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章 无限美好
林湛清和东方婉就在这泽园客栈一连住了五天,这五天东方婉很是细心贴心的照顾林湛清。
帮林湛清煎汤药,给林湛清的左手臂换药,每天给林湛清安排荤素合理的饭菜。到了晚上就抱着林湛清,两人贴身而睡。
两人并不担心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追来,就在这泽园客栈安心的享受了五天的时光。
之所以不但心,是因为两人在逃命的时候,刻意从官道上最繁忙,马蹄印最多的地方转了方向。并且连续换了五六条路,转了五六个方向。已经和当初的路线完全不同,就是华服男子二人想追,也很难找到踪迹。
并且林湛清和东方婉在野外的那一个下午,已经验证华服男子二人的确是被甩开了。
一旦追踪的路线有了偏差,基本上就等于把人追丢了。林湛清东方婉都是江湖老手,自然知道这点肤浅道理。
待到第六天早晨,东方婉给林湛清的手臂换药时,林湛清的伤已经好了大半,除了那几道深一些的伤口,其他的细小伤口已经基本愈合。
林湛清的发烧,也在昨天彻底消了。林湛清此时不像之前生病时的萎靡,重新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
但林湛清还是让东方婉给自己换药,依旧要享受病人的专属待遇。
当天中午林湛清苦苦哀求东方婉,要吃一顿大餐。说这些天的伙食太素,把脸都吃绿了。
东方婉架不住林湛清又求又闹又耍无赖,只得应了。去找客栈老掌柜要了一桌大席,老掌柜觉得自己客栈的水平和食材都有限,一再和东方婉说,还是请夫人去镇子上的酒楼专门定一桌席。
东方婉见老掌柜是难得的实在人,也就听了老掌柜的话。但东方婉直接把一块散碎银子给了老掌柜,让老掌柜去帮自己置办一桌席。
老掌柜见了这块散碎银子,高兴的简直乐开了花。但还是老实说道,小镇的一桌席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东方婉只说是看着来,剩下的就算到客栈的的花费,到时候一起结账。
客栈老掌柜这才高高兴兴的应了,口口声声的保证一定让夫人满意,保管叫一桌镇子上最好的宴席。
中午宴席送到客栈,炒鸡,炖鹅,酱牛肉,爆肉片,火燎羊肉,蒜泥白肉,蘑菇老鸡汤。各式时蔬小炒,几份大拌菜。当地的特色面点,花卷,发糕,大饽饽,还有一份老鸡老鸭汤。
足足摆了有一大桌,掌柜的特意请林湛清东方婉去店里的一个包间去吃。毕竟林湛清东方婉的房间太小,这么些饭菜,根本摆不开。
林湛清东方婉在客栈包间看着这宴席,虽然都是乡野土菜,算不得精致。但都是用心精工细作的,除了卖相差一点,味道相当不错。
林湛清有日子没大吃大喝了,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对于美食的冲动。
拿起汤匙,握着筷子。
如饕餮附身一般,吃相很是凶残。
蒜泥白肉连夹了几大片,一口送进嘴里。
火燎羊肉一筷子下去,也不管夹了多少,只管送进嘴里。
炖大鹅一把扯下一条大鹅腿,几口就已经祭奠了五脏庙。
炒鸡的鸡块连着干辣椒鲜辣椒,大口大口往嘴里送。
各式
时蔬,各种大拌菜。仿佛肚子里是个无底洞一般,只管让肚子里招呼。
如此吃相,就连东方婉也是惊呆了。毕竟林湛清的胃口好,整个流云山与林湛清相熟的弟子都知道,东方婉跟林湛清一起出过好几次任务,更是了解林湛清的胃口确实比一般人要大不少。
可今天这个吃法也太渗人了,这比林湛清平时的饭量还要大将近两倍。怕是能顶的上四五个大汉的饭量。
不过东方婉转念一想,林湛清受了伤,又生病发烧,如今病刚好,多吃些总是对的。这样才能好的更快更彻底。
东方婉自己只吃了很少的东西,而林湛清自己把一桌宴席吃了大半。肉菜几乎全部打扫干净,素菜也吃了个七七八八。
主食只吃了一个花卷,一块发糕。
林湛清吃的心满意足,并且吃撑了。或许是吃的太撑,连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东方婉吩咐客栈老掌柜把剩下的菜打包装好,自己还要吃。交代完后,东方婉也跟着林湛清回了房间。
林湛清回到房间脱了衣服,倒头便睡。这一睡就到了晚上未时。
林湛清从睡梦中醒来,东方婉还是坦诚的贴身抱着自己,此刻睡得正香甜。
林湛清的燥热又涌上来,此时东方婉睡得正香。林湛清也不好发作,又开始左思右想起来。
渐渐地,林湛清脑海中的清明被燥热压过。林湛清的手脚都开始不老实。
东方婉也被林湛清的不老实的举动扰醒了。
东方婉看到林湛清的脸有些发红,林湛清的手脚又不老实。顿时明白了一切,道:
“林师弟怎么又开始不老实?听师姐的话,乖乖睡觉。这样伤才好的快。”
但林湛清对东方婉的话恍若未闻,道:
“师姐别诓骗我!我的伤已经好了!师姐,师弟我……师姐行行好吧!”
东方婉这时脸上瞬间晕起红霞,这在以前的时候是从来没有过的。之前东方婉虽然也是贴身抱着林湛清睡,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满脸霞晕的娇羞过。
林湛清又道:
“师姐,我的伤真的好了!师姐故意不给我,我会出事的!”
东方婉还是满脸红霞的娇羞状,但却没好气的说道:
“师弟又哄骗师姐,这有什么好出事的?”
林湛清道:
“千真万确!师姐不知道,男人情绪来了后,是不能收回去的吗?强行收回去是会出事的!”
东方婉道:
“会出什么事?”
林湛清道:
“很严重的事!真的很严重的事!师姐,我的好师姐!”
林湛清说完,再没废话,直接翻身吻住了东方婉的唇。
东方婉一点也不冷,东方婉很热,东方婉全身浮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热。和东方婉平日里的清冷气息完全不同,那是一种类似火山熔岩的热,与太阳相仿。仿佛要将自身与山河大地全部烧熔一般。
东方婉感受这这份从来没有的热,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这大门打开的过程有些费力,还带些纠
缠的痛楚。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东方婉现在很热,很奇妙,很美好的热。从来没有过的,想象不到的热。
林湛清忘了自己,也忘了这片天地,忘了所有的是是非非,忘了一切顾虑与困惑。林湛清此刻仿佛在梦中,满是云棉包裹的美梦。所感所触的都是无尽的柔软与温情。似乎和天地感通,直到九霄云外。林湛清自由的在银河星系中,肆意的放纵,放纵到身心全部消失。
水波平复之后,只剩下一片柔和安详的光,任由林湛清东方婉两人静静躺着,无限美好。
第二天,林湛清东方婉一直紧紧相拥着,睡到将近中午才醒。几乎是睡醒的一瞬间,两人对视的第一眼。心火马上点燃,两人又将昨晚的无限美好重复了一遍。
待到下午,两人收拾好行李,结了客栈的账。骑马向东方而去。
天宁城,是进入齐鲁大地的门户要道,距离流云山不到四百里的距离。只要是自西往东去往流云山方向的,无论是走什么路线过来,都要从天宁城经过。
这一日上午,有一男一女两人,各自骑着骏马,正行在天宁城二十里处的郊外官道上,往天宁城而来。
这二人当然是林湛清与东方婉。两人离开了泽园客栈之后,小心翼翼的一路赶来。两人没有太急着赶路,花了三天时间才来到天宁城。
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任何危险,完全看不到华服男子和粗布麻衣男子的身影。
正是这样,林湛清东方婉才更加担心,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会守在天宁城,以逸待劳。
东方婉开口道:
“湛师弟,天宁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林湛清道:
“婉儿师姐多虑了,这天宁城虽然是进流云山绕不开的必经之城。但天宁城中也有不少咱们流云山的附属势力。凭那两人中州门派的身份,想在天宁城闹事,他们一没这个本事,二没这个胆量。就算他们贼心不死,也搞不出来什么动静。婉儿师姐放心!”
东方婉道:
“湛师弟如此一说,师姐就安心了。”
两人不紧不慢的向天宁城赶去,到了中午时两人终于赶到了天宁城。在城门处与守城的人简单交谈几句后,两人便被守城的人恭恭敬敬的请进了天宁城。
只是这时,有两个樵夫打扮的男子,不早不晚,就在林湛清东方婉进城之后。也各自挑着一担柴,进了天宁城。
守城的人看到这两名樵夫有些眼生,盘问道:
“你们两个瞧着眼生,之前来过天宁城吗?”
那两名樵夫一个皮肤白点,一个皮肤黑点。不过并不粗糙,看着不像是靠着打柴为生的粗野人。
皮肤白点的樵夫回道:
“大人真是火眼金睛。小的之前的确没来过咱们天宁城。”
守城的人又问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
皮肤白点的樵夫老实回道:
“我兄弟二人之前一直在四百里外的宋州城过活,不幸家道败落,辗转之下才来到此地讨生活。今天是我兄弟二人第一次进城卖柴。万望大人行个方便,让我兄弟俩赚口饭吃。”
“行行行,进去吧。”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零一章 路遇埋伏
林湛清东方婉在天宁城中有名的豪华客栈梦回居,要了一间豪华套房。
梦回居虽然不是天宁城最豪华的客栈,但也排在前几名。装潢之精致,服务之周到,绝不是那些小镇的客栈可比的。
林湛清东方婉并没有着急走,一是天宁城内有不少门派都与流云山交好,而且还有几家小门派是流云山的附属宗门。在这里几乎是绝对安全。
二是林湛清的伤并没有完全好,不管华服男子二人是不是还在追杀,把伤彻底养好,才能有足够的心力去应付。
这里离流云山不到四百里路,若是找流云山在天宁城的附属势力,让他们去流云山送个信,流云山绝对会有长辈来接。
但林湛清东方婉都不愿意这样做。原因很简单,江湖儿女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在江湖独当一面。除非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麻烦,才会向宗门求助。
若是自己能解决,则无论怎样,都会自己想办法尽全力解决。
每个宗门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林湛清东方婉早晚也会成为威震武林的绝顶高手。
有困难就向宗门求助,是极没出息,极荒废的做法。不光林湛清东方婉,流云山上每一个弟子都有这个觉悟和向往。
林湛清与东方婉在天宁城住了四五天,这四五天没有任何危险出现。让林湛清东方婉都稍稍送了口气,但是真的没有危险,还是华服男子二人在这天阿宁城中无法生事,林湛清和东方婉都无法得知。
林湛清东方婉这几日也仔细留心了周围的动静,丝毫可疑的人事物也没有。不管出了天宁城如何,这几天总算是难得的安全舒心的日子。
林湛清东方婉并不想惊动天宁城的势力,一是惊动天宁城的势力之后,各种各样的应酬没完没了。二是惊动天宁城的势力之后,若华服男子二人也在天宁城,那就一定会知道。所以当天入城的时候,林湛清特意和守城的人吩咐过。一定要把他们二人来天宁城的消息保守好,决不能泄露出去。守城的人当然不敢不听。
林湛清东方婉只出过客栈一回,在天宁城的坊市闲逛逛。剩下的几天两人都呆在客栈里。
客栈的服务一应俱全,不管是饭菜,还是采买东西,或是有什么需要。只管跟客栈跑堂的说,客栈自己能办的,当然不在话下。若是客栈办不了的,只要天宁城有的,客栈一定会想办法满足客人所需。
林湛清在客栈养伤的时间,当然也不会老实。只是林湛清只要一开口,脖子便会被东方婉死死掐住。
东方婉的理由很简单,林湛清的伤没有完全好,现在不能胡思乱想。
林湛清花光各种心思无用后,也就被东方婉死死的掐服了,再不敢不老实。只不过还是要东方婉贴身抱着,这一点东方婉没有丝毫拒绝,甚至很是乐意。
林湛清东方婉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安心享受着清闲时光的同时。
梦回居往东七八里处,有一家小客栈,小到连名字也没有。
就在这无名的小客栈的一间客房里,两名樵夫打扮的男子正在交谈。
“师兄,那两个小贼在客栈里待了四天,到现
在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天天在客栈里好是快活。咱师兄弟却只能在这里躲躲藏藏的,实在是窝囊。”
“师弟别急,那两个小贼不会在天宁城待太长时间。估计就是这两天,两个小贼一定会出城。到时候我们挑一个远近无人的荒郊野外,必须让两个小贼给师妹赔命!”
“师兄说的对,两个小贼早晚也是死。就让两个小贼在死之前多苟延残喘一会。”
“师弟只管安心等两天,到时候师兄与你一起把两个小贼碎尸万段!”
……
林湛清东方婉在天宁城的第五天,这一天大早,林湛清东方婉早早的结清了客栈的费用,骑马往东而去。
林湛清东方婉出城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两名樵夫同样骑马出城而去。但已经换了打扮。一个一身华服,一个一身粗布麻衣。
这二位就是一路追杀林湛清东方婉却追丢了,只能在在天宁城守株待兔的,华服男子二人。
林湛清东方婉骑马狂奔,一上午跑出了小三十里路。如此速度,一是二人强要来的马的确好。而是林湛清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就是左手臂还有些伤口还留着些痂,也已经完全不碍事。
到了中午,林湛清东方婉找了官道不远的一处小树林。把马拴好,两人席地而坐,拿出事前准备好的干粮。在这郊外僻静之处吃口饭,小小休息一下。
下午还要赶路,并且林湛清和东方婉不打算在进入城镇找客栈来住。二人在天宁城采购了足够的皮褥皮毯,就算在荒郊过夜,也完全不怕。
在荒郊虽说受点罪,但比城镇要安全的多。
华服男子如果还在追杀的话,那他们只有去城镇守株待兔。只要林湛清东方婉不进城,借华服男子两人几个心眼,也绝找不到林湛清和东方婉。
林湛清东方婉吃过午饭,没敢太多停留,只稍稍歇了一会。便骑上马,继续往东行去。
两人不知不觉间,又跑出了二十里。此时已经是傍晚,到了黑夜与白天交替的时候。
林湛清与东方婉已经来到流云山的山脉余脉,此地一半是平原,一半是山脉。两人骑马上了山,找了个山洞。点起篝火,铺上皮褥子。两人盖着一床皮毯子和衣而睡。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早上。
林湛清东方婉早早的起来,野外也没什么好盥洗的。两人简单收拾后,便继续上路。
就在两人刚刚下山时,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的声音响起,就在林湛清东方婉前方不到一里路的树林中。
“师兄,还是你这个办法好。咱们先睡一觉,早上那两个小贼最是没防备。猝不及防下,一招就要了两个小贼的命!”
“师弟无需如此,那两个小贼实在是可恨。师妹枉死在他们手里,是师兄我没保护好师妹!师兄我心中有愧!小贼可恨!而且狡猾!必须做足准备,保证万无一失!用那两个小贼的命以祭师妹在天之灵!”
华服男子二人在树林中,耐心的等待着林湛清东方婉路过的一刻。
这一刻转瞬间,就已经来了。
林湛清东方婉骑马而过,速度并不快。连日的奔波,马已经很疲累。市场上的马却又很难与这两匹马相比。所以林湛清东方婉尽量放慢些,让马不那么劳累。保证万一出现危险时,马有足够的力气狂奔。
林湛清东方婉正骑着马,东方婉觉得有些不对劲,道:
“湛师弟,我好像觉得有些奇怪!”
林湛清道:
“婉儿师姐怎么了?”
东方婉道:
“这里的马蹄印来来回回的,像是有什么人在这徘徊过。”
林湛清听东方婉如此说,赶紧往地上看了看,道:
“婉儿师姐说的有道理!咱们快点离开!”
林湛清说完,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马瞬间发出嘶鸣,急速向前狂奔。
东方婉和林湛清完全一样,一马鞭下去,紧跟上林湛清,一起狂奔。
就在两人刚刚加速之时,两道光影从路旁的小树林的飞出。一个闪动,载着林湛清东方婉狂奔的马瞬间倒地。
林湛清东方婉第一时间从马上飞身而起,稳稳落在地上。两人仔细一看,两匹马上各有一个血窟窿,在马的前胸与马脖子交接的地方。
看样子是把马的大椎穿透了。
林湛清东方婉迅速向小树林中看去,就在两人看向小树林的一瞬间。
两道人影从小树林两则冲出,人还未至,剑已先行。几十道剑气星光,和十几道月色剑光齐齐而出。
林湛清东方婉俱是脸色一变,林湛清道:
“师姐小心!”
东方婉道:
“师弟一样!”
