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9章 穷人的道理
在这两个民工眼里,安保员和张彦明活脱脱就是两个大反派,有钱人欺负穷老实。他们挖一个坑几十块钱容易吗?
“谁让你们挖的,给他打电话,叫他来。”这事儿张彦明也不好出声,就在一边站着看着,安保员和两个民工在那扯。
“要是他们不来,你这个坑就挖不成,懂不懂?你们还得赔钱。这地是你们弄的吧?这是私人的东西知道不?我砸你家锅台不用赔呀?”
“你凭什么砸俺家锅台?”
“那你凭什么来挖别人家的地?”
“是别个叫俺们来的,你去找他们去。”
“那别人也叫我去砸你家玻璃行不行?能不能讲点理?”
“谁不讲理了?好好的俺们干活你就这个那个的,不就是不想让俺们挣这份钱吗?不就是仗着你有几个钱吗?凭啥?”
张彦明看着这边也搅不清楚,来回走过的人开始驻足看热闹了,有点心烦。
往后退了几步掏出手机直接报了警。
警察是飞来的。真的,和飞也没什么区别了,张彦明亲自报警,所长差点一个跟头摔死过去。
张彦明没拨报警电话,嫌麻烦,而是直接打的派所所长的手机。
这哥们接了电话就往这边跑,估计是这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了,六百米绝对没超过两分钟,绝对是要起飞了。
“喘口气喘口气,怪我没说清楚。”张彦明吓了一跳,赶紧扶着给他拍后背。也真是难为他的,挺着个肚子能跑这么快。
“您。什,什么,情,况?”
后面跟着跑过来的民警也到了,大口喘着气。
张彦明扶着所长对民警说:“这地方从人行路开始就属于私人土地了,那俩哥们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过来挖坑,和他们也说不清楚,麻烦你们给问一下。”
听到是这事儿,从所长开始全体松了一口气儿,所长腿一软差点绊那儿,还好张彦明把他扶住了。
“去,问问。”所长张着嘴使劲儿喘了几口,吩咐民警过去干活,他靠到人行路边的矮墙上抹汗:“张先生,呼。太吓人了,您差点没把我,吓死。呼。”
“是我没考虑周到,确实对不住了。主要还是他们在这有理说不清的,有点生气。这种一般是谁的活儿?”
所长扭头看了看:“不知道。通信就好几家,还有煤气自来水,都有可能。还有路政。我,感觉这架式有点像路政的。”
所长比划了一下:“其他单位一般会在人行道中间,或者挨着马路边上,这都刨到中间去了,不应该是维修,应该是要埋什么。”
张彦明叫一个安保员去拿几瓶水出来,和所长站在那等着民警问消息。
还真是路政的,不过是交管路政部门,负责安装维护红绿灯等交通安管设施的。
所长也没用张彦明说,自己拿出电话拨了过去,打了三四个电话才找到主管人员。原来这边要换红绿灯,挖坑是为了埋基座立柱子。
“你们换这东西,都不管地是谁的?这地儿是私人的,两个民工过来就刨,还讲不清楚。
再说了,你自己过来看看,红绿灯不应该在跑边上吗?这坑刨的都到哪了?离马路边至少有两三米远。”
所长拿着电话边说边溜达,走到一边去了。张彦明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这是想和对面说什么怕他听着。
“我说,这事儿和你们派所没关系吧?他报警了也没用啊,我们依法安装。你给劝劝吧,这个谁也拦不住,你吓唬几句帮帮忙。”
交管路政那边是所长的熟人,大家都是一个分局的,多少都有些情面在。
“你自己来吓唬吧,我不敢,特么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是哪儿?德胜大街老院儿,你挖到人家门口了。”
“我靠……我马上过来,谢了啊。”那边挂了电话,所长走回张彦明身边:“那边马上过来处理。其实也是没办法,都不容易。”
张彦明点了点头,指了指原来的老红绿灯:“我搞不懂好好的为什么要换,这个我也管不着。不过,像那样安在路边不行吗?你看看这刨到哪来了?”
这边街角边门外面是个小空场子,一侧墙上装着老院子的水电气各种表。空坝子当初改建的时候弄成了停车位,能停四台车,很方便。
如果按照这俩哥们挖的位置把红绿灯立起来,这地方整个就废了,一台车还得歪着停。这算不算祸害人?
谁家红绿灯离着马路三四米远这么装?这是在检测臂展强度还是主杆韧性?
所长肯定知道一些其中的原委,但是不能说,只能陪着笑。
红绿灯这东西怎么说呢,正常来讲用个百十来年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怎么可能真用百十来年?不要拿国外比,我们有自己的国情。
厂家不要赚钱吗?经销不要赚钱吗?采购链安装链上上下下喝西北风吗?一年到头就指着这千八百万的过日子呢。
你好我也好的事儿,计较什么?
别说,一说就是为了广大群众的身心健康考虑,不断的研发升级,呕心沥血的。
为了这个你看看那么简单的三个灯都玩出多少花样了见不到吗?搞的设计员自己有时候都看不懂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人研究研究怎么才能不堵车。要知道国内百分之九十的堵都是人为的,都和路口设计红绿灯什么的脱不开关系。
别提修天桥造地下通道,不懂别乱说,那东西都特么透明了不知道啊?
和所长尬聊了十多分钟,负责这片儿工程的交管路政人员过来了,把车在路边稳稳当当的停好,下来整理一下衣服,然后‘一路小跑冲’到张彦明面前。
不要在意细节,这是态度问题。装相,我们从来都是认真的。
“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
张彦明指了指刨坏的地砖还有那个坑:“你们安装这东西没有图纸吗?没有施工标准?”
“实在对不住,这地方我们保证给您复原,后期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图纸当然有,但是那玩艺儿怎么说呢?就是为了存档而已,谁还真看啊?这话问的外行了。
“主要是为了赶进度,马上要检查了,而且为了交通秩序考虑也没办法先拆除再新装,只能先安装,新灯启用再把原来的旧设备拆除。请您理解一下。”
“正事儿我肯定理解,”张彦明看了看头上的红绿灯:“你们能给我讲讲吗?这新灯和这个老灯有什么先进的改变?”
“呃……”两个路政相互看了看,年纪稍大点那个抹了把下巴:“新灯,肯定是有很大的升级的。
主要就是那个,亮度更大,显示也更清晰,而且方向换成了箭头显示,能让司机看的更明白。”
张彦明看了一眼这个能言善辩的哥们,心里都有点佩服他了。
“那离着马路这么远安装是为了什么?”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得问问他们,您放心,肯定不会了,我们马上调整。”这哥们指了指那俩民工。
这个到是没说错,他俩也不知道这俩民工为什么往里这么远刨坑,虽然这东西也没有个太具体的规定吧,但也不可能延后四五米。
这还真是这俩人的事儿。
第1810章 奔着占便宜
张彦明其实都能猜出来为什么。
路边的地下太复杂了,这哥俩嫌费劲呗,还能因为什么?
马路边的地下三家通讯公事,一家电信公司,或者还要包括自来水和煤气,还有路灯红绿灯线路。
大家你来我往的,今天你挖明天我挖,又没人肯仔细操作施工,早就弄的极其复杂了。
偏偏他们还不能一起施工,也是不好说。
一起施工的话,花的算谁的?省的算谁的?预算怎么做?工程款降低了怎么办?收入少了谁负责?
这么大一个国家,好几十年下来这个问题都不能解决,从这也就能看出事情有多复杂多难了。
真的不容易。
张彦明也懒得和他们说什么,同意原样恢复这事也就过去了,和所长打了个招呼转身回了院子,事情让安保员来处理。
换不换灯多长时间换一次和他没什么关系,也干涉不到,只要不破坏自己的东西就行了。
……
在办公室忙了一个下午,看了一些文件,给国家台的综艺做补充,还要写几份,算是报告吧,老贺马上进京赴任,有些事情要开始准备了。
他打算和国家合作搞些事情。
现在已经在进行的打拐基金只是小事儿,航空航天算一是一件,他想和贺大佬谈谈关于廉租房这事儿。
这种事情他到是可以做,但有背书和没有背书完全是两个概念。
还有就是医疗方面,张彦明觉得是时候谈一下这个问题了,早了没人重视,再晚木已成舟。
还有就是关于科研方面的事情,不过这事儿张彦明目前只有一个朦胧的想法,还没考虑成熟。
忙忙活活忙到了晚饭点儿。
“爸爸,我们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真能装相,门又没关。”
“嘿嘿,要讲礼貌嘛。你在,你在忙啥呢?肚子不饿呀?”
一群孩子忽忽降降的跑了进来。现在张小欢张小乐也大了,到了可以撒欢的时候了。
张彦明有点脑仁疼,想一想,明年还要多一个捣蛋的,后年又有一个。
男孩子和女孩子在幼童时代差异太大了,男孩子的破坏力相当强大,胆子大什么都敢干。
就像现在的张小欢张小乐,小哥俩对架子上的陶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儿,总盘算着拿下来看看。
拿下来也就是个砸碎的结果,还是人家不小心的。
“走吧,吃饭去。小悦去给张小欢拿件衣服,穿的有点少了。”张彦明收拾了一下站起来。
“我不冷。”
“有能耐你一会儿吃完饭出来也别说冷。”张彦明去张小欢头上弹了一下。
带着四个小家伙出来,尤其是两个淘小子,获得了办公室的暂时安全,去叫了孙红叶,两个人牵着手跟在四个孩子后面往后走。
现在两个丫头有些大样了,必竟人家已经是三年级的大学生了,个子也窜起来一大块,两个胖小子跟在后面矮了一大截。
上学以后,孩子的变化真的是一年一个样子,让张彦明有一种岁月催人老的感觉。
两个小胖墩拉着姐姐的后衣襟要开火车,两个姐姐拒绝无效,勉勉强强的被迫营业,去年还库擦库擦满院子跑呢,今年喊不出口了。
一列极不情愿慢慢腾腾,声音从第三和第四节发出来的奇怪火车从中院开到后院,两节尾厢意犹未尽,车头和二节已经以喊奶奶为理由挣脱跑掉了。
孙红叶就捂着嘴笑。小孩子们的举动实在是能给大人带来好多意外的欢乐。
“豆豆得超过一米四了吧?”张彦明看着跑进正房的两个丫头问了一句。
“早就超了,小悦都一米四二了,豆豆过五了。”
“时间真是快呀,一晃儿就大了,再有几年抱都抱不得了。”张彦明感伤了一句。
丫头大了,开始有了男女意识,虽然还是和他那么亲近,但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往他身上爬了,也不再有事没事弄他一脸口水。
想一想再过几年就要开始交朋友有自己的小圈子,再再过几年就要交男朋友,张彦明心里的酸水就忽忽的往上冒。
“明年小怿就能追着小欢和小乐玩了。”孙红叶完全是另一个心情,看着孩子长大有一种满足和幸福感。
“张小乐知道又要有弟弟了,这几天儿张小欢一熊他他就开始威胁,说以后打他弟弟。”
“怎么就知道是弟弟了?妹妹不好吗?”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怀疑她带着王佳慧去查性别了。
“没,就是这么一说,佳慧还想要个女孩儿呢。儿女双全多好。对了,名字,你起吧,我们大家说来说去也不知道起什么好,总不能和哥哥姐姐不一样吧?”
老张家这一辈的孩子全是小什么,尾字都是高兴快乐的意思,这往下还真不太好续。好在估计王佳慧这一个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那有什么难的,女孩儿就叫怡,到哪都大一辈儿。”
“小怡?呵呵,好听到是好听,就是,家里人怎么喊?咱妈都得喊姨?”
“这有什么,同音字多了,你非得往那上面想啊?”
“到也是。那要是男孩儿呢?”
“男孩儿啊?”张彦明歪着头在那琢磨。这段时间事情多,还真没想过这事儿。
“其实叫小欣也挺好听的,女孩儿。”
孙红叶说:“可她们都说怕将来同学闹笑话。和小心同音了。现在同音梗太多,名字都不好取了。”
“小心也好听,小心怎么了?女孩儿这个无所谓……你说,男孩儿叫小舒怎么样?”
