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7章 堡子，窝棚和屯子
“什么叫堡子？”
“就是村，关外叫堡子，或者叫窝棚，也有叫屯子的。”
“……听着好奇怪，这都是什么名字啊？为什么要叫这些？就叫村不行吗？”
“这和历史有关系，关外原来没有多少人，很多地方都没人管，明白吧？屯子是比较高大上的称呼，算是正规的。
这个和原来历史上的屯兵政策有点联系，一般屯这种地方住着的都是大官，或者被封赏的人。
窝棚算是屯子的附属地名，就是那种给官员大户家里种地的人居住的地方，他们也没钱盖房子，就搭窝棚，时间长了就这么叫下来了。
堡（普）子和这两个没有关系，是后来才产生的叫法，是那个堡，堡垒的堡，一般一个堡子就是一个姓，是一家人。
近代那边山里比较乱，胡子绺子很多，老百姓就建这种堡子来自保，张家堡就是老张家的堡院，郑家堡就是老郑家的地盘。这样。”
“我看还有叫什么什么寨的。”杨洋插了一句。
“嗯，有，叫寨的地方不多，一般这种都是多姓混居的地方。还有一些用地名来命名的村子也差不多。”
“啥？”两个女孩都很有兴趣儿。
“呃……头道沟二道沟，二道河三道河，石头垃子，北甸子。这种。”
杨洋和廖娜都笑起来：“这地名叫的，也太随意了。”
“等我有时间，去杨洋老家看看。”廖娜产生了好奇：“我想像不出来那个样子，还是去看看吧，也算学习了。”
“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张彦明点了点头：“读书只是一个方面，人还是要靠实践来了解世界的。”
“我们那里好滴很。”杨洋表示自己热爱家乡。
“你眼里哪不好？把你扔深山老林里你也能找到美。”廖娜白了杨洋一眼。
“她家那边已经算得上是深山老林了，交通靠走，通讯靠吼，人家都住的零零散散的。”张彦明指了指杨洋。
其实杨洋虽然有些娇惯任性，但不得不说，她很韧，其实还是挺能适应和吃苦的，这也是生长环境造成的。
三个人这会儿已经回到了青华路这边，在酒店附近的小馆子里吃夜宵。
川渝两地这种小馆子江湖菜特别多，都是通宵的，也有烧烤。
条件很简陋，就是在路边搭个棚子，或者干脆就露天的，在马路边上摆桌椅。也有店面，但店面很小，基本上就是个仓库加厨房。
三个人坐了一张桌子，安保员们坐在另一张桌。
吃的也是这边的普通特色，青蛙，泥鳅，田螺……这几样张彦明一口都不敢碰，就是看她俩吃。
当然也有别的，羊肉串，烤苕皮，鸡腿鸡翅，鱼，烤茄子韭菜辣椒。张彦明还叫炒了个回锅肉。
只要你要，一般什么都能给你弄出来。
吃夜啤是这边人的一种生活习惯，或者说市井的生活方式，和打麻将差不多。
来这边生活一段时间以后，你会错误的感觉，这边的人好像都不用工作，每天就是麻将，夜啤，唱K，酒吧。
越到晚上越热闹越活跃，感觉好像不需要睡觉一样。
“你家那边没得班车吗？”廖娜问杨洋。
“有，”杨洋点了点头：“要等，少的很，也不晓得好久来，基本上就是走，反正也没得好远。我那黑儿和同学都是走起哩。
有自行车，也有摩托车。
后来上班我骑摩托车，帅不帅？那黑儿骑摩托车还是很帅的哟，女娃儿很少骑辣个。”
“有商场没得嘛？”
“没得，有店店儿，吃的喝的都有卖。”
张彦明就笑：“农村，一共就那么点人家，你去那里开商场啊？小卖店就完全满足需求了。”
“我们那里有合作社，就是那种很老很老的那种。”
廖娜就迷茫了，她根本就没见过，也想像不出来。
“你找得到那个人是吧？”张彦明问廖娜。
“哈？哦，找得到。找得到吧？晓得他住到哪里哟。唉，杨洋，那个死鬼头住在哪里嘛？”
“哪个？”
“哪个……骗你钱那个骗子嘛。哪个。他住在哪里？”
“……晓不得。我又没去过。我只有他电话。”
“你让他打了欠条没得吗？身份证这些有没得？”
“没有。哎呀，会还，他说两个月咯。”
“牙儿。”
“电话给我。”张彦明看了杨洋一眼：“他的电话。是手机是吧？”
“嗯，他新换的中华。”杨洋拿出电话翻号。
她性格里还有个弱点，就是依赖性特别强，和谁近便就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依赖，然后就特别听话，然后在家人面前又特别强势。
不过也差不多，这边的女人基本上都是这么个性格，好的，温柔的都是给外人的。
“你不用管了，”张彦明记下号码，和廖娜说了一句：“这事儿你不管了，以后你把她盯住看紧了就行，她不听你就给我打电话。”
必竟是个还在上学的小女生，这些事交给她来办不合适。
“是拿给我用的撒？”杨洋看了看张彦明，有点不满意。你钱都给我了嘛，还要管。
“给你用，你可以给你父母用，怎么用都没毛病，但是这种人算是什么？你不分里外啊？”
张彦明瞪了她一眼：“还有，你弟弟那边，你不许给他钱，听见没？让他自己闯，不要管太多，平时买件衣服什么的无所谓，其他不许。”
“哦。”杨洋应了一声。她是个心大的，这些话不会影响她心情。
“她弟弟浪个嘛？好大哟？”廖娜问。
“上高中呢，也是个不太着调的，好吃懒做那伙。”
“那是要管起，不能放纵。”廖娜点点头。
“你爸妈没说让你去京城？”张彦明问了一句。
“我爸说要我转校，我不想。”廖娜噘了噘嘴：“我都要毕业的了嘛，都拿我当小孩子。我毕业又不是不去。
你不许帮他们劝我，咱们说好，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朋友也不做。”
“行，我不劝。”张彦明笑着答应。本来他就是随口一问，这事儿他肯定不掺合，老廖同志也找不到他头上来。
“你那两个同学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她们有事，这几天都没过这边来住了，开学一直在宿舍。”
张彦明抽了两张纸递给杨洋让她擦手擦嘴，想了想，扭头叫过一个安保员，和他交待了一下。
旁边的桌子上，几个男的在划拳，扯着嗓子呼喝大叫，另外一桌就很安静，小声说着话，还有一对小情侣模样的。
这个摊子就这么五张桌，就边上那桌最闹腾。菜没点什么，酒喝了不少，一副社会人的架式。
第2188章 这么堵行吧？
张彦明对巴渝这边的划拳行酒令是相当深恶痛绝的。
说白了就是素质忒低，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也不分场合，大半夜的在这里嗷嗷吼，一点也不感觉什么。
而且这边在社会上半混不混的人还特别滚刀，说什么一百个不服那种，梗着脖子不讲理，人多就欺负你，人少你把他打了就讹你。
感觉就是不知深浅，不懂是非，蛮横任性。
一般这种摆夜摊的地方，周边的住户都是深受其扰，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种小馆子基本上都在居民区周边，或者学校门口。
看张彦明在看他们，一个把衣襟卷起来露着肚皮的小胖子来了劲儿：“兄弟伙，可以撒，一拖二哦。
来嘛，一起搞起，三个人没得意思塞。一起搞起撒？
两个妹娃儿好乖，来嘛，哈哈儿带你们去夜场爽一哈，哥哥罩得住，随便耍。”
他这么一说，和他同桌的几个年轻人也扭头看出来，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有两个还站了起来扯凳子：“来嘛，毛哥请你，过来撒。”
廖娜看了看他们，翻了个白眼，瞪了那个小胖子一眼。
“哈呀，她瞪我。她瞪我呀，啊呀，这一眼，好有风情哦，瞪的我身上发软。看嘛看嘛，站不起来老，腿软老。”
“是腿软老吗？哪条腿软了嘛？毛哥你不得行哦，在妹娃面前可不得软呶。”他一起的几个人前俯后仰的调笑起来。
廖娜气的小脸发红，就要站起来骂回去，张彦明拉住了她：“和他们一样的吵不是把自己放的太低了吗？”
“太气人了嘛。”
杨洋就不生气，她也不会把这些话当成什么不好的，或者是污辱，反而因为她从来没和这种人接触过，还感觉挺有意思的。
“你们结账，走吧。”张彦明也没太放在心上，冲着小胖子摆摆手让他们走人。
说是小胖子，其实就是个头体格小点，怎么也有个二十五六了。这边的人大部分体格都不大。
“嚯，外地人唆？外地人来蓉城恁个得行埋？把我们妹子都泡咯老。”那个站起来拽凳子的浑身颤抖着接话。
“赶我们唆？”小胖子拍了拍肚皮：“要得嘛，那我们就走。不过刚刚那妹娃儿瞪我撒，过来喝一杯道个歉嘛，喝老我就走。”
“就是就是。”几个人又笑成一团起哄。
“兄弟伙，从哪点来呀？我们蓉城好撒？跟你说，我们蓉城人耿直的很，交个朋友嘛。过来搞起撒？”
“是撒，一拖二，好累达嘛。”
“我擅长照顾妹儿，儿豁，相当拿手，有证的。我是执证上岗。”
“妈卖批哟，瞧不起哪个嘛？”有调笑的，就有吓唬人的，这些人这套都玩习惯了，做出一副凶恶要动手的样子。
几个安保员就坐在边上看着他们，再看看张彦明，再看看他们。像看什么稀有动物似的。
“把他嘴堵上。”廖娜真生气了，眼泪都要出来了，拍了下桌子。
她可从来没和这种人打过交道，也根本接触不到，这些话听在她耳朵里简直是最大的污辱，不可容忍。
她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哪怕再乖巧，再通情达理，那也是有脾气的。
张彦明就笑，感觉这会儿廖娜才像个孩子。摆摆手：“赶紧赶紧，弄走，饭还没吃完呢。”
“弄哪去？”队长站起来问了一句。
“联系派所，查查，有底子的送进去，没底子就让他们好好醒醒酒，拘几天。”
“得咧。”队长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走了过去：“走吧哥几个，好好的吃顿饭就不行。”
“别生气，和这种人犯不着，现在社会上都这个德行。”张彦明伸手在廖娜背上轻轻拍了拍，哄了两句。
“他们骂我。”
“那不也骂我了嘛，不知深浅呗。我把他们拘起来，行吧？杨洋你也记着，以后离这种人远眯，别往跟前凑。”
“哦。他们是干什么的呀？”杨洋问。
“混子，能干什么？”张彦明看了看桌子上，饱了，吃不动了。
那边一看几个安保员围过来，知道遇到茬子了，不过并没怕，而是站起来做好了干的准备，有两个把凳子都拎起来了。
他们有依仗，自己是本地人，而且喝了点，有点飘也正常。这会儿他们感觉自己能和老虎作一场。
但是安保员不陪他们玩啊，有点不讲武德，过来就抻出铐子，然后他们几个就不敢动了：“大哥，误会，我们开个玩笑。大哥。”
咔咔铐成一串儿，队长扭头找了找，把老板的抹布拿过来塞到了那个骂人的家伙嘴里，扭头冲廖娜呲牙一乐：“这么堵行吧？”
廖娜瞬间破功，噗哧一声乐了出来：“行。谢谢。”
那边安保员把几个人身上搜了搜，身份证，钥匙，钱包，还有两把小刀。
那种崩簧式的折叠刀，这玩艺儿也可以叫水果刀，其实不长，刀刃不到十厘米，这两年挺流行的。
一个是那小胖子毛哥，另一个就是那个装恶骂人的。
“这就完了，你说你们，吃个饭身上带这玩艺儿干什么？还好没掏出来……以后长个教训吧。”队长摇了摇头。
这两兄弟这次玩脱了。
要是没这玩艺儿，顶多也就是拘留三天，没什么大事儿，这边也不会追究什么。
可是这玩艺儿掏出来了，再加上刚才的故意找事儿……那就得走条例了。
这还是他们没反抗没掏出来，这要是拎着凳子把这玩艺儿摇出来这么一亮……就地击比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东西的规定程序是固定的，没什么弹性。
他看的不是你有没有那个意思，或者是不是危险，而是条例上规定这个动作或者物品危不危险。
如果安保员不按规定操作，他们就是犯错误。
就像二财校里那几部被捏爆的手机，还有那个被摔得头破血流的老师。这东西没地方讲理，也不可能讲理。
“彦明，这事儿……”队长扭头看张彦明：“这没法交派所了，我们得按条例执行。”
“执行吧，别问我。”条例规定他不能影响也不能干扰安保员人的行动，说句不好听的，这么一问变成他不遵守条例了。
也就是这种情况下，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所以队长这才问了一句。
