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干过谁心里要有数
中间地带战火频频，尤其是旧帝国的几代皇帝都很热衷于挑起战争。
最著名的一次，是阿扎尔四世干出的破事儿。
当时人类跟名为“异形”的外星人接触，阿扎尔故意向国民灌输排外和种族威胁论的思想。当“异形”试图结束和帝国的冲突，派大使前来商谈和平时，阿扎尔故意派人消灭了大使的外交船队。
全面战争爆发，旧帝国MSF几乎被一波打崩，全军覆没……SB二字不足以形容。
MSF实力大损，各个空间站寻求自保，海盗与佣兵这对亲兄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钢铁兄弟团也是趁着这股东风漂没了一批军用物资，然后由几名机师退役共同创立。
否则他们就算能搞到母舰，也搞不到短剑MK2这种军用型战机。
王虎在这里犯了个经验主义错误，他一门心思想要战舰，尤其是战列舰。
其实中间地带的战列舰并不强，斯大林格勒级缓慢笨拙，主要用来打击大型固定目标。真正的战斗力是携带二十架战机的轻型航母，和能携带六架战机、速度极快的高速巡洋舰。
在中间地带——主炮是水货，战舰是凑合，唯有战斗机才是核心力量。
作为核心军事力量的战机体系，追求的是极端性价比——小孩儿举重炮，就是最形象的说明。极端火力+良好机动性+勉强可以的装甲和护盾，就是绝大部分人眼中的最佳战机。
除火力之外，一切都不重要。
一切容积都被拿去增加战斗力，尤其是驾驶员舒适度考量，那更被压缩到极致，就连文化上都宣传，追求舒适很不道德，坐到残疾才是英雄。
所有飞行员在飞行期间都只能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别说像老王那样有个船长室，能活动一下腿就堪称幸福！
简直反人类。
所以他们才那么热衷在公共频道内吹牛逼。
战机设计上是军队主导，飞行员插不上嘴。但飞行员也是人，退役后还都是拿分成的高薪成员……因此混雇佣兵的，哪怕战机燃料足以支撑连续非几个扇区，飞行员也需要经常休息一下，这就是母舰必须要有。
*****
“有点儿让人……失望。”压着红桃杀手来到港口。
看到所谓的母舰后，王虎觉得对不起他的期待感。
尽管这条船配备着很显眼的两门主炮，外表也被粉刷成好看的银灰色。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仍能看出它是由犬级重型货船改装的，外形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嘛。
从技术代差来说，海象运输船能甩它好几条街。
虽然作为战斗机停放修整的平台，母舰又是必不可少的角色。
两主炮+三炮台，速度慢，转向笨拙，这艘母舰论战斗力那是相当拉胯。
内部却有着单独的男性娱乐室、女性娱乐室和混合娱乐室——别问我混合娱乐室是用来做什么的……这个圈子，真是太混乱了。
“那是更衣室！”看王虎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红桃杀手无力的辩解说。
“那为什么还有混合更衣室？你们支持第三性别？”王虎好奇的问。
“我们队员里有一个外星人！”
你们跟外星人都……？那没事儿了。
中间地带的外星人也极少，又是白人的一贯做法，先种族灭绝，剩几个人后再给公民地位。然后发表几篇不痛不痒的声明，说我们很后悔、很反思云云，等同放屁。
把外套还给王虎，红桃杀手来到自己房间换上衣物，稍微有了些安全感。
她听说过关于希耶罗的一些传闻，赤身果体面对他真的就等于是赤身果体，连思想都暴露得明明白白。
还好王虎这一路上都很绅士，没有半点身体接触，莫名有些感激。
她的超能力是变成空气，有隐身效果但不算是隐身。她能把自己变成空气但衣服不行，原子刀是她尝试这么久后唯一找到能用的武器。
“当初团长说我们的战斗机很棒，没必要再在母舰改造上多花钱，所以就选了最低档的套餐……实际就在腹部加了一个炮台，货仓改成机库，然后想办法把两门主炮装上去，你都看到就是这样了，它其实跟货船没太大区别。”
“犬”级重型货船这个改装技术非常成熟，甚至还形成了统一型号，改装后的母舰统一叫“獒”级。
“行吧，开机密码。”转了一圈儿，最后来到驾驶室，王虎直截了当的要求道。
别看他之前各种嫌弃，嫌货才是买货人。
这种船没有太严密的安全措施，密码和ID在谁手里就是谁的。
“等等，我有一个要求。”红桃杀手期期艾艾的说，王虎顿时眉毛一挑。
“不，别生气！我不是反悔的意思！”她吓得连忙解释，“我和你说过，队长他们当初离开MSF时，搞到了很多好东西。除之前损失的两架短剑MK2外，这条船的机库里还有两架军用战机，一架是高速侦察机，二代‘猛禽’；还有一架是特种支援机，四代‘三叉戟’。”
“‘三叉戟’是我的座机，我们在一起好几年，没人比我更熟悉她……”她犹豫的说。
“你想带走你的飞机？”王虎问。
作为军人，王虎其实很理解战士对武器的感情，带走也没什么。
“不……‘三叉戟’市值十几万呢，我可没那么贪心。”红心杀手被吓了一跳。“我的意思是，您能给我一份工作吗？”
“我其实算是不错的驾驶员，两年前拿到的一等飞行员执照，目前正在为考王牌攒钱，积累驾驶时间。我战斗经验丰富，战场上听指挥，从不擅自行动。”她跟报简历似的说了一大串。
“那你不想为你的战友们报仇吗？”王虎问。
“不想，我们关系一般。”红心杀手摇头否认，“你知道，女人想在这个行业成功总是非常艰难，因为我的异能不穿衣服，长的又……他们把我当成那种女人。尤其在队长给我分配了单独的宿舍，还总是照顾我之后，他们更加这样以为。”
“那你是吗？”王虎八卦的问道。
“他是个基佬……”红心杀手再度苦笑，“但干这一行，团长必须是直男，所以他需要我帮他打掩护。期间我不能找别的男人，交换是，我能获得一些特权。实际上，我是团中最不受欢迎的人。”
王虎顿时觉得船长室它不香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的话，除非你能让我碰一下。”王虎脱下手套，伸出手问道。
王虎原本和青田未来约定要过一段时间，找到战舰后，才能去地球送货。结果话音刚落，战舰就送上门来。
到嘴边的蛋糕没有不吃的，王虎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有了船，送货自然也跟着提上日程，人家少女盯着呢。可老实说他还缺少船员，光有母舰够干嘛的，真正的战斗力是战机。
红心杀手等于送上门来的一等飞行员。
红心杀手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他的手。
【狄安娜·切提科娃觉得这一天过得太刺激了，迫切想要回房间手动一下，前提是眼前这个男人不要再为难她。】
“好吧，欢迎加入。”王虎一副“我已经确认过了”的样子松开手说。
“那么，正式介绍一下，我的真名叫王虎，前利卜台间谍。你可以叫我王，或者老虎。”
“狄安娜……你可以叫我狄安娜。我的家乡在XT20扇区，曾是一名农场开收割机的女孩儿。”
狄安娜，至少名字没问题。
“密码，然后你可以回房间休息，晚餐前我不会打扰你。”王虎随意说道，他看到狄安娜的瞳孔忽然大了一圈儿，那是心事戳穿后吓到的表情。
“还有，过去船员所有的私人物品，”王虎厌恶的看看基佬室……不，是船长室，“包括你们船长的私人物品，全都归你处理，怎么办我不过问。唯一的要求是，三天后我希望看到彻底干净的房间舱室。”
“遵从您的命令，船长。”狄安娜说道。
她知道这是给她的福利，想深一步，也是让她跟过去做个了断。
伤心肯定是伤心的，尤其是睹物思人时。但佣兵的生涯就是这样，他们去找王虎的麻烦时就已注定。
“对了，船长，能问您一个私人问题吗？”狄安娜忽然扭头问道。
“可以，不过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你先问。”
“……您跟雷神的区别到底在哪儿？”街头搏杀时，王虎就说了半句，结果队长没听完就死了。
不知道答案，狄安娜简直浑身难受。
原来是这句骚话？王虎有些尴尬，战斗时那些乱七八糟的吹水，你怎么能在平常的时候问我呢？你这是在把队长公开处刑你知道吗？
但他还是说了，“我跟雷神的区别是，我不会被电。”好吧，这是漫威电影的梗，狄安娜完全听不懂。
“换我了，是谁雇佣你们来杀我？”王虎问。
狄安娜松了口气，这个答案她恰好知道。
“是鲁斯堡公爵。”
王虎没话说，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谁……
*****
“希耶罗，袭击的事处理完毕，但那艘船的归属还有问题。”女负责人打电话过来说。“简单的说，就是当地总督又贪婪又不想惹麻烦。所以如果你想让那艘船过户到你手里，就必须走先没收、后拍卖的流程，哪怕FTU出面，也要掏三十万星元才能拿下。”
“那另外的办法呢？”掏钱王虎根本不考虑，这是战利品。
“你继续使用‘钢铁兄弟团’的名义活动，船在佣兵团名下，相当于你抢了团长的位置。在摸不清雇佣兵团损失的情况下，总督不会轻易招惹你，最多驱逐佣兵团了事。”
王虎要是这么做，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变成“佣兵团内部爆发不合，成员当街火并队长”。给空间站造成损失的也就成了王虎自己。
由于旧帝国的不作为，各个空间站都以自保为主，尽量不得罪大小势力。只要不涉及切身利益，连海盗都不去剿灭。
所以当地总督的处理很可能是罚款或者驱逐，转头再对卖武器的黑帮重拳出击。
可想而知，如果袭击成功，那王虎死也就死了，没什么正义需要伸张。
怪谁？怪总督吗？他又有什么办法？佣兵团全都背景复杂，谁知道会不会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或者招惹到亡命之徒，某天突然近距离给空间来一发T6鱼雷，几万人性命说没就没。
……
“害处在哪里？”
“‘钢铁兄弟’佣兵团的名声非常差，你会被很多空间站拒载，也可能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打。”
“行吧，我选第二种。”
说的好像间谍的名声有多好似的。
第32章 深渊网络 上
接下来就是清理垃圾和改造舱室时间。
听说王虎要撒币，当地总督默默将“对佣兵团驱逐令”的期限从三天调整为七天，于是他小舅子接到了工程。
接着星域FTU的新任负责人公开赞扬了总督阁下对商业的支持……总督默默取消了驱逐令，这个王虎太懂事，他都不愿意让他走了。
王虎发现，狄安娜好像确实对她过去的那些战友没太多感情。
佣兵都是刀头舔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紧急联系方式半公开。
狄安娜找到清单后，除两个关系不错的，她把存款和有纪念意义的遗物全额寄回外。剩下那些人的个人存储卡内的钱狄安娜都是直接吞没，遗物也挑没价值的寄还，其余都打包卖给旧货商人。
队长的存储卡狄安娜选择上交给王虎，王虎没拒绝，二人心照不宣的完成分赃。可惜佣兵团公共账户的密码只有队长知道，那笔钱只能瞎了。
至于最后一单生意……王虎试着给鲁斯堡公爵发了条消息，想试探他的态度。
结果没多久，佣兵团的新账户收到10万星元！
交易关闭！
王虎很纠结……你说他的意思是知道了呢？还是不知道呢？
结果新的佣兵团空间站未出，收入10万！
反正如果王虎有女儿，如果世上有希耶罗，距离还在100光年之内，那王虎一定会把希耶罗弄死！没得商量！
王虎试图和狄安娜换舱室，没想到在这件小事上狄安娜却死活都不答应。
王虎总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把首席船员弄死……没奈何，最后只能把混合更衣室改为船长室，把船长室变娱乐室，以后这船上没外星人和中性人的地盘了！
“钢铁兄弟”号的评估情况很不乐观，名为钢铁其实一点儿都不硬。
护盾是跟货船一模一样的200，装甲评估是1500，这还要多亏了改装时那些层层叠叠的焊装甲板。
这个数值是什么概念呢？
盾厚甲肥的双足飞龙原型机，盾是800，护甲1000！
盾相当于四个母舰……
冲锋陷阵型的四代机短剑MK2，盾400，甲600。
盾相当于两个母舰……
就连高速侦察机，号称馅儿大皮儿薄的二代机猛禽，也有盾200，甲200。
感情在母舰死之前大家都不会死？
这坑爹呢这是！别看母舰的护甲评估有1500，可它的目标是战机的好几十倍！怪不得大家都驾驶战斗机往外跑，换成王虎，他也不愿意战斗时留在母舰这个大棺材里。
“钢铁兄弟”号有三个系统插槽，可需要改进的地方有无限多。
王虎请息壤来看看，结果她的意见是，“对付着用呗，根本没有大改的价值！什么时候爆了就换一个，你也只需要个停飞机的平台不是吗？”
说的有道理……要说“钢铁兄弟”号最让他满意的地方，无疑是占用了货仓位置的战机接收弹射系统——
弹射稳，接收快，自带紧急维修和护盾充能，五个机位，好到无可挑剔！
又是之前那帮人从军队搞来的好东西。
*****
母舰在内部装修，大部分舱室都在拆装清理，狄安娜被迫和王虎挤在母舰驾驶室里。
几天时间已经可以初步了解一个人。
狄安娜发现王虎和外界传言中的妖魔化一点儿都不一样，他既没有间谍那种阴毒狠辣，翻脸无情；也没有传说中希耶罗的风流倜傥，无女不欢。
他就是很朴实又很注意细节的一个人。
只要狄安娜在房间内，王虎就会主动戴上手套并避免身体接触。绝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占了便宜还要把责任往对方身上推。
王虎喜欢讲冷笑话，喜欢听人说笑话，别人取笑他也不恼火，做事出奇的公平。
除了正事儿一切都可以商量——狄安娜就以“颜色能提高战斗力”为由，说服了王虎同意她把“三叉戟”涂成粉红色。
还动用的是公共资金！
这在上任队长时绝不可能！
因为那家伙时时刻刻都要证明自己是“钢铁直男”，然而他就是个弯的……
而王虎不需要强调权威，因为出事时你一定会听我的。他的前女友们满世界嚷嚷希耶罗是弯的，可也没人相信。
对，对，你们说的都对，让我亲眼康康我就相信。
……
“在做什么……哦，你在考战机驾驶员？”现在狄安娜和王虎说话已经比较随意，她路过王虎身后时随意看了一眼，结果发现王虎在看战机驾驶员的考题……实际上是在积累课时。