“……小怡,小舒?合着这孩子你就是奔着占便宜来是吧?”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笑着说:“好在现在不能随便生,要不然这名还真不好起了,表示快乐高兴的字就那么多,你说怎么办?”
“那就往便宜上占?”
“起码意义还是好的,舒畅也是快乐嘛,怡也贴边儿。”
“那为什么不叫小畅?”
“……开场小唱?”
“我还相声大全呢。不理你。”
几个老的出来了,孙红叶甩开张彦明迎了过去,挽起张妈的胳膊:“妈,老二作妖。”
“他又作什么妖了?”张妈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
“他说小慧这孩子男的叫小叔,女的叫小姨。”
“我感觉挺好。”王佳慧摸了摸肚子笑起来:“又好听又好用的。”
“哪个叔?”孙家敏问。
“舒,舒畅的舒,舍加一个予。其实叫小畅也行,红叶刚说的。”张彦明解释了一句。
“你不是说像说相声吗?”孙红叶丢过来两个大白眼儿。
“小舒不好,”张爸摇了摇头:“咱家姓是平声,尾音再是平声有点别扭了,还是怡或者畅吧,意义也都不错。”
张妈就笑:“书没念几天,你还讲究上平声不平声了,装文化人。”
第1811章 上班
张爸笑着看了一眼张妈:“你还比我学历高啊,还不都是初三?初四都没念。”
“初四?”王佳慧和唐静都看过来。
“可不是初四嘛,那会儿学校和现在不一样,分初小,高小,初中,高中,后来施行小学一贯制,初中就成了四年。后来什么时候变的就记不清了。”
“现在小学五年初中四年的地方也有不少。”张彦明接了一句。
“咱们鲁尔是84年变的,小学六年制,初中三年。”张妈想了一下说:“大君不就是头一年六年制嘛,分的快慢班。”
张爸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记不住了。”
张妈瞪了张爸一眼:“说的像你关心过我们娘们孩儿似的,家里的事儿你管过么?就知道积极加班还落不到好。”
“是84年,”张彦明转移话题给老爸解围:“我是85年上的初中,我哥84上的。我哥赶上小学快慢班,我是正好赶上初中快慢班。”
“初中快慢班?什么意思?”孙红叶问。
“叫甲乙丙班,甲班学外语,丙班搞体育,乙班没有外语也轮不着体育。好像没几年就取消了,告状的多。”
“那可不,好好的就不让人家孩子学外语了,结果不能考大学,不告他告谁?”张妈接了一句。这事儿老太太一提就有气。
张彦明当时是甲班的成绩,结果被人走后门给顶到了乙班。
孙红叶当时属于特殊群体子女,这些事情都没遇到过。
“你是什么班?”孙红叶问张彦明。
“乙。”
“你小时候是不是特淘气不好好学习?”孙红叶来了兴趣儿。张小悦唐豆豆张小欢之流也来了兴趣儿,围过来听。
“二明可不淘,要说就是老实过劲儿了,胆儿还小,学习也不用管还勤快,挺好的。”张妈看了二儿子一眼。
“那怎么还是乙班?”
“被人顶了,区里工商局的,结果第二学期重新分班那小子掉到七班去了。”
“还不是学习不好,要不重新分班怎么还不要你?”孙红叶笑起来,终于发现张彦明的一些糗事了。
张彦明用关怀弱智儿童的目光看了看孙红叶:“乙班没有外语课,重新分班就是把四个甲班缩编成两个,没有乙班的事儿。”
“那会儿啊,”张妈回忆着说:“一开家长会我就愁,老二这边老师就夸,到老大那老师就是告状,又不能不去。冰火两重天。”
“我们全年级四百六十个学生,甲班七十个,总考我能排到前三十。”张彦明和孙红叶显摆了一下:“没有外语成绩哟,少一科。”
“那你要是学了外语能考年级第一?”
“嘿嘿,够呛。我数学特别差,偏科,成绩属于极其不稳定的。”
“为什么?”
“说不上,初一的时候还行,初二换老师就落下了……我不喜欢那个数学老师。
后来初三我们班数学老师都没有了,这个代几天那个代几天,学校也糊弄,学生也糊弄,全班的数学都完蛋。”
“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这方面你们确实要注点意,必竟你们不是公立,有点事情就会被放大。”孙家敏叮嘱了一句。
“老二85年上初中?”老康奇怪的问了一句。
“嗯,85年。”张彦明点了点头。
“那……你不是刚从京影毕业吗?我还寻思着你这岁数也不太对得上啊。”
“我是参加的社会考,其实我连高中都没上过。”
孙红叶就在一边笑,社会考个屁,明明是拿钱砸进去又砸出来的,学都没正经上几天。
“彦明你抽时间去党校读个在职提高,”孙家敏说:“你现在位置上来了,其他方面有点单薄,走一走党校是个不错的路子。”
其实这会儿国家党校还有脱产班,不过明显不适合张彦明。05年脱产班取消,08年继续教育学院也撤了。
张彦明现在京影毕业,艺术类一本,孙家敏的意思是让他去国家党校读个在职研究生。
其实学不学东西并不重要,能不能学到什么东西大家也都是心里有数,这就是个必要的过程,必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行,其实我自己也有这个想法。”张彦明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这个在职研究生不需要考试,是个人报名组织推荐,必须是党员,处级以上干部,课程安排全国也不同,京城地区一个月四天课,星期六日上课。
其他地区的学生每学期到京城集中脱产上课二十天。
这里面的东西大家都懂,其实就是一个交流拓展人脉的机会,顺便把自己的履历丰富一下。至于看书学习……还是别扯了,会被置疑智商的。
但你不能说它没有用。事实上学习这事儿考试成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过程中是不是学到了东西。比如对党的忠诚和路线的理解。
……
十二号,张彦明上午八点半来到单位。今天要召开下半年院务工作会议,也是新一届硕博研究生入院的时间。
他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这边和原来在文艺局完全不同,虽然他也不担任什么具体工作,但是需要参加一些会议,少量工作还是必须的,配有专门的办公室和办公室人员。
张彦明已经提前和他的办公室负责人打过招呼,所以今天人都来齐了。
张彦明带了一些福佑多超市的购物券,面值也不大,一千块。
他的办公室这边一人两张,院长政委还有另外两位副院长,副政委的办公室那边一人一张,算是他的个人见面礼。
他是领导,又是个人掏腰包,这事儿拿到哪都说得过去,大家收的也是开开心心。
“你小子啊,你到是无所谓,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弄?跟你说啊,我们可送不起,日子还打算过不过了?”
院长笑着和张彦明开玩笑。他和张爸是同年,比张爸小几个月,张彦明就一口一个叔,算是拉进距离。
“行,叔,以后咱们院这方面我包了,逢年过节的叫后勤找我就行,保证让院里同志们满意,让其他兄弟单位羡慕。”
“我看行,彦明同志的思想觉悟还是蛮高的,要继续保持不能掉队。”政委笑着接了一句。
政委姓宗,和张彦明还是老熟人,原来在金城军区,和张彦明打过几次交道,去年年底调来的这边。
两位副院长一个姓徐,一个姓田。田副院长也是张彦明的老相识,是原鲁尔大军区的副政委,是一起喝过酒的。
“还有没有,再搞一些来,搞都搞了,下面各部院里不能落下。”院长也不和张彦明客气,敲了敲桌子就开了口。
不过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这边办公室都有了,下面各部各院自然不能落下,要不然这话说出去就不那么好听了。
下面可不会管是不是张彦明自己掏腰包。
张彦明自然也不会落这种口实,一共也没多少钱的事儿,只不过这话不能是他主动提出来,像拉拢人心似的,院长提出来刚刚好。
第1812章 捐赠奖项
张彦明把准备好的购物券拿出来交给院上去分配,其实人不多,下面只有八个部,再往下就不可能管了。
然后五个人坐下来喝着茶聊天,其实也就是开会。
所有事情都会在这种聊天中决定下来,统一思想,然后正式上会下文。
五个人是平衔,主要是院长政委也都是调过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提衔。
两位副院长过来的时间到是长一些,都有快两年了,对这边的情况也更熟悉了解一些。
张彦明就是旁听了解,肯定不会去表达意见建议什么的,除非他想负责具体工作,或者发现了什么错误漏洞。
从九点半聊到十一点过,半于下半年的一些主要工作都有了定议,院长叫来院务部准备下午开会的材料。
“各位叔叔伯伯,我也有点事儿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张彦明看事情说完了,这才提起自己的事情。
“想不来开会点卯是肯定是不行的,要是这个就不用说了。”院长直接下了定语,想偷懒不可能,必须得把这小子绑紧。
“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事儿,该参加的会,该做的工作我不推拖,都是应该的。”
“哦?那你说说,我们听听。”
“是这样,”张彦明组织了一下语言:“几位叔叔伯伯也知道,我有点小钱儿,也想做些实事儿,现在我即然来了这边儿,总得体现一下价值,是吧?”
“要给院里捐款?”宗政委点了根烟笑着说:“少了可不行啊,你也拿不出手。”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我想拿点钱出来,在院里成立几个奖项,我琢磨的是,科技进步奖,突出贡献奖和重大发明奖三项。
主要针对咱们学院下属个人或者团体,在实用军工以及军事现代化,还有医学三个方面的研究研发工作,每两年评一次。
但是我有个要求,就是我会成立一个评议小组对院里各单位推荐上来的项目进行调查,必须是符合规定的才会授奖,而不是排排坐分果果。
而且我要特意说明,奖项只针对这三个方面,只针对在这三个方面取得的真实有效的研究突破,成果必须可以量产投入使用。
这不是拨经费,这是对正经做事的同志的奖励,不会雨露均沾,也不会照顾人情关系。”
四个人都没出声,相互看了看各自思考起来。这不是小事儿,一旦形成以后影响还是相当大的。
“如果必须要求有成果达到量产标准的话,这个要求会不会有点高?”田副院长看向张彦明:“科学研究没有那么容易,想取得成果更难。”
“我知道。”张彦明点了点头:“对于不能在短时间内取得成果,或者需要摸索的项目,只要是真实的,可以单独找我。”
“你投资?”
“我会挑一些来赞助,量力而行,不能保证什么。前提是真实有效这四个字。”
国内不管哪里的科研单位,尤其是各个高等学府,很多项目其实都满足不了这四个字,有些甚至报项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完全就是为了要经费而要经费。
各种巧立名目巧设帐目,然后小团体就过上了衣食无忧豪车豪宅的上等生活。张彦明肯定不可能让自己的钱这样被用掉。
这里面要是细说话那就太多太复杂了,可以单开几本小说:就一个学阀就能写个几百万字。
“你自己比较倾向哪个领域?”
“军工和医学。”
这是私人行为,张彦明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不需要说大道理,也不用劝。必竟这是不求回报的真金白银往里填。
“怎么操作呢?”
行为是个人行为,但操作上不行,院里可以接受个人的捐赠,但科研项目不行,尤其是敏感项目。
“会由金枫叶基金来进行对接,大家放心,这个基金上面有备案。”
那就没问题了,这事儿只要能操作那就是大好事儿,是补贴院里经费的不足还有激发相关单位的积极性,意义和影响都是相当正面的。
“行,这事儿我同意。”
“我也同意,并向张彦明同志表示感谢。”
四位大佬纷纷表态,这事儿就算是成了,张彦明也顺利的融入进了团体之中。
“那,我就给上面打个报告说明一下吧,必竟是属于接受捐赠,等上面批复了咱们再商量细节。”
“好。中午管不管饭?”
“饭还是要管的,就是饭菜普爱了一点儿。”
“我要提前声明一下,我酒精过敏,是不喝酒的,这事儿宗叔和田伯知道。”
“放心,中午都不喝,还要工作嘛。如要不是需要陪宴其实没有几个人真那么喜欢喝酒,年纪和身体也不允许。”
“那我就放心了。”
部队里确实爱酒的人比较多,能喝的也比较多,而且有那么一些人特别喜欢仗着地位或者场合逼别人喝酒。
但那真的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正常的,不会搞什么酒品看人品这一套。都喝大酒了还讲什么品?
