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下落县下五官掾
“牵君,等等我,牵君。”砰一声摔在地上。
牵县令扭身过来,扶起被门槛绊倒的刘备:“你不知道追击之凶险!”
“是有些凶险,想必祖君有了前次教训,这次一定会小心谨慎吧。”
“胡闹!他胡闹,你也陪着他胡闹!我们死的人还不够多么?”
“祖君或许也是立功心切,利令。。。那个智。。。昏。”
“我本想把侄女嫁给他,可惜!可惜他那个骁勇轻骠的脾气,不多吃几次亏,不及时扭回来,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这么严重吧。”
牵县令架着刘备走回书房,不吐不快:“不知地理,不可为将!强为将必败!
你看,从沮阳北上祁县,有东、中、西三条路。东路需要翻越2、30里的长安岭,距离沮阳最近,而且翻越之后,再无难走之路,步兵两日可到祁县。但此路骑兵、车辆不易行,故而张府君不走此路。
中、西二路,皆经过鸡鸣山脚下,一条是大路,一条小路。大路在西侧,约200里,然平易。中路在鸡鸣驿东,约130里,有60里谷道初时宽里许,越走越狭窄,最狭窄处不过十数米宽。”
“容易被伏击!?”
“这就是孙子所说的挂地,假如敌人没有防备,张太守就能突击取胜。假如敌人有防备,张太守追击若不能取胜,就必然难以返回。60里谷道,宽处,鲜卑可以骑兵冲击,窄处,鲜卑人可守两侧山岭伏击,张太守三千兵还不够塞牙缝!”
刘备心里砰砰直跳,幸亏刚才没答应祖茂一起追击,可此时又担心起来:“我去追他回来!”
骑马到东门,祖茂正点兵。
“玄德改变主意,要随我一起追敌立功么?”
玄德忙道:“司马大人,谷道狭窄,追击容易被伏击。我们功劳已经很多了,不用再拼命搏杀。而且我们不是上谷太守属下,为何要替他卖命?”
话说的很大声,引得士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祖茂见士卒窃窃私语,怒道:“你怎的乱我军心!来人把刘备押下去,听候发落!”
“大人,玄德有大功啊”“他也是关心则乱,求您饶他一回吧!”
祖茂猛地在玄德背上抽了一马鞭:“临战乱军心者,斩杀亦不为过!然看在诸位面上,且饶你一回!”
刘备没有着甲被抽得生疼,可对方是上级,只好说:“谢司马大人宽恕之恩,备请大人路上小心,切不可当争当先锋!”
祖茂举鞭子欲抽:“还在胡说,还不速去!”
。。。
返回县衙的路上,刘朗掀起刘备衣服摸了摸背脊:“衣裳都被血侵红,好长一条血印子!祖大荣狗日的也不轻点!”
刘备咧着嘴,勉强笑道:“德明,军营里呆了几天,你也脏话满篇了。不过是有些破皮,没啥大不了的。”
刘朗:“你为他好,他却打你,哪家军法家法也没这个理!士卒都说祖大荣为人苛刻,我今天才算看出来了,这狗日的就想升官发财,不把士卒生死放在眼里!”
刘备心中也不好受,原本以为,这些日子,祖茂待他,可算亲厚。从士卒升伍长、什长、队率,虽然都是实打实的战功,但要没祖茂的照顾,或者给下绊子,功劳即使给吞了也不过分分钟的事情。从情感上,甚至把祖茂当成兄长了!
今日的一鞭子,却给刘备深刻地教训:你刘备和祖茂还差得远呢,人家待你亲厚,是因为你有用,能打仗能出主意,可不是要你教他向前或是向后!你有多聪明,比领导还牛掰?祖茂是你领导的领导,定方向、定目标是领导的事情,你要做的、你能做的,只是围绕领导的目标、方向去战斗去拼命、去思考如何解决问题。
怪不得这么多人,拼了命要往上爬,做棋子和做棋手的差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刘备闷闷不乐地回到县衙,见牵县令还在研究地图,连忙收拾心情:“牵君,您真的不去鸡鸣驿?”
“说了不去,就不去!难道去给张平仲当替死鬼?”牵县令头也不回死死盯着地图,双手不时比划着,思虑各种路线,和可能发生的情况。他的地图,小河,山岭,驿道一一标注,远比通常来的精确,颇有军事地图的意味。
真有性格!
“陶刺史带兵追击,将走哪条道呢?东路么?”
牵县令:“看陶刺史进军如此神速,恐怕也是性急之人,只有东路可走。”
“我也如此看。”
“可是东路不利于车、骑,追击怕难有大斩获。”
刘备想起张绣两次追曹操,先败后胜,羽柴秀吉与柴田胜家争夺北近江,亦先败后胜,曹操取关中,亦先败后胜:“鲜卑北逃,初时必然以老弱辎重在前,精锐为后卫,张太守用兵生疏,自然必败。
鲜卑得胜之后,就会骄傲,自然以为安全了,或不再以精锐为后卫。陶刺史若此时追击,应能获得大胜!”
牵县令楞了一下,起身来回走动了十多圈,面容渐渐变得坚毅起来,复又坐下,展开两张绢布,刷刷写起来。
刘备好奇,凑近了看“涿郡涿县戍边队率刘备、字玄德,年十五,允文允武,战则守城有功,斩首鲜卑十数人;退则出谋划策,征集钱粮,救治伤患。。。征辟刘备为下落县门下五官掾。”
刘备激动地说话都不利索了:“牵君,我。。。我答应了送士卒们回家,您的好意我很感激。”
牵县令用了印,和蔼地问:“你不想做县门下五官橼?”
刘备急忙跪下来,拜了三拜:“我。。。我想,可。。。可是又不能丢下士卒,家有老母,下落距离涿县太远,难以照料。”县下五官掾可相当于后世县里的局长,多少人奋斗一辈子也达不到这个高度。虽然下落县人口与后世一个镇差不多。
“哈哈,早就预料你不会接受了。”
“啊,那为什么?”
“我大汉的制度,征辟,可以不接受的。不论接受还是不接受,每一个官职,都是以后你的进身之阶!
日后在涿郡,你便有资历担任平级,甚至更高的官职。你师傅卢君,师兄郦炎,都是此中行家,他们没教你么?”
“臣下谢牵公厚恩!我成为入室弟子才几天,就被征募为甲士,师傅、师兄只来得及嘱咐军旅之事,其他还没学会呢。”
“难怪!如今,你也算我的下吏了,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要你以五官掾的身份,去送一封信和这幅地图。”
“送给谁?”
“幽州刺史陶恭祖!”
第五十五章 陶恭祖出其不意
幽州刺史陶谦军队,驻扎在沮阳西北、燕山山脉余脉南麓的土木乡,此处有堡、有乡、有亭、有里,背靠山脉、面向平原,北控山岭,位居要道,居于上谷中部平原的中心位置,兵法中的“通衢之地”。东面100里为居庸关,东南30里为郡治沮阳,西面60里为鸡鸣驿,80里为下落县,北面翻越长安岭100余里为祁县。
仅仅观此驻扎之地,就知道州刺史陶谦懂军事、明地理。
“下落县令属下五官掾刘备字玄德求见。”刘备风尘仆仆,快马加鞭来到土木乡已是日落时分。
“你抬起头来!哈,有趣,牵县令竟然让一个娃娃前来送信!让一个娃娃做五官掾!你们县里没人了吗?”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年轻就是陶谦不信任刘备的理由。
“鲜卑围城,属下斩首十余级,又有其他功劳,牵君谬爱,以为五官掾。”
“你有何事?”陶谦并不打算与一个小小的五官掾多言语。
“牵君有书信、地图在此,请陶公一阅。”
陶谦仔细看了一阵,态度大变,亲切的说:“原来玄德是博士卢子干之高徒!守城屡立功劳、又有筹划之功,英雄出少年啊,自当得县门下五官掾!
以后勿叫陶公,僭越了不好!”
一般曾当过三公者或者年龄很大、威望很高的长者,才可称某公,陶谦只能尊称陶方伯、陶君,一般也可称陶刺史。
陶谦:“行军劳累,大家先下去休息。玄德跟我来。”
走到营外,只有曹豹、公孙瓒等数人相从:“你怎么断定张太守必败?我追之必胜?”
东汉的州郡关系很独特。作为上谷太守,张平仲秩比两千石,做县令的牵穆秩千石,反而是陶谦这个幽州刺史俸禄最低,秩六百石。这事情既然涉及到几名中高级官员,由不得陶谦不怀疑、不谨慎,毕竟牵县令与他并无关系,信中的方案算是交浅言深啦!
刘备将牵县令和自己的看法,糅合在一起,就这地图,仔细分析,末了说:“情况就是这样,方伯熟知军事,找熟悉地理的向导,一问便知!若难以决断,可先屯兵长安岭附近,打听张太守那边消息,再做决断。。。”
夜光如水,陶谦把人留在外堂,自己一个关在屋子里,饭也不吃,谁也不见。
他反复盘算,若采取牵穆、刘备的建议,等张平仲的消息传来,再进兵追击,怕是鲜卑精锐已经逃走,只能追上些粮草、辎重、百姓,战功必不大。
当然战功不大也有好处,风险也小!
他已经虚岁44了,在县令、刺史上蹉跎时间太久,始终当不了郡守或九卿。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他父亲,也不过四十多岁就去世了。陶谦不知道他的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年,一个或者两个?或者也如父亲一般,不到五十而逝?
为什么升不上去?根本上一是关系不到位,二是功劳不够大。朝中汝南袁氏、弘农杨氏等,公卿辈出,可又有多大的功劳,多大的能耐?还不是因为长期位居中枢,故而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就难很多了,父亲生前只是馀姚县长,继而早逝,导致童年几乎放羊。岳父是两千石的高官,却早就退休。陶谦考入太学后,岳父给了很大支持,动用老关系,在事业初期,给了不少支持,加上自己也努力,这才当上州郡属吏。
可惜岳父也早已亡故,这些年,自己从济北国卢县令,到幽州刺史,在中级官员(相当于厅级)的几个职务上辗转反侧了近十年。例如同州的青年才俊朱俊,前前后后,花了上千金疏通关系、打点上下,这才终于举孝廉,升兰陵令。可要再往上一步,却需要熬上十年,甚至二十年,比登天还难。
东汉十三州,106个郡国(郡太守、国相大概相当于后世的副部级),每一个都是香馍馍,至少上千人争破头颅想上!没有特殊的关系,没有过人的业绩,朝廷诸公为何选你,不选他?凭什么上得去?
陶谦想清楚了,这一战,若是败了,大不了疏通关系,回去做议郎。要是胜了,可能任太守,甚至封侯。四十多岁的太守,可就不算老了!三公九卿有望…
曹豹、曹宏、公孙瓒、田畴、刘备等人,坐在外堂,一边研究地图,一边小声的讨论着,等待刺史大人决断。
内室门开了,陶谦步履沉稳地走了出来:“诸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意已决,明早翻越长安岭!直袭敌后!
曹豹!置酒,每人限半斗,今晚我与诸君共饮!”
。。。
正月十八!天刚不亮,大队步兵、战车既启程北上。
天蒙蒙亮,陶谦便亲率2000骑兵,越过步兵,一个时辰后到达长安岭南。
好一座巍峨高山,众骑兵见了无不惊叹:“骑马不可能过得去啊!”
“刺史大人,此山有20,30里路程,有小路可牵马而过。”
陶谦安坐白马之上,由亲卫牵马而行,越往北走,越靠近山顶,山势越发陡峭。忽然白马蹄子滑了一下,将陶谦掀翻下来!
“战前马失前蹄,怕是不吉!”
刘备十分担心陶谦怪罪自己选的路不好,或者因为不吉利的预兆而退兵。
“乱说什么!再有人乱我军心,一律鞭二十下狱!”陶谦初时有些疼,稍稍活动一会,却发现受伤并不重。他下马步行,鼓舞士气,“诸君,我也算弓马娴熟,可翻山越岭,也会马失前蹄,鲜卑人怎么可能预料到我军骑兵能翻越长安岭?
鲜卑人既无预料、必然无备!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此战必胜!”
近一个时辰后,已经快到正午,终于到达山顶,众人都觉得精疲力竭。
陶谦手指北方:“诸君,山岭已翻过,前方一片坦途!”
北望山下,只见脚下两山之间,有一条曲折的峡谷,初时数十里,越来越宽,更远处是山间平原,甚至可以看到平原尽头、祁县西边的炮山。众将士直觉得心宽地广,心旷神怡。
陶谦又笑道:“哈哈哈,诸君,若能在山凹处,削山成道,设立驿亭,并在高处设置烽火台,则长安岭南北数十里,北到祁县、南到沮阳,皆望而知之!
