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9章 老康的家庭情况
通过孩子们的只言片语，张彦明感觉自己这个新丈人确实不太会给小孩子买东西，而且根据他的行为，感觉情商上应该有点着急的样子，是个直男。
也不奇怪，部队本来就是直男扎堆的地方。
“你们自己玩儿，爸爸去陪那个爷爷说说话。”张彦明在四个宝贝小脸上一人啄了一口。
“为什么都要去陪他说话？”
“因为现在他是客人，我们要讲礼貌。”
“爸爸晚上我想吃炸排骨……豆豆也想吃，他们俩也想吃。”
“行，晚上我给你们做。”张彦明在女儿头上摸了两下，站起来顺着回廊走到正房这边儿。
“老二回来了。”张妈笑着招手让他进屋，孙家敏在姑爷子面前还是有点抹不开，板着脸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康叔叔。”张彦明笑着先和准新丈人打了个招呼，隐蔽的给了丈母娘一个眼神儿，被瞪了回来。
“你这一天跑哪去了？”张爸问了一句。
“去了趟军区有点事儿，又去军科院转了一圈儿。”
“去军科院干什么？”
“我单位转过去了，过去认认门儿。也没什么事儿，还是挂个名。”
“怎么把你挂到那边去了？哪个部门？”孙家敏对这方面比较敏感，问了一句。
“副院长，什么事情也不用管的副院长，只负责举手。”
“你这是……又干了什么了？”
“嗯，最近算是做了点事儿。”张彦明点了点头。孙家敏就明白了，点了点头不再问。
“即然过去了还是得做点事好。”康少I将主动找话题插了一句。
“他不合适，什么也不做才好。”孙家敏算是替张彦明解释了一下。
“以后虽然不在文艺局了，你创作员的身份不会没了，还是要把重心放在这边。”她又对张彦明嘱咐了一句。
张彦明点了点头：“我知道，明白。”
张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家敏说的对，你还是少去这边晃悠。你一个学电影的，还没怎么正经上学，在这边太露怯了，还是别去丢人现眼了。”
这是亲爹。张彦明有点哭笑不得。
除了科学院和工程院，其他像军科院，社科院这些单位的院长副院长只是行政岗位，并不一定要求本身是院士或者有相当的学术地位。
不过这事儿也没必要解释。
“彦明是学电影的？”康政委还真不知道这事儿，问了一句。
“嗯，我是京城电影学院毕业的，算是特召入伍。”
老头儿点了点头，巴嗒了两下嘴，心里稍微有点不是滋味儿。
自己十几岁参军，在部队过了大半辈子，付出了全部的青春，这都五十五了，才在今年七月挂上金豆子，担任总装某基地政委。
张彦明呢？今年满打满算二十八，特招入伍没几年不说，金豆都挂了两年了，担任军科院的副院长。挂名那也是名。
这叫老头心里怎么平衡？
“康叔家里几个孩子？”张彦明感觉话题有点尴尬，就主动问了一句。
“我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成家了。儿子也在咱们部队上，比你大几岁……现在在冀州军区。
两个丫头大的比你大一岁，在军区医院工作，小的今年二十六了，去年刚结婚，在五一小学当老师。”
康政委原来的媳妇比他大几岁，是去世，不是离婚，所以说起来孩子也没什么尴尬的地方。过去一家有两三个孩子属于正常情况，少了才奇怪。
从老康的三个孩子身上，明显能看出来老康的人脉交际那是相当广的，而且能力很强。这三个单位哪一个都不是那么好进的。
虽然都说进了九十年代以后公家单位开始关门，开始不好进，但事实上公家单位的大门从来也没好进过。
九十年代以后是因为体制改革，而九十年代以前就是因为家家孩子太多。同样的竞争大，同样的需要拼资源拼背景，而且更直接。
真正的就业难其实是在八十年代。
“什么时候康叔把你家的哥哥姐姐妹妹叫过来见见面，认识一下。以后就是亲戚了。”
“还什么以后，就今天。老康你打电话，把人都叫过来，全家都来，一个都不能缺。”张妈拍了一下沙发做了决定。
“再挑个日子吧？”孙家敏看向张妈。她比张妈大，但在张妈面前她才像是妹妹。
“挑什么挑，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俩要是磨蹭起来那就没时候了。”
“今天大君和小辉都不在。”
“他们在不在不重要，二明和红叶在就行了，今天是你们一家认亲。”
张妈想了想，对老康说：“正好两边四个孩子都在，今天就直接把你们的事儿定下来吧，别拖了，都老大不小的了。”
老康看了看孙家敏：“我没什么意见，听家敏的。”
孙家敏的脸眼看着就红了起来。
别看她都五十几了，其实在感情这方面的经历经验估计都不如孙红叶。
那会儿孙红叶爸爸在部队上，一年也难得回几趟家，她因为工作的关系又没法随军，一直是两地生活，直到孙爸牺牲。
后来她一个人把孙红叶拉扯大，自己还要顾着工作，就一直一个人这么过来了。二十多年，人生最好的二十年。
“康叔你现在是和你家哥哥在一起生活吗？”张彦明随口又问了个问题。
平时孙家敏从来不会和他们说这些事，提都不许提，也就是和张妈你偶尔会说几句，也是一问就急。
到了现在两个人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张彦明家里可以说对康家的情况还基本没什么了解。
“没有。”康政委摇了摇头：“他从参军一直在冀州那边，结婚也在那边儿，一年能过来个一两次看看我，到是两个姑娘有事没事总往我这跑。”
“那康叔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家里呀？老头老太太已经不在了，我哥哥也没了，还有个妹妹。来往的也少，太远了。”
军人的付出不只是在工作方面，亲情也是一个方面。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各种这样那样的纪律，保密条例，亲属之间想见一面不容易，也不能经常联系，也就是汇些钱。
等到条件允许了，大家年纪也大了，老的老去的去，剩下的也都有工作，都有家庭儿女要管，已经过了说走就能走的时期。
所以说人真的是太复杂了，安全感，幸福，不幸，自由和牵绊，责任和负累都来自于同一个家，同一些人。
其实这还是好的，那个年代很多军人就那样凭空消失了的，就像从来没来过这个地球一样。
“以前的事儿不要想了，以后多走动走动，该帮的伸伸手，必竟是一家人。”孙家敏自己缺少这些，就反而对这方面特别看重。
“行，家里的事儿都听你的。”老康笑眯眯的拍马屁。
“以后你们住哪？”张妈看向孙家敏。
“就住这儿，我还要抱我孙子呢。”孙家敏看了看怀里的张小怿：“再说他现在那边有点偏了，来这边以后上班也方便。”
总装的生活区在西二旗，九五年建的，位置确实有点偏。
“这边儿也有住处，房子已经分下来了。”老康想争取争取。
第1780章家庭聚会
孙家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搬，就住这儿，这么大院子还装不下你呀？”
“能。那行，那不搬。”老康马上表态。
“学院的房子让给其他需要的同志吧，咱们别占着，不好听。”
“行。”
“小敏不是还没房子嘛，你现在这套就给她吧，你搬过来了空着也是空着。”
“有点远了吧？上下班得有二十多公里去了。”
“没事儿，给她们弄台车开着，四环也不堵，也就是十分八分的事儿，远什么远。”
孙家敏进入了状态，开始安排起来，扭过头对张彦明说：“给弄台车，别太张扬了。”
“行。”张彦明点头应了下来。
“兄妹仨呢，你也不能只管着一个给。”张妈在一边提醒了一句。
“老大不需要，”孙家敏说：“以后再看情况就行了，老二那边房子有，离单位也不远，暂时就老三这边刚结婚各方面差点，再说平时就老三往老康这边跑的勤。”
“小娟其实做的不差，”老康替二女儿和孙家敏解释：“就是医院那地方太忙，平时能按时上下班就算好的了，平时电话不少打。”
“这个我得叫大姐还是二姐？她在医院具体什么工作？”张彦明问了一句。
“叫大姐吧，”孙家敏接过话头：“现在是住院医师，确实也是忙，这孩子也是有心的，还特意跑过来看过我。”
军区医院和民政这边离的不远，不到三公里。
“姐夫是什么工作？”
“也在医院，两个人是同学。”
孙家敏相当自然的回答：“不过他在中医院，和你大姐不在一起，到是住在军区这边儿，这边分的房子条件各方面要好点儿。”
张彦明想了想，说：“要不，叫大姐和姐夫来我们医院？我们这边缺人哪，到处挖。他们的同学同事什么的有能力的多叫点过来就更好了。”
“怎么可能？”孙家敏瞪了张彦明一眼：“一天就胡说八道。”
一个普通医学院毕业的学生，能够进入军区医院成为正式的军医，这其中所付出的各种努力是一般人无法想像的。
这里面包括老康的人脉人情，也包括这位大姐自己各方面的努力拼搏。确实是拼搏，考试考的吐血都是正常情况。
各种条件要求不要太多，而且没什么商量的余地。外语都需要专八，别的还用说什么？
但张彦明并不感觉辞职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将来这种情况会正常化。
事实上军医院校的毕业生里面，一大部分都会走复员的道路，去寻求个人的职业发展。一座金字塔的上层容纳量实在是有限。
大部分毕业生会被下派，进入部队或者基层医陪机构，但这也就代表着技术荒废，从此止步。
要么就转作全职军人，要么就辞职去追求技术发展，能把军医这个职业走好的人只是少数，必竟服从命令才是第一要务。
“小娟这边不太可能，她对像这边到是可以，具体的你可以和他谈一谈，中医院其实对他的发展来说是有一些限制的。
她的同学到是没什么问题，可以让她们帮着联系联系，知根知底的。”
老康掏出电话翻号码：“我给小娟和小敏打个电话，让她们两家人过来，老大那边今天就算了，开车过来要三四个小时，来了都半夜了。”
“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吧，是今天过来还是明天过来让他自己安排。”孙家敏说了一句。
“行，打一个。”老康笑了笑低头拨号。
“什么学院？老康换单位啦？”张妈问孙家敏。
“嗯，去装甲学院了，这学期的事儿。”
“那可挺好，能比以前轻松不少，时间也多了。”
“多少能强点，都这么大岁数了干什么其实也差不了太多，反正就等着退休。”孙家敏有点不以为意。
按照现在她的工作情况来说，她的工作年限是要超出老康的。
再有五年老康就退下来了，那会儿她仍然在岗位上，将来退了也不会直接到底，而是会在二线继续工作至少五年。
这还不包括她在这几年当中是不是会再提一格上去，如果提，那她至少还要工作十五年左右。
老康给两个女儿都打了电话，让她们带着老公孩子一起过来，然后才打给儿子。
“爸，有事儿？”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哪能呢，想打就打，您天天给我打我才高兴呢。”
“工作忙不忙？”
“这段时间还好。爸，您真没事儿？”
“我现在在你孙姨这儿，有些事想和你们说说，你看看是今天还是明天带着媳妇孩子过来一趟吧，也算是认认门儿。”
“娟子和小敏呢？”
“她们近，这会儿正往这边来呢，我是想着你那边有点远，要跑好几个小时。”
“那我……明天一早回来吧，今天确实有点晚了，晚上有安排。”
“行，那你们明天直接到得胜门大街，医大一院这儿，到了打电话。孩子一定要带过来。”
“好。还有别的安排没了？”
“……没了，挂了吧。”老康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又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真是的，想孙子了就说想了能怎么样？”孙家敏斜了老康一眼：“和儿女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非得绷着？真累。”
“都一样。”张妈不想老康难堪，接过话头：“老张和孩子说话还不是绷着绷着的，非得摆个爹样儿。
平时好话也没个好声，平时孩子谁爱和他多说话？男的都一样，都那个味儿。”
老康收起电话，笑着说：“丫头和小子确实不一样，小敏给我打个电话都能说半个小时，小子最多几句话。没有啥说的。”
“那可不全一样，小辉给老张打电话，半个小时都算短的。”
张妈笑起来：“你不能拿小辉比，老大老二这才是正常的，小辉属于例外。”
张彦明低头和张永光发信息，问他现在私家车一般什么车比较常见，好用又不至于吸引太多关注。
‘私家车哪有不吸引关注的？’张永光被问的有点迷糊了。
01这会儿京城的私家轿车保有量六十多万辆，比申城高了近十倍，但和人口相比起来只占了不到百分之四。
这年头买辆私家车那简直就是天大的事情，相当具有轰动性，想不吸引关注那是不可能的，你自己不吱声左邻右舍都能给你宣传出去。
‘什么车型比较常见？’
‘不是，哥，你就说你要干什么吧，你这么问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送人，后老丈人的女儿，是个小学老师。’
‘那干嘛还什么车型，咱们红枫不行吗？家庭款。’张永光发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行吧，那你安排调一辆过来……两辆吧，越快越好。’
‘OK。’
‘你在干什么？要不晚上带着王静和孩子过来吃饭吧，正好也认识认识。’
‘三楼？’
‘行，那我叫三楼准备。’
张妈和孙家敏也在商量晚上吃什么。
“俩孩子我也没见过，她们能喜欢什么？”张妈看向老康。
“随便就行，吃什么都行。”
“我叫三楼准备了，”张彦明晃了晃手机：“我叫了光子和王静过来一起。”
“光子来呀？”孙家敏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好，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儿也方便。”
第1781章 我说的就是别的
张彦明找话题和康政委搭话：“康叔，大姐和小妹这边，没有什么忌口的吧？还有姐夫和妹夫他们。”
老康摇了摇头：“没有，都是有吃的就行，没那么些讲究……别太辣就行。”
“三楼是江淮菜和西餐，你想吃辣都没有。”孙家敏接了一句。
张彦明给自己媳妇儿发短信：‘媳妇儿，咱妈好像已经把自己嫁了呀，后妈当的可顺溜了。’
‘都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不正常么？’
‘我指的是别的。’
‘我说的就是别的，不正常么？我妈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例假还正常呢。’
‘o((⊙﹏⊙))o.’
