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花店女子
要说伟哥这人脾气真的是好,前三秒只想着上前去理论,但没有迈开腿。后来则觉得去了也无用,便叹了口气,继续前行。
可怜他一身油水,全身的衣服和鞋子废掉不说,走回家里,脱下衣服以后,光是走道地砖上的油渍就让他清理了很久,甚至一周以后,他都能隐约闻到那种不快的气味……
有道是仇家见面,分外眼红。然而中年人手中提着刀具,指着店中的三人,“你们不要……”这时,他目光扫到了打工的女孩,话语戛然而止。
小雅仍旧捂着嘴巴,以往的冷静荡然无存。当时她遇到魏英才的恶行时,也怀疑过人类,但她总是安慰着自己:大家都是很善良的,他是异类。
更多人会像伟哥这样吧?这么想着,女孩暂且逃离了阴影的区域。然而大约两小时的时间,无尽的阴霾笼罩在上空,遮天蔽日。
刘伟的出现令她一度以为事情又开始朝好的方面发展,可就在她的眼前,又一个受害者出现了——筱爱被用刀架住脖子。
中年人看着小雅,视线从头慢慢转移向胸部,接着自言自语道:“原来在啊。”
“摄像大叔他怎么了?”少女记者急切地问道,与自身的处境相比,她更在乎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同事。
“死了呗。”中年人都不低头,他的首要目标就是带着筱爱脱身,他警惕地盯着店中的两位年轻人。发现那个戴眼镜的一点儿都不起眼,他便将所有的目光头投向了短裤仔。
筱爱用了近十秒消化了简单的三个字,随即嘴巴缓缓张开,露出牙齿。
她一个扭头,中年人赶紧松开了刀子,本以为成功避开了,但片刻后,血液流了出来。而少女的眼睛睁得滚圆,露出大片的眼白。
“你不要命了吗!”男子心有余悸,倘若他刚刚没有及时避开,少女的这一转头可能就会让刀子隔开她的血管。
筱爱试图蹲下挣脱,不想下巴撞在了中年人的小臂上,而下一个瞬间,她喉咙就被紧紧锁住。
“想不想活了?”男子下了狠手,小臂和胸口中间夹着的仿佛是一个彪形大汉,一有松懈,对方就会反过来制服他似的。
可是那里只有一个悲痛欲绝的瘦弱少女,黑眼球在大片眼白的衬托下显得很小,也不知是因为悲痛,还是窒息……
……
之前筱爱经过店铺前,中年人就发现了少女,当时以为不过是名学生,但他忍不住推开玻璃门,探头望出:毕竟对方穿了一条裙子,在如此的环境之下看起来相当诱人。
而他没想到:在饮品店前停留下来的少女竟然是电视上的明星记者。
回想从前,中年人压根没有看新闻的习惯,然而一次有位顾客执意要看新闻,他暗自咒骂,接着为对方切换了频道。
男子的嘴抿成一条直线,眼睛百无聊赖地看着室外。不过当少女的声音从电视机中传来,他内心产生了动摇: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记者,那声音不像是电视人,听上去不过就是一位超级有精神的学生妹而已。
纠结一番,他的不悦抵不过好奇心,男子转过头,去看屏幕。
而画面中筱爱的面容确实没有让他失望,也是从那天以后,这家店铺的指定频道就变成了新闻台。
其实筱爱出现的频率并不高,中年人可能守着电视好几天的都未必能看到少女一眼,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不确定性,他每次见到的那名充满活力的记者时都无比的满足……
在混乱的街道上见到了电视机中的人物,老板本来仅仅是激动。当筱爱拉着摄像师的胳膊,他则猜测那人便是少女的父亲。
无论少女多讨观众的喜欢,按照她的年纪做这份工作,都显得有些反常——筱爱她尚没有脱离义务教育的阶段,在大学生兼职都显得有些奇怪的时代,这位少女记者也的确招致了不少的非议。
真的是关系户啊。中年人鬼鬼祟祟地观察着。
待筱爱离开后,男子继续从阴影中窥探着摄像师,只见那名微胖的男子如同一滩烂泥,歇了许久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有那么一个女儿真是便宜他了。
这么想着时,摄像师突然扭头一望,中年人赶紧的猫下腰,只露出个眼睛在窗户下沿。
此时的路上,黑烟逐渐散去。大多司机不是倒地不起,就是的弃车而去。意识到这一点,饭馆老板开始抬起了头。
人们的离去为他创造了绝佳的环境,如此看来,那父亲并没有太多可以畏惧的地方。
然而两人的目光并未因此交汇,摄像师没有看向反观,而是朝着一旁的花店怒目。
那里应该没人啊……中年人感到困惑,随即挺直腰板,双眼则敌视地看着离他不足5米的少女父亲——当然,父女的关系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要说这条街上最初的混乱,倒不是源自于两辆车的猛烈碰撞,而是来自于旁边的花店……
一个青年想要不付钱地拿走一束花,却被花店的老板的拦住。
女老板是店中唯一的人,好在花店生意不会一直很忙,就算一人大多时间也都是闲着。
她未满30,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其实女子的外貌不算差,但兴许是因为附近的饮品店有个更年轻貌美的女子,或许又是因为买花的人都有了他们憧憬的对象,所以她总是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先生您的钱还没有给我,先生,不好意思……”
青年假装没有听见,继续走着,女性求救似的看着隔壁饭馆的中年人。
可对方选择了视而不见。
别说帮忙了,不借着这股劲也抢一大束花,饭馆老板就觉得足够的仁慈了。
当然,没有趁火打劫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并没有可以赠予的对象:家中的老婆丑得不成样子,而他做小本生意没什么钱,自然也没有女性方面的花头。
不过其他路人并不这么想,他们见有人硬要带走花,女老板又跟了出去,便纷纷进到店内。
起初只有二人,但是一旦热闹起来,人就蜂拥而至,小小的花店恍如清仓甩卖的现场。
花店老板发觉异常,则不追那青年。看着店内罕见的景象,她以为自己记错了日子,但即便今天是情人节,店中也不该会有如此的人气。
一个大妈抱着一束花总算挤了出来,“这些人都是神经病吗?”她嫌弃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接着她勉强用一只胳膊揽住了大束花,转而回到了店门口。
可怜的女老板一步一颤,缓缓接近她的店铺。而店门口装玫瑰的桶则早就被人踢到在地,里面花被人踩在了地上,仿佛是一根根的垃圾。
大妈拾起了3朵玫瑰,象征性地甩了甩灰,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而面对的就在她身旁的花店老板,大妈眼睛一斜,嘴也歪起来,反而很讨厌对方的模样。
饮品店的女孩从店中探出身子,见到的女老板的模样,小雅离开了岗位,来到了花店门口。大小姐认识花店女子。
“怎么会……”面对此般情景,小雅也惊得哑口无言。即使来到了受害者的身边,她也想不到任何安慰的话语,只是把手放在了老板的背后。
一旁饭馆的中年人观察着这一幕,忽然,身后的门打开了,他转头一看,是两位用餐的销售员。
“我来结账。”男子说着就要回到店中。不想两个年轻人假装没有听见,手中还各拿着一瓶饮料。
“欸,你们结账啊!”
“有意见吗?”其中一个人回过头,白了男子一眼。
接下来便是一场缠斗,中年人终究是被打倒在地。
“傻x。”而在打架期间,饭馆里另一位顾客同样没有付钱就跑了。中年人艰难地爬了起来,并没有受伤,而且他仔细一想,钱似乎也没什么重要的。
只是那两个年轻人的态度令他他咬牙切齿。
嘭!
巨响传来时,中年人立即望了过去,发现两辆车在双车道上罕见地撞得稀烂,他便知道适才酝酿的那些想法是真的可以实施的了。
不过现在人还是太多了。他琢磨。
花店的花此时被洗劫走一半,另一半则被完全踩烂。而始终愣在原地的女老板突然转身,迈步冲着最后一个抱走花的男人奔去。
“先生!”她叫道,声音在狂躁的鸣笛声下边显得微不足道。
男人没有理会她。花店女子一急,拽住了对方的手臂,“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来的刚刚老板的无动于衷并不是接受了现实,而是被突如其来的异变所打击到,等她回过神时,能追究的便只有最后离去的那位了。
“你找我干嘛!”
不过对于捧着半束花的男人,他是感到愤愤不平:明明一堆中年人抢走了大多数鲜艳好看的品种,那女老板居然特意来追究自己?!
两人沿街僵持着,左侧是开始追尾的汽车,右侧则是陷入混乱的一排店铺。
男人不想多逗留,试图挣脱,可手腕却被女子紧紧抠住,他用力挣脱,对方的指甲甚至都陷了进去,“你放开。”他喊道。
女子则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225 极端
被身穿园丁服的女子拽住手,“抢花男”感到尴尬至极。冲对方打一拳或踢一脚肯定能挣脱,但转念一想终究是不够人道。
而老板正生着气。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男人凝视其许久,却也觉得对方长得不算差。于是他上前一步,贴得离女子很近。
“你要干嘛?”语气上有些动摇,但花店老板没有退后分毫,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她能感受到男人呼出的热气。
而她的手松懈了一瞬,随即用更大的力道抓紧了强盗的手腕,“还给我,否则别想走。”
老板略抬着头,眼睛固执得眨都不眨一下。
抢花男轻蔑一笑,接着他探头,朝着对方的耳根说道:“你放手。”说话间,他嗅了一口女子头发的味道。
该说不愧是花店老板吗,对方身上确实存在一股花香,在烟雾弥漫的环境下显得尤为珍贵。
“不然……”男人一个停顿,然后抱着花的左手手背向上抬起,蹭到了老板的胸部,“我在这把你扒光。”
没错,女子若要继续令他难堪,他可就顾不上“风度”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他们身旁不远处,饭馆的中年人观察到了这一幕,他看着女子的胸口被手蹭着,跃跃欲试。
接下来,花店女子松开了手,她急忙后退着。与此同时,男人嘴角扬起,他抖了抖发麻的手腕。
照理说他已然脱身,应该加速离开才是。可他的眼神偏偏留恋在女老板茫然的脸颊上。
去用掌心摸一下胸部吧——这是他最后一个想法,因为下一秒,他被一辆开上人行道的车碾压而过。
咣!
而那车撞上了不远处的电箱,彻底停了下来,男人则还在车底盘下,不知死活。
无论是饭馆的中年人,还是花店的女子都与那车擦身而过。
只见那中年男子在惊魂过后,骂骂咧咧,来到车头。他并非是要告诉对方车下压着个人,只是因为单纯的不爽。
前挡风玻璃碎成了雪花形,而驾车人已然昏迷过去,中年人方才消了点气。
他扭头一看,那花店女子恰好就在他身边。
“怎么会这样?”女性双眼绝望。她看了一眼隔壁的老板,两人偶尔也会互相打声招呼。
“是啊。”男性则伸出双手,在对方身上搓揉了一番,“怎么会这样。”
小雅则在远处双手捂着嘴。
这一回,女子的神情已经变得木然,她没再去看中年人,踉踉跄跄地跑了起来。
幸好中年人没有追上去——确认了这点,小雅才钻进了店内。
只见大小姐没犹豫过久,便开始破坏起饮品店……
饮品店的地上黏糊糊的,虽说机器设备没有受到损伤,但现有的材料全部报废是不争的事实。
而女孩仍旧不知道她的抉择正确与否。
血沿着筱爱的脖子滴落下来,染红了少女的白色衬衫。
“操xxxx。”中年人感到手指一凉,方才发现刀刃割破了筱爱的脖子,不由骂了一声。在确认那只是皮外伤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嘭。
后退的过程中,他撞上了铁皮,随即男子调转方向。
小雅的手放了下来。刘伟瞥了一眼,女孩看上去没有表情,但其实是脑子在不断地思考罢了。
起初她在为自己的破坏行为感到自责,总考虑着换一种方式也能确保自身的平安。
比如压低帽檐、隐藏气场,再用奇怪的步伐走回学校说不定就行得通。
随后则是为打扰到伟哥而觉得过意不去,事实证明进入店中的人不过是无名氏而已。
最后则是筱爱的遭遇。
女孩能看出筱爱的开朗,而且与邻居小姐不同,少女是无论面对谁,都是那般模样,甚至在灾难降临时,也能在危险地街道和陌生人交谈着。
可人只会有两个极端——最认真的人知道怎么样活才算最颓废,一旦切换也是如此,不会突然成为半吊子。
那么此刻,筱爱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没有精神的人,她甚至都流不出眼泪,只有双眼变得空洞无比,好似被掏尽了灵魂。
而在打工女生的心中,正是她的选择导致了本该无人的店中出现了三人,吸引了记者和摄影师逗留此地……
伟哥又瞄了大小姐一眼,但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如今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手只能伸向侧面桌面上的扳手。
“不许动!”中年人吼道。然而年轻人并没有停止动作,男子见了直接将刀贴住了筱爱的脖子。
碰到铁器的手赶忙收起。
男子已经走过了一家店铺,他若带着筱爱继续前行,饮品店的景象就会被遮挡,他会无法观察到那个极具威胁的短裤仔。
“诶!”他叫了一声,接着头一甩,扭向地上倒着的人,向刘伟示意。
其实倒在地上的人不少,但受到刺伤、流出如此多血的人,摄像大叔是第一个。
而淅淅沥沥的小雨并不能冲淡那片血迹,刘伟见了,咬着牙,但确实带着几分畏惧——他没有惧怕任何人的意思,但是却害怕那中年人真的下了刀子,伤害到无辜的少女。
可如果的继续放任他离开,又会怎么样?想到这儿,伟哥咬紧牙关。
男子架着少女继续前行,消失在刘伟的视线中,但让他一动不动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别出去了。”刘伟害怕事情再度演变成血光之灾,他不想让小雅受到惊吓。
仔细看的话,大小姐并不是面无表情,她的嘴巴都在不觉间张开了一条小缝,可即便如此,她的大脑还在自作主张地分析着,令她受尽煎熬。
刘伟打开挡板,一步迈出。而他的双手则高高举起,“喂!”他呼唤道。
此时筱爱已经无法无意识地行走,瘫软下来。中年人没有办法,托着少女的腋下倒退着行进。
“你再动一下试试!”男子立刻给予回应。
“我不动。”刘伟晃了晃高举的手臂,示意自己无害。
少女的鞋子浸润在血液中,而伟哥见到此情此景,内心唯有一个单纯的想法——我要弄死他。
如果说男子拿刀捅了摄像师以及挟持筱爱,刘伟更多的是感到不安,那此时对方毫不忌讳地托着少女经过那具尸体,让伟哥的心智完全陷入狂乱。
或许中年人不过是没有留意此处,可侧面的光景对于少女来说却是一种沉痛的折磨。
哪怕是带着少女背对那里经过也好啊。
.
然后,他还想着对筱爱做那种事……伟哥的举起的双手变得极不自然。
“你这小子是不是疯了?!”中年人索性将筱爱放在地上,确认她真的仰面朝天,一动不动,男子手持小刀,向刘伟奔去。
“狗子?”忽然,年轻人惊呼道。
看他的模样显然是从后方见到了一个熟人,中年人赶忙回头,忙去确认属于他的战利品,只是倒地的少女身旁并没有任何人。
被耍了!他赶忙回过头,就是这时,他真的在花店的门口扫到了一个身影。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黑瘦男子,上身给人以蜷缩的感觉,他的头略低着,斜眼向上,注视前方。
里面真的还有人?!中年人定神看了一眼二狗,对方的鸟窝头上沾着一片花瓣,他便赶忙回头确认短裤仔的身影——就是下身只穿着短裤的家伙。
不用说,他们绝对是一伙的。中年人判断。
“呜……”轻微的声音传出,是少女的呻吟,她将头扭向了店铺一侧,然后又侧过身。
筱爱的面容憔悴不堪,乍一看以为是一个已经踏上社会的女性了了。
摄像大叔有很多,他们亦有不少牢骚,工作上的、生活上的……但少女仔细回想,他们里没有一个是不温柔的。
……
就像这位摄像师,看到了二狗的第一眼,大叔就在用眼神警告对方离筱爱远一点,狗子被吓得直接窜进了花店,都不敢与刘伟去会和了。
过了不久,饭馆的老板手持凳子从一旁的店中走出,大叔见状,内心好不温暖。
看来情况也不像是我想的那么糟糕啊。摄像师感慨,他完全以为对方是察觉他过于疲惫,特意拿来凳子供他歇脚。
这种善意的举动宛如一束微光,照亮了眼前的这个世界。
因为年纪差不多,所以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吧?他想着,随即站起身,刚要冲对方道谢,白刃就刺向了他的腹部。
这一下直中他的要害,刀刃拔出时,血喷涌而出。
而仍令他心寒的则是飞向他头部的凳子,对方看来是担心他奋起反击,狠狠将那玩意儿朝自己的头部砸来。
摄像师最后听闻的声音是“嘟嘟嘟”的汽车警报声,而最后看到的确实那猥琐男子担忧地想要冲出的模样。
……
持刀中年人前后观望,一边是猥琐的黑瘦男,一边是高举双手的短裤仔。他衡量了一番,朝着二狗跑去。
“啊!”狗子惊叫一声,因为对方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敏捷,赶忙撒腿就跑。
伟哥的双手依然高举着,他离筱爱或是中年人都有一段距离,但此刻他的两个拳头都已攥紧。
226 淋湿了
少女配合地在地上一动不动,叫人惊喜,因为男子可以解放双手,去收拾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先解决掉黑的一个,再把短裤仔干掉即可——持刀中年人如此想道。
只是他跨前两步,黑瘦男却已跑出三步。而中年人并不傻,知道自己的主要目标是筱爱,他停滞不前,回身确认短裤仔的位置。
所谓的“最大威胁者”,此时一动不动,仍举着双手。对方距少女有五米左右,中年人知道自己不能再走远了。
刘伟刻意举起的手,而在中年人的眼中,这种儿童的技俩又怎么能瞒过他这个生意人?
