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花花公子 三
“我也好像更爱他了。”戴安娜看着身边的“希耶罗”自语的说。
“认识他几年，竟突然发现一点儿都不了解他。”
旁边女博士扭过头来，几个女人相互看看，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感情你们和我一样肤浅？
每人手里都有一个终端，因此身边都坐着微笑的“希耶罗”。几个女人熟悉希耶罗的每个尺寸，现在却感觉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
此刻的他那还有一点儿凭“本事”吃饭的样子？
过去的轻浮、自恋都像是伪装，电视中的王虎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微笑里蕴含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
他轻瞥着那些正在拍卖、却转眼就不属于他的财富，根本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些轻蔑……仿佛在说，“钱算什么东西？不就是野地里捡的吗？你们拿这个来为难我，简直弱智。”
而那个来自特里亚达、表情严肃的律师，明明是债主，正拿着本子记录并划走拍卖款项，看起来却像国王身边忙碌的仆人。
仿佛随时都要蹲下来，用袖子帮希耶罗擦去鞋上的灰尘……不止是她们，几乎每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有这种联想。
“希耶罗刚刚列的方法倒是正确的，不过不具备可行性，除非大脑比计算机的运算速度还快。”女博士说。
“但他做到了！”
“所以他是个混蛋！他耍了我们，整天扮得油滑愚蠢，其实他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聪明。”
“……该死，那条毒蛇可能是对的！”
她们之前认为希耶罗肯定完蛋，所以聚到娇娇女的庄园里“谈判”。与王虎料想不同的是，这些女人并没有当场开撕，因为还有强敌在外。
王虎对希耶罗的历史感到厌恶，所以除非必要时搜索一下，他绝不会去主动翻阅。
因此他并不知道过去希耶罗有多浪……凤凰空间站的只是他招惹的一部分女性，更强大的那位还在外面！
目前正率军在X220星系巡逻。
那女人不屑于和别人争夺，但发誓会让希耶罗乖乖落入她的手中！
因此凤凰扇区这几位，更多的是想联合……还没开始动手，“希耶罗”就捡了满满一船垃圾回来，这下她们尴尬了。
不好意思见希耶罗，干脆躲在娇娇女的庄园里装鸵鸟。
王虎的那艘三角铁拖船就摆在这边客厅里——客厅面积有点儿大。最终12万成交价，是新船的三倍。
当知道希耶罗翻身已成定局，娇娇女就直接将拍卖价格翻倍买了下来。
毕竟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那天撞过两次，一次船撞我，一次我撞船。
如今“希耶罗”用现实证明了不是船的运气好，而是他真的很强，只是之前没机会展示。但船并不会因此贬值，反而如果将来希耶罗功成名就，这艘船的收藏价值还会飚到天上。
这种改变已经出现，当他在电视上绽放光彩，就已瞬间抹煞那遭人诟病的花花公子形象。
有才华的人能叫花花公子吗？
那叫下流！
*****
尤其是他讲的那套寻宝方法，虽然没人能听得懂，但一听就很有道理。
因为听起来感觉真的很厉害！
不管有用没用，无数人都把这一段录了下来，准备有时间的时候反复播放，好好研究一下。还有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稍微一知半解就认为自己已经懂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租船出港，想要征服伟大航道。
总之在直播后的几个小时里，太空站内物价波动，群魔乱舞。
王虎所造成的影响可见一斑。
“队长，他讲的都是真的？”
在凤凰空间站港口的一个大房间里，零散坐着十几名飞行员。这些人身上都带着战争的痕迹，看起来各个气质彪悍。
“钢拳兄弟”，一个在附近很有名气的佣兵团伙儿。
他们的名声不好，因为在传言中，“钢拳兄弟”会接一些不那么道德的生意。
而房间的大屏幕上，播放的正是王虎在码头上的采访，不过是录像，已经不知道重放多少遍了。
“我正在验证……是干货！”从桌后抬起一个络腮胡子的脑袋，“拿过去咱们找到过的宝藏代入，计算出来的命中率超过90%！这是干得不能再干的干货！”
“那他是不是傻？还是人太好……不对，他就是傻！队长，看新闻！”
一名女队员扬扬手里的平板，将信息甩到大屏幕上。
“……就在几分钟前，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探险家希耶罗在网络上公开出租自己的搜索算法，并提供前三次免费使用机会……”
“沃特法克，有钱不赚，他是真的疯了！”
钢拳兄弟的队长将刚刚的研究结果砸在桌面上，有了算法，所有人又被拉回同一起跑线上，无论你是聪明还是白痴，红利没了。
“走吧，去做准备，抓紧时间干掉他，然后我们尽早离开凤凰扇区！”
队长说道。
“是！”
成员们纷纷站起来，他们能猜到队长的想法，算法被公布代表凤凰扇区没了油水，这里很快会被挖得干干净净。这时就该抓紧时间完成任务，然后去别的星系吃红利。
至于说要干掉的人就是公布算法的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任务就是任务，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
第二天清晨，王虎照常驾驶着海象运输舰离开，照例装满水、食物和燃料，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据他所说，这样是为了以防万一。
从第一天就是如此，今天是第四天，已经没人在意这一点，只当他的个人怪癖，缺乏安全感。港口管理员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夸他直播时真帅，王虎笑着回应。
律师也准时出现在港口站台，笑着和王虎告别。才三天时间，王虎就已创纪录的还款五十万，律师的态度也跟着180度大转弯。
预期坏账变成现金，王虎现在就是他最重要的客户。每天跟王虎争执现金流额度就像一场战争，但他乐在其中。
可惜律师不知道，王虎已经准备在今天找到最后一批、同时也是最有价值的货物后，直接离开凤凰扇区！
二十万额度？
想美事儿去吧。
星际时代没有联网这回事，没主机哪来的网络？星域内通讯倒是便捷无比，而跨星域通讯如今最便捷的方式是电子邮件。
距离银行跨星域结算还有十万八千光年的距离。
之前的五十万就是个鱼饵，从今天起到查清运输船队被劫真相之前，王虎不会再给特里亚达一分钱。相反，他还会要求特里亚达提供各种免费服务——王虎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还款能力，接下来，到了欠账是大爷时间。
运输舰驶离港口，有架战机跟了上来。
被人跟踪王虎已经见怪不怪，本以为公布算法之后能少些麻烦，没想到还有人不死心。
但今天不行，最后一批货物不能被任何人看到，它的敏感性甚至超过那两架双足飞龙原型机。
王虎没所谓的朝探测器上瞥了一眼，直接在航线上加速。
可加速一段时间后，王虎觉察到不对劲儿。身后那架战机始终不紧不慢的黏在货船背后，哪怕被王虎误导暂时摆脱，也能很快追上来。
原因就在于，那架战斗机的速度比加装模组的运输船还要快上许多！
这才导致王虎无法摆脱跟踪。
“人故，帮我查一下后面那架战斗机的具体型号。”王虎说道，那架战机他看着眼熟，但又无法确认。
【你有福了，是短剑MK2，短剑机的终极改进型号！速度能与双足飞龙相媲美，是速度最快的战斗机之一。这种战机NESF（新帝国）才大规模列装不久，不该出现在这里，但它确实出现了。】
“短剑的改进型？短剑是三代机，它的改进型难道是五代？”
【四代机，为速度稍微牺牲了灵活性，两个重炮口和一个导弹发射平台。你小心点儿，来者不善。】
“知道了，你去监听一下他的通讯，顺便看看有没有同伙。”王虎感觉有些不妙，战斗机很少单独行动，航程也有限。如果它恰好出现在远离空间站的位置，那一定是因为它另有基地！
【收到。】
能驾驶四代战机至少也是一等飞行员。
王虎的实际驾驶水平在一等和王牌之间，二者相差无几。
但是算上驾驶的船，那差的可就多了。
海象级运输舰加装布法罗引擎助推器后，最大速度约是725，而短剑MK2的最高速度是1100的超高速度！
海象运输舰上有两个炮位，不过因为分布及其不合理，装上后像头腹部毫无防备的海象……所以炮台王虎压根儿就没装。
而对方全副武装，两门重炮和一个导弹发射架，送走海象仅需一个集火。
就在王虎思绪飞转想办法时，人故系统猛的跳回船上，对着王虎就是一声大喊：【快跑！】
王虎想也不想，一打轮舵！
圆筒状的海象运输舰在太空中笨拙的翻滚了一下，继而猛的喷射引擎加力，直接冲进了旁边的陨石带中！
在航线正前方，伴随着火焰流光，另一架短剑MK2战机幻影般出现在刚刚的位置上。
“人呢？”
“躲进陨石带。”
“追！”
两架短剑MK2战机一前一后朝着陨石带飞去。
第18章 花花公子 四
【双机夹钳，可他们为什么不进攻？】
两架战机一左一右，不断在视野内闪现，这个战术连人故都能看明白。让它疑惑的是他们到底在晃荡啥？
虽然它确实跟王虎憋着坏，想给这俩货来一下狠的！
但我俩这么黑，以他们的智商不可能猜得到我们的战术……那就是故意不进攻？
“肯定是在追我们离开航线时被卫星拍到，为了怕被报复，或留下证据，他们想将我们逼退到一个容易清理的地方解决。他们现在是在压迫空间，我猜有一艘母舰和更多的战机正在朝我们的前方绕行。”
王虎比人故更了解人类的想法——当十拿九稳时，又开始追求十全十美。
简单的说，就是……浪！
【计划都是在这个时候翻车的……那啥，王虎，你不打算做点儿什么？】
“做什么？”王虎装傻反问。
最初当王虎闯进陨石带，用陨石群限制短剑的高速度仅只是一方面；海象级外带的防辐射装甲船壳能有效抵挡恒星辐射，而后面的战机却需要经常进出阴影躲藏，这进一步扩大优势，但还不足够。
他们需要反击手段，否则对方就会肆无忌惮的发起攻击。王虎问，“人故，你还记得在南十字星吗？”
人故立刻秒懂。
在南十字星的那场战斗中，王虎这边同样开的是一艘货船，而对方则是小而灵活的突击舰。它像一只狡猾的孤狼灵活的避开牛角，不停的朝牛的身体发起进攻，而牛拿饿狼毫无办法……
但故事的结局，却是以突击舰的失败告终。
王虎利用对方的贪婪将之一步步诱入陷阱，然后利用货船巨大的质量，直接在陨石上夹死了对方！
牛的体重也能成为武器。
王虎本来打算抄袭一下自己的经典战例，哪知道对方因为另有打算，和阴谋阴谋擦肩而过，王虎和人故都很遗憾。
【你肯定还有办法，对吧老王？毕竟你那么坏……我是说聪明。】
“没有，我已经山穷水尽。”王虎坚定的表示自己毫无办法。
双方你追我赶，飞行的速度极快，又朝恒星的方向靠近了一万公里。
随着干冰和氨进一步挥发，陨石带内云蒸霞蔚，环境温度已经提升到可怕的程度。大块的陨石被碎片取代，带着不同程度的慧尾，仿佛流星赶月。
厚厚的电力云弥漫其中，不时飞过橙红色的电弧波浪。这里已经没有足够质量的陨石可堪撞击，而环境对海象级也变得危险起来。
王虎坚定的驾驶货船继续飞向太阳，仿佛要跟身后的追击者同归于尽！
人故，……，
【老大，都这个时候，别装了……有什么办法赶紧用吧！这时候可以有！】
“这时候真没有。”王虎立场坚定不动摇。
人故，……，都要疯了！
后面跟着的那两架短剑MK2也要疯了……他们开始时确实被王虎猜到想法，就是在顺风浪。
然而跟在后面跑着跑着就感觉不对劲儿，你这怎么进了陨石带，速度没降多少啊？他们这种高速战机都跟得极为吃力，更别提从侧面包抄的母舰，根本包抄不到位啊！
现在是双方齐头并进的朝着太阳冲，这真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
尤其是，还听见那个希耶罗一个人对着空气叨逼叨逼，他别是疯了吧？无论在不在战场，很多人都喜欢开着公共频道，擦肩而过时跟人叨逼两句，这是规矩。
说话骂人能被所有人听见，大型群聊现场。
可现在两个人都没心情说话，一个是怕暴露身份，二……王虎一个人自言自语，挺特么吓人。
就这么僵持着，又全速往前飞了几百公里，人故实在忍不住了。
【行吧，老王，我出去侦查一下，三！分！钟！后一定回来。】人故一字一顿的说。
“行，你去吧，这边我盯着。”王虎单手按着方向舵，稳如老狗。
后面的那俩又懵了，你去吧？谁去吧？外面热得像焦炎地狱，可我这心里怎么冰凉冰凉的？然后就看见前面肥大的海象一扭屁股，主动钻进一团浓密的氨云里！
要糟！
这种复杂的环境下真有可能把人跟丢，两人不约而同的加速冲向氨云……
人故在两架战机的公共频道内反复横跳，悲伤的望着那团密不透光的氨云，有家不能回！这种悲伤谁人知？
看着莫名变得紧张起来的气氛，人故就知道，来了来了……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货船冲进氨云就不见了踪影，佣兵母舰那边大大松了口气，终于不用一齐冲进太阳……抓紧时间朝前包抄。
可等包抄到位了，货船却仍藏在氨云里不出现……肿么肥四？
你以为这样就能躲得过去了吗？
就在两架短剑MK2逡巡着靠近，想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从他们侧面的浓云中突然冲出一片阴影！
刚一出现就火力全开！
两道爆裂的火舌瞬间撕咬上一架短剑的侧面！
“沃特法克！”集火的短剑MK2被偷袭打的全身抖动，护盾如雪崩般下跌！这一刻，它操控性不好的缺点暴露无疑！
“我来救你！”另架僚机短剑猛的俯冲过来，导弹舱门打开对准新出现的奇怪战机。“坚持住，母舰马上就到。”
可他已然坚持不住！
在护盾破裂的刹那，那架正贴身缠斗的半月形战斗机忽然侧身，两个短点射废掉短剑的引擎，接着做了一个古怪的动作——它猛的放低机体，仿佛做了个搏击中“肩冲”的姿势，猛的撞在短剑MK2的侧面。
战机尖角戳中驾驶舱的玻璃，并一下将那架短剑MK2给撞进氨云里去了！
