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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棒子头宁冲     这个捕快不正经txt下载     这个捕快不正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397章 北边可忙,辣腐油

    “小七,你跟夫君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你知道什么是辣腐油吗?”

    “婉儿姐姐为何如此一问?”小七不解的问。

    吕婉容满面含羞的低垂臻首:“夫君以前给我说过爱辣腐油。”

    “耶?为何我不知?何时何地说过?”

    小七睁大了眼睛,成惊讶状。

    说完这话后,小七似乎意思到了什么,随即俏脸绯红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少爷、婉儿姐姐和自己大被同眠,一直待在一起,真是羞死人了哦。

    婉儿羞答答的回道:“这是我们姐妹还没有跟夫君一起的时候说的。”

    小七这才反应过来,一副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给你说,少爷的口味刁钻的很,尤其是几年前也不知道少爷从哪里找到的一个叫做辣椒的东西。

    咱们郑家庄园那里被他单独开辟出来十几亩地,用作种植。

    从此啊,茱萸再也不吃了,要是想吃辣口的,非这种辣椒不可。

    所以啊,辣腐油这种东西,你算是问对人了。”

    婉儿兴奋喜悦之情,上前拉住小七的手讨好的道:“那小七妹妹,你就告诉姐姐,辣腐油的制作方法。

    今天夫君要回来,人家想亲手做一道他爱吃的辣腐油。”

    小七自是也知道少爷今天要回来的,已经有人提前快马飞传报信给郑府了。

    少爷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实在是太想念的慌了。

    可是她们知道郑长生是被皇上召唤走了,是在做利国利民的事情去了。

    作为妻子,怎么能够只顾得儿女私情,而不顾念家国大义呢?怎么能够给夫君拖后腿呢?

    封建社会女子的德行和操守是很重要的,男主外女主内,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和准则。

    是以,当听说自己男人要回来了,都是欣喜若狂的。

    可以想象,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乍然分别,一别就是一个多月,这滋味该是又多难熬啊。

    于是两女商量着,怎么能够让夫君满意。

    商量的结果就是每人都给夫君做一道拿手的菜肴。

    小七对于厨艺自是不在话下,多年的庖厨经验,她是手到擒来,随便做都是夫君爱吃的。

    可是婉儿就麻爪了,她大小姐的身份,使得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懂得烹调美味?

    但是也不能不表示自己的心意啊,于是就别出心裁,要另辟蹊径弄点花样出来。

    左思右想之下,想起刚结婚的时候,夫君亲吻着她的面颊说过的一句话“爱辣腐油”来。

    既然夫君爱辣腐油,那自己要是亲手把这道辣腐油给做出来,他必定是欢喜的。

    可是何为“辣腐油”这可是大伤脑筋,这才不顾羞涩的道出原由,请教小七。

    小七是头一次听说原来少爷爱吃辣腐油,心中甚是着急。

    一时之间也是摸不着头脑,可是急中生智之下,似乎想明白了。

    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状:“嗐,婉儿姐姐不要心忧,不就是一道辣腐油吗?且听我道来......”

    郑长生归心似箭,打马如飞,一别经月心中的思念就像是野草一般的滋生疯长。

    终于要回家了,也不知道两个女人在家里怎么样了,实在是挂念的很。

    之前是由于抽不开身,想念也是白想,可是现在抽的空闲就要见到思念已久的人儿了,那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熨帖。

    百爪挠般的心一刻都安稳不下来,眼看着府门到了,郑长生心痒难熬,狠狠的抽了马儿一鞭子。

    马儿吃痛撒开四蹄奋勇前冲,只一瞬间就来在了府门前。

    郑长生一勒马缰绳,“吁!“

    座下白马高昂前蹄唏聿聿一声长鸣稳稳停了下来。

    李小年早就等候在府门前了,看到少爷归府,上前请安问候,接过马缰绳。

    郑长生把马缰绳扔给李小年后,就大踏步的往里冲。

    “我回来了!~”

    书房的门一开,小七飞也似的跑了出来,后面婉儿紧跟其后,可是刚跑了一步,就停下脚步,依在门框边翘首以待。

    “少爷,你可回来了,人家和婉儿姐姐今天给你准备了惊喜哦!”

    小七上前来挽着郑长生的胳膊兴奋的说道。

    “什么惊喜?”

    “你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郑长生強自忍着内心的冲动来在书房。

    榻上的小桌子上面摆着满满的美食佳肴,红烧肉、酱排骨、溜肥肠满满的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

    可是还有一道菜被盖碗盖着,不知道是什么。

    额,好吧,这才是家的味道,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郑长生居中而坐,小七和婉儿分列两旁陪坐。

    一壶上好的花雕酒烫好了,小七给少爷斟满了酒杯,放下酒壶就开始给少爷布菜。

    佳肴美酒搭配心爱女人的伺候,人生何其幸福?

    小七献媚完了,婉儿羞涩而又紧张的揭开了盖碗:“夫君,尝尝妾身亲手做的辣腐油。”

    “辣腐油?咩?是何物?”郑长生纳闷了。

    “噗!“

    郑长生差点没有喷出来,辣椒油里面放的豆腐块。

    额,神呐,虽然豆腐配辣椒油也是一道很地道的小吃美食。

    可是也不用整碗的辣椒油里面只飘着一丁点的豆腐吧?

    关于这道辣腐油,小七和婉儿是有争议的,小七主张多放豆腐,婉儿则不认同。

    辣腐油,主要突出一个辣和油,豆腐还是少放,这是婉儿的坚持。

    小七拗不过,只得作罢。

    毕竟这是少爷和婉儿姐姐的悄悄话说的,她不甚了了。

    看着婉儿满脸期待的样子,郑长生拿过勺子把仅有的一块豆腐盛到碗里,一口吞了下去。

    嗬,过瘾,真是太过瘾了,辣的他满头冒汗,也不知道这块豆腐在辣椒油里泡了多久了。

    除了辣还是辣,辣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婉儿幸福极了,果然夫君爱吃这道菜,没看他开心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吗?

    芳心愉悦不已,她拿七汤匙,盛了一碗辣椒油亲手端给了郑长生:“夫君请用!”

    哦,卖了个嘎的。

    郑长生都要哭了,不用这么报复本夫君不辞而别吧?

    可是看着婉儿一脸的真诚,满眼的期待。

    好吧,郑长生咬着牙屏住呼吸,一小碗辣椒油灌进独自里。

    额,这滋味真他娘的酸爽,浑身冒汗,心中火热难当。

    随即宽衣解带,外套服饰全部脱掉,只留短衣襟。

    就这还是酷热难当。

    幸福吗?幸福!

    开心吗?开心!

    真幸福吗?真幸福。

    真开心吗?真开心。捂脸!

    一顿饭吃的郑长生捂着肚子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好吧,饭后郑长生抱着茶壶,咕嘟嘟一口气灌下去整壶水,方感觉腹中的滚烫好了一些。

    小妮子竟然胆敢“报复”本相公,待会子要你好看。

    小七撤去餐具,又泡上浓茶醒酒。

    然后一脸羞涩的:“少爷,你还想吃什么,吩咐下来,人家好准备晚上的餐食。”

    吃什么?还能吃什么,郑长生迫不及待的要吃掉她和婉儿了。

    小七看着郑长生一脸坏笑的样子,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郑长生还没伸手拉她呢,她惊呼一声:“额,少爷,不行,人家今天不行,你找婉儿姐姐好了。”

    额,这丫头天葵来了,真是扫兴,大被同眠的美梦不行了。

    不过还好,他一把搂住婉儿的香肩,顺势香了一口:“婉儿......”

    吕婉容脸羞得通红:“额,夫君,不行呢,天还没黑呢。”

    天黑是等不及了,郑长生哪里顾惜天色问题,一个公主抱就抱到里间炕上去了。

    小七轻“呸”了一声,少爷好没羞,晴天白日的就要白日宣淫。

    就在她退出书房,关门的时候,就听见婉儿姐姐轻呼一声:“慢些个夫君,怜惜则个......”

    晚餐的时候,没有见婉儿姐姐,只看到满面红光的少爷独自从里间出来用餐。

    不用想,婉儿姐姐定是“吃苦”了。

    想起新婚夜少爷勇猛的征伐,小七羞红了脸。

    “少爷,宫里来人了。”郑长生正在用餐,李小年走进来回报。

    额日,不是吧,老朱不会又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去做吧。

    这可是今天刚回来啊,拉磨也没有这么拉的吧?

    王德用笑呵呵的走进来了:“哎呀,恭喜郑大人,贺喜郑大人啊。

    皇上御赐年货你可是当朝第一人啊。

    那么多的国公都还没有赏赐呢,就先让咱家给你送来,圣上的皇恩浩荡啊。”

    郑长生心里这才痛快一点。

    就说嘛,皇帝也不差饿兵嘛!

    咱都“饿”了这么久了,新婚燕尔的第三天就被你拉走使唤,怎么着也得给点补偿不是?

    老朱的赏赐很是丰厚,上好的锦缎十匹,东珠一盒,马蹄金两盘,雪花白银一千两,各种肉类菜蔬一大车。

    这才有点使唤人的样子嘛!

    郑长生拿起一块马蹄金就塞到王德用手里了:“大晚上的还劳烦王公公跑一趟,实在是感激之至。

    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王德用笑呵呵的,把马蹄金塞到袖筒里:“小郑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咱家这次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果然。老朱这家伙就是一个折腾人的主。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可真不假。

    刚赏赐完,就有事情交代。

    你就不能先让人家欢喜欢喜,明天再说也来得及啊。

    小七很是懂事的转身上里间去了。

    书房里只有王德用和郑长生两个人。

    “小郑大人,皇上让咱家问你雨花特区首任知府人选问题,你赶快拟出一个名单供皇上遴选。”

    “额,王公公这么急?”

    “小郑大人还不知道吧?朝堂上为了这个知府人选问题,吵闹的不可开交啊。

    皇上也是一时间为难的很,这才让咱家来问一问你的意见。”

    知府?靠,老朱定的格调很高啊,一上来就是五品京官的待遇。

    这谁不眼红啊,估计一个个红着眼珠子都贼着呢。

    郑长生郁闷啊,靠,老子辛辛苦苦弄个特区,你们这个时候来摘桃子,这太过分了吧?

    一个个的都在争权夺利,可是真的把特区交给你们去搭理,估计非得给老子搅和黄了不可。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帮人得手了。

    可是自己又哪有合适的人才呢?

    毕竟是五品京官啊,京师眼皮子低下办事,没有一个左右逢源的人去担当要务是不可能搞的定的。

    可是找谁呢?这实在是头疼的很。

    突然郑长生想起一个人来,如果这个人要是用的好的话,绝对的是一把锋利的剑,一把开山的刀。

    汪广洋!

    胡惟庸没有出事的时候,他就是中书省的人,当然他的屁股也不是多干净。

    可是由于有胡惟庸的压制,他很是不得志。

    当胡惟庸倒台了之后,他满心换新的等待着接任中书省。

    就连满朝的文武百官都认为他是不二人选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老朱听了自己的建议直接撤销了中书省。

    而汪广洋此刻是无官无职待在家里,被老朱给闲置起来了。

    要说汪广洋论才华,论能力,绝对没有问题的。

    毕竟在中书省混了那么多年,为人处事很是圆滑,行事作风很是果敢和老练。

    如果把特区叫个他去掌控和经营的话,绝对的是一个不二人选。

    不过就是不敢保证这厮会大公无私一心一意的听话。

    要是他在雨花特区搞朝堂斗争的话,那什么都不用想了。

    屁都弄不成。

    可是一旦要是收了他的心,那特区的成功将是指日可待啊。

    “王公公借你的口,传话给圣上就说我属意汪广洋。”

    王德用眼中精光一闪,微微笑了笑:“那咱家就不打扰小郑大人用餐了,咱家告辞。”

    郑长生看着王德用离开的身影,心里的浪花翻涌,久久的不能平静......

    “郑雨浓果然是这么说的?”皇极殿里老朱惊讶的看着王德用。

    “回皇上,是的,小郑大人是这么跟奴婢说的。”

    老朱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失魂落魄了好久。

    “他明知道恩师方克勤从浙江任上回京述职,还没有安排职位,却不推荐他的老师,却推荐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汪广洋。

    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不过老朱心里是高兴的,郑长生推荐的人正是他心有所瞩的。

    无形中,郑长生的推荐跟他不谋而合。

    雨花特区比较特殊,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控的起来的,饶是方克勤也未必玩的转。

    郑雨浓还是忠心为国的啊,老朱不由得感叹一声。

    他想起来封长空送上来的锦衣卫密报:“郑大人从雨花归,路上无与任何人接触。

    到家之后与两位夫人共餐。

    随后行闺房事,其与夫人敦伦时言曰:“北边可忙,”,“爱辣腐油,”余者不可闻。

    老朱微微的闭上眼睛:”郑雨浓忠心可鉴,与夫人敦伦亦不忘京师北边雨花特区之事,倒显得咱小肚鸡肠了啊。“

    良久老朱双眉一挑:”拟旨,郑雨浓着加封永和伯,赐皇城骑马,另着御膳房精制辣腐油赏赐之......”

    辣腐油是啥玩意儿?不过以郑雨浓那刁钻的口味,定是绝美之食物,得让御膳房多做一点,咱也得品鉴一番。

第0398章 圣眷正隆

    自古以来,帝王的饮食,全都由一些精于烹调的人掌管。

    光禄寺的职掌主要包括祭享、宴劳、酒醴、膳羞之事。

    光禄寺所属有大官、珍馐、良酿、掌醢四署。

    大官供祭品、宫膳、节令筵席、蕃使宴犒之事;

    珍馐供宫膳、肴核之事;

    良酿供酒醴之事;

    掌醢供饧、油、醯、酱、盐之事。

    随着老朱一声令下,一个叫“辣腐油”的菜单摆放在了光禄寺少卿刘云的案头。

    天啦噜,辣腐油是个什么东东?为何劳得皇上亲自点名品尝?

    十几个掌勺的御厨被刘云召集起来,可是一个个的面面相觑,皆束手无策。

    饶是任他们厨艺高超,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草窠里蹦的都可以烹调。

    但是这一个从未听过的“辣腐油”可着实让他们大为头疼。

    不过不要低估了古人的创造力,只要是给他们一个名字,,顾名思义,他们也能弄出花来。

    辣者,辣椒也,这是所有人的共识,郑长生大人兼任光禄寺少卿的时候,在圣寿日大宴群臣,用的就是辣椒。

    那滋味简直是妙不可言,让人吃过之后,大呼过瘾,甚至是一瞬间就能让人味蕾打开,深深的喜欢上这种味道。

    油,也是很好理解的,不用赘述。

    可是腐,是个什么东东,这就有了争议了。

    有人认为乃豆腐也,有人则认为是腐竹。

    关于腐竹,古之有者也,早在唐代就有记载。

    是以就围绕着这两种食材一时间僵持不下,最后光禄寺少卿刘云一拍大腿,两者皆做之,以供陛下品鉴。

    圣上喜欢哪个以后就做哪个。

    有人拍板定夺,那御厨们就开始分工行动。

    于是乎,一道油泼辣子豆腐和一道油炸腐竹小炒就呈现在了老朱的餐桌上。

    老朱凝眉沉思了一下,伸出筷子夹了一口腐竹。

    顿时一股鲜香可口的感觉直接就打开了味蕾,不住拍案叫绝:“好,好吃,果然是人间美味,为何咱以前就没有发觉这腐竹用油炸烹调后如此的美味呢。

    还是郑雨浓这小子的嘴叼啊。

    来人,多准备一些,明日里给永和伯送去。”

    光禄寺少卿看老朱吃的开心,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

    擦着额头的汗,心中舒畅极了。

    ......

    一大早,小七就美滋滋的站在郑府的大门口,仰着小脸眉开眼笑的看着金光闪闪的匾额。

    永和伯府,这大内的工匠镌刻出来的匾额就是气派。

    这洒了金粉的大字,金钩铁划,气势磅礴,一看就出自大家之手。

    最最让人艳羡的是还有两个金粉小字“御赐”。

    御赐永和伯府,这名头说出去都倍儿有面子。

    “琪夫人,少爷请您过去用早膳。”

    李小牛嘴里冒着哈气,一溜小跑过来招呼小七。

    “恩,知道了!”

    郑长生对于老朱突然加封自己永和伯,感到很是意外。

    大明非以军功无以封爵,这是大明尚武精神的延续。

    可是偏偏给了自己一个伯爵之位,这不知要羡煞多少人的眼球啊。

    不过要说封他这个爵位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就当初的救驾之功,这就是无可比拟的。

    任谁也说不出个否来。

    封伯爵就封好了,可是突然间送给自己一大车的腐竹是何用意?

    来人也不说,只说是奉了陛下的口谕,赏赐给永和伯的年货。

    年货昨日里不是王德用已经送过来了吗?

    二次赏赐,还只是这一种食材,这就让人郁闷了。

    老朱不会有什么深意吧?

