退了得了，去京城和我们一起，我生个孩子给你玩儿。”
孙家敏差点一头扑到锅里，哭笑不得的瞪了孙红叶一眼：“你能不能长大点儿？”
“我说真的呀，你看看，我也没时间回来，你也没时间过去，咱家就咱俩还得两地分居。”
“你呀，好好和彦明把日子过好，帮着他把公司守好，把孩子带好就行了，我不用你操心，我这边一天上个班也不累，有点事儿做挺好的。
等将来我老了再说吧，那会儿就怕你该烦了。你打算要孩子啦？你们商量没？”
“没，我自己想的，他又不管这些。我是打算等张小欢大大再要，你又不在身边，我自己也不可能带着。
这家伙，算上唐静肚子里的大大小小四个了，再来一个？
不得把老太太累个好歹的？算了，这热闹就不凑了。”
“等两年也行，你们岁数也不算大，就是，生小子的机率可就低了。”
“小子丫头还能怎么的，一样。我还是丫头呢。”
“那能一样吗？”孙家敏看了女儿一眼：“将来你们这一大摊子给谁？胡说八道。”
“给女儿不行啊？”
“那不成了别人家的？再下一辈还姓张吗？笨蛋。”
孙红叶想了想皱起眉头：“这么一说，突然感觉我压力好大呀。”
……
早上，张彦明被生物钟唤醒，起来去楼下跑了几圈活动了一下身体，买了早餐上来。
孙家敏吃了早饭逗了一会儿孩子上班去了，张彦明换上军装去了军区。
军区就在省府隔壁，住在这边到是方便。
这回进军区大院方便了，也不用登记核实了，证件一递还能换个敬礼。
“哎哟，这身可挺适合你，到底是年轻啊。”一见面儿梁司令就打量着张彦明开夸。
“哟，彦明这是，这算是和我平级了？”
姜政委走进来。部队上就这点好，只有主辅官，各方面都没有政府那些弯弯绕绕头头道道，要简单的多。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我这儿一个星。”
“这是嫌少了？明儿个我再给印俩上面。”姜政委笑着和张彦明握了握手。
“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梁司令示意姜政委关门，扭头问张彦明。
张彦明等姜政委关好了过来坐下才说：“我有点事儿求你们。”
“你能求到我们？什么事儿？”梁司令看了看姜政委坐直了身体。
张彦明现在的资本地位，能说到求的那就肯定不是小事儿。
“我在，咳，通过史密斯弄了点东西，需要弄回来，现在东西已经到了大苹果城，接下来史密斯就不适合出面了，得不偿失。”
张彦明整理了一下语言，简短的把事情说了一下：“我在外面门道比较少，史密斯这边以后作用还相当大，所以就想看看，咱们这边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什么东西？多大多重？”
“机床，有点重，一台有接近三吨，六台，原本想多弄点，他那边的工厂规模就那么大，怕再多了引人怀疑。他那边还得留几台用。”
“准备弄到哪儿？”梁司令问。
“就弄这边来，我正和省里商量收购几家机械厂改造一下，把厂子迁到郊区重建。”
“哦，这事我知道。”梁司令点了点头，这会儿省里的重要会议他要列席，讨论过这个话题。
等再过几年常委会办公化以后他到反是没这个机会了，那会儿是省级军区司令员(或政委)列席常委会，大军区主官属于军部首长，不再参与地方上的事情。
“据我了解，那东西，不只是机械部分，软件也挺重要吧？好像软件都是机器落地安装调试的时候厂家人员安装，你这怎么弄？”
姜政委对这方面有些了解，问了一句。
“这方面没有问题，都是不同厂家不同型号的产品，不会引起什么麻烦，一个大型机械厂不可能固定安装一家公司的设备。
所以买了放在那作为备用也属于正常情况。那边不会太关注这方面。
以后我打算在京城成立一家软件中心，和一个芯片实验室，开始软件芯片方面的研发。相关方面的技术人员已经在挖……在请。”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把安装调试过后的设备完好无损的从大苹果城弄回来？”梁司令问。
“差不多，不过，要是实在不方便，再拆了也无所谓，回来再慢慢搞。
红叶说让我打发人去欧罗巴在不同国家买几家机械厂，然后以旧设备的名义慢慢来回折腾，花个半年一年的时间走一圈儿，弄到毛子那边去。”
“到也是个办法。唉，技术啊，让人卡着脖子的滋味儿太难受了。”姜政委感叹了一句。
梁司令琢磨了一下：“这么，你先在白毛和格瑞丝，普鲁士买几家机械厂，从国内聘点技术人员什么的过去，生产点国内用得着的再采购回来。”
张彦明想了想点点头：“行，我回去就安排。”
“行，以后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我再让人和你联系。说好啊，回来不能独吞。”
第448章 那啥,还有个事儿
“我买六台就是准备拿三台出来研究的，不过要在我的实验室，我需要材料以及动力各方面的专家。真正有技术的啊，那些，呵呵，就算了。”
“实验室打算建在哪儿？”
“我感觉这旁边山上就不错。”
“行，我帮你问，机械厂那边一会儿我给老张打个电话。”
“那啥，还有个事儿。”
“有话就说，磨磨叽叽的。”
“我想搞航空物流，前几天刚和江大校说了一下，这不正好回来了嘛，想着和你们商量商量。”
“小江也算是托你的福，算是走出去了，你好好配合一下。”江大校是梁司令的老部下，这次借着这个机会去了军部，也算是熬上去了。
“这个肯定没问题，我这边也不可能出问题。”
“你打算买飞机？”姜政委看着张彦明问。
“嗯，成立公司买自己的飞机，我不沾民航，没那个打算，就是物流。可能有些地方为了效率得建几个小型机场，大城市以和现有机场合作为主。”
“搞这个机场确实要建，保养维护这些必须得建起来，全扔给别人也不现实。”
“这涉及到的方面有点多呀？”姜政委想了想看向梁司令。
“难度不小，这方面不会允许私人控制，得和政府这边好好谈谈看，其他，上面到是问题不大，到时候我给你打几个电话。”
“这个问题到是不大，我也不是建的哪里都是，暂时考虑也就是三到四个，做为集中转运中心，对自有飞机进行管理维护保养，主要还是靠和其他机场合作。”
“这个问题到不是很大，不过，相关这方面的规定你了解吧？”
“了解一些，暂时还没有比较全面的规定，所以才来麻烦您们二位嘛。”
“这个到是简单，地方政府掌握股份的大头就没有问题。比如你四家合资，如果是平摊，一家二十五，那就不行，如果地方政府二十六就可以。”
“我和江哥说航运公司可以给空军一部分股份，我这边再拉两家公司过来，四方执股。机场的话就加上地方政府，五方执股。”
“为什么要拉上空军？”
“我得要人哪，机长和技术精良有经验的工程，航务，商务，还有地勤检修人员，飞行员，国内目前除了空军去哪找？
再说，这不也是解决一部分转业人员的工作安排嘛，包括他们的家属我都会做出相应合适的安排。”
“原来我记着，咱们给民航输送飞行员和地勤人员，那会儿全国各地来抢，这几年大部分转业以后都改行了，确实也是个问题。”
梁司令扭头对姜政委说：“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对口的单位接收，能保证咱们干部战士以及家属的待遇和生活，我觉得是好事儿，能行。”
“你安排，我执行命令。”姜政委点头表示同意。
“你这个老姜啊，”梁司令笑着掏烟：“这事儿可离不开你，你那战友不是在空管局吗？用上了。这事儿咱们军区上，小子，三成啊，少一点都不行。”
“不干，公司这边三成可以，机场最多两成。不过，江哥那边怎么办？”
“我打个电话。”梁司令去桌上拿过话机拨号，和江大校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说这边物流航空的事儿不用他管了。
江大校还挺开心，这事儿他核计好几天了，不知道该找谁。说来说去还是资历差了级别低，这种事就不是他这个层次能搞得动的事情。