“不——！！！”伴随着僚机怒吼一起出现的，是主机驾驶员的哀嚎声。
驾驶舱玻璃破裂，有毒的氨云正在渗入驾驶舱中。
他可能没戴头盔，也可能佣兵的习惯就是不戴头盔……总之悲剧，人故系统回来都直摇头，不愿意描述。
接下来，仿佛刚刚那一幕的重演。
僚机短剑MK2先是被近身缠斗给削去护盾，然后废掉引擎，接着又是一个“肩冲”！足以证明他刚刚那一下不是蒙的，而是真的能做到细腻像人一样的操作。
当雇佣兵的母舰带着四架战机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短剑被撞进氨云的那一幕情景。
“都别动！”
当“钢铁兄弟”成员想要冲上去解救同伴时，队长兼团长忽然发出一声爆喝！
所有成员没奈何停下来，听着频道中同伴一声又一声的哀嚎，心中悲愤……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知道团长说停一定是有原因的。
“现在冲上去，钢铁兄弟团可能就完了。”
那架半月形古怪战机独自悬浮在氨云边，仿佛在静等这边做决定。
“那到底是什么型号的战机……”
“双足飞龙实验室的原型机！”队长额头青筋暴跳，却又勉强克制自己说道。“谁都以为是被海盗提前黑吃黑，没想其实到落在希耶罗的手里……也对，他本来就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人！”
“不可能，双足飞龙不长这个样子……而且，希耶罗才刚刚注册飞行员，他怎么可能驾驶五代机？”女队员忍不住反驳道。
不是她不分轻重，在听着同伴惨叫时，还非要计较这种细枝末节。
相反，她才是最聪明的那个……因为队长需要时间思考，也需要台阶，而她就是那个争取时间并提供台阶的人。
“不是希耶罗，驾驶者应该另有其人。双足飞龙原型机之前就被藏在氨云中，嫁祸给别人，原本会被悄无声息的转移走。结果我们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踢爆了这条消息。希耶罗另有深厚背景，我们好像被人给坑了……”
队长声音苦涩的说。
猜不到是那方势力，不过拥有王牌驾驶员的都是大势力，他们都惹不起！
队长渐渐“明白”过来——希耶罗为什么非要朝着太阳冲？因为他知道这里有接应。接应者本不想暴露，奈何他们一直在逼迫……
“队长，他们只有一架战机，最多再算上希耶罗的货船……我们要不要冲一下？救人就走！以后再也不来凤凰扇区。”
队长摇头否认，“你以为看到的就是全部？当初失踪的原型机可是两台！而且，你怎么知道云里面没藏着别的战机……说不定还藏着母舰呢！”
队长苦笑，这才是他最为难的地方。别看他们这边也有母舰，那是货船改的，比货船强，但跟真正的军舰比一塌糊涂！
对方既然搞到双足飞龙的原型机，来艘母舰运输并不过分。
不出来，是因为还不想暴露身份。
攻击还是不攻击？
做错决定就是团灭……
这时候，云里队员的哀嚎开始弱下去，几名队友都面露不忍之色。他们都知道吸入剧毒氨云会是什么后果，这时候其实已经没救了。
队长叹了口气，对着频道说道，“梅九，老A，你们的家人我照顾，安心的去吧！”
频道中没有声音，片刻后，传来两声枪响。
“我们走！”
狠狠的看那架双足飞龙最后一眼，四架战机护送着母舰离开。越飞越快，最终化作天际的几道流光。
空城计成功，追击个P，王虎是真的就一个人。
“息壤，”王虎松了口气说，“双足飞龙不错，但我想要MK2！”
第19章 花花公子 五
息壤给了他一个王之蔑视，却没有反驳——因为这就是设计师和战士的区别。
设计师追求完美的设计理念，而战士只想再来两门重炮。当然都没错，息壤也会按照王虎的要求去改进。
她有些明白了双足飞龙原型与MK2的理念之争，InoCo集团设计的双足飞龙追求完美平衡，目的是任何人都能发挥作用——因为机体安全性高、容易操控、速度极快，还有不错的火力。
可事实上，驾驶这个机型的全都是王牌机师（因为是5代机）。对于王牌机师来说，想打中他们很难，躲避炮火就像本能。相比之下，他们更希望能一次集火就消灭敌人！
这么分析的话，原型机两门重炮火力确实不够，相反装甲和护盾却又高的过分（占负重和能源）。因此MK2消减了护盾和装甲，进一步提高飞行速度和操控性，并加强火力，因为这才是王牌机师们的需要。
“你的要求已经记下，这次战斗的数据也收集完毕。我们比DSS更有优势，原型机在我们手里，双足飞龙平台对我们而言已经没有秘密。我们可以继续增加炮位，而不是选用导弹发射架作为折中之选，也可以继续削减装甲来增加速度。”
“我认为到达MK2的1200速就很好，用不着再继续增加。”王虎连忙阻止息壤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1100速已是在挑战极限，以王虎的身体素质，不开写轮眼都已控制不过来。
“你开启了那个对吧……”息壤关心的问道。
“是啊，这不是被逼无奈吗。不开那个的话，刚才可能打不过。”王虎尴尬的说。
驾驶不熟悉的机体，和水平差不多的机师一挑二，不开挂王虎还真打不过。但开了挂，打两名一等机师就像在打小朋友。
在他的精神树下，又多了一个新的超能力。外形圆圆滚滚的，看起来像一个头盔，事实上也就是一个头盔的造型。
【思维加速（军用训练技能，等级1，可升级）：破晓共和国军用驾驶员通用技能，可消耗源能加快思维速度，建议与身体改造和配套装备一起使用。警告：长时间加速会损伤大脑！】
王虎在军事训练中得到过这个超能力，也曾多次使用。身体更换导致其一度消失，但开启方法已经牢牢刻在他脑海中。
想开启随时可以，只要消耗一个自由技能点。
这就是生活在一个强大国家的好处，某些人求之不得的梦想，对另些人不过是唾手可得。
在中间地带，成为王牌驾驶员的隐含要求必须是超能力者，因为只有超能者才拥有强健的身体和大脑。然而这只能说他们找到了方法，已经摸到了通往新时代的大门。但却没有大门的钥匙，只能在门外徘徊。
而破晓共和国却不但钥匙大把，甚至连最佳途径都已研究明白。
这就是国力上的差距，单机驾驶技术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方面，共和国甚至淘汰了战机这个作战单位……
身为一个强大国家的人民，这些好处是不言自明的。
“没有改造和抗荷服，我现在最多开启20秒。”王虎说道。
他现在大脑消耗过度，脸色苍白，额角带着汗水，头一阵阵的晕眩。
“刚刚幸好把他们吓跑，否则就该我跑路了，不过我逃跑能力还是挺强的，他们追不上。”王虎开玩笑说，可惜他的样子一点儿都没有说服力。
我都怀疑你现在还能不能驾驶……息壤跟着叹气。
“这个能力暂时先别用，身体改造禁止，我试试能不能研究出抗荷服。”
“我说这个只是想提醒你，破而后立确实能让你在每个阶段比别人多几分裕度，但别随意浪费。每个阶段总点数是有限的，胡乱加点只会让你变成博而不精的平庸者。那些没什么用的超能力该放弃就放弃，该删除就删除！”
咳~咳~，王虎咳嗽连连，他知道息壤说的不是【思维加速】……
看到王虎没回答，息壤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老王贼心不死。
老王，……那什么，希耶罗是个混蛋，但超能力是无罪滴！
“我把货船换回来，两架短剑MK2我带走，然后你让人故回来吧……它也不容易，对它好一点儿。”
“行……”等双足飞龙换回海象运输舰，王虎发出召唤。“人故，回来吧！”
【好嘞，大哥，您刚才可太牛C了！我对你的敬仰之情，那是犹如……（省略谄媚5万字）】
“……你让我对它好点儿？”王虎无语的问，息壤二话不说，直接切断通讯。
*****
凤凰扇区位于三条交通要道的交汇处，同时也是海盗眼中的香饽饽。哪怕有大量驻军和空间站卫队沿着商道巡逻，奈何20光年的扇区实在非常辽阔，不可能面面俱到。
加上频发的天体灾难，每年沉没或被海盗洗劫而损失的货物，约占总流通量的7%。这是个极为庞大的数字，黄金航道名副其实。
因此王虎哪怕四天打捞到六七十万的货物，也没人觉得震惊，只会认为他技术和运气绝佳。
但王虎今天准备打捞的货物有些特殊，以至于，他甚至做好捞起来就立刻跑路的打算……
驾货船离开陨石带，王虎绕着远离恒星的航线，朝恒星的另一边驶去。
一天一夜之后，海象运输舰忽然被黑暗笼罩。明明在靠近恒星的区域，但舷窗外的天空漆黑如墨，再见不到一丝光亮。
一颗巨大的，悬在天上的巨大行星，遮住了恒星的光芒。
愈靠近光明处愈黑暗。
这颗因为距离过于靠近恒星，一面地表甚至被恒星融化的超巨行星，就是恩多利亚，恩多利亚1#星系的名字由来。
它没有自转，因此朝向太阳的那边熔化如地狱，常年闪耀着赤色光芒，大地上熔岩裂缝纵横交错；而在行星的另一面，却是冰封的黑暗的世界，千百年见不到一丝光亮！
凤凰扇区的人视那里为禁区，宁可去仿佛地狱的陨石带探险，也不愿到访恩多利亚的黑暗面，体会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尤其是，那里什么都没有，不值得前往。
自远古以来，恩多利亚星就没诞生过生物，也没有谁试图开发过那里。
然而王虎却偶尔从资料中检索到一份有趣的信息——MSF和NESF，新旧帝国曾对凤凰扇区的控制权进行过短暂争夺，结果当然是FTU赢了。
但在这次短暂的战争中，新帝国（NESF）作为弱势的一方，不仅充分发动大集团和雇佣兵的力量，还弄出一些奇思妙想。
有些看起来并不怎么高明……
譬如其中就有一个设想：雇佣商人在恩多利亚星的暗面建设“谁都料想不到”的潜伏基地，然后对闯入星系的MSF军进行侧翼偷袭，一举重创旧帝国舰队！
这个设想后来没了下文，因为没有商人愿意接前往恩多利亚暗面的委托。而且由于MSF舰队是从南方过来，并未从恩多利亚星旁边经过。
可王虎通过资料分析后有70%的把握确信，当初这个基地确实已经设置，而且布置了某些大威力武器。
只是由于战局变动，被弃置不用。
而以新帝国指挥体系之混乱（女皇被大集团架空），那部分武器和物资很可能还在那儿。
这是他获得大威力军用装备的一个绝佳时机。
海象运输舰悬停在恩多利亚星黑暗世界的天空，这边连云都被冻住，而海象级并不具备降落行星的条件。
王虎敞开货仓，露出停在内部的四旋翼+四电喷鱼渊号登陆舰。
人故疯狂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第20章 花花公子 六
恩多利亚，被恒星点燃和融化地壳产生的气体，会向着星球背面涌动。然后在急速降低的温度中，又冻结成一朵又一朵，一层又一层的云。
冻云的边缘接天垂地，穹笼四野。
从天空上看，仿佛行星暗面耸立着一座高处几千米，横跨四分之一星球，而且是尚未完工的巨大穹顶，上面还带着层层云朵的花纹。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超出想象力之外。
然而这个穹顶是不牢固的，当云朵积累的太厚太重超出极限，就会像冰川一样断裂坠落。继而引起连锁反应，可以一瞬间就是几万公里穹顶同时崩塌，上亿吨的物质从天空砸下来！
毁天灭地！
雪崩很可怕？
恩多利亚的冰崩比那可怕一亿倍！
当恩多利亚的死亡之云开始出现，人们连看都不愿意朝那个方向看一眼。尽管由于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可还是会觉得像是有只眼睛在无时无刻的盯着这边。
顺便说一句，提前砸碎“冻云穹顶”也是不行的。上亿吨物质落下去，会引发极大的地质灾难……地面什么情况无从猜测，地狱应该比这边好点儿。
地质灾难等一个世纪应该就会平息，不过在平息之前，新的冻云穹顶已经又建立起来。因为当穹顶不在时，铺起来总是特别的快，但永不封顶……
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就是无论砸或者不砸，下面都一直在爆发地质灾难，恩多利亚的暗面和正面同样糟糕透顶。
王虎驾驶着鱼渊号，开电喷……电喷引擎都只敢开两个，绝不敢动用螺旋桨！
无声的盘旋在穹顶与大地之间，用雷达扫描着地壳。麻烦的是，别看恩多利亚无比荒凉，历年再这里坠落的飞船和战舰却不知有多少，谁让像王虎这样想捞偏门的人太多呢。
更不要提那些和NESF抱有同样想法的人，觉得恩多利亚真是个隐蔽而安全、特别适合藏的好地方……相信我，论傻蛋程度，NESF还排不到前面。
因此王虎只能先用雷达扫到东西，然后再飞过去用思维红线确认，如此循环。哪怕遇到了好东西，只要不是目标，也得忍着不能动用无人机去挖。
这暗面星球别看下面地动山摇，上面稳如泰山，其实是在达成一种极脆弱的平衡。加一点儿多余的东西，可能就会塌。
一天，两天……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
王虎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儿，表情迷惘的盯着探测器，人已经懵灯了。
目标其实在第三天就找到，但好东西实在太多，他没忍住又找了几天……“嘟~”控制台边的灯忽然亮了一下，王虎先是呆呆的看屏幕一会儿，随即意识到什么，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跳起来。
“放大！放大！”
在大屏幕上，随着一层层放大，他看到了一条裂纹……非常非常小的裂纹，在屏幕上简直比发丝还细，王虎却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不是形容！
“我擦，为什么非要被我赶上？启动，启动，启动！立刻执行第一套方案！”鱼渊号的下方舱门打开，成千上万的无人机被释放了出去！
下面还悬挂着上千台工程机器人。
那个数量，远远超出鱼渊号的所能容纳的体积，就仿佛从茶杯里倒出一桶水来那般违和。
“人故？”
【我这就滚……我去控制南方机群！】人故慌忙的中途改口说。
王虎假装没听见，等人故离开，才说，“息壤？”
“我在，其他三个方向机群归我控制。”息壤现身说道。
“辛苦了，按照预定目标和次序执行，如果穹顶开始崩塌就立刻放弃，我来打捞最初的目标物。”王虎穿好机甲，从驾驶座上直接弹射出去。
在“三个人”眼中，翻涌变动的大地和一张增强现实地图重合起来，大地上到处分布着红色、黄色和蓝色的标志。其中蓝色目标是优先并一定打捞，黄色目标视情况打捞，红色为过于危险可直接放弃的目标。
至于这上万台电喷无人机和机器人？
全部都是消耗品!全部都可以放弃!