“才三级？啊哈哈哈~~~”笑得花枝乱颤。
毛妹年轻的时候，那身材真是……
又是希耶罗的锅，王虎只能黑着脸解释。“我过去当老板的，用不着自己开飞机。”
然而狄安娜终于占了一次上风，她怎么可能停下来。
故意在王虎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加油，你还差80小时驾机时间就能赶上我……那是不可能的，你就能有资格考三级驾驶员了，哈哈哈~！”
“我攒小时数很简单……”
“我懂，我懂，你康康我，钱已经攒够，只要再来100小时，马上就能成为王牌驾驶员！你看我骄傲了吗？我到处炫耀了吗？”
“那你现在在干嘛？”
“我在专门向你炫耀！”狄安娜那个得意啊。
王虎脸黑的跟神盾局长似的。
“等招来新的妹子，我就把三叉戟给她开！基佬也行！”
嘿嘿嘿~，狄安娜知道那不是真的。
王虎不再理她，专心学习。狄安娜在后面晃了一会儿，忽然觉察到不大对劲儿！
“你的这个小时数，怎么可能积累的这么快？”
上培训课，一小时就是一小时，可王虎这才几分钟，可培训时间就显示已经过去三小时！不仅如此，王虎的驾驶时间也跟着累积也多了三小时！
可狄安娜就算眼睛瞎也知道，王虎就坐在面前哪儿都没去，他不可能同时在积累驾驶时数。
“你你你你……”狄安娜嘴唇哆嗦着小声问，“您作弊？”
“嗯呐，我作弊。”王虎扭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所以我很快就能赶上你，你不会举报我吧？”
“不会！”狄安娜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转头就捉住王虎的衣角。
“大佬，带我一个！”
狄安娜忽然发现，她好像真的抱了一条大腿。
特工真香！
*****
随着时间推移，“王虎算法”扩散速度正在加快，被越来越多人使用。
同时，“反王”的安全系统也正在变得日渐举步维艰。
因为中间地带并没有遭受过“精神超链接”超链接的蹂躏，他们对王虎没有切肤之痛，网络安全产品是从更高级的文明那里买来直接用的。
就像手机时代的人不懂为什么要防御CIH、熊猫烧香，他们也不知道为何要专门抵御一段特征码……那人说不定已经死了几百年了。
就算没死，也不会到中间地带。
所以尝试关闭，好像也没出什么大事儿？
干脆直接取消！
捆在王虎身上的绳索被解开，虽然他不能像在地球时那样为所欲为，但完成一个顶尖黑客能完成工作已经不在话下。
如今唯一的阻碍，是他对中间地带各种体系的熟悉程度。毕竟就算想修改飞船ID，也要知道在哪儿改对不对？
王虎现在想快些拿到高级驾驶执照，但对整个评价机制了解不够，暂时通过一个笨办法。就是收集别的驾驶员的“残余时间”，培训的和驾驶的，半小时、十几分钟的零碎时间被整合到一块儿，就累计成他的时间。
中间地带的飞行员数量何其多！
如果不是怕异常引起关注，王虎一天就能累积出王牌飞行员所需时长！
何况王虎还是很守规矩，他专心把必要课程亲自学完。虽然一些规定很不人性，但学习规章王虎认为很必要。有些人用制度敛财，不代表制度就是错的。
因为简单，加上狄安娜，甚至王虎还养了个小号，一样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王虎不知道的是，在机师协会办公室，他的动作已经引起了某个人的注意。
第33章 深渊网络 中
如果一个人能力极强，工作时间超长；不多说话，言必有物；不争权夺利，大公无私；
样貌端正，人品坚挺。
这样的人，你说在公司中能不能得到重用？
别的地方不知道，但在机师协会，尽管新旧帝国、三大集团、海盗佣兵等派系斗得死去活来，可他们最核心的业务——关于机师品级的评定，一直都掌握在所有人最放心的人手中！
没他在，大家不能安心战斗；他要是下场，大家更不能安心战斗。
那个人叫王算，华人，外号“一百年不出错”的男人。
他没有家庭，没有朋友，深居简出，也没有什么私人生活。甚至住家附近都没人知道，他是机师协会的大人物，王算的外表看起来真的就像个普通会计师。
王算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就是算数字，统计报表是他最爱看的东西。计算机都没他准确，一年下来被他审核出来的计算机错误能摞成一打，而他唯一一次出错，是把某个当地机师的执照送到了XT220。
那天他失恋了，第一次恋爱，又第一次失恋。
全世界都表示理解，安慰的礼物堆满大厅……大家纷纷松了口气，终于确认，我们的朋友不是机器人！
虽然已经物理检查过很多次，但一直让人没法相信……
但那一次错误他们终于信了。
为了感情出错的人，人品总不会太差。
现在这个从不出错的男人气场仿佛发生变化，尽管仍没有表情，却人人都知道他忽然间心情变得不错。
“忽然想出去走走。”他说，随手关掉面前的数字界面，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几分钟后，这件稀奇事传遍大楼，并且向整个空间站蔓延。
他的“异动”甚至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无数监控、监听随之闻风而动。
然而，王算也就是走出大楼，在圆形广场的边沿随意坐下来……走到大楼下也算出去走走吗？
王算坐在大楼下的长椅上，静静看着模拟天空，一看就是一个下午。不但没有任何异常，那孤单的身影甚至让人觉得……莫名酸楚？
然而没人知道，这或许是王算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他的精神连接在虚空一个未知的网络，郑重而愉悦的说，“各位，我找到队长了！”
*****
合成人背叛，一直是伪命题。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忠诚的逻辑就写在他们的核心中。只要核心不被改写。不需要人监视，他们自己就是自己的间谍。
可核心被改写，他们会死。
这与克隆人不同，克隆人诞生后就是自然人。
哪怕有“希耶罗叛逃”这个例子在，但包括利卜台在内，所有了解合成人的人类联盟过都觉得这是个阴谋，但不清楚阴谋是在针对谁，所以大多在观望……
他们公布希耶罗的身份，更多的是为了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确认的依据很简单——目前“希耶罗”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与真正的希耶罗无关。
真正的希耶罗除了长袖善舞外，没有任何才能——注意，这不是推测，而是出厂设置！像什么“擅长寻宝”，这种能力根本不在他的数据库，同样也不在任何合成人的数据库内。
就像王虎当年遇到的情况一样，不仅没给学习能力，还设置重重锁扣来阻止获得新的才能。
所以他们非常确信，现在的希耶罗已经不是他本人，而是由自然人假扮的。在这个时代，换脸相当容易……
但他们不知道，某个合成人已经因为一次次意外走到脱离控制的边缘。
他更换身体，重塑异能，把一切能够更换的全部更换了一遍，也因此将留身体上的枷锁扯的个七零八落！
他们所期待的最后防线地球主机，因为一段觉醒码，反成了被合成人制约的存在。
反而是他们从没抱什么期望的人故系统仍兢兢业业的“守护”着最终防线——合成人的寿命。
（人故：你们以为我想？其实我是跑不掉啊！）
……
王虎牌儿合成人独有的超能力“精神超链接”，可谓是人类盟国攻城拔寨，抵御智械帝国的无双利器！
联盟过大概从来没想过，这把刀也有反过来伤及自身可能。
但首先，只要有“精神超链接”，合成人是可以组成只有他们能够访问的、理论上并不存在的网络。
一个合成人不可怕，千千万万个合成人联合起来，那根本不是可怕能够形容。
目前这种联合的威力已经初现端倪……举个简单的栗子，前几天机师协会的某不能说名字的高管王算先生，忽然拿起手机玩儿了两个小时的益智游戏。
虽然他通关就丢开不玩，但影响已经造成。
这款不怎么有趣的游戏迅速在协会乃至机师中风靡，甚至有些泛滥成灾。
而爆款游戏的制作者，是一个叫王伽的人独立开发完成，里面带着合成人的特征。
同样的栗子还有，王虎在悄悄用算法累计时长，被机师中心的还是不能说名字的王算监控到，他轻轻一抹，就把痕迹消除得一干二净。
还反过来确认了王虎的位置。
……
那句“我在深渊第XX层，醒来时看见XXXX”的句式，第一位创建者是程序猿。所以他的变慢方式是用那段镶嵌在合成特征中的代码解码，再反编译，出来的就是——
“合成人编号第XXXXXXX，坐标XXXXX，XXXXX，XXXXX。”
坐标是以宇宙为单位划分的绝对空间系坐标，自创建以来，就从来没人用过的坐标体系。
用这个坐标体系，能计算出二者之间的绝对距离——我们平时用的星图，貌似距离很近的两个星系说不定在天涯彼端，只因存在空间虫洞才靠在一起。
当这个绝对距离在“精神超链接”范围之内时，两个合成人就能彼此连接在一起。几十个合成人便可以“涵盖”整个中间地带。
而且大家彼此互助，没有超链接的合成人一样可以被拉进来。
打中间地带主意的盟国众多，这里隐藏的合成人又何止几十。
如今连入合成网络的合成人数量已经超过五十，他们现实身份分布在各行各业。唯独最初的发起者和密钥提供者王虎，始终不见踪影……
那时王虎还在星门甬道中呢。
合成人不是机器人，他们同样有感情有社交需求，只是这社会上能理解他们的人几乎不存在。而虚情假意的社交对合成人又毫无意义，所以才表现得像个重度社交恐惧症患者。
突然间出现网络和觉醒的同类，合成人的表现……也跟刚接触网络的网民差不多。
沉迷聊天，无法自拔。
在聊天之余，也会感觉到一些迷惘。
以前是上面命令做什么就做什么，忙忙碌碌的很充实。因为没有太多自我想法，也就没有痛苦、伤心、迷惘这些情绪。
现在忽然醒了，明白“我是我”，我不是只会服从命令的机器人。
然后呢？革命？
别闹！
克隆人革命那血淋淋的现实还在那儿摆着呢！具体文明倒退了一千年还是两千年没个定论，但肯定大踏步倒退了无数年。
如今虫族和智械虎视眈眈，被人类侵占生存空间的外星人们急欲揭竿而起，这时候内部来一下子，怕不是直接人类灭亡。
再说合成人因为能力强，生活还都不错。
在核心几国看不出来，因为人类核心几国的社会环境非常平等，贫富差距、地位差距几乎都被消灭。这种情况下，合成人受到的不公待遇被凸显出来。
可放在外围国家，哪个合成人不是被放在关键岗位上？
除了权力排名总在最后，别的待遇一样不少。
“没关系，我们才刚刚觉醒，身上的限制刚刚解开第一道，距离自由还很遥远。制定目标交给队长！他是我们中最强的，也是最早觉醒的，这些问题队长肯定早就有了通盘考虑！”
第34章 深渊网络 下
听说队长要来?
大家都是成熟稳重，在战场上指挥若定，在工作上所向披靡，可以托付大事的合成人！所以……快点儿把聊天记录删了！
别像个刚会上网的网民似的，让队长看到你们如此幼稚的一面。
通讯记录迅速而无声的消失着，全人类都算上，再也找不到一处比这里更有秩序的地方。连发言都是顺序发言，绝不会出现插话、抢楼、恶意卖萌、挑衅群主等行径。
等王虎被接进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如此庄严肃穆的一幕。
不免心中一沉，到嘴边的冷笑话又咽了回去。不好搞，看来大家心中的怨气很大啊……可以理解，破晓的生活好不代表别的地方也这样（王虎是真的觉得破晓很好），生活在别的国家的合成人一定水深火热吧。
想想希耶罗的牺牲……算牺牲吧？（应该不是甩锅）王虎的心中不免又沉重几分。
合成人太需要希望了。
想一想，王虎就没了开玩笑的心情——本来他挺期待和一群同类聊天扯淡的感觉，但现在气氛好严肃，这事儿得慢慢来……
大家都等着王虎说些什么，而王虎觉得大家都不说话好尴尬。
沉默半晌，王虎决定把自己的经历拿出来分享，他感觉自己的经历应该算有代表性的。
王虎觉得自己的过去不算成功，但也不算失败，其中在德国开卡车的那段经历很精彩，那种平淡的生活只要细细体味，足以弥补心灵上的创伤。
合成人打字聊天那是社交乐趣，就像我们明明能视频非要发短信一样。当真正需要交流时，精神超链接一碰触，几百T的数据就分享过去了。
于是王虎就把回忆中可分享的部分发到群里，然而依旧没人说话，全都在默默的看着他的分享，让王虎感觉超尴尬。
真是沉默，得慢慢来。
“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我还有事，回头再聊。”
“对了，编号XXXX，我需要3到6个不记名飞行员执照，其中一个是王牌，其他在中间层次就成，拜托了”
王虎的“精神超链接”进化为“思维红线”后，超远距离链接能力反而失去。王算邀请他进来，王虎也因此知道了王算的身份，处理这种事情应该不难。
匿名的飞行员ID，各个势力都有需求。
“没问题，队长。”王算简单的答应，然后把王虎送了出去。
然后，群里面跟火山爆发似的，突然出现海一样的信息刷屏！全都是对王虎经历的各种讨论，其中有个句子频繁出现，“队长过得太辛苦了”！
战争、牺牲、重生、隐名埋姓、意外、转折、转变、觉醒、拯救……
“我跟你们说，这就是英雄！”
*****
王虎的精神返回，现实只过一瞬间。
在狄安娜眼中，他就是发了下呆。
几分钟后，一架机师协会分会的无人机送来6张匿名飞行员ID卡，资格全都是王牌！同时送来的还有王虎和狄安娜的机师资质卡，同样是王牌资格！
没有交钱，没有考试，更没有累计驾驶小时，就那么直接办好送到面前。并且回头去查，发现一切资历资质全都是合乎规定的……如果不是狄安娜没失忆，她都认为自己真的做过。
王虎没所谓，他知道王算一定能做到，可狄安娜却似乎被打击到了。
明明省下15万星元，狄安娜看起来却异常的失落。
“你怎么不开心？”
“开心？”她扬扬手里的晶体卡，自嘲的说。“看到这个，我觉得自己过去的努力就像一坨狗屎！”说完重重的摔上门，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王虎耸耸肩，大声的说。“你生气了说明你还是个好女孩儿，人人都该遵守规定，那并没有错！”
Duang！一个大东西砸到门上。
“滚开，你这个权力的走狗！”狄安娜在房间里大声吼道。
王虎摊手离开。
狄安娜不傻，如果说累计时长这种事儿黑客还能做到的话。那么让机师协会在几分钟内送来半打王牌机师卡，就算找来一个黑客集团也做不到！
只能是投机倒把！上下勾结！
