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虚空的彼岸（下）
虽说前面的那些，都是艾德里安想要知道的，但其实都算是上次交流被打断后余下的话题。
而说了这么多之后，总归是说到了此行的正题上。
——当年黄金精灵强行突破[大陆屏障]事件的始末，以及在黄金精灵们行为的背后，白银精灵以及伊萨那塔，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背后有人策划了一切。”
伊萨那塔先说了结论。
“三大精灵的突然内讧，包括尼德霍格[虚空之门]的失踪，背后应该都是同一个人在策划。”
按照伊萨那塔所说，策划这一切的那人，算准了祂以及克里斯进入沉睡的时间，让三大精灵之间，关于[超凡]的争论，维持在并不会惊动祂们的程度。
而当祂们终于被惊醒时，黄金精灵已经带着一大帮长生种，突入了[大陆屏障]之中。
“那克里斯长老呢？既然她以成为[大陆屏障]之灵的方式存活了下来，那么当[大陆屏障]遭到内部的破坏时，她应该会警觉吧？”
伊萨那塔难得地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说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当初配合黄金精灵行动的，不止渴望离开希里亚斯大陆的长生种，还有一部分龙裔，其中就包括了贝希摩斯家族的一支……”
有了当时龙族血脉还算浓郁的部分龙裔的相助，特别是其中哪些贝希摩斯家族的逃离主义者，黄金精灵才能够“顶风作案”，没有惊醒虚弱不堪的克里斯。
其中起了最关键作用的，就是那些贝希摩斯家族的人。
毕竟，这个龙裔家族，其龙族血脉的源头，就是白龙克里斯……
“黄金精灵对超凡理论的理论研究，的确有许多值得称道的地方，但仅凭他们以及一些半吊子的‘下等龙’，是根本无法制定出如此周密、详细且可行的方案的。”
只能说明，背后有高人指点。
当伊萨那塔想要阻止的时候，事情已经来不及扭转了，黄金精灵们在[大陆屏障]上，即将制造出两个难以弥合的“疮口”！
祂伊萨那塔费尽全力，摧毁了其中一道空间之门，却没时间阻止另一道空间之门的形成、固定。
至于那个没被阻止诞生的空间之门，就是后来艾德里安毁去的那个……
“当时的白银精灵女王，遵循我沉睡前的旨意，封闭了[白银之森]，没有掺和进大陆的局势变迁，但其中一部分白银精灵，却违反了当时那一任精灵女王的命令，暗中支援了黄金精灵，
并且，那一部分白银精灵，在我被精灵女王唤醒时，就已经踏入了其中一道空间之门，再也没有回来。”
伊萨那塔当时没能阻止他们，也没能留下他们，甚至为了毁去其中一扇空间之门，而导致自己被[死亡]捕捉到灵魂根源，面临随时死亡的局面；
而作为[大陆屏障]之灵的克里斯长老，也在涌进最后一份清醒意志，将剩下的空间通道强行赋予了“对外单向”的属性后，因为[大陆屏障]的不再完整，而彻底陷入沉睡，之后几乎看不到意志苏醒的可能……
最后，那一代精灵女王为了挽救即将枯萎的[生命之树]，在当时长老会的同意下，自我献祭，以“往后历代精灵女王代为背负[生命之树]之死亡命运”为诅咒与代价，保住了伊萨那塔的大部分灵魂。
也从那时候起，[生命之树]伊萨那塔，便和之后每一代的白银精灵女王融为一体：
每一任白银精灵女王，在继位后便会自我献祭，补全伊萨那塔灵魂缺失的那一部分，以生命为代价、代替伊萨那塔背负五百年的死亡命运，直到下一任精灵女王继位，就会彻底烟消云散……
艾德里安眼神复杂，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是因为得知东海上那空间之门是单向的，[大陆屏障]外的人无法进来，起码说明希里亚斯大陆还未被渗透成筛子；
而眼神复杂，则是因为伊萨那塔以及白银精灵一族如今的境遇……
艾德里安其实有相当的把握，可以确认伊萨那塔说的都是真的。
不久之前的[圣域]碰撞，艾德里安从双方短暂的位格接洽中，感知到了许多模糊的信息，包括伊萨那塔如今状态的虚实，而这些都与伊萨那塔所说一一对应。
[生命之树]伊萨那塔，已经与白银精灵一族融为无可分割的整体了。
正如艾德里安之前猜测的那样，当伊萨那塔再也支撑不住，祂将会被这个世界“修正”，作为祂真实存在过的最大证明，白银精灵一族，也将会被一同从世上抹除。
同样的，就算伊萨那塔还能依靠[虚空之门]的帮助硬撑，但只要白银精灵一族出了问题，无法诞生新的、符合资质要求的精灵女巫，那祂以及白银精灵一族也将面临同样的结局……
“所以呢，为什么现在的白银精灵一副对当年事件毫不知情的样子？”
“因为他们是真的毫不知情，白银精灵中的那些逃离主义者，当年就已经全部进入虚空之门了，而当时的精灵女王为了防止族人再出现这样的思潮，销毁了当时的所有记录——当时我的情况十分危险，她急着来帮助我，因此只来得及下了如此粗暴地指令。”
这个粗暴的指令，导致了后来的一系列误会。
木精灵与自认为无辜的白银精灵，从那时候开始，便渐行渐远。
最初是木精灵单方面的敌意，后来再经历一系列的事件，便顺理成章地发展成了双向的仇视了……
“等我再次从沉睡中醒来，敌视已成定局，而等我恢复到能够与白银精灵们进行沟通，也已经是数千年后，也就是所谓的第三纪元了。”
第三纪元，是以人类为主的盖亚种所主导的时代。
当然，这只是希里亚斯大陆的情况。
在[大陆屏障]之外，虽然有第二、三纪元的说法，但划分却和希里亚斯大陆完全不同。
按照艾丽娅所说，和希里亚斯大陆一样，也将[神代]结束之后称作“第二纪元”；
但希里亚斯大陆外的“第三纪元”，却是从[迷雾海之战]后开始划分的。
‘诸圣灵击败了恶魔，将恶魔驱逐至荒芜的诅咒之地，世界迎来了光明与和平，诸圣灵随后在天空无穷高处，建立死后乐园，第三纪元随之开启……’
——以上是艾丽娅所说的、[圣灵教会]关于那段历史的记载。
前因后果交代清楚，然后，伊萨那塔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尼德霍格留下的[虚空之门]，还在希里亚斯大陆中，它曾经有过多次启动的迹象，但却无法被完全定位；
将[虚空之门]匿藏的那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策划者，或者至少是其中之一；
而这些幕后策划者，和圣灵族背后的那位‘宿主’，绝对有着关联，我将那座只能出不能进的空间之门保留，为的就是想引出那些幕后的策划者。”
从一万年前直到不久之前空间之门被艾德里安毁去，伊萨那塔都一直在注视着那道空间之门的动静。
“空间之门之前已经被人为从内部触动，那么，你已经知道那些家伙是谁了么？”艾德里安问道。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这几章都叫“虚空的彼岸”，其实都是在补充设定，只是我懒得起章节名了orz……
第286章 传奇枷锁
在艾德里安动身前往[白银之森]的同时。
大陆中部，另一场[亡灵瘟疫]，以席卷之势，在半天之内便将亚人诸国拉入到[死亡]的旋涡中。
不同于王国与公国交战战场上的那场[亡灵瘟疫]，这边的这场，没有集中在一个点上爆发，而是在远离城市、缺乏超凡力量守卫的村落、小镇开始蔓延；
当亚人诸国的统治者们发现不对的时候，几乎所有城市都已经陷入到亵渎者的包围中。
由于亡灵法师在背后的微操，这场[亡灵瘟疫]并没有向东方蔓延。
在封锁了[东部走廊]后，缺乏商队来往所产生的信息交互，即使贝希摩斯王国已经粗劣地重建了通讯塔交流网络，但却依旧无法实时得知国境之外所发生的这一剧变……
[中央森林]深处。
藏身于某处地穴中的亡灵法师邓默尔，通过散布于外界的大量腐鸦眼线，实时监视着[亡灵瘟疫]的进度。
一切正如计划一般进行着，没有无聊的巨龙突然路过吐痰，也没有该死的蜥蜴人召唤来大群飞龙。
这一次，自己算是完美完成了先祖大人的交代了吧？
响起不久之前，先祖大人那压抑疯狂的声线，邓默尔暗自捏了一把汗。
自从七岁是被祖父带到那座位于[极北冰原]上的城堡以来，邓默尔见过自己这位身为传奇巫妖的先祖大人，变现出过种种情绪，但如此焦躁的一面，还是他一百多年来第一次见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先祖大人如此失态？
邓默尔不敢多想。
“不过，不管遇上什么，只要计划成功，先祖大人就能晋升七阶[圣域]！在这片超凡枯竭的大陆上，一个七阶的超凡伟力，已经宛若神明了吧！”
此时的邓默尔还不知道，被他看做“先祖大人这场晋升仪式两大基石之一”的、以两国战场为原型的[亡灵瘟疫]，已经被某从天而降的[天空之城]拍灭了……
亚人诸国本身就在大陆上处于弱势，所诞生的高阶超凡者没几个，因此根本难以抵挡这场筹谋已久的[亡灵瘟疫]。
一座接一座的城镇被涌动的尸潮攻破，坚固的领主城堡也在劫难中宛如海上孤岛，无法组成编制的超凡者们，龟缩在这些“礁石”中，等待着并不存在的援军的到来……
[死亡]积聚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在贯穿亚人诸国的巨大仪式作用下，汇聚于邓默尔所在地穴的祭坛上，汇入那座血池当中，成为纯粹由破败灵魂凝练而成的黑潮的一部分。
当血池中黑潮积聚到几欲溢出的同时，一个漆黑空洞的“点”突然出现在血池上方。
[传奇]巫妖的意志蔓延过来，与祭坛的每一处节点相连。
一柄造型古朴且妖异的匕首，不知从何处出现、掉在邓默尔脚边，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邓默尔，献上你的鲜血。”
奥本海默的声音无情而冷漠。
邓默尔身躯一颤，想要拒绝，却根本不敢说出口，在奥本海默即将不耐烦之前，终于低耸下脑袋：
“是，先祖大人……”
捡起地上的匕首，颤抖着刺入另一只手臂中，划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鲜血缓缓滴落祭坛上，点亮了血色的纹路，冤魂的哀嚎声在突然刮起的阴风中回荡。
随着祭坛上血色纹路的逐渐完整，那个连通远方的漆黑的“点”，也在不断扩大。
血池中的黑潮受到牵引，反重力地向空中倒流、流入黑色的空洞中。
强忍着岁血液流逝而产生的特殊灵魂撕裂感，看着这一幕的邓默尔心中知晓：
‘先祖大人，要开始进阶的最后步骤了……’
[极北冰原]，寒风城。
一个个生前或是被某国人民称颂的战争英雄、或是闻名遐迩的强大魔法师，如今为了长生而向[死亡]低头、一旦被世人发现即会被视为亵渎者的不死生物们，此刻正在某个巨大魔法仪式的每一处节点上，为他们的领主献上自己的“祝福”。
不死生物们的祝福，对生者来说，恐怕会是触之即死的可怕毒药！
这里的每一个亵渎者，身前都放着一个金属匣子，隐约有无数哀嚎声自其中传出。
亵渎生命之语从亵渎者们口中念出，每一个音节都带起金属匣子中贮存的部分堕落灵魂碎屑，化作一个又一个的妖异符文、填充进脚下仪式魔法阵的细节中。
掩藏在二维魔法阵表面之下的，只一个核心节点位于地底深处、结构复杂贯穿百米冻土的立体法术模型。
奥本海默以自己的灵魂构成为基础，早在数千上万年前就已经构建好了的、属于他本人的[亡灵潮汐]法术模型。
苟存一万多年所积累的亵渎罪业，暗中推动上千长战争所收集的冤魂碎屑，以及忠诚于自己、灵魂中刻上了他烙印的上百下属……
以正在发生的那场、席卷数百万生命的[亡灵瘟疫]为引，以上万年的默默积累为匙，插入这个亡灵法术的术式模型中。
在奥本海默自身意志的操纵下，“钥匙”缓缓扭动，法术的模型被瞬间点亮，冤魂碎屑骤然涌入、充斥其中。
这时，[传奇枷锁]突然具现。
无数虚幻的锁链从空间结构的深层折叠中上浮，狠狠插入了[亡灵潮汐]这正迈向完整的七阶亡灵魔法之中。
充盈术式其中的冤魂碎屑以及死亡气息，运转陡然一滞。
一百多名亵渎生命的不死生物，被[传奇枷锁]判定为此次“错误”的一部分，更多的“锁链”从虚无中伸出，将他们一一缠绕。
“城主大人，救我！”
有巫妖惊恐地发出求救声，然后在下一秒，便在具象化的[传奇枷锁]的层层缠绕下，化作飞灰。
而藏身于地底深处的[传奇]巫妖，那具使用了足足一万五千多年的躯壳，也在[传奇枷锁]具现化的瞬间，骤然崩解。
