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大单于，打不过啊……
骑兵作战之所以难，难在于其高速机动下还要进行有效的战术配合。
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韩信也是让手下亲兵历经数月的研究，这才算是研究出了一套相对完整一些的骑兵战术。
没有什么成功是偶然的，所有看似的偶然，其实都是无数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努力无数个日夜才研究出来的。
前排的骑兵唯一的战术就是利用骑兵枪的优势，去划伤敌人即可。
因为前排面前所遇到的，都是没有任何伤势的敌军。
用枪去刺，虽然可以一击毙敌，但却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调整。
很有可能在他们调整的这个时间内，敌人就迅速的缠上来了。
所以，前排用的都是杀伤力略显不足，但却能快速反应的砍。
甚至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气，只需要自己坐稳，握紧兵器就行了。
只要兵器到位了，基本上凭借着两匹战马迎面的速度，就能让匈奴人的身上留下巨大的伤口。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士兵，则会利用这个机会，趁着对方受伤，注意力会被分散的时机，或砍或刺，战术可以根据情况灵活运用。
韩信将前排称之为快速破防，真正的杀招是后排。
孙二借势抽出骑兵枪，眼神早就在观察着周围了。
虽然有不少敌军都被砍伤了，但战马机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他来不及再去用同样的方式去结果了对面，一名匈奴骑兵正在朝着他奔来，手中的弯刀发着黑色，唯有刀锋隐隐的发出一丝亮光。
见状，孙二顺势猛的挥舞着手中的骑兵枪。
利用兵器长度的优势，刺完之后直接挥砍出去。
‘呲拉……’
一股鲜血隐隐的出现在了对方的身上。
天气正在渐渐的转热，匈奴人也脱掉了厚厚的毛皮衣物，这让孙二的攻势更加轻松的破开了对方的防御。
不过由于没有把握好准确的距离，孙二这一击也仅仅只是划伤了对方，而且伤口也并不深。
但即便这样，还是将对方吓了一跳，整个人稍稍的顿了一下。
也就是这么一个愣神，让他直接错过了最好的攻击机会。
几乎眨眼间的功夫，孙二便与他迎面而过。
等那匈奴骑兵刚反应过来，正想寻找下一个敌人的时候，突然间瞳孔猛的一阵放大。
就连身体都在隐隐的颤抖着。
脑子告诉他必须要尽快的躲开，不论是跌落下马还是什么的，总之一定要躲开。
但身体却告诉他，不，你不需要躲。
再简单的来说，就是脑子做出了反应，而身体根本来不及去反应。
‘噗……’
所有的汉军骑兵都在密切的观察着战场的情况。
而跟在孙二身后的骑兵更是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孙二被砍伤的准备了。
因为当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孙二若是做出反应，那只能说明是他高度集中注意力，加上日常的训练没有荒废。
即便做不出反应，也只能说明是他运气不好。
孙二虽然做出了反应，但效果却很一般。
不过即便这样，结果也已经很不错了。
跟在孙二身后的骑兵直接用着相同的方式，如同先前孙二所做的那般，直接将骑兵枪送到了对方的体内，同样是腹部位置。
这些都是有研究的，腹部位置的骨头最少，不容易卡着兵器，也不容易让兵器碰撞骨头的时候被损坏，从而影响作战。
至于说腹压什么的，在两匹战马相对高速疾驰的状态下，腹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士兵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战马上坐稳，身体前倾，然后握紧兵器。
两匹战马的速度会帮他轻易的抽出枪头的。
腹部受伤并不会让人立刻死去，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骑兵，若是有面前还有敌人，自然会放过他们，将他们交给后面的人去解决。
若是面前没有更具有威胁的敌人，那就会直接盯上他们。
而更后面的骑兵当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挥舞着骑兵枪，直接将目标对准了对方的脑袋。
……
后方的高坡上。
冒顿单于满脸的铁青。
此刻他在想着一个问题。
若是让无往不利，每战必胜的匈奴战士去打这一仗，结果会如何？
冒顿单于心中也有些没数。
之前他是不相信去年汉军会一战吞了他一万人的。
但是现在，他相信了。
“大单于，形势不利啊……”
“大单于，要不咱们撤吧？”
“撤？”冒顿单于满脸的不悦。
就差直接拽着对方的耳朵去问他，你特娘的还是个草原爷们吗？
这才哪到哪啊就想着撤退了？
但冒顿单于很清楚，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
“现在若是撤了，东胡人怎么看我们？他们还会臣服于我们吗？”
“大单于，东胡人服不服，不是他们说的算的，往后我们把他们杀服就是了！”有人说道。
“不！”冒顿单于却摇了摇头。
东胡人的战斗力其实跟匈奴人是差不多的。
两者的区别在于，匈奴这边的领导层面要聪明一些。
然后通过这一战，让现在的匈奴人士气更高胀了，所以战斗力也就无形中提高了一些。
而东胡因为被偷家战败，情绪有些低落沮丧，所以无法发挥出全部的战斗力。
真要是就这么撤了，往后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乱子呢。
冒顿单于要的是完全吞了东胡，让东胡变成匈奴。
若是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他现在这么大动干戈干什么呢？
当初还不如杀了东胡王之后，直接掳走一批人呢，何必要这么折腾呢？
基于这个目的，匈奴现在就不能撤。
“不能撤！绝对不能就这么撤了！让匈奴勇士上去，给汉军点颜色瞧瞧！”冒顿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战场，心中乱的一逼。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惨。
惨不忍睹。
汉军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在阵中埋头前进，所过之处，到处都是躺在地上的尸体。
站在高处看的话，效果就更明显了。
犹如多骨诺牌一样，随着汉军的到来随之而倒塌。
“记住，没有本单于的命令，谁也不准撤退，谁若是怯战，就别怪本单于不讲情面了！”冒顿狠狠的警告着自己的手下。
“大单于，您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又能做到哪一步呢？”有人不满道。
这特娘的能不怯战吗？
你没看到下面有多惨吗？
下面现在参战的是东胡人，很多人甚至连靠近汉军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通暴揍躺在了地上。
而好不容易有人靠近了汉军，偷鸡也成功了。
可是一刀砍上去，人家竟然跟没事人似的。
还没等你回出第二刀呢，后面的人就把枪头刺入你的身体内了。
“大单于，汉军都是重装骑兵，身上的铠甲我们的弯刀根本破不开防御……”旁边的人也看出了问题。
匈奴也有甲，但都是藤甲或者皮甲。
就是有钱的有条件的弄点皮甲穿着，没钱的没条件的，就找点木条编一个甲套在身上，防御力什么的就不要说了。
样式什么的就更不要说了，跟中原王朝的藤甲比起来，那完全就是两码事。
他们的藤甲基本上就是一次性的，运气不好的砍上一刀，整个藤甲就散架了，实在是编制的工艺太感人，加上草原上也没有更适合的材料，只能勉强对付着，反正有了总比没有强。
所以，在他们面前，身穿二十一斤厚的铠甲，头顶两斤重的头盔的汉军，已经算是重装骑兵了。
而且通过刚才的观察，他们发现面前的这支汉军骑兵，似乎比他们以往见到的汉军更强大，防御力也更强。
“不要再说那些没用的，我们的表现，至少不能比东胡人更差，不然的话，这一仗就白打了！”冒顿单于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
他也知道打不过啊，可打不过也得打啊，不然还能咋？
于是紧接着催促道：“上！全部都上去，让东胡人合兵，用身体，用战马去堵住汉军，不要再让他们往前推进了，大家原地不动去打！”
冒顿单于突然发现，草原人引以为傲的速度，现在成为了击垮他们的因素。
防御力不行，敌军兵器攻击范围更大，这导致了东胡人一边倒的败仗。
这个时候若是让汉军打穿了下面的那支军队，即便是匈奴人的士气也会跟着受挫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停下来，大家原地不动的打。
你汉军冲不动了，我人多，我一个打不过，我三个一起上总行了吧？
就不信你有三头六臂，你能照顾到各个方面。
想到这里，冒顿单于又有些紧张，他心里面也有些打鼓了，但是却不能说的这么直白，可那数万女人该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被汉人给抢走了吗？
忽然间，冒顿单于想到了另外一件可怕的事情，面色忽然大变。
“快，派人去四周探查！”
“大单于，怎么了？”有人不解道。
“汉军的骑兵都在云中郡方向，而那里的骑兵人数应该是十多万人的，现在只有三万左右，其他的十万人呢？”冒顿单于想到了那些还没露面的汉军骑兵。
而听到冒顿单于的话，众人也不由得有些心慌。
“那咱们赶紧撤吧，这可能就是个圈套？”
“也许他们南下去追王子了呢？”
“对，汉人的狡猾，大家都知道，这些人可能就是来拖延我们的。”
“不好，王子有危险……”
第409章 那是什么？
冒顿单于现在有些头大。
局势正在变得越来越糟糕，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面前的汉军看起来很难对付，而挛鞮稽粥，也更是他最看重的儿子。
这一次让挛鞮稽粥带着十万人南下，其实也有一些私心的。
他希望自己这个最看重的儿子可以通过这一战来积累经验，树立威信，为将来铺路。
弑父自立这种事情其实发生的概率并不大的。
而每一次发生，都代表着背后发生了让他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冒顿单于为什么杀了他的父亲自立？
原因自然是他的父亲最先想让他死的。
但凡一个还念及一些骨肉亲情的父亲，又怎么会在自己的儿子刚刚到达月氏做质子的时候，就不顾儿子的安危直接发动攻势的？
得亏自己脚底抹了油，溜的足够快，不然的话，现在哪还有自己什么事？
在这个背景下，冒顿单于弑父自立也就不算什么大问题了。
而挛鞮稽粥却不存在这个问题，自己很看好他，通过这一次的安排，几乎已经公开宣示了他的地位。
只等这一战结束之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第一继承人了。
而且他们父子之间也是很和睦的。
原本的计划多好啊。
吞并东胡，消耗掉一批人，到时候匈奴差不多可以有三十万大军了。
而这股兵力，绝对是可以横扫大漠的。
明年去搞一搞月氏，彻底扫灭西方隐患，然后就可以集中精力南下了。
南边才是最富裕的，也是最令人向往的地方。
然而现在，梦碎了……
冒顿单于双眼通红的望着前方的战场，压力很大。
根本就打不过，汉军不论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让他感觉到了绝望。
但就这么撤退，也是断然不可能的。
撤退容易，但是却会毁了他这段时间经营的。
而且不止于此。
“打！”冒顿单于恶狠狠的下令道。
不打是不行的。
汉军不会就这么看着他们南下的，所以哪怕他们想要南下去救挛鞮稽粥，也得先解决了面前的这三万汉军才行。
……
汉军后方，韩信也在密切的观察着战场的局势。
他自然听到了匈奴人的军令，但是可惜他不懂军令的意思。
然而很快他就明白了。
匈奴人正在收缩防线，原本预留的有可以通过的地方，现在被收了起来。
正在冲锋的汉军骑兵，就算解决了面前的敌人，也无法继续穿插下去。
面前不是人就是战马，根本就过不去。
甚至不用去等接下来的事实验证，韩信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汉军会失去冲击力，然后战局将变为马上的阵地战。
汉军当然是有优势的，就凭借着兵器和铠甲，汉军都是有着巨大的优势的。
但问题在于汉军的人少，而且现在正位于冲锋状态下，队形显的稍稍乱了一些。
若是匈奴人战术执行力还不错的话，就可以迅速的形成局部以多打少，迅速的解决掉那些还没有汇聚在一起的汉军骑兵。
“重骑兵，从左右两侧进入战场！”韩信直接下令道。
战场从动态画面瞬间变成了相对静态的画面，战斗即将陷入鏖战。
这个时候重骑兵的破防能力就可以发挥出来了。
以强悍的攻击力和防御力，不断的切割战场，阻断敌人的支援，确保局部战场我方的优势。
这一点普通汉军也能做到，但是相比较而言，重骑兵来干这活显然更合适一些。
战场终于变成了鏖战状态。
孙二骑在战马上，操控着战马不断的原地打转，手中的骑兵枪不断的挥舞着，防止敌人更加靠近自己。
孙二尽力的想跟身边的战友汇合，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是很难支撑太久的。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虽然死在他手中的匈奴人，已经有三个了。
但孙二突然间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匈奴人是越来越多了，而自己与战友之间的距离虽然还是那么远，但却始终没能够汇合在一起。
‘噗呲……’
‘咔嚓……’
孙二双脚重重的踏在马镫上，尽可能的压低身子，双手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骑兵枪。
枪尖的刀锋直接划破了一名想要靠近自己的敌人，巨大的力道，直接斩断了对方的手臂。
鲜血瞬间喷洒向了半空中，与之伴随的，还有那半截依旧紧紧握着弯刀的手臂。
孙二能够看到对方脸上痛苦的表情，能够清晰的听到对方痛苦的嘶吼声。
但是他却没有精力去多看一眼，耳听八方，眼观四路，现在他必须要做到这些。
然而，人的注意力终究是有限的。
就在孙二刚刚解决完这名敌人的同时。
‘砰……’
一声巨响突然传来。
随即自己便觉得整个后背都是一阵剧烈的生疼。
还有刀锋与铠甲划过的声音，很刺耳，令人止不住的升起鸡皮疙瘩。
来不及转头去观察情况，孙二顺势猛的将骑兵枪向后砸去。
‘噗……’
双手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阻力，随后便是皮开肉破的响声。
不用回头去看，孙二也知道，自己的骑兵枪尾部刺进了对方的体内，至于是哪个部位，这他就不知道了，也没有时间再去观察这些。
“汇合！快汇合！”孙二突然的高声吼道。
旋即双腿猛一用力，操纵着战马朝着身边最近的战友跑去。
其实不用孙二去喊。
大多数汉军都是这么做的，但无奈于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想要汇合是很难的。
无主的战马就这么站在战场上一动不动，想要过去就需要不断的绕行，而绕行的路上，又必然会遭到不少敌人的阻拦。
汉军就算有再强大的铠甲，那也不是能保护住每一个部位的。
这会儿的地上，也有不少汉军骑兵痛苦的呻吟着。
而这些人也都有一个特点，伤势全部都在四肢，只有几个倒霉蛋脑袋遭了殃。
为了能够尽快的跟战友汇合，孙二不断的瞅准机会用枪背拍着前面挡路的战马。
只要能够汇合，哪怕只有两个人，防御压力也会瞬间减半。
然而就在孙二面前只剩下一匹战马的时候。
胯下的战马却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嘶吼，然后整个战马便开始暴躁了起来。
先是猛的抬起后腿向后踢着，紧接着便疯狂的向前冲去。
孙二尽力的安抚着老三的情绪，但是效果却并不太理想。
战场上战马受到这样的刺激，原因其实很简单。
就是受伤了。
眼瞅着老三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也越来越不受控制。
孙二强忍着心中的疼痛，不得不趁着在他最后发飙之前跳下战马。
孙二也不敢保证老三会不会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跳马尚且还能步战，若是将希望放在老三能够自己冷静下来，那风险可就太大了。
万一它彻底的不受控制了呢？
最终只能是自己跟着一起倒霉。
双脚落地，久违的踏实感瞬间传来。
借助着双脚的灵活，身前战马的掩护，孙二直接与战友成功的汇合了。
唯一不美的地方就是，他是在步战，而战友依旧骑在马上。
这样的话，他就需要与战马拉开一定的距离，防止被友军战马误伤。