99年这会儿私人{企业}入股航空公司这块已经放开了，其实比这更早，在92年就放开了，只不过相对比例比较低，也谈不上公开透明。
但私人筹建航空公司和机场这块儿，在国内琮算是新鲜事物，必竟需要投入的太多了，不只是钱。
事实上一直到02年，正式条例chutai，这才在民间资本圈里搅起了航空热，但真正成功的也没几个，而且也基本都是公私合营性质。
这个主要要看大家的占股比例以及控股方。
航空是个比较敏感的区域，港澳资本在国内从改革初期就享有很多特权，但也没被允许进入这个领域。
“我现在是零，除了钱什么都没有，飞机我去买，筹建网络图谁做？”张彦明问了一句。
“我来安排吧。”姜政委点了点头：“我找几个人过来，你们自己谈谈。”
“我给老张打个电话，问问他这会儿有没有空。”梁司令站起来又要去打电话。
“谁？张sheng长？我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张彦明说了一声。
“晚上？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在家陪陪爹妈出来干什么？我叫他过来，中午就在这一起了，不就是想让你投点钱出来嘛，还要避着我？”
张彦明除了苦笑还能说啥？
“下次来把家里小丫头也带过来，带回来了吧？”
“带回来了，小孩子太闹。”
“闹点才好，小孩子就是纯真和生气，我们这个岁数不怕闹，就怕不闹。”梁司令一边和张彦明搭话一边拨号。
“喂？哦，电话给老张。我是谁？你管我是谁，让老张接电话。”
姜政委和张彦明坐在一边相顾无言，哪有这么和人打电话的？这就有一个。
“我说，给你打个电话总像是查户口似的，你自己电话自己带着不行吗？这个费劲哪。”
在整个关外三省来说，敢这么和省里一二号说话的，也就是这么一个了，谁让人家级别高资历足呢。
大军区司令员是副guo级职务。这也是常委制以后大军区不再参与地方事务的一个原因，他级别高啊，你让地方上怎么办？
“有事就快说，我要开会呢。”张sheng长性子比较温和，也不急。
“会可以延后开嘛，彦明在我这，有些事要和你们商量，中午我管酒。”
“张彦明？哦，本来约好晚上一起吃个饭的。我知道他在你那儿，你们的事情我参予不好吧？”
“好事儿，大事儿，这事儿和你们地方上有关系，快过来吧。我叫老闻。”
“好吧，我是真有会要开，我交待一下。”
梁司令挂断电话又拨了个号，大嗓门一路喊，把书记也叫了过来。
“等一会儿吧，老闻那边有点远。小魏，去叫食堂备饭，别弄辣的啊，米饭软一点儿。”梁司令安排勤务兵去食堂安排中午饭，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省wei书记是省军区第一政委，算是大军区的下级主官，又在一座城市，相互之间也是比较熟悉的。
姜政委出去回自己办公室安排了一下，三个人就坐在梁司令屋里闲聊，等人过来。
“这事儿要和省里直接合作，不要找下面。”梁司令给张彦明指招儿。
第449章 弄个大的
“现在有些政策不明确，越往下越不好办，声音太小也扛不住事儿，暂时你也不是要系统的建自己的网络，几个点就直接和省里定一下，可靠。”
张彦明点头受教。
“你准备都建在哪儿？”
“鲁尔，蓉城，江宁，江城还有羊城。其实羊城这边我还有点没想好。”
“这有什么没想好的，我看可以，正好，大家继续合作嘛，空军可不只是我这有，大家都有这个问题。”
“西疆没有？京城也没有？”姜政委看向张彦明。
“京城这边，不需要，也没地方，西疆，暂时来说，那边的经济有点跟不上来，我原本想往后放放。”
“京城不建就不建，西疆要搞。”梁司令用手里的烟点了点张彦明：“那边物产不少，但是不好运出来，你也要为地方经济想一想嘛。”
张彦明看着梁司令笑：“是经济？不是因为，李司令是您战友？”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扯淡，那边机场不少，都是小机场，民航扩建一直在搞，你一次性弄个大的，亏不到你。”
“大的？您，确定，不是想坑我一下？”
这会儿组建航空公司不用多少钱，三千万足够用了，飞机买不起可以租，一年两百多万美金。
但建机场这事儿就大了，别的不说，就迪化机场，国家在94年和07年两次扩建，总投入超过五十亿。
金城机场这会儿正在扩建中，那也是近二十亿。
虽然国家工程里面这样那样的情况一大堆，但是沥干水份三分之二肯定是要的，这还不是一次性投入，以后的维护保养升级还要继续投入。
好在张彦明是做物流机场，大概可以直接砍掉一半左右的资金需求。
“那边机场都不小吧？迪化可是咱们国家最早的一批国际机场。”
“那是民航，有点忙。”梁司令摆了摆手：“其他方面还没有大机场。”
张彦明挠了挠脖子眨巴眨巴眼睛：“行吧，第一批做为中转中心肯定不会太小，我这可不是跑支线用的。”
梁司令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打电话帮你研究一下地方，然后你再去谈。”
“准备用什么飞机？”姜政委转了话题。
“没太想好，原来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这块儿就没细琢磨，反正，不是747就是124呗，380也可以考虑，到时候我改一架自己用。”
“上来就弄这么大？你有那么多货吗？”
“我感觉事情不应该这么考虑，我有这么多运量，自然就会有这么多货物出现了，如果我上来弄小的先试试以后换大的，您感觉事实上是不是损失？我又不缺钱。”
梁司令轻皱眉头在一边想事儿，点头说：“大点好，大点方便，实用。”
张彦明总感觉这会儿梁司令脑袋后面有条狐狸的影子若隐若现，好像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是想不明白。
闲聊了一会儿，四十多分钟的样子，卫兵通报，省里两位大佬到了。虽然卫兵不会阻拦，但电话通报不会少。
“一会儿记着，去保卫部拿张通行证，以后进出要方便点。”老狐，不是，梁司令一点起来去迎迎的意思都没有，继续和张彦明说着话。
张彦明看了看姜政委，也是安坐如山，没有起来活动一下的意思，想了想，自己在这是客，客随主便吧。
勤务兵带着两位大佬走进来。
张彦明站了起来，不出去迎接是因为自己不是主人，但人家进来了你还坐着就是不懂事儿了。
寒暄了几句，两位大佬和张彦明握了握手亲切的问候了一下，五个人坐下来说话，勤务兵上了茶出去把门带上了。
两位大佬对张彦明一身文职高级干部的着装有点惊讶，但并没明显表示出什么。
“什么事儿？”张sheng长开门见山的问。
梁司令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琢磨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张彦明。
“彦明，他下面公司不是在和你们谈几个机械厂的搬迁改制嘛，这个要加快速度，不要谈什么条件，彦明的性子委屈不着那点工人，其他的不用考虑。”
这其实真的是有点越权了，你虽然级别高，但是你也管不着地方上啊。
但两位大佬都没反驳，也没有什么表示，静静的听着喝茶。
几个机械厂在他们这边来说，事实上真的只是小事情，只是这边因为历史原因，很多厂矿企业的级别有点高，要不然市里也就处理了，他们也就顶多是看一眼报告。
“里面的原因，我现在不能说，这件事我来背书。”梁司令轻轻拍了拍沙发扶手：“这是一件事。”
“二一件，还是彦明的事情，他要建几个物流机场，请你们来也是主要说这个事情，鲁尔是肯定要建一个的，对地方上来说也是大好事。
走出去带进来，这话就不用我多说了，我刚才和彦明说，要建就一步到位，建个大的，这事儿还得靠你们支持。”
