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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甜城有爱     新瓦岗txt下载     新瓦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蒸馏酒

    谢映登和牛盖第二日午后便下山去了,宇文霸等诸位山寨头领一起亲自将两人送到了山寨脚下后还不肯罢休,又一路延着山道直送出了小砀山山脉外上了大道才最终驻足告别,不过虽是热情万分,就跟前日上山时一般,但却没有一人出言挽留。

    “这个宇文寨主倒还真是个怪人。”

    牛盖轻声的嘀咕了一句,自从上山直到刚才分别,他都以为对方绝对会出言相留自己两人,可是意外的,别人热情是热情,可别人就还没有一个出言说让自己两人留下来这话的,所以这一刻,他不禁有点小小郁闷。

    谢映登也不由又回头望了一眼早已瞧不见人影的山道,牛盖的话他听见了不过却并没有应声,他的想法跟牛盖一个样,当自己向那宇文寨主辞行说要下山时,对方的脸上虽然显出一种颇为遗憾的神色来,不过却并未挽留,当时谢映登心里也是生出了一种小小的失落感来。

    其实这感觉连他自己当时都觉得有点突兀。

    后来没想到山寨六个头领亲自送下山更是远送出十里之外,本来以为或许在这一截路上会出言相留,可是人家还是该说什么说什么,可就是不说相留的话,这更加的让谢映登是有点疑惑,他越来越觉得宇文霸这个人很是神秘,尤其他那视钱财如粪土的作为,更是让谢映登敬佩不已。

    “此人他日定非池中之物!”谢映登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催马狂奔,消失在山道上。

    ············

    王庆和段达都有了新的职位,两人从此不用带兵,王庆负责山寨的建筑以及督造新玩意的事务,而段达则负责山寨钱粮,必须把徐世绩这个军事天才给从琐碎的事情中解放出来才行,要不然时间久了目光变得短浅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没了大局观那还行!

    王庆和段达有点郁闷,认为宇文霸是在收自己的权,毕竟山寨里做头领手下没了兄弟,这还怎么混?可是两人在经过宇文霸的一番细说后不但没有了抱怨反而还欣喜若狂,干劲十足了。

    徐世绩问过宇文霸好几次到底跟两人说了什么,可宇文霸就都是含笑不语,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惹得徐世绩心里直痒。

    翟让负责山寨所有的军士训练,首当其中的便是那所谓的强军之法,翟让真是个天生带兵的料,无论什么事皆是亲力亲为,在了解了那障碍工事后还跟宇文霸提出增加了两个认为合适的障碍,这让宇文霸再次对翟让是刮目相看,此人不但接受新鲜事物能力超强,还能够举一反三的创造出一些来,这才是难能可贵!

    想到历史上翟让的结局,宇文霸不由一阵感叹,那翟让开始打天下时也是勇猛万分,每一战必身先士卒,大得人心,因此瓦岗军人人奋勇争先,战斗力非同一般,后来随着李密上了山,翟让有了更多的时间来享受金银,享受女人,所以心志也就渐渐的被消磨了,整天的睡在功劳薄上贪图享受,最后除了几个死忠之外大多数将领都被李密给争取了过去,也才最终导致了那场鸿门宴断头!

    其实宇文霸觉得翟让跟晁盖多少有些相似,只是那晁盖的死多少还有点悲情英雄的意思,而翟让的死却真的没有让多少人为他感叹,就连一向以义气为重的单雄信在李密计杀了翟让后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而是随着徐世绩一起转首听命李密,原因就在于翟让后期已经是彻底的堕落了,那个时候翟让的心里只有钱跟女人,甚至连兄弟义气都被他抛到了一边!

    不过既然现在有我这样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不知道日后你还会不会走那样的一条路?

    伙房旁边搭起了一间亮堂堂的大屋子,宇文霸交给徐世绩的那张图纸上的玩意也全都变成了实物送回了山寨,宇文霸随即从山寨里挑了十个军士然后带着老李头就进了这间大屋子,然后还在大屋子的周围派了军士把守,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近,弄的神秘兮兮的,就连一天三顿饭都是送到屋外专人递送,惹得山寨众人好奇心大起。

    直到两日后,宇文霸才走出了大屋来,身后李老头指挥着军士抬出两个大缸来,虽然还没瞧见缸里的是什么,不过众人在一瞬间也都全部猜了个实在,因为一阵诱人的酒香早已经弥散了整个山寨。

    很快,伙房这一亩三分地立刻便堆满了人,宇文霸还想着跟徐世绩翟让等人打个招呼呢,两日没见了,可没想这些人理都不理自己,扒拉开自己伸出去的手就直奔后面的两口大缸去了,立刻就听见李老头高声叫喝起来:

    “别慌,唉我说二当家你怎么也这样着急了,唉那个三当家这有碗你别直接用瓢还有那个谁······”

    这些混蛋!

    宇文霸摇了摇头,不过却更加的确定了心里的那个方案。

    这个时代的酒酒精度顶了天也就二十来度,还得是贡酒,一般人喝的也就是普通不过的米酒,三十度左右的也是直到唐后期才有出来,所以宇文霸完全相信自己这两天弄出来的这些酒精度达到了三十度的酒绝对会令人趋之若鹜!

    其实宇文霸是可以弄出四十度来的,不过若是那样的话,以后还怎么持续性发展?

    所以什么事都要一步步的来,等三十度的酒大家喝习惯之后再提升一个档次,人都有追求更好的天性,到时又是一场大收获!

    这酒不是酒,简直就是一棵摇钱树啊,还是棵可以升级的摇钱树!

    幸亏自己在专业之前接受了部队的就业选择培训,而宇文霸所选择的正是酿酒,本打算回到小县城开个酿酒作坊,没想到稀里糊涂的却在这个时空里实践了一回。

    当然,小砀山是不可以出头卖酒的,否则定会招来怀璧之祸不可!

    一个小山寨,却有如此惊人的一个发财秘宝,不被人垂涎算计才怪,所以宇文霸也早就为酒的销路敲定了一个最为合适的人选了,那就是潞州二贤庄的二庄主,人称义薄云天小关羽的单雄信!

第十七章:好汉酒

    单雄信乃是九省五路绿林英雄都头领,也就是俗称的总瓢把子,除去官府,绿林道上的一切都由此人说了算,无论是关系网的覆盖面还是实力触角都是最佳的人选,这样完美的销售渠道自己若是都不把握的话自己真是白穿越一回了。

    至于单雄信愿不愿意跟自己合作,宇文霸则是没什么担心,因为自己手上有翟让。

    翟让跟单雄信两家可以说是世交,当年单雄信祖父单登跟翟让祖父翟谢曾一同助北周宇文氏统一北方,单登拜护国将军,镇守东昌府,翟谢却辞去官职回了老家,后来单雄信老爹单禹继承单登之位继续镇守东昌府,直到隋开皇元年李渊奉杨坚之命攻打东昌府,杀死了单禹,单雄信一家人老小被家将保护着逃到了潞州,投奔的正是翟让老爹翟修。

    第三代的翟让跟单雄信也才由此而相识并结成深厚的情谊,后来翟让从韦城逃出上山聚啸绿林,单雄信则暗中相助,最后二贤庄遭横祸被灭杀时,又是翟让出兵相救,所以宇文霸敢肯定,只要自己推出翟让这张牌,单雄信绝对不会有二话,何况凭单雄信的眼光也应该能够看到这酒所能够带给他的利益会有多么的大!

    不过有一点宇文霸还是多少没有搞明白,那就是翟让获罪下入韦城牢中的事单雄信这个九省绿林总瓢把子不可能会不知,毕竟人家少华山的人都来了,可他却为何没有出手。

    莫不成二贤庄出了比救翟让更大的事?

    若是如此,那还真的去看看才行,转头对山娃子道:

    “等他们吃了酒,待会你让几位当家的都到聚义堂中来一趟。”

    ············

    第二日,清晨。

    宇文霸和张大宝出现在小砀山外的官道上,两人策马沐风慢行,倒是惬意,山娃子则赶着一辆牛车跟在后面,牛车上堆满了杂草,杂草中是两个怀抱大小的酒坛,坛口泥糊蜡封,没有一丝的味儿飘出来,不过每一次张大宝看向两口酒坛的目光都透着贪梦,想起那近三十度的酒来清口水就直往上涌,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宇文霸回头瞅了眼山娃子,见山娃子的表情竟然跟张大宝一般无二,不由瞪了这两个混蛋一眼,太大煞风景了,如此美妙的早晨空气清新,微风吹拂,马蹄声碎碎响,多么美妙啊······可老子现在尽听这两个混蛋吞口水的声音了,我去,弄的老子喉咙都有点发痒了。

    不走万里路还真是不知天下事。

    出了东郡一路走来,逃荒要饭的也开始多了起来,有的是家乡遭了灾,有的是逃跑出来的河工,甚至还有一些战场上退下来的伤残兵士,无一不是令人心酸颤抖的一副悲惨模样!

    至于吆喝着卖儿卖女的更是断断续续一路都有闻,令人发指的是竟然还遇到过纠集起几个人来的小团伙恃强凌弱打这些人的主意,见了长相稍好一点的妇人小女的任意的便任意欺凌,遇到反抗的就一刀杀死,这简直让宇文霸三人忍无可忍,凡是遇到这样的都给杀了,一路而来,光是这样的竟然都杀了好几拨数十人了!

    人生百味,这一路上可说是全让宇文霸都深切的体会了一次。

    以往在书上见说的多了,什么人间炼狱啊之类的都听朽了,可是真当你亲眼所见,所有的一切就那么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身边时,还是让宇文霸的那颗心怎么也无法平息下来。

    随着越往潞州行进,路上所遇到的绿林人物也就越多起来,很明显,这些人都是从四面八方在往潞州那个方向汇聚,这潞州除了二贤庄这个号称义薄云天小关羽的九省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之外还能有谁能有此号召力?

    “哥哥,走哪个路口?”在一个三岔口前张大宝停了下来。

    宇文霸只记得二贤庄是在潞州城外西郊什么岗上,反正挺**的一个位置所在,远远的望了眼雄壮的潞州城城廓,从方向来看,此三岔口应该是去往二贤庄的必经之路了。

    宇文霸咧嘴一笑,道:

    “我们不走了,就在这路边卖酒。”

    “卖酒?”张大宝一楞,感情说我们这千山万水的就是为了跑到这么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卖酒?

    卖酒难道不应该是去人多的地方么?

    这种鬼地方卖给谁?

    看来王庆段达两位当家的说得对,寨主真的药不能停啊。

    张大宝嘴巴里嘀嘀咕咕的却也老打老实的帮着山娃子把牛车赶到了路旁,然后两个混蛋就双眼发直的盯着酒坛流起了清口水。

    我去!

    这两个混蛋没救了。

    没多长时间过去,山路的尽头便传来两匹马儿缓步骑行的蹄声,一会后,两骑出现在三人眼里。

    咦?

    宇文霸微微一怔,此二人怕多半是官家的人,不是捕快就应该是军士,因为绿林人物跟军士从气质上以及很多方面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何况宇文霸前世还在军营里带过长达八年的时间呢。

    “此处有酒卖,正好渴了。”

    一汉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连连催夹马腹来到牛车前翻身下马,丢出一串铜钱道:

    “酒家先给来两大碗尝尝味道!”

    “杜兄!”身后那人忙叫了一声,也急忙催马近前,打量着宇文霸,眼里尽显疑惑,如此荒山野岭的竟然有人卖酒,不用说,这其中定然有道道。

    “公瑾放心,二贤庄便在前处岗上,谁人胆敢在此处做活,岂不是嫌命长不成!”先前那汉子说话间拿目光往宇文霸身上瞄来,宇文霸淡然一笑,对他话中的意思也不深究,低头瞧了瞧手中的一串钱又扔了回去。

    杜义和张公瑾么?

    宇文霸心里头暗暗一笑,心说自己这次卖酒可真是卖对地方了。

    这杜义乃是一个忠义之人,想当初在街头卖艺染了病,失手打碎了秦琼的五龙透花鱼缸,秦琼不但没怪他还出钱为其治病,后来秦琼被发配到北平府,这杜义可是全身心的照顾秦琼,以后在战阵上也是卖命的回报秦琼,最后是死在了宇文成都的手上。

    而张公瑾宇文霸则是更感兴趣了,这可是日后被大唐封了郯国公入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并且排在第十一位的人物,程咬金秦叔宝排第几?

    都末尾去了!

    此人不但战斗力不错,关键是更可以带兵打仗,智慧更是超群,否则也不可能成为李世民玄武门之变的主要谋士之一了!

    “咦?你这酒家莫非是嫌钱少?”杜义盯着宇文霸又待掏钱,却见宇文霸摇了摇头,道:

    “两位可见我这酒坛上的字?”

    两人一楞,不由同时望去,却见酒坛上贴了一张红纸,上面写着三个黑色大字:

    好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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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张公瑾的傲慢

    “哈哈,此酒如何喝得?”

    “此酒既叫好汉酒,自然只有好汉才有资格喝,好汉喝此酒分文不取,不是好汉,千金不卖。”宇文霸望着两人惊愕的表情又是一笑。

    “这······如何能称好汉?”两人不由对望一眼。

    “杜兄和张兄两位自然能算作好汉了。”宇文霸的话一出再次惊得两人一楞,宇文霸也不再调侃两人,一笑又道:

    “两位胯下之马乃是北方良驹,再加上两位的马匹上的骑姿一看就是出自军营,杜兄还好,而张兄说话间带着北平府的口音,刚才又听你们二人相互叫了一声,所以宇文霸方敢断定两位的身份便是杜义杜文忠和张公瑾弘慎兄了。”

    “不敢!不敢!”杜义和张公瑾急忙摆了摆手,朝着宇文霸三人抱拳还礼,杜义侧头望着张公瑾意味深长的一笑,张公瑾面上显出一丝的赫颜色彩来,颓自摇了摇头,忽见宇文霸盯着自己,张公瑾面上再显一丝尴尬之色,道:

    “宇文兄刚才谬赞在下了,好汉两个字在下不配!”

