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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I专卖后悔药I     街球传说txt下载     街球传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五十九章 危急一刻

    却说吴敬贤被武大通偷袭,险些被炸死,就在他满身伤痕,倒在地上之际,回廊石柱后纳兰月手中钢锥一甩,直接朝吴敬贤面门射了过来。

    吴敬贤离着石柱颇近,一瞬间飞锥便到眼前,千钧一发之际,吴敬贤一咬牙,猛地直起身子来,瞬间将自己左肩暴露在钢锥前。

    既然怎么也躲不开,肩头中锥总比面门中锥好,只听“噗”的一声,八寸来长的钢锥直末至尾,吴敬贤一声大叫,翻身倒地,动也不动的趴在当场。

    武大通大喜,哈哈一笑,便朝吴敬贤走了过来,纳兰月在石柱后面大急,喊道:“别过去!”

    武大通当即反应过来,可石柱离着吴敬贤是在太近,否则吴敬贤虽不是绝世高手,但根基颇深,也不至于躲不开纳兰月投出的钢锥。

    只见他两步就迈到了吴敬贤身边,猛然止住脚步,赶忙向后撤,好在这一撤,只见吴敬贤鹞子翻身,长剑画个圈,直朝武大通喉头划了过去。

    武大通大叫一声,双手抱头,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一跪,正好躲过喉头致命一剑,吴敬贤长剑“嗖”的一声,将武大通发髻削断。

    武大通披头散发的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就往地洞里钻,想要重新钻回墓道,吴敬贤大喝一声:“匹夫!哪里逃,看剑!”

    一剑朝武大通后心刺去,这一剑刺的好快,转眼间剑尖已经刺入武大通肌肤,就在这巅毫一刻,纳兰月一声娇喝,九衔神剑一颤,朝吴敬贤太阳穴刺来。

    吴敬贤眼角余光一瞥,大惊失色,回剑一档,“咔”的一声,手中长剑与九衔神剑一撞之下,应声断成两截。

    吴敬贤吃了一惊,急忙越开,大声道:“月姑娘,在下对你礼敬有加,你可莫要苦苦相逼!”

    纳兰月微微一笑,说道:“谁稀罕你这奸邪小人礼敬,只会背地里使阴招,令人不齿!”

    就在这时,十几个黑衣人突然从四周冒出来,大声道:“大师兄,炸药已经安放好,只等你一声令下,就将这墓室全都炸塌了!”

    吴敬贤微微一笑,厉声道:“各就各位,看我信号行事!”

    其中一黑衣人犹豫的看了看场中纳兰月、武大通,说道:“大师兄,这两人?”

    吴敬贤大声道:“这二人交给我对付就是了,你们各就各位,见我火信立刻点火!”几名黑衣人得令而去!

    纳兰月一听大惊,武大通一旁大声道:“姓吴的,有本事你就炸,难道你不想要玉册和赤烟炉法器了吗?”

    吴敬贤眉头一皱,朝着武大通、纳兰月二人怒目而视,厉声道:

    “东西到底在不在你们身上,快说!”

    武大通嘿嘿一笑,说道:“你自己猜!”

    吴敬贤怒吼道:“放肆!既然你们不说,我就宰了你们自己搜!”

    说着,挺剑就要朝武大通刺去,纳兰月一声娇呵,飞身朝吴敬贤砍来,吴敬贤举起半截长剑抵挡,半截长剑又被九衔神剑砍断。

    吴敬贤大怒,甩手将剑柄抛向纳兰月,顺势在腰间一探,手里多了一把柳叶软剑,大喝一声,朝纳兰月刺去。

    纳兰月深吸一口气,仗者九衔神剑锋利,中宫直进,朝吴敬贤面门刺了一剑。

    只见吴敬贤手中软剑一颤,犹如一条游蛇般贴着九衔神剑剑锋而上,朝纳兰月喉头刺去。

    玉阳派行走江湖,之所以给人一种武功不济之感,乃是玉阳派掌门师兄弟之间频生嫌隙,派中玉阳心法更是分成了上下两册。

    派中弟子有的只能修习上册,有的则只能修习下册,即便是吴岳子,身为一派之主,也仅仅是修习了上册而已,所以玉阳派武功自然不济。

    而这吴敬贤,名义上是吴岳子师兄的吴明子的儿子,其实是他与嫂夫人私通生下的私生子,因此这吴敬贤从吴岳子那里得到了玉阳心法上册,又从吴明子那里得到了玉阳心法下册。

    因此,这吴敬贤虽然只是玉阳派“敬”字辈年轻弟子,武功却青出于蓝,成为了玉阳派年轻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吴岳子死后,玉阳派大权便落入吴敬贤之手。

    纳兰月虽是名门之后,武功也在寻常人之上,至少行走江湖绰绰有余,可遇到吴敬贤便显得有些不济了,好在她仗者手中九衔神剑锋利,再加上这吴敬贤对她爱慕有加,不会对她下死手,一时间还不漏败相。

    眼看着软剑剑尖就要到喉头,纳兰月竟不知道该怎么化解才好,只得长剑横冲直撞的乱搅一通,如此打法几与无赖无异,吴敬贤忌惮九衔神剑锋利,又不愿下死手,当即撤剑左滑。

    这时,武大通在一旁突然大叫道:“纳兰月,别跟他硬拼,缠住他,一会钢锥上的毒就会发作!”

    纳兰月先是一惊,接着便明白武大通用意,其实她钢锥上那里有什么毒药,当即佯装气愤,大声道:“武大通你个笨蛋,你怎么能说出来,我在跟他斗个一时三刻,管教他毒攻心脉而死!”

    吴敬贤听了大惊,下意识的朝自己左肩插着的钢锥看去,他因怕左肩流血太多,因此未曾将钢锥拔出,但此刻左肩除了一阵剧痛之外,并无中毒之后的麻痒感觉。

    吴敬贤微微一笑,大声道:“武大通,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聚贤堂暗器从不

    喂毒,你当我不知道吗?”

    武大通哈哈一笑,说道:“这个自然,聚贤堂是不在暗器上喂毒,难道药山派也不会吗?”