晋升一顶锈迹斑斑的王冠，浮在空中。
那就是奥本海默的命匣，[传奇]巫妖的灵魂容器。
命匣不碎，巫妖不死。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有点卡文……
第287章 不死巫妖、死亡行者
奥本海默如今要做的，就是尝试超越命匣的局限，进阶成为七阶的[不死巫妖]！
——将灵魂升华至与[死亡]同在、成为[死亡]规则的使者，将命匣这唯一的弱点抹除，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不死”！
一旦成功，从今往后，他将豁免[死亡]规则那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理智判定”，他将无需以来[虚空之门]便可将其无视，以“死亡行者”的身份，行走在世间，只要他仍在传播死亡，他将永生不灭……
而代价，仅仅只是成为[死亡]的行者，行使“收割生命”的“天职”。
以他人之死，换来自己另类的永生！
这是[死亡]这一终末规则，赋予向它屈服者的权柄。
是[死亡]系超凡入圣者的核心规则权柄！
现在，奥本海默正是要迈出他踌躇了数千年的这一步。
不过，整座希里亚斯大陆，都在[传奇枷锁]的封禁之下。
从大陆上每一个生灵的视角出发，[传奇枷锁]是一道龙族强加于他们身上的束缚；
而站在世界底层规则的层面上来看的话，却是[龙族根源]所整合的击中规则权柄，将这片大陆“划归己有”，排斥一切妄图违反其所制定法则的事物……
——包括其他规则权柄，比如[死亡]。
“万物终将衰亡”，这已经是写入艾拉世界底层逻辑的铁律，[龙族根源]也无法在希里亚斯大陆内完全抹去[死亡]。
但是作为[死亡]的行者、[不死巫妖]，想要在[传奇枷锁]的封禁下诞生，这却相当于当面挑战[龙族根源]所代表的规则集合了。
因此，在奥本海默尝试晋升、且仪式进入正轨的瞬间，[传奇枷锁]便同时具象化降临……
看似是奥本海默在冲破[传奇枷锁]的束缚，实际上，却是[龙族根源]所代表的规则集合，对[死亡]规则的排斥。
是整片希里亚斯大陆的“排异反应”！
[传奇枷锁]的具象化“锁链”，眼看即将缠绕上那顶漂浮的王冠，突然，无数油绿色的镰刀锋从旁刺出，将“锁链”划向一旁。
奥本海默的本体、王冠命匣的旁边，传出一声轻笑：
“你看，果然如我所说的那样，作为艾拉世界唯一未完全被[死亡]扎根的领域，只要你开始晋升，事情就会发展成[死亡]与[传奇枷锁]争夺领地的局面，你根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一个虚幻的人性浮现在王冠一旁。
仔细看的话，组成这道人影的，是无数微弱的光粒，而这些光粒，却是从下方那座、破损的[虚空之门]上浮现。
王冠中传来奥本海默的声音：
“但你没能预料到那个艾德里安的出现！”
虚幻人影沉默片刻，说道：
“发生这些，大家都不想……但我觉得与其继续废话，你还是抓紧时间晋升的好，你的机会只有一次，艾德里安已经晋升七阶，很快就能定位到这座[虚空之门]。”
“哼！别到时候他先去找你！”
话音一落，斑驳王冠上，一片锈迹迅速由黑转红，仿佛一滴刚刚被溅到的鲜血，顺着王冠的沟壑滑落，最终滴到[虚空之门]上。
空间为之一震，破损的[虚空之门]上，泛起了淡淡的光辉。
随后，原本强势压制了“镰刀”的“锁链”，就像擂台上的战士突然陷入人生思考一样，放过了眼前绝佳的机会、呆愣在原地。
[传奇枷锁]的短暂停滞，为奥本海默制造了机会。
原本仿佛齿轮被卡住一般进退不前的术式模型，再一次顺畅运行了起来，在束缚再次降临之前，迅速完成了最后的变换。
似乎因为自己被愚弄一事而感到了愤怒，空间深处再一次探出无数狰狞锁链，而在凡人无法触及的深层维度当中，也有道道枷锁蔓延、直指奥本海默的灵魂本质。
不过，已经晚了。
借着刚才[传奇枷锁]一瞬的停滞，奥本海默积累上万年的底蕴，在[死亡]规则的偏袒下，刹那间便将他设计的[亡灵潮汐]法术模型推至完善。
而奥本海默在岁月侵蚀下早已斑驳的灵魂，也在这一刻完成了升华。
从一个刚刚脱离“凡人”领域的[传奇]之魂，瞬间进入到与世界底层规则相接的领域，并因为身为理智亡灵的特殊性，获得了[死亡]规则的赦免与加封，在短短一刹那间获得了“死亡行者”的权柄，铸就了超凡入圣之灵魂、成为了七阶[不死巫妖]！
乒！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那顶奥本海默寄宿了一万多年的命匣，同时也是他生前身份证明的王冠，在[传奇枷锁]的重压之下碎作一片金属粉末。
但此时奥本海默的灵魂，已经脱离了命匣的束缚。
灰黑色的死亡之息凭空汇聚，组成了一个容貌英俊的青年男子的身形。
奥本海默完成了自己的进阶与重生。
[超凡回响]不可避免地出现，又一个超凡者晋升七阶之事，也在这一刻被全大陆有资格接触这个层次的灵魂所知……
而此时，已经遍布整个地下空间的无数枷锁，也陷入了自我矛盾当中。
在判定机制中，叛逆者已经“消亡”，它们的目标已经消失，但实际上，面前出现的，却是一个更加脱离规则的叛逆者，但不知为何，这本该被抹除的叛逆者，却绕过了判定机制、不再清除列表中……
“恭喜你，成功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七位[不死巫妖]、死亡的行者。”
在“锁链”的陆续消散中，虚幻的人形向新生的奥本海默道喜。
但奥本海默却高兴不起来。
他没法阻止自己晋升带来的[超凡回响]现象，这意味着他将不再能隐藏自己。
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出于某些共同利益，包括眼前这个虚幻的人影在内，这片大陆上所有苟存至今的老家伙们，都早已默许了他的这次晋升……
只不过，没有人会预料到，已经被扫进历史垃圾堆里的龙族，居然会再一次横空出世，并在短短数年间，便在那个名叫艾德里安的白龙带领下、呈现出强劲的发展势头。
以至于，那些原本的“盟友”们，现在一个个都龟缩在[虚空]边境的狭缝中，根本不对他施以援手，唯一会继续和他交流的，还是一个怂恿他马上晋升、直面巨龙艾德里安的家伙！
奥本海默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个圈子用来试探艾德里安的排头兵，这次晋升，不论成不成功，他都已经身不由己。
如果结果利好，那么他将一举获得足够的话语权、成为这个圈子中一个小小的中心，之前付出的一切冒险都会有回报；
而一旦结果并不那么美好……
当年龙族因[迷雾海之战]一战灭族的真正原因，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不过，奥本海默也不是没有底牌。
作为这个圈子中、负责看管[虚空之门]对应物质世界出口的守门人，这么多年的暗中研究，奥本海默早已掌握了[虚空之门]中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具黑龙的尸骸，或者说，是一尊没有灵魂的、沉睡的黑龙……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288章 理顺时间线
“很遗憾，即便我如今几乎与提亚马特留下的这座[虚空之门]共生，并且冒着风险进行了一定的放任，却依旧无法定位尼德霍格那座被盗走的[虚空之门]所在。”
[白银之森]中，伊萨那塔对艾德里安如是说道。
“至于那些幕后策划者的身份，其实并不难猜，倒不如说，试探祂们的身份，反而是次要的，[虚空之门]的下落才是重点。”
“不难猜？”艾德里安反问道。
他倒是对这些在[迷雾海之战]中扮演着不光彩角色的家伙很“感兴趣”。
“[神代]之后，强大的幻想种甚至魔神种，想要抵抗[死亡]，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建立以自己为信仰对象的宗教。”
伊萨那塔说着似乎毫不相关的事情。
“只要信徒的数量足够多，所产生的共同信仰，就能让接受信仰之人在世界底层规则中占据一席之地，虽然不至于上升至与规则同等的高度，但已经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抗[死亡]了；
而建立信仰，自然就需要大量信徒，于是就有了信仰之争，但世界就这么大、智慧生物就这么多，因此信仰的资源是有限的；
而希里亚斯大陆，作为失去魔神种庇护的中央大陆，人口众多、种族繁茂，显然是绝佳的‘信仰牧场’……”
艾德里安恍然道：
“所以那些背刺二五仔，就是当时在希里亚斯大陆上建立信仰的魔神种？”
同时，艾德里安也联想到更多。
按照艾丽娅的描述，希里亚斯大陆之外的三座大陆上，信仰纷争是普遍存在的现象，感情这背后涉及的，竟是魔神种们“赖以为生”的信仰资源纷争……
伊萨那塔点了点头，说道：
“第二纪元早期的龙族，虽然失去了原初之龙以及四大始祖龙的庇护，但每一位[浩劫]太古龙，都足以比肩弱一点的魔神种，因此依旧稳稳占据希里亚斯大陆；
不过，龙族毕竟是以一族之力占据了世界最大大陆，为了不树敌太多，当时的龙族向部分魔神种妥协，以希里亚斯大陆的信仰资源，换来他们共同镇守这片大陆，反正龙族也不需要特意经营信仰。”
共同镇守希里亚斯大陆……
在[迷雾海之战]中，这些“盟友”们一个都并没有出现。
艾德里安眼睛不禁微眯了起来。
刚才他不过顺口用了“二五仔”这个词来形容，没想到，这些高高在上的魔神种盟友们，还真是纯24k的二五仔啊……
“要说到有谁能找到原本被匿藏起来的[虚空之门]，除了这些盟友，也没其他人了。”
——四座[虚空之门]，原本都是被匿藏起来的，[光明祖龙]撒拉弗的那座之所以暴露，纯粹是因为神格突然出现的原因。
而现在想来，或许当年撒拉弗神格的出现，也并不是突然事件……
“这些盟友缺席[迷雾海之战]，而在战争结束后，尼德霍格的[虚空之门]也无故失踪，我和克里斯就已经猜到是祂们，因此在建立[大陆屏障]的同时，顺势就将祂们直接排斥到[虚空]中……”
按照伊萨那塔所说，那些“二五仔”是没有能力在[虚空]中维持自身存在，必须借助[虚空之门]重新返回艾拉世界；
这样，只要[虚空之门]一经启动，化身[大陆屏障]的克里斯长老，以及当时力量尚未衰弱至此的伊萨那塔，起码能够定位[虚空之门]的坐标；
而如果[虚空之门]仍在希里亚斯大陆上，那么只要[大陆屏障]配合伊萨那塔保管的那座[虚空之门]，就能将其夺回来……
但很显然，这个计划最后失败了。
“我们没想到的是，那些背叛者并没有完全进入[虚空]，而是借助[虚空之门]，将本体藏匿了在物质世界与[虚空]的狭缝中，借此躲避[死亡]。”
伊萨那塔有些唏嘘：“其实我之所以能存活至今，也是从祂们那里学到了这个办法，只不过我的本体无法脱离大地，因此只能灵魂抽离……”
艾德里安皱着眉，问道：
“如果祂们的目的，仅仅只是借助[虚空之门]前往世界狭缝的话，似乎并没必要做到这么绝？”
“祂们的目的，自然是始祖龙的遗产了。”
伊萨那塔看着艾德里安，回答道：
“除了神格之外，也许始祖龙们还会通过[虚空之门]传回其他事物，像是能够在[虚空]航行的方舟之类，比如你的[天空之城]……祂们正是看中了这个，再加上暗中与圣灵族背后那人达成交易，因此才会背叛龙族吧！”
交流进行到这，艾德里安已经基本知晓了事情的全貌：
[神代]终结以后，十年和平时期中，魔神种们发现凭一己之力在[虚空]中存活几乎不可能，除非成为如同“原初众神”一般的真神；
于是神战终结了[神代]之后，短时间内又爆发了一场“半神之战”，众魔神种为了争夺更多的‘半神神格’以融合成为‘真神神格’大打出手；
四大始祖龙的神格相辅相成、能够构建符合[虚空]航行条件的秩序场，因此受到了最多的觊觎；
在战争的后期，四大始祖龙联合了部分不愿争斗的魔神种，一同离开了艾拉世界，余下的魔神种也死的死、隐匿的隐匿，艾拉世界进入了信仰争夺的时代；
抱着拉拢盟友的心思，龙族以让出自己不需要的、希里亚斯大陆的信仰传播权为代价，换来了几位魔神种盟友；