那个沾血的扳手当我看不见吗?
你想趁同伴引开我的时候带走她,我会不知道吗?
他往少女那里靠了一小步,手中的刀刃指向刘伟,“你啊,是狠角色。”
虽然小孩子的把戏不值一提,但和大多没脑子的年轻人比起来,他已经相当聪明了。
中年人以为自己的形象犹如电视剧中的人物,潇洒且睿智,可偏偏这时,身后鬼叫声响起,“吼呀!”
男子随即一个踉跄。原来他的膝盖窝被一股神秘力量踹了一下,右腿一软,差点没跪倒在地。
只见他的风度全无,转过身,呲牙咧嘴,看着那黑瘦的狗子,“你小子不想活了?”
黑瘦男也退了五米,身子随之扭动起来,似乎在跳舞。在他的心中是有音乐伴奏,但在刘伟眼里,此人仿佛疯了。
他花了许久才领悟到:啊,原来狗子在跳舞。
中年人一开始也认为二狗是个神经病,不过当对方华丽转身,用屁股冲着自己扭动时,男子的脸顿时变得赤红——黑小子在挑衅我!
二狗扭着头,确认着后方的景象。而随着他舞姿的逐渐激烈,黑瘦男头顶的花瓣滑落下来。
不过渐渐的,游戏厅的王者也跳不动了,脑内的舞曲逐渐被雨水声冲淡。他的鸟窝头则平坦下来,前面的脏毛挡在眼前,二狗腾出手,捋到一边。
雨下大了。
刘伟嘴紧闭着,后牙咬着舌头,好让自己保持专注。
倒地的少女始终在他的视线中,适才筱爱侧着身,背对着身后的摄像师,然而此刻她已经无力地趴在地上,脸颊贴着粗糙的地面。
雨水淋湿了她单薄的校服,衬衫紧贴在少女的后背。
平日她总是比别人少穿一件,身体状况不同于普通的女孩子。少女更像个火气很旺的男生,然后老是被问:“不冷吗?”
一般来讲,女生穿的少会被人认为是爱美之心在作祟,而筱爱就算穿着裙子大家也只是笑笑而已,毕竟她完全没有色色的气场。
好冷。筱爱把手捂在了腹部。
听闻噩耗以后,少女终于感受到了除悲痛之外的感觉……
短裤仔和猥琐男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他们四只眼睛锁定着饭馆老板,而中年人却是来回观望,不过衡量一番,终究还是决定要做掉那个扭屁股的二狗。
“嗷!——”
二狗嚎叫一声,撒腿就跑。有意思的是,中年人的身体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都是什么人?!男子大开眼界,他盯着已然躲在一辆车后边的黑瘦年轻人,没过多久,饭馆老板的嘴中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二狗的可憎模样,他习惯性地回了一次头,发现刘伟虽是站在原地,但手却放了下来。
“你!!手抬起来。”男子将积攒下的怒火全部向刘伟发泄过去。
伟哥无动于衷,男子又骂骂咧咧,朝短裤仔走了两步,“举起来,不然我先刺死你!”
他抬起握刀的手,在空中挥舞。
“我累了。”说着,刘伟活动起手臂。
“操xxxx,你给我举起来。”中年人再往前挪了一步,眼珠子瞪出了快一半。
“不要捅我,我是有女朋友的。”刘伟立即举起双手。而他侧方的店铺中,无名氏蹲了下来,不断拨打着电话。
伟哥?小雅双手持着扳手,随时准备给刘伟“补给”。
刚刚大小姐调整好了情绪,因为她知道就这么自责逃避下去,也不会帮到伟哥和少女记者半点忙。
小雅目光不离刘伟的侧脸,她扎着马尾,露出耳朵,女孩凝神聆听着不远处的动静,刚才中年人的骂人声,二狗奇特的嚎叫,她都听得相当清楚。
伟哥……
只是少女等待的是刘伟的声音。年轻人若是没有说话,她也不会贸然冲出店。
“不要杀我,我就是个没用的家伙。”刘伟说着。
“那你滚啊!”中年人急了眼,“你脚踩到了钉子吗,他娘的给我滚啊。”
就在这时,男子身后黑影一闪,下个瞬间,他跪倒在地,伟哥盯着他手中的刀,然而那玩意儿仿佛在中年人的手中生了根。
影视作品中武器会轻易脱手,随之被抢走的情节完全没有上演。
“啊!!————”
咆哮声传入小雅的耳中,女孩喘着气,有些没了力气。
而等中年男子爬起来,回过身,二狗早就逃得不见踪影。
“你还不滚是吧?”中年人肚子开始剧烈起伏,他朝着刘伟,唾沫横飞,“这个女人跟你什么关系?!”
他拿刀指着地上的筱爱。
“没关系。”
“那你滚啊!!”
两人间的交流像是小孩子的吵架,唯独随雨水蔓延开来的血液显示着此地的残酷。
这时,筱爱动了起来,沿地向侧方爬行。
为什么……
刘伟眯起眼睛,不忍去看前方的情景。而小雅捕捉到年轻人的神情,以为少女遭到毒手。
当。
扳手从女孩手中滑落。
临近血海,只见中年人一脚踩在了少女的白色校服上面,脚面压住筱爱的后背。
虽然目睹了这一幕,但伟哥攥着的拳头却在慢慢松开。
片刻前,筱爱移动时,刘伟自然以为高中生是对血感到不适,试图远离。不过情况却截然相反,她朝是朝着那滩血水靠近。
靠近了一个身位,少女就被饭店老板给踩住身子,怎么也动不了了。
“唔……”筱爱伸长了手臂,头则偏向另一侧,终于,她的手触碰到了摄像机的上麦克。
少女的手小心地牵扯着麦克,机器在地上拖行了小段距离,她便抓住了顶端的把手,拉到了她的胸旁。
“呜……”最后她抬着手掌,挡在摄像机上方,生怕雨水淋坏了大叔的机器。
只是那摄像机差不多快少女上身那么长,对照筱爱小小的手掌,眼前的景象让刘伟嗓子感到难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
“你说,你到底和这女人什么关系?”中年人脚没有松开,反复地问道。
“我说,没关系。”
“你给我滚啊!”男子嗓子喊破了音。
筱爱能动了以后,他的处境更为糟糕:人只有一个,却要分出三份的精力。
外加两次被人偷袭引燃的怒火,中年人恨得牙痒痒。
然而他需要“忍辱负重”:倘若跑到短裤仔那里,可能少女就会被黑瘦男拖走;去追二狗的话,那刘伟绝对也会有所行动。
不会放过你的……
另一边,刘伟恨意也随之涌起。那踩在筱爱背上的脚就算是极其过分的事情了,而更让年轻人心寒的则是中年人寸步不离的决心。
一个无赖正强忍着内心的火气——那样的决意之下,伟哥难以想象持刀男子真的得手,筱爱的处境将会是如何。
“你滚不滚?”中年人再问了一遍。
年轻人这次没有给任何的回应,他戴上了卫衣的帽子以后,放下了双手。
小雅见伟哥的表情恢复正常,长舒了一口气。其实她往外靠一下就能看到筱爱的处境,但女孩生怕激怒了中年人,一直都听着伟哥的话,在店内一动不动。
中年人警惕的盯着刘伟。突然,男子甩臂将刀子朝后一甩,刚从店铺中钻出的二狗见状,咽了咽口水——倘若刚刚那一刹那他正近身偷袭,此刻自己的身体就会在喷血吧?
“咻——”狗子接着吹了个口哨。
中年人回头,只见黑瘦男居然站在饭馆的门口,手中拿着一把菜刀。男子顿时感受到一丝凉意。
只是这狗子虽说拿着菜刀,但他却背过身,“哎呀嘿呀啊呀呀呀……”他哼唱起迷之歌曲,屁股左一摆右一摆。
觉得反常,老板立刻正过头,果然,刘伟靠近了他。
“别慌张。”年轻人缓缓举起了双手,掠过头顶,但脸上带着笑意。
“短裤仔”朝中年人的身后使了个眼色,右脚则后撤了小半步。
“操。”老板急忙转身:明显是拿菜刀的更有威胁!
可是黑瘦男子仍旧在扭屁股,令人咂舌。
反观刘伟,在对手转身的同时,他右脚一个蹬地,左脚随之在地上点了一下,身子便已扑在了中年人身上。
怎么可能?!
眨眼间,中年人感到自己的脊背像是被巨石砸中一般,一下子就倒在地上。
他面门朝下,摔得不轻,他第一反应是翻过身,而体格稍弱的刘伟被甩开了一点。
男子仰面朝天,右手一握,竟是空空如也。
而下一秒,刘伟重新骑压在中年人的身上。
起初以为是错觉,但刀子被撞掉是不争的事实——在男子震惊时,刘伟拳头随之而来。
画面与湖畔打魏英才的如出一辙。只是这一刻,刘伟没有任何理由再能压制内心的怒火。
咚。
拳头的目标仿佛是要抵达地面,而中年人的头变成了个碍事的东西,刘伟恨不得将它打穿。
“嗷。”
二狗看到此般垂直“凿”下面门的拳头,放出了一声轻微的嚎叫……
刘伟站了起来,咬着牙,拳峰痛得刺骨。他踉跄两步,穿回了左脚的拖鞋。
妈的,滑了一跤。
要不是年轻人离对手很近,正好滑倒在中年人的身上,后果将会截然相反。
“出来吧,我们走。”他对着饮品店叫了一声,随后俯下身。
其实筱爱在他们僵持期间已经恢复了意识,所以当知道自己安全时,泪如雨下,伟哥伸出了左手,插在了少女的脸颊和粗糙的地面之间。
“谢谢……”少女呢喃道。
227 换上完整的内裤!
二狗和无名氏搜刮了一圈,最后不过从一个面馆中扛来了一袋面粉。
无名氏则负责扛这袋面粉。
在他的眼中,即使不发生刚才的事情,伟哥也是个神人。而现在自己能给大哥跑腿,感觉到莫大的荣幸。
小雅穿着工作服,戴着工作帽。她走路时低着头,就完全成为了一名不起眼的路人,伟哥见状,放心很多。
“等我一下。”女孩从两辆车的夹缝中钻了进去。
万一这时候车子再被追尾,铁皮一夹女孩可能就没命了,不过刘伟前后遥望,这条小路挤满了空车。
此刻也无所谓了。
出来时,她捡来了一根甩棍,“这个,会不会比扳手好用?”
她抬起头,露出了精致的面庞,然后下一秒,她继续贴在伟哥的身后,低下了脑袋。
“嗯,应该派得上用场。”
刘伟手持摄像机,受伤的右手暂且空着。而走在最前面的二狗则背着记者少女。
把她们两个安顿好,就只剩下绪礼了。伟哥想……
进入家中,年轻人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衣柜的门。幸好,邻居小姐和妹妹完好无损地躲在里面。
妹妹用一件衬衣包住了自己,而柴咪的脑袋上则套着刘伟的大裤衩,女孩的身子却完全露在外边。
原来她们一听到走廊传来多人的脚步声,就启动了应急预案,两人钻进了衣柜中,只是合上门以后,邻居小姐什么都看不清,她抓起了一件衣服就套在了头上,也算有了点安全感。
刘伟取下了自己的裤衩——只见女孩头发蓬松着,表情呆呆的的,甚是可爱。
而听到刘伟的声音,妹妹也从衬衫下面钻了出来。但他看到哥哥几乎光着身子,她钻了回去,“哦呀,你的衣服呢。”
刘伟强行无视掉这个问题,手中抖动着他的内裤,“现在谁是变态了?”
女孩无意中头套着刘伟的内裤,伟哥觉得这一行为能够与他的“变态日常”一战。
“哼!”谁知邻居小姐不服到哼破了音,“你就是个大变态,下次出门是不是连短裤都不穿了?”
“我是有原因的。”
“变态都这么说。”邻居小姐嘟着嘴。
妹妹蜷缩得难受,终于头顶刘伟的睡衣,一块出了柜子,“呜呀!”她刚扯下衬衫,结果看到淋湿衣服的二狗,又爬回了柜中。
“什么什么?”柴咪略感好奇,在衣柜的时候,听觉灵敏的女孩就听到了小雅的声音。
爬出柜子,眼前却不是大小姐,而是二狗,柴咪愣了一下:
招牌的鸟窝头被雨水淋得贴住了头顶,她没有认出对方,只是忽然,女孩短促地吸了两口气,随之豁然开朗,“没事的,是狗狗……啊,虾酱,那是刘先生的朋友。”
“你是狗吗?”刘伟苦笑道。
“你骂人。”柴咪略感不悦。
“哥哥的朋友?”
“那女孩子是你们路上捡的吗?”柴咪追问道,在黑瘦男子的肩上正是毫无力气的少女记者。
“差不多。”伟哥说。
无名氏仍旧待在客厅里,他听到客厅两个女孩的声音,想要一探究竟。奈何卧室本身不大,小雅进去以后,就没什么空间了。
然而当他略感遗憾时,打工伙伴就侧移一步,这样男生便可站在入口处了。
“呀酱。”柴咪有些兴奋地叫了一声,随即的眼睛一眯,审视着刘伟,“收获真多。”
“绪礼她怎么样?”
“嗯,又打过电话,她挺好的。”说话间,女孩探出脑袋,她看到了无名氏,幸好对方穿着工作服,她一眼认出,“不知道叫什么的店员。”
无名氏点点头,心存感激:被认出来了!
小雅绕过刘伟,把手机给了初夏,“你的。”
“嗯。”妹妹伸手接过。
“学校秩序很好的。”柴咪补充道。
刘伟一想也是,毕竟初中生大多还是受到家长的控制,不会太混乱地去干什么。
柴咪再次环视了一圈的人,突然,她兴奋道:“是要开轰趴吗?”
一旦热闹起来,单纯的邻居小姐甚至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可以啊,但是待会我要去接绪礼。”
“是的,我觉得挺有必要。”回应刘伟的是大小姐。
二狗向阿伟请示了一下,伟哥便让他将筱爱放在床上。
“这不是刘先生的衣服吗?”柴咪一眼就认出了伟哥的新衣服,不知为何,它此刻竟围了一圈,在筱爱的腹部。
“大变态,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啊。”柴咪见了,气势汹汹地贴在刘伟身前,昂着头,“你衣服怎么会在那里?”
“因为……”刘伟顿了一下,察觉筱爱的双眼微微睁着,他拉住邻居小姐的手,来到了客厅。
“给她穿啊。”伟哥轻声道。
“那她的裤子呢?”
“嗯……”刘伟不知从何说起。
“下面什么都没穿吗?”
“对啊,所以给她围起来了。”说罢,刘伟活动着胳膊,“所以我不是变态啊,是做好事的人。”
如今,短裤仔终于名副其实,只剩一条短裤了。
邻居小姐听了,若有所思,她回到卧室,却看到筱爱正流着眼泪,她身子想要侧过来,却被小雅轻轻搭住,“没事,不脏的。”
“她怎么就脏了?”柴咪带着疑问回到了客厅,不料伟哥这回竟真的光了身子,唯一的一条短裤已然脱在地上。
女孩见了,害羞地侧过头,却看到了放在地上的一台摄像机,“大变态,你想拍什么啊。”
说话间,妹妹来到客厅,见到了正在奋力穿新短裤的哥哥,“呀!——”
刘伟穿完,方才松了口气,发现自己能被误解成这样,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关门,危险。”
“哦呀。”两人逃进了卧室,关上门。
哎,完蛋了……
估计半天不会理我了。感慨着命运多舛,刘伟坐在了饭桌前,不过至少现在他穿的短裤没有破洞,感觉还算不错。
不想片刻后,邻居小姐就拉开了门,“哼,那你为什么亲我。”
“喜欢啊……”伟哥快速回答,不料却道出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声。
“那……你就在外面干坏事?”柴咪气呼呼地靠近刘伟,抬起右掌,而无名氏和二狗皆看着客厅,对风流的刘伟啧啧称奇。
伟哥背负着右手,躲避柴咪的巴掌。
“你还要录像?!”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就大错特错了。”柴咪稍作喘息,“我想的事情,**不离十。”
从哪得出的结论……若不是忙于闪躲,刘先生肯定会大笑一会儿。
与此同时,二狗和无名氏被小雅赶到了客厅。
“伟哥。”
“嗯!”刘伟探头回应。
啪!