    吴敬贤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药山派擅长用毒,这个天下共知,掌门陈剑平更是身负化蛇之毒,难道自己真的中毒了。

    他心中一犯嘀咕,手上剑招便松懈了些,纳兰月顿感压力减轻,冷笑一声,说道:“吴敬贤,你个井底之蛙,药山派之毒岂是你能知晓的,无色无味,中毒之后更无任何反应,可一旦毒发,绝不可救!”

    吴敬贤此刻心中已有六七分信,阴刺刺的说道:“难道真有这等厉害的毒药,既然如此,还要请姑娘恩赐解药了!”

    纳兰月还未开口,吴敬贤突然剑锋一转,原本缓慢下来的剑势突然变得迅捷无比,纳兰月猛地一惊,急忙展开身法四下游走。

    而此时,却也看出了玉阳派的真实功夫,只见吴敬贤剑招好似飘上飘下的随风而动的黄沙,三分实七分虚,剑招相比其他门派剑法也没有什么太过人之处,只不过奇就奇在每次出招或者刺出的方位都甚为奇特。

    这等精妙剑法,纳兰月虽可抵挡一刻,但明显处于劣势,用不了多久必定不敌,纳兰月大声道:“武大通,你快走,把解药藏起来,就算在这人能杀了我,最后也让他毒发身亡!”

    吴敬贤快出三剑,将纳兰月罩住,斜眼冷瞧武大通,暗道:“难道解药在这武大通身上,不可能呀,暗器是纳兰月发出的,解药她应该随身携带才是,怎么会在武大通身上?”

    就这么一分神,纳兰月长剑直透重围朝吴敬贤左眼刺来,吴敬贤微微一笑,暗骂自己愚笨,何必想那么多,有毒没毒,只要擒住这大小姐,不就都好办了吗?

    想到这,往右一侧,扭身而起,飞身朝武大通刺去,武大通正焦急的看着纳兰月与吴敬贤对打,万没想到吴敬贤竟突然朝自己刺了过来,其实以武大通身上那点微末功夫,就算是想到了也多不开。

    纳兰月心中一喜,暗道:“你果然上当了!”

    想到这,也不追击,而是“刷刷刷”朝着吴敬贤背心要穴打出三枚钢锥,吴敬贤也不回身,翻手一剑挡开一把钢锥,剑柄一送磕在一枚钢锥之上,剩下最后一枚钢锥左手一抄,接在手中。

    接着,大喊一声:“姑娘小心了!”接在手中的钢锥应声出手,猛地朝纳兰月喉头射去。

    纳兰月猛地一惊,急忙挥剑格挡,而就在这时,眼前一花,吴敬贤迅捷无比的欺到纳兰月身后,左手一抓,顿时扣住了纳兰月后腰大穴!

第七百六十章 感恩戴德

    此时的云啸天,整个人都是癫狂的,陈剑平听了云啸天的话,觉得不明就里,疑惑的问道:“每一组一百二十招剑招都有缺陷是什么意思?”

    云啸天微微一笑,说道:“这六组剑招,按照剑谱习练,都可以练成绝世剑法,但每一组剑法里都埋藏着十招缺陷,总共六十招,而这六十招正好是克制百花谷剑法的克星!”

    陈剑平微微一惊,问道:“百花谷为何要在本派的剑法中蕴藏克制本派的招式呢?”

    云啸天无力的笑了笑,说道:“这是因为,百花谷剑法威力巨大,一旦连成,足可以称雄于武林,为了防备百花谷历代掌门接任者或者弟子中出现不肖之徒,历代掌门皆严守这六十招,以备不时之需!”

    陈剑平漠然的点点头,暗道:“百花谷不愧是名门正派,历代先辈有此一虑,往小了说,是为了防止本派出现不肖之徒,往大了说,是为了防止本派败类荼毒江湖,可见,世上的门派根本就没有什么正邪之分,有的只是人的好坏!”

    云啸天颤颤巍巍的将剑谱和心法交在陈剑平手里,再一次猛地抽出陈剑平腰间响铃剑。

    一剑在手,原本颓败的云啸天,此刻却好似完全复原了一般,只见他双眼紧紧盯着剑尖,端详片刻,啧啧赞叹道:“响铃剑!不愧为陆正山成名利器,果然不同反响,剑平小儿,你可看好了!”

    云啸天手腕一抖,剑身嗡的一响,响铃剑护手中两颗银铃发出悦耳声音,接着,云啸天厉声道:“百花谷剑法,意灌剑身,气凝剑刃,双眼随剑尖而动,身法虽剑势而行,聚意不聚形!”

    说着,云啸天舞动身形,将六十招剑法一一使出,陈剑平只看一眼,便被这剑法所吸引,看到第十招时,即便是以陈剑平此刻修为,也不禁为这剑法所折服。

    陈剑平暗自赞叹道:“武林中千百年来,玄羽门、百花谷、大云寺乃天下三大巨擘,武功家数果然是各有千秋,当真是名不虚传!”

    陈剑平自己修习玄羽门功法这自不必说,大云寺慧明法师曾几次三番展示大云寺轮回掌,只这一掌便奠定了大云寺天下三大巨擘之一的根基。

    而今日,在这昏暗墓室中,陈剑平却有幸见到天下巨擘云啸天亲自使出的百花谷剑法,只见这剑法似有返璞归真之态势。

    剑招刺、削、砍、劈、挑、撩、带、挫、格,剑势上、下、左、右、前、后、钻、档、横、撤、挥,全都是极普通的招式。

    可每一招却方位刁钻,立意高远,招招都好似有居高临下之势,玄羽门各宫各殿之中,数紫云宫最精于剑法,一招“回风三剑”技惊天下。

    陈剑平当初在东药山将这“回风三剑”使出,三剑九势八十一招,直令慧明法师这等高手都赞叹不已。

    而此刻,见了云啸天所使的百花谷剑法,再与紫云宫剑法相印证,陈剑平发现

    ,紫云宫剑法虽迅捷刚猛,相比之下,却过于繁杂,不似百花谷剑法这般简练直接。

    当云啸天使到第三十招之时,只听他一声闷哼,剑势突变,剑招突然转快,剑势只攻不守,云啸天猛地朝陈剑平这边一滑,隔着老远,剑尖朝着陈剑平周身大穴虚点。

    陈剑平直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袭来,而就在此时,却见云啸天双眼如电,犹如有形的实物,直视着响铃剑剑尖,长剑仿佛并不是手腕挥动飞舞,而是被云啸天的眼神所牵引。

    云啸天眼神看到哪里,剑尖就瞬间跟到那里,简直快到了无法形容,当初东药山一场大战,数中一黑衣人,使用一把快剑,杀得陈剑平几无还手之力。

    而此刻陈剑平看着云啸天所使的快件,豁的一下又想起的那黑衣人,而陈剑平所不知的是,这黑衣人前段时间便现身玄月洞,杀得红衣护法钱不易和福寿安康四使重的田福尊使毫无还手之力。

    但陈剑平看着眼前的百花谷快剑,瞬间心驰神仪,简直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暗道:“这等快剑丝毫不弱于那黑衣人的一手快剑,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天下武功果然是卧虎藏龙!”

