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考之前 二 人格初成
林央高中的第一个朋友是同宿舍的一个外地生,来自扬州,黑黑瘦瘦打篮球很好,他穿着肥肥的牛仔裤走路时轻盈的步态让林央印象深刻,运动好的人走起路来也会有一种美感,林央也深刻地感受到这个朋友与周围人的不同,这也许就是大城市与小城市的区别。因为篮球打得好,朋友很受女孩子欢迎,林央和他的关系也许就是因为他内心萌生的嫉妒而渐渐疏远,在一次生活中的小矛盾后林央再没有和他说过话,朋友在学校呆了半年,寒假过后这个朋友再也没有出现过。
高一时在一次课间操上林央被体育老师选中参加学校间举办的健美操比赛,那段比赛的准备过程是林央高中的一段特殊经历,选中的十几个人都是“品相出众”的,大家被带到一个不对外开放的舞蹈室由专门的老师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基本上都是晚上练习,之前的晚餐也是免费供应的。对于那段游离在学习之外的时光林央似乎非常乐在其中。
最后的表演林央突然被安排在队伍的头一个,那是一个手拿排球做胯下运球时的一字阵型,类似于千手观音,要做的动作也是最容易出错的。老师安排林央做“龙头”,林央也没有辜负老师的安排,安全地完成了表演。他穿着紧身衣面朝观众,手在胯下做8字运球的记忆,在脑海里保存了好久。表演结束后回归到正常的学习生活,但林央却想让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
高中的寄宿生活让林央印象最深的还是在冬天里,寒冷的天气似乎给生活多加了一层考验,所以也是在冬天让他形成了锻炼身体的习惯,有时会帮同学打热水,目的其实也是为了增加锻炼的效果,晚自习下课都会去篮球架拉十几个引体向上,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会先找两块纸垫在地上做几十个俯卧撑。因为当时学校存在着欺凌同学的现象,所以强壮体魄是一件主客观都要求做的事。锻炼成了习惯,别人看他锻炼也成了习惯。锻炼让他更加自信与勇敢以及感受到简单生活的乐趣。
转眼进入关键的高三,但因为成绩本来就一般所以林央就有了进入对学习要求不高的艺术班的想法,因为林央发现自己对文艺格外感兴趣,他经常会牺牲午睡看一本叫《智慧背囊》的书,还有艺术班里很多人都是高一时一起练健美操的,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更应该呆在那里。但这个想法也只是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林央知道自己在绘画方面还没有找到天赋。为了相对的自由而选择自己并不熟悉的领域,他还是没有勇气做出这个重大决定的。如果他知道他即将迎来他人生的重大转折点后,他也许宁愿去上艺术班。
高三时学生搬了教学楼,是一栋老楼,教室里还残留着上届毕业生激励斗志的口号标语,不愧是最后战斗的地方,在高二时林央望着对面楼上的高三学生觉得有种神圣感。那种神圣感的由来大概和离自由的距离有关。
高三起初还是有很多开心事的,宿舍里也只剩林央和班长两个人住了,班长是个憨厚又不失智慧的胖子,由于之前他们一直就是室友所以相处得相当融洽。也许是同样的生活环境让他们患上了同样的皮肤疾病,母亲为林央买的药膏十分有效,一次他向班长推荐他用的药膏,之后可能班长感觉效果不错于是又向他借着用,班长一边往身上涂药一边对林央说:“你这药膏是顶好的,一涂就不痒了”。林央则看着半裸班长滑稽的模样,默默不语。
之后又搬来几个上届的复读生,林央本以为会比较不好相处,但事实上那种高年级的神圣感确实有点夸张了。室友都是些性格随和的人,很快大家就形成了默契成为了一个整体,但最终这个整体没有保持到最后,林央成了“破坏”这个整体的人。
第一章 高考之前 三 最后关头
事情的起因发生在一节晚自习,教室里上晚自习的人稀稀落落其实并不多,但紧邻林央身后就坐着两个人,不安分的两个人,坐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还不时发出让人不舒服的窃笑声,这让性格安静的林央很是恼火,心想为什么这么倒霉和这么两位“粘”在一起,他一时情绪失了控斥责了后面的两人,让他们成了全班的焦点。之后这两个人确实没有再谈笑,但取而代之的是听到一些其他异响,一会是笔帽掉地上的声音,一会是挪桌子凳子的声音,让人无法安神。
发出声响的是其中的一人,此人长相早熟,已经到了分不清是高中生还是中年人的地步,虽然还不算是那类喜欢惹事生非的学生,但也是大大咧咧,有着无赖性格的人。在此之前林央还是顶敬重他的,毕竟人长得成熟,像是有点生活经历的人。
因为座位是固定的,所以如果和身后的人有了矛盾,那么自己绝对是处于劣势的,加上林央也是要面子的人不懂得主动去和解,再说受到这种变相的反击也没必要去和解。到底这些声音中是否带有恶意,这件事是不是就此为止了,这些没有彻底解决的问题渐渐成了林央的心理障碍,也就在此时林央对突如其来的异响变得格外敏感了。
高三的学习气氛紧张,班主任每晚都会来查晚自习,但来的时间是随机的,他来的时候喜欢站在教室后窗外先观察一番,加上是个“老烟枪”,所以每听到他清嗓子就知道他在后窗看着呢,林央恰巧就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所以每次听见班主任在身后发出的细微声响,都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一种很强的压迫感。这种压抑的情绪对他无疑又是雪上加霜。
负面的情绪渐渐让林央的身体也出现了变化,听见异响时身体会本能地抽
搐,曾经的自信和从容被这种控制不住的抽动击得粉碎,渐渐的他从一个自信爱幻想的男孩变得阴沉了不少。那段时间几乎天天做着不和谐的梦,唯一一次他梦见和姐姐哥哥一起骑自行车,在梦里他是笑的,还特意将这个梦记在了日记本里。
当然,他也在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首先想到的方法就是运动,每天抽空到操场跑步,绕着跑道最外圈跑四圈。在跑不动时,心里偶然冒出一句“人生最大敌人是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看的《智慧背囊》里的某段才想出来的,这句话曾激励过他一段时间。
空荡的体育场,湛蓝的天空,飘散的蒲公英,都成为治愈他内心的“偏方”。他现在后悔当初没去艺术班了,因为有时为了跑完指定圈数,他甚至不顾上课时间,以致没时间等缓过劲来就冒着热气进教室上课。他似乎陷入了一场和自己的较量。
事情也是有转机的,元旦的一次放假,下午放得早,他坐上回家的公交车,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有了一种想走回家的冲动,于是他当即下了车,在结束这段紧张的生活后第一时间任性了一把。看着路边小树刚长出的新芽,广袤的田野,以及内心对家的渴望,十几公里的路伴着愉快的心情一口气走完了。在元旦放假期间他似乎又找回了自己,甚至比以前更加自信。 这种自信大概一直维持到了寒假结束。
高三最后的半年,也许是临近高考,某些无形的压力又让他无法忍受,当自由的个性要屈从于刻板的制度时,他选择了逃离,他宁愿考不上大学也不愿磨灭掉自己的个性。说服父母让自己在家复习考大学后,他终于可以一走了之了。
在家确实能摆脱一些曾经的干扰,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出了一些问题,比如
在快要入睡时脑袋会像被电击了一般,从半睡眠状态中惊醒。曾经他以为只有外界刺激才会导致身体抽搐但没想到身处宁静中也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而且并没有转好的迹象,那时他意识到长期的紧张情绪给身体也造成了创伤。
这种身体的创伤集中体现在背部和颈部的无故抽搐以及无法接受的面部痉挛,脸有时会发麻,感觉到皮肤下的细小神经仿佛在游动一般。玩自己曾经拿手的游戏时会被突然的游戏声响吓得一哆嗦。
林央感慨命运为什么和他开这样的玩笑,在他准备开始他心心念念的大学生活之前。林央虽然学习不够优秀,但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某种力是出类拔萃的,他并不觉得学习对于他是唯一的出路。高中时他最热爱的学科是生物,懂生物的他知道生命在发育的过程中,如果损伤出现得越早,之后对生命体的影响越大,这让他怀疑曾经想在大学里完成的梦,是否真的能如愿实现。
在家的这段日子让他第一次品味到了孤独的滋味,因为不想辜负父母的信任,所以一个人在家时,他也是拒绝一切娱乐的。但寂寞的生活也有缓冲的余地,为了高考,他每天也会看看时政新闻什么的,所以每天早上会按时看中央电视台的早间新闻《第一时间》,一段时间后他喜欢上了这档节目的女主播谢颖颖,每天早晨都期待看见她走上主播台,因为女主播有时是不同的,他还幻想过如果大学能到北京读的话一定要到中央电视台门口等到她。
高考完后林央和高三的同学又聚了一次,聚会结束,和同行的最后一位同学告别后,他感受着回家途中的细雨,他感觉新的生活开始了。
第二章 高考之后 一 好的开始
高考结束仿若新生,林央也有了他的私人电脑,想起高二时曾建过一个博客,再去登陆时已经忘记密码,于是又重建了一个,因为是记录高考之后生活用的所以登录邮箱前面的英文就叫aftergaokao,因为林央觉得高考的英文太难记所以用了拼音,中英结合意为高考之后。