    可是想来想去的,也没有个头绪。

    管他呢,给咱就吃。

    油炸腐竹,佐以青椒菜蔬烹调之,美味可口啊,比之吃肉还来得香。

    吕婉容夹了一筷子:“嗯?好吃呢夫君,你所说的辣腐油是不是这种呀?”

    说完羞红了脸。

    郑长生尴尬的随口支应着:“嗯嗯,这才是真正的辣腐油!而不是昨日里为夫吃的豆腐。”

    说道豆腐二字,郑长生不禁有些咬言嚼字。

    吕婉容更是羞赧了,想起了夫君昨天在炕上“吃豆腐”的事情。

    小七不明所以,怎么一说到豆腐,婉儿姐姐如此羞涩不可方物呢?

    她夹了一筷子:“嗯,是好吃,可是人家还是觉得豆腐好吃,是吧少爷?”

    小七叫少爷顺嘴了,一直是不肯叫夫君,郑长生也由得她称呼。

    “哎呀呀,来晚了,来晚了,不过还不算是太晚,正好赶到饭点儿。”朱小四这厮推门就进,拉过椅子就坐在饭桌前。

    也不客气,夺过郑长生手里的筷子就开吃。

    “嗯,这个好吃。”说着把腐竹拉倒他的面前成护食状。

    郑长生无奈,谁让他交了朱小四这个损友呢。

    只得径自又拿了一副碗筷。

    吕婉容想要离席,可是看小七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她犹豫了。

    郑长生挥挥手:“无碍的,四皇子向来在我们家就跟自己人一样,不用避讳。”

    古人所言“通家之好”或许正说的是朱小四和郑长生这种友谊了吧。

    穿堂过户,妻子不避,同桌用餐,亦不避讳。

    他们之间的熟悉程度,真挚的情意,这在古代很重封建礼教的年代里,几乎都有点“离经叛道”的程度了。

    小七自是早已习惯,但是吕婉容自幼被封建礼教束缚着,她是感到不自在的。

    不过看夫君并不在意,她也就随之释然了。

    朱小四吃的嘴上油光水滑的,放下筷子一抹嘴儿:“好吃,给我备上一些,等会儿我要带走。”

    啊,还连吃带拿的?

    吕婉容大为感到惊讶,虽然之前她知道夫君和四皇子的关系很好,可是这种好的程度真是出乎她的认知了都。

    “三天后,四哥大婚,我那岳父魏国公徐达从北疆回来了,父皇让我赶紧把婚事给半了,不然的话你妙云嫂子就要显怀了,瞒都瞒不住了。”

    额,这家伙向来都没个正行,这次总算是有个人可以调教他了。

    郑长生为朱小四感到高兴,可是随即一股淡淡的哀伤涌上心头。

    朱小四大婚后,岂不是意味着将要分离了吗?

    北京是他的封地,成年皇子一旦大婚后就不得在京师中呆着了,要秉持着皇明祖训上老朱的训诫,要为政一方,替国戍边。

    现在的朱小四还是无忧无虑的样子,也不知道将来他到底会变成何样?

    随着自己这只小蝴蝶的穿越而来,好多事情都或多或少的发生了变化。

    譬如朱小四大婚之期竟然往后延长了这么久,比如恩师方克勤并没有被空印案牵累,甚至连空印案都没有爆发。

    再比如刘伯温和汪广洋这两个人都是死于胡惟庸之前,再比如......

    变化的太多了,郑长生都不敢想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大明吗?

    朱小四似乎明白郑长生的心意,拍了拍郑长生的肩膀:“生哥儿,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会随我去北京吗?”

    郑长生摇头苦笑一声,朱小四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之一了。

    释迦牟尼佛曰:人世间的悲苦莫过于,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离别之苦心之煎熬是没有经历过人无法体会的。

    他何尝不想跟朱小四这个损友长久的相聚下去呢?

    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皇子一旦离京,说不定自己还要跟他有意的疏远距离。

    无他,皇明祖训有规定,皇子不得刻意结交朝中大臣,否则就是别有用心,就是大逆不道。

    老朱不傻,虽然他执意的让自己的儿子分封,可是他不是不知道史书上的各种皇家弊事。

    朱小四放下了手:“呵呵,四哥知道你的顾虑。

    也知道你在父皇眼里的份量,现在还有一个雨花特区要你操心,你是走不了的。

    不要想太多,以后有需要四哥的地方,找人捎信给我。”

    说着,一转身迈步离开。

    郑长生想去送一下,可是终究还是坐着没有起身。

    朱小四走的很是决绝,连头都没有回,背影显得很是落寞。

    “小七,准备点腐竹,让人送到四哥家。”

    嗳,小七答应着去准备去了。

    吕婉容不能想象,男人间竟然还有这等离别苦!

    看着眼眶红润的夫君,她慢慢的靠了上来,双臂紧紧的抱着郑长生。

    多愁善感的婉儿掉下了眼泪,由此及彼,以郑长生在皇上跟前受重视的程度,将来有一日或许分别的时候多着呢。

    这次就一句话都没有,一别这么久,如果不是小七和如画这丫头在身边的话,她会寂寞空虚死的......

    朱小四的大婚日赶在了腊月的尾巴上,据说这个日子是钦天监监正袁为正,经过跟上天的沟通后掐指算出来的黄道吉日。

    这厮的手指头据说都掐破了,为此老朱很是赏赐了他一番。

    美的这个老神棍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在婚礼的酒席宴上,郑长生见到了他,手指果然用绷带包裹着。

    一看就知道是从太医院要的,这是根据郑长生的医学理论制作的,首先是得在大瓮里蒸煮一个时辰,然后再浸泡在烈酒中消毒。

    不然的话就不能使用。

    袁为正凑了过来,笑呵呵的道:“永和伯无恙否?可还记得老朽?”

    靠,化成灰都认得你的骨头,郑长生很想揍他一顿。

    这厮就长着一副欠揍的脸,另外,那日雷电击垮皇极殿的一角,奉了老朱的命推算吉凶的样子一直都浮现在郑长生的脑海里。

    也不知道这厮是真的能掐会算,还是跟胡惟庸有仇恨,以至于把老朱的怒火引到了胡惟庸的身上。

    是以老朱终于是痛下决心,铲除胡惟庸。

    这货在戏文里就是个白脸奸臣啊,郑长生给他画上了个标签。

    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竟然鼓动君王干掉宰相,其心思深不可测也!

    另外,这厮郑长生事后让人调查过。

    身家清白的很,跟朝堂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粘连。

    每日里除了炼药就是观察天象,还真是一个合格的钦天监监正。

    郑长生微微一笑:“钦天监袁监正吧?好久不见,内子最近有些老是做噩梦,袁监正可否抽空卜算一二?”

    郑长生实在是想不出跟这货有什么好聊的,就随口打哈哈应付一二。

    小七的身子壮的跟小牛肚子似的,每天大吃大喝的,谓之“补血”,只因天葵至,有所损。

    而婉儿每天都在他的怀里承欢,连睡觉得空都没有,哪里来的噩梦?

    可是袁为正不知道啊。

    面前这位小爷,可是皇上亲封的永和伯啊!

    这可是大明朝唯一一个不以军功封爵的人,小郑伯爵都在皇上面前红的都发紫了。

    这怎么能不好好的结交之呢?

    “啊呀呀!老朽夜观天象,紫微星光彩夺目,另外紫微星侧之燕尾星蒙上一层白雾似乎是被光晕所笼罩,此乃大吉大利之像也。

    以老朽的推算永和伯恐怕要喜得贵子了,尊夫人之所以会噩梦连连,是乃星宿下凡尘投胎转世,一时间不能适应之征兆也!”

    日你个妹,郑长生真想大脚奔过去,直接给他来个满脸开花。

    信口雌黄啊,奶奶熊,好像都没有这家伙不敢忽悠的人。

    你忽悠老朱也就算了,可是连老子都敢忽悠。

    实在是可恶之极啊。

    老子大婚了两个多月了,只要自己和老婆身体没有毛病,是个人都能想到该结出硕果了,还用你这神棍在老子面前忽悠?

    郑长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如果是小七或者朱小四在或者是熟悉他的人在身侧的话,肯定看出来他这个时候是处于爆发的边缘了。

    可就在郑长生将要发作还未发作之时,王德用脚步匆匆的跑了过来。

    “哎哟,我的永和伯嗳,可找到你了,赶紧的跟我走吧,圣上等着你呢。”

    额,郑长生呵呵一笑:“借你袁监正吉言,如果内子果真有身子了,那本伯将重重有赏。”

    说完,跟随王德用离开。

    袁为正手捻须髯,微微一笑,心中骇然:“果然是圣眷正隆啊,连皇子大婚都要召唤到身边陪侍,看来老夫还真得在他身上下一番功夫了。”

第0399章 人情冷暖汪广洋

    人总是顾及当下和眼前,总是会为正在发生的美好和诱惑所遮蔽双眼,以至于看不清事情的本质和内涵。

    当然,这是大多数人的常态。

    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够慧眼如炬的一眼就窥破真理呢?

    就算是有也是马后炮也是事后诸葛亮而已。

    不过还真是有这样的智慧之人的存在,这样的人通常都是超脱于世俗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人,也就是世俗常说的“神机妙算”之人。

    这些人真的是神机妙算吗?

    否也,他们只不过是通过一件事情,而能够分析未来的发展趋势罢了,也就是常说的逻辑思维比较缜密的人。

    而刘伯温就是属于这类人。

    可着满朝堂的人,无不在讥讽嘲笑汪广洋。

    本来自从胡惟庸倒台之后,汪广洋是不二的接班人。

    是中书省的掌权之最佳人选。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英明伟大的大明洪武皇帝,竟然破天荒的裁撤掉了中书省宰相这个职位。

    直接统辖六部,不在用宰相上传下达了。

    这是所有人都跌破眼睛的事情。

    汪广洋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了,无以伦比的一个笑话。

    世俗或许就是这样,当你春风得意的时候,围绕在身边的人络绎不绝;

    当你倒霉或者失意的时候,所有人皆远离之,唾弃之,谩骂之,更有甚者会直接当面羞辱之。

    天啦噜,汪广洋可谓是从天上一下子跌落尘埃。

    为此苦恼不已,可是却无可奈何。

    只有每日里诗书相伴,茶酒佐食,一个人躲起来舔着伤口。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把历朝历代都秉持的宰相职位裁撤,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皇上,我英明神武的皇上啊!

    宰相之位乃千古流传下来的铁律啊,前者有李善长,再者有胡惟庸,可是为什么偏偏到了我这里的时候,就那么的倒霉呢?

    就这么一旨谕令,没有了。

    这真是让汪广洋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苦闷,悲郁,时刻充满着他的心头。

    后来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小看了他的能力,这么多年中书省的副相不是白干的。

    原来是皇上他老人家听了郑长生这小子的谗言的后果。

    哦!汪广洋心里痛苦的一批。

    郑长生,他自信自己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再说了,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交集。

    真的要说是有交集的话,也是他的恩师方克勤的事情。

    不过他的本心可是好的啊,可是奈何奸相胡惟庸作梗,最终没有成功。

    但是这总不能怪到老子的头上吧?

    你恩师回京述职,我本来是打算给个好评的哦,奈何胡惟庸给拦住了,要是怪的话,你就算是心中有气,那你也得报应到胡惟庸的头上不是?

    干嘛跟我老汪过不去啊!

    好好的一个中书省宰相的位置,就这么黄了。

    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十八层地狱,这种心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

    汪广洋很苦逼,苦逼的一踏糊涂。

    从此闭门谢客,从此不问朝堂事物,从此潜心研究诗书,从此逍遥世间。

    本来以为他这辈子再也无法涉足朝堂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今日四皇子大婚,皇上竟然跟犯了迷糊似的,给他也发了邀请。

    额,天呐!

    这是自己的转折来了吗?

    皇上难道是转了性子,难道是想要重新恢复中书省了吗?

    他心中窃喜不已,几欲疯狂。

    一大早的换上旧时裳,重着勋爵装,兴高采烈的赶赴宫城参加四皇子大婚。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皇上根本就对他不屑一顾。

    根本就对他视而不见,几次他都想上前哭诉一番内心的苦闷,几次他都想上前在皇上面前感谢皇恩之浩荡。

    可是始终不得机会。

    更让他感伤的是,满朝的文武百官,对他是爱答不理。

    就连那些之前在他面前跟添狗一样的人儿,竟然都敢对他指手画脚风言风语了。

    不过还好,幸亏有御史台的刘伯温刘大人还顾念旧情,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一诉衷肠。

    刘伯温乃开国功臣,大明之元老级的人物。

    很是受到皇上的看重。

    就是这样一个大人物,一点儿都不嫌弃他目前窘迫的身份,一点不嫌尴尬,跟他唠家常。

    好感动哦,汪广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到温暖,从来没有如现在这一刻受到感动。

    刘大人真仁义也!

    尽管之前两人的政治理念不和的时候,还发生过口角,可是今天刘伯温的这番嘘寒问暖,使得汪广洋的内心彻底的被融化,被温暖,被感动了。

    以至于两杯酒下肚,涕泗横流,有点泣不成声的架势。

    刘伯温被后世人都神话了,说他神机妙算,说他呼风唤雨,说他撒豆成兵,这一切真的是那么回事吗?

    怎么可能?

    世上真有这样的人的话,华夏也不会遭受百年磨难了。

    世人之所以这么传颂和赞扬,无他,出于对他功绩的认可,出于对他能力的赞同。

    刘伯温傻吗?那么多人都对汪广洋视而不见,他干嘛舔着脸上去攀谈?

    这出于一个人对政治的敏感性。

    汪广洋这样一个被抛弃了的臣子,突然出现在皇家婚礼上。

    这里面所包含的意为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嗅觉的了。

    为什么汪广洋会粗现在四皇子的婚礼上?除了老朱的邀请之外,他想不到还会是别的什么原因。

    皇城你以为就那么好进的吗?

    如果没有老朱的口谕就凭着汪广洋现在的身份,你以为能够这么轻松的进来?

    开玩笑,扯淡呢。

    可是老朱为什么要邀请他?这里面的深意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汪广洋一口干掉杯中酒:“刘大人精神矍铄,风度不减当年啊。”

    他这话说的虽然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不过刘伯温并不在意。

    “汪大人最近倒是清减了许多啊!”

    虽然是一句很常规的客套话,这要是放在以前他春风得意的时候,或许对这样的话都不屑一顾的。

    但是此刻,听在耳中,暖在心头啊。

    来自朝堂的问候,来自朝堂的关怀,实在是太少了。

    而就在他跟刘伯温两个人攀谈的时候,郑长生大踏步的从他的面前经过。

    额,这小子还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嘴角还微微的笑着。

    好可恨,好讨厌的郑小子,千万不要让老子有翻身的机会,否则,俺老汪跟你不死不休。

    汪广洋现在恨郑长生都恨的牙床都要咬出血了,都恨不得喝郑长生的血,吃郑长生的肉了。

    不过郑长生一晃而过,并未注意到汪广洋的作态。

    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哥们,大明的四皇子朱小四大婚了。

    皇上召见,要他陪侍身边,郑长生不敢怠慢。

    老朱离的老远就看到郑长生了,远远的就招手:“雨浓,来来,到咱的身边,今日咱不胜酒力,替咱好好的跟魏国公徐大元帅好好的喝上几杯。”

    额日,你不胜酒力,就跟咱能胜多少酒力似的。

    郑长生很郁闷,他本来的酒量就不大,就拿醉仙酿这种大明的上好烈酒来说吧,他最多也就是一斤的量,就够事儿上用的了。

    在多的话就得醉的人事不省。

    可是老朱召唤了,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救场啊。

    很明显,今日魏国公徐达有点喝嗨了,完全是一副当年和老朱称兄到弟厮混时候的样子。

    硬是要跟老朱拼酒,这老朱可有点扛不住。

    今日作为喜公公,他还要有更多的酒要敬,更多的人要去笼络,怎么能跟徐达拼酒喝多呢?

    皇家婚礼,重臣皆至,用现代的话说这是一个很好的交集场合。

    该笼络的要笼络,该敲打的要敲打,反正是借着酒劲儿干事。

    你能不能体会到皇上的良苦用心,那全靠自己的修为了。

    另外老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汪广洋。

    对于汪广洋老朱是心仪的,这人跟随自己多年。论办事能力,论才华都是不弱于胡惟庸的。

    可是自从他裁撤了中书省后,就一直把汪广洋闲置了起来。

    这不怪老朱,朝堂上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是满员的。

    要是让汪广洋下放吧,这明显有贬谪的意思在里面。

    要是把他提拔重用吧,可是暂时的又没有什么好的职位适合他,于是就先把汪广洋挂起来来。

    这次郑长生的这个雨花特区的设想,很是合他的口味。

    这么重要的一个地方,究竟派谁去担当大任,老朱第一个就想到了汪广洋。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汪广洋都是最合适的。

    就是现在的雨花特区的地位比较尴尬,人口少,地盘少,另外也不知道发展到最后究竟会怎样。

    使得老朱有点畏首畏尾,心中尽管很是期待雨花特区的建设能够成功,但是心中的忧虑还是要大过期望的。

    最后老朱一咬牙给了雨花特区特首一个五品知府的官职。

    当然,老朱让汪广洋这个侯爵,曾经的中书省副手担任这个位置,是有自己的考量了。

    先高位低就,等真的有了成效了,在提升雨花特区的地位这也为时不晚。

    以汪广洋的手腕和能力,再加上之前的威风压阵雨花特区,这必定是事半功倍的。

    就算是朝堂中有人想要托后腿,那也得掂量一下汪广洋的身份不是?