    云啸天剑招使到这里,大声道:“剑平小儿,你记住,以意御剑,以气灌剑,眼神聚与剑尖,剑虽神走,无往不利!”

    陈剑平看着越来越快的剑招,心中虽然佩服,可总觉得就算如此一味的快下去,却也终究有极限的时候,似那黑衣人几乎就已经将快剑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这虽厉害,却不是最高深的剑法。

    可就在陈建平这样想着,云啸天将六十招剑法全部使完,本以为他会收手,可就在这时,云啸天突然左手并指做剑,配合着右手响铃剑,成双剑之势。

    紧接着,六十招便一百二十招,简练而又繁琐,这两个背道而驰的概念突然在云啸天双手的挥动中,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陈剑平看着眼前的情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今日好似看到了武学中的另外一层境地,当年师父陆正山曾说过,练就一身好的剑法,资质绝佳者,**年便可有所成。

    之后便可仗此闯荡江湖,步入一流武人行列,可若要真正做到独步天下,需得在内力掌法上有所突破,这点可不光是内力的堆砌,非得是十多年二十年的慢慢积累不可。

    当掌法达到一定程度之时便可以无形掌力,来对抗有形的兵刃,若能达到这个境界,便可独步江湖,难逢敌手!

    可当武功练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又到了返璞归真的一个阶段,那便是再以有形实物,去克制无形掌力,这对习武者的修为要求,与之前两个层次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而此刻,陈剑平看着云啸天所使出的剑法,所迸发出的那种气质,分明是已经到了师父所说的返璞归真的那一层境地。

    以陈剑平此刻修为,可以说

    是一法通百法通,天下任何剑招剑势在他的眼里均不会觉得稀奇,以他此刻的内力修为,所欠缺的无非就是岁月的沉淀,他的招式和剑法中,缺少的是一种意境,一种境地。

    而此刻,在云啸天这个几近灯枯油尽之人手中所使出的剑招,分明使陈剑平感觉到了自己所欠缺的那种无以言表的东西。

    祭祀室石门外轰隆隆的爆炸声从未停过,各人嘈杂的吵嚷声也越来越清晰,南边水池中的水也已经放走了大半,可陈剑平、云啸天二人此刻却已经沉浸在一种物我两忘的境地,好似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终于,云啸天长出一口气,慢慢收势,全身大汗淋淋的走到陈剑平身旁,无比热切的问道:“怎么样,剑平小儿,看的如何!”

    陈剑平猛地闭住双眼,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将适才看在眼里的剑招剑势默默想了三遍,到最后想来想去,觉得这剑势剑招虽然惊奇,但却也没超出自己的认知范围。

    唯独那股意境,却如鲠在喉一般,死死的卡在自己的心头,陈剑平默默的揣摩着。

    云啸天脸上一会儿晴一会儿阴,他死死的盯着陈剑平,极其小心的轻声道:“别急!慢慢想!千万别着急!”

    慢慢的陈剑平睁开了眼睛,云啸天本已经离着陈剑平很近了,可他又紧张的跨上一步,满脸期待欲言又止的看着陈剑平。

    陈剑平慢慢舒一口气,平静的说道:“这其中的意境,我恐怕至少要二十年才能领悟,依我目前的悟道程度,我难以将其融会贯通!”

    云啸天一抬手,精准无误的将响铃剑插回陈剑平腰间的剑鞘中,疯狂的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你这才是真正的看到心里去了,真正的领悟了,我生怕你睁开眼就说我已将全部剑招都记住这一类的屁话呢,你能透过剑招剑势,看出其中更高层次的剑意,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说着,双手不住的拍掌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指着陈剑平大声道:“好!好好!剑平小儿,你……你强过我当年!果然厉害!”

    说着,双膝一弯就要跪倒,陈剑平冲上前去,再一次将他扶住,云啸天七窍竟然流出血来,陈剑平心里一颤,知道他此刻已是内脏出血,命不久矣了。

    云啸天热切的看着陈剑平,颤声道:“陈少侠,求你定要将这剑意传扬下去,我百花谷所有弟子及列祖列宗都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陈剑平点点头,说道:“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你,绝对说到做到!”

    云啸天长叹一声,慢慢走到巨大的石碑前,运指在石碑之上恭恭敬敬的刻上了“云啸天,绝笔!”五个大字,心中再无挂念,颓然的坐倒在地。

    而此时,猛地传来众多爆炸声中最响的一次爆炸,“轰”的一声,整个祭祀室几乎都在颤动,巨大的石门被炸的裂开了一个大洞!

第七百六十一章 周旋

    祭祀室北侧的石门终于被吴敬良、吴敬善等人炸开,只见玉阳派七八个弟子,连同吴敬良、吴敬善二人,兵器上纷纷卦着镂空的小铁球。

    陈剑平隐藏水池旁,在墙上扣下一枚石子,朝着吴敬良弹了过去,尖利的破空声响彻祭祀室,吴敬良慌乱避开,他身后一名弟子应声倒地。

    吴敬善大声道:“姓陈的在哪儿,大伙别怕,一块冲过去!”

    云啸天喘息着说道:“你快走,水放的差不多了,你沉下去找到出口,顺着阶梯往上走就是,我拦住他们!”说着就要起身。

    陈剑平一把将他拉住,厉声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合都撑不下来,挡什么挡,一起走!”