    杜义见说哈哈一笑,道:

    “何为好汉?大仁大义,能屈能伸,能辨是非者便是好汉!”

    原来张公瑾对于自己的这趟差事一开始是有抵触情绪的,这个天才少年就跟罗成一样,眼高于顶,对于江湖草莽一向都持有一定的鄙视感,认为自己一个常年在军中的旗牌官被派来做这种送礼的事有**份,关键是还是去给一个绿林道上的人送礼。

    自出了军营张公瑾就没什么心情,还是一路上因为杜义在这潞州附近混过,所以多有相识之人遇见,几次下来,这张公瑾也才对绿林道上的人有了些改观,原来并非所有的绿林人物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大多都是被逼上山的,且还都是行一些除恶扬善劫富济贫的事。

    此刻又再次被宇文霸的睿智给征服,所以此时的张公瑾对所谓绿林人物的看法已经全然不同,也才有了刚才这么一句自谦算不得好汉的话出口了。

    “哈哈,山娃子,为两位好汉倒酒!”宇文霸放声大笑,你张公瑾若是都算不得好汉那还谁能算作?

    山娃子从牛车上拿出两个碗来,酒坛的下方支出了一根小管,管头上有个阀门,这是宇文霸按照后世水龙头的做法设计出来的,里面用几层羊筋膜贴在一起做成防水垫,所以阀门拧紧了后也是一丝味都透不出来的。

    酒一流出阀门,香气四溢,顿时宇文霸就听得周围一阵的吞口水声音,不由望了杜义和张公瑾一眼,只见两人此时也是四目放光,直舔口皮。

    拿到嘴边深深的嗅了一口,两人再也无法控制那酒香的诱·惑,几口就灌了下去,然后眼巴巴的瞧着宇文霸,宇文霸就像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效果了一样,嘿嘿一笑道:

    “不好意思,这一路上好汉定然很多,一人只有一碗。”

    杜义跟张公瑾一听脸色顿时一苦,喉咙立刻泛起了清口水,那是对一种美味渴求又不得却偏偏这美味还就在眼前的无奈心情。

    两人也不走了,就站到了牛车后,心说待会若是有好汉来了你给他们酒喝,我两人也就在这儿站着,你总不能够让我们就这么干看着别人喝酒吧。

    嘿嘿,这还真是个好办法,不过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猥琐了?

    “两位既然没事,闲着也闲着,要不然在下冒昧的请两位赐教赐教?”宇文霸笑嘻嘻的望着两人。

    卖酒,宇文霸首要目的自然是趁机结识这些英雄好汉,第二步自然就是要让这些英雄好汉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开玩笑,若你就只是一个卖酒的,这酒再如何如何的美味诱·惑,这些江湖草莽也是不会高看你一眼的,可是你若是能够在他们引以为傲的刀枪功夫上让他们折服的话,那结果也就全然不同了。

    张公瑾显然没有出手的意思,你一个卖酒的身手能好到哪儿去?不错,刚才你显示出了你的智慧,那只能算作你的聪明,做买卖的谁不是猴精猴精的。

    杜义瞄了一眼张公瑾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了,一笑,朝着宇文霸走出两步道:

    “那杜某就请宇文兄手下留情了。”

    “杜兄客气。”宇文霸朝杜义一抱拳:

    “勿使刀枪,过过拳脚就好。”

    “好,宇文兄,请!”

    “请!”

    刚一搭上手,杜义就是暗暗一惊,此人好力道,几个回合之后,杜义更是吃惊,此人的拳法好是怪异,简单干练,每一招一式都利落干脆,凌厉直接,丝毫不拖泥带水,自己恐怕十合之内必败!

    没想到刚交手第八个回合,宇文霸突然跳出了战圈,杜义明白,宇文霸这是在给自己留面子啊,当下也不含糊,抱拳朝着宇文霸一拱手道:

    “宇文兄好身手,在下甘拜下风。”

    “文忠兄言重了。”

    此时张公瑾突然走上前来朝着宇文霸抱拳弯腰深深一礼,道:

    “不知宇文兄还可否愿意赐教一番否?”

    宇文霸自是知晓张公瑾这一礼的意思,是对先前面对自己的不屑而歉意,随之一笑带过道:

    “能得弘慎兄赐教乃是宇文霸之幸也,早就听闻弘慎兄长枪一绝,霸这次想与弘慎兄比比兵器可好。”

    “自当奉陪。”张公瑾是真的完全放下架子来了,这要在以前让他对一个默默无闻的江湖道上人说这么几个字简直就是妄想!

    宇文霸从山娃子手中接过刀两人就战起来,张公瑾跟杜义现在的想法一样,可是一上手就知道这是个狠角色,于是渐渐的加上了力道,后来发现依然对对方构不成什么威胁,心中暗暗吃惊,最后不得不使出了真本事来,没想到当自己最后使出了浑身解数后对方依然是游刃有余,此时的张公瑾才是真的无语了,就是一旁的杜义也看的鼓起了双眼。

    张公瑾的枪法在军营中可都算是上乘的存在了,甚至时不时的还会被小王爷叫去切磋枪法呢,可是没想到在这个人面前竟然完全没有显出一丝上风来。

    宇文霸见机跳出了战圈,收刀朝两人一礼,张公瑾自是赶紧抱拳还礼,那颗一直都是挺起的头颅此刻也是低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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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远处的目光

    周二寄的合同好像是,应该几天就到的,也许因为恰逢周六周日过后又是中秋节吧,编辑大大们都休假,所以可能只有等节后《新瓦岗》才能变a了,说实话,甜城真的好期待!

    ························

    “我算是知道寨主为何要在这个地方卖酒了。”

    山娃子望向宇文霸的眼神中含满了崇拜,宇文霸的心思在这一刻他是完全的明了了,此时不由有些期待起来,不知道这次潞州之行,寨主能够带多少好汉一起回到山上去。

    断断续续的又有一些人到来,无一不被两口酒坛上的好汉酒三个字给吸引,再加上喝这好汉酒的规矩一说出,人人都被挑起了兴趣,再闻着那酒碗中还残留的酒香,就算一些身上还带着有酒的汉子也忍不住想要讨一碗好汉酒喝,而凡是喝了好汉酒的宇文霸也就都要跟对方过上几招,于是这些人更觉得有意思,也从没有一个不肯的,毕竟你喝了人家的酒嘛。

    而凡是和宇文霸交过手了之后,那再看宇文霸的眼神也就都完全的变了样了。

    “此人好心计。”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没有走拢来要酒喝,他远远的站在一旁望着宇文霸,书生已经跟了宇文霸一行数十天了,先前他还以为这一行人是卖酒的,施舍逃难人一些钱财是大众善心,后来又见宇文霸等人锄强扶弱杀了不少那些劫掠强人,当时便起了兴趣,于是一路跟下来,没想到一路走下来这行人都没有停止过施舍,且全都是毫不求回报的施舍。

    如今又见宇文霸在此地停车卖酒,这酒还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喝,就刚才一会,都有几个被宇文霸给拒绝了,更是要和每个喝了酒的人过招切磋,所以此刻,书生已经对宇文霸泛起了极大的兴趣,他敢肯定,宇文霸绝对不止是单纯的卖酒这样简单!

    此人能文能武,且善会把握时机,无论他一路施舍众人的目的是真善也好是故作善心也罢,但就是这种手段以及这样大的魄力就绝非普通人可比也。

    书生不由暂时的放弃了前往河北去投好友的想法,他打算一路跟到二贤庄去,看看这个叫宇文霸的其最终目的何在?

    突然一阵马蹄声起,山路拐角处奔出数匹快马来,或许是没想到在这山道上竟然会聚集如此多的好汉,还以为是自己单二哥派的人在此等候,急忙的拉缰停马,待走的近时才瞧见原来竟然是一个卖酒的。

    人群中有人识得马上之人,不由惊叫起来,道:

    “那绿袍人原是北路绿林瓢把子王都头领!”

    “还有那蟒袍的可不是东路绿林瓢把子尤都头领么?”

    人群听的二人的惊呼立时爆出一阵的哄闹,杜义和张公瑾也是将目光盯在这二人身上细细的打量起来。

    此次元帅命自己二人前来二贤庄送礼,除了表达对单雄信丧亲的哀悼之外再有就是趁机结识一些江湖英雄了,要是能够拉上一些回北平府那就更好了。

    宇文霸的心也终于是激动起来,先前的所有人群中也就只有张公瑾能够让宇文霸稍微的有点感觉,但是却也没那么激动,因为张公瑾的成就主要是日后,得从他投奔了瓦岗后说起,而大红大紫则是在帮助李二玄武门之变后的事了。

    其实对于这位东路绿林瓢把子尤通尤俊达宇文霸也没多大兴趣,这尤俊达是个马贩子起家,走南闯北,仗着行走江湖多年的资历与一些人脉从而混上了一个东路绿林的瓢把子之位,若真要说手上功夫的话,比尤俊达手段厉害的多了去了!

    而这北路瓢把子王玄王君可可就不一样了。

    宇文霸那看向王君可的目光都在放光!

    此人相貌堂堂,爱穿一身绿袍,留得三尺美髯,兵器也是一把青龙偃月刀,若是此人的面再如红枣一般颜色的话绝对会被认为是关羽关云长转世不可!

    武艺更是五路绿林瓢把子中排第一的存在,而且比第二的单雄信高出不止一个档次,上了瓦岗后被封为瓦岗五虎之一,曾两次大战花刀将魏文通不分胜负,要知道魏文通可是死追秦琼三天三夜差点要了秦琼老命的厉害角色,连在杨林和金刀将左天成这样的变·态高手下都能够走出几十合去,那名列四猛之一的来护儿更是被此人砍杀!

    若论个人武力以及为瓦岗所做的贡献度来说的话五虎之首怎么也轮不到单雄信做,但是单雄信却偏偏就坐了,还坐的很稳,原因就是单雄信的仁义的确是早已经让天下英雄折服!

    王君可屈居第二也是心服口服。

    所以宇文霸的打算也是学单雄信,以德服人。

    自己手上功夫也确实还勉强,可是这个世道变·态的高手多了去了,李元霸,宇文成都裴元庆雄阔海等高手自己就不说了,单就眼前这个王君可自己就绝对不是对手,所以自己得低调,真他么的得低调才行啊。

    “好汉酒!”尤俊达在马上望了一眼酒坛,忽然鼻子皱了皱,显然那酒香余味已经被他闻到了,双眼一亮,翻身下马,众人自然的就让开了一条道来。

    “这酒除非只有好汉才能喝么?”尤俊达走到牛车前,扫了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宇文霸身上,道:

    “如何才算的好汉。”

    “尤大哥和王大哥各掌一路英雄,自然是好汉无疑了。”宇文霸不卑不亢的冲着山娃子挥了挥手,道:

    “给两位好汉倒酒!”

    阀门一开,酒香立刻四溢,顿时人群泛起此起彼伏的吞口水声音,这其中尤以杜义和张公瑾两人最为难受,先前还以为宇文霸应该不会眼看着自己两人在一旁干巴巴的看着别人喝酒,没想到宇文霸还真就像是把两人给搞忘了一般,从刚才一直看到现在,本来早就想走了,免得肚子里酒虫不安分,不过却见宇文霸连战数十人竟然从无一败,两人简直吃惊不小,没想到绿林中竟然还有如此英雄人物!

    尤俊达和王君可喝了酒也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两人把目光望向宇文霸,那神情不用说用脚后跟宇文霸都能猜到,还想来一碗。

    “一人只有一碗。”山娃子早就看惯了这幅样子,收回了两人手中的酒碗来,尤俊达跟王君可对望一眼,眼中显着一丝的诧异,他们或许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不拍自己等人的马屁?

    莫说想再喝一碗,就是整坛酒送给自己那也是应该的啊。

    “尤大哥只有打败了这酒家才能够再喝一碗!”

    “这酒家的规矩是好汉一碗,谁打赢了他便可再喝一碗好汉酒!”

    人群有人叫了起来,他们早就想看看这两位瓢把子的身手了,尤其是那北路王都头领,据说手中那青龙偃月刀使出来就跟关公在世一般,不是有缘人是无缘得见一回的。

    “你们可是都和酒家交过手?”尤俊达本来一挽袖子就想跟宇文霸动手,忽然多了个心眼问了一句。

    “都交过手了。”人群中有人回答。

    “喝到第二碗没有?”尤俊达的话声出口后人群中再没一个人冒泡,目光所到之处也全都将头撇了开去,尤俊达立时便明白了,我的娘呢,这么多人感情一个战胜这个酒家的都没有?

    算了,自己还是低调一些的好,嘿嘿。

    打定主意,尤俊达正在想看自己怎么找个借口避了这场打斗,宇文霸的声音此刻却轻传了出来道:

    “和诸位酒后比试乃是借着酒性切磋嬉闹无碍,两位都头领乃是手掌一方英雄的存在,身上所系事务非一般的重,在下岂能鲁莽。”

    这话说的我爱听!