耳光如期而至……刘伟莫名地挨了一下,欲哭无泪。
“用你的衣服给她穿,可以吗?”大小姐问道。
“筱爱不嫌弃的话。”
小雅点点头,将门关上。
“解释清楚,不然下狠手了。”柴咪一本正经道。
还不狠吗?
根据刘伟的经验,刚刚的力道会在脸上留下维持一天的巴掌印。他见“克星”扔不罢休,抬起了手,伟哥赶忙举双手投降。
“冷静点,听我说……”
早前~
由于伟哥的右手受伤,腾不出两只手,抱起筱爱的责任就交到了好友二狗的手上。
原本充满活力的少女此刻竟然连自己爬起来都做不到,实在是令人唏嘘。
“不要……”
然而被二狗托住膝盖和脖子时,少女扭动起身子,反抗着。
起初伟哥以为是狗子特殊的外表令少女感到害怕,但他仔细一看,狗子的发型落下后,倒不是很猥琐的样子。
“怎么了?”二狗问道。
刘伟也蹲在少女的身边,“我们要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筱爱点了点头,只是当狗子准备再把她抱起时,少女又连声说着“不要”。
“对了,手机给我,我联系你父母来这里吧。”伟哥想到了合适的解决方法,只见记者连连点头,但问她手机在哪,她却摇着脑袋。
而少女的上下半身的衣服都不像是有口袋的样子。
“车里……忘在……”少女只言片语地说着。
“号码告诉我。”
筱爱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点光彩,但很快,她摇摇头,整个人再次像失去魂魄似的。
“不记得了?”
少女点点头。
“跟我们走吧。”刘伟自作主张,并让二狗去抱起筱爱,只是每当身体被触及,女生就会开始反抗,问她也不说话,仿佛是身体本能的一种反应。
“抱起她。”刘伟加重了语调。
少女的身体情况很糟糕,就算反抗,硬给她带回家也不是不可能。
伟哥最后和小雅确认了眼神,见女孩没有意见,她让二狗动手。
只是当狗子真的将少女“公主抱”起来,她的反抗变得十分剧烈。二狗带着她走了两步,“撑不了多久。”他回头道。
“先放店里吧。”小雅提议,一行人就来到了最近的花店,二狗将少女放下,而小雅则找来了纸板,垫在少女的身下。
忽然,伟哥恍然大悟,将摄像机拎了过来,但他定神一想,刚刚少女一被放在店里,她便不做挣扎,看起来跟摄像机也没什么关系。
接下来,换无名氏尝试了一次,结果一样。
小雅沉思着,最后朝着三个男生微微一笑:“交给我吧,你们去……找点吃的东西?”
“不饿啊。”伟哥颇为着急。
“储备粮食啦。”大小姐解释。
年轻人听了觉得不无道理,便站起身,而两个折服于伟哥实力和“财富”的小弟即刻冲了出去。
228 不让你上厕所
“会不会是不想淋雨?”伟哥逗留在花店外。
“也许吧……”小雅托腮看着店外,“那再找把伞。
……
伞并不难找到,刘伟随便拉开一个车门,便再驾驶座旁取到一把。
“给。”刘伟的右手近乎不能用,但如果是背着少女,应该是不需要两个手掌都发力,“我们先出发?”
“谢谢。”小雅接过伞,然后暧昧地看了伟哥一眼,“衣服能脱给我吗?”
“……啊,当然。”
说着,伟哥脱下了外套,身上变得光溜溜的。感觉手中衣服有些沉,他掏出了口袋里的老虎钳,“给。”
“谢谢伟哥。”小雅双手接过衣服,随后她歪着脑袋看了伟哥片刻。而刘伟则随时等候大小姐的发号施令。
“转过去。”女孩一脸认真,“然后有人来,就把他赶走。”
“哦。”伟哥感到惊讶,却仍旧照做,只是没过三秒,他转过头,“看向店内,谁来都一样吗?”
“嗯,任何人,二狗和那个……那个……”女孩也忘记了无名氏的称呼,“总之,谁来了,你就举起老虎钳,赶他走。”
“明白。”刘伟扭回头,感觉责任巨大。他仅穿着条短裤在雨中站立,身子略微发烫。
“为什么?”他再度回望,可小雅就像是知道他的行为似的,已经盯着了他的脑袋。
“相信我,然后过来一点吧,外面有雨……记住千万别回头。”
“哦。”说着刘伟后撤一步,来到屋檐下,他便不用沐浴在微凉的雨水中了,“那见人还要赶吗?”
“当然。”小雅笑道。见刘伟背着身,站定了,她对筱爱说了句悄悄话,女孩的手随即搭在了少女的裙子上。
“回头了,我就跟你分手。”
分手?刘伟愣了一下,随之反应过来。
“绝对不。”他低声道。
不觉间,伟哥已然化身为世界顶级的保安:他右手握着老虎钳,置于腹部,左手则搭在右手手腕上,他头歪都不歪一下,但周遭但凡有风吹草动,他的眼神就会瞬间聚焦过去。
“不要……”筱爱偶尔会弱弱地说着,但小雅会安慰她,“没事的。”
期间,二狗打算回来,刘伟想到自己的职责,举起老虎钳叫道:“狗子,你别动。”
二狗一个激灵,后撤一步,好似华丽舞步。
感觉这样做太奇怪了,刘伟忙补充道:“吃的呢?”
只是如此一来,反而更像是质问。
“找不到。”
“去找啊。”
“哦。”二狗领命,重新前行。
“回去找!!”刘伟见狗子靠近,大声道。
“好嗷——”狗子掉头,撒腿就跑。
“对不起……”筱爱似乎仍旧躺在地上。
“没事啦,伟哥就是对他的朋友很严厉的。”小雅打着圆场。
“他是大哥吗?”
“嗯,不得了的大哥呢。”
后来筱爱发出了几次呻吟,伟哥以为少女想起了摄像师,故而难受地发出声响。
“好了,伟哥。”小雅下令,刘伟急切地回过头。
少女坐了起来,已然穿上了小雅的衣服。
由于大小姐穿着工作服,所以她本来的衣服确实可以替换下少女站着血色的衬衫,伟哥见了,认同地点点头。
只是小雅为什么把卫衣围在了少女的下身,伟哥略感疑惑。可能因为裙子也沾上了血迹,但它的颜色本来就是深色的,应该不明显。
不过少女不想要染血的衣服,似乎也说得通。
后来筱爱让二狗背着,她很配合。出店门的时候她瞥见了摄像大叔,身子又软了下来。
“摄像机……”她的声音很小,少女身后的小雅听到了,说:“伟哥带着呢。”
“嗯……”
……
刘伟沉思片刻,放弃了解释,毕竟他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我错了。”他老实地认错,选择妥协。
“这还差不多。”邻居小姐比较满意。
“我能上厕所吗?”刘伟问,一路淋雨,他早就想解决一下了。
“嗯……不行,我先。”柴咪立即从刘伟身侧钻过,进入卫生间,原来她刚刚在衣柜里躲着的时候就有尿意了。
随后是给筱爱换好衣服的小雅,她看上去憋了许久,刘伟自然是很绅士地让了对方。
“刘先生,你靠得太近了。”柴咪不满刘伟就站在厕所门口,“想偷听?”
“不不不不不,我排队。”他生怕二狗和无名氏也插队,所以就站在了卫生间外。
不过也正如邻居小姐所言,由于很近,他能听到一些声音。
说明外界没有一开始那么混乱了吗?
和一开始的躁动比起来,现在窗外面的动静就像是普通下雨天似的。
刘伟的耳朵贼贼地听着,心想大小姐也要上厕所啊。
就在这时,他嘴巴微微张开——并不是耍流氓,而是他明白了筱爱当时为什么不让人碰她了。
少女应该是小便失禁了。
而大小姐则为少女清理好,并围上了刘伟的衣服,这样筱爱没了思想包袱,故而配合起来。
所以那声音不是我想歪了?伟哥回想。
“伟哥?”小雅出了厕所,“想坏事呢?”
“没没没没。”刘伟连声否认,钻进了厕所。
以前在家,年轻人进厕所从不关门,樱来了以后,他养成了掩上门的习惯。如今家里三个女生,他也最多关上门,上锁的话伟哥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身上仅一条短裤,虽有些凉意,但伟哥却是身轻如燕,就连“放水”时,年轻人都感到十分自在。
水流畅通无阻地喷射了二十秒,女孩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刘先生,你怎么了?”邻居小姐的声音听上去略感担忧。
发现女孩就在卫生间门口,就算变态如刘伟也会觉得别扭。于是水柱缩小了近一半。而他没有应答,打算解决完以后出去再问是什么事。
咚咚咚。
大约又一个二十秒过去,柴咪轻敲三下门,“刘先生,水要没了……”
伟哥被吓了一跳,水流也随之停止。
水要没了?刘伟以为笨蛋邻居指的是厨房的水龙头不出水了,他叹了口气,愁容满面,“我知道了。”
应答完,伟哥塞好裤子归位,但意识到不对,他又褪下裤子。
刚才他完全就被女孩打断了。
哗……
柴咪听着厕所里再度传来动静,她眼珠子转了一圈,深感大事不妙。只见她咬着下嘴唇,毅然拧开把手。
“喂喂。”刘伟惊得一个抽搐,身下的水源立即干涸了。
“刘先生,你没事吧?”柴咪站在门口,看着刘伟。
“现在谁是变态啊!”伟哥扭着头,哭笑不得。索性马桶时正对着门——也就是年轻人此刻是背对着女孩,否则他定会羞愧难当。
“放水太多了。”
“那你也管啊。”伟哥塞好裤子,这才明白女孩指的水没了是怕刘伟把身体的水分都给排光了,“谁在偷听别人上厕所啊!”刘先生气急败坏。
“担心你嘛……”柴咪脑袋低着,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忽然,她观察到了刘伟短裤上的水渍,手指了出来,“刘先生,还在漏!”
伟哥连忙低头。倒不是他漏出来了,而是刚刚塞进去的时候没有抖一抖。
“怪谁啊。”
“我?”柴咪困惑着,不过她立马严肃起来,“怪不了我。”
“是你突然进来,我没……”伟哥前半句话气势十足,理直气壮,只是话突然中断,令女孩摸不着头脑,“你没什么?”柴咪疑惑道。
伟哥想表达的是“你闯门,我来不及抖就塞进去了”,可他发现“抖”这个字过于形象,便换了一种说辞,“我没来得及清理一下,你就进来了。”
“哦,那是怪我。”女孩坦然承认了错误,随后关照道:“那你好好用纸擦。”
发现邻居小姐手拉着门,准备撤离,伟哥敷衍地“哦”了一声。接着年轻人站在马桶前,谨慎起见,他回头望了一眼,然后赶紧继续行事。
哗……
也许是担心那笨蛋随时都可能再开门,刘伟的水流变得淅淅沥沥。
该锁上的。他几度回头,幸好门上的磨砂窗子并未映出女孩的身影。正当他准备一鼓作气,完成这次排水任务时,伟哥听到了急促靠近自己,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又怎么了?!眼看即将大功告成,不想伟哥一受惊,任务再度中断。感觉不妙,他赶紧穿好裤子。
果然下一秒,邻居小姐破门而入,“刘先生,给你找了条内裤。”柴咪乖巧地拿来了一件红色本命年的内裤,伟哥被动接过,看了一眼,嘴都歪了,“我一般不穿这条的。”
“穿着嘛,都给你拿来了——诶,你不冲水的吗?”
“啊。”刘伟尴尬无比,赶紧转身按下按钮。等水冲下了,他心中的大石头总算失落了地,随即伟哥无可奈何地看着女孩。
“刘先生,你又漏了一点。”女孩忽然道。
刘伟不信,低头望去。然而事实正如邻居小姐所言,湿掉的痕迹扩大了一点。
“不是漏的!!”伟哥坚决否认。
229 浴室偷窥
“可刚刚印子没那么大的。”
“那叫……那叫扩散。”
“就是漏了呗,是不是要去医院看看了?”说着,柴咪眉头紧锁,“难怪报纸上都是男子医院的广告。”
“……”刘伟一度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整理了一会儿思绪,才缓缓说道:“我不是漏,是刚刚没清理。”
“嗯,但是印子明显大了嘛。”柴咪一副“别想骗我”的聪明人模样。
嗒。
“唔……”她捂住了额头,然后神情恍惚地看着刘伟,“你攻击我干嘛?”
“谁是变态啊,总盯着别人的下三路看?”
“你只穿了条内裤,不是在强调那里吗?”柴咪委屈道。
刘伟听了,侧移一步,看了眼镜中的自己,随后他深吸口气,望向柴咪,只是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恶人先告状。”柴咪嘟囔着,有些小情绪,她撇过头,自言自语道:“要去医院看看,病治好了说不定就不那么狂躁了……”
“我没漏……啊,你听着。”刘伟大概知道误解的地方在哪了,“刚刚你去拿衣服的时候,我又上了次厕所。”
“那也要去看啊,才隔多久。”
“不是被你打断的吗!”
“别弹我。”柴咪捂住脑袋,发现刘伟收回手,她继续埋怨道:“那你也没清理好啊。”
“来不及抖啊,你一下子就冲了进来。”刘伟一急眼,“抖”字就顺口说了出来。
起初邻居小姐见刘先生如此狂躁,迫于压力连连点头,但等她细细琢磨这句话时,她道出了疑问:“抖……抖什么呀?”
偏偏这时,两人的交流把小雅都吸引过来,大小姐来到厕所的门前,食指放在了嘴唇前,“伟哥,太响了。”
刘伟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能随便的闹腾的情况——即使在白天,都会存在一定的风险。
“呀酱,你看刘先生那里。”柴咪让开了一点,好让对方看见。
“嗯……”小雅应了一声,并没有发表评论。
“刘先生的上完厕所都不用纸擦一下,成这样了。”女孩说着,暂且忘了“抖”之事,“而且让他不要放水了,他还偷偷放。”
“放水?”小雅问了一声,不过和柴咪一对视,她便理解了,“为什么不让呢?”
刘伟老脸丢尽,知道了笨蛋的厉害,此刻他放低音量,柔声道:“是啊,为什么不让。”
“太久了。”柴咪认真道。
“你!”
这时,小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女孩神情暧昧地看着刘伟。
而能让大小姐憋不住笑意的人,看来也只有眼前这个睡衣怪了。
“你会把水都排光的。”
“所以呢?”刘伟没好气道。
“会死掉的。”
“那可不得了。”小雅附和着。
“真的。”邻居小姐一脸真诚地看着小雅,“刘先生刚刚尿了1分钟,被我阻止了,他还趁着我给他取内裤的时候又尿了半分钟。”
“那是蛮久的。”说着,大小姐捂了一下嘴,似乎有再笑起来的冲动。
“他两次都还不擦。”最后,笨蛋邻居指向了刘伟的内裤。
“噗……”终于,小雅又笑出声来。
“我都说了,两次都是你硬闯进来的。”刘伟随之看向了小雅,希望对方的能理解他内裤印记的苦衷。
只是大小姐虽然抿起嘴,点头表示同情,可马上笑意占了上风,“不好好擦可不行。”女孩最后选择了站在邻居小姐这边。
“但他说不擦,要抖什么的。”咪咪解释说。
年轻人的内裤带着一小片印记,正被两个漂亮的女孩审讯这样的事情。伟哥突然感到这比适才光着屁股害臊。
“伟哥不擦吗?”小雅表情严肃了一点。
刘伟叹了口气,随即道:“当然了,没有男的会擦的。”
“诶?”得到伟哥的亲口承认,柴咪惊出了声。这点年轻倒不在意,但他见打工伙伴同样一脸震惊,便知道的小雅也是第一次得知这样的“知识”。
就像是“上前一小步”也只有男的能理解?伟哥琢磨。
“好脏。”柴咪说罢就绕道了小雅的身后,原本她所认为的意外印记原来是日常状态,女孩嫌弃起来,“用纸擦呀,大变态。”
“都说了用抖的。”伟哥身败名裂,此刻也顾不上面子,试图给她们科普一下。
“抖什么呀。”柴咪着急道,“擦呀,擦干净啊。”
天哪……如此大环境之下,居然产生这样的对话,刘伟感到好不滑稽,“对了,几点了?”
“等等。”女孩从睡衣口袋掏出了手机,“快三点了。”
“绪礼几点放学?”
“4点半多,5点不到……”柴咪也说不准。
“哦。”刘伟想着4点20分这样去应该就没问题了。
正当邻居小姐的注意力已经被完全转移时,小雅轻声问道:“抖……抖……”或许也觉得这个词过于形象,女孩卡了两次壳,脸甚至微微泛红,“不会弄得哪里都是吗?”