“不是你放心,是得让保健的同志们放心。我们这些人可不自由哦,吃什么喝什么自己说了不大算。你是个例外份子。”
然后到了食堂张彦明就见识到了,真的是一点自由都没有,吃什么喝什么,连吃多少都是有规定的,顶多根据个人偏号有一点范围不大的调整。
“你们在家里也是这样么?”
“在家里能稍微松一点儿,但还是不能太过分,他们也是执行任务嘛,有责任的。”
张彦明下意识的摸了摸肩膀上的金豆:“一下子感觉这个好沉哪,我可不想这样。”
几个老头子都笑了起来:“你耽心的太早了,你才几岁?起码还能潇酒二十年,早的很。”
“你虽然年轻,该注意的也是要注意一下,保持健康,”院长在张彦明的肩膀上拍了拍:“你的贡献比我们大,也更重要,不能任性。”
院长和政委是知道张彦明这边里面的弯弯绕绕的,只是有保密规定不能说。
“我还好,常年有运动的习惯,也不喝酒,更不会去冒险。”
“来吧,吃饭。休息一会下午还要开会。”
第1813章 同立军相邀
下午连着开了三场会。
张彦明从科院出来已经是下午快五点钟了。
看了看时间,想着是回家还是去物流那边混一顿晚饭,然后就想到了周大姐。周大姐带着孩子搬过来一阵了。
要不去看看?旋即他就掐灭了这个想法。
这些天周大姐没再给他打过电话,小尚也没信儿,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周大姐那手术做了没有。
反正张彦明相信周大姐不敢冒这个险,小尚估计也不敢。
这个不只是两个大人的事情,还有这个未成形的孩子,明知道会有问题还要生下来,是不是对这孩子太残忍?
事实上,那些特别困苦的家庭,还有身体上面貌上有绝对缺陷的人群都是面临着这么一种问题。
虽然一说肯定挨骂,但是事情不会变化,确实谁都有生育的权力,但是为了自己的生育权就不考虑孩子将来要面对的一切,这不是一种自私和伤害么?
不过这事儿和张彦明没有任何关系,做为朋友自己能做的能帮的都到位,这也就行了。
他也不想圆这具身体原来的梦想,哪怕确实会心动被吸引。
正胡思乱想着,电话响了起来。是同立军。
“同哥,找我?”
“在哪儿?有没有时间?”
“同哥找那肯定得有啊,什么事直接说吧。”
“可别吓唬我,我在您面前可没这么大面儿。要是有时间的话出来聚聚?咱们吃个饭我请您听相声去。前门这地儿。”
“相声?”张彦明挠了挠鼻子:“在哪儿吃?”他决定还是去一趟,同立军这个人还是相当可以的,可以做个朋友来往。
朋友就得有来有往,没事聚聚,也不用有什么目的,哪怕就是纯粹的消耗时间。
张彦明给孙红叶打了个电话:“你去不去?”
“在哪儿?吃什么呀?算了,吃什么也就是那样儿,今天厨房弄的西苏羊,我才不出去呢,还吃不好。”
“说是去前门,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行吧,那你就在家吃西苏,西苏尼特的羊还是可以的,给我留点啊。”
“嗯,我让厨房给你留条腿。”
孙红叶在做事,话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张彦明不喝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至于别的孙红叶从来没想过,有些事要是有那就拦不住,要是没有那就不用拦,随着站的越来越高,人的眼光的想法也是在变化的,这叫宏观思维。
张彦明这边和安保员说了一声,直接去前门。
半个多小时到了地方。这个年代确实还是不错的,不堵车,也还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满眼都是人间烟火。
张彦明对这一片儿知道的不多,也就是几家比较有名的老字号有印像,像什么一条龙都一处的,来这边的次数太少。
他对这片儿的记忆主要是08改建以后,08以前除了几个老馆子也就是大石栏儿再加上前门楼子,哦,还有个叫华清池的澡堂子。
“哎?我到了门楼子这……你特么不是把我给忘了吧?我都到这了都不知道要去哪,有你这么请客的?”
“到啦?哎哟怪我怪我,我没成想您这么快,估着时间呢。您别动,我马上过来。”
同立军那边的有点吵,听着动静是往外跑呢。
张彦明没有责怪的意思,即然是朋友那大家就是平等的,谁等谁一会儿也都是无所谓的事儿。
这边的街道全是老模样,有点脏乱,人和车也多,两台车就停在路边上,澡堂子的侧面街上,等着同立军过来。
这里是个公交车站,到是挺热闹,间圈儿全是各种大小店铺和摊子,人来人往的生活气息满满。
等07年整个前门大街范围整治修缮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这样热闹的烟火场面了,只剩下宽阔的马路和规整的建筑。
张彦明站在车边上点了根烟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听着喧闹的声音,感觉这才是生活,才是城市应该有的样子。
后来各种改建整治事实上就是把人都赶走了,把那些亲民的店面摊子也都赶走了,烟火不在,租金狂涨。
这就是新时代的商业改造创造出来的‘商业繁荣’。
不只是这里,全国都一样,反正老百姓舒服的东西都拆了改了,然后铺上冷冰冰的石头,租金翻个几十上百倍,也就繁荣了。
所谓的现代化的大都市好像就是为了不让老百姓能好好活着,就算是一条路,也总得设计成让你想过都过不了。
“彦明。”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同立军脸上赔着笑小跑着过来:“对不住对不住。”
“你记着有这么一茬儿就行了,走吧,饿了。今天吃什么?”
“在里面,把车往前提提,胡同儿得走进去,车摆不开。”
“行。”张彦明回身上了车,同立军也坐上来指挥,顺着马路往前又走了不到两百米停在路边。
“你刚才是跑过来的?这么远?”
“啊,这不是怕您老生气嘛,一着慌没想起来开车。”
“靠,我差点就信了。吃什么?”
张彦明才不信同立军的鬼话,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跑了两百米的模样,几十米还差不多。
都一处全聚德一条龙什么的都在这一左一右,下了车张彦明左右看了看又问了一遍。他是真有点饿了。
人吧,这身体素质越好其实越不抗饿,消耗就比一般人大。
“就在这里面,也不是什么特出名的地儿,就一老馆子,以前来吃过几次感觉味道还不错,就是地方窄了点儿。”
同立军带着几个人往胡同里面走,一边走一边介绍了一下。
京城很多特色或者不错的吃食都在老胡同里,也大都店面不太大,但是味道好,实诚,这个张彦明知道,只是他确实没有那个耐心去找。
胡同里都是老房子,基本上都已经被改建的乱七八糟的样子了,但有一些还能看出以前的一些模样,大都是两三层的独立建筑。
过去这边儿就是繁华之地,因为城内不准搞戏楼妓院等下流产业,整个京城的戏班子妓园子都集中在前门这一片儿,你叫他怎么不繁华?
能叫出名儿的戏楼就有十几个,妓园子不计其数,得按胡同数,还有各种钱庄赌档商号当铺。
同立军带着几个人拐进来进了一间老楼,也没有招牌,门窗黑乎乎的,屋里有一股饭店开时间长了的那种油腻味道。
同立军他们四个人都在,竟然还有赵海涛,还有两个张彦明没见过的,看几个人进来都站了起来。
整个小店里就这么些人,桌上已经摆满了绿棒子和白牌,几盘小酱菜。
“你们这是包场啦?”张彦明掏出烟来散,先给的赵海涛。
“地儿太小,我就包下来了,免着磕磕碰碰的。”同立军接过话,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那几个没过的人。
大家重新落座,同立军了解张彦明,也没说让他进去坐什么主座,就是随意来。
第1814章 没一个例外
“你们这是?”张彦明本来想问是不是服装厂的股东聚会,不过想到有几个不熟悉的,话就问了一半儿。
“就是服装厂的事儿,我听一哥们说这边有几栋楼要卖就带大伙过来看看,正好这家的味道不错,就想着让您也过来尝尝。”
“在这片儿买楼办厂?”张彦明夹了一小块酱菜嚼了几下,点了点头:“这小黄瓜不错,一会儿让老板给我弄点。”
“这是六必居的,就在边上,一会儿我帮您去打包。”
“行,别弄太多,我让厨师尝尝看看他能不能弄。这边这楼地方够用吗?”
“这边儿原来有不少戏园子,里面地方正经不小,其他的要小一些,也有个七八百平左右。”
“我还以为你们打算买院子呢。谈好了?”
“谈了三家儿。院子不行,这边儿都是杂院儿,而且大都开着铺子,不划算。”
“三家?钱够用吗?”
“不是三家儿,”同立军压低了声音靠近张彦明说:“这片儿要城改了,主街两边儿全部要迁出改造。”
“什么时候?”
“听说是03年,我琢磨着先当厂子干着,到时候重新起个厂房一搬。”
“整个都迁?”
“不是,就主街两侧这些老楼,应该不包括后面的胡同杂院儿。”
同立军一个哥们凑过来:“我听说是全部。我家老爷子给打听的,说是重新规划道路,以正街为中心打造一个步行商业区。”
“我怎么听说就是主街?”
“这事儿听说在争,不过搞是肯定要搞的,买着不亏。”同立军哥几个都有些人脉,打听个什么消息还是比较靠谱的。
“钱够用吗?”张彦明又问了一遍。一共七千多万,建厂设店加上宣传就得至少五六千万,一千多万能买啥?
不过这会儿好像也确实不贵,一栋老楼也就是一两百万,不如四合院儿值钱。
主要是这些老楼大都是纯木结构,大多年久失修,虽然大部分一直有人在用,但确实破败。
主要是当初的戏园子就不是正经按房子那么建的,戏园子嘛,能坐人演出就行了。
“差不多了,用公司的名义买一栋,剩下的我们几个准备私人拿。”
这边泡了花茶聊了一会儿,叨几口酱菜,后面也就准备好了,老板过来问了问就开始上菜。
张彦明看着端上来的菜就笑,这边弄的也是羊。
“家里今天吃西苏,你这儿是弄的什么羊?”
“东山羊。”
大家开始动手,没伸筷子先开啤酒,也不用杯,就是一人一个瓶子直接吹。
张彦明拿了瓶白牌放在自己面前,这酒他只听说过没喝过,正好尝尝,今晚儿就用这一瓶陪着大家。
一顿饭吃了一只羊,吃好再把茶泡上消消酒,外面天就蒙蒙黑了,胡同里已经暗了下来,也没有路灯,各家店铺已经亮起灯光。
虽然喝了不少啤酒,一个一个满面红光的,但确实都没喝多,啤酒这东西必竟度数摆在那,两泡尿也就没了。
“彦明,您,不是说从来不喝酒吗?”出来了,同立军才凑过来说起张彦明喝酒这事儿。
“确实不能喝,也确实是有点过敏,但是偶尔喝一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一年加起来也能喝个三瓶五瓶的。”
大伙都笑起来,这酒量有点太吓人了。
“我到是不讨厌喝酒,但是喝多的人确实有点令人讨厌,然后慢慢就不怎么碰酒了,再加上确实白酒有些过敏。
在家里偶尔闲了会喝杯红酒,但其实我不太能喝习惯那种味道,我感觉葡萄酒还是甜的顺口,像香槟我就可以。”
张彦明和同立军并肩走在前面说着话,其余人跟在两个人身后,顺着狭窄的胡同往前走。虽然没有路灯,但也并不黑。
张彦明今天因为上班穿的是正装,就临时在车上拿了件安保员的外套披在身上,这会儿感觉有点凉。秋天啦。
听相声的地方在胡同的另一侧,和吃饭的地方守着一头一尾,房子就是老时候的一个戏园子,不过修整的看着还不错。
同立军的一个哥们抢在头里进了园子找人,然后大伙跟着伙计进到里面。定的是包厢。
“坐包厢啊?”张彦明往前看了看:“要不咱们还是在前面吧?我感觉听这个应该是越靠近舞台越舒服吧?”