因为林央高三有每天记日记的习惯所以写一些心情感想还是蛮在行的,加上博客是个开放平台能让别人看见和评价,他也得到了一些赞赏,交了一些博友。文艺渐渐成为了建立他内心自信的第二块领域。
在高中这旺盛成长的三年,林央心中萌生了很多为人处世的思想,也许因为这些思想中的某些过于孤高而导致他并没有结交到多少意气相投的朋友,现在林央终于进入了他梦寐以求的高考结束时光,他希望将他新的思想全部记录在他的新“日记本”上,希望通过这些思想吸引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在博客上他寻找着一些自己觉得很酷的人,然后阅读他们的内心,体会自己与他们思想的差异,并试图与他们做朋友,交流思想,共同进步,凭的就是一颗上进的心。虽然身体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但他并不愿让它阻碍自己什么,他觉得这些都是原本的自己会做的。
某天林央进入一个女孩的博客,博客充满了时尚的气息,背景音乐都是一些他没听过但很好听的音乐,林央看见她刚发的照片,那张脸让林央觉得那是只有大城市才会有的脸。因为林央是南方人,所以觉得女孩并不像南方这边的女孩。于是他为了验证自己的感觉在照片下写道:“你是北京姑娘吗,冒昧了”。女孩居然给了林央回复:当然。
女孩博客的第一首背景音乐叫《小情歌》,那是林央第一次听,曲调非常优美。因为这次互动林央把她加为了好友,名字就起作《小情歌》。过了几天女孩给林央留言说:“原来《小情歌》就是我啊,很高兴成为你的朋友”。
第一次和北京女孩互动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接受了,林央心里真的开心。
之后女孩成了林央博客里最重要的朋友,因为在她博客里林央能看到一个北京女孩的心声,他甚至幻想女孩的声音也像唱《小情歌》的歌手一样温柔。这也许就是林央在这段感情里犯的第一个错误。因为这首歌的歌手是男性。
林央在博客里也写过那些在北京的经历,得到女孩意外的回复:“原来你不是北京人啊”以及“你真的很喜欢北京呀”之类的话。大概林央问女孩是不是北京人让女孩误以为他也是北京人了。
经过进一步了解林央发现这个女孩比他想象得还要优秀,女孩刚学画画马上还要去英国留学读时装设计,通过她的博客林央看到的是一个他望尘莫及的世界。在他渴望去北京的同时,北京人已经考虑往国外走了,真的永远走在全国人民的前头。
女孩博客的内容透露了她马上就要出国的消息,林央产生了一种焦虑,害怕她博客突然停止更新从此就音讯全无了,于是林央在这临别之际向女孩简单地坦露了心声.林央没有得到她的回复。很快女孩在博客发了很多在英国的生活照,林央的感觉是正确的但林央没想到女孩去了英国也能更新博客。林央希望她能淡忘这次不合时宜的告白。
很快林央也要开学了,因为各种现实原因林央没有去北京读大学而是去了离家较近的南京。在去大学报名的前一夜林央在女孩的博客告诉她明天自己也要开始大学生活了,希望能得到她的祝福,女孩回复他:“你没去北京上大学啊,大学生活就是玩啦,祝你大学愉快。
第二章 高考之后 二 文艺青年
在进入大学前的那个夏天林央在博客上记录下了这些:
《相遇》
今天走在大街上,遇见了初三时的同桌,他低着头走,是我大声叫的他的名字,他有点没反应过来,一会儿木然的面孔露出一丝微笑,看来他没忘记三年前的同桌。他母亲在他旁边,后来先走开了。
我们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了解了对方三年来的情况,毕竟三年没了交往,再好的朋友也会有相遇无语的尴尬。
毕业考试后的时光总是难忘的,还记得在初中毕业后,我们拿到了毕业照,因为我和他都面无表情,所以我们笑着说像《无间道》中的陈冠希和余文乐,还有数有几个没睁眼的,哪个表情最怪。
相互告诉了听完就会忘的住址后,我们便分道扬镳了,在路上我脑子里充满一个问题,朋友是不是总有一天会变成陌生人,现在的朋友总有一天会变成“曾经的朋友”,我们会认识更多新朋友,那么那些旧朋友呢?该放就放吧!那也许只是在我们人生某个时刻与我们“志同道合”的人,每个人的人生道路不同,现在是朋友,将来也未必是。那就让友谊成为我们攀登各自人生高峰的阶梯吧!
《我爱的歌》
我爱他的歌,在初二的暑假里我听了他的第一首歌《月亮代表谁的心》,那时以为这歌又是周杰伦的,后来在网上才认识是一个叫陶喆的人,那时就感觉到了他的特色。
真正喜欢上他的歌是在初三暑假里,刚好中考考完,有大量时间可以上网,当在听到一首叫《小镇姑娘》的歌时我震撼了,歌词是多么真切,充满了对初恋的依依不舍。接下来的《二十二》就是《小镇姑娘》的大学版。
《她望春风 我夜来香》
望春风——作者:谢颖颖
现在是晚上的8点多,从屋里走出来,才发现这会儿的天气真舒服,一点儿也不冷,还不用防紫外线,徐徐微风拂面,走在长安街上,特别惬意。虽然空气中有恼人的扬絮,但追逐它们轻扬的舞步,也让身边多了些同行的影子。无奈,在高跟鞋中累了一天的双脚,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脚后跟儿起泡了,只好在交警叔叔眼皮底下拦了辆出租车。打开窗,感受另一种节奏的春风。
夜来香——作者:我
现在是晚上8点多,从屋里走出来,才发现这会儿的天气真舒服,一点儿也不热,还不用吹空调,阵阵暗香袭来,望着街上的霓虹,特别惬意。虽然空气中有恼人的蚊子,但聆听它们轻轻的呻吟,也让身边多了些飘扬的曲子。无奈,在电脑屏前累了一天的双眼,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两眼皮打架了。只好在群星灿烂的黑幕下拉来一张趟椅,点蚊香,感受另一种情调的幽香。
《面对》
闲来无事,翻看高三的日记,想勾起一些即将淡忘的记忆,快乐的记忆。
从第一页开始,那里写着高三的打算,充满对高三学习的信心,也充满了快点进入高三的渴望,日记继续往后翻,日记内容大致是写新学期开始,班里的变化和宿舍里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读来自己会不禁发笑,日记的作用就此表现出来。
继续搜索,渐渐发现越往后字迹变得潦草,才知道这是自己出现心理问题后写的,文字内容少了宿舍里的欢声笑语,少了年级里的奇人怪事,都是自己杯弓蛇影的猜疑,每天的心情都是灰色。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无疑是在自寻烦恼。但心理上问题还是给我带来了些伤害,在一本心理书上看到的一
个案例与我相似,那种症状叫对视恐惧症。它使我的自信不再像往日般能压到一切,高三一年在自信上我成了破产的富翁。
想起这些我变得懊悔不已,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失去的自信。但我发现日记中有一个词出现频率很高,那就是面对。
《人不可貌相》
自己曾犯过以貌取人的错误,不过这种错误好像也是在所难免的,因为看相貌是了解一个陌生人最直接的方式。但自从昨天自己遇到一个陌生人并与他交谈后,我再也不敢以貌取人了。
昨天在篮球场上遇到个小个子男孩,打比赛时我和他分在了一组,我心想着他长得这么矮这么瘦分在我们一组,我们不吃亏了,结果与料想的一样,我们输得很惨,很快就被刷下去了。
坐在场边休息时,我看见小个子的衣服后面印着xx跆拳道,我想可能是他参加跆拳道训练班发到的。我凑过去明知故问地说:“你是练跆拳道的”?他摇了摇头说“我是教的”,这句话让我对着小个子男孩肃然起敬,便问:“你才多大呀”他说:“我才18”,我很惊讶,他比我还小一岁,在之后的交谈中,在他身上我了解很多让我惊讶的东西,比如,所有与武术沾边的地方他都去过,也去过韩国,他参加过国家队,现在属于世界联盟队,听说是比国家队更牛的团队,他现在是黑带3段,可以穿黑道服,他现在在他父亲朋友开的武道馆里做教练,工资每月5000。
过了没多久,他女朋友就把他拉走了。
虽然我对他的话的可信度存在着质疑,但看见长得如此普通的他却有一个如此标致的女朋友,我知道这小子有两下子,糟了,又犯以貌取人的错误了。
第二章 高考之后 二 雨的季节
《秋天来了》
九月,记忆中本应是开学的月份,但因学校开学日期稍晚,所以有幸能在家中过到九月中下旬,能细细地感受一个季节的没落与另一个季节的兴起。
前天是个大阴天,还不时下着点雨,阴云形同被扯开的棉花,不成模样的散落在空中,称霸了一个夏季的太阳,已不见了踪影,我想他也累了。
还是那天中午,受一位高三好友的邀请去市中心聚餐,说是为他饯行。说好是三点半聚头,本以为可以睡个午觉,但他兴奋得两点半就给我敲电话,弄得我半梦半醒就出了家门。
出家门时外面下着毛毛雨,外婆让我带上伞,我没带,理由是雨不大,伞是个累赘。就这么孑然一身的走了。
雨真的很小,像是蔬菜大棚里喷洒的水雾,一丝丝地向你的脸迎过来,很舒服。路两旁的梧桐树不时掉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这些酷热的受害者好不容易从烈日的淫威下挣脱,还没等自己和细雨亲热个够,便急匆匆的被微风判了死刑。掉落到地面还是那样的干脆。经过体育场,停下了脚步,一个夏天无人问津的足球场现在也多了几分生气,跑道上也有锻炼的人,唯独冷落了那断了链的秋千。
雨还绵绵的下着,衣服的绒毛上沾满了雨雾,我好像有点明白毛毛雨这个名字的由来,又走了一段,老远就在约定地点看见他立在那,他也看见了我,招手示意,碰面后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进了一家茶馆。