    说着,拉起云啸天,纵身跳入水池,此刻水池已放走一多半水,四五丈的高度,陈剑平与云啸天纵身跳下,扑通一声扎入水中。

    此刻,水下约莫还有一张多水深,陈剑平自小生在南疆,水性不错,当即拉着云啸天急速下沉,只觉得越往下游浮力越大。

    仓皇之间,一口气没能换好,猛地呛了一口水,没奈何,陈剑平只得拉着云啸天重新浮上水面。

    此刻,吴敬良等人已到了水池边,见陈剑平露出头来,大喜道:“大伙合力抓活的,他们困在水池里了!”

    陈剑平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吴敬良,心想:“若不是忌惮你们手中的致幻剂,我起手就能料理了你们这群杂碎!”

    当即不再多想,沉下心来猛地深吸一口气,习武之人,特别是内力高深之人,呼吸段位自然比常人要高的多,以陈剑平此刻修为,呼吸段位至少在八段以上。

    如此才能将多余的气储存在丹田之内,以备随时取用,可以说,修炼内功之人,终生修习的就是这股气,此刻陈剑平饱吸一口气,在水下憋一刻钟自不成问题。

    水池边吴敬良见陈剑平深吸一口气,哈哈大笑,朗声道:“你就是沉入水底又有什么用,我看你到底能憋多久,大伙卸掉火药,待陈剑平再浮上来,乱箭将他射死!”

    而陈剑平此刻带着云啸天重新沉入水中,奋力冲过浮力最大的水段,一旦冲过这个临界点巨大的水压反而压着陈剑平、云啸天二人急速下坠。

    云啸天憋着气,用手指了指了西南角,陈剑平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昏暗中发现那里隐隐约约好似有个方行的隧道口,当即赶忙朝那里游了过去。

    可池底放水的两个孔洞却在相反的方向,巨大的水流裹挟着陈剑平与云啸天将他二人朝那孔洞拉扯。

    此刻二人已经沉到池底,池底常年泡在水中,光滑无比,陈剑平连使三个千斤坠,还是止不住身形。

    忽然,灵机一动,猛地拔剑在手,往池底部

    一插,半截响铃剑插入池底坚石中,陈剑平把着长剑,一步一步的朝那隧道挨去。

    终于,二人挨到隧道口,只见一节一节的阶梯顺着隧道口往上延伸,陈剑平拉着云啸天,拾级而上,随着慢慢上升,水压也慢慢减弱,到最后,陈剑平猛地一纵身,二人终于透出水面。

    陈剑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而云啸天此刻则几乎已经奄奄一息,陈剑平半背半拖的将云啸天脱出隧道,打开一个小石盖。

    慢慢钻出隧道,发现石盖正好将在墓道的测面墙壁上,出了隧道口,陈剑平、云啸天二人终于来到了墓道之中,此处确实离着武大通挖好的地洞不远了。

    而吴敬良、吴敬善等人站在池塘边守着,直等了一刻钟多,却不见陈剑平、云啸天二人浮上来,吴敬良一拍大腿,大声急道:“坏了,这祭祀室四周没有别的石门,这池塘地下一定有出口!”

    玉阳派几个会水的弟子跟着吴敬良、吴敬善猛地跳入水中,此刻水池中的水流掉的更多,但玉阳派这些人可没有陈剑平那般水性。

    虽说也能在水下憋一会,可断不能憋气一刻钟之久,众人将随身携带的大水袋中灌满气,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就吸一口水袋中的气。

    **个下水的,竟然有三人被水池下排水的隧道口吸走吴敬良、吴敬善连同几名弟子,惊险无比的找到了隧道口,竟然也追了上来。

    而此时,地面之上,纳兰月被吴敬贤抓住后腰大穴,只觉半身酸麻,手中长剑几乎拿捏不住。

    这吴敬贤对纳兰月爱慕极深,此刻纳兰月虽满身秽浊,可站在她背后,看着她一身污泥下露出的斑点雪白肌肤。

    再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淡香,当此危急时刻,吴敬贤竟然心中微微一荡,暗道:“今日定要将那陈剑平活埋在墓室内,再杀了眼前这武大通,这女子就是我的了!”

    想到这,不禁微微一笑,大声道:“纳兰姑娘,请你把解药交给我吧!”

    纳兰月一歪头,厉声道:“少废话,都说了解药不在我身上!”

    吴敬贤哈哈一笑,满脸邪念的说道:“哦?是吗?那我可要搜上一搜了,事关在下生死,还望姑娘见谅!”说着,右手就要往纳兰月身上摸去。

    纳兰月心中大急,她打心底里瞧不起这吴敬贤,就算是死了也绝不愿这吴敬贤碰自己一下,可偏偏此刻自己浑身麻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武大通大喝一声,骂道:“好你个吴敬贤,你瞅瞅你那个色迷迷的样子,吃相真难看,我都悄悄的找个没人的地方!”

    纳兰月听了武大通这话,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吴敬贤脸上一红,厉声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找解药救命又有什么

    不妥?”

    纳兰月急道:“说不在我身上就不在我身上,你要翻尽管翻,可找不到解药毒死的不是我!”

    吴敬贤暗骂自己昏了头,这会儿若是惹怒了纳兰月自己若真拿不到解药那不是大事不妙,这钢锥上到底是有毒没毒自己却也不敢往下定论,是问谁会那自己性命乱开玩笑呢?

    吴敬贤厉声道:“好,只要你给我解药,我可以放了你们,这交易如何?”

    武大通微微一笑,说道:“好呀,你早这么说,还用费这么大事吗?”

    说着,由打怀中掏出一个青花小瓷瓶来,纳兰月一看这小瓷瓶险些没笑出声来,原来这瓷瓶里那是什么解药,而是陈剑平给他的剧毒毒药。

    武大通煞有其事的举着青花小瓷瓶说道:“这粉末一天一次,每次一两,一半冲水内服,一半成膏外敷,连用三日,准保你安然无恙!”

    纳兰月心中痛快之极,心中头一次对武大通大加赞赏,暗道:“对,内服加外用,保证让你死的透透的!”

    吴敬贤狐疑的看着武大通,厉声道:“好,你把解药抛过来吧!”

    武大通微微一笑,说道:“你糊三岁小孩呢?我抛给你解药了,你不放人怎么办?”

    吴敬贤厉声道:“我若放人你不给解药,我又该怎么办?”

