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诗词摘录 原创诗词 人物情感篇
此时距离林湛清离开流云山,足足有半年。这半年的每日每夜,无时无刻,韩玉凝任何的起心动念,都是对林湛清的期待,盼望,相思。
这相思如墨,如血。如山河大地,如满天繁星。这份相思极大,极沉,极浓,极重。这相思早已将韩玉凝整个人掩埋。
柳泰已经六十多岁,这一生纵然见过太多次恋人深情相拥的场面。而此时此刻,依旧欣喜,为林湛清韩玉凝欣喜。
正如高兴的事情,永远会让人高兴。难过的事情,永远会让人难过一样。当真正的真情流露时的时刻,那份感动,足以融化天地。令所有人为之动容。
就连花草树木,山川河流。也变作这份感动之下,最美好的风景。
此时正是傍晚,落霞晕红了整片天空。
虽然还是冬季,春天未至。
但这胭脂一般的落霞,极炫丽夺目。
似乎驱散所有的寒冷。
蛾眉凤眼浅卧蚕,琼鼻朱唇樱桃口。
面似脂玉发如瀑,还比仙女胜一筹。
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子,肤如脂玉,黛眉纤长。天上星月点双眸,玉颜无瑕隐含光。
不知不觉间,林湛清突然发现。东方婉不再是那副万年冰山的样子,而是和所有正青春的小女儿一样,
笑的阳光灿烂,笑的甜美动人。
甚至,还有一丝妩媚之感。那不是刻意做作的妩媚,也不是经历太多养成的风情。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女人天生的美。
不需要故作姿态,不带有丝毫雕琢。只是极天然的美,极纯粹的美,更是极诱人的美。
在那一刻林湛清才发现,东方师姐的妩媚,娇柔可以凌驾在任何女人之上。
哪怕是专于风情万种的女人,也只是俗物。跟东方师姐的散发的自然女人的美,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林湛清恍惚中,觉得东方婉是如此吸引自己,像是掉入梦幻一般。而东方婉也丝毫不掩饰自己魅力与风情。
这少女穿着浅藕荷色衣裙,鹅蛋小脸。面容白皙如玉。黛眉清秀,琼鼻,樱唇。一双凤眼含着摄人电光。如瀑般黑发,轻挽在脑后,顺着散下来。身姿纤长窈窕,且凹凸有致。整个人毫无做作,气质全是天真灵动。
《》原创诗词摘录 原创诗词 感悟心境佛道篇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用大俗话讲,就是一切的事情都不必太过在意。有苦就有乐,有高兴就有难过,有美好就有丑陋,有荣华就有贫贱。阴晴圆缺,四季轮转,莫不如是。而这一切的变化,无非是缘来缘去。一场空幻,毫无真实可得。红尘众生又何必执着于此?”
“施主果然有大智慧,正所谓不破不立,大破大立。正如凤凰浴火,涅盘重生。只是施主越是如此智慧,恐怕日后越是少不了磨难关卡。小僧有几句话,请施主谨记。红尘大梦一场,纵然是爱过,恨过,贪过,嗔过,哪怕痴到极处。也只是镜花水月,虚假忙碌,无一可得。佛门以空字立本,心空可容万物。这山河大地,虚空宇宙,皆是我心上幻影。如此,则没什么事是看不开,放不下,参不破的。小僧谬言几句,施主莫见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江湖人的生死,都在自己手上。是他们自己要死的。”
林湛清说的话很有道理,很好。好到超越了身为人,尤其是本性良善,自我苛刻,苛责,苛求的好人。那说不清道不明,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愧疚感。
沈柔也一样,对林湛清的话无法反驳。找了块还算干净的泥土地,问林湛清要了一块布,就地坐着。一言不发。
沈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反驳,本来这些人的死活就与她无关。
就算他们来杀自己或救自己,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情我愿,互无拖欠。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这一刻,沈柔意识到有些事情容不得自己一厢情愿。
自己总为别人着想,可又有几个人为自己着想呢。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照顾好自己,无愧与他人。才是真正的道德真理。
正如这大自然一般。自然法则之下,任何存在都要安守本分。然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大象不能吃肉,狮子,老虎不能吃草。任何动物只会捕杀必要的食物,否则大自然会变成一片荒芜,任何动物都无法生存下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无心无情,亦无喜好偏爱与择选。圣人无心无情,亦无喜好偏爱与择选。
万物与众生一切的成住坏空,生老病死。喜怒哀乐,荣辱是非。无关天地圣人,只关乎自己。
任何人都要先对自己负责,自己的喜怒哀乐,富贵贫贱,与天地和圣人有什么关系。
若自己不对自己负责,那自己的喜怒哀乐,富贵贫贱,与天地和圣人有什么关系。
沈柔自己,也是天地万物芸芸众生其一,为什么要为别人的过错愧疚。沈柔没害人,对得起自己,也无愧于他人。
别人的过错凭什么来惩罚自己,谁也没资格用别人的来错惩罚自己。
沈柔渐渐想开了,不再愧疚。连对血腥的反应,也没那么明显。
渐渐地,沈柔脸上出现一丝笑容,这笑容源自沈柔自己心境的提升,跟外在事物无关。是真正的内心的愉悦欢喜。
刚才还在笼罩在虚无的愧疚中沈柔,此时已经完成了心境的超越。这一切,都是因为林湛清的开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既然选了,容不得后悔。
“阿弥陀佛,少侠如此身手。我三人自知绝不是对手。无奈贪欲作祟,这沈家小姐的性命,足够买下一座小城的。既然如此,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小僧有志,向昔日地藏菩萨效法,承担这九幽地狱之苦。愿少侠成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和尚说完,深深向山洞处鞠了一躬。
林湛清依旧隐在小树林中,看不见踪影。只有清冷的声音传来,
“出家人慈悲为怀。以清心寡欲为本,以弘法传心为志。要么普度红尘众生,要么自己了生脱死。总以佛法六度万行为准。杀人下地狱,是那尊佛菩萨的教法?”
和尚听此,脸色一变,但马上恢复正常。依旧双手合十道:
“没想到少侠的佛法修为如此精湛,远胜过小僧。既然如此,小僧只有实话实说。小僧虽是出家人,在寺里呆过几年。可小僧杀盗淫妄酒从来没曾断过。寺里收留我的师父,连同寺里一众上下百十口人,也都死在小僧手里。阿弥陀佛,小僧不下地狱,还有谁有资格下地狱呢?”
林湛清没立刻说话,停了一会儿,只憋出这么一句,
“听人说,江湖上有句俗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如今看来,真实的很。”
“所谓道者,道法自然也。自然之理,强者为尊,物竞天择。我三人不过自然中一粒尘埃,沈家小姐亦然。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皆是时运。少侠不如就此散了,放我们三人过去吧。”
小树林中传来一阵“呵呵”轻笑声,林湛清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道最为贵生。自然之下,皆以自然之理。**横起,私作杀戮。乃至淫思淫行,妄语,酒肉,皆非自然。全是世人狂意造作。你若要进,则我只有长剑伺候。”
“施主大慈大悲,真乃菩萨心肠。可惜我三人欲毒之深,早已入心入骨,再难去除。只能任随欲毒驱使。求施主行个方便,度我三人去地狱还愿。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清心寡欲,不染分毫。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这都快大彻大悟立地成佛了。武功不高才怪。
到如今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沈柔已经对杀戮血腥习以为常。而且完全不会有什么无意义的自我责备。
这些天的亲眼所见,沈柔已经深刻地知道。人的命,真的只能是自己负责。人若求死作死,则再无人能救他。
就像那天遇到的和尚道士美艳少妇一般。明明林湛清明确表示可以放他们走,可他们偏偏不走。非要死在林湛清手下,而且死的解脱释然。
不管是什么**,只要被**驱使。那么,**催着人死,人哪里还有活的份。
沈柔自己也有**,只不过在很多时候,沈柔的**是希望很多人可以好好活着。
但若是人家非要死,非得作死呢?沈柔只能尊重他们的选择。
无论任何人选择的死与生,都是自己的选择。无论选择生或死,自己都必须承认。
骂人,就会被人骂。
打人,就会被人打。
杀人,就会被人杀。
当一个人肆意的对另一个人施加痛苦,那这份痛苦一定会加倍回到自己身上。
一个人所有空中楼阁的骄傲,一定会变成万丈深渊的卑微。
人世间所有的痛苦,都是来源于一个人索取了自己不配的东西。
金钱,美女,夸赞,享用,所有物资,所有的信任。一旦是自己不配的,那么都会变成坠入深渊的极度痛苦。
所有的美好只存在于,两个彼此真心的人。以某种程度上对等的方式,索取与付出。才会懂得那一份平衡的,长久的,美满的,真正的幸福。
“俗话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又古语有云,知足常乐,平安是福。咱们能有如此收获,已经是发了想也不敢想的横财。再想那些个欲壑难填的勾当,这是非死不可的下场!咱兄弟绝不去犯那个傻!”
钱再值钱,也没有自己小命值钱。就算拿命能换来再多的钱,也不是自己的,一文也到不了自己手上。为了贪钱把自己小命葬送的,都是天下第一等的大傻子!大白痴!彻底活成一个人人拿来取笑的笑话!再多的钱,装不进自己口袋,都是大粪!再好的女人,不能把心给自己,都是能往饭菜里下药的人面鬼!再好的美食,不能吃进肠胃,然后拉出来,都是木头蜡烛,馋它做甚!
早春时节,春风微抚,月色混蒙。月牙般的弯月,静静悬挂在夜空。
此时并无星光点缀,只有那月亮自己孤零零的,也不知是寂寞不寂寞。
再无人打扰,林湛清就这样盘腿坐着。
恍恍惚惚中,似乎忘我一般,进入无人之境。周遭的树林,嫩草,砂石,小虫,乃至一切人等物等,全然在林湛清的感知中消失。
林湛清此刻甚至觉得,仿佛连自己也已经完全不存在。
但又不是不存在、而是以一种清透纯明,恍如万物一体的状态存在。
存在于山河大地之中,日月星辰之外。
清明灵觉之中,一点金光浮现。瞬间点亮三千恒沙,虚空法界。
林湛清沐浴在这金光中,至极般的安详和顺。
林湛清也不知是知自己化为金光,沐浴了虚空法界。还是虚空法界化为金光,沐浴了自己。
林湛清享受着金光的沐浴,突然,林湛清起了一个念头。这金光是哪来的,究竟怎么回事?
这一念头刚起,金光的境界马上消失。再无一点痕迹可寻。
这些应酬烦得要死。
而且最烦人的是,应酬明明烦得要死,还要心甘情愿的好好应酬,并且乐在其中。
这就好像让一个闻见臭豆腐就恶心想吐想跑的人,天天吃臭豆腐。并且还得吃的极其享受。如此这般天天吃,天天享受。
这简直是精神与**的双重摧残。
但现实的无奈之处,就是这样。
臭豆腐再臭也得吃,不吃就不行。
等熬过了臭豆腐这一关,才能吃些青菜白饭。
等熬过了青菜白饭这一关,才能吃些鸡鸭鱼肉。
熬过了鸡鸭鱼肉这一关,才能吃些山珍海味。
熬过了山珍海味这一关,最后还得吃得惯青菜白饭。
那时候,臭豆腐也是难得的下饭作料。
“武学之道,万千变化,共一源流。内长养精气神,化外而为招式。招式繁多,尽其巧妙。然,若不以内为本,长养精气神,为吾浩然之气。则招式预愈妙,精气愈衰。本末倒置,空耗存粮。宛如浪涛泡沫,经不得触碰。故学武之人,必以内为本,以内化外,方为长久之道,真武之本。”
第二卷 无碍东西 八十七章 月纤纤强行撮合
月纤纤稍一思量,就把东方婉与林湛清的这点事算了个清清楚楚。
月纤纤对此大喜,满心欢喜的盘算着。自己当年与韩墨临阴差阳错,最终没能走到一起。 若是自己的大弟子与韩墨临的大弟子真能成,那简直是圆满的不能再圆满,而且也算弥补了自己的遗憾。
况且东方婉与林湛清怎么看怎么般配,女的绝美,男的俊逸。同是武功人品俱佳,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唯一算是遗憾的,就是东方婉大了林湛清三岁。不过,这也不打紧。女大三,抱金砖。自己这徒儿东方婉,是天下少有的绝美容貌。无论何时,只会比林湛清看起来年轻。
况且自己这徒儿人品心性绝对没得挑,绝不会亏了林湛清。如此这般,甚好,甚好。月纤纤想着这里,不禁发笑起来。
从流云山到豫晋交界的怀州城,共有不到一千里路。流云山五人五六天便可赶到。这一路上,月纤纤有意无意的没少给东方婉林湛清制作机会。
吃饭时候叫两人坐在自己身边吃。采买干粮通通交给两人去。就连话语中也是多有暗示。
什么女人就是要嫁个好男人,没男人疼的女人有多么可怜,若是能和自己心上人整日里卿卿我我甜甜蜜蜜有多么幸福。
又是什么男人一定要有个知心的女人,贴己的女人会永远守在家里给男人热着粥,全心全意的只爱着自己男人。
对林湛清就问些在和源堂韩墨临那里待的怎么样?有没有意中人?可曾看上哪家姑娘?偏偏不提韩玉凝一个字。
跟东方婉就说些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此容貌人品还不嫁人实在可惜。流云山上总会有个入眼的少侠吧,快跟师父说说。
月纤纤这一套催命的路数,直把东方婉林湛清催的头昏脑涨。开始两三天两人还勉强保持应付。之后几天两人见了月纤纤就躲。也不管什么师徒长辈的,只管躲的远远地。就算有时躲不开,也是冷着脸,绝不回话。
月纤纤一看如此情形,便不敢再劝些什么。月纤纤也是怕本来两人有戏,让自己这一撮合,反而变成没戏。只要是年轻人,都脾气倔。月纤纤不傻,而且很精明,自然知道弄巧成拙的道理。
而一路同行的廖全和于问,对于月纤纤稍显怪异的举动。虽说心中不解且有猜测,但没有丝毫异议。廖全于问两人只管赶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到了临近怀州的时候,月纤纤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四人说道:
“这次的任务有点特殊,你们四人听好了。”
四人在马上全都正了神色,月纤纤对此露出一副满意的神色。继续说道:
“怀州城的第一宗门名叫古怀门,武功还算可以。咱们到了怀州之后,第一时间要把这古怀门拔掉。之后我会回流云山。你们四个则要在此地留下来。”
四人听此,互相看了看,皆是不解其意。林湛清直问道:
“月师伯,让我们留在此地是何意?”
月纤纤对林湛清的疑问早有预料,嘴角轻扬。先发出一阵嘻嘻笑声,然后低声与林湛清四人说了些什么,直把林湛清四人说的一阵欢喜。
……
古怀门在怀州城有上百年的历史,若是称不上历史悠久,也算是难得的传承有序。
古怀门的日子在平常过得还算悠闲,本身地处豫晋交界,是怀州城的第一门派。而且离一些大的宗门世家都比较远,周围根本没有能威胁到古怀门的存在。
在这怀州城,古怀门可以说是绝对的主宰。但随着正魔大战开启,古怀门的好日子也一去不复返。
先是古怀门依附的魔道来人,要在怀州城建一个后方疗养院。古怀门只能屁颠屁颠的出钱出力,在一个月之内,建起一座足以容纳五六百人的简易大院。
结果疗养院建好了,古怀门还要负责疗养院大半的运营费用。每月的费用足可以占到古怀门每月所有费用的一半以上。这一下子,古怀门的日子变得难过起来。
钱的事还不算什么,实在不行,古怀门还可以找怀州武林解决。可疗养院需要的物资,尤其是紧缺的药品。简直是花钱也买不来。
没办法,古怀门一边尽量想办法去凑,一边对疗养院的事尽量糊弄。只要魔道监察的人不向魔道高层汇报,那就万事大吉。
而魔道高层派来常驻怀州城的,只有一个中年男人。搞定这个男人不要太简单。不过是每月几十两银子,五名美女,外加一处供他尽情寻欢作乐的精美私宅。便再无担忧。
如此一来古怀门不但轻松了很多,而且随着魔道高层开始给补贴,并且往这里运各种物资给养。古怀门还能源源不断的靠着克扣补贴,克扣物资,尤其是克扣物资里的药品。狠发横财。
至于那些受了伤,在怀州城疗养院等待救治的伤员的死活,古怀门根本不在意。
不过如此舒服的日子,毕竟是不长久的。
古怀门当代掌门胡草飞,已经是古怀门的第五代掌门。凭借几十年的勤学苦练,把古怀门的看家剑法,怀君剑法发挥出超越历代掌门的威力。硬是把古怀门从二流门派发展成怀州城的第一门派。
这一日下午,胡草飞正坐在古怀门内院一处幕厅内喝茶。怀里还抱着两名略显稚嫩的少女。
胡草飞此时看起来心情大好,不时的挑逗抱在怀里的少女几句,直逗得两名少女的面颊晕起阵阵霞红。
胡草飞高兴成这样的原因很简单,前几日到了一批物资。其中大半都是现在最紧俏的药品,就在今天上午,胡草飞成功的把来的这批物资中的药品卖出了大半,在现在到处缺药,根本有价无市的行情下,足卖了小千两白银!