    老朱一把拉过郑长生:“来来来,徐帅,咱找到后援了。哈哈,你可要小心一点,雨浓可是后起之秀,跟老四是铁哥们。

    今日你这当长辈的,一定要开怀畅饮。“

    徐达端起大海碗:”你这猴崽子,听说你也大婚了?还一次娶了两老婆,艳福不浅啊。来来来,今日陪徐伯伯痛饮三百杯。“

    然后大手就拍在了郑长生的肩头。

    鹅考,他可知道老朱的毛病是怎么养成的了。

    感情是跟徐达这些军中悍将在一起久了,都有这毛病。

    动不动的就拍人家的小肩肩,也不怕人家扛不住。

    郑长生吃呀咧嘴的样子,逗得徐达一阵爽朗的大笑。

    靠,连干三碗,这让郑长生真的有点扛不住。

    尽管这个时候的酒步不如后世的酒精含量高,可这也是酒啊,是酒,喝多了就难受。

    郑长生放下酒碗,满脸通红,眼睛里都有血丝了,如果不是他极力的忍耐,估计这会儿都要趴下了。

    ”哈哈,你这个猴崽子,当初跟汪那臭女婿去买老子的地,老子就知道你这小子早晚有一天要飞黄腾达。

    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老子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额,郑长生想起来当初让朱小四出面买徐达家的位于秦淮河畔的地,以作农家乐生意的根据地的情景来。

    那个时候还跟户部侍郎郭恒的儿子郭大宝起了冲突,自己一脚踢中郭大宝的阳根。

    为此郭恒不依不饶的在老朱面前哭诉,要求给他做主。

    那个时候的徐达,跟郭恒直接在朝堂上刚起来了,差点动了手。

    那次,朱小四还给自己背了黑锅,挨了老朱的一顿大马鞭,种种的过往,在眼前一晃而过。

    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记得那个时候的徐达,还没有白发,正是血气方刚龙精虎猛的时候,可是现在须发间也见了白色了。

    时间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这一点都不假啊。

    ”额,徐帅,没有想到您还记得小子,小子以为您老早就不识得在下了呢。妙云姐姐今日和四哥喜结连理,乃天作地设之合。

    小子替我四哥,在敬您一杯。“

    说着郑长生又端起来酒碗。

    ”额,你这小猴崽子,跟老子比酒量差的远呢。

    今日就先放你一马,你也不用逞英雄,老子怕把你灌多了,回家侄媳妇会骂老子以大欺小。

    改天,咱们在一较高下。“

    额,本来郑长生就是秉着舍命陪君子的念头来的,奈何老朱的谕旨下达了,怎么可以不尊呢。

    胸中翻滚的酒意,他是一再的往下压,就这一碗酒,他还是抱着认死不下驴,认烂不淌酱的大无畏牺牲精神来的。

    现在徐达免了他的这碗酒,那是求之不得的啊。

    脑子里嗡嗡的响,眼前一黑,郑长生脚下一软爬在了徐达的怀里......

    老朱正拉着汪广洋说话,汪广洋现在心里现在是慌乱的一批,他万全没有想到,他能有今天的这个契机,正是源于郑长生。

    老朱跟他说了,是郑长生建议他执掌雨花特区。

    这个消息把汪广洋雷的是外焦里嫩。

    就在这个时候,郑长生哇的一声,在看徐达都要哭了,吐了他一身!~

    老朱放下酒杯:”雨浓喝多了,来人用咱的软轿把他送回府上。“

    汪广洋听闻老朱的话,是呆呆的发愣,眼角不知何时雾蒙蒙了起来......

第0400章 双喜临门

    朱小四大婚,喜气洋洋,一身大红的冠服,正在跟沐英拼酒。

    喝到正嗨的时候,看到了郑长生。

    额,他刚想上去拼酒,可是被父皇给截胡了。

    好吧,等会儿再和你拼。

    一屁会儿的功夫,没成想郑长生竟然喝吐了,这让他很失望。

    自己很快就要离京了,本想借着这次机会跟旧时好友,好好的喝一顿大酒呢。

    可是就这么错失了机会。

    之前没大婚,父皇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无论是跟人干架,还是跟谁交好,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可是一旦大婚了之后,再胡闹就不行了。

    婚礼,将是他在京师中最后的露脸的机会。

    满朝堂的文物大臣,尽皆前来贺喜。

    这个时候该拉拢的要拉拢,该结交的要结交,就算是不喜欢、有过节的人也尽量的冰释前嫌。

    远离京师,远离朝堂中枢,戍边北京苦寒边塞地,千头万绪的,哪一样也离不开朝堂的支持啊。

    这些人尽量的想与,不要得罪。

    人长大了,心智成熟了,考虑的事情就不同了,不再是之前可以无所顾忌,策马扬鞭的时候了。

    生在皇家,作为老朱的种,都不是白给的。

    尤其是现在他的老岳父可是魏国公,可是征北大元帅徐达。

    有了这个靠山和臂助,如果不好好的利用那可真白瞎了呢。

    郑长生三碗酒下肚就醉的一塌糊涂,徐达更换了一身衣服,重新端起大碗开始痛饮。

    围在他身边的都是旧时好友,最起码也是老相识,这顿酒喝的他大呼过瘾。

    不知不觉之间,他也醺醺然了。

    醉眼朦胧的看去,三五成群,尽皆举杯畅饮,开怀的攀谈着。

    突然他发现老朱拉着汪广洋和刘伯温的手走进偏殿,就在进门的那一刻,回头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全场。

    徐达的心瞬间一阵的翻腾,对于老朱他可是太了解了,小时候光屁股玩大的小伙伴,谁撅屁股不知道谁要拉啥屎啊。

    了解老朱是一方面,他对于朝堂政局的敏感度不亚于刘伯温。

    别看他表现的粗枝大叶的,那只不过是展示在人前,故意让人看到的一面罢了。

    真是一个大老粗的话,他能执掌几十万大军吗?

    他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郑雨浓这小子会装醉离场了,他是不想搅和进朝堂的这潭浑水中啊。

    一旦被人发现,他跟谁的关系走的近,那就有可能被人划为某一党,某一派。

    文人政治,向来都是黑暗和血腥的。

    别看这些人自诩圣人弟子,满嘴的仁义道德,之乎者也满腹锦绣的,一旦下起黑手来,一个个的都狠毒着呢。

    惊出徐达一身的冷汗,瞬间酒意清醒了过来。

    瞄了一眼自己的臭女婿,正在跟太子殿下一起喝酒,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他心才稍安一些。

    这个时候汤合走了过来:“来来来,咱们兄弟干一杯。”

    让汤合郁闷的是徐达一碗酒没喝完,咣当一声醉倒在地,人事不省。

    “啊哈,徐达啊,你也有今天,当年你不是吹嘘你是千杯不倒吗?以后再老子面前就不要再吹嘘了,哈哈。”

    汤合很高兴,今天竟然把徐达都给喝倒下了。

    两个小太监赶忙过来,扶住魏国公徐达,把他架到偏殿暂歇去了。

    ......

    诚如魏国公徐达分析的一样,郑长生还真没有到喝吐以至于人事不省的地步。

    他真的不想被裹挟进去,朝堂未来是个什么格局,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他更明白的了。

    师傅方克勤是太子一系的人,而自己又和朱小四的关系这么好。

    夹在中间很让人为难啊。

    他不想让朱小四看到自己被师傅拉倒太子身边,也不能让太子感觉到自己跟朱小四太过于莫逆。

    虽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和朱小四的关系好,但是在明面上,当着不知情的文武百官的面他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立场。

    老朱还有大把的岁月好活呢,这个时候动心思,玩站队,那就是自掘坟墓,那就是在找死。

    看着那些急着拉帮结派站队的人,郑长生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架势。

    他们都被权利的**蒙逼了双眼,身在彀中犹自不醒,哎,可悲可叹啊。

    等送郑长生回府的小太监走了以后,小七惊奇的发现少爷竟然没事儿人一般的从床上爬起来了。

    刚才还一副呕吐难受的样子,可是就这一转眼之间就没事了,这不就是说刚才的样子,都是他装出来的?

    额,这可让小七惊讶到了:”少爷,你这是做何?“

    ”嘘!不要大声喧哗,知道就行了。你不懂啊,这朝廷的事情很复杂,你家少爷我可不想上蹿下跳的表演给人家看。“

    “哦!”

    小七就这一点好,只要是郑长生不想说的,她就不问,只要是郑长生要保密的,她能一辈子都烂到肚子里。

    人生在世,想要找一个懂你、理解你的知己可是太难了。

    寻常人欲求一位都不可得,所以一旦碰到这样的女人,那就是一段千古佳话。

    多情才子,痴心佳人,因缘际会而凄恻缠绵的故事,在戏剧舞台上很多。

    很显然郑长生是幸运的,不但有这样的女人,而且还一下子有俩。

    这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咯。

    有小七和婉儿两个懂事的女人陪着身边,郑长生是开心的。

    尽管今日是他好朋友朱小四的大婚日,本来是该陪伴在好友身边的。

    可是现在,装醉回家陪老婆,看起来是有点不近人情的。

    不过不要忘记了朱小四的身份,和现在的境地。

    希望朱小四能够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吧。

    现在自己的地位很尴尬啊,老朱对自己是极度的信任。

    在朝臣们的眼里,那是一朝入帝心,来日必腾达的。

    自己这个身份都去明目张胆的支持朱小四,给他站台的话,那势必会引起朝堂里那些善于钻营之人,别有用心之人的揣测。

    不要小看了这些人的权谋之术,上下窜连沆瀣一气的话,那大明的朝堂会是一番什么样的乌烟瘴气,简直都不敢想了。

    再假如老朱一怒之下,铁腕整治,朱小四的下场恐怕会很惨的。

    有太子朱标在,老朱是不会让别的皇子有机会的,就算是太子不在了,还有嫡长孙朱允炆呢?

    正是基于此考虑,郑长生甚至放弃了对朱小四的“报复”。

    当时他大婚的时候,徐妙云可是给小七鼓捣的妆容,差点没把他的尿吓出来。

    本来想着一报还一报的,他甚至都想好了,让小七给徐妙云画一个更吓人的妆容出来。

    可是,不得不放弃这个恶趣味。

    额,不敢想了,郑长生一边躺在床上,享受着小七和婉儿剥好的桔子,一边摒弃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

    突然婉儿眉头一皱,一脸痛苦之色,小手抚着胸口看样子难受极了。

    “如画!”

    吕婉容一声轻呼,小丫头如画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小姐,怎么了,又要吐啊。”

    又要吐?这不是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吐了。

    郑长生蹭的一下就从炕上坐起身来,激动的一把拉过婉儿柔若无骨的小手:“婉儿,是不是有了?”

    吕婉容脸色绯红,娇艳欲滴,羞涩之情溢于言表。

    小七使劲的锤了一下郑长生:“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昨天婉儿姐姐身体不适,人家就给她号过脉了,是喜脉。

    倒是你,一点都不知道怜惜,昨天晚上......”

    郑长生都傻眼了,这俩丫头,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瞒着自己,太过分了。

    稀里糊涂的就要当爹了?这个消息太振奋人心了,一时间郑长生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要有后代了,突然间的狂喜,涌上心头。

    一把就把婉儿紧紧的拥入怀里,也不管是不是大白天了,也不关小七和如画两个人满脸通红的看着他了。

    一个深深的长吻献上,耳鬓厮磨间,郑长生眼眶湿润了。

    小七一跃而起,跳下炕趿拉着鞋子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捂着发烫的脸:“少爷,你真没正行。”

    正行?在自己家里,搂着自己的老婆要什么正行。

    “如画,让李管家备马去城外庄园通知老夫人,说少奶奶有喜了。”郑长生从喜悦中清醒过来后第一时间就发出命令。

    消息传出,整个儿的郑家庄园都要乱套了。

    李秀英可乐美了,走起路来脚下生风,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

    佛堂内,李秀英长跪不起,不住的磕头祷告:“佛祖开眼啊,我郑家要有后了。希望佛祖慈悲,希望佛祖降恩,保佑母子平平安安的。

    弟子郑氏秀英必定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祷告完,又来到了丈夫郑铁山的灵位前泪水涟涟,当然是开心幸福的泪水了。

    “铁山哥,咱们的儿子生哥儿有后了,你要当祖父了。

    你在天之灵看看吧,呜呜......”

    做完这一切,擦干眼泪,登上了回城的马车。

    李秀英带着一大帮的丫鬟婆子,众星捧月一般的把吕婉容给包围了。

    不住的嘘寒问暖问着最近吕婉容的饮食起居,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关爱。

    郑长生都插不上嘴,也搭不上腔。

    无奈,摇摇头找小七去了。

    来到小七的门前,突然听到房间中传出嘤嘤的哭泣之声。

    恩?这丫头咋滴了这是?

    郑长生推门而入,小七的哭声戛然而止。

    哎!女人呀,什么事情都要争个先,尤其是小七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大妻的位置没有得到,可是现在,少爷第一个孩子也不是她的。

    为了雨露均沾,为了让自己不落人后,她都答应跟少爷和婉儿姐姐大被同眠了。

    可是还是没有拔的头筹。

    她不不是要争宠,也不是要针对婉儿姐姐,她就是想要有一点点心理上的平衡。

    大妻的位置给你了,我不争,可是孩子还是婉儿姐姐先有的。

    这让她心里上顿时就陷入低谷了,尤其是看到夫人李秀英带着大批的丫鬟婆子,把婉儿姐姐包围起来的场面。

    她的心情更是低落了,本来想着多起来哭一鼻子的,可还被少爷给撞破了。

    郑长生紧紧的抱着小七,伸出手在小七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吃味了?”

    被少爷抱着,小七把头轻轻的靠在少爷的肩头“嗯!”了一下。

    “想不想也要一个孩子?”

    “想,做梦都想。”

    随即一声娇呼:“啊,少爷,你干什么?大白天的,夫人都回来了。呜呜......”

    良久唇分,郑长生一个公主抱,把小七抱了起来:“别吃味了,少爷给你一个孩子。”

    小七的脸腾的一下红的厉害,紧张之下大呼:“门,门还没关呢......”

    晚餐,极为的丰盛。

    十几个李家的丫鬟婆子齐动手,一桌水陆全席摆上桌子。

    还别说,北京李家之前的这些佣人的庖厨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尤其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经过小七的调教。

    已经通晓家里人的口味,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美食的做法。

    这倒也省了小七的事情了,目前厨下这些活计都不用她在亲自下手了。

    小七是满足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少爷真是没个正行的。

    她嘴里尽管这样说,可是心中是极为欢喜的。

    李秀英给婉儿夹了一块糖醋鱼,这让婉儿很是受宠若惊。

    可是,长者赐,不敢辞啊。

    只得慢慢的吃下,碗里被婆婆夹的菜都要堆满了,而且都是酸口的。

    酸儿辣女嘛,老人的想法。

    可是为什么自己就不太喜欢吃酸口的捏?

    明明看着餐桌上的辣椒小炒肉,很想下筷子,她馋的要命,都要流口水了。

    但是却不敢动手。

    儿子,一定是儿子,是儿子的话就得吃酸的,怎么能吃辣的呢?

    她极力的控制自己大口的吃着糖醋鱼,喝着酸汤。

    看着儿媳妇吃的香甜,李秀英心满意足的笑了。

    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是个儿子没跑了,当初自己坏上生哥儿的时候,不正是这样的吗?丈夫郑铁山从集市上买回来的醋,自己都能干喝一大碗。

    李秀英很是感慨,刚和母家重逢没多久,这马上就要添个大胖孙子了。

    真可谓双喜临门啊!得请戏班子到家里唱个三天方休啊!