坐下后我要了杯红茶,他要了杯绿的,又来了一盘小点,在等待的空隙,我们聊了会儿,他问我几时开学,我说:“还早着呢,还有十来天呢。”他说:“我后天就走”,我吐了口气说:“时间多快呀,记得上次聚餐还
是5月1号,那时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现在高考都过去快三个月了”。他说:“是呀,四个月过来了,抵得上一个学期了。”“班里同学现在都走得差不多了吧”我主动问道,他说:“是呀,应该差不多了,都九月份了,我哥上大学都报到了,暑假过去了”,我想应该说夏天过去了才对,没有夏天,哪来的暑假呀。
茶和小点都上来了,红茶冒着热气,在杯子的上层凝结成了水珠,又淌入了滚烫的茶水,绿茶加着粗粗冰块,透着寒气,我吹了吹我的红茶,说:“天气转凉,还喝带冰的?”,他说:“一个夏天都喝习惯了”,过了会儿,我发现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说他有点冷,后来发现茶馆里还打着冷气,我不禁感到秋天来了,来得是那样的无声无息。
《沐浴思念》
吃完午饭和以在大学的朋友发了几条短信,得知他们那边军训正办得如火如荼,从短信的文字里似乎可以看到那边的热闹,相比之下,一个人的家中显得分外冷清。但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妥,反尔觉得静得自然,静得舒服。
走出阴暗的卧室,来到阳台,阳台很大,阳台水泥护栏上摆放着外公的盆栽,护栏下也有。阳台前是个葡萄架,架子上爬着密密的葡萄叶,秋天以到,新叶仍保持着翠嫩,成叶以镀上了金边,老叶则披上了“黄金甲”。在这条街道上老房子大都拆了,盖了新房。不是因为房子不能住,可能因为大家都在赶时髦吧,我外婆家的房子可是这条街上硕果仅存的一栋老房子,外公外婆都不愿赶这个时髦,对于他们的这点矜持我表示支持,与小洋楼相比,倒觉得老房子住着亲切,而且带着点复古的味道。
天色有些阴沉,但仿佛和眼前安静的一切很和谐
。叶子寂寞时微风是它最好的朋友,风经过时,叶子们都笑了。
短信提示音急促地从屋子里传出,我本以为还是刚才的那位朋友,翻开短信一看,原来是天气提示信息,说接下来的24小时里我市受台风的影响,会有暴雨和7—11级阵风,但我对此不以为然,恨不得狂风暴雨马上就来肆虐,好给平静的心一点波澜。
很佩服气象局的神预,一会儿雨真的就下了起来,但雨势并没有说的那么凶,雨点很小,听雨水击打葡萄叶的声音就能知道。雨滴打在搭葡萄架的毛竹上,很快被干燥的毛竹吸了进去,毛竹上浅长的青苔,受了雨水的滋润,也越发青翠了,或许这和毛竹浸透后呈黑色的衬托也有关吧。
青苔的翠绿色和砖的青灰色让雨水给混在了一起,呈现出墨绿色。雨水打落了不少枯叶,此时的葡萄树好像刚刮去胡子的老头显得精神了不少。
雨就这么静静下着,一切也都静静的沐浴着,洗去了平日里的浮躁,多了一份清醒和清静。
宁静的气氛往往会钩起人的思念,又何况是在这多情的雨天,不知她那的天空是否明媚,她现在的心情又是如何,或许那边还是黑夜她睡得还很香甜。
天空没有一片乌云,天还是亮亮的,雨就这样莫名地下着,雨水仿佛是从前楼屋顶与天空的交界处落下的。此时我忽然想起,这场雨是台风带来的,和乌云没关系。看着远处的天空,仿佛隐约能看见有大量水汽往这边涌来。这股水汽大概来自很远的地方,跋山涉水,来到这儿,聚成雨水落下。
眼前这纷乱的雨丝中,是否又有两三点融有她的气息。
她是谁,或许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第二章 高考之后 三 街舞少年
大一宿舍不能装网络加上要熟悉新环境所以林央一个月都没碰电脑,在班级的自我介绍过程中林央把自己的博客网址写在了黑板上。他和刚结实的一位室友说过他在网上的这段情感,他也把手机里存的她的照片给这位室友看过,这位室友一次去网吧前好心问他要不要帮忙带一些女孩博客的更新内容,林央对室友的好心表示感谢。
室友回来后却面露难色地对林央说:“给你看一些东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把u盘插在电脑上把复制下来的内容点给林央看,这是从女孩博客上直接复制下来的内容,内容用红色字体放大写道:“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博客了,你把我照片贴你博客相册里干嘛,请你马上删掉,谢谢。”
林央的这种“恋爱行为”着实让女孩反感了,这段虚拟的情感似乎就这样划上了句号,在过早地暴露“意图”的情况下。但林央并没有因此死心,毕竟他们有个不错的开始。林央并不觉得自己的错是不可容忍的,反而倒是一种直接进入主题的契机。既然意图暴露了那么林央想就让女孩看清他的全部意图。
大学开始没多久就有高年级的学生到宿舍发社团宣传单,某天林央拿到两张宣传单一张是跆拳道的,一张是街舞的,宿舍里有两人选了跆拳道,刚开始林央为了合群一点也想跟着选跆拳道,但街舞似乎对他更有诱惑力,在广告里也经常看到,算是有学习的**吧,最后他忠于了自己,选了街舞社。
林央呆的学校是一个大学的分部,跆拳道在自己的学校就有训练班,练街舞则要去学校总部,也因为这样从第一天由学长带领的一队人马到最后已经无需带队大家都各自行动了。林央倒是很享受每周一次的这种行程,虽然不方便但大学城更热闹更有大学的气氛也能看见更多优秀的人。第一节街舞课就要学倒立,因为个子比较高的缘故,在两个人的帮助下林央努力克服着第一次倒立的恐惧,不至于让第一次尝试显得太过狼狈。
课结束时天下着蒙蒙细雨,在昏黄的路灯映照下同行的还有两位穿着
前卫的学姐,林央和一群新生做起了“护花使者”,一路上的气氛令人难忘。
大学的生活让林央感受到了自由,他努力将曾经内心向往的生活变为现实,没事爬爬学校旁的山,爬到山顶听听音乐,尽量满足一个感性的自己的所有情感需求。
他还是每周五下午坐车去大学城参加街舞社团,从校门口到舞蹈房有很长的一段路,途径体育馆,足球场,以及学生宿舍,最后到食堂,食堂旁边的一栋楼就是舞蹈房所在地,每次练完舞他都会到食堂的一家面馆吃面,接着就伴着月色按原路返回。
一次经过足球场时他看见空荡的操场上一个女子奔跑的身影,瞬间他被那种默默地奋斗感动了,于是对着那黑影大喊“加油”,也许那个孤单的影子让他记起了高中时陷入困境的自己。
平时在自己学校他花时间最多的还是打篮球,这项传统的运动似乎是学生时代所有男生想要玩好的运动,开学没多久他就买了一个高档的篮球,然后像励志片里的主角一样练习,有段时间他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放弃街舞专心打篮球,但之后他遇到一个人,他把街舞彻底地带入了林央的生活。
大二时街舞社团招新林央这些老社员们要背负起对外宣传的责任。林央领到一叠宣传单负责在自己的学校分发,一次在宣传时一个男孩过来询问他是不是街舞社的并表示自己原来接触过,之后他们互留了手机号码。
一次林央接到他的电话,他把林央约了出去,说带林央到他练舞的地方,见面时男孩穿着自己舞团的队服,经过了解男孩虽然比林央小一届但却比他大一岁,接触街舞已经有三年了,刚到南京就考进了南京当地的舞队,那天就是去那支舞队的工作室。那是林央第一次感受大城市真正的街头文化。
之后这个亦师亦友的男孩就成了林央最亲密的朋友,他们的宿舍在同一层,也经常串门,一次男孩到林央的宿舍拷贝舞蹈音乐,被林央的一个舍友呛了一下,大概是看林央的面子男孩没有作声,后来林央告诉他,自己本
来和那个人关系就不好可能并不是针对他的,之后男孩拿了条信号线绕成的鞭子要和那个舍友约架,林央的那个舍友似乎仗着比男孩高一届问男孩多大了,想用年龄压制他,但没想到竟没占到任何便宜,后来两个宿舍的人都对峙上了,林央在中间调解,好在没发生严重的后果,这还是林央第一次卷入此类事件中。
之后也发生过一次类似的事件。
某次林央和他在走廊的一角练舞,也许是练舞的地点离某个教室太近,练舞的音乐影响到了教室里的某人,那人大概是带着对跳街舞人的偏见,态度恶劣地走到男孩面前要他走远点。男孩迎上去用双拳抵住他的胸口,然后用寸劲推了他一把,动作犹如医生给病人做心肺复苏般不紧不慢,林央清楚地听见了空气从那人的肺里被排出来的声音。之后男孩回到原地在那人面前做了一个他最拿手的旋转动作,自此空气中尴尬的气氛多过了之前的火药味。
所谓技高人胆大,男孩身上散发着特有的男子气概,这让林央记起了高中的第一个朋友,那个步态优雅的篮球能手。他绝对是林央想要交的那类朋友,男孩在舞队的其他朋友也都是林央心中暗自钦佩的人。通过和男孩在一起林央学到了一个专业舞者所应该付出的东西,是从学校舞蹈房学到的东西不能比的。
或许因为林央和他之间夹着一层敬仰,所以他们始终没能做成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林央曾问他:你一定很自信吧?男孩说“问这个干嘛?”,林央说因为自信的人才会跳街舞啊。林央很明白自从身体习惯了抽搐他已谈不上自信了,但他依然记得曾经自信时的幻想,他现在选择街舞也许只是身上残留的那点自信在起作用,他也清楚没有100分的自信甚至说是自负是不会把舞跳好的。
每次林央和他在月光照耀下的教学楼走廊上练舞练到最后时,男孩似乎总像是要把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用完一样,他说他在高中时就这样练的,舞蹈房里一个世界,舞蹈房外一个世界。
遇到男孩林央觉得是一种幸运。
第二章 高考之后 五 流血的爱
练街舞除了辛苦,有时也是危险的,尤其是林束练的这个舞种,算是舞蹈中的功夫派。这个林束一开始就意料到的,所以他锻炼也十分注意尺度,他牢记着父亲的叮嘱,既是安全,健康,学习,交友。