鲜卑若早上犯边,烽火来一个时辰就能把消息传到沮阳。沮阳之军晚上就可至祁县,必叫其来得去不得!可惜张平仲不甚知兵!”
众将士皆曰:“方伯英明,有方伯带领,我等必胜!”
第五十六章 跃进百里夜夺城
从长安岭北坡到祁县,只有四十余里,一路下坡。陶谦、公孙瓒、刘备等带着两千骑兵,匀速慢跑。近一个时辰后,到达大海陀里,将里内外团团围护,略作修整,并散开侦骑,到数里之外。
此处早些天曾被鲜卑人洗劫过,只剩下断壁残垣,大量居民被抓走,但因为周边多山,还剩下百余逃亡山中、复又归来的百姓。汉军的到来,让他们喜出望外,一面献上藏于地窖、山洞中吃食,一面哭哭啼啼向将士们诉说鲜卑人的扫杀抢掠。
陶谦令部下取出黄金,以换取吃食,里民纷纷乐为汉军效力,招募猎物、山民为向导,得20余人,甚至还有5名从祁县逃亡的汉军戍卒。
“此处距离祁县还有多远?祁县周边有多少鲜卑人?多少汉人?”
回话的是戍卒什长和几名猎户:“大人,祁县在东北20里外,沿着红河水东岸,骑马只需半个多时辰,祁县堡为鲜卑所破,我等翻山越岭而到此处。
祁县地形周边地形险要,乃是红河三条支流汇集之处,西面扼守宁城和下落县鸡鸣驿过来的官道,北面是到赤城的山道,往东面红河汇流入白河。”
陶谦:“你是说祁县是北上赤城,前往草原的必经之路?谁知道驻有多少人?”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答道:“小老儿是此处里正,前汉在独石口、赤城、祁县驻有东部都尉的重兵和堡垒,匈奴、乌桓人没有一次打进来的。”
戍卒什长担心被追究弃城逃亡之罪,解释道:“祁县虽然废弃,但依然是乡、亭、堡所在,城墙虽然破坏严重,但基础还在。鲜卑人上千人,来得太突然,但我等依然坚守祁县5日,寡不敌众才分散突围。
鲜卑人将抓来的百姓,收集到的粮食,都囤积在祁县周边,逐步运往赤城。驻守祁县多是些鲜卑老弱,甚至妇孺,士兵不足五百。
若大人打祁县,我等愿为向导和先登!”
陶谦目前只有两千骑兵,估计得等到夜里,三千步弓兵才能翻越山岭到大海陀里汇合。
若等步兵汇合,明日上午可以到达祁县城外。鲜卑主力精锐,若今日伏击张平仲,则明日可到祁县城外。到时候内有敌军驻于城内,外有敌军精锐战于野外,就难以堵住鲜卑回草原之路。打起来,也十分不利。
若今日奔袭祁县,更犯了用兵之忌讳:其一,骑兵攻城颇不利。其二陶谦仅仅2千骑兵,如果鲜卑主力不伏击张平仲,转而过来救援祁县,陶谦就会陷入步、骑被分割的困境,甚至被分别围攻、吃掉!
陶谦有些犹豫:“目前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进攻祁县,二是等待步兵汇合,明日进攻祁县。你们怎么看?”
曹豹引经据典说:“兵法说‘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勿迫’。我们如果打不下祁县,就会陷入敌军两路围攻之中。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夺取了祁县,就会既是‘归师’又是‘穷寇’,一定跟我们拼命。
所以与其夺取祁县,塞住鲜卑归路,不如顿兵大海陀里,待部队汇合,追击敌后,必然能有斩获!”
公孙瓒慷慨陈词:“方伯,兵贵神速,已到此处,顿兵不前,岂不让人耻笑?且顿兵敌营附近,也极容易被发现!富贵险中求,您给我八百骑为先锋,明天天亮之前,我一定拿下祁县!”
陶谦见曹豹支持第二种,公孙瓒支持第一种,下不了决心:“玄德,你怎么看!”
刘备:“若能搞清楚鲜卑主力的动向,再做决定,一定是万全之策。”
古代通讯条件落后,部队的通讯、配合十分成问题,侦查敌情也十分困难。刘邦攻项羽于彭城,韩信、彭越等因为各种原因失期,刘邦之后被项羽大败,逃跑过程中甚至把儿子、女儿推下车。汉匈漠北决战,李广就曾经迷路失期,错过决战,被卫青问责,李广自杀身亡,以至于终身未能封侯。
都以为刘备支持曹豹的稳妥之建。
刘备说:“然而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据我所知,鲜卑多骑兵,故而驻兵常常不在城内、堡内,反而把俘虏、辎重放于城内,自己扎营或利用民居驻扎在外。祁县既多破损,攻之不难,只要我等以骑兵全力攻击,相信必定能击破祁县!就回俘虏,抢会辎重!
虽然攻之不难,然守之却难。而且守祁县,就阻挡了鲜卑归师,我们不如如此如此。。。”
。。。
傍晚,曹豹领五百骑兵,从中路做势进攻祁县,实则分割城内外敌军。公孙瓒则领一千骑兵攻击外围驻扎的鲜卑骑兵。陶谦、刘备率五百骑做预备队。
战斗初时十分激烈,驻扎在外的鲜卑人,在突袭中来不及上马,就被杀掉。可更多的鲜卑骑兵,依靠机动性,弓马之便,与公孙瓒打起了游击!
公孙瓒被弄得焦头烂额,只好收缩兵力,不过分追击,将鲜卑人往周边撵。
祁县西、南为河流,已经冰封,东北是山岭,难以攀爬,只有正北、正东河山之间的道路,方便进出。
数百鲜卑骑兵于是骑马向两条山路而逃。
陶谦、刘备分别在正北、正东山路设下绊马索,天色昏暗,来一个绊一个!尽数被杀或者俘虏!
也有少量骑兵,越过冰面,四面逃生。。。
一个时辰后,解决了城外驻军,便开始攻打祁县。
曹豹带着丹阳勇士从西面,公孙瓒带着辽西弓骑从东面,陶谦亲自攻打南面,只留北面不打!
黑夜限制了鲜卑射雕者、弓骑兵的射击精度。双方成了比拼弓箭数量之战。汉军人数是守城鲜卑人的数倍,对射自然占据优势。汉军也有善于弓弩者,能射熄城楼上的灯火,着两层甲的下马骑士,能够轻易摸到城墙外,攀爬登城厮杀。
仅仅半个时辰,战场就从残破的城楼、城墙,发展到城内。鲜卑守将,仅仅来得及点燃少量仓库,就仓皇北逃。被埋伏北面道路上的玄德,捡了便宜。
扑灭火焰,解救俘虏,清点物资。竟然解救俘虏千余人,抢回粮食数千石,牛羊马匹数百。俘虏鲜卑百余人,斩杀三百余人。
正月十九清晨。
陶谦终于得到了确切消息:上谷太守张平仲部,昨日下午被鲜卑昂部设伏大败于西南百里外的谷道中,死伤上千人,军械、马匹、粮草等辎重丢弃无数!
昂山部主力士气大盛!已得知祁县被攻占,正向东往祁县方向急行军,其先锋估计距离祁县仅仅三十余里。
幽州刺史与鲜卑人的决战,一触即发!
第五十七章 熊熊燃烧妒之火
刘备来到中军大帐时,陶谦、曹豹等正在吃早饭。
“刚才巡营去了,大人找我?”刘备每次拜见陶刺史都是笑眯眯的。
“玄德,等你好久了,来一起吃饭,边吃说。”不知不觉中,陶谦越发器重刘备,不仅因他预料到张平仲之败显示出的才干,也因为陶谦阅人无数,能够看出玄德对他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为他谋划是设身处地的。
“昨日祁县一战,异常顺利,斩获、缴获也多。但现在看来,我们的兵力确实不足以一口吃掉昂山的数千精锐。我们继续商量下一仗的细节。。。”
“田楷是屯长,由他带领二十骑,陪你赶回下落县。一定要说服牵县令出兵,张平仲战败后,只有他有威望能把败兵召集起来。玄德这一路最要紧,就交给你啦!”
刘备:“自当不负重托!”
曹豹:“大人,想完成对昂山部的围剿,就必须发动所有力量,护乌桓校尉的力量不可少。从几个方向同时进攻,鲜卑的兵力才会分散,我们才能找到歼灭敌军的时机。
所以使者就特别重要。”
这些都是昨日就商量过的,只是例如使者、例如约期会战的时间等问题,尚未详细推敲计较。
陶谦:“你有人选么?”毕竟是嫡系,选人用人方面,陶谦信任老乡曹豹一些,刘备等斗不好插嘴。
曹豹:“有,叫刘庆、王门进来!”
刘备见了刘庆,吃了一惊:“刘师兄,你们也参军了?”
刘庆皮笑肉不笑:“昨日我跟着步兵一起行动,今早才赶过来,所以你没看到。我可看到你了,威风得紧啊!”
王门:“祁县攻城战,我也参了,可没你威风啊。”
陶谦:“你们认识?”
曹豹:“大人,刘庆、王门也是博士卢子干的学生,年少既有大名,曾在涿郡县任吏。一张嘴,有嘘枯吹生之能!”
陶谦:“有那就更能配合默契了!玄德是我所看中的,刘庆是我新征辟的从事,王屯长组织百余人马从军,值得嘉奖,故而任命为屯长!
你二人前往护乌桓校尉夏育处催促兵马,约期共剿鲜卑!昨日我已派了两名信使,为了保险起见,所以辛苦两位再走一趟,可与玄德一路!相关情况玄德熟悉,路上与你等详细交代。立即出发!”
出得大帐,刘庆、王门道:“出使相关事宜,还请贤弟多多指教。”
刘备既向二人交代:“这次鲜卑南下,宁城是主攻方向,我们这边是侧翼。护乌桓校尉压力很大,不可能派出大量士兵,过去十多天,夏校尉一兵未派、反而不断催促州郡发援兵、粮草也证明了这点。
这次二位兄长前去,也不需求得多少援兵,数百人即可。关键是多打旗帜,迷惑和分散昂上的注意力,迫使他分兵,给刺史大人扩大战果创造机会。。。”
听得刘备高谈阔论,刘庆、王门心里都酸得紧,赶上这次讨伐鲜卑的机会,两人都有了两百石左右的官职。跟刘备的大县门下五官掾比,略低一点,其实也差不多。一般来说作为州官的从事,发展应该比县里五官掾好。
可权力不仅看官职大小,也跟距离权力中心的远近有关。陶谦一口气任命了十几个从事,十几个屯长。刘庆虽然与曹豹、曹宏、公孙瓒同是州从事,待遇差别却很明显。后者三人出为爪牙,假司马带兵数百上千,入为心腹,讨论守战机要。刘庆却没有具体司职,就是充当使者的机会,也是贿赂曹豹得来的。
刘庆知道,不能跟曹豹、曹宏、公孙瓒比。二曹是陶刺史老乡、老人、丹阳兵的指挥官,公孙瓒个人勇冠三军、骑射比乌桓鲜卑射雕者还厉害、统帅的辽西右北平骑兵是战斗中倚重的核心力量。他也没想过跟他们比。
但刘庆想不通,刚刚十五岁的刘备竟然享受了二曹、公孙入为腹心、出做爪牙同等的待遇!
比不过老人、牛人也就算了,还比不过一个小孩?
刘庆也不是不努力,少年成名,青年成卢植弟子,哪一个都是响当当的牌子。可跟刘备一个月从打架斗殴不良少年,升为大县五官掾相比,刘庆只觉得这些年的勤奋苦读、游学交流、砥砺名节的日子,犹如活在狗身上了!
人总是不喜欢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愿意接受原来比自己差的人爬到自己上头。
刘庆心里千回百转,外面却只过了一分钟。他几乎没有听清楚刘备说什么,只是机械的恩、恩,直到听见“不需求得多少援兵”“即使求不来,也没关系”,心里的嫉妒,如同被火星点燃成滔滔巨焰!
刘庆此时只有一个结论,一个想法:刘备就是一个阿谀奉承、背后给人下绊子的卑鄙小人!刘备口若悬河,就是要让别人的工作完不成,以显得比别人强!
刘庆脸色颇为难看:“你是说下落县那一路援兵,必须来,而我这一路,不成功也无所谓?”
刘备也不疑有他:“对,其实只是例行通知而已。最好不要来,刺史大人才能独自得此大功。”
刘庆大怒:“我呸!刘玄德,你花言巧语,就是想让我办不成事,得不到刺史大人赏识!我算看透你的小人嘴脸了!我们看看这次谁先完成任务!”