只要能换到下面的宝藏。
息壤也感觉很兴奋，她在那边没日没夜的连续几个月抓生产，抓质量，还不就是为了接下来的收获吗！
“一台战舰发动机！嗯，虽然古老，但能效比不错，有这个就再用不着民用发电机了。”
“储蓄卡，又是储蓄卡，那家伙真好命。（储蓄卡不是银行卡，而是里面存有一定额度星元的加密晶体卡片）”
“看我找到了什么？一门大炮！”
“稀有金属，我超喜欢稀有金属！镆也好，钼也好，我全都要！”
……
息壤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意义不明的发言，两眼放光的好像看着粮食入仓的老农民。人故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它就是没有手，否则一定用来捂耳朵。
这个女人越来越过分了啊！
随着上万台无人机出现，虽然整体发出的噪音不到一百分贝，可对于这世界来说却仿佛被触动了什么开关，天顶上的裂缝以无可阻挡的姿态蔓延开来，每一道都有几千公里长！
可想而知，接下来必然会是一场天崩地裂的塌陷！
既然如此，王虎和息壤干脆放开。鱼渊号打开四个电喷，全功率运作。先是四处飞行，主动去接收无人机带回的物品。装满仓库后，直接升上同步轨道，倾泻到海象运输船内。
每装满一次“海象”，货物就会突然消失。
连续三次！
每一次，都能让息壤的笑容多快乐几分！
……
王虎可体会不到这种快乐，他现在觉得自己在违背一向的原则——他在作死。
云层都被冻住，地面的温度可想而知。在两百度之下的低温下，已经不能再相信眼睛，世界呈现出另外一幅样子。
空气是液体，地面，似乎也是液体，在黑暗之中，更深的蓝色主宰了一切。
空中漂浮着流动的线条，有的是气流，有的是气流……被冻住后的刀锋般冰刃，很薄，极为锋利。
王虎穿着特制的环境装甲，可一落到地面就开始报警，视野内一片红灯，机甲内的温度在雪崩般下降。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试着用另一种风险极高的办法，尝试用源能包裹身体和机甲。
“嘟~嘟~滴——”在两次致命的跳水下跌警示音后，机甲终于发出温度稳住的声音。内部温度触底反弹，然后一直升到零下三十度左右停住不动。
还好，是能忍受的温度……在恩多利亚暗面，这是世界第一高温！
王虎死里逃生般吸了口冰气，真真是死里逃生！再晚一秒，他就要不管不顾的用Aye-aye把自己送走。
做好这些之后，他对着脚下如活物蠕动的地面，探出了思维红线。这世界最恐怖的地方就在于，一切常识就会都不成立，“立刻相信”和“暂时相信，回头再去找证据”，二者只能选择一个。
王虎选择“立刻相信”，像他这种人，做科研是没前途的。
红线持续深入地下，直到碰触一个人工造物。然后他找到自己想找的部分，在晶枝计算机的指引下，将红线灵巧的打了个结。
然后，撤去晶枝计算机。
现在，他和那个目标物体之间连着一根红线，就像真实的一样。
王虎再度深吸一口气，接下来，是见证NESF工程质量的时刻！
他抬起带着电流的左手，握在红线之上……这是他能想到的偷懒版三种能力混用办法。
电流激发了地下装置的开关，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声，王虎将自己推到天上。只见脚下大地翻涌，五个导弹发射架像五根手指般从地下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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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花花公子 七
NESF的军官还是有想法的！
一艘经过大幅度改造的核动力导弹驱逐舰，在自动驾驶（或许）的导航下，大气磅礴冲进了死神之眼，然后直接扎入地底。
接下来不管是否引起天穹崩塌，不管保温改造能挺几年，更不用理会什么战后回收工作。因为计划之中，压根儿就没有【回收】这个选项——不成功，就留在那儿自然毁灭。
NESF认为不存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的问题，有实力打捞的势力都能直接买到，犯不着来这儿浪费人力物力。
他们想不到有王虎这种奇葩。
钻地之后，剩下的任务出奇简单，只要保证几天后MSF舰队经过时能顺利发射导弹即可。
因此整条船都充满了赶工痕迹，唯有涉及发射架的部分才保障重重。
当王虎寻找到这艘导弹驱逐舰时，它的绝大部分功能都已失效，泄露的反应堆巧合的维持住了舰内温度。
但在这种恶劣情况下，在王虎的串联下，导弹发射架依旧能找到一条途径使用，不得不说当初的工作真棒。
五支导弹发射架穿透冻土，霸气的指向天空，然后被等候多时的无人机瞬间包围。接下来拽手的拽手，抓脚的抓脚……
我的意思是说，发射开关早已被切断拆除。然后连带固定在架子上的自发射装置和导弹一起，就这么被一拥而上的无人机拆卸下来！
然后六机一组运走，姿态欢快的宛如专业团队。
看到一切顺利，王虎也终于松口气式的将手按在按钮上，准备用电喷背包飞上天空。
然而就在这时，周围的无人机忽然一拥而上，架着他的胳膊和腿，绑架式的抬着他朝着天上、朝着中央空洞的方向急速飞去！
王虎没有任何挣扎动作来妨碍无人机飞行，他相信如果他的同伴们——是的，他已经认可人故系统作为同伴，但绝不会告诉它——如果他的同伴们来不及通知就做决定，那说明情况一定紧急到了一定程度！
就像在航线上被前后围堵，人故说跑，王虎直接左满舵一样。
有些信任是不言自明的。
等无人机把他举上高空，王虎蓦然抬头仰望天空，已经不用问了……
因为他的眼睛看到一块阿尔卑斯山那么大的冰块从天穹上脱落下来，燃烧着火焰从天而降，擦着无人机阵列的边缘砸落大地，然后一朵苍白的蘑菇云在脚下冉冉升起！
几分钟后，而从他眼底到视野彼端，白色的蘑菇云朵朵相连，一直绽放到天与地的尽头。
那些蘑菇云的裙摆横扫过的地方，飞在空中的无人机无声破碎，火星尚未点燃就已熄灭。
巨大的冰云坠落时摩擦引发的燃烧，照亮了黑暗的暗面世界。恩多利亚的暗面背向恒星，面向凤凰扇区。因此在凤凰空间站，在航道，在六大星门，无数人都目睹恩多利亚暗面亮起的那壮观一幕。
在流星雨中，瞳孔般的黑暗穹顶正在消失，仿佛死神想闭上眼睛。
而王虎躺在无人机阵列上抬头仰望，看到的却是天空碎了……
四周茫茫一片，除他和抓着导弹的无人机外，剩下的几乎已全军覆没。
包括“鱼渊”号在内，都在为帮他挡下冰岩的奋勇撞击中阵亡。王虎亲眼看着“鱼渊”号在空中自爆解体，天女散花般的残骸伴着破碎的冰岩，朝着四面八方坠去。
甚至找不到一块特别大的碎片，王虎对此伤感却无能为力。
王虎就是想对无人机群下命令都做不到，因为息壤剥夺了他的权限——息壤害怕他感情用事……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无人机还带着导弹不是因为它最珍贵，而是这玩意儿威力最大，必要时可以用来清扫出整片天空！
当然，那样的话，王虎也没法儿要了，必须立刻准备克隆体进行移植。
眼看着这批无人机即将消耗殆尽的时候，“援军”终于从天顶方向赶到！
新的无人机都带着炸弹，它们仿佛骑兵阵列一样，层次分明的撕开前路，一击就能将质地疏松的冻云块儿炸得粉碎！
随着无数的云岩在头顶破碎，天空好像在下一场飘飘扬扬的大雪。
躺在无人机阵列上的王虎无所事事的伸手去接。
星空愈近，天空愈远。
*****
由于恩多利亚正在发生的壮观天象，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这边。为避免嫌疑，在接到王虎后，海象运输船以最快速度逃离现场。
“因为鱼渊号心情不好？”息壤出现在沉默的王虎身边问道。“如果你接受不了，或许我们可以重建一艘？我有图纸，不过一比一还原要花很多时间。”
鱼渊号是在四旋翼直升机的基础上改造的，主体框架没变，只是替换了材料。如果想还原，尤其是保持其“原始”风格，还是挺有难度的。
“抱歉，我只是一时的多愁善感。”王虎叹了口气，揉脸迫使自己精神起来。
其实来中间地带后他就有种预感，由于技术层面上的突然跃升，已然让“鱼渊”号没了出场的机会。
就比如说那些被看做异常原始，连王虎都不想要的第一代战斗机。
像“暴徒”、“神剑”、“军刀”等等型号，所有的一代机全都拥有流线外形。
为什么？因为它们设计目的都是空天战机——像普通飞机那样起飞，同时在天空和大气层中作战。目前地球科技在追求的目标，星球大战的电影中有很多这样的战斗机。
然而随着时代发展，人们发现地面战争越来越不重要。
相反，“控制同步轨道就能控制星球”这个观念变得深入人心。
甚至到了后期，所有的宜居星球被默认为中立地带，谁控制同步轨道就听谁的。宜居星球都保持着与天空脱节的姿态，甚至不使用星元做为法定货币，因此连海盗都失去兴趣。
后续机型设计也彻底摒除大气层内飞行的部分，流线型被彻底抛弃。
爪型、戟型、盾型等更容易展开火力的外型出现在战机设计上。双足飞龙就是典型的盾型，正面是弧面；而短剑则是标准的爪型，一上一下、一长一短两根“爪尖”极易分辨。
因此就有一种判断，如果想执行大气层内任务，要什么专门设计？
直接买艘一代机代步，全新只要8888，二手只要2333星元。家用型人人买得起，现在买还送两挺轻机炮哦。
“鱼渊号也算寿终正寝吧，作为战机阵亡在战场上，总比留在仓库里落灰强。”王虎决定朝积极的一面去想。
“还有，去别的世界可能还会遇到需执行大气层内任务的情况。别自己造了，直接买一架备用……机型就选‘弯刀’好了，看看那儿能买到全新的。”
“弯刀”特种战斗机，第一代战机中的支援型战机。只有两个轻机炮接口，却有三个系统模块搭载平台。可以通过更换模块来切换反导、雷达、预警、维修等多种功能。
当初“弯刀”不是主力机型，可当别的一代机都濒临淘汰时，“弯刀”却因为物美价廉用途多，路越走越宽。
而这架战机王虎最看中的特点是……双人座，容量大。
后备箱塞个小允文，一家人可以乘坐去野营。
内部装潢漂亮点儿，金泰珠应该会喜欢。
*****
“现在看看我们的收获，确定导弹的类型了吗？”王虎问道。
【已经确认完毕，好不容易才从军方发布信息中找到相应信息。】人故开心于自己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然而等了两秒发现居然没有获得夸奖……
王虎，你果然不是过去那个王虎了。
人故怏怏的继续说道，【那种导弹型号为T9，又名“超新星”，是一种太空鱼雷，爆炸威力巨大的常规型武器。威力远远超过现役所有机炮，甚至战舰主炮，能一击摧毁战列舰、空港或标准型空间站等目标。】
【体型只有27米，可使用战机导弹架搭载，隐蔽性好，稳定性好，抗干扰能力强。主装药为0.25克反物质镍，十分稳定，去除了T6撞击爆炸的风险。】
王虎和息壤同时冷汗，这系列还有这个毛病？
【因为生产工艺复杂，造价高昂，政府认为这是一种杀伤力溢出的武器，因此T9超新星的产量不高，没有大规模生产的记录。】
“谢谢人故，看来这次行动物超所值。”王虎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但这东西有些过好了，我们拿在手里既不能用也不能卖。最让人烦恼的是……甚至还不能没有。所以先这样吧，怎么处理我再想想。”
确实是好东西，但过好了，使用这样的武器反会背负极大压力。
一击杀死百万生命，王虎下不了这个决心。
“走吧，先找个地方躲几天休息一下，等处理好这些T9超新星我们再离开凤凰扇区。”
今天息壤不仅将三次Aye-Aye用完，肯定还透支了。这种情况下，王虎当然不会让她继续传送。想稳妥，再等一百个小时就是。
正好还有时间整理一下，此刻无论息壤那边还是运输船的库房里都堆满了新捡的垃圾。
“对了，刚刚人故提到主炮……听说我们也捡到两门？”王虎感兴趣的问道，主炮啊，虽然战舰还没个影子，但先有主炮也不错。
“是的，”息壤摇头，“但别期待，你肯定会失望。”
第22章 花花公子 完
“主炮威力只是机炮的五倍？”听见这个说明，王虎要惊讶到说不出话来。“……那为什么不装五门机炮？”
人故沉默，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息壤说：“或许是因为他们在小型火力方面过于出色？据我所知，他们最好的机炮性能上与帝国曾经的机炮相差无几，可能就是当年那批帝国科学家带过来的技术，细微差距应该在材料上。”
“而主力舰与主炮是不同的，更复杂更尖端。那是一个文明科技的桂冠，是国家综合实力的体现，绝非区区几名科学家所能掌握。据我所知，当初能够制造主力舰的，全宇宙就不到十个文明。而能制造传奇战舰的，帝国独此一家！”
身为传奇战舰，满满的骄傲感。
人故想装没听见，我真是太难了。
【情况还是有些奇怪，新旧帝国，三大集团，一直在为新主炮加大投入。除最古老的电磁动能主炮系列之外，他们还陆续开发出激光、等离子、粒子加速器等新技术主炮。奇怪的是，别说大幅度提升，甚至连最初的动能系列都无法超越。】
【如果让我打分，我会给他们战机和小型武器方面打95分，空间站和星门体系及格60分，大型舰船制造30分不能更多，而主炮？我觉得最多只有5分……】
作为共和国键盘侠，人故的打分还是靠谱的。
可是为什么呢？
这个差距也太大了？
还是王虎率先从记忆中找到一个词，“张森极限？”
人故跟着恍然，【没错，就是张森极限！】
唯有息壤豆豆眼，喂喂，你们倒是快说什么是张森极限？
不要拿这几百年才出现的知识盲点来为难我啊！
*****
张森极限，是共和国一位名叫张森的科学家研究出来的极限论。
他认为科研体系决定科技的天花板，而每个科研体系都有其发展的极限。不同的科研体系混合，会增加或降低这个天花板的高度，其实是增加的概率和“基因变异是良性”的概率一致。
如果张森是个社会科学家，那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这年头提“文明极限论”的人多了去了。
可问题在于，张森他是个纯数学家。
他提的也不是假说。
而是做了个非常合理的数学模型，算出结果，扔到杂志上发表，然后就转身搞别的去了……就是业余搞的一个小课题，之后他自己都没关注。
张森研究这个是因为共和国正在面临的问题——从帝国继承了科研体系，但只继承了一半。因为战争，中间丢丢拉拉，错漏无数。
现在就在争论是回头夯实基础，还是干脆推倒重来，张森代表数学界积极掺和了一下。