后又数千年，魔神种开始逐一陨落，这时，[光明祖龙]撒拉弗的神格突然现世，再次掀起腥风血雨，[迷雾海之战]爆发；
危难之际，龙族的“盟友”们不但没有参战，反而落井下水、盗走尼德霍格的[虚空之门]，而龙族最后的[浩劫]克里斯，不得已燃烧了撒拉弗的神格，建立[大陆屏障]，同时将背叛者逐出艾拉世界；
但被盗走的[虚空之门]，下落却一直不明……
又过了数千年，三大精灵内讧，黄金精灵破坏了[大陆屏障]，克里斯的意志陷入永久沉睡，伊萨那塔重伤沉睡；
再后来，就是艾德里安的故事了……
艾德里安现在也算知晓了，当初白银精灵并非是故意瞒着他，而是白银精灵们本身也不知道当年的情况。
而那座黄金精灵留下的单向空间之门，也是伊萨那塔用来引诱背叛者的诱饵，目的是寻回失踪的[虚空之门]。
但数千年来的无数次试探，都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以至于伊萨那塔一度怀疑，尼德霍格的[虚空之门]早已被带离希里亚斯大陆……
“不一定，”艾德里安说道。
“那座[虚空之门]，应该还在希里亚斯大陆上。”
他却是想到了不久前伊莎贝拉意识连通[大陆屏障]时，所发现的六处缺口中，那唯一一处无法确认坐标、疑似位于底层规则层面的缺口……
这时，艾德里安还未就这个话题展开下去，突然——
又一声[超凡回响]，在希里亚斯大陆的规则间隙中回荡！
此时正是奥本海默借[虚空之门]绕开[传奇枷锁]，以万年积累突破七阶，成为[死亡]的行者、[不死巫妖]之时！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289章 解锁[王座]的新功能
“不是吧，阿sir，又来？”
怎么每次和伊萨那塔的交流，一到关键就会发生意外……
艾德里安看向伊萨那塔，这位[生命之树]兼精灵女王也是一脸无奈，说道：
“虽然不是很懂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现在已经积攒了一部分力量，足够再开启一次[虚空之门]。”
[超凡回响]越来越清晰，艾德里安甚至能够从中感受到一股让他厌烦的气息——亡灵的气息。
这也是伊萨那塔会说出以上这番话的原因。
一个不死生物，在希里亚斯大陆晋升七阶，这里面绝对有猫腻，如果再把不久前还在发生的[亡灵瘟疫]也看做事件整体的话……
而对于晋升者的身份，艾德里安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
‘啧！我就说那只巫妖有问题！’
艾德里安正要点头，突然心中一动，说道：
“能不能把开启[虚空之门]的方法告诉我，我想尝试能否开启[天空之城]里的那座。”
“如果你不着急的话，自无不可。”
“急有什么用，都已经出现[超凡回响]现象了，说明他已经完全跨出了那一步，”艾德里安有些头疼地说道。
“我就算再急，也不可能这么头铁地冲过去，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家伙绝对和你说的那些背叛者有一腿！”
[天空之城]是艾德里安在现实中的最大依靠，如果非得要去会一会对方的话，艾德里安选择带上[天空之城]，最好见面就来一套“从天而降的掌法”……
如果艾德里安能够掌握[虚空之门]在物质世界内的中短途空间折跃方法，那么以后出门在外时，再遇上这种突发状况的话，基本就是一下“三步走”：
第一步，开启[虚空之门]，直接传送到敌人泉水上；
第二步，开启[圣域]，来一场属于强者间的哲学碰撞，最好形成压制，不行也得让对让方占不到偏移；
第三步，道一声“你可识得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然后天降正义……
游戏结束。
啊、对么美好的未来，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见艾德里安没有马上出发的意思，伊萨那塔也没有推辞，点头说道：
“[虚空之门]本就是龙族之物，我不过是代为保管，尽管因为我已与[虚空之门]共生、暂时无法将其归还，但关于它的使用方法，你向知道，本就是应有之义。”
伊萨那塔的态度十分诚恳，艾德里安对祂又多信任了几分。
“其实启动的方式非常简单，只需要一段作为秘钥的符文密码，而这个密码，其实就是每一座[虚空之门]所对应始祖龙的部分真名。”
竟然是始祖龙的部分真名？
有些出乎意料，但却在情理之中。
巨龙的真名本就是其世界位格的“识别码”，具备各种神秘学意义上的特殊功用，用作开启[虚空之门]的秘钥，倒也非常合适。
“等等！”艾德里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虚空之门]的开启需要始祖龙的部分真名，那么其不是说，那些背叛者们掌握了[黑暗祖龙]尼德霍格的部分真名！？”
“……很遗憾，我的猜测与你一样。”
艾德里安脸色难看了几分。
到底是始祖龙的真名，别的不说，光是对于其他龙族的压制作用，一旦兵戎相见，就足够成为影响力量平衡的底牌了……
先不管这些。
艾德里安手上的，是[天空祖龙]巴哈姆特的[虚空之门]。
对于巴哈姆特，这个也许是自己便宜老爹的始祖龙之真名，其实艾德里安是知道一部分的：
当初他在晋升[传奇]时，触动了[王座]中的某种未知机制，因此接收到的、来自巴哈姆特的“留言”中，其实就有巴哈姆特亲口说的、祂的部分真名。
而这个部分真名中，恰好包括了需要用来开启[虚空之门]的“频段”。
艾德里安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巴哈姆特早就把“秘钥”交给了他，只不过他没有琢磨出用法而已……
伊萨那塔将具体的操作方法告诉了艾德里安，大体上就是，将始祖龙真名中特定的几个片段，进行顺序打乱，然后以龙语依次念出、点亮[虚空之门]的几个启动部件。
“你能使用龙语？”艾德里安诧异地问道。
伊萨那塔能够驱动[虚空之门]，那岂不是说明祂能够使用[龙语]？
[龙语]可不仅仅是一门语言这么简单，除了基本的发声之外，还涉及龙族的世界位格等一系列超凡领域的问题。
“你应该知道，五大纯色上古龙，其中四种，都能与四大始祖龙对应上关系，唯独绿龙例外。”伊萨那塔笑着说道。
“你是说……绿龙的出现，和你…不、是和你的母亲[世界树]有关？”
“没错，其实绿龙反而是五色龙中最早诞生的，他们是母亲大人和四大始祖龙共同的研究成果，在那之后，四位始祖龙才懂得如何创造生命，并分别缔造了另外四种上古龙。”
所以伊萨那塔才会使用[龙语]，毕竟照这么说的话，没准[龙语]的诞生，背后也和[世界树]有关系……
又是一段龙族传承记忆中都没有记载的超古代隐秘。
当初编撰传承记忆内容的那些长老们，未免也太失败了……
艾德里安摇了摇头，暂时不去细想这些，将心神沉入意识之海中，消耗了少量源血，通过契约符文沟通了留在[天空之城]的法伊他们。
——艾德里安远在数千里外，无法亲自操作[虚空之门]。
当然，[天空祖龙]的真名也是不能外泄的秘密，包括法伊他们这些新进巨龙，也不能被告知，因此艾德里安真正要找的，其实是他亲手制作的几台[塔灵]。
“正好，剩下的三号机还没有具体任务，以后就让它成为[王座]的外接服务器、担当[天空之城]‘跃迁引擎’的系统好了！”
经过史矛革的中转，艾德里安成功和远在[天空之城]的三号塔灵链接上。
‘信号’有些不稳定，但足以将任务日志写入程序中了。
估算了一下[虚空反馈]储备，艾德里安最后赋予了三号权限，并下达了任务启动的命令。
很快，[生命之树]以北千米的半空中，一阵能量旋涡凭空出现，随后一个“点”突兀地出现在能量旋涡中心，并引发了类似引力透镜的空间扭曲现象。
一阵怪异的轻鸣声响起，一个小型的空间之门便成形了。
艾德里安感受了一下与自己灵魂相连的[王座]，感受着其中消耗的[虚空反馈]数量。
还好，在可接受范围内。
一个跨越数千里距离的小型空间之门，消耗的[虚空反馈]，相当于1/3次[超限模式]，可以说非常亲民了。
当然，艾德里安也知道，这样低耗能的原因，和距离的长短有关，如果他是要像上次伊萨那塔那样、开启[白银之森]直达[贝希摩斯内海]的空间之门，那消耗怕是得翻上一翻……
“起码中短途的个体传送，是可以安排进常备手段中了。”
在向伊萨那塔表示“不久之后会再来”后，艾德里安飞离[生命之树]的树冠层，一头进入到空间之门内。
空间一阵震荡后，空间之门被抚平、消失。
艾德里安也已回到[天空之城]。
……
未完待续，先跟后改。
第290章 龙族如今的实力
[主宰之厅]中。
由黑曜石浇筑而成的平顶金字塔装[王座]，也就是[天空祖龙]巴哈姆特对应的[虚空之门]，此时已经发生了一系列的形变。
仿佛机械切割的复杂几何结构，如同积木一般向四周挪动、分离，并构成了一个圆环状的“门”。
金色的线条在黑曜石上勾勒出道道锋锐的纹路，能量旋涡以及引力透镜现象同时在圆环中发生。
某一刻，圆环内的空间向内坍缩，在一阵光线扭曲过后，能量旋涡消失、一个银发半精灵男性出现。
正是从[白银之森]刚传送回来的艾德里安。
飞至前方半空，恢复成巨龙本体形态，艾德里安意识连接上三号机，读取了刚才一系列操作的详细任务日志。
尤其是其中记录的，[王座]开启空间之门功能时种种变化的参数，对他以后的计划非常重要，需要仔细分析一番。
此时，因远方某巫妖晋升七阶而引发的[超凡回响]，仍未消停。
“大陆北方……应该就是[极北冰原]了吧？呵，奥本海默，还说你没有猫腻！”
艾德里安回想起前段时间，奥本海默俯身某个亡灵法师前来与自己相见一事。
“他邀请我去[极北冰原]，现在看来，果然是个陷阱了……”
自己晋升才不到半天，奥本海默就前脚跟着后脚晋升了，说不得他原本就是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在短时间内晋升七阶；
邀请自己过去，也许就是打着，在自己进入他的地盘后施加束缚，然后他现场晋升，趁自己一事无法离开，就能痛下杀手！
“这么说来，他其实还是无法离开[极北冰原]？只能把我骗过去之后再出手？果然，尼德霍格的[虚空之门]就在极北冰原对吗，奥本海默也正是靠着那座[虚空之门]，才能挺过一万多年的岁月。”
要是在这次和伊萨那塔交流之前，艾德里安还会奇怪奥本海默对自己的敌意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他却是一点都不奇怪了。
很显然，奥本海默就是靠着当年被盗走的[虚空之门]才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和当初那些背叛者具体是什么关系；
而艾德里安，作为正儿八经的上古种巨龙，不管那些背叛者以及奥本海默通过尼德霍格的真名，掌握了那座[虚空之门]的多少权限，但在艾德里安面前，都肯定是个弟弟。
说白了，如果他们放着艾德里安不管，迟早有一天，艾德里安会成长到足以凭借血脉召回[虚空之门]的程度，那时候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关闭[虚空之门]开辟的世界狭缝，那这些依靠[虚空之门]才苟活下来的背叛者，就得全部一锅熟了……
“想把我骗过去杀？还好我稳得住，没有飘。”
艾德里安接收完三号机的任务日志，最大的收获，是通过计算得出了开启空间之门的所需消耗，与所跨越距离长短之间的计算公式。
基本上来说，一次[超限模式]等量的虚空反馈，足够开启一个从大陆最东面直达最西面的空间之门了。
不过，这仅仅只是最小型的空间之门，能够供两三个人类大小的生物通过就是极限了，如果要开得再大一点，恐怕消耗会等比上升，就是不知道上升幅度会是多少。
如果要开启一个足以让[天空之城]同行的空间之门……
那怕是得将他榨成龙干！
艾德里安打了个哆嗦，想要给奥本海默来一个“[天空之城]素质三连”的想法顿时凉了一半。
“而且[天空之城]也暂时不能离开坠渊，这里的韭菜还没收割完呢！”
现在看来，奥本海默确实是敌非友，并且背后还很肯隐藏着一批魔神种‘背叛者’，在没有足够把握干掉他之前，不适合太过靠近[极北冰原]。
“现在首要任务有两个，一是通过更多的实验，计算出开启空间之门的消耗，与传送物大小体积之间的比例，二是加大力度收割虚空反馈！”