林湛清和东方婉小心闪开这些剑光剑气,待到剑光剑气都过去,华服男子二人已经近到十步之内。
林湛清东方婉再没犹豫,还是和之前一样。
林湛清敌上了粗布麻衣男子,东方婉与华服男子斗了起来。
粗布麻衣男子刚与林湛清交手便带着些许疯狂,一道道的月色剑光似乎像是宣泄一般,一波又一波向林湛清斩来。
林湛清看到如此情形,倒是暗自欢喜的很。心态失衡是对敌大忌,本来林湛清的武功远不如粗布麻衣男子。但既然粗布麻衣男子已经心态失衡,那么林湛清或许可以讨个便宜占占。
华服男子却不像粗布麻衣男子那样,出招很是沉稳。一招一式相续的绵绵密密,东方婉应付的有些吃力。
但华服男子也不是完全没有破绽,东方婉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华服男子的出招时的目的太明确,这样随机应变拆招时就有些僵硬。
华服男子每一招的用力,都有些过度。东方婉应付起来很吃力,华服男子自己更是吃力。并且用力过度就难免灵巧不足,招式周转间,华服男子已经有好几次用功力强行弥补招式僵硬的缺陷。
看来师妹的死,对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的打击和影响很大。大到连身为江湖中人托付性命的武功,都开始僵化走形。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零二章 双双倒地
“小贼!受死吧!”
粗布麻衣男子一声大喝,几道半圆状月色剑光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大圆弧包围圈。旋转着,向林湛清而去。
这一招很是巧妙,几道剑光之间空隙很少,想要从中躲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从剑光的大圆弧形状来看,恐怕根本就是让人以为可以从空隙躲过而设的圈套。半圆月色剑光相互旋转,很可能随时可以改变位置,将闯入间隙的人瞬间绞杀。
林湛清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不再留力。当即全身青蓝色光芒大放,长剑上的青蓝色光芒更是耀眼。
林湛清散发的青蓝色光芒比之前些天没受伤之前,更加平和与沉稳。或许林湛清自己还没感觉到,因为这一次受伤被人追杀,又经过和东方婉的温存。林湛清的心境与武功都变得更加沉稳洒脱。
林湛清未及多想,长剑上的青蓝色剑光愈来愈盛,一剑闪过,一道足有丈许长的青蓝色剑刃急速向粗布麻衣男子的月色斩去。
月色剑光单个只有不到五尺,青蓝色剑光足有一丈。
月色剑光相连中间处的剑光被青蓝色剑光一下斩碎。首尾不能相连,月色剑光形成的大圆弧也就没了作用。
剩下几道月色剑光还是向林湛清飞来,但都被轻易躲过。
粗布麻衣男子却说道:
“小子!你可算出手了!正和我意!”
……
另一边,华服男子与东方婉斗得正酣。
华府男子的剑快如影,势如风。招招迅猛,剑剑刁钻。但是没一招都显得用力过了些,这样招式之间没了轻巧灵动的变化,只有狠打狠冲。显得颇为僵硬。
东方婉和华服男子就完全不同了,东方婉的身法轻巧灵动,没有丝毫负累。闪转腾挪间,总能将华服男子的剑招躲开。到现在为止,东方婉还没有一次还手。只是在躲,实在躲不开了,就出剑挡过抹掉。
没过一会,华服男子已经有些疲累。以华服男子的武功,不可能是功力不济,那就只有一种情况。华服男子的的心力开始不足
毕竟华服男子的武功要胜过自己不少,东方婉不敢拖延太久。眼中一丝光采闪过,东方婉口中称念道:
“天地无情,恩养万物。流云无意,润泽苍生。”。
层层云雾从东方婉身上散出,瞬间向华服男子而去,将华服男子紧紧包围。
华服男子当然不会任由云雾放肆,一道狂暴的星光剑芒从云雾中自上而下斩落。
云雾瞬间被斩开,并且不但消散。几乎是一个呼吸,就已经变得很稀薄。
华服男子劈开云雾后,看也不看。直接飞身离开,跳到十步之外。待到华服男子站稳后,定睛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只在这时,华服男子只觉得二耳旁有风声抚过。华服男子知道不妙,赶紧转头。东方婉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华服男子身后,此时一剑刺来。剑如虚欢,携带者万千剑影。仿佛是由剑组成的大海巨浪一般,向华服男子肆虐而来。
华服男子见此不但不怒,反而面色一喜。长剑如爆裂一般,发出刺耳的轰鸣声。极为明亮的星光瞬间从长剑上浮现。星光聚集的越来越浓厚。华服男子疯狂一般狠把剑劈过。又无数的点点星光组成了一个三丈大小的星光球。星光球仿佛一个微小的太阳般,向前飞去的一瞬间。东方婉的剑影星海被彻底碾碎。星光球继续向前肆虐,东方婉的人影却早已不见。
层层云雾又起,瞬间又把华服男子笼罩。东方婉的身形如鬼魅一般,没等华服男子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一剑向云雾劈去。这一剑化为一道凝实的雾白色剑气,毫无声息的闪入的云雾之中。
如此无形无影,来去毫无痕迹。迷若云雾,幻如鬼魅。才是流云三剑意中,云剑意应该有的状态和威力。
东方婉领悟流云三剑意已经一年多,直到今日,才算是真正的将流云三剑意的真正形态发挥出来。
……
粗布麻衣男子各式月色剑光接连使出,林湛清也用青蓝色剑光回应。两人越斗越狠,林湛清终究是功力差了。虽然粗布麻衣男子好像完全不在乎的使出月色剑光,林湛清只是应付,功力消耗少的
多,但已经先一步出现疲态。
粗布麻衣男子见此疯狂之色更甚,月色剑光如同不要钱一般,疯狂向林湛清斩去。
林湛清看起来已经很是疲累,就快要应付不下去。
粗布麻衣男子得意之际,又劈出一道月色剑光。
这月色剑光如一道帷幕一般,连天接地向林湛清扫去。
这一招显然耗费了极大的功力。
林湛清好像是怕了此招,慌慌张张之下,一道青蓝色剑气劈过。
这仓促之间劈出的青蓝色剑气根本抵不过月色帷幕,两者相接触的一瞬间,青蓝色剑气就被月色帷幕彻底碾碎。
月色帷幕丝毫威势不减,急速向林湛清扫去。
林湛清此时避无可避,眼看着就被月色帷幕淹没。
粗布麻衣男子仿佛已经胜券在握,高兴的大叫道:
“师妹!师兄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粗布麻衣男子话音未落,只听见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粗布麻衣男子男子赶紧向前看去,一团青蓝色光球狠狠把月色帷幕撞开,并且还保留着几分余威向前急速飞来。
粗布麻衣男子满是不可肆意的神色,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的月色帷幕竟被林湛清破开了。
其实林湛清一直在保存功力,再加上粗布麻衣男子早就将太多功力白白浪费,此消彼长之下,林湛清又将大量的功力压缩在一团光球中。这才能一击把粗布麻衣男子的月色帷幕破开。
其实就连林湛清自己也不知道的是,经过这些日子的风险与温存的体验,随着心情的大起大落,从极度紧张,道完全舒缓享受。林湛清的功力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比之前更进一步。不但内力更加纯厚,而且心境也更加自然。面对顺逆境,更加从容,而且多了之前没有到一份豁达。
粗布麻衣男子对着残缺的青蓝色光球毫不在意,闪身一躲,便轻松躲开。
这时林湛清也闪身赶来,粗布麻衣男子与林湛清正面交锋。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零三章 东方姐姐,韩妹妹
五日后,流云山和源堂,林湛清的房间中。林湛清躺在床上,缓缓的睁开眼睛。
林湛清的身边有两位天仙般的美人,正坐在床边守着。不是别人,正是东方婉和韩玉凝。
林湛清下意识的想要起来,却只疼的‘啊’一声,根本动不了。
林湛清这才想起来,自己受伤了。好像是很重的伤。
坐在床边,正迷迷糊糊的东方婉韩玉凝,都被林湛清这‘啊’的一声所吵醒。东方婉赶紧贴到林湛清身边,道:
“湛师弟醒了?”
韩玉凝行动稍慢了一步,见东方婉对林湛清说话的语气如此亲昵,好像有些生气。但不明显。
不过此时无论如何也不是计较生气不生气的时候,韩玉凝赶紧也凑上前去,道:
“湛哥哥,你可是昏迷了整整五天。好让人家担心,这次多亏了东方师姐不辞辛劳把湛哥哥背回来。以后咱们要好好感谢东方师姐。”
林湛清听得有些稀里糊涂,自己当日斩杀了粗布麻衣男子后,便昏迷倒在地上。
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流云山的?当日又是怎么脱困的?那个华服男子又是什么情况?林湛清完全不知。
东方婉听了韩玉凝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暗淡。起身说道:
“师父和韩师叔白夫人就在外面,湛师弟好不容易醒了,我赶紧去叫他们。”
东方婉说完,马上转身出了房门。出门的一刹,眼中似乎泛着泪光。
……
韩墨临,白画,月纤纤三人几乎是一同进的屋。东方婉跟在后面,样子有些无精打采。
“湛儿可是醒了!快给师父看看!”
“湛儿刚醒,你个当师父的能不能稳着点,别惊着湛儿!”
“夫人教训的是!夫人教训的是!”
“林湛清刚刚醒来,身子一定还很弱。让师伯看看。”
韩墨临,白画,月纤纤一直都在和源堂守着林湛清。和源堂的其他四位师弟也在和源堂,没去接任务。此时都在各自忙自己的事情,还不知道林湛清醒来的消息。
韩墨临来到床前,韩玉凝赶紧把床头给韩墨临让出来。
韩墨临看着林湛清说道:
“好徒弟,这次你太为难自己了。不过,真的是很优秀!没给咱流云山丢人!不愧是我韩墨临的徒弟!”
林湛清在床上刚想说话,韩墨临摆摆手,示意让林湛清不要说话,安心休息。
白画也上前,就在床边半蹲下,道:
“湛儿,以后别那么拼命。师娘在家里总是为你担惊受怕的。”
林湛清看看韩墨临,对着师娘白画笑了笑。
月纤纤也站过来,把白画的位置挤开一点。惹的白画直用眼睛瞪月纤纤。
月纤纤成功抢过位置,同样半蹲下说道:
“湛师侄这次在外面与东方婉一起出任务,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多的危险。说起来,还是师伯我这个做领队的当初没考虑周全。”
林湛清恭恭敬敬回道:
“师伯这话严重了。这次亏了婉儿师姐一路照顾,要不然我林湛清是死是活,都说不清楚。”
林湛清竟然将东方婉称作婉儿,这里面的事情实在是经不起推敲。
这婉儿的称呼惹的韩墨临白画韩玉凝都有些别扭。尤其是韩玉凝,一脸的醋意都快抑制不住,恨不得马上就要爆发出来。但很快又消退了下去,丝毫异样没有。
倒是东方婉听了林湛清挡着韩师叔夫妇的面,直爽称呼自己为婉儿,嘴角微微漏出一丝浅笑。
林湛清开了口,便停不下来。追问道:
“那天到底怎么回事?我是怎么脱困的?与婉儿师姐交手的人呢?”
在场众人这次倒是很有默契,互相看了看,谁也没开口。
最后还是韩墨临作为当师父,用温和但沉稳的语气说道:
“湛儿别急,老实躺着。别说话,说话伤气。我慢慢说给你听。”
原来当日林湛清与粗布麻衣男子双双倒下后,东方婉与华服男子的较量也到了关键时刻。
华服男子见自己师弟竟然被杀,死的自己和师妹一样凄凉。当时就有些崩溃发狂,出招就更是如此。
东方婉看到林湛清倒地,心中一样是无比担心,且心口一阵剧痛。
但东方婉自小性子清冷,又常年清心寡欲。论起定心的功夫,怎样也比华服男子强太多。
东方婉强忍情绪,放下所有对林湛清的担心和挂念。全力对付华服男子。
华服男子的功力胜过东方婉不少不假,但华服男子此时已完全乱了阵脚。使出的招式再猛烈,也完全破不了东方婉的云雾笼罩。
而东方婉以鬼魅身法,配合流云三剑意的云剑意。在云雾神出鬼没,来去自如。
华服男子此时完全没了灵巧,不管出什么招式,都极为笨拙。
东方婉正好相反,灵巧飘逸至极。华服男子的招式根本触碰不到东方婉。
接连在华服男子身上划出几个伤口之后,华服男子气得大怒,大喊大叫起来。
东方婉蓄力一击,将华服男子的整个脑袋击碎。华服男子只剩下半个脑袋,重重的倒在地上,永远离开了人间。
至此,华服男子三人,无一幸免,都死在了林湛清和东方婉的剑下。
若说李平的死实在有些冤枉,那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的死则完全是咎由自取,丁点赖不得别人。
东方婉杀了华服男子之后,赶紧去看林湛清。
林湛清腰间的伤口是足有鸡蛋那么大的一个窟窿,不停的在往外流血。
东方婉赶紧从死在地上的马背上的褡裢中找出金疮药和干劲的步,解开林湛清的衣服,把金疮药洒在林湛清伤口上,又把干净的布撕成布条,给林湛清把伤口包起来。
林湛清这个样子,骑马肯定是不行。伤口在骑马颠簸下,肯定会加重。
东方婉愣是没去骑华服男子二人的马,而是把林湛清背在自己背上,用脚走了二十里路。才来到附近的小镇,找了客栈休息。
东方婉再没客气,直接在当地仅有的三家小门派中最大的一家,亮出了自己流云山弟子的身份。吩咐他们去流云山传信。
一天后,韩墨临白画夫妇赶到。林湛清还是昏迷不醒。
三人雇了一辆上好的马车,马车上又铺了好几层垫子褥子,这样才把林湛清接回流云山。
林湛清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五天。不光流云山五堂堂主都来看过,就连流云掌门王道凡,都为此专门跑了一趟。
林湛清的伤,东方婉在小镇时就找大夫看过。流云山的五堂堂主都会些医术,并且造诣不浅。
所有看过林湛清伤的人都是差不多的结论,林湛清的伤看起来很严重,但基本上不会危及性命。只是伤口太大,出血过多。这些天又劳累过度,折腾坏了。这才一直昏迷不醒。
此时在林湛清房中,韩玉凝一家三口与林湛清像是主人,月纤纤和东方婉却像是外人。
韩墨临和韩玉凝紧守在林湛清的床头,白画离得稍后一点。
月纤纤和东方婉却不知怎么,就和白画站在同一位置。
东方婉眼神中的关切,人谁也看的出来。绝对超出了一般的师姐弟的范围。那是真正的,无法遮掩的男女感情。
无论是韩墨临白画,还是月纤纤,亦或是韩玉凝。自然看的出林湛清和东方婉之间有故事,而且是亲昵坦诚的故事。
但在这一刻,谁都没有提这件事。就连一向最是吃醋,最是将林湛清看的死死的韩玉凝。也一样丝毫没有。
韩玉凝待东方婉如常的礼数周到,并且很是亲昵。一点把东方婉当情敌的感觉也没有。
韩墨临与月纤纤对视一眼,韩墨临说道:
“湛儿伤势未好,又劳累过度。既然现在湛儿已经醒了,咱们还是出去,让湛儿好好休息吧。留下玉凝和东方师侄女在这就行了。”
韩墨临这话,白画和月纤纤当然没有意见。三人嘱咐林湛清好好休息后,一起离开了。
留下的韩玉凝和东方婉在屋里,看着躺在床上的林湛清,三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尴尬。
这次是韩玉凝开口说道:
“湛哥哥,你刚刚才清醒过来,需要好好休息。我和东方姐姐先出去,湛哥哥有什么需要轻声唤我二人一声就行。”
韩玉凝说完,看了东方婉一眼,两人很是默契,一起离开了屋子。
林湛清看到大家还是很和谐,心里很是高兴。虽然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东方婉与韩玉凝,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林湛清是坦荡的,无论怎么,林湛清都会真诚的面对。
林湛清屋外不远处的树林中,韩玉凝东方婉对面站着。东方婉有些紧张,不敢直视韩玉凝的眼睛,总是带着些躲闪。
韩玉凝倒是很坦荡,首先对着东方婉行了个万福礼,道:
“若不是东方姐姐在外舍命相救,我家湛哥哥恐怕就……妹妹代湛哥哥谢过东方姐姐。”
东方婉闹不清韩玉凝在想什么,坦诚回道:
“妹妹客气了。姐姐受不起的。救湛师弟是一定的事情,就算要我用命来换,也一定要救湛师弟。”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零四章 爱的分享
东方婉一定要救林湛清,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也要一定救林湛清的话。让韩玉凝极为震撼,身心内外的震撼,不敢相信的震撼。
韩玉凝实在想不到,除了自己之外,还会有第二个人女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韩玉凝有些沮丧,心情变得低落。自己已经不是对林湛清最好的人。但韩玉凝坚信,自己依然是,永远都是,最爱林湛清的人。
韩玉凝回过神,道:
“东方姐姐救了我家湛哥哥的命,玉凝一定是要谢过的。”
韩玉凝说道此,稍微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口道:
“不知,不知东方姐姐和湛哥哥是否已经……已经?有过亲昵?”