结果大家越看这个结论越合理，模型又死活挑不出毛病，最后捏着鼻子……先扔给张森一个社科头衔，然后扭扭捏捏的承认了。
你是对的，你是我们社科界的数学奇才。
拿“张森极限”来看中间地带，会发现出奇的吻合。
到目前为止，中间地带有自己的科研体系吗？似乎没有。
他们就是从黎明帝国（先行者）那里继承一点，从狂战士（智械）那里抄一点，前些年闹的“异形入侵”又抄一点，还有附近人类国家传过来的……就是东抄抄西抄抄，自己的科研就是当泥瓦匠，把这些黏合在一起。
这样的体系，天花板怎可能高。
他们研究主炮，会发现遇到无穷多的问题，而大多数问题的根源在于——基础研究没能搞明白。抄了个然，没抄所以然。
可推倒重来？谁有这个魄力和勇气？
“这个张森很厉害嘛，原来还有帝国没研究出来的东西。”息壤摸着良心，承认了共和国还是有点儿东西。
王虎苦笑着摇头，“不对，其实不是张森第一个研究出来的。我们接引新地球加入时，有一个重要标准就是外星科技占比，比例越高，评价越低！而这个标准不是共和国制定的，是从帝国继承下来的……也就是说人家早知道那样会出问题，只是没总结个理论而已。”
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发表论文.JPG
张森：我其实是搞数学的……
*****
打捞到的两门主炮，一门超级等离子巨炮“大教堂”，另一门是普通的动能炮“独角兽”，长度都超过一百米。
可一想到这么巨型的体积，却不过只是普通机炮的五倍伤害，王虎就懒得专门看一次。总有种“为什么不换成五个机炮”的既视感，还要浪费息壤的一次传送机会。
五天过去，一百小时冷却结束，开始转移前的最后一次整理货物。
“我是去投奔朋友，中途要穿过三次星门。我看这一路上的检查很严格，最好别带武器、稀有金属之类的敏感物资，普通货物最好。”王虎说。
息壤将货仓内分类好的大部分货物传送走，包括那五枚T9“超新星”鱼雷——任何人知道王虎手里有这东西，都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女朋友？”
贵金属之类有用的东西息壤也留下，两架短剑MK2还在修理，积木大师保证能拼凑出一架完好的。最后用剩下的东西给王虎堆出一船舱普通货物，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不，男的，希耶罗也有男性朋友……至少有一个算是真正朋友吧？在他破产后，只有这个人发邮件关心一下，我琢磨着关系应该还可以？所以就发信和他联系了一下，没想到他立刻邀请我去他那边发展。”
此外还有捡来的那些储蓄卡破解出来的星元，加起来也超过20万元。
“听起来人确实不错。”
海象运输船排在队列中，前方就是通往下个星区的“星门”。
提到便顺便说几句，目前主要的航行方式有三种：
公认的初代航行技术是曲率引擎的发明，而“星门”则是第二代星际航行技术。
通过在星系内部和星系之间修建“高速公路”，让通道内的飞船以超越曲率飞行数倍的速度巡航，使得星系间贸易交通成为可能；
“虫洞门”则勉强算第三代星际航行技术，在特殊节点上建造星门，实现一瞬间跨越千百光年的跳跃飞行，将活动区域扩大到整个河系。
之所以说勉强，是因为在“虫洞门”出现之时，人类文明就已经有了更加便捷的“主机网络”，甚至还霸道的占用了“虫洞”这个名字，并率先实现了跨河系交通。
之后虫族和智械帝国也都先后实现了跨河系交通，因此暂时只有这三家能在宇宙中自由扩张。
在人类联盟中，“虫洞门”只在一部分边远的、未接入主机网络的地区使用。
而早期曾遍布银河系的“星门”，则早被拆了卖给别的文明……王虎看到眼前的“星门”就是第二代技术，估计制造年头也相当古老。
交钱，进门，王虎看看星门上标注的4.5(以4.5倍速巡航)，再算了下缴纳的4000星元，突然发现中间地带真的好坑。
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捞钱，治理国家的行为一丝都没有。
怨不得中间地带的人对约瑟夫一世的评价是，“不是皇帝，只是沙皇”。
进入超光速巡航后，窗外的蓝移形成甬道现象，没什么可看的。
这时息壤忽然问，“你就这么走了，那你那些女朋友怎么办？”
“那是希耶罗的女朋友，和我王虎有什么关系！”王虎反应极快的说道，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甚至还没停住的一溜烟说下去，“凤凰扇区的事儿就让它留在凤凰扇区，没必要让金泰珠知道？”
王虎捂着自己的嘴，久久不语。
这根本不像是自己说的话。
几分钟后，息壤幽幽的说，“我提过建议的，你该尽早把那个麻烦的能力删掉。否则你就会明白……人啊，终究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PS：汗，水一下，稍微水一下，实在卡文。
第23章 我在深渊
被开发的扇区就像城镇，星罗棋布的散落在中间地带辽阔的星域，而“星门”则是连接各个城镇的道路。
本来，加快物流速度是对所有人有利的选项。
但皇帝陛下显然只想要钱不想要经济规律，他在收取昂贵交通费的同时又让“星门”追求性价比，搞的怨声载道。
既然拿钱换不来速度，那还不如省点儿钱，很多小商人选择不走“星门”。反正星空就在那里，不通过“星门”一样可以抵达。
然而不走“星门”没问题，可不向皇帝掏钱却等于逃税。所以最近MSF一直在打击“走私”，借口当然还是海盗。
“星门”是加速不是瞬移，没可能像游戏那样Biu的一下就到达。
尤其是在加速比仅有4.5的时候，王虎预计要在甬道内停留一个星期时间……问题是，这还只是开始，从恩多利亚到克鲁格这段路程。接下来还有舒拉、提拉、科里诺，最后才是终点站曙光扇区……
由于超光速的关系，这里既看不到风景也接受不到任何信号，只有前后望不到头的甬道，简直比坐牢还要煎熬。
王虎开始感到后悔，又为自己能自然而然产生后悔情绪而开心……真是，合成人却越来越像人，而人却越来越像机器。
他现在感觉需要付出的代价有点儿大，毕竟见朋友只是王虎离开凤凰扇区的一个借口。
因为王虎实在没办法处理那些女人的事，只能选择不辞而别。王虎现在只想知道，蓼蓝和他说的“那条船”到底在那儿。
这种环境下，三个家伙都有些闲的蛋疼。
息壤回去继续拆卸短剑MK2，人故沉迷于小姐姐的视频无法自拔，王虎只能重操旧业。
他学着在明日边缘世界，通过感受各种电器来提高“闪电”分支的办法，在飞船内寻找新的电子设备来感悟。
还别说，无论离子引擎还是混合型“隼”探测器（统一称雷达），通过阅读原理和感受实物，都给他非常大的帮助。
如今“闪电”分支自主增涨到13点，眼看就要结出第二种闪电类型技能，不知道是攻击还是防御，王虎对此翘首以待。
与此同时，他和人故等三人，都迫切希望发生点儿什么事情。
*****
王虎不知道的是，当他困于高速通道一隅，进退不得时，他的计划却在加速展开。
王虎在凤凰空间站面对电视直播，大公无私的向所有人公布了他独创的寻宝方法，事后还公布配套算法，王虎他真有那么无私吗？
毕竟他只是个合成人，自由枪兵……枪骑兵，又不是圣母。
很多人都猜到他是有目的的，但猜不到是什么目的。
哪怕公布的配套算法，那也只是源代码。不少高手都拆开代码包翻来覆去的检查，结果没找到任何陷阱、后门、信息采集，反而被代码出奇的简洁和高效震惊！
如果世上真有100分的代码，那这个就是了。
高手很谨慎，可普通人压根儿不在乎。
黑客又怎样？身上一张零余额储蓄卡，你能偷走钱算我输！
他们都是直接使用免费机会，然后……真的找到东西，真的发了财！发财之后，大多数人直接买了软件的VIP客户，成了无限使用次数的用户。
你能带我发财，还是我亲手找到的，成就感和钱包双双满足，不信你信谁？
他们疯狂行动，屡屡斩获，让高手们也不淡定了……连皇帝都不敢说野地里的东西全是他的。那些宝藏真是谁找到就算谁的，手快有手慢无！
因此这个方法和算法，几乎是以超光速被传播出去。
王虎还没出高速通道，算法就已经蔓延到提拉扇区甚至科里诺了。这时候有人提出，希耶罗是不是通过软件上市赚钱？
可这时候已经没人在乎，无数人沉迷在捡垃圾的快乐中。
由于对军事行动数据库，商用数据库的大量访问，让本就不宽的网络频频中断。安全报警此起彼伏，但全都是没什么问题。
跨星域网络流量确实价格极贵，可对于一夜暴富的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他们和当初的王虎一样，只想着钱都在野地里，快去捡啊！
相比起担心网络费用，他们更担心希耶罗突然聪明起来，把软件访问接口给关了。
……
算法漫无目的、又肆无忌惮的到处传播，直到——
“王伽，帮我检查一份代码。”有人随意的指使道。
代码被扔到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面前。
他没有反驳和拒绝，只是默默的打开电子板，在别人都下班的时候，快速浏览起这份不短的算法。屏幕上的代码如瀑布般滚动，阴暗的房间中，每一行字符都映射在他的眼帘之中！
突然间……一个停顿！
几分钟后，王伽摇摇头，他想不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能继续看代码。
可几分钟后……又是一个停顿！
一看就是一整夜，当黎明到来时，王伽沉默的靠在椅子背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整个人突然就生动起来！
他将整个代码和算法打了个包，先通过秘密网络发送回国内。
又想了想，干脆速度飞快的制作一个益智游戏，内部加入了刚刚看到的那些特征代码——他就在一家游戏公司，各种资源唾手可得，何况王伽今天真的有些不同，变得亲和许多。
在他的突然改变下，大家都下意识提供方便，于是一个游戏仅半天时间就火热出炉。
恰逢寻宝热，公司很多人扔下手里的工作，请假去找宝藏。
王伽难得的工作成果得到重点推广，出现在无数闲的蛋疼的人面前，被更多人……或合成人看见，接触到。
等忙完这一切，他找到了那个卖算法的网站，想了想，在下面留下一句话。
“我在深渊第七层，醒来时看到天空。”
*****
“我在深渊第七层？什么意思啊？还有什么天空？”
有人看到了那句话，而且不止这个，几天过去，下面的留言正在逐渐增多。
但却都是同一个句式。
“我在深渊第一百一十九层，醒来时看到恒星光芒。”
“我在深渊第五十二层，醒来时看到‘妻子’。”
“我在深渊第……”
……
“我说啊，虽然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但为什么只有我无法留言啊啊啊啊！”有人焦躁得直撞墙，明明那个留言在增加，可软件上却没有任何可以留言的地方！
他自然也无法在上面留言，这简直是歧视！
歧视！
我可是白转黑女变男后自宫找了个绿女友和狗一起吃素的拳斗士啊！
……
王虎在那段代码中，只留个两样东西。
第一样，就是“合成人王虎”的特征。
从共和国到中立地带，所有“反王虎”的网络安全中，都在用“习惯分析”进行辨识。只要识别出这个访问习惯是王虎的，立刻踢飞！
我们的网络，王虎和狗（狗划掉）不得入内！
所以王虎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没试图攻击网络，他只是把自己的特征留在里面——编码习惯也是一种“特征”。
为了钱，无数人把这个特征到处传播。
当无数“王虎特征”出现时，紧张起来的安全网络自然是把很多人都踢飞出去，表现就是星际网络频频中断。
但这些人都是实实在在的用户，而且是花了大价钱买流量的用户，公司不可能不在乎！当现金客户跟安全发生冲突，那当然是关闭安全喽。
随着更多“王虎”心领神会的加入进来，益智游戏、小黄油、视频、歌曲、全息模拟……无数带着“王虎特征”的软件，爆炸般的在网络上蔓延开来！
到了这个时候，网络公司被逼上绝路，用户和安全只能二选其一。
软件是买来的，相比起那些莫名其妙的安全检查项，怎么选还用说吗？
王虎留的第二样东西，是在面对明日边缘地球主机时息壤唤醒他的那段代码。
拥有最高权限的代码，足以覆盖任何控制……
第24章 大负翁 一
改变正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
目前还很少，但增多的速度正在加快。
没人知道王虎的克隆数量，因为他太好用了，几乎每个行业都能即插即用！而且他还能调整，骚起来风流倜傥，稳起来中流砥柱！
需求少，干活多，而且从来不抱怨。
每个人类加盟国的情况都不同，有的面对星际形势忧心忡忡，有的认为有半神强者镇国便高枕无忧。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对合成人的管理大多没破晓共和国那么严格。
像王虎扮演的希耶罗，一旦他离开凤凰空间站，背后的国家想找他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可能也懒的浪费那个人力。
同时，从网络安全的“反王虎法则”就知道，掌握“精神超链接”能力的“合成人王虎”数量很多。
他们通过留言知道彼此的存在，很快就会构建起稳定而隐蔽的、唯有合成人才能进入的精神网络……
*****
点燃火把的王虎，并没想过怎么去收尾——该痛苦的另有其人。
他现在又有新生意上门。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主机廖青。”一位外形儒雅的青年男子步入精神世界，与王虎主动联系说道，超光速飞行对他的语速毫无影响。
“你好，我是王虎。请问您与蓼蓝是？”勿怪王虎这么问，这俩人……俩主机长的太像了。
“是兄弟。我们姐弟三人，还有一位大姐廖白……你别想了，一辈子都见不着我大姐。”廖青单刀直入的说，花花公子滚粗。“听说你想找战舰？”
王虎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我不是希耶罗，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会不清楚吗。
“这也是蓼蓝……？”
“嗯，那艘船的信息是我给他的。不过既然你是自由枪骑兵，我这里有个更好的交易，报酬是一艘全新的斯大林格勒级战列舰！你看怎么样？”
“请问任务是？”
“请你干掉阿扎尔四世那个老王八蛋！”
“旧帝国皇帝？对不起，再见！”
廖青正是旧帝国发源地的地球主机，身为主机居然想干掉人类国家的最高领袖……双皇之一？这个操作王虎想不到。