几乎抵得上古怀门往年小半年的收入!胡草飞第一时间给魔道高层派来监察的人送去二百两!如此古怀门便可高枕无忧,安心大发横财!
不过,正在胡草飞挑逗怀里两名少女的时候。突然,古怀门外院处响起兵器交错的声音。马上就是痛苦的呻吟声。但所有呻吟声都只发出短短一声,便再无任何后续。显然是被人瞬间击杀,连哭喊的余地都没有。
胡草飞马上把怀中的两名少女一把扔出,两名少女摔在地上,满身泥污脸上带血。但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是眼泪止不住地,默默无声留下。
胡草飞直向外院相反的地方狂奔。竟是把古怀门一众长老弟子扔下不管,要自己逃命。
但胡草飞刚过了两个院,离出古怀门还有五个院的时候。就已经被一名身穿粉紫色衣袍的中年女子堵住。之所以说是女子而不说少妇,是因为这女人虽已是中年,但仍是女子打扮。正是流云山月师伯。
无任何废话,月师伯在见到胡草飞的一瞬间,就已劈出一道剑光。
胡草飞知道此剑厉害,也知道自己绝不是眼前中年女子的对手。所以连剑也不敢出,直接一个闪身躲过。
但胡草飞人虽躲了过去,头发却被月师伯这一剑削去不少。胡草飞已经是披头散发的样子,看起来甚是狼狈。
眼见逃是逃不出去,眼前的中年女子武功又高的吓人。胡草飞还是不拔剑,干脆往地上一跪。可怜巴巴地看着月师伯,求饶他一命。
但胡草飞人刚跪下,月师伯的长剑已来。丝毫不给胡草飞活命的机会。
胡草飞见此暗骂一句,心头一横,长剑终于出鞘。先挡过月师伯的一剑,接着拔地而起。剑气出浮现长剑之上,道道剑气纵横。
胡草飞露出满意神色,左臂一挥,长剑急速劈出,道道剑气交错着斩向月师伯。
而胡草飞一剑劈出后,竟看也不看,趁此机会直接往院外飞奔。
可惜并可怜的是,胡草飞刚刚跑出一个院,便非常无奈的停了下来。
月师伯正稳步站在胡草飞身前,面带微笑,淡淡的说道:
“嘻嘻嘻,看来你逃命的本事不错。不过,今天老娘不想让你逃命。”
胡草飞脸上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再无侥幸,持剑与月师伯斗在一起。不过几招,胡草飞已倒在地上,胸膛前有一道剑痕,不断地往外冒血。双眼涣散,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从流云山五人杀进古怀门,到五人撤出。前后只一盏茶的时间,古怀门便已全门覆灭。
从掌门到长老,无一幸免。弟子一辈的倒是有不少人逃了出来。
随着古怀门灭门,怀州城的魔道伤员疗养院,顿时变的毫无抵抗能力。
而最讽刺的是,在正道门派杀入之前,魔道的门派抢先一步,把疗养院的所有物资席卷一空。只留下这些伤员,任他们自生自灭。
这些伤员一共几百人,重伤的只有十几个。剩下的全部是中轻伤,不管伤势如何,大部分人逃命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这些魔道伤员纷纷弃院而逃。大多是几人十几人合伙,缺吃少穿就到附近百姓家里去抢。竟成了不小的祸害。
这样的情形没保持多长时间,正道的门派很快就杀了进来,这些魔道伤员只要暴露,便再难逃了性命。
而这,只是正魔大战的一个投影。
正魔大战之下,整个江湖都是一片血腥。
第二卷 无碍东西 八十八章 如此自由的任务
古怀门被灭门的第二天,豫州大地的洛城郊外官道。一男一女骑马而行。两人都是一身白衣,男的面容俊朗,女的容貌绝美,正是流云山的林湛清和东方婉。两人也不说话,甚至互相看也不看。只是不紧不慢的骑马慢慢走着。
又过了一会,林湛清看了看东方婉,终于说话了,
“这次的任务是自由行动,东方师姐不必跟着我的。”
东方婉对林湛清的话并不在意,也不看林湛清,像是对自己说话般,轻声说道:
“既然是自由任务,我为什么不能走这条路?”
林湛清道:
“廖全和于问都是自己行动,为什么你要和我走一条路?”
东方婉道:
“这条路是你自己在走,也是我自己在走。你我都是自己行动,不过恰巧是在一条路上自己行动罢了。”
林湛清没回话。
两人还是骑着马,不紧不慢的在郊外官道上,向洛城行去。
流云弟子此次的任务可谓是自由之极,一没有具体目标,二没有时间要求,三没有任务地点。
有的只有一个,尽可能给魔道制造麻烦。搞的越大越好。除此之外就是不论如何,要在两个月后返回流云山。
林湛清四人当初听到是这么个任务的时候,高兴的有些不敢相信。这哪是任务,简直就是任自己自由消遣。
这两个月只要随便找几个魔道小门派欺负欺负,小心行事,别惹上大门派的长辈高手。到了日子回流云山报到,就算圆满完成任务。
至于这两个月的时间到底如何安排,则全凭自己高兴。游山玩水,逛城赏景,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只要抽点时间,稍微干些活,足够交差就行了。
洛城不比怀州城,洛城的魔道第一大门派洛水宗很是强盛,实力在魔道门派中虽说不是顶尖的,可也算得上第一批阵营。而洛城的正道第一门派天阳门的实力,比洛水宗还要强横几分。
而正魔大战开启,洛城的正魔之间自然也交过几次手。几次较量下来,正魔互有胜负,算是打了个平手。
就在几天前,洛城还发生了一场正魔大战。交战的正是洛城正魔各自的第一门派,洛水宗和天阳门。
洛水宗和天阳门虽不至于生死相拼,可也是全力而为。洛水宗毕竟实力稍弱,吃了个小亏。
此战过后,洛城所有门派都在修整,倒是难得的平静几天。
林湛清东方婉两人在进洛城前,特意带了薄纱斗笠。斗笠上的纱很轻很薄。仔细看去,大概看清薄纱下的面容。
这样一来,既显得低调,又不会刻意引人怀疑。
林湛清和东方婉之所以如此低调行事,一是怕洛城中的魔道高手,二是只有低调,才方便行事,更方便撤离。
洛城城门昼夜开着,没有人监管,林湛清和东方婉没有任何阻碍就进了洛城。
两人往城里走了几条街,正好来到一处客栈前。客栈的门脸不大,但也有两层木楼。门前悬挂的匾额上,用金漆写有知惓客居四个大字。虽然金漆的颜色更近似于黄色,但字体却是苍劲有力,颇有几分气
势。
知惓客居的门脸看上去不算豪华,不过很是干净。显然客栈老板平日的很用心的在打理。
林湛清与东方婉对视一眼,两人都点了点头。林湛清先上前一步,没等林湛清进客栈的门,知惓客居的店小二就热情的迎了出来。
店小二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俊生,身材有些干瘦。腿脚甚是麻利,说话别提多好听了。
“二位贵客赶紧里面请。来来来,二位贵客的马交给小的,保证给您用上好的草料喂得足足的。不满二位贵客说,我们知惓客居在这洛城。虽说门面不是大,可若是比服务贴心周到,那可是洛城里排头一号,在洛城都出了名的。二位贵客到我们知惓客居来,保您满意。”
林湛清与东方婉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齐齐进了知惓客居。
两人要了两间客房,又自称是外地生意人路过此处。不知此城是什么情况,有无危险忌讳。借此向知惓客居的店小二好好打听了洛城的情况。
店小二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待店小二说完,林湛清扔下一块散碎银子,又吩咐店小二叫几道家常菜送到房间。
叫的菜送来,林湛清和东方婉简单吃过。林湛清这时才轻声说道:
“这洛城正魔之间刚刚打了一场,正是松懈修养的时候。东方师姐,咱们如何行事?”
东方婉神色冰冷如常,只是眼神中多了几丝暗淡。不像以前那么清亮。淡淡说道:
“以你我二人的武功,在这洛城根本掀不起风浪。若是一个不注意,惹了洛城魔道的那几位高手,怕是只有逃跑的份。如此情景,还能如何行事?”
林湛清眉头一皱,道:
“师姐难道是说,我们来洛城什么也不干?”
东方婉听了林湛清的回话,竟难得的的扑哧笑了出来,但只笑了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冰冷模样。开口道:
“呵呵,你林师弟竟也有糊涂的时候?真是让师姐意外。”
林湛清被东方婉搞的莫名其妙。脑袋愈发不好用,挠了挠头,问道:
“师姐到底如何意思?别绕弯子,赶紧告诉我?”
东方婉见林湛清有些着急,更是有心要逗逗林湛清。就不把话说明,不紧不慢的说道:
“林师弟平日里聪明的很,怎么这时糊涂起来?莫不是故意在诓骗师姐?”
林湛清被东方婉这话气了个没脾气,干脆一句话不说,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
这下轮到东方婉尴尬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理林湛清又怕会一直僵持下去,理林湛清又怕丢了自己面子。想来想去,也没个办法。索性也坐在木椅上。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两人就这样耗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还是林湛清先开口道:
“我们到底要如何?”
东方婉见林湛清开口说话了,也没故意拿着,马上回道:
“扫几个魔道小门派,把戏做足,让洛城的门派自己打。”
林湛清听此,微微瞥了东方婉一眼,自言自语道:
“还是女人心狠手……咳咳咳!还是东方师姐聪明智慧。师弟我佩服不已,无论如何师弟我也是追不
上的。”
东方婉狠瞪了林湛清一眼,却没说什么。
到了亥时,天色已是一片漆黑。林湛清东方婉两人换了夜行衣,出了客栈,直奔洛城当地的魔道小门派而去。
长平帮是洛城很不起眼的一家魔道小门派,从掌门到弟子总共十几个人。
因为武功不济,接不了什么好任务。又经常遭受当地大一些门派的打压,定时定点的奉上供奉。所以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平日里伙食很难见到肉,大多时候只是一天两餐素菜,晚上喝点稀粥应付。
这一晚长平帮掌门睡得正酣,在睡梦中突然察觉门外有动静。赶紧起床提刀,还没有来得及出门,就有两名头戴黑纱面罩的黑衣人闯了进来。
两名黑衣人二话不说,直接出剑。可怜长平帮的掌门,连丝毫还手之力也没有。只一招,已人头落地。
两名黑人迅速离去。这两名黑衣人正是林湛清与东方婉。
林湛清东方婉的身影,又迅速出现在另一家魔道小门派痴狼帮中。
痴狼帮比长平帮稍大些,共有二三十人上下。除了掌门之外,还有三名长老。平日里的伙食,可以一天三顿吃青菜白饭,还能时不时加顿烧肉。
林湛清东方婉二人故伎重施,直接出现在痴浪帮掌门房间中,一剑将痴狼帮帮主人头斩落。
又毫无犹豫地先后地出现在其他三位长老房间。同样的一剑,只是一剑,就先后将三位长老人头斩落。
痴浪帮事了,又毫不犹豫地赶向第三家门派。
以林湛清东方婉二人的武功,在洛城魔道小门派中完全横行无阻。
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已经连挑了三家魔道小门派。且只对这几家小门派的掌门,及有限的几位长老出手。对于弟子一辈子完全不管不问。
而那些弟子见如此的阵势,早就吓破了胆。好一些的还知道四散逃命,差一些的直接找个地方抱头趴着,动也不敢动。浑身上下打着哆嗦,不停的告饶哭喊。
两盏茶的时间内,洛城已有三家门派出事。如此动静,已经惊动了整个洛城。
而林湛清东方婉两人,在第三家门派事了后,再也不敢托大,迅速赶回客栈。
两人极其自信,凭借自己的身手,绝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就在两人回到客栈没多久。洛城以洛水宗为首的魔道门派的人,已经赶到了出事的三家小门派。虽然多多少少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但也只是一些很浅的模糊不清脚印之类。根本看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洛城洛水宗气急败坏之下,认死了这是洛城正道门派干的,第二天极其严肃的派人去洛城正道天阳门交涉。天阳门对此完全不知情,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向洛水宗解释。但天阳门在洛水宗恶狠狠的言语相逼之下,一时气不过,竟认了下来。
双双纷纷撂下狠话,无非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之类。
如此一来,洛城的正魔大战,变得更加紧迫,激烈,血腥。
而林湛清东方婉此时已经出了洛城。两人在洛城郊南的龙门山中,游山玩水,享受自然风光,好不惬意。
第二卷 无碍东西 八十九章 东方婉佛前许愿
清晨,日光大放。
林湛清与东方婉到了洛城胶南的龙门山。
自下往上,一路行去。入眼之处,皆是花姿娇艳。置身所在,围绕花香浓奇。
花开烂漫,春色无限。龙门山大片大片的鲜花盛开,樱花,桃花,兰花,百合花,郁金香。各种颜色的鲜花汇聚成花的海洋。
如此连山接地般,为龙门山披上了花外衣。花的香气弥漫,仿佛这片天地也被花香彻底笼罩。
此情此景正是,
春回大地山花漫,弥香馥郁醉人迷。
忘却红尘多烦恼,瑶池亦如此景奇。
林湛清东方婉虽然陶醉在花的海洋中,但依旧往龙门山高处行去。到半山腰时,转到山的背阴面。
两人顺着山背阴面走了没一会儿,一座座石窟雕像映入眼前。这就是使龙门山声名远扬的龙门石窟。
佛陀,菩萨,罗汉,天女,一座座石窟雕像栩栩如生。且每座雕像的造型都不一样。
佛像的样子有坐佛,卧佛,站立双手合十的佛像等等。
菩萨的样子有素布简衣菩萨,满身璎珞菩萨,千手观音菩萨,宝杖地藏菩萨,华美少年弥勒菩萨。更有许多梵地原旨的坦胸露乳的菩萨像等等。
罗汉像有,降龙,伏虎,喜,怒,哀,乐,卧睡状,双手托天状,憨笑状等等。
至于天女像,就更是丰富多彩,不可一一累述。
且这些石窟雕像皆是眉目传神,犹如真人在世一般。也不知是如何的能工巧匠,才能创造出如此的神奇造化。声名远扬的龙门石窟,果然名不虚传。
二人慢慢走来,林湛清对这些佛像雕塑只是纯粹的欣赏,欣赏雕刻工艺的奇绝,佛像的庄严震撼。
而东方婉却与林湛清不同,每到一处佛像菩萨像前,都会上手合十,心中默默称念几句。虽不知求的是什么,但样子极为虔诚。
林湛清对东方婉有些好奇。本来江湖上学武之人,尤其是修行上等武学的人,免不了要参悟些佛经道典。
所以林湛清对仙佛种种的传说神奇并不陌生。但也只是止于敬畏,丝毫不感兴趣。从未想过,去信那些奇幻虚无缥缈之事。
可林湛清从没想到,平日里最是清冷的东方师姐,竟会将心事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仙佛之上。若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幕,林湛清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如此一来,林湛清对东方婉的看法发生了些许转变。
东方婉在林湛清心中变得染了些烟火气,不在是完全不食人间烟火的绝情仙子。而越来越像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女人。美的不像人间女子,但又与人间女子一般无二的女人。
林湛清默默的在后面跟着,看着东方婉神色恭敬的,对着这些佛菩萨像一一双手合十而拜。等到将所有石窟雕像都逛完了,东方婉也把所有的佛像菩萨像拜了一个遍。
眼看临近中午,林湛清与东方婉寻了一处桃园。桃园里的桃树上,桃花盛开的无比艳丽娇媚。
两人在一颗桃树下席地而坐,地上的草青翠,还有少许的桃花花瓣落在草地上。
林湛清目光清澈的看着东方婉,语气平和温柔的问道:
“东方师姐刚才在佛像前,许的什么愿?可以告诉我吗?”