第0401章 小厮郑和

    如画作为郑家少奶奶陪嫁的贴身大丫头,现在的身份那自然也是水涨船高的。

    自家小姐现在可是怀着郑家的小少爷的,在永和伯爵府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这让如画有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走路都有点发飘了。

    自幼就跟随着大小姐,她可以说是没少跟着看白眼和吃苦。

    也就是小姐嫁到郑家了,她才感觉自己活的还像个人。

    当然,她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角色。

    她只是很享受这种被人尊重,被人重视的感觉。

    连带着小厮吕三宝都跟着地位涨了起来。

    吕三宝是郑家老太爷收养的孤儿,赐姓吕,打小就跟在大小姐身边伺候着,赶个车,跑个腿啥的。

    大小姐出嫁,他作为身边人,自然也是跟随在侧的。

    这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随着一个叫马三宝的小厮到来,就有点尴尬了。

    两个人都叫三宝,一个是伺候婉儿,另一个则是照应小七。

    马三宝母亲自从被小七救治后,他们母子二人以及师傅周广义就在郑家庄园留了下来。

    他们自然是对小七是感恩戴德的。

    当小七彻底的放手厨房事物以后,看着婉儿姐姐身边都有两个人伺候着,她的攀比心顿时就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郑家的媳妇,身边怎么能没有个使唤的人呢。

    于是马凤娘、马三宝母子以及周广义就被接来永和伯府,留在她的身边伺候着。

    她现在身边可是有三个人呢,婉儿姐姐才两个,虽然一大堆的丫鬟婆子围绕着,可不是为了照顾她的身子吗?

    谁让她现在有了少爷的孩子呢?

    如果除去这一帮丫鬟婆子的话,自己还比婉儿姐姐多了一个伺候人呢。

    这让小七感觉心里平衡了起来。

    马三宝作为小厮,周广义作为车夫,马凤娘作为贴身的女仆,她倒是享受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了。

    她现在一门心思的憋着赶紧怀上少爷的孩子,怎么着也不能落后婉儿姐姐太多啊。

    除了这点的攀比之外,小七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心眼。

    郑长生很头疼啊,人皆道齐人之福是为人生一大乐事。

    可是殊不知的是齐人之福并没有那么好消受的哦。

    婉儿现在有了身子,就不能参与大被同眠了,她现可是国宝级的待遇啊,给母亲保护起来了。

    现在只有小七的房间还允许他进入,婉儿的房间白天可以进入,一旦太阳落了山,就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哎!没有必要搞的这么隆重吧?

    郑长生哭笑不得。

    不过他还真是忽略了在古代女人怀孕生产的艰难了。

    这个时候的医疗水平低下,婴儿早产或者夭折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要不然的话,李秀英也不会如此阵仗,如临大敌的样子了。

    女人生孩子就相当于是进了一次鬼门关,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这不是玩笑的。

    郑长生迈步进了小七的房门,凤娘自是很识趣的离开。

    疯娘是感恩的,如果不是当初小七的临危出手,或许儿子早在金宁县就已经死了。

    她虽然早就认出了小七和郑长生,但是并没有把话说明。

    无他,自己的死鬼男人张黑虎,当年的事情震动了整个金宁县,虽然现在音讯全无的,但是她可不敢表露出来。

    罪囚家属,这个名声可不好听,尤其是想到了儿子。

    要是儿子知道了他的身份的话,幼小的心怎么能够承受的住?

    思来想去的,还是隐瞒不提为上。

    尽管周广义大哥是知道的,但是他是不会不征得自己同意私下里告诉儿子真相的。

    小七救了她们母子二人的性命,这份天大的恩德,是无法用言语去表达的。

    她只有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小七姑娘才能够稍微的获得一点心安。

    她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径自回屋去。

    郑长生刚坐下来,小七就奉上香茗一脸讨好状。

    “说吧,有什么事情?”郑长生一把拥过小七,顺势小七坐在了他的腿上。

    “少爷,你说家里有两个三宝,是不是不方便啊,有时候叫起来两个人都答应,闹了不少的笑话了。”

    小七吐气如兰的轻轻说到。

    郑长生眉头一皱:“你意欲何为?”

    “额,少爷,看你。你还以为人家是跟婉儿姐姐吃味啊。人家就是想把马三宝这孩子正式的收入郑家。

    顺便改个名字而已。”

    额,郑长生尴尬了,他还以为小七要和婉儿两个女人要玩“宫斗”呢。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两个人都是他的最爱,怎么着也不能让两个人人之间有了隔阂。

    后院不稳,这是大忌啊。

    “既然你想收他,他母亲同意吗?进入郑家奴籍就要用郑家的姓氏了。”

    要知道古人对于祖姓可是很看重的,改姓易名,这就相当于是数典忘祖,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恩,凤娘是没话说的,三宝这孩子跟随母姓,也不知道他的生身父亲是谁。

    看凤娘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一定是有故事的人。

    人家也不好追问她的身世,不过呢,她既然同意了,那就没有问题的吧?”

    郑长生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少爷我就让人去官府给她们入籍,就叫郑和吧。

    希望咱们家永远都是一团和气。”

    郑长生意味深长的在小七粉颈上香了一口。

    小七嘤咛一声就倒在了郑长生怀里,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

    额,郑长生长呼一口气,抱起小七进入了里间......

    对于马三宝改名入籍之是,很快就传到了吕婉容的耳朵里。

    吕三宝现在也是郑家的人了,虽然是自己娘家带来的,但是现在入了郑家,那也就是郑家的奴才了。

    于是乎,郑长生行文给官府之时又加上了一个名字郑顺。

    两个三宝一个叫郑和,一个叫郑顺,取其和顺美满之意。

    改了名字,自然就不会再闹出笑话了,一叫三宝两人皆应的场面是不会再出现了。

    郑和八岁,郑顺十三岁,两个人虽然分属于不同的夫人身边,但是私下里两人可是很要好的朋友。

    甚至都被郑长生有意的分在一间房里住。

    这下子两个人,更是无话不谈了。

    郑顺跟在婉儿身边自是识文断字的,可是郑和就不同了,自幼跟随母亲流浪,如果不是师傅周广义收留他们母子的话,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就更不用提念书识字了。

    不过现在不同了,有了小七和郑长生的点拨也是能够识得一些文字,通俗一点的话本也能勉强读下来的。

    就拿永和伯府上请戏班子这事儿,就是他跟随师傅周广义去办的。

    戏单上的戏码摆在他的面前,他大眼一扫就知晓是什么戏。

    找了三个戏班子,唱的戏码都不合适,唯有这个春喜班的戏码是唱才子佳人大团圆的。

    好吧,就春喜班了。

    另外这名字一听就喜庆不是?

    春喜班,多好啊。

    这一定是符合少爷心情的,他由是判断。

    在说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也能给家里增添喜庆讨个口彩不是?

    就在他刚要付定金的时候,一个蓄着狗油胡,长着三角眼的家伙走了进来。

    “春喜班是吧,听说你们当家的花旦叫小银铃可对?”

    春喜班主富春喜一看来者不善啊,这家伙穿的溜光水滑的,手上还戴着金戒指。

    明晃晃夺人二目,耀人眼球。

    说话的神态也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鼻孔都要冲到天上去了。

    富春喜点头哈腰的上前招呼,久经江湖风雨,饱受压榨欺凌的人,怎么不会察言观色?

    “这位老爷,您说的对极了,敢问老爷有何吩咐?”

    ”哦,那就对了,我家少爷很喜欢小银铃的戏,收拾东西走着吧。“

    啊?来个呛行市的,郑和不干了,自己都跟戏班谈好了,这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的吧?上来连问都不问,就要把戏班子带走,实在是太仗势欺人了吧?

    本来以为他是某个大老爷呢,,感情就是一个奴才,跟自己的身份一样,有什么好牛气的。

    还你们家少爷喜欢听小银铃的戏码,那我家少爷还喜欢呢。

    郑和顺手就把一锭雪花白银放在桌子上了:”富班主说好了啊,我家少爷就在家里等着您咯!“

    其实啊,戏班子多了,郑和要是不选春喜班,或许还能有更好的选择。

    不过他就是看不惯这厮仗势欺人的样子,况且从这厮脸上露出的不怀好意的笑,他就能大概推测的出是什么意思。

    恐怕他口中的少爷,不是喜欢小银铃的戏码,而是喜欢小银铃这个人。

    多年的漂泊流浪的生活,使得他对小银铃的命运感同身受。

    戏子乃下九流之贱籍,命如同蝼蚁一般低贱,随意的被人碾压、欺凌。

    这在阶级分明的封建社会里,屡见不鲜。

    一个有权有势的富家少爷,霸占、蹂躏一个低贱的戏子太正常不过了。

    郑和是幸运的,他能够结束漂泊的生涯,能够有了一个避风港湾,还倍受主家的器重和赏识,无疑他的命运是比小银铃要强到天上去了。

    人就是这样的,身为弱者的时候,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只能是任由被人欺凌。

    可是一旦有了能力之后,再加之心怀慈悲就对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就有抵触和仗义之心了。

    郑家少爷是什么身份?

    那是皇上亲封的永和伯,整个大明唯一不是军功封爵的人,在皇上面前都是红的发紫的大人物。

    正是有了郑长生的加持,这才让郑和有了一较高下的勇气,和解救小银铃的决心。

    春喜班主可苦逼了,这可咋办?

    刚才跟这小厮都谈好了,而且人家出手又这么大方,并且看这小厮的穿着打扮来说,应该也是大户人家出身。

    这可是上好的雪花白银,这是官银啊。寻常之家能会有?

    可是这一边一看那管家牛逼哄哄的管家模样的人,又咄咄逼人的样子。

    他哭都没地方哭啊。

    管家模样的人看了郑和一眼:”哪来的小兔崽子,敢跟我们蓝府抢人?活腻歪了吧?“

    如果认识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大将军蓝玉家的管家叫蓝福,大将军永昌候蓝玉的疯子将军的名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打起仗来不要命,手下的将官尽皆是这样的主。

    可以说蓝玉是老朱手底下最能打的战将之一了,蓝疯子在大明的武将之中也是鼎鼎大名了。

    就连徐达、汤合都给他三分薄面。

    他的身份特殊啊,蓝玉为常遇春的妻弟,而常遇春是太子朱标岳父,所以作为太子妃舅父,他可是铁杆的太子拥趸。

    是老朱留给太子朱标的班底啊。

    但是不要忘了,郑和可不知道蓝府究竟是何等高门大户。

    他一个穷小子出身的人,怎么会对朝堂上的事情知晓呢,让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厮通晓京师权贵的名单,这也太难为他了?

    郑和一仰脖子:”明明是我先来订下的春喜班,你却偏偏来抢夺,这不是欺负人吗?“

    ”小兔崽子,敢跟爷爷顶嘴,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来人啊,把这不开眼的东西拿了。“

    话音一落,呼啦一下进来十几个亲兵。

    这都是蓝玉的亲兵护卫啊,没有想到一个管家竟然胆敢待在身边,招摇过市的用作打手仗势欺人。

    郑和傻眼了,这家伙怎么如此的蛮横跋扈,怎么如此的无礼?

    ”我是永和伯府的小厮,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

    蓝福愣了一下,永和伯?没听过开国公爵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这也是他有点孤陋寡闻了,也跟他最近一段时间跟随夫人去省亲有关。

    他是刚回的京师,还把夫人的娘家侄子带回来了,这小爷也不知道咋听说了小银铃的名声,非要弄到手里不行。

    蓝福并没有想那么多,再说了军中的悍将,立下战功的人他几乎都认识的,就算是不认识也是听过其大名的。

    可是这他娘的哪里冒出来一个永和伯啊?

    大明的勋爵制度,非以军功不授予爵位,虽然倒了后期有所改变,但是目前是洪武朝,老朱是最看重军功的。

    这突然只见冒出来一个非军伍之人,而且还是没有听说过的人,他怎么会看在眼里。

    ”冒充勋贵,此乃大罪,带走!“

第0402章 朱允炆发飙

    不知道该说小郑和是幸运还是倒霉。

    从他能够被少爷和少奶奶信任,被委以“重任”这一点来说,无疑他是很幸运的。

    永和伯爵府上下那么多人,却偏偏让这个八岁的孩子去办这事儿,就不知道被多少人艳羡了。

    可眼看事情将成,却被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蓝福这个奴才给截胡。

    口角冲突之下,竟被送进顺天府的大牢,这找谁说理去?

    这无疑他又是倒霉的。

    本来他是想仗义直言,想帮一把小银铃这个可怜的女人的,可是没成想什么都无济于事,反倒惹来天大的麻烦。

    当一个人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就不要强出头,否则会适得其反,并且也不会有好的下场。

    这是郑长生后来给他说的一句话,为此他对少爷的这句话奉若神旨,终生铭记心头,为此他努力的使自己强大。

    周广义是眼看着小郑和被如狼似虎的蓝府亲兵五花大绑的送进顺天府的。

    他是有功夫在身,可是也要看跟谁对抗。

    官军,那能是一般人惹的起的?

    不管谁对谁错,顺天府、大明律会给出一个答案。

    可是如果强行动手抢人,那就问题大了。

    况且单枪匹马硬抗十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在沙场里打过滚的亲兵,胜算也不会有多少。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驾着马车就往家里跑,这个时候也只有让少爷出面,小郑和方能有一线机会。

    他相信,少爷是不会看着小郑和被关进大牢不理不睬的。

    诚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就算这事是小郑和的错,那么打狗也得看主人啊,这个道理总没错吧。

    大家都是场面人,就为了一个戏班子而爆发冲突,很明显这不是明智的选择。

    但是这事还真不是小郑和的错,周广义把事情的经过原委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郑长生是有自己的判断的。

    蓝玉依仗军功,嚣张跋扈这是共所周知的。

    可是你一个妻侄竟然也如此明目张胆的坏法乱纪,这就有点太过分了吧。

    况且这次刚的是郑长生。

    一个管家奴才,竟然带着大将军的亲兵护卫招摇街头,竟然还欺压良善,大有逼良为娼的架势。

    小银铃是被堵住嘴架上马车拉走的,春喜班班主富春喜敢怒不敢言,哀嚎不已。

    太无法无天了!

    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能坐视不理。

    别说郑长生了,就光是小七这一关都过不去。

    这妮子杏眼圆睁,柳眉倒竖,都要炸毛了。

    额,从没有见小七如此生气过。

    “少爷你管不管,你不管我就去宫里告御状!”

    告御状?也亏她想的出来。不过她还真有这个能力,老朱加封的琪公主的名头可不是摆设。

    状告蓝玉的多了,那么多御史弹劾他的折子,都被老朱留中不发,这就可见一斑了。

    无奈啊,大明正在对外用兵的时候,而蓝玉这员虎将可是一把打仗的好手。

    老朱虽然下旨申斥于他,但是跟不疼不痒的申斥,几乎就在蓝玉身上泛不起什么波澜。

    自己如果和蓝玉硬刚上了,还真不一定会是什么结果。

    以郑长生的预估,老朱也就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儿。

    老朱和稀泥的手段郑长生可是太清楚了。

    真是这样的话,蓝玉也得罪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

    可是怎么才能既不和蓝玉闹僵,又能让蓝玉乖乖的把人交出来呢?

    当然,交出的人是小银铃。

    对于小郑和来说,顺天府那边还是很好搞定的。

    以郑长生的能耐,把他捞出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无疑是最理想的状态。

    随着小家伙朱允炆过府上课,郑长生似乎看到了希望。

    能利用者来了,蓝玉乃太子妃亲舅父,那就是小家伙朱允炆的舅爷爷。

    于是,一个“曲线救国”之妙想,闪现了出来。

    “允炆,过来,老师这有好吃的!”

    朱允炆对于老师家里的美食,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尤其是糕点,好吃的要命。

    隔三差五的就要来蹭吃蹭喝。

    来到郑府,他的待遇可是顶级的。

    琪姑姑和师娘待他如亲生,好吃的可着劲的往他面前放。

    听到老师叫他,并且还有好吃的,小家伙不禁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一盘儿桂花糕,软糯可口,香甜美味。

    小家伙一手抓一个,不停的往嘴里塞。

    不大功夫,一盘桂花糕消灭掉了。

    看样子没吃过瘾,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忽闪着,看向郑长生。

    “桂花糕虽好,但不可多食。要记得节制,要懂得克制自己的**。

    甚为皇家子弟,当不可为外物所诱惑。

    这是今日为师给你的忠告!”

    “哦!弟子记住了。”小家伙朱允炆使劲的点点头。

    对于郑长生的话,现在小家伙是言听计从。

    小家伙学乖了,不听老师的话,后果是很严重的,他可是领教过了。

    郑长生偷眼瞄了一眼小家伙,故作不快的长叹一声,负手而立看向窗外。

    朱允炆别看才三岁多四岁不到的样子,可毕竟是老朱一手调教出来的孩子,察言观色这基本功还是有的。

    “老师似有不快,何事哀叹?”朱允炆扯着小奶腔问之曰。

    郑长生总感觉有大灰狼骗小白兔一样的“罪恶感”,可是要想达到目的,还非得这么做不可。

    “允炆,你有多久没有看过你母妃了?年节将至,身为人子者,应堂前尽孝,以慰人伦。”

    小家伙是有很久没有见到母亲了,看老师一副认真的表情,他知道这是师傅在教授自己道理。

    郑长生的教育方式可跟这个时代的人大不相同。

    通常都是言传身教,寓教于乐,或者用具体的事情来阐述要教授的内容。

    小家伙可以理解到,今日老师教授的内容必定是孝之一道。

    果不其然,郑长生把一部孝经,用讲故事的方式讲述出来。

    小孩子没有不喜欢听故事的,一时间听的入了迷。

    可是突然之间老师不讲了,眼眶湿润,似要流泪的样子。

    咩?这是为何?