张彦明肯定遵守条例，这东西没什么余地，也不能开这个头，养成习惯了是害自己。
再说他也不感觉这几个哥们就是倒霉，教育一下挺好，说不定洗头革面的，就能为社会改造出来几个人才也不一定。
队长打电话摇人，没一会儿保卫部过来，双方交接，把人直接带走了。
第2189章 灌县计划
这边人带走了，安保员坐下继续吃烧烤，摊子老板搓着手半敢不敢的凑过来：“那个，老板，刚刚这桌没有结账哈，能帮我要一哈不？”
张彦明挠了挠鼻子。刚才把这茬忘了。
虽然摆这种摊子确实是挺赚钱的，一年一套房不在话下，但这不是人家的错，确实因为自己人家没结到账。
“没事儿，多少钱我一块结了吧，你把账算准。”
“要得要得，要得，算得准。谢谢哈……还加点么子不？不要钱，我送你们。”
“不要了，够了，谢谢。你去算账吧，这三张桌子一起。”
张彦明比划了一下，眼神也就看了过去，那桌静悄悄的和那一对小情侣赶紧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这是，吓到了？
发生了这种事，虽然和大家事实上没什么关系，但还是影响了心情，连聊天的兴致都没了。
大家加快速度吃完了东西，乔奇飞去结账，起来返回了酒店。
“老板，那是哪个嘛？”这边人一走，摊子上的气氛就松了一下，那桌安安静静吃东西的几个年轻人跑过来问老板。
“我啷个晓得呀？”老板用油腻的手抓了抓头：“那两个妹娃儿到是熟些，是大学生，住在那个酒店头。”
“你啷个晓得呀？”
“总来到嘛，我的东西好吃些，熟客嘛，就记得老。平时总是几个妹娃儿一起，都住在酒店头，愣是有钱呶。”
“那那些人是哪个嘛？”
“那就不晓得老，妹娃子的朋友撒，一看就是不普通，果然是不普通啊。”
“是警察撒。”
“毛线警察，刚刚来的是当兵的。”
“不是警察。”老板摇了摇头，从桌子下面掏了掏，拿出一根皱巴巴的烟点着：“我听到说，拿了刀子就不能交派所老，要按啥子条例。”
“条例呀？”
“对，听到是恁个说的。啥子条例。”队长和张彦明说话的时候离老板不远。
“硬是个了不得的哟，毛娃儿这是遭咯老。”
“该。平时天老大地老二儿，啥子东西嘛。”
“怕不是啥子大人物哦，老板你坟头冒烟了撒，大人物来你摊摊儿。”
“嘿嘿，好吃撒，大人物也得吃饭撒。”
“那酒店儿好多钱一晚呶？”
“那边？晓得哟，怕不是要几百块。高级的很。”
“那不是一个学期要几万块？硬是有钱。妈哟。老板儿你搞错了没得哟？”
“不会错，那个瘦高瘦高的喜欢说话些，我问过的嘛。川音哩，艺术生哦。”
“到是蛮乖些。”
……
回到酒店，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时间已经不早，大家各自去洗漱休息。
就是张彦明有点辛苦，杨洋在床上有点缠人，还主动，乐于挑战，越战越勇的劲头，着实费了点劲儿。
好在她是敏感体质，和她在一起成就感那是相当充足。
杨洋是成人班，虽然开学了但她们还没正式开课，第二天就陪着张彦明一起去了灌县。
张永光剃了个贼亮的大秃头，一头保持了好几年的偏分头消失不见了，冷丁看第一眼张彦明竟然没认出来。
“我靠，你这是……这什么意思？”张彦明差点问一句你这是化疗啦？半道警醒硬转过来了。
“哥，这边太热了，我还爱出汗，实在是罩不住了。”
“呃，不会吧？这边比蓉城凉快啊。”张彦明抓了抓头。
灌县这边因为靠近高原，是高原的入口，所以气温比五十公里外的蓉城要适宜的多，向来是蓉城人民的避暑胜地。
靠近高原的地方大都多雨，这边虽然不像雅州和峨眉那样一年下三百多天，但也是比大部分地区的雨水要多，所以也就热不起来了。
而且蓉城的气温说起来，整体还要比渝州那边低一些。
“哥，我们也是才搬过来没几天，前面都在蓉城市内来着，天天要在外面晃。这边是真热，闷热闷热的，感觉空气都是潮的。”
“你总共也没过来几天吧？”
“……我就剃了，怎么的吧？”张永光让他说不乐意了，抽着脸。
“……行，没啥，你高兴就行了。别说，还挺亮的，头皮真白。”
张永光握了握拳头：“我要不是打不过您，今天肯定让您横着出去。”
张彦明嘿嘿笑了几声，想伸手去张永光头上摸摸，想想还是算了，转身进屋：“这边都准备怎么样了？”
基金会在老城中心租了一栋楼来做为项目部驻址。
这会儿城区很小，也没有高楼，这块儿已经属于最繁华的市中心地带了，边上就是商业广场。
小楼一头四层，一头三层，面积不小，实际上是通过空中连廊把三栋小楼串在了一起，原来这里是一家饭店和一家小型商场。
城小，人少，生意也一般。说是大酒店其实就是个普通饭店，因为面积大平时接一些婚庆生意那种，装修布置都相当简朴。
在市里的协调下这个老板把店搬走了，得了一笔补偿金。
其实没什么损失，他连装修都没搞，他能租下这里开饭店办商场，自然也是有些关系的，比较好‘税服’。
三栋小楼，四层的是宿舍，另外两栋是办公室。
条件凑和吧，也不可能搞什么大装修。不过周边环境和小楼的外观很漂亮。
这边算是市中心繁华地带，周围几条街店铺也比较多，吃个饭买个东西的也都方便。
“还行，项目部算是初步建起来了，捐助这一块也定下来了，可没少折腾。您是不知道，这一进山路太难走了。”
“初步定的什么项目？”张彦明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翻。
“扶助项目暂时拟定了两个，”张永光去桌上拿起本子打开：“一个是土豆，一个是狝猴桃。种植到深加工一条龙。”
“可以，农大专家过来了吗？”
“明天到。这个意见就是他们给的，派了四个人过来，两位教授带着研究生，后面说还有个小组，十来个人。”
“深加工意见呢？”
“薯片，薯条，饮料，酒还有狝猴桃干。”
张彦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灌县政区图，眯了眯眼睛：“涉及几个地方？”
张永光走过去用手指了指：“初步分析，这三个镇子的一部分和城边的这一片。镇子上适合种植狝猴桃，这边种土豆。”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琢磨了一下：“厂子建在哪？”
“说是最好就近，在产地附近。里面路不好走，拐来拐去的相当耗时间，我的意思也是把厂子建到里面去。”
“路不好走还建到里面？”
“啊，狝猴桃怕折腾，就近呗。这边这一片，这里。市里有建个工业区的打算，正好。”
第2190章 没有理由就商量个理由
“水源好解决吗？”
“好解决呀，守着这么大一条江。往上抽呗。”
张彦明琢磨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感觉不太好。交通不便，工人怎么弄？建宿舍？太费劲儿。”
“那您的意思呢？”
“把厂子就建在这里得了，就城边这里，种土豆，建工厂。可以弄大点。”
“……可是咱们不是扶助吗？工人都要从山里镇上招啊。”
张彦明看着地图琢磨了一会儿，扭头看向张永光：“把人迁出来不行吗？”
“啊？”张永光愣住了，手里的本子差点掉落，一把抓住：“您说啥？”
“把人迁出来。两个镇子也没多少人吧？能不能上万？”
张永光嗯了口唾沫：“应该，没有吧？可是。咱们用得了上万人？迁出来得负责吧？”
“去掉老人和孩子还能有多少？叫人统计一下嘛，先有个预案放着。”
“行吧。”张永光感觉张彦明这是要疯了。
“种植，养护修剪，施肥，采摘，这都需要人手，而且还是身体强壮的才行。”
张彦明给张永光讲了一下：“而工厂这边，薯片，薯条，饮料，酒，干，这其实就是至少五个大型车间。
做食品深加工这一块，人是少不了的，想要做出品质一流的产品，每一个环节都得有人，尤其是前面选料和后面的封装入库。
五个大型食品车间一万工人很多吗？就怕是两个镇还不太够。
咱们在这边建几个小区，把人迁出来，建几所学校医院，青壮男女全部进厂，你感觉不行？然后原址全部改成种植园不好吗？”
“把把把，把，把人家一个镇迁了，然后然后，把整个镇推平了改种植园？”张永光气乐了。
“你看看这种小镇，有多大？地方狭窄也没什么发展空间，交通又不方便，出来不好吗？这不就算是进城了吗？”
“对，您说的都对。”张永光不敢和张彦明犟，只能在心里保留意见。
“而且我感觉这一个两个镇子怕是真不够用，即然咱们是扶贫助农项目，那也不好从城里补招，对吧？
所以不如就迁三个镇，这下应该就差不多了。”
张彦明看着地图在那自言自语的继续说：“三个镇的男女青壮加起来怎么也应该能达到一万两三千人，基本够用。
除去没有劳动能力的老年人，还能解决一下辅助岗位的需求，孩子们也有了更好的学习条件，老人有了更好的医疗条件。
所以，就这么办吧。”
张彦明伸手在地图上点了点头：“就这么定了吧，绵池，映秀，漩口。哦还有这个水磨，这个镇让老孙过来琢磨一下，我感觉不错。”
张彦明扭头笑着对张永光说：“这边民族风格很强，地方也合适，即可以仿古又能消暑，可以好好琢磨一下。”
张永光面无表情的在本子上记录：“就是那几个镇子迁走了搞种植，这个迁空了搞古镇旅游呗？”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也不只是我的想法，你们如果有其他合适的想法也可以提出来，咱们商量。”
张永光直勾勾的看了张彦明一眼：“您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没有理由也得商量个理由出来，反正就是要把镇子给他迁了，对吧？”
张彦明捏了捏鼻子，有点小尴尬，看了看张永光：“你是不是感觉现在能耐了？皮子紧的可以敲鼓是吧？”
张永光缩了缩脖子：“没有，我就是确认一下您的意思。迁，必须迁，扶贫助农嘛，咱们一步到位，全部进城进厂。”
“这么想也没错。”张彦明点了点头，抓住了张永光奉献出来的这个强大理由：“为什么穷？为什么贫困？
为什么发展不起来？还不是因为交通不便资源缺乏？你看看这些地方，夹在大山里的江边边，连个翻身的空间都没有。
咱们哪怕再投入，你感觉最后的效果有多大？能持续多长时间？如果就靠咱们不断的充血那还叫扶助吗？
是不是？咱们搞种植，搞旅游，建厂，他们进城当工人，当农工，这是不是就一下子解决了？你感觉这笔钱是往哪边花划算？往哪边花效果好？”
张永光被张彦明几句给说服了，感觉确实也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还是有些迟疑：“事情……这么说到是也有道理。
不过，哥，这个县总共也没几个镇，咱们这一下迁了三四个出来……这县不黄了吗？”
“黄什么黄？迁出来就是街道，那就是城镇化率的提高，你这么保守的思想可不行啊。
哦对，如果后面需要招工，还是在这个县招，在各镇的农业人口里招。”
“……就是想办法把这个县弄没人了呗？招空他，是吧？”张永光看着张彦明：“最后就留县城里那点城镇人口和领导干部。”
张彦明被张永光的语气逗的哈哈笑起来：“对，你们就照着这个目标前进，如果真干成了我给你们记功。”
“六万多人，就算除去老人孩子，保守估计那也得三四万人往上……”张永光翻了个白眼。您到是真敢想。
其实是张彦明想到了一个梗。
确切的说也不什么梗，而是一个新闻报道中，一位女性高官针对农村问题说的话：我们可以不要农民，全部迁进城就好了，彻底解决问题。
这事儿还真不是无脑发言，主要是地区特点，那地方是工业重省的工业中心市，农业人口本来也不多。
张彦明的想法很简单，不管自己找多少理由和借口，也很难达到自己的理想情况。
必竟是涉及几个县市的事情。
所以他就缩小范围，盯准了中心的这几个地方。
搞项目建工厂是一方面，他琢磨着，旅游也是个不错的方向，以搞综合旅游，打造旅游景区的借口把人迁走。
到时候，我景区封闭维护行不行？
而且这事儿还一点也不勉强。
虽然前期投入肯定会有点大，但薯片，薯条，饮料，狝猴桃酒，狝猴桃果干这几个项目在未来十几年那都是现金流充沛的行业。
是真的能改变这些贫困人口的未来的阳光产业。旅游也是。
而且等正常运转起来以后，这几大块消化个几万人真的不是什么难事儿，就是这会儿不能这么说。
不过想一想张永光的话，也确实有点好笑。