东方婉面颊迅速闪过一丝晕红,但马上消失不见。口气冷清说道:
“不能。”
林湛清看着东方婉的冰冷神色,没再问。
把提前准备好的事物拿出来。
有烧鸡,酱牛肉,小菜,油饼,两人一言不发,默契的分了饭菜,静静的吃着。
不一会儿,带来的饭菜已经全部打扫干净。当然,大半都是林湛清吃的。
林湛清吃饱吃得舒服了,干脆往地上一躺,悠闲的晒起太阳。
东方婉见林湛清如此,一向冰冷的脸上,也泛起些许笑意。就这样席地而坐,静静地看着林湛清。
太阳行走的缓慢,时光却流逝的飞快。一个时辰已经过去,林湛清这才慢悠悠的起身,晃了晃身子,揉了揉眼睛。
东方婉此时正抱着膝盖静静坐着,有些发痴的看着林湛清。
林湛清抬起头看去,正好与东方婉四目相对。两人的目光刚一交锋,林湛清便赶紧把目光收回,稍稍转头,心里有些发虚。没再抬头,开口问道:
“东方师姐怎么……怎么不躺下休息一会儿。”
东方婉语气平静,淡淡说道:
“不想休息,便不休息。怎么,不好吗?”
“没有,没有。师姐想怎么样,都是好的。”
东方婉没回话,气氛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
林湛清正了正神色,问道:
“师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东方婉看向林湛清,反问一句,
“师弟觉着我们该去哪里?”
林湛清道:
“去两百里外的鹰城吧。”
东方婉道:
“嗯。师姐听师弟的。”
林湛清东方婉两人不再停留,直接下了龙门山。骑马直向东南方的鹰城而去。
同在豫州大地,鹰城和洛城的情况很是类似。城内的武林门派实力很不错,正道第一门派名叫飞鹰门,魔道第一门派名叫苍鹫派。论实力都是正道魔道的第一批队,但也算不上顶尖。相比之下,飞鹰们的实力稍比苍鹫派强一些。
这时林湛清和东方婉在洛城干的好事,早就在附近几个城镇传开了。
虽然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干的,但现在的洛城,已经实实在在乱成一锅粥。
洛城正魔之间相互谩骂不断,冲突四起,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而这样的状态,魔道的落水门和正道的天阳门都极其郁闷和气愤。
本来洛城正魔之间虽然嘴上喊着不共戴天,但真的到不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但让林湛清东方婉这么一闹,正魔间瞬间变成了积怨千年的仇敌一般。如果谁想不拼命,是绝不被容许的。
没办法,事到如今,正魔不想拼命也不行了。所有人都要硬着头皮,用性命拼出个谁胜谁负。
洛城如此,鹰城当然不想变的和洛城一样。不光鹰
城,周边的几个城镇都是一样的想法。
所以鹰城大力加强防备,入城的城门处二十小时有人值守。不管是任何人入城都要仔细登记,本城的人相对简单,鹰城每个人都有一张通发的通行证。进城时人证核对无误,签字过后就可放行。而外地人进城则要仔细核查,姓甚名谁?出身哪里?来鹰城干什么?在鹰城待几天?如果是生意人,读书人,或者是务农的闲散人大概是无事的。
但一旦发现入城的人有武林背景,多数不会被放行。
而且就算放行通过,也要仔细登记后,缴纳费用,领取一张临时通行证。如果想出城,只有凭此通行证,再缴纳一笔费用才能出城。
傍晚,鹰城郊外。
一男一女皆是一身锦衣华袍,骑着马向鹰城慢慢行来。正是刻意装扮成生意人的林湛清与东方婉。
而傍晚进城,也是刻意如此的。林湛清与东方婉早在路上便听说周围几座城都实行了戒严,进城很不容易。
东方婉提过建议,在官道上歇脚的饭铺,买些饭菜干粮。在郊外风景好的地方露宿几天。反正宗内对任务也没要求,何苦为难自己。
林湛清却不答应。执意要进城,并且进城后,还要扫几个魔道小门派。
东方婉本来就性子清冷,不好与人争辩什么。和林湛清争了几句,也没办法,只得顺着林湛清。
在鹰城城门处,二人果然被拦下来。
守城门的共有五人,主事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身形矮小,面目猥琐。
其他四人也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其中看起来年纪最轻的,三十来岁的瘦脸男子,正对着林湛清东方婉盘问。
“你们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林湛清弯着腰陪着笑道:
“守城大哥辛苦,我夫妻二人是生意人,从中州过来,去往宛城。”林湛清一边说着,一边从手里掏出一串儿铜板,悄悄地塞入瘦脸男子手中。
瘦脸男子马上面露微笑,说道:
“既然你们夫妻都是生意人,那肯定是好人。”
林湛清马上配合说道:
“对对对,我们夫妻二人绝对的好人。”
瘦脸男子又说道:“既然是好人,那便可以入城。来你们随我登记一下。”
林湛清连连称谢,马上跟着瘦脸男子去登记。东方婉站在原地,从头到尾,一言不说。一副全凭林湛清做主的样子。
本来只要登记过后,林湛清东方婉就可顺利入城。可城门处主事的猥琐男子,并不想放二人过去。
猥琐男子自从看到东方婉的第一眼,目光便死死盯在了东方婉身上。
见林湛清来了,不等林湛清开口,便没好气的问道:
“看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又赶在傍晚入城,准是心里有鬼。还不给大爷我老实招来!”
猥琐男子一边训着林湛清,一边不停地偷瞄向东方婉。尤其是看向东方婉时,不时咽口水的样子,实在是猥琐恶心至极。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九十章 猥琐男子**难耐
林湛清自然是看出了这猥琐男子的所思所想,可也不敢轻易暴露武功,只能勉强应付着。
林湛清上前一步,往猥琐男子手中塞了一块儿琐碎银子。然后开口道: “大爷明鉴,我夫妻二人可是真正的好人。傍晚进城也是实在没办法。我夫妻二人赶了一天的路,傍晚才堪堪赶到鹰城。请大爷高抬贵手,放我夫妻二人进城。”
猥琐男子呵呵一笑,没理林湛清。而是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邪笑的朝东方婉走去。
猥琐男子死死的盯着东方婉,暗黄的眼珠好像要瞪出来一般,好一顿上下打量。过足了眼瘾之后,开口向东方婉道:
“天色已晚,妹妹要进城,可是让大哥哥我为难啊!”
林湛清一步不离的跟着猥琐男子,这时刚想开口,便被猥琐男子一句骂了回去,
“别来烦大爷!大爷和小妹一见如故,正聊得火热!”
林湛清对猥琐男子如此不要脸,并且恶心至极的样子,实在是感到无奈。
如果是平时,这男子的脑袋早被一剑斩了。但此时实在不好暴露武功,只能耐着性子,装怂货陪笑道:
“大爷说笑了。我家女人一向不喜说话,也不会说话。在我家乡是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街坊邻居见了就躲的。”
林湛清这一句说出口,猥琐男子还没来得反应,东方婉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冲着林湛清狠狠一脚踢了过去。直把林湛清踢得翻倒在地,还滚了两个滚。猥琐男子见东方婉如此厉害,淫思之心已消了一大半。
林湛清倒在地上,满身是土,哭丧着脸,嘴里直骂道:
“你个疯婆子!咱们成亲后,你恨不得天天打我!十里八村谁不躲着你走!要不是当初我什么也不知道,你爹陪送的嫁妆又多,说什么我也不敢娶你!”
林湛清说着说着,竟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声极凄惨,甚是瘆人。
看城门的几个人,也被林湛清哭声吓得不行。毕竟此时天已黑,如此瘆人可怖的声音,是个人都会害怕。
而且现在刚好临近他们几人交班的时间,若是在这一班出了什么问题,都要算他们几个人身上。
此时其他四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主事的猥琐男子。猥琐男子被林湛清东方婉这么一闹,也没了贪色的心思。嘴里没好气的说道:
“算了!算了!看你们两个也不像什么有胆量做坏事的人,赶紧登记进城!”
猥琐男子说完,依旧贼心不死的看向东方婉,一脸猥琐的微笑道:
“妹妹如此美貌,怎会是不通事理之人。定是那小子不堪用,妹妹辛苦,好让哥哥心疼。”
猥琐男子说完,还故作潇洒的眨了眨眼。
东方婉对猥琐男子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情,既无微笑,也无厌烦。猥琐男子还以为东方婉的面无表情就是芳心暗许。心里和脸上都乐开了花,不停盘算着如何在城中与美人相会。
林湛清与东方婉好不容易混进了城,拿着通行证找了客栈住下。
待到深夜,林湛清悄悄出了客栈,翻过城墙,运轻功迅速跑到郊外。从一棵树下把两人埋在途中的的剑挖出来,迅速返回客栈,老实睡下,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林湛清和东方婉真如小夫妻一般,在鹰城的大街小巷逛了起来。
胭脂水粉铺,昝钗首饰铺,坊市中的售卖各种玩意儿的小摊子。林湛清与东方婉都一一逛过。
“这盒胭脂怎么样?”
“这支簪子喜欢吗?”
“这个香囊好不好?”
林湛清与东方婉完全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样子。也不知是两人演技好,还是多少入了几分戏?
东方婉也把往年冰山的样子收起了些,倾世绝美的容颜上,带了几分笑容。
这笑容如最灿烂的,最娇媚的,完全盛开的花一般。足以覆盖山河大地,融化冰山雪川。令红尘为之倾倒,哪怕天上仙女见了,也会自觉羞愧。
一路上走过的地方,所有男人都沉迷在东方婉的笑容中。变得魂不守舍。不光男人,就连女人一样为如此绝美清丽的女人的笑容所沉醉。
就是经常与东方婉打交道的林湛清,也被这笑容完全融化。全部身心都醉倒在这难值难见的倾世笑容中。
恍惚间仿佛天地都不存在一般。就连林湛清与东方婉,也伴随着这世界一起消失。
只有那直指人心沁人心魂的笑容,化作新的天地。取代了白天黑夜,山河大地。
林湛清沉醉在这笑容中,好似痴了呆了。直到东方婉的一巴掌扇过。林湛清才愣愣的缓过神来,看向东方婉,傻傻的笑了笑。
东方婉也回了林湛清一个傻傻的,但绝美清丽依旧的笑容。
两人慢慢逛到中午,找了一家馆子。简单要了几道家常菜,悠闲吃过,结了账。
正要出门回客栈,没想到看守城门的猥琐男子正往馆子而来。而且看样子是专门冲林湛清东方婉来的,更加准确地说,是专为东方婉来的。
果不其然,猥琐男子一见东方婉。一对暗黄眼珠好像定死了一般,死死盯着东方婉上下打量。恨不得马上立刻就要把东方婉活吃了。
林湛清一见这作死找死不死不行的货色又来了,顿时又气愤又郁闷。直挡在东方婉身前,目光直直的看向猥琐男子。
猥琐男子对林湛清直直看来的眼神,感到些不解和惊讶。
在猥琐男子影像中,林湛清只是一个窝囊的怂包软蛋。怎么会如此胆大,竟敢直直的看着自己。猥琐男子有些生气,尤其是在东方婉面前。自己决不能丢了面子。
猥琐男子马上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林湛清,用一种教训三孙子的口气说道:
“你小子给我让开!我与好妹妹有话要说!”
林湛清听了这一句好妹妹,不光火气大燥,而且恶心到无奈。甚至对猥琐男子的不要脸精神,感到几分佩服。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当真是举世难见。
林湛清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看向猥琐男子,一点也不让。
猥琐男子
见林湛清这愣头青的样子,脸色一丝狠劲闪过,刚要说些什么。
东方婉却赶紧绕过林湛清,上前一步凑着猥琐男子,小声说道:
“瞧你急个什么!大后天的晚上,到我住的客栈来。”
东方婉话说完,马上挽着林湛清的手离开馆子,回了客栈。
而猥琐男子还在沉醉在那一句“你急个什么”中,愣愣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猛的向天空大喊一声“啊”~,然后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笑的如痴如狂,似完全傻了一般。
客栈房间内,林湛清东方婉搬了椅子,对坐着。
林湛清一脸不高兴,道:
“东方师姐,你跟那人说的什么!你,你就不能换个别的说!”
东方婉对林湛清这样子一点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带着一丝微笑说道:
“怎么了?师弟生气了?不过是骗那个老臭男人一句,有什么好生气的。咱们今晚就行动,事后直接离开鹰城。只是骗他几句,难道不值?”
林湛清被东方婉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脸色越发涨红。
愣愣的憋了半天,才闷闷的说一句,
“你有道理!我回屋睡觉!”
林湛清从木椅上起身,回了自己房间。走的赶紧利落。
东方婉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湛清离开的身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总之是完全的面无表情。
是夜,林湛清东方婉换了夜行衣,黑纱遮面。从客栈窗户翻出,直奔鹰城一家名叫知福剑门的魔道小门派。
几乎是从天而降般,破开窗户,直接闯入知福剑门掌门的卧房。
而此时此刻,知福掌门正兴致盎然的与之夫人痴动喊叫着。
林湛清东方婉其实也很郁闷,两人刚一来到知福掌门卧房,就听到房中的阵阵嚎叫,并且一浪高过一浪。
但时间紧迫,容不得两人犹豫。林湛清东方婉互相看了看,都是一脸尴尬。尤其是东方婉一个女儿家,还未经人事,更是满脸羞红。稍一停顿,两人还是持剑杀进了卧房中。
那知福掌门夫妇,真真正正是死在了共度云巅,潮水汹涌的一刻。也不知如此死法是最幸,还是最不幸。
林湛清东方婉杀了知福掌门后,并没离开知福剑门。而是在知福剑派连杀了四名长老后,才潇洒离开。
林湛清东方婉出了知福剑派,悄悄的潜入鹰城一家名叫梦醉宗的正道门派。把两人染了道道血污的夜行衣 其中一件扔在梦醉宗的伙房灶火傍边,另一件埋在醉梦宗院外不远的的一处草丛中。
做完这些,一切大功告成,林湛清东方婉直奔鹰城城外而去。
虽然是都去鹰城外,但东方婉没管林湛清,直接奔向鹰城城门处方向。
林湛清开始还有些纳闷,城门处一片开阔,并不是最佳选择。而东南方的城墙外对不远处就是野林。两人翻过城墙潜入野林。没人有本事追的到。
但林湛清稍一想,立马就明白了。对东方婉不敬的猥琐男子,此时应该在守城门!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九十一章 纯粹的情感
想到此,林湛清二话没说,跟着东方婉向城门处奔去。
猥琐男子此时的确在城门处守城,但整个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停痴笑着。晕乎乎的看向天空,嘴里还小声念叨些什么。
猥琐男子就这样傻看着天空,一直迷呆呆发愣。看城门的任务则全由其他四个人负责,
就在这时,两道人影快速从城里往城外闪过。
看城门的四人刚发现人影,人影已近到城门不到二十步的距离。四人仔细看去,是两个年轻人,一身夜行衣,面罩黑纱,手持长剑。显然来者不善!