东方婉看着韩玉凝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看到自己面对韩玉凝和韩墨临夫妇时样的小心翼翼的样子一样。
东方婉有些感同身受的心疼。随后目光不在躲闪,看着韩玉凝,坦诚回道:
“我与湛师弟情意相通,没什么不好认的。”
韩玉凝虽然早就想到是这个情况,但亲耳听到东方婉说出来,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韩玉凝早有打算,马上恢复神色。一脸真诚的,带着淡淡微笑说道:
“东方姐姐能对湛哥哥倾心,是湛哥哥的福分,妹妹我自然也是十分欢喜的。若是姐姐不介意,妹妹我自然也是不介意。但林湛清与我在先,姐姐只能在后了。”
韩玉凝在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和嘴角都在微微抽搐。但都被很好的压制住,还是保持真诚的微笑的样子。
韩玉凝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韩玉凝可以和东方婉一起分享林湛清的爱。
东方婉瞬间愣住。
东方婉从来没想过嫁人生子,天天柴米油盐是种什么滋味。可韩玉凝不但满心欢喜的期待嫁给林湛清,竟然还可以将林湛清与自己分享,共侍一夫。
东方婉不由得对韩玉凝钦佩起来,韩玉凝并不是之前印象中不懂事的蛮横小女儿,而是为了爱可以极度忍让的,大气成熟的女人。
东方婉自问绝做不到如此,不要说与的别女人分享,就是自己独享林湛清的爱。但只要想到嫁人生子,柴米油盐,东方婉都会本能地抗拒。
简而言之一句话,东方婉很美,很体贴,很知心。但并不是可以把心思放在嫁人生子,柴米油盐过日子的女人。
东方婉永远是东方婉,永远是那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平淡清冷,不着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子。
东方婉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道:
“韩妹妹多心了,我与林湛清只是戏缘一场,梦幻迷离,当真不得的。林湛清以后,就交给韩妹妹照顾了。”
东方婉说完这话,没等韩玉凝开口,也不管韩玉凝是什么反应,直接转身进了林湛清的屋子。
第二天,林湛清吃过早饭。东方婉很是自然的给林湛清腰间的伤口换药。林湛清也很是自然的配合着东方婉。
两人没有丝毫生疏,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就这样很是自然的,好像老夫老妻一般。
韩玉凝在一旁傻看着,心中充满了不甘和郁闷,但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甚至还凑到一旁,一边夸赞东方婉换药的手法好,一边仔细观看学习东方婉是怎么给林湛清换药的。
林湛清对东方婉照顾自己已经习惯。但对韩玉凝,林湛清早就在不知该说什么。
林湛清只能装,装到自己伤好之后,再向韩玉凝坦诚一切。
这是林湛清能想到的,最真诚,最好的办法。
林湛清这次伤的的确不轻,清醒之后,老老实实躺了半个月,才开始逐渐下地做些简单活动。
又过了半个月,林湛清才恢复了日常的活动。但离真正的完全好,还需要好好休养。
林湛清前前后后修养将近三个月,这才好了个七七八八。这三个月中,东方婉与韩玉凝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林湛清。
有两位如此美人相伴,林湛清自己很是享受,但流云山的其他弟子却是羡慕嫉妒之余,不免的有些流言蜚语。
但是江湖儿女本来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更何况在流云山中,林湛清是和源堂大弟子,东方婉是人由堂大弟子,韩玉凝更是韩墨临白画夫妇的宝贝女儿。又有哪个弟子敢真的放肆?
下午,流云山的竹林中。之前林湛清和东方婉经常在傍晚时分在这里散步谈心。但现在,竹林中只有林湛清一个人。
林湛清在练剑,更准确地说是借着练剑,参悟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心境感悟。
在与粗布麻衣男子决战之时,林湛清就发现了自己的功力在不知不觉间增加了不少。
如今伤刚好,林湛清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习练武功。一是练武能让伤快些好彻底,二是林湛清在养伤时就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功力好像又增加了。
林湛清之前虽然身子不是很灵活,但身体内部的血脉变得比之前更为澎湃,更为充实。
林湛清此时一剑挥过,没用任何内力,只是一剑挥过。长剑自然浮现出一层薄薄的剑气,剑气离剑而出。十几根竹子瞬间被拦腰斩断。
以前的林湛清,不使用内力,剑气绝对不会出现。而且剑气本来就是注入内力才会出现的一种,内力外化的表现。
林湛清现在不动用内力就出现剑气,大概有两种可能。
一是内力暴涨,恍如江河湖海。内力充盈,自然无需刻意催动。
二是控制内力的功夫不够,导致无意间内力外泄。
内力流通于经脉,汇入腹藏丹田中。乃是人之性命所在,练武之人的所有根基所藏。内力外泄,譬如万丈高楼基地不稳。砂石流落,长而久之,高楼必倾。
对于林湛清来说,这两种情况恐怕都存在。
经过生死的考验,鱼水的欢愉。林
湛清感受了很多,懂得了很多,领悟了很多。
这些都化在林湛清的经脉中,汇入了丹田轮海。
而林湛清根本就这些把这些内力化为己有,养伤这些天更是无心无力运气行气。
导致这些增加的内力好似无主的自由人一般,不在林湛
清的管控之下。
这是一件喜忧参半的事,林湛清丝毫不敢大意。每日练功行气,合理饮食,保证睡眠休息。东方婉和韩玉凝都被打发走,林湛清就这样日复一日的重复着。
这些日子韩墨临和月纤纤难得的经常凑到一起,不过每次都是大吵一通,闹个不欢而散。
吵架的内容无非是,
“韩小子!你家湛儿和我家婉儿互有情意。你这个当师父的决不能干些见不得人的,强拆姻缘的勾当!”
“月老婆子!我家凝儿和我家湛儿自小在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这个当是师伯的若是敢背地使坏,拆散我家的好姻缘。别说我韩某人翻脸不认人!”
“韩小子!胆肥了是不是?胆敢对师姐不敬!湛儿的事是年轻人的事,咱们谁也不许掺和!若是谁掺和了,谁就是没卵子的乌龟王八变的!”
“月老婆子!平常我让着你,这次绝不让!我韩墨临不能拿宝贝女儿和宝贝徒弟的一生幸福做人情!这次就是年轻人的事,咱们谁要是掺和了,谁就是一身烂疮没毛的野鸡!”
“哼!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么说定了!”
正魔之间的大战,在林湛清养伤的日子里,变得更为疯狂和惨烈。
有太多小门派在卷入其中的一刻,就沦为飞灰,毫无意义的彻底牺牲。
世家相对要好一点,毕竟大多数世家都是中立的立场。无论正魔,一般都不会对世家下杀手。
但正魔大战一旦开启,又有谁能置身事外。正魔之间二选一的难题,越来越严峻的摆在世家面前。
选了,就要卷入正魔大战之中。不选,则要同时应付正魔双方的手段。
没办法,除了顶级的十大世家,和少数有绝对实力,正魔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世家之外。大部分世家都选了正道或魔道栖身。
正魔大战开启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有不少的前辈高手陨落于江湖,变为只能在人们口中流传的传说。
有人陨落,自然就有人崛起。
经过此次大战,有不少年轻一辈的精英弟子脱颖而出,成为整个江湖议论的焦点。
其中正道年轻一辈弟子中,风头最盛的就属流云山的东方婉,东方仙子了。
东方婉东方仙子武功绝伦,年纪轻轻便领悟了流云山中至高无上的流云三剑意。据说流云山和源堂下一任的堂主已经内定为东方仙子。东方仙子的武功造诣在整个武林年轻一辈中也是数一数二。但东方仙子之所以称之为东方仙子,并不是因为武功,而是东方仙子的美貌实在是太惊为天人。除了仙子这一看似早被滥用,俗得不能再俗的词汇,真的找不到别的形容词。
而魔道中的第一人,是幽玄山的二师兄,朱纵海!
朱纵海本来在幽玄山中并不算太引人注意。只是幽玄山精英弟子中相对默默无闻的一个,和不爱出风头的东方婉有些类似。
但这几个月,摆在朱纵海手中的正道高手,已经有十几人。其中还有一位正道大门派的长辈高手!
朱纵海的大名,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零五章 魔道朱纵海
朱纵海顶着魔道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名号,一时风头无两。幽玄山也因为朱纵海,变为大家讨论最多的魔道门派。
每一代的年轻人,都有可能将门派世家的江湖地位彻底改写。
毕竟如果只是一代高手灿烂耀眼,但传人不堪的话。门派很快就会被江湖所吞没,并且会死的极惨。
五大正宗和六大魔道之所以屹立武林数百年,从没衰落,一直是整个武林的最高权威。凭的就是一代又一代的弟子传承不断,纵然也有时起时落的时候,但从没失了武林领袖的水准。
朱纵海虽然是魔道年轻弟子中的第一人,不过此时,颇有些狼狈。
一名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挺鼻,长眉,眼神清亮。银冠束发,一身云鹤长袍。身背造型精美的三尺长剑。本来是极为潇洒的俊美青年,但是偏偏有些呆呆发愣的样子。此刻却被五名年纪差不多的青年拦住。
这五位青年其中一个面目刚毅,身形壮硕。打扮的浑身是金,镶嵌金丝的金色长袍,头戴金龙冠,左手一把金丝缠绕的长剑。
一个长相有些阴柔,但也说不上娘娘腔。只是身子很是单薄,手指比一般男性纤长了些,好像是习惯性的微翘着兰花指。
一个是个矮胖子,全身上下圆滚滚的,素布短袍,长剑背在身后,样子有些可爱。
一个长了一张方脸,中等身材。淡黄色素布长袍,一并古朴长剑提仔手中,一副普普通通的样子。
最后一个身高只有四尺多一点,是个像是半大孩子的青年。手中的长剑被衬托的巨大无比。
云冠束发,云鹤长袍的就是朱纵海。朱纵海此时郁闷的很,开口道:
“多宝山秦谓,指月宫周平,伏魔宗陈磊,拜雷观钱盈,还有一人……这位兄台,那个,兄台贵姓,是何出身?麻烦赐教一二?”
朱纵海拱了拱手,颇为礼貌的向那个半大孩子青年发问。
半大孩子般的青年剑朱纵海礼貌的态度,一开始还挺高兴,但转念一想,朱纵海分明是说自己是无名的小角色。半大孩子气的破口大骂,道:
“好你个朱纵海,竟敢如此目中无人。给小爷我听好了,我是梅花剑派十二弟子吕长空!”
朱纵海听了,双手抱拳,哈哈赔笑道:
“好好好,原来是梅花剑派吕长空小兄弟。哥哥实在是不认识那么多小喽啰,实在抱歉,抱歉。”
朱纵海看似有礼貌,实则是真正的气死人不偿命。直把半大孩子吕长空气的牙关紧咬,气冲颅顶,憋得满脸通红。
但朱纵海根本没把吕长空放在眼里,继续说道:
“你们几个都是正道大门派的弟子,把我朱纵海拦在这里,是想干什么?”
身穿金丝浸泡的秦谓显然是这五人的领头,稍往前站了半步,道:
“最近朱兄的风头太盛,我们兄弟几个没办法。只能琢磨着和朱兄借点光。”
朱纵海听了这话是一头雾水,急问道:
“秦兄啊,你在说什么?听的我是越来越糊涂。”
秦谓轻叹了一口气,道:
“朱兄现在是魔道弟子一辈的第一人,朱兄不会不清楚吧?”
朱海听此哈哈一笑,道: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都是江湖上瞎胡闹的,算不得真。”
朱纵海虽然嘴里说当不得真,但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实在是惹人气大。任谁看了这洋洋得意,嘚瑟的想上天的坏笑,都有一种想把他揍死的冲动。
秦谓五人当然也是一样的感觉,但没人敢做什么。因为朱纵海能成为魔道弟子一辈中的第一人,绝不是侥幸和偶然。
秦谓强咽了口气,把向揍人的冲动压下去,恢复了正常神色道:
“正道弟子一辈中的第一人,朱兄不会不知道吧?”
朱纵海一听正道弟子第一人,马上变得眉飞色舞,甚至还稍带有一丝猥琐的垂涎神色,急声道:
“东方,东方仙子!东方仙子的大名,我朱纵海当然知道!”
朱纵海一说起东方婉,就好像开了闸的河堤一样,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怎样也停不下来。
“东方仙子大概二十出头的芳华,容貌极美,性子极清冷。真恍如天上仙子,毫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东方仙子早已领悟流云三剑意,并且将流云三剑意中的云剑意运用纯熟。看来没什么意外,流云山人由堂下一任的堂主就是东方仙子。”
“东方仙子虽然性子极清冷,但却不高冷。反而非常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暖心贴己。这可真是天上仙子掉入红尘凡间,也不知最终是谁有天大的福分,能将东方仙子揽入怀中。”
“对了,据说东方仙子和流云山和源堂的大弟子林湛清一向走的火热。两人多次出任务,好像还一起出生入死过。据说林湛清刚刚负伤回的流云山,是东方仙子日夜贴身照顾。哎呀,这个林湛清,真是艳福不浅啊!”
朱纵海把林湛清这段说完,才停了口。
秦谓五人已经被朱纵海说的完全愣了,换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五人互相看看,由秦谓说道:
“好你个朱纵海!原来你也钦慕东方仙子!”
朱纵海还沉浸对东方婉的遐想中,被秦谓打断才反应过来,道:
“什么钦慕?哦!你们五个都对东方仙子有爱慕之心!不过东方仙子能看上你们几个?”
朱纵海这话可谓是极大的伤害了秦谓五个人脆弱的小心灵。秦谓五个人本来就知道只对东方仙子的爱慕多半是……几乎就是一厢情愿的犯傻。但被人这么**裸的说出来,还是接受不了。
其他四人不说话,齐齐看向秦谓。秦谓当即说道:
“朱纵海!我们与东方仙子是怎么回事轮不到你来操心!今天把你堵在这,就是用此战,证明我们有爱慕东方仙子的资格!”
朱纵海又是一愣,道:
“你们说什么,打败我,就有了爱慕东方仙子的资格?这些都是什么奇怪想法。你们爱慕东方仙子和我又什么关系?再说了,真要是论起爱慕东方仙子,恐怕流云和源堂的大弟子林湛清是
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说也轮不到你们几个不成器的家伙。”
朱纵海说完,好像遗忘了什么,想了想,气的大骂道:
“你们几个不要看到东西!连手对付我,然后去东方仙子那里给自己吹嘘!啊呸!你们都是正道大门派,秦谓还是五大正宗多宝山的弟子,怎么和我们魔?……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如此行径,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了?!”
秦谓根本不理这些说辞,一点废话没有,大喝一声,
“兄弟们!咱们五个连手,就算他朱纵海本事再大,也绝不是我们的对手!到时候咱们谁能赢得的东方仙子的芳心,全凭自己本事!”
秦谓说完,五个人齐齐出手。
一时间各式剑光剑气,如暴雨倾下。似乎要将这天地都一起搅碎一般。
朱纵海却不慌不忙,好似闲庭信步般,在暴雨般的各式剑光剑气来到的前一刻,才把自己背在身后的华美宝剑抽出。
朱纵海嘴角微微一笑,长剑瞬间幻化为无数剑影,并且马上就把五人连手的各式剑光剑气压过。
秦谓五人见此脸色俱是一变。朱纵海的厉害,秦谓五人绝不敢轻视,但朱纵海竟然这么厉害,这就有些骇人了。
面对朱纵海漫天卷地的剑影,秦谓五人能躲的躲开,躲不掉的用剑挡去。
等剑影一过,秦谓立马开口道:
“朱纵海能当上魔道弟子第一人,绝不是浪得虚名。但咱们五人联手,朱纵海只有跪地求饶的份!别藏着!出杀招!”