“机场？”张sheng长确实是有点意外，看了张彦明一眼：“哪个等级？飞什么线？”
“是物流机场，输送货物的，”张彦明看了一眼梁司令：“建，大点吧，超4F标准，双混凝土跑道，干线，航线肯定是奔着国际上去的，不过先期飞国内固定线。”
“准备上什么飞机？”闻shu记问了一句。
“干线我打算上747和124，支线得看情况，后面肯定要辅支线配合。”
“资金来源呢？”
机场可不是小事儿，就算国家建那也是反复斟酌，地方上就不用说了，哪个省哪个市不想建个牛逼点的机场？但99年这会儿全国干线机场有多少？得花钱哪。
“全部自筹，已经全部到位了，省里以土地入股。”提到钱张彦明就不虚了，随时都可以全部到位。
“我们也会参股，”姜政委点了点头：“并负责机场的安全保卫以及部分管制工作。”
“这次参与进来的一共有三家公司，再加上军方，四方合作，成立一家航空物流公司，”
张彦明大概说了一下项目的内容：“然后在国内建立五个中心机场，各地政府以土地入股。”
“先建哪里？这个航空公司是先运行还是等机场建成？”
“航空公司会先一步成立，不过具体开航要看飞机进度，我们不租借，直接买新的。至于机场的建设，定下来就动工，不存在谁先谁后。”
“公司总部设在哪里？”张sheng长问。
“怎么保证后期资金？”这是闻shu记关心的。
“总部会设在这边，至于资金，需要怎么保证？要不，我让东亚银行出个保函？”
“东亚银行？”张sheng皱了下眉头：“东亚银行在咱们关外没设机构吧？”
第451章 商定
曾经，修建省内第一条高速，也是全国第一条高速公路的时候，是在84年，那时候鲁尔还是国家长子，底蕴厚足，不差钱。
（不要说沪嘉，二十几公里也算？再说它开工也在沈大之后半年，二十几公里修了四年，沈大那会儿都通车两百多公里了。）
等到93年修建省内第二条高速的时候，高税收大调拨的后遗症就出来了，缺钱。
所谓要治富先修路。
交通畅通是一切经济发展的基础，物流的速度就是经济的速度。
要不然张彦明也不会在物流上花费这么多的心思，盘子铺的这么大，又搞航空又要买飞的，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太重要。
不管是什么样的社会，也不管怎么发展，核心其实都不过是物资的流动罢了。
这个行业永远不会淘汰，而且经济发展越快它的根基就越稳，前景就越好。相辅相成说的就是它了。
但是，虽然道路对于运输业来说是至关重要，但张彦明是真心的不想涉入这个雷区，嫌麻烦，没那份心情每天搅在各种蝇营狗苟当中。
“我能理解省里的处境和决心，但是，修路，我真的兴趣不大。”张彦明翻看了一下计划文件，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对这块不熟悉。”
“有什么话你就说，有什么条件你就提，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都可以商量。”
“这，不是条件不条件的事儿，我是真的对这一块儿不熟悉，不太想掺合进来。”
张省督的目光在张彦明脸上盯了几秒钟，慢慢严肃起来，张彦明感觉到了一种说不明白的精神压力。这就是气场吧？
“你是，有什么顾虑？哦，也是，机场是个吃钱大户啊，是我疏忽了。唉。”张省督叹了口气。
一般情况下，达到这个层次的人基本上不会在人前流露出任何的内心情绪，这就是城府，不过显然这一会儿张省督有一瞬间的失态了。
张彦明犹豫了一下：“到也不是钱上的事儿，建几个机场的钱对我来说还没什么影响，我，我就直说了吧，我是懒得麻烦。
您应该也知道咱们各咱建设里面的那些鸡毛蒜皮，我没那个耐性去磨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铺几条路这种事情带来的效益实在是太低了，和里面的麻烦不成比例。”
“你竟然是嫌挣的少？”张省督直接愣了一下，有那么一刹间的失神。
在九十年代末，论干什么最挣钱，造公路绝对是妥妥的第一，什么房地产高科技这会儿全都上不来台面儿，所谓金桥银洞那也是在公路的基础上的。
可是，张彦明竟然是在嫌弃挣的少，这就叫张省督有点迷茫了。虽然他高高在上，但一些常规的东西还是了解的呀。
“也不全是，主要还是太麻烦。”
“造路对地方的经济，不管是拉动还是推动，带动，那都是巨大的，是造福一方的大事，是省里关注的大事，是未来发展的大事。”
“我知道，未来一段时间内，修路都会是我们国家的重要项目，就像我搞物流集团也是为了推动南北东西各地之间的商品流通，这都离不开路。”
“那你？”
“那我就直说了，上下其手的人和事情太多了，从立项到验收，从上面到下面，各路牛鬼蛇神，所以我宁可去建机场花几亿米刀买飞机，也不想掺和这些。”
张省督沉默了，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张彦明问：“如果我把全部责权委托给你呢？”
“啊？”张彦明相当意外。
“省里规划，然后全权委托给你们建设，由你们负责全部资金，用通行收费来抵偿，不低于二十年，这样走不走得通？”
确实有点意外，张彦明没想到省里对这事儿有这么大的决心。
“保证修建资金，保证修建速度，保证修建质量，省里保证你的资金回笼，具体过程中从省里到地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完全由你自主决定。”
张省督看着张彦明：“这样行不行？咱们省现在，由于某些原因，经济在不断下滑，相信你也能了解，工业产值一年不如一年。
大政策大方针上的事情我们无能为力，但是地方发展不能等。现在说白了，省里有规划，有计划，锅子铲子都准备好了，没有油。
很多事情都要等，但是最后能不能等得到谁也不知道，早一天修好公路，就能早一天拉动全省经济，这是给全省人民造福的事情。”
张彦明挠了挠鼻子，心里有点为难。他是真心不想掺合这些事情，是真的嫌麻烦。
但是张省督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再推搪，不但显得不尽人情，也是彻度的得罪人了，往死里得罪那种。
这些封疆大吏的影响力，不试试是不知道的。
张彦明不想去试。
“好吧，只要省里有决心，能通过，我这边没什么问题。我会请军方参予进来，请国际上比较著名的监理公司进驻，来保证施工的正常进行以及质量方面的问题。”
“好，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这边会尽快安排相关部门开会，统一意见。”
张省督也是松了一口气，今天他算是豁出了脸面，好在结果是完美的，也算值了。
要发展啊，一省的老百姓在等饭吃，发展就需要钱。
建设要钱，修桥铺路要钱，城市改造要钱，教育要钱，民生还是要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管理一城一省那真是一步一个坑，放眼全是嗷嗷待哺的孩子。
说来说去，不管什么，都离不开钱，这也是为什么九十年代以后有钱人地位越来越高的原因。
“关于这条路，我希望能由我们完全独立的完成，不需要任何的指导和联合办公，质量上可以请最好的监理公司，但我不欢迎任何相关部门介入。
我需要省里的授权和保证，任何单位和组织不能以任何理由对项目进行任何形式的所谓管理，监督或者协调。
时间上也不用定什么二十年，我收回成本就可以交给省里，两年收回两年交，五年收回五年交，不拖一天。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叫小王到我这里来一下。”张省督打了个电话，心里一件大事解决了，显得有些轻松，从办公桌里拿出盒烟来扔给张彦明。