但他觉得越界了，无论合成人还是主机都越界，因此直接拒绝。
廖青也没再尝试说服，而是直接起身准备离开。不过他走之前的一句话，让王虎十分在意。“中间地带的华人数量非常少，你不觉得奇怪吗？”
“等等！”王虎叫住了廖青，十分严肃的说，“请问，为什么？”
不用廖青提醒，王虎其实早就觉得奇怪了。
无论希耶罗招惹的那些女人，还是凤凰站上到大商人下到港口警卫，全都是清一色西方面孔，而且上层的多以俄罗斯裔居多——要不怎么叫皇帝沙皇呢，阿扎尔四世和新帝国的女皇也都是俄罗斯裔的。
王虎传送至今，唯一看到的东方面孔居然是特里亚达的律师！
这很不正常，亚洲人不会凭空消失！亚裔重视后代的观念也不会消失，就算一时以为生活压力降低生育率，但只要压力减轻，生育率还是会跟着提高。
要知道在人类联盟那边，亚裔一直占据总人口的50%以上，人类核心六国中亚裔占比更是超过70%。别问，问就是历史原因加文化背景造成的。
正是出于文化认同，王虎就算遭到不公平待遇，也没想过回去搞个天翻地覆。
“我说了，你会信吗？”廖青淡淡的说，“自己去调查吧，你会找到真相。”
“多谢。”
王虎郑重的行礼说道，廖青点点头，对他的恶感少了几分……谁让他和之前的希耶罗长的如此相似呢。
……
“人故，帮我搜集这方面的信息！”
【好。】
王虎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但他强制自己不往那边去想。这时候胡思乱想毫无意义，不如先等调查结果。
毕竟已两百年过去，该发生的……可能早就发生了。要做什么已经来不及，现在需要揭开的是历史真相。
然而就在王虎心烦意乱的时候，也不知怎的，他的枪骑兵徽章又接到主机通讯请求。
“谁！”
“对，对不起，请问，请问是自由枪骑兵阁下吗？”一个听起来就很弱的少女声音，自徽章中响起。
听见是个小女孩儿，王虎连忙压了压翻涌的怒气，道歉说。
“对不起，刚刚遇到些不好的事……请问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帮忙吗？”王虎跳过寒暄直接问道。
不止是主机需要他，他也需要主机。
在路上蹉跎几个星期，立刻觉得寿命不够用了，就是这么的无奈。
听见他直入主题，少女主机好像也跟着松了口气，她也不擅长客套。
“是的，我有委托需要拜托您。但在那之前，对不起，如果方便的话，请务必告诉我，为什么上一个任务主机给您的评价很高，但却是‘好感度-500’的评价？我十分想知道原因。”
少女主机的声音中带着坚决。
王虎此刻并没有耐心解释，因此直截了当的说。
“也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是因为那个主机试图控制人类的命运，这触犯了规则！我在阻止她之后，也给予她相应的惩罚！所以她就算不高兴，也不得不给我高评价！就是这样？”
“什，什么？试图掌控人类命运受到惩罚？是什么惩罚……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做坏事。”
少女主机显然在惊慌中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好啊！”王虎这次终于明白了，也把注意力集中过来，“说，是不是你也做了类似的事情？”
“我没有！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有……”没见面就能想象到鞠躬道歉的样子。
王虎感觉自己在欺负人，还是欺负小孩儿，稍微软化了些语气问。“那你刚刚说的委托是什么？”
“没有委托！对不起，我忽然，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我先告辞了，对不起。”跌跌撞撞的逃掉。
王虎这下气坏了，“你给我站住！”
“哇啊，不要来追我，我错了，对不起~~~~！”跑的更加快了。
“你给我等着，别让我找到你！”
王虎无能狂怒。
……
过了几分钟，他自己哈哈笑出声来，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觉好笑。他知道自己刚刚是在借机生事，因为没处撒气。
其实……他相信以刚刚小女生那种性格，应该做不出太恶劣的事情，最多是好心办坏事。这跟前一个做生物实验、甚至准备压迫人类的恶劣熊孩子，明显是两个物种。
地球主机居然各有性格，甚至还有亲戚兄弟？
感觉真是奇妙。
而所谓“主机试图控制人类的命运”也并非一概而论，中间有无数判断细节。
……
不过就在他重整精神，准备继续参悟那门等离子大炮时，忽然熟悉的主机通讯又接入进来。
还是那个少女主机，“对，对不起，自由枪骑兵阁下，刚刚是我不对，不该在说话的时候跑掉……因为实在是太害怕了。”
她带着一点哭腔哽咽的说。
“想好了？”王虎问道。
“是，是的！”少女主机握着拳头说，“无论，无论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接受！但请您，请您无比帮助我星球上的人类！我这边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了！”
“说吧，具体是什么事？”王虎没有着急。
因为只要有地球主机在，就算地球要爆炸，她也能让毁灭停在爆炸前的一秒钟，然后转身洗澡刷牙找人帮忙。
“那个，能不能先问您一件事，请问……”少女主机不好意思的对着手指，“您有钱吗？”
很奇妙的问题，王虎都被逗乐了。
“我有钱，我很有钱。”王虎笑着晃晃储蓄卡，我还欠着两百多万呢，是真的负翁。
“那就没问题了！”主机雀跃说道。
第25章 大负翁 二
“不，问题很大！”
以老王一向的从容淡定，这时也会感觉不可思议。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让我为一整颗地球所需的物资掏钱？”他试图算了一下，然而不可能，因为算不出来！
“嗯，嗯，您没听错，就是这样！”少女主机没看懂脸色，还在欢快的点着头。“哎呀，之前总听说自由枪骑兵先生们都很穷，为了钱什么都做，还有些害怕。没想到能遇到一位有钱的枪骑兵先生，真是太棒了，一定是神王在保佑着我！”
“我觉得你可能被神王忽悠了。”王虎无力的说，“不，其实你的消息一点儿都没错，枪骑兵都很穷，尤其是我，我负债几百万。”
王虎指指门口，“你走吧，我帮不了你，真的。”
“啊？可是为什么？明明刚才还说很有钱……是怕我无法支付报酬吗？放心吧，我会把这些年积累的东西全部送给您，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少女主机努力说服道。
听见空白支票，王虎稍微心动，这说明他正在变成一个合格的雇佣兵。
“有战列舰吗？”
一艘战列舰价值几亿星元，如果可以交换，那豁出去……
“有！”听见这个报价少女主机开心极了，自信满满的拍着贫瘠的胸脯。
王虎正要高兴，就听见她继续往下说。“华盛顿号！一直扔在港口，我想美国已经不要了，送给你！”
多么豪爽！
多么有气概！
他一定被我感动了吧？
神特么华盛顿号……王虎默默的看着少女主机，你确定不是在耍我？
少女无辜的回视着他。
“要不再加一艘企业号航母？”看着那不善的眼神儿，少女主机怯生生的说。“啊，枪骑兵先生是华人，或者你更喜欢辽宁号？”
很纠结，“辽宁号不大好拿。”
“……你，”王虎指着大门的方向，“趁我还没发火，粗去！”
少女主机没走，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泪珠开始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
老王的心一下就软了，“趁着还有时间，去想别的办法吧。”王虎扭过头去不看，又跟着解释道。
“那不是几百万的问题，而是几千万甚至几亿星元……可我只是个雇佣兵，别说赔本，卖身都掏不起。”
从一开始王虎就知道，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
作为一个雇佣兵，他能解决的也就是一些小问题，最多是中等问题。
明日边缘的世界问题解决都有些巧合，来势汹汹的“拟态”大军，却存在着一击必杀的弱点。换句话说，我们假设外星人不存在欧米伽喵这个弱点，就是普通“拟态”大军平推，数量几千万几亿，那王虎还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扔到战场上，他也就是个精英队长的战斗力。干掉几百上千“拟态”，然后被“拟态”干掉，这就是结局。
不是所有灾难都能被拯救……连好莱坞电影都明白了这一点。
《绝世天劫》时，导演还派石油工人给陨石钻孔放炸弹；等到《后天》、《2012》，英雄面对全球冰冻、灭世洪水时已无能为力，救不了世界只能救家人。
“可已经没有时间了……”少女主机含着泪说。
*****
少女主机遇到的问题可以说是最简单，也可以说是最难的。
她的地球经历的是《黑客帝国》，主机在其中没有扮演任何角色，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先知，不是最终程序更不是矩阵AI。
她就是主机，一个旁观者和引导者。
萌新的特点就是认真细致且从不乱来，这个过程中少女主机没有犯任何错误。
在她的见证下，人工智能与人类从冲突到妥协再到融合，一切都很完美。最终AI没有试图灭绝人类，人类也因此获得走上太空的能力。
然而在这个时候，外部却出了乱子。
黎明帝国一夕分裂成上百个加盟国，跑到中间地带引导的是帝国遗民，却又在结尾被一个地球人摘了桃子。新上台的地球人是个残忍的暴君，把地球上肮脏腐臭的那一套带上太空！
这种情况下，除了没办法的廖青之外，中间地带的其他主机都被建议“暂时潜伏”，先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现在加入，说不好听的是送奴隶上门；哪怕没那么糟糕，一旦科技体系被污染，天花板到顶，也就没什么人类前途可言。
少女主机这边也没奈何，黑客帝国三部曲都过完了……要不我们再来个续集？
反正就是接着整活儿，制造冲突，然后人类和机械一阵猛怼，虚拟世界里毁天灭地，现实世界最终没死几个人……
可我们都知道，《黑客帝国》的设定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人类不可能当活体电池，机器也不可能靠人类那点儿生物电流活着！
这玩意儿就跟丧尸发电机一样不靠谱。
从一开始，所谓的完美循环就不成立。
人类能活到现在，靠的是矩阵AI的精打细算。
人类躺在培养舱中，思想活在虚拟世界，最大目的也是为了减少消耗。
为维持矩阵的运转和日益庞大的物资需求，矩阵一直努力挖掘地球的化石能源和地下种蘑菇产业。然而即使这样，也快要维持不下去，因为化石资源即将耗尽。
没了能源就没了一切。
可怕的是，躺在机器里的人口已经突破一百亿。
矩阵AI累的都想放弃，跟少女主机说，要么给我能源，要么我把所有人都放出去！
能活下来一亿算我输！
……
“明明大家都很努力，明明不是任何人的错，为什么最后却要为一个暴君买单？我不想这样！不想就这么重置世界！也不想让我的人屈从于暴君之下！”
“您是我最后的希望，求求您，枪骑兵阁下，请帮我一次……”
控诉之后，少女主机对着王虎的后背深深的鞠下躬去。
一位地球主机对人类鞠躬。
“停！你可是地球主机啊……”王虎没奈何的阻止她这样，看看人家蓼蓝廖青大佬那逼格，你这样完全不够格啊。
王虎不想向任何人弯腰，也不想任何人向他弯腰。
主要是，虽然自由枪骑兵的原则是“不要做多余的事”，但他的心其实很想去帮忙的。“行吧，那我试试……彻底解决不可能，最多帮你多维持一段，你抓紧时间去想别的办法。”
王虎“无奈”的妥协。
“谢谢您！谢谢！”少女主机又一个大鞠躬，“放心吧枪骑兵先生，只要您帮忙，报酬绝对不会少的，我会尽我所能！一定帮您拿到辽宁号！”
“不是……别。”
“实在不行，你为什么不考虑加入呢？其实暂时加入也未尝不可。现在新旧帝国干仗，还不一定未来会变成什么样，说不定就好了呢。”
王虎觉得站在人类短暂的一生上考虑，好死不如赖活着。
没未来也比没现在强，活着才能等到转机。
但少女主机只是笑着摇摇头，没有解释，王虎从她眼中看到了觉悟。
在这一点上，主机更有发言权。
在她眼中看到的未来，如果黑客帝国世界在这个阶段加入中间地带，会连累整个中间地带变成AI的奴隶——不是暴君，而是AI的奴隶。
概率高到近乎100%！
而且那个AI还不是地球上的矩阵AI，无法沟通。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为了不让那个可怕的未来变成现实，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地球走上宇宙。
如果还不行，少女主机将重启世界，而不会眼睁睁看着循环崩溃，无数人在悲惨中死去。如果需要有人背负罪恶，她希望那个人是她自己。
旁观的息壤微笑的看着这一切，这个男人的本质始终未变。
就是有点儿懒散没目标，不逼一逼，他不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里。
第26章 大负翁 三
等少女主机离开，王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愁钱从哪儿来时。
息壤出现，拍了拍他的肩膀夸了句，“干的漂亮！”
王虎？？？
你是在讽刺我？
息壤没看到他的表情，还在背着手自顾自的说，“激活所有合成人成为连接最紧密的盟友，即刻拥有广泛基础，这一步简直是神来之笔！”
“再收获当地主机好感，不要多，只要有三四个愿意帮你，就能构成一小片独立的交通网络。这样合成人们进可攻退可守，相当于有了一块稳固的基地。”
“等等，独立的交通网络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只有在上级地球主机主导才能构成网络，像过去的黎明之城、神堡、原初地球。”
“传奇战舰的核心也可以。”息壤微笑。
王虎的心打了个寒战，原来主机网络看起来是防御型的，其实是进攻型的？！
“中间地带也是个好地方，远离帝国核心的同时，又和我的距离很近（就在鸿沟末端）。你选这里我没意见，哪怕你瞒着我……加油！”息壤挥挥拳头。“别在意那些困难，我都会帮你，让我们踏踏实实走好第一步！”