四人急的大叫起来,猥琐男子被这大叫破坏了心中意淫之事,什么也不管,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四个喊鬼啊!有什么大不了的!给老子消停点!”
猥琐男子话刚说完,才看见有两名黑衣人已经持剑近到自己身前。一道剑光闪过,猥琐男子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脑袋已经飞了出去。
圆球般的脑袋落在地上滚了几圈,睁大双眼,看着不远处那颗没有头颅的熟悉身躯。不可思议一般,眨了眨眼,便永远告别了人世。
出剑的正是东方婉!而东方婉把猥琐男子头颅斩了并不解气,又连续在猥琐男子身上,以及滚在地上的脑袋上,狠劈了十几剑。
猥琐男子的身躯被劈成好像一大块一大块的碎肉,挂在零散的骨架之上一般。而猥琐男子的头颅,已经彻底变成一堆碎肉残骨白浆。
林湛清干净利落的把看城门的其他四人结果后,东方婉还在狠劈猥琐男子的残尸。林湛清紧拉过东方婉的手,飞速往城外狂奔。
而鹰城的人,也因为看城门四人的大叫,急速往城门处赶。
最早到城门处的是两男一女三个人,三人同属于魔道,但不是一个门派。
三人来到时只看到守城门的五个人已经惨死,尤其是主事的猥琐男子死相,太过惊悚。
让人心惊胆战的同时,不免怀疑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才会下如此狠手?
五人的尸体还温热,显然事情是刚刚发生。而行凶之人的踪迹已经完全看不到。三人不敢托大,两人老实的守在城门处,三人中的女人去向城中主事之人汇报。
第二天,林湛清东方婉的画像便贴满了鹰城的大街小巷。虽然画像与林湛清东方婉本人并不是很像,但多少还是有几分相似。
不光鹰城,林湛清东方婉的画像很快传遍了附近几座城镇。这就造成极为滑稽,但又真是无比的一幕。
附近几座城镇的正道魔道,暂时完全放弃了矛盾与隔阂,齐心合力的派人严防死守,一定要把画像中的男女挡在自家城池之外。
并且都发出高额悬赏,有人见到画像中人必须马上要上报,一旦核实,重赏十两白银。
这下附近几座城池的老百姓,可是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发一笔横财。
毕竟只是提供消息,又不用和画像中的贼人拼杀。只要看到可疑的人,悄悄报告就行了。这十两白银赚的不要太容易。
林湛清东方婉此时,早跑到鹰城附近的尧山清闲的享受风
景。虽然对此外面的消息一无所知,但两人都是闯荡江湖的老手,自然知道在鹰城的行动多少是暴露的。
所以两人早上在官道路过一家歇脚饭铺的时候,买了不少包子油饼之类的干粮。足够两人四五天吃的。
尧山的风景集雄,险,秀,奇,幽为一身。
峰势险峻,深谷幽奇,浓云混雾,山湖鳞波。林湛清与东方婉在尧山上一一转过,享受山水之间的唯美意境,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化神奇。
两人很少说话,或许本就不该说些什么。两人都动了情,但又只是单纯无比的情。不掺杂任何想法,也没有任何欲念。不涉及过去,更没有将来。两人对此很是默契。
林湛清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情,更不想破坏这极其纯粹的,无限唯美的情。
除此之外,林湛清也不知道若是和东方婉真的染了情字,又该如何面对韩玉凝。
韩玉凝自小和林湛清一起长大,早已变得和亲人一样。并且林湛清是真的对韩玉凝动了心,是一种混合了亲情与爱情的无法割舍的情感。很真实,很踏实,很有烟火气。
而东方婉自小性子清冷,早已习惯了不食人间烟火的自在生活。
若是让东方婉嫁人生子,整日里洗衣做饭,照顾家庭男人孩子。东方婉真的无法想象自己如何过这样的生活。
最起码,这样的生活,绝不是东方婉心中喜欢的。
两人都极为聪明,自然知道对方的所思所想。于是两人的目光交流变得稍多了一些,但言语交流越来越少。
就这样保持着朦胧的心照不宣的美好。这份美好就像一个极为梦幻的泡沫,随时可能消失,但又永远存在于一处虚无缥缈的,无人可寻的,极致梦幻唯美的地方。
……
六天后,一对像是夫妻的年轻男女在天色半黑的时候牵着马走进了祥安镇,正是林湛清东方婉二人。
祥安镇是豫州大地的一处边陲小镇。从祥安镇再往东不到八十里,就是齐鲁大地。
祥安镇和大多数的北方小镇差不多,平日里清静的很。除了少数往来的客商和其他的赶路人偶尔在小镇落个脚外,很少外有人来。
大概是日子不富裕的原因,祥安镇上也没有武林门派。所以林湛清和东方婉才打算在祥安镇住下,毕竟一连七八天都在野地露营,实在是不好受。
当日林湛清东方婉二人在尧山呆了两天后,便受够了山上的风餐露宿,下了尧山。
两人下山后没敢去大的城镇,只在沿路的饭铺买些包子干粮之类填饱肚子,然后一心赶路。
不过就算如此,他二人的行踪被悬赏十两白银的消息,已经变成了附近几个城镇老百姓的最大谈资。
所有人都在兴高采烈的谈论,好像十两白银已经到手一般。
如此情景,容不得林湛清东方婉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无法,林湛清和东方婉只能沿着远离城镇的荒郊野地赶路,晚上就露宿在野地。好不容易才平安来到祥安镇。
而祥安镇还不能算安全,只有到了齐鲁大地,才算真正
的安全。豫州大地的势力,绝不会,也不敢在齐鲁大地胡乱搞事。
林湛清东方婉在祥安镇找了客栈住下后,几乎是无任何间隙,马上洗漱一番,倒头便睡。
这客栈的条件虽然比不上繁华城镇的豪华客栈。但比起荒郊野地,简直就如天堂一般。
就在两人在各自房间睡得和沉沉酣睡时,客栈又有三名客人结伴而来。这三人分别是一名一身华服的中年男子,一名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一名三十岁上下的美艳少妇。
中年客栈老掌柜见今天生意如此之好,止不住的欢喜。赶紧安排好房间,请客人入房歇息。
客栈房间中,三人围桌而作。其中美艳少妇眉头微皱道:
“二位师兄,咱们这次代表中州魔道去齐鲁大地的凌剑宗参加魔道的真焰大会,也不知是福是祸?”
华服中年男子道:
“师妹多想了,这次真焰大会规模并不大,总共才几十人参加。无非是互相聚一聚,商议接下来和正道的大战该怎么办?”
美艳少妇听此话,神色稍稍好了些,道:
“不论如何,咱们还是小心点。我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粗布麻衣男子道:
“师妹这话没错,多加小心总归是对的。天色不早了,咱们各自去休息吧。”
美艳少妇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华服男子和粗布麻衣男子又劝了美艳少妇几句,便各自回房间去睡了。
第二天清早。
林湛清东方婉一大早就收拾东西要离开客栈。
“您二位不再住了?”
“打扰掌柜了,我二人还要赶路,不住了。”
“得勒。您二位一路平安,我去牵马。”
就在客栈老掌柜起身去牵马时,昨夜入住客栈的三人也正好要离开客栈。
“老掌柜稍慢着点儿,我们三人也要走了。麻烦把我们的马也牵过来吧。”
“得勒,您三位与那二位正好的,我去给您把马牵过来。”
华服男子三人与林湛清二人照了个对面,双方皆是面无表情。
老掌柜把马牵来,林湛清东方婉与华服男子三人各自骑马离开。但更不巧的是,华服男子三人也是去往东方齐鲁大地。
林湛清东方婉见此,稍稍偏了些路线,找了另外一条路而行。
就在林湛清与东方婉离开华服男子三人的时候,美艳少妇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开口道:
“前些天各城发出的通缉令,二位师兄知道吗?”
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听此话,互相对视一眼,眼神皆有不解。粗布麻衣男子问道:
“此事当然是知道的,据说洛城和鹰城都被通缉令上的一男一女闹的大乱,无法收拾。师妹问这个干什么?”
美艳少妇眼睛眨了眨,道:
“我看和咱们住同一客栈,刚刚离开的那一男一女,就是通缉令上的那两人。”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九十二章 明人不说暗话
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听此俱是一惊,华服男子抢先问道:
“看刚才那二人,与通缉令上只有两三分相像。如此牵强了些吧?”
美艳少妇却口气坚定道:
“不会!我有七成把握,就是那二人!画像总是不准的,但画像中人的出尘气质却与那二人一般无二!出尘气质的人本就难找,又是一男一女,若不是那二人,则太巧了些!”
粗布麻衣男子看向华服男子,道:
“师兄,我们该如何、”
华府男子略一沉吟,道:
“若真是那二人,我们也不好不管。鹰城还好些,洛城被搅得满城风雨,正道已经打算对魔道下死手了。”
美艳少妇道;
“我看师兄说的有理,反正离真焰大会还早,咱们去会会那一对年轻人。”
三人都点了点头,骑马向林湛清东方婉离开的方向追去。
林湛清和东方婉此时一边骑马,一边交谈。
东方婉道;
“师弟,刚才的三人一看就是武林中人。而且看他们的身形,武功不会弱。会不会是来找我们的?”
林湛清道:
“应该不会,要不然早就对我们出手。不会等到现在。”
东方婉道:
“会不会是他们在等援兵。”
林湛清道;
“这个,我也不好说。总之咱们快点赶路,到了齐鲁大地一定安全。”
“嗯!”
林湛清与东方婉马鞭狠狠抽了几下,直抽的马发出一阵嘶吼。然后四蹄飞扬,急速狂奔。
华服男子三人追的并不快,但会根据林湛清东方婉的马蹄印判断距离,绝不会追丢。
就这样一天过去,深沉的夜色完全取代了白天。林湛清和东方婉刻意避开了城镇,又在荒郊野地露宿一晚。
二人点起篝火,找了些干草,简单铺了布。就这样和衣而睡。
一夜无事,清早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林湛清东方婉也被这太阳光早早的叫醒。两人稍缓过神,便又骑马赶路。
但就在两人刚刚上马还没动身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二位朋友慢些走,和我三人一起作伴赶路如何?”
林湛清东方婉顺着声音望去,正是那日在客栈遇到的三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废话,林湛清东方婉手中马鞭狠狠落下,急速狂奔起来。
华服男子三人见此,皆漏出一丝轻笑。然后掐, 急速向林湛清东方婉追去。
林湛清和东方婉的马是在一处小镇上买的,赶路还可以,若是比拼速度,则根本不堪用。
而华服男子三人的马是自家圈养的上等良驹,比林湛清东方婉买来的破马何止一筹。
林湛清东方婉不断用马鞭狠抽,但马就是跑不快。
身后一百步左右,华服男子三人正满脸带笑的在后面跟着。大有只要愿意,瞬间就能赶上并截住林湛清东方婉的意思。
林湛清东方婉跑了大概三里路,见丝毫没有甩开后面华府男子三人。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狠意。
林湛清朗声道:
“师姐与我会会那三人?”
东方婉轻笑道:
“正有此意”
林湛清与东方婉当即下马,林湛清站在前,左手紧握长剑,但并没出鞘。
华服男子三人,本来就在不远处。见如此情形,也纷纷下马。
美艳少妇首先开口道:
“我三人并无恶意,二位朋友跑个什么?”
林湛清轻笑了笑,道:
“江湖路险,人心难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美艳少妇道:
“心中无鬼,何惧阳光。道路万千,故作慌张。”
林湛清再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华服男子三人。
美艳少妇又开口道:
“明人无需暗话。我师兄弟三人怀疑两位是豫州各地共同通缉的人,所以请二位配合一下。我们要查验二位的身份。”
林湛清面无表情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三位能一路追着我二人不放,便知道你们绝不是什么好货色!若想动手,那便来吧!”
说完,林湛清左手把剑往身前一摆,但并没拔剑出鞘。
华服男子三人见此大笑起来,纷纷把自己的佩剑摆到胸前。
东方婉一步上前,站到比林湛清稍前一点的位置。没说话,而是慢慢的拔剑出鞘。右手持剑自然的朝向地上,目光冰冷的看着华服男子三人。
美艳少妇咯咯一笑,道:
“妹妹生的天仙般漂亮,怎么性子如此着急?就算是心疼自己男人,可也不能挡在男人身前。这不是骂自己男人没本事吗?”
东方婉还是不回话,林湛清却憋不住了,大声道:
“你个老女人胡说什么,这是我师姐!胆敢对我师姐不敬,看我一剑!”
林湛清长剑出鞘,竟一个人向华服男子三人冲去。东方婉紧随其后,但只跟着林湛清,一句话不说,丝毫不张扬。
华服男子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美艳少妇一马当先,出剑迎了上去。
林湛清长剑从地面飞速划过,带起一串火星。与美艳少妇离得近了,长剑直向上挑,自下往上劈去。
美艳少妇毫无慌乱,身子轻轻测过,躲过这一剑。持剑右手从胸膛处发力,直向林湛清面门刺去。
美艳少妇这一剑速度极快,又流畅至极。长剑行云流水般极速闪过,还有不到三寸距离,就要刺入林湛清的眉心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林湛清却笑了。林湛清之所以笑,原因很简单。这美艳少妇的武功虽然不弱,但还入不了林湛清的眼。只要林湛清想,几招就可以取了美艳少妇的性命。
林湛清身形急转,身子带着头急速闪过。美艳少妇的剑已经落到了空处。
林湛清动作未停,刚稳下身子,右手就接着转身的余力,在半空狠劈出一道半圆。
美艳少妇急退半步躲过,小巧右足狠蹬在地上。长剑上爆发出一层粉色的星星点点的光芒,一剑闪过,长剑好似携带了星辰之力般,从上向下斩去。
林湛清挥起手中长剑向上,只是单纯的举剑上挡的姿势,没有任何花哨。但在美艳少妇的剑落下的一瞬间,林湛清全身爆发出耀眼的青蓝色光芒。
青蓝色光芒大作,好似炸裂一般。直把美艳少
妇耀的睁不开眼睛。
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也在青蓝色光芒大作的瞬间,变了神色。盛宴紧眯,眉头紧皱。双双向美艳少妇飞奔过去。
下一刻,美艳少妇挨了林湛清一脚,直直飞了出去。林湛清也赶紧退到东方婉身边。
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第一时间把美艳少妇扶起,两人都是一脸的焦急担心神色。
美艳少妇狠啐了一口,骂道:
“竟让个毛头小子占了便宜,看老娘怎么活扒了他!”
美艳少妇话是如此说,但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可怜巴巴的看向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
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当即心领神会,纷纷看向林湛清与东方婉。
粗布麻衣男子道:
“本来只是小事,但你竟然敢对师妹不敬。小子,如此可怪不得我二人不留情面了。”
林湛清直挺挺的站着,一点心虚的样子也没有,道:
“都是江湖中人,武功不济,有什么好说的。刚才我若不是心地慈悲,你们的师妹早已命丧黄泉!”
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被林湛清的话瞬间激怒,纷纷出剑,向林湛清东方婉冲了过去。
美艳少妇却急的大喊道:
“二位师兄,手下留情!刚才是他刻意留手的!他人不坏啊!”