“呃。”刘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接着说,“那是有技巧的。”
“技巧什么啊,擦干净啊。”柴咪坚持道。
“嗯,我也认为擦会好一些。”小雅表示赞同。
于是,刘伟得到“擦干净再换上新内裤”的神奇指令。等两个女孩出去,伟哥总算是吸取了教训,锁上了门。
话说,还剩一点……伟哥来到了马桶前。
“擦了吗?”咪咪突然问。
再被这家伙吓,真的要去医院了!刘伟想着,但控制着语音语调,说:“马上。”
哗……
“怎么还有?”听到里面的动静,邻居小姐睁大了眼睛,“不能再放了。”她的手则拧着把手,奈何门被锁住了。
水声戛然而止,随后是刘伟颤声道,“我就放了,你管我。”
“哼,你不信,待会儿晕过去可没人救你。”
“为什么会晕过去?”
“人是水做的。”
伟哥转头,看到磨砂玻璃上映着邻居小姐的脑袋,“刘先生你刚才流失了太多水分了。”
……
“你个傻子。”
“怎么骂人呀。”
“扑哧……”
另一边,一群有组织的混混穿梭在凝固的车流中。
“你看到他们的样子了吗,简直吓尿了。”
油头男生的头发被雨淋湿之后,如同打了蜡一般。而他询问的对象正是他们团队中新加入的一个人——魏英才。
新成员的外号,男生早就为他想好了,“大头,你这样最多只能做中层啊。”
适才的战斗,本来想让这个新进的成员大展伸手,不想他的实力只能算一般——优点是能放开手脚打人,缺点则是他的打斗技巧太差,而较高的个子又影响了他的灵活度。
至于“大头”这个称号则源于当背心男察觉到魏英才的存在,就喊了一声“冤大头”。
……
“冤大头,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你认识的人?”金毛震惊。
“我还以为是胖子的手下呢。”
“说谁胖子呢?!”大黄胖瞪了一眼背心,接着看向的了魏英才,“我不认识这坨屎。”
众人目光皆聚焦在大头身上,而鼻青眼肿的新成员望向千刃,随即大家看着千刃,都想知道忽然有人加入的缘由。
“有什么关系。”凶目却只是淡淡道。
而且更让人意外的是,闯入对方学校以后,千刃要求大头上阵——也就意味着他真的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份子。
如果这都不算证明,那此时此刻,他们要做的坏事的是魏英才想去做的。
要知道,这种特权只有四天王能享受一次。色胖要报仇,他们在10分钟之内就毁掉了对手的老窝。期间打残了数人,虽说倒不至死,但其中有人人残了是肯定的。
要知道这种事在之前的规矩中是不被允许。
所以色胖的要求被满足后,所有人都跃跃欲试,像是刚从牢中放出的罪犯似的。
当然,罪犯这一概念都是过去式了……
大黄胖在争执中占了上风,加上凶目的咂嘴,背心和金毛就让他先去做。
终于,黄胖笑得像佛,拿出手机中珍藏的初中生照片时,可千刃居然摇摇头。
他们仍旧处于陌生的学校,对方的前三号人物都被解决掉了,然后别说第四号人物了,就连最底层的小喽啰都不见踪影。
和他们刚跨进来的时候相比,这里俨然成为了相当清净的好去处。
黄胖目睹千刃的反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而千刃的盯他看了一会儿,接着将目光投向了还在喘气的魏英才身上,“你不也有照片吗,给他们看一下。”
“这个不错的,你们帮我搞定啊。”大头连忙取出手机。
而大黄胖不屑地哼笑一声,似乎对魏英才所说的“不错”抱有严重的怀疑。
至于其他人,自然是对魏英才获得了如此权力而感到震惊。
油头左右瞄了一眼,最后上前一步,对头目说道:“我也有想做的事情。”
“说。”
“找个女浴室去偷窥。”
听了男生的话,黄胖纠正道:“那要晚上去看,现在能有几个人洗澡?”
230 扯上关系了!
“那可以吗?”油头向着比他高出一整个头的老大确认道。
千刃虽然知道那时候肯定不会有女人在公共浴室洗澡,但他还是点点头。
“耶!”
不过第二件要做的事情,似乎还是要满足新成员的请求。魏英才将手机朝向大黄胖,“你别带着偏见去看。”
当照片映入眼帘,胖佛的眉头皱起来,深不可测。
“你再继续看,她本人比照片漂亮的多了。”
鬼才会信你……正这么想着时,色胖已经连连点头,见兄弟此般没有骨气,大黄胖的撇过头,但他很快转了回来,“刚刚那张。”
“这张吗?”魏英才急忙滑动手指。
“想必大头一定是个变态,手机里居然全是女人的照片。”油头解说道。
“我是他上司,所以拍了不少照片。”新人大头细声细气地和前辈做着说明。
听了上司,这几位颇具名气的混混都若有所思,毕竟对他们来说,工作的事情全然没有考虑过,更别说当上司了,尤其是油头男生,他忽然笑起,说:“不愧是大头,社会人跑来跟我们混。”
“怎么,当领导压力大啊?”背心也信了那一套。
而魏英才实际所指的不过是学生会职务罢了。
“给我。”这时,大黄胖夺过了手机,自己翻动起来,几下过后,笑容绽放。
不过他对眼前这个来路不明,被打得像是“屎”一样的东西保持着警惕,“嘿屎,你自己搞不定一个女的吗?”
大头莫名把好东西分享给众人的行为显得相当的诡异。
“当然不是。”魏英才拿回手机,以为“嘿屎”是混混们打招呼的方式,没有在意,“你看这个。”
他翻出来一张照片,正是刘伟和小雅的合照,“这个男的,把我打成这样的。”话说出口虽然有些丧气,但大头却有着远大的志向,“你别看那畜生看上去没什么的,但他出手奇狠。”
“所以呢?”大黄胖给魏英才一个白眼,无论是正在身前的这位亦或是照片里的刘伟,他都没有放在眼里。
“这样的女生,他还认识不少。”
警局的一幕,魏英才仍旧是记忆犹新,当时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过刘伟“家属”的模样仔细回想起来,真的是让他印象深刻。
好像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妹妹……
“胡说。”大黄胖鼻子出气,压根就不相信的大头的鬼话。
可背心男则双手叉腰,低沉道:“是没错。”
一下子出现了第三方的观点,事情的可信度就高了许多,黄胖、色胖听了,顿时两眼放光,盯着背心。
而汗男看上去也颇为兴奋,随即道:“我见过,一个女生和他关系很要好,但不是照片里的那个。”
“你又怎么认识他的?”金毛突然问道。
“这……这不重要。”背心含糊说。在外面调戏的女生的事情算不上光彩。不过他当初也是因为被大哥的计划给吓到了,出此下策。
如今世道一片混乱,然而千刃竟然拒绝了大黄胖的请求,让人的难以置信。
大哥就是大哥,脑回路估计跟人不一样……背心感慨。
“好看吗?”大黄胖喘起了粗气,背心没在意,不过当对方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男生才意识到原来是黄胖是在和自己说话。
背心定神回忆睡衣女生的面容,“应该比这个好看一点。”同时他看着屏幕上的小雅,下了结论。
魏英才听了,略感不爽,随即切换起照片,展示给没有眼光的男生,“你仔细看。”
“嗯,差距也不大。”背心说。
“她真人比照片更好看。”大头拿着手机,不作让步。照片中是小雅在拿刀叉吃东西的模样。
“她们两个半斤八两行了吧?”背心终于不耐烦道,“矫情得像个娘们。”
另一边,大黄胖和色胖相视一笑。
魏英才再看其余的人,其中话最多的油头在看到照片以后就不说话,听到对方还有更多的女生在身边时,油头男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大头强忍着笑意,“所以我们各取所需”
……
早前为了复仇,会长便第二次恳请千刃他们去帮自己的忙。毕竟他第一次上门,其中的一个背心男一下子就准确道出了刘伟所在的方位。
若是找到刘伟,以他们眼前这帮人的实力,那他碾压成灰都不在话下。而更让魏英才觉得兴奋的则是的如何当着伟哥的面去蹂躏那几个女生……
“边走边说吧。”金毛提议道。虽然这个人话没怎么说,但大头发现他的眼中也闪着光芒。
大黄胖走了起来,“本来这里不是有坨屎的吗?”原先界限处有个倒地的人,如今只剩下星星点点的血迹。
他们开始移动,朝着第二个目标前进……
要说服千刃肯定是不容易的。而且魏英才企图用钱谈判时,连他自己都忽然觉得这玩意儿似乎也没什么用——不是就此事而言,钱本身存在的意义。
会长猛地顿悟到这点,自己也觉得相当奇怪。
所谓的金钱不是万能的吗?
“你把口罩摘下来。”凶目冷冷道。
“朋友,我现在的脸没法示人的,要不……”
“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千刃重复了一遍。
魏英才感受到压力,取下了口罩,不料口罩和脸颊处的皮肤粘上了一小块,若不是千刃就在他眼前,会长一定会叫出声来。
“不错。”千刃满意地点点头。
会长随即要把口罩带回去,不料头目说:“别戴回去,待会给他们看看。”
原来魏英才昨天出现时,背心他们就对此人口罩下的模样甚是好奇。
“这孙子超逗的。”背心笑道,“我打了那么多年的架,就没见过那种脸。”
“打他的货就打脸,也够损。”色胖同样乐得很开心,“要不是老大在场,我都想扒下来看看。”
“一定像屎一样。”
……
只见魏英才将口罩捏成一团,丢在了地上。发现千刃的眼神,他赶紧猫下腰,把垃圾捡起来,另一只手还不忘擦了擦地板。
千刃颇感意外,只是从神情上,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再跟我打架去?”这是头目的玩笑话,谁知却换来了会长不断的点头。
凶目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魏英才,觉得此人也算是个奇葩:
一身相当高档的行头,配上贫民窟里都没有的被暴打过的脸。而他手中拿着的手机大概是市面上最差的,破机器推销给老年人,他们都未必买账。
之前对方给大黄胖钱时,就像个傻子,得到冤大头的美誉。如今千刃也没承诺他什么,但他却诚恳地照做。
算不上讨厌……千刃想。
“帮什么忙?”头目说。
听到大哥这样问,魏英才嘴咧了开来,不料正在愈合的伤口一下子被扯开。随即他面容紧绷,冷汗直流,却也没叫一声痛,“找一个人。”
“昨天没找到?”千刃皱着眉头。
“找到了……但今天不在那里。”魏英才像条狗似的期待凶目的回应,可千刃却感觉腻了,他来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象。
“我……”
“闭嘴。”头目说。他姑且将魏英才晾在一边,分析着外面的情况。
若是对方能用那副惨状示人,并且跟随自己打上一架,帮他一个忙也未尝不可。
看风景时,千刃如此想道。
仇家的老巢——
刘伟换上了全新的红色的内裤,感觉十分别扭。
筱爱此时穿着伟哥的衬衫、伟哥的“沙滩裤”,她坐在床的最角落,状态恢复了许多。
“大哥叫……”
见到伟哥进来,少女忙向身旁的初夏请教道。
“大哥?”妹妹望过去,瞅见刘伟的醒目装扮,她“哦呀”一声,但也没作评价,转而问记者道:“你是指哪个?”
初夏以为则客厅中的无名氏或者二狗有什么来头呢。
“你哥哥怎么称呼?”筱爱耳语道。
刘伟来到了床边,而的初夏再次观察了哥哥,随后悄悄对同伴道:“变态。”
我都听到了……刘伟也不介意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了,他本想询问筱爱的情况,但对着刚见面的少女,光着膀子实在不好意思,他便转身从衣柜中取出了一件短袖,套了上去。
白色的卫衣叠成了四边形,放在了床头柜上。
“衣服我会洗干净的。”筱爱的声音依旧没有生气,让人难以想象她就是电视中的那个干劲十足的少女。
“没关系的。”刘伟应了一声。少女穿着熟悉的衣服,就像当初樱穿上伟哥的运动服一样,有着相当强烈的亲切感。
况且刘伟很喜欢筱爱,甚至在家备考这段时间,每到夜间新闻时段,伟哥就会满怀期待。
恍如小时候期待喜欢的动画片……
因为不确定性,他想着今晚能不能见到的少女记者一眼,如果她采访,又会不会出现什么小插曲之类的。
“谢谢你……”少女看着刘伟手上清晰的伤口,满心歉疚,大多时候她都低着脑袋,唯有每句话的开头,她才会望向伟哥,“对不起,就这么在你的床上。”
231 啾啾啾
“没事的。”刘伟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客厅中,小雅和柴咪正在交流着,也不知道是在探讨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的目前的大环境。
无名氏时不时会说上一句话,而二狗则闷在一边。
而伟哥和少女的交流就此中断,卧室里相当沉寂。年轻人不忍心去看对方憔悴的面容,少女则抬头偷瞄了刘伟一眼,见对方的偏着头,她立马又垂下眼皮。
“筱爱她是记者。”初夏轻声道,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
“嗯,知道的。”刘伟坐在了床沿。
听了伟哥应答,少女记者眼皮缓缓抬起,然后盯着伟哥看了一会儿。
哇,野生的“饭”……
这个高中生确实有不少的人气,但凡她去一趟大型超市,总会遇到热情的阿姨、叔叔,说着“我认识你的呀”,“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啊”之类的话。
只是她觉得自己在的年轻人领域应该什么人气,因为从来就没遇到过30岁以下的人的前来搭话。
某天,她刚进教室,一个同学就迎上来问道:“筱爱,昨天都没说普通话啊?”
“嘻嘻……”
原来少女有个短语不知道用标准语怎么说,便用本地话讲了,不想进入了模式,她随后的采访就没有切换回来。
由于采访的是本地的阿姨,严肃的新闻连线不觉间变成了日常的聊天画面,甚至到了最后,话题已经转到了晚饭吃没吃上面。
“不吃饭可不行的,你在长身体的啊。”
“嘻嘻……”
画面随即回到演播室,男主播果然笑容满面。
“我都能当记者了。”另一个男生评论道。
虽说班级里的同学都会看她可能会出现的新闻栏目,但少女的一直以为是大家温柔的缘故。
事实上确实如此:年纪轻的人看新闻的少。但这并不代表没人认识、喜欢筱爱。只是他们没有中年人放得开罢了。
于是少女就被假象给迷惑了:自己只被中年人喜欢。
如今她听到刘伟说着认识自己,少女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受到了不起的表扬。
加上的那个人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刘伟的形象在少女的眼中光鲜亮丽。
发现伟哥面朝着衣柜,筱爱便凝视起对方的侧脸……
刘伟的发型剪得很干净,即使淋了雨,用不了多久就会风干,和头发仍旧湿漉漉的二狗形成了鲜明对比。
年轻人的胡子冒出了一点点,今早刘伟没有用剃须刀刮掉,但筱爱却不觉得邋遢,甚至给少女一种这就是大人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她幻想着刘伟转过身,身子前倾凑到她的身前,说:“你这没用的家伙,真让人不放心……”
“呐,我们交往吧。”
哇,恋爱了!筱爱的感觉到整个脑袋都在发烫。
少女很忙,除了上学几乎是没有休息时间,自然也就没有看过偶像剧。不过在课间会听到别的女同学谈论一些剧情,她大概就能在脑海中放映出简单的片段。
筱爱凝视刘伟许久,发现对方压根没有转过头来的迹象,她略感失望。而在失望过后,她脑袋里就开始不自觉地闪现出适才可怕的画面。
“啾。”忽然,少女打了个喷嚏,只是动静之小,让人感觉她是在单纯地发出某个拟声字的音。
“感冒了?”初夏问。
“好可爱。”与此同时,刘伟喃喃道。
两个高中生的视线立即聚集在了刘伟的身上,“什么可爱?”初夏疑问。
“筱爱,她打喷嚏的样子。”刘伟说道。
少女此时的情绪糟糕,年轻人恰好又不擅长聊天,便觉得夸夸记者会不会能让她开心一点。
可惜话说出口,伟哥就知道十分突兀,倘若邻居小姐刚刚在场,必然会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变态。
静默的几秒过后,妹妹说道:“是蛮可爱的……啾。”初夏模仿了一下。
“啾。”筱爱纠正着。
“啾?”
“啾。”
原来妹妹模仿的是声调,而实际是降调。
“啾。”
“对了。”筱爱一笑,露出了兔牙。
“对了,筱爱她是高中生哦。”初夏说着,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得意,仿佛自己得到了伟哥并不了解的情报一样。
“我也知道。”刘伟则马上泼上冷水。
“哦呀。”初夏嘟囔着。
年轻人望了一眼筱爱,发现少女惨白的面容恢复点血色。他连忙转移目光,继续盯着初夏。
“哥哥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人家是记者啊,电视上看得到的。”伟哥盯着初夏的眼睛。
然后他发现,其实要盯着可爱的妹妹一直看,也要承受挺大的压力。
“哦呀。”初夏的转过头,对身旁的少女的刮目相看,“电视上的那种?!”