从最开始克服倒立的恐惧再到克服更高难度动作的恐惧,在不断地自我突破中前行是成就这种舞蹈的唯一秘诀也是成为男子汉的秘诀,在突破自我的道路上必将面临很多失败,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带来的痛苦,在经历痛苦上林束的这个朋友也率先给他做了榜样。
男孩的膝盖出了问题,不是因意外受的伤而是练习过于勤奋积劳成疾。林束和男孩的另一个朋友陪男孩去医院检查,因为男孩行动不便所以林束抱着他走了一段,男孩虽然个子不高但林束抱他的那段路却走得颇为吃力,男孩还笑着对林束说:“好兄弟。”当天男孩住了院等过两天做手术。就这样两个人一起跳舞的日子没有了。
林束回顾和男孩一起跳舞的日子,去了不少地方,见了不少高手,他想如果不认识男孩,也许自己还独自一人混迹在陌生学校的街舞社团里,和他的很多经历是难忘的,除了坚持不懈的练舞外,还有就是所谓的街舞生活,如冬天一起冲冷水浴,一起穿很潮流的服饰,一次林束戴了一顶和男孩款式相同颜色相似的帽子,男孩让林束换个方式戴,说不然走在一起别人以为他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呢。
林束记得一次和男孩到一家新开的舞房练舞,舞房位于繁华地段,装修时尚,在其中练舞也是很棒的体验。练舞的过程中旁边教室传来的一首舞曲似曾相识,林束发现是那个北京女孩在用这个博客之前另一个博客用过的一首背景音乐,心想不愧是北京女孩,这么早就知道这么潮的曲子了。顿时一股愉悦感在他心里油然而生,林束觉得因为自己选择了街舞这条时尚的道路而让他与北京女孩有了某个交集点,或许在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他和她之间会产生更多共识,他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地向她靠近。之后林束知道了那首歌叫《bleeding love》(流血的爱)。
朋友出院了,膝盖的半月板被摘掉了半块,男孩出院时他的很多跳舞的朋友都来看望他,林束很羡慕那场景,但他也知道达成这一切并不容易。
一次聊天中林束对男孩倾诉,说自己和他跳舞的这段时间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男孩也反过来说:“我也在你身上学到了东西啊。”林束很惊讶,问是什么,男孩说:“你曾经说哪怕没钱也不要买便宜的东西,大愿望是可以通过牺牲很多小愿望实现的。”男孩曾对林束说“你穿的名牌的钱给我,我能买几件而且比你穿得更漂亮。”也许当时林束就说了这么句话。除此之外,林束还记得一次男孩对他的赞赏,男孩说:“现在看来你的身体素质还算好的,今天和我宿舍的那帮人去爬山爬一半他们就累得要死要活了。”
男孩的爸妈也赶到了南京,一段日子他们一家都住在旅馆,男孩从旅馆搬到学校的那天,林束帮他拎东西,男孩的腿还没完全好,也不知什么时候染了头发,和他渐渐留长的头发倒是很配。路走一半他们坐在路边抽了根烟,更多的是让男孩休息一会,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和这么一位略显颓废的朋友抽烟并没有使林束感到颜面无光,因为男孩是林束心中敬佩的人。
第二章 高考之后 六 小小奇迹
北京女孩的博客一直用到了08年的夏天,之后换了刚刚兴起的人人网,但林束还在用着博客,有时会在女孩不用的博客上给她留言,努力用着最初相识时的语气对她讲述似乎和她有关的自己生活中的点滴。在09年元旦前夕林束在博客收到一条女孩给他的留言, 那是女孩在博客上拒绝林束后给他的首次回复。
“你好,今天听我朋友问我为什么不写博客了,我才想起我还有一个丢弃很久的博客,然后看到了你的留言,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但我想说你这样子真的不好,我不喜欢别人这样研究我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在那上面的留言会让我很多朋友误会,而且,那个博客我爸爸妈妈也会经常看的,想想那个博客是原来我和父母朋友联系的工具~~现在被你搞成这个样子我真的很生气!那个博客我已经不要了,你以后也不要在那留言了。希望你不要再来窥探我的**了可以吗?!我不知道你怎么进入我人人网的,请告诉我哪个是你,谢谢。”
林束曾在留言里提到过知道她换人人网了,但林束并没有得到权限进入她的人人网,女孩对好友的筛选明显严格了,她有点“杯弓蛇影”了。
林束回复她:“你放心我没有进入你的好友名单。虽然我也很想”。之后没有收到女孩的任何回复,也可能因为林束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她的留言以及回复她。
转眼到了寒假,在家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上一阵子网,某天晚
上林束惊喜地发现女孩的博客处在上线状态,而且博客更新了一首音乐《when you believe》(只要你相信)。林束听着她刚刚更新的音乐,看着她博客一闪一闪的在线信号灯,那仿佛是一盏希望之灯,唯恐它会随时会熄灭,它亮着的每一秒都意味着与她的距离是最近的。林束试着想说些什么,但他发现键盘上的手带动着身体在不停颤抖,已经到了非正常的地步,他努力说服自己那不是怯懦,也可能是冬夜的寒冷所致,最终他没有给她发送任何信息。
之前一次偶然机会林束知道女孩的qq号但没有通过她的验证,林束决定趁这次在家的机会再试试,但日复一日都是拒绝,因为女孩在英国,她的qq时常在凌晨2点才上线,那段时间林束也就基本每天凌晨两点后才睡觉,每次都是带着失望去睡觉,但睡觉却又因为会有梦见她的可能而带着些许希望。
经历了多次失败,一次睡觉前林束躺在床上心中有万千想法逼得自己决定超出一天合理的请求数,想着用以后再不打扰换女孩给自己最后一次吐露真心的机会,他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外套也没顾上穿,决心就此做个了断。在等电脑开机的过程中他立在电脑旁瑟瑟发抖,那段时间他明明可以去披件外套什么的,但他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也许他觉得那点希望散发的热量足以弥补身体的寒冷。但他要感谢那个在电脑旁瑟瑟发抖的自己,因为那是最虔诚的**以及最纯粹的精神,正因为那动
人的情感打动了爱神让女孩第一次就通过了他的申请。虽然女孩并没有看到,但林束做到了,他也奇迹般的成功了。他也并没有说最后一次什么的,申请留言是:谄媚者。
林束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成功了。女孩笑了笑。
那天晚上女孩告诉林束她刚分手了,男友在夜店找了一个比她年纪小的。林束调侃道“都市男女”,女孩笑了。
那几天林束和她聊天都十分谨慎,怕自己说错什么辜负女孩的信任,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林束还是在向她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言后吃到了女孩的红牌。
虽然不能进入女孩的人人网但林束能进入她的人人相册,在看到一张女孩在英国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和另一位微胖的同样穿着暴露的熟女参加聚会的合影后,林束深感和她曾经的形象有天壤之别,他曾看过女孩与她前男友在一起拍过的一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女孩耳戴野花对镜头诚心一笑的瞬间,那是林束见过最美的她,也许那就是恋爱中女人的笑容。于是林束在照片下评论:我知道你男友为什么离开你,看她们把你变成什么样了。(女孩那时刚开始学化妆)
虽然是出于对女孩的真心,但很显然这句话并不顺耳,女孩回复林束: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在这评论。
很快林束发给她的任何信息都发送失败。他又从新尝试申请了很多次,直到看到女孩在签名栏里写道:有个神经病,在不断骚扰我。
第二章 高考之后 七 人生剧透
一切好像梦一般,很难想象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是林束亲手葬送的,经历过这件事后他觉得这段情感不会再有希望。
回到学校他把精力都投在了练舞上,并不想被失落的情绪所影响,反而想借助这种情绪在舞蹈上有所进步,希望等误解慢慢散去后还能向她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
他跳舞的朋友打算去北京,在北京重读大学,之前他和朋友就去过一次北京,在北京有过表演的经历,他曾说在北京实在太爽了,跳舞的气氛很好。临别那天他们一起吃了顿饭,用一次性塑料杯倒着啤酒相互碰杯。林束觉得也许因为自己不是跳舞的那块料才会失去这个朋友。林束对他说了最近自己如何努力地练舞,但男孩说了句:“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这么努力”。养伤的这段日子使他消沉了很多,林束再也看不到从前那个他了,男孩曾对林束说:对于你自己喜欢的东西你都不能做到百分百投入,那么你肯定会失败. 但林束扪心自问跳舞真的是他现在热爱的吗?