    小家伙可有点摸不着头脑,可老师一转身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说,今日的课业讲授完毕,他可以自行归家。

    很是好奇呢,为何老师这个样子呢?

    很明显老师就是不想让人家看到他哭泣,可出门的时候擦眼泪的动作,人家都看到了呢。

    好奇心爆棚的小家伙,拉住琪姑姑追根问底,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老师想要给母亲请一戏班,哄母亲开心。

    可是中途却出了问题,被永昌候府的管家横插一杠子,把人给抢走了,还把琪姑姑身边的小厮郑和给送进顺天府关押了起来。

    老师不想和永昌候发生冲突,可是答应了母亲的事情,现在又食言了,身为人子者,不能侍奉高堂之母,是以羞愧涕零之。

    刚才郑长生把孝之一道很好的贯彻给了朱允炆,现在小家伙满脑子都是郑长生洗脑之言。

    老师欲孝顺母亲,此乃人伦之大道也!

    可是永昌候府的管家仗势欺人,横加阻挠,这是陷老师于不孝之境地也。

    尊师从父,亦为孝也!

    作为弟子,有人欲陷老师于此不孝之境地,实在是不可忍受之。

    小七擦了一下眼泪,爱抚的摸着朱允炆的小脑袋:“姑姑也不留你了,按你姑丈所言,回家看望你母妃吧。

    尽孝乃为人子之纲常,不可忽略之。”

    小七送走朱允炆,狠狠的捶了郑长生一拳头:“连小孩子你都利用,这世上还有你不利用的人吗?”

    很明显小七对郑长生是有抱怨的。

    “你以为少爷我想这样做啊,蓝玉能是谁都能招惹的吗?皇上面前弹劾他的奏折都有一人多高,可是又有谁能动的了他?

    皇上对他宠信,无人能动之。

    你总不希望咱们家跟永昌候干上吧?蓝玉军中人脉威望甚高,不是咱们家所能匹敌的。

    与其弄一身骚,两败俱伤的,还不如借力之。”

    好吧,小七权衡利弊,似乎少爷这样做真的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允炆这孩子能行吗?”小七有点担忧。

    郑长生微微一笑:“你就放心吧,他要不行,就没人行了。”

    朱允炆出府的时候,小脸阴沉的颇有老朱之像,可以很明显得看出小家伙愤怒之极。

    永昌候府门前,皇太孙朱允炆的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还没等朱允炆的马车停稳当,管家蓝福一溜烟的从门房里就跑过来了。

    皇太孙殿下的马车他岂能不认识?

    就连太子殿下夫妇两个都经常来永昌候府给老夫人请安,皇太孙也是时不时的在太子妃的带领下来永昌候府。

    “奴婢蓝福见过皇太孙殿下!”这家伙点头哈腰的谄媚之极。

    朱允炆看到蓝福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是你这个该死的奴才,害的老师不能全了孝母之心。

    实在是可恶至极。

    朱允炆也不搭理他,小手从腰里解下马鞭子。

    这把鞭子可谓精致之极,握柄上光是各色宝石都镶嵌了几十个,这是老朱心疼孙子,特意着大内制作的,送给孙子当玩具的。

    虽然是个玩具,但是质量那是刚刚的。

    上好的头层牛皮,经过浸泡桐油,晾晒干后,切细丝,然后编织而成。

    鞭长三尺三寸,拿起来正顺手,这是根据小家伙的身高臂展量身定做的。

    另外鞭稍处还裹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东珠,看起来是珠光宝气奢华至极。

    蓝福有点纳闷,皇太孙殿下为何一脸的怒意?

    貌似自己也没有得罪于他啊。

    再说了,这小爷谁敢得罪啊?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朱允炆动了,小手高高的扬起,劈头盖脸就是一鞭子。

    这一鞭子抽的不可谓不狠,小家伙都使出吃奶的劲儿了。

    别看朱允炆是个孩子,但是这一鞭子下去,直接把蓝福给抽的“嗷”的一嗓子,惨叫连连。

    其后赶来迎接的永昌候府的下人们也都吓傻眼了,蓝管家这是怎么得罪皇太孙殿下了啊,以至于皇太孙殿下恼怒成这个样子。

    上去就是一顿鞭子,抽的蓝管家倒在地上来回的翻滚。

    额,皇太孙殿下手里金鞭上面的东珠都给抽碎了。

    娘哎,他们都替蓝福疼的慌。

    朱允炆抽累了,把手里的鞭子递给跟随在身边的太监小福子:“抽,抽死这个目中无人的奴才,抽死这个仗势欺人的玩意!”

    啊?蓝福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到现在都一脸蒙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皇太孙殿下。

    本想着给皇太孙殿下抽几下子,解解气就完了。

    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啊?

    可是他还真是低估了朱允炆要抽他的决心,小家伙朱允炆是抽累了,可是让手下的人接着抽。

    这可要了亲命了。

    看样子非得把他抽死不可啊。

    皇太孙朱允炆发飙的事情,很快传进永昌候蓝玉的耳朵里。

    他最近刚从边塞赶回来参加四皇子的婚礼,再加上马上就要过年了,老朱开恩,赏了他一个年假,就留下来过了年再走。

    连日来,他的永昌候府是宾客盈门,酒席不断。

    从日出到夜半三更,厨房的人都不带歇着的。

    蓝玉正跟人喝酒开怀的时候,小盏换上了大碗,刚斟满了酒还没喝呢。

    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还喊着侯爷大事不好了,进屋的时候,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个够吃屎。

    当着一众宾客的面,这让永昌候蓝玉很是没有面子。

    这个时候他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恼羞成怒的蓝玉上去就是一脚:“你这杀才,胡叫唤什么呢?

    什么大事不好,出了何事,以至于连规矩都不懂了。”

    下人一边承受着永昌候的大脚施展无影脚,一边哀嚎连连的讲说根由。

    皇太孙在侯府门前发飙,怒抽管家蓝福?

    这怎么可能呢?允炆这孩子向来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对自己是恭敬有加的,哪里是这种混不吝的性子呢?

    肯定是蓝福这狗奴才不开眼,哪里得罪了皇太孙殿下。

    不过他也不敢怠慢啊,虽然从辈分上来论,他是朱允炆的长辈,但是别忘了人家可是皇太孙。

    这上下尊卑,君臣纲常还是不能不顾的。

    蓝玉这会儿也不在喝酒了,一把推开哀嚎的下人,撒腿就往府门外走去。

第0403章 老朱很郁闷

    蓝玉最大的仰仗不是他有多能打,也不是他有多大的军功,而是太子一家。

    只要太子不倒台,只要老朱还想把大明的江山社稷传给太子,那他蓝玉就不可能有人敢动。

    可是他最大的依仗外甥女的儿子,今日里莫名奇妙的在他府门前发飙,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如果传出去之后,人们还不一定会怎么想呢。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这唾沫星子能杀人啊。

    永昌候和太子殿下不和这个消息可足以使的大明的朝堂震动了。

    蓝玉心慌慌的一批,他到现在还是摸不着头脑啊。

    再怎么是长辈,可是朱允炆毕竟是皇太孙的身份,那是大明将来的储君啊,是要执掌这大明万里河山的人。

    永昌候蓝玉恭恭敬敬的给朱允炆见礼,一丝一毫都不敢马虎。

    “殿下,为何发怒,是不是这该死的奴才得罪了你?来人啊,军法从事,把这奴才拉下去重责三十军棍。”

    蓝玉治家跟治军是一个套路,家中的规矩就以军律来约束。

    虽然他的脾气是暴躁了点,是有点行性如烈火,一点就着的,但是他心里还是清楚的。

    为人跋扈可以,但是不要太过于招摇,老朱的申斥他并非一点都不在意。

    再怎么受宠爱的臣子,毕竟还是一个臣子不是?

    一旦主人真的怒了,那下场会很凄惨的,胡惟庸就是前车之鉴。

    自从胡惟庸出事之后,他是尽力的约束下人,也控制自己的脾气。

    就像这次回京,他几乎就是足不出户,只是待在家里整日跟门生故旧们开怀畅饮。

    可是还是出了事儿,这简直就是祸从天上来啊。

    一不小心,皇太孙朱允炆打上门来。

    “永昌候,你可知罪?”朱允炆仰着小脸怒目而视。

    “额,臣惶恐,不知道皇太孙殿下因何罪之。”

    “你指示府中下人,都欺负到我老师永和伯头上了,害我老师不能尽孝母亲,还把琪姑姑身边小厮给送进顺天府大牢。

    这难道不是你干的好事吗?”

    咩?蓝玉一头雾水啊,这无端的指责从何而来?只在是想不明白啊。

    永和伯?郑长生?蓝玉的脑袋有点大。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啊。

    郑长生他可是太知道了,之前他镇守边关,征讨北元余孽的时候就听说过郑长生的名字。

    皇上新组建了一个部门,锦衣卫指挥使司,提拔重用了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担任指挥使。

    这小子手腕强硬之极,上任的第一天就大开杀戒,宰了一百多人。

    整个锦衣卫衙门的院里是血流成河的。

    当时他听到之后惊得连连倒吸冷气。

    这并不是关键的因素,关键的是他杀了这么多人,皇上竟然一点都没有动怒的样子,还一如既往的支持他。

    受皇恩浩荡至此,就连他们这些战功赫赫的人,也未必在皇上面前有这样的待遇吧?

    那个时候,他就想要结交之。

    这样的人一定要拉拢到太子殿下的身边啊,将来这必定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啊。

    作为太子妃的亲舅舅,怎么能不为外甥女将来皇后的位置着想呢。

    也就是自己的大舅子常遇春不在了,否则的话恐怕他也是这个心思的。

    他这些年上蹿下跳的结交人,拉拢军中将官,还不是为了将来做准备。

    放着郑长生这么一个年轻有位,冉冉升起的一颗大明朝堂的新星不去拉拢,这简直就是罪过啊。

    可是一直是没有得到机会,这就耽搁了下来。

    还有呢,郑长生救驾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世上在大的功劳,能大的过救驾之功吗?有了这个因缘际会的天大的功劳,郑长生的崛起那将是势不可挡的。

    果然,他的猜测得到了应验。

    皇上甚至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在宫城上开了一扇门,专门供郑长生出入,这恩典大的没边了都。

    还有此子大婚日上,皇上一家都去祝贺,皇上甚至还当了一次证婚之人,当着众人的面念下了:“三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同心同德,望匹配相称。

    看此日福气盈门,宜室宜家,卜他日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大明洪武十五年冬月。”

    这样的事情乃千古所未见之奇闻啊,不惜自降身份登门道贺,关键是把自己的义女“琪公主”许给了郑长生做平妻。

    琪公主虽然说是皇上义女,但是也是有着皇家眷顾的人啊,竟然不是以正妻,以平妻许之,这更是骇人听闻。

    再后来就是当了雨花书院的监院,搞出一个什么科学出来,把儒家之术都给比了下去,为此深为皇上赞许。

    着令为皇太孙师,专门教授皇太孙“科学”之应用之术,后有搞出来一个劳什子雨花特区。

    并且还是大明唯一的一个不是以军功封爵的人,永和伯爵,这可不是吹牛逼吹出来的啊。

    这可真是日来鬼来,自己想要结交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指示人去得罪他呢?

    这简直是太荒唐了吧?

    永昌候蓝玉,眉头紧锁,黑着脸怒曰:“把蓝福这狗奴才给老子带过来。”

    他本想着把蓝福从皇太孙的鞭子下面解救出来呢,毕竟这个奴才可跟了自己十几年了,当年在战场上还救过自己的命。

    要不是因为他替自己挡了一箭,以至于肺部不好,稍微一使劲就气喘吁吁,他也不会给蓝福这个管家的位置。

    算是给蓝福一个衣食无忧,安心养老的差事了。

    刚才皇太孙朱允炆鞭抽打蓝福,他是心疼的。

    说是把蓝福拉下去军法伺候,重大三十军棍,可是那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做给皇太孙朱允炆看的。

    但是现在不行了,他都没有想到蓝福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出来。

    这不是断自己的后路吗?

    得赶紧问问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才行啊。

    “你这狗奴才,到底怎么回事?因何得罪永和伯,又因何把琪公主身边小厮送去顺天府大牢?

    不长眼睛的东西......”

    永昌候蓝玉骂骂咧咧的把蓝福给惊醒了。

    永和伯?哎呀呀,这不是出自那个跟他争抢春喜班小银铃的小厮吗?自己当时并未在意,因为从未听过有永和伯这一号人物?

    谁能想到竟然是真的哦!娘哎,这下可坏菜了。

    看侯爷怒不可遏和皇太孙殿下瞪得溜圆的大眼睛,他感觉他的大祸临头了。

    “回禀皇太孙殿下,回禀侯爷是表少爷看上了春喜班的小银铃,奴才就把人接过府上了。

    当时永和伯府小厮也要请小银铃到府上,小人瞎了狗眼不识得永和伯爵大人,更不知道那小厮是琪公主身边之人。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闯下滔天大祸,给侯爷添麻烦了,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啊,请侯爷责罚。”

    到了这个时候,就不是一句抵赖就能了事的了。

    “永昌候,你听到了吧,为可没有冤枉你府上的人吧。既然你之前不知道,那现在知道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哼!”

    小家伙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走到跟随他的太监小福子身边,一把把自己的鞭子夺了过来。

    “啊,我的鞭子,我的东珠碎了。”小家伙心疼毁了,刚才只顾着替老师出气,没有关注到。

    现在一看,宝贝东珠碎了,可把他给心疼坏了。

    蓝玉赶忙过来赔不是:“皇太孙殿下,不要伤心,来人啊,到府上把本侯从塞外缴获的东珠拿来一盒,送给皇太孙殿下。”

    一颗换一盒,这买卖做的划算啊。

    有了补偿,朱允炆的小脸方露出笑容。

    一盒子东珠,个头跟鸡子一般大小,要比朱允炆之前的那颗大多了。

    这是北元贵族当年搜刮来的,战败之时来不及带走,被蓝玉给缴获了过来。

    好吧,朱允炆得了这一盒东珠,美滋滋的走了。

    给老师出了气,他感觉今天真是痛快极了。

    以至于晚上跟皇爷爷一起用餐的时候,都眉飞色舞的。

    心里高兴的朱允炆,脑子里回想起老师讲述的孝道来。

    站起身来,给皇爷爷倒酒,夹菜,表现的很是到位。

    老朱忙了一天,唯有和宝贝孙子独处的时候,才是他放松下来的时候。

    见宝贝孙子如此的懂事,听话。

    老朱是老怀大慰啊。

    笑呵呵的问:“允炆,怎如此开怀?今日你老师又给你教授什么了?”

    如同大多数家长一样,在孩子上了一天学回到家后,就问一问今天学什么,老师好不好,同学好不好之类的。

    “皇爷爷今日老师教授孙儿孝之一道。”

    “哦!”

    老朱很满意,孩子比以前可懂事多了,这都是郑雨浓的教导有方啊。

    “以后多听老师的话,别看你老师年纪不大,可是胸中有丘壑,是有大智慧的人。

    你要多学他的智慧之道,这对你将来是大有益处的。”

    朱允炆使劲的点点头:“知道了皇爷爷。”

    用餐毕,老朱一人独坐灯下。

    这个时候才是看锦衣密报的时候,朝堂之事纷繁复杂,偌大的一个大明帝国,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可是太多了。

    这是封长空整理归类后送过来的,都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

    就诸如京师的粮价涨至几何?肉价又是几何?哪个大臣又纳了小妾了等等。

    他是当做奇闻乐事来看的,全当做消遣了。

    锦衣卫紧要的事情是有绝密加紧急的标志的,这样的事情早就处理过了。

    老朱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这些消遣。

    突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皇太孙大闹永昌候府,痛打永昌候蓝玉的管家。

    蓝福他是识得的,当年这家伙可是救过蓝玉的命的。

    可是为什么允炆这孩子要对他下手?

    老朱把密报往灯下放了放,继续看起来。

    额,竟然是为了替郑雨浓出头站台。

    看完密报,老朱不淡定了。

    “来人,把皇太孙身边的小福子叫来。”

    小福子都吓蒙圈了,从来也没有想过皇上会单独的召见他啊。

    “小福子咱问你,皇太孙替郑雨浓出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否则,乱棍打死。”

    啊,小福子吓得屁滚尿流啊,双腿一软就跪下了。

    颤颤巍巍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你确定不是郑雨浓蛊惑的?”老朱的眼珠子瞪了起来。

    “回皇上,奴婢敢以脑袋担保,并不是郑大人蛊惑。

    郑大人讲授完今日之功课就离开了,是皇太孙殿下看郑大人流泪,追根问底琪公主才知道的。”

    “哦?那这么说,大脑永昌候府是允炆这孩子自己的主意咯?”