    尤俊达心中长出口气,刚才自己问了那么多要是不打就开跑不被人笑话才怪,此刻宇文霸的话简直令他从头舒畅到了脚趾头。

    王君可则静静的看着宇文霸,他是聪明人,自是明白宇文霸的用意何在,暗暗的点了点头,此人识得大体,且说话办事也很是有分寸,倒是一个人物,只是不知道这江湖上什么时候冒出了这么一个存在。

    “好了,诸位也不要再在此候着了,都跟我和王都头领一同去二贤庄吧,我们这一路算是最迟到达的了。”尤俊达呼喝一声,翻身上马,王君可朝着宇文霸微微一点头,算是谢过,然后两人疾驰而去。

    众人三三两两的也都上马紧跟而去,宇文霸望了一眼留在最后的杜义和张公瑾一眼,笑道:

    “在下这牛车行进缓慢,两位不妨先走。”

    “不碍,不碍。”杜义望了张公瑾一眼,然后朝着宇文霸一拱手道:

    “实不相瞒,在下两人都在北平府罗元帅帐下效力,杜某任职旗牌官,张兄弟乃是总旗牌官之职,此次奉罗元帅之命来为单庄主送礼表哀思之外也有网络一些英雄前往北平府的意思,不知道宇文兄你······”

    山娃子跟张大宝一听杜义这话不由楞了一下,什么个情况?自己哥哥还没有出口相邀他们呢,倒好,他们竟然还先开口邀哥哥去什么罗元帅帐下做官了。

    “两位盛情在下心领了。”宇文霸冲着两人一笑,道:

    “在下其实乃一小山寨之主,手下还有几百弟兄,不敢抛却他们独享富贵,还望文忠兄和弘慎兄多体谅。”

    杜义和张公瑾相识苦笑一番,又失败了,一路上两人已经出言相邀过好些英雄好汉了,不过却都被婉言拒绝,所以听了宇文霸的话也没什么不高兴的,人各有志嘛。

    几人也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一起随着牛车一边说话一边不急不缓的向前行进着,后面不远处的那个书生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自从他听见宇文霸说自己手下还有几百弟兄时他脸上的神色便亮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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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三呼我名

    【请斟一杯桂花酒,再点一柱清香,可以不要月光,我的思念自会寻觅你的方向············瑶,在北京要好好的,你要知道,在甜城这个安静的小地方,还······有爱。】

    请允许甜城在此借中秋佳节的时机表达一下自己心里面的思念,也在此祝福所有朋友们中秋快乐,心想事成。

    ··········································

    二贤庄在一处高岗上,地势险峻,只有一条道能驰马而进,到的庄前便是一个人造的大水塘,垂柳遍种,荷团青绿,只是此时眼见到处挂着白绫,那些庄上弟子也全都身着白布孝衣,宇文霸瞬间明白了过来,难不成是单雄信大哥单雄忠被李渊射死了么?

    看来是错不了的了,要不然凭单雄信的一个义字他怎么也不会放下翟让不理会的。

    不过看来这单雄忠应该不是才死,从翟让出事的时间上算来,此时很可能应该是单雄忠过头七的日子才对。

    头七是一种祭祀的时间点,并不是从去世者死亡的当天算起,而是从出殡下葬的那天算起第七天就叫做头七,一般就是亲人在第七天要再去坟头上祭奠一回,而这第七天也往往是向曾来吊过丧的亲属朋友们还礼答谢的日子。

    头七过后有三七,还有年祭之类的。

    此时二贤庄外的巨大空地上早已被无数马匹车架占据,那些早就到了的好汉们此时见又有人到来也都纷纷出来相见,看见有熟识的便上前打个招呼,但都是轻声细语,毕竟这是人家办头七,怎可以高声喧哗。

    宇文霸递上拜帖登了记,带上张大宝跟山娃子随着众人也进了庄去,庄内的流水席从单雄忠下葬之日起就没有停过,无论谁来,什么时候来,都可以立刻有的吃有的喝,巨大的演武厅上人头攒动,宇文霸略一估摸怕是绝不下三百来人!

    宇文霸还记得前世无论电视还是书上都是大写特写众英雄给到山东给秦琼母亲拜寿如何如何,却若要和这情景比起来简直不止差一个档次,单雄信毕竟是九省绿林总瓢把子啊!

    此时的秦琼是不是还因为怀中没有盘缠而被那吝啬的王小二给困在酒店里等着樊虎来接他呢?

    若是时间轨迹没有改变的话,怕是不出十日,秦琼应该就会牵着他那匹黄骠马到二贤庄来卖马了。

    秦琼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人,单雄信的义薄云天,仗义疏财是天下人皆知,而且秦叔宝也是知道单雄信很是赏识自己,曾不止一次的对身边人说希望能得见一回山东秦叔宝!

    可是单雄信越是对秦叔宝如此欣赏秦叔宝便越是不愿在单雄信面前丢脸,这或许也就是所谓英雄的傲骨吧,所以他宁愿一天天的忍受吝啬店家王小二的冷嘲热讽也不愿走进二贤庄!

    甚至对于二贤庄大办单雄忠的头七祭日也是装作不知或许应该说是公务在身无暇分身,还请二哥见谅!

    对于秦叔宝的这种性格宇文霸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太内敛了,无论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来,不太愿意依靠朋友之力,恐怕在他一生的沙场斗战中和好兄弟合作的也只有他跟罗士信在张须陀麾下当差时夜袭卢明月大本营的那一场扬名之战了吧。

    有点像林冲。

    这是宇文霸对秦叔宝的感觉,不过宇文霸喜欢这样的秦叔宝,简单,柔和,这样性格的人一般不会轻易向生活低头,比如那梁山杨志就太钢性了一点,接连三番遇挫竟然想到了自尽这么一条路,所谓刚直过头易折,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山娃子跟张大宝两人的目光从宇文霸身上挪开对望了一眼,同时甩了甩脑袋,也都读懂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来:

    药真的不能停啊!

    书生轻轻的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然后放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坨肉塞到嘴里慢慢的嚼着,他那斯文的模样引来同桌好些目光,书生却依然一副泰然的模样,对这些鄙夷的眼神全都视若未睹,只是偶尔的将目光往宇文霸身上望去。

    宇文霸总算是被山娃子从沉思中扯醒了过来,原来同桌的杜义跟张公瑾要敬自己的酒,宇文霸抱拳朝两人歉意的拱了拱手,端起酒碗和两人一碰,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三人放下酒碗,不约而同的都撇了撇嘴,忽然三人相视着咧嘴一笑,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来,这酒比起那好汉酒来可真是琼浆玉液和小儿黄尿的差别啊!

    此时也有好些先前在岔路口饱了口福的人在谈论着好汉酒,说的那个起劲,惹得先前便到了二贤庄的那些人肚子里酒虫直钻,清口水是翻涌过不停。

    单伯从内堂走了出来,站在演武厅的石阶上扫了人群一眼,轻声咳了咳,扬起声音道:

    “敢问那卖酒的好汉可在?”

    人群正在吃酒说话,单伯的这一声呼喊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过来,然后不少人又齐齐的都朝宇文霸望去,宇文霸只好起身朝着单伯一抱拳,道:

    “正是在下。”

    “二庄主和四路瓢把子在内堂吃酒,说让老奴出来请三位好汉,好汉你是其一,请到阶上来,待我叫了另两位好汉再一起进内堂。”

    哄······

    单伯的话一落,人群顿起一阵的艳羡声,东西南北四路瓢把子跟总都头领一起吃酒,能够被请进去相陪那该是多大的荣幸啊!

    不过此人是谁?

    卖酒的好汉?

    人群在惊哄之后泛起一阵的议论,听单伯这声叫喊,似乎连几位瓢把子都不知道这个卖酒的叫什么名字呢,可竟然怎么就把这个人给叫上了呢?

    此时一些在岔路口喝过好汉酒跟宇文霸过过招的人纷纷说起了先前的事来,当听的说尤王两位瓢把子都只能够喝一碗好汉酒时不由都是纷纷一惊,暗道此人好大的胆识!

    “第二位小砀山宇文霸宇文寨主。”

    小砀山?

    这又是个什么地方?

    人群越来越有点搞不明白了,怎么今日二庄主跟几位瓢把子叫上的人都是些闻所未闻的存在呢?

    “我哥哥就是小砀山宇文寨主!”山娃子一听急忙叫了起来,面上得意之色尽显,一旁的张大宝也是亢奋得很,要知道里面的五位那可就是代表了整个绿林道上最高权利的存在了啊,可是尽然接连叫出两个名字来竟然都是自家哥哥,这事怎不让两人兴奋!

    对于单雄信请小砀山寨主这一点宇文霸倒不出乎意料,因为谢映登已经在里面了,他定然是已经跟单雄信说过翟让上小砀山的事,所以单雄信要见自己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宇文霸已经走到单伯跟前,步上阶梯,抱拳一礼道:

    “在下正是小砀山宇文霸是也。”

    单伯也有点诧异,他没想到自己连请的两人竟然是一个人,这事给弄的,当下见宇文霸朝自己施礼吓了一跳,急忙的连连朝着宇文霸抱拳还礼道:

    “宇文寨主折杀老奴了,刚才二庄主有所交代,宇文寨主乃是贵客,老奴岂敢受宇文寨主如此大礼。”

    先前还有不少的人看不起宇文霸,因为那什么小砀山在今天之前可是听都没听说过的啊,可是这一见单伯的态度也就明白了单雄信对此人的态度,要知道这单伯可是二贤庄的三代忠仆,在这二贤庄,除了二庄主单雄信和三小姐单盈盈之外就数这单伯的身份最高了,就连其他几路瓢把子对单伯都是用的敬称,此时单伯却对宇文霸如此恭敬自称老奴,这就可见单雄信对此人的重视程度了。

    宇文霸和单伯简单的客气了一番,然后单伯又转过了身来,立时人群便静了下来,都在等着看单伯所叫的第三人会是谁?

    “大善人,大善人可在?”单伯叫了一声后见无人应声,人人只在底下交头接耳,这大善人又是谁?

    “大善人是逃难百姓给那位好汉的敬称,此好汉从东郡一路而来,除恶惩凶,大舍钱财救济活了无数百姓,百姓们却不知那好汉姓甚名谁,所以便相赠了大善人这样一个称号,敢问大善人可在?”

    宇文霸在单伯身后听的着实一楞,肿么个情况?这又是在说自己么?

    大善人?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得了这样一个积功德的名称,这可真是意料之外啊!

    对于一路施舍救济逃难百姓,宇文霸真的是出于一片善心而为,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这满目苍夷的江山,宇文霸真的是很想为这天下的百姓们做点事,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书生望向宇文霸的目光越来越显得酌亮了,幸亏宇文霸并没有发现,要不然他绝对会又有一种徐世绩看自己的那种菊花会不会有可能不保的感觉冒出来了。

    “我说老人家,你干脆直接就说请我家哥哥不就得了,偏说请什么三人,要知道你所说的这三个人都是我家哥哥一人呢!”张大宝此时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大叫,那一张脸因为激动而显得亢奋无比!

    哄······

    人群再次爆出一阵的哄声,刚才那个胖子说什么?

    这个被百姓称作大善人的依还是这个什么卖酒的寨主么?

    不止众人有点郁闷,就是单伯都有点纠结起来了,望着宇文霸再次一礼道:

    “宇文寨主,刚才那位好汉说的可是······”

    不是单伯不相信,而是这事真特么的邪乎了!

    “在下是从东郡而来,也曾相救过些许逃难之人,只是这大善人之名宇文霸可还不敢妄称。”宇文霸连连摆手。

    “宇文寨主,请!”单伯望向宇文霸的目光也全是兴奋的色彩,此人宅心仁厚,且谦逊有礼,这样的人现在可难找了,自己在二贤庄几十年,南来北往的天下好汉像这样的人何曾见过一个?

    宇文霸忙抱拳还了礼,单伯率先走出两步然后侧身在前引路,宇文霸随即跟上,往内堂而去。

第二十一章:单雄信!

    单雄信被称义薄云天小关羽,这是指他铁血豪义的一面,还有一个绰号叫赤发灵官,也称小灵官,这则是从他的样貌而来,在两鬓间耳朵前方各有一绺头发呈现出赤红色斜插入鬓,衬着他那张国字脸上的一双精亮雄目,真的是气魄万钧,不怒自威,看的宇文霸心里立刻便给出了一个赞去!

    这个就是白衣神箭王勇王伯当了么?

    看着旁边一个儒雅的白衣模样汉子,宇文霸不禁在心里面一笑,虽然后世电视剧里的那些狗血剧情改编的太过离谱,不过对于这王伯当的造型方面来说还都给弄的**不离十。

    “宇文兄,我们可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快请入座!”谢映登异常热情,见宇文霸进来即刻起身快步拉住宇文霸的手就往自己身边拽,此时单伯正小声的给单雄信说着什么,不用听宇文霸也知道单伯是在说刚才连点三人之名却全是自己这事无疑了。

    已经见过一面的尤俊达跟王君可朝着宇文霸点头一笑,算是见了礼,王伯当则被谢映登介绍给了宇文霸。

    “哈哈!竟有如此妙事!”单雄信听了单伯的话放声大笑起来,长身而起,宇文霸这一见心中更是微微一怔,怕离书上所说的身长丈余也真差不了多少了。

    不过奇怪,如此高大雄壮的一个人是如何得来‘飞将’之称的呢?据说可是因为单雄信善于在马上挺枪驰骋杀敌,疾如闪电才被军士们冠以这样一个称号的!

    旁边诸位一见单雄信竟然主动起身来给宇文霸见礼皆是微感诧异,虽然单雄信义薄云天好结交江湖好汉,可是自个身份在那儿摆着,还有就是天下好汉中真能被自己二哥看进眼里去的并不太多!

    单雄信简单的将演武厅三呼其名皆为一人的事说了一遍,几人也是纷感吃惊,更是惊叹,纷纷端起酒碗来给宇文霸敬酒,宇文霸连称不敢,一口气喝下五碗酒又引来五人的大声喝彩。

    “不知道宇文兄的好汉酒可曾被那些好汉们喝完了否?”尤俊达放下酒碗直舔口皮,王君可一听尤俊达提起,立时也是连吞两口口水,惹的几人同时将目光望了去。

    “自然还给几位哥哥备着。”宇文霸起身要出去拿酒,单伯早已迎了上来按住宇文霸道:

    “宇文寨主自此安坐,老奴去叫人抬酒进来即可。”

    “不可整坛全都抬来,取一小酒坛,装满即可,其余的就给外面众好汉分吃了吧。”单雄信说后半句话时望向宇文霸,宇文霸自是明白,朝着单雄信一点头道:

    “自听哥哥安排。”

    喝的越少越好,这样你们才会越加的回味,才会越加的想念,嘿嘿。

    单伯欣赏的望了宇文霸一眼转身去了,片刻便听的外面传来欢呼声,想必是众人早已对那好汉酒垂涎欲滴的了。

    “宇文兄可不实诚,小弟在山上时可是没听闻过什么好汉酒,小弟这一下山这好汉酒便传了个遍。”谢映登拉着宇文霸的手半开玩笑的道:

    “莫非宇文兄是认为小弟不配做个好汉么?”