到时候如果所有村镇的农民真的都迁走了，可不是就剩那点城镇人口和干部了嘛。也挺好玩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们做计划吧。”
张彦明笑着决定下来：“咱们的住宅小区和医院学校这些，准备建在哪里？”
第2191章 计划
张永光快速的做好笔记，抬头看了看地图：“就是绿线框着那片儿，北面山地是种植园，东面是厂房，南面建小区。”
“这一片儿……不大吧？”
“一点二平方公里，足够了吧？”
张彦明看着地图没吱声，他在努力的从记忆中翻找相关信息。
在梦中世界，那会儿他正在棠城，所以对这边的记忆并不多，只能从后期的报道中的只言片识里找信息。
外面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张永光扭头看向门口，张彦明伸手在地图上点了点：“这里，这条河以北，这一块都买下来。
这边，从这里造一座桥把这三块连起来，把我说这块地和这边国道连接上。中间的路桥咱们建，用这个和当地换西边这块河州地。”
门一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打头的人一脸笑容，梳着很少见的二八分，戴着无框眼镜：“彦明。”
张彦明正在地图上比划，扭头看了一过去：“哎哟，张书记，您怎么过来了？”
赶紧迎过来握手，冲跟在张书记身后的人点了点头。
晃了一眼，好几张熟面孔：“周书记，王书记，李市长。周书记您怎么回来了？”
“工作上要交接嘛，正好听说你过来了，就随便跟过来转转。你看好这边了？”
张永光也过来和各位大佬握手问好，请大家落座，安排人上茶，转身又去拿烟。这助理的活儿还是那么麻利。
“这个地方好啊，山青水秀风景美，有历史底蕴，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对这里有向往了。”
大家坐下，张彦明夸了地方上几句。这可不是假话，初中课本上确实有李冰父子的事迹。
两千多年前的水利工程，到今天还在正常使用，这是多大的功绩？多大的功德？
而且最令人佩服的是，六年后那场天灾，后来新建的东西七倒八歪，这工程和周边的老建筑却是点事都没有，云淡风清。
而且是越老的越没事儿，越新的越塌成一团……这里面说明的东西还不多吗？
垮的最多的就是医院和学校，全是近十年内的新建筑。
其实这种事儿都成了国内的普遍现像了，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就像张彦明曾经去过的渝州下面的一个镇子，办公楼刚建好就被评定为三级危房……那墙面，一抓一大把，比八瓣酥还酥。
这还是镇办公楼，这样的镇子里的学校……
该镇的从业人员纷纷表示愿意在那栋已经六十几年的老楼上办公，虽然最后还是搬过来了，但会议室保留在了老楼上。
开会的时间多呀，人也多，总经理虽然板着脸把钱付了，但是他心里不怕？
张彦明和周张两位书记是熟人，前面的项目打过交道，而且同是委员，开会的时候都见过面交谈过。
王书记是蓉城市的一把，张彦明和他还真不是太熟，基本上都是下面人在和他打交道，只是见过一面。
李市长也差不多。
其他人他根本就是一个也不认识。聊了几句，王书记给介绍了一下，都是蓉城和灌县的干部。
“什么项目？”客套了几句，周书记问了一句。
“基金的项目，”张彦明给他解释了一下：“前期的事儿您应该知道，我们回来自省了一下，感觉以前的做法不太成熟。
调整了一下以后，基金这边决定换一种形式，不再撒网一样做了，决定把扶贫助农和捐助资助合并起来搞。
这里算是调整后的第一个项目，所以我才过来看一看听一听，也好心里有个底。”
“贫困县？”
“对，以县为目标拟定计划，从四个方面一起下手，不贪多不求全，稳稳扎扎的做，做一个要保证成一个，然后再考虑后面的项目。”
“听起来不错。”周书记想了想点了点头：“具体说说。”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汶县，但是因为那里不是太适合开展工作，所以就把项目部放在了这里。
灌县的发展很不错，也不需要我们来逞能。”
张彦明先开了句玩笑。
“不不不，我们做的不好，远远不够，还是非常希望你们的到来，非常欢迎你们的项目，也期待未来的合作。”
灌县的书记急忙插话，表达了一下灌县人民对枫城基金的欢迎和恳切。
“现在初步的打算是，包括灌县在内，”张彦明冲灌县的两个人点了点头，接着说：“先对现有学校进行修缮加固扩建。
在这个基础上，根据需要增建学校，包括幼儿园，小学和初中，还有职业学校。高中暂时没考虑。
医疗方面，我们打算收购本地的一到两家医院进行升级扩建改造，这个还需要灌县的同志支持一下。
这是捐助资助方面，我想应该能解决一些问题了。
在扶贫助农方面，我们会和京城农大合作，在这边，主要是汶县那边，搞土豆和狝猴桃的种植，然后进行深加工。
初步的计划是薯片，薯条，饮料，狝猴桃酒，狝猴桃果干这五种产品，工厂就建在灌县这边。
同时，我对在这里搞搞旅游产业也是有兴趣的，我会让旅游公司还有商业地产这一块过来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
“我在想，为什么我在的时候你不搞，非要去这里一下那里一下的乱搞，结果还惹一肚子气。现在我刚走，你要过来搞大项目了。”
周书记笑着开了句玩笑：“老张，你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哦，你得请我喝酒。”
张书记笑着点头：“要得，要得要得，喝好酒。”
“你刚刚在说什么？”周书记看了看墙上的地图：“我听说什么换地，还要建桥。”
张彦明让张永光拿来一支签字笔，走到墙边在地图上画：“我要这里，这里，和这里，这几块地。
这边是工厂，住宅区，这里是商业，这里是旅游商业，这边我要建一座综合医院，然后建路桥，从蒲阳河这边一直连通到国道这里。
刚才我对光子说，这条路和桥我们来建，费用就用来交换这块河州，还有这里。这里会建设一个物流中转中心。”
“有多大？”张书记问。
灌县的同志看着地图估计了一下：“一共差不多五公里左右，按照张委员画的这个，浦阳河这一块接近四公里。”
“用得完吗？”张书记对这个没什么概念，问了张彦明一句。
“初步来说就这样，以后不够再看。我是打算这边的坡地全部用来种土豆。”
灌县属于小城，在边搞廉租意义不大，需求量太低了，房地产张彦明又没什么兴趣儿。
“你对哪两个医院有兴趣儿？”张书记问了一句。
第2192章 大计划
“中医院和骨科医院。如果可以收购，我将会对这两所医院进行彻底的改造扩建，增加业务范围。
一座在浦阳河边，另外一座会放在河州这里。”
“名字要不要换？”
“不用，名字可以用原来的，这个无所谓。”
王书记起来走到墙边看了看张彦明刚刚画的线条和标注：“物流中心，河州和这块旅游商业区不说，这一片儿……
种植区，工厂，住宅区。这得建很多房子吧？需要这么多？”
大家不管熟不熟，都研究过张彦明和枫城，知道这边职工的住房是施行的福利房，不会对外销售。
“我还怕不太够。还需要给学校和生活配套设施留地方，商业也要有，娱乐。都要考虑。”
“准备招多少人？”王书记一下子想到了这个问题，心中有点火热。
要这么大的地，盖这么多房子，说明项目大呀。
“我哥打算把呃……”张永光站在张彦明身后，这会儿打开笔记本看了一下：“绵池，映秀，漩口，还有水磨，这四个镇全部迁出来。
我哥说有理由也要迁，没有理由找理由也要迁。
贫困就是因为交通不便信息不畅，这几个镇子地形地势各方面都受限，看不到什么前景，不如直接出来进城进厂，一劳永逸。
然后把以上四个镇能进行旅游改造的就改造，不能搞旅游的就推平建成种植园。
我哥还说，后面如果工厂扩张需要招人的话，还是要从汶县的农业人口中招。
我哥说的招就是把人家全家迁出来落到县里。
我不知道具体数字，大概估计了一下，不去除老人和孩子，四个镇应该有两万人左右。”
灌县的同志想了想，点了点头：“农业人口的话，应该不会超过这个数字。”
其实张永光是在使坏，憋着看张彦明笑话，在他看来这个想法相当不现实，在座的领导也不会同意他这么搞。
结果没想到周书记和张书记这两位原任和现任老大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张书记扭头问王书记：“你感觉怎么样？”
“有张委员在，我肯定是赞同，求之不得。”王书记很痛快就表示支持。
汶县是国家级贫困县，这两万多人基本上属于贫困人口，说实话这个压力还是蛮大的。
至于汶县的上级阿坝那边属于输出方，省里在这件事情上可以不考虑他们的意见。他们属于受益方。
周书记说：“彦明有这个魄力，应该支持。”
张书记点头：“我支持。”
张永光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
“还有个事儿，”张彦明想了想说：“即然正好您几位都在，咱们就商量商量。”
门一开，说去街上逛逛的杨洋走了进来，看到坐了这么多人就懵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张彦明招了招手：“进来吧，我们说点事儿，你喝水自己倒。”
“嗯。”杨洋打量了几眼这些人，去了张永光的办公桌那边，张永光过去小声给她介绍了一下情况。
“我要搞一个半导体工业园，因为其中一部分涉及到一定程度的保密性，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它放到这边来。”
“哪里？”张书记问。
王书记和李市长则是热切的看着张彦明，希望听到他说出蓉城两个字。这就是差距，事实上张彦明这么一开口，周张两位书记就知道了，张彦明的选择不会是蓉城。
“我打算以这个半导体工业园为基础，通过上下游延伸，建立一个完善的半导体体系，我大概估算了一下。”
张彦明看了看周张两位书记：“这应该是我到目前为止，在国内最大的一笔投资，所以我希望能得到地方上的支持。”
“你说。”听到张彦明这么说，周张两位书记马上听出了不同，所以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听张彦明继续说。
张彦明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确切的说，是我想打造一座新城，一座以半导体电子为核心的新城市。”
“需要地方上做什么？”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地图，想了想说：“首先肯定是土地，比如绵竹东北，绵远河干河之间那一片就不错。”
王书记皱了下头眉头：“绵远镇？”
灌县这边的同志点了点头，表示正确：“绵远，拱星，河清。”
“另外就是人。”张彦明接着说：“我要从山里迁人出来。
一方面也是扶贫助农，另一方面，我这边除了科研和生产以外，各个方面都需要大量的人口来为主体服务。
不过，我希望迁人能够由我们来选择决定，地方上只要支持协助就行了。”
“大概需要多少人口？”
“……”张彦明思考，其实是纠结。
他想把更多的人迁出来，但是那不可能。
人口迁出来要住，要吃，要生活，要工作，那不是嘴上一说就能解决的问题。五六个县啊，好几十万人的事儿。
他也只能挑选重中之重，尽量多一些。也仅仅如此。
想了一会儿，张彦明说：“先建吧，建设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还有各方面的协调，等基本盘出来了再决定这一块。”
“什么水平？”张书记又问了一句。
张彦明看了看周书记，周书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件事原则上我没有意见，是大好事，不过……需要上会。”
张彦明点点头：“那就麻烦周书记了，回去我就把报告交上去。”
“那就后面再说吧，我们肯定也是支持的。”
张书记没再问，转了个话题：“这边，灌县的同志有没有什么意见？”