他似乎早已失去了表现的**,跳舞对他来说更多是实现自己曾经的一个心愿。他觉得这些都是曾经的他会做的。他希望忽视掉身体的缺陷,但他每一次的身体抽搐都在提醒着他,你永远无法成为你曾经心中预想的人,这使他无法充分燃烧,从而无法得到最后的答案。
男孩在学校的时候林束的一些跳舞的朋友也认识他,男孩走后林束的那些朋友也会经常提起他,一个女生说“他是她见过最优秀的男孩。”男孩有一个舞蹈动作很厉害,那时林束也慢慢地学了起来,男孩曾经说想学这招手掌必须要磨掉几层皮,有的人手破了会绑上胶带练,那时林束真的被他的说法吓到了。等自己的手磨掉第一层皮时他还颇有点得意。
这几年对街舞的坚持也让林束感受到了用心一件事给自己带来的变化,曾经在篮球场上他有一个球友,他们经
常比赛定点投篮,球友投篮的准心也不错,但林束每次都能沉住气以一两个球险胜他,这个球友一直没有赢过林束,之后林束选择了街舞再没有碰过篮球,偶然的机会球友知道林束在跳街舞并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要林束教他,之后这个球友见到林束就喊他师傅。
大学最后的半年林束几乎天天都有练舞,一个人练居多,学校里跳舞的气氛越来越好了。林束还有一个很用心的学弟那时他已经带起了自己的学弟,林束能感受到这个学弟的单纯和热情。想想自己还有半年就要离开学校了,而学弟跳舞的风头正劲还有考研的打算,看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也在他身上发生,而在他身上发生的事自己却没能办到,林束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不是跳舞的那类人或已经不具备跳舞的那类人的精神。他的内心其实是羡慕学弟的。
一次学弟对林束说他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他希望在一次文艺晚会上用一支舞蹈去表现对她的爱,节目的名字叫《我的舞为你跳》,他希望林束也能参加。学弟绝对没想到林束寒假结束后就在为这个节目准备了。
在离演出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他们排舞都充满了干劲,每当音乐响起似乎都是开始一场为爱的战斗,对街舞的热爱与对激励你跳舞的那个人的爱纵使林束跟对每一个节拍,能驾驭住音乐的节奏只是成功的基础,通过节奏爆发出内心的情感才是他的最终追求。林束不知道学弟是否也是这样想的,但学弟更引人注目的是那林束欠缺的策划能力。
一个月后整个舞蹈流程大致成型,一共五个人参演,舞蹈加入了故事剧情,讲的是在表演前主角的女友向他提出了分手,伤心使他在表演中出现了失误,在失落之时女友再次出现在他身边并给予他支持,主角对女孩表白:“因为,我的舞为你跳”。接着在朋友的鼓舞下带头齐舞把演出完成的这样一个故事。这支舞有齐舞,双人舞以及个人秀。齐舞和
双人舞节奏都有定数但个人表演的时间就不好把控了,因为是有剧情的,所以某个音乐响起时大家都必须要到位,所以个人表演的时间问题一直是林束担心的。
在演出的前两天学弟说可能要临时加个人,林束想这可怎么办,这样个人表演的时间又要被压缩了,考虑到毕竟学弟才是活动策划人以及临时加入的这个人确实是个高手能为演出增色不少,所以没有提出异议。这次演出是林束在大学的最后一次表演,而且他也是抱着和主角一样的心情想去跳好这支舞的,所以他也准备了不少东西想表现出来,最后的临时变阵,让他觉得这场演出可能没有预想的那么好了。
在正式表演之前他们先到临时加入的那个男孩的学校表演了一遍,这就是男孩参加这个节目的主要目的。表演过程果然出现乱套的问题,大家都跳自己编排的那段只是连接紧凑了些,可还是空不出一个人的表演时间。
到正式表演那天因为有了之前的失败经验,林束想如果想表演成功删掉一些动作是必然的,于是他只能拿自己开刀,不用之前精心准备的一些动作而改用一些娴熟的简单快速的地板舞步。
临近表演前他并没有多少紧张,心里更多的是亢奋。这段时间的练习给了他充足的信心。登上舞台后,在音乐响起前林束一只手捂着心一只手指向天预备一场为爱的表演。
表演出人意料的成功,临时加入的高手大放异彩,每个人的动作都干净利落默契十足,因为有剧情的渲染所以舞蹈表演更加激动人心,林束做出的牺牲似乎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表演结束后让林束奇怪的是没有人再谈论刚才表演的事,也没有人问他为什么没有跳原来的动作,即使是作为主角的学弟。这几个由学弟从其他学校邀请来的街舞男孩在一顿宵夜后各自离场。这场准备了一个多月的表演在某个林束不知道的时刻彻底结束了。
第三章 日本之前 一 再见大学
因为大学在南京读,所以大学期间有关日本的话题提到得很少,林束电脑里唯一的日文音乐是当时很流行的青山黛玛的《留在我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谁下载到他电脑里的。倒是和南京的朋友吃过几次味千拉面,什么火山拉面,猪排盖饭,鳗鱼盖饭,点的什么他都还记得,还记得菜单上可爱的日本女孩照片。
某天晚上那个曾经好意给他“带情报”的室友(像荒川良良)笑着对他说“你知道吗?日本有一个女子组合有48个人。”林束没有太吃惊,只是有点不屑,心想不过是博人眼球罢了。室友把u盘递给他问他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林束也抱着猎奇的心态看了一下,看完之后也并没有被惊艳到,觉得完全就是一群一脸稚气的女高中生。他一直认为男生追求比自己年纪小的女生是无能的表现,他自己似乎对姐弟恋更为憧憬,那个北京女孩就比自己大了3岁。
林束大学的住宿环境很差,人声嘈杂,很多时候不能按自己的作息时间规律生活,这让上进心强的他很是苦恼,这也许是大学生活唯一让他感觉不美好的地方,所以虽然在大学的时日不多了,但想想能早日脱离这个糟糕的环境他也是期待的。
大学的最后一夜林束是和一位关系不错的室友在网吧度过的。早上天蒙蒙亮时他们回宿舍休息,回宿舍的路上林束看见一个很小的小孩拍着篮球往学校里走,他似乎记起了那个街舞朋友说过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这么努力”这句话,于是他对室友说“小孩子就是有干劲,长大后就……,室友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接着他的话说“长大后就知道做这些没什么意义”。
这位室友比林束先动身,那时林束还在睡觉,后来他把林束叫醒,说自己女朋友搬不动那么多东西,请林束帮他把东西搬到校门口,林束还没从睡梦中缓过神来,只是满嘴地答应,一路上室友不断道谢,到校门口他女朋友已经叫好车在门口等了。林束心想虽然和他度过了整整一夜,但最后还是说声再见比较好吧。
林束下午的车票,走时和另一位室友正好一起,这位室友认识林束的时间比先走的那个室友还要早也是最早的朋友之一,但三年过后关系也就不冷不热了,那些一起爬山,因为害羞要林束陪他的联谊活动以及林束向他展示刚学的舞蹈动作的记忆已被时间隔得好远好远。他俩走时门卫大叔对他们亲切微笑叫着他们的名字跟他们说再见,同行的室友暗暗地说了句,“再见的机会不大”。