其他四人听了秦谓这话,就跟喝了参鹿汤一样,纷纷把自己的看家杀招使了出来。
朱纵海终于变了脸色,不在是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而是一脸严肃。
五人这一次的攻势果真厉害。
多宝山秦谓浑身金光大放,好似佛光庄严。长剑狠劈之下,层层金浪叠加,向朱纵海漫卷而去。
阴柔青年指月宫周平一剑化为繁星,繁星交错,犹如流星雨般绚烂。流星雨闪耀着几位耀眼的星光,急速向朱纵海飞去。
矮胖子伏魔宗陈磊一剑斩出,金黄色的剑光丝丝缕缕的化作一枚枚符文。符文汇和成一个完整的符阵。符阵上各色符文流转,真如降魔大阵一般,向朱纵海伏去。
拜雷观钱盈长剑上有道道雷光闪过,雷光极为狂暴。发出的雷电嘶鸣声音,真好如天上降雷。长剑急速闪过,长剑的雷光化为五个雷电光球,光球狂暴的好像随时要炸裂一样。咆哮着向朱纵海击来。
最后一人是之前被朱纵海吧贬损过的,身高像是半大孩子的,梅花剑派吕长空。
吕长空长剑闪烁出淡粉色剑影,每一道剑影都会幻化出十几朵梅花。吕长空一瞬间闪过数十道剑影,数十道剑影幻化了数百道梅花。梅花都是粉色,粉色梅花都有五片精巧的花瓣。
数百朵梅花花瓣像是花瓣雨,向朱纵海覆盖而去。
五人联手,且都是正道名门大派的精英弟子。朱纵海一点不敢托大,这个联手的架势,恐怕就是五大正宗或六大魔道的长辈高手,也很难接下。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零六章 不守规矩的严律门大师兄
朱纵海眼神变得萧肃,全身气息大盛。像是惊雷炸裂一般,金色紫色两种颜色的气流从朱纵海全身散发,并围绕朱纵海急速旋转。
金色紫色的气流将朱纵海渲染极为妖艳,但又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如同魔佛同体。
做完这一切,朱纵海冷眼看向冲自己碾压过来的秦谓五人的攻势。淡淡一笑,透出一种完全不屑的轻狂神色。
朱纵海长剑举起,轻快闪过。一道紫金剑浪如大海怒涛般,迎向五人的攻势。
没有预想中的势均力敌,甚至没有相互纠缠。紫金色剑浪轻易的就把五人的攻势完全碾压。
紫金色剑浪余威丝毫不减的向秦谓五人倾漫而去。
秦谓五人知道厉害,毫无废话,默契的各自向不同方向躲去。等到紫金色威势全部消散后,秦谓五人才来的及往朱纵海那边看去。
只一瞬间,秦谓五人就已完全愣住,用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朱纵海。
秦谓作为五大正宗的弟子,眼界总是要宽一些。此时磕磕巴巴的说道:
“难道是……朱纵海,你难道已经达到了逆烦魔功的第三重,魔佛化空?”
朱纵海‘呵呵一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但朱纵海的‘呵呵’一笑,在秦谓五人眼里,就是完全承认了自己已经达到逆烦魔功第三重,魔佛化空的境界。
秦谓五人吓得转头就跑,没命一般的跑。
朱纵海嘴角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去追的意思。
朱纵海就这样站在原地,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朱纵海很得意,朱纵海非常得意,朱纵海简直得意至极。
逆烦魔功作为幽玄山的看家功法,共分为五层。分别是,第一层,魔心降身。第二层,心物皆魔。第三层,魔佛化空。第四层,魔佛心识。第五层,唯魔唯道。
幽玄山现如今只有四位长老修习到了逆烦魔功第三层,魔佛化空。而这四位长老都是可以凭一己之力,在整个江湖掀起腥风血雨的存在。
就算是幽玄山当今的掌门,隐玄散人。也只是堪堪参悟到逆烦魔功第四层,魔佛心识的门槛。
至于逆烦魔功的最后一层,第五层,唯魔唯道。在曾经的笑魔痴人离世后,已经有小两百年无人触及。
换句话说,朱纵海就是整个幽玄山自掌门以下,武功最高的几个人之一。
……
说起正魔年轻一辈弟子中风头正劲的人,除了公认的正道第一人东方婉东方仙子。魔道第一人,朱纵海之外。
还有不少青年才俊,一样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
比如多宝山的大师兄,钱贵。点墨斋的三师兄,颜枫。百耕院的五师弟,孙小果。严律门的大师兄,周全。
林湛清的大名当然也在江湖的讨论之中。只不过比起林湛清的武功多好,似乎更多人感兴趣的是林湛清东方仙子的暧昧。
这在无形中,为林湛清积累了不少的假想情敌。这些把林湛清当做假想的人,在一次次的臆想中,把林湛清来回的碎尸万段,并且赢得了东方仙子的芳心和温存。
至于魔道,除了朱纵海
之外风头正劲的人。凌剑宗宫焰,离合院秦浩,化刀门许狂,孤意斋胡谏,六琴楼伯羽。都是在正魔大战中脱颖而出的,魔道最优秀的年轻一辈弟子。
除了这些外,还有很多弟子同样是极为出色,但不管是暂时稍逊一筹,还是没遇上合适的扬名的机会,总之暂时没成为最闪耀的弟子。
但这些说法和目光只是一时之论,绝无法代表这些弟子最终能达到的高度。
……
浮光镇,是距离魔道门派苦怨门所在的孤怨山,相隔不到十里的一座小镇。
小镇说不上繁华,也不算贫瘠。大概和许多普通的小镇一样的样子。
此时正是中午,有六名青年在浮光镇最大的一处酒楼,长香楼中,要了一桌上好的酒席。
这六人是五大正宗的严律门弟子,因为苦怨门的任务才来到浮光山。浮光山的任务已在昨天完成,所以师兄弟妹六人今天好好在浮光镇修养一天,明天再启程回严律门。
六名青年分别是。
一名绢布长衫的青年,长衫半敞着,露着胸膛。胸前的肌肉很是紧实。容貌清秀,但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些放荡不羁。
一名是同样的身穿绢布长衫青年,但老老实实把长衫系好。相貌普通,但有一种令人心生好感,愿意亲近的感觉。
一名是身穿浅紫色丝绸衣袍的青年,圆方脸,长相中自然带着一股威严。
一名是个胖子,胖的并不算厉害。但还是显得圆头圆脸的。一身黑袍,倒是承托的稍微瘦了些。
剩下两人都是女子。
一名身着绣着鹅黄色兰草的浅蓝色窄袖常服。小脸有些圆圆的,就连眼睛也是圆圆的。琼鼻小巧,黛眉短秀。看上去除了女子的秀美之外,给人更多的是一种灵巧可爱的感觉。
最后一名女子身子修长,发髻轻挽在脑后,又如瀑般自然的散落下来。一身淡青色合身衣袍,眉目清秀,琼鼻直挺。鹅蛋俏脸,肤色柔滑细腻。
六人为首的就是严律门大师兄周全,身下五人也都是严律门的精英弟子。
六人要的虽然说是一桌酒席,但这一桌酒席饭菜,足有别人两桌酒席饭菜的量。
不过是六名青年,其中还有两位女子,按道理讲是绝对吃不上如此多饭菜的。
可让人大跌眼球的是,这么多的饭菜,在六名青年眼中。就好像磕瓜子嚼零食一般,不一会功夫,一大桌的饭菜就被全部打扫干净。
而这六名青年,竟好像还没吃饱。
其中长衫半敞的青年开口道:
“师弟师妹,你们吃饱了吗?”
桌上的三位青年异口同声道:
“没饱,但也差不多,能将就。”
桌上两名女青年是不一样的说法,齐声道:
“饱了,但若是有饭后甜点伺候,就更好。”
长衫半敞的男子听后,很是感同身受的说道:
“师弟师妹和师兄我差不多,这两天实在是劳累。是得多吃些,好好补养补养。”
半敞衣衫青年说完,叫来掌柜接了账。带着五名师弟师妹
出了酒楼的大门。上街去寻找小吃差点继续填饱肚子。
师兄弟六人一路吃过去,将浮光镇的小吃茶点铺挨家吃了一遍。
到这时,除了半敞衣衫的大师兄,和绢布长衫的面容普通青年。剩下的四人纷纷表示完全饱了,再也吃不下。
“大师兄,二师兄。咱们别再吃了。”
“大师兄,二师兄。实在是吃不下了。”
“大师兄,二师兄。我们小女儿没有多少胃口。”
“大师兄,二师兄。再吃我就要长肉了!胖了就不好看了!”
半敞衣衫的大师兄,和面容普通的二师兄恍若未闻。只顾着再找些没吃过的小吃差茶点铺。找了半天,竟然一家漏网之鱼都没有。
半敞衣衫的大师兄气的破口大骂,
“什么破烂地方!连个肚子都填不饱!”
面容普通的二师兄一样没好脾气,大骂道:
“我饿了,我要吃饭。这个镇子怎么这么破烂不堪,连养活人的饭菜小吃都凑不出来!”
大师兄二师兄开骂,四师兄妹们互相看看,圆脸师妹主动凑上前去,哄着两位师兄道:
“两位师兄莫急,实在没有新鲜的,二位师兄再去把之前吃过的饭菜再吃一遍。”
衣衫半敞大师兄和面容普通的二师兄互相看一眼,叹了一口气。大师兄道:
“实在没办法,填饱肚子要紧。咱们将就一下吧。”
二师兄又补充道:
“几位师弟师妹别急,在那们再去找几家之前吃过好吃的店铺,师兄一定让大家吃饱吃好。”
四位师弟和师妹听了大师兄和二师兄的话,满脸嫌弃,急说自己完全吃饱。大师兄二师兄再吃些就行。
半敞衣衫的大师兄和面容普通的二师兄又把之前吃过的馆子小铺找了几家味道不错的,买了些东西,才把肚子填满。
此时已是下午,师兄弟妹六人在住的客栈一楼的茶座要了壶茶,闲聊起来。
六人刚座好,茶还没上来。圆脸师妹急抢下开口道“大师兄, 你能不能把衣服系上?就这样敞着,多不雅观。”
半敞衣衫的大师兄一脸不屑的说道:
“师妹不要胡闹,在咱们严律门天天不是这个不合规,就是那个不合律。好不容易出来,当然要舒坦一点。再说了,只不过是把袍子解开,有什么大不了的。”
圆脸女子被这话说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何况说这话的人还是大师兄,圆脸女子也不敢冲撞。
圆脸女子没话讲,长发俏脸女子却接过话头说道:
“大师兄在宗内一向是出了名的纪律严明,深得师父的喜爱。怎么一出了宗门,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半敞衣衫的大师兄听此话,直气的满身出气一般。直接破口骂道:
“师妹别给我提那个糟老头子!师兄我在宗内,迫于那个糟老头子的淫威,老老实实守规矩守的人都快傻了!我要自由!我要解放!”
半敞衣衫的大师兄说着说着,竟然双手高举,仰天呐喊起来。样子又是好笑,又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零七章 点墨斋弟子斗诗
“就因为我是大师兄,师父那个糟老头子就把我树立成所有弟子的标杆。稍微有一点不和礼仪的,糟老头子就往死里打我。”
半敞衣衫的大师兄说着说着,竟带着哭腔,好像马上要哭出来。但在眼泪即将决堤而出的时候,大师兄又狠狠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大师兄继续说道:
“礼数不周到,挨打。走路不稳健,挨打。坐姿不端正,挨打。歪看美女一眼,挨打。与师妹们多说一句话,挨打。那个老变态死糟老头子,给我打的一身是伤。各位师弟师妹,你们看。”
衣衫半敞的大师兄,说着就把本来就半敞的衣衫一把扯开,把整个胸膛都露了出来。但胸膛上的胸肌倒是还算健硕,伤痕的痕迹却是丝毫也瞧不见。
三位师弟对大师兄彻底敞开胸膛的举动,倒是没什么别扭的。但两位师妹就尴尬无比了。
虽说江湖儿女不想一般人家那么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可毕竟是男女有别。在客栈的茶座里,把衣服敞开让人看胸膛,怎么多少不和礼数。
何况严律门最为讲究礼仪律规,这要是让师父知道。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圆脸女子劝道:
“大师哥,你快把衣服系上吧。这么多不雅观。再说了,你胸膛上也没有伤痕啊。”
大师兄听到说自己胸膛上没有伤痕,有些不相信的自己往自己胸膛上看了看。的确是没有伤痕。大师兄瞬间变得很尴尬,清了清嗓子说道:
“之所以没有伤痕,那是因为大师兄我根骨清奇,血脉盈壮。要不然我这全身上下可就没有好地方,就连我这个人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数。”
大师兄这话一出,五位师弟师妹瞬间哈哈大笑。
笑的大师兄很是尴尬和郁闷,没好气的说道:
“你们几个还有脸笑!你们自己说,我没替你们哪个挨过打?”大师兄这话一出,五人再不敢说话。严律门的门规森严,大师兄是有全力代师父惩罚师弟的。
大师兄见几人已经老实,不在跟自己犟嘴。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大半。
脸上换了一副坏笑,用稍微带些猥琐的样子说道:
“师弟师妹,这浮光镇上有没有丽春楼之类的地方?师兄我让师父那个糟老头子打的都快不正常了,我要好好享受一回。”
大师兄这话一出,五人再不管其他,直接连手把大师兄擒住。五人连拖带拉的把大师兄扔回了客栈房间,并异口同声说道:
“大师兄,你竟然要去什么丽春楼?如此过分的事情,你要是真敢乱来,可别怪我们上报给师父!到时候师父他老人家动用什么刑法,我们说了可不算!”
五人说完,根本不管大师兄,直接出了房间。留下大师兄一个人在客栈房间里小声嘀咕骂道: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这个大师兄就是人太好太善良,在师弟师妹面前一点威严都没有。师弟师妹们都开始连手欺负我了,这日子可真没法过啊!以后师父那个糟老头子万一脑袋抽风要把掌门传给我,我可压不住这些个没良心的东西。严律门几百年的传承,岂不是要会在我手里。不行,我得早做打算。决不当什么狗屁严律门掌门!”
可怜的严律门大师兄周全,别人都说千方百计抢掌门的位子。周全却因为自己人太好?喜好自由?或是厌倦了宗门的生活?竟然打死也不要当掌门,不管以后是不是往周全出人掌门,周全都已打定主意。绝不出任掌门,死也不当掌门!
……
月眉山,位于三署大地的西南部。自古就是佛教圣地,尊为四大道
场之一,是普贤菩萨的道场。
这一日上午巳时,有五名青少年结伴来到月眉山上游玩。这五人就是五大正宗,点墨斋的精英弟子。
五名青少年分别是三男两女,都是儒生打扮,一举一动都带着儒雅的书生气。就连两位少女,也是举止端庄,言行温婉。仿佛一丝一笑间,都散发着淡淡墨香。
虽然打扮和气质都差不多,但长相还是有不少差别。
三位青少年一名个头中等,脸庞敦厚。看起来颇为沉稳。是点墨斋的大师兄,孔回。
一名面容白皙,目光平和。正是如今点墨斋风头最胜的弟子,点墨斋三师兄,颜枫。
最后一名瘦脸长眉,乍一看上去带着些狐媚之色。但若是和整个人一起看,倒也是挺周正的。是点墨斋的五师弟,子平。
两位少女其中一名穿着浅绿色丝袍。双眼灵动,琼鼻小巧。脸庞精致,显得格外活泼可爱。虽然给人一种小丫头的感觉,但胸前傲人的双峰,又实在太过吸引眼球。这样的小丫头,任那个男人见了,都会喜欢的不行,从此神魂颠倒,不思茶饭。是点墨斋的二师姐,冉思。
最后一名身穿水蓝色衣袍,身子修长,身材凹凸有致。面容柔和,眉清目秀。长发在脑后简单一系,自然的散落下来。闪耀着和绸缎一般的光泽。是点墨斋的六师妹商月。
五名青少年顺着月眉山的山路一路向上,慢慢游玩赏景。月眉山作为佛教四大道场圣地,山上大小寺庙有十几座。且不论大小,都建筑精美,庙里的佛像华美庄严。五人自认是孔圣人门下,读圣贤书,作栋梁材的人。对于佛教一事,虽然也有涉猎。但门户有别,五人绝不会视作儿戏。
所以虽然路过寺庙都会进去游玩赏景,但五人无意参拜。
五人只感叹月眉山景色绮丽,似云雾中隐。山色凝翠,霞露点妆。称赞寺里佛像华美,宝相庄严。却没说一句佛教相关的话。
五人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月眉山山顶的万佛顶。此时已到中午,万佛顶上金灿灿的太阳光直直照下。太阳光照入山顶周围的云海,入眼之处,金光与云雾混如一体真好似佛国仙境一般。
师兄弟五人欣赏一会,选了与刚才不同的下山路。没一路风景,五人已到了月眉山半山腰。正在一处天然的百花从中。这里百花齐放,花香袭人。各类各色,各型各款的鲜花。毫不掩饰的绽放自己的娇媚和艳丽。
师兄弟五人有些饿了,就地坐着吃饭休息。师兄弟五人的干粮很是简单,不过是烧饼包子,喝些水。儒家讲究个修身养性,在吃上主张克制适度。所以五个人吃的很随意,很凑活。
吃过饭,五人来了兴致。五人众面庞敦厚的大师兄孔回提议道:
“各位师弟,月眉山这么好的景色,咱们若是不作几首诗,恐怕是说不过去。而且也对不起月眉山如此的美景。”
面容白皙的三师兄颜枫回应道:
“大师兄好提议!咱们在宗里除了练武就是读书,想来还是读书有意思一些。既然如此美景,当然要作诗,而且还要赛诗!”