于是大家就来到靠前的位置坐下,坐了四张桌。
“不会是免费听吧?”坐下,张彦明问了同立军一句。
“不是,怎么可能,一张票才多少钱?能丢起那个脸么?包厢是一早订好的,不过现在换成座位,咱们有点亏呀。”
张彦明往后面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开场的原因,人不多,这会儿只坐了能有一半的样子。
这戏楼大概能坐个两百多人,张彦明感觉现在屋里应该没有一百人。
“两个包厢换四张桌子还亏什么?”
“……行吧,您说不亏就不亏。确实也没几个钱儿的玩艺儿,就是图一乐。”
“多少钱?票。”
“包厢三百,这座儿二十一位。”
那确实是亏了,坐四张桌才三百二,妥妥亏了两百八。只能说这会儿东西是真便宜。
等要了些瓜子零食茶水,聊了几句天,演出就开始了。
也没有报幕,就是演员直接上来自己报自己说,嘴皮子到是贼溜,颇有几分洗浴中心演艺厅的感觉。
这个其实很正常,演艺这东西,大场子小场子,专业场子和业余场子的演出是完全不一样的,就算是一样的节目你也得演出不一样来才行。
抱着咖啡说高雅的,要么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知民间疾苦的那种,要么就是就是板着脸硬装,看人家赚钱了。
你在洗浴中心演艺厅整阳春白雪那是缺心眼,反过来你在大型专业场子搞黄老斜只能说明你没东西,演不出来。
一切都会向现实低头,艺术也一样,谁还不得吃饭?
就像明明是正经艺术,出过那么多国家一级演员,在收音机时代可以称为霸主的二人转,为什么现在成了地摊表演?
演员自身的问题是一方面,再就是被现实逼的,你好好唱真吃不上饭哪。
不景气人员就青黄不接,弄到后面儿没几个会唱的了,想唱也唱不出来了。
其他剧种也凋零过,但其他剧种的表演形式事实上相当单一,不像二人转有那么多花活,这反而保持住了形像。
说相声也是这么个道理,在小场子里,你一本正经那就是不想吃饭。
过去声名赫赫的相声前辈,那些老艺术家,其实个个曾经都是货真价实的黄老斜,没一个例外。
第1815章 把他们弄出去
黄老斜就低俗,就不好吗?其实也未必。
真正的艺术应该是大众的,不是某几个自命清高的无所事是之辈。大众的,就是通俗的,五谷杂粮屎尿屁才是日子。
谁没骂过人?谁没卑鄙过?谁没被荷尔蒙冲斥过大脑?谁不认识仓小武等一众老师?
扒去外衣都是那么回事儿。
相声之所以建国以后声名大噪,成为庙堂艺术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那些老一辈的屎尿屁把当时的伟人逗乐了说开心了?
……
让张彦明有些意外的是,他看到了比较熟悉的面孔,唱快板的李京。
哎哟,难不成,后面……
果然,那个小黑胖子和歪着肩膀的张老先生出来了。这会儿黑胖子还年轻,一副混不吝的架式,胖乎乎的在台上插科打诨。
张彦明感觉自己确实是活的太封闭了,在这个世界五年,他基本上都在忙着自己这一摊儿,几乎没到外面走动过。
虽然每个人都是活在自己的圈子里,但他这个有点过分。他根本就没往外看过。
这个时代正处于信息爆炸的前期,纸质媒体还坐在台子上,手机和网络还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还不能拍照。
电脑还没真正普及到老百姓的生活,网络还属于高新科技,网民玩的还是BBS,门户网站还牛逼哄哄。
这就导致了张彦明五年以来就一直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这可不是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能显示在手机上的年代。
而且手机也还没做到人手一部呢。
自己是不是应该多出来走走?到处看看。
正琢磨着,几声兀然的倒好惊醒了他。往台上看了一眼,已经换了两个小演员,正面红耳赤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扭头看过去,后面坐着的几个西装格履面也是面红耳赤的家伙正在拍着桌子鼓噪。他们起哄,带动了一些观众跟着跟风。
这些跟风的其实不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可能就是感觉好玩儿,或者单纯的凑热闹。这种人本来就多。
“怎么了?”张彦明问同立军。
“这俩孩子水平次了点儿,这边就起哄呗,不用理。”
“经常这样?”
“遇到过,没什么事儿,顶多换人演。”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
在这种小剧场听相声,虽然要比茶馆什么的专业一点,但还是小舞台,演出的效果取决于演员的随机应变还有适当的‘通俗’,一本正经的演是不行的。
演员的水平有好有差这个也是正常现像,但是他看到了一个熟面孔,就感觉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是故意来捣乱的?
在他记忆里,老郭和主流之间的对战应该是在几年以后吧?反正肯定不应该是01年这会儿。
他其实也有点记不大清楚那些道听途说满天飞的故事,但总体脉络还是知道的,老郭离婚,第三次进京开始守茶馆,后来才几个人办了这个相声大会。
但他记着那应该是02年以后的事儿,这会儿不应该是京城曲艺团在这边演出吗?然后老郭被借过来,成为郊县小天王。
有点不对劲儿。不过,这也没什么,他现在是把这个世界定性为记忆世界的平行空间,有相似有雷同有误差都是正常情况。
不是有学者说过吗?你在某一个时间点的一个想法,就衍生出了一个全新的平行世界。也就是说,人生从小到大无数的选择,就叉出了无数的平行位面。
一个选择一个世界,公开公平公正。
说起来,这个相声大会其实就是个散台子,什么都没有,就是老郭和张老先生攒的这么一个演出名义,没有公司没有场地也没有固定演员。
老郭和张老先生找地方,然后请人来说相声,一场给多少钱,大家现场现落。
其实这段时间不少所谓主流人物也来挣过钱,比如后来闹的挺凶的孟凡贵,还有他的徒弟们。
老郭这会儿还没和王惠在一起,这个相声大会其实全靠张老先生撑着,出钱出物出力,后来王惠接棒,卖了车和首饰支持。
当然,老郭也是有啥出啥,为了弄钱什么苦都在吃。
后来老郭火了,挣钱了,很多人在说为什么德云社的股份全是王惠和王海的,老郭这到底图啥?
啥也不图,本来就是人家姐弟出钱出物办的公司,老郭是纯一演员。
人的成功没有必然,都是无数付出之后的偶然。
没有张老先生和王惠一前一后的不计一切的支持,老郭也不会有今天。
要知道那会儿老郭一个月几百块都不保准儿,还是个带娃的二婚,人家王惠有私家车不说,而且长的那叫一个漂亮。
只不过,好像后来伙食太特么好了。老郭做饭是把好手。
台上的小演员终于没承受住,哭着下去了,老郭上来解释安慰,不过后面那几个不依不饶的一直在吵闹。
张彦明扭头看了过去:“我说,有完没完?当你们包场啊?”
“你怎么说话呢?”
“我好好说话。好几十人看演出,不是来听你们炸乎的,有事儿去后台,不想看就请,不要影响别人,有点素质行不行?”
“你说谁没有素质?”
“你,你们。你们没有素质。听清楚了吗?看演出就闭嘴,不想看就走人,听清楚了吗?”
“我们是曲协的,小伙子你说话注点意。”
得,两桌人吵起来了,台上解释商劝的老郭也闭了嘴,站在台上有点不知所措。其实未必没有看热闹的心理,这家伙也不是善茬子就是了。
“你能代表曲协?你是哪位?”
“他叫戴吕候,说相声的,他搭档是曲协的副主席。”同立军以为张彦明真不认识,在边上说了一句。
张彦明没兴趣认识这个人,虽然其实他认识,摆摆手:“看演出就好好看演出,不看就出去不要打扰别人。”
“赶紧给戴老师道歉。”戴吕侯身边一个小矮胖子瞪着眼睛有力的挥舞着手臂命令张彦明。
“把他们弄出去,听个相声也不净心。”张彦明摇了摇头,对同立军说:“这种素质的人能演出什么好作品?他的搭档能好去哪里?”
同立军秒懂,点了点头:“交给我。”
那边几个安保员过去也没说话,一人一个把这几位架给到了外面,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反正隔了几分钟安保员回来坐下,那几个人也再没进来。
终于清净了。
“谢谢。”老郭在台上鞠了个躬:“别的不多说,爷几个一会儿演出结束,能不能赏光让我请个宵夜?”
“行,演出吧,已经耽误一会儿了。”张彦明应了一声:“给各桌加点瓜子,帐算我的。”
第1816章 就说我让你去的
演出整体来说还是比较欢乐的,而且这个时候他们的演出花样也比较丰富,快板,鼓书,双簧,戏曲都有,不枯燥。
这个园子本来就是国家为了戏曲演出建的,其实并不是真的老戏园子,只是用了人家的名字。
所以戏曲演出一直才是这里的业务,一直到前两年还是。
不过随着整个曲艺行业的不景气,这个行当吃不上饭了,彻底凋零,这才慢慢的转变演出性质,让相声快乐鼓书什么的上了台。
最开始是谦哥他们团在这演出:这个园子算是他们演出团的产业,也就是后来的北歌。
因为团里缺演员,团长把一心找出路的老郭给忽悠来和谦哥临时搭档,第一场演出就是在这里,算是郊县小天王的诞生地。
虽然团长的各种承诺都没兑现甚至工资都欠黄了,但是老郭也得到了在这里演出的机会,给到处飘的相声大会找了个落脚地。
德云社成立以后,谦哥和老郭成为固定搭档,双重面子之下,这里成为德云社的固定演出场所,并且一直合作到了后来,风雨不动,甚至陪着北歌被人告成为老赖。
……
演出结束,老郭都没去后台,直接从台上跑下来找张彦明,又是鞠躬又是道谢,拽着几个人去吃饭。
这里面肯定不只是感谢,但张彦明也不讨厌,反而感觉这家伙精明。两个人是同年同月的生人,老郭要大十几天。
张彦明比较喜欢曲艺,包括相声快板甚至戏曲,而且在某个梦境世界里两个人04年相识也一起吃过饭,这会儿有点故人相见的感觉。
张彦明同意,同立军这些人肯定不会反对,都乐呵呵的和老郭打招呼。
也没去什么太贵的馆子,就是就近,巧的是谦哥也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老郭特意叫上了他。
谦哥是京城本地人,家里老父是石油系统总地质工程师,家底丰厚,而且他为人爽快豪气,还不争不抢特别好玩,所以人缘特别好。
这会儿谈不上大富大贵,但绝对是衣食不缺顺风顺水,算不上大红大紫,但收入颇丰,算是提前进入小资生活的那一部分。
事实上还真是老郭打电话把他叫过来的,到不是图他能和这些一看就是不凡的人相识,单纯的就是图他能喝。老郭酒量不行。
谦哥是真能喝,还爱喝。
张彦明先给孙红叶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然后就猫在一边看热闹,看谦哥举着大匝杯杀四方,一边和老郭还有同立军聊天儿。
张老先生因为身体原因没来,老张的身体这时候其实就已经不行了,演出也是断断续续的。
李京王月波这会儿还是半大小子,这种场合也不可能让他们来。
“别这么叫我,浑身不得劲儿,我就叫你老郭,你叫我老张,同哥比咱们大,比谦哥还大,你们叫声军哥。
军哥出身广电系统,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就找他。”
老郭一口一个爷的,把张彦明叫的浑身难受。
“别这么捧我,我管您叫爷,行吧?”同立军被张彦明捧的也是难受,赶忙推托,对老郭说:“彦明承认你,那你就是朋友,有事儿随时打电话。”
“那个姓戴的,不要让他再出现了,太烦人,”
张彦明看了同立军一眼:“还有他那个搭档,你想想办法把他弄下去,这些人我就不信是干净的。花钱找我报销。”
同立军端着酒杯琢磨了一下,有点为难:“人家好歹是名家,副主席。”
“我认真的。”张彦明拿过一个杯子倒了半杯啤酒,在同立军手里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干了。
同立军确实有点难心,主要是他家老爷子去年就退了,平时一些小事儿他绝对没问题,但是涉及到曲协副主席这事儿,他是真感觉有点费劲。
曲协归文化联合会,虽然和广电都是中宣系统的,但必竟是两个平行部门,如果他家老爷子还在位的话肯定能影响到,但现在他也得去求人。
而且这求的还不能是一般人,好歹曲协也是个厅局级的大单位,影响还是挺广泛的。
但是你要说特别难吧,好像也不是,必竟那边都是些演员,基本上都是说相声搞评书的在论资排辈。主要还是看值不值。
这事儿老郭和谦哥就没资格插嘴了,只能在一边听着,也搞不懂是什么原因。
他们绝对不会往自己身上想,必竟刚认识也谈不上什么交往,但总是和自己有点儿关系,感觉还挺开心的。暗爽。
这事儿还真和他们的关系不大。
戴吕侯这个人张彦明是真的讨厌,人模人样的不干人事儿,虽然和张彦明没什么关系,但是讨厌一个人也不需要有什么关系。
至于他搭档那边,从心里讲,当年也是一个好演员,家喻户晓那种,有不少精典张彦明小时候还相当喜欢,算是听着他的相声长大的。
但是这人哪,一上了高位就会飘,就有点唯我独尊了。
咱们国人最擅长的就是站在底下骂,然后等自己上去了只会做的更过份。
这家伙成为副主席以后不是飘,是起飞了,高高在上那种,作品也没了,人品也没了。
他后来因为作品质量不过关和国家台某热播节目的主持人闹了点矛盾:人家不同意他上节目。
其实这事儿能怪到主持人吗?人家精心操办一场节目不考虑口碑和收视率?她又不是大年晚会一年一次什么都无所谓。
然后这家伙就怀恨在心,以他的身份要求曲艺界的演员不要去参加这档节目,最后这档火了二十年的节目停播。
偏偏张彦明是这档节目的忠实拥趸,特别喜爱的那种。
于是张彦明也‘怀恨在心’。都怀恨在心了自然就得打击报复,虽然这会儿有点过于超前了。
“你找人弄点相关资料,然后去找吕副部,就说是我让你去的。”这事儿张彦明不可能自己出面,但不耽误他让别人打着他的旗号出面。
“什么理由啊?”同立军看了老郭一眼,感觉这不应该啊,不可能是为了这个人吧?