    谢映登的话一出,众人立刻放声大笑,宇文霸明白谢映登这是在和自己说笑,也是大笑了一番才道:

    “哥哥这可真是冤小弟了,那好汉酒可是在哥哥下山后才被山上一个酿酒的老人家给弄出来的,这样,待小弟回到山寨后,立刻命人给几位哥哥各捎一坛来算是赔罪,可好。”

    “宇文兄一坛酒可就小气了。”一向少言的王伯当此时也不禁出言调·戏起宇文霸来。

    宇文霸一听王伯当对自己的称呼不由微楞,旋即明白过来,定是因同是少华山的谢映登一直都在称呼自己宇文兄,而王伯当和谢映登两人乃是一个山头的生死兄弟,此时自然是随着兄弟称呼自己了。

    “三郎不知,宇文寨主这一坛酒可不比一般酒家的一坛酒,足足胜过其十坛怕还有多余!”还没等宇文霸出声王君可接过了话头去,不过他没有像谢王二人那样称呼,毕竟自己跟宇文霸还没怎么有交集,要是就称兄道弟的话,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这单伯怎么还没将酒拿进来。”尤俊达的酒虫已经被彻底勾了起来,连连回头朝外望去,突然见一个人影如风一般的跑来,不由怔了一下,道:

    “那是单伯么?”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单伯抱着一个小酒坛正快速的奔来,脸上神情异常兴奋,甚至还泛起了少见的红晕,看来这单伯是没有经受住好汉酒的诱·惑,在外已经喝过一碗了吧,要不然应该不至于这样的亢奋!

    “好酒!好酒哇!!”单伯声音激动无比:

    “二庄主,来,我给你倒满!”

    单雄信也早已闻到了酒香,此时酒从坛口溢出,更是香气四溢,顿时喉咙一动,也不自主的吞咽了口口水:

    “替几位当家的也都倒上。”

    “我的自己来!”尤俊达一把从单伯手中抢过酒坛,他早已亟不可待了,刚才又见单伯给单雄信倒酒竟然因为激动洒了一些心中更是心疼,心说这么妙的酒怎么可以这样白白的浪费掉!

    王伯当跟谢映登等的更是猫爪挠心一般的痒······

    夜。

    窗前,一张玉脸仰望着挂了一弯勾月的夜空,那星儿一样的双眼此时填满了思念的情愫,随着目光中那思念越浓,眉梢上的一对蛾眉也微微蹙起,映衬着那俏挺的小鼻子小红唇,是一副令人一望爱怜的模样。

    “姐姐还没睡。”床上吐出一个慵懒的声音来,显然这个声音是刚从梦中醒来,见自家姐姐正守在窗外出神,她便知晓,姐姐又是想家了。

    “吵醒妹妹了。”少女回头望了一眼单盈盈,轻启朱唇,声若幽兰,仿似这声音都带着一点的清香。

    “姐姐倒没吵醒我。”单盈盈从床上起来也走到窗前,女汉子般的将一只手搭在少女肩上也望向夜空一撇嘴,道:

    “姐姐从前日接了伯父的书信后心早就没在二贤庄了吧,真羡慕姐姐从此便可以踏足江湖驰骋沙场,可是人家却出不得这二贤庄,尤其是这几日,二哥连这后院都不准人家踏出一步去,这日子过的都快成囚犯了!”

    “你是二庄主的宝贝疙瘩,他不疼你谁疼你。”少女伸手轻轻刮了刮单盈盈皱起的鼻子呵呵一笑,道:

    “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像姐姐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难道你喜欢吗?家父生死未卜,亲人离散未聚,其中悲苦,妹妹又怎知。”

    少女本是一个女中英杰,虽然才十五岁,可却早已经历了大风大浪,把她那原本性如烈火的性子也都给磨了不少,如今的她已不再求什么别人的称颂欢呼,她只希望能够陪在父亲身边一切就都知足了。

    “我的好姐姐。”单盈盈被少女感染,也想起了自己刚去世的大哥来,心中也是一沉,抱着少女撒起娇来,少女爱怜的抚着单盈盈一头黑发,不由微微一叹。

    只求家父派来的人早日到来,自己便可以早日与家父相聚了。

    以此同时,在另一道门前,单伯敲响了宇文霸的客房门,宇文霸早就在等着,他知晓夜里单雄信定会请自己过去说翟让的事,白天人多嘴杂,且时间紧凑,哪有空闲。

    到的内厅,单雄信早已倒好了酒,见了宇文霸进来首当其中便是一拜在地,吓得单伯都呆住了,宇文霸更是慌忙的奔近,一把拉起单雄信来然后也就要拜下去还礼,却被单雄信一把拽住,道:

    “二哥拜谢你是因为兄弟你全了我义,救出了我翟让兄弟,兄弟你这若要拜二哥,可也得说出一个道理来。”

    “我与翟兄长情同手足,二哥既是我翟兄长的哥哥,那宇文霸拜二哥自是应该。”既然你都自称二哥了,那么我自然也不扭捏了,宇文霸明白,能够让单雄信准备称自己二哥这就说明这个人已经完全的接受并认可了你!

    宇文霸说完就矮身一拜在地,单雄信连忙也扶起了宇文霸来,两人忽然相视着一笑。

    单伯在一旁总算是弄明白二庄主为何偏偏对这个宇文寨主如此喜欢了,原来是救了翟家后人的好汉!

    “宇文兄弟在韦城可曾见过我金甲银环两位兄弟?”单雄信突然的一句话令宇文霸略微一惊,单雄信已经又接着道:

    “大哥初丧,雄心不敢分身,于是派了金甲银环两位兄弟前往韦城探听翟让兄弟消息,可是至今未见两人归来。”

    宇文霸就知道单雄信是不会撇下翟让不管不顾的,不过自己从决定救翟让到救出翟让上山为止这么长段时间还真没有关于翟让的其他事发生过,唯一要说的便也只是谢映登跟牛盖两人的半路杀出了。

    宇文霸简单的将救出翟让上山的经过说了一遍,单雄信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也罢,此事暂不提,我翟让兄弟在信中说宇文兄弟有场富贵要与愚兄,还请宇文兄弟道来。”

    “我这场富贵可大得惊人。”宇文霸嘴角一翘,显出一丝的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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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鬼才凌敬

    《新瓦岗》终于变a了,作为新人的甜城来说真的好是兴奋了一番,今天两更为贺!

    谢谢签约编辑桃子姐,谢谢甜城的主编和责编大大,当然,还要谢谢读者朋友们的给力支持,最后还要谢谢把我合同送达的快递先生。

    ························

    三日后,陆陆续续的,一众好汉终于走完,王伯当和谢映登是最后离开二贤庄的,他们走的时候望着和单雄信一起送他们出来的宇文霸也拱了拱手,然后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二庄主,还有一个书生不曾离去,他还让老奴给宇文寨主捎个信,说让宇文寨主启程的时候叫他一声,他要与宇文寨主一同上路。”

    “他可曾说是谁不?”宇文霸很是奇怪,难道是自己以前那个倒霉蛋的熟识之人?

    “老奴问过,他自称凌敬。”

    单伯口气有点僵硬,显然那个叫凌敬的态度已经将他这个老好人都给触怒了,若不是想着凌敬指名道姓的跟宇文霸牵扯上了,而宇文霸又是自家二庄主特意嘱咐过要好好款待之人的话,怕是早就把那凌敬都给赶出庄去了。

    “凌敬?!”宇文霸不禁微微一楞,书生模样?

    莫不然真的是那日后号称鬼才堪与李靖相媲美的凌敬么?!

    按时间算,此时的凌敬应该还只是默默无闻的一个落魄书生而已,怕除了他的同县好友窦建德知晓并赏识他的才干之外,不会再有人对他这个落魄书生多看一眼的了,而凌敬那鬼神莫测的军事指挥才能也是在投奔窦建德之后才一点点展现出来的,直把窦建德给辅助建立了大夏国,成为一代国主!!

    而且此人还很是忠义,窦建德被大唐擒了后,凌敬知道窦建德必死无疑,随即也便在梁上悬了根绳子了结了自己,要知道那时的凌敬才三十多岁啊,正值人生最精彩的时候,可是他没有选择独活而是选择了尽忠!

    若是他,此时他应该在窦建德身侧出谋划策效力才对啊,怎么会跑到二贤庄来了?还指名点姓的要跟我宇文霸,他这是要跟我混的节凑么?

    莫非此人现今还不曾去投窦建德?

    我的老天,这若是真的,你待我宇文霸何其厚也!!

    “此是何人?”单雄信从没听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此时见宇文霸表情自是明白宇文霸似乎是知晓的。

    “一个落魄书生,哥哥自是不曾晓得。”宇文霸强压住心中的狂喜,深吸了口气,这才勉强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摆摆手,又道:

    “不必管他,既然说了走时叫他即可那便毋庸理会,走,哥哥,去演武场。”

    宇文霸很了解这个凌敬,他既然说走时叫他即可,那就说明他有些话不想让单雄信知晓,或许现在他还并没有拿定主意是不是要跟自己,所以可以想见,此人也还在观望自己,也就是说,到时肯定还得有一番剥心掏肺的长谈,而此时此地显然不是最佳的时机也不是最佳的地方,所以他现在也才不愿宇文霸去见他。

    我宇文霸也不怕你凌敬会跑掉,既然你已经留下了话,那么我就绝对相信能够把你人最终也给留下来,只是早一天迟一天而已!

    想着凌敬如此一个军事天才竟然主动投怀送抱,宇文霸这两天来心中的一丝郁闷也算稍微的少了一些。

    望着单雄信魁梧的身姿宇文霸心中不禁又微微一叹,单二哥啊单二哥,难道你真的要等到朝廷来抄你的家后才肯迈出那一步么?

    那一夜的谈话,宇文霸试着说了一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当今天下沉疴积淤,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天下英雄豪杰正该挺身而出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创出一番大事来。

    可没想单雄信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接受了宇文霸对于好汉酒的合作请求,其余的不置可否,而宇文霸自然是不可能跟单雄信直接说你现在不走的话将来你会被抄家,会家破人亡的。

    就是这样说出来也要现在的单雄信肯相信才行啊!

    也罢,该来的挡不住,至于自己,也就看情况尽力而为吧,能够帮助单二哥避了开去更好,不然也只能接受了,毕竟自己只是一只小小的蝴蝶,历史大潮流卷起的风暴漩涡不是自己的那对弱小的翅膀可以抗衡得了的。

    又是一日。

    宇文霸和单雄信正在偏厅喝茶,单伯到的跟前,稍微的迟疑了一下,宇文霸已明白,刚要起身却见单雄信冲单伯一瞪眼,道:

    “都自家兄弟,单伯有话尽说!”

    “是!”单伯歉意的朝宇文霸躬了躬身,这才转首望向单雄信道:

    “河北窦家派来了两个好汉,来接窦小娘子回去,此时正在厅中候着,老奴已叫人通知了三小姐和窦小娘子。”

    “宇文兄弟可曾听闻过河北窦线娘?”单雄信没有回答单伯反而望向宇文霸,笑问道。

    “莫不是那被称为尚豪侠的窦建德之女?”宇文霸微微一惊,野史曾传此女因被杨广选中秀女不愿入宫,而避祸二贤庄,原本以为皆属杜撰,没想还真有这么件事,这么个人的存在!

    “此女名线娘,色艺双绝,被我那建德兄长视为掌上明珠,后被那昏君选中为秀女,线娘却不愿遵从,而此时其父却非在家中,官府欲强征线娘入宫,没想线娘竟然变卖家产广招亡命之徒欲与官府拼命,幸好我那建德兄长及时赶回使了大量钱财才算是摆平了此事,后又将线娘送到庄上暂避,如今建德兄长已经进了高鸡泊投了高士达举起了反旗,所以也就不必再让线娘如此躲藏生活下去了。”

    宇文霸听的是连连感叹,心中不由的升起了强烈的期待来,若是能见一见这个叫窦线娘的妹纸那该多好哇!

    单雄信瞧着宇文霸的反应露出一种早在意料之中的表情来,站起身,道:

    “宇文兄弟不妨一起去厅上见一见这个奇女子,要知道此一别,日后可怕就不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宇文霸心一动,张口就要答应下来,忽又闭上了嘴,微微的摇了摇头,道:

    “还是不了。”

    单雄信和单伯皆是一怔,略显惊异的望了宇文霸一眼,单雄信道:

    “也罢,宇文兄弟在此稍待,兄长这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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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秦琼来了!

    宇文霸点点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也稍微的感觉到一丝的失落,其实窦线娘对宇文霸的吸引还是很大的,但是宇文霸现在却不能够让自己的心思往儿女情长这方面倾斜。

    自己才来到这个乱世多少日子?还有多少事情要等着自己去做去完成,一刻也是不敢停留,不敢稍有顾盼驻足!

    宇文霸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许是这段时间一切都太顺利了,以至于在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竟然有了享乐的心思来,这可不行!

    绝对不行!!

    在心里再一次的暗暗嘱咐了自己一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抬头往庄外望去,却见远处道上一个挑柴禾的老头领着一个身形略显饥瘦的黄脸汉子正缓步往庄上而来,黄脸汉子身后牵着一匹比他更为瘦弱的黄骠马,到的水塘边两人便驻了足,直把目光眺过水塘朝庄上望来。

    宇文霸心中陡然一动,莫非秦琼来了么?

    顿时,宇文霸陡觉浑身热血沸腾,身子在这一刻都因激动而有点轻微的颤抖,像是做贼一样的朝正殿望了一眼,见一切平静如常,忽然心一动,既然单二哥不在,我宇文霸何不带其劳?

    秦琼卖马这一出就由我宇文霸来做这个配角吧!

    念及此,宇文霸随即起身出了闲厅,踏上水塘小桥,往塘外二人径走而去。

    秦琼见闲厅出来一个雄壮精实的汉子踏上小桥走来,不觉移了移身子,稍微的往一棵树后动了动,直把目光透过棵棵垂柳间隙朝宇文霸望来:

    人常道赤发灵官,此人一头黑发,却不曾见有赤发,还有年岁也是小了些,想必定不是单雄信也!