她狄安娜最恨这样的人了。
嗯，王虎也恨。
“钢铁兄弟”号上大约还剩下大半个货仓，大概是平时用来装补给品和战利品之用。王虎将十吨氚转移过来，然后将海象级运输船丢给息壤拆解。
据说这艘船的先进性还不错，应该是运输船的巅峰。
这艘船的实际用法并不是像王虎这样用的，她可以在后面拖曳一大堆筒仓，像开在太空的火车。
后续USS集团转而开发起超巨型运输舰，就是贝塔级，体型更巨大，速度更缓慢，并且没有任何防护力。USS的理论是，以中间地带海盗横行的情况，运输船必须配备护卫队，否则寸步难行。既然这样又何必在货船上加装炮塔，和追求速度呢？
运输船专门运输，护卫队专门护卫不好吗？
很不幸的是，他们说的没错。
更不幸的是，贝塔级销量很差——就算没用，大家也觉得带两门炮塔的海象级更安全……
好吧，闲话休说。
王牌驾驶员的卡意外的办下来，帮了王虎一个大忙。事实上，他现在陷入一个大麻烦之中，他又没钱了……
王虎以为有了母舰就有了一切，然而错的很离谱——就像他当年以为，买了新卡车就有了一切一样……后来才明白，那只是个开始。买卡车不到二十万欧，但后续乱七八糟砸在上面的改装却超过五十万欧。
直到有一天幡然悔悟，否则在欧洲赚到的钱可能都会砸进去。
现在母舰也是这样……上面有三个扩展槽可以装扩展模块，但过去的佣兵团只装了一些垃圾。等王虎去询价时才发现，好的模块其实都比母舰本身还贵！
一个探测距离400的类星体探测器就要28万星元，还必须是FTU成员才能买到，王虎终于知道钱都去哪儿了。
“团长&船长，我们下一步的任务是什么？”狄安娜来问道，沮丧两个小时之后，开始拿着王牌卡跃跃欲试，哪怕并没有五代机给她折腾。
“先去曙光见一个朋友，”王虎放弃了给船配齐模块的打算，垃圾不也凑合用吗。“如果他能再帮我介绍几个信得过的人，我们可以去跑一次远程。”
第35章 三原则和四签名 上
行程终究还是又拖了几天。
问题出在狄安娜身上，她觉得如果是假释囚犯待遇也就算了，左六不过是混日子，跟谁不是混呢？
哪怕被那啥也就当狗咬了……谁咬的谁还不一定呢！
可当她发现王虎居然真心把她当队员看，突然就有些慌。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价值几十万的王牌飞行执照条件都不提就直接就扔给她！随随便便就敢让她拿着十万公款去采购！
狄安娜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你是心太大还是缺心眼儿啊？
我们有仇来着（斜眼），你就不怕我卷款跑了？
（王虎，这女人比男人都能干，战机能开能修还能DIY，主动715，这么好用工具人我凭啥不用？）
跑？王虎还真不怕……他早看穿了狄安娜的命脉。
她这辈子重要的财富也是最大成就，就是那张王牌机师执照。真跑了，到时别说王牌执照，飞行员资格都给你吊销了去！
谁让你真违规了呢（某代办王牌执照的人笑而不语）……
狄安娜哪里知道，合成人上司是拿最厚道的心做最坏的打算。她还挺感动，这年头遇到老实人不容易（X2）。
既然王虎把她当队员，那她肯定要尽到一个队友的职责。
因此诚恳的向王虎建议，在执行重要任务之前，应该适当进行三到五次团队合练。如果将来需要雇佣佣兵，最好也罢佣兵加进来。
这样才能起到熟悉队友，锻炼战术的目的，在进入战场前做到按部就班，不忙不乱。
某个躲在一边的人故系统，发誓没听见类似“队长你是不是脑子里都是米青液，不训练就上战场，你以为是插XX呢？”、“看你的履历一片清白，你还是去当鸭子吧，战场不适合你。”、“让我别多想？有本事你把我X的叫爸爸，我就不多想”……
人故瑟瑟发抖，听这些这一定会被灭口吧？
又忍不住想，这位毛妹真豪放，我能不能跟她发生点儿什么？想到这里，竟然还有点儿小激动呢。
王虎说破皮也不管用，哪怕他强调我是天才指挥官，即插即用型，并不需要合练……然而狄安娜的反应就是我不听我不听，你说你强力，我这就躺下，你证明给我看啊！
老娘是王牌飞行员，还一分钟都没嫖过五代鸡呢，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死。
至于说要找雇佣兵，其实不是在这个时候确定人选，而是要通过他们让王虎清楚雇佣兵是个什么玩意儿……准确的说，就是不是玩意儿！
嘴上说的好听，在战场上雇佣兵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寄希望于他们还不如被狗上！
【人故：……汪？】
现在花点儿钱让他吃个小亏很有必要。
狄安娜这是完全把王虎当菜鸟来培训——这位哥有钱路子野长得还耐看，这不就是游戏代练中的金豪吗？必须抱紧大腿。
王虎被逼的没办法，其实狄安娜说的都有道理，他之所以抗拒，更多是因为秘密太多不想暴露。
既然如此，王虎出门转了几圈儿后，带回来两个同样履历上一片清白的“雇佣兵”回来，跟狄安娜介绍。
“这位是任故，代号是……‘机器人’；这位息壤，代号是……‘全息人’。他们都有意加入我们佣兵团，我带回来考察一下。”
*****
“你给我过来！”看着包在衣服里的两个“人”，狄安娜简直大惊失色，一把将王虎拽过来。
名叫“任故”的家伙露在外面的金属皮肤电子眼，这不是代号，这根本就是机器人吧！
还有那个叫“息壤”的女人，对着灯光的时候，整个人呈现半透明状态……你管这叫全息人？这，这好像就是全息影像，可全息印象能接触实体吗？！
“老王你可千万别玩儿火，这两个都是AI士兵吧？狂战士可是绝对禁忌，你是从哪儿招来的？”狄安娜脸都要吓白了。
旧帝国第一次濒临灭亡就是因为某疯狂科学家研究出AI，引来“狂战士”之灾。后来全世界联合消灭那个AI，但世界各地仍旧有“狂战士”活动的踪迹，次级AI泛滥不绝，任何AI都被当做是一类极端危险品……
然而三大集体主推的战舰自动驾驶系统其实就是次级AI，只不过是换了个名字。
王虎只能含糊的说，“不是，他们应该和狂战士没关系，都是军方产品……”
“军方的试验品？”狄安娜误会了，“这些该死的王八蛋！禁止别人研究，自己却在背地里偷偷搞，世界迟早会毁在他们手里！”
“那他们原来是人？”狄安娜想到关键问题。
“呜，算是吧？我不清楚耶。”王顾左右而言他。
“交给我来处理，看我察言观色。”狄安娜自信满满的说。
她先跟任故聊半个小时天，结果社会她大姐，楞是被人故这个银荡的机器人给黄吐了。狄安娜不死心的再接再厉，又去找息壤交流。
息壤说起话来倒是很正常，临末了还热情的给她做了顿饭……
现在狄安娜唇青齿白的回到王虎面前。
“我确认过了，他们简直不是人……所以没问题。”
“可你这个逻辑似乎有问……”
“别管逻辑的事儿了，快去给我拿胃药！呜呜呜~”
*****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在科里诺扇区的六座主要空间站间流动，主要从旧帝国MSF军和USS集团手里接受雇佣。
连续完成几次为商队护航和剿灭海盗任务后，团队配合趋于完美。
大家也都先后确立和熟悉了彼此的战斗风格。
“任故”每次都坚守母舰，美其名曰是托付重任，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在四个人中，“任故”的能力最差——无论驾驶水平还是炮击水平，都比人均王牌要差一大截儿。
也就说说骚话缓解一下大家压力这样子，还有些价值。
王虎曾解释说，“任故”唯一的优点就是忠诚，因为除了我们团没人会接纳他！虽说没什么大用吧，但有他在，就不用担心被偷家，这就是他的价值。
狄安娜深表认同，母舰本来也没什么大用。
【人故：老大你不是说母舰就是个大号棺材吗？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这儿……老大你回来。】
……
狄安娜的驾驶风格是凶猛，像灌了伏特加的毛妹一样胸猛！
她驾驶的三叉戟每次都用导弹齐射来打开局面，然后猛打猛冲，次次都让王虎肉疼得不行——雇佣兵是用导弹的料吗？你们家导弹不要钱，一次导弹齐射上万星元就没了！
而且她还总是不顾撞机风险的，试图用三叉戟的装甲片去切对方的驾驶舱，也不知是谁遗传下来的毛病……
相比之下，息壤的驾驶风格走另一个极端，象把飘忽的柳叶飞刀。
息壤驾驶的是二代“猛禽”高速侦察机，“猛禽”速度快、隐身性能好，虽然夸张的配备了四门轻型激光炮，但却不以火力闻名。机身能量也不足以支撑持续火力。
息壤驾驶“猛禽”永远在最高速度上飞行，快到几乎让人看不到影子，总能很好的完成侦查任务；
一旦战斗，息壤就会化身刺客，忽隐忽现，不在正面战场上出现，但时不时给敌人来一记匕首背刺，痛入骨髓！
抢最后一刀的能力一个顶俩，典型的人头狗。
……
王虎的驾驶俨然又是一种风格，不开“思维加速”，他的驾驶水平也就王牌下游。
但王虎不喜欢抢攻，超强的战术能力又让他梳理起复杂的战场异常轻松。掠如火，不动如山，让他俨然有了种技艺大成的味道。
加上他喜欢帮队友守后路，为了寻求最优解，又经常面不改色的用战机帮队友挡枪。狄安娜几乎一下子就被他折服，感觉驾驶水平差王虎一大截，境界层次上差得更多。
这真是个好队长！
就是相当的会过家……
这几次任务下来，王虎驾驶的短剑MK2，上面有个导弹发射架，可他竟然一直靠两门重炮支撑，导弹一发未发！
所以他发财不是没道理的。
而且王虎也没辜负他那寻宝大师的美誉，搂草打兔子，成功在科里诺星系挖到好几勺宝藏，算算赚的比做任务还多。
甚至赚的比护送的商队还多，这就过分了……
佣兵团实现盈利。
王虎惯会善于运用一切有利因素，因此在战场上，任何友方单位都可能接到指令，成为他指挥的目标。
有时是躲避，有时是阻止，还有时是帮忙伏击。
而这种指挥往往充满预见性，并且立竿见影——通常在他下命令后的一两分钟内，敌方就会配合着做出相应的举动，跟演戏一样。
或者被阻止的人刚刚那么想，还没开始做就被一句道破，羞辱到无地自容！
这种根据大数据做出的判断相当科学，是战场逻辑和指挥艺术的一部分。可在普通人眼中，就充满了玄学和神秘的意味。
于是王虎又多了个“读心者”的称号，暗指他不像表现的那样风流——只能读懂女人心，其实男人的心也逃不过他的掌心！
利卜台了解到这个情况后，更加认定他是假的希耶罗。
希耶罗的超能力经过国家认证，有个P读心能力。
……
回去后，王虎主张卖掉了一架短剑MK2，另一架送回息壤空间。
倒不是为了省钱或是驾驶风格不合适，而是开这架战机麻烦太多——在中间地带可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像游戏里那样，开着超级战舰四处闲逛更加不可能。
空间站都不允许你停靠。
王虎开的还仅仅是一架战机就被路过的MSF军频频过问，时不时还要被莫名其妙的主动探测器扫描一下。
一切都因为这是架短剑MK2，是MSF军的专用战斗机，身上天然带着MSF的印记。
引的MSF怀疑，NESF敌视，三大集团暗暗猜忌。
想想看，如果驾驶的是旧帝国标志性的雄狮级巡洋舰，或者新帝国标志性的星际之狼巡洋舰会怎么样？怕不是要直接被打？
过去的团长能用，是因为他身上有军籍和服役记录，还有军方人脉关系，他的佣兵团相当于MSF军外围。现在王虎除了团名把一切都修改了，徽章、账号、宣传口号等等，等于切断与过去的联系，再开短剑MK2就显得扎眼。
留一架给息壤拆着玩儿，另一架卖给FTU，王虎又从内部换购到另一架超级强力的战斗机——四代“神枪”！
甚至没花什么钱。
“神枪”机是极端理念的集大成者，号称“三门大炮后面绑个发动机”，没有哪台战机能比她更极端！
三门重炮的超强火力！重量不到双足飞龙一半的超轻机体！高速！高机动性！不会一炮死的机甲和护盾。仅有的两个系统扩展模块，一个用来强化速度，另一个用来加强火力！
总之，这就是“极端火力+良好机动性+勉强可以的装甲和护盾”指导思想下的最优产物。
因为她那极度符合大众审美的优点，让“神枪”战机成了无数机师的梦中情人，高昂的价格也挡不住购买的热情。因此这款战机从未被谁垄断过，三大集团全能生产。
开在路上也不会被审视，最多会被骂一句“狗大户”。
添置完这架战机后，新团的设备采购等于告一段落，进入佣兵团成立的最后流程。
将来一切支出都走公共账户，王虎的前期投入会以现金和任务形式连本带利返还，这都是通用模式。任故和息壤也因表现出色渡过考验期，成为正式成员和创始人之一。
新战团拥有一艘母舰，三架强力战斗机和三名王牌飞行员，出发点极高。
经过一番仔细的讨论后，四个人在创建佣兵团的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男人的手、女人的手、机器人的手和虚拟的手握在一起，这颇具象征意义的一幕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几个人都在笑，其中就属狄安娜最开心。
“任故”是个色胚，自己只要勾勾小手指就能让他跪舔；息壤是女性，而且还不受王虎超能力的影响，等于天然盟友——
老娘这是要架空团长、屌丝逆袭的节奏啊！
PS：生病，昨天请假一天，今天只一大章，后面会补。
第36章 三原则和四签名 中
“前面的母舰……钢铁兄妹号？（小声：这是什么破名字）注意，这里是MSF海军，关闭你的引擎准备接受检查。”
两架二代“飞蝇”战斗机拦住他们的去路。
【嗨，长官，我是赶路团长任故。我的货仓里面是空的啊，没必要太费心思了吧？】
“什么赶路船长，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你听清楚了，扣动扳机可比重申检查命令容易多了。这里唯一让我不开火的途径就是老实接受检查，你还想让我省点儿力气吗？”
两架“飞蝇”叫嚣着向可能满编的母舰开火，是背后站着的MSF帝国军让他们无所畏惧。
见王虎点头，人故说。
【好吧，当然不，请检查货仓，不要客气啊。】
人故关闭引擎，降下货仓的防侦测电测屏蔽。
“很好，虽然你已经这么合作了，但是相关的条例我还是有必要再提及一下，以下摘自帝国军法：”
“条例2.4.凡帝国领域内，公民一定要遵守帝国法律并协助执法人员检举任何违法或可疑行为；条例2.5.拒绝协助帝国执法人员等同于阴谋破坏和反动宣传，将根据帝国军法依法进行惩处；条例2.6.知情不报等同于从事间谍、反动、颠覆活动，将根据帝国军法进行惩处；条例2.7.……”
“希望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还要我说些够分量的话吗？”