“别的到是没什么，就是浦阳河这边，电业和水力有几个项目在搞。住宅项目。”
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没事儿，他们也占不了多大地方，已经在建了就建吧。水力电力还是需要维护一下的，可不敢得罪。”
灌县的同志也笑起来，说：“不只是新项目，这边原来就有他们的小区，不过不大，还有人保公司等等几个单位的家属院。”
“什么单位也不能阻止城市的规划发展。”王书记摆了摆手：“这些不是问题，不用说了。”
他感觉这位下属有点犯呆，在这个时候给他丢脸。
“还有学校。”灌县这位确实有点实心眼，看了王书记一眼又说：“两所小学，一所中学，三所幼儿园，还有农大。”
“学校不算。”张彦明没等王书记开口，主动接过话茬：“农大不动，中小学要看实际情况。
如果最后确实需要动的话，我们会提前给他们建好新校舍，不影响其他。我们本来就有捐建资助教学的计划。
县上周边的学校到时候我们都会进行调研，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修缮，扩建或者重建，这笔钱由我们基金出。”
“真的呀？”灌县这位激动了，普通话都忘了：“那可是太感谢老，感谢感谢。”
“当然是真的，”张书记笑了笑：“枫城基金这几年已经建了几百所学校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就是做的有点草率，哈哈，对各地方的估计有所不足，不是太成熟。现在应该弄明白了吧？”
张彦明郁闷，挠了挠鼻子点头。
第2193章 议定
搞慈善捐建学校这事儿，真的不是花钱出去这么简单。
张彦明现在是深有体会。别的乱七八糟的都不提，就是一个运转就是大问题。
房子好盖，物资可以买，设备仪器都不愁，师资呢？怎么维持一间学校的正常教学功能？
甚至还包括生源，学生的书籍文具住宿还有就餐，升学，参加各种比赛等等，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有一样解决不好都不行。
而且这方面的花销才是大头，需要长年累月持续不断的投入。
如果考虑不充分，情况没了解透，那么这所学校建起来以后能够达到目的机率，不考虑其他乱七八糟的情况下也是一半一半。
如果在考虑一下其他的乱七八糟……
所以这笔钱就不如拿来先对即有的学校进行修缮扩建，完善教学设施，提升保障现有学生的教育现状。
起码这钱不会白花，能立杆见影的看到效果。
在这个基础上，枫城择地修建自己的学校，来填补公立学校的不足或者空白，自行运营，这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样做就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速度会慢下来，但可以保证建一所成一所。
这东西，也就是有取有舍吧。
而扶贫助农这一块，现在也是由推动改为了带动。枫城负责整体，打造产业链，从而带动地方上的发展致富。
也是同样的道理，速度上不来，但能保证效果。
放弃了完全的捐助性投入，变成产业的规划带动，用建康可持续的产业来保障项目的良好运转，再用获利来补贴完成循环。
还是那句话，这么做下来项目的周期就会很长，需要的资源和人力都大大增加，必竟纯粹的捐助就是花钱嘛，花完了事，甩手走人就行了。
具体来说就是负不负责任的问题，是想做事，还是想把事情做成。
做事容易，做成很难。
国内的相关机构都会选择做事，定个数目，花完结束然后去开辟下一个项目，他们要的是用钱换名声或者抵税，成不成并不重要。
甚至很多地方的镇府也是这么个态度流程，他们要的是成绩和拨款，事情成不成没人在意。
所以很多地方都是一股火，然后就无声无息了，甚至扔下遍地狼藉和巨大的烂尾项目，本来应该得到帮助的人雪上加霜。
“以前确实是有点草率，头脑一热就动手了，钱没少花，但效果确实是相当不理想。”
张彦明摇了摇头说：“其实说不理想都是美化了，是基本上没达到预期，对现实情况掌握的远远不够。
所以我们痛定思痛，这才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来收缩自查，改变思路，努力挽救。还好，起码达到了八成左右。
虽然后面又花了些钱，但是我感觉值得，只要项目能正常持续的运转下去就好。
这次其实也是一次偿试，如果这个项目能成功，能达到预期的六七成效果，那么以后就会这么长期的坚持下去。
把这种模式向其他地区推广，这里面肯定离不开地方上同志的支持和肯定，以后就添麻烦了，我先表示感谢。”
“当不得当不得，”灌县的同志急忙摆手：“这种麻烦我们求之不得，越多越好，是我们应该感谢。感谢枫城能够选择我们。”
“都是为了地方发展，都是为了造福民众，精诚合作嘛。”
张书记笑着接话，看了看灌县的几位同志，转头对王书记说：“做事一定要踏实，要明白是为了什么。
该配合的要积极配合，该完善的就去完善，该省略的环节就省略，地方富裕起来了，最终受益的是你们。
回去要讲清楚，在这件事情上，省委会一直关注，该收的心收一收，该睁大的眼睛睁一睁，团结努力，把事情落实好。”
王书记点点头：“明白，请张书记放心，市里一定认真配合，把工作做好做细。”
“这么大的规模，如果成功，带来的推动和拉动可不一般，老张说的没错，最终受益的还是地方上。
这件事我也会随时关注一下，如果成功，是很有借鉴和推广价值的。”
“好，后面我亲自去做汇报。”张书记笑着点头。
张彦明听着两位书记的互动，头眼没抬。这个时候就当听不到看不见，一个人喝茶就好。
大方向定了，其余的细节就和这些大佬没什么关系了，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张罗跑腿，资金也是充足的。
于是送走一群大佬，张彦明就没事了。
一直待在一边装隐形人的杨洋靠过来：“他们就走啦？”
“嗯，事情说完了。”
“还来不来了？”
张彦明拿着手机编辑信息，让京城助理室那边把他的某份计划书送到某部门给某人：“这边应该不会来了，他们可比我忙。
隔几天应该会去一趟绵竹。你有事儿？”张彦明扭头看了看这张熟悉的，还没来得及被舞台彩妆化妆品摧残的脸。
其实这会儿杨洋已经算是成熟的独唱演员了。
虽然年纪不大，大小舞台的演出经验正经不少，不过年轻嘛，皮肤对化妆品的抵抗力还算够用，所以痕迹并不明显。
“嘿嘿，没事儿，就是他们来了没意思，我又不能说话。”杨洋伸手搂住他的胳膊靠上来。
张彦明对杨洋实在是太了解了，了解到很多时候不用说就能明白。
于是两个人就回到了住处。
果然，一进屋小母狼的嘹牙就露了出来，川妹子可不会含蓄，她们对追求自己的快乐向来是积极主动的。
一番激烈的白日宣……撕杀，杨洋屡败屡战，几度爬上来又软倒下去，一次一次的缴械偏不认输，迷恋着这种欢娱。
“你怎么这么容易来呀？”
“舒服。好不好？”
“好。”
“嘿嘿。”杨洋笑起来，很有成就感的那种，开始搂着张彦明给他讲这段时间的事情，也没什么重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休息了会儿，杨洋爬起来跪在床上看着张彦明：“去逛街呀？边上有个广场。”
“行。”张彦明打量着她的身材，点头答应下来。
“好看不？”
“好看。你把头发留起来吧，也别染，养一段时间。”
“嗯。头发长了麻烦，总得洗。”杨洋拢了拢头发。
她平时有点懒，洗头对她来说算是大工程了，经常就是扣顶帽子遮挡视线。
“去美发店洗，就是不要办卡不要在那里买东西。”
“为什么？”杨洋凑过来把绵软贴到张彦明脸上蹭了蹭，然后嘻笑着翻身跑开，去一边穿衣服。
“那里的东西都是三无商品，各种超标，没什么保障的，很容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张彦明也起来穿戴：“而且那里的东西也不便宜，几块钱的东西就敢要几百，为什么要让他们挣这个钱？”
“那美容店呢？”
“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赚钱什么都敢干。你少去那地方，平时也少化妆。”
“嗯。但是做脸舒服啊。”
“偶尔洗洗脸可以，不要买东西不要听她们的推荐，那都是奔着骗你钱来的，出事了他们也不会负责就是了。”
其实说这些也是白说，张彦明心里明镜的，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久而久之也能有个记忆，不至于傻到底。
第2194章 逛街
杨洋性子弱，耳根子也软，经不得人劝。
只要美发店美容院的人嘴甜点态度好点她基本上都不会拒绝，一哄一个准儿。
不过她还是比较听话的，只要你反复叮嘱还是有些效果，不至于转头就忘。
张彦明不至于耽心花的那点钱，其实也就是千八百块的事儿。
张彦明怕的是那些胆大包天的家伙用一些不知后果的产品，到时候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两个人收拾妥当，张彦明把床拾缀了一下，陪着杨洋出来逛街。
广场离的很近，也就几十米，从住处出来溜达过来几分钟。
广场也不大，一共下来也就是大概三十亩地大小。这么说概念不强，其实就是差不多横竖一百多米的样子。
一个小县城，这样子也就不错了，卖的东西也都是那种比较经济实惠的。
其实这个县城在巴蜀来说已不算小了，这边除了蓉城以外都是小城，或者说整个西南地区都是以这种小城为主，没几个大城市。
在02年这会儿，很多市的主城区都不到三平方公里，和关外的差异很大。
巴蜀很多市其实还没有灌县大，只不过这边是县城，归蓉城管理，所以资源上有些差别，必竟级别摆那里。
杨洋特别喜欢逛街，心情好要逛，心情不好要逛，买东西必须逛，不买东西也可以逛，只要有时间都想逛逛。
而且她不挑地方，也没什么档次品牌的那种虚荣心理，大店小店高档低档一样兴致勃勃，她买东西也只看眼缘，不会考虑价格什么的。
张彦明喜欢她，和她这个性格其实也有一定的关系。
杨洋在前面兴高采烈的看，遇到喜欢的衣服就会试一下，遇到喜欢的包包就要背一背，张彦明就在后面跟着，陪着。
“你试了半天也不买，人家服务员都要骂你了。”
“没太多感觉，差点什么。”
“刚刚那件感觉还可以啊，挺好看的。”
“哪件？那件？”杨洋想了想鼓着嘴摇头：“刚过来一看还挺好的，穿在身上觉得也就那样，没有想买的感觉。”
呵呵，张彦明就笑笑，也不劝她。
“咱们回了蓉城你陪我去逛逛老街呗？那边样式要多些。”
“行。商场里没有喜欢的？”
杨洋摇了摇头：“那边好贵，感觉夏天的东西有点不值样。她们说老街那边可热闹了。”
一边说她一边松开张彦明，跑到一边的店里去看水杯。
她对盘碗杯这些没什么抵抗力，特别喜欢，逛商场和大型超市至少有一半的时间要放在卖瓷器和各种水杯的地方。
哪怕不缺不买也是一样，就是这么看看摸摸她就开心。
“这个漂亮。”
“你又不做饭，这就是个装菜的家什。”
“我没说要买，就是喜欢。等我回渝州去找找有没有。”
张彦明就乐：“你也不会做饭，你买盘子碗的干什么呀？就摆着看看？”
“嘿嘿，看着就舒服。做饭我可以学嘛，我现在都会煎蛋了，还会煮粥。等哪天我给你做。”
张彦明抬手在她头上揉了几把，至于吃她做的饭菜这事儿，还是听听就算了，并不抱什么希望。
把她爸妈安排到她身边其实就是这方面的考虑，让她有个混饭的地方，不至于天天去外面吃。她妈妈虽然不识几个字，但做饭是把好手，很好吃。
“行吧，我就等着吃你煮的饭了。”
“等回渝州的。”
“行。这项链从哪买的？”张彦明捏起杨洋脖子上的装饰项链感觉了一下：“这种以后还是不要戴了。”
杨洋脖子上戴着的工艺项链，就是那种路边小摊小店十几二十块钱的那种，其实从厂家出来都是按斤数称的，特别廉价。
“我就是看着好看。”
“这种对皮肤的刺激有点大，你皮肤又敏感，很容易起疙瘩引起一些毛病。
你喜欢这个样式可以买一条拿去大一点的金店让他们按着样式订做一条，这种就不要戴了。”
张彦明把她脖子上的项链解下来看了看，就是之江那边的产品，好一点的是用钢或者合金，大多数就是铁镀的，也没什么工艺标准，各种超标。