也不管刘备、王门等,骑上马就走,就给刘备一鼻子灰。
王门道:“贤弟,阿庆就这个脾气,你别在意啊。”
。。。
出了营寨,两群骑士等在路旁,左边为首者是田楷,右边却是刘备极不想见到的人,本应沦为囚徒的邓茂!
邓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咬牙切齿说:“你好啊刘玄德,我乃王屯长属下什长,能有今天,拜你所赐!有机会一定好好谢谢。”
好好两个字说的尤其重。
来者不善啊,刘备眯着眼睛:“好说好说,我们同郡之人,应该精诚团结,互相照顾。我不照顾你还照顾谁?”
邓茂一米八几,膀大腰圆的一个人,却被刘备一米六几的少年几句话压制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场面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王门见两人水火不容,心中暗笑,口中却连忙撇清自己:“邓大侠发配充军,阿庆把他调到我属下。他本是戴罪之身,只是普通士卒。昨日一战,身披双层甲,奋勇登城,斩杀3人,可谓豪勇。恰逢有几名什长战死,这才凭战功升为什长。请贤弟切勿见怪。”
第五十八章 曹宏公孙阻鲜卑
雪风冰冷,吹得脸如刀割,冻得生疼,苍茫大地上偶尔绽放着鲜红色花朵,仿佛诉说着在寂静的早晨,发生了一次激烈、血腥的战斗。
柔和的阳光,照耀着这一处并不广阔的东西向山谷,中央一条谷道,南侧是结冰的河流,两侧从山谷到山坡上,草木凋零,光秃秃的白杨树,像直插天际的旗帜,奇形怪状的槐树,远远望去如老人褶皱的皮肤,偶尔有绿色的松柏,告诉人们春天已经到来。
山谷里,东一处、西一处,一匹匹打着响鼻、插着箭矢的马儿,低下头来,凑到躺在地上的主人脸边,可渐渐冰冷的尸体,不再会有任何回应。死者多数是鲜卑人的,也有少数汉军弓骑。
“这是第三批,第十三个!”
公孙瓒将游牧宝雕弓挂在身后,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脚,取下面具,活动活动冻僵的脸部肌肉。虽是初春,天气依然寒冷,被寒风一吹,复又把面具带上。他身着亮银鱼鳞甲、胯下白龙马宝马,头带虎头铠、恶鬼面具,手戴鹿皮手套,脚蹬虎皮靴,马侧挂着一丈多的长戟。
公孙瓒周围,数十弓骑,皆白马、白甲、白衣,三、五一组,分散开来,一面四处寻找漏网地敌骑,一面割取首级,带走马匹、弓箭、弯刀、甚至衣物——所有能带走的战利品,一面把死去的战友,绑在马上,准备带回营地。
白马、白甲、白衣,在苍茫的雪原上,份外隐蔽。加上背光,使得东面的汉骑,获得更好的视野,更高射击精度,更早发现山谷西面出现的鲜卑骑兵。
在马鞍、马镫尚未发育完全的东汉末年,控马十分困难,人披重甲、马披马铠的重甲骑士多数时候只是传说,更多以轻骑兵为主,主要分为冲刺杀敌的枪戟骑兵,游荡侦查的弓骑兵,少量刀剑骑兵,以及下马步战的龙骑兵。
在刘备帮助下,这数十白马弓骑配备了简易的马鞍,圆环状的简易马镫,大大提高了马的机动性,大大减少了对骑士马术的依赖,使得普通骑兵,也能像精锐弓骑一样在高速奔跑中奔射。
阳光、隐蔽色、简易马鞍马镫这些因素,以及公孙瓒超过普通射雕者的武艺,使得这数十白马弓骑,在与鲜卑侦骑得小规模战斗中,将损失压缩到最低,实现了二比十的战损比,达到西汉中前期中“一汉当五胡”的传说。
“司马大人,有三个鲜卑骑兵逃走了。您责罚我吧!”一名什长低着头,不敢看公孙瓒的眼睛,在将士们心中,公孙瓒就是飞将军李广一般人物。
“义公杀了几骑?”
“回司马大人,杀了二骑。”
这名什长姓韩名当,字义公,辽西令支人,与公孙瓒同县,年方弱冠,虽然出生普通,但弓马娴熟,膂力过人,很受重用。
“不错,下次继续努力,有机会提拔你当队率!军中以军功说话,其他人也都有机会!
所有人,都给我牢牢记住这三次,我们是如何伏击、包抄、追击,鲜卑人是如何反伏击,穿插,逃走的。”
与韩当类似,这些白马弓骑,是公孙瓒从数百骑兵中选出来的,个个弓马娴熟,武艺过人,很有初生牛犊,不畏生死、奋勇立功的朝气,可没多少实战经验。公孙瓒相信,经过这次前哨战,和日后的培养和战斗,他们个个能成为中下级军官人选。
“大人,让我带四骑追敌吧!不两骑就够了,一定将逃跑的敌人追回来!”
“逃了就不用追了,小心中了鲜卑诱敌之计,我可舍不得你们折损一个。”公孙瓒早听刘备说了祖茂追敌中计损失数百人经过,对方骑兵有四五千人,相比几十白马弓骑,可谓无穷无尽。
“大人厚爱,我等必粉身碎骨以报!”
。。。
伏击了三批侦骑的公孙瓒,循着山谷,向东,来到祁县西两里远的一处简易防御工事。曹宏在东西向的山谷中,用大量的铁蒺藜,砖瓦,火油,缴获的车辆、布袋,布设下二道南北长约一里的隔离带。
曹宏红着眼睛,显然是没睡好:“公孙司马,你这就回来了,不能再争取些时间么?”从早上三、四点开始,曹宏部带着民夫,就开始设置隔离带,到现在,也仅仅是初步完成。
公孙瓒见曹宏面色不善说:“敌军估计有上千骑兵,已经到达谷口,若再不回来,就回不来了。”
公孙瓒突然面色大变,取下头盔,趴下来以耳贴地:“敌人来了!我先走一步。”
曹宏:“别走,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公孙瓒指着旁边:“骑兵不能爬山!祝曹君武运昌盛!”
。。。
昂山部的前锋,约100骑一排,一共10列,带着一往无前的气概,仿佛排山倒海,向八百汉军阵地冲杀而来。
曹宏之前打得都是剿匪之类的小战,心里不由发悚:“坚守阵地,不许乱走。”
不少弓弩手,处于恐惧,对着尚在里许外的骑兵开始射击
田楷作为屯长,多次与鲜卑、乌桓作战,镇定得多:“骑兵奔驰时,相互间距较宽,你别看对方阵容如同5千步兵一般大,就以为是5千骑。其实只有千余骑。跟我们差不多。
诸将士,待敌近百步后,才能射击!百步之内,才能射击!”一脚踢在一个胡乱射击的士卒屁股上。
敌骑五百步、三百步、二百步。
曹宏颤抖着命令:“蹶张弩,射击!”
一百步,“弓弩手,快速射击!”
八百箭矢,密密麻麻,如同暴雨,飞驰而去:“杀,杀光侵略者!”
鲜卑骑兵亦引弓对射:“杀,杀光汉人,回家去!”
一百步,犹如一段死亡距离,能够射击两次,数十骑鲜卑人被射下马来,汉军亦有十余人中箭。
“第一排、第二排,弃弓弩换矛戟,”田楷身先士卒,站在最前面。
曹豹:“第三第四排换刀盾,杀!”
达腊山是一名鲜卑什骑长,和身边的同伴一样,距离汉军稀稀拉拉的矛戟手,只有三十步,他们狞笑着,很快可以看到弯刀饮血,汉人头颅飞起。
达腊山突然发现马儿猛烈的颠簸:“糟糕,踩到了小坑里”他骑术极好,双脚死死夹住马腹,身子随着马儿猛烈起伏,终没有掉下马来。
身旁的骑兵就没这么好运气了,有些被绊马索、渔网挂住,有些马踩到坑里、铁蒺藜上,将骑士掀翻下来,成了汉人弓弩手的菜。有更不走运的,马儿被点燃的火焰烧着了,惊慌失措的乱跑,撞在汉军战车或矛戟上,撞在后面或旁边的马身上,滚做一团,甚至被后马践踏至残、至死。
达腊山和十几名骑士非常幸运,躲过了战车和矛戟,躲过了其后的弓弩,甚至劈翻了数名弓弩手,成功地穿透敌阵!现在可以运用娴熟的马术,从汉军身后夹击啦!
第五十九章 善守者伏九地下
达腊山等鲜卑骑兵,穿透汉军防线,冲出二十余步远,正在调转马头,却瞥见了终身难忘的一幕:数十白马、白甲、白衣的汉骑,带着数百其他汉骑,如同索命无常一样,从两侧树林中冲杀过来。
达腊山只来得及射出第一箭,就感觉一凉、一痛,发现竟然可以看到自己的后背,接着砰的一声,陷入黑暗之中!
曹宏欣喜异常:“你不是走了么?”
公孙瓒吹了吹带血的弯刀,这是今早的战利品:“哈哈,我走了你抵挡不住怎么办?岂不坏了方伯大事!”
曹宏:“公孙瓒!你小子狗眼看人低!”
公孙瓒装作没听见,杀敌去了。。。
阻击战进行地异常艰苦。
鲜卑人为了回家,不计伤亡,竭尽全力,甚至下马从山坡上进攻。
汉军虽然铠甲更坚硬,武器更锐利,面对归师,也异常窘迫。战线多处被突破,曹宏甚至不得不下令,让出北面一段,放鲜卑人进来,交给公孙瓒带领的骑兵来对付。
公孙瓒身边的白马弓骑,不适合近战,早就被他勒令后撤。
太阳快到中天,阻击战已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汉军非常疲惫,弓箭手几乎拉不开弓,箭矢几乎射完,步兵快要支撑不起矛戟、舞动不了刀剑。而鲜卑人的援军,源源不断。
曹宏不得已向南面山上撤退,勒令田楷断后!
为协助田楷的步弓兵后撤,公孙瓒带着骑兵,反复冲杀,胯下白龙马早已经不支倒下,目前骑了一匹鲜卑黑马。白色衣甲,尽数染成赤色,鬼头面罩已被打落,露出他那张原本异常俊美,现下却异常凶恶的美脸。
八百步弓兵,只剩下四百余,其他的永远长眠在这片土地上。
好个公孙瓒,依然在战斗,直到大部分战士,已经撤到山上,才带着剩余骑兵退走。
昂山已经亲自到达前线,见汉军一名大将带着亲卫,于阵中往返冲突,众军回避,如若无人,大怒:“谁人与我斩杀此人?升百夫长!赐羊二十只!”
“我等愿往!”五名射雕英雄,越众而出,弯弓驰射,数名汉骑应声而倒。在他们带动下,数百骑跟随而上。
鲜卑人多是弓骑,追击战中,并不接触,而是保持距离,以弓对射。逃走的一方的矛戟、刀剑骑兵,除了做靶子、打掩护,几乎不起作用,幸亏汉军部分骑兵有手弩,射速虽慢,威力射程,远大普通鲜卑弓骑。
为了减少损失,公孙瓒令大部分矛戟、刀剑骑兵先行,自己带着不多的弓骑,持手弩的骑兵,且战且退。
双方且斗、且走,公孙瓒身边不停有人应声而倒,他气得咬牙切齿,频繁扭身背射,几乎每次射击,既有一名鲜卑骑兵被射中掉下马来,其中包括两名射雕英雄!
三名射雕英雄,同时马飞前行,三人商量好一般,一射公孙瓒头、一射身、一射马。
好个公孙瓒,俯身马上拉马转向,躲过一支,游牧宝雕弓回打,击飞一支。
忽然一声哨音传来,那马人立而起,最后一支箭,直射中马臀,马儿吃痛,将公孙瓒摔下马来!
三名射雕英雄,欣喜之极,驰马弯弓,继续射击。
公孙瓒落在地上,连续翻滚躲避,腿上中了一箭,挣扎着躲在一死马后面,拉弓还击,二箭射倒一名射雕英雄,又被另一人射中左臂!
鲜卑众人见公孙瓒倒地中箭,一窝蜂冲上来。众汉骑士急忙来救,斗在一起。
正危机时,山边树丛里,冒出数十白马弓骑,个个马术如飞,射箭多中,将冲的最快的鲜卑射倒大半!首当其中的二名射雕英雄各中了数箭。
“司马大人,骑我的马吧!”韩当赶到公孙瓒身旁,将他扶上马,自己抢了一匹鲜卑马,和众白马弓骑,充做后卫。
公孙瓒一面撤退,一面抱怨:“射马干嘛?可惜了两匹百里挑一的好马!”