伟哥趁机再看了筱爱一眼,竟发现少女的脸颊微微泛红。两人视线交汇,随即各自错开。
“还有哪种?”刘伟问初夏。
“报纸的那种。”
“哦。”伟哥恍然大悟。
“好厉害,什么台的?”初夏激动说。
“本地的新闻台。”筱爱的声音恢复了不少的精神。
“而且是晚上六点的栏目。”刘伟补充道。
“那不是大家都在吃饭、看电视的时间吗!”妹妹被惊得一愣一愣的,“黄金时间段?”
“是啊。”伟哥应道。
“哦~呀。”少女再侧过身,满眼是崇拜之情,“那今天晚上的能看到……”不过她立即意识到了问题,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这也就是妹妹比邻居小姐强的地方——虽然两个人都不聪明,但至少初夏能反应得过来,换做是柴咪刚认识筱爱,那笨蛋估计就会和她一起等着节目开始,然后一个劲地问:“你什么时候出来呀?”
自己的话将大家的思绪又引到了现实中,初夏十分歉疚,不过她立即打起精神对伟哥道:“你知道她高几吗?”
“高二。”刘伟说。
“哦……”初夏垂下头,“……呀,你怎么都知道。”妹妹完全泄了气。
其实两个月前,刘伟第二次在电视上看到筱爱,就忍不住上网去搜索少女的名字。相关的信息是有一点点,但局限于少数人的讨论中。
可是如今,筱爱已经有属于她自己的词条了——新闻台记者。简单的介绍也有,虽然信息只有最基本的一些,但刘伟的激动之情却不亚于少女本人。
他难道也喜欢我?发现伟哥对自己甚是了解,少女不禁捏住沙滩裤的裤脚……
憧憬的人其实也早就喜欢自己了,此刻主角甚至在男生的床上,穿着对方的衣服——这样的桥段让筱爱觉得都能拍成偶像剧。
少女却不知现在观众的口味早就不能满足于此。
然而摄像大叔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而少女现在的处境越是不错,她就越是有一种自己抛弃了可怜大叔的愧疚感。
“别难过了。”初夏见记者再度愣神,小手搭在了筱爱的大腿上。
事情的始末她并不清楚,但对方失去了重要的人,这点她是知道的,“会好起来的。”
“……嗯。”筱爱点点头。
“几点了?”伟哥忽然问道。
筱爱听了,连忙四处张望,似乎在找她的手机。
“3点18——哦呀,变19了。”说完,初夏将手塞进了睡衣的口袋中。
“还早。”刘伟嘟囔道。
“你们说……”筱爱收起了腿,双手抱住了膝盖,“刚才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是闹剧?”
这是少女首次和大家主动说话,而且她说的话似乎很有深意。兄妹俩都睁大了眼睛,盯着筱爱。
“喵星人说不定按错了什么键,然后的它们发现了,再把时间给拨回去。”
“啊?”刘伟没有理解。
少女看着床单的,神情落寞,没有再多说。
其实她早在异变的一开始就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但她总是在期盼着的这是谁策划的闹剧,这样子的话,事情才不会是像眼前显现的那么残酷。
大叔死去后,筱爱对这一想法的执念无限加深……
黑猫、白猫都不断用带刺的舌头舔着嘴皮。
被平凡的地球人一眼道出了真相,它们除了在尴尬的氛围中无视这句话,别无选择。
只见白猫的前爪向上翻着,上面显示出一只“海参猫”的身影。
那是地球上传来的映像,监控相比,这映像是完全立体的,不过呈50%的透明状。
当然,透明的原因是生怕别的猫不知道这是映像。
“大总管,你怎么回来了?”黑猫监狱长一下子正襟危坐。虽说它的职衔比对方高,奈何海参猫是关系户,据说下一次升职就会直接跳过监狱长,再网上跳两级。
“投影。”
“咳咳,我知道。”黑猫瞪了白猫一眼。
那是一只灰黑斑纹猫,身型圆润饱满,眼睛总是眯着,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老大,大总管说我们闹得太过了。”白猫说罢,手掌翻了回去,舔着爪背洗起脸来。
“何妨,又不是毁掉这个球。”黑猫打了个哈欠,长长一个打到舌头尖都卷了起来,好不惬意。
“大总管说受害的同胞在不断增加。”
“反正都是罪犯。”嘴上这么说着,但黑猫确实觉得玩过火了,此时他已经在重新塑造地球的秩序,埋在坐垫下的肉垫隐隐发光。
只是这恢复和剥离一样,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232 妹妹坏掉了
黑猫和白猫再次盘成太极的形状,睡在了一起。
要说猫咪观察的结果令它们比较失望——事实证明,人类世界即使失去了法律,在室外“生小猫”这种事情也是鲜有发生,就算有,雄性会立即被其他人给暴打。
至于人类的其他行为,它们便毫无兴趣了……
对于少女记者提出的假说,刘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不定是真的。”
倒不是因为他相信所谓“喵星人”的推断,而是伟哥见到筱爱期盼过后寂寞的眼神,内心很不是滋味。
听到刘伟的话,少女抬起头,双眼睁大。她注视着对方,似乎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面对少女,刘伟咬着压根,坚定地点了一下头。终于,少女紧绷的神情终于开来,“那我们一起等着。”
等喵星人把时针拨回去?
刘伟也知道有时候过于温柔对人来说并不是件好事,但屋外的世界已经变成那番模样,给筱爱一点无谓的希望也算不上过分吧?
屋内其实异常的昏暗,雨下大之后,透过窗帘的光线更加有限。然而当大家的眼睛适应黑暗,却也没太大的影响。
记者身旁的妹妹仰头看着墙上的挂钟。她记得异变是在12点以前发生的,从那时候算起到现在大约是4小时左右。
只是4小时以前的时光対她来说已经十分遥远,初夏还记得自己一早起来要给哥哥买新牙刷的强烈心情,当时她觉得独自一人去大城市的超市是桩大事件,内心充满忐忑。
后来呢,有人捶开了咪咪家的大门、砸碎了哥哥家的玻璃。接着是哥哥跳出去杀了那个人,留着她和咪咪在一间随时都可能被人闯入的屋子中。
这样对比,去超市又像是件世界上最好的差事……
初夏有些困了。此刻的屋子中哥哥在,客厅中小雅也在,外加两个哥哥的朋友。
她想就这么靠着身边人的肩上,但意识到对方是可怜的筱爱,她还是调转了方向,倒在了伟哥的大腿上。
“小夏……”
“就休息一会儿。”初夏仰面看着刘伟。妹妹随即侧过头,毕竟刘伟的红色短裤是很令她有点害羞,“怎么不穿裤子呢?”
“待会要出去的。”
“这样活动会比较方便?”躺下后,初夏反而有了点力气,她的左手指尖在刘伟的大腿上蹭啊蹭。
“现在外面下雨,裤子湿了不会很难受吗。”刘伟解释道。
屋外,雨水敲打顶棚的声音传来。大概是屋顶积水以后落下的大段水流砸在四楼或五楼的遮阳棚上,而雨势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
“那换上泳裤好了。”初夏应和着,但精力已经完全集中在另一件事情上面了。
刘伟感到大腿上有轻微的痛感,方才知道原来妹妹在把玩他的一根腿毛,现在已经发展到了拔毛的地步。
“很长呢。”初夏嘟囔道。
那你就拔?如果是柴咪,刘伟觉得自己会这么说,但妹妹的话,他就不知该怎么应对了。不过感受到那根腿毛的岌岌可危,他苦笑道:“干嘛要拔它?”
“不知道,没事干吧。”妹妹下定决心,结果揪到了哥哥的肉,“哦呀,对不起。”
“不痛的。”刘伟安慰道,随即他扭头望了筱爱一眼,而少女记者正盯着兄妹二人看。
“对了,哥哥。”妹妹脑袋稍稍转过脑袋。
“嗯?”伟哥低头望去。
“为什么的要亲咪咪啊。”
只见妹妹脸朝上,盯着自己,伟哥听了,咽了下口述。
然而初夏的余光感受到了刘伟的那片红色区域,终究还是从年轻人的大腿上爬了起来,“像是睡在变态的身上一样。”
伟哥干笑着。
初夏对刘伟吻邻居小姐的事情非常在意。少女看着两人拌嘴时,可没有预料到这一幕的出现,“是在交往了吗?”
“……”
“哥哥跟咪咪交往了吗,要住一起了吗?”初夏低声说着,满脸的兴奋。
懵懂时期的她对这种事情很是憧憬,且不说近距离目睹那种画面的冲击感,更何况男方是自己的哥哥。
“哪有交往。”
“那你为什么亲人家?”
面对妹妹的追问,刘伟不知该如何应对。
而他的身边就有一个对自己好感度颇高的电视偶像,记者少女坐在床头,眼神中也充满了好奇。
于是,伟哥双眼瞥向一边,假装没有听到初夏的话。
虾酱的情绪也从兴奋变成了困惑,此刻察觉到刘伟明显在逃避,少女攥紧两个小拳头,放在胸前,“果然是在耍流氓吗?”
“不是啊。”刘伟立即否认。
“那你想要跟咪咪姐好?”
“嗯……”刘伟双手抱胸,偷偷瞄了一眼筱爱,感受到的对方目光的压力,伟哥的连忙道:“没有。”
“难道……难道是因为大城市亲嘴很正常?”初夏突然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伟哥发现妹妹误解得厉害,连声道:“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啊。”
“那就是哥哥在耍流氓。”说罢,妹妹低头瞄了下刘伟的红色内裤,立即退到了筱爱的身边。
而记者少女的头微微低着,似乎对伟哥有些失望。
危机感顿时涌现出来,刘伟马上侧过身,正对着眼前的两个少女。
“当时那咪不是不停地在瞎想吗……”
年轻人的内心只有一个目标——他要在筱爱的心中保持住良好的形象。
目前为止,“变态”标签常伴随着刘伟,可至少在这个他所喜爱的记者面前,他可不想再跟那两个字扯上关系。
“我就想让她闭嘴。”只是话说出口,伟哥感觉到自己的解释压根就站不住脚。
“哦呀,变态让人闭嘴的方式啊。”
“那我能怎么办,用手捂住她的嘴吗?”刘伟连忙解释。
“好好跟她说啊。”妹妹愤愤道。
“咪咪姐的脾气你应该了解了吧,她对我……对我那方面的指责可是不会停止的。”
“是哦。”初夏反应了过来,“她咬定你是变态了。”
“对、对的。”刘伟一个哽咽。可爱妹妹的理解差点没让他流出男儿泪,“不能暴力地捂住嘴,跟她好好说又行不通,就只能……”
“好帅。”筱爱嘟囔道。当刘伟的视线立马转到她身上时,少女捂住了嘴,“说出来了吗?”
初夏也看着她,点了点头……
于是,伟哥在变态道路上又迈出了一大步。
所谓的强吻在他这边义正言辞,不经意竟会让人以为是一种超级温柔的行为。而他的辩解更是让一个高中女生彻底为之沦陷——即便此人仅穿了条短裤。
而初夏也受到了感染,随即望向刘伟。由于身高问题,初夏视线中更容易出现哥哥醒目的内裤,“如果穿条裤子的话,是蛮帅的。”
“因为觉得用手捂住别人的嘴不够绅士,所以用嘴来。”筱爱向初夏说着,“不觉得很厉害吗?”
少女的元气逐渐在恢复。
“如果是喜欢的人,确实会让人砰砰跳。”妹妹认同道。
“你被亲了,人会砰砰跳?”伟哥提醒道。
“砰砰心跳、心怦怦跳。”初夏纠正道,“你听得懂的吧?”
接下来是两位女高中生对同班男生的抱怨。她们大多是在说男生们像小孩子似的。
“他们管我叫‘小不点’,真是过分。”初夏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哇,简直一样的。”筱爱一边点头,一边埋怨道:“有人也给我取外号。”
“什么呀?”
“兔兔。”
“那不是很可爱吗?”初夏羡慕道。
“也会有过分的,叫我土拨鼠。”
初夏神情凝固片刻,随即少女仰起头。
刘伟便知道土拨鼠戳中了妹妹的笑点。虽说哥哥已经习惯了她的幸灾乐祸,不过筱爱却是第一次见识到,记者少女嘴巴和双眼同时张大,对新朋友的嘲笑深感震惊,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伟哥见势不妙,赶紧来打圆场,他看了一眼笑得头朝天的妹妹,思索些许,就道:“小夏她喜欢笑别人倒霉。”
“为什么?”筱爱呼吸沉重,看着伟哥。
“因为她觉得……哦!她觉得如果一个人倒霉了还没人笑的话,就真的很可怜了。”
“好像很深奥的样子。”记者听了,若有所思,不久便释然地笑了。
初夏听了伟哥的话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笑意随之消失,她眼睛向上,想:哦呀,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其实妹妹只是单纯地想笑而已,但是没有恶意。
“人家才不像土拨鼠呢。”说完,筱爱自嘲地笑了。于是初夏也跟着笑起来。
目睹眼前的一幕,伟哥便知道少女在电视中的表现并非是工作状态,而是她在现实中就是如此开朗。
“不过被叫兔兔是蛮好的吗,挺可爱的,”
“是的,那样叫不讨厌。”
“我呀,有被叫我小矮子。”说话时,初夏的目光开始可怕起来,但下一秒,少女居然轻轻地“哈”了一声,随即再度仰头,无声大笑。
她用手挡住了嘴巴,但从眼睛弯着的形状来判断,她乐得可开心了。
233 睡是什么
筱爱又愣住了,对刘伟妹妹的性格不甚了解。
期间小雅过来看了一下,大小姐发现的记者的精神状态良好,她赞许地望了伟哥一眼。
而那时恰逢妹妹刚从乐子中缓过来,头发略显凌乱,小雅看完妹妹,随即还给了年轻人一个暧昧的眼神。
最后她悄悄离开了。
为别人的倒霉事情发笑伟哥尚能理解,可妹妹对于自己的身高特别在意,居然也能笑得如此开心,刘伟满是疑惑,问:“小……”
小矮子哪里好笑了——伟哥想要这么问,不过他的屁股突然隐隐作痛,便意识到问题,悬崖勒马。
不过的初夏犀利的目光瞬间袭来,仿佛在质问:“小什么?”
“小、小初夏。”刘伟及时在“小”字后面加上了妹妹的名字,但他定神一想,大家都是叫少女小夏的啊。
“在说荤段子吗?”说着,妹妹贴到了筱爱的身边。
“没有。”
“荤段子?”筱爱一头雾水。
“话说,小夏你是在笑叫你小……外号的人的被你踢了吧?”伟哥问道。
“嗯。”初夏用力地点了下头,“踢得脸朝地。”
“真的?”筱爱惊讶极了,她看着的身边的初夏,要是少女再贴得紧一点,记者就只能看到对方头顶的毛了,“你看上去娇弱的样子。”
发力起来的劲道足估计和底盘低也有关系——刘伟这么想着,然后看着初夏的目光就变得不自然起来,虽说被妹妹回旋踢也有的开心的成分,不过更多的则是屁股在受罪。
“哦呀,哥哥你心虚什么?”初夏有所察觉。
“哪……哪有。”伟哥的将视线放低一点,没有直视妹妹的眼睛。而在少女的感觉中,她觉得对方正盯着她的唇看,“想要亲我?”
“怎么可能?”
年轻人试图无比坚定的语气否定掉,结果说出口来却是软绵无力。
妹妹自然听出异常,伸出脚丫,踹了下哥哥的膝盖,“你先穿上裤子啦。”
“几点了?”刘伟猛地想起,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家,便回头看了一眼挂钟。
离四点还有20分钟,差不多四点也要出发了,刘伟便懒得去穿裤子了。
“马上就接绪礼去了。”他回答道。
“那就算了。”初夏缩回了脚。
这时,刘伟的脑中有一股强烈的电流刺激着神经,他仔细回想着刚刚的语境和妹妹的说法,随即咽了好几口口水,最后实在觉得口干,来到了客厅中。
难道小夏的意思是:我穿上裤子就能亲她了?光是这样遐想着,刘伟就愈发知道自己已经沉浸于可爱的女孩子中无法自拔了,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一定是我误会了……
他使劲摇晃着脑袋,又反复提醒自己那是自己的妹妹——不对,就算不是妹妹的女孩子,也不能随便亲啊!
对的。
“阿伟?”
“狗子。”挚友之间交流,相互呼唤一声足矣。
客厅的座位一共有三个,只有二狗站着,待在了邻居小姐的后面,而他身前的女孩手中拿着那根拾来的甩棍,双手握着,仿佛是一柄好剑。
路过时,刘伟拿手指点了点伸长甩棍的顶端,“待会我要带出去的。”
“诶,小气。”柴咪将它抱在怀里。
“万一接绪礼时遇到阻碍呢?”