耳环也是，直接也拆下来：“这种以后都不要戴，喜欢就去订。听见吧？”
“嗯。我就是感觉好看戴几天，不经常。”杨洋把项链和耳环拿过去放到包里，一副舍不得的样子：“那些大牌子的呢？”
“那是智商税，材料不比这个好多少，卖的就是那个牌子钱。奢侈品都差不多的套路。
不管是这种还是大牌子，你要是有喜欢的就去大型金店，让他们按样子给你做，或者直接去张记服饰也行。”
张记服饰也有首饰搭配衣服或者皮包，但不是主要产品，其实大部分也是在外面订购回来的，不过质量肯定是有保障。
金银总的来说对皮肤的剌激要小很多，大部分人群是无感觉的，不会造成什么后果。
而且金银还有一定的保值性，放在那总归是件东西，那些奢侈品牌不是钢就是合金大玻璃的，动辙就几万十几万，买的是个什么呢？寂寞吗？
“我想戴那个花，就是金子做的一朵花，用绳子系着。那种其实没多少金子，很轻的，就是好看，我同学戴了。”
“那你为什么不买？”
“我去看过，没遇到太动心的，而且我也不太懂那些。你给我买。”
“行，回蓉城就给你买，买朵大的。”
“嘿嘿。”杨洋就开心，抱过来就是一口。
她开心的亲吻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不是嘴唇碰触，也不是对接，而是要把你的嘴唇含住，还不闭眼睛。
其实把这种代入男人角色就对了，主动和侵略性很强。
而且只要你一回应，她就来感觉来反应。越是在不能行的地方，她就越来劲儿越能行。
张彦明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还逛不逛？”
“不逛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回蓉城去老街吧。这边没意思。”
这个确实，这边太小了，没什么好逛的。
张彦明四下看了看，想了想：“要不我们去景区转转吧，给你照点相片。”
湔堋在2000年被联合国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世界灌溉工程遗产，是国家级风景区，保留了很多历朝历代的建筑和遗迹，在这会儿已经是旅游热点了。
岷江原来叫湔水，而当地羌人把堰坝叫堋，所以工程就叫湔堋。湔水上的堰坝的意思。
现代的名称是宋代以后叫出来的，都是成都，江是成都府的府河郫江和检江，也就是柏条河和走马河。
也是在宋代以后，江成为了很多大河的称呼，就是势若长江的意思。
第2195章 老孙的想法
在宋代以前，江是长江（宋称大江）的专属名称，其他的都称水。
“你和我一起照。”杨洋冲张彦明撒娇。
其实这丫头是个相当强势的性格，根本不会撒娇，不过到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行，一起。”张彦明笑着答应下来，两个人回房间去拿了相机，然后坐车去景区。
没搞什么特权，把车停到景区停车场，让乔奇飞去给大家买了票，大家正常步行穿过小广场随着人群检票入园。
从离堆公园进入，一路走走看看拍拍，再从玉垒山公园出来。出来就是文庙街。
这会儿这边的古建筑就已经被毁了不少了，不过还算有一些，街巷保持的也算比较完整，就是有些脏乱。
也不奇怪，全国各地的景区都差不多，脏乱差嘛，管理上就是那么回事儿。
每个地方都有地头蛇，各种关系都妥贴，想占就占，想改就改，大家嘻嘻哈哈的和气生财。
不过从这会儿起，从红塔路过来，经文庙街到南街南桥头，以这条线做为切割，整个东南这一片儿就都是枫城的地盘了。
枫城将会对这一片进行彻底的修缮改建，根据历史资料尽最大可能的恢复原貌，做为整个项目中商业街区的一部分。
枫城的古建修复可不是像其他方面那样只是做个样子，而是从建筑本身的工艺材料上就要和原来一样，玩的是高端。
“这些地面都得换，真不知道原来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石路全部拆了搞沥青，真不知道脑袋里都是什么。”
走在街上，看着随便胡乱停着的汽车三轮车，胡乱搭建的棚子，满地的垃圾脏水，被改的一塌糊涂的老楼，张彦明心里就有一股气想发。
国内景区的管理者，有一个算一个，都特么是什么也不懂就特么乱来，根本就一丁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工作。
“这些楼都要改呀？”杨洋指了指路边几栋应该是新建不久的仿古式水泥楼。这东西弄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肯定要拆，留着干什么？丢脸哪？”
“让你说的。我感觉还行啊。这是刚建好的吧？拆了不可惜呀？”
“有什么可惜的，这东西就不应该存在。”
“这一片的商户怎么办？”乔奇飞问张彦明。这边原来归景区管辖，算是景区的商业区，所有的房子都是租出去了的。
这些商户能守着景区发财，自然和景区这边有着相当紧密的关系，也是对这一片老街老建筑破坏最严重的一群人。有依仗嘛。
“能服从管理的可以保留，签保证书交押金，不能服从的就清退，还能怎么办？”
“会不会闹事？”
“闹就闹吧，”张彦明抬头看着面前几棵被铁丝勒的已经长出树瘤的老树：“叫人查查景区这边，把关系捋一捋。
他们要是搞不定这些人，我就搞定他们。”
乔奇飞就笑，拿出本子记了一笔。
三天后，项目协议正式签署，项目是枫城基金直接和省里签的，是省级扶贫旅游开发项目。
协议签了，张彦明该看的也看了，该交待的也交待了，就带着杨洋回了蓉城。她们学校也开课了。
老孙是协议签署后第二天到的蓉城，跑过来蹭了一顿张彦明的烧烤，和张彦明交流了一下关于打造景区的事情。
现在渝州古樵旅游公司已经运转的有声有色了，往外发展打造景区正是这个阶段的主要工作。
“为什么不连着这个公园一起拿过来呢？反正也是买。”
“你在想屁吃，可能的事情吗？再说我也不想这么干，没意思。自己开发自己用不好吗？”
占一块商业区是小事儿，要是买公园景区就是大事了，张彦明不想搞的那么麻烦，也没必要。
老孙也就是顺嘴一说，撸了个串儿灌一口啤酒打个嗝，舒坦的拍了拍肚子：“那不是省事嘛。你说的那几个镇子有搞头吗？”
“你去看一眼，我也没去过，就是听说是保留的很好的古镇子。行就搞，不行就换别的地方搞，又不是非得一定。”
“这话说的，有点不太负责任哪。”
老孙端起酒杯和杨洋碰了一下：“交通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张彦明喝自己的汽水，摇了摇头：“你们商量着看怎么操作吧，我没什么意见，等你们计划出来了我看看。”
“行，那我这边就琢磨琢磨。不过我感觉你说的这个水果种植应该能有搞头，可以和我这块联系起来。”
张彦明看了看老孙，想了想：“那，种植这块就你们来搞？然后深加工这一块独立出来，只管和你们买原料。行不行？”
“理论上没什么问题，我们也算是有经验了，不管是种水果还是种花都有成功经验，这玩艺儿也能引起城里人的兴趣，算是旅游的一个强项业务。”
老孙巴嗒巴嗒嘴，拿酒瓶子给杨洋添满，再给自己满上：“这一块产出比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这么搞的话，还能不能满足深加工的供应。
必竟这一块肯定是要搞采摘的，这一块就得消耗掉不少，你总不能不让人带走吧？”
“多种点呗，不行啊？”杨洋瞪着大眼睛问了一句。
老孙嘿嘿笑起来：“行，那肯定行。”
琢磨了一下对张彦明说：“工厂这边的原料要求没那么高，是不是可以鼓动周边的村子帮着种？哦，你要迁人，特么没人了。”
“迁不完，不是所有的人都想出来，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村子都迁空。”张彦明摇了摇头：“后面这点可以考虑进来。
而且不止这里，整个往东北去都可以考虑进来，也算是给山里增加一个收入项目，咱们又不怕果子多了。”
老孙想了想，说：“那我还得专门成立一个种植部门？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和旅游扯上啊。”
“不用。”张彦明摇了摇头：“可以找基金这边合作嘛，又不用你一个人扛着。老杨你还能行不？别喝多了。”
“我这杯喝完不喝了，要晕头了。”杨洋指了指面前的老孙刚满上的酒杯。她其实酒量也不大，也就是比张彦明稍强点。
“不能喝了给我。”老孙看了一眼酒杯：“这样的话，那行，也就没有什么疑虑了，放心干。那我找人好好做个规划。
其实我还挺喜欢搞种植这块的。等我将来老了就找你弄块地，盖个小楼种点小菜弄片小树林，养点鸡鸭鹅狗，多好。”
“你现在就可以呀，还用找我弄地？咱们黄山上那片别墅不是说要弄出来了吗？”
“那片儿，”老孙想了想说：“我还打算把它归到我这边来呢，等下面谷里项目弄好，这边可以做为酒店配套。”
“那一片不是规划了几个酒店吗？还有避暑区，商业区，不够你用？”
“你住宅向的东西最后要卖的嘛，到时候里出外进的我嫌乱。而且下面感觉没这边舒服，可以看到长江和对面。”
这个到是真的，那一片儿虽然景色不错气候也好，但必竟处在一整个山谷里，视线上确实不如这边。
“那不就更应该留着住吗？”
“我感觉做个高档酒店不错，一栋大楼，二十多个别墅院儿，俯视长江和朝天门。这景还去哪找去？”
“那这边谷里的酒店呢？我记着也有院落式的客房吧？”
“有，”老孙点点头，一口闷了杯中酒，一边倒一边说：“但是这边我感觉档次上怕是不太能提得上来。”
“档次有什么用？更贵？”张彦明看了看老孙：“咱们要那些虚名干什么？你还准备上个星啊？再说档次是按什么来划定？”
“那到是没有，上不上星的有什么。”
老孙摇了摇头：“我说的档次确实是价格，服务也有成本嘛，再说你不得高中低配置全了吗？”
第2196章 老孙的想法，2
老孙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必竟是生意，搞服务行业的如果想做好，做到位，其中的成本确实不低。
想了想，张彦明也就同意了老孙的说法，高中低覆盖，用低价位吸引客流，高价位创造利润，必竟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这是事实。
“而且我觉得，这个时候在上面搞住宅项目怕是不太合适，”
老孙说：“现在的购买力有那么强吗？上面交通各个方面摆在那，但是上面的成本可不低，那都得靠从外面往里运。
所以呀，我感觉，现在考虑住宅有点早，包括咱们接手这个。人家盖出来可不是打算卖给老百姓的，咱们能啊？”
“不管什么时候，这种别墅也不是卖给普通老百姓的。”张彦明接了一句：“行吧，你们商量，我前面该说的都说了，后面你们定。”
这会儿的人，包括从业者，没有人会想到再有两年，房价就会开始起飞，而且是一飞万里，别说普通老百姓，一般的老板都买不起。
虽然张彦明各种努力想方设法的抑制，堵漏洞，但他也知道，房价的起飞是不可阻止的。
顶多在他的努力下，涨的幅度能稍缓一些，建筑各方面的质量能保证一些，那些买不起房子的能有个保障。
能把房产进行分类管理他已经很满足了。
起码在普通住宅这一块，有了数量和质量标准，有了绿化标准，有了密度限制，没了公摊的坑。没白忙活。
至于高档商业住宅……那是有钱人的游戏，能坑就坑吧，反正他们连奢侈品都能消费还感觉挺高大上，那也不差这点坑。
张彦明不反对商品贵，在市场的分层消费中，必然会有一些商品很贵，这是必然的。
但是这种贵应该是建立在用料，做工，质量，设计性这四点成立的情况下，而不是只卖个牌子其他垮的一比，像闹着玩似的还振振有词。
其实就是一种欺诈，还是明摆着来的，专门针对国内的有钱人……因为她们就吃这套。
花了钱还被人骂傻逼，然后心满意足。
“我觉得住宅方面，至少要往后推五年，得先把这片山谷经营起来，热闹起来，给出价值和直观和东西，然后再看。”
“行，按你们的意思来。”张彦明并不感觉早几年晚几年有多大区别，无所谓。