大学三年林束没有发展任何恋情,所以离开时还是很潇洒的,但他依稀记得某个教师节清冷的早晨,他到学校外的花店买了两支花,一支康乃馨,一支玫瑰,分别送给每天早上都会点名的班主任和当天上第一节课的英语老师,他本以为自己会第一个到教室然后将两朵花无声地放到讲台上,但教室里还是有两个女生比他先到了,但他依然按计划将两朵花放在讲台上,并有意加大了两朵花的距离。
那天也只有他一个人想到给老师送花,班主任点完名就走了,两朵花留给了接下来进来的英语老师,英语老师看见花时异常开心,说自己好久没有收到学生的花了。课程结束后,老师临走前拿起两支花犹豫地说拿哪一支呢,之后举起那朵玫瑰说:“那就这支吧,谢谢啦!”。
第三章 日本之前 二 一种声音
离开学校林束就再没有练过舞,在老家的一所高中里得到了一个摄像师的职务。因为工作是家里给安排的,所以一开始他对这份工作并没有多少热情,平时工作也比较清闲。办公室位于学校的艺术楼里,办公室的上层是一个巨大的演播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舞厅。演播厅地板布满灰尘,看样子是不经常使用的。
办公室一共三个人,除他之外还有两个中年人,他们已经很熟络了,作为一个不善言谈的年轻人三个人挨在一起坐着让林束觉得十分不自在。中年人抽烟也非常厉害,所以在得到楼上演播厅的钥匙之后,林束都是抽一段时间待在演播厅的。
在这段独处的时间里,舞蹈再次被无所事事唤醒,因为已经工作所以他的穿着也比较正式,他跳舞的风格也潜移默化地偏向追求动作的干净利落。舞蹈填充了工作中的清闲,但也让他在同事心里留下一个不合群的印象,不过其中的一位同事是他父亲的朋友,他的叔叔也在这间学校工作,所以不是大的问题。就这样,大学的梦在他工作的这所高中里得以继续。
转眼到了寒假,林束突然很好奇在自己生活的小城里有没有跳街舞的,他在网上查了下,还真找到一家舞社,从照片可以看出已经活动了一段时间了。他在网上联系到了负责人,一个很潮的女生,她问了林束会的舞种并把同舞种的教练的电话给了他,最后给了他一个地址。和那个教练联系后,某天林束和教练在舞房见了面,是个决心做舞社老板的舞者。就这样他在本地找到了一个小团体,多了一个可去的地方。
在这个寒假里林束看了一部日本电影《告白》,这部电影是他重新认识日本这个国家的起点。电影被归类在悬疑片里,光看这电影名字好像并不够吸引人,但电影海报上女主角的脸让林束想起那个北京女孩的一张证件照上的神态,大概是这种亲切感让林束决定看了这部电影。林束在这部电影里看到了一个相对写实的日本,电影里还出现了那个48人的组合,这个组合果然被当做浮躁的文化在展示。电影的音乐与画面配合得也相当好,以致在看完电影后的几天里,林束脑海里还会回响起电影里音乐的旋律,让他对这首歌的印象更为深刻了。
在一则报道里林束看到了电影女主角松隆子对这首电影的插曲《last flowers》(最后的花朵)作出的评价,松隆子评论道:“这首歌表现了绝望与希望交织的感觉,听此歌时仿佛陷入无声的世界”
第三章 日本之前 三 到底爱谁
这首歌是英国乐队电台司令的作品,林束在大学时常听的一首《creep》(谄媚者)也是出自这支乐队。林束在网上搜寻这首歌的mtv,想看看这首歌原本想表达什么。
在mtv里他果然看到了一个静默的世界:在繁华的都市正一如既往地有序运行时,一个体态佝偻,头发散乱的年轻人正吃力地走着上坡路,前往他隐秘在林间的住处,虚弱之时需扶墙前行。为何这个年轻人会如此颓废不得而知,但与此对比的是这个年轻人之后换了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有了光泽,他正奋笔疾书,手上的笔记本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林束不禁好奇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个离群索居的年轻人内心藏着什么让他暗自喜悦的“宝藏”吗?
人的情感是复杂的除了那些为人所熟知的符合社会道德标准的也许还存在着某些隐秘的区域,这些隐秘的区域会成为那些文艺工作者创作灵感的来源,从而让文艺作品焕发奇异的光彩,这种光彩确实是有吸引人的魔力的。林束觉得这是一件很酷的事。
那几天林束着重围绕《告白》这部电影在网上搜索了一番,在搜索关于主角松隆子的信息时他惊讶地发现电影主角松隆子其实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电视上见过了。
他依稀记得第一次看见松隆子时的场所以及感受。那是个只有黑白两色的画面,松隆子身处其中如洁白的玉兰花,明亮的眼神,清亮的嗓音,因不知用的哪国语言所以更添神秘如同天籁,那也许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女子的美。因为当时获得娱乐信息的渠道有限,所以这个异国少女对他来说是昙花一现的存在,自此再也没有见过。他没想到《告白》里的女老师竟是她扮演的,也没想到会在此时为年少时的自己揭晓答案。
本来是因为北京女孩才关注的松隆子的,现在发现松隆子比那个北京女孩更早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他不禁又想喜欢上这个北京女孩会不会多多少少和曾经见过松隆子有关呢?接下来他就像弥补童年梦想一样去弥补对松隆子的认知。
《告白》之后林束又看了松隆子早期的一部叫《四月物语》的电影,电影描述的是四月百花盛开,学校陆续开学,女主角作为一名大一新生是如何应对陌生的环境以及心中暗恋的那个人的故事。
看完这部电影林束感慨万分,为什么要让他在离开大学没多久去看一部讲大学美好时光的电影,电影里大学社团招新的场景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大学的美好时光。一个人去看电影,一个人坐在公园长椅上看书,这些都是他在大学里做过的事。那个时候的松隆子也是完美无瑕,他不禁将《四月物语》里的松隆子和《告白》里的松隆子做着对比,他似乎意识到了时间的流失意味着什么。
从那刻起他决心不仅要弥补童年的梦还要弥补对松隆子的爱,誓要永远活在四月的春天。那首曾念念不忘的《last flowers》作为和松隆子再次相遇的契机似乎也暗示着他:这是你青春的最后一束花朵。
第四章 日本之后 一 真正开始
电影《告白》在2010年上映,同年松隆子还开了自己的演唱会,在演唱会上林束见到了松隆子的吉他手丈夫,一个矮矮的相貌温和的中年人。如此美丽的女人嫁给了一个比她大16岁的文艺男。这让林束认识到在爱情里外貌并不是唯一的筹码,这也让林束对松隆子的敬意上升了一层。
在日剧粉丝团中盛传一种叫“木松”情结的东西,就是希望松隆子能和木村拓哉在一起,并且对松隆子现实中的老公颇为不屑。但林束却觉得如果单从外貌去匹配两个人的话岂不是太肤浅了。据说她先生除了吉他弹得好还是个编曲家,松隆子广为人知的一首《花样》就是她先生的作品,可谓是个内心柔软的才子。
松隆子的这场演唱会朴实无华,舞台布景十分简约,大概是为了减少视觉的刺激从而让观众更好地感受音乐吧,松隆子的台风也亲切自然,颇有点音乐老师的风姿。这是林束第一次看日本人的演唱会,布景虽然简单却充满了高级感,这种简单似乎也是被精心设计过的。
在演唱会临近尾声时,乐队鼓手打起了动感的节奏,松隆子在舞台上向观众一一介绍乐队成员的名字。那动感的节奏感唤醒了林束身体里舞蹈的灵魂,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把舞蹈这项才艺坚持下去的话也许将来的一天可以成为让松隆子介绍名字的那类人,跳舞难道不比打鼓更值得赞赏吗?