瘦脸长眉五师弟子平稍稍皱眉,开口道:
“二位师兄,要在这里作诗?还要赛诗?不必了吧?”
双峰傲人脸庞精致小巧的二师姐冉思却是脸色一喜,坐在地上,翘了个二郎腿,道:
“赛诗的提议不错!师姐许了!咱们就以月眉山的景色为题,不标文字,以意为胜。但决不许写出四六不通的词句。”
面容柔和,长发如瀑的六师妹商月语气平淡说道:
“不知是谁先起头呢?
大师兄孔回说道:
“既然是大师兄我提议的,当然是我先来。各位师弟师妹听好了!”
花开万种色,佛前一炷香。
云雾翻波海,彻照金焰光。
江山有社稷,君子作栋梁。
古今春秋事,风骨只如常。
大师兄孔回这首诗刚刚吟出,几位师弟师妹纷纷叫好。赞叹大师兄的诗词充满家国情怀。由景入情,由情化愿,由愿写人。实在是好。
大师兄稍谦虚了几句,马上开口道:
“接下来是哪位师弟师妹?”
三师兄颜枫道:
“那我这个三师弟就献丑了!”
花开一季客,佛前三炷香。
江山无限好,却藏入心殇。
峰老无人问,渊海波作狂。
若求风骨在,清茶饮无常。
三师兄颜枫的诗比之大师兄孔回带着些无奈和寂寥。透出几分出尘之感。境界更高,层次更丰富。几位师兄弟纷纷称赞三师兄颜枫的诗虽不如大师兄豪壮,却意韵幽深,自有妙境。几位师兄弟自然是一样叫好。
颜枫同样谦虚了几句,道:
“接下来,五师弟,该你了。”、
瘦长脸的五师弟子平不情愿的说道:
“好了,师弟我本来就不擅长些什么诗词。各位师兄弟可别笑我。”
花开蜂蝶引,云雾吻流光。
千年佛前客,相续一炷香。
栋梁多负累,江山好烦忙。
月夜花灯上,欢喜未言殇。
五师弟子平这诗一出,几位师兄弟纷纷笑了起来。笑的五师弟子平傻愣着,很是尴尬。
还是大师兄替子平解了围,道:
“大家别笑了!虽然子平师弟这诗实在是实在了些,但其中不乏苍凉,并且做到了哀而不伤。还留有余味。也算的上是难得的佳作。”
大师兄这话说的五师弟子平又郁闷转为欢喜,高兴着说道:
“冉思师姐,商月师妹,你们谁先来?”
双峰傲人的二师姐冉思抢先道:
“当然是师姐我先来,各位师兄弟都打起精神,坐端正了。好好欣赏师姐的大作。”
花开隐无意,勾魂夺魄香。
人前真君子,追蜂引蝶忙。
庙堂多艰险,栋梁谁无殇。
几缕炊烟起,清粥话平常。
二师姐冉思这首诗极有小儿女的小心思,又不乏对社稷百姓的思考。同时还有千帆过尽,清粥话平常的意境。的确是好诗。几位师兄的各自夸赞后,纷纷看向了长发如瀑,面容平和的六师妹,商月。
六师妹商月毫不扭捏,直开口道;
“师妹献丑了。”
花开多娇媚,更衬好栋梁。
檀香清雅故,常供如来堂。
江山有社稷,家国总无殇。
风骨若空没,叫谁话如常
商月的这首诗,较之其他几人的诗,最为平常,却也最为难得。
诗中描述的就是人人所愿,但却又很难有人真正做到。即便很难有人做到,依旧不妨碍人人所愿。这样大概就叫做永远追寻着对美好的向往。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零八章 见不得人的宝贝书
商月的诗质朴的愿望中又透出一股不凡气息,颇有些大道至简,道法自然的的意思。师兄弟几人当然也是纷纷赞美。
……
家传镇,江南一座不算繁华,但也比较富裕的镇子。
有四名青年在镇子闲逛,四人分别是,
一人长发竖冠,一身玄黑色长袍。挺鼻,清目。身形高大。
一人身形稍矮,但也算是身姿挺拔。目光如电,剑眉若削。一身淡青色瘦竹花纹长袍。
一人月眉,细眼。嘴角总是微笑着。一身素色淡蓝长袍。
最后一人八字眉,枣核眼,完全是个苦憋脸。身上的土黄色袍子边角上,绣着类似云的波纹。看上去倒是显得很精神,就是一张脸实在苦憋了些。
这四人是六大魔道中孤意斋的精英弟子。其中竖冠黑袍的,就是孤意斋年轻一辈中,风头最盛的孤意斋大师兄,胡谏。
孤意斋四人在镇子上专门找书店逛。并且每到一家书店,多少都会买些书。少则一两本,多则五六本。还没逛完三家书店,四人手里已经抱着总共不下二十本书。
四人刚从一家书店出来,手里又多了几本书。其中的竖冠黑袍的大师兄,胡谏感慨道:
“不愧是江南娟秀之地,人人读书,且以诗书传家。书店之多,种类之全,绝不是咱们西北荒凉之地可比的。”
花纹长袍的孤意斋的三师兄,苗生跟着开口道:
“在咱们西北一般的小镇找家书店都困难,而在江南,是个镇子就有书店,而且不止一家。藏书丰富,品类齐全。好个天上人间的江南。”
常年微笑一身淡蓝色长袍的孤意斋的四师兄,袁青杉接着说道:
“这次出来免不了给宗里的师弟师妹背些书回去,虽说累了些,可也很是值得。宗里的师弟师妹想看本书的确不容易。宗里的藏书阁不过上千本书,有不少还是残页的。就这样,师父还跟守着宝贝似的。没有什么活动,根本不让弟子进去看。”
最后苦憋脸的孤意斋的六师兄,程书问犹犹豫豫说了一句,
“各位师兄,你们都给自己买的是什么书?”
三位师兄没理会程书问的话,正走着,又路过一家书店。
师兄弟四人当然要进去逛逛,这家书店主要经营的是古籍经典之类的书籍。
师兄弟四人进了书店好像是到了宝库一般。
“这是周易全注!”
“这本书是参同契!”
“这一本是阴符刑经!”
“这一套是瑜伽师地论!竟然连瑜伽师地论这么稀有的佛教经典都有!”
几人到了这家书店简直就像乡下小子到了皇宫一般,书店里随便一本书都让师兄弟四人极为惊奇。
但师兄弟四人的其他三人,都在书店里高兴的大呼小叫的。还因此被书店老板训斥了几句,什么行为乖张有辱斯文之类的话。
只有大师兄胡谏一声不吭,默默走到老板柜台前。扔下一块散碎银子转头就走,连书店老板的找零都没要。
师兄弟三人见大师兄的样子觉得奇怪,知道肯定有蹊跷。大师兄必然是买了好书,而且是见不得人
的好书,才会如此鬼鬼祟祟的。
师兄弟三人也不着急,在书店里慢慢挑选。挑选完了,三人一共买了单本和成套的书籍,共有小百十本。
书店外,大师兄自己一个人在闲逛。三师兄弟从书店出来后,把大师兄胡谏堵住。
三师兄苗生道:
“大师兄刚才买的是什么好书?拿出来让我们师弟开开眼。”
大师兄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没什么,一本大学而已。”
三位师弟肯定不会相信一本大学就会让大师兄如此扭捏,四师弟袁青杉道:
“大师兄如此做作,看来此书牵连不小啊。若如此,则我们师兄弟风雨同舟,必须帮大师兄一起承担。大师兄,放心的给我们看吧!”
大师兄胡谏直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丝毫要给几位师弟看的意思也没有。
如此情形,几位师弟彻底不干。也不管什么师兄师弟的讲究,一起把大师兄围起来。生拉硬拽之下,终于把大师兄怀中的神秘书籍扯了出来。
神秘书籍由三师兄苗生拿着,几位师弟定睛仔细一看,这本书籍赫然是传说中的‘**经!’
几位师弟大喜过望!纷纷抢先要看,大师兄被几位师弟的野蛮行为气急了眼,就大街上,开口怒骂道:
“你们几个要翻天是不是!把书给我还回来!要不然,别怪我行使大师兄的权利!把你们几个不像话的东西吊在宗里的行鞭场,一人狠狠地抽上几百鞭子!”
三位师弟丝毫没被大师兄胡谏的话吓到,反而呵呵笑着。
六师弟程书问,此时的苦憋脸已经换成了一脸坏笑,扬着眉,呲着呀,开口道:
“大师兄怎么好欺负我们几个师弟?这种事大师兄办不出来!更何况本来就是大师兄一个人想吞独食,我们师弟没办法,才伤了大师兄的颜面。说起来,如此好书,大师兄就该跟我们几个师弟互通有无,一起分享。”
大师兄胡谏丝毫不吃这套,硬气说道:
“你们几个师弟从来就没安好心,别想忽悠大师兄我!书绝对不能给你们看!赶紧把书还回来!要不然回了宗门,鞭子之下,可没得商量!”
三位师弟还是呵呵的笑。
四师弟袁青杉道:
“既然大师兄如此,那个别怪我们几个师弟不讲情面。我们回宗门后,一定第一时间上报师父。说大师兄乱买书籍,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知道。师父知道后一定后,会把大师兄所有的藏书通通搜查一个遍。那时不管师父搜到什么,充公是免不了的。一顿鞭子抽在大师兄身上,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大师兄胡谏此时已完全没了脾气,对着三位师弟苦苦哀求道:
“三位好师弟,书我可以借给你们看几天。但是,一定要在回到宗内之前还给我。一旦让师父知道我有私下的藏书,还是**经这种高级宝书。师父一定会把我所有藏书搜刮殆尽的!”
三师兄苗生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的说道:
“胡谏身为大师兄,竟然背着师兄弟私藏宝书。看在平日里胡谏没少照顾咱们这些师弟的份上,就不跟大师兄计较。此书先在我这里保管,等到回宗内之前,看大师兄的表现如何。若是表现的
好,就把此书还给大师兄。就这么说定了!”
大师兄胡谏张了好几次嘴,也没说出反驳的话,就算是默认同意了。
四师弟一看大师兄和三师兄已经商量好,马上凑到三师兄前,道:
“三师兄,要说平日里和我关系最好的人,那可就是三师兄了!如此好书,师兄一定先让师弟我替师兄先把把关!”
六师弟程书问一把把四师兄拉开,紧凑到三师兄前,打着哈哈笑道:
“三师兄,平日里师弟我没少受师兄照顾,今天师兄能不能把宝书先给师弟我看看,替师兄先研究研究。”
三师兄丁点好气没有,只说了一句话,
“你们几个给我滚!”
……
流云山和源堂中,林湛清与韩玉凝在韩墨临与白画面前,恭恭敬敬并排站好。
韩墨临特意多看了林湛清几眼,开口道:
“湛儿,你的伤真的完全好了?”
林湛清嘴角带着微笑,神色恭敬回道:
“回师父,真的完全好了!”
韩墨临面露满意之色,道:
“这一次的任务是五大正宗的联合行动,能去的都是精英弟子。林湛清,韩玉凝你们俩代表咱们流云山,这次任务可千万不能给流云山丢人!”
林湛清韩玉凝齐齐回道:
“是!”
“请师父放心!”
“请爹爹放心!”
“一定不会给流云山丢人!”
憨熊门位于西南与秦晋交接的名叫竹青镇的镇子,是附近几家魔道门派中,实力最强的一家。
说是实力最强,但憨熊门也只是比其他几家魔道门派稍微强了些。大体上实力还是同一水平。
自从正魔大战开启之后,附近的几家正道和魔道没少交锋。双方互有胜负,算是打了个平手。
但是憨熊门在大概前一个月,突然回来了两名早年间出去闯荡江湖的弟子。
这两名弟子跟憨熊门掌门同辈,是当今掌门的师弟。两名师弟当年出去闯荡江湖时,刚刚二十出头。这一走,就是小十年。
现如今,当年的掌门弟子已经四十多岁,熬成了掌门。这两名师弟也由青年变成了壮年。
但最让憨熊门掌门惊喜的是,这两位师弟的武功经过这么多年江湖的历练,已经不再自己之下。甚至还能隐隐高出自己一分。
憨熊门掌门稍一思量。自己加上两名师弟,配合憨熊门原有的长老弟子,如此足以在竹青镇方圆几百里称霸。
如此一来,憨熊门再没客气。直接对附近的正道门派大打出手。竹清镇几家最大的正道门派一一被憨熊门挫败。
几家正道的掌门长老先后受伤,正道没办法下,只能联合向五大正宗救助。
五大正宗仔细考量下,决定全部交给弟子出手。
一来,憨熊门的实力不俗,这对五大正宗的金鹰弟子是个挑战和考验。
二来,正道的大梁早晚都要交给年轻一辈,而憨熊门就是让弟子们逐渐适应的好时机。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零九章 太阴剑林湛清
这一日艳阳高照,憨熊门刚刚吃过午饭。丝毫预兆没有,突然之间,共十二人连手杀入憨熊门。
这十二人皆是江湖上难得的高手,并且年纪都不大,都是青年,甚至是少年。
这十二名青少年正是五大正宗的年轻一辈的精英弟子,林湛清韩玉凝也在其中。
憨熊门除了掌门长老与刚刚回道宗门的两位掌门师弟之外。没有任何人对这十二名青少年有招架之力。
这十二名青少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摇大摆的闯入憨熊门。见人就杀,丝毫不留手。
等到憨熊门掌门得到通报时,憨熊门已经有将近二十名弟子倒在这十二名青少年剑下。
憨熊门所有的弟子总共不到五十人,二十人被杀意味着憨熊门一小半的实力已经消亡。如此杀下去,憨熊门马上就要彻底覆灭。
憨熊门的两位长老听到动静时,急忙赶来拼死抵挡住这十二名青少年。
但双拳难敌四手,两位长老就算武功要比十二名青少年高些。但一对多,又怎么可能是十二名青少年的对手。
只在交手的一瞬间,两位长老就已受伤。
而十二名青少年,显然不会有任何客气。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两位长老又添了新伤。用不了一时三刻,等待两位长老的只有死路无疑。
就在这时,憨熊门掌门和两位掌门师弟终于闻讯赶来。
憨熊门掌门一剑将十二名青年的包围之势破开,原本马上就要支撑不住的憨熊门长老瞬间得救。
但此时两位憨熊门的长老浑身是伤。就算之后好好医治,一身武功肯定是保不住,不成废人就已是万幸。
憨熊门掌门怒火大放,急骂道: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是谁?我憨熊门与你们有什么仇恨,你们要下如此杀手?既然如此,你们的命,全部留下吧!”
憨熊门掌门一剑劈出,剑气化作一头巨大的黑熊虚影。黑熊虚影足有两丈高,丈许粗的腰膀。黑熊新兵营门道向十二名青少年扑下。
十二名青少年一点慌张神色没有,各自使出自己的招式。
各色剑光,拳影,好像巨浪滔天一般。极为猛烈的把黑熊虚影淹过。
黑熊虚影纵然威猛,但在十二名青少年的连手之下,只能带着不甘和无奈彻底被撕成碎片化为粉末。
憨熊门掌门见此情景有些不甘的‘哼’了一声,两位掌门师弟却丝毫无畏,直直的站到了憨熊门掌门身边。开口道:
“十二名年轻才俊,如此好武功,怕是大多五大正宗大弟子吧?不过就算再厉害的青年才俊,也不过是些小辈而已。纵然多几个人,又能如何?掌门师兄,咱们师兄弟三人连手。将这些自以为是的狂妄小辈全部绞杀!”