汉军奔到谷口,却不向东面祁县,反而折向西南,往大海陀里。
从谷口出来,无论是向祁县,还是大海陀里,沿路到处是散落地上、来不及运走的粮食、布匹、羊、漆器、铜钱。
鲜卑人南下本就是为了抢劫,顿时两拥而上,不仅追击的队伍一分为二,追击速度也大大减缓。
昂山到达谷口,见了部下乱像,气愤至极,见人就抽打,这才撵着部队,向西南追来。
梁宏志急忙追上昂山:“山路崎岖,怕是有诈!您忘了昨日我们怎么伏击张平仲的么?”
昂山笑道:“汉人是有多狡诈,但他们兵力如果足够,就会守住谷口,将我们回草原的路堵住,慢慢围歼我们。你看地上的财货,他们在谷口阻击,一定是他们兵力不足与大草原的狼群作战,为了运走财货争取时间!”
梁宏志:“小心无大错啊!”
昂山:“好,快去探听,祁县的情况!”
一刻钟后,二名骑兵兴冲冲跑回来:“大人,我们已攻占祁县!”
“怎么可能?”
“汉人没在祁县驻扎,只是把粮草、牛羊能运走的都运走了!”
昂山指着梁宏志鼻子:“你这下相信了吧,汉人数量太少,根本守不住祁县,他们要的只是财货!这些狡诈的汉人,抢走了我们辛辛苦苦抢来财货!”
。。。
陶谦、曹豹守在大海陀里最高一栋房顶上,焦急得望着东北方向,每过约半个时辰,传令兵就会报告最新的情况。
“公孙司马与鲜卑侦骑作战,杀敌数十”
“报,鲜卑人与曹宏司马交战。。。”
“报,曹宏司马损失惨重,鲜卑人亦损失惨重!”
。。。
“报,曹宏司马余部已撤入西北山上,公孙司马为掩护曹司马,正在断后。”
“敌军停止追击,公孙司马已退入东面山谷。”
曹豹忧虑地说:“大人,敌人若不追上来,怎么办?财货不是白损失了么?战士们的血,不是白流了么?”
“阻击战也打了,诱饵也抛了,辎重也抛了。一切信息都显示,粮草、财货就在大海陀里。鲜卑人贪婪,若这样还不中计,只能算天意!”陶谦声音里透露着镇定,笼在袖子里的手却互相扣得发青,成败就在今日!
第六十章 盼夏校尉如春雨
燕山、太行山、大兴安岭等山脉分中国北方为关内外,关内农田、关外草原,南流的白河、洋河、滦河等哺育了长城内的农业民族,山北的闪电河、老哈河、西拉木伦河、呼伦贝尔湖等哺育了内蒙古境内的草原人。
鲜卑大汗檀石槐统一漠南后,发现气候日益严寒,考虑到漠南的坝上草原丰富的河流湖泊,肥美的水草,相对较高的气温,遂设王帐于弹汗山(今内蒙古大青山)北麓,放牧牛羊,演练部队。
弹汗山距离代郡柳城300里,距上谷宁城约200里,时时刻刻给大汉的幽州、并州无穷的压力。西汉曾在上谷宁城设西部都尉,在并州马城设代郡东部都尉。东汉取消代郡东部都尉,设护乌桓校尉驻宁城。宁城、马城(怀安)、广宁(张家口),三县城墙坚固,为幽州雄塞,互为保守,乃是抗击中部鲜卑的第一防线。
深夜的宁城,依然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甲士、骑兵不停进出,文士、信使络绎不绝,乃是一座雄踞北方,分割草原、汉地的不夜城,明代宣府镇亦设万全卫、万全都司于宁城,可见宁城位置之重要。
刘庆一直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证明自己更优秀,一路上紧咬牙关,凭着幽州刺史的公文,沿途驿站换马不换人,除了在驿站喝水、上厕所,吃饭都在马上解决,两个雪白的臀部、一双白白的大长腿磨得起了血泡,血泡破碎变成疤痕,疤痕又被磨破。
自祁县翻越长安岭,过鸡鸣驿,过今宣化,到护乌桓校尉驻扎的宁城(张家口万全镇),250里路,其中近30还是山路,刘庆一日跑完,已是深夜。
刘庆几乎已经精疲力竭,夜里疾驰,数次掉下来,摔得鼻青脸肿,他平日也常常纵马飞驰,可一般就几十里,不曾急趋数百里。出发时,总共12骑,现下只剩下他和王门两人。肥重的邓茂,步战一把好手,骑马却快不起来,早就掉队。沿途驿站也不可能一次提供十多匹驿马。
刘庆、王门在宁城都亭驿,洗了把冷水脸,换了衣服,两人岔开双腿,迈着八字步,前去门房等待,几乎立即得到了护乌桓校尉的召见。
“幽州刺史从事、涿郡刘庆字子贺,拜见护乌桓校尉大人!幽州陶刺史有书信在此。”刘庆弯着身子,低着头,双手高高捧起帛书行礼。
“拿来!坐!”
趁校尉阅读帛书时,刘庆偷偷打量,只见这位与古代勇士同名的乌桓校尉,约三四十岁,个头中等,粗健有力。虽然操劳到半夜,坐姿依然挺拔,双目依然炯炯有神。
“陶刺史、张太守三番五次派出使者,其意我已知晓,只是鲜卑人屯兵关外百里,时常侵扰,半月之内,数次越过关山入侵,我这实在是难以抽调兵力。”
“大人?”
夏育挥挥手,制止刘庆发话:“招徐荣进来!”
“刘从事,徐荣是我属下军侯,就由他率领500人,前去助战。”
刘庆暗叹,真是个强势的领导,不许人发表不同意见,可这次我必须请到大兵:“大人,我来此,不是求救兵,而是送一场功劳给大人。”
夏育倒是来了兴趣:“怎么说?”
刘庆:“大人来此处驻守,因为名声太大,檀石槐相必也不敢轻举妄动,故而以主力对大人。虽然大人能征善战,可才领护乌桓校尉不到一月,将士还不能如使臂指,檀石槐奈何不得大人,大人怕也奈何不得檀石槐。”
夏育被刘庆的高帽子捧得很高兴:“只要一两年时间,我必诛灭此僚!”
“大人雄壮!如今檀石槐虽然奈何不了大人,却以偏师击败张平仲太守,目前正与陶方伯对峙。陶方伯已占据祁县,大人何不令他坚守以阻遏鲜卑归路?
同时使一偏将领精锐数千,袭击鲜卑之后,则必定大获鲜卑辎重、牛羊、人口!”
夏育:“有些道理,可穷寇勿追,归师勿遏啊。”
“大人并未阻遏归师,面对的也不是穷寇。”言下之意,阻遏归师、面对穷寇的是陶刺史,就算受损失,也是陶刺史的事!
夏育:“哈哈,你是陶刺史从事,怎么帮我谋划?”
刘庆:“我非为大人谋划,而是为幽州谋划!为大汉谋划!
幽州苦鲜卑久矣,大汉苦鲜卑久矣!
幽州之士期盼大人如盼春雨!
无人不说天幸有良将如夏校尉,不叫胡马渡宁城!”
夏育眉毛眼睛间都是笑意:“先生乃真名士!幽州之士若如先生,都是爱国之士!民心可用!”
“今鲜卑多死一人,少运一石粮食回草原,力量就弱一分,大汉力量就强一分。还请大人急发兵击敌,以救民于水火之中!”
“哈哈!我若再不答应,置幽州数百万百姓于如何处?
传令,胡轸、徐荣、董旻带二千精锐,星夜击敌之后。”夏育起身,上前牵起刘庆的手,“我身边就是缺先生这样的谋士,先生不如留下助我!先屈就个从事吧!”
“为大人效力,就是为大汉效力,固所愿也!”刘庆也很高兴,护乌桓校尉可是拥节、秩比二千石的高官,比郡守还大,汉代武将地位很高,中郎将、校尉等动不动就可以号令地方官。州刺史的从事秩三百石,只是下级官员,护乌桓校尉的从事秩六百石,工资高一倍,已快迈入中级官员门槛,若干得好,十年之内或许可以当上州刺史、县令。
而且夏育此人,勇敢善战,跟随太尉段颖平定西羌,立大功,为北地太守,又击破鲜卑,乃是大汉屈指可数的名将,跟着夏育,岂不是比陶谦好数倍?
最后一点,给夏育出谋划策,虽然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打了陶谦一钉耙,陶谦知道了会不记恨、不给小鞋穿么?真名士,不带走一片云彩,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
刘备急行到鸡鸣驿,亦有130里,到达时已是下午。
远远几个人大呼:“玄德,牵县令叫我等在此处等你们。”
“王伯、李山、耿绩你们怎的都在这啊?牵君人呢?张太守呢?”
“牵太守令我等在此等候。据逃回来的士卒说,昨天为鲜卑伏击,张太守曾经还未合围,早就跑得兔子还快,昨夜逃到鸡鸣驿,见牵县令带500人押运粮草在此,张太守便令牵县令驻扎在此防敌,自己逃回郡城呢!
今天早上,我们全都过来了,现在一共有千余人呢,陆续收拾残兵,亦有一千多人,包括祖茂在内,都在驿旁山口驻扎。牵县令说是等陶刺史那边确切消息!”
牵县令正在整编部队,一旁是霜打茄子一样的祖茂:“玄德,见你印堂发紫,相比有好事!”
刘备:“牵君老成国谋,此处退则可守,进则可沿谷道追敌。下吏佩服、佩服。。。”
牵县令听了陶谦处情况,喜道:“这么说,我们可明早追敌!”
刘备:“我走时,公孙伯圭已与敌军前锋接战,相必此时斗得正酣。若星夜追敌,必立大功!”
第六十一章 被俘的安车美人
鸡鸣驿的店铺,并未受影响,很多已经开门继续做生意。
刘备:“终于又吃到鲜美的羊肉面,真是幸福啊!”
田楷、刘朗和二十骑士们一人吃了两碗羊肉面,还将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连续的行军,使得很久没有美美吃上一顿。
刘朗道:“店家,给我打包一百个饼子!”
“大人,小店小本经营,您先给钱啊!”
刘朗吵吵嚷嚷道:“牵县令在这,五官掾在这,谁敢不给钱?来拿去,够不够?”
“够了够了,多的找给您。饼子要烙一阵,要不您坐这歇会?”
“快点烙,我急着要。。。”
趁这会时间,刘备与牵穆、田楷起身上街逛逛:“只几日,鸡鸣驿又恢复到旧日繁华,都是牵君的功劳啊!”
牵穆:“哈哈,看来你不清楚啊,鸡鸣驿位于前汉的且居县和茹县之间,这两县撤掉以后,都衰落了,反而是位于中间的鸡鸣驿繁荣起来。”
“愿闻其详。”
牵穆:“鸡鸣驿西、南有洋河,东有洋河支流西沙河,北有鸡鸣山,虽然墙壁不高、地方不大,但位于居庸关、沮阳到宁城、广宁的官道上,和祁县到下落的官道之间的交叉点上!是商旅来往的必经之路,怎么会不繁荣?倒不是我的功劳。”
路过一处胭脂水粉店,刘备问:“店家这个漂亮的盒子装的什么?”
“这是胡人胭脂山上的胭脂,几个鲜卑人,硬用十盒胭脂换了我十石麦子。”
牵穆:“胡说八道,胭脂山在陇西!”
“我也不清楚,反正是胡人给的。”
“多少钱?”
“五十文一盒。”
“这么一小盒,便宜点。”
“你看这盒子多精致。若要三盒,算你一百四十五钱。”
刘备浮现出母亲、夏侯蓉的身影:“来两盒!”
鬼使神差想起刘庆的如夫人,青燕,脸如鹅蛋,眉如青黛,肤如白雪,头发浓密而青黑,眼如点漆,惊心动魄的凹凸、长而直的美腿,不由心中燥热:“一百四十钱三盒?”
“好咧,公子真会讲价,这么好的胭脂,我都亏本卖了。”
祖茂骑马奔过来:“牵君,500骑兵,500骑马步兵,已经整编完成,准备出发。”
牵穆:“好,玄德、大荣、世行你们先行一步!我带步弓、战车为后援。”田楷字世行,取自儒行‘今世行之,后世以为楷。’
“我等必以功报之!”