“那你用。”女孩立马双手奉上。
“走的时候再拿吧。”伟哥拿起柴咪桌上的杯子。由于这正是他的平常一直用的水杯,年轻人直接喝了起来。
假如两个人真的亲吻过,那间接亲吻又算什么呢?伟哥大口地喝着水,谁知咪咪背过身,跪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搭在椅背,道:“刘先生,你不能总是拿别人的东西用的。”
明明是我的!这么说完,再加弹一下脑壳。然而有无名氏和二狗在场,他只是淡淡道:“怎么了,我又向谁耍流氓了?”
“呀酱。”她夺回杯子。
“不是你在喝吗?”说罢,刘伟瞄了一眼小雅。
“我们女生共享一个杯子的,刘先生你这是变态行为。”
“我错了。”伟哥老实道,接着拿走杯子去厨房水池洗了一下。水的供应尚在,他多少舒心了一些。
年轻人随即倒满了水,“我用一下,给她们喝。”他指了一下卧室。
途径邻居小姐时,她的眼睛盯着着刘伟,一眨都不眨,“就算只有我喝的,你也应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的。”她喃喃道。
“邻居小姐的意思是……”小雅则在一旁补充道,“不能因为亲了她,就这样随便了,而且……”女孩稍作停顿,随之她伸出右手,几根手指轻轻向里面拨动。
伟哥会意凑近一点,而小雅稍稍起身,对年轻人耳语道:“你还没有表白呢。”
耳边的气息吹得年轻人痒痒的,顿时感到口干舌燥,他提起水杯又喝了一小口。
“你不是给她们喝的吗?”什么事情,都逃不过邻居小姐的眼睛。
“特殊情况吗,讲究不了那么多了。”伟哥也没敢看强吻过的女孩,匆匆进了屋。
重新坐上床沿,刘伟先把杯子递给了筱爱。
“谢谢。”
原来她们刚刚在客厅讨论那件事情啊。
刘伟略感意外,但仔细一想,亲邻居小姐就是刚发生的事,也就不显得奇怪了。
和那咪交往……
如果外面恢复秩序,就这么做吧。刘伟考虑。
许多作品里,男主角是因为发生了实质上的关系,方才对女生负责;再看自己,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亲吻。比较下来,刘伟觉得自己的境界算是相当之高的。
筱爱喝了约一半的水,伟哥正准备开口,少女已经把水杯给了初夏。妹妹捧着水杯喝着,乍一看,初夏的脸似乎和杯子差不多大。
都是好孩子呢。伟哥感觉眼前的画面十分温馨。
室外整体失控,而年轻人的家中,依旧是以前的模样。
啪。啪。
窗帘被风吹动了些,但是柴咪她们已经用好几个夹子固定了漏风处,加之屋内其他门窗都是紧闭着,没有对流,进入的风有限,不至于把帘子掀开。
室内还是相对封闭的。
交往以后会怎么样呢?
刘伟任凭脑袋去想象,结果画面尽是穿短裙或者穿睡衣的邻居小姐走光的模样。
筱爱低声和妹妹交流着,伟哥有点在意,可没有听清。
“不一定在思考什么呢。”妹妹轻声说道,但这次刘伟是听清楚了。
“什么?”筱爱好奇问。
“比方说各种邪恶的想法。”初夏随意推测。不料伟哥一个激灵,床咯吱一响。
感受到动静,妹妹的嘴巴先是小小地张开,随即她眯起眼,一副嫌弃哥哥的模样。
她本身倒没有针对哥哥的意思,只是适才记者少女在她耳边说刘伟思考的样子好帅,妹妹都感觉到了记者对伟哥的强烈好感。
然而女生一旦失去了理智,就容易上当受骗,初夏就忍不住,想提醒对方一下。
要知道妹妹本身也单纯,但在“咪老师”几天的熏陶下,以及魏英才对小雅所做之事的反思之后,她多少是有了些防备之心。
结果她歪打正着,准确地描述出哥哥的心境。
有那么一瞬间,伟哥以为妹妹有读心术,吓得他什么都不敢思考。
“真的吗?”筱爱望着刘伟。
“不用问了,肯定的。”初夏断然道。
用不着柴咪在场,妹妹也能凭刘伟刚刚过激的反应给他定罪。
鉴于伟哥适才的目光偏向记者少女,初夏把手搭在了筱爱的大腿上,“你看呀,当你觉得眼前的男人挺帅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打着你的主意。”
如今,老师不在场,妹妹成功完成了一次案例的生动总结。
而伟哥也意识到:自己终究是逃不过变态的宿命。至于他想在筱爱心中留下美好印象的计划则彻底失败了。
“主意?”少女交互地看着初夏和伟哥。
“就是想和你睡。”刘伟低沉道。
“哦呀。”这回是妹妹吓得一个激灵。
事已至此,刘伟破罐子破摔,学着初夏,想继续给筱爱上课——即使他心中压根就没有对筱爱有过非分之想。
不对……伟哥凝视着少女的双眼、露出的洁白牙齿——糟糕,想啊!
刘伟顿时肩膀一沉,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
另一边,筱爱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红着脸。
于是,情况就演变了初夏在不断地观察哥哥和新朋友,她小脑袋不断在思考,也不知是要先骂哥哥变态,还是问筱爱怎么不骂哥哥是变态。
……
少女记者对“睡”这一概念并不清晰。她唯一接触到的就是班级里有次疯传一男生和别班一个女生睡了。
睡觉吗……筱爱看着身旁两个女生在讨论着。
“他们不需要回家的吗?”她提出了疑问。
少女以为睡觉就是两人在一起要好地睡觉,然而他们的高中不是寄宿制,那双方的父母不会知道吗?
“没有过夜,是在三班的教室里。”
“真差劲,把事情到处说。”
教室里?筱爱更是没了头绪,嘟囔道:“怎么睡呢。”
两个女生的视线全聚焦在少女的身上,“筱爱不会不知道什么是睡吧?”
“当然知道咯。”记者断然道,见两人目光存疑,她继续说,“不就是亲亲、抱抱……”说话间,她感觉脸颊发热。
“什么嘛,原来知道啊。”
“都高二了,谁会不知道。”
接下来,两个女生又骂了同班的那位“大嘴巴男”几声,等铃声响起,大家便各自归位。
234 秘术:魅力大增
亲亲、抱抱,然后躺在一起要好地睡觉……
筱爱此时双手捂着脸,试图降温。记者少女目光闪烁,一接触到刘伟的眼睛,她的心就会“咣”的一下,抨击胸口。
什么情况?
少女记者的反应自然也逃不过伟哥的双眼。
有的时候年轻人一身正气,想要好好做人,却被扣上了各种帽子;如今他故意要当个坏人,说出了十足的流氓话语,得到的回应竟出于意料的好。
假如他没有理解错的话,筱爱的害羞表现等同于默许……
难道说这世界除了灾变,也有好的变化?刘伟琢磨,为了验证这点,他赶紧向一旁的妹妹道:“小夏,我也想和你睡。”
说罢,伟哥就凝视着初夏的面庞,看着妹妹眨得飞快的眼睛,刘伟一度以为她也会点头答应。
啪。
结果妹妹一脚过来。少女用脚面代替了手,给伟哥了一击“耳光”……
年轻人之所以抱有期待,是因为筱爱的对自己的迷恋超乎了他的认知。结合他之前亲了邻居小姐,女孩也是一点埋怨都没有,刘伟认为极有可能是他自身的魅力大幅增长,能够征服世间所有的女性了。
有道是光说不练假把戏,伟哥就拿最近的妹妹开刀。
事实上,大变态忽略了一点:他对于自己解救筱爱的事情根本没放在心上。就像真正善良的人,从来都不会记得自己的善举。
而这点恰恰是少女最感激刘伟的地方。
所以最后伟哥产生了天大的误解,也就不奇怪了……
此刻,谁都想睡的色魔趴倒在瑜伽垫上。
妹妹的一脚力气不算大,毕竟的她是坐在床上发力的,但刘伟自知越过红线,配合地滚到地上。
“我错了。”
“咪咪说得一点都没错呢……呼……哦呀。”初夏站起追身,见刘伟屁股微翘,她便踩了下去。
伟哥趴平在地上,服服帖帖。要不是他正巧没有要害冲上,初夏都想踹他的蛋蛋呢。
“当然,我说的都是没错的。”柴咪闻声而来,发现伟哥被踩在脚下,邻居小姐托着腮,俨然一副智者思考的模样,“是不是又脱短裤了。”
“我刚刚是在换短裤。”刘伟向笨蛋邻居解释道。感觉到妹妹的脚离开,他缓缓爬了起来。
“我也以为你是在换短裤。”初夏再是一脚踩下,哥哥顿时趴倒在地,随即她呼气急促:“不过……不过,现在看来,说不定是故意暴露的。”
“伟哥刚才在哪里换短裤呢?”小雅手搭在卧室的门框上,一脸笑意。
“客厅,他以为这是他自己家呢。”柴咪开始了最擅长的控诉,“臭不要脸地公共场合公然**。”
不是我的家吗?!刘伟欲哭无泪。
要说年轻人真的不是暴露狂,甚至他急于脱下破洞短裤的原因就是不想被人误以为是暴露狂。
“阿伟真会玩。”二狗悄然道。他和无名氏无法目击到现场,只能听着伟哥和女孩们的交流。
他们都是闷闷的性格,可每当听到刘伟的光辉事迹,两人总会默契地相视一眼,交换眼神。
不知为何,被踩在脚底下的刘伟有些兴奋。不过与之相比,他心中的不安更为强烈:伟哥暗自祈祷妹妹不要把他的原话说出。
现实也确实如此。
而柴咪本来想加入到卧室的三人中,只是她迈了一步,又急忙调转过头,回到了客厅。
一边是的伟哥,另一边是她觉得很了不起的记者,邻居小姐变得怯场起来。
“感谢。”伟哥双手合十,向饶他一命的初夏拜了拜。
“开玩笑的话也太过分了。”初夏嘟囔道。
“对不起。”、
幸好筱爱并没有当真。刚刚刘伟在地上趴着时,他几次听到少女都笑出声。
“小夏?”刘伟发现妹妹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不理你了。”
“客厅里没有座位。”伟哥说道。
“和咪咪坐。”说着,初夏光着脚丫,走了起来。
“拖鞋也没有那么多,你就在这吧。”作为哥哥,刘伟动情挽留,“我刚才真的是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妹妹与伟哥对视片刻,接着她着急地举起双拳,“我去上厕所呀。”
“哦。”
“变态……哥哥。”初夏的本来想就留下变态两字,但念在长辈的份上,她勉为其难地加上了“哥哥”。
卫生间~
明明目标是马桶,少女却被的镜子吸引过去。她寻找梳子——当然这里并没有,她便用手整理起来。
哥哥……他应该是故意说的。少女望着镜中的自己,想到。
一旦冷静下来,真相便会很自然地浮现出水面:人固然可以说谎,但表情却不能伪装,即使有人能做得真像那么回事,那只要再相处不用太久,便可逐渐感知到。
要说刘伟,从对方翻墙给自己的买可乐的那一刻,初夏便觉得哥哥是个好人。后来的很多事件、很多的细节也验证了这点。
当他把筱爱带回来的时候,她便知道一定是哥哥又在做温柔的事情了。虽说英雄救美是大家津津乐道的情节,但发生在年轻人身上,却显得充满了真实感:穿着破洞短裤回来算不上风光,一回来自然还会被咪咪姐做出了不得了的怀疑。
不过妹妹依旧嫉妒地想道:真好呢……大家都有机会成为的哥哥的女朋友,但是我不行。
头发掉下来一根,在水池中,初夏将它拾起,放入马桶。发现地上亦有一根,她弯下腰,顺带也清理了。
“嗯……”手都搭在了裤子上,可妹妹最终回到了镜子前,从睡衣口袋中掏出了小蝴蝶结头绳。
总是掉毛可不好。
初夏系上了马尾,也不管这会使自己显得孩子气了。系完以后,她露出笑容,一方面是因为这确实挺好看的,另一方面则是想到哥哥看见也会开心的。
厕所……
初夏来到马桶前,不过她又忽然想起了仍旧在黑暗之中的粟粟,随即少女伸手就去拉门把手。
咣。
结果没拉开,她才想起自己压根就没有解锁。
小小的落差让少女踉跄了一步。初夏来到橱柜前,小仓鼠就被安置里边。
“粟粟。”
倒不是阴暗的缘故的,而是当时她和咪咪两人在家时,总有种强烈的感觉:她们要完蛋了。
所以初夏不想粟粟被殃及,也不愿它看到什么不好的画面,于是她就找了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少女拖出玻璃罐子,只见小仓鼠被埋得只能露出鼻尖,也分不清哪些是木屑,哪些是食物了。
深得初夏之心的粟粟成功地把主人逗笑了。
哦呀,厕所。
妹妹感觉的现在安全了许多,便抱着的玻璃罐子,一块进入了卫生间……
另一边,刘伟和筱爱独处着。初夏离开以后,气氛就变得很奇怪。
本来的少女记者都恢复了一半的开朗的,谁料伟哥的“想和你睡”宣言发出以后的,她便一声不吭——当然,是害羞的那种感觉。
“叫你哥哥可以吗?”
“诶?!”刘伟一个震惊,感觉情况果然相当不正常。
少女微微一笑,身子前倾道:“因为‘伟哥’不是一种药吗?”
“哦,没关系的。”刘伟连忙道,“或者叫我刘伟也行。”
筱爱摇摇头,“叫哥哥了哟。”她似乎觉得伟哥和直呼姓名都不太合适,“哥哥?”
糟糕!刘伟被叫得飘飘然,但他也知道的任由少女继续叫下去,绝对要被‘多方会谈’并判处罪行的。
“哥哥。”筱爱见伟哥强忍着笑意,她又叫了一声。
终于,刘伟笑容绽放……
谁能知道前几天,少女还在电视里,而今天,她却穿在自己的衣服,躺在自家的床上;少女不仅对变态宣言没有抵触,甚至亲切地叫起了哥哥。
那本书怎么写的来着?那是地狱,也是天堂……
可惜刘伟的语言水平有限,好不容易想到一句曾经听过的话,却只能道出个框架。
“我今天能不能回家?……哥、哥哥。”说罢,筱爱吐出舌头,“嘻,有些害羞。”
“那就别叫了。”
“让我习惯一下嘛。”少女的状态慢慢恢复着。
伟哥红着老脸,回头望了眼的时间,眼看时针已经完全指向了“4”,但他很是留恋现在的时光,想着推迟几分钟,也没有关系。
毕竟当初定4点出发也是预留了足够的时间。
“等我接一个女生回来,再送你回家。”
“那个女生是?”筱爱问道。
“楼上的一个……”伟哥短暂斟酌,说,“一个邻居。”
这一刻,刘伟男性的本色完全暴露。
绪礼在他心中的定位明明是的未来的妻子,不过在眼前的少女面前,她却只成为了一个轻描淡写的邻居。
“很漂亮吧。”筱爱猜到。
“一般般啦……”刘伟说罢,就知道的柴咪说得对,他就是个臭不要脸的大坏蛋。
“跟小夏她们比呢?”
“差不多吧。”
“你一般般的要求可真高呢。”筱爱说罢,眼神黯淡下来,“我就是不好看的那种了。”
235 又亲出事情了
刘伟没预料到自己的话竟能让对方产生那么大的误解。
“不会啊。”他连连摇头,“你很好看的。”
“谢谢安慰哟。”阴霾只持续了一会儿,筱爱的脸上随即就满是阳光,“不过算啦,没办法的事情。”
“真的。”刘伟强调道,见少女依旧不肯相信,年轻人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我每天的晚上都会期待新闻的,就是3台6点的那个。”
他所说的正是筱爱会出现的新闻栏目。
少女听了,明显产生了动摇,“我又不是每天都登场。”嘴上这么说着,但筱爱掩饰不住的喜悦,她侧过头,身子微微摇晃着。
“所以看到你的才开心啊。”伟哥说完,筱爱也正视起刘伟,两人相望片刻,这次是刘伟感到羞涩,转移了目光。
“那也是因为我的业务水平啦,又不是因为我好看。”筱爱喃喃道。
听着少女的话,刘伟的感觉记者错得有些离谱。
“对了,能亲我一下吗?”忽然,少女提出这个意外的请求,发觉刘伟没有反应,筱爱继续说话,以免气氛变得异样,“因为和你睡是不可能的……”
什么?刘伟懵得没了方向。
“要等我事业的稳定下来再说。”记者接着道。
被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高中生说了“等她工作稳定下来”,刘伟既觉得有趣但又略有点心塞,不过下一个瞬间,他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睡觉的事,她还是答应了?!
“但是等那又要很久,所以……你先亲我一下?”