“上面最好不要起高层，太丑，把整个大环境都破环了……最高不要超过四层，所以价格肯定会有点高。”
老孙点了点头，继续说：“再一个就是交通方面也需要解决，或者等政府解决掉大部分，然后才是推出住宅的时候。
现在要什么没什么，有点脱离城市的意思，安静是安静了，但销售肯定困难重重。你不能只依靠避暑这个话题呀，对吧？
现在有多少人能专为避暑花个大价钱上来买房子？除了上面原有的那点村民，谁能习惯荒无人烟？”
“那里面人挺多的呀，植物园那边。”杨洋感觉老孙说的不全对。
“但是妹子，咱们这地方不在植物园啊，那边人是不少，挺热闹的小镇子，每年上来玩的人也挺多。
上来玩一趟看看花多少钱？你让他们在上面买套房子住下来能一样吗？那可不是吃顿泉水鸡。黄山这边根本就没有人。”
老孙吐掉嘴里的骨头，灌口啤酒：“这辣味借着啤酒还挺合卤。
这段时间我注意看了一下，到黄山这边溜达的，几乎没有几个，平均下来一个月超不过二十个，这不扯呢？
不过上面是真凉快，下面都晒冒油了，上面晚上睡觉完全不用空调，有时候你还得关窗子，要不然冷。
所以我觉得，可以先推一推乘凉公寓这样的东西，节假日一家人上来住几天，顺便旅个游，可以和边上联动一下。”
“边上？”张彦明想了想，也没想出来能和边上有什么能联动的地方。
山谷边上就是抗战遗址，里面其实什么也没有，路也不好走，有些地方甚至就没有路。
里面也没有什么景观，就是漫山乱长的野草和杂树，分布着几座几十年前的老房子，小洋楼，用狭窄的石板路连着。
主要的建筑可以进去参观，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那种老申城风格，窄小狭仄，楼梯很陡，房间也很小。
不过这里面当年住的都不是一般人，国家元首，将军，国际组织……
其实张彦明一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两口子要分别住在山的两边，男的在半山上像隐居似的，年轻貌美的女主人住在山下热闹的地方。
他到底绿没绿？那他知不知道自己是绿的？
老孙伸手碰了张彦明一下：“和你说话呢，走什么神啊？我的意思是，到咱们这边玩的，住宿的，咱们送他边上几个景点的门票。
我这边和景点协商一下拿个团体票，也不用在这一块赚钱，大家都得利的事儿，还是有搞头的。”
“这些不用和我商量，这是你们内部经营的问题。”张彦明摇了摇头，拒绝参与具体运营。
“你知道那里面还有个湖不？”老孙就不再说这事儿：“还不小，水面至少七八十亩，不规则形的，还挺好看。
你说那么高的山上怎么就能跑出来个湖呢？还不小，这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就在接手这个别墅边上吗？北边。没那么大吧？”
“不是，是从抗战遗址往北，再往里走一公里多，有条土路通进去。里面就几户人家。咱们边上这个不行，一个是小了，二是人家太多。”
“你打算利用起来？”
“嗯，正琢磨呢。咱们这边也是水项目嘛，玩水，那边是不是可以搞个水上项目？赏水。一部二部呗。”
老孙看样子是真动心了，没少琢磨，点着头给自己加信心：“我感觉那块琢磨下来能不错。”
“我看没什么大意思，最多修个临水的建筑，弄几艘船，那地方没法封闭，目前来看也没有大投资的必要。”
张彦明想了想，想起来老孙说的是哪里了。他当年爬三块石的时候有印像。
那边是一些小山峰的夹谷，经常会有人去爬山，四通八达的，开发的意义不大。主要是那边还属于水源地。
上面都是大树林，路峰奇险，是登山爱好者和摄影爱好者的胜地。
不喜欢爬山的上去又实在没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可玩的东西，就是看看几公里外的朝天门，还累的像个孙子似的。
喜欢爬山的就不用说了，在他们眼里这里就是宝地，连绵不绝的高低山峰湖泊，延途有公园有寺庙有风景，三十多公里没有重复的。
这些人也是搞战遗址最经常的访客，只不过他们是从山上走过来的，都不买门票。
“暂时不忙，算是做个备选，怎么也得等这边开发以后转起来。”老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盲目，一切要看这边的项目进展。
“那上面真那么凉快吗？”杨洋问老孙。她没上过南山。
“那确实，”老孙点点头：“就这季节，你上去晚上得冷，估计得加衣服才行，根本不用空调，风扇都吹不了几天。”
“那咱们在那上面弄个房子呗？夏天热的时候上去住，凉快。”杨洋看向张彦明，然后又扭头问老孙：“有饭店吧？”
“有，想吃什么都有。”老孙点点头：“你要是想上去住有的是地方，随时都行，那房子不都是你家的嘛。”
张彦明在杨洋的头上搓了两把，说：“你要是想上去，或者你家里人想上去就提前打电话招呼一声，让他们给你准备地方，不用特意买。”
张彦明知道这家伙其实就是三天新鲜，劲过了也就忘了，而且她自己是绝对不会去的。
她就是这么懒的人，做事其实都是靠别人带着。
第2197章 感觉可以加一片儿
“廖娜怎么好几天没看到了？”
“刚开学，她们学生会有点忙，这几天在宿舍住的，昨天才打电话了。”
“嗯，没事就好。开学你们这边不忙？”
“不啊，我们是成人班，都是年纪大有工作的，和她们那边不是一回事。”
杨洋她们读的属于提高班，面对的就是在职音乐老师或者是音乐从业者这一部分人群。
“想好毕业干什么了吗？”
“干什么？”杨洋看了张彦明一眼：“回学校吧？我上班呢。”
一点都不奇怪，她这个人就是这么胸无点志，一点儿拼搏奋头的雄心壮志也没有，有吃有玩就满足了。
你要是真给她弄去当什么明星，估计她还嫌累。其实不用估计，她肯定会嫌累，然后罢工。
憨憨嘛，不能以常人度之。
不过话说回来，张彦明还挺喜欢她这个性格的，容易知足，从不好高骛远，不势力，也不虚荣，就地自己的小日子，开心就好。
“那就去咱们学校吧，正好也需要专业点的音乐老师。”
老孙接过话：“咱们那里山美水美，水果不断，一年四季都是花海，你肯定能喜欢。”
“哪？”杨洋扭头问张彦明。
“就在古樵，在公园里面。行，那就这么定了吧，孙哥你帮她把关系转一下，她这个学费咱们出吧，别占那边便宜。”
杨洋出来上学算是进修，学费是她原来的学校出的，带薪上学。成人班大部分都是这种。
杨洋无所谓，有地方上班就行，而且她也确实不太想回原单位了。
她原来分配的学校就在她老家那边，从县城坐船进去快艇要跑四十分钟，开车至少要三个多小时的小镇上，平时根本出不来。
那镇子还没有她上学的云阳镇大，埋在群山深处的大宁河边。
即使没有认识张彦明，她毕业以后大概率也是不会回去了，会留在蓉城或者渝州。她这个专业找工作养活自己还是比较容易的。
老孙也并没有因为什么原因说假话，古樵职业学院确实需要正规的音乐和体育老师，虽然是职业学院，但并不枯躁。
“那我要赶车上班啊？”杨洋问张彦明。
“怎么可能，就住在上面，有地方，平时想出来逛逛就让车送你。”
“我会开车，我有驾照。”
“……算了，还是用公司的车吧，你就别自己开了，用不着。”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
杨洋是路痴，去过的地方都不大能记得住，而且只会开手动档，经常迷路绕圈不说，开出去十次能刮七次回来。他太了解了。
杨洋就噘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彦明笑起来，拿纸给她擦了擦下巴：“自己开多累呀，渝州交通那么复杂。”
……
第二天下午，廖娜她们三个过来了，进了屋就倒在沙发上喊不想活了。累的。
大学的学生会确实事情挺多的，老师都是撒手不管，只玩嘴，下面的会员啊学生什么的其实基本指望不上。
廖娜的性格又是那种比较负责认真的，较真，自然就累。
“那咱们晚上逛街去吧，逛一圈就不累了。”杨洋说：“我请你们吃钵钵鸡。”
张彦明听的直发愣，逛街还能缓解疲劳？难道不是更累吗？
“才不要，你就晓得钵钵鸡。我要吃酸菜鱼。”廖娜抽着脸看了杨洋一眼。
其实是她还不了解杨洋，好吃的她都喜欢，但是你让她说的话，就永远会是钵钵鸡和烤五花肉。记不住的嘛。
她说钵钵鸡的意思也许是串串，也许是火锅。不过她也确实喜欢钵钵鸡，要不然也记不住。
“好嘛，酸菜鱼。你晓得店子在哪里撒？”
“去找嘛，肯定有撒。”
张彦明也不插嘴，拿着手机一边看文件一边听着她们说话。
她们说的老街就是枫城在蓉城的两条商业步行街之一。
枫城买下了从支矶石到杮子巷东西一公里，包括了后来鼎鼎大名的宽窄巷子在内的一整片的老城区修复改造。
中间原汗原味，被当地人称为老街，周边是现代化商业办公区。
在2000年左右，蓉城的城建发展远远落后于渝州，整个城市除了最中心广场那片还有火车站，荷花池以外，几乎都保持着老样子。
但恰恰是这种落后，让张彦明感觉很舒服。
这才应该是城市发展的本来面目，而不是一昧的高楼大厦追求所谓的现代化。
至于宽窄巷子，这会儿还默默无名，要等零八年大事件过去以后，才会得到发展。
不过在这里不会了，它已经是相当有名气的老街。
五点过，廖娜几个人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冲个澡换身衣服，大家出发去老街吃饭。
离着这边没多远，三公里，一脚油门就到了。
车停到酒店地下车库，大家坐电梯上来，绕过办公区进入老街区。
整个老街区都是禁一切车辆的，只能慢慢步行，或者坐里面的人力车，也算是一个特色。
几个人就坐上了人力车，和他说找一家酸菜鱼做的好的馆子，然后就坐在车上欣赏街景。
这边并不是想像的那种都是老旧的大平房，三四层的小楼和无处不在的牌坊，坊门交相辉映，与路边的老梧桐交错出百年沧桑。
和后来那个全国闻名的，整个翻新出来的巷子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里面的人力车夫算是步行街的职工，兼充导游服务，对这里相当了解，都没有停顿，拐来拐去的把大家带到一家馆子门口。
乔奇飞付了车费。
这里并不是酸菜鱼馆，不过酸菜鱼做的确实好吃，算是主打菜。其他的传统菜式也是相当到位。
“真不错，味道很足，用料也相当可以，值这个价。”乔奇飞一边抹嘴一边夸赞。
他吃辣要勉强一些，不过控制不住筷子，一边嘶啦一边忍不住的吃，捧着王老古猛喝。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外面天都黑了，路灯的橙黄灯光透过玻璃照进饭店里面，和饭店的主灯光混合在一起，有一种朦胧感。
张彦明看着嘴唇有些微微红肿的乔奇飞就想笑：“你不能吃辣还不说，这里也有不辣的菜，再说可以用水洗了再吃。”
“那多没劲啊。嘶……嘘。过瘾。嘶……”乔奇飞又灌了两口王老古：“嘘，还是挺过瘾的，嘶嘘，嘘，发现辣的也挺好吃，嘘。”
“这里现在是什么等级？”张彦明问了一句。
“嘘……”乔奇飞打开手机操作了一下：“一片金枫叶。”
“我感觉可以加一片儿。”张彦明打量着店里的环境，看了看桌上被几乎吃光的碗盘。
第2198章 八十块
枫城物业公司下面现在有一个美食服务评级小组，组员不固定，会邀请一些大厨，或者是美食家，酒店管家来参与。
这个小组主要就是对国内的，目前只限于枫城各地商业街区内的饭店，小馆儿，酒店做出评价，一年三次。
等级有金银两档，每档三等，标识就是一片金色或银色的枫叶，镶嵌在进门醒目的地方。
形式上借鉴了米其林美食指南，但概念上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外国人做事其实并不靠谱，而且理念也完全不同，他们是要通过这东西来赚钱，而枫城不需要。
他们首先重视的是奢华程度，价格，而枫城不是。吃饭就是吃饭，讲什么奢华？这不是扯蛋吗？
不过说奇怪，到是也不奇怪，和老外讲美食本身就有点扯，他们懂烹饪？
一群自大的历史篡改者，除了烧烤和水煮还会什么呢？