“不是因为他,就是赶巧了。我也不是要赶尽杀绝,让他好好当个演员吧,省着操心的事儿太多。他和那姓戴的不一样。”
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这姓戴的演员也不要干了。有点狠。
这相当颠覆张彦明在同立军心里的形像,在他印像里张彦明一直是相当温和的,还平亿近人,好像不会发火一样。
“戴这个人的人品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
张彦明解释了一句:“我知道他一些事情。我能接受很多事情,但绝对不包括人品不行的。”
第1817章 和我合伙吧
张彦明点了根烟,对同立军说:“包括你们这些人。平时怎么都行,我拿你们当朋友,但是一旦人品出了问题就别怪我。”
“这个彦明您放心,底线这东西我们都有,这个我能保证。那些差些东西的我们也不来往,到不是怕被牵累,是感觉恶心。”
张彦明点了点头:“行,就冲你这句话,你以后有什么事儿我帮你兜着。”
同立军看了看有些小激动的几个哥们,匝巴匝巴嘴:“我们哥几个估计也干不出来需要您兜着的事儿,到是,挣钱这事儿着急。”
他几个哥们疯狂点头,眼晴里冒着火花盯着张彦明。这位爷阔呀,手指缝漏点估计都能把他们撑个半死。
张彦明舔着嘴唇想了一会儿。
他自己手里的东西是有整体规划布局的,而且也不适合让别人掺进来。说句实话,他们这些人除了人脉也没什么了,张彦明又不缺这方面。
“要说赚钱,未来十年还是地产这一块,而且对各方面的要求比较低,只需要拿地就行了。”
“地产哪?”同立军有点小失望。
地产他们哥几个搞了呀,就是没太成功,要不是张彦明和孙红叶插了一手这会儿还处在比较尴尬的局面呢。
“前五年搞住宅,后五年搞商业,你们那个就是稍微有点超前了,地块人气没上来。”
“能搞?”
“能搞,放心吧。就是,我希望你们能做到几点,不要搞公摊,要保证质量和口碑,不要乱改规划,对客户的承诺做了就要兑现。”
“这个没问题,反正也是挣钱。”同立军点点头做了保证。
“那明儿个还得去搞点贷款。”同立军一个哥们插了一句。
他们几个资金有限,这边刚把原来那个商业楼盘的贷款还清,前几天又在赵海涛这边投了三千过来,每个人手头上剩的不多。
在一般人眼里他们都是高高在上香车宝马的大老板,事实上谁的难受谁知道。
“我借你们吧,”张彦明想了想说:“你们先找地方把项目立起来,缺多少来找我,能省点利息,算是你们答应我这些事情的回报。”
“这事儿行。行。”同立军笑着点头,到不是因为省那点利息,是因为可以和张彦明绑在一起,这才是大头。
不过他也没张嘴说让张彦明入股,他们那点体量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园子是你们北曲的吧?”张彦明问谦哥。
“对,是团里的剧场。”谦哥点了点头。
他对张彦明有点好奇,看不透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年纪不大气势挺强,口气平淡但相当不小。
张彦明想了想对同立军说:“市里文化口你应该熟吧?帮我问问这边几家老戏楼卖不卖,帮我买下来。还有宣南区风雷京剧团的天乐戏院。”
“您买这个干嘛?”同立军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这些地方在他眼里都是相当赔钱的地儿,地盘儿也小又不能改建,基本上都处于闲置破落状态。
要是普通人拿去还能搞个像相声大会这种演出,或者开个饭店,张彦明要来能干什么?别说挣钱,本钱十年八年估计都回不来。
“你去谈吧,多少钱让他们开个价,宣南区这片儿的老戏楼只要能卖我都要。”
“行,”同立军点头答应下来:“这事儿应该没什么难度,说不好听的现在修缮费用他们都拿不出来,边上的中和都要塌了。”
“那里面确实不乐观,”老郭点了点头附合了一句:“我们原来在那边演出过一段时间。”
“没事儿,”张彦明点了点头:“老曹师傅那边正好没什么事儿,算是给他们找点活干。要是这边有完整产权的院子也可以买。”
“那可有点难,”同立军摇了摇头:“基本都是杂院儿。”
“有就有,没有就算了,这个没什么。”张彦明也没当什么事儿:“不过这些老戏楼包括老商号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拿下来。”
“可是,”同立军看了看老郭和谦哥。这片儿要拆迁哪。他可不认为张彦明会是那种趁这机会占俩地方等着拆迁款的人,不值当啊。
“放心吧,这些算是古建,懂吧?我也是原貌修复。”
“行,我问问。我们今天看的这几栋要不您拿去吧?”
“不要,我只要老戏楼。”
“可是要是不拆,我们拿着也没用啊。”同立军低声说:“原来就是想着会拆。”
“增值就够你们吃了。”
“算了,即然要重新搞地产,这边还是给您吧,在我们手里也是浪费,海涛,那咱们得重找地方弄厂子了。”
同立军扭头和赵海涛说话。
赵海涛并没有因为张彦明是他担挑就得瑟,老老实实不吭声的在一边当小弟,听着同立军说话这才看过来。
“要不你们把厂子放在新机场那边吧,物流上还方便。”张彦明也看向赵海涛,说:“我叫人给你们划块地出来,需要多大?”
服装厂没什么污染,也没有噪音,在城市里居民楼上都可以干,是纯密集型人力劳动。
赵海涛想了想说:“有三亩地……两亩就够。”
“小气了,”张彦明摇了摇头:“给你们划五亩地,厂房办公室,宿舍楼食堂,方方面面都弄的到位点,工人是帮你们赚钱的,生活上要知道照顾。”
“得多少钱?”同立军问了一句。
“五亩地就算了吧,”张彦明摇了摇头:“算是我支持你们创业,借给你们用,等你们要是哪天换地方扩张了我收回。厂房自己盖。”
几个人也不和张彦明客气,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你们现在住在哪儿?”张彦明安排好了这些事儿,找话和老郭聊天。
“黄村,谦哥帮着找的地方。”
“现在演出生意怎么样?”
老郭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比前两年好点儿,起码能吃饱饭了,现在多的时候能卖百多张票,平时几个人也有,十几二十个正常,看天儿。”
“就是一直在这边儿?”
“来这边时间不长,原来在茶馆,也包过戏园儿,主要还是钱不好挣,有时候一场结束不够盒饭钱。”
“你们是挣了钱几个人分?”
“不是。”老郭摇了摇头:“演员演一场拿一场钱,得管饭,剩了才是我和张先生的……主要是经常剩不下什么了到后面。张先生没少找补。”
“以后怎么打算?”
“唉呀,”老郭搓了搓脸,挤出点笑容:“慢慢干呗,能好起来。”他点了点头来表达信心,不过显然点的没什么信心。
“和我合伙吧,”张彦明说:“我把戏园子买下来你们演出,净利润咱们一家一半。”
第1818章 家里有银行
张彦明说:“我不是和你合伙搞剧团,是我用地方和你合伙搞演出,剧团这边是你自己的,想怎么搞怎么分配和我无关,就算你以后开了公司也一样。
反正场子给你用,挣钱了纯利的一半算是房租……以后你要是挣钱了想把场子盘下来咱们再商量。”
“这不合适。”老郭急忙推托。
演出能挣多少钱他自己心里有数,张彦明说的是要演出的净利润的一半,那按现在的情况来说基本上就算是白用场子了,没什么钱。
“我不缺钱,”张彦明说:“买戏楼也不是只买这一个,是对这些老建筑的喜欢,修复以后其实大概也就是摆在这里,于其空着还不如给你们用。”
“这片儿要是好好整整租金不低,边上饭馆儿买卖一年都是十几万的租子。”
“这里会原貌修复,开饭店或者做生意是肯定不合适的,我也不可能允许他们装修改建。这是戏园子,就是要搞演出。”
张彦明拍了拍老郭的肩膀:“咱们同年同月,我也算是吃过苦,你就别和我客气,说句实话,这点租子对于我来说还真不算钱,我宁可空着。”
“我也叫你老郭吧,你不用推了,我跟你说,他家住的院儿就小三十亩地,就在前海子边上,”同立军对老郭说:“还不包括那一整座王爷府。”
老郭嘴都合不上了,看了看同立军,又看了看张彦明:“真真事儿?”
“确实有那么大,不过王爷府和一大半地儿是开了酒店,住的地方没那么夸张。”
“对,不夸张,一共也就是七亩地。”同立军笑着点头。
“哎哟,爷们这么阔?”谦哥在一边瞪着眼睛问了一句。
“还行,”张彦明笑着回应了一句:“谦哥,听说你特别好玩儿?”
“嘿嘿,闲着也是闲着,我不像老郭那么清净,我喜欢热闹。”
“要不咱们也一起玩玩儿?”
张彦明这话还真是临时灵机一动,没有事先的准备。事先他也没想到能遇到这两位。
“您是大老板,您安排着就成。”
“我听说你喜欢动物,我找个地儿你出头养点动物怎么样?园子咱们一人一半,我出钱你出力。”
“您也喜欢这个?养点什么?”
“鸟儿,马,狗,猫,能养的慢慢寻摸,主要还是看你。”
“弄一马场?”