定下了两大方针后，艾德里安召集了一众守护者干部。
这还是艾德里安晋升七阶[圣域]、成为古龙后，第一次召开的会议，包括艾丽娅和伊莎贝拉在内，所有仍在[天空之城]的干部都前往[主宰之厅]集合。
法伊、史矛革以及尤里，这三位古代种青年龙，看着主上强壮、优雅的身姿，眼中充满狂热；
噢，狂热的还有一个阿尔瓦雷斯，他似乎什么时候都很狂热的样子，真是难为他了，一个巫妖要表现出如此明显的狂热情绪，想必私底下没少练习吧；
艾丽娅看着自己的老乡，感受着艾德里安并没有压制的强大气息，对比自己曾经从[圣灵教会]大牧首身上感受到的气息后，心中松了一口气，对自己上了的这条贼船，又多了几分信心；
至于伊莎贝拉这位异化巨龙，看向体型已经与自己相当的艾德里安，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亲近之意，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的、不可描述的躁动……
另外还有大大小小上百飞龙，被允许来到又扩张了一大圈的[主宰之厅]，觐见领主的尊荣。
话说当初艾德里安通过半精灵冒险者费拉多那条线，向冒险者公会发布了一系列“寻找大陆上存在的所有龙种”的任务；
在这数年间，通过“冒险者找线索踪迹、艾德里安派出飞龙招安”的方式，成功汇集了大陆上几乎五成以上的飞龙、龙兽。
现在的[天空之城]，大大小小的龙族生物足足数百，是名副其实的“龙种大本营”了……
如今，艾德里安面前的这些飞龙，要么是像史矛革“招安”之前那样的，本就积累了不低智慧的“老家伙”，要么是已经完成纯血化、天赋相对高的飞龙。
而这些飞龙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达到了至少四阶的实力，用盖亚种的说法，那就是全员英雄级！
希里亚斯大陆上，盖亚种中有名有姓的所谓英雄级，一共才那么二三十个人，算上隐世的英雄级，以及不被承认为智慧生物的四阶以上魔物，这个数字估计最多也就再翻两倍，不超过两百；
几支长生种中，隐藏的英雄级或许会多一点，比如白银精灵，光是一族就有一百多四、五阶英雄级，木精灵崇尚低超凡，数量会少一点，但也不会比盖亚种全部加起来的少。
但四、五阶能在希里亚斯大陆被称为“英雄级”，总归是由于达到这个阶位的存在足够稀罕就是了……
而艾德里安，从经营地下城开始，到现在[天空之城]高悬天际，一共就那么四年不到五年的时间，手下就已经积累了全大陆仅次于白银精灵的所谓“英雄级”，达到了一百以上，不可谓不迅猛。
其中底蕴较深的七个，更是达到了五阶，只要艾德里安[虚空反馈]有富余，马上就能赐下真名、晋升古代种巨龙的程度！
看着下方为了三四圈的下属，艾德里安心中甚是欣慰。
虽然外部压力不减反增，但看着自己“让巨龙再次伟大”的理想一步步实现，艾德里安还是感到由衷的喜悦。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291章 政·艾德里安·委
龙族的阶级秩序中没有太多繁文缛节，体型代表了实力，上下尊卑一目了然。
艾德里安在接受了三位古代种巨龙带头的、众飞龙向自己表达的敬意后，开口说道：
“诸位，复兴之日即将到来，为在此之前，我们需清算旧日的背叛者，重新厘定这片土地的‘边界’。”
艾德里安所属的边界，指的是昔日作为大陆幕后主宰的龙族，和大陆上活跃种族之间相处的默契，或者说契约。
——龙族无意干涉其他种族在希里亚斯大陆的任何活动，但前提是，他们必须遵守“龙族是唯一主宰”的原则、且不得作出任何与龙族敌对的行为……
下方这些飞龙们，都已经多多少少被艾德里安灌输过部分传承记忆，虽然实用的部分因为涉及世界位格而无法传授多少，但就关于龙族历史的部分而言，已经算是实现了“全民素质教育”。
因此在场的飞龙们，都清楚艾德里安所说的“厘定边界”是什么意思。
至于“清算背叛者”这一条，他们却并不了解了。
只有艾丽娅若有所思……
史矛革率先将疑问说出，众飞龙都将目光投向艾德里安，等待主上的话语。
“我已调查得知，一万五千年前龙族的突然衰亡，背后有着一段被历史掩盖的真相……”
没有过多赘述，艾德里安仅将“龙族遭到盟友背叛才导致全族覆灭”这一核心要点说出。
“……那些卑鄙的背叛者，与敌人暗中联合，于关键时刻在背后向我们施以重击，以至于龙族沦落到后来的境地！”
拥有龙族血脉、且诞生了高等智慧的飞龙，往往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傲，这份自傲源自于血脉深处、身为龙种的骄傲。
而当这些飞龙向艾德里安臣服，接受了源血以及传承记忆的洗礼后，血脉中的残缺印记被激活，“生而为龙”的骄傲更是成为了他们三观的一部分；
因此在听到艾德里安将这段历史的真相说出后，一时间[主宰之厅]内群情激愤、低沉的龙吟此起彼伏。
血脉记忆中的灭族伤痛，化作了复仇之火，在他们的眼眸中燃烧……
艾德里安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到底是一群刚刚从荒野回归龙族文明的飞龙，就算拥有了高等智慧、接受了艾德里安精心设计的“龙族主义教育”，也依旧抹不去已近根植记忆中的野蛮。
简单来说，就是向心力依旧不足。
看看法伊就知道了，即使艾德里安给予了多到溢出的偏袒与培养，但还是会经常做出许多迷惑性为，让龙头大。
像史矛革那样的，因为特殊经历而智慧程度更高，因此更懂得团结的飞龙，是少数中的少数……
一个民族的凝聚力，不是只靠一代人就能形成的。
龙族已经消失了太久太久，即使有着传承记忆作为补充，依旧弥合不了支离破碎的传统。
而等待下一代幼龙的成长，有需要至少一百年的周期，但艾德里安不想慢慢来，也没有时间让他细雕慢琢，因此只能下猛药。
而又有什么办法，比树立外敌更能团结内部的呢？
上辈子的历史经验告诉艾德里安，民族的苦难，甚至不需要引导，就能成为这个民族向心力的源泉，塑造出这个民族对内统一以及对外抗争的合法性与正义性。
比如艾德里安前世的祖国，就是在苦难与内外交迫中，建立起真正的家国认同、民族团结，面对全世界的封锁，也依然能够披荆斩棘、生生踏出一条血路！
有比如前世某世界大国，内部问题一大堆，糟糕得一批，统治者无能腐败，十分之一的人口进入了现代化，剩下十几亿人口仍停留在殖民时代；
就是这样的一个奇葩国家，也懂得将一切问题甩给邻国，甚至不惜主动制造与邻国的矛盾，为的就是向外转移矛盾，让支离破碎的内部，在虚假的“民族苦难”中团结起来……
而艾德里安现在正在做的，当然不是主动制造外部矛盾，而是以龙族真实经历过的伤痛，来进一步塑造这一批将来会成为新一代龙族骨干的飞龙们的向心力！
传承记忆毕竟缺乏了关于那段历史的记载，并且光看历史而没有真实经历过，效果往往也会大打折扣……
因此，艾德里安才会召集他们全部，当众将这一段历史补完、盖棺定论的同时，定下了“向背叛者清算历史”的战略目标。
这样，这些新一代的龙族成员，就有了参与历史的切身体会，而艾德里安“让巨龙再次伟大”的核心思想，也将获得更加肥沃的土壤……
一番动员结束后，即使是艾德里安也感觉喉咙有点干燥。
停顿了片刻，看着下方已经有在高呼“打倒背信弃义的半神、恢复龙族合法荣耀”，以及“背叛者丧尽天良、我与龙族共存亡”之类话语的飞龙们，艾德里安抬爪压了压。
“诸位的根性，我都已经看到了，然而，即使我们有着向敌人敌人复仇的觉醒，奈何龙族已经今非昔比，仅凭我一龙，是无法抗衡众多魔神种的……”
艾德里安巧妙地回避了对自己实际实力的直接描述，对龙族如今“衰弱不堪、只我一龙可堪一战”的现状痛心疾首，进一步激发了众飞龙的上进心。
与会者纷纷积极回应，表示将力争上游，好好睡觉天天长肉，争取尽快达到晋升古代种标准云云。
[王座]下方，最前排那一列位置的边沿。
艾丽娅看着正进行着热情洋溢演说、充分动员飞龙们“革|命”热情的艾德里安，心中感慨万分。
让这样一个当政·委的料穿越成巨龙，龙族真是捡到鬼了！
难道说，那几位有可能去了地球的始祖龙，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把艾德里安抓过来的？
真好奇这家伙上辈子是干哪一行的啊……
不过，艾德里安说了这么多，显然都是长远计划。
真正需要马上落实的，在见情绪调动已经差不多后，艾德里安这才逐一交代了下去……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PS：众所周知，yin度是一个世界大国（笑
第292章 大陆传送网络
空间之门的开启，需要有目的地的准确空间坐标。
虽然三号机能够通过艾德里安输入的大陆水文数据，大致测算出希里亚斯大陆任一地点的大致坐标，但总归会存在误差。
最好的确认坐标方法，就是在目的地点放置一个“信标”。
而最好的“信标”，自然就是这些与艾德里安签订主从契约的下属飞龙了……
艾德里安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通过上述方法，测绘希里亚斯大陆的准确坐标系。
交通，永远是战争动员中最重要的其中一环。
通过[虚空之门]，将飞龙们分别传送至大陆各处关键节点的大致坐标，然后再通过契约之间的联系，计算出准确的坐标参数；
再将复数的样本统合计算，最终得出完整的‘大陆空间坐标参数图’，为日后清算‘背叛者’，以及在迷雾海开启新的对外战场做准备……
同时，这么做的背后，也有另一层打算。
[天空之城]开张营业积累[虚空反馈]的速度的确喜人，但奈何[天空之城]只有一座，内部运作时收割效率再怎么高，人流上限就摆在那。
[巨龙传闻]作为艾德里安另一大[虚空反馈]来源，只要传播得越远，收益就越多，但依靠凡人社会的吟游诗人自发传唱，传播速度也存在较大缺陷。
原本无法利用[虚空之门]的时候，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想方设法增加效率，却增加不了多少上限。
但现在，解锁了[王座]的传送功能，很多事情就有更优解了。
比如，定期定点开启空间之门，并让外出记录坐标的飞龙们，向盖亚种的进行城市宣传，吸引更多的人通过空间之门前往[天空之城]……
“史矛革、法伊，你们两个留下，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将资源向你们倾斜，你们争取半年之内，成长到成年龙……尤里，你和阿尔瓦雷斯研究负面情绪的课题，我们的敌人中有不死生物，这会派上用场。”
至于艾德里安自己要晋升八阶，所需资源太过庞大，短期内根本不需要考虑，因此也是时候将[虚空反馈]溢出给手下的小弟们、以增加[天空之城]的[传奇]战力了。
艾德里安又点名了七八头飞龙，都是那些已经达到五阶、完成纯血化的“晋升后补”。
他要开始大量赋予真名了。
随后，艾德里安又对剩下的飞龙进行了分组，分别安排了对应大陆不同区域的坐标测算任务。
——说是他们的任务，但其实也不过是将他们传送到大致方位，然后他们飞到准确位置，而[天空之城]的三号塔灵则通过艾德里安给予的反馈，计算校正坐标系而已，并不需要这些飞龙懂太多脑子。
要说到有点难度的地方，大概就是任务过程中，需要他们顺带向盖亚种城市进行宣传这一部分了。
这也没什么太好的法子，毕竟都只是一些刚获得高等智慧没多久的原·野生动物，就算有了传承记忆的灌输，但精细活肯定还是做不来的。
只能是交给飞龙们一份稿子，让他们到达目标城市上空后照本宣科，用尽量严肃的语气把稿子念完就完事儿了……
反正，到时候空间之门开启，[天空之城]外围的浮空岛上，肯定也会有人选择借此离开，这些离开的人，本身也能成为更加优质的广告。
飞龙们的行动，更多的是增加[巨龙传闻]的受众基础，以及为空间之门的出现打预防针罢了……
散会后，法伊和史矛革这两位‘青年龙’，被获准在[主宰之厅]中择地进行沉睡。
在[王座]的辐射下，他们虽然不能像艾德里安一样，在沉睡中达到百倍加速成长，但五、六十倍还是有的。
至少，对于从[青年龙]跨越到[成年龙]所需的这几十年‘资历’来说，五六十倍的加速，已经是足够离谱的了。