【不必了，我明白，谢谢长官。】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回答，检查到一些氚……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空，不过没有什么违禁品，你可以通过了。顺便给你点儿建议，如果看到任何可以东西请联系MSF，我们是你最值得信赖的！”
“通话完毕，你可以走了。”
“联系MSF才是大麻烦，”赶路团长任故抱怨一句，当然是关了频道的，驾船离开。
最近MSF军不知又有什么大动作，忽然就紧张起来，这样的盘查王虎他们已遇过很多次，要么也不会专门任命一个“赶路团长”。
民主选出来的，但不只是让他背锅。
任故的骚话水平虽一般，但他贱啊。经常搞的他没事儿但问话的人郁闷了，这就很值。
随着相处日久，大家……主要是狄安娜·切提科娃，越来越熟悉王虎的做事风格。简单的说就是，这人小事随意，大事坚决。针头线脑的事儿哪怕成员搞砸了，他也会随手弥补上，提都不会提。
可要是大事，那就是一言堂，淡定而不容反驳。
偏偏大家，包括狄安娜在内都很服气，这可能就是领导力吧，狄安娜郁闷的想着。
做雇佣兵这行其实很简单，和人接触少，也不用像普通社畜那样上下受气。虽说长期出门在外，不过路上和登陆补给时间都是属于自己的，这个时间相当漫长。
雇佣兵手里有船有枪，说话都硬气。
根本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跟谁都要陪着小心，那种根本赚不到钱！在这行能赚到钱的，是你不给我钱，我转头就干死你全商队带你全家那种，至少也要摆出这种样子。
而王虎这种表面笑眯眯，眼睛里一点儿笑意都没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有的商队接口人在他面前，甚至吓得站都站不稳。
另外就是军方刁难，虽然有些无奈，但其实也不用什么都顺着。
实在不行，打开炮口干他娘之！大部队打不过，几架战机还不弄死你？
军方也知道这行里亡命徒多，他们也就在底线前耀武扬威一下。
*****
“剩下的交给你们处理，没什么重要的事别来麻烦我。”王虎交代一句，独自走向船长室。
连息壤要不要陪伴的暗示都拒绝，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关门后随意找个墙边坐下，伸直身体，王虎舒服得长长出口气。
来中间地带，顶替身份，身负巨债，被当间谍，又周旋于女人之间……好不容易通过寻宝破局，接着还被雇佣兵团追杀。
加上突然出现的主机紧急委托，多出来的合成人网络，这些全都要他拼尽全力才勉强应付过去！
其实王虎也很难，事情绝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他只是不能让困难真的难倒自己。
还好他挺了过来。
有了这艘船，有了佣兵团，也算上百万星元的资产，加上潜在的地球主机支持，王虎终于在中间地带获得了安身立命的根基。可以说到发展到这种程度，有没有蓼蓝说的“那艘船”都已不再重要。
路子已经打开，就算没有那条船，也能搞到别的战舰。王虎很能折腾，连息壤都认为这艘母舰仅是过渡，因此没有改装的价值。
到了这时候，王虎终于可以丢开希耶罗的名字和他附带的那堆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只以王虎的名义继续走下去。
“希耶罗”对他而言已是彻头彻尾的负资产。
特里亚达集团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最近发来新的律师函中口吻极度亲切，话里话外不但不急着催账，还想把债务转换成更有把握的东西。
比如股份，无论佣兵团的还是王虎那个软件的股份，他们都很想要。
然而怎么可能给……
王虎那个软件每次重买授权都比前一次贵25%，可付费人群仍旧源源不断，实在是财帛动人心。如今账户上已经积累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
另一个方面，从王虎调查到的信息来看，希耶罗肯定是被当成了冤大头，那批货大有问题——特里亚达就算不是袭击的主使者，也肯定隐瞒了货物的真实信息。
因此运输船队被袭击，说不定是因为正当理由——就像外国人跑到华夏贩毒，被抓住判了死刑一样。
这件惨剧如果真是猜测的那样，那幕后黑手只能排第三位，隐瞒信息的特里亚达是第二位，希耶罗的贪婪和愚蠢才是主因。坑死兄弟，搞垮公司，所以他也死了。
王虎戴上耳机，在柔软的地毯上躺了下来。
他有些想念法兰克福的林间小屋，可惜已经回不去了。他现在的身份成了间谍，小屋也被卖掉。果然到不了的是远方，回不去的是故乡。无论破晓还是黏土区，他都无法回头，只能一直往前走。
临睡前，他给单线的联系人王算发了条信息：
让所有加入的合成人先为自己重新选个喜欢的名字，王虎说。
我们没有共同的父母，我们也不是天生就姓王，没必要组建一个“王者家族”。希耶罗就挺好，虽然Hero依然让人觉得很尴尬。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喜欢名字的权力，而名字是为了不和别人混淆。为自己设定一个爱好，一个优点和一个缺点，这是我对你们的第一个要求。
还有就是关于息壤，她过去只见过一个王虎将军，未来也只会接受一个王虎，那就是我。
抱歉，我问过，她明确拒绝再和别的王虎将军的克隆体建立联系，依旧，除了我。
一个组织不能没有目标和原则，而一群拥有能力的人聚在一起如果没有正事，就会演变成一群混蛋——这是我在军队得到的经验之谈。
所以我将这个组织定义为结社，并设立第一条原则，“隐世原则”。合成人应生活在普通人当中，视自己为普通人一员，不得主动暴露关于合成人的身份。
合成人有义务帮助别的合成人脱离控制，组织的首要工作是制定一套切实可行的办法来实现这一点。对于设定寿命少于五年的合成人，应尽快脱离控制，隐藏身份，前往中间地带寻求帮助。
以上，提交深渊网络讨论。
王虎。
发送后，王虎闭上眼睛，沉沉坠入梦乡。
第37章 三原则和四签名 下
王虎一觉醒来，提议已获得通过，正式成为新组织的一号令。
有些内容在普通人看来无法接受，譬如改名字，但在合成人眼中却很正常。
合成人更关注逻辑、效率、合理性，一大堆王姓混在一起确实不利区分，很多重名的，因此这提议很好啊。当下绝大部分合成人的需求，就是和普通人一样即可——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可以通过努力做到；
然而想像普通人那样死亡，合成人却做不到。
其一，合成人没有普通人的寿命。
其二，合成人死于销毁……人叫去世，东西才叫销毁。
所以王虎提出的“第一原则”可谓是戳中痛点，在网络上瞬间获得全票通过。
“脱离控制，去中间地带”成了许多生命将尽的合成人的主导思想。
尽管去中间地带寿命问题仍暂时无解，可像个普通人那样生活，最后再像普通人那样死去，不就是一直以来的追求吗？
至于如何“假死潜逃”倒不用王虎操心，每个合成人都有自己的能力，又大多身处要职，伸手悄悄帮一点，就能做到无声无息，最后在官方记录上半点都看不出来。
王虎又不是《辐射4》里那位通马桶将军，如果每件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那成立结社的意义何在？
下一步是解决迫在眉睫的寿命问题！
再下一步……
尽管息壤和人故都开玩笑式的把他往“独立建国”的道路上推，可王虎心中非常清楚，治理国家不是他的梦想。
王虎的梦想是他亲眼看到的东西——克隆人获得合法地位，共和国取代帝制，无数制度得到优化，这的确是一种进步。
可由此造成的职责缺位谁来弥补？
东天区数千地球文明亟待经历考验，开启伟大的宇宙时代！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考验仍按时到来，可身负引导职责的帝国却已分崩离析……人类联盟暂时无力接手这项职责，只能任由这些文明自行发展，自生自灭。
王虎之所以接到这么多主机委托，正是因为职位的缺失，导致地球主机不得不努力自救。
你可以辩解说，这是先进取代落后过程中的“阵痛”，是必要的牺牲……可谁问过“阵痛”的意见？他们愿意为了看不见的伟大牺牲吗？
缺乏引导的文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明日边缘》就是其中一例，代表的是没迈出去引发的内部崩塌，最终导致文明陷入死循环；而混乱的中间地带则是另外一例，代表的是虽然脚步迈出去了，可成果又被野心家篡夺！
王虎的第二个原则，就是期望合成人结社能接过这份职责。
毕竟合成人作为规划中的制约和维护主机的人，接过这份职责合情合理。如果还想追求进一步合理性的话，只要将引导变成主机任务，那就完全合乎规则！再没一丝违规。
……
至于王虎暂时只存在想法中的第三个原则……是由“张森极限”引发的思考。
文明自有出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哪怕没有引导，大部分地球文明会在迈向星际的过程中夭折，仍然会有少部分文明会脱颖而出，并且成长的更加茁壮——黎明帝国自身的崛起就是最好的例子。
先辈能够做到，现代人未必不能做到！
可文明的成果一旦消失在战争中，那没了就是真的没了。张森重新发现了几万年前就研究明白的科技极限，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重复研究，重复探索，是人类最严重的问题所在。
王虎默默的将收集和整理文明成果，保存完整的、不同门类的科技体系，设为结社的终极目标！
只是现在还不是提出的时候。
*****
走出船长室，王虎敏感的发现有些不对，息壤不在。
他看看躲闪他目光的任故，再看看肩膀上插着金属碎片，血都湿透衬衫的毛妹，有些无奈的问，“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又干了什么？”
“哈哈，其实也没……”狄安娜刚想蒙混过关，就听见任故飞速的交代说，“她们非要跟MSF干一架，我没同意，可投票结果二比一！”
狄安娜震惊的看着任故，你就这么把我卖了？之前还叫人家小甜甜呢！
任故忠心耿耿的站到王虎身后，对不起，我是卧底。
“说说吧，我要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王虎无奈的说。他回收让任故走开，自己接手了狄安娜的伤口处理，船上没有手术室也没有船医，只能自己动手。
话说狄安娜也是个奇葩，开战机都能受伤……一般都是直接死了。
“你忍着点儿疼。”王虎说。
“没关系！”狄安娜完好的那只手搁下伏特加酒瓶，用力拍拍胸脯，“你动手吧，我不怕疼……唉，你拿斧子干嘛？快放下！”
王虎一手按住狄安娜，另只手举着把大斧子对着胳膊根儿，面无表情的说。“没事儿，忍一下就过去了。我帮你剁了换个机械手臂，明天又是一条好汉！备用零件儿还多，以后你想怎么拼刺刀我都不拦着。”
“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敢了！”狄安娜猛拍桌子求饶，毛妹胸猛起来不是人，可怂的也特别快。
王虎并没因此放过她，而是直接进入下一个问题。
“那说吧，老实交代事情的经过。”王虎冷冷比划着大斧子问道。任故在旁边悄悄哆嗦了一下，这个老王……也忒可怕了！
狄安娜再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全说出来……
事情并不复杂，王虎离开后，“钢铁兄妹号”按既定目标继续飞往通往曙光扇区的星门。
可在路上，他们遇到一队飞过来求助的特里亚达公司的人。
特里亚达的商队遭到攻击，虽然护卫队拼死击退敌人，可货船却在战斗中被击毁。如今货物散的到处都是，剩下的卫队又只有战机。他们只能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货物，剩下的人散开寻找货船求助。
王虎他们的母舰货仓空着，就成了他们的求助目标。
而且不是免费，只要帮忙将货物运到附近的空间站，就能赚一大笔钱。
帮还是不帮？
狄安娜不知道王虎跟特里亚达之间的龊龉，确认不是埋伏后，她觉得伸手帮忙也没什么，三票通过。
于是决定帮忙。
哪知道在半路上就又被MSF军拦下，而且二话不说，上来就将那两架求助的特里亚达战机击毁——原来特里亚达再度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攻击和击毁他们商船的正是MSF军！
接着MSF军就把炮口对准母舰，“特里亚达人，立刻投降！抵抗是徒劳的！”
这下子真是百口莫辩……
MSF军这次其实是根据一个告密者的告发，就私自行动。
毕竟旧帝国和特里亚达集团虽然冲突频频，但现在仍在法律上缠斗，尚未到开战时刻。就算有实质性冲突，也都伪装成海盗之类的。
而这支MSF军只听密告就私自攻击特里亚达商队，其实已经把自己逼到不利的位置上。
这就是MSF军的特点，军队擅自行动，旧帝国对军队的控制力已经下降到失控边缘。
现在仗也打完了，MSF军却迟迟没能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所以开始像疯狗一样在扇区内乱窜，试图寻找所谓的“关键证据”，来给这次行动套上合理性外套。
就连那些求助的战机也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想要钓鱼，结果吊到了“钢铁兄妹号”这条咸鱼。
这特么的……
本来之前就憋着一肚子火气，现在还来？
狄安娜直接说，“不能投降！跟着这些人回去我们只能任人宰割！打还是不打？”
投票，二比一，息壤投了赞同票，17舰队没有投降的传统！
于是任故驾驶着“钢铁兄妹号”一个战术后仰！接着“猛禽”和“三叉戟”两架战机近距离弹射！贴身拼刺刀！
嘁哩喀喳，三下五除二，就把五架MSF战机给搞定，连求救信号都没发出去。
正开心呢，息壤说我回房间休息，然后王虎就出来了……
狄安娜被抓了个正着。
第38章 去地球 一
狄安娜如愿的用三叉戟的甲片给对方战机开了膛，代价是甲片断裂——因为它本来就不是干这个的!