    想及此,秦琼不由在心里长出了口气,自己这次被逼在集市上卖马,可惜因连续十多日那吝啬店家王小二一直没用细料喂养过,这马也是饿的跟自己一个样的瘦弱,以至于无人识此良马,最后还多亏这老人家说二贤庄庄主好相马定能卖个好价钱,难道自己不知么?

    只是不愿让英雄见自己如今这副落魄样而已!

    可是此时的自己除却这一条路之外也实无他途,所以才假意在脸上抹了些土灰以掩脸面,然后跟着老头往二贤庄而来。

    此时秦琼一见从庄上出来的不是单雄信,心中重压的那块石头也是随之一轻,也透透彻彻的舒出口气来。

    宇文霸自是将秦琼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声,无来由的,宇文霸又想起了另一个英雄人物林冲来,想那林冲上梁山时的情景与此时的秦琼卖马是多么的相似,一丝的惶恐,一丝的不安,还有着最后抛开脸面放下自尊的那副落魄!

    宇文霸在心里又微微的叹了口气,这可真是英雄落难,常使人泪霑巾!

    直到宇文霸走下了小桥秦琼也没有想要从树旁靠过来一点的意思,甚至那望向宇文霸的目光都稍微的有点躲闪的色彩在内,这副表情看的宇文霸更是唏嘘不已。

    秦琼,你是英雄!是条好汉!!你不应该这样!!!

    宇文霸好想这样的大吼一声,可是却无法张开嘴来,陡觉鼻子一酸,眼中一刹间浸出了丝丝的泪水影子来。

    秦琼见宇文霸一直盯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意动,难道此人认出了自己?还有,此人看向自己的表情好是奇怪!

    “我是庄上闲客,见你们在此张望,可是有何事?”宇文霸强让自己平复下来,说话间也把目光挪到了老头身上。

    宇文霸的目光一离开秦琼,秦琼竟然也有一种防若搬去了一座山的感觉,他很奇怪,总觉得这个汉子有丝异样,可是若说此人识得自己却应不可能,此时的秦琼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马卖了离去,若不然万一那单雄信再一出来事情就更麻烦了。

    “这条好汉欲卖此马,老头早闻单二庄主是善相马之人,故带的他来。”老头也有点紧张,说话间额头上冷汗直冒,若不是为了秦琼承诺的卖马后有十文钱的好处他才不会带着这个人到这强盗窝子里来呢。

    “哦?”宇文霸故意轻咦了一声瞟了秦琼一眼便朝马儿走去,但见高有七尺,遍体黄毛,如纯金细卷,并无半点杂色其中,心中已很是喜欢,又伸手在马鞍上按了按,然后拍了拍手掌,道:

    “这汉子,此马欲怎卖?”

    秦琼此时终于显得利落些了,也走上前来拍了拍爱骑,又捋了捋马儿胸前的鬃毛,一副不舍的样子,道:

    “人贫物贱,不敢言价,只赐五十两足以!”

    赐?

    当这一个字进入宇文霸耳中时宇文霸差点就快绷不住了,秦琼啊秦琼,你的脸面当真这么重要么?

    可是你如果真的爱惜自己的脸面,那为何此时又说出这么个字来?

    唉······

    宇文霸在心里面瞬间万思而过却没显露出一丝儿来,又道:

    “这马只卖五十两好汉岂不亏了?”

    宇文霸的话令秦琼一楞,一旁的老头也是微诧,心说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却不曾见过如此做买卖的,哪有买家嫌卖家出价低了的缘故?

    “此马看来虽然瘦弱,但却是一匹千里良驹,只要稍加几日细料喂养起了膘便是雄壮健马,五十两真是贱卖了。”

    秦琼面色一变,为宇文霸的眼光,也为宇文霸如此敞亮的心胸,当下竟也显出一丝的激动色彩来道:

    “好汉不知,此马乃是在下常年身侧之物,已非畜生可言,只是一时窘迫,才不得已将之叫卖,看好汉也是识马之人,此马卖与好汉,在下也放心了!”

    “一百两,可卖?”

    老头听宇文霸的话,差点背过气去,你不但嫌这汉子出价少,这是嫌价出的太少了啊,一次就给加了个对半上去!

    秦琼心中微动,他似乎感触到了什么,可是他却不愿往自己感触到的那方去想,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只是他这头点下去后就没有再抬起来过!

    “好汉稍等。”宇文霸转身回到桥上,径直入庄而去,他的脚步很快,一是想尽快的离开这个让自己心酸的场景,二是生怕单雄信忙完了窦线娘的事半路杀出来,那可就麻烦了,不只自己觉得麻烦,想那秦琼会更觉得难堪。

第二十四章:前世修来的那一回眸

    宇文霸回去后便没有再出来,而是把银两交给了山娃子拿出来牵马,自己却就在内院中闲耍,目的则是怕万一单雄信出来自己好截住他,果不然,单雄信随着两条汉子从厅内走出,身后还跟了单伯和两个妹纸。

    想必其中一个便是窦线娘,而另一个则应是二贤庄三小姐单盈盈了。

    “宇文兄弟怎一人在此?”单雄信见宇文霸独自在内院中转悠,心中暗笑,我道你真能不动心,这不还是偷着跑来看这窦线娘了吧,说完又瞄了眼窦线娘。

    窦线娘是何等聪明之人,立刻便明白了个七八分,那看向宇文霸的目光不由显出一丝的鄙视来。

    男人就知道喜欢女人的这副皮囊,要是我窦线娘只是一平凡丑妇,难道这汉子还会在此地候着只为见到我么?

    窦线娘脚步未停,走过宇文霸身边时连瞧都没有瞧一眼宇文霸,单盈盈也是冲着宇文霸撇了撇嘴,宇文霸心平气静的冲两个妹纸显出丝淡然的笑意来,全无半点不快,然后朝着单雄信那略显尴尬的脸轻摇了摇头,笑道:

    “刚才在闲厅见庄外有一老者和一汉子卖马,与之说了价钱,回来叫山娃子拿钱去牵马了,一时闲着便在这院中赏花看菊,单二哥这是要送贵客离开了么?”

    我说兄弟,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这又不丢人。

    单雄信在心中这样想着可没敢这样说,只是以一副大家男人都懂的表情扫过宇文霸便跟上前去了。

    窦线娘更是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不但是个好·色之徒,甚至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男人······窦线娘忽见眼前一个年轻后生正牵着一匹马过桥而回,水塘外稍远的地方柳树掩映中正有一个老者和一个汉子的背影匆匆的离去,不由一楞,难道那个什么宇文寨主果真没说谎,人家是真的在内院中赏花看菊?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窦线娘心里竟然感到了一丝的失落来,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怪异感觉?

    其余几人也是不由纷纷回头望向还在院中‘赏花看菊’的宇文霸,眼中都含了一丝的歉意,因为刚才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一种想法,就连单盈盈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果真买马!”单雄信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对不起宇文霸似的,赫颜的回头瞄了眼宇文霸,此时见山娃子已走近,拦下道:

    “这马多少价钱?”

    “哥哥给一百两银子只说让俺去牵马。”山娃子没想到单雄信这个九省绿林总瓢把子竟然对自己轻言细语的说话,显得有丝激动,面上表情更是兴奋的很。

    在上山之前,自己就是一个讨饭的,若不是在山上遇到这样一个好寨主好哥哥,哪有自己今日的威风!

    单雄信点了点头,轻拍了山娃子肩膀一下,道:

    “去吧。”

    山娃子更是亢奋的要死,一张脸涨得通红,狠狠的点了两下头,牵着马往院中而去的脚步都有点苍乱,单雄信把几人送到庄门前,庄内弟子将早已备好的马匹牵了过来,窦线娘翻身上马,再次跟众人作别后,不由回头越过庄门朝内院望去,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刚好宇文霸的目光也朝庄门望了过来,两人在这一刹竟然都将对方的容颜看了个明明白白。

    窦线娘脸不禁一红,却见宇文霸面含微笑的朝自己轻轻遏了遏首,然后便又调转开了目光去,那么的随意,那么的自然,窦线娘一见宇文霸的表情心中更是不知是什么滋味,莫说人家在院中不是专为等着看自己,就是此时无意的瞧见了自己还依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唉,自己先前真的是太过于鲁莽了!

    说也奇怪,窦线娘这个从来不知自责的人此时竟然会三番四次的在心中为自己对这个陌生汉子刚才的无礼而自责起来。

    “线娘,我们该上路了。”旁边来接窦线娘的一个汉子不由皱起了眉头,也再次回头往院中瞧去,可此时哪里还见宇文霸的身影,牵着马儿消失无踪了,只有隐隐的马蹄声还在轻轻的传来。

    此人倒是一怪人!

    窦线娘秀美微蹙,终于收回目光来,一牵马缰,娇喝一声‘驾’,马儿撒开四蹄便往庄外而去。

    宇文霸听的马蹄声疾驰远去,这才松了口气。

    这窦线娘真的好美,那模样,那眼神,还有那马背上飒爽的英姿,这一切都已经让宇文霸心动了,可是就跟先前在闲厅中和单雄信说的一样,现在的自己还不可以也没资格来谈情说爱!

    再者说,人家乃是大名鼎鼎河北窦建德的掌上明珠,除去她这个老子不说,就是她窦线娘本身都是一个传奇人物,连那庙堂之上的九五至尊杨先生都惦记的人物!

    宇文霸是谁你知道吗?你们知道吗?

    知道个屁!

    所以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好眼前的一步步才是正确的选择,什么风花雪夜儿女情长,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拍了拍黄骠马,宇文霸爱惜的捋了捋马背上的鬃毛,又想到了秦琼,不禁再次黯淡的摇了摇头,其实宇文霸也想过买过马儿之后再将马相赠,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怕万一弄巧反拙,让秦琼误认为自己是在羞辱于他反而不美,毕竟这种时刻那秦琼的心已经很是敏感的了。

    “马倒是好马。”单雄信从身后走了上来,道:

    “只是兄弟买贵了,此马若是不经细料喂养便会废了,故宇文兄弟若只出三十两想必那卖马人也不会拒绝。”

    有趣。

    听的单雄信的话,宇文霸在心里不由微微一笑,想那时单雄信给秦琼的价就是三十两,秦琼果真是没有还价的,一是怕单雄信认出自己来想着早点卖了马好离去,而是单雄信说的也是真的。

    “千金难买心头好,小弟喜欢这马,便没有说价。”宇文霸只好这样搪塞过去,要是单雄信知道自己截了他秦琼的胡,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给撕了。

    嘿嘿。

    “好一句千金难买心头好。”单雄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二哥,小弟明日便想回山寨去了。”宇文霸知道单雄信肯定要相留,没等单雄信回话便又已经开口道:

    “家里好几百兄弟呢,出来这么长时间不回去看看,心里实不放心。”

    单雄信本是要挽留的,可以见宇文霸那一副魂似乎都已经不在二贤庄了的表情也就压回了心口的话,拍了拍宇文霸的肩膀道:

    “好,明日为宇文兄弟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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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策马论英雄

    “白白丢掉了两坛好汉酒,却连一条好汉都没有拉上山来,倒是只这一个文弱书生,哥哥竟也欢喜的这模样!”张大宝牵着黄骠马和山娃子远远的跟在宇文霸和凌敬数丈之外,此时又抬起头来望了前面的两人一眼,撇了撇嘴。

    山娃子虽然憨实,可是脑子却挺灵活,要不然也不会被宇文霸换做身边跟随了,听了张大宝的话摇头道:

    “六当家莫忘了二当家了么?不定是哥哥看重此书生的才干了呢。”

    说完也将目光朝两人望去,只见两人正说得兴起,神情都含着一丝的亢奋色彩,心中也是不禁微热,哥哥就是有眼光,就是做买卖还差了点,不由得,山娃子又回头瞥了眼黄骠马。

    宇文霸没有掩饰自己对凌敬的欣赏,以至于凌敬都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好汉是不是把自己错当成谁了?

    要知道自己现只不过一落魄书生而已,莫说那窦建德对自己的赏识,就是凌敬自己都怀疑过自己有没有资格承受窦建德对自己的赏识!

    除了表达自己对凌敬的欣赏之外,小砀山宇文霸也只是一句带过,那就是:定不负你前往一趟。

    你就如此有自信么?

    凌敬不由想到了翟让,翟让的名头他凌敬也是听闻过的,还有那徐世绩,更是如雷贯耳,是呀,这样两个人物都愿屈居此人之下,莫不成那小砀山真的有甚不枉我去一趟的存在么?

    “昔日曹公煮酒论英雄,言天下只使君与操耳,不知宇文寨主如何看当今天下之势?”

    这是要看自己的抱负和目标了啊,好,既然你这样的等不及,那么我也就再给你抛出一点诱饵来,保证能够让你乖乖的咬食还不肯撒嘴!

    “在下可不比曹公那样自负,在宇文霸眼里凡是能在这乱世立身的都属英雄,不过在这些英雄当中却有三人堪称英雄之首。”

    “哦?愿闻其详。”

    “此三人第一当属长白山知世郎,然河北窦建德,再是太原李渊了。”

    “太原李渊?”凌敬微诧,他倒是听闻过此人,刚正不阿,据说正是因为他和高颖在征讨陈后主攻克健康府后杀了那绝世大美人张丽华而得罪了当时还是晋王现在已是皇帝的杨广,遭到怨恨,也才有了今日被贬到太原去做一个留守的结果,不过就此便算英雄的话,未免有点言过尤及了。

    “李渊回太原,便犹如龙归大海矣!”宇文霸没有解释什么,这个时候无论自己解释什么都很难让凌敬相信,毕竟李渊起势还得到大业十三年,离现在都还有五个多年头呢。

    凌敬不知道为何宇文霸如此的推崇李渊,也不去管,只是在心中暗暗的记下了,听的宇文霸提及窦建德,心中不由一亮,暗道此人这一点倒的确算的是有眼光,因为现在的窦建德刚投了高鸡泊,在高士达的手下混,只是做了一个小小的头领,根本没被重用,可是此人竟然抛却高士达不提,单单将窦建德提了出来,难不成此人也识得我建德兄否?