更何况，法伊、史矛革他们两位古代种巨龙，本身都已经达到了五阶巅峰，如果将这份实力生硬地换算成‘成长度’的话，其实和艾德里安当初刚刚离开地下城时也差不多了，约莫是110到130岁之间。
也就是说，他们若是照常生长的话，平均下来只需要三、四十年的时间。
正是因为如此，艾德里安才有把握说，要让他们争取在半年内晋升[传奇]成年龙……
艾德里安在[王座]下方升起两座高台，法伊他们也没什么其他事务，各自占了一个位置后，便相继进入沉睡状态。
尤其是法伊，原本最为跳脱、满脑子不健康思想的黄玉龙，在艾德里安晋升七阶之后，也许是受到差距越来越大的刺激，竟然罕见地勤奋了起来，第一个倒头便睡。
这可真是干啥啥不行，睡觉第一名……
艾德里安无奈摇了摇头，随手赋予了三名‘青年龙’权限，使他们在[王座]的辐射范围内，获得数十倍加速成长光环的加持。
做完这一切后，艾德里安突然想到了曾经和骸骨龙耶兰斯的对话。
‘只有通过自然繁殖诞生了新的纯血巨龙，龙族才能说得上是真正有了复苏之象。’
耶兰斯显然对于通过源血催化所诞生的、由下等龙晋升而成的巨龙，并不是十分认可的样子。
而艾德里安也知道，如今[天空之城]看似有了龙丁兴旺的迹象，但要说到真正“根正苗红”的纯血巨龙，哪怕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了。
伊莎贝拉或许也能算大半个……
“自然繁衍么……”艾德里安自言自语着。
“怎么了？”伊莎贝拉歪着脑袋问他。
仍未脱离“病人”标签的伊莎贝拉，在艾德里安的一系列计划中，并没有被分配到什么任务。
“不，没什么，”艾德里安摇了摇头，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我在想，现在我也已经达到了七阶，或许有能力帮你拔除异化天使的寄生了。”
“寄生……”
伊莎贝拉扭动细长优雅的脖子，看了看自己光洁背部上，那一对细小得和体型完全不匹配的“光翼”，犹豫片刻后，对艾德里安弱弱地说道：
“那个，能不能别把祂赶走？”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293章 伊莎贝拉的难题
“那个，能不能别把祂刚走？”
“嗯？”
听到伊莎贝拉这出乎意料的话语后，艾德里安不由得一愣。
他倒是没有为此感到生气什么的，毕竟他也不是那种网络小说里惟我独尊怼天怼地的睿智主角。
伊莎贝拉开智不久，之前上百年，思维都处在混沌当中，但她却绝不蠢笨，相反，她的智慧绝对不低……起码比法伊高多了。
虽然有时候呆呆的，但伊莎贝拉在学习能力上，可是艾德里安都不得不甘拜下风的学霸，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有着什么理由。
“能说说为什么吗？”艾德里安语气轻柔。
“emmm……”
伊莎贝拉思索了好久，一边用双手比划着，一边向艾德里安解释道：
“我感觉，祂就是我的一部分，并不是寄生于被寄生的关系，而是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经和祂融为一体了……”
随着伊莎贝拉有些蹩脚的说明，艾德里安大致搞清楚了原由。
原来，自从在艾德里安的帮助下，稳定住主人格、真正获得理性思维后，随着艾德里安教导的深入，以及伊莎贝拉自己对于种种知识认知的加深，她越来越对自己的‘来源’感兴趣，并已自己对自己做过许多检测。
随着这种自我认知的逐渐深入，伊莎贝拉也越来越看清了自己的灵魂本质：
一个早该逝去，却被神格碎片保存下来的残缺龙魂；
一个出生不久，便因一场灾难而失去肉体的破碎龙裔之魂；
一个没有自我人格，不知为何脱离了群体、且遭到大量欲念侵染至变异的扭曲空白之魂；
这三者在两百多年前的某一天相遇，本该各自独立、各自消亡的残缺者，在神格碎片的干涉下融为一体；
以圣灵空白之魂为支架、以残缺的夭折龙魂为主体、以龙裔之魂为自我，最终组成了一个新的、完整的灵魂个体。
也这就是如今的伊莎贝拉。
“你的意思是说，不止白龙克里斯之子和伊莎贝拉·贝希摩斯这两者，就连那个异化天使，也是你灵魂本质构成的一部分？”
伊莎贝拉使劲点了点头。
“把祂赶走了，我就不存在了。”
“这可难办了啊……”艾德里安有些头大。
这时，刚刚写完飞龙们外出“传教”所需文案的艾丽娅走了进来。
“哦？我打扰你们好事了吗？”
艾德里安白了她一眼。
这女人自从和自己老乡相认之后，说话真是越来越不带刹车了。
我可是你老板诶！
艾德里安将伊莎贝拉的状况，向艾丽娅再说了一遍。
作为[圣灵教会]的圣女大人，艾丽娅无疑在涉及异化天使的话题上，具备一定的权威。
艾丽娅思索片刻后，说道：
“其实我也觉得，没必要拔除那个天使，即使不从伊莎贝拉灵魂完整性来考虑也是这样。”
“嗯？这又是为何？”
“一个七阶的‘天使’，在圣灵教会中属于[主天使]的序列，只是不知道这个异化天使到底是[主天使]中的哪一位……
受到教会崇拜的圣灵有很多，其中能到达到[主天使]阶位的，都是有名有姓、有自己专属教堂以及圣堂骑士的强大圣灵；
一位[主天使]失落在与世隔绝的这片大陆中，并且还发生了堕落异化，那么祂所对应的教堂以及圣堂骑士，也应该受到影响堕落才是，可是，我在圣灵教会真么多年，完全没见过这方面的记载！
要知道，我当初为了查清身上血脉的真相，几乎把教会十三个大教堂的藏书都翻了一遍，甚至连关于龙族的蛛丝马迹都被我翻出来了，但却完全没有见到过关于这么一个堕落主天使的记载！”
艾丽娅用夸张的语气述说着，艾德里安听完后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作为伊莎贝拉灵魂一部分的那个主天使，并不是圣灵教会的一员？”
“只是有这个可能而已，首先，不能排除教会有隐藏的秘密圣殿，有我不知晓的强大生灵藏在暗处；其次，按你所说，圣灵族已经整体向某位于龙族敌对的魔神种臣服了，那么，除了被那位安排接受圣灵教会信仰的圣灵之外，还有多少留在那位的身边未曾露面，也是一个未知数。”
这话倒也在理。
如今作为圣灵教会主力的“十三牧师团”，代表的是十三个大教区，所对应的，正是在[迷雾海之战]中充当圣灵族主力的十三位八阶[座天使]；
而十三大教区之下，又有诸多大教堂，对应的则是当年参展的诸位七阶[主天使]。
艾德里安曾根据耶兰斯的描述，与艾丽娅一一对比过，确认这些被圣灵教会供奉的“有名有姓”的圣灵，的确都是[迷雾海之战]中出现过的“敌军”。
伊莎贝拉灵魂中属于圣灵的那一部分，这么说来的确没有参与当年的战争。
但这并不能完全排除祂是属于圣灵教会一员的嫌疑。
虽然，圣灵族如今的共主、那位称号为“天父”的未知魔神种，借助[光明之主]撒拉弗的[虚空之门]以及神格碎片，或许能够真的建立一处用以苟命的所谓“天国”，让诸圣灵从一万五千年前存活至今；
但是圣灵族是一个无性繁殖的特殊种族，可以通过自我分裂来产生新成员，因此虽然‘异化天使’并不是当年大战的参战者，但却无法排除祂是当年圣灵所诞下子嗣的可能……
更何况，就算当初艾拉世界上还存在一些“野生圣灵”，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很难说祂们是否已经全部被“天父”收服。
‘异化天使’出现在希里亚斯大陆，是在两百多年前，无法判断祂到底是真的野生圣灵，还是后续被“天父”收服的圣灵……
艾丽娅犹豫了一下，最终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对艾德里安说道：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确认这位‘异化天使’，到底是不是圣灵教会的隐藏天使。”
“害、有着法子你早说嘛！”
如果确认是野生圣灵出身，那当然是最吼的，如果‘异化天使’真的是‘天父’的人，那就有些麻烦了。
艾丽娅神情有些复杂，说道：
“不过，这个方法需要有一位虔诚的圣灵信徒才能展开，反正我是不行的，毕竟我只是一个虚假的圣女。”
艾德里安差点被气笑了，正想说这用不了的方法你说来何用，却突然想起一事。
“等会儿……我记得，当初雷克斯他们，是不是抓来一个发疯了的圣灵牧师来着？好像叫什么拉姆还是蕾姆的？”
艾丽娅叹息一声：
“是约拉姆，一个……在日常生活中值得尊敬的老人。”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294章 叛教者
要不是艾丽娅提起，艾德里安都忘了[天空之城]中还关了这么一个人。
“说起来，当时把他丢哪里去了？”
艾德里安一时没想起把约拉姆关在哪了。
“你不会把他处决掉了吧？”艾丽娅语调稍微急促了一分。
“那倒没有，毕竟是珍贵的样本，虽然已经疯掉了……怎么，你似乎很关心他？”
艾丽娅叹息一声，陷入回忆。
“……我在圣灵教会中没什么朋友，作为穿越者，你懂得，我从小就和修道院的其他孩子合不来，后来步步为营走到圣女这个位置上，获得了等同主教的地位；
虽然没有直属的圣堂骑士，但还是被分配到一小支牧师团，负责到偏远地区布道……约拉姆，算是最早追随我老牧师了，我对他多少还是念一点旧情的。”
“哟呵，想不到啊，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凡人流小说的独狼类型，没想到还挺有人情味的嘛。”艾德里安调侃道。
艾丽娅好气没气地说道：
“而且我要是有凡人流小说主角的运气就好了，起码不用遭遇一个黑心老板压榨剩余价值！”
“不对啊，理性分析一波的话，我不该是那种主人公走了狗屎运才傍上的粗大腿吗？这怎么能说是遭遇呢？这是你的机缘，你这有大气运你知道吗？”
艾德里安一边说着垃圾话，一边换来万能工具人阿尔瓦雷斯，询问约拉姆的事情。
“噢，那个心智已经接近破碎的人类啊，我把他放在了矮人托林的店里来着，帮托林打扫杂物之类的。”
“还能帮忙打杂，看来是没完全疯掉呢。”艾德里安笑着说道
“约拉姆并不是那种狂热的虔信徒，”艾丽娅叹息道。
“他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为了自己几个儿子进入教会学校的资格，才把自己包装成虔信徒的样子，否则以他的资历，真要是信仰虔诚的话，信仰之心早就升华了，不至于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高级牧师。”
信仰之心，是信徒和圣灵之间的连接，或者说是圣灵给予信徒的力量反馈，信仰越虔诚的人，信仰之心就越是坚固，直至超越某个界限，便可升华成为圣光种子。
而拥有圣光种子的圣灵牧师，便达到了四阶的实力，也具备了晋升主教的资质。
“约拉姆……只是装得很虔诚而已，他绝对没有疯掉……”
艾德里安挥手让阿尔瓦雷斯将约拉姆找来，在这期间，艾丽娅也把她的方法说了出来。
“教会为了不让信徒的信仰，指向野生的圣灵，在布道用的《圣典》内容上，有许多不着痕迹、但却能将信徒的信仰绑定在特定群体的圣灵之上的语句；
并且《圣典》每个几百年时间，就会在‘救世诸圣灵’的见证下进行一次修订，而每一次修订的内容，其实都与那些特殊描述相关，也就是说，每一次修订实际上都是在更新名录，一份教会所属圣灵的名录，
而《圣典》的上一次修订，还在三百多年前，也就是说，如果伊莎贝拉灵魂中的那个异化天使，是属于教会的圣灵的话，那祂一定还在这份‘名录’之内！”
艾德里安了然。
牧师们在布道时所讲度的《圣典》内容，其中有一部分是用于引导信徒的信仰指向的，为的是避免信仰被什么乱七八糟的幻想种给截去了，比如那些野生的圣灵族；
而对于圣灵教会所属、“天父”手下的那些圣灵来说，被写入《圣典》的字里行间，就等于是获得了圣灵教会的事业编制，等于拿到了体制内的长期“饭票”；
每当信徒们进行一次完整弥撒时，他们所产生的信仰之力，就会按照《圣典》中各圣灵所占比重不同，分到每一个体制内圣灵的身上……
所以，只要有虔诚的圣灵信徒，在希里亚斯大陆内进行一次完整的弥撒，所产生的信仰之力，虽然无法穿透[大陆屏障]指向外界的圣灵，但却定然会指向希里亚斯上存在的教会“编制”圣灵。