至于说身前的战马，抱歉，那是匈奴人的战马。
对于现在的汉军来说，骑着匈奴人的战马，还达不到作战的需求。
而这是在战场上，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给他更换马具。
好在手中的骑兵枪还在，三米的长度，保证了孙二即便是站在地上，兵器长度方面也不会出现劣势，最多就是没有骑在马上优势那么大了而已。
借助着身后战友的掩护，孙二将精力全部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这半个扇面。
虽然步战对抗骑兵的压力要大一些，但好在只负责一个方向，也算是稍稍轻松了一些。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两侧。
三千重骑兵一分为二，左右两侧各有一千五。
五百骑为一营，每一侧又分为三个不同的区域，相距大约只有数十步的距离。
而他们并没有选择正在与汉军交战的匈奴人作为对手。
而是直接一头扎到了后面，那些还没来得及支援上去的匈奴人。
‘轰隆隆……’
重骑兵出动的声响要比轻骑兵更大，场面也更加的震撼。
身上的一套铠甲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与轻骑兵的板甲不同，重骑兵身上所披的是鳞片甲。
涵盖了整个身体，包括双腿都在铠甲的保护下。
而在阳光的照射下，轻骑兵看着是黑压压的一片，偶尔的会有锋利的兵器折射出反光。
而重骑兵远远地看上去，就是一片白花花的，如同镜子反射一样的耀眼。
而且不只是人，就连战马的身上也披上了一层鳞片甲。
同时为了给战马提供最大的保护，汉军还为其制作了眼罩。
在即将与敌军碰撞的时候，汉军士兵纷纷用手中的兵器在马头两眼中间的地方划了下，然后眼罩直接落下，随着战马的奔跑一上一下的，鳞片之间的碰撞甚至还发出了啪啪啪的响声。
“卧槽……”
“那是什么？？？”
第410章 大单于快跑
匈奴的资源其实一直都很匮乏的。
游牧民族的特性导致了这些，加上过高的死亡率，又让他们的工艺技术很是落后。
某部影视剧中，张骞出使的时候在月氏得到了一些黑色的小铁粒，然后带回汉朝之后，改变了汉朝的冶铁技术，从而开启了汉朝的铁制时代。
然而现实的情况是，这些都是扯淡的。
真实的历史是，汉朝早在文景之治的时候就意识到了铁制兵器的好处。
于是开始了对这方面的研究。
经过两位帝王的开发积累，到了汉武帝的时候，终于迎来了技术方面的大爆发。
也就是说，华夏人是历史上第一个将铁这种材料发挥到极致的国家，也是第一个大规模运用在军事上面的国家。
同时，这一时期的汉朝，也代表了世界冶铁一哥的地位。
二哥三哥什么的此刻加起来，也不是汉朝这个一哥的一根手指头的对手。
而历史上第二个冶铁技术的大爆发，则来自于唐朝。
南北朝时期原产自波斯地区的镔铁开始流传入华夏，直到唐朝时期，这才完全掌握了镔铁的冶炼技术。
镔铁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大马士革钢。
如果还不够清晰的话，那么唐朝的陌刀，就是用这种材料打造的。
现在的汉朝没有这种材料，技术也远远达不到，所以王不饿在打造斩马刀的时候，才会被迫的选用刀背加厚这个办法来增强刀的强度。
别的不说，现在匈奴人所面对的汉军，在兵器方面基本上已经全部完成了铁制化。
唯一还在用铜的兵器，是箭头。
而匈奴人呢？
六成以上的人都还在用青铜刀，三成半的人还在用木棍或者骨制兵器。
只有半成不到的人，用的是铁制兵器。
但也因为冶炼技术的问题，兵器的质量很是堪忧。
跟青铜兵器对战，他们自然是占据一些优势的，但是跟汉军的铁制兵器对战，就占不到一点便宜了。
先前的战斗中，不少匈奴人的兵器都已经出现了损坏。
不是直接断成两截的，就是一个对砍，自己的刀上直接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装备方面的全面碾压，也让先前的交战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局面。
而现在，冒顿单于又看到了更让他觉得恐怖的东西。
这个时候冒顿单于甚至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先前认为正在交战的那些汉军是重骑兵的话，那么现在投入战场的这三千人，又是什么？
他们身上的铠甲从上到下都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就连头盔下面也都连接着一些甲片，直接披在肩膀上。
也就是说，现在就是拿着弯刀去砍他们的脖子，都没办法对他们造成直接的伤害，
嘴巴面前是一道网，铁网。
缝隙并不大，甚至连箭矢也射不进去？
也就眼睛面前的网细一些。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他们连战马都披着铠甲。
而整个战马唯一能被攻击的地方，也就只有四只马腿的下半部分？
但是，你让骑兵去砍马腿？
还是距离地面仅仅只有大约四十厘米左右的位置？
就算是步兵，这会儿估计也没太多的精力去砍马腿。
你以为骑兵是做在战马上不会动的还是咋？
然而，没给冒顿单于多久的时间去震惊，很快，三千重骑兵便用事实告诉了他，什么才是真正的重骑兵。
他们冲锋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冲击力却很强。
阵型什么的相比轻骑兵也更为紧凑一些，进入阵中之后，基本上就是以一个相对缓慢的速度，直接来了个横冲直撞。
所过之处，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的。
战马上全部空无一人。
然后，冒顿单于张了张嘴，愤怒道：“跑……跑？这就跑了？”
没错，面对重骑兵的攻击，匈奴骑兵压根就提不起抵抗的精力。
先前的轻骑兵就够让他们胆怯的了，能够冲上来，那完全是看在不敢违背上级命令的前提下。
本身自己就在瑟瑟发抖，现在又来了个更加恐怖的重骑兵。
如果前面的战斗跟那边差不多的话，也许他们还会鼓起勇气上去围攻。
但是事实告诉他们，放弃吧，没用的。
重骑兵的阵型紧凑，这就让他们没办法去趁乱偷鸡。
而重骑兵手中的骑兵枪重量要比轻骑兵更重，这也意味着攻击的力度更大。
往往一枪砸下来，匈奴人想要抬刀抵挡一下，结果就是这一下根本就挡不住。
枪杆压着刀身直接往下来，然后枪头直接狠狠的劈进肩胛骨。
瞬间一片鲜血喷洒出来。
“大单于，快撤吧……”
“是啊大单于，撤吧，根本打不过啊……”
“大单于，现在再不走，待会汉军主力围攻上来的时候，咱们想跑也跑不掉了……”
冒顿单于满脸通红，自己十来万骑兵，竟然打不过三万汉军？
打不过也就打不过了，一换一什么的他也认了。
可现在告诉他，匈奴竟然连一换一都做不到？
“月氏……”冒顿单于紧紧的咬着牙关。
他心中很清楚，眼前的这一切，都拜月氏所赐。
因为是月氏给了汉军战马的，若是没有这些战马，汉军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
怎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训练出这么强壮的骑兵？
“撤！”冒顿单于此刻心中也没了什么继续战斗的**了。
不是没打，这仗打成这样，完全没办法再打下去了。
东胡降兵打不过，他匈奴精锐也同样打不过。
这是装备上的碾压，这是谁都没办法的事情。
现在若是不撤，等待着他的，只能是把现在的这些士兵给丢掉。
这就很得不偿失了……
“大单于，王子怎么办？”有人问到。
这会儿王子应该还在汉境吧？
他们若是撤了，汉军肯定会南下的。
凭借着这么多匈奴主力都打不过，而挛鞮稽粥带领的少量匈奴主力和大部分东胡降兵能打过？
肯定是打不过的，东胡降兵甚至再次投降的可能性都很大。
“都这个时候了，还怎么去管王子？”
“大单于，趁着现在赶紧派人去通知王子撤退吧……”
“是啊大单于，现在我们还没有统一草原，战斗力没办法发挥出来，现在打不过汉军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对，等我们统一了草原，把东胡人吸纳进来融合之后，战斗力必然会提升的。”
“嗯，派人去通知挛鞮稽粥赶紧撤回来，我们先往北去，然后再往西，去找月氏人好好的算一算账！”冒顿单于双眼冒着火光的说着。
这一次匈奴损失这么大，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月氏人的。
至于汉人，等以后能打过的时候再说吧。
“大单于，要不还是先休整一下吧，这场仗对我们的士气打击很大，直接转战千里，我怕……”
“大单于，月氏人的旁边就是汉人，他们应该已经与汉人联盟了，我们若是去攻，汉人很快就会出来支援的，到时候……”
不少人已经在心中狠狠的骂起了月氏人。
这帮狗货……
给了汉人战马不说，还全部南迁了。
南迁也就南迁吧，还选了个那么个位置。
匈奴若是去进攻月氏，云中郡的汉军直接出兵就可以断了匈奴人的后路。
虽然月氏人战斗力不行，但若是有汉军的配合，即便是匈奴也得掂量一下啊。
实在是这一战汉军给他们带来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怕什么？云中的汉军主力不是在这里呢吗？挛鞮稽粥已经南下了，哪怕他撤退了，汉军想要反应过来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我们到了月氏人那里，只打半个月，时间一到立即撤退，汉人是绝对追不上我们的。”冒顿单于白了眼周围的人。
一个个都是猪脑子，汉军也就十万骑兵了，现在趁着汉军主力在东边，他们直接绕到西边去偷家不香嘛？
既然正面打不过，我偷你菊花总行吧？
我在东部损失了这么多，我去西部撸你月氏人的羊毛补充一下总行吧？
“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去搞月氏人……”
“必须搞，不搞我这一肚子气都不知道往哪撒……”
统一了意见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匈奴这边直接发起了撤退的命令，还没有进入战场的，直接调头就跑。
他们也发现了汉军骑兵的速度不如他们，所以逃命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那些已经在战场的，这会儿就懵逼了。
想撤，但是刚一转身就被汉军给自己来了个背刺。
搞的其他人更是想撤又不敢撤，打吧，又打不过。
而看着大部队撤的那么干脆，那么利索。
不少匈奴人或者东胡人的心中已经绝望了，就这么抛下了我们？
你妹啊……
孙二身上漆黑的战甲上沾满了红色的血液，血液透过缝隙，渗入板甲内部，打湿了衣裳，粘在身上黏黏糊糊的，很是难受。
但是他却顾不上这些了，面前的敌人数量正在减少。
原先各自为战的汉军，也渐渐的汇聚成团。
现在的孙二，身边有十几个战友，这十几个人组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战圈，相互之间相对有些不太默契的配合。
虽然不完美，但是足够应付现在的场面了。
孙二又看上了一个浑身上下剧烈颤抖，满脸绝望的匈奴人，正一步步的向前逼近着。
‘啪……’
孙二愣了下，瞬间懵逼了，这咋还把刀给扔了呢？
第411章 这日子过不过了
汉军给匈奴人带来的不只是战场上的失败。
更严重的还是心灵上的创伤。
刚刚因为击败了东胡而取得一些信心的匈奴人，瞬间又一次的被打入了谷底。
甚至有不少人都开始了自我怀疑。
“简直不可思议，他们身上的铠甲太厉害了，刀枪不入……”
“要只是刀枪不入就好了，他们的兵器更让人绝望！”
“是的呢，我们很难能正面的跟他们一对一作战。”
“就是可惜了那些倒霉鬼了，想跑都没地方跑，倒是给我们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阿鲁卡，汉人怎么会这么强大？”一名匈奴男子心有余悸的看着阿鲁卡。
得亏他们是匈奴人，被冒顿单于当做自己人看待的。
所以才没有成为第一波炮灰。
也正是因为汉军重骑兵出现的太及时了，所以他们在即将进入战场的时候，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若是撤退的命令再晚一些，他们这些人就回不来了。
如同那些被汉军死死咬住的匈奴倒霉鬼一样，不是战死就是投降……
而恰恰因为有足够多的倒霉蛋在前面拖着汉军，所以在他们快速撤离的时候，汉军没有多余的兵力出来追击。
“我想跟他们换……”阿鲁卡用汉话喃喃自语道。
“嗯？阿鲁卡？”
周围的人听不懂汉话，不由疑惑道。
“我想塔娜和孩子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阿鲁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悲伤。
尽管他已经将身份令牌留给了塔娜，但是在战争中，到底会不会发生意外？
谁又知道呢……
听说汉军掳走了差不多十万女人，阿鲁卡也不知道塔娜在不在其中。
更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有没有跟着，她又有没有向汉军表明身份，有没有受到汉军的优待。
“哎……”
阿鲁卡的话引起了一群人的叹气。
现在他们的处境全是一样的，都跟家人失去了联络，甚至不知道他们的生死。
原本听说汉军掳走了不少的女人之后，他们还很愤怒的想要来跟汉军决战的。
然后狠狠的给汉人一个教训。
结果转眼便被汉军给打脸了，女人啊，草原男人的象征。
而没了这十万女人，接下来草原上怕是不会平静了。
“阿鲁卡，汉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一战，让更多人对汉朝有了兴趣。
先前只是跟着到边境去看了一眼，对于长城内的情况，他们是一无所知的。
去年的那件事情他们也听说了，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太愿意相信。
然而现在，他们相信了。
看到汉军的时候，那种绝望的感觉，在你没有切身体会之前，你是永远无法想象到那种恐惧和无力的。
“汉国很强，他们的人口是匈奴吞并东胡以后的十倍还要多，他们的领土也比匈奴更大，百姓有固定的居所，有固定的土地，每年家中都能积攒一些余粮来为灾年做准备。”
“除此之外，官府在各地还有官田和官仓，这些产出会用于地方官府的运转，守城军队的开销，阵亡将士的抚恤，余下的粮食则作为备用，以防灾年百姓家中无粮而导致出现的饥荒。”
“如果不是犯了法，其实我也想回家的……”
“这……这是真的？？？”阿鲁卡的话引起了大家的质疑。
天下还有这种好事？
人都死了，他的财产不是应该被其他人夺走重新分配吗？
难道这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青壮没了，余下的老幼妇孺只能依靠别的青壮才能生存下去。
汉国这又是什么意思？
给这些老幼妇孺发粮食？
一时间，众人纷纷觉得他们的三观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根本不能理解汉国的这一套骚操作到底是什么目的。
汉人强不强？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里的大多数人还是不得不承认。
在某些方面，汉人的确是很强大的。
刚来的时候，阿鲁卡就连放牧都不会，现在他已经如鱼得水了。
而阿鲁卡热情好客的精神，毫不保留的精神，也深得周围人的喜欢。
若不是阿鲁卡将一些技巧带到他们这个部落，在去年的那个冬天，他们这个部落怕是要死不少人和牲畜的。
而这仅仅只是汉人在生活中的一些小妙招而已。
先前只是感叹汉人会的多，而通过几年的接触，他们知道的也更多了。
汉人吃苦耐劳，能忍得住寂寞，能耐下性子去学习，有毅力，现在还能打……
“阿鲁卡，不要伤心了，他们这些人不知道，但是你一定不会缺女人的，到时候我们让你先选！”有人安慰道。
“是啊阿鲁卡，事情都这样了，我们谁也改变不了，塔娜不会怪你的。”
阿鲁卡对女人很好，这事是在整个营地都传遍的。
虽然遭到了很多男人的玩笑，但是在阿鲁卡舍己为人，喜欢助人为乐的精神下，还是让这些男人们也渐渐的接受了他。
匈奴人虽然属于半开化民族，性子也有些野。
但只要是人，都是会被感动的。
所以，阿鲁卡成为了这个部落所有男人又恨又爱的存在。
恨的是部落里所有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嫁给阿鲁卡，这样就可以幸福的过日子了。
而爱的是，阿鲁卡从不藏私，通过他的行动，让部落各家各户的生活都好了起来。
“不！我要等着塔娜和孩子，如果她们不在了，我会找一个地方配着她们，一直到死的……”阿鲁卡脸上默默的流下了泪水。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他是汉人，虽然他有自己的任务。
但是对于塔娜，他还是很喜欢的，这是个懂事的女人，也是个善良的女人，从来不会抱怨什么，也从来不用你去指挥她做什么。
眼前你能看到的事情，她不是做过了就是正在做，或者排队等着做。