他们总是喜欢给一些平常的东西定义上某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显示与众不同哗众取宠，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卖个高价钱，简单明了。
经如钻石，比如牛肉，比如海鲜，比如蘑菇，本身不过就是一场营销，也可以叫骗局。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没底蕴了，正经的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评价出来的美食真的是美食吗？也许在他们可怜的世界观里是吧，但除了贵并没有什么别的内涵。
枫城的评价系统到是也会看价格，但太贵会影响评价等级。是的，你的成本摆在那里，东西太贵了并不值得推荐。
你说你装修豪华，你说你餐具讲究，你说你一把椅子价值几万……你送吗？我们是来吃饭的。
那些完全用不到甚至没有意义的附加值其实一文不值。
就餐环境并不需要刻意的奢华来实现，那完全就是扯蛋。
那是低智商者们的游戏，乐此不彼。
不过这也不是张彦明说加就可以的，这只是表达一种心情，这顿饭吃的确实大家都很满意。包括杨洋这个极度挑剔的家伙。
枫城的评级每年三次，一次是初评定级，一次是复查找毛病，一次是搜集意见和建议。这种等级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会随着实际情况增减。
一般每两年会对过去评定的店铺等级，尤其是高星级店铺，进行一次调整，或者保持，或者升降。
因为不是盈利部门，参加的也是不确定的行业内大拿级人物，所以结果相当客观。
比如一位高级厨师。说的是国内那种真正的高级厨师，不是国外的那种什么也不会的名厨。
他这次把某家饭店的星级定的很高，但是复查的时候来的是另外一位，如果复查的认为评级有误，前面那位的脸往哪搁？
所以明白规则的大家都能保持着一种客观，一种谨慎，都不想在这里损害自己的名气成为业内笑柄。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啊呀，吃多了，不想动。”杨洋难得的露出一副吃撑的样子。她其实挑食挑的厉害。
“确实有点好吃，我还要来。”廖娜也摸着肚子同意，并表示喜欢这里。
“走吧，咱们出去走走，运动一下消消食，你们不是要逛街么？”
“确实不想动啊，吃多老。”廖娜苦笑，不过最终大家还是从饭店出来，顺着老街古老沧桑的石板街道散步。
“这里馆子真的不错呀，以前恁个没有发现呀？”
“来的少吧？你们以后来了就可以让这些人力车帮你们找地方，你和他说想买什么想吃什么就行了。他们要熟悉一些。”
“走，”廖娜回头扯杨洋：“我带你去吃你的最爱，钵钵鸡。”
杨洋就笑：“哪里吃得下哦，你整我。”
开了几句玩笑，大家也就正心逛起街来。
路灯和各个店家商铺的灯光混杂在一起，把整个老街连带着路边的老梧桐都染成了五光十色，拼出来一个有种光怪陆离的世界。
繁嚣中又带着一种说不出一宁静感，好像无意之中走进了一副历史的画册。
即使张彦明在各地见过了那么多的老街区，也被这里的景色打动了。老街，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味道，有着自己的性格。
这才是城市应有的模样，而不是那些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玻璃幕墙。
包括那些刻意经营的古镇，因为刻意，已经失去了灵魂，失去了人间百态的生气。
国内这会儿已经兴起了古镇游，但急于赚钱的心里太重了，明晃晃的写在了脑门上，再加上完全不懂运营，只会‘保护性修建’。
西塘、周庄、同里这会儿已经算有名气了，到处宣传，包括杨洋工作的那个泰昌古镇，也因为上过国家台而冒火。
还有那个‘东西栅破败凄凉，剩几户老人，听评弹，打牌，河边衰墙边停着垃圾堆、鸟笼子、还有家家的马桶，年轻人走光了。
全镇完全被世界遗忘，炊烟缭绕，鸡鸣水流的地狱’。
‘从前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乌镇。
多少年后，除了乌镇找到了自己的路还很坚挺，其他的那些繁花一样的各色古镇纷纷被世界遗忘。
成为了真正的鸡鸣水流的地狱。再无人烟，了无生气。
不就是刻意嘛，千年古镇都搞成了一个模版模样，除了劣质纪念品就是高昂的物价房价还有根本不存在的服务。
除了收门票收各种费不断的涨价，可怜的他们什么也不会。
“张彦明，来，你试试这件衣服。”杨洋的喊声打断了张彦明漫无边际的思绪。
现在除上开大会点名或者报幕，已经没有人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张彦明了，除了杨洋。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叫人就是这么叫，除了父母长辈以外，再无例外。包括她亲弟弟。
“什么？”张彦明走过去。
“这件衣服，你试试，感觉可以哟。”杨洋把手里的衣服举起来给张彦明看。
廖娜和她的两个同学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一边旁观。
张彦明笑着脱下身上张记服饰量身定做的高级上衣，接过杨洋手里的衣服套上：“行吗？”
“可以可以，这件合适。”杨洋伸手帮他抻平，满意的笑着点头：“老板，好多钱。”
“一百二儿。”
“啥子嘛，便宜些，我们还要再买。八十。”
“八十不得行，一百嘛，整数。”
“就八十块，要得不嘛？不卖就算求老，别个我也不看了。”
“好嘛好嘛，八十，真的是啊，我也要赚钱的嘛。”
“哎呀，你有的赚，哄我哟。”杨洋获得了讲价的胜利，满脸开心，又去衣服架上翻找起来。
第2199章 感觉挺合适的
“你真的穿哪？”廖娜凑过来小声问张彦明。
“啊，为什么不穿？我也感觉挺合适的。”张彦明动了动肩膀。他肩比较宽，很多衣服穿着都会有些箍，不舒服。
而且这件不管是花色还是宽松度都比较让他满意。杨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她就是这样的性情，刚刚几百块的一顿饭她也不觉得贵，这会儿八十一件的衣服她也不会感觉穿不出手。喜欢就好。
杨洋低着头找衣服，沉浸在自己的快乐当中，很快又给张彦明挑了两件，然后才开始找自己的。
“那我也，挑一件嘛。”廖娜平时基本上不会买这种地摊摊上的东西。路边的小店也是地摊摊。
“别勉强，自己喜欢才是真的。”张彦明抱着杨洋挑出来的衣服笑着开解她。
“廖娜，你不要在这里买。”杨洋头也不回的接了一句：“哈哈去前面，我前几天看过有一家的衣服好适合你。就在前边。”
“你还帮我看老啊？”
“啊，前几天我一个人嘛，来逛了哈，感觉那家的衣服适合你。”
廖娜眨着大眼睛看了看张彦明，然后笑起来，心中有点小感动。没想到杨洋一个人逛街还会记得她。
那可是个去过几次的地方都记不住路怎么走的人，能记住哪一家的衣服适合她，那真的是用了心的。
“那我要去看看，你帮我推荐几件。也该添衣服了，马上十月了。”
“就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前几天没事就来逛了逛，想着等你忙完了一起过来买。结果他来了。”
“你们女孩儿每年开春入冬都要添衣服吗？”张彦明问廖娜。
“也不全是，但是换季嘛，总会逛逛看看，有合适的就买一件两件，没有合适的也就算了。我没有必须要买的习惯。”
其实主要是每到换季的时候，女孩子的衣服鞋子总会推出很多新款来吸引她们，不像男人的衣服鞋子，几十年就那么几款样式翻来覆去的。
杨洋给自己挑了两件，举着过来让张彦明和廖娜给意见。
其实她能挑出来拿过来，已经说明她自己很喜欢了，别人的意见已经并不重要。
而且不得不说，在服装搭配选择上，杨洋有些灵气，总会穿的很有些味道，在这方面张彦明和廖娜还真给不到她什么意见。
那就夸呗。真好看。
其实女孩子长的漂亮些身材又好，可以说只要不是那种特别的另类丑装，穿什么都好看，也怎么穿都好看。
西南地区的女孩子普遍小骨架，而且普遍很凶，体形无敌。很能打。
得到张彦明和廖娜的肯定，杨洋开心的去找老板侃价，把张彦明那两件一起付了钱，然后把衣服都塞给张彦明拎着，几个人出来继续往前逛。
朦胧炫丽的老街道上，飘浮着诱人的食物香气，来来往往的小姑娘小伙子或成双成对，或成群结队，手上都拿着些东西在吃。
这也是逛街的乐趣儿。
不过张彦明他们这边，大家刚吃了饭，又都吃的有点多，虽然闻着香有点馋，但都没买。
还是张彦明感觉有些渴了，这才去了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些热饮，几个女生都要了奶茶。
奶茶这种在一千五百年前被国人淘汰的饮茶方式，经过地中海传入欧洲，在联合王国复兴，再然后辗转了回来，九十年代回归，成为年青人喜欢的饮料。
一起传回来的还有同一时期被淘汰的，在脚盆传承了上千年的抹茶和脍食。
脍炙本是一家，脍落脚盆，炙传欧洲，周周转转终于回归，可是国人只知脍炙人口的成语，却已经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了。
纷纷把这种古老的，被祖宗舍弃的落后饮食方式，当做国外的先进料理，怀着一颗激动崇拜的心，花着大价钱恭敬荣幸的品尝，而且自感高贵。
不过张彦明并没有说什么，这会儿奶茶还是货真价实的，可以放心喝，不像再过十年遍地都是奶精，喝它和喝毒并没有什么差别。
女人在逛街这个项目上，确实远远的强过男人。这和体质体力都毫无关系。
柔弱的女生一旦开启逛街模式，好像凭空就被注入了一种还不能被世人所理解的玄妙力量，变得不知疲倦。
跟在后面的安保员们每天熬打的体质都面露疲色了，她们还是劲劲儿的兴致盎然。
最令人佩服的是，她们还是只看不买，一条街要走到头了，张彦明手里还是那么几个袋子，就廖娜买了件长衣。
不过张彦明也没去阻止她们继续逛的兴致，自己本来能陪杨洋的时间就少，随她去吧，开心就好。
“张彦明，我买双高靴穿行不行？”
廖娜实在是忍无可忍，从背后揪了杨洋一把：“你能不能不连名道姓的喊他？要不就叫哥，要不就叫彦明，叫老公也行啊。”
“啊？为什么呀？”杨洋完全不能理解廖娜的意思。
“我爸都不会直接喊他全名。这是在大街上，连名带姓的你要干什么呀？”
“名不就是喊的吗？那怎么叫？你们不也叫我杨洋吗？不也喊你廖娜？”
“那你喊两个字，反正不许带姓。”
杨洋看了看张彦明，张彦明无所谓，点点头说：“想买就买，不用问我，你自己喜欢就行了。”
“嗯，那我买双，早就喜欢了。”
“喜欢为什么不买？”
“没怎么逛街，也没有衣服配，”杨洋拉着廖娜往商场里走：“这个要配短裤穿。”
这就是西南人民的幸福了，冬天不冷，最低也在零上，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愿意光腿也不突兀，裹大衣也正常。
反到是夏天不太好穿搭，太热。
话说夏天来西南简直是男人的天堂，各种免费福利集体大放送。
杨洋试了一双又一双，张彦明感觉哪双看上去其实都差不多，完全看不出什么不同来，但也没吱声，没去打扰杨洋的开心。
终于她感觉到了，试好了，又开始在两双鞋之间犹豫。
“都买了不就行了嘛，至于吗？”
“都买呀？”
“嗯，买了吧，赶紧去看别的。”
杨洋就乖乖听话，把两双都买了下来，笑的很开心。
接下来去搭配短裤和上衣。
张彦明也没问杨洋，给她买了两件袖口领子翻毛的大衣和几条羊绒衫，几条不连袜的光腿神器，又买了些纯棉的袜子，内裤。
等到杨洋买好了她看好的东西，这边张彦明连款都付过了。商场里能刷卡。
东西给安保员拎着，杨洋也没注意，一直到回了酒店张彦明把东西给她，她才惊喜的叫了出来，开始一件一件的试穿。
第2200章 好消息接连不断
试穿的结果很满意，都是她喜欢的。
事实上张彦明给她买的衣服和东西她肯定挑不出毛病来，必竟曾经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在另一个世界，两个人从二十几岁生活到年近五十。