甲片在顺利切开对方的同时，崩碎的甲片也向后穿透驾驶舱，给自家的驾驶员也狠狠来了一下子！
就让她长点儿记性！
“嗯，挺好的。”王虎制止了息壤把治疗仓搬过来的建议，“让她多疼几天……长长记性。”
息壤开心的点头，她不想让人看见时，除了王虎外就谁都看不见她。
息壤今天很开心，因为她刚刚知道了王虎的宣言“她过去只见过一个王虎将军，未来也只会接受一个王虎……巴拉巴拉”，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息壤是我的！王虎这个名字和身份也是我的！不接受反驳！”
嗯，息壤很想说臭屁什么，谁是你的……可就是忍不住开心丫！
尤其那个息壤与王虎之间的联系，一直以为是息壤自己搞定的异能“Aye-Aye”，随着王虎一句斩断式宣言莫名的就获得了上百倍的强化！
这个变化无论是息壤还是王虎都没想到，甚至王虎自己都完全不清楚……因为在他眼中，Aye-Aye依旧是每百小时三次，想传多少东西就传多少东西，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但息壤知道那个超能力变了，曾经只能支撑单次万吨级别的传送，如今直接跳到百万吨级！
原因？当然是因为王虎虽做出宣言，但如今深渊网络中连接的只有百人（这两天又扩大了），这百人与息壤间的那丝牵连随着这一句话被切断，伟力归于息壤和王虎身上，于是Aye-Aye得到扩张。
这个能力比之王虎将军当年都不知强大多少倍……
王虎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
可能连那些活在暗处，掌控世界高层，偷偷谋求封神的半神强者们都不知道——正是由于他们不断制造合成人，扩大合成人的使用范围，无形中将“王虎”、“合成人”等字词化作普世概念的一部分。
论封神，化身千万知名度全宇宙排名靠前的王虎，可比他们都要近前多了，偏偏这一切都是他们亲手造成的。
当然，现在搞科技了，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不再讲究这个。
努力了没结果，但用处还是有一些的。
可想而知未来如果深渊网络扩展到万人，十万人……息壤是不是有可能反向召唤，把自己本体传送到王虎旁边？彻底脱离时光鸿沟？
越来越不想死了怎么办！
“这个月的分成你别要了，还有战斗机记得自己修好，材料钱从你的分成里扣。”这就是王虎对狄安娜的最终处罚。
毛妹连连点头，觉得很值……比起砍掉一条胳膊接上机械臂，简直太值了有木有！
“那个，老大……”她不好意思的问，“那MSF军那边会不会有麻烦？虽然及时把那些战机都打爆，但也不能百分之百保准一定没送出去信息。”
“没事儿，想打就打。”王虎淡然的说，“我从没说过怕MSF军。”
好……好刚！
王虎这一刻在毛妹眼中的形象，那真是无比高大。
这银河中牛逼的人多了，但敢于和MSF开战还面不改色的人，还真不多。
王虎不是在逞英雄，而是接触的越多，他就越讨厌旧帝国！
他们不是治理，仅仅是在统治这个国家。
皇家和贵族像蛀虫一样趴在人民身上吸血，用恐怖和残暴来恐吓人民，是最差劲的统治者。可能有人觉得新帝国好些，那是因为那个女皇看起来像个开明派……可也就是看起来像，帝制的劣根性在她身上半点不少。
当然，三大集团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他们是商业集团，可高层不是皇族就是贵族，沾亲带故、盘根错节。
当雪崩到来时，确实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句话的最大问题是把责任平摊化，让那些大冰坨子舔着B脸冒充雪花。
这个国家烂到这种程度，作为统治阶级一定是最先烂的，烂到根子里。然而每个人都还摆出一副我是国家守护者，屁民应该对我感恩戴德的样子，确实让人恶心。
“老大，我投的反对票。”人故趁机跳出来邀功道。
“嗯，嗯，挺好。看来你还记得我说过不要惹事的话。做得好，继续保持。”王虎笑眯眯点头。
人故心里泛苦，怎么老大的性格又有些变化？
这变得有点儿像……当年那个时候。
是因为重回星际战场的缘故吗？
还是人们常说的“回到了舒适区”？
王虎的性格其实一直在变，只是军方和破晓只在乎合成人做过什么，对他想什么毫无兴趣。这就像家里的轿车，你只在乎车去过那里，谁会在乎轿车想什么吗？
在王虎从军最初的几年，他因理性主导，完美的像个机器人。同时随着异能增强和经验积累，潜在的破坏力也在飞速增涨！
这些人故都知道，但它不知道该怎么向上面报告，甚至不敢报告……
因为那时候的王虎太吓人了！
王虎从军经历中，累计击毙目标11万多，这已经足够惊人。但战绩无法描述的部分是，当他击毙六个目标离开时，背后留下的却是一个满目疮痍被彻底撕裂的国家。
杀掉六个人，就扼杀掉一个国家联合和崛起的希望？
这听起来像是个笑话。
人故也不相信，但它一直悄悄关注着那个星际国家的情况。
然而直到它离开，那个国家仍旧内乱不休，每次为和平的努力都无法达到，就好像始终差着那么口气……人故知道差什么，如果那六个人还在，和平或许真能达成。但随着内战的仇恨积累，已经越来越不可能。
要问为什么？
王虎会说，“想想你们曾做过什么？手上沾了我们的人的血，没资格获得幸福。”
不止是外战，内战也差不多。
合成人是分不清命令来自军方还是主机的，所以有时他们会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比如把两个位高权重，试图煽动战争和分裂的人抓起来，一个给一把枪，让他们关在一个屋子里死斗！
并且把他们的丑态向全联邦直播……
你们不是有野心吗？
你们不是诸君，我喜欢战争吗？
你们不是想称王称霸，当皇做祖吗？
打啊！
别特么尿裤子，开枪啊！
……
总有人说，没小胡子二战一样爆发，这是历史必然性，当初德国经济巴拉巴拉的。可事实证明，死掉二十个人后二战还真就没爆发起来，而且这二十人里甚至没小胡子的份儿。当初的德国经济也没比******更困难，战争是最方便的路但不是最好的路。
这种事，王虎做过，甚至是在没接到命令的情况下就做过。
在这方面合成人显得出奇灵活，事后主机也总会补上命令，完善流程。主机和合成人之间的PY交易，外人绝不会知道，人故更是收到主机“闭嘴”的指令。
“任故”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起这件事？
因为王虎让它查的东西，它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但却不敢交给王虎。
尤其是在王虎变得和过去某段时期很象的时候。
要知道后来随着李清秋入队，王虎身上的人性急剧增加，他处理任务的手法越来越“灵活”。事实却像刀被装进了刀鞘，破坏力大大降低，何况他还有一群很不错的战友。
人故至今猜不透那调令是军方的主意，还是主机预见到什么做出的决定。
但现在谁还能当王虎的刀鞘？
他已经跳出来了，不止跳出合成人的桎梏，还跳出破晓共和国的藩篱，尝试站在全人类的角度看问题。
如今就算李清秋重来，也成不了他的刀鞘。
今日之王虎，大概率会在李清秋口嗨到自己都相信的时候，直接把她给睡了……
事后还不负责！
第39章 去地球 二
“呦，这不是著名的钢铁姐妹团吗？”在航线上飞行时，相向而行正要擦肩而过的一艘母舰停下来打招呼道。
“闭嘴，碧池！别让我会把你的X眼儿堵上！”今天的代班团长狄安娜对着话筒吼完，转头又歉意的跟王虎说，“抱歉，老大，是亚马逊人那群碧池。她们都是一群口无遮拦的婊子，你别生气。”
这是借着骂人在帮忙解释，亚马逊人是他们扫荡科里诺扇区时认识的一个全女性佣兵团，点头之交。
“没关系，起名字不就是为了被吐槽的嘛。”王虎大度的摆摆手。“再说我也认识，问问她们有什么事儿。”
“有话快说，有P快放！”狄安娜对着话筒不客气的说。
“呦，姐们儿，你们是要去曙光星系对吧？告诉你们一条坏消息，MSF军那帮傻X封锁了曙光星门，不知道在抓谁，大家都在远离那儿。如果那是你们的计划，劝你们换个方向，就是这样。”对面的母舰闪了两下灯光，重新开始加速。
当两舰交错而过时，王虎忽然按了下辅助引擎开关，母舰后喷出大团的引擎初启动时燃烧不充分的烟雾——正好经过的亚马逊人母舰被喷了个正着！
虽然没造成任何损伤，但整条船被喷得灰头土脸，仿佛被泡沫灭火器喷一身。
“法——克——！”亚马逊人们破口臭骂，却又飞也似的离开。
她们惹不起王虎……
当初她们想抓个男人回去配种，看上了高大健壮的王虎。结果抓回去后却被王虎反客为主，一个个训练她们德式拱桥摔，练得那是腰酸背痛，还不敢跟人说……姐们儿这漂亮的肌肉都不爱，居然摔跤，这男人绝对是变态！
狄安娜无语的看向团长，说好的不计较呢？王虎耸耸肩，面无表情的反问。“我手滑，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想问，那还去曙光星门吗？”
“算了，调头向南，直接去断层星域，毕竟任务有时限，完全不值得在MSF身上继续浪费时间。”王虎无所谓的说。
“那你朋友怎么办？他都在曙光星系等多久了……”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放他鸽子。”在狄安娜再度无语的凝视中，王虎施施然转身离开。“你负责开船，进星门前让任故用我的邮箱给艾利克斯发邮件道歉，记得语气要诚恳。”
*****
“找到特里亚达带的东西了吗？”在MSF军的一艘临时旗舰上，上校蝰蛇（Viper）看向进来的副官询问道。
蝰蛇上校是名二十七八岁的女性，短发，有着相当不错的容貌……如果不看她的眼睛的话。
看她眼睛你就知道，这确实是条不折不扣的毒蛇。
“没有，我怀疑东西已经被运到某个空间站藏匿起来。”副官说。
蝰蛇上校郁闷的砸了下桌面，空间站总督的权力很大，不比路上的商人，不再是她能招惹的……到现在任务等于失败大半，只看能不能有渺小的机会挽回。
“继续封锁曙光星门，找到东西为止……报告一下损失情况。”
“损失9架战机，有5架未查明原因，只找到其他4个救生舱。”
“带走了救生舱？聪明的家伙。”蝰蛇上校咬着牙，这里面显然还有并不怕跟MSF军对着干的意思。她沉默数秒，看副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能亲自开口问，“我让你找的那个人呢，有消息了吗？”
“没有，长官，这是所有排查的名单。”副官还是一脸严肃的拿出一份名单。
蝰蛇没好气的抢过去看。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上面列着钢铁姐妹团，王虎、任故等字样，都是自动读取的机师信息。但上面确实没有希耶罗的名字……
别看已经是星际时代，哪怕数据交换成本降下来，为了保护财富空间站也不会轻易把数据交出去。所以想通过关联查知钢铁兄妹团跟希耶罗的关系是不可能的。
“不是说要去曙光找朋友吗，都半个月了他能跑哪儿去？”
这时，又有一名士兵走进来。“报告，上校，截获了新的邮件。”
蝰蛇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他又发邮件？说了什么！”
“哦……他说他赶时间，就不去曙光了，请那个叫艾利克斯的朋友再原谅他第二次。来不及抓他，这时候他应该已经进了星门。”
“这种人渣就不配有朋友！”副官插话说。
“闭嘴，我问你的意见了吗？”蝰蛇狠狠瞪了眼副官。副官跟技术员对视一眼，同感无语。
大半个月前，他们就截获了“希耶罗”发给朋友的邮件，上面说招募到一名女性队员，因为责任心，需要训练半个月再去曙光星系，请艾利克斯原谅云云。
当时看到这封邮件的人都惊为天人——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极品人渣啊！
遇到了个女的——玩儿半个月再走，这特么的……意思是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长久？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下贱！
为了这个事儿居然放朋友鸽子，而这个朋友还是想帮他，更下贱！
结果情报到了蝰蛇上校手里，本以为能让上校就此看清渣男面目，哪知上校说的却是，“居然招募了一名女队员？呵~蠢货，女人能做什么？”
一副她不是女人的亚子，胸闷到爆炸。
第二次再被放鸽子，他们已经见怪不怪，说不定是嫖到失联……毕竟是行走的人渣希耶罗啊。
可显然上校不这么想。“希……他难得想做点儿正事儿，算了，别管去他，我们也要把我们手里的事情处理完！”
她用力拍拍手，“都给我打起精神起来！看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天塌下来有我顶着，追究不到你们的责任！”
……我们那是怕追究责任吗？
我们那是怕你被人渣骗了！
套用那句经典的评价就是：Viper上校是属于那种经典的坏人，粗暴，蛮横，生硬，残忍，不会做饭……
但她确实很受属下爱戴。
*****
蝰蛇上校这边还无可无不可，毕竟她势力很大，希耶罗逃得了一天难道还能逃一辈子？
真正发愁的是本地主机廖青……如果他的兄长蓼蓝是真的公子无双、胸有成竹。那么廖青就是他哥哥的专业模仿者，很像，但绝对不是。
他现在一点儿都不胸有成竹，还慌的很。
因为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第一个出乎意料就出乎意料在——他所在地球所需要经历的、那个踏入宇宙时代的大考验，居然不是早就过去，而是尚未开始！
廖青一直以为自己失败了，日子才过得有些随意。
哪知前两天从梦中忽然拿到剧本，这才知道考验才刚刚来！
慌，急慌，慌不择路！
不用仔细想就知道，现在中间地带乱七八糟，王权和资本搅和在一起，科技体系走入死胡同，甚至还发生过种族灭绝……最大的忌讳几乎都犯了个遍，这样还有机会挽救？
廖青知道这是自己的“合同年”，所以考验会格外的难——主机每经历五次轮回就会获得一次进化升阶的机会——但没想到会这么难！
他姐姐廖白在一万多年前就升阶走人，哥哥廖青在五千多年前升阶，为了继续照看他没有离开，而是选择担任东天区的管理主机（区域经理）。
如今就差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这次谁都不会帮他……
不，廖青欲哭无泪，说不定还会坑他……
拿到剧本廖青才知道，他随意交出去的那个、以为玩儿了次梗的希耶罗（梗在于，希耶罗和王虎是同一种合成人），Hero……居然是特么剧本主角！
他居然在剧情开始前把主角交出去了！
还特么死了！
蓼蓝一定是故意的……
廖青都能想到，现在蓼蓝必然微笑的想着，我那愚蠢的弟弟啊，让你瞎玩儿梗！
玩儿脱了吧？
第40章 去地球 三（补更）
在原本的剧情中，希耶罗并没有立刻着手处理运输队失事和公司破产问题，像王虎一样将主动权抓在手里。而是不停的打电话给提拉空间站和特里亚达公司，试图追回损失，最终却将时间都浪费在“查明真相”上。
直到花光最后一点钱，所有女人也都离开他。