    纳兰月大声道:“吴敬贤,你少废话,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我们两个都不是你的对手,自然跑也跑不掉,所以你必须先放了我,这样对我们才公平,否则休想拿到解药!”

    吴敬贤心想也是,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心里清楚就行,最好别耍花招!”

    说着,猛地一推,将纳兰月推到武大通身边,武大通微微一笑,手一扬,将瓷瓶抛给了吴敬贤。

    吴敬贤看了看武大通和纳兰月二人一眼,慢慢打开瓷瓶,仔细的看着瓷瓶内的黑色药粉!

    武大通、纳兰月二人看着吴敬贤,不约而同的暗道:“吃吧!快吃下去!看你怎么死!”

    只见吴敬贤一杨手,作势要往自己嘴里倒着药粉,武大通、纳兰月二人高兴的几乎要跳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突然间吴敬贤慢慢放下胳膊,对着武大通、纳兰月二人嘿嘿一笑,阴刺刺的说道:“你们两个当我是白痴吗?这药粉跟你们涂抹在洞口毒死我玉阳派弟子的药粉一模一样,明明是剧毒的毒药,怎么现在却成了解药了呢?”

    说完,吴敬贤一脸杀气的死死瞪着武大通,武大通慌乱的咋了眨眼,咧了咧嘴,说道:“嘿嘿,以毒攻毒嘛!你懂的!”

    吴敬贤气急败坏的嘶吼道:“破落户,拿命来!”说着,软剑迅捷无比的朝武大通面门刺了过去!

第七百六十二章 力量的角逐

    正当陈剑平等人在百花谷与玉阳派众人苦苦周旋之时,中原腹地一片肃穆,千疮百孔一片狼藉之下,人们似乎还未完全从那段噩梦似的疯狂日子里解脱出来。

    无数人站在废墟之上茫然四顾,昔日繁华的凌江城此刻几乎找不到一座完整的屋舍,而此刻,所有的人都静默的看着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就是平日里凌江城居民再也熟悉不过的地方——玄羽门。

    武林巨擘陨落,江湖中人共伤,玄羽门众弟子此刻士气低落到了几点,在飞烛邪兽逼近玄羽门之际,整个玄羽门几千弟子却被罗生门暗算。

    所有人都浑浑噩噩的躺在玄羽门的房舍内,躲过了这一场浩劫,所有玄羽门弟子每当想到这一点都觉得羞愧难耐。

    本已经四分五裂的玄羽门各宫各殿,此刻却相安无事的汇聚到玄羽门通天台之上,铺天盖地的白幡,规格极高的执事队伍,寄托着人们对紫阳真人这位拯救天下于危难之人的哀思。

    也许天下事有太多的无奈,也许江湖事有太多的黑暗,可正道便是正道,当紫阳真人耗尽自身舍命击败飞烛邪兽之时,当紫阳真人流尽献血轰然倒地的那一刻。

    人们突然明白,在有些人那里,匡扶正义,心系天下绝不是一句漂亮话,也绝不是一句空话,真的有人将他当做自己行事立命的准则。

    人们背对着废墟,背对着飞烛邪兽留下的可怕痕迹,向着玄羽门的方向仰望着,憧憬着。

    一股微妙的氛围蔓延开来,也许正是这股微妙的氛围的产生,陈剑平所谓的相信人性斩断轮回的言论才有可能实现。

    中原之地仿佛在一夜之间蜕变,无数门派开始理性的审视彼此与自己相对的门派,忽然发现自己的那点小事,在江湖大义面前真的微不足道,中原腹地,似乎迎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时期。

    而此刻,在整个江湖的南阙,却依然存在着一个异样的力量在暗中涌动。

    笼罩在一层雨幕,深藏在南疆腹地的御剑神宗,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强大。

    御剑神殿深处,一个昏暗的密室内,摇曳的火光一闪一闪,场中站着两人,一人便是背叛了百花谷的百花谷副谷主萧劲风,另一人,则是如日中天的御剑神宗宗主秦御风。

    只见他二人面对着北墙一处火光难以照到得黑暗角落,秦御风不满的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等携大胜之势,正要乘胜追击,趁中原战力大损之际,一鼓作气拿下玄羽门

    ,为何罗生门却从背后动手动脚?”

    密室内仿佛只有秦御风、萧劲风二人,秦御风颇有压迫力的一番话方式是对这空气说的,半晌,在他二人所面对的黑暗角落里突然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只听这声音慢慢道:“成大事者,万不可操之过急,中原腹地此刻虽千疮百孔,可根基未动,气数尚在,不可与之过早的发生正面冲突!”

    萧劲风低声道:“就算是这个道理,可你必须要给我们个交代,你到底能否钳制罗生门?还有,罗生门的势力从今日起,绝不能再继续发展了,否则可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还未等黑暗里那声音开口,旁边秦御风大声道:“不错,罗生门若再敢对我等有什么妨碍,可就别怪我们不守承诺了,当初我们加入你的组织,是因为你能帮我达成灭到百花谷的目的,可如果我们自身受到威胁,我是绝不会妥协的,御剑神宗走到今天,谁也别想妨碍我们,即便是你……”

    这时,黑暗中那个沙哑的声音阴刺刺的说道:“任何人只要加入组织,都应该以组织的最高利益为前提,绝不容许有异心,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秦御风眉头一皱,猛地跨出一步,萧劲风一把将他扯住,沉声道:“我们既然加入你们,就是因为彼此有着共同的目标,这个你无须怀疑,可我们也有我们的底线,罗生门在南疆的势力扩张范围就是我们的底线,这一点也请你明白……”

    秦御风此刻脸色极为难看,他一向自负之极,这许多年来屈居百花谷之下,可以说是卧薪尝胆,忍了这许多年,他岂能在容许南疆崛起新的势力?

    黑暗中那声音冷哼一声,低声道:“组织对罗生门有新的安排,在此之后,罗生门的主要活动范围将会集中在北疆,我想这样的话对你们可就没什么妨碍了吧?”

    秦御风一听,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眉头一扬,说道:“云啸天败逃到百花谷了,为什么我们不去将玉册和法器抢回来?这等宝物,落入中原各派手中那还了得?”

    黑夜中那声音得意的呵呵一笑,说道:“不防、不防!一根骨头,群狗相争,我已得到消息,陈剑平已经进入百花谷了,一旦他得到这两件宝物,中原腹地还不乱了套?”