就这样，白天张彦明办公，杨洋和廖娜她们去上课，晚上一起吃晚饭，逛街，看电影，或者去酒吧听歌。
一个星期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这个星期蓉城下了两场雨，一场两天，一场两天半。
雨后的蓉城气温直线的下降，早晨起来哈气都能见到白雾了。不过这种低温并不会持久，只要一出太阳就回来了。
必竟才九月中旬。
老孙在灌县待了五天，然后回渝州去了。
他详细的了解了一下情况，要回去组织团队研究商讨并开始初步的规划设计工作，然后才能形成完整的项目报告。
中间又有好消息传过来，眉州的电池研究所投入使用了，几条电池生产线也进入了组装，最晚明年三月左右能投产。
王比亚是科技达人，和别的投资者一心向钱向利向资本奔赴不同，他感觉企业的前途在于研发，而不是资本游戏。
他曾经直言那些造不如买的人愚蠢，并且从不认为专利和技术不足会成为企业发展的天堑，而且他也确实做到了。
他喜欢研究，喜欢投入研究，喜欢自己动手进行研究。这也是张彦明欣赏他的地方。
其实事实早就已经证明了，敢于突破，舍得投入研究的，都有着各种飞跃式的发展，并没有被瓦解或者沉没。
反而是那些向来信奉造不如买，研究不如加入的人，不但没什么发展反而越来越落后，只能沦为打手和骗子。
事实证明，奋能向前的人总是能进步，自我沦陷者最终坠入深渊。
……
好消息接连不断，庐州汽车厂也传来捷讯，电动公交车和相关车辆通过国家相关部门审验，拿到了上路许可。
还不止于此，拿到上路许可的同时，汽车厂就接到了京城和鲁尔市的订单。
两份订单不分先后，意义却不相同。
京城这边早在去年就对庐州汽车厂的电动公交车进行了考察了解，而且已经针对性的制定了相关规划。
随着庐州汽车厂纯电动公交车获许上市，京城马上推出了自己的五年计划：
将分期分批引入纯电动公交车，逐步淘汰原有旧能源公交车，在奥运会前夕完成全市公交车的全面替换，实现公交零排放。
而鲁尔这边算是投桃报李。
纯电公交的试验运行工作就是在鲁尔完成的：这里四季分明，极端天气多，温差大，很适合考验纯电汽车的实用性。
当然，这也和张彦明与鲁尔这边的良好关系有关。
那边许可证一下来，这边省里就给市里拨了一笔款用来采购，虽然没有京城那种庞大计划，但也一下订购了五十辆，算是大力支持了。
其实京城也只是更换一部分，这会儿京城七成半的公交车已经换成了纯天燃气动力，最近的一批去年才换上，不可能马上淘汰。
要更换的就是原来剩下来的汽柴油车辆，大概有两千辆左右。
目前纯电公交车的产量也有限，这两笔订单基本上得生产半年以上，到时候生产线的增扩工程也就差不多完成，产量会上一个新台阶。
然后才是推广。推广计划都做好了，第一批目标就是国内的主要旅游城市。
另外，虎豹狼民用计划也获得了批准，拿到了军部的指导意见。也就是阄割标准。
汽车厂这边早就有自己的民用计划，包括设计，改动，外观和内饰的调整等等。
只要按照阄割标准执行，添上自己的设计调整就可以上市，这个过程会比公交车增产还快，这边标准刚下来，第三天就有样车发往京城了。
“给蓉城这边发几辆样车过来，我在蓉城。”
张彦明接到张厂长的电话并不意外，但仍然感觉开心，让他往蓉城发车，自己想看看成品。
前期因为没有军部的指导标准，民用版这一块并没有生产。
军改民并不是阄割一下去掉一些功能就行这么简单，它从外观到内饰功能，底盘，传动甚至悬架各个方面都需要完全重来。
其实就是一款和军用款雷同类似的，其实完全不一样的车。只是外观上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承续关系。当然，品牌可以保留。
会让你一眼看上去就是那一款，但事实上开起来已经完全不同。
总体来说民用版本会更舒适一些，更关注驾驶乘座的体验感，会增加一些针对性的设计，从而削弱阄割痕迹。
最明显的就是轮胎和悬架都不一样。
军用版本配的是庐州汽车厂橡胶车间自己生产的轮胎，连牌子都没有，而民用版本配用的是脚盆横滨胎。
这是一款性能型运动胎，优缺点都相当明显，是世界上大多数高性能车辆的标配胎。
原车的悬架也是自己生产的无名系统，而民用版本采用的是世界通用独立悬架，豹狼两系是前轮双叉臂，后轮多连杆。
而虎系列全部采用的是空气悬架。
这已经是民用汽车里能实现的最好的悬架系统了，必竟还要考虑造价。
不过随后张彦明就冷静了下来，歪在沙发上嫌弃自己……他没有自己开车的时间啊，虽然他很喜欢开车。
也就是在京城才可能偶尔热热手，在外面根本就是免谈……军事基地或者试验场里例外。
“唉，来了我也开不到。”张彦明有点委屈巴拉的自己嘟囔了一句，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其实他也就是偶尔的遗憾，并不抵触。
人总是有得必有失，相对于得到的，他失去的并不多，也能很好接受。
于是他决定，就给杨洋弄一台虎系列，给她配两个女司机兼安保员，同时也可以保护廖娜。
这几天张彦明才知道廖总并没有给小女儿配备安保人员。这到是符合他的性格。
……
“小彦明，你还在蓉城吧？”
“在，这不等着您那边的消息嘛，这事儿我挺重视的。”
“嗯，你准备一下，明天我和几个同志到蓉城，需要你当面演讲一下，要讲细，讲大。”
“明白，没问题。”
“嗯。原则上是没什么问题的，你也不用耽心，不过必竟有那么一些牵扯，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
“明白明白，理解。”
“那就这样，你准备一下，明天下午直接来大院，我让小胡和你联系。”
“好，那我等他电话。”
电话挂断，张彦明摩娑着靠在自己身上看电视的杨洋，想了想，给老孙打了过去：“你明天得来蓉城一趟。上午到就行。”
第2201章 记忆
老孙这段时间都在忙活汶县那边的项目，包括成立种植基地的事情，接到这个电话有点意外。
开发一个纯粹的旅游项目并不是大家想像的那么简单，而是恰恰相反，里面相当复杂。
首先是主题设定，也就是宣传和吸引人的核心。
这个是最难的，国家这么大，世界这么大，雷同类似的东西简直不要太多，你用什么来引起别人的关注？
核心选择以后，就要围绕核来打造话题。
季节性，交通，路线，基本费用，这都需要完整的设计，这也是吸引大家过来的点。
然后才是内容准备，人来了你给大家看什么，玩什么，吃什么，这里要有个普适性，还要有独特性。
达不到普适那就变成了小众，没有独特性就不容易被人记住，也就很难形成口碑。
最后是围绕核心和内容打造自己的专业性和服务流程。旅游，体验感是永远绕不过去的话题，专业性和服务是硬核。
打造出专业性明显，服务良好的团队和流程，甚至可以成为宣传点，反过来带动销售。
国内的旅游正是缺了内容和服务，只想着大笔赚钱却从不思考自身，这才造成了逐渐拉垮的局面。
外行多什么也不懂是一方面，不重视也是一个方面。
我们从来都不会从服务角度考虑问题，都是习惯性的站在管理者的‘主人翁’位置上。
所以老孙这段时间成立了七八个小组，天天不停的开会，确实是忙。
“什么事？我这边方案还没出来呢，那边暂时不用我去了呀。”
“不是，是另外一件事，我想了想，还是交给你好一点，就以旅游的名义来搞比较合适。”
“那其实就是不是呗？……行吧，我明天一早飞过来，见面说吧。我交待一下。”
“嗯，那明天见。”
张彦明是经过慎重的考虑，才打算把这个任务交到老孙手里的，然后让赵振华和仙媛配合。
主要是仙媛本身太忙，而且是女人，张彦明怕她压不住，也不希望她太辛苦。
赵振华他们几个虽然在各方面进步都比较快，但还是太年轻，没经历过真正的大场面，张彦明不放心。
这件事即要求能力，又要求大局观，还要有保密意识，想来想去，还是老孙最合适。
必竟这个项目本身也确实能和旅游搭上些关系，顺便打造出来一个特色旅游线路也是不错的，可以做为灌县那边的补充。
半导体工业即使不考虑前后端，也是一个涉及到五大工业体系，需要至少上百家尖端制造企业的大工程。
好在张彦明起步的不算晚，事实上这会儿整个体系还没有成型，或者说正在成型当中，目前的技术还比较分散，多个国家地区并存。
这给了张彦明很大的时间和机会，经过近三年的运作，也终于到了该收获的季节。
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轰轰烈烈的时机，还需要猥琐发育一段时间，免得节外生枝，国外的相关企业链也得继续潜伏。
等到这个产业区，或者说这座全新的城市启动的时候，也就是中华的半导体工业扬眉吐气的时刻。
但在这之前，一切都需要悄悄的，所以开发旅游城市就成了最好的借口。
古镇，异域风情，种植采摘，原始地貌，大江，可以利用的元素很多，也都很实用，同时还能完成扶贫助农，改善推动教育环境。
所以……张彦明在本子上写了一行字：绵远河扶贫助农旅游示范区。不过估计最开始应该会被叫成试验区。
这么一算下来，两个县域几个项目相加，在三年内从山里迁出来那么五六七个镇子应该不算困难，也不会显得突兀。
完美。
合上本子，张彦明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些照片，那些数据，那些跳舞的汽车还有疯狂摇摆的大楼。
当时他在三百二十公时外的棠城，刚吃过了午饭，设计师在午睡，他在电脑前画图，然后身后的绿植突然疯狂的抽打他的后背。
他还以为是恶作剧，结果回头却看不到人，只看到疯狂跳动摇摆的绿植本尊，顿时一身冷汗。
跑到外面，公司门外的小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在议论，停在广场上的汽车在跳舞，顺着大家的手他看到了摇头嗨的楼顶。
沥青的硬化路面像海面一样翻涌，小区的大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叫声，树木在抽搐，人们在奔跑大吼。
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世界末日来了。
而那，还只是三百二十多公里外。
张彦明突然决定，等到那一天，他要来，就在这里等待它的发生，或者不发生。
杨洋动了动，伸手把张彦明搂到怀里。
“嗯？”
“想这么抱着。”
……
“先介绍一下情况吧。”
京城，夜幕笼罩，一场会议正在进行。
“枫城公司本次提交计划，是打造国家级半导体工业中心，对外名称为‘蜀北地区扶贫助农助学综合旅游开发新区’。
拟选地址主要在旌城市绵竹市东北，计划在绵远河与干河之间圈定一百平方公里土地。
该地片为河域平原地带，涉及到三个镇级单位，有铁路和省级公路相通，处在蓉城高速公路规划范围内。
枫城公司计划在三年内，在此地初步建成一座以半导体核心工业为中心的生产科研基地以及附属城市。
所涉及相关工厂，研究所名单不在这里公布。
本项目拟从项目地址西北部山区贫困县迁移人口来满足工程，服务业，基础商业，基础城建各个方面的需求。
加上枫城基金已经和巴蜀省委签署的灌县扶助项目，共计计划迁移人口六万人，涉及到两市三县的九个乡镇。
另外，在本项目，以及枫城基金在灌县的扶助向水果种植及深加工工厂项目的基础上，枫城基金拟对周边地区的学校，医院进行捐助。
主要是对现有校址，院址，建筑进行加固，翻修扩建，改善基础设施设备等，本次捐助覆盖了蜀北三市九县一区，八千平方公里范围。
同时，枫城基金承诺，会与渝州古樵旅游发展公司联动，在所涉迁移乡镇进行相关旅游开发，包括不限于古镇，民族风情和种植园等。
其中种植园有覆盖以上三市六县的计划，但并不确定，需要农业专家进一步的考察指导……
……以上就是枫城公司本次计划的全部情况，报告完毕。”
“我先说几句。”刘市放下茶杯：“我和张彦明同志接触比较早，也比较多些，从他98年进京开始就有接触。
关于枫城公司这几年投建的各种项目，对住房管理，科技各个方面的贡献等等，这都是摆在桌面上的，我就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