一般的匈奴男人心情好的时候会坐下来自己玩自己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对着她们训斥。
而阿鲁卡则不会，他只会让塔娜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或者起身帮她一起做。
在汉人看来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但是在匈奴人眼中，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然，好男人，痴情男儿这个身份阿鲁卡觉得能保还是保一下比较好。
毕竟汉军已经主动出击了，这意味着接下来将会对匈奴展开更大规模的战斗。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战争的开始，意味着他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嗯，主要是他家里面还有一个妻子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呢。
万一塔娜的身份被汉军知道了，等到任务结束的时候自己再带着一个女人和几个孩子回去。
然后回家的时候，身边带着两个女人和一群孩子，自己的发妻看到以后咋办？？？
你特娘的到底是去当兵打仗去了还是去给人播种去了？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那画面，阿鲁卡简直不敢想象，太恐怖了……
阿鲁卡的纯情让不少人都为他感到惋惜，同时又感叹塔娜的福气，竟然能够遇到阿鲁卡这样的男人。
战败的阴霾还笼罩在他们的头上，很快，一骑飞速的朝着他们奔来。
“阿鲁卡！”
“牧仁！”阿鲁卡朝着对方打着招呼。
牧仁，部落首领的儿子，当年曾跟着自己去了一趟长城，并且登上了城楼，见到了韩信。
他是唯一一个见过阿鲁卡跟汉军将军聊天的匈奴人，当然，他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两边虽然是敌人，但牧仁和部落首领却从没有拿这件事情为难过阿鲁卡。
大家都是聪明人，刁难阿鲁卡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牧仁直接拉着阿鲁卡来到了队伍的外围，两匹马并排匀速的前进着。
“你能不能想办法搞一批汉军的装备？”牧仁直接开口道。
“汉军的旧装备应该不难，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应该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行，不然那些将领是不敢给我们的，至于他们的新装备，我觉得根本不用想！”阿鲁卡想了想，直接说道。
上一次去边境交易的时候，汉军还是用的老旧装备呢。
虽然保养的很不错，但都是青铜材质的。
而这一次，汉军从兵器到铠甲，全部都换了一遍，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换装的。
因为入冬前，阿鲁卡还跟他们交易了呢，那时候并没有见到这些新装备。
“想办法搞一套他们的马具，一套就行，另外尽量搞一些他们的铠甲！”牧仁想了想，说道。
“马具？”阿鲁卡愣了下。
“嗯，汉军用了新的马具，你没发现他们的骑术竟然不比我们差吗？交战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只不过没能够带回来一套，而且他们的弓箭射程比我们远，跟这套马具有很大的关系，想办法搞一套，把我们的也改善一下，到时候我们就能用上强弓了，兵器可能暂时搞不到了，但是铠甲一定要想办法搞到，他们不是有很多旧的吗？”
说到这里，牧仁看了眼四周，接着说道：“大单于刚刚下的命令，汉军主力都在这里，云中郡那边必定会空虚，我们趁着这个机会过去狠狠的教训一下月氏人，搞这些，是为了防止月氏人得到了汉军的这些旧装备……”
第413章 斥候不易
牧仁早在当年跟着阿鲁卡去了一次长城，回来之后就对阿鲁卡有了无比的信任。
而阿鲁卡也更是投其所好，不说成为了牧仁的小弟，基本上也差不多了。
今天这事，并不是大单于安排的。
而是在接到命令之后，牧仁跟他爹提出的建议。
反正他觉得他们可以试一试。
至于效果。
管他如何呢。
汉军的强大看不到吗？
前面丢下了几万人，难道这不是血粼粼的教训吗？
现在难道还不想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吗？
汉军的兵器搞不到，马具总能想办法搞一套回来研究研究吧？
这样匈奴人也能在马上用强弓了，想要在射程上压制汉军很难，但起码做到五五开这不难吧？
除此之外，收一些汉军的旧防具，这应该也是有可能的吧？
反正那些旧防具换下来也就没用了，先想办法搞来，怎么着也能提升一下自己的防御能力吧？
他们实在是被刚才的那一战给吓怕了。
想想看，对方砍你一刀你就直接嗝屁了，而你砍对方一刀，人家跟个没事人似的。
虽说接下来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月氏人，但是，万一月氏那些不要脸的家伙想办法把汉军的这批旧防具拿到手了呢？
好吧，就算月氏人没有搞到这些防具。
若是让他们搞到了，那么接下来进攻月氏的画面，会不会是先前跟汉军打的画面是一样的？
到时候月氏人砍他们一刀，他们还能看着对方嘿嘿一笑，然后一刀上去结果了对方。
“这个不太好说啊……”阿鲁卡紧紧的皱着眉头。
真要是搞，肯定是能搞来的。
但问题是，漏洞太大了。
开玩笑呢，两边已经撕破了脸正在打仗呢。
私下里换一点生活物资什么的还能够解释，但战争期间去换战备物资，对面的将领胆子得有多肥才敢给你啊？
就算阿鲁卡想办法搞回来了，难道匈奴人就不会怀疑吗？
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呢？
虽然阿鲁卡已经取得了牧仁的信任，但阿鲁卡却始终没有信任牧仁。
在这里，他谁都不相信，哪怕那些也是来自汉国的人，他都不愿意去相信。
阿鲁卡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已经告诉了牧仁会有很大的难度，但他依旧锲而不舍的想要得到。
况且，铠甲那可是战备物资，这不是私下里的生活物资交换，我能搞来给你对付汉人吗？
就算能，我也不想给你搞啊。
“你会做吗？”牧仁突然问道。
“会！”阿鲁卡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但是草原上没有能够制作藤甲的材料，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到过。”
木条制作的铠甲不是随便哪种木头都可以的。
有些刚砍下来看着还可以，等一段时间干燥以后，那就是个嘎嘣脆。
别说是拿刀砍了，一脚上去就能踹碎。
所以，藤甲在草原上很少，大多数都是用兽皮来制作的皮甲。
而且外观也很差劲儿，就匈奴人的手工，阿鲁卡觉得自己那个五十多岁的二大爷临死前三天的手工能力都比他们所有人要强。
牧仁的脸色瞬间拉胯了下来。
倒不是生阿鲁卡的气，而是郁闷的。
失落的牧仁独自返回。
回到队伍之后，众人询问牧仁的来意。
阿鲁卡将原话告诉了众人。
这又引起了众人的一阵尬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从汉军手中得到铠甲？”
“就是，别说是铠甲了，我要是汉军，这会儿连粮食和盐都不会给你们换。”
“这牧仁也真是的，就算是害怕，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谁不说是呢，一点也不像草原上的汉子……”
一群人冷嘲热讽着。
当然，哪怕他们讽刺的再怎么用力。
也依旧无法改变一个事实，怕的不只是牧仁，他们也同样很害怕。
并且不比牧仁心中的害怕少多少。
只是他们要比牧仁头脑更清醒一些，知道这件事情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是对于牧仁的做法，他们心里面还是表示认可的，他也是好意，虽然用错了方向……
阿鲁卡倒是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冷嘲热讽，表情随着大家走。
大家都笑的时候他也笑，大家都不高兴的时候他也板着脸。
只不过脑子里却在想着一件事情。
云中郡现在应该是没有多少兵力了吧？
匈奴偷袭云中郡，这个不太现实。
高大的长城就是匈奴人无法逾越的一座大山，汉军只要闭门不出就可以了。
所以这次匈奴的目标，可能真的是月氏人。
而云中郡兵力空虚，也就意味着匈奴偷袭了月氏，汉军是没有支援能力的。
那么一旦月氏惨败，接下来汉军想要在短时间内得到大量的战马来扩充自己的骑兵，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若是匈奴人这一次的偷袭成功了。
也就意味着，在将来的三五年内，可以尽最大可能的限制住汉军的骑兵规模。
让其始终保持在十万上下这个数量。
虽然十万骑兵依旧不少，可是想要全面展开对匈奴的进攻，还是不现实的。
草原太大了，十万骑兵丢进去，跟没丢没什么区别。
而没了月氏的帮助，汉军想要发展骑兵，就只能用已有的战马去自己繁育，而这，是需要大量时间的。
配种，生育，抚养，训练。
按照这个流程，一批战马最快也需要四年才能投入战场，稳妥起见，五六岁的战马自然是最好的。
同样的，按照这个数量，加上汉军的配置，战马繁育的速度，汉军想要将骑兵部队扩充到三十万人的话，至少也得十年左右的时间才行。
而十年的时间，太长了。
这中间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又会发生多少意外？
谁又知道呢……
匈奴不是什么善茬，阿鲁卡能够感受到现在的匈奴，扩张的**到底有多么的强烈。
所以他可以断定，接下来匈奴一定会疯狂扩张的，东胡，月氏，乌孙，甚至更远的地方。
十年的时间，足够让匈奴人将部队的规模发展到五十万以上这个数量了。
而汉朝又有漫长的边境线，匈奴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发动攻击！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个消息送出去，一定要尽快的让汉军有所防备。
但是，又该怎么把消息送出去呢？
阿鲁卡有些后悔了，刚才就该答应牧仁的，哪怕只是说去看看，他也能想办法把线索给留下。
现在他跟着大部队一起走的，前后左右都是人。
若是从他身上掉下点东西，后面的人一定会发现的。
就算他们部落里没人会汉话，阿鲁卡也不敢保证其他部落也没人会。
万一被匈奴人知道了，基本上整个来自汉朝的人都要遭殃。
阿鲁卡不敢拿整个汉国斥候弟兄们的命去下这个赌注，一旦失误，汉朝数年来的部署将毁于一旦，整个情报系统也将被彻底的摧毁。
阿鲁卡很头疼，甚至隐隐的希望汉军能够追击他们。
这样他就可以佯装不敌投降，然后直接将情报送给他们，接着就是回家了。
可惜阿鲁卡失望了，汉军并没有追击。
一是面前有太多的敌人在投降，二是汉军的负重大，短时间内追不上。
降兵的数量影响了汉军接下来的动作，而韩信手中只有两万八千人，能够取得这样的战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阿鲁卡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牧仁的身上，希望他能够回来告诉自己，必须想办法去搞一搞。
然后自己就可以勉为其难的带着人南下，去靠近长城，将情报直接送出去了。
那样风险是最小的，也是最安全快速的。
然而接连三天，阿鲁卡都没能等到牧仁。
似乎这件事情就是随口一提而已，这个时候阿鲁卡也彻底没办法了。
先前已经拒绝了，若是在主动提出，那嫌疑就太大了。
一边想着办法，一边干着急，每过一天，汉军收到情报的几率就小一些。
况且就算他扔下了情报，汉军也未必能收到。
“难道要逃走？”夜晚，阿鲁卡独自一人暗暗的想着。
旋即又摇了摇头，逃不走的。
这里是在匈奴的主力部队，而他们的位置又是在靠前一些的地方，身后少说还有几万人。
两边也都是人，往哪逃？
根本跑不出去的，白天会被抓回来。
晚上……
搞不好自己会一头撞进旁边的营地。
头疼的不止阿鲁卡一个。
汉国成功插入匈奴的斥候也不止他一个，其他还有上百人之多。
而这些人，还活着的，也陷入了跟阿鲁卡同样的烦恼。
有的人选择了谨慎，选择了寻找机会。
而有些人则选择了大胆，趁着夜色悄悄的留下情报，还有些人，干脆就直接装病。
患了病的人，匈奴人是不会带他们走的，而且他们也跟不上大部队的速度。
落单之后，迅速逃离，但是匈奴人并没有让他们的计谋得逞。
除非是确认病的活不下去的，才会将他们丢下。
但这个丢下，指的是给你留一些食物，然后牵走你的战马，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
所以，凡是被他们丢下的人，都是十分确定活不了的人。
然而很快，阿鲁卡就找到了一个机会……
第413章 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啊
（抱歉，上一章的章节序号搞错了，脑袋有些昏，除了序号错了其他的都没有错，然后这个章节题目我没有权限修改，给大家带来的不便在这里道歉了……）
洛阳。
盛夏。
老旧的宫殿隐隐的有些潮气，甚至还有发霉的味道。
洛阳南抵洛河，北临大河，水源自然是不缺的。
这一带的地下水源也很是丰富，地势低一些的地方，基本上往下挖个五六米就能出水。
感受着背后隐隐传来的丝丝凉风。
王不饿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哎，堕落了……
除了小时候能让父母抱着自己扇扇子，其他啥时候还敢有这想法啊？
在瞅瞅现在，背后两个禁军大汉拿着一人那么大的扇子在背后均匀的煽动着。
至于说为啥不用宫女。
只能说，那都是电视剧上装逼专用的画面。
扇子本身并不轻，而且这又不是上去两下就能搞定的事情，男人做这事，自然要比宫女更合适。
“陛下，来的食用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而且用来做成的饼，可以存放月余而不坏，就是吃的时候要先放在水中泡一泡，臣打算等到秋收以后，先在颍川郡内挑出几个县来种植冬来，明下种植菽，若是效果可以，明年秋收之后，就安排两三个郡推行，如果能够一直不出问题的话，大概需要五年左右的时间就差不多了。”户部尚书张苍脸上表情稍显轻松的说着。
小麦这玩意儿之前是没什么人吃的。
产量方面不占什么优势，而且它又有一层很厚很硬的壳。
就算放在锅中煮上半天的功夫，人吃起来都有些难以下咽。
所以，这玩意儿一般就是实在没东西吃的时候，人才会勉强吃一点，或者是拿来为家禽的。
当然，难吃只是其中的一点，最最重要的是，人吃下去很难消化。
吃的多了胃里发胀，而且很快就会感觉到饿。
身体难受不说，就连拉出来的，都是颗粒分明的麦粒。
这种情况下，傻子才会吃呢。
所以，小麦虽然属于华夏的原产农作物，但是五谷之中却没有小麦的位置。
虽然里面也有个麦，但是却广泛的指大麦，而麦这个字指的也同样是大麦。
直到石磨出现以后，华夏人这才开启了新的篇章，发现了食用小麦的正确打开方式。
户部主管钱粮，冬小麦的事情也是张苍在负责的。
受到水力锻打机的影响，张苍让人用同样的方式做了磨坊，然后试验了一下，然后惊喜的发现，小麦其实是能吃的，而且味道也还很不错。
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也发现了更多的食用方法。
直接用来做汤，或者用烙饼的方法来做饼，做出来的饼紧凑，不易松散，只需要在制作时多走一道工序，就能长时间的存放。
一张饼能存放一个月而不坏，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汉军的后勤保障得到了升级，为将来的远征做好了铺垫。
最最重要的是，它很好携带。
汉军骑兵的配置基本上就是一人三马，想要适应长途远征，这个配置是必不可少的。
而提前制作好之后，将这些饼分散装在三匹马的身上，其实每一匹马的负重也不大，但是最大限度下却能保证一名士兵一个半月的所需。
这可不是随便给出的数据，而是经过实战测试之后得出的结论。
当然，这也是极限状态下的测试，实战中，最多也就二十天，除非是真正的远征，不需要考虑出门就打仗的那种情况。
“嗯，不要独孤一掷，其他谷物也要种一些！”王不饿点了点头。
他那个便宜后爹传回来的话他也看了。
产量是可以保证，但是问题也不是没有。
这时期的小麦，抗风雨能力不太好，基本上来一场风就倒一片，来一场大雨同样倒一片。
这个问题放在现在就是个无解的问题。
而后世，基本上要到**十年代以后，随着科学水平的不断进步，才渐渐的完善了这些弱点。
说白了就是通过基因的变化，让其提高抓地力，提高自身的硬度，以此来保证抗风雨能力。
至于说现在的小麦，王不饿见过。