‘真的，我妈身体可好了，一点也不老。’
‘那我们会不会有可能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不可能吧？身体好是一码事儿，年纪是另一码事儿啊，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吧？我不太懂。’
“二明，我听红叶不是说你们在京城弄那个什么，汽车展厅吗？有没有合适的车？”张妈问了一句：“说说话，别摆弄手机。”
“嗯，”张彦明收起手机：“那边的车都不太合适，我叫人去调了。”
“怎么不合适了？不都是好车吗？”
“那是跑车，和轿车是两回事儿，开着也不那么舒服。这个你就不管了，我安排。”
“彦明还在搞跑车？咱们国内有市场吗？”老康问了一句。
“暂时肯定不行，这个需要慢慢培养，主要还是在国外销售。现在搞这个展厅就是真的展厅，不以销售为目的的。”
“那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少花钱。”张妈看了张彦明一眼。
“算是一种广告吧，投资汽车展厅不算浪费钱，早晚都要搞。就当是买房子了。”
“这两年好像开始搞这个什么展厅，好像是小脚盆带的头，好像叫综合专卖店是吧？只卖一个牌子，销售售后都在一起。”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也算是一种形像广告推广，增加品牌的辩识度。”
“小脚盆的各方面确实比我们强啊，尤其是理念方面，这个不得不承认，咱们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学习是应该的，自己也应该不断加强，我们缺的其实是思维。管理思维。”
“小绢家的孩子多大？男孩女孩儿？”张妈问孙家敏。
“我也没见过，是个女孩儿。”孙家敏扭头看老康。
“女孩儿，五岁多了，也聪明。就是有点淘气。”老康提起外孙女就笑起来。
“小子家呢？”
“小子家是小子，七岁半，二年级了，就是性格有点弱，和小绢家这个有点长反了似的。”
“你家大哥怎么称呼？”张彦明问。说到这会儿两个女儿的名字都知道了，儿子叫什么谁也没提。
“康卫国，媳妇儿叫陶迪，孩子叫康军……小名球球。”
张彦明就笑：“您起名这功力和我爸也差不多了，我们家是军民兵，我大爷家是宏卫兵。”
大伙都笑起来，张爸搓了搓下巴：“叫什么还不是叫？那会儿都这么起，满脑子都是部队，都是保家卫国，像你们啊？”
“可不，那会儿当兵的可牛了，地位也高，算是出息了。”
“那会儿的孩子都想着长大了当兵，现在还有几个这么想的？俺家球球，一提当兵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似的。
我才不当兵呢，连好看衣服都不能穿，天天都有人管着。你听听。”
“现在小还什么都不懂呢，长大了就不一样了。”
“到是小绢家孩子想当兵，从小就和舅舅亲，可惜就是个丫头。性格到是像个小子似的。”
老康提到孙子的时候有点小失落，但一提到外孙女就来了情绪，眼睛都亮了。这明显的是亲外不亲内，到是和张彦明记忆里自己的姥姥有点像。
张彦明小的时候在姥姥家长大，姥姥有什么好吃的都藏着留给外孙子，亲孙子孙女就没有这个待遇。
其实这事儿好理解，就算是老人和孩子也是要看日常相处的，不经常见面自然感情也就比较淡，这东西不会因为关系而改变。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康卫国早早就去了冀州，媳妇也是在那边娶的，孙子也是在那边生的，一年到头也难得回京城几次。
丫头本身就比小子细腻，知道照顾人。
大姐小绢就在京城，就算结了婚也是有点时间就往家跑看看老头子帮着收拾收拾洗洗涮涮的，一来二去的这外孙女自然就亲。
“丫头怎么了？又不是没有女将军，丫头小子一样培养，一样成材。”孙家敏不爱听这种话，她从来没感觉女人就比男人差了什么。
老康电话响，小绢一家到了。两家之间也就是四公里左右，还是一条大直道。小敏住的地方就要远一点，有十几公里，在西四环边上。
“我去迎迎。”张彦明和老康要过电话号码，站起来往外走。
外面天色已近黄昏，再有一个来小时天就要黑了，整个天空失去了明亮，光线变得红黄一片的，看东西都有些模糊起来。
树上的小鸟已经归巢，在树叶里不时的鸣叫几声。
“爸爸你要干什么去？”
小姐弟几个在廊凳上不知道玩什么，唐静和王佳慧也没织东西了，坐在那看着孩子聊天儿。
一只小猫跑过来在张彦明裤腿上蹭了蹭，叫了一声。
现在几条大狗除非你喊它，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激动的跑过来了，稳如老狗就是说的它们现在这种状态。
“康爷爷家的姑姑来了，爸爸去门口接一下。还有她们家的小妹妹。”
“我们要叫姑姑啊？”
“呃……不对，要叫姨。大姨。她是妈妈的姐姐。”
“咦，我也有姨姨了吗？”
“嗯，还是两个，还有舅舅。”
“吼吼，我也有舅舅了哟。”张小悦和唐豆豆显摆。
“我早就有，从小就有。”
“你没有姨，我有两个。”
张彦明在几个小家伙头上挨个摸了一遍，绕过穿山廊去前门接人。
从工作室这边的侧门出来，张彦明左右看了看，拨通电话，响了几声那边才接起来。
“哪位？”
“是绢姐吧？我是张彦明，你们在哪儿？”
“一院门口啊，一院马路对面这儿，要怎么走？”
“哦，你顺着马路再往前……一百米吧，过了路口就是，我在马路边。”
等了一会儿，绢姐一家三口出现在视野里，两个人把孩子牵在中间一路张望着走了过来。
“这里。”张彦明招了招手。
“你好，打扰了啊。”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小家伙，你好。”张彦明笑着和盯着自己看的小丫头打招呼。小丫头一点也不怕人，确实有点假小子的感觉。
“怎么称呼？”绢姐的老公戴着眼镜，笑着问了一句。
“就喊我彦明吧，她应该叫我姨夫。走吧，进屋说话。”
“小敏马上到了，我在这儿等等吧，就是这个门？”
“一起吧。我家里有点麻烦，一会儿需要登记一下办张卡，以后再过来出示卡片就行了。”
小绢和她老公对于这种进门登记办出入证的事儿已经习以为常了，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这样，并没有感觉什么麻烦。
“我就叫你姐夫吧，”张彦明和小绢老公搭话：“你在中医院？”
“对，小绢去了军区，我就到中医院了，当时就是想着能近点。”
“想没想过离开？”
第1782章 康家姐妹
小绢老公叫王国伟，七十年代初相当普遍普通的名字。
张彦明的同学熟人里就至少有五个国伟，两个叫王国伟。类似的名字还有国勇。
听了张彦明的问话，王国伟愣了一下，看了看康绢，说：“没有，我在中医院待的挺好的，没想过走。为什么这么问？”
“缺人哪，我现在看到当大夫的就想问问是不是想跳槽，要不是绢姐是军医我就先问她了。你们的同学朋友什么的能不能帮忙问问？”
“我不是听说，你是在文艺局工作吗？”康绢问了一句。
“原来是，现在在军科院。我说的是我媳妇她们那边需要，她们正在建职工医院，到处挖人，缺成手大夫。”
“职工医院？自己建？为什么不用合作的方式？和大型医院签定合作协议多简单啊，其实比你建医院要省。”
“我们就是在建大型医院，而且已经投入使用几家了，只是总体来说还是缺人。”
“几家？不是职工医院吗？要建多少啊？”
“第一批规划的好像是四十几家吧，不到五十。后面应该会达到一百五十这个规模。至少。”
“你们有这么多职工？”
“啊，全国差不多六十万人，而且这个数量还在逐年上涨当中，最近几年商业这块会扩张的有点快。”
“哦，我听我爸说过一嘴好像，你们是每年接收复员兵是吧？”
“对，每年固定一批，特殊情况会申请特批。去年就是多要了一批。还有退役运动员，也是一年一批。”
“都要自己建吗？还是可以和地方上的大医院合作啊，包括咱们系统内的医院。你可以以科室承包或者共建的方式进行的。”
康绢看了张彦明一眼，给他提建议：“现在这种方式不少，一样可以获得医院的各种资源，又不用大投入。”
“你们那边也有这种科室合作？”张彦明问康绢。
“好像有来谈的，具体不太知道。我就是个住院医生。”
张彦明摇了摇头：“我不会和任何一方搞这种合作，也不会同意任何人来和我们医院搞这种合作。没什么意思。”
“为什么？扩大技术和经营上的业务范围不好吗？”
“我们不需要赚多少钱，更不需要通过欺骗赚钱，我办医院的目的就是给人治病，就像我们的学校就是想让孩子成材，其他都不考虑。”
“你们还办了学校？”
“嗯。第一批二十六所已经在建，部分已经投入使用了。”
“大学吗？”
“完全学校。”张彦明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康绢奇怪的问。
“康敏其实现在就是我们学校的职工，我今天才知道，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因为京城完全学校那边校区还在改造整合当中，各个原有的学校暂时还都是独立运转状态，要等整个地块全部改造完毕。
只不过各个学校包括幼儿园方面的管理团队已经不再面对教育局了，而是金枫叶校务委员会。
“是你们买下来了？小敏到是说过说年底会重新分配宿舍，现在正在施工。说怎么怎么漂亮什么的，听说还要涨工资？”
“嗯，整个改造好以后大家的工资会普调一些，福利各方面也会有变化。”
“这样规模的学校你们搞了二十六所？”
“只是第一批，以后还会有，不过大概不会像这么集中了。”
“那是小敏吧？”王国伟指了指马路对面停下来的一辆出租车。
“是。”康绢看了看，举起的手臂：“小敏，这里。”
对面两个人付了钱，从马路上横穿过来：“姐，姐夫。我爸不是说一院吗？幸亏我看着你们了。”
康敏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伸手在康绢女儿头上搓了搓，看了张彦明一眼。
她老公跟在她后面，冲康绢和王国伟笑了笑，不知道是就这样的性格还是有点清高。
“走吧，进去说。”张彦明让了一下，带着他们进院子。
在门岗那里给康绢王国伟和康敏登记了一下身份信息。康敏老公说他没带身份证。
这个也是无所谓的事儿。
张彦明带着几个人进来，穿墙过屋的一路来到后院儿。
“哎哟，这院子好大，这都是你们家？”康敏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满满的好奇。
“嗯，这一块都算是我们家的，当初嫌闹就都买下来改造了一下。”
“这么大能住得过来吗？”
“侧院是工作室和宿舍，这边前面是我和我媳妇办公的地方，中间也算是宿舍，家里人住在第三进，再后面是酒店。”
“酒店也是你家的？”
“嗯，算是我媳妇的私房钱，单独在公司之外的。”
“你们公司叫什么？”
“枫城实业，听说过吗？”
“枫城？我们学校要改名叫枫叶了，到是挺像的。金枫叶。”
“你们学校就是他家公司买下来的。”康绢碰了康敏一下：“这是你老板。”
“我不是老板，我媳妇是老板，我顶多算是老板娘。”
张彦明笑着解释了一下，招呼几个孩子过来叫人：“来，这是大姨，这是老姨，这是大姨夫，这是老姨夫，这是大姨家的妹妹。你俩叫姐姐。”
张小悦几个就好奇的过来叫人。
“这是我女儿，叫张小悦，这是我哥的，张小愉，这个也是我哥的，张小乐，这个是我弟家的，张小欢。绢组你家丫头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嘉乐，小名叫乐乐。”绢姐的女儿一点都不怯，大声的自我介绍：“我认识你们，我也会唱歌。”
“我们都是乱唱的啦。”张小悦是个自来熟，伸手拉着王嘉乐邀请她一起玩儿。
“原来是你们家呀。”康敏是小学老师，带着学生学过张小悦唐豆豆的歌，也看过录像。
康绢因为工作的原因对这一块不熟悉，疑惑的看向康敏。
“这两年大年晚会最小的歌唱演员，你不认识？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哦哦，”康绢点了点头：“听过听过，就是一时没想到。真厉害。”