    “刘霸道虽有阿舅军号称十万,可我观其便如曹操眼中之袁术,空有兵马粮草,却如那冢中枯骨,早晚被擒;高士达恃才傲物,刚愎自用,难成大器;山东张金称倒算的一个人物,只是此人性格怪癖,好妒猜疑,这样的人不得势倒罢,若他日雄壮起来,却不知是福是祸也。”

    想到那张金称后来的所作所为宇文霸简直无法想象,他的军队所过之处,绝无一生还之人,无论敌人也好平民也罢,老弱病残还是妇孺幼儿也罢,全是一个字:

    屠!

    那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都说:张金称比诸贼尤残暴,所过民无孑遗。

    凌敬没想到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小山寨之主竟然对当今天下局势了如知掌,更让他惊奇的是那张金称,要知道此时的张金称虽然才刚起势不久,但是势力壮大速度却极为惊人,人马不说十万,怕也差不离了,难不成真的会如此人所言,并非是天下百姓之福反而是灾祸么?

    “除却这三人之外,在另外一个地方还有三个堪称英雄的存在,且一个个皆是大英雄!”宇文霸用一种含着笑意的询问眼神望向凌敬,凌敬眉头微微一皱,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英雄能够排在那第一个扯起义旗造反的知世郎王薄之上了,还三个之多!

    “高句丽王高元,百济武王扶余璋,新罗王金白净!”

    凌敬再一闻此言立时惊出一身冷汗来,心更是怦怦直跳,只听宇文霸又已经接着道:

    “文帝灭陈时期,高句丽便开始备武积粮,以至于在几年后打败了文帝的水路三十万大军,这除了说明其军事指挥才能之外,更说明此人的预见能力之强!”

    “百济王扶余璋继位百济王后,百济国日益强大,人民富有,更是与海外琉球、日本等岛国往来交易,足见其大有往海外侵展的野心;金白净则是被新罗国民奉为最贤德的一位国主,此三人称得英雄否?”

    凌敬看宇文霸的眼神有点像徐世绩了。

    凌敬与窦建德也曾深谈过,要不然也不会答应去河北投奔了,对于窦建德凌敬也很是欣赏的,此人有才能,有容人之量,更有一颗善心,若是自己能够助此人一番作为的话也算是没埋了自己的一身抱负。

    不过和这小砀山的宇文寨主比起来,那窦建德的目光似乎还不够远大,除了自己河北的一亩三分地之外最多也就是附近几个州县城镇了,不似此人,不仅对大隋天下局势清晰明了,甚至连那高句丽百济新罗也都辨白熟知,还有那闻曾未闻的什么海外岛国竟然都知祥甚端,此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如何知晓这些?

    还有,他为何会知晓这些?

    “宇文寨主何以会对那边陲小国也如此明了?”凌敬还不敢就此相信宇文霸那心中的巨大目标,因为这的确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问话的音色此时竟然也带了一点的颤抖。

    宇文霸嘴角一翘,轻轻的吐出一句话来:

    “凌兄可知,这些边陲小国在几百上千年之前却也是我天朝国土!”

    凌敬懂了,懂宇文霸那没有说出来的话中意思了,可只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存在能有什么手段来实现他所说的或是那没有说出来只在他心里的那一切呢?

    凌敬心思瞬间思虑千遍,忽双眉一展,道:

    “敬敢问宇文寨主,对本朝此次对高句丽的征伐,其结果又会是如何?”

    “必败。”

    宇文霸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这两个字一入耳却让凌敬双眉一挑,紧盯着宇文霸,虽然他凌敬也对此次的出兵不看好,但是却还是相信取胜应该没什么问题,其一,已经有了几年前的那一败,军士们有了适应辽东气候的本能以及与高句丽的斗战经验,路途地理也都熟悉,再加上此次征高的军队可是号称一百一十三万之众,想那高句丽总共才多少人?

    怕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够把其辽东城给淹了!

    就算这一仗打的辛苦,或许付出的代价会很大,但是取胜相信应该还是在情理之中的,可此人却如此断言:必败!

    难不成那高句丽王高元真有如此翻天的本领么?

    凌敬越来越感觉自己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了,此人无论所做何事似乎都对自己抱有极强的信心,就像事开始时他便已经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了一样!

    凌敬很是不明白自己怎会突然有这种感觉,自己至今虽然不曾扬名天下,但是却也不曾为谁轻易折服,可是对此人,自己怎么总是有种自惭不如的感觉?

    宇文霸没有再说话,瞄了眼凌敬那微锁的双眉一眼,有的事情自己不能够说的太明白了,得让他自己去感受,也许当他自己感受到或者猜到自己的某种可能时心中的那种震撼会比自己直接说出来效果更好。

    不错,我的志向便是不仅仅落望于这大隋,还在大隋千里之外!

    也许自己说出来,反而会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在说梦话,因为这太不切实际了,一个小小的山寨寨主,人马几百不足一千,可目标竟然是放眼整个大隋甚至还扩张至了海外之域,这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个疯子!

    凌敬也没有再说话,催马在宇文霸一旁并轡而行,只在心中琢磨着先前那些话,琢磨着宇文霸这么个人。

    也罢,我就随你走一遭小砀山,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只是一个志大才疏枉语之辈,还是一个心怀天下的真英雄!!

第二十六章:神秘的响马

    日头渐渐高悬,秋后的烈日异常的灼人,几人一路行来,早已饥·渴难耐,那望向前方道路的目光无不是含了一种的期待,期待着或许就在转过下一道路弯便会看见一户人家?

    “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宇文霸望了一眼前方遥遥无尽的山路不由拣出苏学士的一首诗吟出两句来,凌敬闻听双眼一亮,望向宇文霸呵呵一笑,道:

    “宇文寨主大才也!”

    凌敬还真不是奉承拍马,此诗在此时还真可谓是应景而生,太应景了简直!

    “嘿嘿。”

    宇文霸赫颜的干笑了两声,众人转过路弯,忽见前面远处一个坳口下升起缕缕炊烟,当下心中皆是一喜,急忙的催马往坳口而去。

    翻过坳口,见得是一片村落,村头豁然正有一间客店,客店似乎生意冷清,看不见店中有人,门口一个店小二斜靠在一跟长凳上眯缝着眼似睡非睡,那客店外旗杆上高挂的皂布幌子上一个诱·惑的酒字令几人是清口水直往上翻。

    “此景豁然回转,宇文寨主可再续一句否?”凌敬笑意盈盈的望向宇文霸。

    “这有何难。”宇文霸昧着良心瞄了眼坳口下的客店随口又道:

    “催马惊醒一酒家。”

    话声一落,宇文霸大喝一声:驾!马儿从坳口直奔而下,张大宝和山娃子也是拍马紧跟,刹时,静谧的山道马蹄声起!

    望着宇文霸的背影凌敬略微的陷入了沉思,此人从东郡到潞州一路行善的大义之举,在三岔口卖酒结交各方英雄好汉的机智行为,以及在二贤庄上谦让的性格,这些是最先吸引自己的。

    一路走来的深谈,凌敬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间被这个小山寨的寨主给完全的吸引住了,那明见天下局势的辩白这更是说明此人绝不仅仅一草莽英雄那样简单。

    适才又见此人随口而出如此一首妙极的诗来心中越发的对宇文霸好奇了,此人究竟还有多大的才是自己不曾知晓的?

    虽然吟诗做对在这样一个乱世是件奢侈的事情,但是这却也从另一方面看出此人有一定的修养教化,非那王薄刘霸道张金称等草莽可比也,或许此人还真是自己可堪辅助之人!

    催马下了坳,到了村头,却见地界石上用黑墨写着三个字:

    皂角林。

    原这就是皂角林?

    宇文霸稍显惊愕的忽又一笑,按时间来看,秦琼应该早就过了这皂角林了,不知道没有了单雄信出于好意而往他包袱中塞的银砖,他还会不会被这店家当做响贼给报官,从而这店家也被秦琼意外打死,也才有了秦琼发配河北幽州偶遇自己姑父罗艺的后事了。

    凌敬在马上见宇文霸发愣也不下马,不由朝张大宝和山娃子望去,两人却默默摇了摇头,只在心中暗道:

    咱寨主啥都好,就是有这么个爱出神发愣的习惯,唉。

    小二早就被马蹄声惊醒,见有客人到了,忙从店中出来招呼,宇文霸这才回过神来,下了马,宇文霸竟把小二拉到黄骠马一旁特意叮嘱道:

    “小二哥,我们不忙,你先把这马牵去马厩喂食,店内最好的细料尽管用,到时自有赏钱。”

    店小二也是微楞,心说这位客官倒还有趣,先前就见这马是一路从路上牵来的,此时不理自己等人倒先嘱咐起马儿的口粮来了,不过店小二也是见惯不怪了,当即应了一声牵着几匹马便往店后马厩而去,几人自行进了店中。

    店内只有靠窗户处一汉子在喝酒吃肉,一个包袱放在身旁,桌腿旁竖着一根黝黑的铁棒,见有人进店来,汉子抬起目光扫了一眼然后又自顾吃起来。

    几人的目光也扫过汉子,从容的坐了下来。

    “几位客官要些什么吃食?”

    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从柜台后款款走了出来,见几人纷纷把目光投向自己不由脸微微一红,虽然已经露脸做掌柜的好些天了,可是还是有些许的不习惯,唉,要不是自家那汉子被山东那姓秦的响马给害死我一妇道人家又哪会这样的抛头露面,唉,直道是天作弄罢了!

    妇人在心口叹息了一声,面上的神色又渐渐恢复,山娃子是宇文霸的亲随,这样点菜要酒的事自是他的分内事,闻妇人问,随即开口要了一坛酒,十斤熟牛肉十斤熟羊肉,一大盘馒头,另外又叫了些干粮酒水准备带着路上吃用,然后把目光望向宇文霸,那意思是看宇文霸还有什么想要的没有。

    宇文霸冲着山娃子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这小子进步倒挺快的,如今一看就是个江湖熟练的汉子,哪像初时连说一句话都害怕脸红?

    妇人转身拿了酒来放在桌上,又取了四个碗来,然后道了声:“稍等。”便出了大堂往后面去了。

    几人正觉奇怪,此时店小二从外走进来,问几人点吃食没有,山娃子回了声点了,店小二忙赫颜的朝几人躬了躬身,然后拿起酒坛来给几人倒酒。

    “你这店怎是一女掌柜?”凌敬轻声问道:

    “此时正值响午,你这店中为何却如此冷清?”

    “唉,几位客官有所不知,那女掌柜本是我家吴掌柜妻室,因做的一手好菜,酿的好酒,所以吴掌柜便开了这个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远近都还知晓。”店小二说话间不由微微一叹,又道:

    “不料就前些时日,一个扮作捕人的响马在店中留宿被我那吴掌柜识破,去招了本县捕人来捉,可没想在擒斗之时吴掌柜竟被那响马打死,掌柜膝下还有老母小儿,故女主人才不得不露脸来亲做掌柜,里里外外都忙,各位客官要是有何不周到处还请见谅。”

    “那响马可是姓秦?自山东来的么?”宇文霸很是诧异,见店小二这样说便已经猜到定是秦琼**不离十了,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要知道原本是因为秦琼投店时先是在店中不小心掉落出双锏引起了吴掌柜的注意,然后是瞧见在屋里秦琼不小心又将单雄信暗中塞进自己包袱中的多块银砖显露出来才被怀疑是响马的,可是如今那单雄信都没有见过秦琼,自然没有那十数块银砖,那又是因何被怀疑捉去的呢?

    难道是自己所给的那一百两银子?

    宇文霸不由暗暗的吞了口口水,若真是这样,这历史的惯性还真是无可解释!

    “正是那山东捕人秦琼······”店小二口气中依然很是怨恨的音色,不由打量了几人一眼,却见几人神色各异,又见几人皆是绿林打扮模样心中更是一凛,此些不会是那响马一伙吧,话吐出一半忽的住了口。

    “小二莫慌,我们一路前来早就听说了此事,故才相问。”凌敬展颜冲小二一笑,道:

    “那些响马手段如何?听闻你们只捉的一个响马,我等问细些,在路上也好分辨。”

    哥哥怎么会看上这么个胆小的怂货?

    张大宝暗暗的哼了凌敬一声,书生跟书生也有不同啊,你看俺们二当家,虽然也是书生,可是冲锋杀敌也毫不含糊,再看这个怂货,还没见呢,只是闻听响马便已吓得如此了,不行,等吃了饭上路时得跟哥哥说说,要不然定被这书生给骗了!

    “凡是遭劫之人皆无活口,身上伤处全是棍棒所致,那响马力气尤大,多半是头颅敲碎,直取人性命!”店小二见凌敬书生模样说话轻言细语的不禁稍靠拢了些来,仿若还带后怕的模样,说完了话后还缩了缩身子往店外张望了一下。

    “好,你去吧,帮你家女掌柜的把吃食快些弄来,我们还要赶路。”

    “是是。”店小二松了口气,转身去了,凌敬撇头望向宇文霸,轻声道:

    “这山东捕人秦琼可是当年那来护儿将军麾下秦琼秦叔宝?”

    凌敬看宇文霸的神色便知道宇文霸定然知晓内情,不过自己却不敢肯定,因为那山东秦叔宝可是响当当的英雄人物,在来护儿麾下做将官时便已扬名,后来为了尽孝又因得罪了上官才被迫出了军营,难不成此人回山东后却做了一个捕人?

    宇文霸轻轻的点了点头,道:

    “此秦琼正是彼秦琼。”

    砰!

    宇文霸话声落时,一旁陡然传来一声响,几人回头看去,只见那汉子的酒碗竟打翻在桌上,见几人望来,眼神竟有丝躲闪的意味,此人因何会在听我提及秦琼时如此大的反应?

    莫非此人识得秦琼,闻听他被捉而心乱······不对,他神色明显的有着慌乱,就算识得秦琼怕也是非友是敌!