跟后世自己见到的压根就不一样，怎么说呢，麦秆很低，跟自己小腿差不多高，这种高度放在后世，代表的都是没长好的类型。
“陛下……王将军急报……”
其他人正想接着汇报，门外却传来一阵喊声，众人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大军派出去之后大家也关注了一段时间，但因为没有匈奴人的影子，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所以也就渐渐的忽视了。
再说了，大家也都很忙。
洛阳城的扩建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他们还要抽空关心一下自己的新宅子，当然，更多的时间还是要放在公务上，哪有精力天天去关注边关的事情呢？
王不饿接过急报，直接打开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这匈奴人真的娘的不中用，给你机会都不行。
老子好不容易把大汉的战意给提起来了，接过你就来个这？
闹着玩呢？
打个卡就溜？
说好的草原真男儿，不服咱就干呢？
你特娘的都到渔阳城下了，就这么跑了？
还要不要脸了？
“陛下……”看到王不饿的脸色骤变，陈平心中也猛一咯噔，该不会是王离还没准备好就被突袭了吧？
“自己看！”王不饿将这份急报递给了陈平。
陈平慌慌张张的接过急报，认认真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嗯？？？
没啥问题啊。
边关没有失守！
匈奴人虽然来偷袭了，但王离的防守做得很到位。
自己根本没啥损失，匈奴人反倒死伤两千。
这应该算是喜报吧？
可陛下为什么看见这份急报脸色就垮了呢？
难道是不满意王离畏战不出？
陈平将急报递给了下一个人，脑子里还在继续想着这个问题。
但是王离的做法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虽然手下有十来万的兵力，可按照这上面所说的，匈奴人来的时候，部队都还没全部到渔阳呢。
而且，前期先到的部队大多数时间也是用在了布置防御上面，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用于训练。
兵力虽然不少，但这都是今年的新兵啊，或许个人战斗力没什么问题，毕竟都是老兵。
但这种规模的战斗，更考验的是团队协同能力。
在一个，新装备是三川郡，南阳郡以及关中这些地方的新兵携带的。
因为装备都在洛阳，其他地方的过来不顺路，这些新兵在去渔阳的同时，走一趟洛阳直接换装再上去。
也就是说，开战的时候，这些携带着新装备的新兵们，基本上还没有抵达渔阳。
各方各面都没问题，那陛下又为什么是这幅脸色呢？
难道是……
陈平大吃一惊，脸色骤然一片铁青，满脸惊愕的看着王不饿，道：“陛下，东胡……亡了？？？”
“什么？？？”
“这……”
经过陈平的惊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惊讶了起来。
起初他们还没看出这封战报有什么问题。
虽然王离的布置略显保守，但好歹也是立下了功劳的不是？
加上都是新兵，缺乏训练，能守住不让匈奴人突进来就行了。
这不正是王离离开之前陛下交代给他的任务吗？
然而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实事。
渔阳正对面的，是东胡的地盘。
而匈奴人突然出现在了渔阳，那么东胡呢？
汉朝早就接到了匈奴人突然东进的消息，并且派了灌婴韩信两员大将东进准备浑水摸鱼。
然而现在匈奴人还是来了。
这也只能证明，东胡亡了……
“陛下还真是料事如神啊，东胡果然不堪一击……”萧何啧啧嘴，这个结果他也没有想到。
东胡那是什么体量啊？
放在诸夏，那就是早些年的秦朝！
匈奴又是什么体量？
它充其量就是陈胜吴广，两者的体量和规模放着呢。
所以在大多数人的意识里，这两个势力就算要打，也会是持续很长时间的一场战斗。
然而，事实告诉他们，想多了。
王不饿突然愣了下，暗道：‘对啊，东胡亡了，自己的努力其实还没有全部白费啊，还有抢救一下的机会呢。’
心中撸了撸，然后一脸淡定又担忧的说道：“东胡嚣张大意，落此结果朕并不觉意外，匈奴能短时间内击败东胡，现在你们还觉得朕是在危言耸听吗？”
“臣等不敢……”众人连连摇头。
开什么玩笑呢？
就算东胡人大意了，但匈奴能在短时间内灭掉东胡，这也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了。
就好比王不饿的汉国灭掉了秦朝，试问天下诸侯，谁还敢轻视汉国的？
“这件事情远比你们想象的要难，朕已经提前让灌婴韩信东进了，甚至灌婴还拉了数千月氏人作为向导，可还是没有赶上这一场战斗，匈奴人取胜之后直接挥兵十万南下，虽然小小的碰撞了一下就撤了，但那也就是对攻城战没有信心罢了。”
“但这是王离下令边境五郡采取坚壁清野的命令带来的效果，难不成往后每年边境地区都要坚壁清野吗？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件事情说明了匈奴人其实还是很记仇的，这一次不行，保不准他们换一个地方就会再来一次！”
“而现在，灌婴和韩信还在草原上，谁也联络不上，若是他们没能追上匈奴人，这漫长的边境线，怎么守？？？”
第414章 匈奴要崛起了
灌婴和韩信到底有没有参与战斗？
这个问题从这封战报中是可以看到的。
其一，匈奴人南下了，如果韩信和灌婴参与了战斗的话，匈奴人应该没有什么精力南下才对。
十万汉军骑兵难道是豆腐渣工程？
当然不会，就说那装备，都能碾压匈奴人。
而且去年秋末还打了一仗，也证明了这支部队是有战斗力的。
其二，王离在这封急报中没有提及任何匈奴军队中出现了汉军制式装备的字样。
这都交战了，不可能看不清楚。
而汉军的装备有多先进，不用讲大家都知道。
若是灌婴韩信参战了，并且战败了，匈奴人难道都是傻子吗？
放着更先进的装备不用，继续去用他们那些老掉牙的装备？
就凭这两点，王不饿就敢肯定，至少在王离发出这封战报的时候，灌婴和韩信还是没有参战的，或者是王离还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
“陛下是担心匈奴人声东击西？”陈平紧紧的皱着眉头，努力的回忆着战报上的内容。
“嗯，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王不饿直接点头确认。
这下陈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基本上就成了一条线。
“那现在这情况有些不太好办了啊……”陈平面色严谨道。
越想越觉得似乎真有这种可能，接着说道：“匈奴人先是全力进攻，发现进攻受挫之后又及时撤退，更换了战术，继续受挫，继续撤退，按照王将军所言，匈奴人撤退的速度并不快，似乎有诱敌的想法，所以他没有出击，这说明对方的将领并非什么莽夫，是懂一些战略的。见渔阳不可攻，或许真的会将目标转移到其他地方。”
“而云中郡那边灌尚书和韩将军也是率军出征，若是匈奴人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话，必然会认为云中郡兵力空虚。”
“若是二位将军没有找到匈奴主力，那么他们真有可能会转移到西边来的……”
说到这里，陈平猛然抬头看着王不饿，满脸震惊道：“陛下您早就算到了？”
“算到什么？”王不饿愣了下，但脸上的表情还是保持不变。
“陛下您肯定是算到匈奴人可能会声东击西了，不然的话，为何会在云中郡留下三万多的兵力呢？又为什么会让张将军带着禁军去边境？还抽调国内的青壮守城军去戍边呢？”
“匈奴人认为二位将军出击，大汉西部必然会兵力空缺，然而他们却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大汉西部，同样驻扎着十余万兵力呢！”
陈平此刻更是满脸的钦佩之意，拦都拦不住的那种。
没什么好说的。
就问这天下，还有谁能够提前想到这些的？
并且还做了部署的？
三万多骑兵，虽然没有灌婴和韩信这种级别的将领领导。
但他们毕竟是韩信练出来的兵，装备什么的都是一样的，战斗力还是没问题的。
而张不衣带着的禁军就更不要说了，四万多人呢。
战斗比韩信练出来的骑兵只强不弱。
加上几万城防军戍边。
基本上可以确定，只要匈奴人敢来，凭借着四万多禁军，加上三万多骑兵的配合，这八万人左右的部队，就能打的匈奴人有来无回。
况且，月氏人也在这里呢，难道他们会坐视不管？
不说别的，汉军跟匈奴人的主力打，让月氏人疯狂的去偷家，匈奴人都会扛不住的。
王不饿心中略显尴尬。
天地良心，当初自己真没考虑这些。
让张不衣带着禁军去西边，那是为了防止月氏人突然变卦的。
毕竟面前是不设防的肥地，王不饿真不敢保证月氏人不会上来啃一口。
至于说合作，友谊，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殊不见王不饿强行让月氏人给汉军提供皮衣呢，月氏人心中不爽大汉那是肯定的。
至于为什么只带十万人，而留下三万多人。
这个纯粹的就是因为担心这俩人会把这些老底给玩完了，留下一些人当种子来用的。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以史为镜。
王不饿当然知道，汉武帝时期的前几次出征，兵力人数都不是太多的。
第一次只有四万人，而最多的一次，也不过三十万骑兵，而那也是最终的决战。
当时基本上不论匈奴还是汉朝，都是历史上最强盛的时候。
嗯，这个指的是有史以来，往后的日子不算。
除此之外，王不饿只是希望利用这种方式，来唤醒大汉百姓的战意，让他们知道，这天下并不太平。
这个计策很成功。
然而王不饿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招竟然还带来了后遗症……
不对，应该是买一送一。
“对，朕早就想到了，不然为什么要不听你们的劝阻，执意派不衣去戍边呢？”王不饿很自然的接下了这一句夸赞。
虽然是买一送一得到的，但那也是自己的部署安排不是？
所以这份功劳，就应该算在自己头上。
不止要算，而且还得是早就算到的那种，这要是让大家都知道这完全就是个意外惊喜，自己这个皇帝的脸还要不要了？
“不对啊陛下……”萧何突然一拍脑门。
“哪不对了？”王不饿问道。
“这北部的边境线那么长，长城没有修好的地方也不止那一段，匈奴人可以随意选一个地方南下，比如说代郡？雁门郡？嗯，臣还是觉得代郡更危险一些，因为这里不论是距离云中郡还是渔阳郡，都有一定的距离！”萧何说道。
说代郡危险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那里北部也是有不少山的，长城修建的难度有些大，所以进度一直都不算快。
后来就那么停工了，所以，匈奴人若是抓到了当地人，是可以通过不少条路南下的。
而代郡距离云中郡中间隔着一个雁门郡，距离渔阳郡又隔着上谷郡。
他正好位于正中央，是汉军目前兵力最空缺的地方，而且也正好是没有进行坚壁清野的地方。
若是匈奴选择这里南下，汉军想要堵住他们，其实真的挺难的。
“不，他们一定会选择云中郡的！”王不饿微微一笑。
“嗯？”萧何愣了下，百思不得其姐的看着王不饿。
“萧侍中考虑的并非没有道理，但相比较于代郡，选择云中郡才对匈奴更加有利！”陈平同样微微一笑的解释道。
萧何又一次皱起了眉头。
他的主业是内政，这对外战争这方面，的确是他的弱势。
陈平也明白这一点，于是直接说道：“灌、韩二位将军可是率领主力在草原的，而且陛下先前给他们的命令是沿着长城一线东进。弱势匈奴主力通过代郡南下，以斥候的侦查能力，是可以侦察到这些的。”
“游牧民族行军的流程其实是固定的，作战的时候也并非无迹可寻，只要找到他们，就不难追上他们，这到了草原上容易迷路，难道回了家还能迷路不成？所以，匈奴人若是选择了代郡，则可能被灌、韩两位将军从身后迅速的追上，最先倒霉的，自然是他们的后勤。”
“而选择云中郡就不一样了，若是匈奴人往北绕一下在南下，灌、韩两位将军想要及时的找到他们，恐怕是有些难的。”
“而云中郡的主力都出去了，即便匈奴人不善攻城，无法攻破长城的防御，但是在这附近，不是还有月氏人的吗？”
“以这次战争中匈奴人表现出来的睿智，他们应该能看到月氏人的存在，对他们产生的威胁要远比之前更大。”
“所以，匈奴人是肯定不希望月氏人继续为大汉提供战马的，趁着大汉西部兵力空缺之际，直接拿下月氏，让其无法再为大汉提供战马，这不等于为他们自己争取了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发展机会吗？”
“而这场战事一旦陷入持久战，对大汉的消耗也同样是巨大的，毕竟漫长的边境防线，我们是要派兵驻守的，而他们则不需要，随时随刻，甚至一个突然的念头，就可以举兵南下，这种充满了不确定因素的一个念头，大汉若是想防住，要么就是尽快修建长城，要么就是不断的增兵边境。”
听完陈平的讲解，萧何这才明白的点了点头。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打掉了月氏人，对汉朝的备战的确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毕竟汉朝在自己培养战马的同时，也从没有放弃继续从月氏人手中讨要战马的想法。
而这次能够出击，也完全是靠着从月氏那里要来的战马才做到的，不然得等到猴年马月。
匈奴能够一战歼灭东胡，一些有智慧的人自然知道自己该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任何一个势力，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能证明这股势力中出现了一位，甚至是多位优秀的领导者。
而这更加意味着，匈奴自此往后，所做的决定，也不再是东一榔头西一棒的了，而是更加具有目的性的。
“陛下，既然如此，应当遣使告知月氏王，尽可能将其部众聚集一处，然后靠近长城附近，这样若是匈奴来袭，也好与汉军互为犄角。”萧何说道。
他考虑的很简单，双方既然当下关系不错，而且汉朝还要指望着撸他们的羊毛呢，该保护的时候自然要保护一下的。
陈平微微一笑，道：“不，恰恰相反……”
第415章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相比较于萧何的壮大自身，陈平更喜欢去削弱对方，减轻外部压力，从而为内部创造更好的条件。
当日月氏王若是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哪怕只派个三五万人跟着去做做样子。
现在陈平都不会用这种不要脸的手段。
没错，月氏人虽然帮了大汉很多的忙。
但那也不是白帮的啊，他们在大汉这里获取到的利益难道还少吗？
粮食，盐，丝绸，各种货物，甚至还得到了南迁避祸之地。
甚至可以毫不避讳的说，月氏人在这个发生了雪灾的冬天，受损之所以比其他部落小的多，完全就是因为大汉在帮他。
若不然的话，现在的月氏哪会过的那么滋润？
月氏是替大汉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但是同样的，月氏私底下的小动作也不少。
说的在简单直白一些，就是月氏希望从大汉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却不愿意付出的更多。
“大汉兵力有限，出征前灌尚书曾谏言月氏遣兵与大汉一同出兵，东胡王拒之，匈奴若是来了西边，必然会先找月氏人的麻烦，大汉又何须急于出兵呢？再说了，这兵马调动，不得需要时间嘛？”陈平笑眯眯的说着。
萧何抿了抿嘴，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到陈平的不要脸了。
但是不知道咋回事，每见识一次，他都会觉得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陈平的所作所为，与自己的理念是完全相违背的。
当然，用王不饿的话来总结一下。
萧何属于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待不是敌人的人，要尽量和善相待，不要到处树立敌人，先壮大自身再说。
而陈平则属于那种人想犯我，我必先犯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类型。
这个在开过战争的时候就已经展现出来了，凡是非汉阵营的势力，陈平坑起来那叫一个疯狂。
而大汉一统天下之后，陈平便将这股劲儿用到了对外上面。
王不饿深知萧何的才能，知道大汉想要发展起来，稳定的发展，萧何是必不可缺的一个关键人物。
而陈平则更对自己的胃口，王不饿也是一个喜欢将战乱放在别的国家来进行的人。
不然的话，灭楚之战的时候，王不饿也就不会听闻楚军异动便立即调兵主动进攻楚国了。
而一般人的思维，恐怕是知道对面调兵了，我也会调兵，直到你越线以后，我才会开打，不然双方就是一阵僵持。
“月氏虽明面结盟，实则背地小动作不断，做事只顾眼前蝇头小利，这种盟友，非是长久之计，匈奴人若是真的来了，给他们一些教训也是应该的……”王不饿淡定的发话了。
现在的月氏还很强大，人数还很多。
汉朝想要吞并他们，有点难。