“早前约拉姆他们不时会聚集起来进行弥撒，但当时伊莎贝拉仍在封印中，因此信仰并未连接，后来我又已经和他们分开，也就不知道是否发生过信仰链接了。”
不久后，形容枯槁的独臂男子约拉姆，被阿尔瓦雷斯带到了艾德里安面前。
约拉姆不想刚刚信仰之心崩塌时那样癫狂，眼神平静到近乎死寂，在亡灵铠甲的推搡下，低着头呆滞前行。
看到艾丽娅后，约拉姆的眼神才恢复了一丝神采。
“圣……圣女大人……”
“我已经不再是你们的圣女了，约拉姆，我是一个叛教者。”
“叛教……是啊，我也已经是叛教者了……我、我见证了圣灵的战败，我的信仰之心已经崩塌，我、我……”
约拉姆说到后面，嘴唇都哆嗦了起来，眼看着就有再次陷入癫狂的迹象。
艾德里安龙爪在[王座]上轻轻一点。
叮——
约拉姆混乱的思绪，被巨龙的意志强行打散。
“看着我，人类。”
约拉姆呆滞地抬起头，此时他才看到大殿最深处的艾德里安。
“恶、恶魔！是恶魔！”
“冷静，约拉姆！”艾丽娅喝到。
约拉姆被艾丽娅带有一丝精神暗示的话语镇住。
“不要在装了，约拉姆，你再怎么表演，那些圣灵的视线也无法投到这片大陆上。”
约拉姆沉默良久，最终颓然叹息，苦笑道：
“果然被您看穿了吗？圣女大人……”
“说了不用再称呼我为成女大人，我早已经背弃了那些该死的律条，是比你更加彻底的叛教！倒不如说，我其实从一开始就就没有信仰过那些见鬼的圣灵！”
约拉姆被艾丽娅的话语惊到了，这位印象中圣洁端庄、比任何人都温和礼貌的圣女大人，这位教区内无数年轻人的梦中情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事要传回去，不知道教区多少春心萌动的青年要幻想破灭啊！
嗯……或许，有些人反而会更加兴奋？
艾丽娅不知道这位昔日的同事在想些什么，见约拉姆已经冷静了下来，她表情缓和下来，把准备好的说辞讲出：
“约拉姆，我知道，你如今信仰之心崩塌，完全失去了圣光的力量，你担心此事被教会得知后，会让你的家人背负罪名，所以才更加努力地想要表现出一副虔信徒的模样，对不对？”
约拉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上方俯视着自己的巨龙，那双暗金的竖瞳仿佛直摄灵魂，他下意识地就放弃了继续撒谎的选择。
“唉，的确如此，圣……斯图亚特女士，我的长子几年前刚从教会学校毕业，正在苦修士团中熬资历，他会有一个很棒的前程，我的二儿子以及小女儿，也都还在神学院中……但他们如今的一切，都依赖于我这个教会高级牧师的身份，一旦我被宣布叛教，他们的前途就完了……”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295章 受‘恶魔’引诱堕落之人
艾德里安就这么静静看着，丝毫没有插话的意思。
而在艾丽娅的话语以及暗中的精神暗示下，约拉姆逐渐放下了最后的心防。
在巨龙的刻意引导下，约拉姆下意识忽略了注视着他的艾德里安，向艾丽娅大吐苦水。
仿佛要将这段时的焦虑以及彷徨，一下子倾吐出来一般，约拉姆几乎什么有的没的全都说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了在艾丽娅手中。
不声不响就掌握到足够情报艾丽娅，这时才图穷匕见。
只见她笑着对约拉姆说道：
“不用担心，约拉姆，我们有办法让你恢复使用圣光的力量。”
上方的艾德里安瞥了她一眼。
这纯良的笑容、这和善的语气，嗯，和他当初骗……不，劝说第一批冒险者和自己签订契约时的表现，简直一模一样啊！
该说真不愧是老乡吗？这可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对于员工业务能力的提升，艾德里安甚是欣慰……
“这、这真的可以吗？我真的能够修复破碎的信仰之心！？”
约拉姆语气激动了起来。
受格局所限，他的视野始终局限于自身周遭的一亩三分地，“失去信仰之心”与“家人受难”在他心中是划上等号的事件，完全没看到他就算真的叛教、教会如今也不可能知道……
“嗯……要说是修复信仰之心，其实也没错，毕竟都是借助强大存在的馈赠，只不过对象不一样了而已。”
艾丽娅在关键地方模糊其词，不等约拉姆反应过来，又接着说道：
“不过，我这个方法，可要比教会那一套有效率得多，并不需要你一个本就不那么虔诚的浅信徒，在人前表演自己的虔诚，只需要一份契约、一个以灵魂起誓的签名，一切就完美解决了呢。”
上方的艾德里安看着艾丽娅，越看越觉得这小别致还真挺东西的。
——她如今这一副嘴脸，可不就是传说中的‘恶魔’、‘魔鬼’之类的，引诱人心堕落、欺骗他人灵魂的“恶党”嘛！
约拉姆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艾丽娅再接再厉：
“正如我所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仰过圣灵，可我却成为了教会十三位圣女、圣子之一，无论是其他主教还是大主教、牧首还是大牧首，甚至高高在上的圣灵，没有任何人对我有所怀疑……
而你，只需要按我所说的去做，不但能够再次得到圣光的眷顾，甚至能凝结圣光种子、回去之后就能晋升主教，成为教区主教团的一员！”
约拉姆有些意动了，而艾丽娅接下来的话语，则推了他最后一把：
“到时候，你在这里信仰之心破碎、背弃神圣誓言，甚至还向教会所宣扬的恶魔屈膝一事，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约拉姆回过神来，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跪在了地上，腰部已经前屈，正对着上方那刚才不知为何自己竟然忽略了的巨龙，即将大拜。
“这！你！”约拉姆眼睛瞪圆。
“放轻松，约拉姆，已经做过的事情，是回不了头了的。”
良久，独臂的老牧师终于长叹一声，眼角流下了一滴不只是悔恨还是释然的泪水。
“这就是，恶魔的诱惑么，果然，每一句话都直击我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圣女大人，请允许我最后一次真诚称呼您为圣女大人，请问，您也是像我一样被引诱堕落的吗？”
跪在地上的约拉姆，看着已经站到自己面前、背后就是那尊笼罩在轻薄雾气之下的可怕巨龙的艾丽娅，发出了最后的疑问。
“……很遗憾，我的朋友，”艾丽娅这时也终于露出了一丝苦笑。
“如我所说的那样，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名真正的信徒，我是一名龙裔，如果按照教会的说辞，我大概会被冠上‘恶魔之子’的称谓吧！而我费尽心思前来这片大陆，其实也只是为了寻找我真正的家乡。”
艾丽娅所说的“家乡”，只有艾德里安知道指的是地球，一旁其余人等，不管是约拉姆还是阿尔瓦雷斯，以及被艾德里安身旁的伊莎贝拉，都以为艾丽娅所说的“回家”，是“回归龙族/恶魔之地”的意思……
“我明白了……我，原意向您臣服。”
约拉姆向着艾德里安，深深地跪拜了下去。
他已经明白，自己是无路可走了，而刚才艾丽娅最后的回答，也打碎了他最后一丝念想。
艾丽娅回头看向艾德里安，艾德里安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在艾丽娅退到一旁后，驾轻熟路地操起了[契约仪式]。
本来，找来约拉姆也不过是为了对那异化天使“验明正身”，不过艾丽娅临时对艾德里安提议，她不好继续回到圣灵教会，而约拉姆，可以成为向圣灵教会安插的间谍。
于是，就有了刚才发生的这一切。
妥妥的就是一幕“虔诚牧师在恶魔之子诱导下抛弃信仰、拥抱邪恶，并成为恶魔打入教会内部楔子”的大戏啊！
当然，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件事也可以解读为：
表面光鲜却藏污纳垢的邪恶教会中，一名没有被表面的光明遮蔽双眼的少女，在经历许多之后终于堪破真相、得知世界的真实，随后毅然投身黑暗，要为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光明，并在暗中不断向其他受到教会欺骗之人传播真理blablablabla……
不就是双重标准嘛！谁还不会啊！
艾德里安对此毫不感到羞耻，甚至还有点小得意，毕竟站在他的角度，龙族可是真真切切的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的。
没有人比我更懂双重标准了！
更何况，“巨龙就是恶魔”什么的，完全就是圣灵教会的诬蔑、是假新闻！
于是乎，在[契约仪式]的框架下，约拉姆以灵魂起誓，签下了规格最高，同时也是最为严苛的[灵魂契约]，彻底向“恶魔”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同时，他也被巨龙艾德里安赋予了一丝[水晶龙]的血脉，接受了血脉移植，成为了一名不完全的[龙语魔法师]。
光，再一次从约拉姆手中亮起……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第296章 看巨龙秀恩爱感到害羞的我一定是搞错了什么
“这是，圣光？”
约拉姆看着自己独臂上泛起的光芒，既激动，却也有些迷惑。
感觉，这‘圣光’和自己原本的那种，有些不太一样啊。
“圣光？你知道圣光的本质是什么吗，人类。”
艾德里安保持着一副终极大boss的逼格，说话声调威严中带有一丝对万物的不屑。
“圣光……圣光就是救世圣灵赐予凡人的神圣力量，是圣灵们以救世功勋，得天父加封的权柄……”
约拉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有些木讷地将教会的说辞讲出。
“错，大错特错！”
没等他说完，艾德里安就打断了他，虽然还是平静无波的语气，但却给约拉姆以极大的心理压力，仿佛这瞬间整个世界都在向他压过来一样。
只见散发出一缕[圣域]龙威的艾德里安，盯着约拉姆，继而说道：
“圣光，是世界上最纯粹的光与热之集合，驱散一切阴暗、点燃一切邪恶，这一点，与那些所谓‘救世圣灵’的说辞，倒也一致……但那些盗窃者，却不会告诉你们这些被放牧的羔羊，圣光的力量，最初就是他们从我龙族手中窃走的！”
约拉姆被艾德里安带有龙威的话语镇住，神态显得有些呆滞。
艾德里安接着说道：
“圣光，本就是我龙族四大始祖龙中，[光明祖龙]撒拉弗冕下，受祖神赋予的伴生权柄！是众多继承撒拉弗冕下血统的巨龙们，与生俱来的本能！
而你们的教会，一定不会告诉你们，一万五千年前那场被他们宣扬为‘救世之战’的战争，真实的原由，其实是那些自诩为‘天父’、‘圣灵’的盗窃者，觊觎撒拉弗冕下的遗留，对龙族发起的无耻侵略！”
雷鸣一般的话语在约拉姆耳旁炸响。
老牧师下意识就想反驳，但体内涌动的‘圣光’，却让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时，艾丽娅站出来说道：
“圣灵赐予的圣光，需要以信徒的信仰为燃料才得以存在，并且无论信徒们将这一份力量培育得多么强大，只要圣灵们需要，随时都会被收回……但来自龙族的这一份纯粹之光，却是真真切切、属于每一个获赠者自身的力量……这其中的差别，你还不明白吗？”
其实明不明白，对约拉姆来说都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经签下了灵魂契约。
不过是一辈子的常识在眼前被颠覆，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一套入|党组合拳下来，约拉姆再一次成为了身怀‘圣灵眷顾’的圣光牧师。
接下来，终于可以开始进行原本预定的事项了。
——对伊莎贝拉灵魂中的异化天使“验明正身”！
一番准备后，约拉姆大致熟悉了新获得的‘圣光’力量，并终于看到了之前一直隐藏在迷雾中的伊莎贝拉。
一股久违的灵魂悸动，再一次于他心中泛起。
“圣、圣灵！？”约拉姆瞪大了眼睛。
不过，约拉姆好歹是经过了刚刚三观被搓扁揉圆再重组的过程，惊骇之余，倒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人生一旦开始破罐子破摔，你会发现整个世界豁然开朗……