憨熊门掌门三人互相对了眼色,再无任何犹豫,憨熊门的现状也不许他们有任何犹豫。
三人连手出招,还是长剑闪过的黑熊虚影。这次是三头黑熊。不论块头和里面蕴藏的威力,都比之前回憨熊门掌门的黑熊虚影强大很多。
之前的一头黑熊虚影,就需要十二名岂青少年连手应对。这次三头黑熊虚
影,对十二名青少年来说,必须认真对待。
十二名青少年在一瞬间宗之前的慵懒无所谓的样子,变成极为严肃,眼中闪着凌厉的光芒。
十二名青少年有一次齐齐出手,这一次比之刚才要凌厉的多。声势极为惊人。十二名青少年与憨熊门掌门师兄弟三人,大打出手,毫不相让。
……
几番鏖战之后,憨熊门掌门三人还是不敌五大正宗的十二名精英弟子,败下阵来。
此时两位掌门师弟已经浑身带伤,只有憨熊门掌门基本上依旧如常。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而五大正宗的十二名精英弟子,同样付出了代价。
此时有五六人身上同样添了几道伤口,好在不算深。毕竟是十二人联手,总比憨熊门三人有更多的周转余地。
五大正宗的弟子看憨熊门败势已定,有两名弟子便不再和憨熊门掌门三人纠缠,转头去找憨熊门四散的弟子。
虽说这次五大正宗的高层下的命令是剿灭憨熊门,并没有要求把憨熊门灭门,而且憨熊门弟子早就各自逃命,此时大概只有几个胆小的会躲在憨熊门的某一处地方。
但既然是要将一家门派毁灭,还是尽量做的彻底一点,这样以后会少很多后患。
其实如果五大正宗的弟子一开始就抱着把憨熊门全部剿灭的打算,恐怕憨熊门一个弟子都跑不了。
憨熊门掌门三人知道一切都完了,再也没有拼命的意愿。憨熊门掌门此时还有足够的体力,并且人也没受伤。在五大正宗弟子周旋中,看了看两位受伤的师弟。
两位师弟知道掌门师兄不忍心舍下他们,但此时死两人总好过死三人。
两位掌门师弟拼死大喊一声:
“掌门师兄,以后一定给我们报仇!”
两人说完这句,奋起最后一丝力气,拼命斩出两道剑光。在两道剑光斩出的一瞬间,两人倒在地上,双眼彻底失去了身材,力竭而死。
憨熊门掌门趁着这两道剑光争取的空隙,头也不回的急速离去。
以憨熊门掌门的武功,要拼命逃的话。以五大正宗这些弟子的轻功,没人能追的上。
就在十名弟子急追,且追不上,眼睁睁看着憨熊门掌门越来越远的时候。
一直在弟子中不张扬,不起眼的林湛清,急把长剑闪过。一道颜色很淡的青蓝色长针状剑芒,无声无息的离剑而出。
还在拼命狂奔的憨熊门掌门本来已经自认肯定能逃出去,心里盘算着以后一定要给两位牺牲的师弟报仇,为憨熊门所有死去的弟子讨回公道的时候。
后背突然被一道根本感知不到的剑芒穿透,不偏不向,正好是左心房的位置。
憨熊门掌门还在急速奔跑中,就狠狠一头摔在地上。连头颅都在地上摔的凹陷进去。滚了几个滚,再没了气息,死的不能再死。
在林湛清一旁的韩玉凝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林湛清,什么话也没说。
林湛清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同样什么话也说。
……
不知何时起,林湛清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第
一个江湖称号。
这称号很有来头,取自太极两仪四象八卦中的四象,少阳,太阳,少阴,太阴中的太阴。
江湖人尊称为太阴剑林湛清!
……
流云山,和源堂。
韩墨临长正和林湛清大发雷霆。
“湛儿!你怎么搞出这么一个破烂外号!”
林湛清一脸委屈道:
“怎么了?”
韩墨临看到林湛清这么无所谓的样子,更是火大,急骂道:
“你还有脸说,这么一个难听的外号你还不当回事!”
林湛清稍低着头,口气弱弱的,但又丝毫不慌的说道:
“这是江湖上给起的,又不是我自己起的。我有什么办法?”
韩墨临依旧不依不饶,道:
“谁起的外号我不管。我韩墨临的弟子绝不能有如此难听的外号!”
林湛清却正了神色,一脸正经的辩解道:
“师父也不必太在意。道德经有云,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这些虚名都是浮云。何必太在意。若是在这些虚名上耗费功夫,难免失了本真,招惹境界不稳。”
韩墨临听到林湛清竟然敢给自己上课,满心的怒火完全忍不住。直接从木椅上站起来,冲着林湛清狠狠的踹了好几脚。
只把林湛清踹的连喊救命。
“师父饶命!弟子知错了!”
韩墨临这才稍稍解气,坐回木椅,喘了喘气,道:
“说起来,你小子这个外号的由来就是你琢磨出的那个长针剑气的招式。”
林湛清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回道:
“大概是。”
韩墨临道:
“以大量内力灌注到只有长针大小的剑气中。无论是速度还是威力都非常不凡。且长针大小的剑气便于隐藏偷袭,只要把握好出手的时机和方位。可以说哪怕面对高手时,也可以出其不意,将其击伤甚至击杀。你小子这一招不错啊!”
林湛清嘿嘿一笑,道:
“这都是让那些不要脸的前辈高手逼的没办法。弟子愚笨,功力又不济,迟迟领悟不了流云三剑意。面对那些不要脸的长辈高手时,根本没有对抗的手段。无奈之下,才研究出这么一招保命的招式。”
韩墨临此时一脸高兴的看着林湛清,已经丝毫不气了。难得的一脸慈祥的对林湛清说道:
“湛儿,咱们流云山的武功有些特殊。并不像其他门派一样,只要功力到了,好好练习就一定能学会高级的招式。流云三剑意,必须靠悟,这是没办法的事。正因如此,每个人领悟的剑意都不一样。所以可供参考的经验也很少。但流云三剑意的威力,可以说凌驾于其他五大正宗之上。个人领悟的时机不同,千万不能强求。只要遵循自然,自然会领悟流云三剑意。湛儿不比担心。只管好好练武就是。”
韩墨临这一番认真教导,林湛清很是恭敬的在听。听完后,神色恭敬道:
“弟子谢过师父教导!”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二十章 三女欺负人
太阴剑林湛清的名号,在江湖上渐渐流传开来。
如此‘雅致’的名号,自然在很快的流云山上下传了一个遍。所有弟子见了这位太阴剑林湛清都免不了打趣一番。
林湛清对此倒是不在乎,流云山的弟子也不会真的把这个名号当回事。何况有韩墨临那么个‘好’师父,什么事情都不算稀奇。
只不过,有三个人对这个名号极为介意。若是谁敢在这三人面前提起太阴剑三个字,保准马上火山爆发。
这三个人就是韩玉凝,东方婉,还有之前一直爱慕林湛清,却又怎样也无法讨林湛清喜欢的童蝶。
韩玉凝和童蝶会如此倒是正常,毕竟她俩从来就是性情中人。
但东方婉一向性子清冷,不喜过问江湖上的俗事。宗内有什么任务也只是认真执行。从不会因为任务有什么悲喜。
但如今却因为林湛清变得喜怒无常,这里面的蹊跷任谁也会看的出来。
和源堂,林湛清屋内,此时异常热闹。韩玉凝,东方婉,童蝶三名流云山有名的美人齐聚在这里。
三名美人此时态度出奇的一致,毫无废话,张嘴全是怒骂!
东方婉首先开口道:
“湛师弟,你,你的外号实在是难听。这样决不行,你去把外号给师姐改回来。”
韩玉凝随后说道:
“林湛清,你怎么搞出这么一个破烂外号?你必须给我改回来!如此难听的外号,我韩玉凝听不得!”
童蝶最后说道:
“林师哥,你这外号也实在难听了!如此外号,搞得我们整个流云山好像都不是正经人。”
林湛清老老实实坐在屋内木椅上,一言不发,笑呵呵的任三位美人骂。不但绝不还嘴,而且连话都不说。就是傻乎乎的坐着。
林湛清这幅死皮赖脸的样子,让东方婉三人很是无奈。
本来林湛清的外号和东方婉三人怎么说,也没什么关系。但林湛清的外号实在难听了些,东方婉三人实在是忍不住。如此外号简直就像在骂自己,骂流云山所有人一样。
三人还真算是心有灵犀,在来时的路上碰见。互相一问,都是因为林湛清外号的事实在忍不住来的。
三人瞬间姐妹心连心,势必要让林湛清把该死的江湖外号改过来。就算是江湖上给林湛清起的外号,也是林湛清自己惹出来的的外号。一定,必须,绝对要让林湛清把外号改过来。
林湛清面对三位美人咄咄逼人的态势,只管摆出一副死皮赖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东方婉三人一时没了办法。可太阴剑三个字一直萦绕在脑海中。
韩玉凝脑海中不断回响着:
“这位就是江湖人称太阴剑的夫人,韩玉凝!”
东方婉脑海中不断响起这么一幅画面,
“流云山的东方仙子是太阴剑的红颜知己,一生挚爱。”
童蝶脑海中好像不断有人在逼问,
“你就是太阴剑的爱慕者?”
三位美人想到此,满腔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既然林湛清死猪不怕开水烫,那就让林湛清看看是不是真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东方婉在最前面一巴掌朝林
湛清扇过去,韩玉凝在左侧狠往林湛清胸口锤了一拳,童蝶在右侧狠狠踹了林湛清几脚。
林湛清瞬间躺倒在地,大喊大叫道:
“来人啊!救命啊!这里有三个女暴徒,要活活打死我啊!”
林湛清蜷缩在地上,喊叫的极凄惨。
东方婉三位美人更是气愤!明明下手有轻有重,林湛清根本没疼到哪去,反到在地上耍起无赖。
三位美人又想打,林湛清见情况不妙。马上大喊大叫。声音比之前更为洪亮凄惨,
“救命啊!我真的撑不住了!再有一会儿,我就要非死不可啊!”
东方婉三人这次彻底怒了,再也没有什么手下留情一说。
东方婉一把把林湛清从地上强拉起来。接着一拳直向林湛清小腹击去。速度极快,力道极猛。
韩玉凝一掌自上向下,冲着林湛清左肩猛烈劈下。
童蝶更是凶恶。以手作刀,手上浮现出一层淡淡金光。急速向林湛清脑门闪去。
林湛清大惊,怎么这三个疯女人真的动死手。这下若再是敷衍耍赖,小命就真的不保了。
林湛清正了神色,先把最要命的童蝶的手刀闪过。接着左手手肘急速向上抬起,架住韩玉凝的一掌。
最后是东方婉的一拳,可惜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的空余。林湛清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东方婉的拳砸入自己的小腹。
好在林湛清早已把内力往小腹处聚集,闷‘吭’一声,林湛清愣是不躲也不招架,硬接下了东方婉这一拳
这一拳下去的瞬间,林湛清身体僵硬,脸色铁青,人已经彻底懵了。东方婉这一拳竟然用了足有五六成的功力,林湛清打死也没想到东方婉居然会下如此狠手。
林湛清紧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慢慢的倒在地上。
林湛清这次是真的倒在了地上。东方婉这一拳证明了,女人不好惹。
作为男人,能不惹女人就不惹女人。哪怕真要惹女人,只惹女人就好,至于女人的情感,则是打死也不敢惹,打死也不能惹。
林湛清蜷缩在地上,双手紧抱着小腹,疼的满脸大汗。又因为太疼,一句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东方婉三人这时才清醒过来,见林湛清疼成这个样子,又心疼又后悔。
童蝶马上开口向东方婉质问道:
“东方师姐,你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东方婉被童蝶这一问,问的傻了。原地愣住,眼中含着泪光。
一向性子清冷,不问世事的东方婉。竟然为了林湛清的事,被人质问了一句就要哭。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稀罕事。绝对的天方夜谭,不可思议。
韩玉凝却完全向着东方婉,面对着童蝶质问道:
“童师妹还好意思说!刚才出招就属你下手最狠!手上居然凝聚了内力化作的金光。你想把湛哥哥打死吗?狠毒的女人!”
韩玉凝不愧是韩墨临的宝贝女儿!和源堂的大师姐!说话气场十足,有理有据,丝毫不容辩驳!
童蝶被韩玉凝质问的,当场大哭起来。
东方婉这次经过韩玉凝的仗义执言,心情好了很多。
韩玉凝也因为成功
的把打伤林湛清的责任推给了童蝶,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只是三个女人只顾着自己的心思。
倒在地上疼的双手捂着小腹,紧咬牙关的林湛清,始终无人过问。
林湛清就这样双手握着小腹卷缩着,这时却有人在敲门。
林湛清像是听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声音,就算发不出声音,也支支吾吾的,尽量大声哼哼。
门被推开,韩墨临走了进来。看到林湛清倒在地上,急忙把林湛清扶到床上。
东方婉三人看到韩墨临,才又把林湛清这个人想起来。
韩墨临看林湛清的情况虽说算不上很严重,但不老实躺一天是不行的。看了看在场的三人,最后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韩玉凝,开口道:
“玉凝,湛儿这样,是你打的?”
韩玉凝一脸委屈,又不好说什么。直把眼泪在眼眶里憋的直打转。
东方婉见韩玉凝如此有情有义,更何况本来也是自己打的林湛清,没什么不好认的。当即和韩墨临说道:
“韩师叔,湛师弟,是我打伤的。”
韩墨临听到此话有些不相信,道:
“东方师侄女打的湛儿?别和师叔开玩笑。”
东方婉道:
“韩师叔,真的是我打伤的湛师弟。”
韩墨临看东方婉的样子不像说谎,一脸的惊讶和疑惑问道:
“东方师侄女,你为什么要把湛儿打成这样?难道?”
韩墨临难道两字一说出口,马上换了一副义正言辞的神色说道:
“东方师侄女,是不是我这孽徒干什么坏事了?师叔在这,有什么事就和师叔说。若是林小子敢胡闹,师叔我把林小子的皮给活扒下来!”
韩墨临这话说的东方婉是莫名其妙,韩墨临话里的坏事糊涂事,又让东方婉一个劲的脸红。东方婉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东方婉越是这样,韩墨临就越是觉得林湛清干了什么大坏事,比坏事还大的大坏事。
韩墨临脸上带了几分怒色,看向蜷缩在床上的林湛清,想要发怒。
韩玉凝见状不对,赶紧把韩墨临拉到一边,道:
“爹爹误会了,湛哥哥和东方姐姐之间哪有坏事,都是好事。我们三个人就是想湛哥哥把江湖上的外号改过来,湛哥哥不答应。我们一时生气,动了手。谁知道湛哥哥一点都不还手,这才失了轻重。”
韩墨临看见宝贝女儿可怜的样子,也就不再逗三个女娃娃。道:
“湛儿的外号确实是太过‘雅致’,但这也是江湖上给的,湛儿也做不了主。你们几个拿湛儿出气也没用。听师叔的,别为难湛儿了,都回去吧。”
韩墨临身为和源堂堂主,如此和蔼可亲的口气,与两位师侄女商量,东方婉和童蝶哪有不给面子的道理。二女向韩墨临道声歉,就各自回去了。
此时林湛清房间里就剩下韩玉凝,和韩墨临以及倒霉的林湛清。
韩墨临瞪了韩玉凝一眼,把韩玉凝推出了林湛清房间。
林湛清蜷缩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听见一声怒吼,
“屁丫头!胡闹闹翻天了!湛儿让你们打成什么样子!”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二十三章 老友之子
韩墨临如此发火,韩玉凝知道韩墨临是真的生气了。韩一宁一点辩解也没有,老实承认错误,保证好好照顾林湛清。
韩墨临又不放心的啰嗦了几句,才让韩玉凝离去。
韩玉凝离开没一会儿,韩墨临自顾自的,嘴角微微笑着,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算上玉凝,有三位仙子般的美女专门来找湛儿。哈哈,不愧是我那两位故人的儿子!没给他们丢人!眼下还是差了点,不过等湛儿岁数大了,未必没有那两位老友的成就。”
……
正值深秋,日头如火,枫叶炫红,风吹得有些发凉。红尘或许又到了感伤的季节,人们总在依依不舍中,高告别了过去,又重新拥抱未来。
这时莲花败了,百合也已凋残。夏天的燥热随风而去,带走了夏季的记忆。
而秋的故事,正在上演。
多少人已离去,又有多少人会回来?无人知晓。
此情此景正是:
莲花残败莲子结,百合谢去春再撷。
旧人已成酒中忆,红尘大梦未曾歇。
……
一人一马,在落阳的光霞之下,急速狂奔。
白衣白马,犹如一串白色的幻影,涟漪般的一路行去。
这白衣人正是林湛清,此行是去离流云山三百里外的知柳山庄送信。
送信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距离又不远,来回只需要十来天。四天,林湛清就赶到知林山庄。
知林山庄的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翠叶厅,林湛清正给柳泰柳老爷子问礼,
“知林山庄柳老前辈好,晚辈流云山林湛清给柳老前辈问好。”
柳泰看着小一年未见的林湛清,满脸慈祥欢喜,道:
“林贤侄无需多礼,听闻林贤侄进来武功精进不少,就连江湖上,也有了林贤侄的名号。”
柳泰夸得林湛清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
“小侄只不过一时凑巧了,江湖的名号都是瞎闹的。”
柳泰哈哈一笑,又问道:
“家师韩墨临一向可好?”