对于草原民族，怎么说呢，王不饿是打算彻底降服他们的。
古往今来，翻阅华夏五千年历史，来自北方的隐患，就有数次。
战国时期的胡人！
秦汉时期的匈奴！
晋朝时期的五胡！
隋唐时期的突厥！
宋朝时期的辽金元！
明朝后期的女真！
瞅瞅，基本上每一个时期的大动乱，都有北方的游牧民族的身影出现。
华夏历史五千年，既是内部斗争的五千年，同样也是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五千年。
虽然有点夸张，但是距离现代的两千多年以来，北方隐患是一直都存在的。
而每每中原王朝到了最虚弱的时候，北方的游牧民族总是会很有眼色的崛起一支势力来打秋风。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不饿接着说道。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八个字。
但是这八个字的份量却一点也不轻。
这直接表示出了王不饿对于外族的态度，对于群臣的示警也是很重要的。
在这八个字的指导下，接下来在遇到对外公务的时候，他们处理的时候就有了一条安全的底线。
倒不是说不可以合作什么的，而是不论什么时候，不论跟谁，只要是外族，就必须要留点心眼，不能跟他们彻彻底底的交心。
“朕可以接纳那些异族，但绝不容纳他们！”王不饿又接着说道，算是在这件事情上定下了一个基调。
在接下来的这一战中，月氏人肯定是要被狠揍一顿的。
啥时候揍的他伤筋动骨了，啥时候汉军才会出去。
“陛下，臣认为应当谨慎对待此事！”萧何猛的皱着眉头，谏言道。
“怎么？萧相难道认为那些异族来了大汉，能霍乱本土不成？”王不饿笑着问道。
萧何毫不避讳的点头确认。
这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让人家来，自然就要给人家优待。
这是必然的事情，而那些高官到时候手中有权又有兵，拿着汉朝的俸禄，用着汉朝的兵器，等熟悉了你汉朝的一切之后，直接从内部发动攻势。
到那时候，汉朝的优势何在？
没有优势可言，或许，只剩下了人数优势了。
可即便最终能够平定又如何？
萧何始终认为，这是在给大汉埋雷。
“这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而且你也太小看诸夏的魅力了！”王不饿神秘的笑着。
华夏民族最大的优势在哪里？
除了勤劳什么的之外，最大的优势在于对外的接纳程度。
历史上有过很多的先例，不管是被迫加入的，还是称霸之后统治的，没有人能够逃过华夏民族的同化**。
没错，连满清那种统治了数百年的皇族，用了无数方法想要将诸夏民族同化，最终都免不了反被同化的命运。
现在那些外族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王不饿也不是傻子，若是冒顿单于说想带着匈奴人南下归降，王不饿定然是不敢收的。
收也不是谁不谁的都能一股脑的要的，怎么着不得先把你打的半死，让你几十年内没有反弹的机会。
然后趁着你恢复元气的这几十年内，顺手就把你给同化了。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嘛……
当然，有些事情，王不饿没办法去说，也没办法去解释。
毕竟现在这个时间段，他所知道的那些，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陈平微微笑了笑，他明白了王不饿的想法，但是他没有说出来，至少在这个场合，是不太适合的。
嗯，不久的将来，还的是自己来背这口锅呀……
不过，陈平并不介意这些。
“陛下，臣觉得差不多是时候开始准备修长城，在草原上修军堡的事情了！”陈平直接将话题扯开。
“不行！绝对不行！哪来的钱？”听到这就要开始修长城修军堡，萧何直接来了精神，大声的反对道。
“大汉并没有太缺钱，节省着点用就是了，再说了，到底修不修，还要看前线到底打的怎么样，不过这长城的确是要修了，不然往后每年都要坚壁清野，便是边郡的百姓，怕是都承受不起！”陈平不慌不忙的说着。
“那个……陈相……户部的钱修了洛阳也没剩下多少了……”张苍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
不缺钱？
好吧，比起以前，户部现在的确不怎么缺钱了。
但是现在的工商业还没有完全的发展起来，那么这个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还不是货币改革改来的？
朝廷下令禁止民间私铸钱币，一经发现，一律按谋逆罪论处，知而不报，发配边疆，举报有功者，赏万钱，爵五级。
在这种恩威并施的重压之下，才得以能够完全保证朝廷的铸币权不受影响。
同时下令，禁止流通秦半两，所有秦半两必须拿到官府兑换汉币，一枚换一枚的那种。
而秦半两一枚重十二铢，汉币一枚重五铢。
收回秦半两之后，朝廷统一将其熔炼铸成新币，一枚硬生生的给掰成了两枚半，这家底不久富裕起来了吗？
这特娘的日子刚舒服两天，你这个狗日的陈平又把主意打到户部身上了。
老子这个户部尚书容易嘛？
“张尚书莫慌，这洛阳的工期又不是一两年的事情，明年会有一大波税收进账呢，朝廷也不是没有别的收入，再说修个长城，修个军堡什么的，用的也是同样的方式，付钱最快也要到明年末了，这不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呢嘛……”陈平笑着解释道。
尚书令不管钱，惹怒了张苍照样敢卡他。
而张苍这个守财奴现在更是谁也不怕，反正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自己看着办吧。
所以，别看他是尚书令，但是没办法，只能好言好语的解释着，免得惹怒了这尊大佛。
再说了，陈平虽然是内阁官长，但是人家张苍也是内阁成员啊，内阁官长只不过是个主要的代言人罢了，实际上只要进了内阁的，大家的地位基本上都差不多。
“没钱……”任凭陈平笑脸相劝，张苍还是一口回绝。
这口子绝对不能开啊，这年头要是能印钱，张苍保证能印到把人累死，然后换一拨人继续印。
可惜并不能，虽然朝廷已经开始将换装下来的青铜装备拿来熔炼造币了，甚至连秦始皇留下的那十二座巨大铜人也都打算想办法熔炼了造币了，但是现在开销也大啊，特别是这一开战，户部就要划出一大批钱来备着。
尽管张苍极力反对，但王不饿也清楚长城的重要性，直接决定道：“行了，修长城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看边境的战况如何再决定，若是可行，直接征召边郡的徭役去修，反正今年也耽误了，明年不能再耽误了！”
“另外，传令张不衣……”
第416章 陛下，大捷啊……
三日后……
王不饿又接到了来自前线的战报。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王离的战报，而是韩信和灌婴的战报。
看完了这封战报，王不饿一时间有些愣了神。
没错，这的确是他交代过的事情，但是王不饿却没有想到，这俩人未免做的也太彻底了点吧？
“九……九万多？？？”陈平瞪大了眼睛。
“女人？”萧何表现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都知道前线又有战报传回来了，所以便连忙安排手中的工作。
然而还没等他们安排完，就接到了陛下的诏令。
等他们刚刚来到议事殿，就听到了这个让他们一脸懵逼的战果。
这……
过年了？？？
“对，九万多女人，年龄都在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王不饿确定的点着头。
十岁的女童放在后世那是要坐牢滴。
但是放在现在，心里面一点也不用慌。
领回家养个两三年就可以同房了，虽然十二三岁就嫁人听起来挺荒唐的。
实际上一点也不慌唐，殊不见，三十岁就当爷爷的都有一大堆人呢，能活到六十岁的，基本上玄孙都差不多能结婚了。
若是按照后世的法定年龄来办事的话，那么抱歉，等着朝廷发老婆或者老公吧。
一般这种年龄的未婚圣女，是每人敢娶的，除非是丧偶的那种。
王不饿很是惋惜的摇着头道：“就是有点可惜了，匈奴人实在是太狡猾了，不太好抓，他们每攻破一个东胡部落，就把部落里的青壮和战马全部拉走，只留下老幼妇孺，以及一些匈奴家眷，勉强带点战力的那种负责看管，留下的牲畜也不多，所以这一路上尽在抓女人了……”
王不饿的话让几人愣了神。
这听着咋感觉跟那个啥似的？？？
难道灌婴和韩信带着十万大军出征，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抢女人的？
虽然女人现在在汉朝的确挺重要的，不少人为了能够拿到政策福利，都在想办法给自己的孩子讨个妻子。
更有甚者孩子才五六岁呢，婚事都已经定下了。
有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呢，这就指腹为婚了，甚至担心对方反悔，直接约定等孩子出生之时，若是性别不同，男方就直接给女方彩礼呢。
这收了彩礼想在退婚那就没门了。
嗯，还有比这更恐怖的。
有的干脆直接把女童送去男方家，让男方直接养大。
或者有的不舍得，就干脆让男方家直接把粮食送来，等到了年龄在办婚事。
当然，如果夭折了，那就另说。
这种事情官府也不太好管，压根就没办法管。
至于说女人分的地少，没人要女婴的，大可不必担心这一点。
养着将来当儿媳，多余的倒是不会养，但自家有几个男孩就养几个女孩，这个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即便这样，也犯不着跟没见过女人一样吧？
泱泱大国，对外战争不去打仗，净想着抢女人去了？
丢脸！
老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陛下，大军出征不思御敌，反倒痴迷于女色，这简直就是有伤风化啊，大汉的颜面将何在？千秋万代又该如何看待大汉？”萧何恨铁不成钢道。
韩信年轻，做出一些荒唐事倒是能够理解。
可你灌婴又是几个意思？
好歹你也是兵部尚书，就算去前线打仗了，兵部尚书这个职位也没有卸任。
统领天下兵事的灌婴，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成何体统？
“额……”王不饿愣了下，没想到这俩人反应这么大？
明明是一件大好事好吧？
咋到了他们嘴里就跟鬼子进村似的，成了万人敌了呢？
“二位勿慌，事情其实并非如此简单，前期的确是掠走了不少的女人，但也只有一两万左右。”
“这不灌婴和韩信抵达了东胡王庭，抓到一个俘虏，追问之下才知道，匈奴兵分两路，一路约有十万人南下犯汉，一路开始在周围游荡，吞并东胡部落。”
“灌婴当即决定带着七万主力南下追击匈奴的十万兵马。”
“而韩信则带领三万兵力在草原上游荡，寻找匈奴主力，结果一连数日，都不见匈奴主力的踪迹。”
“斥候虽然找到了匈奴斥候，但却依旧没能追寻到对方的主力位置。”
“这不，韩信灵机一动，直接决定抢女人，匈奴闭而不战，一直游荡总归是不合适的，那样韩信会距离汉境越来越远，形式也会越来越不利。”
“接连抢了几日，这女人的数量也差不多六七万了，这才开始让两千将士押送着女人南下，韩信亲自带着两万七千人在后方缓缓移动，等待匈奴主力的追击。”
说到这里，王不饿停了下来，看着两人问道：“结果你猜怎么着？”
“……”
“……”
陈平看了眼王不饿，又看了眼萧何，本相难道是白痴？
萧何看了眼陈平，又看了眼王不饿，虽然俺对战事不太清楚，但是你都说到这里了，还猜什么猜？
答案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这个疑问句，差评！
哼哼！
咳咳……
陛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萧何认真的思考了下，说道：“匈奴人应该真的追上来了！”
看着两人的反应，王不饿也有些尴尬。
天地良心，问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的，纯粹的就是习惯了而已。
但是作为曾经的逼王，既然朕想装这个逼，那么不论你有没有猜出来，这个逼朕都装定了！
“这还用怀疑？”王不饿换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是在说，你们太缺乏实践了。
丝毫不顾两人的绝望与无奈，接着说道：“匈奴人的斥候一直在跟我们的斥候交手呢，我们主力的位置，他们很清楚。”
“这几万女人若是真的让我们给掳走了，那么匈奴人所面对的是什么？”
“是未来一二十年内，人口数量的负增长，若是加上战争与自然死亡因素，估计要不了二十年，匈奴就会出现巨大的人口危机。”
“匈奴人当然不能让韩信就这么顺利的返回大汉啊。”
“只是可惜了，这帮人是不记吃也不记打，追上了韩信就直接发动攻击了！”
“他们忘了去年的那场教训，也忘了，韩信每日只行进三四十里，不论是战马还是将士，体力都是最充沛的时候，而匈奴却是接连疾驰了很久才追上来的。”
“这一战可谓是打出了大汉的气势，斩敌八千余，俘虏一万五千余人，俘获战马三万多匹，重骑兵刚一出面，匈奴人数十万主力便被吓的落荒而逃。”
“而此战大汉仅仅伤亡不过两千余人，阵亡不过三百余人……”
高兴！
如此战果，王不饿怎能不高兴呢？
历史上的汉朝跟匈奴打了那么多年，最终能够由弱变强，并且在外流传出了一位汉军士兵，足以抵挡三位匈奴战士的传说。
而现在，有了更牛逼的装备加持下，汉军的表现要比历史上更牛逼了。
当然，除了装备加成以外，还有别的原因导致了这个结果的。
例如说现在的匈奴没有整合完成，战斗力并非最强的时候。
现在的匈奴对于汉军的了解并不透彻，汉军对匈奴来说还是很陌生的敌人。
虽然去年双方有过交手，但交手的那些人都死了或者被俘了。
匈奴人只知道结果，而不知道过程，所以跟没交手没啥区别。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双方的了解加深，这种优势是会被慢慢的缩小的。
但王不饿也基本上可以确定，最终的结果，大概也就是一个汉军能打四五个异族战士就差不多了。
“大捷！大捷啊陛下！”萧何猛的兴奋道。
他并不知道王不饿心中所想的，但是他知道这场胜利很重要，它应该能为大汉带来几年的和平了吧？
“这个韩信呀！”陈平无语的摇头叹着气，继而问道：“陛下，灌婴呢？”
“对，灌婴带的主力呢？十万匈奴人应该很难逃掉了吧？”萧何也想起了灌婴这个汉军主力。
“灌婴这次运气有点不太好，还没到边境呢就被匈奴斥候发现了，然后十万大军直接跑了，在草原上比拼速度，即便汉军一人三马，也比不上匈奴人的！”王不饿略显郁闷的摇头道。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匈奴人的装备就是一把弯刀，一把弓，几十只箭。
而汉军呢？
铠甲带上头盔，二十三斤重，环首刀加上骑兵枪，又是将近二十斤，马鞍十来斤，加上箭矢什么乱七八糟的，净负重要比匈奴人多了差不多五六十斤。
短途刺激一下倒是能追上，可一旦让匈奴人把速度提起来了，汉军是绝对追不上的。
除非把装备都扔了，但那又图啥呢？
追上去千里送人头？
“嗯，这倒是他的风格！”陈平认真的想了想，两边的情报对上了。
王离说对面很狗，很阴，就是个老银币。
灌婴这边也遇到了，然后通过传回来的情报来看，他不仅狗，不仅阴，还滑不溜秋的，见势不对立马就跑，考虑都不带考虑的那种，跑的比渔阳城下还干脆。
由此可见，这支匈奴人主力，就是围攻渔阳城的匈奴人了。
“灌婴虽然没有战斗，但赶跑了南下犯汉的这十万匈奴主力，解了边境之围，也算是一件功劳了……”
第417章 不馋我的身子？
从国家战略角度来看的话，战争的确并不一定非的是跟敌人打了一仗才算是有功劳的。
十万匈奴骑兵退至边境，明显是抱有其他目的性的。
而洛阳城中的大佬们虽然不在前线，但基本上也能看出来匈奴人想干什么？
不就是假装撤退，然后等王离下令结束坚壁清野，让百姓回家。
接着匈奴再来个突然袭击，迅速的席卷整个北方边境吗？
而王离送回来的战报中也说明了，渔阳城内环境恶劣，人员密集，臭味熏天，随着天气越来越热，王离也担心会引发瘟疫。
故而决定将城内部分百姓迁徙至城外，一边修建防御工事，一边缓解城内压力。
同时多派斥候侦查敌军动向，一旦发现敌军再次南下，就立即将人召集入城。
这只能是暂时的缓解办法，若是匈奴人围而不攻，围上几个月。
城内即便有足够的粮食，但是瘟疫爆发的概率也会越来越高。
所以，那个时候渔阳城怎么办？
而从这个角度来看，灌婴带着汉军主力南下，给匈奴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于是不得不提前跑路。
虽然没有交战，但却直接解了渔阳郡的隐患，同时也解决了渔阳城内可能爆发瘟疫的隐患。
所以，战争不一定非要杀人才能立功。
救人也同样可以立下功劳。
原本已经做好严防死守准备的王离，突然听闻灌婴突然出现在北边，匈奴人闻风而逃的消息之后。
脸上的忧虑终于缓解了下来。
一方面，下令渔阳周边的百姓可以再分散一些，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防止发生意外。
同时又连忙派人去联络灌婴，斥候对四周的侦查，也同样没有松懈。