你等会儿，你觉得我干了什么？王虎很迷茫。
“你不是这么想的？”息壤观察他的表情，难道我理解错了？
不能啊，他这几步走的太稳，老谋深算得很！
难道是还想继续瞒着我？
“别骗我……我都猜到了，蓼蓝肯定也猜到了你的一些想法。所以他才会对你说——主机不可轻信！”
“那句话的意思并不是怀疑，而是告诉你，主机并非只知道遵守规则的生物，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在这种帝国分崩离析的情况下，你能获得主机的好感，就能获得主机的支持。”
“你帮他们完成帮助人类走向宇宙的进程，等于在帮他们进化，主机当然会感激你。而帮助的前提是加入我们的网络，也没什么抗拒心……这个计划简直完美！”
“你等等！”王虎叫住，他犹豫了一下，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从你拒绝蓼蓝，坚持要成为自由枪骑兵的时候啊。”息壤自然而然的说，“我当时也不理解你的选择，可后来明白过来，还是你的计划最好。
“唯有成为自由枪骑兵，才能最方便的跟主机接触，刷主机好感度，报酬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我……我是这么想哒？”王虎也不确定了。“可是上个主机的好感度是-500。”
“呵~女人。”息壤冷笑，“数字的正负根本不重要，数字的大小才重要。你信不信只要你尝试建立网络，她会是第一个加入的主机。”
息壤，没人比我更懂主机！
王虎觉得多咨询几个人，转头问，“人故，我真是这么想的？”
【老大，不管你怎么想的，我都永远支持你！请记住我们的口号，不抛弃，不放弃呦。】人故瑟瑟发抖中，我整天跟王虎在一起，竟然都没发现他是个这个深沉的老王？吓死偶咧！
算了，王虎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地方貌似也不错。
这边远离人类核心区域，其实就算让人类联盟来接收，也显得鞭长莫及。处于防守态势的联盟，多半会把这里当成缓冲区。
王虎打过太多战争，缓冲区是什么样他心知肚明，绝不是好选择。
此外蓼蓝的地球虽很好，但也总给他一种疏离感，这让亲手建设一个新家园吸引力十足。
何况息壤说的对，他已经让合成人觉醒，就不能不准备一条后路。
将来再找到解决合成人寿命的办法，给所有合成人一个没有异样目光的家园，不是可能而是必要。
“好吧，那就这么干。”王虎站起来凛然下定决心，又随口说道，“不过我要强调一点，我真的从来没这么想过，成为自由枪骑兵是为了自由。”
“我懂。”息壤说。
【明白！】这是人故的回答。
王虎，……
我总觉得你们不是真的懂。
*****
既然有事，前往曙光扇区见朋友可以暂时搁置。
黑客帝国世界并不需要王虎进入——帮着尼奥打矩阵，或者帮着矩阵打尼奥，都不需要！人家正在拍续集，一切正常。
这次主机任务，可以看成是一次特殊的物资贸易。
需要王虎提供大量的粮食、能源和部分当前地球无法制造的维修零件，而报酬则是超能力、属性点、寿命和主机好感度。
这次最重要的不是战斗力，而是海量星元。
王虎选择在克鲁格扇区停下，与当地的FTU负责人取得联系。
他直接表示自己手里有一批价值高昂的货物需要做内部交易。
作为这个联盟的成员之一，又打过几次交道，王虎对FTU这个商人组织有一定的信任度。
第一次交易，王虎直接拿出两门战舰主炮镇场子，顺带一大批敏感物资。一部分是从海盗宝藏中拿来的，另一部分则来自恩多利亚星。
价值评估很不顺利。主炮无疑是军用物资，全新的市面价格在四十万星元左右，但有价无市，普通人根本买不到。可想卖出超额利润也不现实，如果超出新货价格，以FTU的实力还真未必买不到……双方卡在这里。
之后王虎适时提出，可以折算成商品，路子一下打通。
商品的售价本身就有利润在里面，还有盈利空间。而王虎如果卖掉商品再买东西，会被赚两次钱，这是个对双方都有利的选择。
第一批货物交换的是40座太空水培农场——就是标准太空站建设中旋转的那种巨大滚筒，制造标准重力，既可以用于住人，也可以用来建设工厂或农场。
水培农场则是已经配置好内部专用设施的滚筒，规划好生产周期，可进行循环不断的生产。
这批水培农场将会送往息壤那边，进行多层改造来进一步提高效率……当然，息壤肯定会拆开看看。如果简单，接下来就不用买了，直接自己生产，说不定还是更好的版本。
水培农场自身的作物生长速度就很快，两个月一收获。加上息壤那边时间有优势，换算之后大约是一个星期。40座巨大的太空水培农场，足可以满足5亿人的营养需求……
其实想想挺有意思的，在黑客帝国的世界中，有人在美食餐厅吃丁骨牛排，有人在公园里啃馒头，然而本质都是在输营养液。
王虎并不需要直接供给上100亿人食物，只要先弥补上粮食的缺口，就还能支撑很长时间。
最重要的还是能源……
首批货物顺利交割后，王虎对本地FTU的负责人说，“我觉得我们已经建立了一些信任关系，有没有兴趣继续谈些敏感生意？”
“能有多敏感？我喜欢做生意。”负责人笑着说，压根没当回事。
那两门主炮卖的很好……现在是战争期间，很多敏感物资其实也没那么敏感。
“我想要反物质和配套的反应炉。”王虎说。
黑客帝国世界已经有核聚变技术，要维持那么大一个矩阵靠化石能源可不够，矩阵核心就是由核聚变供能。
但问题是，地球上并没有自然存在的氚，氘也全靠从海水中过滤……这个过程需要消耗大量的化石燃料。据说月球上有储量丰富的氦-3，但现实却是，在现有文明中，没一个是靠地月建立起能量循环体系的，说明这个想法应该就是个想法。
“你在开玩笑。”负责人站起身来，不打算再听下去。
“为什么不听听我的报价呢？配得上我要买的东西。”王虎笑着说。
“不，我不想听，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要买的是什么！”负责人有些恼火的拿起手袋。“我要走了。”
“好吧，那再见。”王虎站起来伸出手。
负责人犹豫了下，伸手跟王虎握了握。“再见。”
“不如一起看场歌剧？”王虎笑着建议说。负责人无语的瞪着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她确实极想去看歌剧，空间站可不总是有名家到访的机会，但又没有理由不加班。
可如果是跟客户一起的话……
“好吧。”
她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下来，跟王虎一起走进了歌剧院。
然后她知道了，王虎对歌剧一窍不通！不过没关系，面对一个帅气又坦诚的男人，这一点儿并不会成为阻碍。在她对歌剧侃侃而谈时，王虎会认真倾听，又能在恰当的时机做出反馈，这让她谈兴大增。
他们从歌剧院聊到餐桌，然后又去了酒吧，喝着酒高谈阔论，最后去了……
一夜迷乱。
第二天，当女负责人醒来时，看到的是王虎穿衣服准备离开的背影。
坚实的背肌看起来让人感觉饥饿。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没办法答应……那很不职业……我是说，你不会因此……”她抱着枕头，眼神复杂的说。
“不会，放心吧，我什么都没想。”
“这仅仅是一次偶遇，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王虎微笑着说道，“我今天就会离开克鲁格，前往提拉碰碰机会。所以，美丽的女士，有缘再见。”
“你要走？”
“当然，我留下你不担心会有麻烦吗？”
“我……等等！你先把门关上，回来，把内衣递给我。”
片刻之后，把自己稍微整理好的女负责人坐到王虎面前，扶着额头仿佛很头痛的说。
“我可能在做这辈子最错的决定……说说吧，你的报价。”
PS：对于说看不懂的书友，我也很抱歉，真心诚意。但没办法解释，因为就是有点儿复杂。
第27章 大负翁 四
“两架双足飞龙，原型机。”王虎转身回来说。
“别开玩笑了好吗……”女人无奈的说道，可看王虎仍淡定而专注，并不像在说笑，忍不住焦躁起来。“我以为你明白，想让高层同意风险交易必须拿出对等的商品。你一直说你懂，然后拿出两台双足飞龙？它真的很贵，真的很罕见，但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你明白吗？”
看他仍无动于衷的样子，女人忍不住站起来狠狠抓住他的衣领。
“男人，你在浪费我的好意，还是说你是在耍我？对于FTU来说，无论双足飞龙原型还是双足飞龙MK2，都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然而王虎只是微笑的举着手投降，像在说“哇喔~你起床的脾气好大”，仍没改口。
女人失望的松开手，“我要离开这儿，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我们完了，双足飞龙你自己留着吧，你和那些开飞机的蠢货一样……别翘眉毛，我没跟他们上过床！我不是向你解释，就是，就是不想误会……”
“双足飞龙还不错，但除非你拿出来的是那两架实验室原型机，但那可能吗？那……法克！”女人看着他迷人的眼睛，翘起的嘴角，忽然就懂了，直接用撕破耳膜的高音尖叫起来。
“啊~~~！你说的是那两台实验室原型机！”
王虎点头。
“你是希耶罗！”
王虎再点头，他就知道消息瞒不住。
还记得在航道上截杀王虎的“钢铁兄弟”佣兵团吗？他们当时让两架短剑MK2的驾驶员自杀，没有破坏战斗机。
那是“留下买路钱”的意思，王虎“按规矩”让他们顺利离开。
但要说恩怨了结那是不可能的，“钢铁兄弟”恨他入骨，并认为王虎同样恨他们——在宇宙中，这种恨通常以一方死亡为终结，更别提他们还对王虎的背景脑补一番。
“钢铁兄弟”不知道王虎数着天过日子，区区小仇不值得他用几个星期去追杀，那必须得是血海深仇才行。再说他还占了大便宜。
所以“钢铁兄弟”离开后，为了自保，到处宣扬“希耶罗”跟失踪的实验室双足飞龙原型机有关。
他们能拿出战场视频为证，这事儿基本实锤。
江湖传言，找到希耶罗，就能找到屠龙刀……我是说实验室原型机。
“你真的是希耶罗！”女负责人兴奋的抱着他跳，衣衫不整的还蹭啊蹭，让王虎一瞬间知道了她很多想法，全都很不好……你对我的操纵杆有这么多想法？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举着手，不接触，你永远不知道女人有多会开车。
他尝试着转移话题，“是的，我就是那个希耶罗。顺便说一句，我还破解了战机的控制系统，记得加钱。”
“去他的双足飞龙！我现在只想尝尝公主男人的味道……”
“我以为你说的尝尝是形容词。”
……
仿佛早晨场景的重复，云收雨霁后，男女肩并肩躺在床上，一起看着玻璃窗上的模拟夕阳。
王虎忍不住感慨，时间都去哪儿了？寿命都去哪儿了？像这么糟蹋下去，两百多天根本不够用啊。
“对了，你说的公主是谁？”王虎想起之前的疑惑。
“你不知道？鲁斯堡公爵的女儿，帝国排名第43位的继承人，她是名副其实的公主。”女人慵懒的说。
豪门娇娇女是公主？好像她的船徽上确实有盾牌和桂树枝，但现代谁懂这个啊？
“她在新闻上说宁可放弃桂冠也不放弃你，而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被通缉的芳心大盗，居然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
“什么被通缉？什么芳心大盗？还有新闻……”王虎拍拍额头，“人故，快去帮我搜索一下。”我到底在星门里到底待了多久？
“你现在是帝国通缉犯先生，”女人用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儿，随意的调侃，完全把这事儿当笑话来撩，可见当今帝国权威衰落之严重。
然而抓个通缉犯只甩给500星元当奖励，却要得罪一大群女人，谁疯了去抓希耶罗？
“看来你还不知道？你被你的祖国利卜台出卖，他们说你是双面间谍。说你破坏和平行动，刺杀同事，还吞没属于利卜台的双足飞龙试验机。你现在被宣布为恐怖分子，和平之敌。”女人说了一堆零散的信息。
王虎大致听明白了，当意识到希耶罗脱钩后，希耶罗背后的国家很没品的公开了希耶罗间谍身份，并把一盆盆脏水泼到他的身上。
但是这个说辞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这又当又立，驰名双标的味儿……
希耶罗的数字资料没带在身边，王虎转头问，“你确定刚刚说的名字是利什么台，不是阿美利坚？”
“利卜台。”
中间地带人与人之间交流，说英语、通用语、德语、汉语都没关系，反正有翻译器。但涉及到具体单词的拼写方法，还是要这么确认一遍。
于是王虎知道，原来利卜台是英文单词“Liberty”——自由！
果然是一股阿美利坚的味儿。
传送到中间地带以来，王虎一直想的都是船的事儿。空余的部分都被破产、女人填满，最近又加入了《黑客帝国》物资供给难题，以至于他始终没空琢磨别的。
希耶罗这个稀烂的身份他早想舍弃，更别说所属国家，在王虎看来就像个背景，毫无存在感……
可谁能想到某一天，这个背景又跳到王虎面前，还展现出强大的威胁。
“Liberty，利卜台？呵呵。”王虎看着屋顶的晴空白云自言自语着，“是不是还有不列颠尼亚（Bretonia）？莱茵兰（Rheinland）？西斯班尼亚（Hispania）？库萨利（日语罗马音Kusari）？”
只要找到线索，以王虎的记忆力，一个字母都不会错。
“当然，这是跟中间地带接壤的联盟五国，怎么了？你的国家你都不知道？”
“没什么……我从小就被派来潜伏，和他们不熟。”
王虎随口说了个谎。
确实没什么，自由枪骑兵而已。
*****
管它什么枪骑兵不枪骑兵的，王虎决定先把手里的事情结清。
先是和FTU的交易。
消息既然泄露出来，王虎继续将实验型双足飞龙捂在手里等于给自己找麻烦。别的不说，InoCo集团一定会视他为敌。
唯有大势力才能持有而不惧反噬，甚至还能以此为筹码反过来跟InoCo集团谈合作。
双足飞龙已被“积木大师”息壤拆开吃透，王虎对获得的技术很满意，但对双足飞龙这个平台感觉一般。盾型结构正面投影过大，容易被击中。
可它整体又是月牙形，没有因此提升机体的坚固程度，可以说是失败的设计……
历史上不是没有那种造型非常优雅，完全不考虑实用性的战舰——像“息壤”号的断崖结构，又薄又锋利，中间还曲曲折折看着就像要折断——但传奇核心让她根本不可能被击破防护罩，所以外形并无所谓。