话音刚落,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就与林湛清和东方婉交上手,也不知听没听见美艳少妇的嘱托。
粗布麻衣男子挥出一道剑光,此剑光呈半月状,连颜色也和月光类似。林湛清没作任何招架,直退三步后,将半月状剑光躲了过去。
粗布麻衣男子不给林湛清丝毫喘息的机会,迅速欺身向前,又是几道剑光劈过。直逼的林湛清连连后退。
另一边,华服男子与东方婉斗得激烈。
华服男子长剑如流星般闪烁,道道星光环绕,直向东方婉而去。
华服男子的星光不光威力惊人,而且道道星光速度极快,又流畅至极。一道接一道,丝毫间隙也没有。
而东方婉也毫不相让,长剑泛起雾色白光。雾色白光幻化成棉絮状的剑影,数十道剑影向华服男子席卷而去。
一时间,星光道道,剑影雾寒,双方谁也不肯弱了半分。
随着星光与剑影的不断消磨,剑影终究是弱了些。渐渐的抵挡不住,被几道星光冲开了一处缺口。瞬间,道道星光顺着缺口把东方婉笼罩。
而林湛清和粗布麻衣男子的较量,也到了一个关键时候。
三道半月状剑光将林湛清包围,林湛清此时全身青蓝色光芒比之前更加闪烁,更为耀眼。
绽放着青蓝色光芒的长剑,随着林湛清的挥舞,化为道道剑气风暴。
剑气风暴中含藏着无数微小剑气,大的剑气包裹着小的剑气,看似凌乱的向四面八方冲去。
就算是粗布麻衣男子的三道半月状剑光,也被这青蓝色剑气冲的不断颤抖,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但粗布麻衣男子此时,却面带微笑的看着林湛清,这笑容甚是怪异。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九十三章 林湛清的坏笑
下一刻,林湛清的青蓝色剑气已经把围绕在身边的三道半月状剑光彻底冲碎。道道青蓝色剑气一点迟疑没有的,向粗布麻衣男子冲去。眼看就要将粗布麻衣男子淹没。
这时,林湛清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毫轻松的神色,反而神色凝重。
而粗布麻衣男子依旧是淡淡微笑,完全不把林湛清的青蓝色剑气放在眼里。
青蓝色剑气已经把粗布麻衣男子完全包围,要将其彻底吞没的瞬间。
道道月色白光如长虹匹练般,环绕爆发而出。青蓝色剑光被月色白光匹练瞬间击散,化为碎片微尘。
破了林湛清的青蓝色白光后,粗布麻衣男子身影重新出现,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看着林湛清。
粗布麻衣男子这看似和善的微笑,直盯得林湛清心里发毛。
突然,粗布麻衣男子目光变得冷峻,持剑右手急挥狠劈。
一道月色匹练如长虹般迅疾,直向林湛清而去,转瞬间已近到林湛清不足三步的距离。如此速度,不消一个念头的生灭,月色匹练就能把林湛清 穿个碗大的窟窿。
林湛清此时仿佛老僧入定一般,无任何慌乱。剑光一闪,一道狂暴的青蓝色剑气龙卷离剑而出,直撞向还剩不到两步距离的月色匹练。
下一刻,月色匹练轻易的就把青蓝色剑气龙卷撕碎,余威不减的继续向林湛清而去。
但青蓝色剑气虽然只一瞬间就被撕碎,但也多少拖延了一丝毫的间隙,林湛清就趁此间隙迅速躲开了月色匹练。
……
道道星光早已把东方婉包围,并且继续肆虐着要将东方婉彻底撕碎。
就在这时,一声平静且清冷的声音响起,
“天地无情,恩养万物。流云无意,润泽苍生。”
一个刹那,层层云雾浮现。道道星光竟被这看似柔弱的云雾撑开,下一瞬,云雾变得狂暴。
云雾化作一个个云团,把道道星光完全冲开。云团冲开道道星光后,又化为云雾,弥漫在东方婉五十步周围。把华服男子也笼罩进去。
华服男子在云雾笼罩之下并无慌乱,只是有些惊讶的低声说道:
“流云三剑意!竟然是流云山的弟子,而且还是领悟了流云三剑意的精英弟子。这下可有些不好办了。”
华服男子虽这样说着,但依旧毫不客气的继续出手。
华服男子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斜倾在地上。左手掐了个剑指,横放在胸中。
口中念念有词道
“长夜流星,万古通明。”
接着华服男子手中长剑爆发出犹如太阳般的光芒,光芒极猛烈,好似真的照亮山川大地,消融万山冰雪的太阳一样。
华孚男子脚步微动,身形急转,长剑随身形狠狠劈出。
长剑上的光芒迅速凝结成有如太阳般的小型光球,发出极耀眼的光芒,以极快的速度向东方婉飞去。
原本围绕在华服男子周围的云雾,也被这光球烧融了大半。
东方婉见此光球神情凝重,长剑瞬间浮现出许多雾白气流。气流流转之下,变得凝厚。
东方婉左手轻挥,雾白色气流离剑而出,变成一团团高度凝实的白色雾团。
白色雾团和小型光球飞速撞在一起,炸裂声和气爆声震耳欲聋。两者瞬间爆发,余威四散。金色光芒碎片,白色云雾气流不断激射而出。
过了好一会儿,白色雾团和小型光球的威力才渐渐减弱。再一会儿,小型光球还是稍占了上方,把白色雾团吞噬殆尽。
但此时的小型光球已经极微弱,只往前飞了没多久,就再不成势,化为一律尘烟消散。
这一招虽然看似东方婉稍弱了些,但白色雾团的确把小型光球消耗殆尽。
东方婉是实打实的和华服男子拼了个不相上下。
东方婉目光直盯着前方,神色丝毫没有放松。
刚才两人招式对撞掀起的尘烟此时还没有完全消散,前方的状况依旧看不清楚。但模模糊糊的视线中,没有华服男子的踪迹。
果不其然,东方婉的身后突然出现一道身影。这身影来的毫无踪迹,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东方婉面无表情,右手在空中挽了个剑花,直向身后劈去。
剑影闪过,却落到空处。东方婉耳朵轻动,急向左手方向看去。华服男子正在左手方向,且已经一剑刺来。直取东方婉的左肋腰间。
东方婉本来就是以身法见长,紧身对战,正和了东方婉的心意。
东方婉纤修灵动的右足,往前方迈了半步,左足就势一蹬。盈盈柳腰闪动,以半离地的方式急速闪开了这一剑。
同时,东方婉右手顺着身子的闪动,一剑寒光闪过,斜向下劈去。要把华服男子一剑截断。
华服男子的身法同样不可小觑。见东方婉这剑来的凶猛势急,华服男子也不纠缠。身子半倾,双脚狠蹬地,直直的倒飞了出去,躲开东方婉急速一剑。
在三步外站稳后,又毫无间隙的向东方婉攻去。持剑右手收到左胸处,顺势急速上撩。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不假任何思索,仿佛完全随心而动。
东方婉知道这华服男子的功力比自己高了不少,若是对方执意要见生死,恐怕此番凶多吉少。
东方婉只恨自己没有师父月纤纤的武功造诣,要不然这华服男子想活命的话,就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
粗布麻衣男子的月色剑光着实厉害,道道月色剑光闪烁,化为各种形状。剑芒状,半月状,长虹状,气浪状,林湛清被死死压制住。已经好一会没有还手的余地,只在勉力应付。
但粗布麻衣男子却也没有一鼓作气将林湛清拿下,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不慌不忙的一点点和林湛清消磨。
又一道月色剑刃袭来,林湛清闪身躲过,并且向粗布麻衣男子闪去。
一个闪动后,两人只隔了五步的距离。林湛清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大喝一声,
“看我这一剑!”
林湛清全身本来已经暗淡的的青蓝色光芒,瞬间变得极为耀眼。好似一团纯净的青蓝色火焰光团。
接着,林湛清全身的青蓝色光芒尽数向手中长剑汇去,长剑似乎承受不了如此恐怖的力量,发出清厉长鸣。像是鸾鹤,又像是莺雀。
长剑挥出,化为一道青蓝色光幕。光幕又好像巨大的海浪一般。层层叠叠互相覆盖下,急速汹涌而去。
粗布麻衣男子见此招,终于把脸上的笑容收起,变得凝重且阴暗。口中念念有词道;
“借我月色,天地凄凉!”
层层淡淡的似朦胧烟雾的月光,从粗布麻衣男子身上浮现。接着,粗布麻衣男子掐了个剑指,神情肃穆,宛如剑仙一般。
长剑轻轻挥动,仿佛月色倾照一般,一片月色光霞向林湛清覆盖而去。
这时林湛清的青蓝色光幕海浪已逼近,与月色光霞瞬间交融。
出乎预料的是,月色光霞轻易就把青蓝色光幕碾碎。威势如此惊人的青蓝色光幕竟然如纸糊一般,丝毫威力没有。
粗布麻衣男子先是露出一丝错愕的表情,但马上,神情就变得如临大敌一般。手中长剑紧握,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
这时,林湛清的嘴角微微上扬,闪过一丝坏笑。
果不其然,青蓝色光幕虽然被彻底碾碎。但有一道恍如实质的青蓝色长针状剑芒穿透了月色光霞,朝粗布麻衣男子瞬间闪来。
这长针状剑芒凝实的,仿佛将一整片天空的青蓝色压缩进去一般。纤细的针身里有点点青蓝色星光闪烁,更像是神话中的奇幻之物。
粗布麻衣男子没有任何反应时间,一身功力毫不在乎的往长剑注去。看也不看,直把长剑狠劈。一层凝厚的月色剑浪迎向了那细针状的青蓝色剑芒。
细针状的青蓝色剑芒轻易就穿透了月色光浪,没有丝毫迟疑,瞬间穿过了粗布麻衣男子的身躯。
而林湛清也赶紧闪过那威势骇人的月色光浪,躲开在五步之外。
这细长针状青蓝色剑芒其实是林湛清琢磨已久的杀招。
原来林湛清苦求流云三剑意不得之后,左思右想,始终觉得自己在面对前辈高手的时候太过无力。既然流云三剑意一时半会不可得,那就选一个折中的办法。
几番思量之后,长针状剑芒的雏形,就浮现在林湛清脑海中。经过不断的摸索洗练,林湛清慢慢掌握了此招最难的,将大量功力压缩在一根小小的长针的范围之内的技巧。
又经过大量练习,不断提高此招的成功率。终于算是初步的完成了此招。
大量的功力压缩在细针状的范围内,如此就能拥有不弱于长辈高手的杀招的破坏力。且细长针状剑芒的速度极快,很难躲过。不论是威力还是速度,都让林湛清极为满意。
但此招依旧有两个非常明显的缺点,一是不够隐蔽,必须要做大量铺垫,出其不意之下,才能发挥出效果。二是此招的威力范围实在是太小,只有那针尖的一点。必须保证绝对精准。
而长辈级别的高手,哪一个不是身法极快。使出这一招时,离稍远一点,就很难快过长辈级别的高手的身法。
所以此招虽然威力极大,但弊病也是不小。只有用心铺垫下,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九十四章 必须死
中了林湛清的长针状剑芒后,粗布麻衣男子往后跌了个踉跄。但晃了几晃,依旧是站稳了。
左前臂上有一处石子大的伤口,鲜血不停地往下流。粗布麻衣男子此时怒目圆睁,牙关紧咬。恨不得要把林湛清碎尸万段一般。
……
华服男子此时全面放开手脚,再无一丝保留。出手干脆利落,东方婉已经被逼的节节败退。
但不知是刻意保留功力还是有什么别的设想。东方婉虽然被华服男子全面压制,但并无焦急神色。
东方婉一招一式应付的很是费力,甚至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伤到。但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躲开。
华服男子好像也看出了什么,近身连过了几招之后。一步退后,道:
“看来仙子美人还精心为我准备了礼物,这让我怎么好意思?不如这样,与其偷偷摸摸,不如大大方方把你的最后手段亮出来吧!”
华服男子说完,左手掐剑指,右手在剑指前方一寸距离处从左向右快速撩过。
华服男子念念有词道:
“长夜流星,万古通明!”
道道星光匹练瞬间浮现,环绕在华服男子全身。身处星光匹练中心处的华服男子长剑猛地向天,然后狠狠劈下。
周身的星光匹练像是受到长剑的指引一般,化为一丈粗细的龙卷状的光芒,向上飞到半空中转了个弯向下,然后狂暴的向东方婉直冲去。
见此一幕,东方婉早有准备。只见东方婉神情肃穆,如绝世仙子一般,对前方的龙卷光芒丝毫不惧。
东方婉口中默念,
“天地无情,恩养万物。流云无意,润泽众生。”
随着所悟的流云三剑意念出,层层雾气从东方婉身上迸发而出,雾气像是悬崖瀑布直冲而下形成的气雾般磅礴。
雾气散发而出后,化为一道道凝实的白雾匹练,围着东方婉全身上下游走。白雾匹练像是灵蛇,又像是真龙。
随着白雾匹练游走,东方婉散发的威势也不断加强,变得越来越惊人。
东方婉神色一冷,秀目微怒。周身的白雾匹练瞬间全部汇入了左手长剑中。吸纳如此了多的凝实雾气之后,长剑变成通体雾白色。已经完全看不见剑的原来形状,变成一个雾白色长棍一样。
下一瞬,雾白色长棍般的长剑闪过。长剑含藏的所有雾气全部离剑而出。
一半形成了一条白雾巨龙,白雾巨龙须发俱全,龙身足有丈许。龙身上下四处的利爪好似五柄利刃。层层雾气随巨龙而动。真如传说中能吞云吐雾的深海真龙一般。
另一半雾气则化为了滚滚白雾海浪。汹涌的白雾巨浪层层叠叠咆哮着,仿佛要将这天地一齐吞了一般。
白雾巨龙在前,白雾巨浪在后。一齐迎向了华服男子的星光龙卷。
星光龙卷与白雾巨龙猛烈撞击在一起。
星光龙卷旋转着要将白雾巨龙撕碎,光芒已经发挥到极致,将一半的天地都笼罩在了星光之下。
白雾巨龙丝毫不肯示弱,巨大的龙头死死咬住星光匹练。龙身狰狞翻转之间,白
雾大放。将一半的天地化为了白雾的世界。
两者互相缠斗消耗之下,星光龙卷和白雾巨龙都开始呈现颓势。
星光龙卷的光芒渐渐变得暗淡,本来凝实到宛如实质的白雾巨龙也逐渐有些发散。双方还在胶着,白雾巨龙的龙头已经变得模糊,星光龙卷虽然光芒暗淡了些,却依旧保持龙卷状。
星光龙卷虽然威势稍弱,但攻势不变,且大有越来越猛的架势。白雾巨龙却越发涣散,变得萎靡不振。
这一招较量,终归是东方婉落了下风。
再过一会,白雾巨龙苦苦支撑下,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彻底消散。
星光龙卷也只残存了一道不足一尺的,有些暗淡颓废的细小龙卷。
细小龙卷依旧急速向前飞去,东方婉稍微闪身便轻易躲过。但华服男子的剑,已经在东方婉身后狠狠劈下。
东方婉急转身,右手持剑上扬,挡过这一剑。不假思索的急速后退,眼神中已带着些绝望。
……
林湛清与东方婉齐齐倒在了地上,两人都受了伤,都是狼狈不堪的样子。
林湛清右臂的衣服袖子已经不见,整条臂膀血淋淋的。好在骨肉都是全的,不至于落个残疾。
东方婉嘴角处有鲜血留下,腰间的衣服被划破,一道半尺长的伤口,鲜血正在渗出。血流出的不多,看样子伤口不深。但依旧将东方婉纤腰处的白衣染红了一大片。
东方婉如天上仙子般的绝世美人,此时竟如此凄惨的倒在地上。任谁看了都会浑身发麻,于心不忍。
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站在林湛清东方婉五步之外。两人都是嘴角微扬,一副得意至极的样子。
所不同的是,华服男子浑身一点伤也没有。粗布麻衣男子的右上臂却有一处血窟窿。
华服男子对着粗布麻衣男子道:
“竟被一个小辈伤了,伤得还不轻。师弟你可真给咱们师门争脸。”
粗布麻衣男子‘哼’了一声,道:
“师兄说什么风凉话!这小子猴贼猴贼的,伤我那一招极阴险。就是师兄应付那一招,也免不了受些伤。”
华服男子道:
“师弟才是没良心,这天仙般的美人可是不简单。竟领悟了流云三剑意,若不是师兄我的武功早已出神入化,还真要吃些亏。”
华服男子说到此,目光带着些垂涎之色,向东方婉看去。
粗布麻衣男子也一同漏出猥琐的神色,上下打量着东方婉这天仙般的绝世美人。
粗布麻衣痴痴地看着东方婉,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头,大声道:
“师兄你说什么?流云三剑意!这两人是流云山的弟子?”