林湛清换了恭敬的神色,回道:
“承蒙柳老前辈挂念,家师近来气色很是不错。”
柳泰呵呵一笑,道:
“林贤侄师父韩老弟武功修为精湛,心境更是洒脱自然。这些年渐渐有返璞归真之意,着实让老头子羡慕。”
柳泰说到这,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对着林湛清道:
“林贤侄这次是来送信的吧?”
林湛清回道:
“正如柳老前辈所说。”
林湛清边回话,边从怀中把书信拿出来,双手给柳泰递过去。
书信送完,林湛清此行的任务就算完成。跟柳泰柳老爷子寒暄几句之后,便要离开。
柳泰当然是再三挽留,要林湛清留下住几日,知林山庄要好好招待林湛清。
可林湛清不喜拘束,托词还有急事,当天下午就离开了知林山
庄。
林湛清离开知林山庄后,在礼光镇找了家名叫清韵茗茶馆。打算喝杯茶,再出发回流云山。
就在林湛清在茶馆喝茶的时候,在茶馆中中间的一桌上坐着两名近五十岁的半老汉。
两人身穿绸缎衣袍,打扮的很是体面。一人稍胖些,另一人比起来稍瘦一些,但还比真正的瘦子胖不少。
两人说话声音中气十足,气势不小,显然是平日里发号施令惯了。虽然不太像权贵名门的做派,但也绝对是在一方有头有脸的人物。
再仔细看,两人气色莹润,双眼透着精光。身形轻适,一举一动显得很是有力量。武功傍身无疑。
但从举动间透出的力量来看,武功并不高明。离气劲内敛,返归自然,这武林中不少人都能做到的境界,还差不少。
流云山的精英弟子早就过了这一门槛,至于林湛清,则是在十三岁那年就已做到此事。
这两人自持有些身份,做到茶馆中间的位子也是自然,说话交谈的声音大些也是自然。但这两半老汉交谈的内容,则是让林湛清又惊又奇,又震撼,又错愕。恨不得马上去找那两人把所有事情问个清楚。
胖些的半老汉道:
“王老弟,听说了吗?江湖上出来一个太阴剑林湛清。”
瘦些的半老汉道:
“当然听说了,林湛清?呵呵,林小子可是咱们两位老友的孩子。”
胖些的半老汉道:
“林小子现在也有十**岁了吧?十**岁就在江湖上闯出名气,算是没给咱们老友丢脸。”
瘦些的半老汉道:
“十**岁出名就够晚了。咱们两位老友是什么人物,林小子跟老友他们当年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胖些的半老汉道:
“林小子在流云山中养尊处优的,怎么能和两位老友当年比。之所以托付给流云山,还不是为了林小子能过得好一点,不用像两位老友当年那么苦。”
瘦些的半老汉道:
“也是。韩墨临韩大侠这些年把林小子保护的很好。听说当年两位老友的那些江湖中的好友,也在默默护着林小子。有这个级别的保护,还有谁能让林小子有危险。”
林湛清在一旁听着,双眼中早已盈满了泪水。但林湛清很好的忍住了,丝毫没有任何泪水溢出眼眶。甚至没有什么异样表情。
林湛清很想直接冲上去,向那两名半老汉直接问个清楚仔细。
但在茶馆中,人多,又乱,根本问不出林湛清想要的答案。
况且林湛清也不好在茶馆中,对两人有任何失礼的举动。这里是礼光镇,任何失礼的举动都会让知林山庄的名誉受损,给柳泰柳老爷子添麻烦。
林湛清只有忍,双眼含着热泪,压抑住自己如洪水般的情绪波动。如同自己死了一般的忍。
两名半老汉在茶馆中待了一下午,直到天黑时,才离开茶馆。
林湛清为了不引起怀疑,稍微等了一会儿,才跟了出去。
两名老者出了茶馆,走向了一家客栈,客栈上的匾额写着四个大字,礼常客栈。
林湛
清一直悄悄跟在两人身后,彼此间有不小的距离。一两名半老汉的半吊子武功,不可能发现林湛清。
林湛清在礼常客栈外面盘桓了好一会,也不好进去,一时没有办法。
林湛清只好向客栈周围几家小摊贩打听消息。
不过几句话,林湛清还真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这两名半老汉是来礼光镇做买卖的。大概这几天就要离开。
林湛清思前想后,在礼光镇向那两名老汉问,肯定不是好选择。
那两名半老汉嘴里说是林爹娘的好友,但听口气,绝不像。至于其中什么猫腻,不得而知。而事关爹娘的消息,林湛清绝不容有失。
林湛清小的时候问向过韩墨临多少次,自己的爹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不来接自己。甚至已经完全消失。但韩墨临每次都会用各种方法敷衍过去。
到大了些,林湛清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才找到当年和爹娘一起啊住过的屋子。可惜屋子只剩下了残败的屋梁,什么记忆也找不回了。屋子周围方圆几十里,林湛清打听了个便,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爹娘的消息。
林湛清苦等到第二天,两名半老汉果真收拾行李离开客栈,骑马出城而去。
林湛清跟在两人身后,同样骑马出城。到了郊外,两名半老汉正骑着马悠闲的赶路。
林湛清在两人身后不到一里路的距离处,突然猛地加速向前方狂奔,不等两名半老汉有所反应,林湛清已经离两名老汉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
一个冲刺,林湛清直接从马上飞身而起,在半空中越过了两名半老汉的头顶。落在两名老汉前方。
两名半老汉知道这是江湖的高手,这个架势肯定不是善茬。
但是两名半老汉真不知道眼前的白衣少年,这就江湖上名声渐起的太阴剑林湛清。
两名半老汉倒也没失了风度,胖些的半老汉一抱拳,道:
“这位小哥好。我二人是沙河镇人士,在镇上各自经营自己的生意。不知小哥如此,是何贵干?”
林湛清看着这两名半老汉,还没说话,眼泪就已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两名半老汉看着实在是蹊跷,怎么这少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现在就流起眼泪?
事出反常,其必有因。两名半老汉见眼前的白衣小哥不像是仇家,又是如此可怜的样子。毕竟是年近半百的老人,对着这少年总是有几分长辈特有的慈悯。
瘦些是半老汉道:
“小哥是不是有什么事?万事莫急,我两个算年龄,可以称得上是小哥树树伯伯辈。小哥有什么事说便是。”
两名半老汉月色这样说,林湛清眼角的泪就越是流的狠。林湛清张了几次口,终于把想问的说出,
“敢问两位伯伯,你们和我爹娘是什么关系?”
两名半老汉对林湛清的话完全不知所云,胖些的半老汉问道:
“我们与小哥爹娘是什么关系?小哥的爹娘是?”
林湛清此时已止了泪水,面无表情,直直的看着两名半老汉,道:
“我就是江湖上名声渐起的那名太阴剑林湛清,你们口中老友的孩子,林小子!”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一十二章 无法想象的真相
两名半老汉用不可思议满是疑惑的目光,看着林湛清。胖些的半老汉道:
“你就是林侄儿?”
林湛清道:
“除了我,谁会在这里,用这种方式向两位老伯问这个问题!”
两名半老汉听了林湛清的说法啊,就算不信,也完全找不到别的可能。毕竟当年知道林湛清父母情况的人,大多都死了。活着的,也不会为了已经结束的事情再掀起波澜。
眼前这名白衣少年真的是当年两位老友的孩子,想到这里,两名半老汉不禁有些动容。
虽然当年与那两位老友交情并不深,两人也因为武功不济,且很难有什么长进,早早的推出了江湖。
与那两位老友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交情也不算深。可那两位老友的气概和风度,实在令人记忆深刻。
而两位老友最后的结局,也太过惊天地泣鬼神,又太过悲惨和无奈。
这位白衣少年相貌英俊,目光坚毅,又带着几分潇洒与不羁。和两位老友颇有几分神似。
两名半老汉好是愣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胖些的半老汉道:
“你真的是林湛清,林侄儿?”
林湛清双眼依旧含着泪,老实回道:
“两位伯伯,我就是林湛清,两位伯伯口中的林侄儿。”
两名半老汉直说了“好好好”三个好字。
林湛清没有犹豫和客套,直接向两位半老汉问道:
“侄儿求问两位伯伯,我爹娘是否……是否……”
林湛清说到这,自己也沉默了。自己的爹娘恐怕只有一种可能,一种林湛清绝不想承认,但又无法自己骗自己的可能。
两名半老汉对林湛清的这一问,同样愣住,没有说话。
两名半老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人就这样楞在这里。
稍一刹那,林湛清又问道:
“我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杀我爹娘的人到底是谁?连我师父韩墨临都不肯说,这世上难道还有五大正宗也不敢招惹的势力吗?!”
林湛清此时已经完全歇斯底里,眼中的泪也再没了控制,肆意的涌了出来。
两名半老汉稍一想,就知道林湛清这些年肯定不好过。但林湛清如此疯狂的样子,还是出乎两人的意料。
但对于林湛清的问题,两人回答不了,也没有真正的答案回答林湛清。
就像林湛清说的,就连五大正宗的流云山,都对林湛清爹娘的消息讳莫如深。他们两个生意人,又怎么敢泄露一丝一毫。
何况当年,林湛清的爹娘的事,无论多么惊天动地,骇人听闻,也都了结了。
如此,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林湛清再去掀起什么波澜,只能是对不起林湛清的爹娘,也对不起整个武林。
两名半老汉犹豫再三,互相看了一眼,由瘦些的半老汉道:
“林侄儿,并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而是根本无从说起。况且我们只是个小生意人,早就和江湖无关。请林侄儿饶过我们俩老汉,我们哥俩给侄儿赔礼道歉了。”
两名半老汉说完,在马上向着林湛清拱手
作揖。神情很是诚恳。
林湛清为了自己爹娘的事早已发狂,那会管什么这个那个。只要听不到爹娘的消息,林湛清决不罢休。
林湛清眼神变得异常冰冷,右手轻轻握住腰间的长剑。语气不善,道:
“我爹娘的事,我今天必须知道。若两位伯伯不肯告诉我,那小侄我只能无礼了。”
林湛清说这话时的表情极为严肃,握剑的右手把剑握的紧了些。
两名半老汉自然知道,林湛清一旦动手。凭他们的三脚猫功夫和年老体衰的身体,不会有任何意外,只有死路一条。
可林湛清父母的事真不是他们能说出来的,几番思索较量,两名半老汉互相看了看。眼神中满是愧疚,但又充满了坚定。
两人齐齐下马,由胖些的半老汉说道:
“林侄儿爹娘的事,请原谅我老哥俩确实无话可说,也说不出来。若是侄儿执意为难,我哥俩的命就在这,侄儿要,请自便。”
林湛清懵了,林湛清愣了,林湛清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林湛清不知道该说什么,林湛清无法想象两个人连命都不要,也不肯说出的爹娘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林湛清的泪水再一次往外涌,林湛清满眼泪水的看着两名半老汉,一言不发,直直的跪了下去。
两名半老汉赶紧上前把林湛清搀起来,但林湛清无论如何也不肯起。
直到胖些的半老汉同样带着泪腔,道了一句,
“林侄儿想逼两个老汉陪你一起跪着吗?”
林湛清猛的抬起头,眼泪已经将前胸的衣衫湿透。看着两位半老汉,道:
“两位伯伯,侄儿求你了。”
任由林湛清如何威胁,如何祈求,两名半老汉始终不肯说出关于林湛清父母一个字的消息。
几番无果后,林湛清也认清现实,放弃了所有的期望。
两名半老汉离开了,林湛清请他们俩离开的。
毕竟是自己父母当年的好友,哪怕只是相识一场,也是自己父母的故人。
林湛清不可能把两位半老汉怎么样,林湛清想过,但真的无法对两名半老汉怎么样。
林湛清只能恭恭敬敬请两名半老汉离去。
林湛清自己留在原地,在原地傻傻的站着。
林湛清眼中满是泪水,泪水流干后,又被风吹干。
只剩下已经哭得红红的肿胀的眼睛。
林湛清骑上马,让马慢慢走着。
秋天的风带着凄寒的冷,一阵一阵的,来时毫无前兆,去时不留踪迹。
此时是上午,太阳还是红澄澄的。而四周的环境,和林湛清一样,阴寒,低落,深沉。
天空青蓝色,云棉朵朵。与路旁萎靡的树木形成强烈的反差。
无论怎么看,都不是让人舒畅的景象。
马走了没一会儿,林湛清就已厌烦。
下了马,林湛清平躺在草地上。
这一天开始的幻想中的惊喜,归于现实的破灭。
父母真相的程度,远超林湛清的想象。
湛清很累,但从不想放过自己。
林湛清将自己沉浸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地去想。试图想出一个令自己暂时忘却情绪的办法。
想着想着,林湛清似乎找到让自己暂时解脱的理由。
流云山都不敢把父母的消息说出来,这两个做些生意的老汉,又怎么敢比流云山还胆大。自己又何必太过为难这两名老汉,又何必太过为难自己。
想到这,林湛清的心情好像舒畅了许多。
但这暂时的舒畅,只维持了一小会。
情绪的剧烈波动似乎并不认输,这情绪极为不甘心的,再一次把林湛清笼罩在无尽痛苦与无奈中。
无奈,是一种完全无力的痛苦。
它并不会让人歇斯底里,也不会让人怨恨和咒骂,甚至不会让人有任何伤心的念头。
无奈只会让人完全沉浸在一种淡淡的,但又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毫无波澜的死水中。
没有希望,没有愿望,没有动力,没有自己。
只有一谭毫无波澜的死水,将毫无挣扎的林湛清彻底笼罩,包裹。
渐渐地,林湛清和这无奈的,毫无希望的死水混为一体。
没有风,没有雨,没有天,没有地。
没有感受,没有变化,只有一潭毫无波澜的死水,林湛清已经已经与一潭死水有什么区别。
林湛清是人,是武功高明的,年轻的,俊美的,武林后起之秀。
但林湛清除了是人,一个大活人之外。和一潭毫无波澜的死水还有什么区别?
实事求是的说,没有区别。
林湛清在这一谭死水中,还是用极微弱,并且零碎的念头在想。想着想着,突然一个念头生起。
五大正宗的流云山都惹不起的存在,那会是什么?林湛清想不到,也从不曾听说,江湖上有比五大正宗更厉害的势力。
若真有如此势力,恐怕只有整个武林了吧?
整个武林?是整个武林杀死了自己的爹娘?或是自己的爹娘是因为整个武林而死?
本来一直沉浸在一潭毫无波澜死水的林湛清,好像忽然看到一束光线照在自己身上。
林湛清马上恢复了神采,继续想着。
若是整个武林杀死自己爹娘,那自己怎么会活下来,还能在江湖上自由闯荡?
若是自己爹娘是为整个武林而死,那自己爹娘就是拯救整个武林的大英雄!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流云山都惹不起的存在,只有整个武林。而武林中无论何时,都少不了败类。败类的武功很可能非常高,高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自己的爹娘,就是在整个武林所有的败类连手围攻下,才会牺牲的!
大概是如此!一定是如此!