很快，一个瘦削的中年人跟着秘书走进来。
“来，”张省督招了招手，给张彦明介绍：“这是国资委小王，小王，这是张彦明张总，那几个机械厂的事情省里原则上同意，具体的你们商量一下写份报告给我。”
张彦明站起来和王主任握了握手。
第452章 选址
其实这会儿的国营企业收购改制相对后来要简单的多。
一是没有那么复杂的股权，这会儿的国营厂都是国家所有，虽然经过了企改，但实质上就是个形式，还是由上级管理部门以行政命令的方式管理，包括人事任命。
再一个是这会儿市场化进入热潮阶段，企业改制是潮流，不可阻挡。
三是这个时期的大部分国有企业都陷在三角债里，生产停滞设备老化产品单一，基本上处于被市场淘汰的边缘，大部分都是靠拨款或贷款存活着。
不说里面的具体原因，实质上很多企业厂矿这会儿都成了上级单位的负担，还是大负担。
在改制以前的企业福利是现在年轻人完全理解不了的，工厂就像是工人的爸妈一样事无巨细的照顾给养着。
所以这会儿流行一个词儿，叫甩掉包袱轻装上阵。
张彦明和王主任从张sheng长办公室告辞出来去了王主任的办公室。
一出来，就看到外面等候区坐了一溜人，眼巴巴的看着这边，等着召见。在这里根本看不出来这些都是在外面高高在上手握重权呼风唤雨的人物。
看两个人出来，这些人纷纷站起来和王主任打招呼，同时不留痕迹的打量一下一身军装的张彦明。
就是这个犊子特么整整在里面待了好几个小时，可得看清记住喽。
有些懂的就一脸迷惑，我靠，这岁数，这资历章，这特么不是假的吧？
张彦明完全不在意这些目光，笑呵呵的和王主任一边说话一边走向电梯。
在王主任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张彦明电话响，向王主任道了个歉，张彦明接起电话。
“喂？是张先生吧？我是招商办的小徐，我们孙主任让我陪您去市规划局。”
“哦，你好，你在哪了？”
“我在军区门口。”
“我这会儿在国资委这边，麻烦你在政府门口等我一小会儿，好吧？”
“好的。谢谢。”
这就是地位呀，明明是麻烦人家跑一趟，还要人家说谢谢。
张彦明想了一下给孙家敏拨了过去。
“妈，有个小徐说是你单位上的，说是陪我去市规划局？这事儿您安排的？”电话那国吵吵闹闹的，还能听到张小悦的欢呼声，这是还在外面玩呢。
“小高在这边，我让小徐跑一趟。刚才上面来电话，说你要选块地建厂，让我们这边协助处理一下。”
“哦，那你们玩吧，我去一趟。妈您别太惯着孩子。”
“不用你管。”孙家敏直接挂了电话。
“这是？”王主任笑着问了一句。
“哦，我岳母，在办公厅挂了个副主任，姓孙。我准备把这几个厂合并重建，要去规划局商量一下地址的事情，这边就全靠王主任你帮忙了。”
“谈不上谈不上，就是工作。”
“嗯，原则上，对省里的政策我没什么意见，对厂子的审计数据也是信任的，就是债务方面，我不可能全盘接受，已经远超厂子的实际价值了。”
“这个，可以谈嘛，我也向上面汇报申请一下。”
“行，我会让这边的负责人和你联系，他姓牟，么牛牟，是省凤凰家具厂的经理，到时候我让他直接给你电话，具体的你们商量，他能代表我。”
“好，随时联系都可以，直接打我电话就行。”王主任表现的也比较敞亮。特么sheng长介绍的业务啊。
“那我就先走了，要去一趟规划局。”张彦明站起来和王主任握了握手告辞离开，王主任送到门口。
坐电梯下楼，张彦明一边往外走一边给牟哥打了个电话。
“牟哥，我在鲁尔，刚才和张sheng长坐了一会儿，机械厂那边基本上落实了，我现在去看看地块，国资委这边你直接联系王主任，你记下电话。”
“具体条件怎么说的？”牟哥一边记电话号码一边问。
“价值按省里的审计来看，基本上是负数了，就是要承担一部分债务还有补发员工工资，这个你来谈吧，员工工资上到是无所谓，但是债务方面肯定不能全接收，我的意思是三分之一。”
这会儿的三角债其实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里面猫腻不少，要是傻乎乎的全盘接受那是真傻。
“行，我去和他们拉磨。你回来能待几天？”
“待不了几天，这边事完了回趟钢都，然后就得回去了，你和嫂子要来啊，好歹我也是结回婚。”
“哈哈，那肯定要去。你不回来在这边办办？”
“不办了，麻烦，就是咱们家里人聚一聚挺好。我不和你说了，马上去规划局。”
“行，那见面说吧。”
挂了电话，人已经走到河边马路上了，扭头两边看了看，没见着有什么人在等，就上了车调头去大门。
这边省府比较大，顺着运河排列出去有一公里多，大门和建筑垂直，在西边昭陵大街上。
车开出大门，张彦明给小徐打电话，低头顺着挡风玻璃往外找。
“喂，我从大门出来了，你在哪儿？”
“您出来啦？我在大门外面，没看到您呀。”
“我开的车，林肯SUV，京城牌子。军牌。”
张彦明的几台车这会儿已经全部换成了军牌，使馆的牌子给史密斯两口子用了。
那个现在张彦明用有点过于敏感了。
“哦哦，好的，我，哦我看到了，这边，北，北边。”张彦明侧头看过去，一个穿着一身印花长裙的丫头在向这边招手。
张彦明把车靠过去：“小徐？”
“嗯，是的，您好张先生。”
“别客气，咱们也不是外人，你上来吧，坐我车指路。让你们车回去吧，一会儿我送你回来。”
“不用麻烦，让他跟在后面吧。”小徐拉车门爬了上来。
坐习惯了轿车的人冷么丁上这种大型SUV都有点费劲。
张彦明也没在说什么，观察了一下调车头往南走，去市里。
不算远，七公里左右，小徐引着路把车开到规划局门前的停车场里。
规划这边已经接到了上面的通知，局长亲自等在家里。
要么说这就是个人情的社会，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有了关系上面表了态，马上都变得轻松简单起来。
见面，客套，上茶，历行商业互吹，虽然张彦明不太喜欢这一套，但这就是国情。
可以选择的地块不少，这会儿市区周边的土地还比较宽松，也还没有工业退出市区的理念出现，比较随意。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没接受局长陪同实地查看的提议，在地图上选了三个点，都是面积比较大的。
“暂时就这样吧，这三个地方从地理上比较合适，然后我叫人过来去实地看一下。”
第453章 那还没满呢
小徐把张彦明选好的三个位址记录下来，两个人和局长告辞出来。
“麻烦你了啊小徐。”
“我是应该的，不麻烦。”
“嗯，好，谢谢。那你就回吧，我去植物园。”
……
和小徐分开，张彦明开车直接去了植物园。
这会儿已经下午四点过了，这一家四口也不知道是几点上去的，玩了一天。
不过这个季节来说，正是游览植物园的好时候，万朵花开草木繁盛，水也不凉，而天气还没到灼热的时候。
仗着这个年头私家车还比较少，植物园门口不算大的停车位上比较空，张彦明把车停好下来。
售票处还在卖票，他不管现在几点了，只要没关园就卖，至于进不进进去多长时间是你自己的事情。
“喂？你们在哪儿？”
“儿童乐园，你上来啦？”
“嗯，在大门，是回还是再玩一会儿？”
“怎么都行，我都累了，就我妈和孩子还劲儿劲儿的，我是服了。我和小高都要走不动了。”
“那我是进来还是在门口等你们？”
“进来吧，一会儿背我出去。嘿嘿。”
“行吧。儿童乐园是吧？马上。”张彦明挂了电话往大门里面走，看门的看了一眼也没问就进去了，这里军人免票。
植物园这里原本就是军事区，后来才向社会开放的。
顺着弯弯曲曲的林间小路看着指引牌下来有一公里多，找到儿童乐园。
远远的就听到一片喧闹声，孩子们的精力和热情真是无穷的。
孙红叶和小高提着袋子包包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孙红叶脱了鞋子在自己捏脚，两个人头发都被汗打湿了，粘在脑门上。