而那些今年的新兵，则是一边修筑着防御工事，一边加紧的训练磨合着。
今年的这批新兵是自大汉兵制改革以来，唯一一批入伍数月依旧没有完成基础训练的部队。
不过考虑到没来得及训练就上了前线，这个结果倒也能够接受。
三位汉朝大将在边境碰面，简单的交换了一下各自掌握的情报和当下的战场局势。
三人一致认为匈奴人应该不会就此罢休，战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于是，王离接收了灌婴和韩信从草原上掠夺来的女人，同时还接收了一万匹缴获的战马和一万骑兵。
灌婴和韩信一方面派出斥候不断的追随着匈奴人留下的痕迹，一方面下令部队在边境休整两天。
两天后，大军继续出征，随着匈奴人留下的痕迹继续追击。
而王离这边得到了一万匹战马和一万骑兵之后，身上的防御压力顿时锐减。
有了骑兵，就意味着王离在防御部署的时候就有了更多的选择性。
于是，王离大手一挥，从渔阳调来了十万新兵，分别驻扎在边境长城的豁口处。
同时又挑选出一万人，让灌婴二人留下来的骑兵帮着训练。
至于马具什么的，则是派人通知后方赶紧送来。
与此同时，王离也开始着手安排将这些来自异域的女人往南边送去。
既然掠夺来了，自然不可能把他们留在边境，直接送到内地去，让他们给汉人当老婆生孩子她不香嘛？
当然，这些女人中可是有深入匈奴的斥候家属的。
前面韩信二人对她们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保护，而到了王离这里，自然没有不保护下去的意思。
王离下令将这些俘虏全部打散，然后分别编入不同的队伍中，这样队伍中相熟的人便不多了。
没见到的人，也不知道他们被分到了哪个队伍。
塔娜并没有被分配。
而是直接被军官给领走了。
她懂一些汉话，这一路上也听汉军士兵说了不少。
通过她的转达，几乎大多数人都知道了接下来她们的命运。
他们将会失去现有的家庭，然后被汉朝分配给不知名的男人，甚至不知年纪。
军官领着塔娜，直接进入了渔阳城的一间小院内。
站在小院门前，塔娜有些犹豫了。
这难道是这个军官的家？
他要对自己动手了吗？
“不！我不会进去的，我绝对不会对不起阿鲁卡的，我宁愿死……”塔娜久久的迈不开脚步，看着军官的背影，坚决的摇头说道。
走在前面的军官愣了下，旋即转身看向塔娜。
他倒是没有想到，阿鲁卡还有这本事？
去了草原三年，娶了个妻子不说，竟然还让妻子对他这么忠诚？
那些匈奴女人虽然知道了她们的命运，但大多数都没有什么太强烈的反抗，反倒是有种逆来顺受的感觉。
反正在草原上也是这样的，强者为王，强者可以随意的霸占她们。
这是一种规矩，草原上的规矩。
就好比在大汉，家中的长辈让你干啥，你就必须干啥一样。
形式不同，但道理都是一样的。
“你死了倒是简单，孩子呢？你的丈夫呢？”军官笑了笑，接着说道：“进来吧，我不会动你的，这里也不会有人动你。”
听着军官的话，塔娜有些懵了。
没人馋我的身子，你们把我留下来干啥？
孩子？
丈夫？
你们要是这么人性，又干嘛把我们掠夺过来呢？
不对！
塔娜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一路上她虽然没有受到多少优待，但是比起其他人，她的待遇还是好了不少的。
路上是这样，到了这里还是这样。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自己表明了丈夫是汉人，并且给他们看了那块令牌之后。
塔娜见到每一个汉军的腰间都挂着一块令牌，只不过跟自己丈夫的令牌不一样。
塔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军官，惊讶道：“我丈夫他……他……是汉军？？？”
军官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塔娜这个问题。
院子不大，只有一间屋子。
挨着屋子的地方还搭了一个草棚，下面有垒好的灶台，有过使用的痕迹。
院墙边上有一个小的茅草屋。
“那里是茅房，尿尿拉屎去那里就行了！”军官指着茅草屋说道。
又指着灶台道：“这里可以做饭，瓶瓶罐罐什么的都在屋里面，旁边的缸子里面有水，每三天会有人来给你添水添柴，同时清理茅房。”
接着又领着进了屋子，屋子里面有些暗，夯土房子尘土有些大，尽管已经打扫过了。
屋子虽然不大，但还是被分为了三个部分。
指着左边说道：“这边是睡觉的地方，中间随便想干点啥都行，右边那口缸里面有粮食，都是蜕好皮的，可以直接煮着吃的，每十天会给你送一些肉，不过不会太多。”
“另外记住，不能离开这座院子，如果生病不舒服或者有其他的需要，就把这个挂在门上，或者直接告诉来给你送东西的人就可以了！”军官从门旁拿出了一块牌子示意道。
详细的解释了一遍，并且确认塔娜都懂了以后，军官这才离开这座院子。
搂草打兔子，这次灌婴和韩信一共拉回来了二十多个斥候家属。
虽然这些人都是草原女子，但既然已经嫁给了那些执行任务的斥候，也就算是汉人了。
更何况像是塔娜这种已经为斥候生子的女人了呢？
这些人被统一的安排在了渔阳城，生活所需，由渔阳斥候分部全权负责。
总之，在那些斥候回来之前，或者确认他们战死之前，这些人都是要住在这里的。
吃穿不愁，总有人照顾着。
没有子嗣的，若是战死，基本上就是找个人改嫁了事。
而有子嗣的，若是战死，斥候本部也会查明他们的身份，然后将他们的妻儿送回原籍家中，也算是不让人绝了后。
这种事情压根就不需要上面去交代，大家都知道怎么做。
……
云中郡。
边境长城。
曾经韩信坐镇的地方。
现在这里的最高将领换成了张不衣。
张不衣亲率一千亲兵坐镇此处，带领着三万多韩信留下来的骑兵，一边训练，一边继续镇守着这里。
平静如水，偶尔的会有月氏人前来换取一些物资。
一直向往着能够带兵上战场的张不衣，现在则是百般无聊的坐在城门楼上，望着面前一片片碧绿的草原。
眼神中竟然出现了一丝丝的空洞。
看了一眼面前的食物，张不衣努了努嘴，脸上有些不太高兴。
边关不缺肉，月氏人会时不时的过来搞一搞，加上韩信走的时候也留下了不少牲畜。
这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牲畜们诞下了一头头小小的生命。
虽然不能天天都吃，但是，张不衣是可以天天吃的。
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画面丝毫没有，倒是这肉吃的让人心烦。
早知道镇守边关这么无聊，就算是被打死，张不衣也不想来的。
留在洛阳多好啊，没事还可以跟在陛下身边接受一下熏陶，无聊的时候还能跟司马欣斗智斗勇。
实在斗不过的时候，这不是还有禁军弟兄们来陪着自己解闷呢嘛？
现在倒是好了，来了边关，天天跟个大爷似的享受着，啥事也不需要自己干。
训练什么的都是现成的计划，每天不断重复就行了，张不衣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注意周边的局势变化。
然而每天传回来的都是无恙，没事，安全的很。
没办法，张不衣就只能没事找点事做做了。
“三天之内，我不想在看见肉了！”
第418章 要相信友军
都说镇守边关是很辛苦，很累人的一件事情。
但是为毛到了自己这里，就一点也不辛苦，一点也不累了呢？
除了无聊了点，整个人似乎还吃胖了？
这特娘的上哪说理去？
“对了，月氏人这个月还没来交易过吧？”张不衣突然问道。
“没有！”手下摇了摇头。
“这就奇了怪了，按理说，这马上就该放牧了，游荡起来可就没那机会再来换物资了，应该多换一些才是的！”张不衣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夏天已经过了一大半，若是这个月不换，下个月基本上是没什么太多机会的，而且时间上也会更紧张。
甚至到了下个月开始，他们就会渐渐的往外走了。
一年就这么一个长膘的季节，草原人又怎么会放过呢？
“也许他们想多攒点一起换了？”
张不衣摇了摇头，道：“距离近一些的也应该来了，我记得他们上次换的并不多吧？”
“好像勉强够一个月的？”手下点了点头。
实在是汉人要的价格太高了，而这些商品又是独门独路。
月氏人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还得接受。
不换的话，就只能继续过着贫苦的日子了。
不过这一次确实拖的太久了，以往月氏人会在每个月月初来换东西的。
这都到了月中，依旧没见到人来。
“让斥候加强一下巡查，看看月氏人都在干什么？”张不衣叮嘱道。
毕竟他当初来边关的任务之一就是防备月氏人的。
虽然这里有四万多禁军和三万多骑兵，以及七八万的守城军，兵力数量并不少。
但月氏人到底会不会老老实实的，这个张不衣也说不太准。
翌日。
今日斥候侦查的任务被增加了，探查的范围也更广泛了一些。
然而斥候刚刚放出去不久，张不衣便迎来了月氏人。
确切的说，算是半个月氏使者。
“尊敬的大汉将军，我们在北方的草原上发现了匈奴人的踪迹，我们的王派我来邀请大汉出兵，共同迎击匈奴人！”双方刚一见面，月氏使者便直接说明了来意。
一点也不懂得含蓄，一点也没有汉人的那种委婉做派。
连客套都懒的跟你客套两句，好话都懒的多说一句。
“来了多少人？”张不衣瞥了眼对方，不冷不淡道。
“还不清楚，但感觉应该不少，他们的斥候规模大大小小加起来就有上千人之多。”月氏使者说道。
“才那么点人，你们月氏都搞不定吗？”张不衣满脸不屑道。
“额……”月氏使者愣了。
啥叫那么点人？
那点人很少吗？
你是不是对草原有什么误解啊？
你汉军每天派出去的斥候有多少？每天游荡在月氏部落旁边的又有多少？
恐怕连千人都没有吧？
你汉人在这边境，少说屯驻了十万人吧？
匈奴连斥候都派出了上千人，那主力咋说不得十万人规模的？
灌婴韩信在哪里？
以月氏人对韩信的了解，战败的可能性倒是不怎么大。
不过迷路的概率就很大了。
不然的话，匈奴人为什么会有主力出现在这里？
很明显的嘛！
双方压根就没有见到面，也就是说，灌婴和韩信带着汉军主力去草原上旅游去了。
“将军，按照这个规模的话，后面少说会有十万匈奴主力的……”月氏使者强忍着骂人的念头解释道。
“你月氏二十多万精兵，难道还对付不了十万匈奴人？”张不衣直接反问道。
“额……”月氏使者一脸懵逼。
这个问题问的。
俺该咋回答？
打得过？
那是死要面子啊。
打不过？
月氏的脸面还往哪放？
显然，月氏人现在心里面也是有很大疑虑的，对于匈奴人，他们也是有些心理阴影的。
所以打算来邀请汉军一起出兵。
这样的话，汉军的战斗力是可以保证的。
加上去年汉军跟匈奴人打了一仗，那战斗力可是杠杠的。
有汉军参战，匈奴人必然会被吸引注意力。
到时候月氏便可以集中兵力以多打少，打出月氏人的威风。
同时也让汉人看一看，先前的失手，只不过是大意了而已。
“将军……”
“没空！”张不衣一口回绝道。
“……”月氏使者一脸的懵逼：“没……没空？？？”
你汉军现在都在干啥？
每天搞搞训练睡睡觉，然后打探一下月氏，你跟我说没空？
闹呢不是？
“就是没空啊！”张不衣双手一摊，问道：“现在是什么季节？”
“夏天啊……”
“夏天之后呢？”张不衣接着问道。
“秋天啊……”
“秋天是干啥的呢？”张不衣继续问着。
“放牧啊……”
“那除了放牧呢？”
“没了啊……”
张不衣摇了摇头，一脸正经道：“错，大错特错，对于你们来说，除了放牧就没事了，但是对于大汉来说不一样啊，秋天，正好是收获的季节。”
接着，张不衣指着远方大片的农田，说道：“看见了吗？大片的农田就快要收获了，最多还有一个半月，我就问你，现在本将军若是带着部队出去了，这些粮食怎么办？谁来收？我这些部队接下来这一年吃什么？又拿什么跟你们换？”
“匈奴就算来了，又能来多少？你月氏好歹也是草原老二吧？竟然害怕匈奴这个东部老三怕成这样，这脸还要不要了？”
“害不害臊？”
“你们不害臊本将军还替你们害臊呢！”
“这么跟你们说吧，秋收结束之前，汉军是没空出征的，你们那边不论有多困难，都得扛到秋收以后……”
“嗯，不过得经常派人来汇报战况，我这边需要随时了解战场动态，以便秋收之后，能够出兵就击中匈奴人的要害！”
“我……”月氏使者一脸的懵逼，我特么遇见魔鬼了吗？
敌人都打到眼前了，你跟我说粮食还没收？
然而张不衣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什么我？你月氏要是现在能给我三百万头牛羊，十万匹战马，那些粮食我就不要了，现在就出征，咋样？”
“你……你这是趁火打劫……”月氏使者气的指着张不衣骂道。
张不衣微微一笑，道：“词语学的挺快呀？这不叫趁火打劫，这叫各持所需！”
“哼！”月氏使者冷哼一声，旋即扭头就走。
张不衣这是吃定他了，想让现在就出兵，月氏就得拿出三百万头牛羊和十万匹战马。
月氏人的脑子到底进了多少水，才会答应他这个不要脸的条件啊？
当然，月氏王邀请汉军也是为了防范于未然，实在是前两年被匈奴人给偷怕了。
但是现在这匈奴主力还没出现呢不是？
万一他们只是跟去年一样，想趁着汉军出去了，过来偷一下家呢？
当然，最最主要的是。
月氏王拿不准匈奴人到底是来偷家的，还是来了主力，想要邀请汉军，但意愿又不是特别的强烈。
派人来呢，主要也是为了提醒一下汉军，消息传到，汉军应该会集结兵力到这里了吧？
到时候匈奴若是真的来了主力，他们就直接引着匈奴人来长城这里。
到时候汉军主力再出来，内外夹击，呵呵，匈奴？
月氏王：请叫我战略小王子……
然而，月氏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将军，要不要把弟兄们集结过来？”
“集结干什么？集结干什么？都集结过来了，各处的农田谁去收？你去还是我去？这里的农田收完了都干啥？大眼瞪小眼？”张不衣没好气的看着手下，一个个的没一点脑子，不就那点匈奴人嘛？怕个啥？
长城是建着玩的？
还是为了让后世考古用的？
你就是只有一万人，站在长城上，他匈奴人也过不来的，有啥好紧张的！
军垦是汉军驻扎的一项必备任务，而通过军垦，能够极大限度的节约运输资源，同时能够保障边境军队的生活所需。
基本上一支部队驻扎到边境三年以后，朝廷就不需要在往这里运粮食了，自产自足就足够了。
而汉军跟月氏人交易的过程中，又扮演着黑心商人的角色。
所以他们的伙食改善的不错，不缺肉，跟粮食交叉着吃就行了，而且每年还能余下一些粮食。
后勤运输只需要运盐等生活必备物资就行了。
而盐这东西，吃的又不多，这年头又没有细盐，都是小石头那么大的盐块。
一个士兵发一块，够吃一个月了都。
节省点的就吃饭的时候拿来舔两下，这就算是补充了。
奢侈点的就敲下来一小块丢到碗里面让他融化了。
嗯，饭是一起做的，但盐却是谁吃谁的，就是这么灵性。
“将军，这要是匈奴主力真的来了，月氏人恐怕打不过的，到时候在调兵，恐怕就有些晚了，那些农田守城军慢慢收就是了，反正也不急这一两天。”
“啥叫不急这两天？守城军就不是人了啊？人家从家乡大老远的被抽调来戍边，本来就够苦的了，这该干活的时候你禁军跑了？让人家咋想？”张不衣白了眼手下，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要相信月氏人，相信他们一定可以的，各地留的人都多一些，收的速度也快一些，到时候没有后顾之忧了，咱们打起来才痛快不是？？？”
第419章 那头牛自杀了
糊弄走了月氏人，张不衣心中一点也不着急。
整个边境汉军依旧按照计划在做事。
训练，吃饭，下地干活，虽然现在没啥活可以干的，但就算是站在地头聊天，也得去打卡上班。
除此之外，张不衣依旧是每天坐在城门楼上，看着面前的风景。
他竟然有些看腻了……
绿油油的草原，他想家了，想自己家里面那两个貌美缠人的妻子了。
‘砰……’
几案上，一盘烤羊肉被端了上来。
日子过得很巴适的张不衣倒是不用靠着舔盐来过日子。
他可以很奢侈的让人把盐磨碎，然后在烧烤的时候撒上去。
然而张不衣无力的看了眼面前的烤羊肉，实在是没有胃口了。
不是面前的羊肉他不香，而是吃多了。
再好吃的东西，也架不住天天吃。
马肉又一点都不好吃，猪肉很骚，吃着跟沾了尿似的，不论怎么做，都难以下咽。
张不衣曾经一度觉得自己这是飘了，早些年能够吃到一块现在被他嫌弃的猪肉都觉得是很幸福的事情。
然而现在，他竟然连考虑都不带考虑的。
好吧，事实证明，张不衣的确是飘了。
现在这个地位，他有飘起来的资本。
“去弄点牛肉解解馋！”张不衣看了眼面前的羊肉，目光直接转移开了，轻飘飘的说道。
“额……将军，这……”手下有些懵逼，又有些为难，紧紧的咬着牙关，还是说道：“屯垦校尉说再这么下去他就没办法跟兵部交代了，咱们的牛……”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下去，自从张不衣来了边境，每隔十天半个月的他们这里就得死一头牛。
虽然这两年汉帝国在大力养育骡子，想用骡子来替代耕牛的地位。
但是现在这不是还没完全更替完呢不是？
他们这边的耕牛，都是从草原换来的，一部分上交，一部分留下来自己用。
而这些牛都在屯垦校尉手中。
跟那些其他的校尉不同，只要不是敌人突破了防线，屯垦校尉是不用上前线的。
而且他手下也没多少人，主要任务就是管着耕牛和军垦的事情，需要用人的时候，就去问将军要。
屯垦校尉跟那些作战的将士相比较，他们并不算是直接的隶属关系。
屯垦校尉都是兵部直接派来的，是从王成的辎重保障部队中挑选出来的，属于后勤部队体系中的一员。
“咱们的牛咋了？他王虎管天管地，还能管住不让牛摔死？”张不衣瞬间不满了。
“将军，咱们这半年内摔死八头牛了都……”
“那就让它撞死！”张不衣略显生气道。