林湛清完全振作起来,变得比之前更加生龙活虎。林湛清高兴的像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傻傻的开心的笑。笑的忘记了所有的忧愁。
……
林湛清此时还不知道,林湛清爹娘的死因,还真让他猜对了不少。只不过,林湛清的爹娘绝不是什么拯救武林的大英雄!林湛清的爹娘?……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一十三章 小林湛清与小韩玉凝
林湛清骑着马,走的慢悠悠的。手里拿着苹果,不时的啃上两口,不一会,苹果被啃完。
林湛清把果核随手往路边一扔。马鞭落下,马发出响亮的嘶鸣,迎着太阳急速向前奔去。
一路上景色正好,枫叶的红,湖水的绿,天空的蓝,云朵的白。这些都因为林湛清的心情变好,而与之前不同,变得极为美丽。
林湛清的爹娘是拯救整个武林的大英雄,林湛清的爹娘一定是拯救整个武林的大英雄。
林湛清丝毫不怀疑这个判断,林湛清没有任何理由怀疑这个判断。林湛清不需要否认这个判断,林湛清需要的是承认这个判断。
可能这个判断只是林湛清的臆想,可能这个判断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证明,可能这个判断只是林湛清用没什么逻辑的逻辑,推理出的近似安慰的一个说法。
但林湛清只需要告诉自己,自己的爹娘是拯救整个武林的大英雄。这样就够了,完全足够了。
回流云山的路并不远,但林湛清刻意放慢了速度。
或许是为了享受一路上秋天的景色,或许是为了让自己轻松一点,不那么劳累。
但林湛清心里很清楚,放慢速度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旦回到流云山,自己的爹娘是大英雄的推断或幻想,很可能被打破,回归于现实。
而无论如何,放肆的沉浸在自己的爹娘是大英雄的美好情感,只能存在于回到流云山之前的这段,只属于林湛清自己一个人的时光。
回到流云山,就要舍去这或许虚假的幻想。
练武,接任务。
还要……还要向自己的师父韩墨临再去问一次,自己爹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湛清很清楚的记得,当年韩墨临接自己的时候。爹娘亲口说的,这几天临时有事,找了一位韩墨临韩叔叔先接自己去流云山。
让自己在流云山好好待着,好好听韩叔叔的话。爹娘过几天就去接湛儿回来。
可在流云山待了几个月,也看不见爹娘的身影。那时只有六岁的小林湛清,天天吵着闹着,要自己的爹娘。
韩墨临白画夫妇没办法,只能整日没白没黑的哄着小林湛清。
就连比林湛清还小一岁的小韩玉凝,也跟着韩墨临白画一起,极为耐心的哄着林湛清。
小林湛清人小,精力极其旺盛。
白天闹,晚上闹。
韩墨临白画夫妇只能日夜守着,就这样被小林湛清闹得天天晚上睡不好,白天也无精打采。
小韩玉凝白天跟着韩墨临白画夫妇一起哄小林湛清,晚上自己去睡觉。小韩玉凝小小的呼呼大睡的样子,极为可爱
小林湛清是日夜跟着韩墨临白画的。韩墨临,尤其是白画,一步也不敢让小林湛清离开自己。生怕离开自己一步,这么个小人就会跑丢,不见,消失。
这样一来,韩玉凝倒像是韩墨临的徒弟,而林湛清才是韩墨临白画夫妇的孩子。
不过,或许是小林湛清把那对阴阳双鱼玉佩的半鱼,给了小韩玉凝的原因,小韩玉凝从来没有嫉妒哭闹。
小韩玉凝反而经常说林哥哥老是哭闹是不好的,应该尽快
好起来。
心情好起来,才能好好吃饭,好好喝汤。跑跑跳跳,练功习武。这样才会开心。
小林湛清闹了足有大半年,才渐渐习惯了流云山的生活。对于爹娘,也不那么固执,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哭大闹要爹娘。
但从那时起,小林湛清就不再像刚来流云山时那么活泼可爱。多少变得闷了些,不太爱说话。
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很乖的样子。这样看起来和一般的孩子也差不多,而且还要乖巧不少。
但韩墨临白画知道,小林湛清这样,不是好事。于是更加对林湛清上心,生怕林湛清会有什么事。
好在林湛清还是很顺利的长大,而且武功也习练很好。论资质,在整个流云山的年轻一辈弟子中的,也可以排进前三。
每当想起这些,林湛清都会有一种混合着感动,感恩,庆幸,欢喜,开心,知足。伤心,忧愁,郁闷,无奈,无所谓。这些所有的情绪搅拌融合在一起的,淡淡的,说不出的情绪之中。
本来快些一两天,慢些三天的路程。林湛清走了六天才回到流云山。
流云山还是往常一样的景象,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变化。
一样的山,一样的树,一样的天空,一样的云雾。
一样的弟子在练武,一样的弟子出了任务不在山中。
但林湛清总是觉得有些不一样,想来想去,不一样的或许只有自己。
林湛清在上山路上慢慢走着,一路上遇到几位其它几堂的师弟,微笑着,一一打过招呼。
回到和源堂自己的房间中,刚刚放下行李,还没来得及向韩墨临汇报任务交差,屋门就被人推开。
韩玉凝也不知怎么消息如此灵通,在林湛清会流云山的第一时间就来了。
韩玉凝进门的推开门进来的一瞬间,阳光散落在韩玉凝如玉般无瑕娇俏的脸上。韩玉凝微微笑着,笑容毫不做作,很甜,很美,很自然。
韩玉凝如此完美无瑕的容颜,这么娇俏动人的微笑。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吧变得神不守舍,不能自己,完全迷恋并且沉醉。
但林湛清好像从来都没有对韩玉凝的容颜太多的迷恋,或是沉醉。却更像是多年的亲人,或老夫老妻一般。
林湛清对韩玉凝笑笑,道:
“玉凝怎么来的这么快,我才刚刚进来房间。行李都没放下。”
韩玉凝看着林湛清,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道:
“人家想你,不行啊?”
林湛清看着韩玉凝,想起小时候小韩玉凝哄自己的样子。越看越觉得韩玉凝很美,是一种温润心灵的美。
林湛清觉得只要韩玉凝在自己身边,就可以卸去一身的疲累,安心的什么也不用想。
虽然韩玉凝脾气火爆了点,但韩玉凝非常懂事理。该大气的时候比任何人都大气,而且绝不会在不该闹的时候闹。
林湛清仿佛在一瞬间,沉醉在韩玉凝的美中。就这样傻傻看着韩玉凝,时光也像是静止了一般。
韩玉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湛清,以前林湛清对自己很好。可总是少了些男女间的情愫和暧昧。
可今天林湛清的样子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韩玉凝终于感受到了,男女间爱情的味道。
不觉得,韩玉凝也有些痴了。
两人就这样深情对望着。渐渐的。温热的唇,联结者两人的心灵,紧紧贴在了一起。
此时日头如火,秋日的太阳还留有不少炙热,却没了夏天的湿气,变得更加燥人。
林湛清韩玉凝都是最火热的年纪,在心灵相连接的热吻中,两人都有些安耐不住。
但两人之间的关系绝不是**主导。而是一种亲切的,熟悉的,心灵相通的,可以让彼此安心的远超**的情感关系。
就在两人刚刚有些萌动的时候,林湛清一把把韩玉凝推开。道:
“玉凝,我……我们还不能……”
韩玉凝正在热吻中,猝不及防的被林湛清推开。瞬间想哭。但看到林湛清一脸郑重的样子。韩玉凝懂林湛清的对自己的心意,对自己的尊重。
转身间,韩玉凝开心的笑了起来。
笑的如花开般烂漫,如艳阳般明媚。如澄净的湖水般清澈,如刚刚破土而生的幼枝一般,生机盎然。
林湛清看着韩玉凝因为懂自己,而发出的笑容,很欣慰,很知足,很享受。远超出一切物欲的享受。
林湛清对着韩玉凝的笑容痴了片刻,起身道:
“我要去和师父汇报,玉凝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
韩玉凝什么话也没说,只微笑着点点头。
林湛清去了和源堂,韩墨临正在和源堂后,外面的石桌上晒太阳打盹。
林湛清上前轻声道了声,
“师父,弟子回来了。”
韩墨临坐在石桌上,动也没动,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但像早就知道林湛清来了一样,慢悠悠的开口道:
“这次任务可顺利?”
林湛清老实回道:
“一切顺利。”
韩墨临依旧闭着眼皮,道:
“路上可有事情?”
林湛清却面露难色,犹豫着道:
“师父问这个干什么?”
韩墨临一听此话,马上把眼皮抬了起来,看着林湛清道:
“倒是没什么。不过路上耽误了四五天,可是发生什么事?”
林湛清被韩墨临问的不知怎么回好。神情低落的看着韩墨临。再三犹豫后,终于把心中最想说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师父,弟子恳求您告诉我。我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韩墨临瞬间脸色大变,林湛清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韩墨临很清楚的记着,上一次林湛清问这个问题还是三年前。
而上上次问这个问题,是五年前。
如今林湛清又问起这个问题,这一次,可能不会和前几次一样。
林湛清的样子告诉韩墨临。林湛清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一百一十四章 苏家百岁寿宴
韩墨临看着林湛清,目光有些凝重,道:
“湛儿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林湛清不管韩墨临问的是什么,只管自己想要的答案,追问道:
“师父,我爹娘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韩墨临也因此变得也有些神情失落,道:
“湛儿,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林湛清还是追问道:
“师父,我想知道我爹娘的消息,这难道有错吗?”
韩墨临目光冷静平和的看着林湛清,道:
“没有错,没有任何错。”
林湛清此时已经带着些哭腔,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韩墨临的目光依旧平静,但语气已带着些愧疚,道:
“对不起,湛儿。只是因为我真的无法告诉你。而且,所谓的真相,其实也不是真相。总之,师父我无能为力。”
林湛清知道韩墨临会是这个样子,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但此时林湛清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林湛清也不想控制。
林湛清的眼角又两行热泪滑落了下来,脸上表情无悲无喜,道:
“弟子请师父多少说些爹娘的消息,只要是爹娘的消息就行。弟子求您了。”
林湛清说完,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韩墨临见林湛清如此,心里实在是受不了。马上把林湛清搀起来,可林湛清打死也不肯起来。
韩墨临知道林湛清的脾气,林湛清不会起来的。
韩墨临并不是心硬的人,韩墨临对于亲近之人,可以说是相当心软。
林湛清是韩墨临从小哄着长大的。说是徒弟,其实就是半个儿子。韩墨临在林湛清身上花的心思,甚至远远超出韩玉凝。
林湛清如此,韩墨临怎么受得了。但林湛清父母的事,韩墨临决不能说,也确实没法说。
韩墨临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湛清,已经四十岁上下的韩墨临,本该无悲亦无喜的年纪,竟然同样的流下两行热泪。
韩墨临这一幕,跪在地上的林湛清也是愣了。
看着眼角流泪的韩墨临,林湛清再也不敢跪在地上。马上站了起来,向韩墨临认错道:
“师父,是徒儿不好,徒儿惹师父伤心了。”
韩墨临看着林湛清如此懂事,不仅没有好受,反而更加心疼林湛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
“罢了,罢了。湛儿,我和你说好。你爹娘的事,的确没法说,也的确没有什么说法。但……”
韩墨临这话还没说完,林湛清马上就说道:
“怎样都行。师父,怎样都行!”
韩墨临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只能告诉你关于你爹娘的一些基本情况,至于你爹娘是怎么回事,永远不要来问我。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回答你。”
这样的说法早已超出林湛清的预料,实在是太大的惊喜。
林湛清不在留泪,笑了起来。看着韩墨临,眼中满是渴望。
韩墨临没让林湛清等待,开口说道:
“你爹娘为人很是洒脱,结交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你爹娘是练武的奇才,远超过我。你爹娘很恩爱,比起师父
师娘,要恩爱的多。”
韩墨临说完这些,看着林湛清,目光平和,道:
“师父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不要在问我。”
林湛清能听到这些已经是非常欢喜,非常感激,再没有什么要求。
但林湛清犹豫再三,还是向韩墨临最后提出一个请求,道:
“师父,如果我要知道我爹娘的真相,需要达到什么条件?”
韩墨临实在是心疼如此懂事又如此执着的林湛清。稍稍片刻,韩墨临缓缓地叹了口气,道:
“如果你真要知道你爹娘当年的真相,很简单,达到和你爹娘当年一样的武功。”
林湛清此时眼中全是光彩,向韩墨临问道:
“我爹娘当年是如何武功?”
韩墨临淡淡回道:
“纵横天下,当世无敌!”
……
流云山,流云堂中。
流云掌门王道凡,与流云五堂堂主都在此。
王道凡面无表情,开口道:
“一个月后,就是素布山庄的苏老爷子的百年大寿。届时正道魔道都回去给苏老爷子祝寿。我们流云山一样不能失了礼数。”
这次和往常不一样,是由天行堂堂主尹同先开口,道:
“素布山庄苏家的苏许苏老爷子,乃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当今苏家的家主苏流年,也是苏老爷子的孙子。这次苏老爷子百年大寿,是整个武林难得的盛事。正魔之间也因为苏老爷子的百年大寿,才能喘息片刻。”
地器堂堂主李平接着说道:
“尹师弟说的极是,武林当中能有这样的高寿之人,绝对是整个武林的福分。这次苏老爷子百年大寿,不失为一次与魔道缓和冲突的好时机。”
月纤纤又开口道:
“嘻嘻嘻。李师哥说的好,正道与魔道也不能一直这样打下去,总要讲和的。再说了,就算要打,也要歇口气再打。这样一刻不停的打下去。正道魔道都受不了。”
演物堂堂主张狂止说道:
“月师妹说的正是。苏老爷子百年大寿,整个江湖都要给面子。这些天正道魔道的冲突不在那么激烈,都有意收敛了很多。虽然不能和之前比,但也算是难得的过几天舒心日子。”
和源堂堂主韩墨临向流云掌门王道凡拱了个手,最后说道:
“请问掌门,咱们流云山的是否有贺礼准备?”
王道凡听韩墨临此问,脸上呈现出赞美的神色,道:
“韩堂主考虑周全,我自然也是想到了。咱们流云山的贺礼我已经准备好了。除去各种常见的礼品之外,还有一株千年的深山老参。如此,也就够了。”
“千年的深山老参,这可真是大手笔。”
流云五堂堂主听到千年老参时,都不禁的发出感慨。
毕竟深山老参这种东西,除了价钱之外,还要看缘分。并不一定有钱就能买到。
而千年老参,在市面上是花多少钱也找不到的。绝对的有价无市。这种级别的老参,只会是私人珍藏,绝不舍得拿出来。
毕竟真到了需要的时候,这是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救命宝贝。
流云掌门王道凡道:
“那位
堂主愿意代表流云山,去给苏老爷子贺寿?”
尹同只看了看其他四位堂主,没说话。
地器堂堂主呵呵一笑,道:
“给苏老爷子贺寿的事,恐怕只有韩师弟去了。”
月纤纤跟着道:
“李师哥说的正是,这事只有韩师弟合适。别人去给苏老爷子贺寿,还真办不了。”
演物堂堂主张狂止道:
“哈哈。论起江湖上的人情交道,咱们流云山没人比得过韩师弟。只能是韩师弟代表流云山去一趟了。”
韩墨临看了看四位堂主,道:
“若是掌门和几位师兄放心师弟我,我就代表流云山跑一趟。”
流云山掌门王道凡道:
“韩堂主跑这一趟,自然是最合适的。只是弟子选谁去?这次苏老爷子的百年寿宴极热闹,去的人也极多。咱们最多只能去三位弟子,去多了是给素布苏家添乱。”
韩墨临马上开口道:
“我门下的大弟子林湛清,武功在流云山年轻一辈弟子中也是前几名,对于江湖之事也算熟珞。林湛清应该去。”
月纤纤赶紧抢过韩墨临的话头,道:
“我门下大弟子东方婉,年纪轻轻就领悟了流云三剑意,如此才俊,怎么能不去。”
地器堂李堂主又接过月纤纤的话茬。道:
“我门下大弟子平子颜武功心性都不错,江湖之事也很是熟练,算上他一个。”
演物堂堂主张狂止却和其他几人不同,道:
“我那两个弟子和我一样,做不来这些事情。这次就不掺和了。”
而尹同只是笑笑,没说话。原因很简单。尹同的弟子年纪还小,更不要说什么武功。
流云山掌门王道凡看已经有了结果,道:
“既然如此,那就由和源堂韩墨临韩堂主代表我们流云山去参加素布山庄苏老爷子的百年寿宴。
弟子辈就是有人由堂东方婉,地器堂平子颜,和源堂弟子林湛清共三人。
今天没什么事,大家就先散了吧。”
“掌门辛苦,我们先行告退。”
……
和源堂中,韩玉凝又不乐意了。
“爹爹!怎么又是林湛清和东方婉一起去出任务,你就不能把东方婉换成我!”
“玉凝!你个女儿家瞎添什么乱!这是我有资格做主的吗?这是掌门亲自定的,一共才三个名额。咱们和源堂占两个?你疯了不成?”
“那和源堂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林湛清?”
“你是女儿家,这些抛头露面的事,你少掺和!”
“东方婉为什么可以去?东方婉也是女儿家!”
“人由堂除了东方婉没人拿得出手!咱们和源堂有林湛清!”
韩墨临这话让韩玉凝彻底没了脾气,韩玉凝想了又想,也没找到合适的说辞。最后气的一跺脚,转身走了。
韩墨临看着气愤离去的韩玉凝,面无表情。最后叹了一声,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韩玉凝又找到林湛清。
“林湛清,你,你不能把我忘了!东方婉再好,你林湛清也不能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