华服男子道:
“没错,能够领悟流云三剑意,这两人不光是流云弟子,而且是流云山的精英核心弟子。”
粗布麻衣男子有些错愕,愣了片刻,小声道:
“师兄,流云山,我们惹不起啊!”
华服男子却笑着说道:
“师弟无需担心,只要我们在这里让这两人
彻底消失。那流云山如何的怒火,也发不到咱们头上!”
粗布麻衣男子看了看华服男子,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什么。
华服男子得意的笑了笑,冲着一直在后面观战的美艳少妇道:
“师妹赶紧过来,这两人被我们制服了。看师兄给你报仇!”
其实美艳少妇本来就想过来,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华服男子这一叫,美艳少妇眉头微皱,轻叹一声,赶紧跑了过来。
“师妹,你想让他们怎么死?”
“师兄何必呢?这两人对我们又没有敌意,教训一顿就行了。”
“师妹不知道,这两人是流云山的精英弟子。我和师弟把他们打成这样,若是让流云山知道了,咱们可惹上大麻烦了!”
“师兄的意思是说?”
“师妹兰心蕙质,当然和师兄想到一起去!杀了他们,干干净净,再无麻烦!”
美艳少妇知道今天的事办坏了。自己师兄的脾气美艳少妇自然是了解的,心小量窄,龇牙必报。眼前这二人绝难活了性命。
流云弟子被杀,还是精英核心弟子。流云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彻查到底。
到那时别说师兄妹三人,就是所在的宗门,也难逃流云山的怒火。
想到此,美艳少妇的眼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然后马上笑道:
“师兄此话倒是有些道理,不过之前竟被这小子伤了,师妹实在是恶气难出。这两人就交给师妹我动手了!”
华服男子‘呵呵’笑道:
“师妹有此闲情雅致,当然是再好不过。”
粗布麻衣男子却嘟着嘴,丧声道:
“这里有师妹什么事?师妹离的远一点!这里的事与师妹无关!”
师兄妹三人聊的火热,一齐倒在地上的东方婉倒是没说什么,林湛清却一脸的不高兴,发话道:
“你们三个不知脸皮的东西,我二人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竟然要杀我二人。呵呵,但大包天的愚痴货色!等着流云山把你们宗门踏成飞灰吧!”
华服男子不气反笑道:
“嘴硬的小东西,平素里就是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和五大正宗的人过不去。可惜今天,该着你二人死。要怪只能怪你二人不在流云山好好呆着,出来乱跑乱闹。”
华服男子说到此,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竟然亲手杀了五大正宗的人,从此我就是武林霸主,连五大正宗的人也不敢惹我!”
华服男子如此癫狂的样子,粗布麻衣男子与美艳少妇俱是一愣。
粗布麻衣男子与美艳少妇对视一眼,粗布麻衣男子上前劝说道:
“师兄,要不算了吧。这两人也没得罪我们,我这点伤也不算什么。不看僧面看佛面,流云山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华服男子面色痴狠道:
“放了?凭什么!这二人欺负师妹,又伤了师弟。决不能让他们活着!”
华服男子转头看向林湛清东方婉,厉声道,
“今天你们二人必须死!”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九十五章 美艳少妇竟然
华服男子铁了心要杀林湛清东方婉两人,再无丝毫商量余地。
林湛清和东方婉丝毫不惧,没一点害怕的样子。林湛清道:
“你们三个东西要杀便杀,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华服男子‘呵呵’一笑,道:
“二位莫着急,我马上就动手。”
华服男子刚想把剑扬起,美艳少妇却抢先说道:
“师兄莫急!刚才师妹我在这小子手上吃了亏,现在我一定要找回来!”
美艳少妇说着,没等华服男子说话。就一步站到林湛清东方婉的面前,对着倒在地上的林湛清东方婉说道:
“你二人武功不错啊!怎么现在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
东方婉看了看林湛清,神色清冷,表情平淡。好像完全不知带自己晚上就要被人杀了一样。
林湛清脸色铁青,双眼微缩着向美艳少妇瞪去,道:
“老大姐,刚才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现在已经先一步进了阴曹地府。若如此,等我二人下去时,还可以跟你打听打听九幽黄泉的规矩。可惜发错了慈悲,遇见你们三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美艳少妇也不生气,反而‘呵呵’笑道:
“小子,技不如人你有什么好说的。不如这样,姐姐我也发个慈悲,让你与我再过几招怎么样?姐姐我要让你慢慢死,这样才有趣!呵呵呵呵!”
美艳少妇笑的极嚣张,直把林湛清气的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站稳后,勉强把剑举起来向着美艳少妇道:
“老太婆!看小爷我怎么撕烂你的脸!”
东方婉看着林湛清的样子,眉头轻皱,眼含热泪。但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就这样看着林湛清,连眨眼都不舍得。生怕少看的一眼,会变成最后一眼。
华服男子看如此情景,不但没有一点同情同理之心,反而猖狂的大笑道:
“哈哈哈哈!流云山又如何,在我眼中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粗布麻衣男子与华服男子不同,显然已经动了恻隐之心,眼睛眨了眨,不忍心看这一幕。但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师兄。只能慢慢的转过身,不再看林湛清东方婉。
美艳少妇把佩剑抽出,对着林湛清道:
“臭小子,你可千万死的慢一点!呵呵呵呵!”
林湛清不管满是血污的左臂有多么疼,持剑向美艳少妇冲了过去。
林湛清的左臂已经满是伤口,一动不动都钻心的疼。而且受的内伤也不轻,根本无法与人过招,更别说要赢过美艳少妇。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人有些琢磨不过头脑来。林湛清勉强之下,竟也与美艳少妇斗得你来我往。
就连林湛清自己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美艳少妇的武功林湛清是知道的,自己此时的破烂样子,绝不是美艳少妇的一合之敌。而且刚才自己也没有真伤了美艳少妇什么,美艳少妇绝不会受影响。
既然是这样,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美艳少妇在放水!
至于放水的原因,难不成,难不成美艳少妇想救自己?
就在林湛清一边与美艳少妇过招,一边思索的时候。
正好美艳少妇一剑刺过,林湛清堪堪躲开。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美艳少妇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
“想活命就制服我,赶紧。”
林湛清瞬间眼睛睁大,看了美艳少妇一眼,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下一瞬间,又迅速恢复原样。
就趁着两人擦身而过的机会,林湛清不再犹豫。很是吃力的抬起满是血污的左手,转手为掌,看似狠狠的一掌击在美艳少妇的胸右边的一团柔软上。
美艳少妇被这一掌击的倒在地上。林湛清赶紧上前,用满是血污的左手,一把将美艳少妇抱起。长剑抵在美艳少妇喉咙处,瞬间退到东方婉的身边。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看看察觉不对劲,林湛清就以在东方婉身边,用剑死死的抵住美艳少妇。
林湛清大声对着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道:
“这老姐姐对你二人很重要是不是?若不想让她死就给我老实的别动!”
林湛清说着,抵在美艳少妇脖子处的剑,又抵近了几分。
美艳少妇老老实实的缩在林湛清的怀里,一动不敢动。脖颈处的剑散发着闪闪寒光,仿佛稍一抖动,便能剑美艳少妇尸首分离一般。
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此时在五步外急的满头是汗,再无废话,只对林湛清的要求不停说好。
华服男子道:
“小哥,千万莫要冲动。是我师兄弟对不住小哥与仙子。来日方定亲自上门负荆请罪,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小哥万万手下留情,保我师妹的性命!”
粗布麻衣男子更是干脆直接,直接跪下磕了三个头,道:
“小哥,伤了你是我不对,我给你磕头谢罪了!”
林湛清见此,把抵着美艳少妇的剑稍松开了些,道:
“把你三人的马给我牵过来,三匹马都牵过来!”
华服男子看了粗布麻衣男子一眼,粗布麻衣男子马上小跑着,把三匹马通通牵过来。
华服男子接过三匹马的缰绳,对林湛清道:
“小哥,马就在这里。一手牵马,一手放人!”
林湛清道:
“不行!老姐姐得跟着我们到三十里外,确保安全后,才能放人!”
华服男子道:
“决不行!我决不信你!”
林湛清把剑又往美艳少妇的脖颈处抵近了几分,道:
“我二人只想活命,老姐姐若真出了差池,我二人一定难逃一死!所以,你们必须相信我们!”
林湛清此话极有道理,简直挑不出一丝毛病。
华服男子没了说法,看向粗布麻衣男子,粗布麻衣男子也是不知说什么。两人干愣了一会,互相对着点了点头,好似下了决心。华服男子向林湛清说道:
“小哥,我就依你一次。若是师妹有一点损伤……”
没等华服男子把话说完,林湛清抢先道:
“若老姐姐有一点损伤,就把我二人的命拿去!”
华服男子一口答应道:
“好!成交!”
华服男子松开紧握着的缰绳,把三匹马向林湛清那边赶去。
林湛清把美艳少妇交给东方婉,东方婉同样用剑抵着美艳少妇,不同的是,东方婉的剑离美艳少妇的脖子挨得很远,足有小一尺。
东方婉美艳少妇坐上一匹马。美艳少妇老老实实跟着东方婉上了马,在马上看了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一眼。勉强一笑,示意自己没事。让两人安心。
林湛清也上了马,同时牵过剩下的一匹马。对着华服男子二人道:
“请二位在此留步,直到一日后的傍晚。三十里外,定把老姐姐丝毫无损的还给你们。若是有什么毒思诡计,则不要怪我绝情,大家同归于尽!”
林湛清说完,也顾不得伤势疼痛。与东方婉骑马向前方飞奔而去。
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看着美艳少妇被挟持而去离身影,同样的一脸焦急。但真就老老实实在原地等着,目送美艳少妇离开。
太阳慢慢的走过了一天的轨迹,落下山来。
此时在三十里外的一座小野山的山洞里。林湛清东方婉与美艳少妇三人,一改早上时候拼命的样子,竟有说有笑的一起吃晚饭。没有任何生死大敌的感觉,反而像是多年老友一般。
林湛清左手已经处理好,绑了层层的白布。
东方婉腰间的那处剑伤也,已包扎好。
林湛清正把一块酱牛肉塞进嘴里,紧嚼了几下,半囫囵着把牛肉咽下肚。觉得有些噎着了,赶紧喝了口水。顺了顺气,道:
“李婵姐姐可真是女中豪杰,先前小弟多有得罪,还望姐姐恕罪。”
林湛清话语中没有丝毫仇恨之感,反把李婵当做亲姐姐一般。林湛清如此气量,恐怕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
被称作李婵姐姐的美艳少妇‘呵呵’一笑,道:
“林弟弟可真会说话,姐姐可没有弟弟说的这么好。说起来还是姐姐我对不住弟弟妹妹。这次其实是姐姐我想和弟弟妹妹逗一逗,谁知道那两个夯货莫名其妙当了真,还敢对弟弟妹妹动杀心。看我回去后,怎么收拾他们!”
林湛清东方婉通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东方婉道:
“原来是李婵姐姐要和我们相识,结果让那两个不识趣的家伙坏了兴致。”
东方婉同林湛清一样,对李婵没有丝毫仇恨之心。竟主动开口帮李婵找台阶下。如此气度,放眼全天下也是极罕见找不着的。
东方婉的话很是好听,说的美艳少妇李婵直笑开了花,赶紧拿手捂着。
然后李婵正了正神色,面色诚恳,不好意思道:
“这次无论如何是姐姐的错,姐姐向弟弟妹妹道歉。”
李婵说完,恭恭敬敬的对林湛清东方婉拱手鞠了一躬。
李婵鞠躬时正好看到林湛清包扎了层层白布的手臂,和东方婉腰间的伤口。更加感到过意不去,又连鞠了几个躬。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九十六章 东方婉满脸绯红
见李婵如此郑重,东方婉赶紧把李婵搀起来,道:
“姐姐何必如此,这次的事,多少都带些误会,无事的。”
林湛清受的伤重些,没有起身,在一旁坐着道:
“好姐姐如此多礼,岂不是骂我是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之人?”
林湛清说完,‘哈哈’一笑,又从一只烧鸡上拽下来一个大鸡腿,大口啃了起来。
李婵林湛清的话彻底逗乐了,‘咯咯’道:
“还是林弟弟豁达。这么说起来,是姐姐我太小看弟弟了,姐姐我认罚。等到弟弟伤好了,姐姐我请弟弟在中州好好住上几天,吃喝玩乐紧着弟弟享用。”
李婵说到此,还特意朝林湛清抛了个媚眼。
东方婉看这李婵的媚眼,瞬间咳嗦起来。
林湛清关心道:
“师姐怎么了?”
东方婉淡淡说了一声,
“没事。”
李婵却笑道:
“是姐姐的不好,姐姐不说玩笑话了。这位妹子简直比天仙还天仙。林弟弟,你可要好好待她。”
林湛清两眼一懵,道:
“姐姐说什么,东方师姐真是我师姐。”
李婵道:
“好弟弟不用瞒我了,姐姐和天仙妹妹一样是女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弟弟与妹妹是真真的羡煞旁人的一对。”
林湛清刚想反驳,却被东方婉抢先说道:
“姐姐莫要再说了。”
东方婉此时一脸羞红。
李婵赶紧陪笑道:
“是姐姐的不是,姐姐不说了。”
三人稍微嬉闹了一会儿,便不再互相逗趣。老老实实吃起晚饭。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林湛清东方婉都受了伤,李婵也是筋疲力尽劳累的不行。
饭菜是路过官道时,遇见的一家小饭铺买的。小饭铺里一共也只有不到五斤酱牛肉,三只烧鸡,全让林湛清买来了。又把饭铺里的小菜,大饼,包子什么的买了不少。
三人一句话不说,冲着晚饭一顿下嘴。
饭量一向饭量不大的东方婉竟自己吃了一整只烧鸡,又吃了不少酱牛肉。
李婵也一样自己吃了一只整烧鸡,酱牛肉和小菜也吃了不少。
至于林湛清,则是一整只烧鸡,五斤酱足有四斤被林湛清自己吃了。小菜,包子,大饼,林湛清只管往嘴里送,好似饿死鬼一样。
三人一顿风卷残云,竟把这些东西足足吃了一半。五斤酱牛肉,三只烧鸡全部被吃光。要知道这些东西本来就是预备三个人两天共四顿的食物。就这一顿,竟然吃了一半。
三人看着满地狼藉的饭菜,互相对视,会心一笑。
再不啰嗦,李婵林湛清在山洞里相隔几步远,各自铺了布。东方婉看了看,特意和林湛清挨着把布铺下,相隔只有不到一步距离。
林湛清受的伤不轻,也确实需要人照顾。李婵见此嘴角一笑,却没说什么。
三人就这样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天气极好,天空一片碧蓝。
纵横万里,不见
一朵云棉。
金粼散落,照彻山河光辉。
直到辰时将近,巳时来临的时候。李婵才被山洞外的阳光照醒,李婵抬头一看,林湛清东方婉还在睡着。
或许是山洞里有些冷,或许是没有被子御寒。林湛清东方婉两人此时抱在一起,睡得正香。
看地上铺的布还和昨天差不多,也是一步距离。
只不过东方婉铺的布上,已经空空如也,东方婉到了林湛清铺的布上,正和林湛清抱着熟睡。
李婵嘴角轻笑,一副姐姐可是过来人的样子。
李婵当然不会打扰林湛清东方婉,自己出了山洞晒晒阳光,在附近稍微转了转。
就在李婵离开山洞没一会儿,林湛清的‘嗯嗯呀呀’,也要醒了。
林湛清还在半醒半睡之间,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中,觉得耳畔不断有香风袭来。
香风伴着喘息声,在林湛清耳畔响起。林湛清又觉得浑身都被极柔软的包裹着。
林湛清猛地把眼睛睁开,看见东方婉正紧紧抱着自己酣睡,睡得极香甜。嘴角处甚至还有一丝口水留下。
此情此景,林湛清瞬间变得很尴尬,身心统一的尴尬。
受伤的左手还隐隐作痛,可是身上却止不住的燥热。
东方婉还半趴着,抱在林湛清身上,睡的正香。对于林湛清燥热变化丝毫没有觉知。
或许是凑巧,或许是老天刻意戏弄人。东方婉此时好像在做梦,艳红的樱唇微动,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也听不清在哼些什么。最要命的是,东方婉的身子也在不停的微微摇晃。
东方婉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举动,把林湛清拨弄的燥上加燥,热上加热。
林湛清此时正经历着激烈的,人性与天理,感性与理智,放纵与克制的生死交锋。
一瞬间便有无数个念头生灭,无数个念头生灭,就意味着无数个不同的故事,无数个故事有无数种的结局。
林湛清与东方婉互有情意,欢愉一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但林湛清东方婉却又都知道,双方没可能在一起。
不管是自身的原因,还是顾及外界的考虑,两人都不可能在一起。
如此情况下,两人一旦有了身心的欢愉。那份梦幻般的纯粹的情感美好,便不复存在。
女人一旦和自己心爱的男人产生触及灵魂与身体的交融,便等于将自己的全部身心灵交给了那个男人,从此变成另外一个人。
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会在那女人心头,产生巨大的或好或坏的波澜。
那或好或坏的波澜,如滔天巨浪一般,将女人全身心的淹没。
女人会变得极为弱小,也会变得极为强大。
弱小到就连微风拂过,也会在那个男人面前害怕的大哭。
强大到随时可以为那个男人,奉献牺牲一切。哪怕奉献牺牲的是生命,也会毫不犹豫。并且微笑着,一脸幸福的,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那个男人。
林湛清如果要了这一时的欢愉,以后见到东方婉时,还能不能自然的会心的微笑?会不会再也无法亲近坦诚的聊天?