筱爱不觉间已经和伟哥一样,坐在床沿,她屁股挪了挪,两人贴在一起。
有痴痴想法的女生固然不少,不过能像筱爱这样坦率说出来的就是稀有动物了。
而刘伟仍旧石化着,甚至连头都不敢歪一下。
此时的沉寂对于少女来说是万分煎熬:假如伟哥最后无动于衷,那即使是她也无法爽朗地笑一笑,当事情没发生过。
怎么说自己都是个女孩子,提出这样的请求,甚至比刚刚叫哥哥时还要害羞。
“快点啦,待会儿小夏回来就没有机会了。”于是,筱爱做最后的争取。
而刘伟听了,终于侧过了头,筱爱如释重负,随即就凑了上去……
收回去脑袋的时候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她细细感受了适才的感觉,然后悄悄道:“再一次?”
刘伟点点头,随即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刚刚两人的唇已经接触了,那伟哥便决定彻底释放起自己。况且少女愿意让他成为这个幸运的人,伟哥也不想自己仅仅是被亲的那一方——年轻人极力想给对方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短暂的那一下碰擦,其实的他的感觉和少女一样,紧张、害怕之余,只品味到了一种相当朦胧的感觉。
从少女突然迎上来,到最后两人都睁开眼睛,这三秒的时间像极了永恒,以至于的亲吻的一瞬间,身体的感觉并不强烈,可只要回想一下,那种舒服的感觉就会隐约浮现出来。
最终,刘伟左手搭在少女的肩上,右手本能地拦住了对方的腰,两人的嘴唇再次接触。大约过了3秒,当刘伟觉得十分满足,后撤了些许,筱爱却微睁开眼,又贴了上来。
管他呢……刘伟想着小夏回来又不差这几秒,再说她已经去了好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哦呀……哦呀!——”
然而现实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刹那间,伟哥体会到了什么叫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当妹妹目睹恩爱场景,她只是嘟囔了一声。不过发现蜂蜜罐子滑落下来,她惊呼出来,内心充满绝望。
好在她反应得快,弯下膝盖,竟也抓住了玻璃罐子。只是最后,她一个踉跄,跪倒了地上。
跪下以后,她的双手伸直,举着玻璃罐子,随后少女重心偏移……等刘伟转过头,初夏便是捧着罐子,趴在地上的神奇状态了。
“虾酱?”大家都赶了过来,目光自然都聚焦在初夏的身上。甚至连嗅觉敏锐如猫狗的柴咪,都没有闻到罪恶的气息。
“都是我干的。”刘伟侧头,对记者耳语道。
“咦?”
“我强吻你的,待会这么说就行。”伟哥说罢,潇洒地站立起来,“该出发了。”他放声道。
“好帅……”筱爱轻叹,一半由于对方的亲吻,另一半则是事后年轻人担心她的处境而说出的温柔话语。
只是下一秒,帅哥就一个脚软,身体晃动一下,十分可疑,“狗子,还有……呃,同事!”他呼唤道。
刘伟从邻居小姐和小雅中间穿过,他来到门框下,一手搭着一兄弟,“再麻烦你们一次。”嘴上这么说,但伟哥是知道晚上送筱爱回去,同样要劳驾他们。
目前他只能顺畅地使用一只手,而外面天色渐暗。他一个人别说是接送漂亮的女孩,就连独自一人外出溜达一圈,伟哥都觉得悬。
他左手抓起了甩棍,试着甩了一下,结果东西没甩出来,棍却被丢飞,不偏不倚,砸在了二狗的脚上。
“嗷——”
“狗子,我错了。”
“阿伟……”
至于两个小弟,柴咪早就拜托他们帮忙一起把绪礼酱接回来,此刻俩人步伐一致地跟着刘伟,当然是不在话下。
作为同小区的居民,二狗能常从窗户里窥视到绪礼,自然能将脸对号入座。可无名氏却没有丝毫的头绪,“那女生和伟哥你什么关系?”男生问道。
他们的目的地是附近的一所初中,所以男生对此略感好奇。虽说他十分钟前还低声问过二狗,但对方没有回应,不知究竟是不清楚还是因为女孩们在场,不宜透露。
“未来的妻子。”伟哥转过身,郑重其事。
“啊嗷?”二狗一声怪叫,吓得不轻。
“所以,麻烦你们了。”
年轻人倒不是有想炫耀的意思,只是他认为拜托别人帮忙,总得要把绪礼说得和自己亲一点,免得他们心里有牢骚。
“初中生……”无名氏嘀咕着,内心啧啧称奇。
要说刘伟的江湖地位,别人可能不知道,不过眼前的二狗和无名氏却已有了深刻的体会,心存敬畏之心。
“刘先生!”
这时,卧室传来了柴咪的呼叫,而伟哥反而转过身。他刚要朝大门走去,却被二狗一手揪住了红色内裤。
他的屁股顿时凉飕飕的。
“咪咪叫你。”
“哦。”被逮住唯一的裤子,刘伟也无可奈何。他知道的柴咪一定是从妹妹那里得知了他亲吻记者的举动,便气呼呼地要和自己算账。
伟哥提了提他红色的内裤,正在迟疑要不要回去时,邻居小姐从卧室中奔出来,“伟哥,我听不懂。”
女孩的手中拿着她的手机。
“我?”刘伟不解,不过定神一看,她发现柴咪都快哭了,便知事情不妙,赶紧接过手机。
“喂?”
“来四个成年人,学校的天台。”
“什么?”伟哥一脸茫然。
“带着武器,什么都好,快过来。”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沉稳,不像是什么紧急情况,给刘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直到和冬说:“我们被包围了。”
“你到底是……啊,绪礼吗?”
“对的,最少来四个人帮我,越多越好。”
“谁包围了你们?”
“越快越好,没工夫管你了。”
手机随即没了声音,伟哥去看屏幕,上面显示着“绪礼酱”。
“刘先生……”
“手机有密码吗?”伟哥问柴咪道。
“呀呀呀。”
“121212?”
“嗯。”
“借我用了。”说着,刘伟用右手抓起了甩棍。
所幸右手只是外伤,咬咬牙,活动一下是没有问题的。
“窗帘给我掀开。”刘伟指示道。说话间,他已经穿过了柴咪,向卧室走去。
小雅反应过来,来到的窗户边上,她拉开窗帘,而几个小夹子全部崩开,落在地上。
伟哥咬牙跨上了窗框,随即纵身一跃。
嘭。
他一屁股倒地,看来是低估了顶棚的湿滑程度。借着惯性,他像滑滑梯似的与扳手男擦肩而过,最后摔在了水泥地上。
痛痛……
顶棚到地面的落差把伟哥摔得生疼,而且他的腿一蹭,小腿那里的伤也随之裂开。
不过年轻人立马爬起来,奔了两步。
地上的积水薄薄一层,没不过鞋底,但一踩上去总归会溅起来,弄湿鞋子。如此看来,穿着的拖鞋也算不错。
突然,他回头看着自家窗口,只见二狗和无名氏在那里踌躇不决。
两人并非是惧怕那点高度,而是俯身一望,便见到一个死人,跳得不巧说不定会撞个满怀。
“学校在哪知道吗?”伟哥叫道。
“知道。”
“那我先去,你们跟上来。”说罢,刘伟就迈开步子。
一脚踩上了塑料袋,年轻人起初没在意,但直到穿进凝固的车流中,它都始终挂着,刘伟便一个抬脚,将其取下。
这条小路已经完全没了人,一个流浪汉翻弄着小车后备箱的身影变得格外显眼。
“不好意思,我能……”理应赶路的刘伟诡异地迎了上去。
236 制造封闭空间
流浪汉从黑色小车的后备箱中搬出一箱苹果。
而刘伟理应一往无前,但肚子似乎不太支持他的想法,当伟哥看箱子上的大苹果图案,他的双脚就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其实年轻人不爱吃苹果,可此时此刻,他竟感觉:若是吃下一颗,他就会充满力量。
或许是因为略显糟糕的身体状况,他才会指望着什么,能令自己好转过来……
“给我一颗,可以吗?”刘伟来到流浪汉的身前。
对方蓬头垢面,手臂间夹着个蛇皮袋,里面装着他搜刮许久得到的战利品。察觉有人过来,男子的将箱子放回了车内。
而这个箱子可能是他今日里最大的收获了。
“我有急事,要用力气,能不能分给我一个?”刘伟没有吹嘘自己有多饿,实事求是道。然而流浪汉一手压在箱顶,目光警惕。
纵使对方拥有一整箱水果,但平白无故掏出一个给陌生人,看起来也不太容易。
也没有拒绝不是吗?这么想着,刘伟上前了一步。与此同时,男子搭在箱子上的手松开。
箱子是拆封过的,一块板翘起,里面的苹果唾手可得,“我就拿一个,真的感谢了。”
忽然,流浪汉从脏兮兮的蛇皮袋中拔出了一根木条,细细的,看起来没什么威胁。
伟哥伸出了手。
本身,他遵循着“谁发现就是谁的”的规则。不过想到那东西终究不是的流浪汉的,他拿一个就撒腿逃走,肯定算不上恶人。
就在这时,木棍砸中了他的后背。
那是一个建筑垃圾,沾着白色的油漆,上面带着生锈的5、6根长钉。
伟哥起初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或许是淋在雨中有些麻痹,又或者是他什么已经身负两处伤势了……总之,在他转身后走出了三步,年轻人感觉到了钻心的疼,手中的东西尽数脱落。
流浪汉手中的棍子仍旧挥舞着,刘伟勉强转身,看清了那几个钉子,他立即仓皇逃窜。
只见男子拾起了苹果和邻居小姐的手机,随即掉过头,将手机丢进袋中,而苹果则放回了箱子。
“那手机还我。”刘伟的声音愈发的没有力气。那流浪汉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还我。”伟哥用受伤的右手捂住更加疼痛的后背,左手则腾出来,他再度靠近,试图去拿回手机。
倒不是因为那是财物,因为这种环境下,财物早就是最次要的东西,兴许只有眼前的流浪汉依旧会对手机感到有兴趣。
“还给我。”刘伟高呼道,声音微颤。他甚至开始怀疑起对方是不是听得懂自己的说的话。
没了手机,和绪礼的联系就切断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若他们仍旧在天台还好,假使少女转移了方位,刘伟就会变成无头苍蝇。
“咂。”发现年轻人再次进入领地,流浪汉发出不满的声音。他再度举起棍子,而伟哥的则弯下腰,将脚下的短棍拾起。
伟哥的右手不断变换着抵压的地方,他的背后目前有两个很深的伤口;至于年轻人的左手,它用力一甩,棍子猛地伸长。
年轻人目露凶光,死死盯着眼前的男子。
嗞——
刘伟狠狠跺地,扬起了一小片水花。随即他调转方向,拼命奔跑起来……
且不说他未必打得过对方,就算能夺回手机,但耗在上面时间太多,无疑是不明智的选择。
绪礼酱正处于危机之中。
对于身上的伤,他没有在意,他懊恼的是已经浪费的一分一秒。
怎么办……我这样过去的有用吗?
伴随着巨大的步伐,刘伟感觉到阵阵眩晕,便隐约知道大势已去。他的右手的抵住了背后更痛的伤口,手背传来黏·湿的感触,他却不断安慰自己不过是雨水罢了。
嘭。
一个分心,刘伟摔了一跤。
“呃——”爬起来时,他终于痛苦地呻吟出来。绊倒他的是一个人,至于是死是活,刘伟都不愿去多想。
或许他自己也快变成那副模样了……
便利店的标识依旧闪亮着,给人特别安心的感觉。刘伟抱着希望,坚持奔跑着来到了那里。
如果忽视倒下的货架,店里可谓是干干净净。
肯定会被洗劫的啊。
刘伟的脸变得无比难看,他表情纠结,看不出是笑还是哭。
他刚刚期盼找一样不受欢迎的食物,边跑边吃。如今看来,是自己过于乐观了:
事情早已经发展成人类会为了食物而打架的情况,而像他所处的街区,怎么还会有未分配的资源呢?
伟哥正要重新出发,却看到店内地砖上显眼的大滴血液,“可恶。”这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头晕真的不是雨水浇的,而是背后的伤势所致。
要完蛋了。
这么想着,刘伟义无反顾地冲进雨中……
数小时前的学校--
和冬将椅脚塞进门栓。
原本该在教室的一个座椅此刻横在半空,姑且将天台和外界隔绝。绪礼见了,觉得很是新奇,不过片刻后,少女就问道:“这样好吗?”
“总比再遇到一个变态好。”小个子男生低沉道。
他们三个上来的时候,并没有被人目击到,所以待在这里已经是相当安全的了。如今再把入口锁死,和冬感觉自己的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雨尚未下大,可就这样站在外面淋着也叫人不适。卢可倒举起另一把椅子,越过少女的头顶,仿佛在为喜欢的少女撑伞。
“不是这么用的。”和冬左手抓住了椅背。
小个子的右手绑着夹板和绷带。然而即使只用一只手,夺来的椅子也没有晃动一下,仿佛男生抓着的一样很轻的东西,与刚才卢可晃荡着举起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你叫我搬两把干嘛?”卢可很不服气。
和冬也没搭理对方,径直向前走着,绪礼看了一会儿,随即小步跟上。而爱看漫画的少年在僵持片刻后,也跟了过去。
原来天台的另一端也有扇门,和冬打算将其封上。正当卢可对小个子感到敬佩时,却发现的他反而将椅子放下,一屁股坐了上去。
“你怎么……”这时,男生发现这铁门的门栓上本就挂着锁,便小声嘟囔道:“多此一举。”
和冬侧过头,看了男生一眼。
“你怎么不给女生坐?”卢可直面小个子的眼神,但最后还是迫于压力,偏过头。
“你很麻烦诶。”
“我……”
“本来就我和她两个人。”和冬不满道。
“你想干什么?”
“你管我。”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的,而绪礼则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跟上来的又怎么了,不是还帮你搬了两个椅子吗?”争执中,卢可面红耳赤,而反观的和冬,他板着一张脸,说:“用你搬?”
“你一只手搬得了两个椅子吗?”
“我一把。”说着,和冬下巴往边上一指,“她一把。”
“你怎么能让女生干粗活?”
“你漫画看傻了是吗?”和冬缓缓站起来,他瞪着眼,露出了平日罕见的模样,“你再啰嗦一句,我把你丢下去。”
他们正站在五层楼的楼顶。
“你丢啊。”卢可立即道
和冬万万没想到自己连一个普通的男生都没有恐吓住。他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
他们最初察觉到异变是缘于隔壁班级传来的动静——起初是桌椅拖拽声,大家都没留意。
随着骂人声音的传来,和冬才意识到原来是有人打架了。不过令他意外的是椅子开始砸地的“咣咣”的巨响。
怎么回事?
隔壁女生发出了阵阵尖叫,不少学生冲到了走廊。
从前门瞥见到一个人的神情,小个子觉得事情不妙,站了起来。
而本班其他的学生虽都探头朝外看,或是两两议论,却没一个人的屁股离开了凳子。
和冬没有在意,往前走去,不想却被绪礼拉住了手腕。
“嗯?”男生看了少女一眼。
因为在上课吗……和冬转而望向前面的老师,见老师也看着自己,他一个回跨,回到了座位。
和冬倒不是有意违反规则,只是和一帮混混处了两年,如今好像又遇到了大事件,他想自己要是过去,至少能把双方拉开。
枪打出头鸟吗。
回想起以前吃过的亏,和冬便做出了抉择,即使走廊中有不少女生哭泣起来。
咣咣的回响不再传来,说明至少打斗已经结束了,但也不排除争斗双方的周围已经没了桌椅,故而没了大动静的可能性。
“你们自习。”老师总算回过神来,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出去。
这时才有学生站了起来,邻近窗子的“机灵鬼”更是跪在了窗台上,将脑袋探出窗户,眺望走廊的全景。
“怎么了?”他问外面的学生。
不过他立即从上面蹿下来,片刻后,老师进入了教室,“你们留在这个教室自习,我不回来课就不算结束,知道了吗。”说罢,他出了教室,带上了前门。
于是,走廊的风景也变得遥不可及了。
三分钟过后,有人嚷嚷了句“死人了”,大家都以为是开玩笑。
他又反复说了三声,教室中仍旧熙熙攘攘。
后来他念了一个名字,有印象的人先反应过来。
“谁告诉你的?”大部分的人依然不敢相信。直到聊天记录的截图发在的班级群中。
237 欣赏少女背影的指南
“我要出去了!”一位勇士来到后门前,他已经做好觉悟:倘若被老师撞见,就说自己是出来上厕所的。
“你们信二班的人,还不如信鬼去。”男生眯着眼睛,居高临下,俯瞰班中坐着的这帮胆小鬼,正好身前就是和冬,他垂下眼,拽拽问道:“一起去不?”
小个子缓缓地摇了一下头。
“我还以为你算是有种的人呢。”
和冬默不作声,男生哼笑着,正要离开,却察觉小个子目露凶光。
“你啊,别一副别人欠你钱的表情,胆子却跟……诶,你想干嘛,动手不成?!”