    “小二,结账了!”汉子朝着后面吼了一声,小二的声音随即在后面响起,还没等小二跑出来,汉子丢下一块碎银子,拿起包袱便往门而去。

    店小二出来收拾桌面,见桌旁还竖着一根铁棍,忙叫起来:

    “那位客官,你铁棍还忘曾取了!”

    不料汉子听了小二叫喊不但没停下反而还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的直往店后而去。

    “此人不对劲!”凌敬眼神一跳,扫了眼小二手中的那铁棒,只见小二双手拿着还显得吃力的模样,眉头一皱,盯向宇文霸道:

    “莫非此汉子便是那响马不成?”

    当······

    凌敬话一出口小二顿时一惊,手中铁棒掉落在地嘣出一声惊响,额头早已是冷汗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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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英雄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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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宝,这个响马你能否给我擒来!”

    宇文霸望向张大宝,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皂角林能遇见这个在书上仅仅是出现在那吴掌柜和几个捕人口头上的响马来,这可还真是怪事,莫不是自己的蝴蝶效应终于起了一些异动?

    张大宝一听宇文霸的话霍然而起,刚转身走出两步忽又折返而回,捡起地上的铁棒来试了试重量,此时听的屋外马蹄声起,张大宝不再耽搁,转身奔出门外,刚好截住从后院骑马而出的汉子,也不答话,抡起铁棒就朝马上汉子打去。

    汉子也是机敏,一手抓住马鞍头身子一跨,竟然躲到了马的另一侧去,铁棒滑身而过,惊出汉子一身冷汗,却不料铁棒虽没打中汉子却实实在在的落在了马屁股上,直把马儿给打的往一旁歪去,更是嘶吼连声,直接把汉子从马上给摔了下来。

    张大宝没等汉子爬起,横着铁棒就扫过去,只听两声脆响,汉子一双腿自膝下一截立时便被打断飞了出去,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哥哥,如何处置!”张大宝把铁棒又在手中耍了耍,竟很是喜欢的样子,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

    “叫上店小二和女掌柜的一起去衙门,还那山东秦叔宝一个清白。”宇文霸心中暗想,也不知道自己帮忙抓住了这个原本响马,秦琼会不会取消掉这次发配?

    要是这样一来的话,秦琼便识不得幽州罗艺,那罗成的人生轨迹又会如何?

    那罗成若是不来山东为自己姑母既秦琼母亲贺寿的话便不会有贾柳楼四十六友之聚,恐怕也不会有日后上瓦岗一节了,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自己是不是可以不管这些,只需让历史的潮流顺着以往的发展进行下去便是,反正这些自己心仪的好汉们都会主动来投瓦岗的,而自己只要做一件事,便是把瓦岗打下来即可!

    不然,自己没遇到这个响马便罢,可是如今已遇着还擒住了,如果自己还是不作为的话,就算以后秦琼上的瓦岗自己怕也没脸见他!

    一行人骑马的骑马,那女掌柜坐了一辆牛车,店小二赶着便往衙门而去,一路上遇着些人,也将事情分说了一遍,等一行人到的潞州府衙时,身后早已是跟了数十人之多。

    府衙前一个值守的衙役一见来了这么多人,车上还拉着一个断了双腿的汉子,不知是什么个情况,忙下来问了个清楚,最后却是摇了摇头,对众人道:

    “这事你们却不是来晚了一步,那响马······汉子两个时辰前已被发配往河北幽州去了。”

    众人一听,皆是摇头,宇文霸又使了些银子,这个衙役便把宇文霸带到一个衙头处将事细说一遍,衙头看在银子的面上又往内衙找知府蔡建德而去,不一时出来,对着宇文霸摇了摇头道:

    “知府言本已看在济南府刘爷面上轻判了,即使那秦琼非响马,但客店害了吴掌柜性命却是实情,何况公文已经派人往大行台上呈了,无法再收回,蔡老爷说念在济南府刘老爷面上可以再往大行台发一补文,说明山东秦琼不是响马,如此便是尽大力了。”

    “如此最好!”宇文霸苦苦一笑,虽然还是不能够免去秦琼的发配,但是至少补文一出,便可以洗去身上的冤罪了,这对于一心想在军中有一番作为以扬家名的秦琼来说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强求也无用。

    这一刻,宇文霸的心有一种茫然的无措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来,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朝衙头拱了拱手,然后出了来,将明细给大家一说,翻身上马,道:

    “我等快马去追,虽不能为那秦琼取得自由之身,但是却不可让他背负一个响马之名一路幽州!”

    话声落时,一转马头,扬鞭而去,张大宝山娃子凌敬三人也是纷纷上马急追而去,此时店小二的声音响起:

    “这响马怕是死了。”

    女掌柜掉头看去,果然,响马脸色苍白,早已没了呼吸。

    ············

    却说那秦琼被两个差人押着一路往幽州而去,因是发配,只能步行,所以虽然已先走两个时辰,可是与快马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一行三人出了潞州城还没走出多远去,便听的身后数匹快马奔啸声渐近,不由回头望去,却见正是二贤庄那买马的汉子,心中不由一凛,暗道:莫非自己发配之事已被二贤庄单雄信知晓?

    此时若见他自己该如何说话啊!

    秦琼神色极其难堪,只见几人到的跟前将四人全都打量了一番仍未见有赤发之人才松了口气,只要单雄信没来便好。

    两个衙差紧张的防备着四人,宇文霸朝山娃子一努嘴,山娃子上前摸出两块碎银子递给两个衙差道:

    “我家哥哥有些话要与这位好汉说。”

    见不是来劫人的还有银子取,两个衙差自是万分高兴,主动的打开了秦琼的枷锁,只是留着脚镣未解,然后还走到了一边去,宇文霸提步上前,望着落魄遭罪的秦琼不由又是微微一叹,道:

    “我等路过皂角林,偶遇那真正响马将其捉拿交到衙门为好汉讨个清白,奈何那蔡知府言道已看济南府刘爷面轻判与你,只因那客店掌柜之死无法洗脱,故,好汉还得一路往幽州去也。”

    秦琼闻言一惊,望着宇文霸一双英雄眉锁的老深,他不明白为何此人会对自己如此的顾念,他真的是路过皂角林吗?

    他真的是看中我那黄骠马因喜爱才加了银子的吗?

    正自思索,陡闻黄骠马一声嘶鸣,秦琼浑身一颤,那马儿也似通人性一般跑上前来把颗马头直往秦琼脸上蹭来,秦琼自是虎目含泪,不停的抚摸着爱马上下打量了一番,却见这马已非昔日卖时相比。

    起了膘,更加的显得雄壮挺拨,那金色长毛更是亮彩炫目,看的秦琼是欣喜异常。

    “此马······”

    “此马我家哥哥简直就是当宝贝来喂食,顿顿细料不说,一路上还不准我等骑坐,只让俺牵马慢行,照顾的比自己还好。”山娃子似乎明白宇文霸的用意,此时脱口便将路上的事说了出来,还将宇文霸先前故意淡化掉的客店和衙门中情景也都又细说了一遍。

    秦琼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心中的情绪了,双膝一软就朝宇文霸跪下了去,道:

    “好汉如此顾念秦琼,乞告之秦琼恩公尊名,若有他日,必相报大恩!”

    “我便一闲人,何言尊名,秦兄快起!”宇文霸见秦琼跪下时便已经伸出了手去想将秦琼给扶起来,却奈何就如蜻蜓撼柱一般,那秦琼力大之极。

    秦琼见宇文霸不肯告知自己姓甚名谁,也不再追问,只是把头一低就朝地上磕去,宇文霸是拦都拦不住,待得秦琼磕了头后立起身来,宇文霸又叫山娃子拿出备好的酒肉来几人就地吃了些算是送行,临走时又给两个衙差使了些银子,说了些软硬都有的话,秦琼便一直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直到最后才道:

    “秦琼厚脸再求好汉一事。”

    “秦兄直管言来。”

    “若是好汉得空,请派一好汉前往山东历城府衙寻一捕快都头,姓樊名虎,烦将我之事告知与他,并哀求他替我暂照顾老娘,日后定报他大恩!”

    “秦兄放心,小弟自当亲往历城看望老人家。”宇文霸就等着你秦琼说这句话呢,要不然自己就这样没名没分的仓促前去历城那才是有点突兀。

    秦琼没想到宇文霸竟然会如此爽快答应,心中又是一阵感动,此时一旁的两个差人等不及了,怕天黑错过投宿催促了起来,大家这才拱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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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小小的忧虑

    “站住!”

    随着一声大喝,路边林中跳出十来个汉子将宇文霸四人困在其中,一个少年似是一个小头目,肩上扛了一杆长枪,看样子分量不轻,嘴中叼着一根枯草狂傲之极的走上了两步来,用一种仿若长在脑门顶上的目光望着几人道: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爷爷是小砀山英雄,识相的快快交出你们的身家来,否则爷爷这杆枪可不留情!”

    少年说着话,一双贼眼睛又直往四人马匹上的包袱望来。

    我擦!

    宇文霸在心里面暗暗的骂了一声,老子千里万里的终于赶回了小砀山老子的地盘,没想到却在家门口遇到了劫道的,什么地方的?

    刚才这个小子是说小砀山?

    宇文霸有点纠结,其余几人也皆是一楞,此人是冒充我小砀山人还是真是我山上新上山的兄弟?

    若是山上头目,怎会不知自己所立的规矩?

    这徐世绩是肿么搞的?

    “你果真是小砀山上英雄?”宇文霸盯着少年,没有急于表露自己身份,又道:

    “我可闻说小砀山只杀富济贫,惩恶扬善,从不劫掠无辜,周遭百姓都甚为拥戴,你等贼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冒充小砀山英雄坏其名声!”

    少年闻言一怔,把长枪插在地上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宇文霸一番,道:

    “看你等几人也似道上行走之人,可何曾听说过响马不劫道,山贼不剪径的事?那宇文霸鸟寨主就是一棒槌,等我二叔回寨后便取了这寨子自家坐了,也就没那什么鸟破寨规了!”

    “你这厮······”张大宝见此子竟敢侮辱宇文霸,心中怒火陡起,手中铁棒一扬就要冲上前去却被宇文霸拦了下来,只又望向少年,心一动,问道:

    “你可是翟摩侯,小砀山三当家翟让便是你二叔?”

    少年闻言着实一惊,宇文霸见其脸色便知自己没有猜错,不禁在心中苦笑了一声。

    想那翟让之所以会被李密用鸿门宴计杀,起始原因便是因这个翟摩侯和王儒信窜唆翟让从李密手中收回指挥权来,因为李密量功而赏,按过行罚,这些个只知道贪图享乐的翟让裙带关系自是生活越来越难,便萌发了干脆让翟让重新收回军权来的想法。

    这个翟摩侯的老爹就是翟让的大哥翟宏更是傻不拉几的到处发狠话,逼得李密不得不提前动手,只是可怜了那翟让,从一开始其实翟让都是无心于此的,对自己心腹以及大哥的话都是从不理会,只是李密一向谨慎,没事便罢,只要事起了一些苗头,那么就不会管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了,把一切先扼杀在萌芽状态里再说!

    宇文霸知晓这些个人的嘴脸心性,所以上到山后也没有主动提及过说让翟让把自家人都拉上山来,可是没想自己还是没有避的开去。

    不但上了山来,竟然还跟以往一般无二,竟然也想窜唆翟让夺取自己的寨主之位?

    难道是这些人见山寨最近打下的其他山头全都是翟让一人之功,而所有兵马也是全归翟让统领,所以才有如此大胆的妄想么?

    这事倒还奇了,难道冥冥中真是早有注定?

    当年李密是将这些人全部击杀,以绝后患,自己又要怎么做呢?

    凌敬瞧着宇文霸没有出声,他现在只想知道宇文霸究竟会怎么做,这事看来翟让是不知情的,那翟摩侯说等二叔回来,想必翟让此时应该还不在山上,那翟让可是这人费尽心血笼络来的一颗重要棋子,杀了他的侄儿这明显是下下之策,可是若不杀,人家可都说了要篡位的,这就是个不安定的因素,到时篓子更大。

    他究竟会怎么做呢?

    宇文霸嘴角一翘,显出一丝笑意来,转头望向山娃子道:

    “山娃子,你说以下犯上该当何罪?不守山寨规矩私自带兵下山劫掠又是犯了寨规那一条?这些加在一起该如何处置?”

    山娃子一听旋即明白了过来,朝着翟摩侯冷哼一声,道:

    “立斩!”

    翟摩侯听的两人说话心中不由一凛,他没见过宇文霸和山娃子,可是却听说过山娃子是宇文霸的亲随,此时心中陡起一股冷寒之意,莫不然眼前这个汉子真是寨主不成?

    身后那些喽啰此时也是纷纷惊变,一个个身子直往后缩,那些寨规他们可都是知晓的,跟山娃子说的不错,他们所犯的罪就算不累加起来,任一条也就都那么一个字:

    死!

    “翟摩侯虽犯死罪,但念其是我山寨三当家至亲面上便活其命,只断其双足,六当家的以为如何?”后半句话宇文霸是朝着张大宝说的,张大宝早已经等不及了,见说立刻挥起铁棒就朝翟摩侯当头劈去。

    “山上三当家是我亲二叔,你敢不问问他便处罚于我!”翟摩侯慌忙的大叫起来,见张大宝对他的言语毫不理会,只把手中铁棒朝自己劈来,当下心中也是一凛。

    翟摩侯在山上可是听说过张大宝神力无匹的本领,哪敢硬接,插在地上的长枪都来不及去拔起,身子就直往一旁闪去,却没料那张大宝似是早有预判,铁棒看似下砸之力巨大,原来力道并未完全灌注于棒中,此时见翟摩侯往一旁闪去,心中暗笑,手腕转动处铁棒轻易的随之一变,实实在在的就劈在了翟摩侯的左臂上,立时那条左臂就跟翟摩侯的肩膀分了家,翟摩侯惨叫声刚起,铁棒又已经从下盘横扫而至,再听两声碎响,翟摩侯的双腿自膝盖以下又被打断,两根小腿骨‘嗖嗖’两声直飞了出去,鲜血狂洒!