“彦明。”小高和走过来的张彦明打招呼。
“高姐。”张彦明笑着走过去。
“给我捏捏，都走疼了，我妈一点也不心疼我。”孙红叶把脚伸过来。
张彦明过去在孙红叶身边坐下，拿过她的脚握在手里：“至于吗？走了多少路啊就这样了？”
“妈和孩子都疯了，你问高姐，逛街，爬山，这里绕一圈儿没有十公里啊？真疼了。”
走路走到脚疼的滋味儿张彦明知道，确实难受，轻轻捏着孙红叶的脚掌扭头去找孩子。
“那，看看，你们家的壮士，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找好玩的，轻巧的，你们这个就盯着那水车，不让蹬都不行。我的天哪，这还是个丫头呢。”
张彦明放下孙红叶的脚站起来走过去，拐过一丛小树，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就明亮起来。
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儿童游戏中心，都是些机械设施，不收费那种。
虽然已经离闭园时间很近了，但是里面的大人孩子仍然不少，大人都是面露疲态或靠或蹲的在一边缓精神，孩子们却是完全没有一点儿累的样子。
一个一个小脸通红精神抖擞，汗水把头发贴在额前也是随意的一抿，不时的发出尖叫声还有响亮的笑声呼喊声，也不管认不认识，转眼间就能玩到一起去了。
在小路边上有一台人力水车，会把下面小池子里的水带上来，灌在水车下面的水道里，然后流向边上的一个小水池，小水池里的水满了会从池口流到下面去。
一个小循环。
自己的宝贝闺女正笑着用力蹬踩，一边使劲儿一边还在招呼着一边的豆豆：“豆豆，满了没有？”
“还没有，还差一点点。”豆豆俯着小身子看着小水池里的水面，手上用拇指和食指比划着水面到池口的距离。
“我要把它灌的满满的。哈哈哈。”
“要满啦，你使劲儿。”
“我在使劲儿呢。”张小悦双手扶在把杆上，看着脚下的蹬板使劲儿踩着。
“悦儿啊，下来吧，咱不蹬了，别累坏了。”孙家敏手里拿着她自己还有张小悦的外套站在一边劝。
“我不累姥姥，那还没满呢。”
“那个不用装满，满了就流下去了，装不满。快下来吧，听话。”
“就等一下下啊姥姥，我要看它往下流。”
“咱们去玩别的吧，刚才坐的那个摇摇马多好玩啊？”
“没好玩，就在那一蹦蹦的，没意思，没有这个好玩儿。”
“那姥姥上来帮你蹬行不？”
“啊？姥姥你要上来？这是，这是给小孩儿玩的呀，你太高了呀。”把杆和蹬板之间的高度正好是一个六七岁小孩子的身高，大人上去还真不行。
“二叔。”守着小池子看水位的唐豆豆看到了张彦明，叫了一声。
“爸爸。”正和孙家敏讨论大人能不能玩儿的张小悦扭脸看过来，惊喜的叫了一声。
“快过来，把她抱下来，这都蹬了一个小时了，别累坏了。”孙家敏扭头看着张彦明喊：“也不知道谁设计的这个，这不是糟尽人吗？”
张彦明笑着走过去把张小悦从蹬板上抱了下来，小身子滚热滚热的，透着汗气。
“还没装满呢。”小丫头还有点不乐意。
“再蹬你晚上就得尿炕啦，看把姥姥急的？你是好孩子不？”
“那，那好孩子也得玩啊？”
“这个不行，这个太累，等你晚上腿要疼的，那得两个小朋友一起跳蹬才对。”
“豆豆蹬不动。”
“我的妈呀，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出力气呢？这晚上腿不得疼啊？”
孙家敏过来一边埋怨一边拿纸巾给孩子擦汗：“这回行了，让你爸抱着吧，歇歇，咱们回去吃饭。饿不？”
张小悦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还没呢，中午吃了那么老多你忘啦？”
“还真不能歇，”张彦明扭头四下看了看：“宝贝，你和豆豆去玩那个吧，爸爸看你能跳多高。”他指了指另一边的小型蹦床。
“好，我能蹦那么老高。”
“行了吧？别让孩子蹦了。”孙家敏瞪了张彦明一眼。
“那个不累，让她把腿上的肌肉活动开，要不晚上真得疼了。”张彦明抱着张小悦过去拉起唐豆豆走到蹦床这边，交了钱让两个孩子进去。
两个小家伙在里面边叫边跳起来，孙家敏拢了拢头发：“哎哟，难为你妈呀，带了好几年了。带孩子太累了。”
张彦明就笑：“您太依着她们了，小孩子得管着，我妈可不惯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习惯了就好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今天这个呀，就是，小猴子离开了大魔王，你又什么都依着她们，这胆子就大了。该凶的时候你得凶，要不她们总也不会怕你，不怕肯定就不太听话了。”
“我可不想她们怕我，怎么就不听话了？胡说八道，多懂事的俩丫头啊，红叶小时候要是有她们这样我可是省多了心了。哎哟，一晃啊，多少年啦。”
第454章 劳心者不劳力
“妈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孙红叶和小高拎着大包小包的走过来。
“我可没说你坏话，你小时候本来就淘，哪像个丫头了？就算长大以后，也不过就是这两年才算稳当点。”
“妈~~~~”
“哎哟，好好，不说了，我闺女又漂亮又懂事又温柔，行了吧？还学会撒娇了。收拾收拾，回家，我这一身汗哪，多长时间没出来走走了。”
“以后我没事儿就回来陪你逛逛。”
“我可指望不上你，你呀，帮彦明把那一大摊子看好就行啦，我不用你惦记。”
让两个小家伙在蹦床里蹦了十来分钟，身体随着放松，累劲儿上来了。
等张彦明把小站头软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感觉没那么热了，软软的，看着是困劲儿也来了。这才放下心来。
唐豆豆到是没什么事儿，还挺精神的。
张彦明把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抱在怀里，孙红叶和小高拎着东西，五个人开始顺着园里的公路往外走。
四个安保员跟在后面，他们要帮着拎东西孙红叶没用，又不是什么重的。
其实林间小径要近些，但是不好走，出园是上坡，还是走平坦的公路舒服些。
“晚上不是张督还约了你吃饭吗？在哪？来不来得及？”孙家敏看了看时间问张彦明。
“不吃了，中午在军区吃了，下午我在他办公室坐了几个小时，该谈的都谈了。”
“找你有事儿？”
“嗯，省里打算铺几条路，上面资金下不来，想把路全权交给我来搞，我答应了。”
“有多少？”
“暂时来看，五百多公里吧，第一期。后面现在不好说，到时候看实际情况。”
“得投多少？”孙红叶问。
“没细算，按照现在的一级公路标准，怎么也得四十亿往上吧，还得看规划，涵洞和桥梁我心里没数。”
“后面怎么算？是借贷还是承包？”
“承包，其实借贷的话问题到是也不大，张督没提我就没问。有他们的想法吧。”
“后面靠收费偿？”
“嗯，说不低于二十年，这个得整个下来再计算，我到是也没打算从这里挣多少钱出来。”
“你打算怎么搞？让谁来负责？”
“交给军区吧，地方上那些，我不太能信着，而且好几年的工期，我也没时间磨那些烂七八糟的事情，交给他们省事儿。”
“你就是懒，总想甩手不管事儿。”
“呵呵，你还希望我一天大事小事忙的没个吃饭功夫？算了，我可不想，有那时间在家陪陪孩子多好。”
“劳心者不劳力，彦明这么做对。”孙家敏在一边赞同：“时间和脑子留着考虑方向，考虑大事儿，你也是，尽量学会放权，建班子，学会把总。”
孙红叶撇了撇嘴，没反驳。
这一会儿她就是个在妈妈面前的小女孩了，一点平时的女王范儿都看不到了。
还没走到车上，张小悦就已经睡着了，打着小呼噜，豆豆没困，不过也是累了，软软的靠在张彦明怀里。