。。。
初春的道路,在白天,经过连续踩踏后,会变得泥泞,不适合大队人马同行。夜晚的低温,冻得硬邦邦的,打上火把,反倒更易行军。
正月十九,深夜,一千骑,已经通过了60里谷道,包围并攻占了北口的汤池口里。五十骑兵,人衔枚,马摘铃,田楷带着他们走在最前面。
正月二十,日出。
经过三个多时辰休息后,汉军一千骑兵,如饿虎扑食,杀入正在早餐的鲜卑营寨中。鲜卑人虽然数量更多,却几乎都是老弱妇孺,根本没多少战斗力,营寨也松松垮垮。
只半个时辰,除少量逃跑外,获得一场大胜!
田楷:“玄德贤弟,恭喜,恭喜,我们抓获了二千余鲜卑人,解救了三千余汉、乌桓俘虏,抢夺500多匹马,捕获牛羊一万多只!相信有此功劳,贤弟一定步步高升,鹏程万里。”
刘备哈哈大笑,原来我也是上位者了:“可在刘庆师兄眼中,却把我当做一个善于算计、计较的人。”
田楷:“贤弟虽然年少,但谋略少有,做事周密,在师兄弟中,怕是最老成的,即使刺史和伯圭都赞不绝口。刘庆自己不知好歹,非要与贤弟相比,当然会感觉不那么自在。。。”
“大人,在一个山坳里,抓获两辆安车、两辆辎车”,耿绩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挤眉弄眼“安车旁边十几个健妇,八个侍女。”
“你们没看安车里有谁么?”刘备直觉是抓住了大鱼。
“辎车倒是看了,都是些女人的衣服、用具。”
走到第一辆安车旁,车厢自开了,走出一名身着黄衣,面貌美丽,身材丰满的女子,约莫二十几岁,垂泪哭泣:“妾身娘家乃是昌平寇氏,夫君为上谷郡督邮,在乌桓一处聚落做客时,为鲜卑游骑所杀。”
刘备连忙整整衣冠:“既然是寇氏女,官员之妇,我当送你归家。”
寇氏见刘备只是一个比自己稍高点的少年,警惕心弱了五分,又指向另一车:“那位是乌桓聚落大人之女。”
那鲜卑女子,亦貌美之极,仿佛韩国模特金敏英,更兼英姿飒爽,有一股野性的味道,操一口不那么流离汉语:“弄家乌敏英,谢呆人救命之恩。”
“你们不要害怕,对了这有两盒胭脂,算是给压压惊。跟我到背风处休息。”
。。。
那寇氏女涂抹胭脂,更加靓丽,竟然掀开窗帘:“我好看么?这些日子都没胭脂。喂,呆子,想什么呢,老看人家干嘛,说话啊。”
刘备吃吃地说:“我在想,把送你的胭脂,一点点还给我。”
“小气鬼,涂都涂了,怎么还啊?”
刘备,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嘴唇。
寇氏女愣了愣,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色娇艳、红了一片,低着头,鬼使神差说:“那你来啊。”
刚刚说完就觉得羞得不能再羞,连忙把头缩了回去,把帘子盖住。
刘备只觉得心中一跳一跳的,轻叹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梦寐求之,寤寐思服。”
乌桓女乌敏英,背着手,走过来,直接在刘备脸上吻了一下:“好人,谢谢里的胭脂啦。弄以后会报答里的。”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柔软的身体,一挨既分,留下的只有旖旎。
刘备只觉得这次不仅是心中一跳一跳的,下面某处也一跳一跳的,迅速膨胀起来,他急忙背过身体,遮掩丑态。却突然腰部一疼,连忙一旋腰,扭身反踢。
啪!乌敏英被踢倒在地上,不远处地上是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
刘朗等急忙冲上前制住乌敏英,把她绑起来。
刘备摸了摸后背,幸亏穿了两层皮甲,衣物也厚实,只是擦伤。
乌敏英不停地挣扎:“汉人,我要杀里,别以为俘虏敏英,里就能敢那事!里不是个好人!”
寇氏女急忙下车来:“大人,没事吧,伤哪里呢?”猛地扇了乌敏英两耳光“小贱人。”
寇氏女想走过来,却被担心行刺的士卒们拦住:“大人,我是无辜的,您要相信我,这事与我无关,求您相信我。”
第六十三章 英雄冲冠为红颜
乌敏英由十几个健妇、侍女伺候,有几车衣物、器具、财货,刘备早就猜到她的身份不可能是普通人,也不仅是乌桓某部落大人之女那么简单,还有鲜卑这边的关系,占有她的至少是千夫长以上,甚至可能是万户长昂山本人!
若是想动她,很可能面临鲜卑和乌桓共同的怒火,甚至挑起新一轮的战争。风险!绝对巨大。
理智告诉刘备,这样的女人碰不得,不是一个小小的五官掾可以左右,或许最恰当的办法是原封不动的送给陶刺史或者牵县令处置。
可是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大多数做不了柳下惠、也做不了刘邦。在美人面前,反应多半和项羽、曹操、吕布、关羽一样——理智被**所淹没。项羽为了虞姬而拖延突围时间,曹操为了邹氏而战败死掉侍卫统领典韦、继承人曹昂、侄儿曹安民,吕布为了侍女而弑杀义父董卓、为了妻妾而放弃突围,关羽为了秦宜禄的杜夫人而与曹操分道扬镳。
按照后世的观点,项羽、曹操、吕布、关羽这些人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英雄!相比之下,抛妻弃子的刘邦、视女人如衣的刘备都是渣男?
刘备受到两世价值观的共同影响,在这个问题上有些矛盾,但毫无疑问更喜欢做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英雄。
乌敏英有着颤抖浑圆的美腿,极富弹性挺翘的圆臀,笔直纤细的小蛮腰,被绑住挣扎的双手,散乱挠人心痒的条条碎辫,晕红野性的脸蛋,还有那被压在身下向两侧散开的柔软。
没有真正**片刻,但刘备已难以把持,隔着衣甲的接触,已是他迷醉不堪。
没有男人不迷醉在此间,迷醉她傲娇的性格,迷醉她劲爆的身材,迷醉她不堪屈辱的姿势,迷醉她的青春与活力,迷醉她疼痛和激动下发出的恩恩声,这是女人中的女人,上天赐予的杰作。
刘备双目尽赤,伸出一只手,贪婪地抚摸着女人的背部,颤抖着缓缓的向胸前移去。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至少她现在属于他。。。
。。
昂山部驻扎在大海陀里以北里许外的东山里。
昨日,正月十九,昂山轻而易举突破祁县以西的山谷,接着一举占据祁县。鲜卑步步紧逼,汉军步步后撤。一路上到处是来不及运走的粮食、漆器、布匹、牛羊。
昂山信心爆棚,越发坚定的认为出现在他面前的陶谦部只有二千人左右,目的只是抢夺物资、营救俘虏,汉军的大部还没到达,根本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到处散落的物资,以及抓到的俘虏、山民都透露了同样的信号:“大海陀里中还有数量极多的物资。”
昂山留下梁宏志等带五百人守祁县、收拢后续人马,自己带着三千余鲜卑人和二千壮丁、仆从亲自南下。大海陀里在祁县西南只有20里多点,半个下午,鲜卑人把里团团围住,进行试探性地攻击。由于攻城器械不齐,在汉军的坚决抵抗下,并未取得任何效果。
当晚,鲜卑人在北侧山脚下的东山里安营扎寨,东山里太小,于是在墙外数十米设珊栏,构成了里墙在内、珊栏在外的两层营寨,之间扎设帐篷。依然是壮丁仆从在内侧,鲜卑人在外侧。马匹、牛羊、粮草在外营内侧,人在稍稍外面。
正月二十日,日出之前,汉军借着夜色,包围了东山里。黑夜,雪地,隐蔽了痕迹,零下十几度的夜也使鲜卑哨骑躲在营寨里,汉军来的悄声无息。
曹豹带着特遣队的数百敢死勇士,身着重甲,手持盾牌刀剑、矛戟、弓弩,步行潜入鲜卑营寨。
毫无疑问鲜卑人一开始就发现了,调动兵力进行围攻。此时营外的汉军主力,及时发起进攻策应特遣队!
营寨内毕竟相对狭窄,鲜卑人的骑兵并无优势。特遣队的汉军,依靠兵器铠甲的优势,杀散了赶来的二波鲜卑人,突破珊栏,杀入营寨深处。之后化整为零,分成几个小队,寻找存储粮草、马匹、牛羊之处,惊扰牛羊,放掉马匹,四处放火,点燃营帐、房顶、粮草。
黑夜中,鲜卑人的弓箭容易误伤自己人,四处乱走的士兵,分不清敌我,常常出现误杀,演变成更大的乱局。
在非常不利的情况下,骁勇的昂山仍然组织起千余骑兵,对营寨外进攻的汉军进行反冲锋!
昂山甚至亲自率领鲜卑骑兵,冲出营寨,打算发挥骑射优势对汉军进行反包围。
然而,他却踢在了铁板上,汉军竟然在鲜卑营外,尤其是营寨门口,用独轮车、轻车、战车、辎车、粮草、绳索、雪围成了一个临时圆形工事!
大量鲜卑骑兵,在黑夜中被工事挡住,或掉落马匹,或失去速度,被汉军射杀、砍杀。
损失数十人后,昂山带着数百精锐,突破临时工事中冲突而出。
“汉人哪里来这么多车辆?”昂山几乎觉得遇上了灵异事件,昨天下午,他曾派出上百侦骑,除了两侧山岭上不去,周围十里都侦查遍了。
“难道汉人把车辆隐藏在山岭中?山岭陡峭,骑兵上不去,车辆更大怎么可能上的去?”
然而他没有时间再思考为什么。一个个火把朝缺口附近扔过来,工事外,竟然还有一圈汉军骑兵,足足千余骑,其中最近的数百,端平矛戟,挥舞刀剑,冲锋过来。
鲜卑骑兵肝胆皆寒,很多人从来没有遇到过比这更危险的情况。昂山恨地几乎把牙齿咬碎:“只有冲出去才有希望,跟我冲!”
继续瘦身后,昂山冲过了汉骑,转眼一看,跟上来的约只有二百多骑。黑夜限制了弓骑兵的射击精度,他舍不得营寨里的四千多人,转身继续冲杀,然而原本冲出来的缺口,却迅速被汉军填补上,他不得放弃最擅长的骑射,陷入短兵相接的不利状态,以重新打开缺口。
斗到天明,昂山又接应了千余骑出来。终于看清形势,汉军哪里是二千人!圆形防御工事有矛戟兵、弓弩手不下二千人,工事外策应的骑兵千余人,围攻营寨的刀盾兵、弓弩手、矛戟兵约有三千人。
更令昂山失望而心碎是,营寨中剩下千余鲜卑人,在对方刻意造成的混乱中,多数没找到马匹,步战完全不是对手。东山里内的鲜卑壮丁、仆从军,在失去昂山指挥的情况下,打开里门投降。直接导致坚决抵抗的鲜卑人,几乎被斩杀殆尽。
营寨里的抵抗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多的壮丁、仆从、鲜卑俘虏,被绑成十人一串,带到营寨的空地里。其中很多人跟营寨外逃出的千余骑是父子、兄弟、族人,两边相互呼喊,哭声一片。
第六十四章 也要发工资
上谷郡治,沮阳。
张平仲败退回来,已被吓破了胆,非常担心鲜卑人乘胜追击打沮阳,每日派出3波侦查骑兵,侦查从鸡鸣驿谷道口到沮阳以东方圆数十里。
当听到陶谦、牵穆大破鲜卑斩首数千、俘虏数千消息时,张太守把平日最喜欢的陶酒壶打得粉碎,把最喜欢的姬妾一脚踢翻。他恨啊,恨陶谦不援助友军,恨牵穆明明有一千五百人,却只给自己派出500人。若是兵力足够多,鲜卑人绝对不可能首先打他这一路,肯定奔着陶谦去了,到时候**鲜卑、斩首数千的就是他张安,被伏击只可能是陶谦——这个带着二千骑兵擅自行动的江南猴子。
张平仲一陷入牛角尖,怎么也出不来,他绝对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幽州刺史陶谦只不过秩六百石,而他是秩比两千石的太守、大员,陶谦凭什么指手画脚?陶谦又没有持节,凭什么发号施令。。。
“谁在外面聒噪!”张平仲又打破了一个花瓶。
“平仲,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十几个族人,有老有少,一进门就哭。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到底怎么回事?”
“族兄,我在下落县做生意,那县令牵穆,强迫我捐款2万钱,壮丁十人。”
“你没报我的名字么?”
“报了,我与他好好分说,他却说‘既是张府君的族人,那就更应该带头捐款捐物,派出子弟上城击敌!’,派兵强逼我多捐一倍!”