男生慌了神。
而和冬一边叹气,一边绕过了对方来到门前,他一把拉开后门,接着用绑扎着的右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这还像话。”嘴上这么说,但男同学已惊出了一声冷汗——和冬适才的突然站起让他一度以为自己要挨上一拳。
整个教室的人都盯着那名男生,而他只是挪了一步,随即趴在门框上,探出脑袋。
“你不是要出去吗?”和冬说。
“那也要观察老师的动向啊。”男生没好气道,发现身旁的和冬个子小小,他特意昂起头,视线向下,“没种的还指点江山了?”
“江山,你快走吧。”
“我不叫江山。”男生以为的对方在开玩笑,忽然觉得小个子兴许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不堪。
然而的和冬却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说:“要上厕所快点去上。”
“我不是去上厕所的!”
“快走啊。”
江山定神一看,和冬一脸凶相,压根就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看。男生顿时对小个子充满了怨气。
本身对方的身型配上不搭的表情,就足以使班里的一部分男生对这位新生感到不满。
然而最主要的原因要数他离绪礼太近了。
当和冬若无其事地与少女聊天时,所有的男性都会恨得牙痒痒,表面不说,私下里早就用“那矮子”开头,骂了和冬千遍。
如今江山站在此地,恰好和小矮子产生了些许摩擦。
“厕所去不去,不去我关门了。”和冬冷冷道。
“关你个头!我这要是去打探情况,不像你们这帮没种的人,动都不敢动。”
“骂矮子别把我们给搭上啊。”一个男生嬉笑道。此人刚说完,就立即感受到了炙热的视线,他连忙用胳膊肘顶了顶同桌的腰,“绪礼在看我吗?”男生细声道。
“啥?”
“绪礼,在看我吗?”
少女的视线持续了许久,男生能感受得到,可又不敢亲眼确认。
“……在瞪你。”同桌也稀碎道。
“你绝对看错了,你见过绪礼生气吗?”
“绝对在瞪你,不信你看……不过瞪得超可爱的。”
“太近了,我不敢。”
“你再不看就错过了。”
终于,起哄的那个男生偏过头,看到了绪礼的模样。
“真的在瞪我。”他连忙转回脑袋。
“可爱吧?”
“嗯。”
两个男生继续怯怯私语,沉浸在适才的画面中无法自拔。而绪礼确认了那人接收到了自己的指责,方才收回了目光。
怎么能叫人矮子,真过分……少女心想。
“她为什么瞪我?”
“我怎么知道。”
不久,两个人就的推搡起来,关系十分要好。
这个班级的男生,若是两个在一起讨论绪礼酱,且不说到和冬,最后肯定会变成他们这样,傻傻笑着。
“有本事打架啊,没种的货。”
另一边,江山嘴中喋喋不休,无非就是在表达自己多有种,和冬多没种。
教室中的发生了长久未见的争执,不要说男生看得起劲,就连女生们也都转过身,关注着后门处的情况。
咣!!
两三次,和冬都上前跨了一步,蹬地力气之大让附近的人都所有体会。而江山立马后撤,但发现矮子并不会真的动手,他便嬉笑起来,“虚张声势了不起啊,我蹬给你看。”
说罢,江山高抬起右腿,感觉到同班男生的期待的目光,他嘴角上扬。
嘭。
结果幅度虽大,动静却小得可怜。对比之下,和冬的上前的跨步简直就像是重型机械凿地一般。
江山不信邪,又来了两下,发现没有区别。
嘭。嘭……
其余的男生都效仿着踩地,有人嫌弃动静小,站起来试,“我这下怎么样?”
察觉好几个白眼,该名男生灰溜溜地坐了下来。
有这么幼稚的吗?
和冬没有刻意弄大动静,他刚刚不过是想借一步力出拳而已,却引得初中男生争相尝试。
感觉继续下去也没意义,和冬转过身,缓慢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小个子反思。
隔壁骚动开始,他就想抢在老师之前出去,却被绪礼拉住手腕。
少女的眼睛闪着光,似乎在说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看着自己罢了。
和冬回到座位时,就决心要好好遵守规矩,至少不要让少女担心。
如果再往回追溯,来新学校前夕,少年还特意去神社许过愿,希望自己再也不要打架了。
忽然,他在椅子旁停下。只见和冬转过了头,双眼注视着江山,“走的时候把门关上,谢谢。”
随即他寻找绪礼的眼睛,发现少女笑了,他的表情也完全舒展,乍看之下已经和普通的初中生没了区别。
“冷吗?”
“一点点。”
而少年刚才坚持站在后门处,就是等着江山走后,他想第一时间合上门。
前段时间天气格外暖和,花开了不少,大肚子的猫咪也随处可见。可是今天气温急转直下,而这种情况下,班级里总有傻瓜会少穿一件衣服。
比方说绪礼抓他的手腕的时候,手掌和指尖,都是冰凉的……
“小矮子。”江山唾骂着,而他的心思早就不在隔墙的事故上面了。此刻,他正盯着和冬的后脑勺。
少年坐下以后果然在和绪礼说话,看得就让他想胖揍对方一顿。
他握起拳头,起初大拇指在外,不过感觉这个拳头不牢靠,便用四指包住拇指,就这样反复变化了一会儿,他最终敲定了拳形。
去打小矮子,自己解气不说,江山还能为民除害,得到男生们的欢呼。
不觉间,他已经惦着脚,悄悄地来到了的和冬的后方。
发现绪礼在看着自己,他更加觉得自己必须要完成这一壮举,举起拳头,与此同时,和冬慢慢转过头,眼睛半睁着,很不耐烦。
“啊!”江山一拳下去,反观和冬,小个子行动在前,已是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座位。
只见男生扑了个空,屁股撅得老高。
“向右转90度。”少年的声音回荡在教室中,乍一听,像极了老师发火前的最后一次警告。
而江山听到严厉的指示,男生竟下意识地照做——毕竟男生不是混混,表现出来的强势也无非是在针对看似瘦小的少年,刚刚偷袭失败后,他的头脑已是一片空白。
“120度。”和冬又说。显然他的计算有些失误。
然而江山没有再转,男生直起身,却也没回过神。和冬的见状搭着对方的肩膀,将其平移两步,江山的眼前便是敞开的大门。
“走吧。”和冬的语调满是无奈。
此刻,男生总算反应过来,身子不自觉地后退。
只是下一秒,和冬就伸出了脚,照着江山屁股就是一踹,“走好。”
眨眼间,江山冲了出去,面色惊恐。在那股强劲的助力下,他头顶朝前,仿佛一头头飞奔的公牛。
嘭!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门就被摔上。而等和冬回到座位上,大多数人笑了出来,似乎是回想起刚刚江山狼狈的模样……
平日里,教室中亦会回响着这样的笑声,不是谁耍宝了,就是教师终于讲了个符合大家口味的笑话。
这时,一个女生站起,径直朝前门走去。
当她感觉到大家忽然安静下来,且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女生忙问:“怎么了?”
原来男生之间的幼稚举动让她一度忘记了现状,以为现在是再不普通不过的课间休息时间。
接下来大家纷纷低下头,想要获取隔壁事件的更多信息。不久,教室再度充斥交流的声响。
“是大人干的。”
“不会吧……”
“别管那事情了,你们有看新闻吗?!”
咚咚。
突然,后门传来了些许动静,转瞬间,学生们都收起了手机。
啪嗒。
“我靠。”一人没有塞好,手机落在地上。而他的同桌幸灾乐祸,抿嘴笑着。
本来对着自己少女亦转过身,长长的马尾晃动了一下。
和冬则欣赏着少女的背影。
平时上课累了,少年就会欣赏着前方:少女或是听着课,或是低头记着笔记。大部分时候,她能端坐得很漂亮,但有时也会开小差,偷偷盯着卢可的漫画看上一会儿。
看入迷时,少女身子会倾得很明显,那样的背影让人忍俊不禁。
有时绪礼会稍稍弯着腰,但用不了多久,她就像想到什么似的,然后挺直身子。
这样又会显得她猫腰时候的背影十分可爱
……
238 血染红的短裤
“你是大小姐?”和冬问。
“才不是呢。”
“我看着像。”
“那是你没见到真的大小姐。”
“大小姐又没你漂亮。”少年客观地分析着情况。
绪礼脸微微泛红,不过马上就反驳道:“所以说你没见过。”
“见到你足够了。”和冬淡淡道。
一时间,绪礼说不出话来,视线因害羞迟迟不敢回到少年身上。
而卢可盯着转校生,不禁叹道:原来世界上真有人,能若无其事地说出令女孩怦然心动的话语。
以前他也遵从漫画的言语进行尝试,而绪礼几乎都是一个反应,“你没事吗。”
“呃……”
“漫画里这么说的吗?”
“不是的。”
“那就有事啦。”绪礼开玩笑道。由于总是注视着别人的眼睛,想骗过少女可没那么简单……
“看我干嘛?”和冬疑惑道。卢可回过神,假装继续看起漫画,但他的思绪全部都在绪礼跟和冬的交流之中。
“你不许这么对别的女生说话。”
“她们又不漂亮。”和冬感到费解。
“就是这种说法。”
卢可瞥了一眼,发现绪礼的脸颊已是通红。而她的目光也罕见的游离起来。
“有病就要去治啊。”和冬见少女咬住了嘴唇,他继续道,“我怎么每说一句话,你就意见那么大呢。”
“那是因为……”绪礼一时语塞。
“拿积木过来玩啊。”
积木?卢可诧异。
绪礼听了,左右环视,随即睁大清澈的双眼,微微摇头,想要让和冬理解什么,“那叫抽抽乐。”少女轻声道。
“臭臭?”
“抽抽乐。”绪礼急忙纠正。
“乐乐乐。”和冬靠前上去,也故意放低了声音,随即他收回身,指了指桌面,“你那么喜欢玩,带过来玩不是挺好的吗。”
“没有那么喜欢。”
“已经丢了?”
“哪有!”绪礼瞪了少年一眼。
“那就带来吧,你只要不上课的时候玩……”
“谁会上课的时候玩啊!”
“怎么又生气了?”和冬不解,看着绪礼涨红了脸,他喃喃道:“有病就治。”
“没病。”
“还是治好吧,不然可惜了漂亮脸蛋了。”
……
回忆着上午发生的事情,和冬不禁笑了。不过当后门响起时,他脸色一沉,转身望去。
少年与皆面朝黑板的其他同学形成鲜明的对比。
咚咚咚咚咚!
小个子叹了口气,他上前打开了后门。江山随即钻了进来。
“挺快的,江山。”
“我不叫江山。”男生嘀咕道。
“看到什么了?”和冬坐了回去。适才的恩怨已经过去,少年只是单纯想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的同学都说死人了,他相信了大半。奈何的绪礼没有去看手机,没发表过意见,他暂且没有百分百地相信。
雨天湿气很重,和冬微微皱眉。而班级里的其他学生也渐渐发现了异味。
正当江山机械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时,和冬的突然笑道:“我就说你去上厕所了。”
虽说校服的裤子是深色的,但仔细去看,仍旧能发现江山的裤裆那里湿了一片。
只是这一回,班级里没有一个人笑出来。
这时,绪礼送以她自以为恶狠狠的目光,看着人畜无害。和冬便知道自己又做错了……
若干小时后。。
伟哥一步一顿,路过一家超市,他的目光再度被吸引过去。
超市的规格不大,但一应俱全,只是外墙四面大玻璃全被敲碎。里面的东西的虽不至于像便利店中那样一点不剩,可留下来的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像是五颜六色的塑料桶、脸盆、牙刷杯……
走过最后一扇破碎玻璃,刘伟跨了进去。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很饿了,还是来歇歇脚的。
他拖来一个绿桶,向超市的深处走去,里面至少有两个人,他们抱着捡漏的心态前来来探寻食物。
刘伟将桶倒扣,坐在上面。随即他深吸一口气,半天都没有吐出来。
感觉到湿的衣服很是难受,他将短袖脱下,随手一丢——不经意望去,人会以为地上有一件红色的衣服。
“呼……”半死的短裤仔总算长吐了一口气,脑袋的意识回来了不少。
“哟,这人快死了!”一位老伯发现刘伟,惊呼道。
中年人的同伴——也就是一个大妈闻讯赶来,“瞎讲,不是一个流氓吗……哟,这人要死了!”走进一看,女性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呃……”刘伟发出了沉重的呻吟。
夫妻两人既然找不到食物,便逗留在刘伟身前的不远处,兴许是觉得看看人是怎么死的,也蛮有意思的。
刘伟的双手背过,按住了两个流血口,“毛巾。”他呢喃道。声音之轻让刘伟的都搞不懂是自己嗓子有问题,还是耳朵出了毛病。
“给我毛巾。”他的适才在货架上瞥见了几条,如今想要去拿,却是力不从心。
“他要什么?”
“毛巾。”
需求终于传达,刘伟笑了一下。随之他闭上眼,不浪费任何可以休整的机会。
“擦什么?”
“擦什么都没用了。”女性替短裤仔下了定论,她“啧啧”了两声,“你看他可怜啊,短裤都被染红了。”
“血染的啊。”老伯恍然大悟。
那本来就是红的。刘伟心中不由地去纠正。
“你说到底怎么了?”老伯忽然发问。
“年轻人都不上班了啊。”老大妈回答,接着她继续“啧啧啧”,听上去甚是不满,“他们都不干活,我们饭都没得吃了啊。”
“饭是农民种的。”老伯白了一眼。
“你算是有知识了咯?!”大妈声调提高,“都是你毛手毛脚的,什么的都没有抢到。”
“你才呱拉呱啦,忙倒帮不上。”老伯也心生不满,要不是之前他们已经大吵过一架,他的嗓门肯定也会加大,“现在好了,你去吃猫粮吧。”
“你去吃狗粮。”大妈嚷嚷道。
“狗粮都没了,只剩猫粮了。”
毛巾……
刘伟睁开眼睛,夫妻俩正看着他,吵着架,滑稽的场景恍惚间让刘伟以为自己在做梦,一个可怕又怪异的梦。
就连背后的疼痛感也来得没那么强烈了,刘伟垂下手臂,去够自己脱下来的短袖。
“看呀,那人动了。”
“我以为马上要死了。”
“你都痴呆了,还以为?”
“那你说他能活多久?”老伯不服道。
“死快了。”
不一样的吗?刘伟内心深处发出了咆哮。
衣服的背面确实染成了红色,提起它来,也比年轻人想象中要重得多。只见伟哥双手各拽住一端,随即拧起了湿透的衣服。
“哟,拧出来的都是血。”
“可怜啊,可怜啊。”
刘伟的低头看着,出来的水是有些红没错,但也没那么夸张。
“人的本能厉害啊。”
“哎……”刘伟叹了口气,接着他将衣服叠成了小块。
“怎么回事啊。”大妈诧异道。
“人个个都疯了。”
“疯什么疯,小伙子他在整理遗物。”大妈说罢,脸上浮现出得意之情,她看着老伯,俨然在说:“你看得懂吗?”
我背后有两个孔,留着血啊!!所以要毛巾啊!!
刘伟一度以为眼前的两个老东西是神明派来给他送终的——若是气量小的人,真会被气死。
年轻人将叠好的小衣块压在了后背上,堵住了一个孔;另一个孔他试探性地摸了摸,好消息是血没在淌,但从掌心那一小片新鲜血迹来看,伤口仍旧在缓慢地溢着血。
“毛巾。”刘伟恳求道。
偏偏这时候,眼前的夫妇不约而同的侧过头。刘伟又叹了口气,幸好他本身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我要不要这么惨?”
有人进入到店中,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两个年轻人。
“我要个武器。”
“这个?”
“塑料的。”
与刘伟相隔两个货架,无名氏正比划着两个拖把,“如果是木头杆子的就能用上了。”说完,他给放了回去。
大学生的身旁,二狗则将伟哥的大扳手放上了架子上,“拿不动。”
标牌上写着“华丽马桶套装”,实物确实一个沾血的扳手。
“你要带着啊。”无名氏说。
“你想想他是谁?”
“伟哥未来的老婆?”
“不是说她。”黑瘦男的胳膊搭在了货架上,身体倾斜,“我说阿伟是什么人啊。”
“泡妞高手。”
“……也没错。”狗子点点头,随即头捋起头发,水渍四溅,“他啊,杀人不眨眼的,现在说不定都把人杀光了。”
无名氏听了,琢磨片刻,问:“那人也是伟哥解决掉的?”
“当然。”二狗指了指“商品”上凝固的血迹,随后手在空中,犹如拿着重锤,“底下一个头。”他还不忘解释一下,最后狠狠砸下去。
无名氏颤抖了一下,仿佛亲眼目睹了那一幕,男生倒吸了口凉气,“那双拳也难敌四手啊。”
“你说阿伟为什么和头过不去?”二狗问道。
无名氏一思考,那饭馆老板同样是被刘伟的拳头重创头部。
他向前走了个货架,二狗则扯了扯裤裆,跟了上去,“啊嗷,只剩猫粮了?”
只见犬粮标签上方空空如也,而猫粮全部都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