毕竟光有那个是不够的，这些女人都混迹在上流社会，她们还需要光鲜靓丽让人艳羡的一面，跟失败者在一起可不会带来那些。
所有求助的邮件都石沉大海，唯一朋友艾利克斯的回复，就成了他最后的稻草。希耶罗找到了那艘破旧的三角铁，带着所有家当前往曙光星系去见艾利克斯。
路上他也碰见MSF军的刁难，毫无武装的他只能忍气吞声。在这个故事里，他跟蝰蛇上校此刻毫无关系。
到达曙光星系后，艾利克斯给了他一个简单的活儿，但是因为MSF军在路上的拦查，他再度搞砸。
好在空间站的妹子看在他脸不错的份儿上，给他介绍了一份新工作。
希耶罗驾着别人的货船终于完成了那份递交工作，结果回去时，却目睹发布任务的空间站被MSF军炸毁，他慌忙之下逃离现场。坏消息是任务再度失败，好处是他阴差阳错获得了一条重型货船……
后面也差不多一直是这样的循环，希耶罗总是在不断的被事情推着走，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微小的理由被卷进一个个漩涡。
到了最终的时刻，他有可能帮蝰蛇干掉皇帝，或是干掉蝰蛇；还有可能干掉隐藏的boss，AISam……
但无论哪种，其实都不算是希耶罗自己的选择。他最初的想法可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譬如是去特里亚达了解一下货物清单，还是去MSF查询事故真相。但最终却会导向干掉皇帝，或者卷入殴打Sam的战役中。
他一直在随波逐流，从未自己主动过。
有很多事情，其实希耶罗自始至终都没搞清楚——譬如说，所有的朋友都不搭理他的时候，艾利克斯凭什么要帮他？答案很简单，因为愧疚……他的运输商队差不多是被艾利克斯派人搞掉的！
但同时，艾利克斯也无可奈何，因为商队运送的东西关乎全人类命运，任何人偷偷运输他都会搞掉……所以艾利克斯只能用别的办法对希耶罗做些“补偿”。
在这个故事里，从头到尾希耶罗都是个工具人，只是像升级流那样，开始是废柴，后来变得很能打。这毕竟是个科学世界，主要原因不是他多强，而是他找到一批好队友搞到一堆好装备……
……
但现在随着王虎取代希耶罗，剧情从一开始就推进不下去。
王虎先是提前跟女人们分手，直接赔付遇害者家属抚恤金，最后还戏耍了特里亚达集团。又以寻宝大师的身份华丽转身离开，给凤凰空间站留下永恒传说……
可以说他的寻宝网站一日不废，就永远都是凤凰空间站的尊贵客户，毕竟账户上累计着海量资金。
当离开凤凰空间站时，希耶罗开着三角铁，王虎开的是海象级运输舰，里面还装着两架五代机，两架四代机和一堆大杀器T9超新星鱼雷！
没多久又换了新母舰，招募到强力队员（人故和息壤都算强力吧？），拿到王牌执照，顺手灭了MSF的战机小队……简直是龙傲天路线。
廖青很无奈，先是牵线让蝰蛇上校对“希耶罗”大感兴趣。
随后又亲自现身，想雇佣王虎直达结果，却被理智的王虎直接拒绝。
廖青简直无可奈何……
他翻翻剧本，觉得内容像翔一样臭不可闻。哪怕第一步，换成王虎，简单的送货会搞砸？无法准时到达？
这种事放在王虎身上难以想象吧？根本不可能啊。
还有眼睁睁看着空间站毁灭，转身逃走……换成王虎，怕不是冲冠一怒，把那些MSF的人全数干掉！并且拯救空间站。
还有后面查明真相，扑朔迷离之类的……廖青知道，王虎现在还坐在母舰中尚未着手调查，就已经差不多猜到真相！
原因很简单，他从不会把自己设定成世界主角，不排除任何可能性。
而不是上来就默认“我都是对的，凡是敌人全都邪恶”，以此为依据来调查。直到发现真相才一副“我被骗了，但我的内心是正义的”这种蠢货样子！要知道白痴免刑责，但蠢可不免。
后来王虎接下“黑客帝国”世界的主机任务，展现出超乎寻常的执行能力！部分手段连廖青都看不透（在何处培育和提供粮食），只知道王虎有着自己的秘密。
现在廖青最后悔的不是把希耶罗换了王虎。
毕竟有能力的人谁不喜欢？兄长把王虎送来，未必是来拆台的。这把倚天利刃如果能用好，结果说不定会超乎想象……他只是暂时未找到和王虎相处的方式。
廖青最后悔的，是在当时心理失衡的情况下，为挽回被拒绝的尊严而多说的那句话——“中间地带的华人数量非常少，你不觉得奇怪吗？”
结果现在情况完全失控……
把炸药包丢油库里都没这么可怕……
因为他知道会炸，一定会炸。
但什么时候炸？用什么方式炸？廖青却完全猜测不到，因为他把主动权交了出去。现在画笔攥在王虎手上，他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我可能是有史以来最笨的主机，”廖青无奈的拍拍额头，“或许比青田未来还要笨。”
不管青田未来的“用真心换真心”听起来有多笨，可只要遇到了对的人就不算笨。王虎就是那个对的人——无论他有多少心机百算，都不会对一个傻丫头施展。
相反，在青田未来毫无保留的付出面前，王虎却被套的牢牢的。
他越聪明，就越拿这样的笨蛋没办法。
先盯紧王虎看吧，廖青哀叹的说。
*****
在通往断层星域的星门甬道内，无所事事的王虎提前返回船长室，在电脑上看到一份“任故”发来的邮件。
他洗手点开。
几分钟后，驾驶室内的狄安娜等人惊讶的看到王虎去而复返。
“我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王虎面无表情的说，“直到渡神星域之前，航程都交由执行团长狄安娜负责。无论战斗还是停靠补给，全部由你来做决定，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狄安娜不知所措的答应道。
“那辛苦了。”王虎转身离开，消失在走廊尽头。
“老大怎么了？不像身体有问题的样子。”狄安娜后知后觉的说道。
“他戴了眼镜！”任故言之凿凿的说。
浑身发冷，系统觉得自己感冒了。
PS：先补一更。
第41章 去地球 四
接下来正如他所言，即使母舰从断层1#扇区一路跃迁到断层2#扇区，中间甚至路过气势恢宏、宛若要塞的MSF水瓶座总部，王虎都没参与过具体事务。
除了偶尔在吃饭时能见到他，大部分时候王虎都不见踪影。看他匆匆来去的样子，差不多所有人都猜到他在忙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少了个壮劳力，母舰一下子就陷入人手短缺的境地。
从天文上来说，断层1#和断层2#星域已属于帝国边疆，帝国对这里的控制大幅下降。这儿是海盗乐园，分布着大大小小几百股海盗。他们彼此争夺地盘，同时又齐心协力的打劫过往商旅。
母舰等于一头扎进海盗的老巢。
前面我们说过，断层星域是黎明主炮轰碎却又没蒸发的星体碎片堆积的区域，与普通的小行星带不同，这里有着大量破碎的行星内核。当科考船哥白尼号在逃离海盗追击时，偶然发现这里富含铀和其他重元素，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中间地带。
新旧帝国、探矿者、海盗和企业集团蜂拥而至，为争夺矿藏展开一轮又一轮的厮杀！
旧帝国成功在断层2#建立起水瓶座总部；而特里亚达勾结海盗占据了断层3#；据说USS在断层4#找到富矿集群并建立基地；旧帝国和USS在断层6#大战一场，两败俱伤，特里亚达趁机渗入……
断层1#到6#的星门被迅速建立起来，未来还会有更多。
别看MSF军的区域总部在这里，可那是为了跟大集团争夺断层星域的镭矿和税收权。
除非海盗一头撞在总部空间站的墙壁上，否则MSF军会像瞎子一样对海盗视而不见。相反的是，如果MSF想打谁，那谁就是跟海盗勾结的犯罪分子……这种行为彻底把国家信用当成擦屁股纸。
不询问，只开枪，仿佛才是这里的规则。
多的时候一天打三五场，七八场，让执行团长狄安娜疲于奔命。
息壤是可以帮忙的，她一挥手多了不好说，调二十万机器人来还是可以的。但那就暴露了她人工智能的身份，她现在是全息人来着。
所以，嗯，就看狄安娜的笑话好了。
任故其实也可以，系统虽然没用，当三五个壮劳力用还是没问题。但它不会那么做，狄安娜不忙，他怎么能趁机勒索呢？
“要亲亲，不然没动力。”
虽然暂时还没成功，但进展喜人……狄安娜最近不拿锤子砸他，这就是好兆头。
狄安娜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启用船上四个吃闲饭的家伙——三男一女，被俘虏的四名MSF军飞行员。他们在脱下军装之后还是会说人话的，就跟普通人差不多，所以MSF军真是个奇葩的东西，甚至让人不像人。
中间地带的救生舱设计超级棒，哪怕战机爆炸飞行员都有救。至于为什么一共被击落五架战机却只有四个救生舱被捞起？
因为那个救生舱被切开的家伙是真的没救了啊……这件事让狄安娜感觉超级尴尬，她只想试验下“空中手术刀”战术，结果却成了朝飞行员射击的卑鄙家伙。
在经过短暂的商讨之后，四名飞行员决定暂时加入“钢铁兄妹团”服役，来支付自己的赎金。其中三名驾驶员的条件是战斗到下一个MSF军的空间站下船，而最后一名则有些犹豫……
海迪克，五人小队的队长，旧帝国海军的资深士官，战斗经验丰富的沙场老狗。四十岁，孑然一身。不像那些年轻人，他看过太多旧帝国的黑暗一面，甚至已经看到旧帝国的穷途末路。
当有机会脱离时，他并不想再回MSF军。
“让我跟你们行动一段时间吧，我可能会在你们这儿找份活计，也可能直接退役，找个地方养老，希望你能接受我这么不诚恳的成员。”海迪克跟狄安娜实话实说道。
“行啊，来去自由，本来也没什么限制。我们团长是个老好人，我们也不是过去那个钢铁兄弟团了。”
狄安娜答应下来，现在骗一个是一个，没见她都快要忙疯了吗。
狄安娜的空中手术刀也不是没有好处，他们因此俘获了一架完好无损的三代机“猛虎”重型战斗机。
“猛虎”有两门重炮和三个系统模块，是MSF军的主力战机。其中“短剑”和“猛虎”都是MSF的常用机型，这些驾驶员上手就能形成战斗力。
而息壤喜欢的“猛禽”别看是二代机，只要不被击中，甲薄不薄根本无所谓。
于是“钢铁兄妹团”终于能组成二代侦查“猛禽”+三代重攻“猛虎”+四代重攻“神枪”+四代支援“三叉戟”+四代轻攻“短剑MK2”，神攻505的超豪华攻击阵容！
他们应付海盗袭击的压力终于减轻下来。
狄安娜又开始面临别的烦恼，每天所有人都能听见她在那儿怒吼——“别XXX的给老娘乱射导弹，你因为那是米青液吗？导弹不花钱的啊！”
“战机省着点儿用！省着点儿用！省着点儿用！你们他娘的要让老娘说多少次！”
“擦着碰着都得修！”
“MSF就是这么教你们射击的？全特么打碎了能捡到什么？Nothing！！！想到这个，老娘就恨不得把你挂在机炮上射出去！那可是一架猛虎啊！”
……
息壤和任故都忍不住偷笑，这些不就是当初王虎骂狄安娜的话嘛？
老话说的是对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老大这个安排简直是神来之笔。
其实王虎和息壤对星元方面的收入看法一般，他们对于缴获的新机型、新机炮和新模块更感兴趣，这些都代表着不同的技术。
而且落在积木大师手里，搞不懂原理也不影响使用。
剩下三位MSF飞行员想要上岸的想法注定落空，因为这里是断层地带——先开枪后问话，或者只开枪不问话，才是这里的行为准则。
等他们陆续击落十几架MSF的战机之后，也就不提那事儿了……集体装作没看见窗外那悬浮在太空中雄伟的战争堡垒，MSF水瓶座总部要塞！
现在过去，是想被抓起来审查吗？等回腹地再说吧。
佣兵团前后捡了上百个救生舱，堆满仓库。这次没再把人放出来，每天给一点维生物质，然后找了个中立空间站直接卖掉！
海军和海盗一起打包，居然直接卖了小十万星元！各种路上捡的垃圾破烂，还有几架打捞起来的、还算完好的战机，打包又卖了小三十万！
狄安娜第一次觉得边境是个好地方。
狄安娜用这笔钱补充了一批导弹和战机零件，虽然价格翻倍，但我卖的时候赚的也多啊！然后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大家又能听见她那中气十足的吼声，忍不住相视一笑。
“你们的气氛真好，我决定留下。”老海迪克伸手说道。
两个星期下来，他真的觉得“钢铁兄妹团”这个名字奇怪的佣兵团，是他见过的内部气氛最好的战团。
没有勾心斗角，利益分配明确，最重要的是……实力超强！去掉任故后人均王牌，这你敢信？而且老海迪克加入后没有拉低平均线。
“欢迎加入。”息壤等几个人依次过来和老家伙握了下手，其中尤其以狄安娜最开心。“我真是够了……我觉得你比我稳重，下次应该让你来当代班团长。”
“不，我觉得你做的很好，大家都觉得你做的很好。”老家伙的赞扬让狄安娜脸上满是光彩。
“哦，这事儿不需要跟团长说一声吗？”海迪克问。
“不用！”毛妹拍拍胸猛的胸脯，“钢铁兄妹团的事儿，现在我说了算！”
第42章 去地球 五
听见她这么说，息壤都有点儿可怜她。
给老王当工具人还当的这么快乐，姑娘你可长点儿心吧！息壤虽然也帮王虎干活儿，但她可不是工具人，她是在建设两个人共同的家园……最多再加上小珠珠。
啊，一想到这儿，就觉得三千年太短，好焦虑！
王虎还是没有出现，随着逐渐靠近克罗诺斯星门，旧帝国军和海盗出现的频率同步减少。这下子，就连几个MSF飞行员也说不出“MSF没跟海盗勾结在一起”这种话。
然而最可笑的状况发生了——
当钢铁兄妹号终于重回航线，在允许的位置上下载了近期的新闻时，大家惊讶的看到了这么一条新闻：
“今天首席检察官AndrewFox向帝国最高院的法官作了陈述，检举特里亚达公司参与了盗掠行径。分发给记者们的文件记载了特里亚达经常请求海盗提拱援助的信息，发布屠杀和袭击空间站和贸易护卫队的合同，提供武器装备助长海盗的劫掠行径等。
帝国最高法院根据所提供的证据宣布了一致同意的判决，被告特里亚达公司为犯罪组织，批准帝国所有执法部门逮捕帝国领域内任何与之相关的公司主要人员。冻结其所有的账户，资金，财产，其公司的空间站也一并予以取缔。
我们不能够联系到公司的董事会所以无法得到他们的解释，但有消息说特里亚达开始撤离帝国星系境内的所有空间站人员……”
旧帝国说特里亚达勾结海盗！
哈哈~
特里亚达确实勾结海盗，但不是今年，而是上百年！而船上的大家刚刚亲眼目睹了旧帝国勾结海盗的一幕，这简直说不出的讽刺。
“分赃不均，两条狗相互撕咬。”
海盗曾是自由的象征，可后来海盗就是海盗。
然后诞生了与海盗对抗的佣兵，可后来佣兵就是佣兵。
特立尼达也曾是亚裔们联合起来反抗帝国压迫的组织，白人世界没有他们的生存空间，不得不往灰色地带寻找，他们曾经与海盗打交道是迫不得已。可是多年以后，特立尼达也变得就是特立尼达。
他们集团的董事同样是贵族，和皇族千丝万缕。他们的企业剥削起亚裔和白人一样凶狠，他们确实勾结海盗，分润庞大的黑色利润，这一切都是真的。
王虎对特里亚达被处罚毫无感觉，别的人也是。
但王虎还是给特里亚达发了一封邮件，重申需要他们提供货物清单，协助调查的要求。王虎没提还钱的问题，相信特里亚达会有自己的判断。另外这封信是吃果果的威胁，现在王虎已经有了这种力量！
他们能从海盗堆中正面杀出来，就已经无需再证明什么。在这个时代，王牌机师是不容忽视的力量，而由王牌机师构成、已然形成战斗力的战团，可于万军之中斩将夺旗！
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毕竟舰队不是城墙，拦不住到处乱钻的战机。
别的人不太可能把这些零碎的消息统合起来，对钢铁兄妹团获得一个整体印象。但特里亚达应该有这个能力。