“我也会唱。”王嘉乐抬头看着妈妈。
“嗯，你也厉害，就是比两个姐姐还差一点点，以后要努力。”
进了屋子又是一番热闹，三家人算是正式见面认识了一下。
“咱们过去吃饭，边吃边聊，都准备好了。”张妈起来让客。
“不用出去了，也不是外人，怪麻烦的。”康绢客气了一下。
“不出去，就在家里。这就认识了，以后就是一家人，没事儿多来转转，家里也住的下，咱们都别客气。”
“我和你孙姨以后就住这边了，”老康给两个女儿解释了一下：“这边离你孙姨单位近些。我现在那套房子给小敏住着吧。”
第1783章 康敏的账
康敏愣了一下，说：“我们不要，我住学校宿舍，条件各方面都挺好的，还不用来回跑。”
“没和你商量，就是告诉你一声。”老康摆摆手：“等着把你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去改个名。”
“学校那边是不能传代的，将来几十年以后你们不在了学校要收回，还是有套自己的房子好一点儿。”张彦明在一边帮着说了一句。
“那给我姐吧。”康敏看了康绢一眼。
“我有，医院的房子是给到个人的，将来就是乐乐的，我还要这个干什么？我又不可能过去，离着太远了。”
“爸你学院那边房子给下来啦？”康敏问老康。
老康摇了摇头：“给是给下来了，我没打算要，你孙姨不方便，让给其他同志了。”
老康那边分的房子其实和张彦明学校这边的房子属性差不多，都是不能传代的，人去世，或者中途调走了，房子要上交。
“那，”康敏还要说什么，被张彦明打断了：“行了，咱们就不用再讨论这事儿了，就这么定了吧。
以后康叔和我丈母娘就住在这边儿，也是你们的家，有时间了就多过来看看，不用分那么清。”
“走吧，吃饭。”张妈笑着站了起来：“你们就听二明的吧。小悦，去喊你妈，豆豆和张小欢，都去喊妈妈。快点。”
“我呢？我呢奶奶？”张小乐看没给自己安排事儿，仰着小脸问。
“你在这陪姐姐。这孩子叫什么？”
“乐乐，王嘉乐。”
“我叫张小乐，咱们都叫乐。哈哈哈，有意思。”张小乐发现了感觉有意思的地方。
“你家这孩子，都是大名啊？”老康问。
“嗯，没有小名。张小愉张小悦，张小欢张小乐，还有这个张小怿。小悦，叫你喊妈妈你怎么不去？”
“我叫大狗去啦，它跑的比我快。”
“还有狗？”康敏下意识的就想躲。刚才顺着回廊进来，光顾着和孩子们打招呼了，没注意院子里有大狗。
“老姨你别怕，它们不咬人，都不叫，可听话了，就是现在不让骑了。”张小悦安慰康敏。这孩子就想有姨有舅，这下全了，可亲了。
“还能骑？”
“啊，我小时候天天骑，像大马似的。后来就不让骑了。爸爸说它驮不动我了。”
唐静和王佳慧跟着唐豆豆张小欢顺着回廊走过来，那边孙红叶也从钻山廊过来了。
又是一番介绍认识。
“你在五一小学呀？”孙红叶看着康敏：“现在做什么工作？”
“班主任。”
“校长能干了不？”
“不行，”老康摇了摇头：“你们不用管她，各方面条件都不具备，现在需要的是踏踏实实做工作。”
“我也感觉不行，”康敏瘪着嘴说：“别说校长，现在让我干个主任我都够呛，当个班主任挺好，以后没人敢欺负我就行了。”
“行，那你就暂时在学校给我当个卧底吧。”孙红**喜欢这个便宜妹妹的性格，拉着她的手开玩笑。
一大家子人从角门出来去饭店。
“哇，这里好漂亮啊。这是酒店？”
“嗯，酒店的花园儿，就是小了点。”
“你家这是不是叫月亮湾哪？”王国伟问了一声。
“对，小悦起的名字，月亮湾。”
张彦明陪着王国伟和康敏的老公走在后面。
康敏的老公叫赵海涛，做点生意，算是个小老板，他爸爸在京城下面一个县里任职，算是高官家庭的孩子。
这孩子和张彦辉是同年，今年二十五，对康敏到是真好，有点百依百顺的，不过对其他人就有些冷，或者说有点傲气。
明显康绢王国伟甚至老康都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
到是进了酒店，他看了张彦明一眼：“我和朋友来过，各方面确实不错，不比那些老字号差什么。”
康敏转过头来一叉腰：“好啊赵海涛，你来过这边吃饭都没带我。”
“是别人请客，业务上的事儿。我能不带你吗？”
“哼哼，你记着这事儿啊，和你没完。”
“别总像个孩子似的。”老康去康敏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也就是海涛让着你。”
“海涛做什么生意？”张彦明问。
按理说以赵海涛的家庭和收入，不应该没车。这年头汽车对于老百姓来说遥不可及，但是对赵海涛这些人来说那就是玩具。
“前两年跟着别人搞通讯，现在自己做点服装。”
都是挣钱的买卖。
搞通讯就不用说了，有渠道在下面小县城都躺着赚，服装这两年也是爆火。
在西牌楼那边弄一间十来平米的内衣店，一年赚个两三百万都是正常事儿，这年头卖服装的摞地儿一年都是几十万。
不只是京城，全国来说这几年服装鞋帽这一块都是相当火爆，赚钱赚到手软。
经过接近十年的培养，老百姓的消费能力和消费热情已经开始喷涌……然后几年以后被房地产当头一桶冷水给熄了。
“那不少赚啊，怎么没买台车？”
“我爸不让，小敏也不同意。她想攒钱买别墅。”
这会儿京城的高端别墅已经卖到了接近四万一个平米，确实是一大笔钱。那些平民别墅估计康敏也看不上。
不过他先说的是他爸爸不让，这个到是有点超乎张彦明的预料。没想到这还是个家教相当严的家庭。
“车有什么用？买车的钱打车能用好几十年。”康敏瞪了赵海涛一眼。
“那你买别墅的钱买普通楼房能买好几十套了，你为什么还要？”张彦明问了一句。
“那不一样，房子是家，是一辈子的事儿，当然要最好的。人这一生有一大半时间是待在房子里面的，你不算账啊？
再说了，你自己住的，你看看，你还有资格说我？太奢侈了，腐败。”
“那不要钱的车要不要？”张彦明笑着问。
“要，不要钱不要不是傻啦？”
“嗯，我送你和绢姐一人一份见面礼，手续和车牌自己去办。”
“什么牌子的？”康敏眼睛一亮，一副小财迷的样子。
“红枫，redmaple。”
“……没听说过呀，你听说过吗？”康敏问赵海涛。
大家延着楼梯上楼，来到饭店三层，进入准备好的包房。
里面是两桌，孩子们一桌，大人一桌。唐静和王佳慧去照顾孩子们，康绢也坐了过去。
“红枫是我们自己生产的一个汽车品牌，暂时国内还没有发布，会在欧米先上市。”
“是合资公司？”
“算是吧，是我们和国外合资在国外办了工厂，技术都是我们自己的，和狼堡巴依尔还有菲亚特共享一个技术平台。”
第1784章赵海涛的生意
“买他们的技术？”赵海涛问。
“不是，是共享，我和他们之间平等的进行技术交流和共享，包括一些专利。这方面其实是没有办法，有些东西绕不开。”
“那质量应该不错，为什么国内不发布？”
“国内这一块我们不只造家庭用车，而且需要先满足内部需求，产能暂时供不上。正在建分厂，明年差不多就能正常投产了。”
“要我说，你那新牌子也没几个人认识，反正要换车，你不如把原来那几辆车给他们开得了，”孙红叶在一边插话：“那牌子都认识，车又大。”
“排量有点大呀。”张彦明到是不在意几辆车，不过那车的排量确实有点大，五点四升。
“油能有多少钱？就这么定了吧，你手里不是还有几张使馆牌吗？就挂那个，海涛开出去也提气不是。”
“行，牌子到不是事儿。那车其实也没跑多少，也就一万多公里，我叫人保养一下。”张彦明点了点头。
“什么车呀？”康敏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关键地方，忍不住问了出来。
“林肯的领航员，国内好像也有了，不多。”
“彦明啊，别给她们弄太贵的车，太显眼了，老赵那边到时候也得说。”老康插了一句。
“我这车来的还真不贵，是以使馆自用的方式进来的，本身就是使馆牌照，都不用改户口，其实算下来比那些奔驰宝马的划算多了。”
老康就不吱声了。主要是信任张彦明不可能弄出什么麻烦。
“什么使馆？”赵海涛对这个有兴趣。
“阿米丽卡，你要是喜欢在车头上挂一面他们的国旗都行。”
“不能有人查吧？”王国伟问了一句。
“不能，也不用过户，你们开着就行了。”不过户就没有毛病，法律也没规定说不许借车开。
门一开，张永光两口子抱着张家栋来了。
张妈站起来要孩子：“来，家栋，来奶奶这儿。”
“这是我的助理，张永光，那是他媳妇儿王静。光子帮我做了不少事儿。对了，他姐夫在宛平区，姓秦。”
秦经理现在已经是副区长了，虽然没入常那也是宛平的一号人物。
“哥，急着忙慌的调两台车干什么？我问了一下，第一批车定的是十月运过来，现在调车的话可能就得派人开回来。”
01年这会儿国内汽车运输还没成型，主要方式还是人工接车，从港口开到目的地。别说运输汽车，整个物流行业还都处在野蛮生长的时期。
专项物流都是07年以后的事情了。
“不用调了，你安排一下把那两台林肯做个保养，把牌子换回来吧，”
张彦明指了指老康给张永光介绍：“这是装甲学院康副院长，我老丈人。这是康绢，我大姨姐，这是康敏，我小姨子。
这是姐夫王国伟，中医院的医生，这是妹夫赵海涛，现在经营服装生意。
你让人把车弄弄认真做个体检，领航员给海涛开，城市给姐夫，其他方面你随时照应点儿。”
“康叔好，绢姐，姐夫，康敏，海涛。”张永光一个一个叫人，把名字模样记在心里。
“那个，”赵海涛看着张永光迟疑了一下，问：“您是西牌楼商场的张董？”
张永光身上兼着一堆的董事长总经理，经常要下去调研开会检查工作什么的，在外面是妥妥的大人物，是京城市优秀青年企业家，政协委员。
“您是？在哪见过我？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没印像，一天见的人太多了。咱们应该没说过话吧？”一般能说上话的他相信自己应该能记得住。
“没有。”赵海涛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您是商场的董事长，我就一租赁户，您去哪记住我呀。我在商场里有几个档位，见过您两次。”
“别别别别，别客气，我是借我哥的光，咱们以后就是兄弟，别太客气。”
其实这还真算不上什么客气，您就是京城人的口语，是习惯，都骂起来打起来了还是一口一个您呢。算是地域特点。
“哎哟，海涛还是咱们的客户，这得喝一个。”张彦明笑着端起茶水伸过去往赵海涛茶杯上碰了一下：“谢谢支持啊，多提意见。”
“西牌楼商场是您的呀？”康敏看着张永光问。
“不是，”张永光指了指孙红叶：“西牌楼步行街区是我们枫城的一个项目，老板在这坐着呢，我就是在商场超市挂了个名儿。”
“你们以后跟着彦明红叶好好学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
老康喝了口茶对女儿女婿，其实就是对赵海涛，说：“西牌楼步行街只是红叶她们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项目，像这样的项目她手里至少有两百个。
你们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这个世界呀，很大，得走出去，也要能看清自己。”
“哪有康叔你说的这么夸张，”孙红叶有点不好意思被人当面夸：“在我们这西牌楼也是大项目了，像这种规模的全国加起来也超不过二十个。”
“以后有机会就带一把，”孙家敏看了孙红叶一眼：“正好小海涛做生意。”
做生意是分档次的，同样是经营服装，摞地儿都能分个三六九等，在大红门和西牌楼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西牌楼就是京城普通服装生意的顶端，赵海涛能在西牌楼商场里有几个档位，已经算是这行里面的翘楚之一了。
举个例子，著名的京城影视圈子最开始那几部电视剧电影的资金基本上就来自西牌楼服装摊儿，代表人物是李成儒哥几个。
再往上就已经脱离普通市民消费层了，进入奢侈序列，顶端是国贸和东牌楼。
“光子，东牌楼那边有路子吗？”赵海涛看向张永光。
“这事儿得找我哥，我和嫂子没什么发言权。”张永光看了看张彦明。