韩玉凝又该怎么办?韩玉凝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林湛清此刻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各种思绪像是在脑海中爆炸一般。
而趴在林湛清身上,将林湛清紧紧抱住,酣睡的东方婉,又哼哼唧唧起来。身子正微微摇晃。
东方婉软绵绵的娇躯,如最娇艳的花蕊一般的。散发着沁人心魂的清幽又带着甜腻的女儿香气。
林湛清脑海中的所有念头,此时都已全部归零。身心的掌控权完全交给了自然。
林湛清自然的翻身,自然的把东方婉压在身下,自然的凑近东方婉那天上仙子般,倾世绝美的瓷玉无瑕的小脸。
就在林湛清俯身低头的一瞬间,东方婉突然睁开眼睛。没有任何神志的驱使,完全是自然而然的自然反应。
东方婉左手一把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右手紧接着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那人脸上。
下一瞬,东方婉才从没睡醒的朦胧睡意中清醒过来。
大叫道:
“淫贼!给我死!”
东方婉举起右手,层层云雾顿时从东方婉右手散发,并围绕旋转起来。
下一刻,东方婉向那‘淫贼’看去,右手顺势一掌击出。围绕着的云雾瞬间变得狂暴,猛地炸裂开来。
就在云雾即将离手而出的一瞬间,东方婉硬生生的把手收了回来。
此时那个‘淫贼’,也就是林湛清。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东方婉。受伤的左手低垂,没受伤的右手不停地在脸上揉搓。
林湛清咬着牙,挤着眼,脸上五官已经疼的扭曲。
东方婉再一仔细看,林湛清的脸上泛起了一个鲜红的血手印。足足肿了有半个手指的厚度。
东方婉的第一反应是心疼,马上要往林湛清身边凑过去。
但身子刚一动,又急急地停下了。东方婉看着林湛清,眼神中有些波光,但没有一丝不高兴的样子。道:
“你……林师弟刚才想干什么?”
林湛清一脸委屈,连声音都变得孱弱起来,道:
“昨夜睡得太死,今早起来不知怎么,东方师姐趴在我身上睡得正香。还……还哼哼唧唧,摇摇晃晃的。我……我一时……”
东方婉急道:
“林师弟不用说了!”
东方婉双手捂脸,急把头转过。林湛清还能看见的,东方婉纤修脂玉般的脖颈处,已满是绯红。
林湛清也不知说什么,就这样用手揉搓着脸,傻傻的愣着。
过了一会,东方婉不再双手捂脸,回过头。脸上的红晕艳的与太阳落山时,燃烧云朵的霞焰一般。
东方婉稍低着头,不敢看林湛清。发出弱弱的声音,娇羞道:
“林师弟……你……你……林师弟……”
东方婉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几番徘徊后,终于憋出了一句,
“林师弟手上的伤还没好,你……现在不能……”
东方婉说到此,又双手捂脸,急转过头。
林湛清就这样傻愣着,一句话不说。
两人也不知在山洞里尴尬了多久,直到李婵跑进山洞,急说道:
“弟弟妹妹,不好了!”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九十七章 要命的自作聪明
李婵急跑入山洞,看见林湛清东方婉的样子,瞬间一愣。但情急之下,根本管不了这么多,急声道:
“弟弟妹妹,我两位师兄追来了!”
林湛清也不管脸上的巴掌印还疼不疼,急起身问道:
“姐姐,怎么回事?”
李婵道:
“我看见有两个人骑马往山这边来,仔细一看就是我的两位师兄。他们追着马蹄印过来的,已经在上山。弟弟妹妹赶紧走!”
东方婉脸色的绯红此时迅速消退,道:
“谢谢好姐姐,林师弟,我们走。”
林湛清却没动身,道:
“姐姐留下,姐姐的两位师兄要继续追杀我们怎么办?”
李禅道:
“我留下就是为了劝住他俩,我又没事,他俩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们。”
林湛清道:
“如此还是不保险!好姐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委屈姐姐再跟我们一段路程,弟弟求好姐姐了!”
林湛清说完,也不管受伤的左手疼不疼,双手抱拳,深深地的向李婵鞠了一躬。
李婵见林湛清如此,一是心疼,二是让林湛清东方婉两人自己走,确实是不保险。李婵道:
“弟弟跟姐姐客气什么!姐姐我就再送弟弟妹妹一段,咱们赶紧走!”
三人再无废话,各自拿起自己的佩剑。出了洞口,向山下狂奔。
三人上山时,特意饶了个圈,把马拴在了东面的山坡。这样做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林湛清三人从山坡的东边下山,李婵的两位师兄从西边上山,这样正好错开。
李婵的两位师兄应该是从附近现买的马,绝比不上林湛清三人的马。只要顺利的骑上马,下山入了官道,林湛清东方婉就算暂时安全了。
林湛清三人很快就到了山东边栓马的地方。
三匹马正在拴在树上,各自安静的找草吃。
林湛清三人赶紧解开缰绳,各自骑上马。不论是上山还是下山,半山坡处都是较平坦的,可以骑马而行。
三人骑马快速下山,眼看着就是山脚下,下了山没多远就是官道。三人只要到了官道,李婵的两位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
三人心急,又各自对马抽了几鞭子。马的速度又快了不少。几乎一眨眼,就已经来到山脚下。
前面有一小片树林,过了这片树林,今天的危险就算暂时解除了。
偏偏在这时,粗布麻衣男子毫无预兆的从树林中冲出,大喊道:
“两个无耻小贼,赶紧把我师妹放了。我给你俩留个全尸!”
林湛清见了粗布麻衣男子,暗道一声‘晦气’无任何犹豫,林湛清拔剑而出,紧抵着李婵的后心,道:
“莽汉!我好心提醒你,若是老实放我们过去。你师妹绝无危险。可若是非要难为我们,那可别怪我们顾不了那么多!”
粗布麻衣男子见状马上后退三步,没有任何回话,只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笛,狠狠吹响。
竹笛声极清亮,满山的鸟都被竹笛声惊得四处乱飞。
林湛清脸色一变,道:
“莽汉,你在干什么?”
粗布麻衣男子道:
“嘿嘿,今天你两个小贼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要老实送死!敢让师妹受委屈,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林湛清没有废话,又把剑往李婵后心抵近了一些。剑已经浅浅的刺了进去,有些许血红泛了出来。
粗布麻衣男子见此情景,愣是没有说什么。只把脸憋得通红。
林湛清也有些纳闷,怎么会这样。粗布麻衣男子竟然完全不在乎李婵的死活。
林湛清道:
“莽汉,你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师妹死在你面前?你还是不是人?”
粗布麻衣男子被这一句彻底激怒,道:
“小子,若我师妹有一丝毫差池,定将你二人碎尸万段!我师妹的命就是你二人的命!这个,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粗布麻衣男子的话,一下把林湛清噎住。林湛清没想到这粗布麻衣莽汉竟变得这么聪明。
若这话是华服男子说的,林湛清自然有一万个说辞,丝毫不会露怯。可这粗布麻衣男子冷不丁说出此话,林湛清还真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林湛清稍一恍惚,恢复了神色,道:
“若是我们有任何差池,先要了你师妹的命。莽汉,你若不信,尽管来试!”
林湛清说完,又把剑往李婵后心抵近了一分。
原本已不再流血的剑尖处,又有一丝浅浅的血印泛出。
李婵满脸恐惧的看着粗布麻衣男子,眼中满是泪光。
粗布麻衣男子终于坚持不住,软了下来。向林湛清求饶道:
“小哥,我师妹与你无冤无仇。伤你的是我,有什么怨恨冲我来。欺负我师妹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男人!”
林湛清丝毫不为所动,道:
“莽汉,我们只想活命!把路让开,要不然大家共归于尽!”
粗布麻衣男子满脸犹豫神色,低头思量着什么。但丝毫没有让开道路的意思。
林湛清早就不耐烦了,厉声道:
“要么把路让开!要么你师妹去死!”
粗布麻衣男子见林湛清气急败坏的样子,终于松口求饶道:
“小哥莫急!我这就让开!千万别伤我师妹!”
粗布麻衣男子果真侧过身子,把道路让开。
林湛清东方婉见此,心头一松,赶紧骑马向前方行去。
因为要控制李婵,所以林湛清东方婉的马走的还是很慢。
就在此时,林湛清忽然觉得背后有微风向自己袭来。
林湛清赶紧回头看去,一道微小的剑气正飞速向自己刺来。
林湛清想也不想,直接翻身下马,躲过了这一道剑气。半跪在地上,粗气直喘。朝着剑气的方向看去,华服男子的身影出现在山上坡方向,二十步外的一颗大树旁。
刚才真是险之又险,若是再晚一个呼吸,林湛清就已经被这剑气刺穿了。
林湛清虽然躲过了这一道剑气,但李婵也因此脱离了林湛清的‘控制’。李婵正一脸‘惊恐’的往粗布麻衣男子那里跑去。
李婵的速度并不快,好像是腿脚有些不便。粗布麻衣男子急速向李婵跑来,东方婉也赶紧向李婵跑去。
李婵刚才已经跑出了大概五步的距离,还继续向粗布麻衣男子跑去。粗布麻衣男子距离李婵还有不到二十步。东方婉离得近些,只有不到十步。
但李婵是跑向粗布麻衣男子的,东方婉正常情况下,很难追上。
但李婵的‘腿脚’实在是不堪用,正跑着,双腿突然好像错乱一样。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此时东方婉距离李婵有不到五步,粗布麻衣男子距离李婵还有大概十步。东方婉抢先来到李婵身边,把李婵搂起,长剑抵在了李婵脖颈处。大喊道:
“我们与这位姐姐无冤无仇!两位莫要逼我们!”
粗布麻衣男子知道厉害,不敢再往前一步。
华服男子却一点点的往这边走来,林湛清双眼死死盯着华服男子。林湛清知道,粗布麻衣男子并不难缠,只是华服男子绝不肯放过自己和东方婉。
东方婉慢慢的退到林湛清身边,两人背靠着站到一起。东方婉死死地把李婵制住,长剑就抵在李婵喉咙处,随时可以要了李婵的命。
华服男子和粗布麻衣男子此时也站到一起,华服男子道:
“看来我二人提前做准备,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你们都对我师妹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师妹会行动不便?识相点就给我老实交代!”
林湛清‘呸’了一声,道:
“你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东西!你师妹不过是在山洞里睡得有些着凉。本来我们已经打算离去,把你师妹留在这与你二人相聚。你如此举动是什么意思?想借我们的手把你师妹害死吗?”
林湛清此话说的相当毒,简直是诛心之言。
粗布麻衣男子听了林湛清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向华服男子问道:
“师兄,我看小哥说的不无道理。师妹看起来也不像受了委屈的样子。”
华服男子急问道:
“师弟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会害师妹吗?”
粗布麻衣男子马上解释道:
“师兄误会了,师弟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师兄是不是判断错了?”
华服男子口气更加强硬的说道:
“师弟不要犯糊涂!这油嘴滑舌的小子的话怎么能信!若是咱们晚来一会儿,师妹定会出危险!”
粗布麻衣男子此时也不知道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只知道自己师兄肯定是为师妹好的。
粗布麻衣男子道:
“师兄说的极是,咱们必须提前来。要不然师妹可就真的危险了!”
华服男子双眼盯着林湛清东方婉,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林湛清见此大喊道:
“你想干什么?真想让你师妹死吗?”
华服男子微笑道:
“乖乖放了我师妹。我保你两个平安无事,要不然你俩就给我死无葬身之地!”
东方婉只肯把剑死死抵在李婵脖颈,却丝毫不肯真的伤了李婵。
林湛清急得一把把李婵拉过来。长剑死死的抵在李婵喉咙,淡淡的血痕已经从剑与李婵皮肤相接处渗了出来。
华服男子见此还不肯退后,反而慢慢往前走。
林湛清此时已近疯狂,大喊道:
“莫要逼我!”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九十八章 林湛清燥热又起
华服男子对林湛清的癫狂神色完全不在意,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粗布麻衣男子一直跟在华服男子两步外,此时双眼极用力的半眯着,显然已经紧张的不行。向华服男子道:
“师兄,别往前走了!先回来!师妹真的会出事的!”
华服男子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转过头对着粗布麻衣男子道:
“师弟放心!那两个小贼绝不敢怎么样!”
华服男子说完话,转头的一瞬间。左手一甩,一道闪着银光的暗器飞过。像是小飞刀之类的暗器。
华服男子跟林湛清相隔不到二十步的距离,这一手出的极快,林湛清再想躲开,已经很勉强。
林湛清不管往哪里躲,都来不及做出配套的动作。但是,林湛清用了一个不需要任何动作配合的方法,脑袋后仰,直接躺倒地上。这才躲开了华服男子阴险的一击。
但是,李婵之前一直死死地被林湛清制住。林湛清的长剑丝毫没离开李婵的脖子。
林湛清只顾着往地上躺倒,躲开华服男子的暗器。却忘了李婵还在自己下。
此刻李婵的喉咙已经彻底断开,睁大双眼,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脑袋微微晃了晃,勉力想往看向华服男子。可惜已无法办到。李婵又把眼睛看向林湛清,道:
“戏……戏……”
李婵已无力说出口,彻底闭上了眼睛。
林湛清眼眶中满是热泪,道:
“戏坏了!对不起姐姐!我们演技不好!”
可怜的李婵终于在华服男子的再三逼迫下,阴差阳错的死在里林湛清的剑下。
华服男子眼睛好像快要瞪出来一般,摇了摇头,示意绝不相信李婵竟然如此凄惨的死在了自己眼前。
粗布麻衣男子瞬间愣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仰天长啸。
东方婉看着李婵凄惨的死状,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睛里打转,但还是强忍住,没让眼泪落下来。
反应最快的就是林湛清,在华府男子和粗布麻衣男子与东方婉还在发愣的时候。林湛清急起身上马,对着东方大喊道:
“赶紧!上马!走!”
同时,林湛清一剑砍向第三匹马的马脖子。马发出一声哀嚎,倒地不起。
林湛清东方婉刚刚上马要走,华服男子与粗布麻衣男子急骂道:
“杀我师妹的凶手!休想跑!”