“撞死五头了……”
“不会让它淹死啊？”张不衣狠狠的瞪了眼手下，太特么没眼色了简直，一点事都不懂。
“每次下雨都会淹死一头，这都一个月没下雨了，没地方淹死啊……”
“那你说，它该咋死？”张不衣气的竟然不知道该咋说了，指着手下问道。
手下一脸懵逼，绞尽脑汁的想着，小心翼翼道：“要不让它撞在刀上自杀？”
“嗯，这个办法不错，快去，半个时辰内我要吃到牛肉，烤的！”张不衣连忙挥了挥手，他也觉得这个创意很不错。
牛也是有生命的嘛，跟人其实是一样的，既然人都会自杀，牛为什么就不会自杀呢？
也许它是真的想不开了呢？
管它呢，只要能吃进肚子里就行了。
一想到接下来又有牛肉可以吃了，张不衣整个人都觉得瞬间念头通达了，整个人也舒服了不少。
而听到有牛想要自杀的消息之后，屯垦校尉王虎瞬间落下了泪水。
这日子特娘的没法过了。
你张不衣就算再怎么豪横，也不能这样啊。
好说歹说，这才勉强劝住了那头牛让它先不要自杀，然后王虎便火速的前往城门楼。
“将军，我问过了，那头牛他不想自杀！”见到张不衣，王虎直接说道。
“那就找一头想不开的牛，反正你手里那么多牛呢，总会有一头想不开的！”张不衣毫不在意道。
“将军，您就行行好吧……”王虎直接抹起了眼泪，他想起了自己悲惨的过往。
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堆的书信递给张不衣。
“将军您看，这些都是王将军训斥俺的书信，要是有牛想不开寻短路了，王将军也打算让俺自己寻个短路呢……”
“王将军说帝国搞了个冬天种的谷物，前几天给俺送来了一批种子，让俺在今年冬天试着种一些呢，没有牛这活实在是干不了啊，到时候俺完不成任务俺肯定没办法跟王将军交代，王将军又没办法跟户部交代，户部也没办法跟陛下交代不是？”
“咋？你是在威胁本将军吗？”张不衣说道。
“没……不敢……俺不敢啊……”王虎吓的四神无主，连忙回应道。
他有点想韩信了。
至少韩信在这里的时候，他手中的牛数量一直都是有增无减的。
哪像张不衣这个混吃等死的混子啊，仗着跟陛下的关系，一来就不断找他手中牛的麻烦。
那些牛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也没吃你家草啊……
看到手下跟自己示意了个眼神，张不衣挥了挥手，道：“行了，去吧！”
懒的解释那么多。
而王虎则认为张不衣打消了让牛自杀这个念头呢。
结果刚一走下城墙，就见到了他的手下在这里等着呢。
“校尉，那头牛自杀了……”
王虎双眼猛的瞪大，小心肝扑通扑通的，泪水止不住的打着转：“咋自杀的？”
“禁军说那牛自己玩刀失手了，给自己身上捅了个窟窿，救不活了……”
“我尼玛……”王虎只觉得两眼一黑，双腿瞬间瘫软了下去。
得亏手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这才避免了摔倒在地。
张不衣这个大混子，陛下如此信任你，让你当禁军大将军，还让你来这里担任如此重任。
来到边境之后，你不好好的整军备战也就算了，看在你没有干扰部队的正常训练，大家也就懒的去计较那么多了。
可你老把主意打在人家牛的身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一头两头的，半年就花样作死了二十多头牛，这要是再让你在这里待上半年，明年的军垦就没办法搞了。
而且俺这军旅生涯也基本上要完蛋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王虎的太爷爷跟王成的爷爷是堂兄弟，王虎刚好比王成小了一辈。
虽然不属于一脉，但其实关系也不算太远。
王虎当然知道王成对于他们这些人到底有多严格，同样的错误，别人犯了或许就是骂两句，但王家人犯了，绝对要狠狠的踹几脚的。
如若不然的话，王虎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被王成骂的书信呢？
‘呜呜……’
想到这里，王虎忍不住的抹着眼泪。
“我要跟大伯写信，我要控告张不衣，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王虎带着他的手下黯然离场，留下孤独伤心的背影。
而城墙上的张不衣在听说了这一幕之后，脸上终于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将军，咱们是不是太过份了点？”手下看着王虎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忍。
无妄之灾，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啊。
听说王虎每次接到王成的信都会大哭一场，完全就是被骂哭的。
一封信能把一个男儿骂哭，可想而知信里面到底都写了些什么神仙内容！
“他早该这么干了！”张不衣却毫不在意，轻飘飘的说着。
“？？？”
面对着手下的懵逼，张不衣笑而不语。
好歹在皇帝身边混了那么久，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
什么样的事情他们听说过？
司马欣的嘴巴虽然很毒，但是张不衣也从司马欣的嘴里面得到了一些很有用的情报。
自己现在缺什么？
什么也不缺！
开国战争中自己其实是没什么太大功劳的，就因为一直跟在王不饿身边，又跟他是打小一起长大的。
真要是说功劳的话，也就是禁军培养了不少的军官。
当好自己的禁军大将军就可以了，没事跟在皇帝身边，当一个吉祥物也挺好的。
倒是王不饿突然让张不衣领兵来边境，这打了张不衣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的汉军多强啊？
他张不衣就是什么也不干，外面那些三脚猫的家伙们也打不过汉军的。
立功是肯定的，可自己要是立了功，该升什么？
张不衣很清楚，对于自己来说，升，已经没什么可升的了。
再升下去，对自己未必是什么好事。
对于许多人来说，或许他们认为自己还可以努力争取一下。
但张不衣却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天花板了。
若是再干点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出来，那为难的就不是自己了，而是王不饿。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一是跟好皇帝，二是赶紧练几个小号，让小号出去发育。
自己一个农民出身的家伙，都有了今天这个地位，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带你在身边吗？”张不衣突然看向了手下，这位叫做霍人的年轻小家伙。
霍人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不知道……”
第420章 职场达人张不衣
霍人这个人，除了脑子有点笨，不识字，没眼色，其他的倒是还挺好的。
挺听话的，而且手上也有两下子。
可能是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笨，所以觉得勤能补拙吧。
但是能进入到禁军的，哪个手里面没两下子的？
自己的优势在于王不饿，自己的劣势同样也在于王不饿。
安安稳稳的坐在禁军大将军这个职位上度过一生就行了，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没什么意义。
他自己本事就这么大，给他再大的盘子，他也接不住。
这跟创业时期又不一样了。
那会儿大家都是小打小闹的，张不衣总是嚷嚷着要上战场，要立功。
那是不想看着弟兄们一个个的都因为战功上去了，而自己还在划水摸鱼，只能靠着裙带关系上位。
现在自己就是个大佬，功劳什么的不稀罕。
只要王不饿还在，自己的位置就很稳固，他不想给自己找那么多的不自在。
每天跟在王不饿身边，看看热闹，心烦了就去营中训一训那帮臭小子，回家配着老母亲聊聊天尽尽孝，再在两位妻子身上运动运动就得了，这日子过着多香啊？
张不衣觉得，自己现在也算是一个职场达人了。
“将军，您看，月氏人又来了……”霍人指着远处的几个黑影子。
“嗯！”张不衣看了眼，没看到。
霍人这货的眼神也很不错，这也是他的一大优点，形同于张不衣身边的望远镜了都。
果然，不大会儿的功夫，张不衣就看到了几个人慌忙的骑着战马朝着城门处跑来。
等人临近，张不衣这才起身看了眼。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瞬间就乐了。
得嘞，老熟人！
登上城墙，月氏使者望了眼关内，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将军，您没有调兵？”月氏使者觉得这简直难以想象。
难道是自己前面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就算你张不衣不想那么早出战，总要先把部队调过来有备无患吧？
现在看去，整个营地跟先前没有任何的区别。
没有调兵不说，就连原有的部队也没有备战的意思。
你这是要闹哪样？
“调兵干什么？是本将军没有说清楚？还是你脑子不够使？”张不衣直接怼了回去。
“将军，前线已经确认了，匈奴人差不多有二十万人之多，月氏还没有完全聚集起来，我们已经打了一仗，月氏损失惨重，根本挡不住匈奴人……”月氏使者满脸愤怒的说着。
如果自己是汉皇的话，一定会一刀砍了张不衣的。
“损失惨重？”张不衣皱着眉头，似是在认真的思考，然后问道：“有多惨？”
‘噗……’
月氏使者恨不能一口老血吐在张不衣的脸上，你瞅瞅，这特娘的还是人话吗？
有你这么当友军的吗？
“月氏一战损失三万多人，现在王正带领着部队和民众朝着长城这边靠近，匈奴人紧追不舍，将军，必须要尽快调兵了！”月氏使者强忍着愤怒说道。
“现在打的话，我们的粮食怎么办？这都快成熟了啊！”张不衣满脸的为难。
“我们给……三百万头牲畜，十万匹战马……”月氏使者紧紧的咬着牙关，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张不衣早就被凌迟了。
当然，答应归答应，前提是如果他们有的话。
后勤的速度本来就不快，现在还是逃命，跑在最前面的是主力。
所以，不可不免的是，接下来主力会超过在后面的后勤，然后后勤会被匈奴人追上，再然后，结果大家都知道的。
“行吧，三百万头牲畜勉强能挽回我们的损失了！”张不衣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请将军快些调兵吧，最多四五天就会过来了！”月氏使者催促着。
不催不行啊。
汉军的部署分的很散，这里只有不到四万人，面对匈奴的二十万骑兵，就算是算上月氏人，恐怕也很难取胜。
况且月氏人的战斗**现在已经很差很差了。
接连两年被偷袭，今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正面刚一次了，结果还没想到。
被人家正面抓着一顿猛锤。
其实刚才他都是美化了月氏人的战斗力了的。
战场上的真实情况是，十万月氏人对阵八万匈奴人，结果被匈奴人正面打的扛不住。
等看到匈奴援兵从两侧包围过来的时候，月氏人这才吓的连忙撤退，三万多人差不多有一半是在撤退的途中损失的。
虽然后来匈奴人的兵力已经超过了月氏人，但问题是，最开始十万打八万的时候，他月氏也没压着匈奴打啊。
连五五开都做不到，狗比作者连个外挂也不舍得给他们开一下。
“调兵干什么？来长城干什么？”张不衣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嗯？”月氏使者愣了下，这二傻子，不是真的傻了吧？
“你们来这里没什么意义的，还打算让汉军在长城上给你们提供远程帮助啊？不靠谱……”张不衣笑了笑，然后站起了身子。
望着眼前碧绿碧绿的大草原，满眼绿油油的，空气其实一点都不香甜，隐隐的有股粪便的臭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在这一刻，张不衣化身成为了战术大师，战略大师，虽然远在很远的地方，但却也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指着西边说道：“你们从西边跑，往南边跑，别跑的太快，别让匈奴人觉得追不上你们，另外就是回去告诉你们的人，直接说云中郡汉军只有五千守军，兵力空虚的很，就算落单了，也千万别往云中郡跑，别把敌人引到友军家门口让友军为难。”
“……”月氏使者一脸懵逼，我特么三百万头牲畜和十万战马，就换了一个从西边跑？
往哪跑我还用得着你来指挥？
你干脆让我哪远死哪得了！
要点逼脸吧，行吗？
然而，月氏使者还是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卑微道：“将军，不知这是为何？”
“为何？简单的很！”张不衣呵呵一笑。
说到这里，张不衣就不得不感叹王不饿的牛逼之处了。
这才是真正的远在千里之外就能运筹帷幄，决胜疆场的大佬。
不止提前预料到了，还提前做出了部署，连作战计划都给安排好了。
跟着这样的大佬混日子，的确挺爽的。
张不衣已经喜欢上了这种躺赢的感觉了。
“匈奴人肯定会抓到俘虏的，也肯定会审讯的，匈奴人也就会知道云中郡兵力空虚，没有足够的力量出去帮你们，你想啊，这里只有五千人，他们也就只能守着长城了，哪还有能力出去打呢？这样匈奴人是不是就敢放心大胆的追你们了？”
月氏使者满头黑线的点着头，是这个理，但我还是要讲一句mmp。
“你们领着匈奴人往南边跑了，那么本将军是不是就可以突然从这里出兵西进，先截断匈奴人的后勤，然后再挥兵南下，倒是你你们月氏在调头北上，咱们两军加起来差不多得有二十多万人了吧？南北夹击，你说匈奴人是跑呢？还是跑呢？还是跑呢？”张不衣不慌不忙的说着。
“额……是这个道理！”月氏使者一脸懵逼，仗还能这么打？
不过听起来倒是挺爽的，到时候南北夹击匈奴人，一举歼灭他们，那月氏……
岂不是要成为……
草！原！之！王！
咳咳，想的有点多了……
“好，就这么办，我这就连忙回去，让他们调转方向，不过将军一定要及时瞅准机会啊，匈奴人也不知道咋了，一个个打起来狠的跟俺们睡了他女人似的……”月氏使者连忙点头。
火速的来，火速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事情的进展的确超出了张不衣的预料。
本来还指望着秋收拖一段时间呢，结果没想到月氏人这么不经打，一个碰面就没了。
但是匈奴的二十万人，这个就比较灵性了。
难道是灌婴和韩信没有跟匈奴人交战？
也不对啊……
那货说匈奴人发飙了，跟女人被人睡了似的疯狂。
这摆明了是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了的。
不过月氏才损失三万多人，有点少啊……
二十万战斗力呢可是，就算死了三万，也还有十六七万呢，依旧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其实最好是让他们死伤过半，希望匈奴人给点力吧……
“传令，禁军立刻集结！”张不衣还是发出了命令。
划水归划水，都到这会儿了，该不该划水，又该怎么划水，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毕竟也是官场达人，职场老油条了，能被这点小问题给难倒？
禁军加上韩信留下来的人，差不多将近九万人，这些人肯定是要出去的，毕竟匈奴人那么多，去的人少了万一出现问题了咋办？
现在张不衣的想法就是不求有功，至少出去的人不能损失太多。
至于这里……
张不衣突然眼前一亮。
“让各营守城军出一队人过来，不能人都走了粮食就没人收了，浪费可耻……”
汉军分散在各处边境的一共有二十六各营，而各营的配置是一千五百禁军，加上两千守城军。
每营抽调一百人，到时候两千多人勉强能够收完这里的粮食了。
再从月氏人那里搞来三百万头牲畜，若是出去划水划的完美，这波血赚啊简直……
第421章 匈奴又来了
禁军的素质自然是不用多说的。
张不衣这个大魔头的称号也不是白来的。
命令下达，当天晚上第一批距离最近的部队就来了。
再看看跟他们一同赶过来的城防军，两支军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都很累，但一个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模样，另一个几乎累成了狗的模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三天内，无论远近，四万多禁军全部在关口集结。
“王虎，最近有没有牛不开心？”站在城墙上，看着已经进入军营休整的禁军将士，张不衣淡定的问着。
“没有，他们都很开心，开心的不能行，倒是我很不开心，要不将军把我下锅算了！”王虎强词拒绝道。
“你？”张不衣认真的打量着王虎。
然后摇了摇头，道：“你这浑身上下也没多少肉，还不如杀头羊呢！”
“肉再少那也是肉不是？”王虎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嗯，有道理！”张不衣装模作样的点着头：“那就找几头不开心的牛，连带着王校尉一起给将士们补一补吧！”