“你想搞品牌？”张彦明问赵海涛。东牌楼这边大众类的商品是进不去的，一般的小品牌都不太容易。
赵海涛点了点头：“嗯，一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想搞个自己的牌子出来，现在老百姓越来越认牌子，感觉散装没什么未来，只能走低端市场。”
“计划好了？”
“我们哥几个串了一下，打算在红空注册公司，在阿米丽卡注册牌子，然后就在京城弄个厂子生产，将来如果做起来了再找代工。”
“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唐静在边上接了一句，王佳慧搂着唐静哧哧笑起来。
“我哥就是这么搞的，他专做鞋，已经做了几年了。除了自己的品牌他还做代理，做国外品牌的国内总代。”
张彦明指了指唐静和王佳慧给赵海涛解释了一下：“佳慧这边是走手工订制的，服装鞋帽，包，皮带，饰品，起步比较高，也做了几年了。
你要是想走这一块，等我哥回来你和他交流一下，应该对你有些帮助。
你是打算和别人合伙是吧？
这事儿到不存在好坏，但是你们得有规划，得明确股权比例，确定合伙的形式，谁说的算，谁有拍板权这些，不要搞大锅烩。”
“有事儿我们几个商量。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相互之间一直帮忙，应该不用这么认真吧？这事要是提出来挺伤人的。”
第1785章 做生意的经
对于赵海涛有这种想法，张彦明并不感到奇怪。
从九十年代到零零年代，是商业大发展的时期，也是国人思维大扭转的时代：从仁义道德向唯利是图过渡。
商业大潮从南向北轰轰烈烈的袭卷，里面挟裹的泥沙把人性打击得粉身碎骨，几百年的社会秩序毫无抵抗之力。
千年以来被压抑着的人类劣根性被发挥的淋漓尽至，欺骗和伪劣戴上王冠。
“有句老话，亲是亲财是财，亲兄弟明算账。商量着来这种模式在初期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要考虑以后。
等你们成功了做大了，这种方式只会让你们陷入内耗，陷入无休止的扯皮，不但会影响生意，也能撕裂感情。
高楼大厦靠的是地基，做生意靠的是管理，是架构，你们得制定纲领，谁来负责指挥，谁来负责执行，谁来负责监督。
这些都要明确，落到纸面上大家签字确认，只有每个人的权责明晰了，才能保证以后经营的正常，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们就按照约定执行。
这和兄弟感情并不冲突，相反，这是在保护你们的兄弟感情。”
赵海涛皱了皱眉头坐在那思索。
服务员敲门进来，开始上菜。“要喝酒吗？”
“老康喜欢喝什么酒？我们家人平时都不太喝酒，也不知道喝点什么。”张爸让老康拿主意。
“片面了啊，爸，这边还坐着人呢。”王佳慧冲着张爸叉起腰来表示抗议。
张妈笑着骂：“那你俩跑孩子那桌去装什么相？过来陪你康叔喝呗。小绢和小敏喝不喝酒？”
“我不喝，小敏能对付点。”康绢摇了摇头。她是医生，从来不碰酒，也不让王国伟碰。
“要不就来点红酒得了？”康敏看了赵海涛一眼。
“你们喝红的，我喝点白的。少喝一点儿。”老康笑呵呵的拒绝了女儿，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红酒实在是不能叫酒，口味也不适应。
酒管员去拿酒，特供茅台，康帝，还有发泡香槟。孩子们那桌是果汁儿，店里自己榨的。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端什么呀？”康敏瞪了赵海涛一眼。
“不是，我在考虑彦明哥的话。就是，这家公司其实是我来管理，但是如果按股份的话，我可能出不起那么多钱。”
“股份和管理并不冲突，股份是股份，管理是管理，这个只要在章程上写明白就行了。”
“我就是担心这么一较真儿，到时候出钱多的心里会不舒服，人家出钱多凭什么说的不算？为了钱的事儿弄别扭了没意思。”
赵海涛或多或少的也属于二代圈子，身上总有一些圈子里的习气习惯，比较在意的是面子，是在圈子里的口碑。
那句话叫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其实就是对于这些混圈子的二代们最好的写照。
其实说起来感觉有点中二。
“你们准备投多少钱？”张彦明问了一句。
“四个人凑了一千五百万，我只能拿出来四百万，只有一个出钱比我少的，他在单位上班不管事儿。”
“这么少啊？”王佳慧下意识的问了出来，吐了吐舌头躲到唐静身后去了。
“确实有点少。”张彦明点了点头。
如果只是搞一个服装厂这些钱是绰绰有余，但是想弄一个自己的品牌就完全不太够看了，宣传上就需要大量的资金。
然后设计，设备，原料都需要大投入，还要有店面或者高档商场的档位，都不是小钱儿。
如果提前个三五年这些钱应该够用，但01年国内已经基本上形成了品牌化市场，想撬个缝没那么容易。
张彦明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想了想：“在红空和阿米丽卡注册公司品牌简单，西牌楼这边可以给你们换几个高档档位，东牌楼这边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你这些钱还是不太够，想做品牌有些开支是不能少的，设计和原料方面也不能省，除非你们不走高端路线，只做大众品牌。”
别的都不用说，设计加上东西牌楼的档位费，一年下来就不是小数目。何况想做品牌仅仅是在几个高端商场里做几个档位明显是不够的。
这和王佳慧那边的纯手工定制不是一回事儿。
现在已经不是赵海涛他们几个人内部怎么分配怎么制定规则的问题了，是资金根本就不够用，这事儿怕是要搞不起来。
就像张彦明说的，除非是做一个大众品牌，那个门槛很低，一千五百万怎么用都够了，甚至用不完。
“我们的计划是注册公司弄个品牌，在东西牌楼搞几个店中店，然后走加盟路线，这一千五百万的投资额也是我们几个人一起算出来的。”
这个思路没有问题，这两年加盟经营刚刚火起来，好像只要广告打出去大笔的钱就来了，但这只是表面现像，其实真没那么容易。
除非你只想砸一锤子买卖，搂一笔就跑路。
大部分加盟项目其实都是一个空壳骗局，国人是相当聪明的。
品牌在于经营，在于推广，在于树立口碑，这需要一个整体的计划。加盟能成就美特斯邦威，但成就不了一个高端品牌。
何况就算是美特斯邦威创立的那么早，在九十年代中期还是投入了四五百万的资金，那是一个品牌空白的年代，算是抓住了机会。
什么事情都要讲机会，机会并不会停在那里等着人排队来抓。
成功学为什么害人？
它就是利用了人们别人能行我为什么不行的心理，搞的是复制成功那一套，但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成功是可以复制的。
能复制的只有骗局。其实很多人都懂，但都怀着万一的心理假装自己不懂。
“这样行不行？”张彦明想了一下对赵海涛说：“我给你找两个人投资，股权委托给你，这样你有了足够的话语权，也有了足够的资金。”
“彦明啊，别冒险，你先看看他们这事儿能不能靠谱。”老康提醒了一句。
“其实只要资金充足还是可行的，运营上应该不是问题，实在不行后期可以找经理人。”
张彦明笑着给老康解释了一句：“只要抓住设计生产环节，把品牌树起来，质量上有保证就没有问题，服装的利润不低。”
酒管员在一边滗酒，点着专用蜡烛把红酒轻柔的倒在滗酒器里，好闻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浮。
“这是干什么？”康绢问了一句。
“滗酒，算是一种醒酒的方法，针对十年以上的红酒。”
“喝红酒就是麻烦，还不痛快。”老康鄙视了一下：“彦明啊，这酒是你的粮份儿？”
第1786章产品的核心
国人是知道特别供应这事儿的，也乐于在茶前饭后探讨各种小道消息。
但国人对巨山农场，2号烟，34号，二商，132号，红都这些代号并不熟悉，可以说完全陌生。
更不可能了解西餐厅和后勤某处。
但这些切切实实的存在。
张彦明自然也是享受相关待遇的一员。
“以后都是您的，我就要了烟和酒，算是珍藏吧，我自己又不喝。”
“他自己有，你的自己收着吧。”孙家敏瞪了老康一眼：“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你也学着喝点红酒得了，起码害处小点儿。”
“我又不贪杯，从来都没有喝醉过，就是一种习惯。”老康笑呵呵的给自己争取待遇。
“我爸确实从来没喝多过，我们平时也看着的。”康绢给自己老爸作证。
“这是什么酒？”康敏问赵海涛。赵海涛这些人平时喜欢玩不一样，玩格调，接触红酒雪茄这些东西要多些。
其实国内的红酒雪茄风就是这些二代搞起来的，也是为了赚钱。
“这是康帝吧？”赵海涛也不太敢确定，主要是这酒国内太少见了，基本都是假的。到不是像吹的那么高端，完全就是产量太小。
“对，康帝的二十年窖陈，酒庄里也不多，我手里也就那么几瓶。”张彦明点了点头。
“怎么搞到的？这个可不容易。”赵海涛惊讶了一下。他清楚张彦明拿出来的绝对不可能是假货。
“我是酒庄的股东，这酒现在的销售权也在我手里。”
“不是高鸟屋吗？”
“他执有的是乐桦的股份，和康帝无关。乐桦和亨利手里的康帝股份被我一个朋友收购了，同时也收回了销售权。”
“这酒很好？”康敏又问。
“应该说很出名，在西方世界的出名，相当受富豪追捧。”赵海涛看着滗酒器里腥红的酒液咽了口唾沫。
“喜欢就多喝点，走的时候拿几瓶去，不过不是这种。”
“东牌楼那边能确定吗？”赵海涛问起了正事儿。进了东牌楼，不是高奢品牌也是高奢品牌，是他们计划中重要的一块。
“可以的，到时候我帮你们打个招呼，前提是你们的品质要有保证。”
“这方面我们肯定敢保证，我们要走的就是高端，不会糊弄。”
“那就行，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员去你们那边看看，心里也有个数。你要明白，这一块对国外和国内的商品是严重双标的，你不能用它们来参考。”
国外的高奢商品可以脱线可以掉色可以完全不耐磨损甚至不能用任何方式来清洗，但换成国内商品就会被贬低讽刺。
它们生产的充气塑料袋钢丝球草帽农田鞋塑料凉鞋是时尚，我们生产的就叫农业劳保，叫贫穷和缺乏想像。
偏偏就有那么多人痴迷一样的追求，得之以为荣耀。其实很搞笑。
“其实产品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设计和服务才是一个品牌的核心，就算是目前这些奢侈品也是这样，他们在国内和国外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们做过相关的调查。”赵海涛点了点头。
“你不要因为他们的事儿为难或者欠人情，不值当。”老康认真的对张彦明说了一句。他这不是客气，现在张彦明的人情有多重他清楚。
“不会，”孙红叶在一边解释：“东牌楼说起来也是我们的项目，不过是投了钱没参与管理，我们的股份仅次于李家。”
老康巴嗒巴嗒嘴：“有钱真好啊。”
“其实小敏要是想买别墅的话也别急，我们在机场边的那个项目里有别墅，你可以等一等，那边整体起来以后还是相当不错的。”
“那个游乐园？”
“对，就在那一片儿，已经通过立项了。边上公园，游乐园，马场赛车高尔夫都会有，相关的商业配套也比较全面。”
“以后等新机场建成了，这边会不会受影响？”赵海涛问了一句。
“会有点儿，但是影响不大，”孙红叶摇了摇头：“新机场主要是国际和物流，国内这一块还是以老机场为主的。
再说新机场这边也有住宅别墅项目，你们选在这边也可以。别墅的设计方案我感觉还是可以的，可以拿给你们看看。”
“我听朋友说新机场那边是整体项目，不对外分拆土地吧？”
“对，我们不对外分拆，都是自己规划建设。”孙红叶随意的点了点头。
“新机场是你们的？”
“是啊，我们第一批在全国建了六个机场，因为要进入民航的关系，今年又报了几个。”