“我这一位同胞，受到了那什么‘天父’的诅咒，灵魂中有可能被种下了教会烙印，我需要你协助验证此事。”
艾德里安瞎几把扯了一番理由，无意向约拉姆解释太多，示意他像以往那样，进行一次完整的祈祷。
只有在身怀圣光的牧师的主持下，才能进行正式的弥撒以及祈祷，毕竟是涉及超凡伟力的信仰转接，这也是为什么此前约拉姆在信仰之心破碎时，任他再怎么祷告都没用的原因……
‘就当是身为叛教者的我，在堕落之后的最后一次祷告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约拉姆在艾德里安的注视下，面对这伊莎贝拉，双手十指相握、抵在眉心，开始了人生最后一次的虔诚祷告。
纯粹的光从他身上亮起，约拉姆看起来和曾经的那个高级圣灵牧师没什么两样，但在场所有人/龙都清楚，这一份看似‘圣光’的纯粹光芒，其实已经是别的东西了……
一条条《圣典》中的祷告词，才约拉姆的心中默念而过，每默念一句，身上‘圣光’就闪耀一次，仿佛为他的祷告注入了灵魂。
“怎么样？”艾德里安看向伊莎贝拉。
“我感觉……有点怪怪的。”
伊莎贝拉的尾巴有些躁动地摇摆着，艾德里安的尾巴尖伸了过去，将其卷住、相互厮磨，让伊莎贝拉冷静下来。
“就好像……有什么很好吃的食物，散发出好闻的气味，明明就在眼前的样子，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在哪。”
伊莎贝拉勉强解释着自己的感触。
艾德里安一只巨翼伸出，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再感受一下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如果饿了的话，待会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嗯！”
艾丽娅表情怪异地看着他们俩，总感觉两座大山在打情骂俏的场面肯定是搞错了什么，但更让她感到奇怪甚至惶恐的是，看到这幅场景的自己，竟似乎好像大概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的……害羞？
嗯！我明白了，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呢！
脑袋放空……
随着约拉姆祈祷的深入，他身上散发的光芒也越来越明亮。
如果此刻的约拉姆是站在教堂的布道台上，且身后有庄严的管风琴圣响起，那么到教堂进行弥撒的信徒们，恐怕会被眼前然若神迹的一幕所彻底折服、余生献上自己最诚挚的信仰吧？
但实际上，在场之人都看得出来，约拉姆祷告所用的咏唱调，其实是某种激发体内圣光的特殊施法咏唱韵调。
虽然也有着引导信徒信仰之力流向的作用，但让人不得不怀疑的是，这咏唱调在设计之初，怕就有着为故意表演而设计的成分吧……
伊莎贝拉越来越躁动，艾德里安甚至能感应到，依靠[巨龙传闻]施加在她灵魂中的“平衡锁”，正微不可查地震动着。
显然只一个人的祈祷，并不能撼动数十上百万人传唱[巨龙传闻]所结成的枷锁，所以艾德里安并不担心伊莎贝拉会简单地陷入失控。
“好饿……”
伊莎贝拉十分无辜地看向艾德里安，那双无辜大眼中表露的意思分明就是：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中‘闻起来好吃却根本不能吃’的东西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艾德里安看着她嘴角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扶额无语。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今晚有事外出，大概夜不归宿，所以早一点更新了啾咪~
第297章 艾丽娅的推测
虽然激发了伊莎贝拉的奇怪食欲，不过艾德里安却也松了一空气。
——伊莎贝拉感觉得到却无法吸收，说明约拉姆在正式祈祷下所产生的信仰之力，并未指向那作为她灵魂构成一部分的异化天使。
也就是说，那个异化天使并非圣灵教会出身的概率，得到了极大增加！
最起码，约拉姆祈祷用的那一版《圣典》，最近三百多年来都未经修订，这说明异化天使最起码并不在这一份“名单”之上。
内鬼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你被释放啦！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释放啊，这异化天使身上的污染可还远远没有拔除干净呢！
而且，也尚不能完全断定，异化天使就和圣灵教会无关，不过将其拔除的急迫性因此倒的确是大大下降了。
静观其变。
有神格碎片在，又有艾德里安的帮助，伊莎贝拉未尝没有将灵魂中未完全合并的三个部分，完全凝练如一的可能……
祷告结束，约拉姆放下双手，一脸完事儿后的表情，索然无味。
啊，对圣灵的信仰啊，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再也回不来啦！
由于暂时还不能开启[大陆屏障]的进出通道，约拉姆这个二五仔暂时还用不上，艾德里安将他打发回托林那打杂去了。
“我好想，想起了一些东西。”
约拉姆走后，伊莎贝拉擦了擦嘴角的泪水，对艾德里安说道。
“嗯？是有关那异化天使来历的记忆吗？”
伊莎贝拉点了点头，双手比划着形容了起来。
“你是说，在你的自我人格主要表达为异化天使一面的时候，曾经有意识地去‘捕捉’这种信仰之力，并且还成功了？”
艾德里安眉头皱了起来，看向艾丽娅，问道：
“你有什么头绪吗？”
“圣灵捕食众生逸散的集体精神共鸣，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祂能捕捉经过《圣典》加密的‘对圣灵信仰’，这一点的确有些反常……”
艾丽娅陷入了思考。
“不过也并非完全无法解释……比如，[大陆屏障]个隔绝，削弱了《圣典》的效果，因此一个七阶的圣灵族才能够成功‘破解’圣典的加密；
又或者，作为这片大陆上唯一的圣灵族，对圣灵的信仰之力找不到接收方，最后还是汇集到异化天使身边，以至于被其轻松破解。”
艾德里安点了点头。
总之，就是现在还不能放松……
“算了，既然目前没有太大隐患，就先将这件事放一放。”
艾德里安掀过这个话题，转而说到：
“你来找我，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没错，对于不久前的那一声[超凡回响]，我有一个疑问……”
从五阶到[传奇]，是超凡生物从‘凡人’转向‘超凡’的第一步，也是超凡生物接触规则权柄的开始。
幻想种得天独厚，只要成年就是[传奇]，而对于非幻想种的超凡生物来说，跨越这一道‘超凡’的门槛，意味着生命形态的彻底升华，需要的不仅仅是自身的力量积累，还需要有来自世界本源的认可。
获得世界本源认可的方法与手段有很多，但总的来说，都可以用“仪式”一词来概括。
——向世界本源证明自己，使自身向着某一特定领域的规则集合靠拢的“仪式”。
而即使是幻想种，从[传奇]跨越到真正解除部分规则权柄的[圣域]，也需要有这样的“仪式”。
也就是艾德里安刚刚进行完毕的[进阶仪式]。
[传奇]之后的每一次进阶，不论是否幻想种，都需要通过某种[进阶仪式]来或许本源的认可。
只不过相较于盖亚种、长生种这等‘下等生物’，由于所有幻想种都必然有着一个执掌规则权柄、凝聚神格的血脉源头，即诸魔神种乃至原初众神，因此判定幻想种们[进阶仪式]是否通过的‘考官’，往往都是幻想种们的自家祖宗。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作弊的意思，看看艾德里安之前是怎么调整自己[进阶仪式]的就知道了……
而艾丽娅的意思就是：
造成艾德里安之后、第二声[超凡回响]的，那个很可能是巫妖奥本海默的晋升者，不可能无端端地原地晋升，他必然完成了一场[进阶仪式]！
“不管是不是那只心怀恶侧的巫妖，但这个晋升者与亡灵之类的负面要素有关，倒是可以确认的事项。”
艾德里安习惯性挠了挠下巴上的鳞甲层。
要说有什么最符合的话，成为艾德里安[进阶仪式]垫脚石的那场[亡灵瘟疫]，无疑是嫌疑最大的对象。
只是，艾德里安晋升在前，之后又过了半天，艾德里安在[白银之森]和伊萨那塔唠嗑了有一段时间后，才在伊萨那塔通过[虚空之门]感应到另一座失踪[虚空之门]被触发的同时，传来那名晋升者所引发的[超凡回响]。
也就是说，艾德里安扑灭的那场[亡灵瘟疫]，在时间上并不具备成为那人[进阶仪式]的可能。
“希里亚斯大陆的某处，很可能还发生了另一场[亡灵瘟疫]。”
艾丽娅如是推论道。
“你在怀疑两次[亡灵瘟疫]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艾德里安明白艾丽娅的言下之意。
“如果对方并不是你关系友好对象的话，那么基本可以这么断定了，”艾丽娅说道。
“因为对他来说，你是全大陆唯一有可能阻碍他晋升的因素，或许是基于将你引开的策略，于是提前在远方引发了另一场看似声势浩大的[亡灵瘟疫]。”
艾德里安回想不久前那场[亡灵瘟疫]，发现的确只是表面上的‘声势浩大’。
别说是他，换一个别的[传奇]过来，对上[亡灵战场]中心处那个没脑子的“缝合巨怪”，只要动点脑筋就不难战胜，只不过会费些时间罢了；
而只要作为核心的那个缝合巨怪被干掉，这场[亡灵瘟疫]就算尤有余波，但也是无根之水，随时间流逝便会彻底消散……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艾德里安眼睛微眯起来。
照这个逻辑的话，那这个晋升者怕是对自己不怀好意，或者至少是将自己视作潜在敌人，负责没必要这么算来算去的。
毕竟，龙族虽然和那些背叛盟约的魔神种已经算是不死不休，但除了那些背叛者之外，希里亚斯大陆上还有的其他幻想种，其实和龙族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而艾德里安更是开启[传奇枷锁]的唯一可能人选，如果是那些本就和龙族无仇无怨甚至关系良好的幻想种的话，没必要躲着艾德里安……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今天两更搞定，溜了溜了，夜生活开始
第298章 亡灵天灾的传说
如果可以的话，艾德里安真想马上开拔[极北冰原]，直接[天空之城]骑脸，管对方什么套路，直接素质三连警告。
不过可惜的是，既然已经知道前往[极北冰原]极可能会猜中对面的陷阱，这一套无脑战术也只好放到一边。
但这并不意味着艾德里安现阶段就无事可做了。
外派飞龙、建立准确的全大陆空间坐标系，花掉大笔虚空反馈、为扩充龙族[传奇]层次战力。
这些都是应有之意。
除此之外，这片大陆上尚存的长生种乃至幻想种，也都是时候要开始接触了，最起码，要确保他们接下来不会占到艾德里安的对立面上……
而现在，又多了一个新的任务：寻找那疑似奥本海默的晋升者[晋升仪式]举行之地。
就大局而言，对方已经晋升完成，其[进阶仪式]在哪里，似乎已并不重要。
但实际上，如果那人真的是巫妖，或者亡灵系的超凡者，那么其[晋升仪式]，很有可能是类似[亡灵瘟疫]这样的取悦[死亡]之仪式！
这就意味着在这片大陆的某处，一场类似[亡灵瘟疫]的灾难很可能仍未结束，并且它的主持者如今更是已经达到了七阶，要是对方有那个心思，轻易就梦发展成影响全大陆的可怕灾难！
“搞不好，甚至有可能会衍生出一场[亡灵天灾]！”艾丽娅神情凝重地说道。
[亡灵天灾]，是迄今为止，艾拉世界自[死亡]规则出现后，所发生过的，层次最高的超凡事件。
也是目前为止，拥抱[死亡]这一规则的超凡者们，所达到的最高阶位。
八阶[天灾]，巫妖王。
那些拥抱[死亡]的超凡者，堕落成为不死生物，亵渎生命与灵魂、以[巫妖]自称，而统御万千巫妖、代[死亡]向世间散布恐惧者，即为[巫妖王]……