“小张劲儿真大，抱俩孩子走这么远了。”小高称赞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瞄了孙红叶一眼，孙红叶脸就一红。
“小高，你家小刘在水泥厂吧？”孙家敏扭头问自己秘书。
“嗯，负责技术方面。”
“回去商量商量，承包吧，买下来也行，他们厂子也不算大。”
小高眨巴了一下眼睛就明白自家老板的意思了，眼睛一亮：“谢谢局长。”
孙红梅去开车门放东西，琢磨了一下看了一眼张彦明：“要不，买下来扩一下？咱们也占点股份？”
“你琢磨吧，不用问我。占股的话不要参与管理。”张彦明无所谓，轻轻把张小悦放到后座上，用安全带把她和唐豆豆捆好。
“那就这么定了吧，高姐，我入股，我手里还有点私房钱你拿去用，把厂子买下来得了，整合以后扩一下，水泥这块市场差不了。”
小高点了点头没拒绝，明白这是老板一家在照顾自己，拒绝就真是白痴了。
人家在乎这千八百万的？但是这厂子建起来，这边又是地产开发又是公路的，前景都还用琢磨？怕是闷头生产都供不上，简直马上就可以考虑建分厂了。
她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了，明白一个道理，老板给的就拿着，老板安排的就办好，不用矫情。
三辆车排成一列下山。
“喂？牟哥，还有个事儿我刚才忘说了，你再找时间去趟市规划局，我选了几个位址，你带人去实地看看，把地方定下来把合同签了。”
“行，我明天联系好了去国资委，后天吧，后天我去看看。”
“嗯，行，这事儿你办到底吧，和省里市里的合同都用家具厂来签，地拿过来赶紧平整，我从外面找人来设计厂房。”
“这块儿你不打算安排别人？”
“原来厂里的老技师你研究一下聘个副厂长车间主任什么的，厂长你来干吧，反正家具厂那边也没那么多事儿。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牟哥本身就是学机械的，原来在厂子也在基层干过，后来才跑供销这块儿，管理一个机械厂什么问题都没有。
原来那时候，毕业分配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对口安排，不像后来，想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简直像要登天一样。
张彦明想了想又打给仙媛：“仙媛儿？你那边快交了吧？”
投资公司的孵化园除了规划里的附CBD中心还有酒店还在建，其他园区主体以及配套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
“说是十月份能交过来，有事儿？”
“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实验中心你开始张罗吧，等这边一接收就入驻，你好好看看规划书，有不明白的随时问我。”
“好，这块儿已经在准备了，也从边上学校签了一些应届生，软件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芯片方面可能需要一些合作什么的。”
“嗯，明白，你先把中心张罗起来，别的咱们一起想办法。”
“哥，那个马言你还记着不？”
“嗯，记着，怎么了？”
“打电话过来，想和你见个面儿。”
“等我回来吧，我在这边还得几天，要不，你相接请他来友加我婚礼吧，反正也没多少人。”
仙媛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行，那我就转告他。”
“你笑什么？”
“我在想他得送你什么礼物，你这要的也太直白了。”
“啊？我没那意思啊。”仙媛切了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这丫头，都没问问我，等我回去的。”孙红叶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回到机关家属院这边，张彦明把两个孩子抱上楼。豆豆也终于睡着了，像只小猫一样。
孙家敏和小高去厨房弄饭，孙红叶四腿八叉的躲在沙发上呻吟。
张彦明说在外面吃孙家敏不同意，好不容易回来吃什么饭店？
第455章 家家是不是没了?
又待了一天，鲁尔这边没事了，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张小悦和豆豆回了钢都。
步行街南街口这边已经大变样了。
鞋城正在搬家，新建的五层商业宽敞明亮装饰豪华，这些店员连走路都轻快不少，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自家公司牛逼肯定是与有荣焉。
再说待遇本来就好。
同样是出来打工，在鞋城上班的人看别人的眼神都是侵略性的，工作也不累，工资高福利好，卖场里又气派又豪华，心气儿自然不一样。
这会儿可不是10年以后，到处都是大商场大卖场什么马特商业广场的。
新商场这边是完全按照后世商业广场的模式打造的，挑高楼层显得室内宽敞明亮，宽松的布局让顾客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拥挤。地面都能当镜子用。
售货员统一穿着工装，其实就是后来烂大街的那种仿空姐制服，包臀裙小领衬衫加深色丝巾，男的就是黑西裤条纹衬衣，在这会儿显得相当高大上。
不像后来员工一到下班赶紧把衣服换了，这会儿恨不能全天都穿着才好。
张彦明没弄吊牌工作卡，而是选择了胸章，分蓝黑红金四种颜色，从员工班组长楼层经理排到上面管理人员，只有工号没有其他，简洁大方好辩认。
两个人拉着孩子在新商场里逛了一圈儿观察了一下，给两个孩子都买了双鞋。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蓝底章上有三颗金星的售货员，笑起来很亲切，服务也让张彦明感觉满意。
员工分四级，从一颗星到四颗星，按销售，服务，工作时长还有员工守则打分评比，大家工资一样，不过有星星的另外有补贴拿。
四星再上面胸章就变成了蓝底银边，这是储备干部，等着补位班组长了，拿班组长最低档工资。
黑底银边是补位楼层经理，红底银边是补位公司管理层，其实不一定有机会补上去，但这是一种荣誉和认可。
这种补位储备制度其实对单一商场来说意义不大，事实上越往上面走员工的稳定性是越高的，流动最大的永远是普通职员。
这是在给商场走出去做准备，再开店面的时候各级干部直接就会从这些补位中抽调。
所谓新人新气象，其实原来商场也不旧，这才用了不到三年，但是感觉上就不一样了，员工的整体精气神都涨了一截。
三楼往上每层都增加了一些专柜或者品牌小卖场，整个商场里安装了十架扶梯，更显得逼格满满的。
两个小宝贝逛商场的时候不多，家里人都没有逛商场的爱好，这会儿看什么都新鲜，蹲在地上看倒影都能乐半天，张彦明和孙红叶就陪着。反正也没有急事儿。
对面老商场那边正在搭建围笼，就是脚手架绷上防尘网和大幅广告布，等所有设备设施撤完马上就要开始拆楼，建筑单位已经在安排进场了。
等那边建好，两边商业层中间会搭两座跨街廊桥连接起来，起到两面导流的作用，延长顾客的驻留时间提高销量。
“要吗？”孙红叶问张彦明。
“不知道，”张彦明摇了摇头：“具体怎么拆我没问，这种老房子都是砖混结构，我不太懂。应该不是，也不值当啊。”
“是啥？”张小悦扯了扯张彦明的衣襟。
“就是埋上地雷，轰，楼就塌了。”
“啊？”小丫头大眼睛都瞪圆了，张着小嘴惊讶：“那，那不得把人炸死啦？”
“不能，人都提前出来了。”
“为什么要炸？”
“要盖新房子啊，那边太旧了，才那么高一点儿。”
“那咱们家家是不是就没了？炸没了。”唐豆豆脸上有点茫然，看着对面。