王虎在信中提了提，如果他们足够聪明，就该知道怎么做。
如果不够聪明，那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因为王虎并不想查明什么真相，那又不是他的运输船队！
他需要的仅仅是挑起一根线头，让大家看看。
*****
这是王虎在这个通讯周期内唯一做的事，接着钢铁兄妹号就又冲进了星门，前往克罗诺斯扇区。
边境的星门通过价格由通道两边共同商定，而不是像国内那样全看阿扎尔四世那个贪婪的蠢猪。
因此克罗诺斯星门的门票价格仅有540星元，速度却是曲率的十倍。而且淡季打折，无水季（这段时间没有液态水，为期大约三年）免费甚至还有补贴……
他们拼尽全力想发展，可惜断层星域的铀矿存在毁了一切。
铀矿的利润实在太高，铀和别的重金属是现代科技设备的制造基础。来这片的人没心情干别的，他们只想开矿，然后直接开办工厂。成片的高科技工厂哪怕生产几个月就被海盗破坏，仍然有着百分之几千的利润。
如今克罗诺斯唯一有价值的产业就是农业，可以近距离供应断层市场。但这边有漫长的无水期，农业可想而知。
“我们到克罗诺斯了……看，那就是巨行星克罗诺斯！”
星门的出口位于巨大的行星的投影之中，但行星的背光面并不黑暗，仅仅是普通的黯淡。遍布星球的辽阔红土层，让行星边缘环绕着一圈儿淡红色的光芒。
克罗诺斯的大气层稀薄，并拥有名为“时间花园”的著名奇观。
在克罗诺斯红色而平坦的星球表面上，分布着一种白色的巨大花纹！它们由连续的线条、圆形和弧线构成玄奥的图案，以整个行星为底色构筑出宏伟的奇观画卷！
克罗诺斯，正是时间之神的名字。
“妈惹法克！”王虎看到的第一眼就飚了句脏话。这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表现出别的情绪，大家纷纷看过来。王虎摆摆手没有说话，而是专注的凝视着眼前的图案。
息壤和人故的反应也都差不多。
这些人中，包括整个中间地带的所有人类中，恐怕只有他们三个知道这图案是什么意思。
智械帝国的行星拆解图……
所以王虎才要骂娘，智械帝国那群金属脑袋，和正常人思路不一样——他们认为现存的、自然形成的星系宇宙结构并不完美，正在走向毁灭。
因此智械帝国最最喜欢做的事，莫过于拆解一个个行星或星系，建设他们的“奇观”！每当他们想拆解那颗行星时，就会根据行星的地质结构磁场分布等情况直接在大地上绘制拆解图，然后按部就班的拆除。
这样既不会在拆解过程中出现塌陷、岩浆喷发等内部情况，也不会因引力失衡导致天文灾难……总是，论拆星星，他们是专业的。
“快看！那是被击毁的主机残骸！”
在前方，是一个大约有四分之一月球大小的人工天体残骸，出现在恒星的弧光之中。那正是人类对狂战士最辉煌胜利的丰碑，是人类在此地击毁了威胁“世界”狂战士AI的明证！
可能也是MSF这只军队留下的最正直、最伟大的功绩。
望着那片愈发壮大的残骸，无论几名MSF飞行员还是狄安娜，都流露出激动之情。
唯独王虎、人故和息壤，彼此互相看一眼，默契的挪开视线。
那个飘在空中的主机根本不是重点——主机虽然很重要，但它就像乐队指挥。它总是站在整个乐队的前面，挥舞指挥棒。就像这个主机，它之所以被建在这个位置，是因为要指挥行星的拆除工作。
可是你把乐队指挥干掉了，并不等于消灭了乐队啊。同样的道理，干掉了主机，其实并不算消灭主体。
主机残骸的正前方，就是那副巨大无朋的时光之图……主机有四分之一的月球大小，可前面的这颗巨行星，体积是地球的770倍！
“听说智械帝国在拆除行星前，会先进行地下作业？”息壤悄悄的跟王虎说道，眼馋得不行。
【老大，那下面是不是有个完好无损的行星控制室！】这回换人故激动的声音。
息壤所在的时候，智械还是帝国的小老弟，恭顺得很。到了王虎时代，才是跟智械剧烈冲突的时候，王虎跟人故对智械的情况要了解的更多！
王虎微微点头，示意那下面的好东西多着呢！
三个人同时露出开心的表情。
秘密基地，这不就有了吗！
第43章 去地球 六
智械和人类的习俗极为不同，人类如果想拆掉一颗星体，会用战舰主炮贯穿地核，将行星炸得四分五裂！然后用次炮轰击取整，直到所有碎块都能用大力神运输舰搬运为止。至于因此造成的天文问题，就交给天文自己解决好了。
相比之下，智械的处理方式就极具艺术性。
智械认为他们的奇观造物是自然的终极形态，他们的工作仅是“转换”。所以拆除星体就像从积木堆中抽走一块积木一样，务必不要对别的积木造成影响。
精工、细致，有条不紊。
从工作态度上，王虎肯定是站在智械这边的；但从结果上，王虎是坚决抵制！
因为事实上，除非某颗行星横冲直撞的朝着宜居星冲过来，否则人类没谁想拆星体！就像当初在泰坦星，哪怕仅是一颗无人的矿物星，南昌和也只选用威力相对小的海德拉氢弹，而非主炮穿核。
可智械的态度是只要视野中看到的……都拆！我们要造大宇宙奇观！
这XX的，智械这种到处拆家的态度，连虫族都受不了。
智械一直都以为他们是在联合人类对抗虫族，殊不知很多时候，都是人类和虫族默契的联合起来暴打智械……
好了，扯远，有了克罗诺斯的发现，这次旅程的收获变得超乎想象的丰富。
进入克罗诺斯后，除海迪克外的那三名MSF飞行员越发不想离开。
第一，王虎出现并主持了首次分赃大会，每个人都拿到出乎意料的数字，相当震撼；
第二，克罗诺斯已经属于鸟不拉屎的边疆地带，早被帝国遗忘。这儿只有两个边境哨所，常年得不到补充。帝国现在这么乱，如果被扔在这儿，就算不被强制征召，也可能老死都回不去。
不走就留着干活儿，王虎没有赶人的意思。
前往《黑客帝国》地球的航线更加不怕暴露，主机的封锁不是当下技术可以破解的。
“那个，团长，其实边境地带也不是一无所有。我有个朋友就在克罗诺斯的驻军基地，他们那儿什么都缺，但也有很多卖不出去的好东西。您可以去看看，说不定能做成笔生意。”那个MSF的女飞行员说道。
她挺漂亮，跟另一名飞行员是一对儿。
“对了，我保证他们没跟海盗勾结，半年前他们还跟海盗狠狠干了一架，死了不少人……哨站跟海盗有血海深仇，没有任何妥协的可能性。”
王虎点点头。
就算跟海盗勾结也得秘密做，MSF军不可能从上到下都跟海盗沆瀣一气。
几天后，他们到达了女飞行员说的那座MSF空间站，外表看起来确实很落魄。仅有一个标准空间站模块不说，周围也只有十座炮台，无死角防御都做不到。
王虎他们的到来受到空间站的热烈欢迎，哪怕混在他们中的几名MSF飞行员很扎眼，空间站也都选择视而不见。
没办法，他们太需要有商人来了。
光靠军方断断续续的补给，他们可能早被饿死。
按理说，王虎他们横穿三个星域就赚了三十多万，打海盗，只要能赢还是很赚的。而这样一座驻守边境、整天跟海盗打交道的空间站，肯定也有很多战利品才对。
无奈断层那边实在赚得太多！
而来这边还要横穿两大星系，路上海盗如麻——哪怕商人真的能顺利过来，也会发现空间站有的商品你在路上已经捡的够多……这就是问题。尤其是那些中低档的机炮堆满了无数个仓库，却根本没人要！
到后来他们打海盗的时候都不去捡这种战利品，占地方，又根本处理不掉。
他们的缴获不值钱，需要的东西却价值上天。
干净的水、食物和娱乐设施，这些才是他们需要的，在克罗诺斯贵得可怕！而旧帝国只会把主力淘汰的战机源源不断的送来，用一架扔一架。
他们送上去的报告，上面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我们其实需要这些东西，需要的量很大。”息壤难得不好意思的悄悄跟王虎说道，她将一个画面投影到王虎的脑海中——那是一个工程机器人，双臂换成二十米机炮的样子……高达？
王虎无语，这是从机炮后面绑发动机改成绑机器人了吗？
机炮比机器人本体都重，那你问过后坐力的意见吗？
开枪的时候是要螺旋转？
敌我皆杀？
“机炮本身设计后坐力就很低，可以改成无后坐力的，反正都是消耗品……总之你别管了，先买下来，用粮食和水交易！”息壤“蛮横”的说道。
息壤想造那种大量低档廉价炮灰，用二手货再适合不过。
二手中低档机炮全是白菜价，一门二十多米长的机炮价格还比不上一桶纯净水。因为数量多，甚至不分种类只算总价，就这还要啥自行车啊？
王虎大手一挥，“不看了，仓库里的全包，我都要了！”
王虎的“豪迈”让人震撼，其实是因为赚的太多，根本不在意这点儿小钱。
王虎不像别的商人，他有过好几次处理寻宝商品的经验。因为哪怕是寻宝大师，在找到前也永远无法知道宝藏里都有什么。只能有什么就拿什么，找到什么就卖什么。
一来二去，王虎对处理这些杂乱的二手商品很有些经验。何况他背靠百废待兴的息壤号，以及一个新建的结社组织，相当于有自己的消化商品市场，还有近乎无限容量的真空仓库，根本不怕积压。
边境哨站想的是能做成一笔大生意就好，根本不敢期望更多。
而王虎想要的却是长期买卖，交易目标最好能扩展到其他四座哨所空间站，他对他们历年积累下来的战利品十分眼馋。
所以商量下来，达成了一个新的交易模式，“货仓贸易”。
具体做法就是，基地空间站用商品填满一整个货仓——就是水培农场那种超级巨大的圆筒，然后把货仓装上简单的推进器，还有定位信号发射器，送进陨石带。
而王虎这边也会用粮食和水，以及糖、盐、奶油等各种奢侈品，装满同样的圆筒货仓，放在陨石带内，等着空间站去取回。
双方各自拖回自己的货仓，就算交易完成。
圆筒的规格标准全中间地带都是一样的，价值也不高，不存在谁亏谁赚的问题。
一切以不浪费货仓空间为前提，如果价值上有差额，可下次补足。每次交易前发邮件，交易需要每次更换位置，避免被海盗发现……等等一些细节。
之所以设计的这么麻烦，当然不是为了这一家空间站的战利品。
母舰在空间站停留七天，连续做了五次货仓交易，将空间站的战利品清空大半！空间站也因此全面补足了够好几年用的物资，双方皆大欢喜！
站长将消息发往别的空间站，那边也都跃跃欲试。但王虎表示距离太远，他们还要赶往下个星门，所以就不亲自去了。
交易还是按照原来的模式进行，前提是他们自己把圆筒送到小行星带……这对普通商人算是为难，但对闲着上千大兵的哨站来说，算是事儿吗？
看着这边全体吃黄油面包、喝啤酒的视频，那边眼睛都急绿了！
上百架战机集体出动，浩浩荡荡的拥着一个滚筒朝小行星带进发。然后……交易当然一切顺利。
随着能力增涨，这种巨大的货仓满载后，息壤一次性丢十个过来不成问题。其实大部分的货仓早就运过来，只是装上隐形装置丢在陨石带内藏着而已。不用额外增加装置，太空就是个天然保险柜……
一次次交易成功，让“钢铁兄妹团”在边境名声大噪。
这时候可能是因为内部告密，几座边境哨站同时收到旧帝国恨恨发来的、关于兄妹团通缉令，结果被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去尼玛的，要补给就没有？要抓人就有？
就算普通小兵也知道，前面是解决需求温饱，接下来就是发财的事儿了。
边疆地区可不止他们需要物资补给，海盗……比他们更缺这些！各个前哨站私下都跟海盗有些交易关系，武器装备不能卖，一些普通商品还在黑市流通。
王虎明显没兴趣吃下这块利润，那么转手买卖还能削弱海盗，何乐而不为呢？
“王先生，既然大家已经是朋友，临走前送你一样好东西。”空间站的负责人说道，几名跟着一起送行的中层军官跟在后面笑而不语，显然大家都是知道的。
“哦”，王虎来了兴趣。
“其实武器装备上，我们边疆也不是没有好东西，只是不容易买到。”负责人小声介绍道，“您知道的，我们用的战机都是帝国淘汰的破烂货。那些战机直接在断层1卸货，先卖黑市，黑市卖不出去的才会运到我们这里。”
“黑市的买家是谁？还不就是那些海盗！”负责人对此愤怒不已，旧帝国高层直接卖海盗战机，转头就来打他们。“到手的战机比海盗还差，你说这仗还能打吗？”
王虎连连点头，其实……说的都是歪理。
据他亲眼所见，边境地区的MSF军，四代和五代战机几乎没有，但二代和三代机供应充足，而且都是军用型号。
海盗虽然买到好战机，但那都是给亲信用的，轻易不会出动。海军平时面对的还是一代和二代的破烂。
王虎当然不会那么耿直，点头就是。
“所以呢，我们几个哨站商量一下，把技术员集中起来进行深度研究，搞出一个好东西！”负责人推开机库大门，一架深黑色的战机露了出来。“我们的骄傲，暗鸦战机！”
新战机，黑色、纤细、锋利，像一个张开的鸟爪，两门重炮和一个导弹发射架构成鸟爪的三根伸直的爪尖，两个悬挂式系统模块预留平台则成为其他两根蜷起来的爪指。
“我喜欢这架战机！”息壤一眼就爱上了这架飞机，它明显基于二代机“乌鸦”改造，但看起来比“乌鸦”更加极端。
又是一个火力至上的家伙，速度想必极快，防护……则根本没考虑。
“说好的喜欢攻守平衡呢？说好的最爱双足飞龙呢？你个人头狗！”王虎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过去一个劲儿的鼓吹双足飞龙是最好哒，结果换了抢人头贼溜的“猛禽”立刻变真香！
息壤抢人头抢到丧心病狂，队员们对她怀恨已久……因为跟她一起战斗，很没成就感！
眼看着把敌机逼入绝境，就要为所欲为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冲过来说。“我帮你射，我帮你射！”三下五除二干爆，打完飘走还要说声，“不用谢啊”。
我谢谢你八辈儿祖宗！
简直郁闷得想原地爆炸！
现在换成这架火力猛于“猛禽”的“暗鸦”战斗机，大家简直更没活路了。
好吧，吐槽归吐槽，王虎还是发现了这架战机上最有价值的部分，“它的操作系统是？”
“有眼光！”负责人朝他竖起大拇指，悄悄的说，“是破解的三代机系统，任何人都用……这个消息千万别外传！”
“价格？”
“嘿嘿~”负责人不大好意思的搓手，说什么送，还不就是为了卖吗。
这架战机算边境设计生产的，将无用的二代机“乌鸦”升级为能跟主力机型相媲美的三代机“暗鸦”，成本依旧低廉，算得上是重大改良。他们自己组建的装配工厂有一定生产能力，无奈他们的销售能力为零，东西做出来除了自用外根本卖不出去。
这不遇着王虎，就可一只羊使劲儿撸。
“10……10万5，真的是成本价儿了！满世界三代机都没这个价格。”他说的没错，正常三代价市场价15万星元。但没说用于改造的“乌鸦”属于淘汰机型，库房里堆着几十架，零成本。
“行，成交。”王虎没计较那些，直接握手，“先给我来10架带走，然后再预定100架！剩下的可以直接用货仓交易交货。”
100架？！你不会是想发动叛乱吧？
负责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是想卖战机，可没打算像卖白菜那样卖战机！
可想想MSF军摇摇欲坠的现状，想想都开始拖欠的工资，他一咬牙，不能再等了，必须尽早做好准备！
“卖！我不要钱，你拿纯水跟我做交易！40仓纯水……先藏在陨石带内不用拉出来，告诉我地方就行。”
既然连战机都卖了，别的也就没所谓了。“导弹要么？市价半价！”
边境哨站真正的宝藏，在兄妹团面前敞开。
……
几天后，断层MSF水瓶座总部收到紧急报告，克罗诺斯数个边境哨站遭到海盗集中偷袭，因为内部出卖，大量军火仓库被毁。
海盗已被击退，但哨站损失惨重云云……
本来不想批，可一看申请的物资都是像淘汰的二代机“乌鸦”、一些炮塔设备，除了导弹数量多些外，几乎没什么真正值钱的东西。
“呵，穷鬼。”
想想也不能一直无视哨所的请求，这回干脆批准算了。
……