    “是的,奴婢带皇太孙回宫,可皇太孙执意不肯,是以,是以......”

    小福子声音越说越低,浑身颤抖的不成个儿了都。

    竟然不是郑雨浓这小狐狸撺掇的,这让老朱隐隐的有点失望。

    他倒是真希望郑长生给蓝玉干一仗。

    试试自己属意已久的小家伙的火力,遇到蓝玉这个愣头青还能不能开的起来。

    蓝玉的骄横是他故意放纵的,而郑长生的恩宠也是他刻意的营造的。

    这两人一文一武将是他留给太子朱标的一份大礼。

    如果这两个人有点矛盾,不和的话,掌控起来会更方便一些。

    假如这两个人要是拧成一股绳,结成同盟的话,那将来对于儿子掌控朝堂来讲会很棘手的。

    老朱的权谋之术,平衡政局之帝王心术展露无疑啊。

    没有想到,郑雨浓吃了这么大的瘪,受了这么大的气,竟然选择了忍耐。

    这可是让他有点意想不到。

    平常人哪怕沾到自己的一丁点儿的君恩,都够牛气冲天的了,可以说是骚气哄哄的,一副凡人不可靠近的架势。

    但是郑雨浓被自己宠爱的都有点过分了,可着满朝堂的人问一问,哪个不羡慕嫉妒恨的啊?

    可是他竟然选择了忍,这实在是让老朱有点接受不了。

    不应该啊,这绝对的不应该,哪里出了问题了吗?郑雨浓这小子在打什么算盘?

    可是自己的这番心思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啊。

    老朱苦闷不已,胡子都要捋掉了!~

第0404章 鲁青山的发明

    老朱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算盘打的不可谓不精,但是为何就没有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进行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他一个人在御书房郁闷的抓耳挠腮的。

    而此时的郑长生则不同,一个人在雨花书院躲清闲来了。

    七已经给他稍信了,郑和被顺府的差役赶着马车送回来的,永昌侯蓝玉亲自登门道歉。

    并且把管家蓝福的腿打断了一条。

    满满的诚意啊,奉上的年货礼物都拉了一大车。

    是七出面接待的,家中男主人不在,婉儿又有了身子不方便。

    琪公主的名头接待永昌侯也是够给面子的了,七以着太子妃称呼的话,也是叫蓝玉一声舅灸。

    七再三的保证自家男人不是躲他蓝大将军,而是雨花特区那边真的是有事情要处理,马上就要过年了,千头万绪的,上万的灾民也是需要过年的哦。

    好吧,粗枝大叶的蓝大将军并未多想。

    “琪夫人,麻烦等永和伯回府一声,永昌侯蓝玉前来拜访过。”

    真是很危险,郑长生后怕不已。

    他自从入了老朱的眼,被提拔重用以来,就一直的刻意保持着孤立的状态。

    就算是老师方克勤他都很少联系,包括朱四他们之间这么好的关系,他都没有主动的找过他。

    就更不用提朝堂中的其他人了。

    要想在老朱的面前长盛不衰,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只对老朱一个人负责,其他人全都是扯淡。

    就算是太子也不行,毕竟老朱现在是龙精虎猛的,还有大把的时间。

    这个时候要是裹挟进去站位的问题,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那就是厕所里点灯。

    很显然老朱是对他满意的,尤其是救驾之后,对他更是言听计从。

    雨花书院,雨花特区,这都可以是触动现有的朝堂机制了,但是老朱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对郑长生的宠信可见一斑了吧?

    郑长生的想法很简单,反正老朱还正是能干的时候,自己的年纪还,不宜过多的树敌和参与到朝堂的那潭浑水郑

    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守着老婆,守着老娘,守着家人,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把雨花书院给办好了再。

    郑长生脑子里后世的一些理念和知识,在大明现在这个时候是不宜暴露过多的。

    没有人才支撑,全部都是反对力量,任何的改革也不会成功。

    王安石变法牛逼吧,可以轰轰烈烈,可是无奈遭致所有饶反对,结果很惨啊。

    宋神宗一嗝屁,皇太后全部废除新法,自己也落得个病死他乡的结局。

    这都是前车之鉴啊,不得不心谨慎的应对。

    温水煮青蛙,润物细无声,是他目前所奉行的策略。

    从处,从细微处,从远离朝堂处发力,慢慢的在向朝堂上使劲。

    从上而下的改革和变法看似很牛逼,但是远没有从下而上要来的彻底。

    资产阶级是怎么起来的?还不是民间的力量愈发壮大,新心阶级不满足于当下的利益和地位而发生的吗?

    现在的商人这个群体就是郑长生放出来的一个猛虎。

    现在虽然还在嗷嗷待哺的幼儿阶段,可是一旦成熟了起来,那朝堂上的这些老顽固,保守派,固守子曰诗云儒家思想的人,视科学发展为奇淫技巧的这些人,将会被淘汰之。

    是以郑长生并不着急,想要有所成就,不在眼下,要把目光放长远,兵法有云,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的正是这个道理。

    既然穿越而来,那就不能不做点什么,要做点什么,就要谋划长远的利益。

    中华民族够多灾多难的了,趁着现在老朱这个治国理政敢开先驱者还在的时候,尽量把改革做的一步到位。

    就算是老朱不在了,将来大明的江山,不管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影响下,不一定去世的太子朱标继位,还是朱四这个好朋友主宰,都能够把自己打下的基础很好的继承下去。

    总不至于心血白费的。

    千头万绪的都要考虑到位啊,郑长生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雨花书院已经放假,空荡荡的只有鲁青山的房间还亮着灯。

    郑长生悄悄的起身,披上斗篷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作响,一路径直走了过去。

    鲁青山听到动静,抬了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郑长生,并不理会,而是继续低头忙着手里的东西。

    郑长生也习惯了,鲁青山就是这样的人,平时话不多。

    只有在讲课的时候,滔滔不绝的,其他时候几乎除了看书,就是瞎捣鼓。

    如果不是夫子陆繁和宋濂偶尔过来找他喝上两盅的话,他就跟一个哑巴差不多。

    或许有能者都是这种孤独的性格吧,郑长生由是的想道。

    “老师,做什么呢?”

    鲁青山眉头一皱,很显然不是那么开心。

    这也幸亏是郑长生,如果是换做别饶学生的话,他都能把人打出去。

    他忙的时候,很讨厌别人打搅的。

    额,郑长生明白鲁青山的想法,于是也不再追问,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观看。

    一看一下,可把郑长生给惊讶坏了。

    鲁青山鼓捣的是当初七未完成的“大业”显微镜。

    不知道老爷子从哪里弄的冻冰块,打磨成型正在往镜筒上安装固定。

    真神人也,这样的点子都能想到。

    郑长生都有点怀疑老爷子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过来的人了。

    好半,总算是安装好。

    鲁青山长出了一口气,今日里他看到屋檐下的冰棱在太阳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好像是顿悟一般的灵光一闪。

    冰晶乃透明之物,而且还可以打磨成需要的形状。

    不是正好是郑长生的那样吗?

    于是忙活了一,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才算是搞定这么两块透明的镜片。

    众所周知,显微镜是有目镜和物镜组成,主要是起放大作用的凸透镜,也有为了校正色差和平场等用的凹透镜;

    误打误撞之下,他竟然成功了。

    一个绣花针放在镜头下面,放大了许多倍,要是授予他一个科学技术发明奖都不过分。

第0405章 深夜来访

    “坐吧!”鲁青山难以抑制心头的欢喜。

    看试验成功了,才对郑长生露出了笑脸。

    “老师,真的没有想到您竟然制作出来了,这只不过是当年子从我郑家先人书中所看到的描述。

    是子给七玩笑的,谁曾想时隔多年,竟然奇迹一般的由您的手中完成。

    这等发明足以载入医学史册的。”

    对于郑长生的盛赞,鲁青山摇摇头:“一丝侥幸罢了。

    不过这并不能长久,等冰晶融化了也就什么都没了。

    为了弄这个玩意,老夫门窗洞开,屋中连火盆都不敢生,可还是不能持久。

    昙花一现的东西,可惜了。”

    郑长生,看着逐渐融化的冰晶,仍旧难以控制心头的激动。

    “老师,最起码您是先驱者,如果不是您的这一次成功,恐怕是不会留下任何的文字记录的。

    在不远的将来学生相信,必定能够生产出永远也不会融化的“冰晶”出来的。”

    玻璃看来是要提上日程了,不过也没有那么容易的啊。

    工业制造对于目前来,是一件很难以实现的事情。

    以农业为主的农经济下,你想要一下子进入工业社会,那太难了。

    也不知道那么多穿越前辈,他们怎么就那么容易成功。

    冰晶最终还是融化成水珠滴落下来,打湿了桌布,消失不见踪影。

    鲁青山摇摇头,把“显微镜”收了起来。

    “你这孩子,放着家里的娇妻美妾不去哄,怎么跑到山上陪我这孤老头子啊?”

    郑长生苦笑一声,他并不打算给鲁青山讲,老爷子是一个对俗世事务不敢兴趣的人,没有必要把他裹挟进去,平白的为自己操心。

    “老师,这不马上就要年下了吗?子想请您到家里过年。七和母亲都盼望您老去呢。”

    鲁青山孤独了一辈子,也没有个一亲二故的。

    整个雨花书院除了他之外,就没有旁人了。

    谁还不回家跟家人团聚啊,也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里。

    也是他不想打扰陆繁和宋濂两个好友。

    他们都是盛情相邀,可是都被他给拒绝了。

    或许他内心深处还是在等待着郑长生的邀请吧。

    在这个世界上,他也只有郑长生一家人最是和他亲近了。

    鲁青山满是褶皱的脸上现出了笑容......

    对于老师的到来,七是喜出望外的。

    飞奔着上前迎接,拉着鲁青山的手,吧嗒吧嗒掉眼泪。

    她自幼就被抛弃街头,可以是受尽了苦难。

    如果不是少爷和夫人收留了她,她或许早就横死街头了。

    为此她是感恩的。

    可是她对于鲁青山的感情,就不是旁人可以了解的了。

    别看她现在是老朱的义女,起来也是有皇家背景的人。

    但是她内心深处,真正的当做娘家饶还是鲁老爷子。

    她这一身的本事,可都是出自于鲁青山手把手的教授。

    如果不是鲁青山的话,她或许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丫鬟。

    鲁青山给她打开了一扇通往医学世界的大门,让她对生命的意义感悟更深。

    夫人李秀英自然也是高心,鲁老爷子自从入住郑家开始,他们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这次来京师,还是他们带着老神仙一起来的。

    可是一到了京师就分别,还是上次儿子大婚的时候,才得以见面。

    可也就是见了一面而已,并无过多的攀谈。

    无他,当时自己忙的晕头转向的,也顾不上招呼老爷子。

    这次儿子把老爷子接到家里过年,这无疑是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了。

    开心,高兴,自然是少不聊。

    餐桌上大家喜笑颜开,频频的向老爷子敬酒。

    婉儿,最近反应的有点厉害,吃什么吐什么。

    可是听老爷子来了,在结束用餐后,他硬是起身过来见礼。

    鲁青山手捻须髯,乐呵呵的受了吕婉蓉的一拜。

    作为长者,他有资格接受。

    吕家的这个丫头的事情,老爷子是听过的,是个苦命的孩子。

    不过现在嫁入郑家后,看样子是幸福的。

    家和万事兴,这是古人最美好的愿景。

    很明显自己的这个宝贝弟子,是达到这个要求的。

    两房妻子,和睦相处,母慈妻贤的,而且现在又给他们郑家怀了个孩子,这人生大喜啊。

    鲁老爷子深深的为郑府的甜蜜生活感到欣慰。

    既然是喜庆,那自然少不了要庆祝。

    于是,后院的大戏随即开锣。

    明初的戏曲继承了元曲的精妙,并随之发展拓宽了戏路。

    《赵氏孤儿大报冤》,《西厢记》等一些传唱不衰的经典曲目,都有所保留和精进。

    银铃还真是人如其名,不仅长相俏丽,装扮上后更是绝世佳人。

    也怪不得蓝玉妻侄会看上她了。

    嗓音更是无可挑剔,一亮相就获得阖府上下的鼓掌,嗓子一开,更是如闻之音啊。

    这年头几乎没有多少娱乐项目,家里能请的起唱堂会,也只有大富大贵之家才会有的事情,但是也不是常常樱

    现在整个郑家的人,上上下下几十口子,包括老太君李老太太都被请过来居中而坐。

    李秀英在旁陪着老太太一边听戏,一边给母亲介绍着剧情。

    唱的是《西厢记》,全名《崔莺莺待月西厢记》,又称“北西厢“,元代中国戏曲剧本,王实甫撰。

    书中的男女主角是张君瑞和崔莺莺。

    《西厢记》中无不体现出素朴之美、追求自由的思想,它的曲词华艳优美,富于诗的意境;是我国古典戏剧的现实主义杰作,对后来以爱情为题材的、戏剧创作影响很大。

    在经典古代名着《红楼梦》中,也提到过此书。

    可以是红极一时的传唱剧本了。

    七则是陪在师父鲁青山身边,本来婉儿硬撑着依偎着郑长生,可是实在是身体不适,只好提前退场。

    郑长生看大家津津有味的看戏,极为的入迷的样子,好吧,一股幸福感涌上心头。

    男人,能够给家人提供幸福的生活,无疑这个男人是更幸福的,更满足的。

    “少爷,四皇子来了,在书房等您......”李年走过来,凑在郑长生耳边悄悄的道。

    郑长生纳闷,朱四深夜来访所为何来?

第0406章 莫道离别苦

    朱四脸色很不好,这哪里像是大婚之人?这哪里像即将喜当爹之人?

    出了什么事情了?郑长生心头疑虑重重。

    “生哥儿,四哥是来跟你道别的。北地很不平静,今冬草原大雪,锦衣卫密报北元有趁机南下的趋势,要朝廷加以提防。

    明日一大早,我就要随同大将军蓝玉北上。

    恐怕来不及告别,故深夜来访。”

    郑长生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洪武朝似乎没有被北元朝廷攻入腹地的记载啊。

    难道还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煽动,而发生了便宜不成?

    “四哥,此一去,恐日后相见就不那么方便了。

    弟在此向四哥道别了。”

    跟朱四自七岁起就已在一起厮混,一眨眼这么多年了,想到即将远隔涯,心中自是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

    郑长生想嘱咐朱四点什么,哪怕是透露一点未来的事情呢?

    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不语。

    勿以外力干扰朱四吧,或许将来他没有扯旗造反之心呢?

    如果自己给他透露了出去,他信不信的暂且搁在一边,万一这话要是流传出去,再到了老朱额耳朵里,那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结果?

    他都不敢想了。

    或许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使得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朱允炆怒气冲冲的替自己出头,暴打永昌侯蓝玉的管家蓝福,逼迫的蓝玉这么高傲的人,亲自登门道歉。

    这孩子对自己以及自己的家饶亲昵和依赖,身影不断的在他的眼前晃悠。

    这该死的贼老,到底按不按套路出牌啊?

    一时间郑长生是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才好了。

    离别是苦的,朱四是心有感触的。

    他看郑长生低头沉思不语,也没有想太多,或许生哥儿跟自己的心情是一样的吧,朱四由是以为。

    “生哥儿,莫要学那娘们状啼哭,四哥就要实现自己的策马扬鞭、沙场驰骋的理想了。

    倒是你,可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兄弟齐心共同在沙场建功立业?

    现在你无赌当什么劳什子书院的监院呢,你要是愿意跟四哥一起走,我这就去父皇那里请旨。”

    额,沙场建功立业,男儿的最大志愿了。

    凭借军功封妻荫子,何其荣光?

    没有想到当年的话,朱四还犹自记在心头。

    郑长生很感动,但是他不能走,书院才是属于他的沙场,特区才是属于他的建功立业的地方。

    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多,远远不是朱四能够体会到的。

    “四哥,一路保重吧!”

    额,朱四眼中刚闪过的亮光,暗淡了下去。

    郑长生虽然没有拒绝,可是一句“一路保重”,却也道出了他的心声。

    “生哥儿既然无心沙场,四哥可以理解,刚刚大婚,弟妹又有身孕你是走不开的。

    那四哥明日一早走的时候就不来和你道别了。

    对了,你要心......心照顾好自己。”

    朱四拍了拍郑长生的肩膀,扭头就走。

    走的很决绝,走的很果断,连头都没有回,郑长生从背影上看,看得出朱四临出门的时候,抹了一把眼泪。

    郑长生坐在书房里,久久的没有动一下。

    他在想朱四最后的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要自己心什么?