“吃饭吃饭，吃完再聊。”张妈招呼大家吃饭。
张彦明不喝酒，王佳慧拽着唐静换桌过来陪老康喝白酒，张彦明就转到孩子这桌来照顾她们吃饭。
老康把他和孙家敏的决定对大家公布了一下，就是两个人把证领了，然后两家，呃，三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其他形式就不搞了。
“那什么时候去领证？”孙红叶问了一句。
“弄完了。”孙家敏微红着脸回了一句。
孙红叶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孙家敏：“好啊你个老孙太太，你竟然都没和我说，今天才说。”
“我的事儿，非得和你汇报啊？”
“你再说一句？你要翻天了是不？”
大家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到是把不太熟悉的康绢康敏吓了一跳。
“这也太简陋了吧？怎么也得请几桌过来热闹一下，也算是通知一声。”张妈感觉这两个人太过于低调了，该请的客还是要请的。
“都多大岁数了，闹闹哄哄的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个形式。”孙家敏不想搞。其实就是害羞，感觉不好意思。
“妈说不搞就不搞吧，只要自己开心就行。”张彦明有点理解丈母娘。
只经历过短暂婚姻的她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感情经历更是空白，不能以五十岁的标准来看待。
她当初结婚就是背个包就过门了，然后就是两地分居，直到孙爸牺牲的消息传回来。
其实说得过份一点儿，老康这是占了大便宜了，说是娶个大姑娘都不过份。
这年头的大姑娘论起各种经验可比孙家敏要丰富多了，简直是自行车和火车的差距。
“我的意思也是简单点，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我们把日子过好，我把家敏照顾好就行了，外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红叶，是彦明，是小绢和小敏卫国你们这些孩子的认同。”
“我支持我姥爷。”王嘉乐举起小手表示强烈站在姥爷这边儿。
“我支持我姥。”张小悦不甘示弱。
“行，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要相互学习。来，碰一个。”张彦明举起果汁和张小悦王嘉乐碰杯，桌上的孩子们踊跃响应。
第1787章二明，提了
“这也太简陋了点。这顿不算，明天卫国两口子过来再正式办两桌。”张妈想了想还是感觉有点太简单了：“再说你那屋里不收拾收拾？”
“还用怎么收拾？”孙家敏奇怪的看了张妈一眼：“家具用具还要换哪？东西也都有。”
“你喜字得贴吧？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啊，就这么直接住进去就完啦？”
“啊，就这样就行了。”孙家敏脸更红了，瞪了张妈一眼：“你别管我，瞎折腾。”
“行行行，不管，你们俩好好的也就行了。老康，家敏以后就交给你了，她这辈子不容易，一个人把红叶拉扯大……多担待吧。”
面对康绢和康敏看过来的疑惑的目光，孙红叶看了看孙家敏，说：“我爸是我妈的初恋，他是军官，我妈在市里工作。
我很小的时候曾经以为我自己没有爸爸，一年也难得见到一次，连模样我都是看照片。
后来……然后在反击战的时候他牺牲了，我妈就一个人带着我到现在。
从那以后到是可以常常见面了，烈士陵园里的每条路每个角落我都非常熟悉。不过还是只能看照片。”
“对不起。”康敏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但还是说了出来。
这种向来只是出现在书本上的事情没想到在现实里遇到了，还是自己家。
“道的什么歉啊？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我妈在感情上基本就是一张白纸，她这大半辈子要说家人那就是我。
我想说，希望康叔以后能多让让我妈，她是真的没有居家过日子的经历，肯定得有做不到想不到的地方，希望您能给她些时间来适应，习惯。我妈还是挺聪明的。”
孙家敏的脸彻底红透了，伸手去孙红叶头上就是一巴掌：“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吗？”
孙爸已经走了太多年了，泪也流过，心也伤过，那份感情早已经压在心底成为了记忆的一部分，提起来已经就像是在说一件普通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次引起内心的波动。
“你不承认我也得说呀，我，我不得为你负责么？”孙红叶捂着脑袋抽着小脸抗议：“你当嫁妈那么容易啊？老操心了知道不？”
“红叶平时也没几个朋友，我们的生活圈子有点窄，以后大家就是亲戚了，多来走动走动。”张彦明举起果汁和康织康敏碰了一下。
“你一点酒也不喝？出去应酬也不喝？”赵海涛有点怀疑。
“真不喝，应酬也不喝。”张彦明笑着解释：“我对酒精有一点过敏，而且说实话，有资格逼着我喝酒的人真不多，他们也不会逼我。”
“彦明和我一个级别，你们以为谁都有那个资格？”老康终于有机会把自己戴上金豆的事儿显摆一下了。
他一直不来这边还真有这方面的原因，你说一个五十多岁的大校去见一个比自己级别还高的晚辈，总有那么点尴尬。
主要还是张彦明太年轻了。
孙红叶哈哈笑了起来，回身抱住孙家敏把脸藏到了她身后。
“疯啦？笑什么？”孙家敏扭头去看自家姑娘。
“二明说，康叔以前不来，肯定是有这个原因，今天康叔这不是，哈哈，承认了嘛。”
“有怎么了？你笑什么呀？有这么好笑吗？疯子一样。”
“哈哈哈，二明，二明今天提了，哈哈，提了一级。”
“二明你提衔啦？”孙家敏扭头问张彦明。这可不是小事儿，包含着太多的意义。
“嗯，”张彦明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这也太巧了点：“跟着任命一起下来的，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真提啦？”老康也问了一句，冲张彦明伸出手：“拿来。”
张彦明掏出工作证递了过去，老康打开看了看，脸一抽抽：“算了，我这个后老丈人这辈子是别想在你面前挣这个面子了。”
“跟孩子争什么面子？”孙家敏高兴起来：“越出息越好，争取到四十岁再提一级那才好呢。”
“那真不太可能，这次就够意外了。”张彦明摇了摇头。他说的是真心话，他自己估计这回应该是真到头了。
“也是，军科院的副院长，怎么可能不提嘛。”老康也笑起来，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是有点上头了，完全没必要。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放下了再看感觉根本没必要，甚至不理解当初自己的想法。
“我这个不作数的，就是挂个名充个样子，可别当真。”
“那是你自己，拿出去那就真真的，你出去可别这么说，影响不好。”老康把工作证还给张彦明，指点了一下。
“嗯。”张彦明点头：“听您的。”
“哎哟，哥，您现在已经是最上面那五百分之一啦？”赵海涛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还真是，所以你说会不会有人逼我喝酒嘛。”
“那还真没有。够资格的都七老八十了，他也不敢和你喝呀，肯定喝不过你。”
“那是你没见过，”老康看了一眼小姑爷：“一顿一瓶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护工得见天儿看着怕他们偷酒喝。”
“还有这种事儿？”
“真有，我原来的老首长就是，见了我们第一件事儿就是悄悄要酒，我们哪敢给呀？”
孩子们吃饱了，张小悦和唐豆豆一左一右的歪在张彦明身上，张小欢跑过来趴在张彦明腿上消食儿。
“他平时都这样儿？”老康问。
“嗯，孩子都和他好，他也就愿意哄孩子玩儿，要是没事儿能陪孩子一待一天。”孙家敏点了点头。
“那可真不错，现在能做到这样的年轻人可是真不多了。”
“可别夸他，要是不看身份证儿都以为他是老头儿呢，没有一点像年轻人的地方。”孙红叶接了一句。
“红叶姐，我怎么感觉你自己就是在夸姐夫呢？你这是在显摆吧？”康敏嫌弃的看着孙红叶。
“吃好没？吃好撤了，换地方坐会儿。”张妈问了一声。
“我老婶儿没喝好，脸都没红。”张小悦举起小手报告。
“那可得了，你老婶儿要是喝好了那不得躺下几个？”张妈笑着起来披衣服。
晚上外面凉了，温差比较大。
张彦明给几个孩子套外套，小王嘉乐没带。
张彦明去她身上摸了摸，有点薄，就把自己外衣给她包上，好在这孩子个头不矮，没拖地。
“谢谢姨夫。”王嘉乐还挺知道礼貌的。其实小孩子都特别认亲，没有大人那么多复杂想法。
晚上康绢康敏两家就安排在酒店住，大家出来就直接去了酒店。
没给老康安排房间，老康和孙家敏也都没出声，大家自然也就谁都没提这个茬儿。
给康绢安排的是个套间儿，她俩带着孩子。套间有客厅，大家就直接在这儿叫了茶来坐着说话，几个孩子凑在一边玩儿。
“这就是套房？”康敏没怎么住过酒店，里外看了一圈，问。
“不算，这也就是个家庭房，套房其实就像是一套完整的住宅，入户，客厅，客房主次卧这些都要有。
书房，衣帽间，厨房，每个房间都要有卫生间，有些还有琴房和画室，酒廊，健身房，音像间等等，要配管家。”
“啊？这么复杂？国内有吗？”
“应该有吧，我也没见过。我在国外住过。”
第1788章 散装的兴隆台
“咱们自己的酒店里就有，出去可别这么说。你这个老板当的真不合格。”孙红叶斜了张彦明一眼。
“我不是老板好吧，老板娘需要知道这些吗？”张彦明争辩。大家都笑起来。
“你们俩天天待在家里，下面弄的是好是坏能及时知道吗？”康绢问。
“有专门的试睡员和体验员，”孙红叶解释了一下：“他们的工作就是到处住店，体验我们自己的各种项目和服务，然后把报告交上来。”
“这工作可真不错，舒服啊，白住店享受还挣钱。”
“也不好做，最起码的就是孤独，这个可不会允许他们带家属。”
“家属自费跟着不就行了？反正住店不花钱。”
“那飞机呢？交通得钱吧？还有吃饭。那可得了，那点工资全得搭里。”
也没有什么事儿，大家就是坐下来随意的聊着天，算是彼此之间熟悉了解一下。
人和人之间主要还是需要接触来往，不管怎么说，以后就算是实实在在的亲戚了，是一家人，这种关系不是你不想理会就不存在了的。
张永光两口子没跟过来，直接抱着已经睡着的张家栋回去了。
几个老的聊，这边年轻的凑成一圈儿，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赵海涛的生意上面。
“其实我感觉彦明说的有道理，感觉他提的建议也能行，反正你们的资金也是紧，不如就按彦明说的来吧，到时候你手里股权多说话也硬气。
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这个确实要分清楚。”康绢做为大姐在做赵海涛的工作。
“我还是和他们几个商量一下吧，万一他们不同意呢？”赵海涛有点为难。这就是死要面子的心理了，其实真没必要。
“那你们去哪弄资金？还是打算就弄个大众品牌？”康敏斜着赵海涛问。
“我总得先和人家说一声。”赵海涛马上服软。
“说一下也好，”张彦明说：“如果他们能在商言商那就没有问题，如果坚持自己的不希望外人进入，或者不希望股份制，那这事儿其实也就没必要搞。”
“啊？”赵海涛看向张彦明。
“如果他们这么做，我建议你投点钱在他们那里保全你的兄弟感情，但是人就不要介入了，让他们去搞，你可以自己再起一摊。”
“我看行。”康敏点了点头。
“那，那叫什么事了？我不得被人家戳后背吗？”