    说到这,黑暗中那声音呵呵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中原腹地此刻已经是千疮百孔,紫阳老道更是一命呜呼了,若能利用这两件法器,能使中原乱上加乱的话,那么这两件法器不在我们手里

    比在我们手里有用的多!”

    萧劲风点了点头,轻声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执行下一步计划?”

    半晌,黑暗中那声音竟然在几十步开外远远传来,只听他说道:“不急,不急!南疆的事差不多了,北疆那边还得再慢慢培植下力量,不可操之过急,到了真该出手的那一天,就一定要一战而成才行!我们经不起插错了!”

    说着,墓室黑暗角落里又重新恢复了平静,秦御风冷哼一声,阴沉沉的瞪了一眼黑暗角落,低声道:“自以为是的蠢货,总以为自己在操控一切,不过是个隐在暗处的活鬼罢了!”

    萧劲风低声问道:“宗主,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

    秦御风沉吟半晌,说道:“盯紧罗生门,不管他势力在那里拓展,灭掉他才是最根本的,至于中原腹地,先等他们乱起来再说!”

    萧劲风点点头,说道:“宗主,这老东西不让我们动玉册和赤烟炉,我看他是怕咱们得到这两件宝物,才故弄玄虚,咱们何必理他这一套?”

    秦御风叹了口气,说道:“不管他是不是有这个打算,我们现在都暂时不要打玉册和赤烟炉的注意,因为现在还不是跟这老东西翻脸的时候!”

    说到这,秦御风回过身来,说道:“有朝一日,灭了中原各派,这老东西就该对咱们动手了,现在的他,对我们来说就是当初的百花谷,只不过现在是在利用我们罢了,不过,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到最后看谁能把谁利用!”

    萧劲风思索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短时间还是不要动罗生门的好!否则到最后咱们别落个孤掌难鸣!”

    秦御风点点头,说道:“这就要看罗生门下一步怎么走了,若真的转移到北疆拓展势力,留它几年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血无常的来历,这点对我们极为不利!”

    萧劲风“嗯”了一声,说道:“宗主说的有道理,我这就派人再去打探,只要弄清楚这血无常的来历,就可以大概判断罗生门是敌是友了!”

    秦御风赞许的笑了笑,说道:“萧兄,你辛苦了,快些安排去吧!”

    萧劲风拱手而去,秦御风望着远去的萧劲风,眼光深邃的看着他的背影,仿佛在深深的思索这某件事!

    而此刻,陈剑平、云啸天二人好不容易逃如墓道,眼看离着武大通挖好的地洞已经不远,可身后吴敬良、吴敬善二人却也追了上来!

第七百六十三章 恼羞成怒

    却说陈剑平、云啸天二人好不容易通过池塘进入墓道,而吴敬良、吴敬善却也带着几名弟子跟了上来,

    听到动静,陈剑平眉头一皱,暗骂一声,对着云啸天说道:“快,只要到了地面就不必担心他们的致幻剂了!”

    说着,就要拉着云啸天走,可云啸天此刻双腿一软,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颤声道:“来不及了,我不行了,你快走!墓道里太过狭窄,你逃不过他们的致幻剂!”

    陈剑平急道:“眼看就要到地面了,你支撑一下,我设法救你,以我的医术……”

    云啸天一把抓住陈剑平,笑了笑说道:“依你的医术和修为,你应该知道我不行了,何必……何必拖着我徒增麻烦!”

    这时,墓道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云啸天看了看身后,急道:“快走,你这人那里都好,就是婆婆妈妈这点真不像个成大事者!快些到达地面,他们几个绝不是你的对手,何必跟我这个快死的人多做纠缠!”

    陈剑平心中大急,好不容易到这一步,说什么都不想丢下云啸天,此人虽十恶不赦,可最后好歹也是有所悔悟。

    且陈剑平对他早年经历颇为共鸣,云啸天越是临死不远,陈剑平反而越不想抛下他!

    云啸天大急,剧烈的咳嗽一声,怒道:“你还婆婆妈妈的干什么,我能死在百花谷墓室里,不正好死得其所吗?你还不快走!”

    陈剑平怒极,听着吴敬良、吴敬善等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恨不得冲上去一个个都将他们杀了,可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受制于这几人手里拿的致幻剂,当真是窝囊之极!

    突然,一个黑影从拐角处转出来,“嗖”的一声,一只短箭朝陈剑平射了过来,陈剑平一抄手将短箭接在手中,“嗖,嗖!”两三只短箭接连射来。

    陈剑平袖袍一挥,将短箭一一打落,黑暗中一人猛地发一声喊,四五人朝着陈剑平猛扑了过来,陈剑平甩手一只短箭,其中一人中箭惨叫倒地不起。

    剩下几人继续朝陈剑平冲了过来,只见这几人或在兵器上或在手腕上,各个都绑着一个镂空小铁球,眼看这几人就要冲到陈剑平身旁。

    旁边云啸天突然大吼一声,猛地暴起,张开双臂扑向这几个朝陈剑平冲来的玉阳派弟子,他人高长大,双臂颇长,手臂伸开,几乎将整个墓道拦截住。

    一瞬间,陈剑平看到,在云啸天背上猛地刺出三四把长剑剑尖,剑尖穿透他的前胸滴着鲜血。

    云啸天又喷了一口鲜血,将装着

    玉册和赤烟炉的蓝布包甩给陈剑平,大声道:“快走,到地面去,千万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陈剑平震惊之余,双眼紧盯着云啸天,将插在腰带上的百花谷功法心经和剑谱,郑重其事的放入怀中贴身处。

    满脸血污的云啸天将这些看在眼中,微微一笑,大声道:“快走!”

    吴敬良、吴敬善二人在隧道拐角处厉声道:“别管着老不死的了,快去抢玉册和赤烟炉!”

    这时,云啸天突然问道一股异香,几名被云啸天拦住的玉阳派弟子戴的镂空小铁球发出一阵烟雾,突然,当年的南坳村又重新出现在云啸天眼前。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稻米、鸡笼、父母、弟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微光映照在云啸天脸上,一丝微笑竟然挂在他的嘴角。

    下一刻,云啸天趁着自己还残存着最后一丝清醒意识,在一名玉阳派弟子腰间挂着的布袋中,掏出一把拴在剑上的炸药。

    接着,云啸天右手犹如铁钳一般插入一名玉阳派弟子脖颈内,大声道:“无知竖子,叫你见识见识云某人的手段!”