在[大陆屏障]并未建立的时候，艾拉世界四座大陆上，每一座都发生过至少一起[亡灵天灾]，而每一次的[亡灵天灾]又都伴随着一名八阶巫妖王的诞生！
而相比其他追求‘个体伟力’的超凡生物来说，巫妖几乎可以说是‘一人成军’。
阶位不高的普通巫妖，这方面还不明显，但一旦一名亡灵成为了巫妖王，那几乎相当于[死亡]规则在物质世界的化身：
所有低于七阶的生命，在巫妖王面前都不过是待宰的羔羊，根本不需要有战斗发生，巫妖王就能利用自己被[死亡]赋予的权柄，将进入范围的生命击杀，并扭曲为不死生物；
也就是说，即使是[传奇]，也根本无法靠近巫妖王，否则只会成为[亡灵天灾]的‘新成员’；
而即便是七阶[圣域]，只要陷入了[亡灵天灾]的汪洋大海，也早晚会被彻底侵蚀、堕落，唯有同为八阶的其他[天灾]，才勉强有对抗[亡灵天灾]的可能。
因此，每一次[亡灵天灾]的爆发，都伴随着如雨般陨落的[传奇]、[圣域]，乃至[天灾]，而每一次[亡灵天灾]的终结，都至少出动了九阶[浩劫]、甚至魔神种！
而在诸位魔神种乃至九阶[浩劫]，逐一到达‘大限’，纷纷自我封印、驱逐，以躲避[死亡]之后，每一次[亡灵天灾]的灾害规模，更是上升了整整一个档次。
甚至还发生过，九阶[浩劫]的存在，陨落在仅仅八阶的[亡灵天灾]中的记录……
[亡灵天灾]如此可怕，但其实在最初，根本没多少人把[巫妖]这种东西放在眼内。
超凡者们只当他们是一些无法苟全性命，于是向[死亡]臣服，走‘邪道’以延续生命的失败者而已。
之所以说他们是失败者，那是因为，即便超凡者拥抱[死亡]、成为巫妖，也不过将自己的理性多延续了几百年，就会成为彻彻底底的亡灵、邪灵，毫无理智可言，且陷入永无止境的痛苦当中。
这可比死后回归世界本源要惨得多了！
短寿的盖亚种，为了多‘活’几百年，倒是多有走上这条路之人。
毕竟对于寿命仅仅只有短短数十年、最长不过一百年出头的盖亚种来说，多‘活’几百年，哪怕之后会迎来更加悲惨的结局，那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或者说，盖亚种根本就没有那等眼界，明知数百年后将迎来悲惨结局，也会不惜代价想要延续生命……
但这种情况，在长生种中却十分罕见了。
虽然无法像[神代]时那样永生不死，但长生种依旧保有最低一千年以上的寿命，有一些甚至能达到两千年。
这么长的生命周期，而长生种们的种族极限，却只能达到七阶，因此大多数有达到七阶资质的长生种，往往在八百岁到一千岁的左右，就已经达到自身种族的巅峰了；
之后再如何努力，除非得到[世界树]或者其魔神种子嗣的馈赠，升华成为高等精灵、成为幻想种，否则长生种们在超凡上便算是走到尽头了。
在超凡领域上早早就走到了头，而一千多年的漫长寿命，又使他们的人生几乎早已尝遍百味、了无遗憾……
因此，长生种选择堕落为巫妖，才会是极其稀罕的大新闻。
而到了幻想种这里，又与长生种的情况大为不同。
长生种的诞生，最早是在[神代]末期的一万年之内，大多数是在[神代]最后的两、三千年中，由魔神种们创造诞生。
而幻想种存在的历史，却几乎贯穿了整个[神代]。
在[神代]至少以百万年为计算的漫长岁月里，幻想种们只有战死、没有老死，每一个都是真真正正的永生者。
并且不像长生种，基本都在第二纪元之后才建立了完整的文明，幻想种的文明传承，也是在[神代]早期便已存在的。
因此，对于长生种来说，生老病死并非不可接受之事，因为他们的社会形态大多在第二纪元、在[寿命]成为常态的时代才确立。
而对幻想种来说，永生，完全就是刻在种族记忆里的本能，更何况，[神代]结束至今的‘短短’两万多年，相较于幻想种们至少百多万年的‘永生历史’来说，实在是太短太短；
也正是如此，大多数幻想种都不甘于‘寿终正寝’，且不同于盖亚种那种对更长寿命的渴望，幻想种不甘死亡，纯粹就是某种不服气的心态……
凭什么啊！我本来是能永生的，再不济也能活个几千上万年才在战斗中死亡，凭什么我要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寿命]的限制？
基于这种‘不甘心’，幻想种们会想尽办法来延续生命，但却唯独不会向造成这一状况的元凶——[死亡]规则屈服。
因此，耶兰斯自甘堕落成为龙巫妖，对幻想种来说，简直就是大新闻中的大新闻！简直离经叛道到了极致……
在脑海中翻了翻传承记忆，将有关[亡灵天灾]的资料又过了一遍之后，艾德里安说道：
“如果在如今的希里亚斯大陆爆发一场[亡灵天灾]，后果将不可设想……”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
PS：有关本书亡灵天灾，只是同名二设，请勿对号入座
第299章 巫妖王的仪式
接下来的半天中，‘坠渊’附近的超凡者们，便有幸见证了大量空间之门陆续开启的壮观一幕。
一个个面朝不同方向、状若虫洞的空间之门，在[天空之城]外沿众人目光够得着的半空中，逐一出现。
每一个空间之门在出现后不久，便有少则五位、多则七八位的飞龙，自云端山脉飞起并进入其中，随后连通整个‘虫洞’，一同在一阵空间的扭曲震荡中消失不见。
浮空岛中，部分在空间魔法上有所造诣的魔法师们，见到这一幕后惊疑万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空间传送魔法？那被冠以空间系至高冠冕之一之名的古代失传技术？
也无怪这些盖亚种的魔法师们会如此震惊。
空间传送，或者说空间跃迁，这可是涉及到[空间]这一世界底层规则的概念级应用。
即使是艾德里安，作为继承了些微[空间]系权柄的纯色白龙，在达到九阶[浩劫]之前，都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空间跃迁。
五大纯色上古种巨龙中，唯有主要继承了[黑暗祖龙]尼德霍格血脉的纯色黑龙，才能在成年达到[传奇]后，便拥有短距离空间跃迁的天赋。
也正是凭借这一项天赋，在五大上古种巨龙中，黑龙才会是公认的战斗力最强之巨龙……
第三纪元以来，盖亚种的世俗文明空前发达，但在超凡领域上，一直都有着“怀旧”情结。
什么失落的古代魔法啊、超古代文明技术啊、上古传奇职业啊，总之这一类的说法blablabla一大堆。
归根究底，盖亚种超凡者们所崇拜的，其实是当初长生种乃至于幻想种，仍旧活跃于世间的那种“高超凡”时代……
其中，像是什么“空间系四大至高冠冕”、“火法三大灭世权杖”、“召唤系无上七冠”之类的，这些被冠以种种强者语加以修饰的“未解难题”，则都是在过去的时代中，长生种或幻想种施展过的、盖亚种倾力想要模仿却始终未能成功的“超凡奇观”。
空间跃迁，就是其中之一。
甚至于，艾德里安的[天空之城]，也已被盖亚种的学者们看作一份“超凡奇观”，是失落的超古代魔导技术的结晶。
当然，这个说法倒未必就是错的。
[天空之城]还真就是失落的古代技术结晶，只不过，将其制造的技术，是更加超越盖亚种想象的、来自远古魔神种们的伟大技术……
在浮空岛上众多盖亚种的惊叹中，艾德里安再次默默收割了一波虚空反馈。
这是工作，才不是人前显圣什么的呢！
相比起原定的计划，各飞龙小队又多了一个“探寻可能正发生的[亡灵瘟疫]”这一任务。
考虑到一场足以让[传奇]巫妖晋升七阶的[亡灵瘟疫]的强度，艾德里安不得不削减了总的外勤小队数量，转而将每一支队伍的成员组成加大，以应对有可能的遭遇战。
不求他们能够解决一场[亡灵瘟疫]，最起码别被开门杀，能够撑住几秒钟，撑到艾德里安亲自支援。
“除了[极北冰原]暂时先不管，争取在一年之内将全大陆的空间坐标系完全厘清。”
至于那个偷偷晋升七阶的家伙……
“大家都是刚刚晋升的七阶，我还是个上古种巨龙，身怀多种外挂，只要我不蠢到直接去[极北冰原]、扎进你们的陷阱，在其他地方，我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在实力方面，艾德里安还是有着同阶无敌的自信的。
大不了，就再用一次[纯白天灾]嘛！现在自己已经是七阶，越阶使用八阶龙语魔法的代价不会像[传奇]时那样可怕。
“奥本海默当时邀请我前往[极北冰原]，怕是不会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晋升七阶，而他以及那些背叛者们所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提前将[极北冰原]的秘密告诉了我！”
[大陆屏障]的六处裂缝中，其中五处是在物质世界有迹可循的空间裂缝，剩下一处，则是深埋在世界底层结构、乃至规则层面的破损。
按照伊萨那塔以及艾德里安自己的推测，[黑暗祖龙]尼德霍格被盗的[空间之门]，极有可能就被隐藏在那一处无法测定坐标的屏障缺口附近。
对当时的邀请艾德里安时的奥本海默，以及他背后的那些背叛者来说，[虚空之门]与屏障缺口有关联，是一个其他人不可能知道的情报；
因此将那一处缺口的大体方位告知艾德里安，实际上是起了一个诱饵的作用，为的是将艾德里安引诱前往[极北冰原]！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生命之树]伊萨那塔，竟然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想方设法追踪被他们盗走的那座[虚空之门]。
以至于一旦屏障缺口的大致方位，被艾德里安得知，并随后告知了伊萨那塔，伊萨那塔一万五千年来搜集的所有线索，竟一下子串联了起来，使那些背叛者们“安全屋”的所在，在不经意间便已暴露……
这就是，他们所犯最大的错误——诱杀艾德里安失败，反而莫名其妙地就从暗处走到了明处！
“只要我不去[极北冰原]，那些背叛者就不敢冒着封印失效、[死亡]降临的风险，而亲自跑出来找我麻烦！”
艾德里安将[极北冰原]，以及那片区域附近一大片范围，都在地图画上了代表“立入禁止”的红色标识，叮嘱外勤的飞龙，以及盖亚种契约者们，千万不要靠近！
而只要那些魔神种背叛者们不出手，区区一个偷偷摸摸晋升的七阶，艾德里安还真就不放在眼里了……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那家伙会不会趁着这次机会，将[亡灵瘟疫]发展成[亡灵天灾]。
在安排完飞龙们的外出后，艾德里安再次找来阿尔瓦雷斯，询问关于不死生物的学术问题。
特别是，七阶的[不死巫妖]，晋升八阶[巫妖王]的细节。
“虽然在下并没有达到过那等层次，不过以在下多年巫妖生涯的经验判断，光靠一场从[亡灵瘟疫]积累、蜕变而来的[亡灵天灾]，恐怕并不足以当做晋升仪式的全部要素。”
阿尔瓦雷斯恭敬地回答道。
艾德里安稍一思索，问道：
“也就是说，还需要有别的条件？”
“是的，艾德里安大人，根据耶兰斯大人的教诲，我猜测，除了[亡灵天灾]作为仪式的主体之外，巫妖从七阶跨越到八阶，还需要有‘祭品’一类的要素。”
“祭品？具体会是什么？”
“这个……或许会是某些涉及规则层面的超凡遗物，也或者是强大超凡生物的遗骸。”
听到这里，艾德里安突然一愣，脑海中数条断断续续的线索，在这一瞬间串联了起来。
超凡遗物……强大超凡者的遗骸……晋升八阶巫妖王的仪式……
贝希摩斯的先祖之地、白龙克里斯铸造的亚空间龙墓中，埋葬着大量的巨龙尸骸，甚至一枚神格碎片。
这，不正好符合了巫妖王晋升仪式所需‘祭品’的要求吗？
而正在不知何处发生的那场[亡灵瘟疫]，还有不久前艾德里安晋升时所扑灭的那场[亡灵瘟疫]，以及更之前一点的、在[中央森林]的那场还未发展起来的[亡灵瘟疫]，或者在加上数年前，[野蛮人战线]上，被路过的艾德里安一口吐息灭掉的那些不死生物军团……
“看来，某些人早就在策划着一些大动作啊……”
艾德里安表情有些微妙。
他这算是……将别人筹谋良久的晋升仪式，在不经意间给搅黄了好几次？
“这可就有趣起来了啊！”
艾德里安嘴角咧开，露出根根狰狞锋锐的龙牙，暗金的双瞳中精光暗涵，完全看不出‘感到有趣’的模样……
……
未完待续，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