    一众喽啰看的是心惊胆颤,见张大宝提起铁棒朝自己等人望来这才想起该跑,可是此时直恨自己那无用的双腿不争气,只发软根本无法迈开步子去,一个个的干脆趴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主犯已严惩,从犯可适当从轻发落。”乱世需用重刑,所以宇文霸才对这翟摩侯以如此残忍的手法惩处,不过对于这些喽啰却自当网开一面,毕竟所谓责不罚众,如今已经严惩了这领头之人,对于这些唯命是从的喽啰自当要缓和一些。

    宇文霸的话让一众喽啰心中长出口气,纷纷哭喊着拜谢寨主大恩。

    “你等起来,将翟摩侯抬上山去医治,然后自到二当家前领罚!”宇文霸挥了挥手,其实这些喽啰宇文霸一个都看不起,但是此时宇文霸却不得不将其留下,因为他需要这些喽啰来做见证,也算是给翟让一个交代。

    至于那山上的翟宏,王儒信,相信见了翟摩侯的下场也会明白自己在山上的身份了吧,他们若是就此要离开的话那就更好,若是还愿意待在山上,那么也希望这件事能够成为他们一生的警醒长钟,最好是老老实实的给老子待着,不要想给老子玩什么花样出来。

    只是不知道翟让回山后知晓了这一切又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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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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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已深了。

    一间屋里,还有三个人因无法入眠而围坐在一盏孤灯前,正低声的说着话。

    “你说什么?一连三天那宇文霸都没有召集过任何山寨弟兄谈事?”

    王儒信习惯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须,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么个信息,难道那宇文霸就真不怕翟让一怒之下夺了他的寨主之位而一点都不设防么?

    那宇文霸自回山后对自己几人也是毫无软禁之举,出入住所,上山下山竟然都是和之前一样的自由,只需要在寨岗的出入册上登个记写上自己名字便可,这也没有想拿自己等人做质掣肘对付翟让的意思啊。

    王儒信朝翟宏望去,我靠,这就一个大老粗自己看他干什么,随即目光一转,落在了邴元真身上。

    “他连那徐世绩也不曾单独见过么?”

    邴元真也似王儒信一般,眉头深锁,不过他的心却和王儒信有着区别,对于自己这次的上山邴元真很是兴奋了一番,因为这山上的一切都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吸引,他从没想到一个山寨会有这样的寨规,这样融洽的氛围,以及整个东郡都知名的大才子如今的二当家和几位头领对自己等人也都是热情之极。

    可以说邴元真是从上山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盼着宇文霸的早日归来,然后准许自己正式的加入这个大家庭,可是没想到那个翟摩侯小混蛋竟然干出这样的事还说出了那样逆天的话来!

    虽然自己不曾参与甚至都不知晓,但是自己却是跟这几人一同上的山,到时候那寨主又会如何的看自己呢?

    怕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都怪那个小混蛋,也不知道他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我干!

    “他这是怕了我兄弟,哼,等我兄弟回来,我就叫我兄弟带人把他那鸟寨主给夺了,剥了他的皮,给我儿摩侯出气解恨!”翟宏恨的牙齿直咬得‘咯咯’作响。

    王儒信心里冷笑了一声,也就你这么有自信,人家没防备,可不代表就是怕了你家老二,说不定人家早就吃定你家老二了,所以这才不作为,你懂个屁!

    “他不动,我们也不动,一切等翟当家的回山后再说吧。”

    王儒信最后吐出一句话来,其实翟摩侯之所以有那个心思就是这王儒信窜唆的,只不过王儒信聪明,并没有直接这样给翟摩侯说,而是装作毫无用心的旁敲侧击暗示,那翟摩侯明白过来时自是欣喜异常,若是自家二叔真的做了这么个寨主,那以后自己在这山上岂不是更加的威风!

    所以这王儒信也并没有将自己完全的压在翟让身上,万一翟让真的是被这人给吃定了那时自己岂不亏得慌,所以王儒信也是打定了一个主意,就一个字:

    等!

    ············

    凌敬已经在山寨里闲逛了三天,也喜欢上了这个机灵聪慧的小石头。

    石头是宇文霸交给凌敬使唤的,因为凌敬自上山当日起便说要在山寨中走走,宇文霸想着山寨的人并不认识凌敬,所以才特命石头持自己的令随在凌敬身边听使唤,并嘱咐说无论凌敬去哪里都不可阻拦。

    所以这三天来凌敬也将整个山寨四处都转了个遍,甚至还去了后山的家属院落找些老头老太婆说了些话,每当凌敬和人说话时石头就会走的远远的,这也是宇文霸特意叮嘱过的,目的就是不要让凌敬感觉到自己派石头跟随是在监视他。

    今日凌敬又再一次的来到了障碍工事前。

    “凌先生又来了啊,请坐,来,喝口水。”

    王庆除了分管山寨督造城防事务外还兼职着对新上山军士的训练,因为如今山寨的军士已经接近千人,就在宇文霸离开小砀山的这段时间里翟让是打下一个山头就立刻又开拔去打另一个山头,等到这次回山之后,整个小砀山脉中除了自己们这个山寨外便不再有其他的势力了!

    山上人一多,翟让自然就管不过来,何况他还要带兵作战,所以那些新上山来还没有经过训练的军士就得另寻人打理,徐世绩便让王庆暂时代管新军士的训练,把翟让肩上的事务卸下了一些来,翟让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是抓住徐世绩的手直道:

    “还是茂公顾念我!”

    这让徐世绩听了心也很是通畅。

    “谢谢王头领了。”凌敬早已听说这王庆乃是山寨的元老级别,当下也连忙还礼然后才坐了下来,目光又扫了一眼那已经增多了无数倍的障碍工事,虽然已是第二次见众军士训练,但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奋,那一个个后生的声声呼喝吼叫令他这个书生也是热血沸腾,一时间甚至有一种也想要上去过一趟的冲动!

    他凌敬是聪明人,自打第一次见这训练方式时便看出了其中的奥妙,这个宇文寨主究竟是何方神圣,连如此新颖的强军之法都能够研习的出来,还有他这心胸怎么就这样的敞亮?

    他难道就真不怕我见识到这一切后悄然下山去投了别人么?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凌敬又一次的在心中徒自问了一句。

    王庆见凌敬只望着军士训练却不再说话,当下也不再相陪,起身朝凌敬一拱手,又投入到训练的第一线去了。

    “凌兄原来在此,让绩一番好找。”

    徐世绩缓缓而来,自宇文霸回山后意外的对自己的第一次拜访拒绝,徐世绩当时就明白了宇文霸的用意,这是要告诉翟让,我信你,所以我在等你,无论什么事,我都要等你回到山后我们大家一起再说!

    所以这三天来他也就不再去宇文霸那儿了,反正现在山上军士多了数倍,要忙的事也多得很,今日得空才到这新军士训练地来一看,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位自家哥哥很是看重的书生。

    对于凌敬徐世绩真的没有听闻过,不过对于宇文霸的眼力徐世绩确是从来不曾怀疑,虽然宇文霸也并没有对自己多说什么,可是却从张大宝的嘴里得到了这一路上来的所有信息,再加上宇文霸让这凌敬任意的在山上走动这么个命令也就可见宇文霸对这凌敬的看重是非同一般的了。

第三十章:翟让归来

    “原是河南大才子徐兄,敬这厢有礼了。”凌敬见是徐世绩到来,连忙撑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摆,朝着徐世绩躬腰一礼。

    说实话,凌敬这一礼还真的有点重,大家都是读书人,读书人对读书人本就有着一种相轻,就算你徐世绩如何大名鼎鼎,也最多不过稍微的躬身一抱拳便是了,可这凌敬却连自己的腰都弯下去了,还弯了不少。

    徐世绩也不禁楞了一下,这算是自己的粉丝么?

    粉丝这个词是徐世绩从宇文霸那儿学来的,赶忙上前双手扶起凌敬来,道:

    “凌兄快起,绩怎敢当也!”

    凌敬又急忙拿过一碗来替徐世绩倒满一水,忽然叹了口气,道:

    “敬有一话,说出来却叫徐兄勿要笑我。”

    “凌兄言重了,有话尽管说来。”面对凌敬如此的客气徐世绩还真有点不适应,或许是这山寨和谐轻松的氛围呆惯了吧。

    “敬一向自持有才,对当今天下英豪都有品评,常嗤笑于人,可自上小砀山后方知晓自己原才是这应被嗤笑之人。”凌敬是真的被小砀山震撼了,眼前这些山寨的生力后备军,这人人欢心鼓舞的场景,还有那新颖的寨规,单这几点就让凌敬看到了这个小山寨日后的光明前途。

    或许今日小砀山还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相信真正壮大起来的那天也定然不会太远!

    “凌兄真过谦了。”徐世绩见凌敬如此虔诚,心中也是欢喜,当下略带神秘的附身一笑,道:

    “凌兄可知当日上山哥哥曾如何对绩说过一句关于凌兄的话么?”

    “什么话?徐兄快说来!”凌敬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现在的他对于宇文霸是如何看待自己的这一点已经开始在意起来。

    “哥哥说,我今日得凌兄,犹如昔日汉高祖得张子房矣。”徐世绩话一出口,凌敬立时呆了,直觉心中是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身子都有点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了起来。

    士为知己者死!

    这一刻,凌敬真的想到了这么一句话,这个宇文寨主便是知我者!!

    一想到自己将来有可能成为这个满是希望的山寨中一员,凌敬的那颗心更是抑制不住的亢奋,以至于那面上的肌肉都在抽颤!

    望着凌敬的表情,徐世绩会心一笑,徐世绩很是理解凌敬的这种感受,因为两人都曾有过怀才不遇的落寞感,这种感觉只有真正的经历过才能体会其中辛酸。

    暗道哥哥这手段果真高明,你既然踟蹰犹豫,那么我便放你不管不理,像上次那谢映登一般,只是细心照料你的一切起居饮食,只让你自己去探寻,去体会,从心底里,并且是让你自己从心底里来感受这一切,就如哥哥所说,如果你也是一个有心的人那么就一定会被这山寨打动,除非你这个人想的做的和我们都不一样!

    只有经过这样筛选自愿留下来的兄弟才是山寨真正的财富!

    谁说哥哥不懂做生意?

    只是哥哥做的生意乃是一种久远的、细水长流的生意,这种生意需要时间来过渡,积淀,或许这也不叫做生意,而是好比播种庄稼,待时间到时,收获自然便会显现出来,那时所见的绝对是个大丰收季节!

    就似那山东秦叔宝!

    徐世绩和凌敬相谈甚欢,大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山娃子突然从后面跑来,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如何,一张脸兴奋的带着红晕,冲着两人一拱手,见凌敬在也不犹豫,直接就道:

    “三当家的送信回来说此次白水寨大捷,缴获比之前所有山头都还多出一倍,自愿上山的人马便足一千五百来人,马匹更有百十数,我寨人马现已在班师凯旋回山途中,明日傍晚时分将达!”

    “好啊山娃子,跟着大当家的一段时间还学会说班师凯旋了,不错啊!”徐世绩脸上完全没有什么震惊的色彩,也许是这段时间每次翟让下山都会取胜归来让他的这颗心早已经见惯不惊了吧。

    凌敬却是在心里暗暗的惊异了一下,光投奔山寨的人便有一千五百之多,这说明那白水寨的实力可是比小砀山强多了去了,光这可就比整个小砀山的人都还多出一大截去啊,可是此时这个二当家听闻如此一个大捷消息竟然面不改色,莫非这一场大捷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了么?

    山娃子说完后朝二人一拱手又跑向王庆去了。

    “三当家终于回来了。”

    徐世绩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眉头微微锁起。

    ······

    夜空中有着淡淡的月光,水银挥洒一般的沐着小砀山脉。

    在这寂静的山脉中,有一处山头灯火辉煌,那照明的松油火把从山顶一直延伸到了山脚下,山脚下也是火光映天,人声鼎沸,那往山上搬运缴获的人就像连绵不断的蚂蚁,不停的往山上运动着。

    “今夜山寨无眠。”

    宇文霸站在寨门前望了一眼山下,轻吐出一句话来,然后转身往回走。

    “哥哥,那翟宏先前悄悄的下山去了。”徐世绩紧跟而上,他的眉头依然还是锁着的,他知道翟让对于小砀山的重要,所以他真的怕,怕翟让会就此跟哥哥之间产生隔阂。

    “那王儒信不曾下山去么?”

    宇文霸倒微一愣,虽然这三天都不曾接触过几人,但是宇文霸却差不离的猜出了其中因果,翟摩侯那个二愣子是不可能起窜唆翟让夺自己权这个用心的,翟宏更是个大老粗,那邴元真宇文霸也是知晓,这算的是一个汉子,而且还算的是一个义气的汉子,想当初翟让被李密干掉之后,这邴元真虽然也和单雄信徐世绩等一起被迫屈从于李密,可是却并非是真心的归附,他还一直惦记着给翟让报仇呢,所以在邙山当李密和王世充交战的那一回这邴元真来了个釜底抽薪,打开洛仓献给王世充,正因为如此,瓦岗军失去了重要的粮仓导致军士军心不稳,从而大败,也正是此役让李密的瓦岗军开始一步步的走向了分崩离析最后灭亡。

    这样的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干那样事的,所以这始作俑者必是王儒信无疑。

    “王儒信和那邴元真都在山上未出个人房门一步。”徐世绩听宇文霸的口气就知道宇文霸似乎对那王儒信不是很信任,自己观此人这些天来也是挺圆滑的一个存在,也不是很喜。

    原来你还想等着看风往那边吹你便往那边倒么?

    王儒信呀王儒信,别人不知你,我宇文霸确是了解你得很呢,你倒算得上是一个智者,只是你选择了跟我宇文霸做对,那么就对不起了,你要是见识的早自己离去倒罢,若不然我宇文霸便让你那悲怆的结局提前几年到来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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