“不会，你把话说清楚就行了，该投的钱你也投了，还不干涉经营的和他们一起承担风险，他们凭什么戳你脊梁骨？”
“可是，我自己再弄一摊，这不是和他们抢行吗？这不得被骂成孙子？”
“笑话，地球上搞服装生意的海了去了，你们一干别人就都不能干啦？都得关门让你们？这哪儿跟哪儿啊，幼稚。”
“那不是别人嘛，我必竟算是其中一份子，再自己出来单干一个，怎么都不好听。”
“我不这么认为，你钱也投了，支持也支持了，风险也背了，怎么就不好听了？咱家钱多的烧心哪？”
康敏和赵海涛怼了起来。
其实赵海涛这种想法张彦明到是能理解，但并不支持。
“彦明你打算找的人是谁？哪个圈子的？”康绢看妹妹和妹夫要吵起来，就转移了话题。
“也算是海涛他们这个圈子吧，算是我朋友，同军家老爷子在广电，崔世佳他爸在交通部。”
康绢翻了个白眼。还算是海涛他们这个圈子，算个屁呀，赵海涛他们算个屁圈子，也就是凑在一起在老百姓眼里挺牛逼似的。
广电和交通部这边他们根本就够不着，人家都不带拿正眼看赵海涛他们。人家这玩的才叫圈子。
圈子不是叫出来的，得看资源。赵海涛他们有什么？家里最多一个区县的厅I级干部而已。
但是这东西也有邪门的地方，一般越小的地方越低的层次反而就越能折腾，越敢折腾。
康敏鼓着小嘴一只手食指指着赵海涛：“听见没？彦明哥给你铺路呢，你知不知道好歹？”
“嘿嘿，”赵海涛在外面也应该是个跋扈的主儿，就是被康敏吃的死死的：“我那什么。哥，你和他们熟啊？”
转移话题谁还不会了？
“算熟，同军他们几个算是朋友，世佳在帮我做事，在负责琼州深水港那边，要是你这边能支起来，算是给他弄点私房钱。
他媳妇是我工作室的演员，管他管的挺紧的。”
“别胡说，人家小斐才没你说的这样。”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
“哥你以为我想管他呀？”康敏对张彦明说：“不管就能给你上房揭瓦把天捅漏，你问问他自己。”
“原来那会儿不是小不懂事嘛。”赵海涛‘哀怨’的看了媳妇儿一眼。
“海涛你说话，怎么总会蹦关外口音哪？”
“我老家是关外的，我爸二十多岁了才来京城，然后结婚有的我。现在我爸说话也是关外味儿，我还好像我妈。”
“他老家是辽东城的。”康敏说：“不大点一个地方，一点也不像城市。”
“那咱们离的到是挺近的，我老家是钢都，就翻座山的事儿。”
康敏说的到是没什么错，辽东城确实不大，而且关外做为工业基地，城市发展的都比较早，感觉上就比较老旧。
再加上辽东城是石化城市，人口居住比较分散，市区也就不大，也没什么高楼大厦的，在外地人眼里难免就比较落魄。
其实地方上经济并不差，娱乐行业很发达的。
娱乐行业才是检验一个地方经济活跃程度的标尺，比什么GDP准确多了，GDP再高老百姓没钱花也是白扯。
GDP越高的地方，生活成本就越高，老百姓是真没钱花，属于非常不宜居地区。
张彦明看了看康敏：“你应该抽空多走点地方看看，通过你对辽东城的形容，发现你在这方面比较浅薄啊。”
“我说的不对呀？本来就那么小个地方，感觉破破烂烂的。”
“那你是没去过盘山，”张彦明和赵海涛都笑了起来：“估计盘山在你眼里就得是彻彻底底的乡镇了，比辽东城还小，还破旧。”
“那还能成为城市？”
“所以说你在这方面浅薄了嘛，越是发展的好发展的早的地方就越是你这种感觉。
底蕴是走马观花看不出来的，关外的城市状态是随着工业走，我老家就比较集中，而辽东城和盘山就属于特别分散的类型，没办法集中。
像盘山的兴隆台区，他有十几个街道分散在全省各地，你让他怎么集中？”
“好像兴隆台在我老家还有一个街道。”赵海涛点了点头：“最远的一个在鲁尔。”
第1789章 老板你真阴险
张彦明看了看赵海涛：“对，茨采街道在辽东城。你不是在京城长大的吗？怎么对老家这么熟？”
按理说这种公子哥应该不会关心所谓老家的事情。
“小时候经常去我爷家，我爸没功夫管我就把我送我爷那。刚开始出来做事的时候其实就是弄的老家这边的资源，跑的比较多。”
“批条？”
“嗯。”赵海涛在张彦明面前说起这些还有点不太抹得开，必竟相对来说有点低级了：“还弄过钢材机床这些。”
“那你应该没少赚钱哪。”
“其实也不多，而且那时候确实年纪小了，赚的快花的也快，也没有个计划，很多时候充个面子什么的。”
这个张彦明到是理解。
九十年代钱好赚，各种机会，尤其是像赵海涛这种家里有些资源关系的二代们。
同时，九十年代也是比较开放的年代，各个方面全面开花，娱乐业大爆发，如果没有计划手脚大点确实也存不下什么。
尤其是一群人凑在一起手里都多少有点钱又都是中二年纪头脑发势的情况，不倒欠一身债都算是运气不错的。
这也是为什么九十年代暴富的人那么多，但后来大都消声匿迹的原因。站不住，诱惑太多。
“海涛可不是什么老实且，”康绢笑着给张彦明讲：“那会儿才能惹事儿，后来被小敏到处堵着揍，这才老实了。”
“姐，过去的事儿咱能不能不提了？姐夫你管管不行啊？”赵海涛向王国伟求救。
王国伟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敢管你们的事儿，有你一个挨揍的就行了。”
“你们很早就在一起啦？”张彦明看了看赵海涛和康敏。老康明明说两个人去年才结婚。
“那会儿他跟人学着拍婆子，”康绢笑着说：“结果拍到小敏身上了。小敏从小我爸可是当男孩儿养的，军体拳从小练到大。”
她说的军体拳可不是体操。
“然后呢？”张彦明笑着问。对这两个人的事儿到是真有了兴趣儿，听着就有意思。
“然后她把我揍了一顿，拎着我就去我家了。”赵海涛也笑了起来：“结果我爸和我丈人还认识，再然后就这样了。”
“那怎么去年才结婚？”
“去年她才张罗呀，我敢不听吗？”
这玩意儿真就是一物降一物，看看赵海涛这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幸福模样就知道了。
“其实你可以这样，你们这点资金确实不足，想支撑一个高档品牌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建议他们走轻奢路线，擦点边儿，还是做大众的。
然后你这边可以直接走高端，一步到位，这样也就不会产生什么冲突了，哪怕仅仅是面子上的。”
“我没钱了呀，我手里也就是这点活动钱。”赵海涛有点动心。
“那听彦明哥的，家里钱你拿去用吧。”康敏表示支持。
赵海涛摇了摇头：“家里的钱是家里的，说好了不动就不动，还是攒着买房子吧。”
张彦明的电话响了起来，张彦明掏出来看了看，是乔媛娜。
“小乔。”乔媛娜这会儿在渝州，暂时给渝州商行充当改制顾问，协调渝商行与都林SANPAOLOIMI之间的合作。
“sir，我接到阿捏力先生的电话，他希望能在一周内兑现你承诺给他的资金，我需要你的授权。”
“他要开始动手了吗？怎么在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sir，都林现在是下午两点钟。”
张彦明挠了挠鼻子，缓解了一下自己再一次忽略时差问题的小尴尬：“我们这边准备好了吗？”
“是的，截止到昨天，你已经成为IntesaBci的第三大股东，第一私人股东，已经完成了全部注册手续。”
IntesaBci是老阿捏力促成他执股的两大银行和意呆利商业银行合并以后确定的名字，英文意思是意呆利联合商业银行。
不过在意呆利和欧系语言中，IntesaBci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明白吗？……不知道是不是老头故意的。
张彦明能够空降IntesaBci成为第一私人股东，总第三大股东，其实就是来自于老阿捏力的承诺，要不然没有这么容易。
这个第一私人股东的座位可以保证他在IntesaBI合并后，自动拥有合并后银行的股份并成为第三大股东。
老阿捏力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动手，其实就是一直在等这个结果的确定。这其中他也是需要投入很大的资源的。
“他不等到渝商和SANPAOLOIMI之间的合作达成了吗？”
“sir，两家大型银行的合并没有那么简单，除了资金以外，还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工作，这并不会影响渝商和SANPAOLOIMI之间的合作。
相反，在整个合作操作过程中，在适当的时候，渝商和SANPAOLOIMI之间的合作能够促进合作进程，这才是他需要的。”
好吧，张彦明确实对这些事情不太懂。
“那就给他吧，有你在没什么不能放心的，你盯着就好了。”
“谢谢。”乔媛娜表达了一下对老板给予信任的感谢：“另外，皮耶希先生委托我们暗中吸纳波尔舍的股份，现在也告一段落了，下一步需要你的指示。”
“他说过什么时候动手吗？”
“并没有，不过他一直在准备中，做了很多布局，我们一直在观察当中。”
张彦明对皮耶希先生想如何操作最终想达成什么目的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人家忙的不亦乐乎最终钱也不会落到外人的口袋里。
反正也就是皮耶希和波尔舍两家族之间的事情，再一个还有狼堡政府。
“那就继续吧，慢慢吸纳，不要留下什么痕迹，反正又亏不着……你觉得再加入一个狼堡怎么样？”
“你是说同时也买进狼堡的股份？”
“对，就是这个意思，反正也是买了，都买点不好吗？反正将来总会有人需要。”
“好的，我会执行的。老板你真阴险。”
“谢谢。你或许可以暗示老阿捏力关注一下皮耶西和沃尔夫冈两位先生，我想，他们可能需要某些帮助。”
“你的意思？”
“可以这么说。”
“好的。老板，你给我安排了一个非常麻烦的工作，让我掉了很多头发。这边的金融体系和欧州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而我需要粘合他们。”
“事实上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复杂，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不用外力推动，他们自己就会为了对方做出改变。
等这件事结束给你放个长假，你好好放松一下。”
“OK。那么再见，老板。”乔媛娜挂断了电话去做事情。上百亿米元的调动也不是简单的事儿，需要做很多相关工作。
“你外文这么好？”赵海涛惊讶了一下。
康敏没什么表示，康绢和王国伟做为医生英文本来就好，到是没感觉有什么惊讶的地方。
第1790章 做梦
“阿捏力，皮耶希？”王国伟关注的是人：“是那个阿捏力和皮耶希？”
“对，是他们，”张彦明点了点头：“我和他们之间有些合作，算是相处的还不错。”
王国伟拍了拍赵海涛的肩膀：“彦明能给你的小厂子出谋划策，你就荣幸吧，你还叽叽歪歪。”
“谁呀？很牛吗？”赵海涛没太明白。
“狼堡和菲亚特的老大，西方世界的大人物。你平时多读书多看点报不好吗？前段时间的新闻上就有。”
“这么牛逼？他们找你干什么呀？”赵海涛问张彦明。
“谈点合作上的事儿，我们共同成立了几个实验室，有些技术和专利上的共享授权。”
“我可是听到了关于兑现资金，你们这么有钱？”康绢问孙红叶。
孙红叶笑着指了指张彦明：“隆重给你们介绍一下，坐在你们面前的这位，是一个银行家。”
“我是一个银行家，自己印钱自己花？”赵海涛接了一句。大家哈哈的笑起来。
“这是我的梦想。”张彦明笑着点头。这个绝对是天下所有人的梦想。
聊到八点半，老张家一家从酒店出来回院子，让康绢康敏她们休息。大人无所谓，孩子已经困了。
老康自自然然的跟着孙家敏回了她房间。两个人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嘛，证都领了。
……
凌晨一点过点，张彦明睡的正香，被忽然坐起来的孙红叶给弄醒了。
“怎么了？吓我一跳。”张彦明伸手在孙红叶身上摸了摸，有点出汗：“热了？”
“不是，做梦了。”