“马场可以上,不过不是以它为主……你就当个动物园来办。”张彦明是看到谦哥想到了后来他的宠物乐园,然后就想到了自家闺女的愿望。
这东西就没琢磨什么挣不挣钱,主要是有个给女儿和孩子们玩的地方,接触一下各种小动物。
“动物园儿?”谦哥琢磨起来。
“宠物园儿。弄个动物园没必要,太费精力,京城都好几个了,咱们弄个以宠物为主的,小孩子玩的地方。”
“我看成,真要养大的我怕是也来不了,这个肯定没问题。”谦哥点了点头,明显是相当有兴趣儿。这家伙是真好玩儿。
“谦哥,要不你辞职吧,平时就专心弄这个园子,闲了和老郭搭档演出,让嫂子来管理园子的账目。拿工资。”
“成,我就听您安排。”谦哥比老郭成熟,眼力界儿杠杠的,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连张彦明说两个人一家一半这事儿都没提。听话。
张彦明摸了摸身上,掏出名片来给谦哥和老郭一人一张:“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明后天有时间去我那一趟,咱们把事儿商量商量。”
“成。”谦哥接过名片看了看,仔细的收到口袋里。名片上就一手写的名字和两个电话,别的啥也没有,背面印着一片七齿的枫叶。
其实就像身份证一样,图案这边才是正面。
“一会儿我让人送你们回去,明天上午再去接你们。后天大后天我有会,找不开时间。”
“您现在见天儿上班?”同立军好奇的问了一声。
“也不是。这几天刚开学事情有点多,在这边没有原来自由了,各种会什么的都得到,有些事情也要处理。”
“您在学校?”谦哥问。
“彦明是军部科院儿的副院长。”同立军帮着答了一句。
“哎哟喂,失敬了,失敬。”谦哥可不像老郭这些方面啥也不知道。
他可是正经的石油大院出来的孩子,从小到大接触的又多又广,和一些大院子弟玩的特别好,像马博物,王塑,梁添这些人都能说上话。
他也是跟着这些人进的文艺行。要不然书香门第的他,地质石油学者,局级干部的儿子怎么可能往这方面发展?
他两个哥哥都是地质石油方面的专家。
“行了,”张彦明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散了吧,咱们明天见。军哥你这边抓点紧。海涛明天也过来。”
大家从饭馆里出来,外面的小冷风往身上一吹那叫一个凉爽。
车都停在另一边儿,大家一路快行顺着胡同穿到对面。
“彦明,你回吧,我送他们,明天我去把他们接过来。”同立军让张彦明直接回家。
张彦明想了想点头同意:“也行,明天你过来正好把事儿说说。”
其实这会儿谦哥有车,夏利,不过因为是过来喝酒他就没开。
夏利在这会儿可不是小破车,在国内相当火,很多明星大腕儿也是开的这个,不比桑塔纳差多少,三厢的2000型十五万多。
没再说什么,张彦明上车离开。
看着张彦明两台车开远了,同立军这些人才上车。
“你们先回了吧,我去送送他俩。”
“要不,我去吧?”赵海涛感觉这应该是自己的事儿。
“回吧,明天你早点过去。”同立军摆摆手招呼老郭和谦哥:“上车,走了。”
大家上了自己的车分头离开,同立军问了地址拉着老郭和谦哥一路往南,送他们回家。
其实开车的话没多远,大路下来二十多公里,就是现在那边有点偏,是郊区。
“那个,军哥,我能问下,彦明多大年纪?”谦哥实在是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
“刚才他不是说了吗?和老郭同年,比老郭小十来天。”
“真的?那……军部科院儿副院长,得是中I将吧?”
“啊?”老郭下巴差点掉地板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谦哥。
“对,他这个月刚提的衔。这事儿心里有数就行了……他这边有些特殊,你们以后接触时间长了就知道了,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
“那他,怎么这么有钱?说买楼就买楼。”老郭问了一句。
“那才几个钱?”同立军摇了摇头:“望京馆一个项目他就砸了一百二十亿,米刀。
跟你们说爷们儿,你们走了大运了,这事儿你们真得感谢我,今天是我非拉着他来听相声的。”
“那是,以后有机会我陪您好好喝几回。”谦哥笑着应了一句。相对于老郭他就从容了话多:“他,彦明这么有钱?”
“家里有银行,国外的银行。
他家里摊子有点大,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他这个人特别好打交道,一点架子也没有,就是看重人品。”
第1819章 管他是哪的
张彦明回到家孙红叶还没睡,靠在床头上开着床头灯把手机插在网线上处理邮件。
虽然中华的商务手机已经能够完成网上操作办公,但因为无线网络的相对迟缓,目前还是只能依靠插网线来完成上网。
中华科技正在积极推动无线网络的推广普及,只不过这事儿得通过几家移动公司来实现,效率上就有点卡。
不过公司已经决定下一代手机就会是无线网络型号,自带热点,并在公司范围内架设自己的无线网络。
也算是一种推动(压迫)移动公司的意思,要知道枫城的‘公司’范围确实有点广,不但涵盖了国内大部分城市,并且几乎都在城市中心区。
其实中华科技的无限网络技术事实上已民经‘覆盖全国’了,只不过是军用部分。
民用这一块张彦明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儿去搞,但不妨碍推几下。
这事儿还引起了几家移动公司的不满,没少想方设法的想给中华科技上点眼药,不过中华科技没有进入通讯领域的意思,这让他们有点不好下手。
我在自己家用自己的设备怎么了?
这事儿最后不了了之,不过确实起了作用,几大移动公司都在加快自己网络铺设的速度。
……
除了出差,张彦明还是头一次这么晚回家,其实两个人都不习惯,一个睡不着,一个在外面待的不安心。
“外面冷不冷?”
“有点冷了,回来的时候差点哆嗦。听完相声又和他们一起吃了点饭,在大石栏儿。”
“这个同立军,你等我看着他的。”
“明天上午就来。呵呵,以后要么你也去,我自己不出去了,待的不安心,总感觉差点什么事儿。”
“找你干嘛?”
“他们那个厂子的事儿,海涛也去了。明天在新机场找个地方给他们划五亩地吧,算是借给他们用,等以后起来了搬走再收回来。”
张彦明洗漱了一下上床,把媳妇儿搂过来抱在怀里。嗯,两个人都安心了,孙红叶马上就打上了哈欠。
“你不在家我睡不着,总感觉缺点啥。”
“嗯,以后有事你也去。有些应酬还是避免不了的,再说咱们不管是生活圈子还是交际圈子也确实太小了,应该多出去转转。”
“我还好吧?亚男她们没事了就来转转,一起逛街什么的,到是你朋友确实太少了,应该增加一些社会活动多接触点人。”
老夫老妻就有个好处,身体和大脑可以同步工作什么都不耽误,聊天并不会影响身体的反应还有愉悦程度。
第二天早晨,张彦明跑完步运动完了回来洗过澡到食堂吃早餐,和两个宝贝遇上了。
“哎哟,你俩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今天要值日。”张小悦一脸不情愿,唐豆豆就没什么情绪,小口喝着鸡蛋糕,还给二叔递了个大肉包子加一个笑脸。
“值日是应该的,每个学生都要做,你有什么不情愿的?”
“可是以前都不用我俩拿钥匙,可以多睡一小会儿。”
“那能有几分钟?你睡了一晚上就差那几分钟啊?”
张小悦撇了撇嘴,咬了一大口肉包子,恨恨的嚼了几下:“爸爸,我同学家都搬新家了,说是大楼,二十好几层,能看的可远了。”
“你羡慕啦?也想住高楼?”
“嘿嘿,有一点点,咱们家都没住过那么高的楼……大大那个家是,可是就去过两次。”
“我也没住过。”唐豆豆跟着点头:“然后现在也没了,我爸爸妈妈弟弟都在这了,那个家哪去了?”
“还在那里,房子又不会自己跑了,你俩看见房子长腿啦?”
两个小丫头就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感觉张彦明说话特别有意思。
小孩子看到同学什么都会羡慕,别说住高楼,戴眼镜或者逃课请假,生病去医院这些都会羡慕,完全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并不是真实需要。
很多孩子就是羡慕同学可以戴眼镜而努力的想办法把自己搞近视,这不是少数。比如贴在电视机上面看电视。
现在到是不用耽心这个了,一个手机搞定一切,不只是近视,还能得颈椎病和注意力不集中。
“你们羡慕人家住高楼,人家还羡慕你们住院子呢,每个家都不一样,羡慕得过来吗?总不能别人有的你们都想要吧?那也没用啊。”
“嗯,她们也羡慕我俩可以有院子玩儿,还有那么多玩具。”
“还有咱俩有自己的房间。”
“对。”
“你看,这不就得了?你们有的别人也没有,别人有点你们没有的东西不是正常吗?所以不用羡慕,好好学习,以后慢慢就什么都有了。”
陪着两个小姑娘吃了饭,把她俩送到大门口……人家不让他再往前送了,怕看到同学不好意思。两个小姑娘长大了。
九零后这一批孩子,应该是最后一批还有独立意识的孩子了。
老父亲张彦明站在大门口看着两个闺女和同学一想嘻嘻哈哈的说着话走远,心里有点小酸。自己这是被不需要了。
回到院子,告诉安保员今天同立军会带人过来,张彦明去办公室翻了一会儿文件,然后去给媳妇打早餐,伺侯她吃完。
夫妻之间会养成很多有意的无意的习惯,渐渐形成两个人之间的小默契小幸福。
就像你在上面腿刚一动,她就知道怎么摆姿势配合,什么都不用说。
“今天你去不去单位?”
“今天不去,明后两天要去开会。会有点多呀。”
“挺好了,又不用你负责具体工作,也就是开学放假这会儿忙几天。”
“我打算在学院设几个奖项,到时候从金枫叶这边走,你心里有点数。”
“要谈吗?”
“这个得上面批,批了以后应该有人来和你接触。应该能批。”
“什么方向?”
“实用军工,军事现代化还有医学三个方向,太具体的我还没想,你弄一下吧,主要是以实用为主,不搞虚的那些。”
“只针对已经产生结果并且成熟的项目?”
“对,产生结果并证明可以推广,有价值的。成熟这事儿不太好说,得看具体情况。”
“咱们参与研发吗?”
“可以谈。我这段时间正在琢磨找个地方建一批实验室,有些方面可以开始了。到是可以结合一下。等上面意思吧。”
“就建在咱们学校旁边不行吗?”
“有些可以,有一些还是要放到工业园那边,永丰和咱们孵化园都会有一些,你让办公室开始准备人才库吧,得磨刀了。”
“哪的人都可以挖?”
“行,只要合适就行,管他是哪的。”
第1820章 我先骂,你就没机会笑话我
在国内这一块搞科研挖人不是什么难事儿,普遍性的不重视导致科研人员成本相当低,人心也比较浮躁。
难的是甄别,是从一大堆里选出正确的有真才实学的,各种阀门和学骗太多了。
庐州那边成立汽车研究所的时候,忽啦一下子来了几百号人,都号称手里有‘将震惊世界’的重大项目,可是除了做好的PPT什么也拿不出来。
这些人就想靠嘴来弄资金,然后买车买房买股票,花完了再去搞另一个重大震惊项目。
其实这个现像的出现原因也特别好理解。
当初搞科研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时候,能在各单位坚持‘工作’拿工资奖金项目资金的,大多都是没有任何项目能力的学骗,真正的人才想留也留不下来:他们没有关系也不会送礼奉承。
然后经过十多年的‘变革调整’,也就是这么个局面了。
这种现状甚至一度牵扯到了各大院校,尤其是那些出名的。
然后这些人交织出来一张庞大的网……所以慢慢就开始留不住人了,大量人才外溢,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搞项目得靠关系拿钱,没人重视项目本身。没钱怎么出成绩?而且就算成绩出来了又会马上被四分五裂论资排辈的分果果。
这还算是好的,还有种普遍现像是,你敢提出与那些学阀思维不符或者观点不同的项目,就会直接被人乱脚踩死。
咱们的传统就是,上面什么都是对的,除非他死了。所以事实上就是权力决定一切,包括科研和学术,偏偏我们还是广谱的外行至上。
当然,也不能否认,最近这些年整体风气在好转,但也只是在好转。
……
孙红叶吃了早饭,洗漱收拾了一下,两个人牵着手出来,正好迎面遇到同样牵着手的老康和孙家敏。
老康是个暖男,有点会照顾人,这段时间孙家敏相当幸福快乐,感觉都年轻了好多岁一样,光彩照人的,被彻底的开发了出来。
“你自己不会去食堂吃?懒的都要带不动屁股了。”孙家敏看到女儿女婿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就直接拿孙红叶开刀。
我先骂,你们就没机会笑话我。
“我愿意,你管不着。嘿嘿,老康早上好。”孙红叶拉着张彦明就跑。
老康就笑眯眯的不吱声,反正拉着的手也没松开。
住过来一段时间,他感觉这才是他想要的日子,这一家子的氛围太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也没有,还都相当有能力。
原来他一个人住并不是想享受孤独,而是感觉住在一起太闹腾,这事那事总有盆碰碗的时候,吵的头疼。
然后就知道了,哦吼,还真有不争执吵架的家庭。
其实也吵,张妈吵张爸都形成了习惯,不过这个也可以不叫吵架,也不会感觉很烦躁。
八点半,同立军和赵海涛带着老郭和谦哥到了。就他们四个人。
老郭和谦哥一脸懵的在门卫那边做了登记,然后跟着赵海涛和同立军走进院子。
“这卡片儿收好,我都是来了几次了才有,你俩是真走了运气。”同立军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赵海涛人家是妹夫,这俩算是啥呀?