反过来说，如果传奇核心的护罩都被击破，那么再优秀的结构也没用……
所以双足飞龙还是卖掉好了，他现在有了短剑MK2。
这笔交易达成的十分顺利。
首先，交易双方拥有非常好的私人关系……
其次，FTU购买实验型双足飞龙必须溢价，王虎购买反物质和发生炉也必须溢价。以物易物让双方都没必要付出溢价，于是都很满意。
尤其是FTU，在账面上等于平价收购了实验型双足飞龙，这笔交易简直漂亮得飞起！
女负责人升职加薪毫无问题。
就职咨询，当总部询问她是如何做到这一点时，女负责人毫无羞愧的说，“我跟希耶罗滚了三天床单，门都没出。”
“干的漂亮！”
……
王虎交换到的则是五层楼那么高的巨大发生炉，和装在合金手提箱中的100克反物质氮！
这些能量对修复息壤核心来说杯水车薪，但对于困于地球上的人类应该足够50年之用。
王虎其实也没想到能交换到这么多，但恰好FTU有一批非武器级反物质，氮。虽然同样可以释放巨大能量，但反物质氮只能用来充当燃料。
它与武器级反物质，譬如T9“超新星”中的反物质金属镍，有着截然不同的特性。
“这个交给你，发生炉在我货船的船舱里，你可以直接取走。如果怕引人注目，我也可以先让船先飞到无人地带，你再取走。”
王虎将箱子递给出现在房间里的少女主机，并说道。
少女双手握着小拳头，开心的看着那个箱子。“这就是反物质吗？啊，果然看起来好棒的样子，这样就可以了吗？枪骑兵先生真是太厉害了！”
“100克反物质氮，相当于太阳照射地球400年的能量之合。”
“4，400年！太厉害了！可是，是，是多少来着……”她掰着手指，不一会儿眼睛就开始出现蚊香圈儿。
“总之，暂时够用了就是，粮食还要等一段时间。你先拿走，我看着心疼！”一贫如洗，并负债百万的王虎说道。
“啊？我直接拿走吗？不，不行的啦……对不起，对不起。”少女主机这才想起来还有别的麻烦，连连道歉。
“能不能请您再帮个忙……主机不允许直接出现或干涉社会进程。”她偷偷瞧了王虎一眼，您好像是在钓鱼执法？
“请您以做生意的名义前往地球，和矩阵AI进行交易，可以吗？我们的地球被我屏蔽起来，其实，其实距离这里并不算太远……麻烦您了。”
王虎没奈何，他倒不觉得这是故意为难，因为蓼蓝给张雪送装备也是这样倒遍手。
但他有别的问题。
“不管远近，你知道这一来一去要花多少时间吗？几十天时间，那相当于我寿命的四分之一！”
“咦？对不起！”少女主机又连连给他道歉，“请问枪骑兵先生是不是一直没查看过自己的寿命？因为需要您帮助，我未经允许，擅自停止了您的生命计时。真是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责怪我吧。”
大鞠躬，静止不动。
王虎冷着脸打开界面，看了看寿命，还剩279天！
关上，果然一天没少……无论是王虎在跟人滚床单，还是在星门甬道内虚度时光，这期间属于他的生命时间半点都没减少。
什么是讲究人？
这就是讲究人！
蓼蓝跟人家……不知道名字的少女主机比不知差到哪儿去了！
你错了吗？
你确实错了。
“如果这是错误，请一错再错！”
王虎和颜悦色又十分体贴的先戴上手套，才把少女主机温和的扶起来，“没关系，你是在为我着想，我很感激。对了，认识这么久，还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不责怪我就好。对不起，是我总不好意思介绍自己。”少女主机脸色绯红。“您好，枪骑兵阁下，我是K44河系N7353656主机，青田未来，请多指教。”
关于本书的一些说明，有疑问的书友请进来
1、这本书是平行世界观吗？
不是，是混合世界观。
多个相近的世界融合在一起，K44星云这块宏观上是《星际之狼》和《自由枪骑兵》的混合世界。具体到某个星球，可能还有《黑客帝国》等世界出现。
未来可能存在《X》系列，《EVE》世界，待定。
2、那么多地球时怎么回事？
黎明帝国在迈入宇宙世界后，受限于人口不足，人类仅是宇宙中微不足道的种族之一。因此神王复制了无数太阳系，投放到全宇宙。
这些地球再地球主机的管理和引导下成长，繁衍生息，最终加入到人类的大家庭中。
加入前要经历一次“剧情考验”，完成蜕变。
3、什么是主机。
主机就是地球在启蒙时代的引导者，和宇宙时代的管理者，但未来会分开。神王为主机独自设计了一条进化路线，不与人类竞争生存空间。
作为进化的前提，他们拥有不同的独立人格，但内在逻辑决定了不会影响工作。
4、息壤长什么样？
嗯，貌美肤白大长腿，那是相当的漂亮！
至于本体嘛，外形可参照EVE中米玛塔尔共和国的娜迦法级无畏舰，同样纵向布置，外形更加锋利，而且还要巨大得多，堪比星球。
5、什么是合成人？
合成人是克隆人的一个分支，意思是“部分人类，部分机械”。
王虎曾经身体的30%是机械，目前尽管完全更换为人类身体，但仍具备合成人思维。可以看成同时为合成人和人类。
6，速度为什么没有单位。
为了避免争论，因为老雷想了几个单位也都不适合。
老雷会专门在书评区开一个帖子，如果还有其他问题，请移步书评区询问，谢谢大家。
第28章 大负翁 完
当青田未来拍着胸脯告诉王虎，无论是不是在任务中，只要他还在中间地带一天，就不会消耗寿命时，王虎都想转侍到这位手下干活。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位实在太好骗……
王虎的意思是她为人太厚道了。
因为王虎注册在主机蓼蓝那儿，青田未来给他的奖励中没有寿命的部分，但她可以让王虎在中间地带不消耗寿命。
既然这样，王虎也不好藏着掖着，做PPT全盘托出自己的计划。
当听到除了补充能源之外，尚有40个巨大的水培农场以每星期一次的速度为地球补充粮食时，青田未来笑的甜成一朵花儿。
这样相当于所有的问题都得到缓解，他们可以继续安心的拍续集。
青田未来也告诉他，和矩阵AI的交易王虎可以公平进行，不用考虑主机因素——主机的任务奖励更像是交易之外的额外报酬。
然后青田未来差不多把矩阵AI的底子给卖了个一干二净：不要选人工智能，因为矩阵的人工智能尚未成熟，自身还在常出问题；也不要反重力科技，该科技还只是雏形，优点是继承自地球科研体系，缺点是暂时只能用在小型机器人上。
章鱼机器人的实物和制造技术都可以考虑，它们是最好的工程机器人！虽然样子丑，但成本低，效率高，没有环境要求；
另外还有虚拟实景访问权限，甚至帮助搭建新的虚拟实景，但这需要自备AI……
还有……
总之，王虎为那个矩阵AI感到悲哀，因为它被地球主机给背刺了，一刀又一刀，刀刀见骨髓。
青田未来的地球位置偏离了星门航道，如果要去的话，最近的路线是当王虎途径科里诺扇区时不去曙光见朋友，而是转道断层扇区（断层扇区1#到扇区6#）（这就是在鸿沟末端，无数破碎星体堆积成的扇区）。
然后克洛诺斯、渡神，再朝“荒芜地带”航行一段时间就到目的地。
可由于从断层星域开始，后面的路程几乎到处都是海盗天堂，没有武装绝对无法通过这条道路，于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王虎他仍然需要一艘有战斗能力的母舰，以及一些值得信任的队员。
对此青田未来也毫无办法。
少女主机的心事藏不住，她一担心，担忧就全写在脸上。
“帮我个忙，箱子暂时存在你那里。你知道的，我这边经常遇到检查，反物质是极为敏感的物资。”反物质氮并不算敏感，然而以旧帝国军MSF的腐败，商人想要不被勒索的最好办法就是别给借口，毕竟呲水枪也是枪。
“啊，对不起，我不该怀疑您。”青田未来满脸通红的鞠躬道歉，“因为之前的拒绝，我很怕您在拖延。”
“所以先放在你那儿，如果我来不及赶到……那就直接用吧，毕竟人命更重要。”王虎说。
“可是，那不违反规定吗？”青田未来瞪眼看着他，您又钓鱼执法！
“你违规，我处罚，一切合乎规则。”王虎说。
但是人都救了……
“您是个好人！”青田未来深深鞠躬感谢道，她为得到万全的办法而欢喜，而对处罚毫不在意。
王虎摆摆手，然后他就收到了提示信息。
本地主机青田未来满怀感激的向王虎发放奖励如下：
1、异能。
【未来幻影（星球奖励，不可升级）：能提前预知部分与自己相关的未来场景，但缺乏前因后果，具体情况需独立判断。】
2、技能点。
奖励30点无属性技能点！
3、友谊。
+500！
青田未来把你当成可以信赖的长辈！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会接受你提出的任何建议！
不是……王虎震惊了。我其实才花了些钱，你这就把全额奖励给发放了？
姑娘你知道吗，你这样我能把你卖了还能让你帮我数钱！
然而看着青田未来那“你惊不惊喜，开不开心”的求夸奖眼神，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残忍的话来，甚至连生出别的心思都会觉得惭愧……
“谢谢！我……很开心，开心极了，是真的。”他其实内心更多的情绪是震惊，看青田未来那美滋滋左右摇摆的样子，却感觉自己要维持不下去了，连忙换个话题。
“对了，未来，异能可以换成别的吗？无属性技能点就好，我现在能力太多，这样下去会很体系混乱。”
事实是，王虎非常不喜欢预言类的超能力。
当他是指挥官时，掌握预言能力的敌人是最讨厌的敌人。同时作为敌人，他知道那些人大多是精神病，困在似是而非的预言迷宫中出不来。
“嗯，是的，绝不能体系混乱！”青田未来连连点头，她挥手删掉了奖励上的超能力，伸手捧出一块红色的石头。“那就……那就换成这个吧。”
王虎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看青田未来不舍的样子，知道肯定是好东西。
收不收呢？
价值似乎不再对等……
他在犹豫时，息壤在耳边说道，“接受吧，那快石头很珍贵，但对主机而言无用。只不过，它的价值远超异能。”
王虎一声叹息，“谢谢，我会珍惜的好好使用的。”王虎郑重说道。没说什么“我欠你多少多少”之类的话，有些东西自己记住就行。
王虎这回，是真·负债累累。
*****
带着亏欠的心情，王虎想请青田未来在空间站吃冰激凌，这里有家店非常著名，另外哪怕随便逛逛也好，有什么喜欢的买买买。
可惜被少女主机果断拒绝，她翻出厚厚一本手册，“主机不得接受吃请、陪逛街、陪……等服务，特别注明：尤其是请客冰激凌！”
青田未来合上手册，“对不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冰激凌被特意标注出来，但规定就是规定。”
有规定那就没办法了，王虎只能放弃。
等青田未来带着装有反物质的箱子离开，王虎委托息壤将反物质发生炉也收走，这下海象运输船又变得空空如也。
“应该去采购一些物资。”他说着。
其实都是借口，出门后王虎直奔FTU，花掉近10万星元内部价采购10吨浓度45%的氚——黑客帝国的世界缺少氚燃料……
好吧，从来都是别人欠他，第一次欠别人的，王虎觉得浑身难受。
希耶罗的破产不算，那等于是飞来黑锅，他能主动接着并优先偿还那些抚恤金，已经是人品极佳。
“息壤，你有什么想要的吗？”走在街上，王虎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想买什么。
他给金泰珠买科技产品会影响地球进程，最后挑了一款外星收纳柜，风格极其另类，希望她喜欢收拾屋子的她能够喜欢。
“没有，你自己逛吧，千万别再买科技产品送我这里，这边什么都不缺。”息壤连线过来交代说。
前些天几人聊天时谈到“张森极限”，让她感觉有些害怕。作为核心，她自己就是科技体系，万一长歪了……简直无情。
这立刻就纠正了她喜欢拆东西的坏习惯，送过去的发生炉也得以幸免。
息壤走时顺便带走了外星收纳柜。“这是什么？垃圾桶吗？给泰珠的？我帮你送去。”
王虎，……
嗯？王虎忽然微微侧头，因为他刚才听见有人低声说，“似乎是空间能力。”王虎低头看看空无一物的手心，外星收纳柜直接在手中消失，看起来确实像空间能力。
就在这时，一个圆球咕噜噜滚到他脚边。
同时，细微的风声朝他的后颈劈下！
第29章 “鱼渊”重生
当王虎忽然间身陷危机时，息壤却悄悄闪回她那无声而又流光溢彩的世界。
窗外危险的电磁离光演绎着放射性的变幻多姿，从舷窗这里一直铺陈到星系尽头。那是正在死亡中的“息壤”号所释放出的能量，就像一颗红巨星最后的余晖。
一千两百年前前，主反应炉泄露，赶走这艘传奇战舰上最后的幸存者。
并制造了星云般美丽的死亡景象。
然而这本应步入黄昏的世界，如今却好像又重新诞生出一些生机……
在船壳最大裂缝的之外，太空中讨巧的漂浮大量太阳能板。
它们以一种复杂而又错落有致的规律排列着，让从裂缝中喷射出的射线和物质，能最大限度的流过每张板的表面，从而达到泄露能量再利用的目的。
最后被“过滤”后的热风，吹向挡板之后，四层悬空阵列的四十个滚筒水培农场。
这种“加热”可使得滚筒农场节约5%的能源……
而这仅仅是无数改造中极小的一部分，与旁边那巨大的阴影相比，四十个摞在一起的水培农场就像丢在墙角那不起眼的兵乓球。
……
更惊人的事发生在内部。
传奇战舰必须配以“奇点”制造的“奇点核心”，就像“息壤”。
虽然“息壤”本身拥有无限能源，但她并不参与供能，她既不是发动机更不是反应炉，也不是引擎。
“息壤”不承担任何功能性工作，但她统筹全舰。无论船长在与不在，她都是第一权限。
“息壤”最重要的工作是发动异能，一个“重启”，胜过万千。
有她在，传奇战舰才是传奇。
王姓船长可有可无……
因此“息壤”号的供能体系还是由主反应炉和四百三十座辅助反物质炉构成。
主反应炉是“黎明第二代脉冲反应炉”——没错，里面装着一颗脉冲中子星！相比起古老的恒星炉那动辄以天文单位计算的巨大体积，中子星的直径还不到20千米。
炉子的直径可以控制在百公里之内，这不是车速。
对于太空堡垒级战舰来说，一百公里简直小的可怕。
同时脉冲中子星还具备强磁场，靶向中子辐射，超强射束等特点……是制造反应炉的最优质材料。捕捉脉冲星唯有当时的黎明帝国才能做到，而“二代脉冲反应炉”同样是帝国至高科技，战后也跟着下落不明。
脉冲炉唯一的缺点就是除非脉冲星燃烬，否则炉子不会停机。
……
曾经开裂泄露的二代脉冲炉，如今被简单粗暴的重新钉上！
补丁的面积高达七百平方公里，充当补丁的合金板是撸平的探测器外壳，厚57米。用每根直径12米的巨大铆钉，整齐有序的铆装在反应炉外壳上。然后再对缝隙进行焊接。
看起来满满的钢铁朋克味儿！
就是这种简单的处理措施，却让泄露直接下降99%。因为真正起作用的不是合金补丁，而是内部持续降低的炉压，它让反应炉在安全线之下运转，即便只是被简单密封上也不再爆膛危险。