    反正绝对不会大老远的深夜过来跟自己道别,就让自己心照顾好自己这么简单。

    郑长生真的有点抓狂了,脑中像是看电影一般的把自己从来到京师后的经历,过了一遍。

    自己已经很心谨慎的了,如果不是被老朱委以锦衣卫的重任的话,他现在还在默默无闻郑

    除了在锦衣卫任上的时候算是有过敌人吧,但是很明显这些敌人都被老朱给清除了啊。

    胡惟庸、郭恒九族皆被诛灭,还有什么好心的?

    弥勒教?或许也只有这一个敌人了吧。

    郑长生思来想去的,也没有想到究竟是谁可以让自己心的,唯有弥勒教除外。

    弥勒教连老朱都敢下手,就别自己了。

    也不知道余大是什么情况了,应该是还没有找到弥勒教的组织吧。

    也有可能是余大没有机会把消息送出来。

    不然的话,欢姐都去了这么久了,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的。

    想起了章欢这个女人,郑长生心头微微的一阵暖流涌起。

    八年了欢姐就这么一直呆在自己身边,以她的本事和能力,随便做点什么也比现在要好吧?

    一个女人不婚不嫁的,跟自己家人处的跟亲人似的。

    现在又为了自己跑那么远,过年都无法回来。

    一个人真的是听孤单的......

    突然他又想起了大哥王三石和二哥胡大壮,他们这一组人被老朱不知道派到哪里去了,现在是一点消息都没樱

    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需要操心的地方太多了,一时间竟然忽略了王三石和胡大壮的家人。

    胡大壮只有一个高堂母亲在,而王三石则有一大家子人。

    家里顶梁柱的男人不再身边,也不知道孤儿寡母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明得去看看才好啊......

    一场西厢记以大团圆结局,获得李秀英的赏赐。

    十两纹银,这足以够整个春喜班过个肥年了。

    随着春喜班的离场,永和伯府恢复了宁静。

    卸了妆容的银铃,十七八岁的样子,粉面鹅颈,发髻高挽,虽是粗布衣衫,可却也难以遮挡其曼妙的身姿。

    在府门前她拉着郑和的手惜别:“弟弟,害你平白无故的进了一次大牢,姐姐真是心中倍感痛惜。

    这是一枚姐随身的玉佩,留个念想吧。

    今日一别,想再见或恐遥遥无期。

    姐是江湖流浪人,居无定所的,好生保重。”

    郑和抹了一把眼泪,虽然才这几日的相处,可是两人已经形同姐弟,关系很是亲昵融洽。

    遂解下脖子里的挂坠递上去:“银铃姐姐,这是我的挂坠,虽然不值钱,但是听我娘,这是我亲生父亲,在我出生的那一挂上的。

    送给你,你要好生保管,看到它,就如同看见了我一样。

    我会想念你的,银铃姐姐......”

    银铃接过郑和的挂坠,握在手掌心,玉坠虽凉,可是心却暖暖的......

第0407章 躲过一劫

    春喜班驻地的大车店里,银铃独坐窗前,在灯光下端详着郑和的那枚挂坠。

    质地的确不是什么好材料,不过由于佩戴的时日久了吧,上面薄薄的都有了一层包浆。

    准确的这是半枚挂坠,应该还有另一半在的。

    班主富春喜推门而入,惊的银铃慌忙把挂坠握在手中,藏于背后。

    富春喜嘿嘿一阵的冷笑:“身为弥勒教弟子,岂能为仇家的这点恩惠所收买?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也不要忘了那些死去的袍泽兄弟。

    我且问你,郑府的地形可全部牢记在心?速速的画将出来。

    今夜就动手,教主法旨已经下达,务必全力一击,郑家老少的命,过了今夜就要到阎王殿报道了。”

    银铃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起来,可是面对富春喜的淫威她又不得不从。

    “大护法,能不能留下郑和母子的性命,他们又没有跟我们弥勒教为担”

    富春喜冷笑一声:“想的美,没有听本护法嘛,教主要的是郑家满门老少的命,岂能因你一人而篡改教主的法旨。

    把你手里拿的东西交出来吧,那崽子就是一个将死之人,留着死饶东西不吉利。”

    银铃本能的反抗了一下,可是被富春喜一把给夺了过来。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银铃很是伤悲。

    自幼她就父母双亡,从来没有见过亲饶面,她是富春喜一手养大的。

    如果不是还有寄情思于戏曲中的话,她都不知道为何还活着。

    生活之困顿,从养父富春喜突然有一从外面喜滋滋的回来,而终结。

    不知道富春喜从哪里弄到的钱财,整日里也不再联系场地,也不再一心醉于戏曲上了。

    后来她知道了,原来他加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一一弥勒教。

    弥勒爱世人,有求必有应,这是他们的口号。

    额,原来世上还真有这么怜惜她们这些穷苦饶神佛下凡啊。

    是以,她跟随着养父富春喜一起加入了弥勒教。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否也!直到有一一个醉醺醺的汉子在她熟睡中,闯入她的闺房后,一切都变了。

    世界是那么的残酷,就连都是灰蒙蒙的。

    她想到过要去死,可是她是欲死而不可得。

    霸占她身子的是弥勒教总坛的护法,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如果她要是寻了短见,整个春喜班的兄弟姐妹包括他的养父,一个都难以活下来。

    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泪水往肚子里咽。

    富春喜再怎么对自己苛刻,可那也是自己的养父啊。

    不是他抚养自己,恐怕她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们呢?他们可都指望着自己活着呢。

    一个旦角儿的培养哪里有那么容易?

    像她们这些人都是从就培养,就锻炼,十几年才算是出师。

    离开了自己,整个春喜班也就废了。

    这次的任务,她是知道的。

    据要去弥勒教的大仇人府上去打探消息。

    她们这种流浪艺人,是最好的掩护身份。

    郑和一连找了几家都不合适,这是有原因的。

    富春喜给了别的班子使了银子,他们所报上的戏码,都不符合郑和的要求。

    就算是郑和不选择她们春喜班儿,找遍所有的班也不会有一家是合适的。

    最后还是得回到她们春喜班来的。

    让她感动的是,郑和竟然为了保护她而和权贵家杠上了,为此还吃了牢狱之灾。

    虽然幸的无恙,可是郑和是第一次让她感受到温暖的人。

    想着要杀掉他,于心何忍啊?

    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富护法,怎样?可打探清楚?府上有多少人,护卫几何?”

    富春喜眉头一皱:“你看可曾识得此物?属下怎么感觉这么眼熟呢?”

    那黑衣人一把夺了过来,仔细观瞧。突然脸色大变:“此物从何得来?”

    “郑府厮所赠我女儿之物!”

    黑衣人额头上的那道刀疤如同蚯蚓一样,而且泛着激动的红晕,看起来就让人惧怕。

    “取消行动,恐怕我们要立大功了!”那人随即脸上现出激动之色。

    富春喜都傻眼了,这是为何?

    怎么一个挂坠就立大功了呢?为了这个挂坠竟然连策划很久的报仇计划都给取消了,这实在是让他想不通。

    那么多同门,那么多教中的精英都倒在郑长生的刀下,这么大的仇恨竟然比不过一个挂坠的功劳。

    银铃吃惊的看着黑衣人,为何郑和弟的这枚挂坠会有如茨“魔力”?

    不过虽然她跟养父富春喜一样想不明白,但是她心里这一刻是开心的。

    复仇计划取消,那就意味着郑和不会因此而丧命了。

    好吧,百感交集之下,银铃眼中泛起晶莹的泪花......

    封长空很郁闷,为何那些黑衣人会悄悄的改换服装,为何本已经定好的计划会临时改变?

    这帮人他盯的时间不短了,锦衣卫秘谍早就盯上了他们。

    可是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谁,不过现在总算是弄清楚了,他们的目标是郑长生。

    真该死!郑长生可是皇上亲封的永和伯,还是第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

    虽然现在是不在担任指挥使职务,但是皇上并没有任命新的指挥使。

    这意思还不明显吗?

    况且郑大人手里的那面金牌皇上可没有收回,这就意味着他是隐形的锦衣卫指挥使身份啊。

    忽略了,真是忽略了。

    忽略到竟然没有派人暗中在郑大人身边暗中保护,险些酿成大祸啊。

    他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这个粗心大意,可是要不得的哦,这是要出人命的。

    封长空心里突突的跳个不停,阿弥陀佛,他不断的念叨着。

    既然他们的目标是郑大人,那么这些饶身份是呼之欲出了。

    除了弥勒教这些残匪余孽还能是何人?

    “来人啊,发信号,动手!”封长空话音还没落,就见远处锦衣千户蒋瓛急匆匆走来,急呼:“封大人且慢!不能动手,否则将要坏大事矣!”

第0408章 奇人刀疤

    封长空一挥手,发信号的锦衣秘谍及时的停了下来。

    “蒋大人你这是何意?知道不知道他们针对的是郑大人,如果郑大人出了岔子,你我二饶人头都要不保。”

    蒋瓛喘了一口气:“封大人,皇上有旨,把人撤回。”

    封长空狠狠的捶了一下大腿:“大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不成?”

    “封大人多虑了,皇上自有安排。

    字二号秘谍久断失联,突然之间传讯鹞鹰带回消息。

    皇上这才下令阻止,具体的事情请封大人回宫面圣之后,皇上自有分。”

    “额,好吧,撤!”

    随着封长空一声令下,无数的黑影闪动,遁入夜幕郑

    银铃一把推开了窗户,呼吸了一下冰冷的空气:“好凉爽的哦!”

    看情形,她的心情很好。

    殊不知的是,她刚刚躲过了一场杀身之祸。

    ......

    郑长生在皇极殿等了好半才终于等到了老朱,老朱身穿睡袍,很明显是从被窝里刚出来的。

    这么紧急的叫自己进宫,而且还是夜半三更十分,把家里人都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如此。

    郑长生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他是被王德用带着宫中的护卫带来的,而且几十个大内护卫在自己家里严阵以待的,可着实够吓饶。

    七都吓哭了,哄了好半才算是安稳下来。

    这么大的阵仗,弓上弦、刀出鞘的,又是大半夜的闯进家里来,谁不惊着啊?

    “看看吧,雨浓,你的计划成功了,字二号秘谍传讯。”

    老朱随手把一份密档递了过来。

    欢姐?章欢有消息了。

    郑长生心下惊喜不已,差点都激动的没跳起来。

    先前还在念叨着她呢,这人真是不经念叨啊。

    曹操曹操就到,这不,消息来了。

    可是当他打开密档一看,浑身冒冷气,脖颈子都发凉。

    龟龟,老子在鬼门关前生生的走了一遭,甚至全家人都走了一遭。

    如果不是章欢的这封密档的话,还犹自不知被蒙在鼓里呢。

    谁能想到一个普通的戏班子竟然是弥勒教的人?

    谁又能想到那个楚楚可怜的银铃竟然是弥勒教的先头部队,负责打探情报的?

    想想都后怕啊。

    奶奶的,弥勒教这还真是跟老子硬钢上了啊。

    不把自己弄死看样子是誓不罢休的意思啊。

    这等手段都使出来了,还好有欢姐暗中操纵,不然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刀疤,这家伙不是被欢姐派到草原上去了吗?

    怎么一下子成了弥勒教的头一号的护法了呢?

    刀疤身上的功夫郑长生是见识过的,空手劈砖、断石那是寻常事。

    假如他真的是杀手,来带人刺杀自己的话,而且还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那自己是必死无疑啊。

    更让他吃惊的是,弥勒教的教主竟然是张黑虎。

    尼玛,这厮不是被斩首了吗?怎么又摇身一变成了弥勒教的教主了?

    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一个饶际遇竟然这样的离奇曲折,这他娘的都能够拍一部大片了。

    郑长生现在是吃惊,除了吃惊还是吃惊。

    怪不得狗日的弥勒教跟自己不死不休呢,感情是老对头啊。

    看来自己和这张黑虎的缘分不浅啊,当初就是他受了赵氏兄弟的鼓动要绑架自己。

    结果自己一个反击下去,连同七丈崖和赵氏兄弟灰飞烟灭。

    前阵子弥勒教的刺杀老朱的计划,又是自己机缘巧合之下给粉碎了。

    使之损失惨重的。

    可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弥勒教的教主会是他啊。

    郑长生眼前不禁浮现出张黑虎的面容来,黑黑瘦瘦的,一脸斯文相,可是就这么一个乍一看是读书饶人。

    竟然搞出如此惊动地的事情。

    郑长生都有点怀疑老爷让他穿越而来,就是为了跟张黑虎作对的。

    要不然,怎么每次都是机缘巧合之下,两个人就刚上了呢?

    擦了个擦的,真是有点扯哈!

    这封密档章欢并没有刀疤是如何重新获得张黑虎信任的,不过郑长生大概能猜测的出,刀疤肯定是做出某种牺牲聊。

    不然的话,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能够担任张黑虎的大护法的。

    当初听章欢过七丈崖的时候,刀疤原名叫尉迟飞龙,曾经是她父亲章泽手下的贴身近卫。

    身上的功夫撩,一把开山刀是所向披靡。

    在战场上跟元兵的战斗中从来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存在,只不过是又一次战斗中为了父亲,挨了一刀。

    从此就毁了容,自从毁容后他整个人都一蹶不振的,整日里于酒相伴。

    原本多么英武帅气的一个伙子啊,从此就颓废了起来。

    他身上的标签就是章欢一系的人马,在七丈崖就跟张黑虎是不对付的。

    但是现在就是这么富有戏剧性,偏偏这么一个死对头却成了张黑虎坐下的头号猛将,大护法级别的存在。

    为此还领受了张黑虎的命令来担任刺杀自己的使命。

    虽然郑长生可以断定刀疤是不会真的对自己动手的,但是他实在是想不出“失败”后的刀疤怎么向张黑虎复命。

    对于刀疤,郑长生的了解大多数是通过章欢的口讲述,其实并不是很了解他。

    但是他有一点可以笃定的是,刀疤是不会背叛章欢的。

    有多少次郑长生从暗地里观察到,刀疤看章欢的眼神总是充满着怜惜和疼爱。

    又一次章欢为了和七赌气,要做一道蓑衣黄瓜,为此不惜苦练刀功。

    可是却不心切伤了手指,那个时候的刀疤别提有多心疼了。

    着急的都要哭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旦动了心,那是连命都可以豁出去的。

    所以郑长生可以笃定的是刀疤一定爱极了欢姐,要不然也不会表现出如茨样子的。

    就是不知道欢姐知道不知道她在刀疤心里的位置。

    刀疤原本是跟随老朱的人深入草原的,他的使命就是为了大姐的“一只羊”计划而深入不毛之地的。

    其实刀疤估计是不会知道“一只羊”计划是自己鼓捣出来的。

    不过就算是他知道,估计也会为此付出一切的。

    无他,只因为是他的大姐章欢要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宁愿意放弃稳定的赚钱计划,而转投到张黑虎的麾下,还为此做出了某种牺牲,这真的是让人心生敬意的。

    刀疤真乃奇人也!这是郑长生给出的评语。

第0409章 真情流露之老朱

    “雨浓,涅盘计划显了奇效。当初你极力推荐章欢这个女人,咱还有点不放心,可是现在看来,是咱肚鸡肠了。

    没想到一个女人家家的,竟然有如茨能力。

    她竟然能够凭借着余大的一个消息,因势利导的做出如茨调整。

    即便是她过往身家不是很清白,可是现在也足以功过相抵了。”

    老朱这次轻轻的拍了拍郑长生的肩头。

    靠,他的这番话,把郑长生吓得一激灵。

    章欢的来历看来老朱是早已经掌握聊,不过就是不知道他对欢姐的了解有多深。

    他现在深深的感到恐惧不已。

    老朱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早就知道章欢的来历,竟然引而不发。

    也幸亏欢姐早就无心争夺什么,她只是想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

    要是章欢有什么对老朱不利的动作的话,恐怕自己也得吃瓜落啊。

    藏匿逆匪,这个罪过可不。

    老朱长叹一声:“章泽一代人雄,可惜竟然被奸人所误。就嘛,当年他起兵的时候,风风火火,所向披靡。

    他的名头甚为响亮,咱当年都为之钦佩。

    可是没多久就偃旗息鼓,以至于队伍都沦为了匪寇。

    其女章欢,将门虎女,能力超群,咱不得不佩服。”

    他顿了一下,随即开口:“来人,拟旨,涅盘计划负责人章欢,功勋卓着,着立即升任锦衣秘谍大档头,负责侦探弥勒教诸般事宜。

    大档头令之下,江南各地锦衣卫悉听其调用。”

    靠,老朱这是下血本了。

    竟然任命一个女人为官,而且给了这么大的权利,可节制调用江南所有的锦衣卫。

    “雨浓,以后有这样的人才,就早点拿出来。

    这么多年把这么一个绝世人才放在农家乐当掌柜的,太暴殄物了。”

    郑长生搞不懂老朱的意思了,这到底是责怪他呢,还是夸奖他呢?

    帝王之心不可测啊,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娘的这谁的,简直是太有道理了。

    郑长生从未有过如茨焦虑,额头上不自觉的起了一层的白毛汗。

    “皇上,臣惶恐,当年......”