“族弟,呜呜,你侄儿就死在下落守城战里,呜呜。”
“他真是这样说的?这样做得?”
“有联名举报信在此,十多个商人,求父母官给做主啊。”
“好!好!牵穆这小子,欺人太甚!”一开始有了矛盾,如果不能及时消除,裂痕就会越来越大。
张平仲于是上书:“下落县令牵穆,欺压良善,贪污捐款,臣斥责他,他便记恨在心。臣追击鲜卑,本来可以获胜,他却故意不发援军,不救友军,致使我军独木难支,而后大败。
臣请去其位!”
。。。
雪地晚晴,硝烟散去。
幽州刺史陶谦,在原东部都尉驻扎的祁县,再次召见刘备。
祖茂、田楷与刘备是一路来的,此时却,坐在门房,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刘备独自走入厅堂,面见幽州刺史。
“玄德,多亏你之谋略,我军才能得此大胜!”
“方伯大人,今日我是来请罪的。”刘备拜伏在地上,偷眼看陶谦满脸红光,旁边的曹豹胳膊上缠着绷带。
“何罪之有?”
“我与祖茂、田楷等本俘虏了2000鲜卑人,并解救了3000汉人、乌桓俘虏,可护乌桓校尉属下胡轸、董旻带了2000精锐骑兵,纵容士卒,抢夺俘虏。我料不能敌,只好委曲求全,让渡了500俘虏给他们,可惜可叹,因此未尽全功。”
“这些骄兵悍将,欠收拾!你兵力不敌,也不如他们精锐,保不住俘虏也是寻常。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献上能而示之不能、诱敌人深入的计策,献上拆卸车辆翻越山岭的计策,我们才能如此容易地大破鲜卑,斩首2000多,俘虏2000多,这可是大功一件!”
“大人,此谋以您和牵君为主,我只是拾遗补缺而已。”
“哈哈,他的功劳,我自会写道奏章中。你有如此之才干,给县里做属官,太浪费啦,可愿意来为我做事?”
刘备本就没打算把下落门下五官掾做下去,有了陶谦的橄榄枝,当然大喜过望:“刘备何德何能,得方伯大人赏识!自当为方伯大人赴汤蹈火!我从抓住的俘虏中,选出无处可去的美女10人,就在厅外,还望方伯大人笑纳!”
曹豹:“听说你抓了两名角色女子,可在厅外?”
刘备面色一变,想不明白到是底谁给透露出去了:“大人,其中一人是昌平寇氏女,其父为上谷督邮,另一人是乌桓人,我本意是送她们归去。不想那乌桓女子野性难改,刺伤了下臣,下臣自然要留她下来好好责打。”
当即翻开衣甲,露出伤口给陶谦、曹豹看。
曹豹倒吸一口凉气:“非我华夏,其心难测啊。”
陶谦:“我不好美女,但你既然送来了,便由曹从事替我收下,以奖励有功之士。年少之时戒之在色,你年方十五,可不能在这上面栽跟头!慎之、慎之。”
“下臣遵命!”
陶谦:“好,那我任命你为典郡书佐。”
东汉制,州刺史可以直接征辟的属吏,主要分两类:一类分曹从事,分曹、分类办事,有功曹、别驾、薄曹、兵曹、贼曹、上计吏等,有点类似后世省一级的组织部、办公厅、财政局、税务局、武装部等等。功曹从事统众事并管理官吏,出行可由功曹从事留守,别驾从事在陪州刺史出行时管理、协调各种事宜,需要时也可以相反、相互协作,两者是ab角。簿曹从事主管财谷书簿,兵曹从事主管兵事,贼曹抓捕盗贼,上计吏年终向中央汇报工作。第二类是郡国从事,与下辖的郡国数量一致,例如幽州有10郡1属国,就有11个从事,分别负责联系、监察对应的郡国,督促文书、察举非法。
每个从事都配有一两个书佐,典郡书佐,相当于郡国从事的副手。
东汉时期,州属官经常中郡县属官抽调,虽然州属官俸禄不高,权力却远远大于县属官。刘备从县门下五官掾,到典郡书佐可以看做是升官了。
陶谦仿佛看到了刘备一闪而过的疑惑和不满:“按你的功劳来讲,典郡书佐,低了些。主要考虑到你的年龄太小,名声不显,从事又没有空缺,也不能撤掉别人的职务。”
刘备对这个官职肯定是不满意的,猜测陶刺史有些在意他收纳乌桓女乌敏英之事。但正如陶谦所说,他毕竟才十五岁,有的是时间积累功勋,要知道去年底,还为没有饭吃、没有衣穿而忧愁。
州典郡书佐,虽然不高,但也是百石官,月十六斛,约430市斤呢,够8个人吃了,至少不用过天天与人拼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其上就只有州从事、功曹从事、上计吏啦,总得留点空间不是?
“明白了。我曾答应带士卒衣裘还乡,并将死亡、重伤者送回故乡,还答应了牵县令送他阵亡的乡党回冀州!还请大人给放二十天假吧,一个月最好。行军打仗累了,想回家。
大人,我还有一个要求。这些都是公事,还请您照发工资。给牵君干了半个月的活,还没领到工资呢。”
“请假也要发工资?”
陶谦哑然失笑,不管刘备多聪明,还是个小孩子嘛,别人都抢着上任,他却要休假,有什么要求、或不满也直接表现出来。
第六十五章 公孙伯圭的指点
老远就听见公孙瓒大吼大叫:“我没事,放我出去,我要与和连一决雌雄!”五个士卒死死按住他,累得满头大汗。祁县城南,有上百房屋征用为受伤将士的医治修养之所,走进其间,士卒们的痛苦、哀叫声不断传来。
刘备每日看望公孙瓒和属下士卒,带着药品、吃食:“伯圭兄,伤好些了么?”
公孙瓒在阻击鲜卑进攻祁县时腿上、左臂各中了一箭。之后的阻击、追击战中,前胸后背各中一箭了。腿部一箭最重,其他都是轻伤,另有擦伤、摔伤数处,不算在内。
要说公孙瓒也是勇猛无前,追敌百余里,从清晨到傍晚,把鲜卑人从祁县南撵到赤城,光复赤城。第二日清晨,从赤城沿着白水,逆行北上,直到在独石口以南,遇到草原上闻讯亲率精锐前来救援的檀石槐之子,和连。
和连的部队骁勇、精锐,数量也更多,公孙瓒败退之后,退回赤城,和连衔尾直追,日中,在赤城以北山谷中遇到带步卒北上的陶谦、曹豹等人,为汉军强弓劲弩所伤,退回草原。
连续的作战,三天连续四次箭伤,疲劳、伤痛叠加起来,公孙瓒即使是铁打的汉子,也倒下被抬入了伤兵营。
“玄德,快管管这些士卒,让我起来,继续击敌!”
“和连已经败退,兄长受四处箭伤,何必如此拼命啊?”
“没关系,我有内气保护,只要不伤内俯,不断肢残腿,不感风邪,好好静养,很快就会好的。。。”感风邪,后世称之为感染。
“内气?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公孙家有一门家传的引导术,可以强身健体,提升武艺。”
“真厉害!岂不是可以一骑当千,排山倒海?”
“怎么可能!”公孙瓒狂汗,“不过比普通壮士强上一些罢了!把平日吃的东西,通过内部气息的引导存储、积累起来,增强爆发力和耐力。
例如平日我用三石半弓,把内力积聚起来就可以拉开5石以上强弓。当然用的次数多了,依然会觉得很疲倦,强行多用,则需要几天才能恢复过来。若是拉伤了,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
“兄长,增加耐力又是怎么回事?”
“普通人不论对身体怎么锻炼,总是有极限,短时间内连续射出8到12箭,就得停下来休息一会,否则精度会大大降低,甚至会拉伤。练习引导术后,相同时间能射出15箭,恢复速度也快的多。”
相同时间多射出3箭,快四分之一!这就是为什么,公孙瓒能与鲜卑射雕者对射不落下风——射速更快,耐力更持久,能使用更强的弓。当然还有杰出的骑术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兄长,能教教我吗?”刘备前世看过一些视频,虽然大多数号称武艺高强者是浪得虚名,遇上职业格斗者、军中好手,完全不是对手。但确实有武艺高强者,能轻轻松松上梁揭瓦,或手劈砖头,或脚踢断石碑,我一拳打伤别人内腑。
“恐怕不行,这是我们的家传绝学,不能外传。除非你做了我们公孙家的女婿。”
刘备感到无比遗憾。
“虽然我家传的内功心法不能交给你,但是可以传一些其它的基础功法给你。”
刘备喜欢地拜伏在:“谢兄长大恩!”
公孙瓒:“你要记住。只有内气也不够,必须加上对身体的严酷锻炼。如果没有足够锻炼,身体承受不了,五脏六腑和肌肉就会受损,短则一月,长则数月,甚至年余才能恢复过来。”
刘备:“这么严重啊!莫非这就是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公孙瓒点点头:“把手给我,让我看看你身体根骨和基础。咦,奇怪,另一只手也给我。”
公孙瓒在刘备身上摸摸捏捏半响,刘备脸越来越绿、严重怀疑对方是不是龙阳之好。
公孙瓒:“你不是练过某种内气?”
“没有啊。”
“那就奇怪了,你身体中已有微薄的内气了。”
“不可能吧!”
“你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
“有个老道,说与我有缘,传了一些竹简。我照着其中口诀练了几日,只觉得手脚灵便了些,却没什么内气。”刘备回营找出于吉给的‘练体’篇。
公孙瓒细细翻阅,时间接近半个时辰,不时发出叹气声。就在刘备以为上了于吉大当时,公孙瓒终于开口了:“这道书,是好书。一般人练习,只需数月,就可强身健体,四肢百骸无不舒爽。你可知道,练出内息并不容易,需要天赋异禀,或天材地宝般的药品,或激发生死之间潜力。
一百人或许只有数人能练出内气。而你就是其中一个!你双手极长,臂展开阔如猿臂,手掌宽大,手指修长,能够牢牢握住弓箭,至少是‘猿臂善射’的根骨。”
刘备大喜:“这么说真有内息了,怪不得这些日子饭量大了不少,力气也大了不少。还以为是青春发育期呢。”
“青春发育期是什么?”
“额,就是男子十二岁到十八岁,身高、力量长比较快,声音变粗,欲,那个对女性的**也开始明显。”刘备担心公孙瓒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话锋一转,“兄长若是喜欢这练体之术,我抄一卷给你。”
“不用了,高深的内息引导之术,各有个的运气经脉,混练反而会使内气不易集中,使爆发力下降。最严重的会造成瘫痪或缩短寿命。况且各家内息之书,都是重宝,不可外传,有什么不懂的,可问那位道长,也可来问我。”
其实公孙瓒没有说刚才小半个时辰,已把关节之处牢牢记下,待日后慢慢与公孙本家内气之术对照研究。不欲抄一份,一是不愿意外传,二是既然公孙家把他视作边缘子弟,他也没有讨好族中的打算。
“兄长可知道陶方伯推荐谁为祁县塞障尉?”东汉在一些重要关卡设立塞障尉,负责防御、盘查,两百到四百石,与县尉级别类似,职责更偏军事,。
“祖大荣?”
“你怎么知道。”
“方伯问我愿不愿意做这个塞尉,我给直接拒绝了,推荐祖大荣。”
“啊?!为什么兄长不推荐我呢?论功绩,我也不必祖大荣少啊,为什么方伯仅仅给我个典郡书佐的百石小官?”
“哈哈,嫌小么?嫌小也也我绝不会推荐你当祁县塞尉!”
第六十六章 刘玄德还太年轻
刘备气鼓鼓地说:“伯圭兄,方伯只给我任命了一个小小的郡国佐吏。好歹你是我师兄,也不为小弟的前途着想。”
公孙瓒:“打仗时看你奇谋层出不穷,挺聪明的。怎么事情关己,就糊了!你可知道前一任塞尉哪去了?”
“破城战败逃亡了呗。”
公孙瓒:“前任祁县尉,就凭不到五百守兵,凭借低矮的城墙,面对数千鲜卑人,守了五天!整整五天!那可是张太守举荐的官,可张太守发援军没有?没有!下落城守了十天,张太守发援军了没有?没有!”
刘备:“张平仲这人开始有些谨慎,待部队聚集,以为功劳唾手可及,忽然变得胆大起来,这才发援军,可怜这时祁县城塞已被攻破。”
公孙瓒:“除非你有本事凭借数百人,坚守半个月、一个月。否者我会认为,你可张平仲一样,遇上利益,就失去理智。”
刘备并不服气:“若祁县、赤城都归我守卫,与我一千人,拨付修整城塞的经费,给予弓弩、投石机、弩机等器械,和一些马匹,我想应该能守住一月!”