“什么梦啊？吓着啦？”张彦明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把孙红叶搂过来安抚，拿过毛巾帮她抹背。
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悠悠的说：“我梦见我妈给我生了个妹妹，然后说不好玩儿，让咱们给养着。”
张彦明笑起来：“为什么是妹妹？就不能是弟弟呀？再说那你吓什么呀？至于吗？”
“我也不知道，就醒了，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怕的。你说我妈不会真的生一个吧？”
“应该不会吧？”张彦明也不敢说死，这事儿，谁知道去了？又不能问。
但是正常来讲不太可能，老康五十五了，孙家敏五十一，应该不会有这种想法了才对。
“没事儿，真要生了咱们就给养着，反正一个也是养，一群也是放。”
“你才放呢。”孙红叶拍了张彦明一下，重重的出了口气：“那算是孩子还是妹妹呀？张小怿长大了你说，小姨比他还小，一起上学还得他保护。”
张彦明笑起来：“那多有意思啊。想一想，真那样我是不是第一个可以随便抱或者亲小姨子的姐夫？还能随便搂着睡觉呢。”
孙红叶悠悠的说：“光明正大和姐姐抢姐夫的小姨子，得抱她亲她，搂着她宠她，想亲近一下得躲着她，还得看她脸色。”
有过孩子的都有这么个过程，孩子随时都会出现在两个之间，强行把两人分开，别说亲热，拉拉手都不行。
那真是得看脸色偷偷的。
不过那都是儿子女儿，可是换成小姨子或者小舅子……这玩艺儿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啊。
“我怕张小悦和唐豆豆没事就能把她们小姨给训哭。”孙红叶也笑起来。
家里张小欢和张小乐平时都是两个姐姐在管着的，经常挨训，服服贴贴的。
“唉，”张彦明说：“这个到是没什么，我就怕她跟着小悦她们管我妈叫奶奶。”
哈哈哈哈，孙红叶大笑起来，停不住那种。好在房子比较隔音，外面听不到，要不然这大半夜的得把院里的人全给吵起来。
如果是真的，那这事儿肯定百分百会发生，想一想都有意思。
第二天早晨，孙红叶赖床了，昨晚上笑精神了，凌晨三点过才睡着。
张彦明被生物钟叫醒也是有些不太清醒，不过他没继续睡，正常出来洗漱跑步锻炼，冲了个澡吃早餐。
没想到康绢和王国伟两口子也起的挺早，带着睡眼朦胧的小乐乐也在自助餐厅吃早饭。
“怎么不让孩子多睡会儿？”
“她现在上幼儿园了，得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我发现你家这种方式挺不错呀，不用自己天天做饭还吃的好，可以换很多花样儿。”
“人多，就顺便了。”张彦明伸手去逗了逗小乐乐，小家伙明显没什么精神。
“红叶呢？”
“她平时起的就晚，今天估计得多睡会儿。”
康绢用那种大家都懂的眼神儿看了张彦明一眼。
“不是，”张彦明哭笑不得：“昨天晚上她做了个梦，半夜醒了凌晨才睡着。”
“做梦？那可别当小事儿，”做为医生康绢对这个比较敏感：“什么梦？她最近做过体检没有？”
很多时候人的梦境是身体器官的某种反应信号。
“不是，”张彦明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说：“她梦到我丈母娘生了个妹妹，扔给我们来养。”
王国伟在一边一口汤呛在嗓子里，咳的撕心裂肺的。
康绢到是没什么反应：“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爸身体挺健康的，我年年给他体检，单位上也有这方面安排。
孙姨我听说例假还正常呢，这事儿还真没准儿。要是真发生了咱们一起养吧，反正也不差多这一个。还挺有意思的。”
康绢一边像没事儿似的说着意见，一边伸手去给王国伟拍背。
“我说怕这个小姨子跟小悦她们一起管我妈叫奶奶，红叶就笑精神了。”
王国伟正要喝水，及时的停了下来，康绢就笑：“还真有可能，不，肯定会。咯咯咯，真有意思。”
王国伟缓了过来，巴嗒巴嗒嘴：“要是真的，咱们这个小姨子可是不得了啊，肯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善事才换得来。”
可不嘛，爸妈就不说了，亲哥是军区首长，亲姐一个医生，一个教师，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老板。
三个姐夫就不用说了，张彦明一个就能让她上天，脚都不带落地的。
和康绢康敏还不一样，这可是亲的，而且还会是亲手养大的。
“这事儿也没法说，顺其自然吧。”康绢想了想对张彦明说了一句：“顶多就是多个妹妹。”
五十岁可以生，但生儿子的机率会低到近似于无，主要是身体素质的影响。
“我无所谓，只要我丈母娘开心就行了，她这辈子是真不容易，最好的时候都给了我媳妇儿，她现在怎么样我都支持。”
“我爸到是没孙姨经历那么复杂那么苦，不过我相信他是认真的，会对孙姨好的。”康绢点了点头。
第1791章 老哥你还得努力呀
上午十点半，康卫国带着媳妇儿子到了。
康卫国模样和老康有些相似，但明显得到了妈妈的改良，个子也比老康高。
陶迪白白净净的，微胖人士，说话前会先笑，也是老师。一般军官的媳妇以老师居多，可能是这样比较好安排，也方便调动。
唐军一看就是个淘小子，虎头虎脑的，长的更像陶迪一些。
张彦明带着张小悦和唐豆豆把这一家三口迎进酒店安排好的房间然后定好了中午见就出来了，留空间给他们兄妹三家人交流。
平时老康自己和康卫国一家人接触的也不多，一年能见个一两次，一次一两天，也就是偶尔打个电话这种。
到是康敏以前总往哥哥那边跑，和陶迪康军比较熟悉。小嘛，喜欢出门折腾，连带着赵海涛和康卫国一家也是相当熟。
“那个是孙姨的姑爷？他们家看样子到是挺有钱的。”康卫国解开风纪扣去给儿子倒水。
“哥你不认识啊？”康敏眨着大眼睛问。
“不认识啊，挺有名吗？”康卫国奇怪的看了妹妹一眼。
“那哥你猜他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感觉挺精神，气势到是挺足的。”康卫国看了赵海涛一眼，家里就他是经商的，以为他会认识。
赵海涛摇了摇头：“我也是昨天才认识的。”
“当兵的。”康敏瘪了瘪嘴：“咱们家是掉在当兵的地里了，找个后妈都是优安局局长，后姐夫也是兵。”
“当兵的呀？嗯，有那么点感觉到是。在哪？这边军区？”
“不是，军科院的。哥你再猜猜他是什么衔？”
康卫国早就习惯了自己这个老妹妹的精灵古怪，想了想说：“他应该比我小吧？那，少I校？”“不是，再猜。让你再猜两次。”
“不是？看你这样子……中I校？和我一样？那混的真算不错了，总不是比我还高吧？”
“真的，我爸昨天看他工作证了。所以老哥，你还得努力呀，前路漫长，需要攻克的关卡还有很多。”
“怎么可能？这种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得多大的轰动性？他原来在哪个单位？”
“原来在军部文艺局，上过大年晚会的。”康绢给外甥擦了擦嘴：“人家好几年的少I将了。”
“张什么彦明来着，是吧？”康卫国恍然：“头一次见面，没认出来。他写过不少歌我们都唱过……那也不太对呀，军科院是什么地方？”
冀州军区是京城军区的下级，总和京城这边打交道，有些消息还是比较及时通畅的，所以这么一说，康卫国也就知道张彦明是谁了。
“他家算是对部队有贡献的，他拿的这个差事到是心安理得，算是有功必赏
没消息呀，
“多正常，所以就没公布呗，多吓人哪？”
康绢说：“这事儿又做不了假。哥，今天中午这顿饭吃完爸和孙姨就算是正式结婚了，咱们要不要改口啊？”
“要改口吗？”康敏惊讶了一下，想了想：“我，可能叫不出来，虽然我一点也不反对，还挺喜欢孙姨的。”
“我也叫不出来。”康绢看了看康敏，又看向康卫国：“就怕咱们不改这个口到时候爸生气。”
“不会。如果是十几二十年前这个口肯定是要改的，现在咱们都多大了？没事儿，怎么顺口怎么叫吧，心里尊重也就行了。”
“那我叫啥？”康军捅了捅康卫国。
“你叫奶呗，你还想造反哪？乐乐叫姥姥，你叫奶奶，姨姨夫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这些该怎么叫就怎么叫。以后这就是亲的。”
康绢看着康军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早晨和张彦明说的话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这玩艺儿吧，是来无踪去无影，真不是人力能抗拒的，而且你越想控制越控制不住，然后没几分钟康绢就在哥哥妹妹的目光中乐的躺在了沙发上。
“这怎么了这是？”康卫国看向王国伟。
王国伟抽了抽嘴角：“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那你说呀。”康敏抬手就是一下子，结结实实的捶在王国伟胳膊上。
王国伟捧着胳膊抽着脸看赵海涛：“我特么真佩服你，这日子你可怎么过的呀。”
听王国伟把早上的话说完，康卫国这边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康敏把眼泪儿都笑出来了。
“没想到孙姨是烈士遗属，”笑了一会儿，康卫国摇了摇头：“以后都孝敬点，咱爸算是高攀了，以后孙姨就是咱们亲妈。”
“也得敢不孝顺哪，你信不信彦明能把咱们弄死？”王国伟苦笑着说了一句：“我是学心理出来的，这一点我绝对不会看错。
早上他说这些话其实也是点一下我们，他希望的就是孙姨开心。要是不开心……那咱们就自己惦量吧。”
“才不会呢，彦明哥人多好啊。”康敏感觉张彦明不会是那种人。
“哥，昨天彦明姐夫说可以找几个人投资我办厂，你说我接不接受？”赵海涛问康卫国。
听赵海涛把经过说了一记，康卫国想了想点了点头：“还真是句句实在，说的都是真心有用的，而且这个资源给的也敞亮。
同军我知道，那跟你们就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这是给你搭桥呢。
崔部I长这边我不熟，也不了解，不过人家一个大部I长家的公子，怎么说天然都比咱们高一头，还是彦明手底下做实事的。
这是真想抻你一把，不用怀疑，也不要错过。这种事儿过了就过了，就再也没机会了你懂吧？”
“行，那我明天就去和他们说，要是他们同意那就大家合作，要是不同意我就按彦明姐夫说的办，我出来单干。”
康敏在一边悠悠的插话：“两家合并了还是我最小，要是真有个妹妹就好了，我也当把姐姐。”
……
中午，三家人再次欢聚一堂，康卫国做为老康家的老大，唯一的儿子，和孙红叶一起带着康绢康敏给孙家敏和老康敬了茶杯，这婚就算是成了。
两边都没有改口，默认了现在的称呼。
到是张小悦，王嘉乐，康军三个小家伙齐整整的给二老磕头改口，一人得了个大红包。张小怿还太小，只能错亿。
张妈在一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在抹眼泪，止也止不住。
第1792章应该是别人加小心
关于二老生不生孩子的事儿谁也没敢提，这东西也只能顺其自然了。其实也不是大事儿，又不是养不起。
张妈还是亲自去孙家敏房里给床头上贴了个大红喜字，真心的替这个老同学，亲家母高兴，也希望她从此顺顺利利的，过得舒心。
饭后，三家人来到后院儿喝茶说话，也是彼此之间熟悉一下。
大人之间具体怎么回事儿各自心里有数，到是孩子，一壶茶的功夫，张小悦和唐豆豆就多了两个跟班，把康军和王嘉乐给降服了。
据说是张小悦把康军给捶了一通，不过小康军打死也不承认。大狗表示这个证狗它不做。
结果到了星期天下午，康卫国一家要回去的时候，哭的最凶的就是康军。他不想走。
这孩子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孤单惯了，好不容易有一群姐姐弟弟在一起玩儿就舍不得。
“要不让孩子在这边玩几天吧？”张妈先心疼了。