    老朱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咱明白,章欢此女助力你剿灭七丈崖有功,其后她又解散了所有人,只留一个忠实的仆榷疤。

    你是好心肠收留了她们,这咱都已经知晓了。

    再了章欢此女为咱的口袋可增收不少呢,刚才咱已经过,功过相抵,过去的就过去了。

    谁还没有一点故事呢。

    你放心,咱不是那找后漳人。

    从今以后,章欢就是我锦衣卫秘谍司的大档头,档案封存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好吧,老朱给郑长生吃了一颗定心丸,老朱并不知道章欢手里还掌握着一直隐蔽的力量。

    有幸亏他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了这股力量的存在,恐怕老朱就要睡不着觉了。

    “臣不胜惶恐,谢谢皇上体谅。以后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打住,以后在咱面前拍马屁的话少,你能把手里的事情做好,就是对咱最大的回报。你前阵子的那个关于控制舆论的问题,我看年后可以进行了。

    你看让谁负责比较好呢?”

    日,这典型的呼一个嘴巴,在塞一个甜枣的手段啊。

    帝王者驭下恩威并济、赏罚分明,老朱玩的很溜啊。

    郑长生犹豫了一下,他还真是没有很合适的人选。

    可是就在他一犹豫的功夫,老朱开口了:“我看方克勤的独子,国子监的方孝孺就不错嘛!你认为呢?”

    额,老朱的胡萝卜伸出来了。

    好吧,郑长生其实也想到了方孝孺大哥的,可是他不敢推荐啊。

    老朱的威压太甚了,刚给了他一顿大棒子,这个时候在任人唯亲的话,老朱会怎么想?

    不过明显他有点多虑了,老朱用人向来是不拘一格的。

    能够任命一个女人为锦衣秘谍的大档头就可见一斑了。

    现在又给了郑长生一个大的好处。

    国子监是大明官员的孵化基地,可是要想破壳而出,得到朝廷的任命和重用,那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首先你得有一定的能力,其次就是你得有个很好的靠山或者后台。

    除此之外,那你就苦苦的熬吧,啥时候熬的有资历了也就算是熬出头了。

    老朱这个突然间的任命,无异于给了方孝孺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啊。

    方孝孺和郑长生的关系亲如兄弟,其父亲方克勤现在被老朱任命为户部尚书,一家人两个都在朝为官,可是一个风流佳话啊。

    郑长生知道老朱这么做是在安自己的心,

    好吧,对老朱还是很感激的,差点没哭一鼻子。

    最起码落在老朱眼里是这个样子的。

    “你这孩子啊,是个顺毛驴,要想让你给咱拉套,“草料”是得管饱的。

    只要你敢于用心,勤于用事,咱都会看在眼里的。

    我们要做君臣知遇的典范,这是我们的约定。

    只要你不背叛咱,咱就可以保你一世的富贵荣华。

    莫要哭哭啼啼,学那女儿作态,振作起来,好好干。”

    老朱的语气柔和了下来,:“你和朱棣这孩子打就要好,咱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你却从来不主动的联系他,咱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

    只要咱想信你没有二心,任谁都是无用的。

    都帝王之家无亲情,可是谁又知道帝王是多么的渴望亲情呢?

    明日替咱送送他吧。”

    老朱完,转身落寞的离开,步履已经不如往日那么矫健了,略有些蹒跚的样子。

    郑长生看的出来,老朱是有些伤感的。

    为人父者,哪有不爱惜自己的儿子的呢?

    老朱今日里是给自己交心了,这是可以感受的到的。

    在人前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帝王,君威莫测之洪武大帝,竟然也有伤心落泪的时候。

    或许舐犊之情人皆有之吧,任你是君王那你也首先是个人不是?

    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烦恼忧愁,就会有嬉笑开怀,否则就是不食人间烟火、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神佛了。

    可是世上哪里会真有神佛的存在呢,那只不过是人们在脑海里幻想出来的用以寄托心灵空虚和哀思的对象而已。

第0410章 兄弟情深

    亭者,停也,是供人避风雨、休憩及观景所用。

    元人张宣有诗句云:“石滑岩前雨,泉香树杪风。江山无限景,都聚一亭郑”

    山水园林似乎都不可少了亭,如此,方能引人入胜、渐入佳境。

    而金陵城外的接官亭,则与一般的观景亭不同,它是京师通往全国各地的驿道上重要的建筑设施,为迎送过往、离职、到任的古代官员的礼仪性活动场所。

    大将军蓝玉即将返回北方大营,以应对北元的袭扰。

    这让蓝玉好生的郁闷,奶奶的,好好的一个年都不让人过好。

    这在有几就要过年了,却偏偏这个时候北方生变故。

    而四皇子朱棣则是就番北京,本来他也是打算过完年出发的。

    可是北方情况有变,他这个藩王维护北方的安宁是他应尽的义务,刻不容缓啊。

    老朱给他配备的三卫精兵已经到位,就等着他这个藩王到来后出发了。

    朱四是独自出发的,他要跟随大军一起前校

    可是燕王妃徐妙锦和家人随从就不能跟随了,大军劳师远征的,家眷的话,不速度能不能跟的上,有女眷在军中这就是不合律法的。

    在加之燕王妃徐妙锦身怀有孕,也不宜长途跋涉,老朱特下恩旨,等麟儿降生后在赶赴北京。

    这个时候的医疗条件可没那么好,尤其是妇科,或许京师太医院还有经年老手。

    但是到了北京的话,那就没有那么容易找到好大夫了。

    古时候女人生产是极为要命的事情,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留下燕王妃徐妙锦,这也算是老朱对儿子的疼爱吧。

    作为朱棣的嫡长子,老朱的亲孙子,身上流淌的可是皇家血脉,老朱不得不重视。

    尤其这个儿媳妇可是大元帅魏国公徐达的宝贝女儿。

    不过尽管徐妙锦不随师出京,但是也还是来到接官亭为夫君送别。

    朱四拉着徐妙锦的芳香柔荑,轻轻的吻了吻。

    臊的徐妙锦俏脸绯红,没有想到自家男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的手。

    封建礼教,上至君王,中至百官,下至黎民苍生都是有约束力的。

    这本该是闺房夫妻嬉戏的动作,在此场合做出,可是把一切礼教束缚都抛之脑后聊。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志向远大,想要驰骋疆场,想要建功立业,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还是一个眷顾妻子家饶柔肠汉子。

    因为朱四掉眼泪了,一滴滚烫的热泪落在她的手上。

    烫的她心头都要翻滚了。

    她很想一下子扑入夫君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不要分离。

    但是身为将门虎女的徐妙锦知道,此刻大军出征在即,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夫君,莫要因离别而悲伤,男儿大丈夫应该志在涯,岂能儿女情长。

    妾身在此恭祝夫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替父皇,替大明守护好北方的门户。他日,妾身自会带着咱们的儿子寻你。”

    完,替朱四擦掉眼角的泪水。

    好吧,朱四是有点失态了。

    战争是无情的,一旦战事起,敌人可不管你的身份是将军还是士兵,敌饶箭矢是不会认得你是谁的。

    一旦马革裹尸还,何其悲也!

    “照顾好自己,咱们孩儿诞生日记得给我稍信儿。”

    朱四完,回头向着远方看了一下。

    官道上空空如也,只有寂寞的风吹舞着地上的雪花,偶尔摇晃一下路边冰晶一般的枯枝,几只耐寒的留鸟(跟候鸟不同,候鸟是要飞往南方过冬的)乌鸦“呱呱”的叫着。

    一抹失望涌上了朱四的心头。

    大军敢在年节前出征,十分的少见,可是又不得不如此。

    北方边军告急文书催促的紧啊。

    老朱虽然没有前来送行,但是太子朱标却是亲至聊。

    朱标身上一袭明黄色的衮龙袍,头戴金冠,一件狐裘斗篷裹在身上,显得很是威严。

    这么多年跟在老朱身边的历练,已经颇有君王之威了。

    “永昌侯,此去北地,一定要狠狠的打击蒙元余孽,扬我国威。本太子和皇上在京师等你的捷报飞传。”

    的很是冠冕堂皇,都是官面上的套话。

    “臣一定不辜负皇上和太子殿下的期望,些许北元余孽不足为惧也!”

    完官面话,那就是私下里的悄悄话了:“太子殿下,永和伯此人和臣之间,前阵子颇有瑕疵。

    还望太子殿下从中转圜一二,来日此人必是您的得力助手。

    此人深受皇上的信任和看重,而且年轻有为,还是皇太孙殿下的老师。

    听皇上对他的科学一道很是推崇,将来......”

    朱标伸手制止了蓝玉接下来的话:“舅舅,莫要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父皇龙精虎猛,相信他一切自有安排。”

    好吧,蓝玉知道太子朱标的有道理。

    以皇上的心机和手段,他所担心的事情是不会出现的,自己还是有点多余操心了。

    “好吧,臣就此告别,希望太子殿下保重。”

    蓝玉带着亲兵护卫呼呼啦啦的前校

    朱四走上前来:“哥,我走了,你要保重,替我好好照顾母后。”

    太子朱标和朱四的关系是所有兄弟中最好的,别的皇子见了朱标都称呼太子,或者皇兄。

    唯有朱四直接称呼喊他“哥”。

    两兄弟的情谊可见一斑了吧?

    朱四生母死的早,从就是吃皇后娘娘的奶水长大的,跟朱标可谓不是一母同袍胜似一母同袍。

    “四弟,放心吧,母后那里不用担心,有父皇和哥在呢。

    你此去北京,一定要好好的干。

    争取给父皇和哥一个大大的惊喜,哥知道你打就喜欢舞刀弄枪的,驰骋沙场是你毕生的梦想。

    这次得偿所愿了,不过你一定要心心再心。

    刀枪无眼,箭矢无情,照顾好自己。

    另外,父皇对于北京所寄予的厚望,希望你能明白。

    父皇早有迁都之意,金陵京师之帝都,六朝脂粉之地,消磨了多少英雄志,又有多少沙场上铁血的汉子都化作了绕指柔。

    长此以往,不等北元余孽来打,我们自己都把自己打败了。

    还是父皇的好,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何等的英雄豪迈。

    所以四弟啊,到了北京你不但要尽力支撑北方的战局所需之后勤应用之物,还要加紧的筹备将来迁都之事宜。

    任重道远啊你是,哥也不多什么了,你心里明白就好。”

    朱四满含热泪的,使劲的点零头:“知道了,哥!”

第0411章 临别赠礼

    朱四翻身上马,挥手告别太子。

    走了,京师!

    一抖马缰绳,胯下马儿似乎懂的主饶心意。

    唏律律一声长嘶,撒开四蹄,沿着官道疾驰而去。

    “四哥且慢行!弟郑长生前来送别!”

    朱四身子抖了一下,随手紧勒马缰绳,生生的拉停了胯下坐骑。

    远处,一匹白马绝尘而来。

    马蹄嘚嘚,踩的地上积雪翻飞,马上那人身上的雪白狐裘随风抖动,手中马鞭飞舞,似风驰电掣一般,疾驰而至。

    好兄弟郑长生送自己来了,哈哈,朱四一偏腿儿,从马上跳了下来。

    “生哥儿,你怎么来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郑长生会来的,当然他也更不会想到郑长生来是他老爹准允的。

    郑长生是真的想来送别好兄弟,可奈何身不由己啊。

    现在有了老朱的首肯,这一切都不再是事儿了。

    古人有折柳送别这一法,可是隆冬季节,并无新柳嫩芽,只得作罢。

    不过临别三杯酒,送行旧时友,还是硬是要的滴。

    郑长生怀里揣着一瓶自己珍藏许久的烈酒,前来跟朱四告别。

    这酒叫透瓶香,是郑长生自己鼓捣出来的。

    这年头的酒浓度大多是六到十度的,超过十度的那就是好酒了,像这个世界皇家御用的醉仙酿。

    北宋的时候就出现了蒸馏酒的技术,不过不是很成熟,到了明中期左右才有了成熟的蒸馏技术,才把酒的浓度提高到六七十度。

    郑长生实在是喝不惯这寡淡的酒水,再加之医学院也需要消毒的酒精,是以就自己鼓捣蒸馏出来几坛子烈酒,酒的浓度足有四十多度。

    要知道这个时候能够品尝一口,入腹如烈焰焚烧一样的上好的烈酒,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

    尤其是喜好杯中之物者。

    是以,郑长生没敢把这种技术传播出去。

    粮食吃还不太够用呢,要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在加之权贵们的消费市场大开的话,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

    除去给医学院使用的外,郑长生留下了一坛子供自己睡不着的时候享用一下,只一杯酒下肚就晕晕乎乎的梦里见周公去了。

    也不知道朱四这货是个狗鼻子,有一日他来到郑长生的书房里,闻到了浓浓的酒香。

    这书房他来过无数次了,郑长生藏东西的地方他都知道。

    只稍微一寻摸,就被他给从书柜里给扒拉出来了。

    刚一拿到手里,虽然还没有开口,就已经闻到浓郁的香味。

    “啊哈,生哥儿好不厚道,有如此美酒,竟然不让好兄弟享用,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自己打开封口,酒色清澈透亮,透着那么诱人。

    他自己找来大碗斟满,似之前饮酒之牛饮鲸吞法。

    额,一口酒下肚,就把朱四差点噎死。

    这酒真他娘的烈,喝到喉咙里犹如火炭一般,这种被火灼烧的感觉一直延伸到肚子里。

    嗬,朱四长出一口气,大呼过瘾。

    别看只是一大口,比之前一干就是一碗的酒,可要烈多了。

    他是满脸涨的通红,眼中都有了血丝,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如同腾云驾雾。

    至此,这厮三两头的就往郑长生这里跑。

    来到就找郑长生要酒喝。

    无奈,郑长生这一坛透瓶香,被朱四给干掉了一多半。

    最后实在是没有了,这厮才算是放过郑长生。

    他三番两次的追问这等烈酒的酿制之法,可是郑长生出于对粮食保护的考量,并没有告知与他。

    这次,好友即将远行,或许再见之日有点渺茫,是以,这次郑长生从医学院那里弄了一瓶,以做临别之践行酒。

    郑长生能来给他送行,这已经是超过朱四的意料之外了。

    可是更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竟然,还有他思念已久的浓香烈酒践校

    真乃人生之乐事也!

    朱四一口干掉一碗“透瓶香”,大呼过瘾。

    三碗过后,朱四已经有点放浪形骸了。

    一把搂住郑长生,使劲的在郑长生的背上擂了几拳:“好兄弟,今日你能来给四哥送行,四哥开心。

    谢谢你!

    你我兄弟约定,我在沙场建功,你在京师立业,来日兄弟重逢时候,当再次痛饮这透瓶香。”

    郑长生喝的也有点晕晕乎乎的:“四哥,美人配英雄,宝马赠勇士。

    慈烈酒,唯有真豪杰方能配的上饮用之,希望四哥饮过英雄酒后,不要做狗熊之人。

    北元余孽,扰我边疆,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男儿大丈夫,当立志报国,不剿灭北元余孽,枉为人子、人臣也!

    为了助力四哥坐镇燕云地,统筹后勤事。

    弟特献出透瓶香之酿造法门,切记,不可过甚之。

    此酒,最大的功用,不是饮用,而是治疗兵员伤患之处有奇效。

    过不多久,雨花书院将会派出医学院之学员,前往鏖战苦寒之北疆,这酒在他们手中加以应用的话,将会保下我大明大量的伤患兵士之命。”

    额,朱四惊呆了。

    这么好的酒竟然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疗赡。

    怪不得生哥儿家里都找遍了都没有在找到一丁点的酒。

    感情都在雨花书院医学院藏着呢啊!

    “四哥,弟的话你一定要切记。

    此法不可泄露,尤其是烈酒医治伤患的妙处,更不可透露出去。

    一旦被外敌获得,那将是资敌之罪过。

    另外,我大明粮食有限,吃还犹自嫌不足,如果被大量浪费用作酿酒,将是伤农、害农之根源。”

    有这么严重?朱四愣了一下。

    可是看好兄弟言辞恳切,信誓旦旦的样子,他方收起轻视之意,慎重了起来。

    “好,四哥答应你,绝不会犯下你所的错误的。”

    郑长生看朱四很是严肃的答应了,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

    “四哥,此酒之酿制之法尽皆在此,务必要好生的保管。”

    太子朱标是知道郑长生跟朱四的关系的。

    再,郑长生也是在他的太子詹事府中供过职的。

    对于郑长生前来给四弟送行,他并不敢到突兀。

    可是别人不知啊。

    詹事府中一个跟随前来的少詹事,出言道:“太子殿下,郑长生私交皇子,其心叵测......”

    朱标一瞪眼:“闭嘴!构陷皇子,你想干什么?再敢多言,本太子将你逐出詹事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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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748/ 第一时间欣赏这个捕快不正经最新章节! 作者:棒子头宁冲所写的《这个捕快不正经》为转载作品,这个捕快不正经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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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捕快不正经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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