小丫头现在已经记事了，对面老楼上有她们许多美好的记忆，在心里一直把那里才当成自己的家。
“咱们家现在不是在京城嘛，大家都在那边，对不对？”孙红叶看着有点心疼，蹲下来安慰。
“不是，爸爸也不在，妈妈，以后也不在。”
张妈经常和唐静聊天，将来唐静生完张小乐还是要回来的，这事儿两个小丫头都知道。
在小孩儿心里，奶奶家是奶奶家，姥姥家是姥姥家，有爸爸妈妈的地方才是自己家。
“在，现在是这边没弄好，等这边大楼盖起来了，爸爸妈妈都要去的。”
“真的吗？”
“真的。再说搬家也很正常啊，哪有住一个人地方一动不动的？小悦原来也不住这边啊，后来搬过来的，然后才搬到现在的家。”
“对的，我原来住在蝎子沟啊，笨，你忘啦，咱们都去过，还有小木屋。”张小悦欢快的点着头捅了捅豆豆。
张小悦的性格要比唐豆豆活泼一些，经历也要简单一些，加上长期和爸爸奶奶住在一起，并不会因为搬家感到伤心难过。
“那，那爸爸住哪儿？”唐豆豆仰头问张彦明。
“现在啊？就在这上面哪，不过以后还要搬的，搬到老叔那里，然后再嗖……搬到京城去了，就住在咱们院子里，好不好？”
“好的。”唐豆豆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往老楼那边看。这边楼层比对面高，四楼的窗子就能看到对面的楼顶了，有工人正在那边拆外面大阳台的地板。
“走吧，去找你爸爸。”张彦明伸手在唐豆豆小脑袋上摸了一下，不想让她在这继续看下去了，怕她哭。
唐豆豆乖巧的抬起手让张彦明拉着，问：“那，家家里还有人了吗？”
张彦明知道她在问对面，说：“没有了，都搬过来了，一会儿咱们上去看新家。”
“爸爸新家在哪？”张小悦拉着唐豆豆另一只手，蹦蹦跳跳的问。
“就在这楼上，咱们先去找大大。”
“走，找大大，出发喽。”张小悦撒腿就跑，被孙红叶一把抓到手里：“你要往哪跑？”
地面很光滑，孙红叶一抓，张小悦脚有点悬空，身体就滑倒了，挂在孙红叶手上：“哈哈哈哈，好好玩儿啊。”
“好好走，这里不能跑。”
“大大在哪儿？”
“你不知道你还跑？你要跑去哪？”
“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哈。豆豆你看，可以滑着走哎。”
“拉手，好好走路。”孙红叶让两个小丫头重新拉好手，她和张彦明在左右各牵着一个。
再往上就没有扶梯了，要从后面员工通道穿过去走步行楼梯，电梯到是装了，不过是从一楼直达五楼的，中间并不停留。
张彦君正在看什么报表，手里拿着听筒边看边说，看到张彦明孙红叶带着孩子走进来做了个惊喜的表情，示意他们先去沙发坐。百度一下“真的不是重生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真的不是重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456章 有望远镜没?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放下电话张彦君过来抱起豆豆亲了一口问张彦明。
“还有我，还有我呢大大。”张小悦扯着张彦君的衣服往上爬。
“回来两天了，去看了看孙姨，到军区办点事儿。你这边都规弄好了？”
“差不多了。回来怎么不提前给我个电话？”张彦君弯腰把张小悦也抱起来。
“又不是找不着。”张彦明给孙红叶倒了杯水，示意安保员自己倒水：“楼上收拾好了？”
“早就弄好了，也没什么东西，这么些人呢。”
“你这还有事儿没？”
“没什么，弄好了，走吧，上去看看。”
“能直接上吗？”
“能，住宅电梯在五楼这停，主要考虑有员工住在上面方便。”
“不能随便进人哪？”
“不能，要刷卡开梯，不刷卡五楼钮按不亮。”
几个人出了张彦君的办公室，张彦君到隔壁办公室说了一下，领着张彦明他们顺着走廊往里面走。
“只有两边电梯能靠，中间这栋不通，主要是有点别扭，要装直达电梯，不好规划。”
“也用不上，要是我连两边都不会通，会完全把商场和住宅隔开。”
“两边还行，不耽误什么。”
说着话来到电梯这边，一群人刷卡坐电梯到顶楼。
顶楼出来是个半露天的露台，栽着些花草，算是入户花园吧，只有两户人家，房门在露台两侧，都是跃层，进门要从里面楼梯往下走。
“楼上没弄个空中花园什么的？”大家换鞋进屋，张彦明闲问了一句。
“花草种了一些，原来那边我妈养的那些都搬过来了，等着把地板拆过来装上。关键是咱们这边这楼顶花园意义不大，冷天出不去，热天风又大。也就是晒晒被子有点用。”
这一层是客厅厨房和客房，客厅有点大，和餐厅加起来有八十个平方大小，客房里都有卫生间，厨房边上还有一个公用的。
下面是自家用的地方，也有个客厅，三十个平方左右，没有公共卫生间，五间卧室{书房}。
“这卫生间弄的也太多了，”孙红叶看了一圈儿感觉有点奇怪，每个房间都有卫生间她还是头次见。
“你家张彦明设计的，到是挺方便。”
“楼下都这样啊？”
“不是，就顶层这六家，下面最多两个，厨房也没上面这么大。”
“那还差不多，太多了，又费钱又费水的。”
“卖的怎么样？”张彦明看着跑到阳台上扒着玻璃往下看的两个小丫头问张彦君。
这边三栋楼，楼顶六户是不卖的，占了两层，下面住宅还有二十三层两百七十六户，都要对外销售。
不是不想建的更高，地质上完全没问题，主要是楼高过了百米说法太多，麻烦，得不偿失。
国家对住宅的规划要求是以百米为分界线的，超过百米消防，消防通道，电梯各方面成本都会瞬间翻几翻。
这也是为什么高楼大都是写字楼酒店项目的原因，住宅这么干成本太高。
这会儿房价低，两百七十户都卖不上一个亿。七千万左右。
“还行，挺好，咱们这边现在房子少，这又挨着步行街，挺受欢迎的。”
“银行贷款谈好了？”
“谈好了，市里帮忙，从建行走的，政策上放宽不少。”
“估计进秋能住满不？”
“差不多吧。你们回来能待几天？”
“待不了几天。”
“爸爸，咱们家有望远镜不？”张小悦跑过来趴到张彦明腿上问。
“望远镜？你俩要干什么？”
“太远了就看不到了呀，看不清楚。”
这会儿钢都高楼特别少，这里差不多就是最高建筑了，正对面也没有山，站在窗前能看出去好远好远。
“你们要看什么？”
“看那个大河呀，我都没看过呢。”
“好多大烟囱啊，咕嘟咕嘟冒烟。”唐豆豆也跑过来，满脸的惊奇。
她们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风景呢。
“爸爸，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为什么？”
“高啊，这么大的玻璃，能看好远，看到好多房子啊，都那么小呢。”
“嗯，下面汽车好小的，只有这么一丁丁大。”
其实这也是这个年代的人为什么都盼着上楼的原因，体验不同啊，太新奇了。
“在院子里住时间长了冷丁上楼感觉是不一样，好像一下子世界都变大了。”孙红叶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感叹了一句：“院子还是弊了。”
“住腻了？”
“也不是，感觉不一样。”
“那还不简单，盖了那么多楼呢，等以后顶层不卖呗，想住就过去住。”
“也行。顶层，会不会漏啊？夏天太阳晒着会不会比下面热？”
九十年代之前的楼房楼顶漏雨没有防晒层这都是正常配置。
“不会，现在建筑和以前不一样，高层都有防晒隔层的，防水也不一样了。”
“爸爸，那以后咱们是不是就可以住的高高的了？”
“行，想住就住，不过得等明年。”
唐豆豆挺长时间没看到张彦君了，扒在张彦君怀里起腻，她不会像张小悦那样撒娇讨喜，就是默默的靠着，张彦君半抱着她爷俩小声说悄悄话。
中午一行人在楼下步行街随便吃了点饭，开着车去了唐静家里。
唐静家里这会儿也算是否极泰来，以前在村子里都排不上中溜，日子过的紧紧巴巴，女儿没结婚就有了孩子，经常被村里人拿来当笑话说。