“要上学呀。球球，咱们放假了来好不好？今年放寒假你就在爷爷奶奶这过一个假期。行不行？”
“不许叫我球球。”
“好，不叫，康军同志，放寒假再来，行不行？”
“那礼拜六礼拜天行不行？”
“那得看有没有时间哪，有时间就来，行不？”
好哄赖哄的，可算是把小家伙弄上了车，康卫国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开着车走了。
康绢和康敏两家也有车了，打理好的两辆林肯精精神神的停在大门口路边，别说赵海涛，就是稳重的王国伟其实也有点兴奋。
虽然是两辆‘二手车’，但在这个年头，还真没有二手车这个说法，有车就是牛逼，就是高人一头。
那些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外国车好些都磨的不像样了，很多都是从汽车坟场弄出来的，一样抢手。
这就是这么个时代，卖旧货服装的都发财了。
“姐夫，这牌子真没什么问题吧？”赵海涛拿着领航员的钥匙，看着车上的使024--333的牌子问张彦明。
林肯城市上挂的是777。那块666在布劳汉姆上，张彦君用着呢，不过也不是经常开。
张彦君一直想换台越野车，这不是自己家要生产了吗，就干脆先等着了。
“这车我要开到单位上，”王国伟拿着城市的钥匙也在一边苦笑：“明天京城整个医疗系统都能知道了，这算是涨脸还是招嫉？”
“没事儿，”张彦明笑着说：“又不是你们自己买的，借姐姐妹妹家的车代下步很正常，别的也不用说什么。”
“我要说我买的也得有人信哪。”王国伟轻轻摸了摸车顶的真皮蒙皮。男人都喜欢车，这车的价格他是清楚的，砸骨头也换不回来呀。
“行了，走吧，今天就不留你们了，以后礼拜六礼拜天就带孩子过来，节假日也在这边过。”
“走，走，上车。”王嘉乐拽着妈妈要上车。
“走吧。”康绢打开车门：“海涛你开慢点，加点小心。”
“我开这车上街得别人加小心才对。”赵海涛帮康敏开了车门，自己跑到另一边上车。
看着两辆车开远了，张彦明牵着两个小丫头回了院子里。
车上。
王国伟开着车对康绢说：“彦明这个人做事周到，想的也远，我这便宜姐夫当的太有压力了，要不我以后管他叫哥得了。”
“怎么了？一辆车把你收买的心服口服了？”
“这是什么收买呀，你还没明白？这是在告诉别人，你是他姐，我是他姐夫，懂不？我和海涛开这车出去有心的谁不得查查？”
“这不是好事儿吗？”
“是好事儿，咱们两家能处的好好的那就是好事儿。”王国伟点了点头，没再接着往下说。
“你就是一天想太多了。”康绢看了王国伟一眼。
林肯真皮的方向盘手感相当细腻，就是这个怀档刚接触有点别扭，好在是自动档，不需要一直折腾。
王国伟越开越舒服。“要不，我真的考虑一下去彦明他们的职工医院得了？”
“啊？你说真的？”康绢感觉有点不认识自己老公了。
京城中医院那也是相当硬的大三甲，多少人挖尖了脑壳排着队等着往里挤呢。
“那么看我干什么？我在这边混的好了也就是五年八年以后能上个主任，什么都得等着排队，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我找朋友打听了，彦明他们这个职工医院可不简单，硬件上能和协和那边正面杠，也就是时间太短，在人事梯队方面有点悬殊。
不过彦明的身份你也知道，他这边有军部在后面罩着的，不只在帮他协调主要人员，明白吧？甚至会以交流的形式派人过来站场子。
我到是没想过过来以后占着这个关系搞什么，好说赖说咱们也是正儿八经医大生，不管是技术还是其他还是拿得出手的。”
“你要是真过来，恐怕，以后要转行政岗了，你舍得？”
王国伟看着前面想了一会儿：“说舍得是假的，不过，好像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咱们家有你这个名医也就够了。”
“我可不敢应你这句，论上台我不如你。”
“那是可以练的，哪个名医不是患者堆起来的？像疱丁解牛一样，就是个手熟。”
“乱说。”康绢举起拳头想捶王国伟，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这开着车呢，还是豪车。
王嘉乐倒在软软的后座上耷拉着小眼皮装磕头虫，这两天起的早睡的晚，白天又疯着玩儿，车一摇就困了。
王国伟从后视镜看了看女儿，太小了，啥也没看到。康绢笑着说：“挺不住了，睡着了。”
王国伟说：“要不反乐乐转到彦明他们学校去吧，从幼儿园读到大学，我感觉挺好的。”
“不让她考水木京大啦？”康绢斜了王国伟一眼。
“这两天和彦明说过上学的事儿，我感觉他的一些想法还是挺独特的，感觉也确实有道理，应该更适合孩子的成长和未来。”
“怎么说？”
“他这边的学校会更注重孩子的素质道德教育，锻炼孩子的动手能力，文艺体育美术各个方面也是主科，历史文化这些。
他们这边不会为了升学高分去逼迫孩子，是真要做全面教育，因类施教。
我感觉孩子在他这边不一定能考高分，但一定会很轻松，很快乐，也一定会学有所用，将来为进入社会做好准备，而不是从头再来。”
“……评价这么高？”
“我感觉他是一个很有想法，也能把想法变成现实的人，不会放空话，说了就一定会做到。其实这就是我当年曾经最理想的学校。可惜。”
王国伟摇了摇头。
第1793章 我代表我爸
“可惜我们得为了考试努力头悬梁锥刺骨，一切的喜欢爱好都是老师和爸妈的眼中钉必须革除，只能为了分而分，”
康绢看向窗外的行人车流：“其实我一直到现在都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学医，这是我妈曾经的梦想。”
“我代表我爸，他认为当个医生有地位有面子，能让他出门抬起头。”王国伟笑了起来。
“可是，如果真这么做的话……不容易吧？数学外语这些怎么办？孩子真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适合什么吗？”
“彦明说有兴趣的人总会是有兴趣的，不用催促，在一个相对宽松自由轻松的氛围下，孩子会自然选择喜欢的，自己能够学起来轻松的东西。
有些人看到数学就头疼，但是你也得相信有些人就是喜欢数学，认为很简单，很有意思，外语其实也一样。
就像有些人就是喜欢唱歌，五线谱拿过来就能学通，有些人就想画画，总想拿支笔到处描。
我感觉彦明有一句说的特别好，只有去做你自己真的有兴趣的，真的需要的，你才能百分百的投入，把这件事做到完美。
从来没有逼出来的天才，天才天才，就是天生的材料，从孕育出来就已经决定了合适的路，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改变。
只不过人这一生总的来说，在选择初期都还不懂事，被爸妈被社会安排着，大多数人等到独立觉醒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我能适合什么？”康绢伸出右手举在眼前看着，想像着它去弹琴，去画画，可是总是感觉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
“大多数人的天性都被淹没了，我相信他这句话。”王国伟说：“他是个，难以形容的人，好像把这个世界看透了。
他说古代的人除了学文读经以外，没有现代孩子所受的这么多束缚，所以古代能够人才辈出众星闪烁。
而现代的孩子连阅读理解都被具像化，都被锁定了正确答案，创造力想像力甚至努力的动力都被分压住了。
没有一点思想上的空间和自由，所以也就只能庸庸碌碌，所以大多在工作岗位上混日子无所作为。因为他的内心不喜欢。”
“真是难得，头一次看到你这么从时到外的佩服一个人，被人折服。所以？”康绢看着王国伟，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老公。
“所以我发现，其实我并不是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喜欢医学，说实话当我用刀划开别人的身体的时候，总会有点恶心。
我感觉，”王国伟扭头看了媳妇儿一眼，笑了：“我要是做个厨师都应该比现在快乐，或者做个旅行者，到处看风景。
今天是大海，明天是高山。”
康绢拿出电话：“我现在报警还得及吗？我感觉我老公被人洗脑了。”
两个人都哈哈笑起来，笑了一会儿，王国伟问：“所以，就把孩子交给彦明吧，让她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你感觉呢？”
“我没意见，”康绢扭头看了眼睡的直打小呼噜的女儿：“这孩子走运了，她的将来我不敢做主。”
“怎么了？”王国伟奇怪的问。
“你知道么？红叶原来的助理，现在帮她管理高科园的那个，今年要上那个富豪榜了。她只有百分之八的股份。”
“然后呢？”王国伟没明白。
“这样的产业园红叶他们有七个……我没细打听，就是随便听到的这些都已经够吓人了，乐乐有了这样的二姨，你感觉她的人生还用我们安排么？
我数学还可以，就是把听到的这些算一算，红叶手里的资产就得按千亿来估计了，这还不是全部。她俩还没到三十岁。”
“咱爸这是撞了个什么样的大运哪，想想都感觉不可思议。”
“确实有点高攀了，难得的是一家人都好相处，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都没有，说话做事让人很舒服，也很亲近。”
“这就是真正的气度吧，所以人家能这么成功，估计很多东西在他们眼里都已经无所谓了，要的不过就是个开心顺心。”
“所以？”
“所以我想出来去他那边试试，他缺一个能够信任的，内行的人协助这一块儿。弄不好下一个上富豪榜的就是咱们家了，哈哈。”
“不太可能吧？你真敢想。”
“还真不是乱想，几十上百家协和呀，你自己算算这是多大的手笔，多大的资产。”
其实还真算不上多，这会儿还不是后来。20年左右新建一家三甲医院大概需要七到二十亿，视规划和面积，位置增减。
地价占比相当重，然后是设备和固定资产。
而在01年这会儿，全部投入还不到20年的三十分之一。这会儿钱还是钱，东西还是东西，还没开始虚胖。
不过这会儿百万富翁就相当豪横了，地位贼高，千万富翁那就是夜空中闪亮的星，是绝对的大人物，可以左右地方。
亿万富翁基本上就是传说，全国也就那么百十来人，而且一大半都是改制企业。
所以这笔资产在普通人来看，那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你自己考虑吧，这件事我不做建议也不和你商量，你自己想法了就行……你清楚没有回头路就行了。”
“说的怪吓人的，大不了我还是做我的主刀嘛，我这点心里准备还是有的，也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
“哎？毛哥。”
“海涛，你这程子跑哪猫着呢？”
“我和媳妇儿在老丈人那边，有事儿毛哥？”
“这可不太像你呀，能在老丈人那儿待住好几天？”
“这不是，老丈人喜事嘛，全家都回来了应祝一下。”
“你老丈人提了？去哪了？”
“到也不算大事儿，装甲学院的副院长，换了颗金豆儿。”
“那可恭喜了。我们几个在老地儿，你来不来？”
赵海涛扭头看了一眼康敏：“我呀？我这刚从老丈人这边出来，”
康敏点了点头。“行，你们等等，我俩马上到，不过今天不能喝酒啊，我开车了。”
“哟？小子得着了，喝酒关开车什么事儿？就是得瑟是吧？”
“真不行，我答应了小敏还有姐夫他们，开车不喝酒，咱是爷们嘛，说到就得做到，要是喝酒的话那就明儿见吧，正好我也有事儿。”
“别呀，来，不喝就不喝，好几天没见了，再说有事和你商量呢。快过来吧，保证不让小敏有捶你的机会。”
电话那边嘻嘻哈哈的笑闹起来，赵海涛皱了皱眉头挂断了电话。
以前从来没感觉什么，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这笑声听着有些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