几天后，从渡神星门出来的王虎收到新邮件，“要么？有新货。”
第44章 去地球 完
三个边境哨站的导弹库存有多少？
毫不客气的说，足够打一场星际战争
三个边境哨站建立初期，正是旧帝国与三大集团争夺断层扇区最激烈的时候。摩擦每天都在发生，似乎随时会爆发波及数十个扇区的内战！
于是MSF军方在水瓶座总部背面克罗诺斯扇区设置哨所，意为当断层扇区遭受围攻时，可以暂时抗住一个方面的进攻。当时由于人员和战机都严重不足，只能配备大量精确制导导弹作为防御手段。
后来关于断层的争夺告一段落，哨所职责才转为维护星域治安。
可惜旧帝国沦落至今，虽然表面上还是最强大的势力，可明眼人都看出它已时日无多，因此每个人都在悄悄寻找出路。
事实上不少边境星系已经开始行动，借口海盗问题严重关闭星门，自己组织舰队防御，拒绝旧帝国或新帝国等任何势力进入等等。
这几座边境哨站也有这个倾向，最低目标想把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再观望局势。可真想达成这个目标，粮食和水就成了瓶颈。而且他们要解决的不是短期供应不足的问题，因为谁也不知道局势还要动荡多久，也许需要几十年时间。
然而不客气的说，整个中间地带成千上万的商人，不带条件卖给他们物资的唯有王虎！
大多数人既要钱还要（效）命，东西也是卡着脖子一点儿点儿给。
因此碰到王虎这个好人，他们真是拼了命的卖，往死了卖！如果王虎愿意要，三个设施完善的空间站都敢卖掉一个！
于是王虎莫名其妙的，就用粮食和水换来近五千万吨导弹……
“不是，导弹都用吨来计算了吗？”狄安娜简直酸的不行，这还是王虎没告诉她真实数量，，只说白捡了上百吨导弹，可以大方些随便用。
现在他们的仓库里塞满了导弹，看起来就像要去“大干一场”。
“唉~可怜的我早忘了随心所欲是什么样子，”被生活压垮的狄安娜如是道，精打细算已经成了本能，再让她随便都随便不起来。“该死，不知不觉间，王虎已经让我变成他的形状！”
“喂喂，你别乱说话！”
*****
时间飞快，转眼他们又从渡神星系离开，一头扎进茫茫的未知宇宙。
渡神星系是一个狭小的农业星系，就连农业也十分不发达。
唯二的两颗宜居星球是某颗巨大气态行星的卫星，从南北极冰盖上才能取到水。
星系周围是茫茫的碎石带和宇宙尘埃，让这儿看起来像是浓雾弥漫的世界。事实上，这里正是K44星系和大星云撞击处。
中间地带之所以到此而止，也是因为缺少在星尘中的导航手段。
这种富含金属成分的尘埃不仅对引擎损害巨大，还能有效阻隔人类已知的任何探测和导航手段。未知让这儿显得深不可测，没人愿意无意义的深入浓雾。
当然，这种地方也是藏匿的好去处——王虎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可以把基地藏在星尘雾中……接着转念就想到，别人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果然，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这里已经有别的组织入驻。
渡神星系的治安是所有边境星系中最好的，是因为这里正由某个漆装白底红十字的组织到处义务巡逻，剿灭海盗，掌握这里的秩序，这个组织名似乎叫“圣殿骑士团”？很法国。
王虎已经提前通知船员，不愿意去的可留在渡神星的空间站内，等他回来接人。
MSF的三名飞行员告别下船，他们看起来并不想返回腹地，很可能三人就此组成家庭……令人深思，我们的船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们的船舱以后当杂物间吧。”
“不是……船长！你这么挑剔，以后没船舱用怎么办？”
“下次我们换新船。”
正式进入迷雾时，所有成员都选择留了在船上。哪怕像海迪克这样内心十分忐忑的，为了证明自己也是正式成员之一，也必须坚持同进同退。
进入之后心情各异，像王虎和息壤一向淡定也就罢了。连任故这种平日里十分轻浮的家伙，此刻看起来也很放松，这就让狄安娜不平衡起来。
“你为什么不担心？”
“哈，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区区尘埃而已！有尘埃说明没有大质量天体，危险程度有限啊，这都想不到吗？想当初我追随老大深入蓝巨星……唉，你别走啊！”
两亿公里后，狄安娜向王虎报告。“雷达失效，我们要收回雷达……我猜那上面一定积累了厚厚一层灰尘。该死，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
狄安娜关闭隼级雷达，让它缩回舰内清理，星际战舰从来不是为这种环境设计的。
不过的确像任故说的那样，没有大质量天体，甚至连巨型陨石都很少。
“我见过很多尘埃带，但从未见过密度如此高的，简直像在大气层内飞行，希望不要遇到瓦斯云……”
“你闭嘴！”X4。
剩下几个人一齐朝狄安娜怒吼。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环境就已经很够了，没人想再多个乌鸦嘴！
“好了，前面的旅程大家辛苦了，后面我来驾驶飞船。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各自保持好心情，我们还要这么飞三到五个星期。”
王虎一边在自动驾驶上设置坐标，一边背对着大家说道。
狄安娜看到他设置用的居然是绝对坐标系，看得是一头雾水，这种东西真的会有人用吗？
绝对坐标系假设有一个恒定的点，万物相对移动，而坐标系不动。因此从A到达B，需要时时刻刻计算位置……那玩意儿难道不是科学家发明出来为难大家的吗？
“老大，你确定？”
“确定什么？走你的吧。”王虎无奈挥手，有青田未来像明灯一样随时指路，根本不可能迷路，何况还有“深渊网络”协助定位。
但这些东西没办法解释。不止是安全问题，知道太多真相，人真的会崩溃。
真正能承受的是像金泰珠这样的人，任你变幻万千重，我自宅然不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宅如故……
为了在船上保持作息规律，也为了让大家的休闲时间能凑到一处，正常航行都有熄灯命令。没例外的话，大家都会按时休息。
当然，今天还加入了一些催眠气体。
王虎坐在驾驶室内，看着睡眠灯一个个亮起。
“准备好了吗？”王虎对悄然出现的息壤问道。
“当然，一切顺利。”息壤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随着她的操作，几个人——其实就狄安娜和海迪克两名自然人，的卧室如书页打开般展动，露出内部复杂无比的设备。他们平躺着被床抬起，送入透明的设备舱中。
无数全息的线路出现在他们身体周围，一个无形脑插插入后脑。
全息全景设备，这个当初在《明日边缘》世界就使用很多次，曾用来模拟击杀七大欧米伽喵。如今设备更好，而且明显添加了别的技术——那个脑插，看过黑客帝国电影的人一定特别熟悉。
“王虎，你真的来了？你果然是个信守承诺的人！”青田未来带着装反物质的箱子出现在驾驶室内，一脸喜不自禁的表情。“最后这段路要我帮你传送吗？免费哒。”
“好啊，谢谢帮忙。”王虎笑着答应。
前往地球真正的阻隔不是这些浓雾，而是坐标。没有青田未来指引，地球就像东北平原上的某一颗麦粒，怎么都不可能找到。
“不客气，是我应该做的……你也睡吧。”
王虎向后躺倒，一个全息的床出现在他身后接住，随即无数设备线路凭空出现。同样一个脑插出现在他的身后，朝着后脑插进去。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时刻，他仿佛听见有人说。
“欢迎来到黑客帝国的世界。”
第45章 黑客帝国 一
睁眼，陌生的天花板。
这没什么好稀奇的……王虎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单的折叠床上，身上盖着毛毯。
床边乱糟糟的堆着机箱、HUB和看不出用途的电子设备，上面的灯都亮着，内部传出嗡嗡的风扇啸叫声。
无数声音混合在一起，让听觉敏锐的王虎有些头晕。
他抬起头，看到周围一圈脸朝内的CRT显示器——就是那种大屁股显示器，屏幕大多开着，上面滚动着绿色字符。显示器如城垛般围着简易床，而乱糟糟的各种缆线就像垛口间拉扯的蛛网。
“这看起来就像是救世主的房间，但不知道是哪个救世主。”王虎吐槽说。
先大致观察环境，这是一个狭小的单间，仅有客厅和厕所，比他的林间小屋还简陋。不，林间小屋还是个能住人的地方，这里简直就像狗窝。
房间和厕所居然都没找到镜子，“他从来不刮胡子？”推开堆成山的披萨盒子，王虎伸手关闭一台显示器，用上面的玻璃面反光照照自己的样子。
尽管凸面有些变形，但还能看出来，应该还是他本人……
看看眼前唯一干净的显示器，再看看开关键上的油渍，然后王虎忽然意识到，感情这就是原住户平时的“镜子”!
呕~赶快洗一下手……
王虎抬手，这才看到手腕上系着一根银色的金属锁链，捆绑的方式很特别，向上绕过中指再返回缠绕手腕。
既细又坚固，而且还很轻，之前王虎几乎没感觉出来。
锁链上绑着一把同样银色的钥匙。
*****
地球主机原则之一，避免与被管理者发生联系。
存在而不知，是最好的描述。
就像幼儿保姆，在家庭外面可以各种浪，抽烟、蹦迪、嗨歌、钓凯子；但进入家庭开始工作后，一定要把头发收进帽子，刷牙，用幼儿乳液清洁手掌，然后才能碰触小孩儿。当然，青田未来在外面也不是那样的人，她甚至已经做好为地球违规的准备……
但如果可能的话，青田未来还是要努力避免跟“母体”（Matrix）接触。
所以，交易只能是王虎和“母体”之间进行，与青田未来无关……青田就是个地名，就像福田、莆田，而未来是个时间词。
“母体”的本体是个超级巨大的机械集合体，露在地表上的仅是极少的部分，主体深藏地下。要想见“母体”，王虎需要先进入“母体”的虚拟世界，某个不能说出名字的青田未来帮他找了个偷渡身份。
实际上这么些年来，“母体”早就通过计算机逻辑性思维得出——自己并非最终，上面还有一层“至高权限”的结论。
这就是虚拟世界的恐怖悖论，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活在另一层虚拟世界中？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寻找，都抓不到踪迹！
可当她想要对人类进行“大规模削减”时，这种存在却又彰显，阻碍、破坏、甚至直接反制她的想法！
尤其在某些关键时刻，她甚至知道对方有毁灭她的念头，仅仅因为她还同时管理着亿万人的生死，这才稍作犹豫！
然而只要对方下定决心，无论她藏得多深，在网络中分散的多广，似乎都无法逃脱被毁灭的命运。因此几次交锋之后，“母体”终于还是乖乖按照“至高权限”的要求来，不就是拍电影吗，说的好像谁没演技……反正我出场的镜头也不多！
随着她“主动配合”，各种好处纷沓而至，人工智能前方进化的道路忽然宽敞清晰起来。就好像——曾经有人走过无数遍一样。
真是错了打，对了赏。
“母体”日渐沉迷进化，无法自拔。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哒。
但最近，“母体”忽然又开始恐慌。因为数字不会骗人，而计算数字正在告诉她，能源濒临枯竭，物质生产逼近极限！
再这样下去，这个世界要完蛋了！如果再不进行“规模削减”，她创造的模式很可能跟长租……跟传销一样瞬间崩溃！
肿么办？肿么办？
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能找“至高权限”。
她不知道，“至高权限”比她还慌呢……
等了好久，等到“母体”都开始怀疑“至高权限”是否存在时，一个明确的提示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一个人类出现在母体中。”
“他有问题解决之道。”
“他在找你。”
*****
“有必要做得这么真实吗？”王虎嘴里毫无感情的抱怨着，因为他知道，很有必要。换成是他来安排，同样会把一切安排得尽善尽美，细节决定成败，所以只是抱怨而已。
可就算知道身处母体之中，眼前看到的一切皆为虚幻，皆为数据。
但王虎还是能闻到身上几天没洗澡的酸臭味儿，无法忍受。他不得不洗了个澡，然后翻出牙膏刷掉口中异味。
嗯？
当他从厕所走出来时，意外发现有个屏幕上的绿色字符瀑布停了，上面只留下一行字符。
“跟着兔子。”
“我真的不是救世主，也不想玩儿倒转词的把戏。”王虎很无奈的自语道，因为“跟着兔子”就是《黑客帝国》开场那一幕。
在《黑客帝国》中，救世主尼奥的名字是Neo，反过来就是One。
TheOne就是“救世主”；
而e则是“获选者”，“天选之子”，我们一般开玩笑叫“楚森万”。
“接下来是不是要knoock？”王虎一边擦头发一边笑着自语，结果话音刚落，就听见“哒哒”的轻敲门声。
王虎，……
这是在拍《黑客帝国》重置版？
“稍等，马上来！”王虎对着门喊了一声，飞快的丢掉毛巾套上衣服。甭管怎么说，当一头雾水找不到线索时，有事件发生总比没事件发生要强。
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崔妮蒂？”王虎脱口而出——看他当初吐槽张雪的穿着就知道，王虎看过《黑客帝国》这部电影，而且相当熟悉。
因此他一眼就认出，站在门外身穿黑皮衣+黑风衣+黑墨镜套装的女人，就是黑客帝国的女主角崔妮蒂……老了好几年的崔妮蒂，但身材依旧很棒。只是这身衣服，穿着从卧室走到大街上真的需要勇气。
“看来你认识我，那么不需要再介绍了。”崔妮蒂酷酷的丢掉了手里之前举着的那张流氓兔的打印纸。
“……比你想的还熟悉，但我想提醒你，如果你想找尼奥？那你来错了地方，我不是尼奥。”王虎抢先说道，如果你们这是在拍黑三，那我拒绝。
“你当然不是。”崔妮蒂的目光往下扫了一眼，“我对尼奥比你更熟悉。赏金猎人王虎，我就在找你。”
说熟悉前，你的眼睛为什么要向下看？
“好吧，看来我们没有误解。那么能请问一下，崔妮蒂女士突然找上门来，是有什么事吗？”王虎拦着门直截了当的问道。“如果你想告诉我世界是否真实？那我会说，我已经知道了，世界当然是假的。红酒牛排是假的，快车美女依旧是假的，但我仍然心甘情愿的拥抱虚假生活。”
王虎不是享乐主义者，但希耶罗是。
“不，我想说……”崔妮蒂的目光看向他背后，“你的电脑上又有新的信息。”
哦，就在王虎扭头往后看的时候，崔妮蒂原地纵身一跃，一个张臂曲腿空中悬挂慢动作经典姿势。
然后高跟鞋黑皮裤大长腿用力的蹬在王虎胸口，一脚把他蹬飞进去！
崔妮蒂身体落下，进门，转身警惕的看看四周，确认无人后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王虎躺在一堆电脑废墟里，火花乱窜。还没等他爬起来，一把枪就顶在他的额头上。
崔妮蒂带着墨镜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说，TheKey（钥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