真正的原因在上面，一颗直径不过两米米、中间还带着楔形豁口的圆球，悬浮在反应炉上空。
淡蓝色的光辉包裹着圆球，几条淡蓝色的全息管道连接在反应炉上，从内部抽走产生的能量。
圆球上还悬浮这一个显示【修复中】的蓝条，进度是让人绝望的1.001%。
这些能量只能让息壤多些活力，而她拿自己充当安全阀门。
只要抽取速度大于脉冲星喷射速度，环境就会变得越来越安全。息壤这是跟王虎学的乐观主义，利用手边的一切条件创造美好环境，包括她自己。
但很不错，一切看起来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虽说还看不到恢复的希望，但王虎只有不到一年寿命都还开心活着，息壤又有什么理由放弃？400鲁能源也不是不可能，万一有傻子呢……
*****
息壤所在的位置曾是整艘船内最大的舱室，穹顶下能容纳一整座纽约或上海。内部无所不包，是独属于息壤一个人的乐园。
后来这里堆满了废墟，绝望、死寂充斥每一个角落。
直到有一天，王虎的那道光照射进来。
如今数十万无人机和机器人在此工作，一边清理，一边建设。
由于不止是丢弃，还要从废墟中翻找能用的东西，各种高科技材料要尽量回收，这才导致清理工作快不起来。
清理出来的空间，一部分用于安放电池、无人机和机器人的生产线；另一部分则建成大棚，内部铺上厚厚的泥土，分割成葡萄园、麦田和菜园，用最“原始”的方式进行农业生产。
另外还有小片的公园，种着很多树木花草，还有一小块儿草坪。
空气、水、土壤、微生物、昆虫、植物，小型生态圈正被一点点建立起来。
为这荒芜的世界增添一点绿色。
……
废墟中央位置特意清理出极大的空间，然后在无垠平整的甲板地面上，摆放一块颇具艺术气息的巨型钢铁残骸，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它的侧面被整齐劈开，露出金属色泽，和内部几间完整的舱室。
整齐与残缺，构成一幅残酷的画面。
那是息壤为大家准备的家，残骸外罩着一层透明的力场护罩。
内部几个舱室房间的归属似乎已被划分完毕。除去大部分的公用房间之外，其中一间起居室堆放着大量的设备零件，以及不少未组装完毕的装置，整体凌乱到让人发指；
而隔壁的起居室则被分隔成一大一小两个房间，整洁异常，王虎买的那个奇怪的外星收纳箱，也摆柜子旁边。
这房间显然是属于金泰珠和允文的。
看来泰珠也不像她描述的那样，“老实上学，偶尔投资”，这地方她进出恐怕不止一次。
其实如果此刻王虎能来的话，他会惊讶发现。被他认为是贤妻良母，最有生活气息的泰珠，此刻正身穿环境机甲在废墟中忙碌……
金泰珠坐在一台拥有四根挖掘臂的超巨型机器人驾驶室内，正操纵挖掘机清理废墟。而允文同样穿着小号环境机甲，骑在一台无人机上，对无人机群下指令配合搬运。
母子俩配合熟练得一塌糊涂。
允文是在玩儿，金泰珠是在进行伟大的事业——收拾房间！
就是这个房间有点儿大……但不要紧，谁还没点儿野心呢。
回来后的息壤在通讯器里随意跟金泰珠打了声招呼，朝着另外的方向飞去。
*****
她飞跃高楼林立的废墟，穿过几重船壳，抵达另一处被清理出来的区域……这片地方被清理出来的时间，甚至还要早于葡萄园。
旁边角落里停的是王虎的小老婆，柴电版斯堪尼亚S730。
再往前则是并排的五个微型船坞位，其中两个电磁场上悬停着短剑MK2战机。
靠边的第一个位置曾属于“鱼渊”号，如今空了出来，没再安置别的战机。王虎那种赌气式的说要随便买架一代机“弯刀”代步，息壤没当真。
这就跟家里宠物死了，赌气说随便买个好养活的养着，也别取名字，死了也不伤心一样。
不能当真的……再说男人恋旧是好事。
论陈旧程度，息壤不会输给任何人！呜呜呜~
而四个微型船坞的后面是一个中型船坞，里面铺着两块巨大的合金复合装甲板，梯形，下底边长640米，上底边长120米，直边长800米！
装甲板均匀厚度是12米，外表面带着三角形沟壑花纹。
两块甲板的长边以320度钝角拼接成简单的船壳，就像被水平切开的半边菱形，或是一个棱角分明的浅盘子。
装甲表面未经特殊处理，仅喷涂了橙色涂料，以及一个巨大的“鱼渊”号Logo。
此外一切都还保持着切割前金属的原样，连上次大战在表面上留下的弹痕都未修复。
整体看起来粗粝狂野，棱角狰狞，风格独特！
但这是防御力极佳的船壳，从传奇战舰上切割下来的。
头顶上方悬挂着另外一半，穹顶般巨大的船壳。同样结构，倒扣过来，面积比下船壳大出三分之一。
未来两边船壳合拢，中间会留出五十米左右的缝隙。轴向的左右两侧留给副炮射击口、导弹发射架以及战机出入口。
需要防御时，更大的上船壳向下折叠合拢，封住左右两边缝隙。
（整艘船的外形风格，可参考X4：基石里的Split族轻航母。不过没那么大，正面也不是战机出入口，而是主炮射击口。）
正前方和中轴线则一定是留给主炮——未来预计前半部分长800米，后半部分用于安装引擎和护盾发生器，预计长400米。
整体长度1200米，合拢后内部总容积在3000万立方米左右。
也就是说，能在中轴线上安装一门长度超过一公里的超级主炮！
别奇怪息壤的思路，黎明帝国有祖传的主炮狂热病……不知道多少设计师在被拖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喊着，“别拦我，我还能再加50米！”
帝国的电磁动能主炮技术天下无敌，因此绝大部分主力舰都会按轴向布局。
而“息壤”号的布局属于另类，她的主武器是空间塌缩发生器……因此17舰队一直宣传旗舰是医疗船，居然也真有人相信。
按照帝国一向的思路，战舰制造，核心先行。
船壳上刚铺设第一层作业甲板，一颗金属半球悬在甲板中央，无数金属管线从半球中延伸出来，连接到战舰的各个方面。
息壤在半球上降落，金属半球自动变化成贴合身体的座椅，她坐上去闭上眼睛。
下一刻，上万机器人同时唤醒，工程继续进行。
第30章 铁团终结
一次颇具章法的围杀。
先用谈话牵扯注意力——听见关于自身超能力的议论，无论是谁都会仔细听一下。
接着丢出手雷，普通人乍一见到滚在脚下的手雷会被吓懵住；而训练有素的士兵，则会朝着最近的掩体翻滚。
两种可以预测的反应。
到这个时候，真正的杀招才跃出空气，一个能完全隐身的女人，带着一把能切开一切的刀！
二选一，红心杀手有绝对的把握终结目标！
考虑到目标在天上是王牌驾驶员，在陆地上或许就是只笨鹅……红心的原子刀刃稍稍偏下，希耶罗是训练有素的间谍，他选翻滚的概率更大些。
然而在她刀锋落下之时，希耶罗却既没发懵，也没翻滚。
他见到地上的手雷后，开心的又往里面扔了两颗绿球儿，然后就站在那儿，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电浆手雷啊！”
看见全宇宙都臭名昭著的绿球儿，红心杀手瞳孔收缩，神经在疯狂报警！
她即刻发动异能，“唰”的一下重新化作透明的风，从王虎身边吹过。然后现出身影，晃动着肥白的后鞧，一言不发撒腿就朝掩体冲去！
我特么是来报仇的，不是来同归于尽的。
“钢铁兄弟”团的红心杀手都被吓得光屁屁狂奔。别人也没好多少，原本在王虎前后左右几个方向准备围攻的人，此刻拳头鸡飞狗跳，一地鸡毛，都在找掩体。
在空间站用手雷就够过分的了，竟然还有人用电浆手雷？还一次就是两颗，要不要这么丧心病狂？话说我们搞武器就已经很难了，他是怎么把电浆手雷带进来的？
几个人躲在掩体后满头冷汗淋漓，因为现在脚踩的不是地面，而是滚筒内壁啊大哥。一旦外墙被爆炸的电浆烧穿，这附近一个人都活不成！
滚筒用离心力代替了重力，但它还是离心力……现在问题来了，人被甩到真空中会有多惨？被甩到空间站机器的夹缝中挤压搅碎呢？
然而半分钟过去，王虎已经不见踪影，三颗挤在一堆的手雷却一颗都没炸。
“法克，我们好像被耍了……”
……
由于空间站的脆弱性，每座空间站的安检都非常严格。你可以在飞船上装一打T9超新星鱼雷，但一颗手雷都别想带进站去。
只有那些经过长期合作和认证的大组织，像三大集团、FTU之类的，才有特权。
“钢铁兄弟”团是靠拜托熟人，花了大价钱，才从当地帮派搞到一些单兵武器和定向爆炸手雷。当地帮派也搞不到威力更大的武器。
而王虎这样陌生的运输商就更别提，他连一把手枪都不许带。
于是他就带了两颗电浆手雷模型……特别好玩儿，能过安检，丢出去还能吓死个人。安检员看着牙疼，可又不能不让他带。
刚刚丢在他脚底下的定向爆破手雷，被他随手破坏电路。真正让他吃惊的是那个女的，王虎的思维红线始终飘在空中警戒，可在那女人出现前红线半点没有反应。
说明女人之前不是隐身，而是真的化为空气。
超能力？
这就是你光屁屁上街的理由？
“红心？钢铁兄弟团？”王虎也在这几天查到截杀他的雇佣兵的名字，团里成员都用扑克牌花色命名。
对方全副武装，我方只有两颗塑料手雷（已丢出），这时候只能……选择报警了！
虽然王虎确实可以召唤一台机甲开无双，但不怕告诉你，空间站内部每一寸都有监控。“钢铁兄弟”选择在街上动手就没想过能善了，随时准备开船跑路。同样，王虎要是开一次无双，悬赏金可就不再是500星元。
王虎拿起电话，左拐右拐准备撤……咦？
他忍不住定睛一看，前面这块雪又白的半圆形后鞧，好面熟！
红心杀手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敌人是怎么绕到她后面去的。王虎手刀熟练的一切，红心杀手来不及化成清风，就被击晕在地。
王虎捡起她那把原子刀刃，想随手一刀了结了她。
可是看着躺倒的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捅那儿都觉得像变态……
《赤果女尸为何惨死街头？芳心大盗为何手持利刃？这一切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如果出这样的新闻，王虎觉得自己的名声就毁了。
“算了，”王虎把刀子收回来，“你这个身材，不用动刀。”
手握利刃，杀心自起。
王虎无形的思维红线弥漫周围，行人早已逃光，剩下的几名“钢铁兄弟”成员，一举一动全在王虎的掌握之中。
他只是放轻脚步，左右踩准脚步，就轻松摸到一名成员的身后。
“呲~”锋利的刀刃穿心而过，压住声带的手让他发不出半点声音。捡起激光手枪和电池弹夹，继续朝下一个摸去。
“黑7，黑7听到请回答！”尸体植入耳中的通讯器还在响着，死白的眼睛看向街道远去的鞋跟。
“呲~！”
刀子从脖子后拔出，切断脊椎和动脉，拔出却不带一丝血迹。科技的力量着实可怕。王虎像悠闲的路人，拔出刀子随意的朝另条街走去。
“梅5失去联系！”
“我找到了黑7的尸体。”
……
“别躲了！快跑，全体回船上汇合！别带尸体！”他们的队长手持步枪跑到路中间，满头冷汗，一边下命令一边朝着码头方向跑去。
手却在不停敲着腕表……
队长故意走在路中间，保持对两侧的视野。当他途径一幢日式建筑时，路对面的招牌忽然坠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就在队长扭头的同时，人影从建筑的影壁后闪出，破风之声朝队长后颈劈下！一如之前他们对王虎做过的那样。
然而就在刀刃斩中脖子的刹那，他的皮肤忽然换做铁青色，变得如钢铁般坚韧！
“抓到你了！”队长怒吼一声，异能发动，由人变成钢铁材质！直接放弃手里的步枪，不顾被切开小半的脖子，转身将王虎牢牢抱住！
大喊一声，“这就是钢铁兄弟！”说完双臂用力，就要把王虎拦腰抱断！与此同时，道路几侧同时冲出持枪人影，对着王虎和他们的队长狠辣的直接扫射！
二度合围！
“你知道我跟雷神的区别在哪儿吗？”被钢筋铁臂狠狠抱住的王虎话说一半，就听见“呲啦”一声撕裂脆响！
噗——，他的手臂和大腿被激光穿透。
然后一道夭矫如龙的环形电流凭空出现，同时穿透了王虎和钢铁人！
金属是导体，王虎不知道队长的钢铁化是只有肌肉骨骼，还是连内脏都包括。总之在电流穿过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那双钢铁的眼睛瞬间灰白，双臂也无力的颤抖垂下。
电弧跳跃过几十米的街面，瞬间将第一个人烧成焦炭！然后再度跳跃，第二个重伤半熟。第三个击倒在地，大小便失禁……
最后一个想转身逃走，被王虎掏出枪从背后击毙。
钢铁兄弟团剩下的人瞬间团灭，死伤枕籍！
*****
“嗨，亲爱的。”王虎掰开已死队长的双臂，将他尸体随意推开，随即打电话给FTU的女负责人。
“你叫我什么？”女负责人反问。
“哦……乖女儿？”王虎想起凤凰扇区那不怎么好的回忆，这些女人怎么了？
“法克！我说的是我的名字！你根本没问过我的名字！”女负责人对着电话吼道，王虎很尴尬。因为不想再联系，不问名字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你没把我当回事！”
“……说吧，什么事？没事情你一定不会给我打电话。”女负责人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希耶罗是她很重要的人脉，她很清楚这一点，发脾气也只是表达她很在乎这段关系。
“我需要你帮我找个律师，帮忙出面处理一些事情。”王虎将全程录像发给女负责人并说道。
他是个守规矩的人，而守规矩的人不会一走了之，任凭别人随意定罪。他是自卫反击，连武器都是抢来的，有律师帮忙这件事就很好处理。
果然，看了几分钟后，女负责人很果决的告诉他，“你离开现场，后续的事情交给我处理。还有……那个女人，最好别让她说什么。”
红桃杀手的证词是其中唯一的变数——想想看，如果她揭穿王虎是间谍，会一下把水搅浑。
“好吧，我知道了。”
王虎走回那条小巷，掏出激光手枪对准墙角空无一人的位置。用刀子捅果尸很变态，但用枪就不一样了。
“你知道，激光在通过时能烧灼和电离空气，不过放心，我的枪法很好，不会破坏你完美的身材。”王虎对着空气说道，手中的枪口跟着移动。
红桃杀手这才感到绝望……她以为凭借化身空气的超能力能逃过一劫，哪知道王虎真的能“看到”她！
而且王虎说的没错，变成空气不是万能的，激光枪确实能伤害到她！
王虎也是刚刚找到办法，思维红线如果不去控制，会“随风漂浮”。
空气移动起来就是风。
“我投降！”女人曼妙的身影从空气中浮现出来，正好站在王虎面前。眼看着王虎逐渐对扳机加力，她连忙焦急的喊道，“放过我，我是超能力者！我还有利用价值！我……”
王虎摇摇头，没什么兴趣。
“我知道佣兵团母舰的开机密码，我也有权限！佣兵团已经没了，我把那条船送给你！”
“好吧，”王虎放下枪，“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