公孙瓒:“这些假设都不存在!其一,张平仲与陶方伯发生了矛盾,陶方伯推荐的人,张平仲会给足够的钱、兵器、士兵才是怪事!
其二,鲜卑人这几年频繁入侵,时间多在冬春时节。下次入侵,可能是今年冬天,更有可能就是春天二、三月。就算有钱,正当春耕,能及时调动徭役把城塞修好?把攻城器械配足么?把士兵练好么?
其三,不厚养士卒,士卒不会拼命。州郡拨款只够士卒温饱,若要士卒奋力训练、勇猛作战,平日好伙食不可少,战时奖励不可少,战后抚恤不可少。你有钱么?”
打仗打得是综合势力,战前首先要考虑“蓄积孰多?士卒孰精?甲兵孰利?器备孰便?”,钱财、将士、嘉宾、器具一个不能少。全部具备,则战多胜;具备一部分,则一胜一负;完全不具备,则战必败。
即使刘备善谋能言,也被公孙瓒批评的哑口无言,论军事素养,公孙瓒是家学渊源,经历的阵仗说是刘备的十倍也不为过。刘备对金、鼓、旗帜只算初步了解,至于阵列、兵器、扎营等够得学。
公孙瓒:“以上三个理由,就是我不做祁县塞尉的原因,也是绝不推荐你的原因,我绝不想看你战死或逃亡。”
刘备:“谢兄长为我考虑。没钱真头疼,若是做个县长,就好办啦。”
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更别说打起仗来,数十上百万钱,轻轻松松就花出去了。
。。。
“玄德,总算找到你啦!”祖茂一阵风似冲进来,见公孙瓒、刘备两人大小眼小眼,“你们怎么啦,唉声叹气?”
“还没恭喜你,祖君,新任塞尉!”
祖茂:“这不是还没得到朝廷的正式任命么。”
公孙瓒:“能够提名祁县塞尉的人,在幽州只有三人,幽州刺史陶方伯,上谷张太守,护乌桓夏校尉。张太守自己战败逃跑,选的祁县塞尉也逃亡,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不被免职就烧高香了,朝中不可能接受他的推荐。夏校尉这次并无太大的功劳,此塞尉一向归上谷太守管,也不在他的防区,他犯不着跟相处还不错的陶方伯闹矛盾。所以你得到陶方伯的推荐,几乎肯定能得到朝中的任命。”
祖茂:“谢伯圭兄吉言。我也正因为这个任命头疼呢。有些事请你们二位帮帮忙、出出主意。祁县被两次失而复得,城墙多处坍塌,士卒死伤逃亡殆尽,我任此塞尉,既没有足够的优秀士兵,又没有足够资金。头疼啊!”
公孙瓒、刘备对视一眼,心中都道果然。刘备更是翻江倒海、无比庆幸,恨不得抱住伯圭兄狠狠亲两口。
祖茂:“问方伯要兵、要钱,方伯让我找曹豹。曹豹一听要钱,立马就走,我堵了他一个时辰,好说歹说,他总算答应给二千石粮食,以后的粮草,让我管上谷太守要!
上次张太守追鲜卑人,就看不起我,把牵县令和我的部队放在最后,怎么会答应给钱粮、士卒?所以我想请伯圭兄留一百弓骑。请伯圭兄、玄德贤弟想想主意,怎么弄钱!”
公孙瓒抓住祖茂衣服,怒道:“祖大荣,你好不晓事!我举荐你,你却想挖我墙角!辽西弓骑都是陶方伯管刘太守求来的,当初说好一月个必还,你让我怎么给你?”
祖茂:“伯圭兄,息怒,息怒。我也是着急了。您别动了伤口。”
公孙瓒:“哼!少给我打马虎眼。我可是听说了,张太守是把你放在最后,但正因为在最后,你部损失最小,张太守能顺利逃走,你对他也是有功的,怎么会不好说话?”
祖茂有求于公孙瓒,只好拿刘备出气:“一定是你告诉伯圭兄的!玄德,咱们一个县出来的,我把你从士卒提拔到队率。现在你是下落县五官掾、州典郡书佐啦。你小子了升官,就不把我这个老上司放在眼里了!胳膊肘向外拐,什么话也敢说!
今天你不给我想个好办法出来,回去我就找夏侯博算上次畏罪潜逃的账!”
“不是我说的,真不是我说的。”这下轮到刘备头疼了,自己虽然是凭借军功升级的,但严格算起来也是祖茂的“故吏”,若是传老上级小话的风评传出去,其他人还怎么看他?新的上级又岂会信任他刘备?
公孙瓒在一旁似笑非笑,寻思着玄德你现在知道为啥推荐祖茂,而不是你了吧。不仅要看才干、功劳,也要看资历,一个月时间,若爬到老上级头上,看你怎么指挥得动:“好了大荣,我派了二十个人跟玄德一起去找你和牵县令,哪轮得到玄德告诉我。陶方伯之所以推荐你,主要是你功劳大,同时也是相信张太守不会有异议嘛。”
祖茂:“那好这事就算揭过了。但玄德,你必须给我想个赚钱的好点子,否则不放你回家!”
刘备求救似的看向公孙瓒,希望他能转圜下。
可公孙瓒却哈哈大笑:“大荣和我想到一块去啦,我也需要钱,抚恤伤亡士卒,要想不出赚钱的好点子,我一样不让你回家。”
“别,真别,我可答应了乌敏英,傍晚去她阿父部落送彩礼去。可不能耽误我的喜事!”
公孙瓒:“呸!小小年纪就如此好色,正室没有就学人家娶如夫人。亏我还想着把从妹嫁给你。”
祖茂:“我也不耽误你。你去哪,我就去哪。跟你一起喝喜酒去。”
跟这两位的打蛇随棍上相比,刘备还太年轻!
刘备瞬间警惕起来,这两位职务比他高,武艺比他高,家族比他有背景,公孙瓒还长得又白又帅。刘备和他们比,可谓“矮穷矬”之比“高富帅”,可别被中间截了胡:“不许去!不许跟我抢乌敏英,办法我一定好好想想。”
他用力地扣着头皮,前前后后想了一炷香,“哈哈哈!办法就在陶刺史给的两千石粮食上!”
第六十七章 欢欢喜喜抢媳妇
乌桓迁入塞内已经上百年,春夏秋依然四处追逐水草、放牧牛羊,秋末到春初,天气严寒,时有大雪,便固定居所越冬。乌敏英的父亲乌姆蒂,是个小部落的首领,勉强算是个百户长,住在在祁县以西,丘陵之间一处向阳山谷。
牵穆给刘备发了一个月工资,按照玄德要求,全部是粟麦,约二十多石,加上刘备缴获的一些财物,装了三缁车,是给乌敏英的聘礼。
公孙赞和祖茂,各自领着五个骑兵,威风凛凛的骑着高头大马,双骑并行走在最前面开道。刘备亲自给乌敏英驾着安车,身后是三辆辎车和解救的部分乌桓男女。王伯、耿绩、刘朗领着十三骑护卫最后。
共计四辆马车,28个骑兵,数十步行男女,浩浩荡荡的队伍拉了100多米长。
“阿父,阿母快出来看啊!几十个骑兵向我们部落来了,会不会有危险?”前些日子草原上据遭了雪灾,鲜卑入侵上谷郡大加抢劫。好多部落遭了殃。
“快派人探探去!”
。。。
乌敏英挽起发髻,头上戴着一顶桦皮制高帽,身穿鲜艳的礼服,在火光照耀下,显得分外妖娆。这朵艳压周边各部落的草原明珠,跳着胡旋舞,如天上云朵一般,转到刘备身边,献上了最洁白的玉帛。
祝福的歌声响起,人们围绕着熊熊火焰,挑起欢快的民舞蹈。祖茂、韩当、耿纯、刘朗等各被一名乌桓美女,拉下场,跳起奔放的舞来,普通的汉军士卒,也得到了乌桓牧民女子的喜爱。
唯有公孙瓒和王伯坐在胡凳上,唉声叹气,公孙瓒是腿伤没好完整,跳不得舞,王伯是年纪大了、加之惧内。
不和谐情况,突然出现了,一个身高近八尺的乌桓汉子,拨开跳舞的人群,大步走过来,指着刘备,哇哇直叫。
乌姆蒂:“博尔不花!今天是敏英和汉官刘玄德大喜的日子,刘玄德和他的朋友都是大官,不许你捣乱!”
乌敏英的兄长乌飞英带着两个人,将博尔不花死死挡住。
“那个像熊一样的男人,他说什么?”
“嘻嘻,说你抢走了乌桓人的明珠,是强盗和小偷。”
“喔,明珠啊,的确珠圆玉润的”,刘备盯着乌敏英挺翘的臀,忍不住拍了两下。“看来博尔不花不是你前面相好的,你们在草原上滚过么?”
“吃醋了?呵呵。天上的明珠可不是地上的牛抢到的,我第一个男人,是鲜卑万户长昂山。”女人对占据她的第一个男人始终怀有特殊的感情,就像男人总觉得初恋或暗恋的味道最美一样。后世不少人在意女人的第一次,但汉代的开放程度远远超过想象,汉武帝的母亲,入宫之前甚至生过一女,还能当上皇后。皇家都不在意,士大夫、平民就更不在意。刘备肯定有醋意,却被入乡随俗冲淡了些。
“我算抢婚吧,怪不得你那天动刀子,恨我把你抢回来了么?我是不是应该试婚半年或百日后,才送聘礼上门?”乌桓人比汉人更开放,甚至有抢亲的习俗,男子将女子抢走私通,过得半年百日后,方才回送马、羊、牛等聘礼。
乌敏英幽蓝魅惑的眼睛,仿佛盯着跳动的火光发神,脸上露出痛苦的颜色,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不许想试婚!我们部落很久没有向你一样大方的女婿了,就算为了财物,父母也不会将我嫁给你以外的人呢。”
“昂山有那么多财物,难道不会对你大方吗?”
“哼,才没有,他小气的很!那两车财物只是让我帮他保管,他在草原上有有正妻,还有小妾十多人。至少你现在只有我一个。”乌敏英搂过刘备的臂膀,头轻轻的靠了过来,“鲜卑人贪婪,不仅不给我父亲聘礼,还要我们出人当仆从军,出牛马羊财物。打赢了,只给我们很少一点战利品。死的人几乎没有抚恤。我们都不愿意给鲜卑人效力。”
鲜卑勇士博尔不花见乌敏英和刘备旁若无人的说话,愤怒的指责:“我,乌桓部落勇的勇士博尔不花,要向你挑战!摔跤赢者获得乌敏英,输的人,不许再骚扰她!”
刘备没有料到那个一直说乌桓语的人竟然会说汉语,怒道:“没教养的东西,你父母没有教你,偷听人家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乌敏英也愣了愣,厌恶的说:“我的婚姻不管你的事,当鲜卑人来抢我的时候,你就像只绵羊。”
刘备面色冷峻的站了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他们两人身上,一场单挑就要开始。
公孙瓒和祖茂冒担心的看着刘备,那个乌桓勇士身高近八尺,壮的像头熊,没人相信刘备能在摔跤上赢过他。
刘备:“敏英,把我的话翻译成乌桓语。
博尔不花,我问你,一个令人尊重的勇士向一位令人尊重的巫师挑战。那他们应该比智慧会还是武艺?我,是汉民中的谋士,也就是大草原上的巫师,你敢跟我比智慧吗?”
“凭什么比智慧,穿着皮甲的就是战士,我要比武艺。”
所有乌桓人、汉人都对博尔不花指指点点,和一位巫师比武艺也太不要脸了,而且这位巫师比他矮一个头。
“鲜卑人抢走了你们大量的马、牛羊,掠夺了你们的青壮年和女人,鲜卑人是你们的仇人。汉人送给你们米粮,盐巴,为你们抢回来青壮和女人,是你们的恩人。”冀、青、徐等州,每年拿出数以亿的税收,支持幽、并边防,也拿出一些给救济乌桓人。
“你若是个勇士,就应该挥刀跟鲜卑人打。而不是反转刀剑,砍向你们的恩人。”
周围的人都觉得刘备的说的对,纷纷指责博尔不花。被刘备救回来的人,更有十几个站出来,对博尔不花大骂不停。
博尔不花脸色红了红,因为背光红的不明显:“我就是要跟你比武艺,就是要比,我爱乌敏英!”
这脾气!像头撵着不走,拉着倒退的牛一样。爱情不是买卖,也不是单相思,你以为想要就能要?