    而此刻,不远地面上,武大通却也经历着生死一刻,吴敬贤识破武大通毒药计策之后,勃然大怒,一声暴喝软剑朝武大通面门刺去。

    纳兰月大急,赶忙挺剑相救,吴敬贤冷笑一声,怒道:“你对这破落户倒还挺有义气,好!我便制住你,让你亲眼看着他死!”

    纳兰月更不答话,长剑只攻不受,连刺三十几剑,对这武大通大声道:“姓武的,我可当不了他多久,你还不快跑!”

    武大通此刻虽吓得面如土色,却大声道:“那可不行,有危险我就把你扔下,那我怎么跟师父交代?”

    纳兰月脸一红,大声道:“死到临头了,还胡说八道,我是死是活跟陈剑平又什么关系,你还不快滚!”

    吴敬贤听到这里,暗道:“这时什么情况,难道这纳兰月对陈剑平竟然安生情愫?”

    想到这,一股强烈醋意涌上心头,跟着一股怒火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吴敬贤厉声道:“纳兰月,我处处容让,你既然不是好歹,可就怪不得我了!”

    说着,剑锋一转,猛地往回一缩,纳兰月看他剑势,以为他要蓄势直刺,赶忙想左后挪了一步,这九衔神剑虽说是件神兵利器,可剑身却照寻常长剑要短一些。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吴敬贤手中软剑颇长,遇到这种蓄势直刺的情况,手持短剑的纳兰月只得后退。

    可就在这时,吴敬贤右手软剑却不刺出,左手却并掌朝纳兰月右肩击了过来。

    纳兰月万没料到他这一招,慌乱之中赶忙举剑迎着他的掌心刺了过去,却见吴敬贤左掌一转,在九衔神剑剑身一抚轻轻的躲过,右手软剑确如灵蛇出洞一般,朝着纳兰月小腹刺了过去。

    纳兰月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看着小腹就要中剑,突然“嗖”的一声响,武大通猛地朝吴敬贤侧面打了一枚石子。

    吴敬贤听这枚石子风声奇怪,倒不敢大意,剑到中途一抖,那软剑剑尖突然折返回来,正好点在武大通射来的石子上。

    “啪”的一声,石子与剑尖相撞,顿时撞的粉碎,整颗石子虽未打中吴敬贤,可他整个侧脸都被一片碎屑打中,虽说没有重伤,可却狼狈万分。

    侧脸若被什么高手打伤也就算了,可武大通那点微末功力,别人不知道,吴敬贤确是十分清楚的,被这样一个人弄得如此狼狈,吴敬贤心中更怒。

    吴敬贤大喝一声,合身朝武大通扑了过去,可就在这时,武大通手里却举着一枚“呲呲”冒着火星的生铁雷,大声道:“来来!冲过来咱们同归于尽!”

    吴敬贤猛地一窘,生生立住身形,往后退了两步,刚要开口大骂,武大通却嘿嘿一笑,说道:“怎么?你不过来了?那就让它过去!”

    说着,手一扬,将生铁雷朝吴敬贤扔了过去,吴敬贤也真是让武大通气的糊涂了,双目圆瞪之下,直到生铁雷快要落到脚下时才反应过来。

    “轰”的一声响,吴敬贤直被炸的碰头散发,狼狈不堪,只见他暴喝一声,双眼血红的朝武大通扑了过去。

    纳兰月赶忙朝吴敬贤后心刺了过去,吴敬贤此刻杀心已起,即便是面临纳兰月竟然也丝毫不在容情,软剑一甩,就朝纳兰月腰间刺去。

    纳兰月赶忙格挡,可那软剑游走不定,半路竟然向下一偏,剑尖“噗”的一声刺入了纳兰月小腿,纳兰月负痛之下,忍不住惊呼一声。

    这时,武大通手中突然多了一条铁链,“哗啦”一声,趁着吴敬贤不备,将他上身套住,接着手腕一甩,铁链瞬间在吴敬贤上身缠了几圈,竟然将吴敬贤牢牢的缠住了!

    武大通看着鲜血淋淋的纳兰月,大声道:“我师父指不定什么时候上来,你快走,我缠住他!”

    纳兰月摇头大声道:“少废话,跟他拼了!”

    趁着吴敬贤双手被绑住,纵身而起,一剑朝吴敬贤后颈斩了过去!

第七百六十四章 生铁雷

    吴敬贤大惊,猛地一矮身,就势往旁边一滚,间不容发的躲过了这一剑,接着,一声闷哼,双臂一较劲,“砰”的一声,将绑在身上的铁链尽数崩断。

    武大通急的一跺脚,对着纳兰月大声道:“糟糕,让你跑你偏不跑,你要出点啥事,我怎么跟师父交代!”

    纳兰月还未说话,旁边吴敬贤大怒道:“我让你交代,你就交代这个吧!”

    说着,恶狠狠地就要朝纳兰月扑过去,武大通趁着这个机会,猛地往前冲去,大喊着朝吴敬贤冲了过去。

    吴敬贤火冒三丈之际,心神大乱,且妒忌之心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浑浑噩噩之下,竟然给武大通拦腰抱住了。

    接着,武大通“刺啦”一声,点着了一枚生铁雷,笑着说道:“吴敬贤,你们玉阳派关了老子三年,今天我都给讨回来!”

    吴敬贤冷哼一声,右肘猛地在武大通右下肋一撞,武大通一口气没喘上来,痛入心扉,顿时将生铁雷掉在脚下,吴敬贤脚尖一挑,将生铁雷挑飞。

    随着一声巨响,吴敬贤冷笑一声,举剑就要刺死武大通,纳兰月大急,厉声道:“东西在陈剑平身上,你若杀了我们,休想得到玉册和赤烟炉!”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一般当头浇下,吴敬贤长剑顿时凝在半空,看了看纳兰月又看了看武大通,暗道:“若墓室内的人真的收拾不了陈剑平,自己绝不是陈剑平的对手,正好这二人作为人质!”

    可转念一想:“玉册、赤烟炉这等绝世宝物,陈剑平岂能因为区区二人就轻易放弃?”