关外的农村和南方不一样，人是集中居住，房子都盖在一起，农闲时间相当长，一进冬就没事了，除了吃饭睡觉也就是打打牌东家西家的串门子找乐儿，有点什么事情马上就传开了。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老唐家丫头找了个能耐姑爷，说是可有钱了，大老板，孩子也接走了，当亲的养。
大舅哥也不种地了，进城开了鞋店，一年十几二十万的挣回来，家里房子也翻盖了，大院子修的整整齐齐，成了村里数一数二的人家。
现在唐静爸妈出门头都抬的高高的，也没有再传弄家里那点事儿，都送上了笑脸。这就是人心。
中午，吃了晌饭，唐妈在炕上眯觉，唐爸背着手出门晃了一圈儿，刚走到家门口，就远远的看着姑爷的车开了过来。
老爷子回头把院子大门打开推到最大，准备让姑爷把车开到院子里，省着在门口被谁家淘孩子给花了。
结果开近了发现不是一辆，是三辆车。
“爸。”张彦君车停稳人没下来先叫了一声。
“哎，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回来？有事儿啊？”唐爸笑着回应。家里姑爷给装了电话，好几大千呢，除了村委会全村独一份儿。百度一下“真的不是重生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真的不是重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457章 老唐家
电话，冰箱，大彩电，洗衣机，连屋里的地面都铺了地砖，厕所是冲水的，现在老唐家这日子真是老两口以前想都没敢想过的。
现在就连有点不太争气的儿子都行了，能挣钱了。
有了钱好像人就变了个样，也不瞎混了，和父母的关系也从半敌对变得亲近起来，这都是姑爷给带来的呀。
唐爸不知道的是，背着他们张彦君没少收拾这个大舅哥，真削，这边帮着开店，给买了台捷达，一手棒子一手甜枣，硬把一个时代氓流改造过来了。
这里唐静的嫂子也起了不少作用，虽然这女人有点眼窄，但持家过日子还行，也能吃住唐静她哥。
“姥爷。”唐豆豆人还没下来声就到了，从去了京城还是头一次回来，小丫头是真想姥姥姥爷了。
“哎哟，豆豆回来啦。”唐爸挤出笑脸快步走了过去。
老辈儿极少有不喜欢孙子孙女的，何况这还是家里第一个，一把屎一把尿的养了三四年。
唐静哥哥的孩子小，这会儿才三岁出头。
豆豆从车上跳下来，笑的像朵花一样扑到姥爷。
“哎哟哟哟，慢点慢点。”唐爸迅速的在身上擦了把手，把唐豆豆抱了起来，扭头往车上看：“小静回来没？”
“没，爸，小静八月生，我妈不让她坐车坐飞机，怕危险，等生了你和我妈去京城，我过来接你们。”
“好，好，亲家说的对，这会儿可不能乱来，好好养着。”
“姥爷，妈妈要生小弟弟啦，到时候，我带着他玩儿。”唐豆豆捧着姥爷胡子拉茬的脸报告。
“嗯，好，豆豆最懂事儿了。想姥爷没？”
“想了，还想姥姥。姥姥呢？”
“在屋里。进屋进屋，车用进院子不？”唐爸扭头招呼张彦君。
“放这吧，三台院里也摆不开。这是我二弟，彦明，你见过，这是彦明媳妇儿。”
大家从车上下来，张彦君给介绍了一下。张彦明和唐爸就见过一次，还有点陌生。
“唐爷爷，我是张小悦。”小宝贝到是不认生，走过去自我介绍。
“哎，记着记着。快进屋，别在这站着。”
一大群人往院子里进，左邻右舍都在路边探着头看热闹，小声议论。
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老唐家这下走了狗屎运，借着姑爷的光起来了，谁家不羡慕？
看这大汽车，锃光瓦亮的。
有淘气的孩子凑过去摸，让大人一把给扯到一边去了。摸坏了赔不起呀。
“老唐家现在是真抖起来喽，这家伙。”
“那可不，说不上什么时候人家直接就进城了，听说没？他姑爷家里盖大楼，那好几百套房子往外卖。”
“真的呀？哎妈呀，那可得老了钱了。人家是怎么挣的呢你说。”
“命好呗，城里好挣钱机会多，哪像咱们这天天和黄泥较劲儿。”
“哪天咱们也进城转转找点机会。”
“你呀？去喝西北风啊？”
“怎么的？瞧不起我呀？进城扛大力都比种地强，一年下来也得几万块钱扛回来。我是不打算种地了。”
其实唐静家这离市里没多远，城郊，但是这会儿的人和后来不一样，没那么多花花心思，都是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
说好听的是认命，说不好听的就是愚笨，跟不上时代。
这个时候工人在这些农民眼里还都是高高在上相当牛逼的呢。
其实这会儿就是生活在城里能跟上时代的也没那么多，工业地区思维固化的比想像的要严重的多。
进了院子，唐妈也被外面的声音吵起来了，正趴着窗子往外看。
看到进来的张彦君和老头怀里的豆豆急三火四的穿鞋下地往外跑。
“哎哟，豆豆回来啦，这什么时候到的呀？也没来个电话？吃晌了没呢？”
老太太鞋都没提好，问了一堆，没等张彦君回话已经把豆豆抱过去了。
“姥姥。”豆豆搂住唐妈的脖子叫了一声。
“哎，想姥不？”
“想了，姥，你怎么都，不去找我呢？我都睡着了才能看见你。”
老太太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孩子这是梦着自己了，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哭个啥？大君在呢。”唐爸皱着眉头斥了一句。
唐豆豆就向后探着小身子拿手给姥姥抹眼泪：“姥姥不哭，我听话。”
“哎哎，姥不哭，姥这是高兴。哎哟，这孩子，胖了，长开了。原来那瘦的呀，都是姥不好。”
“妈，以后都能好，越来越好。”张彦君掏了张纸巾递过去，安慰了老太太一句。
“对，对对，越来越好。小静回来没？”
“没，我妈不让她动，等要生了我把你和我爸送过去，去那边住一阵儿。”
“不用，大老远的折腾。”老太太单手抱着豆豆擦了擦眼睛。
“老二回来办事儿把豆豆带过来的，估摸着你们也是想孩子了。俺家老二你还记着不？这是他媳妇儿。”
“还有我，还有我。”张小悦扯着张彦明的衣服襟在地上蹦，张彦明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你看看我，光顾着弄孩子了，快进来坐，大老远的跑一趟。在那边都挺好的呀？这丫头真俊。”
“都挺好的，我嫂子也挺好的，一切正常，我妈说等进了八月把你们接过去。”
“不用，都挺好就好，大老远的，不折腾了。”
“没事儿，不去看看你们也不放心不是，那边院子大，闲着不少屋呢，住的下。”
农村人爱串门儿，但是轻易不会去别人家里住，亲戚也一样，怕给人家添麻烦。
说白了就是把自己摆的低，日子过的都紧巴，不自信。
老太太放下孩子扭头去烧水，张彦君去拿了凳子出来，大家就坐在院子里说话。
院子里也有点菜地，菜地边上房前屋后水井沿儿都种着些花草，这会儿正是开着花儿在风里轻轻摆动，有蝴蝶在花上面跳舞。
两个小丫头拉着小手在地边上看花，呃，看蝴蝶，看样是准备抓一个。
“我姥爷给我抓过，还有蝈蝈呢，会叫。嘎嘎嘎，嘎嘎嘎，可响了。”
“那是啥？”
“压井呗，压井你没见过呀？笨。一压就有水了，就喝。”
等张彦明给唐爸点了根烟，大家坐着说了几句话再扭头看，两个小丫头正在那压井呢，水喷了一裤子。
“哎呀我的妈呀，小祖宗啊，这是干什么？”张彦明跑过去一手一个抓了回来，拿纸巾给擦裤子鞋上的水，好在这会儿天气热了，穿的少也不怕凉。
“爸爸，它一压就有水哎。”
“水龙头不也一拧就有水吗？也没看你多有兴趣啊？”
“来，吃点水果，也没什么好的，别嫌乎。”
“妈你不用张罗，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