“这个还有什么说道?”谦哥问了一句。
“这卡片儿在不少地方能打折,商场超市电影院酒店,坐飞机买车什么的,全国通用,一卡一号。”
赵海涛指了指卡片上的枫叶:“有这个标记的地方就行,买东西付款的时候出示一下。再就是摇人,不管哪个城市遇到什么事儿都打这个电话,马上有人过来。”
同立军点了点头:“除了西疆和乌斯藏,一般地级市以上都好使。”
老郭和谦哥对视了一眼,都有点震惊。这事儿确实有点不敢想像……一般人让你想也想像不出来呀。
“这边是录音棚和练习室,前院是彦明和红叶办公的地方,还有他俩的助理室。”
同立军给两个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正大门在这边儿,不过从来也没开过,中院住着几个明星,后院是老人。”
几条大狗溜达过来,抬头看了看四个人。
“别怕啊,让它们闻闻,这几条狗相当聪明,能听懂人话。”
谦哥也是爱狗的,看着这几条狗眼里就开始放光,不过没敢上手。养狗的人特别容易判断出狗的习性,比如它是不是真敢咬你。
老康和孙家敏从钻山廊走出来,赵海涛赶紧打招呼:“爸,孙姨,上班啊?”
同立军在一边也笑着叫人,不过他嘴里孙家敏就排到了前面:“孙姨,康叔。”
“来啦。”老康和孙家敏点头回应了一声,摸了摸凑过来的大狗往外走,两个人的车都在外面等着呢。
“海涛,晚上就在这边吃吧,把小敏也叫过来。”走到角门孙家敏回头吩咐了一声:“你再问问小绢她们那边有没有时间,有就一起。”
“成,一会儿我给姐夫打电话。”
“这是彦明的丈母娘,在民正部,”同立军低声给老郭和谦哥科谱:“那位是海涛的老丈人,在装甲学院,副院长。”
大家都是过来人,一听也就明白关系了。后老伴呗。后老伴那也是老伴。
张彦明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这么早?来,进屋坐。”
几个人进了张彦明的办公室,在会客沙发上坐下来,正收拾卫生的富海跑过来给几个人泡茶。
“给我弄杯咖啡。”
张彦明吩咐了富海一声,笑着对老郭和谦哥说:“我喜欢喝速溶的,就不请你们了啊,我这儿茶还是不错的,咖啡实在是不上台面儿。”
“彦明嫌现磨的太苦。”同立军笑着给几个人解释:“他喝红酒都是兑着雪碧喝的。”
“这东西自己舒服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讲究。”张彦明拿出烟来散。
老郭这会儿也是抽烟的,后来才慢慢戒了。不知道是不是有王惠的关系。
“弄点吃的吧,他俩应该都没吃早饭。”赵海涛脱下外套挂到一边儿,随口说了一句。
“我吃过了。”谦哥点了点头。
他有媳妇儿,早饭肯定是有的吃,虽然是他做。小白不会做饭,两个人这会儿还没有孩子。
老郭就急忙说不用,他是真没吃,吃过了这话他也说不出来。老郭擅长做饭,但是这会儿没钱。
他节目里说看炸油条馋的不行买不起那是真事儿,只不过是当笑话说出来。
张彦明摆摆手,富海就去打电话叫食堂给送东西过来。
“你们那边我叫红叶安排了,地划好了会给海涛电话,我对服装这一块不是太熟,厂子规划设计你们自己搞。”
“行,这个肯定没问题。”
第1821章 一个一个安排
赵海涛对服装这一块是门儿清,特别熟悉,同立军他们也搞过这方面的生意,也不陌生。
“先这样,以后要是规模起来了我给你们换块大点的地方,这个不用急。”
“明白。”
“厂子该怎么建怎么建,各方面要考虑周到点,工人的吃住行不能糊弄,衣服的质量方面更是要严格把关,不能有一点儿马虎。”
张彦明提了几条要求,赵海涛的同立军都点头答应了下来。他们是要做品牌,这个必须听。
饭店一个小伙计拎着食盒进来:“二哥,饭来了。”饭店和酒店里年轻人多,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都管张彦明叫二哥。
“拿过来,就摆这里吧。”
肉包子,豆浆,几样小菜。月亮湾出品没有一点糊弄,绝对的真材实料,香味儿扑鼻。
“吃吧,别客气,大早上的就不管酒了,中午再喝。”张彦明让了一下。
“这包子看着不错,我尝一个。”谦哥笑着捏了一个。
他比老郭会做人处事多了,这会儿越是不客气就越显亲近,这道理老郭暂时还弄不明白。而且他先吃也免得老郭自己吃尴尬。
张彦明看向同立军:“望京馆那边可以给你们一块地开发住宅,新机场这边也行,还有我永丰工业园这边的配套,你们自己琢磨吧,看看搞哪里。”
“能搞多大?”
“看你们自己,地钱先不用考虑,房子卖了再给就行,其他方面我就不管了。哦,要重视绿化,密度不能过大。”
“整体规划有吧?我先看看琢磨琢磨。”
“行,我一会儿叫人拿图纸。谦哥,那个宠物园儿考虑好没?”
“这个不用考虑,您说来咱就来,反正我这一百多斤您看着安排。”谦哥笑着下了保证。
“那行,那我就安排,到时候等你手里松快了想自己干就直接说,我就退出来。我弄这个纯粹是为了家里几个孩子,等等大了也就没必要了。”
“行,都听您的。”
“马场可以搞,不过我建议规模不用太大,主要还是以孩子为主,弄些果下马回来养。我在望京馆这边有个国际标准的马场,别到时候影响到你这边。”
“这个应该影响不到,”同立军摇了摇头插话:“我建议要弄就到位,大人孩子的分开搞,这么大个京城这么多人呢,一南一北的。”
张彦明想了想点头:“也行,也有道理。”
“那投资可有点大了。”谦哥好玩儿,这方面懂的不少,大概能算出资金量。
“你耽心的就不是地方,”同立军拍了谦哥一下:“几千万在彦明这边那就不算什么钱,完全不用当回事儿,把事情做好就行了。”
“不,我当事,要不你给我来点?”张彦明冲同立军伸出右手。
开了几句玩笑,把宠物园的事儿定了,老郭这边也吃好了。几个包子一碗豆浆的事儿,用不上几分钟。
“这包子确实好吃,可以开店了,大店。”谦哥吃了俩,有点回味。
“这是五星级酒店配套厨房弄出来的,肯定好吃啊,彦明这边好吃的可正经不少,还分了好几个菜系,有西餐,中午咱们喝点儿。”
同立军给两个人讲了一下。
“哎哟,破费了。”老郭愣了一下一拍大腿,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自己家的食堂,员工餐厅,我全家还有这边的员工都在这吃早餐,午餐和晚餐是自助,也能点餐。”
张彦明往北指了指:“就后面临街。一会中午想吃什么菜就点,我叫他们准备。”
叫富海过来把食盒收了一下,再散一圈烟,大家喝茶聊天。
张彦明是一大杯速溶咖啡。
他喝这东西不是为了提精神,就是单纯想喝,隔几天就来一杯,也不是天天喝。
“老郭你这边别的不用想,就是把相声说好,把戏唱好,挣了钱就分我一半,暂时挣不着也别急。
和谦哥一样,将来你挣来钱能行了,想自己干就直说一声,别想太多。”
“我这边有个地方落脚,不用东奔西走就是好事儿,稳下来慢慢做我有信心。将来……将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现在也不能说什么。”
“行,慢慢来,慢慢磨,我多买点老戏园子收拾一下,到时候你都拿去演出。银行卡你有吧?”
老郭摇了摇头:“没有。”不奇怪,01年这会儿没有银行卡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很多公务人员都没有。
“谦哥有吧?”
“我有。”
“我给老郭弄点启动资金,赚了再还我就行了,你帮他处理一下。对了,谦哥,你和嫂子商量了没有?辞职的事儿。”
“我这边没事儿,不用商量,其实不辞职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一样发不出工资来,还是靠自己在外面折腾。”
这是九十年代以来所有曲艺戏曲团体的真实情况,基本都是在维持。
“行,那就没事了,我先给你拿两百万过去你就开始张罗吧,先挑个地方,地皮我叫人去弄,你准备其他的,招人买动物,规划建筑。”
同立军看着张彦明问:“彦明,南海子机场搬了吧?”
“正在搬,怎么了?”
“机场那块地不是给您吗?”
“那地方要修路啊,裁开了,而且位置也谈不上多好。再说,你听谁说的要给我?”
“这不是正好?反正位置您也感觉不好,那就拿出来弄这宠物园儿呗,另一边咱们弄个别墅小区,行不行?”
“说什么呢?”孙红叶拿着两个档案袋走了进来。
“红叶。”同立军站起来和孙红叶打招呼,老郭和谦哥也跟着站了起来笑着点头。
“这是我媳妇儿,孙红叶,这是郭哥,这是谦儿哥。你俩就叫红叶就行……不对……哦也对,行吧,就这么叫吧。”
“怎么了?”孙红叶在张彦明边上坐下来,有点没太懂张彦明的意思。
“老郭比你小,不过你是我媳妇儿,跟着我叫也没错。什么呀?”张彦明接过档案袋。
“军区送过来的,我不知道你和李伯那边是怎么商量的,还是你处理吧。”
张彦明一边解档案袋上的绕绳,一边对同立军说:“那地方到是可以在南面找地方弄个别墅小区,带个小公园那种,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为什么?”
张彦明想了想,说:“那是空后的地盘儿,机场搬走了不代表空置,卫戍也在那边,马上投入使用了。”
“那为什么还要迁机场?”
“修路,五环路会从中间穿过去,把空后和卫戍隔开。全封闭路段。不过,你们要是对那边有兴趣的话,”
张彦明想了想,说:“那边还是有点潜力的,可以在那周边想想办法拿几块地,现在应该竞争不大。”
第1822章 骨肉不存,皮毛焉附?
同立军起来走到墙边看地图,问:“您感觉这边儿哪个地方比较合适?”