在关于松隆子的资料里说到松隆子喜欢的乐队是史密斯飞船乐队,带着对松隆子喜欢听怎样的音乐的好奇林束搜索了这支乐队。其中热度最高的两首歌分别是电影《世界末日》里的主题曲《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我不想错过你)和《dream on》(继续梦想),这首《dream on》的旋律林束似曾相识,后来知道说唱歌手阿姆的《si》(为此刻歌唱)就借用了这首歌的旋律,同时自己也成了经典。
这首歌燃起了林束年少时对街头文化的热情。说唱,街舞同为街头文化,阿姆能把对偶像的敬意融入自己的作品里,他想他同样也可以把对松隆子的情感融入自己的艺术里。就这样,舞蹈作为林束人生中坚持得最久的一件事被他当作自己通向理想的最后资本被认真地对待了起来。
喜欢上一个日本女人,作为参照他很想了解优秀的日本男人是什么样的形象。最好的途径也许就是通过看电影,从那之后他看的第一部日本电影叫《他人之颜》,起初他是当恐怖电影来看的,但这部电影远比单纯的恐怖电影要更具意义,那也是他第一次把一部接近两个小时的日本黑白电影完整地看完。他感叹一部黑白电影也能让自己看得津津有味。这是一部探讨面孔对于男性意义的电影,电影讲的是一个毁容的男人在失去面孔后生活和内心发生的一系列变化。看似早已释怀的男主却难掩异于世人的不安这一表现让林束印象深刻,林束仿佛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说到日本电影,绕不开的人物大概就是北野武了,当林束看到网上对北野武的评价是日本电影新天皇时,林束决定先从他的电影看起,看的第一部电影是被标签着男人必看系列的《四海兄弟》,电影的开头就给了北野武一个特写镜头,那时林束发现这位大师的脸好像有点毛病——不时地在抽搐。
北野武的出现让林束觉得日本真是个“开化”的国度,这样的“怪人”也能成为电影的主角,简直可以用“乱来”来形容。脸上的抽搐完全成了他的个人风格。
在接触日本后的短短时间里,林束隐约感受到了似乎有一种力在快速地将他治愈与牵引。
第四章 日本之后 二 向死而生
寒假结束,林束也开始新一年的工作,带着假期里萌生的壮志雄心,他将手机闹铃换成了松隆子的音乐《明日春来到》,交通工具从公交车改成了自行车,他把工作的第一天称作是无声奋斗的第一天,同时开始在曾经的博客上写日记,他相信既然决定过为爱的人而努力的生活,那么每天必然会有可记录的东西。
那么就通过引用他曾经的几篇日记来感受一下那段时间他的所思所想吧。这些日记大都是每天将自己训练得精疲力尽后写出来的意识流文字。
1 工作日今天开始,和以往不同,我不再去等公交,而是骑上了单车,和寒假去练街舞一样。
和去年一样,我的状况没什么改变,还是个病体,但我想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我会走好改变自己的第一步。
在家的练习果然很有效果,动作稳了不少,今天过得很充实,街舞男孩就该这样,我想这以无须记录,因为这将成为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2 二手烟,吸到鼻涕带血丝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想真是受罪。我决定没事不待在办公室了,那样每天就有半天时间可以练舞,那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拿到演播厅的钥匙,似乎拿到一把打开新生活的钥匙。我再也不用忍受他们的二手烟了,再也不用坐在那看一整天的书了,今天是新的开始。低调!如黑色般经典!
3 对自己的期望越高,挫败带来的痛苦越多,挫败本来是成长的一部分,痛苦只是你追求错了东西。
有一种成功叫虽败犹荣。
4 或许认命是认错的一种,只有认了命你才能摆脱不幸带来的阴影,用你的倔强创造新的生活。
5 今天舞技略感有所突破,但昨天还在为没有进步而灰心,这让我明白其实成功在昨天时离自己是那么近,而自己当时却可能放弃。
6当精疲力尽躺在地板上,静静看着天花板。闭上眼,脑海浮现出过去此时眼前的画面。这一时刻,这一状态,似曾相识,只是天上的东西不同。
7当把70个俯卧撑,30个仰卧起坐做完,骑车在回家的路上,真的很累,当回到家时都难以置信短短的这么长时间我做了这么多事
回到家,夕阳映在卧室的墙上,今天和昨天是那么相似,就好像成就感一点没有增加,或许是不再有颗年轻的心,体会不到简单的快乐又或者自己本身就是在做一件很深沉的事。
8 想不出写什么,突然手指开始抽筋,手指在自动弯曲,硬拉回来又继续开始弯曲,手指弯到一定程度开始抽搐,又掰回来,有意思。日复一日,充实而单调。
9双休日,分秒如金啊,终于可以放下包袱,做个调整,给心灵放个假。
又连续奋斗了一个星期,今天出来了新动作,真不容易,但似乎早就该出来,所以也不是特别高兴。但这也证明着身体达到一个新标准。
10 回家的路上买了一份披萨,这也是之前早就想
好的,本以为可以享受回家一个人用餐的时光,但今天爸在家,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锻炼完后一个人用餐的想法成了泡影。今天没有做最后的体能锻炼,因为计划着要去买披萨,所以不想把自己搞的很虚弱。
11躺在地板上为最后40个仰卧起坐蓄力,播放列表里最后一首音乐已放完。不想再起身去调音乐,让今天最后的奋斗在无声的音乐中进行。
7点多才回家,晚上街头灯火闪烁,本最该属于我的地方,我却黯然驶过!
12 今天练得非常卖力,俯卧撑,两头起都是40一组,算是有所突破了,今天开始穿短袖了,夏天的燥热已经来临,身体里能感觉到残余的热量难以散尽。我想以后练舞又多了项不利因素。夏天的来临意味着大汗淋漓,把多余的肉都趁这股热浪清卷干净!流汗吧,磨砺吧!
13墙壁上有块潮斑,那小小的一块,活像个狰狞的骷髅头,是不是思想太过消极的缘故,我以前可是图形想象的高手,想什么像什么,试着想象出点寓意好点的东西,但那斑块的形状确实和头骨的形状相似。 看了许久,除去那白色的轮廓光看里面黑色的部分,突然想象到一副画面:一个低着头的孕妇。
忽然感到很惊奇,偶然发现一个像骷髅头的墙斑,刻意把它想象成一个不说美好但也不要那么消极的东西,却活灵活现地出现了一副孕妇低头望着自己隆起肚子的画面。死亡和生命就这么精妙的结合在一起。同时也赞扬自己的想象力和敢于突破的精神。
第四章 日本之后 三 黎明之前
如同《last flowers》mtv里的那个男人,林束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然后试着写下一些心得体会,让身体和思想都得到锻炼。为自己成为了松隆子称赞的一首歌的mv里的人物而感到欣慰。
在工作日,只要没有具体的工作他几乎每天都会把自己练得精疲力竭,规律的上班时间也促使他锻炼的准时.在这种紧张而单调的生活里,让他坚持下去的是那句最初产生在心里的要永远活在四月春天的誓言,还有以松隆子为原点不断发掘出的让他感动的日本艺术作品给他的激励。
不知什么时候他把被松隆子视为偶像的史密斯飞船乐队的《 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和《dream on》做为他最后体能锻炼的练习曲,大概是主唱声嘶力竭的歌唱风格和锻炼到最后体力耗尽时的挣扎感特别契合的原故。除此之外他还在努力寻找着能让自己这种生活继续下去的精神养料,很快一个人的名字进入了他的生活,那就是玉置浩二。
在一档节目里松隆子被问了一连串私人问题,其中一个问题是第一次让自己流泪的音乐是哪首,松隆子说是玉置浩二的《告别悲伤》,问其原因,松隆子说因为歌者唱这首歌情到深处时唱腔发生的变化。林束对松隆子所说的这种腔调变化感到好奇,于是他在网上看了玉置浩二在第36届红白歌会上演唱的这首歌后,他竟联想到了周星驰电影《大话西游》里孙悟空握着紫霞仙子的手而金箍在不断收紧时的表情。
当找到一首柔和版的《告别悲伤》后林束感觉自己又发现了“宝藏”,作为一首让松隆子流泪的歌,这首歌也被他当作治愈自己疲惫的良曲。
他一周会有六天处于锻炼状态,五天安排在工作日,周六会被刚认识的舞蹈教练叫去舞蹈工作室玩,虽说是玩但他还是按平时的流程练习,有板有眼。或许是因为他不是一个有趣的人,传播不了快乐,所以就尽可能让自己显得认真一点,想将这种刻苦的精神传递给大家,就像大学里那个舞蹈朋友传递给他的那样。离开大学他觉得每一次练舞的机会都是珍贵的,当发觉自己依然处在一个跳舞的气氛中时他深感幸福。
在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大半年的时候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内心也感到迷茫,毕竟离初心渐远。这样的锻炼方式也很难说对身体是否有益,但这样的生活的确断断续续地坚持了一年之久。导致他坚持了整整一年的原因除了松隆子给他的感动外还有一个,就是他对工作中的人际交往的逃避。
虽然平时工作量很少,但总是一个人呆着,时间久了和同事的关系就变得很尴尬,越尴尬他就越不想在办公室呆,于是就被迫进入一个人的练舞时间,某种层面上来讲他在用锻炼的辛苦掩盖自己逃避现实的耻辱感。一年后他离开了那里,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这么生活下去。
这些是他后半段时期的意识流日记,希望能将他那段时间的心情拼凑起来。
1 注定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要经历,今天是上班第一天,重复着上个学期的生活,一切都近在咫尺,只是原来地板上舞蹈的痕迹掩盖上了一层灰。继续流汗,继续努力,只是曾经的信念早已模糊,松隆子这个启动力也渐渐削弱,因为她,我度过了一段沉重而充实的日子,但现在再也找不到那股力,有的只是模仿曾经的生活。可能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去专注一个人,把她看得太透而失去了感动,现在也许是自己让自己感动的时候了。