“我……”王虎懵逼的合不拢嘴。
这是大汉的将军？
大汉啥时候养出了这种不要脸的将军呢？
难道听不出俺这是在讽刺你张不衣的吗？
“多宰点羊，做成肉干让将士们带着！”张不衣懒的再去逗弄王虎。
因为他觉得这个货有点神经质的感觉了，嗯，被自己玩的……
牛是稀缺物资，在洛阳的时候张不衣还是很老实的。
这也就是最近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儿，这才提前给自己做点铺垫。
至于说羊，这个倒是无所谓。
张不衣就是下令全杀了做成肉干也不影响什么，王虎保证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还高兴的不能行。
以内这样接下来他就可以少去高一些草料照顾这些羊了。
反正羊本来就是用来吃的，除了吃，也干不了其他的事情。
接下来，整个边关开始变的肉香四溢，天空中到处都飘荡着烤肉的味道。
肉干的制作分为两种方式，一种是先煮熟，然后再切成块，最后放在太阳下晾晒。
另一种是直接放在火上烤，不能用大火，要全程小火，慢慢的一点点的将肉烤熟，将内部的水份蒸干。
两种做法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口感上的不同罢了。
当然，吃起来都会觉得很干。
所以，肉干的制作，一般会选择在冬末这个季节。
而选取的肉，也大多来自于冬天被冻死的牛羊身上。
到了这个季节天气开始逐渐转暖，再不想办法制作一下，这些肉很快就会解冻化掉，然后变臭腐烂。
虽然口感不好，但是对于长途行军的军队来说，这也是一种很合适的口粮。
基本上你能带多少，你就能吃到啥时候，很少会有坏掉的，除非连续的阴雨天气，加上泡了水。
而这个时期的肉干跟后世的肉干还不一样，后世那顶多算是初加工。
现在的肉干基本上就跟砖头那么硬的那种，牙口不好的话，吃前都得提前放进水里面泡一下，或者直接扔进去煮一会儿才能吃。
又是三天的时间，军营内的羊群数量正在飞速的减少。
肉干的数量也堆满了一个又一个的屋子，三天制作出来的，足以让这八万多大军吃上一个月的了。
张不衣就特别喜欢吃肉，不用吃那么多，容易饱，还抗饿。
“将军，月氏人已经南下了……”
“将军，匈奴人已经南下了……”
“将军，我们的斥候跟匈奴斥候进行了交锋……”
“将军，匈奴斥候快要过来了……”
日子一天天的走着，每一天，张不衣都能接到最新的情报。
手中有的斥候，几乎是全部放了出去。
现在他需要大量的情报来支撑接下来的计划。
不过这几天他也就是一直听着，始终没有做出命令。
而在听到匈奴斥候快要来到边关的时候，张不衣这才有了反应。
“停止制作肉干，长城上只留两千人，其余人全部去下面躲着，别搞出什么动静！”张不衣淡定的吩咐道。
“诺！”
“慢着！”霍人刚刚转身，张不衣便连忙出声制止，接着说道：“令人将本将军的将旗取下来，做一个校尉的旗子挂起来，就用你的名字吧！”
霍人愣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很快，张字将旗全部被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霍字校旗。
整个长城上见不到一面将旗，而所有该出现在将旗位置的旗帜，全部被一面霍字校旗取代。
将旗和校旗的规格是不一样的，形状，眼色，设计方案都不一样。
当然，真正的旗帜是针织上去的字。
不过时间上是来不及了，好在他们这里有不少没有刺字的校旗，直接拿来，用墨写上一个霍字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匈奴的斥候是断然不敢靠近长城太近的，所以远距离的看到这面旗子，也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半天之后，视线中开始出现了大量的匈奴斥候。
位置站的很散，大约有百人之多。
他们倒是也不急，站在距离长城二里外的地方就这么看着长城，也不靠近，也不离开。
这个时候只有傻子才会靠近。
长城对于汉朝来说属于永备工事，这上面的防御装备自然也是最顶级的。
投石车，大弩，应有尽有。
这两个玩意儿配合起来，一里之内都是他们的打击范围。
然而，匈奴斥候似乎定死在这里似的，始终不肯离去。
甚至还下马休整，就这么与长城上的守军相互对望。
直到日落前大约半个时辰，张不衣这才有些不耐烦的挥手道：“出去五百人，赶他们离开！”
出去的自然不是禁军，禁军现在还不能出现。
原本的骑兵部队中迅速拉出了一营，骑着战马便通过城门跑了出去。
在关外稍稍整顿了队形，立即朝着对方冲杀了过去。
而匈奴人也不是傻子，看到城门打开的那一刻，他们就有所反应了。
而看到有骑兵出城，他们也就没再留恋，直接分散向着北方逃离。
这一次的出击自然是无疾而终，直到日落，出城的五百骑兵这才返回，没有任何的战果。
翌日天刚亮，昨日四下逃窜的匈奴斥候便又一次的出现在了长城外，还是同样的位置。
“将军，匈奴人这是想盯死我们啊！”骑军中郎将张敖望着远方，不停的皱着眉头。
他看出了匈奴人的异常，而根据之前的情报，显然是匈奴人也担心汉军会突然出兵截断他们的退路，所以便派出了斥候出来监视汉军的动向。
“盯死就盯死呗，有什么用？”张不衣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看到张不衣依旧还是这幅态度，张敖有些着急了。
“将军，若是我们一直被这些匈奴斥候盯着，接下来只要我们一出兵，他们就能迅速通知匈奴主力，虽然我们的装备比匈奴人好，战斗力也不差，但还是要小心应付啊，若是被匈奴人设计了埋伏，即便胜，也怕是惨胜啊……”
“把心放肚子里吧，这事本将军自有打算！”张不衣挥了挥手。
张敖年纪比自己还大一些，但是在自己面前，张敖却是个小辈。
因为他属于一代，跟张敖他爹张耳是同一代的，张敖最多也就是个二代。
嗯，虽然两人年纪相差较大，但都属于开国的那一批人嘛，所以说是同一代也没什么区别。
再说了，就张不衣这个地位，跟皇帝的这个亲近程度。
他张敖见了面私下里敢不叫一声叔父？
他要是敢的话，估计他爹都得收拾他，就算是他爹张耳，在张不衣面前也不倚老卖老。
一个跟皇帝打小一起长大的，又是皇帝最信任的人。
一个是半路投降过来的，而且年纪还大了，孰轻孰重，心里面没点逼数？
张敖对于这一次留下来本来就有些不太满意，凭什么大家都出去吃肉了，就自己在家啃土？
这好不容易来了个张不衣，本以为会有大动作的，结果这个货天天划水。
上哪说理去？
又是两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两天张不衣时常会让张敖派兵出去跟匈奴斥候玩一下，然而对方逃命的速度却很快。
根本就不跟汉军纠缠，你来了我就跑，等你走了我就回来，跟个牛皮糖似的。
反正不管怎样，就是盯死在这里了，就算被赶跑了，也会有人找着机会回来看一眼汉军有没有异动。
虽然通过几天的观察，他们基本上已经确定了长城内外差不多也就几千人的样子。
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谁都不敢太大意了。
“差不多了！”张不衣伸出手指算了算日子。
从接到月氏南下，匈奴南下的消息开始，到现在差不多已经五六天的时间了。
从时间上来看的话，也的确差不多了。
张不衣望着长城下又一次出现的匈奴斥候，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
“休整了这么多天，也是时候拉出去练练手了！让将士们准备一下，明日出征，所有校尉，过来开个会！”
第422章 张不衣的骚操作
开会当然不可能会在城门楼上，外面匈奴人的斥候可是还看着呢。
到时候城门上人头涌动，而且传的还都是将校的服装，匈奴人会不产生疑惑？
或许是受到了王不饿的影响。
所以在来到边境以后，张不衣便让人也跟着做了一副沙盘，位置就在城墙下的一座院子内，那里也是他的居所。
再往前，那里属于韩信。
站在巨大的沙盘面前，张不衣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浑身上下一改先前的颓废懒散，整个人瞬间精神了不少，而站在那里，也隐隐的有了股将军的威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月氏人和匈奴人的主力现在应该在这个位置！”张不衣直接在沙盘上画了个圈。
上面并没有标注什么，但是距离这个圈东边不远的位置，就是上郡。
如果用后世的地图来解释的话，就是位于银川和乌审旗中间的位置。
而现在沙漠化还没有出现，所以这一片是草原。
“将军，这个位置的话，我们从上郡出兵岂不是更好？而且也更为隐蔽！”张敖满脸的不解。
既然有意把匈奴人放到那里，又为什么在云中郡集结呢。
而且现在他们还被盯上了。
一旦大军出关，必定会被匈奴斥候看到。
那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不出关，在关内调兵南下，然后再从上郡出兵。
趁着匈奴人正在跟月氏人交战的时候，从侧面直插战场，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
“为什么要隐蔽？”张不衣微微一笑。
接着又在沙盘上画了个圈。
说道：“匈奴人的后勤大多数都还在河南地这个区域，他们显然也是在防备着咱们呢。”
“河南地？将军是想去偷他们的后勤？”张敖愣了下，这特娘的神仙思路。
你张不衣能不能把水划的再舒服一点？
面前那么多的敌人你不去打，就盯上了敌人的后勤？
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你特娘的搞了后勤，弟兄们的战功怎么办？
“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游牧民族的作战方式虽然看似并不太过于依赖后勤，但其实他们比谁都更加依赖后勤！”
“况且，月氏人逃命的时候可没精力去照顾他们的后勤，现在的匈奴人正肥着呢！”
“这一战，张敖，你带着你的部队，直接西进，然后就定死在那里，在接到撤退命令之前，若是敌军来了，就跟他们打一仗。”
张不衣继续在沙盘上画着，位置在黄河以南，秦长城的后边。
当然，那一代的长城还没有完全修好。
但匈奴主力已经过了河，他们的后勤相距太远了，不过河显然是不行的。
反正距离还有的是，大不了接到消息提前过河逃命就是了。
当然，另一个不得不过河的原因是。
匈奴人俘获了大量的月氏后勤和人员，他们也需要自己的后勤人员过河来接收这些人。
之前被汉军在东部掳走了近十万女人，现在匈奴差不多掳走了月氏二十多万人口和上千万头牲畜。
虽然女人的数量还是不够，但是相比较而言，这一战若是能就此结束。
匈奴人在吃掉这些战利品之后就立即撤退的话，才应该是最理智的行为。
至少，他们获得了那么多的牲畜，足以弥补这个冬天的损失了。
二十多万的人口，其中女人差不多就有七八万，将损失嫁祸给月氏人，这个结果难道它不香嘛？
但是很显然，匈奴人并不满足于此，他们希望获得更多的资本。
他们希望能够从月氏获得一些战斗力，以此来增强他们的实力。
张不衣虽然一直都在划水，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就什么也不关心。
好歹跟在王不饿身边那么久了。
大会小会他都跟着参与了，大佬们的讨论，大佬们的争吵，他都一直看着呢。
对于大佬们的思路，张不衣也是知道一些的。
所以来到边境以后，张不衣心中是一点也不慌。
没吃过肉难道还没见过肉自己在跑吗？
跟着学就是了。
再说了，禁军也不止全部都是指挥打仗的莽夫，也是有些有脑子的人的。
这些情报当然是张不衣丢给他们，让他们去汇总的。
“那敌军若是没来呢？”张敖壮起胆子问道。
他总觉得，这次对自己好像有点不太友好啊……
“没来就没来，还用本将军再去解释？”张不衣瞪了眼张敖。
他不是在针对谁，这一次，凡不是禁军的人，他都要针对。
没错，张不衣就是打算以一己之力，来坑了所有人。
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而言，事实上禁军也不可能获得太多的战功。
因为在他的设计中，这一战压根就不会有什么战功。
“诺……”张敖强忍着心中的不满，面对张不衣的命令，他不敢反驳。
能够鼓起勇气问一句就算是胆子大的了。
看着张敖生气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模样，张不衣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禁军你们几个营自己分配一下任务，给我包了他们的后勤，得手以后，立即撤回来，别忘了派人通知一下张敖，你们撤退的时候虽然不在一起，但协同还是要的，两边要保证一天撤退多远的距离，相互之间有个照顾。”
“哦，对了，俘虏只要女人，管他大小的，哪怕是刚出生的呢，也都给本将军带回来，年龄最大的就不设置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只要不是老的就行了。”
“那个谁，霍人，霍人呢？”
张不衣嚷嚷着。
“在呢将军！俺在这里呢！”霍人连忙从屋子外面进来。
这种级别的会议他是没资格参加的，但作为张不衣最近的亲信，所以也就在门口等着了。
“明天你挂着本将军的旗，带着本将军的亲兵，跟着部队一起行动，具体的事情不用你做，谁的部队谁指挥……”说到这里，张不衣又摇了摇头，觉得这么做有点不靠谱。
虽然都是禁军，但分为了四个部分，也就是四个将领在负责。
但是没有个人统一指挥策划的话，很容易造成各打各的，相互之间没有协同。
骚操作归骚操作，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在能确保胜利的同时，再去玩一些骚操作的。
若是为了玩骚操作把部队给玩没了，那可就是纯纯粹粹的作死了，谁都救不了自己的那种。
“算了，晚上我亲自教你怎么做吧。”张不衣朝着霍人说道，然后又看向四个禁军将军，道：“霍人的话就是本将军的话，在战场上他不会随意的开口，但是他开了口，你们就得听，不然回来以后看本将军怎么修理你们！”
“都记住本将军的交代，谁若是敢擅自违抗命令，后果自负。”
最后，张不衣还不忘再次提醒众人。
而看着张不衣的安排，不只是张敖，就连禁军的几位将领也纷纷皱起了眉头。
“将军，出征这么大的事情，让霍人来代替您，这也太草率了！”
“是啊将军，太草率了……”
“大汉起家以来，就没人这么干过……”
“将军，这事若是传到陛下那里，恐对您不利啊……”
张敖想了想，虽然不知道张不衣为什么针对自己，但是这一次关乎国家大事，哪怕心中对张不衣有所不满，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也不敢有私心的。
于是开口劝说道：“将军，军国大事，事关国体，陛下既然任命您来负责这里，您自然也要交给陛下一份满意的答案才是，交给天下百姓一份满意的答案才是。”
张不衣瞥了眼众人，道：“本将军也没闲着呢不是？这么多粮食快要收成了，本将军不亲自盯着点，明年将士们吃什么？……”
“噗……”
张不衣的话惹起了一众人的笑声，虽然大家都在极力隐忍了，但忍不住能咋办？
再观王虎，则是满头的黑线。
你特娘的这是有多不信任我啊？
军垦那可是我王虎的本职工作好不？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还当个屁的军垦校尉啊？
“将军，您若是不去的话，那属下也就不去了，就算是抗命也不去了，咱们一起留下来收粮食吧，管他关外打成什么样子呢？”
“对，我们一起收粮食……”
“嗯，为了将士们明年的口粮，这一仗还是不打的好……”
“……”
在场的将校纷纷表示就算抗命也不出去了，你一个皇帝亲自任命的将军都这副模样，安排的任务没有危险也就算了，可就算这样你都还这么怕死？
不得不说，张不衣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瞬间改变了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
就连原本对他很敬重的禁军将校们，这会儿也都很是无语的摇着头。
跟着这样一个将军，不是什么好事啊。
面对着众人的逼宫，张不衣心里面一点也不慌，这特娘的就是自己安排的局，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怕个鸟啊？
当然，这事肯定会传到王不饿耳中的，没错，张不衣都安排好了。
戍边期间，先是边境的牛花样作死，接着自己每日无所事事，出征前又不去找匈奴的主力，带着八万多大军去偷他们的后勤，偷他们的女人。
然后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监督收粮的美差，差点引起了将士们的哗变。
有这么多问题摆在面前，回去以后，王不饿应该不会在赏自己了吧？
最好能罚一下，嗯，也别罚的太狠了，意思一下就得了。
心中美滋滋的张不衣，脸上露出了一副不情愿的表情，道：“行吧！行吧！本将军带着你们去，真是的，离开了本将军一个个的连仗都不会打了，那个谁，王虎，秋收要是出了问题，看本将军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