张彦明停下手上的动作也看过去,想了想说:“西边吧,从马家楼到黄村那一条线,别墅就不要琢磨了。
就是住宅项目,或者可以考虑商业配套什么的。那边儿够你们吃几年肉了。做项目不要急,沉下来打磨,要搞一个成一个,把口碑做好。”
孙红叶说:“其实你们就挨着四环找地方就行,现在六环计划都出来了,贴着四环哪里都行,都压不着。”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张彦明点了点头。
他给同立军说的地方是将来的地铁线,发展起来会更快,不过孙红叶说的也没错,别说四五环之间,五六环之间只要能拿到地都不会压手里。
“六环哪?”同立军用手指点在地图上找地方,笑着说:“那等通车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就说三环,从五十年代修到前年,通车比四环没早多会儿,四环也是修了十来年,五环这也好几年了,还没看出来结尾。”
“你从南站顺着凉水河往南,就在河两岸拿地,那边我感觉也行,开发区走的快,河两岸比较适合搞住宅。”
赵海涛坐在那靠在沙发上看着同立军在地图上比划,说:“说的我都想跟着你们一起搞地产了,感觉服装不能比呀。”
张彦明就笑:“那就得看你怎么想了,地产二十年是没问题的,服装做好了能做成百年企业,至于赚钱……都赚,也不存在谁就比谁强。”
赵海涛他们这个服装厂走的将是高端路线,具体说到赚钱,还真不一定就比地产差到哪去。
“地产为什么做不成百年企业?”同立军转过头来问。
“我没说不可以呀,只是很难,大浪淘沙,能走到最后的少之又少,所以我说叫你们不要急着圈钱,要做口碑,要保证质量和服务,要诚信。”
“行,我听您的,慢慢来。”对于张彦明的话同立军是能听进去的,也信服。
“地铁站边上的房子是不是就会好卖?”孙红叶问了一句,换来张彦明一个看哈儿的眼神。
“你什么眼神儿啊?”孙红叶打了张彦明一下。她也就是屋里没有外人才想也没想的问了出来,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了。
“那是肯定的,要是提前知道地铁的走向圈点地,那可就真就是捡钱了。”同立军笑着回来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又飘到了地图上。
在地铁没地铁的地方差异确实巨大,尤其是非主城区地块,那简直可以说是印钱一样。京城这会儿可以说出了三环都算是非主城区。
同立军的反应很快,一口茶喝了一半就愣住了,一顿,放下茶杯看向张彦明:“地铁?”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我们和京基投还有地铁公司搞了一个PPP项目,建一条从永丰工业园区到新机场的地铁。”
事实上不止,除了这条新地铁,还有三四环路互通工程,五环路工程,地铁京城东西贯通线以及奥运线,机场线(原)。
就在上个月,京城申办奥运会成功,一系列的相关工程已经紧锣密鼓的展开,做为在申奥委挂了名号的孙红叶也被‘分配’了一些任务。
一般地铁和公路的修建工期都比较长,建设速度好像快不起来一样,还总是一条一条的修,其实并不是修不快,是缺钱。
这玩艺儿投资太大了,而且国内在设备方面也确实有点跟不上国际形势。
投资巨大这东西在国内还有着另外一种意思,大家都懂,就比如三块五的扫把项目采购价就会变成十块或者更高。
就比如我们所有的进口机械都是那么的昂贵,修理检修费用是那么的昂贵,一说就是国家歧视,就是谁谁高傲傲慢,无限加价等等。
但事实上里面很复杂,很多事情真的有点说不清。主要是不能说。
就经如盾构机,官方引进需要五六个亿以上,检修一次几百万,换个刀片几百万,所以就只好采用原始机械来进行操作……实际上该消失那部分一样会消失,工期还无限拖长。
你说上面就不知道么?其实也不是,这里面太复杂了。
后来还是北方重工一憋气,把这玩艺儿整明白了,也因此得罪了国内一大批工程人。很多东西其实都不是真的弄不出来。
养寇自重这玩艺儿自古以来就有。
就像水压机,那破玩艺儿其实并没有想像和听说中那么难对付,关外五六十年代都可以了,但是上面不同意你搞,非得交给申城这边,你能怎么办?
就像长安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吉普车,上面一句话就成了京城吉普。这里面各种争夺倾轧能简单得了吗?造成的各方面浪费损失有多少?
关外从钱到物资帮了沿海那么多年那么多付出,为什么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鄙视?还不就是因为人心不足?
GDP高到上天有个屁用?老百姓都活不起了,商业再繁荣金融再沸腾你能卫国还是能给国家带来话语权?
事实上这两样都得依靠实业,依靠实体才能存在,又有什么高大上的?衣服再漂亮能当肉体用吗?
一边争权夺利一边鄙视一边还不得不依靠然后背后搞小动作,这就是现状的原因。重工,重工才是一切。很多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从渤海湾到九原,再到长安,这一条线都是国内经济相对比较不活跃的地区,被南方嘲笑的地区。
但事实上,这一线才是国家脊梁,国体的保障,国家的力量所在。
‘我努力挣扎着,拼尽全力保护着你,却从来都被你嘲笑讥讽看不起!’
也就在上个月,这个世界的北方重工集团正式组建成立,并且和脚盆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鲁尔枫城机械制造公司形成合作。
北方重工,枫城机械又和北方重工业达成一系列合作。
北方重工和北方重工业不是一回事儿。一军一民,国之根本。
重工,研发,制造,测试,演习,侦测,反防,这就是整个北方‘落后不发达’地区的真实面目和原因。
骨肉不存,皮毛焉附?可是华丽的毛发总感觉自己即高傲又伟大。
一边是国利,一边是民利而已。
“站点都确定了吗?”同立军听了张彦明的话眼睛都亮了,像灯泡似的。
“你还准备承包所有站点?”
“不是,这不是听到消息兴奋嘛。”同立军点了根烟猛吸了两口:“那就马家楼到黄村……多少站?”
“这一段十几站肯定有。”
第1823章 同立军的执念
张彦明笑着说:“这一段十几站肯定是有,你是打算一个站占一块?”
“我到是想啊,可能吗?”同立军看着张彦明,小眼神巴巴的。
“贪多嚼不烂,即使资金上没有压力你们也弄不起来,不如就盯准两三个地方深挖,住宅商业相结合着来。”
“围绕一个主要站点,住宅,商业或者商业街区与住宅项目结合,项目不要太小气,这一个就够你们搞上几年了。”
孙红叶靠在张彦明肩膀上接话:“起码三到五年能整利索。”
“两个站点还是可以考虑。”张彦明点了点头,把手上的文件打开来看。
“我可以参加不?”赵海涛举了举手。
“你还有钱?有的话也不要掺合,可以投里面占点股份,你还是一心一意搞好你的服装。”
文件是那边整理好的土地信息,标志的明明白白,地块大小等相关信息,可以交给枫城这边利用开发的用蓝线圈着,军事区红线,民区绿线。
张彦明看了看把东西收起来塞给孙红叶:“给过来的就接着,该多少多少,让规划规划一下。物流后面给我留块地就行。”
“要干嘛?”
“弄个研究所,打算在这搞个分拣中心,试验性质的。”
“其他呢?”
“住宅呗,大型社区,商业综合体。”张彦明想了想:“北面弄几个小高层社区,到时候军区和区里可能要回购一部分。
还有公园,蔬菜基地,行政区都要有,先让他们琢磨琢磨吧,然后再修改。这边不急,慢慢弄就行。”
“这是哪儿?可以搞块别墅不?”同立军凑过来。
张彦明看了同立军一眼:“你和别墅杠上啦?就非得弄一个?”
“执念哪,而且我们几个人自己住的地方总得解决一下,也可以还一些人情。”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行,那就搞两个。这边可以搞一个,南海子这边也可以搞一到两个,算咱们联合开发吧。”
“行。”同立军心满意足。
“彦明,修地铁得多少钱?”谦哥看这边事情说完了,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这次是三条线,总投资大概在三百六十亿。谦哥你想包个站点不?”张彦明笑着问。
“哈哈,那肯定是想啊,干一个下来咱们爷们也是千万富翁了。”谦哥笑起来。
这就是开玩笑,不是说想干就能干的,真给他他也不敢接。
“谦哥,你这出来和老郭正式搭伙了,得多帮帮他,你可是地主。”
“那是肯定的,应该的。”
“老郭你师傅是谁?”同立军问。
老郭巴嗒两下嘴,有点难心。他原来到是算有师傅,不过是口头约,而且人家也放话说不承认了,他这边肯定不好再提起来。
“他没正经拜过师傅,都是口盟跟着学学的事儿。”谦哥替老郭解释了一下。
“谦哥你是拜师学艺还是学校出来的?”张彦明问谦哥。
“我先进的艺校,跟了几位老师傅,但不算拜师,后来才拜了师傅,中间还念了个大专。”
“我们小时候都跟过老先生学过,评书啊相声啊,快板戏曲什么的,但是这个门儿拜师讲究的是嗑头摆酒,这才是师徒。
我没有,我想嗑头人家也不爱意呀,现在别人问我师傅是谁我都是说我跟谁谁哪位老先生学过,但是不敢说是师傅,只能说是老师。”老郭自嘲了一句。
“你拜谦儿的师傅不就完了吗?”同立军说:“反正你俩以后是一场活儿。”
“这个到不是不行,我得先和我师傅说一嘴,行不行咱们也不能决定的事儿。”谦哥笑着接话。
这话也没毛病,得看他师傅那边的意思,这事儿总不能勉强。老郭拜师这事儿本来就是谦哥一手促成的,他识人广朋友多,也乐于助人。
这话头也就算过去了,同立军翘着二郎腿摇了摇,说:“哎?那宠物园儿还没定下来呢,放哪儿?其实机场那儿真的合适,还平整有基础。”
“要是租地的话还得往南走,离城里太近了划不上。”谦哥看了一眼墙上的地图。
国内租地和买地这事儿有点含糊,感觉差不多,但事实上差别还是挺大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只不过买地比较难,另一个成本付出也要大的多。
“榆垡那个开业了没有?”同立军问谦哥。
“开了,还没去看,正打算这几天带着我媳妇儿去瞧瞧。我们俩都喜欢动物,我喜欢大的,她喜欢小的。”
“野生动物园?开业了?”张彦明问。
“嗯,去年年底开业,不过动物不怎么全,今年说引进来不少。”
这又和张彦明记忆世界有了些偏差,不过偏差不大,大半年。
“其实可以去动物园边上弄块地,正好还配套,过去玩的人流直接就可以利用起来,有利发展。”同立军给张彦明提建议。
这个宠物园建起来不可能是自己玩儿,肯定是要对外营业的,挨着动物园确实可以借到不少的光,可以偷人流。
“也行,那就去谈谈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张彦明点了点头。
孙红叶说:“要弄就弄大点儿,再弄点孩子玩的,边上也可以弄个小区……我叫人去吧,怎么也得几千亩能够用。”
她拿起文件袋起来往外走:“你们聊吧,我办公室那边还有点事儿安排一下。”
“大点也行,搞个儿童乐园,养点奶牛和奶羊,还可以种点有机菜。”张彦明琢磨了一下感觉可以:“就是整大了,谦哥你将来接手是个问题。”
“我没事儿,我也没想过接。我拿什么接呀?”谦哥笑着摆手。这哥们不是客气,他事实上是真的胸无大志,就是好玩儿。
“要不这样吧,咱们正式签个协议,还是交给你和嫂子打理,我这边就是定期查查账,给你们两口子三成。”
这个地方弄下来其实投资不会太大,日常管理是大头,给三成不少,但也不能说多。
而且收入是在后面,前面可能几年时间都在投入,种树啊,建筑,修路,养殖,都不松快,尤其养殖,需要投入的精力和时间相当大。
谦哥也不推,笑着说:“成,您给的我就拿着,您信得着就行。”这态度张彦明喜欢。
“那你那饭店怎么办?”老郭问了一句。
谦哥在黄村开了好些年饭店,什么大吃大喝,川菜名流,饺子馆什么的,这会儿其实是妥妥的小富翁,家底相当厚实。
他这一辈子没缺过钱,也不急着赚钱,不争不抢就喜欢吃喝玩乐,小日子越走越红火。媳妇能干执家也是真的。
张彦明对他的好感基本上就来自于他对生活对人生对家人的态度,不争不急,有情有义,慢慢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这样的话,五百万肯定就不够了,这样吧,我叫人去拿地规划,建设这一块我们也是现成的,谦哥你前面就不用管这边了。
你用这段时间去联系一下动物,了解一些相关资料,也招点人手,规划一下都养什么。还有树,花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