2 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奋斗是真实。今天总体来说是很艰辛的,早上帮忙搬东西,搬完又继续练了会儿,下午又从3点练到5点,度过这一天真的很快,但细细想来又觉得很不容易,怕以后会很恐惧这样的生活,但似乎我应该相信自己,现在能一天一天的这么度过,以后也一定能。
3 时间真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着,一个个熟悉的瞬间在每天重复。生活是自己选的,怪不了谁。不知谁又会给我带来新的生活,新的方向。似乎又陷入了迷茫。但我会重复着每天的努力。
4 某次身体正常的表现会带给我意外的惊喜,就是一个正常的我应该获得的东西,但它转瞬即逝,无法预测和决定它下一次到来的时候。我的努力又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呢,还是一切早已注定。
5 坚持下来就是成功。千百天来凝成的一刻。街舞对我来说以不是梦想,而是磨练和超越自我的一种手段。大学里那么多悠闲的时光,我很后悔那时心中充满杂念没有和最好的朋友一起专心练舞。这五天又
过来了,似乎内心没有太多起伏,过来就过来了,似乎我早已习惯。
我不指望再从街舞上得到什么副产品,维持街舞本身就已经很累了,当上天给了我充足的资源,我想我会好好利用它,但它被夺走了,我无能为力。所以我更愿意在不触到别人神经的基础上做自己的事。如果你没有能成为影后影帝的资质,那么就别在别人面前炫耀。
6 坐疼的屁股,燥热的体温,慵懒的心境,让我迫切期待解放日的到来,给这死板的生活划上句号。反观这些日子,单调而压抑,陪伴自己的是信念。心中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每天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当把疲惫当做家常便饭,也会减弱奋斗带来的成就感。
7 窝在家5天了,今天被叫去跳舞,那种离家前的感觉,真感觉自己要废了,虽然呆在家5天还能转上个像样的2000(一种街舞动作),但那种内心的空虚,没有勇气去面对外面的世界,在楼梯上我停了一会儿,晕眩疲惫,如果之前能睡上个像样的午觉,我想心中或许还能多点底气,我现在一身带着这五天的颓废。我想以后我不会让这样情况发生了。
8 也许是过去的无知,让自己把孤僻当做一种独特气质,现在知道孤僻只会让自己走向阴暗,那种气质伴随着痛苦和内心的挣扎,它是渴望光明的。从此知道有一颗阳光的心是如此重要。
9 梦想悬于头上,愿建架取之,惜中途基损,知最终无法承受我之重量,但依旧建之。
10 终于熬到了周末,梦寐以求的周末,完美地结束了一周的训练。外面下着雨,但两天的闲暇,让我无视雨水给我的麻烦,走进雨中,走向家的怀抱。
11 今天没有练舞,没有一颗练舞的心,练出来的只是死死的肌肉。既然选择这样的生活,就尽情体验其中快乐。
12 今天感觉身体有了变化,倒立变得更轻松了,坚持到最后的时刻真的不简单,每天都拥有最自我的那个时刻,最闪耀的那几秒,然后不声不响地回家。那些奋斗换来的羡慕目光,并不使我快乐,我不曾改变,继续着这样的生活。
13 既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么就别在乎外界的纷扰,既然活在别人的眼皮底下,那么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14 不想她老去,不想自己的那份记忆老去,如果你老去,那么等我把你给我的梦做完,我们一起老去。
15 人生是不能假设的,即使你确实离某样东西很近,但没能做到就是没有,现在的生活才是你的真实体现。
先天优势包庇本性脆弱。人贵在有觉悟,知道将来会面临什么问题,然后未雨绸缪,然后一马当先。但人的聪明总敌不过命运,人在命运中没受过打击前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脆弱。或许我该庆幸,因为挫败让我看见了更多的自己,从而让我更了解自己。
今天又是淋雨回家,把身体练得大汗淋漓,然后淋个痛快,以致快到家时还想再多骑一会,那种感觉很自由。
16 双休第一天,难逃雨天的忧郁,无所事事,梦想待续,似乎永远成为不了心中的那个自己。无法再体会实现自我的快乐。难熬的低谷时期,在左右徘徊中度过。
17 周一,钥匙还没着落,还是在厕所旁的楼梯转弯处练的舞,傍晚得到机会上了趟4楼,因为地板太脏的缘故,最后的仰卧起坐没做,本计划把每天训练后的脸拍下来,但今天似乎错过了。面子去死吧,随着抽搐的那张脸永远的破灭。
18 本想完成这篇日记再去吃晚饭,但确实食物的诱惑能抵消一切信念。
享用完4个鸡腿,接着来到这个世界,似乎已忘记了之前让我有冲动要写的东西。
很多时候看到一些东西会产生一种激情和冲动,但这种激情会慢慢地被时间和挫败冲淡,这种感觉是被彻底消灭了呢还是只是被暂时的失意所覆盖了?
或许那种感动是珍贵的,真正发自内心的,你要做的就是一直保持着这种亢奋的状态,把它带到你的每一天里,别再管什么情感,像个机器去付出,你的梦想已经不能承受你的生命再有反复。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实现自己的梦想上,除了睡觉和发呆。
19 当一个人有巨大的缺点时他会去隐藏,当一个人拥有巨大的优点时,出于良好的修养,他也会隐藏。
那么这个人就是个“躲躲藏藏”的人,这个人也就是我。
既然不愿暴露自己的缺点,那么展示自己的优点也会让我觉得可耻。
今天初次在四楼阳台上练舞,单手倒立居然能控住,这么多天的苦练换来这一瞬间的神感。
20 梦想是否只配自信的人拥有,我这个不自信的人也只能拿曾经的梦想冒充。
这样的自欺欺人是否很傻,为了一个日本女人是否更傻。
看见操场上奔跑的少女,虽然是沉浸在夕阳下,但任然充满希望,为了美好,斗劲十足。而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的付出和成就远远多于他们,但我怎么就看不到自己心中的希望呢。
21 最近一直在看童年偶像周星驰的片子,喜欢看他喜剧之外认真的一面,无意间流露出的他喜剧之王除去喜剧之后王的一面。不断的回味过去美好的东西,用他们来激励自己赢得更好的明天。十分惊讶《喜剧之王》里的配乐竟都来自日本。
种下了爱长出的是什么,美好的种子长出的不是美好也不应该是憎恨,对错都是因为爱,错就错了,不要再让错误发芽。
早点睡吧,没有了早睡的概念,每天都是撑到不行才睡,因为感觉没有了值得自己早睡的理由。是时候改变自己了,早睡就当给明天种下颗美丽的种子吧。
22 当自己一个人时,最能清楚自己的本色。当真心觉得自己是块料时,你不会拒绝任何表现自己的机会。而当你发现自己不再那么优秀,你无法在人面前展现你优秀的一面,那么你更愿意一个人独处,当然这并不代表你没有了追求。
街舞是自己给自己创造的表现机会,它服务于一颗热于表现的心
23 刚看了两部金城武年轻时的校园电影,差不多都是我小学二年级看过的,会想到金城武有两个原因,一是松隆子很欣赏他,二是他在我童年里留下过少年的影子。
依稀记得他把外套脱下来系在腰间的叛逆造型,那帅气内敛正气十足的形象,似乎也就是自己成长过程中所追求的。
今年是大学第四年,我也彻底的脱离了校园生活。看着曾经羡慕的大哥哥,感觉现在的自己早已超越了他们,但也不能否认他们在我人生成长过程中起过重要作用。
不得不承认曾经的自信是愚昧的,但在自己真正自信之前确实需要这种愚昧的自信推自己一把。
24 这是生活,还是造梦,无趣的生活也无梦想的点缀,只是在创造供事后回味的片段,颓废的思想,积极的生活,将会创造出什么。这种目光向后不向前的做法不知能维持多久。今天没有向心中的神物踏出坚实的一步!三天了,之前的所有努力遥远并模糊。
25 这样也许有点傻,爱一个人,或许她永远也不会感受到你的爱。或许应该是这样的,你要做的是成为配得上她的人,而不是永远做她的追随者。别再轻视自己了,只有这样才是有意义的。用这股爱的力量,把你从困境中拉出,并直至成为你梦想的人。爱的力量之所以这么强,因为它是发自内心的彻底改变。
26 是什么让一个人开始坚持写日记,是一颗认真面对人生的心。逃避了这么多天现实,浪费了多少萌生思想的机会。又将开始一段无法预知的生活,一年一个循环,是否仍会重复去年的经历,没有第二个松隆子,也许只有每天重复第一天的努力,才能将那份感动保鲜
27 昨晚说好早点睡的,但把这一年从奋斗最初到现在的日记都细看了一遍,哇!有些话真的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想出来的,看来这转瞬的一年留下来的财富就是这些每日感想。不错,也许我还是块料。
昨晚差不多4点才睡,早上十点起来,明媚的阳光让人精神振奋,吃了早饭大概11点了,把沙发推到阳光最好的地方,接着补觉,温暖的阳光下,自己充分感觉到身体的疲倦,不断抽搐的神经暗示着熬夜的害处,没有了闲聊的大婶和汽车的鸣笛,我感觉此刻才享受到真正的假期。
晚上找到了b'z的那首歌《easy e easy go》(来也容易去也容易),好老的一首歌但真的很带感,没想到还和跳舞有关,幸运。无奋斗不日记。
28 一个寒假,看过多少部电影,度过多少个长夜,发现多少的惊喜,现在又该走出自己的港湾,用这些惊喜支撑自己走完下一段旅程。
从现在开始又必须依靠一种信仰去经受一段磨砺,下一个驿站必将来到,但现在该想着如何全力以赴这段岁月,去年松隆子歌曲做的早晨闹铃已成过去,为了美好的生活,为了新的惊喜,继续那种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