刘备:“这位是公孙伯圭,比鲜卑射雕英雄还厉害,几日杀鲜卑数十人,包括数名射雕者。这位是祖大荣,未来的祁县尉,杀鲜卑十余人。这位是韩当,弓马娴熟,膂力过人,杀敌五人。这位是王伯,忠诚老练,杀敌四人。。。”
这次带来的每一位将士,都是杀敌立功的勇士,刘备如数家珍,挨个点评。韩当、王伯、耿绩等,围拢过来,一个个挺起胸膛,面容冷峻,睥睨博尔不花。这是血海中纵横过的铁血队伍,可能单人武艺、力气不如博尔不花,但气势之盛,数十人犹如数百人。
“面对这些勇士,你还要打么,博尔不花?”
第六十八章 为伊消得人消瘦上
乌桓男子个个都屏住呼吸,大气不出,脸上露出佩服和向往的神色。乌桓女子个个面犯桃花,呼吸急促,脸上露出激动和期盼的表情。
博尔不花退缩了,对面是汉人的军队,是汉人的大官,若惹恼了他们,打断腿都是轻的,搞不好会被杀掉,进而牵连家族。博尔不花虽然倔得相头牛,却不楞。
“不就是比摔跤么,我来!”祖茂前走两步,下定决心要抢戏。
刘备十分无语,这家伙爱逞英雄的毛病又犯了,对方那么壮,万一输了可不仅丢了他自己的面子,大汉在乌桓中的威望也会受影响,白天商量好的征兵、积财两策怎么实施?
好在韩当站了出来:“这汉子不过数百人的小部落首领的儿子,以祖司马二百石之尊,何必亲自上阵!还是由我韩当代为应战吧。”
刘备松了口气,相信韩当一定赢得轻轻松松,他可是历史上江东12虎臣之一啊!
博尔不花壮得如熊,力气很大。韩当膂力略逊,但脚步灵活。两人都年轻气盛,猛打猛冲,竟然斗得旗鼓相当。
斗了好一阵,博尔不花焦躁起来,横冲直撞,频繁使出威力巨大的招式,韩当一个不慎,躲避不及,被博尔不花一手抱腿、一手抱腰,举过头顶,扔了出去!
输了?不可能啊!江东十二虎臣的韩当,数范危难的韩当,这么可能输给一个无名乌桓勇士?刘备心脏跳得砰砰直响。
祖茂在一旁眯起眼睛点评:“这人力气很大,难怪义公不是对手。”
韩当鼻青脸肿地爬起来,走到公孙瓒面前,低着头:“对不起,我给大人丢脸了!”
公孙瓒:“笨蛋!兵法是怎么学的,就知道往前冲。力气不如人,怎么跟人拼力气?在一边站着,好好学学大荣怎么摔跤。”
祖茂:“博尔不花,我敬重你是条汉子,一碗马奶酒敬你。”
博尔不花一饮而尽:“祖茂,我要跟你摔跤!”
“好,你先休息下。我不愿意被人说车轮战!”
“不必了,刚才没花什么力气。”韩当听了,脸上又青又白,双手捏的青筋暴出。
祖茂一点不着急,先脱掉外甲,只着贴身衣物,再拉拉筋骨、扭扭腰,直到博尔不花等得着急了,这才上场:“博尔不花,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摔跤怎么能没有彩头呢。我赌十石粮食,你要拿出相同的赌资,否则我不和你比!”
博尔不花怒道:“我没有十石粮食,部落被鲜卑人抢了,十只羊也拿不出来。你若是胜了我,便为你效力一年!”
“好,一言为定,乌姆蒂大人作证。”
博尔不花依然是老战术,猛冲猛抓,恨不得几下就把祖茂抓住掀翻。
祖茂跟他交了两手,思索,这蛮人气力果然比我略大,可不能硬碰硬,当以计谋胜之。他这些日子指挥数百上千人,多次因为冲动莽撞打败仗,二、三次在生死边缘来回翻滚,同时看着牵穆、刘备因为计谋多次胜利,就是再笨、再楞的人,也会做出改变,何况祖茂本就有些文武底子。这些日子,很下功夫,有空就读兵书、战国策,着力提升运用计谋、谨慎判断的能力。加上实践锻炼,能力竟然比原本历史上的祖茂有了质的飞跃。
面对横冲直闯的对手,祖茂无比冷静,看准对手上重下轻、步履沉重、重心较高的弱点。矮着身子,降低重心,卖了个破绽,身子一退、一侧,双手一挡一拉一推,脚下一伸。
博尔不花只觉得自己充满气力,奋力推向祖茂的双手,就像推在一条滑鱼上,脚下却一绊,一下扑出去五六米远,摔了个熊吭屎。
博尔不花爬起来:“我不服,再来。”
可有一连三次,依然没几下就被摔了出去。
连续的摔跤,消耗了大量气力,更把腿也扭了,博尔不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再也不提挑战的事:“祖茂,你是汉人中的勇士。我,博尔不花,乌桓人大人的长子,向长生天发誓!给祖茂大人做一年仆从!”
“没什么仆从,你以后就是我麾下的什长啦!”祖茂对他也很欣赏,趁机给乌桓人讲了一些汉人军队的待遇:什么当兵吃粮,一个月2到3石配额,以后屯驻地条件改善了,父母、老婆、子女可以随军跟吃跟住。
博尔不花嚷嚷道:“我要跟着汉人,锻炼武艺跟鲜卑人战斗。你们都跟我来!”
当即就有十多个乌桓人参军,祖茂当即任命乌敏英哥乌飞英也任什长。这些乌桓人个个都善骑马、能射箭,是极好的弓骑兵人选,祖茂乐的合不拢嘴:“玄德,多亏你了,这一趟没白来。”
“不许亏待我大舅子!”刘备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一样,猛灌几口马奶酒,心里狂吼:叫你职务低、叫你年龄小,风头都被大荣抢走了,连便宜大舅子都被挖走了!
我刘备的部曲在哪里?
。。。
深夜,温暖的火盆,燃得屋里暖暖的,刘备只着内衣裤,像观赏艺术品一样观察着屋里的每一个物件。这间屋子大概有二三十平米,内间床铺,外间生活和会客。
外间墙上挂着的弓箭、长短剑,左侧拜访的鹿头骨、虎皮,右侧摆放的胡笳、号角,一个架子撑起一幅小巧地皮甲。刘备忍不住比划了下,发现自己穿不下,或许是某人小时候的皮甲吧。
墙上的一幅地图吸引刘备的注意,这是一幅草原和大汉边郡的地图,细细的河流,圆圆湖泊,起伏山包,曲折的山谷,一个个乌桓、鲜卑聚居地散落其间,其珍贵性毋庸置疑,他恨不得将之带走。
门并未关闭,乌敏英头发披散着一面走近来,一面揩拭长发:“坏人,帮我擦干头发。”
坏人,真是个有**性的词语,刘备让乌敏英坐在胡凳上,抚摸着胡笳,他站到她身后,一只手用布揩拭梳理她的头发,一只手伸到她光滑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逗弄起轻轻的嗯嗯声。
“这是你的房间?”刘备指向墙壁上的弓箭、刀剑。
“是啊,我们乌桓人,才不像汉女那样胭脂水粉。坏人,你给阿父阿母说了什么,也不留我,迫不及待把我推过来了。”
“你想知道?”刘备解开她鲜艳的礼服,露出里面的毛皮中衣和更里面的细麻内衣,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胸前深深地沟壑。
第六十九章 流水落花共枕眠下
乌敏英眯着着宝石般的眼睛,像一只被主人抚摸的猫咪,汇聚东西方共同有点的美丽脸庞,在温暖气温和暧昧贴近里,愈发的红艳起来:“我想知道!你的智慧就像大草原年长的巫师,阿父阿母都被你迷住了!”
她脸色羞红,低着头,看着那两支仿佛有魔力的大手,粗糙的老茧,隔着衣物摩擦着自己的肌肤。
她是有过经历的女人,不是敏感胆怯的小女孩,被那个鲜卑万户长占据时,她是主动而热情的。但在这个小男人怀抱里,她却蜷缩在一起,担心的像一个小女孩。
她正处于女人最灿烂的时节,既是美丽的明珠,也是草原上的花朵,骄傲地像一个公主,应该说她本来就是个小部落的公主。他比她小几岁,可在他怀里,就像无知的小女孩在年长得多的成功男人怀里,一样畏畏缩缩,一样畏惧和崇敬。
乌敏英知道,她不可能对一个认识几天的少年有多倾心,特别是他并不高,并不太壮实,并不太富有,毫无疑问,以前她憧憬的爱情,是公孙瓒、祖茂、博尔不花这样的勇士,或是昂山这样的上位者。这也是阿父阿母从小灌输的标准。
甚至在来之前,她还犹豫着是否哀求兄长,去恳求父亲,把她从刘备手里赎回来。她相信,阿父阿母一定打心里不喜欢他这样的女婿。
然而,阿父阿母的反应完全出乎意料,甚至不肯多留她一刻钟,他们的笑容,是打心里冒出来的,比一开始看到大量的聘礼时,还要开心。阿母推着她去沐浴。她本想待在浴盆里细细思索,可阿母却不停地催促,还说什么一定要好好侍奉刘备,还教了自己不少令人脸红心热的姿势、动作。
这个少年,真有那么好么?把阿父阿母都迷住啦。
乌敏英是个有武艺的乌桓人,乌桓女人的地位是很高的,美丽外貌和矫健的身手,都是她骄傲的本钱。她一直相信即使嫁出去,也会有忠心不二的部众追随,有自己的一块营地,保持草原女儿的骄傲和独立。
当被他抱住,被他抚摸时,她害怕了。记得寇兰儿闲谈时,眼里冒着光,绘声绘色转述了刘备在打寇兰儿主意时,炫耀般描述的战争经过:拥有万人兵力、部众的昂山,那个让乌桓人臣服的鲜卑万户长,像个几岁的孩童一样,怎样一步步被牵着牛鼻子,中了一计又一计,丢下了大半兵力,丢下了她们两个女人,丢下了数千掳掠来的俘虏、壮丁,大半财物,狼狈的逃回草原。
寇兰儿告诉她,他是汉人中的谋士,相当于草原上的巫师,若汉人都归他指挥,昂山一定会死在祁县或赤城。说这些的时候,寇兰儿脸上露出了激动和娇羞的红晕,像是涂抹了美丽的胭脂。可那一瞬间,乌敏英却吓坏了,草原上巫师当然了不起,同时也是神秘和可怕的代表,她不由自主地把年少的他和年老干枯的草原巫师形象,重合在一起,以至于瑟瑟发抖。。。
刘备则有些急切,那日初俘虏寇兰儿、乌敏英,就被两人惊艳。男人的**相比女人来得很快,他受到后世的影响,本来做不出强迫女人的事,可连续战斗里的血与火,死伤者的嚎叫,让军营中的将士们,神经都绷紧了,每个人都不知道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变得易怒和暴躁。及时行乐的念头,在活下来的人之中,积累和迸发,周边的将士,要么想的是喝酒、吃肉,要么想的是娶老婆、逛窑子,要么想的是买衣服、买好玩的东西。这就像后世汶川北川地震之后,当地一些幸存者消费观念发生了本质改变,有一块钱花一块钱,不再喜欢存钱。
乌敏英动刀子,和柔软的臀腿,触动了刘备紧绷的神经,激发了他的怒火和兽性,他打算立即做些什么,却被前来抢俘虏的胡軫、徐荣、董旻等打断了进一步行动,并没有来得及深入浅出的交流。
之后几日忙着军务,军中太多人盯着,考虑到影响,既不可能白日宣yin也不可能留宿女俘房中。恰逢乌敏英月信,刘备也渐渐冷静下来,把乌敏英当做煮熟飞不了的鸭子,本着文火慢煮、培养感情的打算,不急着品尝她,反而花不少时间接近和讨好寇兰儿,急于品尝寇兰儿脸上的胭脂。
以至于并未真和其中任一个享受鱼水之欢。
今夜,不在军营之中,而且还得到了乌敏英阿父阿母的允许,随便干什么都可以。
这晚上是迷幻而旖旎的,她别无选择,他坚决奋进;她内心的犹豫和担忧,那种欲拒还迎,反而展现了与平日不同的柔弱,正好更符合他的审美观;她那修长浑圆的腿,光滑温润的肌肤,挺翘紧绷臀。。。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渐渐重合成一个影子,胡床格叽格叽的响声,嗯嗯啊啊、呼哧呼哧声音,跃动的烛火,仿佛一部羞云散雨的动作片。门外的乌桓侍女,初时还趴门口、窗台听墙角,可这时,早就逃也是的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