华府男子和粗布麻衣男子都长剑出鞘,下一刻便要使出剑招。
不过林湛清早有预料,向着华服男子二人一剑劈过。长剑闪烁着青蓝色剑光,化为了十几道青蓝色剑刃横扫而去。
华服男子二人只能暂且躲避,待到剑刃通通过去时,林湛清东方婉已经骑马向东方跑的远了。
两人赶紧牵马来追,可粗布麻衣男子的马就在这里,华服男子的马却在山的西边。从这里往东去,至少还有四五十里路才有集镇。集镇上也很难有卖马的。
华服男子狠憋了一口气,道:
“师弟去山脚下等着,我去把马骑过来!”
……
林湛清东方婉一路狂奔,一个上午都没敢停。直到未时,才在豫州大地与齐鲁大地交汇处的一座野林中准备歇息。
林湛清此时已经很勉强,左手臂的伤好像没有愈合,又开始渗出血迹。林湛清几乎是从马上倒下来的,好在东方婉早下了马,双手拥着把林湛清接住。
林湛清在东方婉的搀扶下,慢慢的躺在了地上。
东方婉从马上把水袋拿过来,给林湛清喝了口水。
林湛清眼皮半睁着,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东方婉轻轻的把额头贴在林湛清额头上,在贴上林湛清额头的一瞬间,东方婉猛地睁大眼睛。
林湛清发烧了,而且烧的很厉害。在这荒野之地,根本无处求医问药。而且后面还有追兵,就连好好休息都很难保证。
林湛清此时发烧,左手还受了严重的伤。这对东方婉来说是毁灭一切的灾难!
东方婉流泪了,一向性格清冷的东方婉流泪了。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渐渐地,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河水一般,止不住的从眼角处留出。
但东方婉没有发出一丝毫的哭声,只有眼泪在止不住的流。如此,还真不像是个小女儿样子,倒是更有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气概。
林湛清意识不清,迷迷糊糊的嘴里念叨着,
“冷……冷……”
林湛清的身子下意识的开始蜷缩,双手想抱在胸前,但受伤的左手晃了几下,似乎是觉得有些疼痛,没抬起来。
只有右手放在胸前,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东方婉见此,一脸的心疼。但此时根本没有取暖的东西。褥子,布,多余的衣服,什么取暖的东西都没有。
东方婉一脸的无奈之色,向四周随意的看了看。又看向林湛清,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地神色。
东方婉把自己衣服解开,任由自己完全敞胸露怀。又把林湛清的衣服解开,一样是敞胸露怀。
东方婉慢慢的趴在林湛清身上,紧紧保抱住林湛清。用自己的体温给林湛清取暖。
如此一来,虽然没有被子之类的取暖的东西。但林湛清在东方婉的体温包裹下,林湛清渐渐地不在发抖,身体慢慢的变得舒展。
东方婉就这样紧紧抱着林湛清,足足抱了一个时辰。林湛清在这一个时辰中,安心的睡了一觉。
不知不觉中,申时已经过了大概一半。天阳开始从西边落下,刚点燃了些许云霞。
林湛清缓缓地睁开眼睛,东方婉那张天上仙子玉颜无瑕的小脸正依偎在林湛清肩头。
东方婉整个人的软绵绵的散发着幽香又带些甜蜜的身子,趴在林湛清身上,紧紧地把林湛清抱住。
林湛清顿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林湛清小心的转过头,看向东方婉。
东方婉却在林湛清转头的一瞬间,就感受到林湛清已经醒了。东方婉急忙从林湛清的肩头处把头抬起,专注地看着林湛清,道:
“林师弟刚才发烧了,现在可好些?”
如此近距离,几乎是面对面贴着脸的四目相对。林湛清浑身已经发热,人却有些不知所措。
稍一恍惚,林湛清
才发觉东方婉是解开衣服抱着自己的。
燥热涌上心头,蔓延到全身,激发了一个不可控的状态。
林湛清从了**,又想翻身。但这次还没起身,刚刚把右手伸出,就被东方婉一把抓住,别到林湛清自己的胸膛前。
东方婉半抬着身子,胸前的柔软就这样坦荡荡的暴露给林湛清。双眼平静温和的注视着林湛清道:
“林师弟是个小坏蛋。这次又想干什么?左手重伤,人又发烧,这时候起坏心思,林师弟的小命不想要了?”
林湛清此时浑身满是燥热,早已没了自己。哪管得了什么这个那个,开口便道:
“我林湛清不要命了!东方师姐,你行个好吧!”
林湛清话音未落,又要翻身而上。
这次东方婉一点没客气,一把掐住林湛清的脖子,死死按住林湛清,厉声说道:
“给师姐老实些!这时候动坏心思,你林小子非得没命不行!最起码现在给师姐老老实实的休息!”
东方婉掐的极狠,林湛清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求饶道:
“东方师姐……饶命。我……我老实。”
东方婉掐着林湛清的手还是没有松开,反而掐的更死了。林湛清的脸已经被东方婉掐的通红,开始闷声咳嗦起来。
东方婉依旧是用平静温和的目光注视着林湛清,道:
“林师弟果真老实了?”
林湛清急叫道:
“好师姐!老实了!师弟我老实了!”
东方婉这才把手松开,林湛清在东方婉把手松开的一瞬间,猛地大声咳嗦了几声,接着大喘粗气。缓了好一会才渐渐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而东方婉一直趴在林湛清身上,任由林湛清咳嗦,大喘气,也没有丝毫要躲开的意思。
林湛清被东方婉这么一闹,欲念全无,只是还在贪恋东方婉的幽香体温,舍不得东方婉起身离开。
林湛清看着东方婉,两人正好贴着鼻尖,道:
“我冷,师姐能不能……”
林湛清还没好意思把剩下的话说出口,东方婉就爽朗回道:
“林师弟果真一肚子的坏心思,只要师弟老老实实的休息,师姐就在这里,不走。”
林湛清道:
“就这样……抱……抱着?”
东方婉道:
“就这样,抱着。”
东方婉说完,把头埋进林湛清的肩头。将林湛清又抱的紧了些。
林湛清能清楚地感觉到,东方婉的体温正源源不断的温暖着自己的身体。
娇柔的身躯,幽香的气息,温暖的体温。林湛清只觉得说不出的享受,像是到了一片光明之地,身心内外都沐浴在一片柔和明亮极滋养心魂的光芒之中。
林湛清此时没有欲念,也的确不敢生起一丝毫欲念。东方婉的身手不是说着玩的,但被东方婉紧紧抱着的享受丝毫不弱于欲念之乐。
林湛清渐渐的又有了些困意,眼皮慢慢合上,小睡了一会。
第二卷 无碍东西 九十九章 师弟乖乖睡觉
林湛清与东方婉就这样坦诚的贴着身子,东方婉乖乖的趴在林湛清的肩头,林湛清则享受的酣睡着。
就这样一直到了申时将过,酉时堪临的时候。
此时太阳正把云霞烧的火红,整个天空都笼罩在一片橙红之下。连太阳自己也是一个艳色的橙红橘子一般。
林湛清在东方婉的体温滋养中,又睡了半个时辰。林湛清睡得正香,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东方婉却用葱玉一般的纤指,轻轻捏住林湛清的面颊两侧,慢慢摇晃起来。
林湛清睡得死,任由东方婉怎么的轻轻摇晃,一样是不醒。东方婉有些不耐烦,直接把林湛清的鼻子捏住。不到几个呼吸,林湛清‘嗯~’了一声,把眼睛睁开。
看到是鼻子被东方婉捏住,一把拿开东方婉的手,道:
“东方师姐你干什么?我睡得正香。”
东方婉看着林湛清,语气温柔说道:
“林师弟不能再睡了,趁太阳还没下山,我们要赶去去前面的的镇子过夜。在野外睡,师弟会的伤会严重的。”
林湛清看着东方婉,右手不知不觉跑到东方婉腰身处。微微一笑,道:
“听师姐的。”
东方婉左手把林湛清正在自己腰身乱摸的手抓住,但只是抓住,并没把林湛清的手拿开。道:
“师弟乖,赶紧起来赶路。”
林湛清笑笑,手在东方婉腰身推一下,示意东方婉先起来。
东方婉从林湛清身上慢慢坐起来,然后站起身子,赶紧把衣衫系好。
林湛清的眼睛一点也不老实的,盯着东方婉从自己身上起来的所有时刻。大好春光在前,林湛清肆意的看了个够。
东方婉系好衣衫,看向林湛清道:
“林师弟,你个小坏蛋看够没有?赶紧给师姐起来!”
林湛清尴尬一笑,慢慢从地上骂了起来。东方婉的体温滋养下,林湛清好好的睡了小两个时辰。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发的烧也消了大半。
练武之人,尤其是林湛清东方婉这样的修习上等武学的人,身体比之一般人要强横太多。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恢复能力,都绝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林湛清东方婉这样的修学上等武学的高手,体内的气血极其顺畅澎湃。若是一般人的气血像是小江小河,那林湛清东方婉这样的人的气血,就像是波澜壮阔的江河湖海一般。
……
连泽镇,齐鲁大地最边陲的小镇。镇子相当贫瘠,镇上的人大部分就靠着种些庄稼过活。
而镇子的田地又不多,镇上的几家大户又占了大头。剩下各家各户大多只有很可怜的不到半亩地,根本不够养活一家人,只能靠着打些零工铺贴家用。还有少数几家一点地都没有,全靠给大户人家打零工过活。
整个镇上只有一家小小的客栈,名泽园客栈。泽园客栈因为常年没有客人,十几间客房只保留了三间。剩下的全部改为他用。
保留三间客房也只是为了像个客栈的样子,毕竟客栈一年也来不了几个客人。
客栈一楼是酒肆,镇上的人常来吃饭喝酒。泽园客栈就是靠着卖些酒菜才勉强维持下去。
而所谓的酒菜大多也是花生米,豆腐干,客栈
自己酿的粮食酒之类。若哪天有人要几个热炒菜,对泽园客栈都是难得的大生意。
但就在这一天晚上戌时,泽园客栈来了两位客人,一男一女,都是一袭白衣。男的左手缠着绷带。张嘴就要客栈里最好的客房。并让客栈老掌柜去请镇上的行医大夫。
客栈老掌柜一看是大主顾来了,赶紧把空闲已久的客房打扫出来,把两位贵客请上二楼客房。老掌柜生怕把这两位大主顾怠慢了,也不管已经天黑,亲自去请镇上的行医大夫。
这两名大主顾自然是赶了一个时辰路的林湛清东方婉二人。
东方婉不放心林湛清,怕林湛清一个人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只要了一间客房。
林湛清早就深陷被东方婉的温柔中,当然乐意如此。
两人在客栈房间坐了没一会,客栈老掌柜就把镇上的行医大夫领来了。
大夫姓李,连泽镇的人都管他叫李大夫。李大夫大概四十多岁,一身儒生打扮。在连泽镇行医多年,医术不错。整个镇子上的人有个大病小灾的,都会去请李大夫看。
林湛清和东方婉对李大夫见过礼,李大夫轻轻的把林湛清左手上一圈圈布条解开。林湛清的左手整个手臂几乎已经没了一块好皮肤,都是细小利器划过的伤口,还有几处伤口明显深一些,差不多有毛笔尖的深浅。
李大夫看了摇摇头,先是用清水仔细清洗过,然后又从随身带的药匣里拿出金疮药,轻轻地洒在林湛清左手臂上。
又让林湛清伸出右手,仔细诊过脉。望闻问切整套程序下来,李大夫开口道:
“这位少侠左手的伤看起来很是严重,但除了几道伤口之外,剩下的都是无足轻重的小剐蹭。至于少侠的发烧,则是受伤后接连奔波,心力憔悴所致。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病倒。不过少侠修习武学,气血充盈浑厚。所以看起来病的并不严重。”
李大夫话说完,东方婉急问道:
“大夫,我夫君的病情到底这么样?”
李大夫语气平缓道:
“说严重也严重,说无事也无事。最主要的还是要少侠好好休息,千万别再劳心伤神。若是修养不足,心神耗损,致使气血激荡,心魂不安。则病情愈演愈烈,恐怕就不发烧这么简单了。”
东方婉眉头轻皱,脸色变得有些焦急,道:
“医者父母心,劳烦李大夫费心了。”
东方婉说完,拿出一小块散碎银子,给了李大夫。连泽镇上从来也没有人看病是给银子的,客栈老掌柜在一旁几乎是不敢相信一般。李大夫见了这银子更是两眼放光。赶紧说道:
“夫人莫急,我给少侠开个方子,按方子上的用法用量,好好服药。少侠手上的伤,用金疮药一日涂抹一次。大概有个七八天就基本好了。但少侠一定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畅,配合药物才能把烧退下去。若是少侠心神再受损,气血双亏致使五脏六腑孱弱。情况可要比现在麻烦的多。少侠切记,切记。”
东方婉谢过李大夫,并将客栈老掌柜与李大夫送出房间。
而在看病的整个过程中,林湛清一语不发,全凭东方婉做主。
东方婉回了房间,林湛清一把将东方婉抱住,两人滚到床上。
林湛清嘴角带着些许坏笑,看着东方婉,一言不发,只是这样看着。
东方婉被林湛清的目光看的有些害羞,脸上晕起一片红霞。
就在此时,东方婉脸色一变,马上翻身把林湛清压在下面。右手死死掐住林湛清的脖子,道:
“小坏蛋!又开始不老实了?敢对师姐不敬,不怕师姐一掌要了你的命?”
林湛清自从经历了和东方婉纯粹的干巴巴的的肌肤之亲之后,就把所有顾虑抛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都是东方婉的幽香娇躯,已经有些着迷了。
林湛清任由东方婉掐着自己的脖子,丝毫反抗动作没有。傻傻的笑着,道:
“好师姐,师弟我……我,师姐就行行好吧。”
东方婉见林湛清这无赖样子,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但依旧死死掐住林湛清的脖子,而且越来越用力。林湛清的脸已经被掐的通红一片。
东方婉问道:
“师弟老实不老实?”
林湛清也不管自己被掐的如何难受,只说道:
“师姐行行好吧?师姐不行好,我会死的。”
东方婉见林湛清已经欲热攻心,失了心智,没办法下。右手依然死死掐住林湛清的脖子,左手往下去,把林湛清欲热攻心的祸根抓住。稍一用力,林湛清疼的直叫道:
“师姐!师姐想干什么?师姐饶命啊!那里开不得玩笑!”
东方婉道:
“师弟乖不乖?”
林湛清道:
“师姐我……我……”
东方婉又加了几分力道,直把林湛清惊得瞬时间发了满身虚汗。
此时林湛清才真正的恢复了清明,老实求饶道:
“乖!乖!我乖!师姐千万手下留情!那里可一丁点开不得玩笑!”
东方婉不相信,又问道:
“师弟真乖了?”
林湛清赶紧回道:
“乖了!真乖了!师姐饶命啊!”
东方婉见林湛清此时的样子好像恢复了清醒,跟刚才神志不清的样子不同。可还是半信半疑道:
“师弟说的是真的?没有哄骗师姐?”
林湛清道:
“我真乖了!绝没有哄骗师姐!若话有假,就让我不得好死!”
东方婉这才信了林湛清,左手和右手都慢慢放开。
林湛清果真老实,不再有任何举动。
过了好一会,东方婉才慢慢依偎到林湛清身旁,温柔道:
“师弟早早睡吧,休息好,伤才能好的快。”
林湛清转头看着依偎在自己左侧的东方婉,道:
“嗯,听师姐的。”
此时在客栈房间,被子褥子一应俱全。自然不用像野外那样穿着衣服睡觉,可林湛清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东方婉。始终也不敢将衣服脱下。
就在林湛清把被子拿过,想就这样睡的时候。东方婉主动把林湛清的衣服退去,就连东方婉自己也是一样。
东方婉完全坦诚的,紧紧抱着林湛清,道:
“师姐在这,师弟好好睡吧。不许动坏心思!老实把身体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