    想到这,点点头,将纳兰月与武大通反绑了,摔在地上,冷冷说道:“这墓室各个要害位置已经被我们安放了炸药,只要我往天上一发火信,埋伏在四周的人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就把整个墓室全部炸塌,陈剑平武功就算再高也非得被活埋不可!”

    纳兰月微微一笑,说道:“那你休想得到玉册和赤烟炉!”

    吴敬贤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冷笑道:“我是得不到,可别人也休想得到,以我们目前的势力,根本不需要什么赤烟炉,早晚你们会遭殃,我只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论结果如何,我定要炸了这墓室!”

    纳兰月、武大通二人听到这里,心中暗暗着急,可此时此刻光着急也没别的办法。

    吴敬贤接着说道:“就算陈剑平上来了,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他乖乖交出东西也就罢了,倘若不交,我可就要那拿你们开刀了!”

    武大通微微一笑,吴敬贤额狠狠的问道:“破落户,你笑什么?”

    武大通轻蔑的说道:“我笑你既当婊子,还要里牌坊,真贱!”

    纳兰月听了武大通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适才二人共同经历生死,纳兰月此刻却也觉得武大通并不是那么讨厌。

    吴敬贤眼神一愣,“唰”的一剑,划破了武大通脖颈上的一点皮,阴刺刺的问道:“什么意思?”

    武大通不屑的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不需要玉册和赤烟炉,可我看,你却是对这两件宝物垂涎三尺!”

    吴敬贤脸色一沉,阴刺刺的问道:“哦?你凭什么这么说?”

    武大通冷笑着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若真的不需要这两件宝物,现在就可以炸塌墓室,这样陈剑平就必死无疑了,你既可以报仇,又可以阻止其他人得到这两件宝物,何乐而不为,为什么偏偏还要等半个时辰?”

    武大通这番话倒也说出了吴敬贤的心事,一旁纳兰月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就是,口是心非,而且你玉阳派现在死的死,散的散,还说什么实力大到不需要玉册和赤烟炉,简直就是吹牛!”

    吴敬贤听了这话,不怒反笑,大声道:“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如今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纳兰月不以为然的说道:“少吹牛了,这才几日时间,你们还能翻天了不成?”

    吴敬贤看了一眼纳兰月,突然一笑,阴沉沉的说道:“看来你们是什么也不知道了,你聚贤堂被罗生门所灭,死伤殆尽,只有你哥哥下落不明,你就真的不好奇他的死活吗?”

    纳兰月听到这里,微微一惊,她自幼因为身负瀛丹法器的缘故,对整个聚贤堂以及纳兰家族可以说没有丝毫感情。

    而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唯一是她觉得还有些亲情感的居然是蒋无遗,而这蒋无遗却恰恰是反叛聚贤堂之人,若不是此人,聚贤堂也不会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灭掉。

    至于纳兰明,纳兰月虽名义上跟他是同胞兄妹,可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

    而作为哥哥的纳兰明,自幼也并不将纳兰月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他或者说整个聚贤堂都将纳兰月看做一个虽是可以消耗掉的部件,因此纳兰月在得到聚贤堂被灭的消息后也并不太过震惊。

    当知道自己唯一的亲哥哥纳兰明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之时,她也没觉得多么难过,更是压根就没想过回去探访哥哥的下落。

    此刻,听吴敬贤如反问,纳兰月先是一怔,接着笑了笑说道:“我一点也不好奇,聚贤堂的所有事,所有人,现在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吴敬贤微微一笑,说道:“也许你真的不再乎你哥哥的死活,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并没有死,眼下就在北疆,如今的北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北疆了!”

    纳兰月问道:“什么意思?”

    吴敬贤将肩头的飞锥猛地拔出,在外衫上四下几只布条,紧紧将肩头的伤口包扎住,慢慢说道:“北疆所有门派,在经历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后,明白了一个道理!”

    武大通问道:“什么?你们明白了什么道理?”

    吴敬贤冷哼一声,说道:“偏安一隅,苟且所换来的平静都是假象,北疆所有的门派都应该摒弃门第之嫌,合并统一到一起,否则就会像你们聚贤堂还有我们玉阳派一样,被强大的中原门派逐一击破,毫无还手之力!”

    说道这,吴敬贤激动朝武大通和纳兰月迈了一步,大声道:“我们如今所做的事情,是北疆历史上从未曾发生过的,我们要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足以与天下任何门派相抗衡的强大力量,我们不但要做到被人不敢侵袭我们,我们还要突袭中原,进而图谋天下!”说道这,吴敬贤竟然有些激动的不能自己。

    纳兰月皱着眉头,说道:“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能统御整个北疆所有门派,你别告诉我是你!”

    吴敬贤突然从他的那股狂热中苏醒过来,慢慢吐了口气,阴刺刺的说道:“眼下我是没有,所以这件事正在由你的哥哥纳兰明来办,他有着聚贤堂少主的名号,而且还跟中原各派有深仇大恨,而且还有……”

    说到这,吴敬贤微微顿了顿,纳兰月、武大通不约而同看着吴敬贤,稍稍停顿后的吴敬贤微微一笑,低声道:“而且他背后还有罗生门做推手,这一切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如今,你哥哥成了所有北疆人眼中的救世主,无数的人狂热的追随者他,我们的力量在不断的壮大,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壮大……”

    武大通看了看纳兰月,低声道:“你胡说,罗生门亲手灭了聚贤堂,杀光了聚贤堂的老老少少,纳兰明恨他们还来不及,不可能跟他们联手!”

    听了武大通的话,吴敬贤哈哈一笑,不可思议的看着武大通,讥讽的说道:“谁会在乎这些,而且真正想要形成北疆这股势力的是罗生门,纳兰明有说不的权利吗?难道他要再被罗生门灭一次吗?”

    听到这,纳兰月与武大通二人却相顾无语,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吴敬贤得意的看着武大通纳兰月二人,轻轻叹了口气,悠悠说道:“现如今,能阻挡我们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第七百六十五章 秘密

    吴敬贤说完,笑眯眯的看着纳兰月、武大通,弯下腰问道:“你们应该知道这人是谁吧?”

    纳兰月对吴敬贤这股架势厌恶之极,瞥了他一眼,嫌恶的说道:“自然是陈剑平,只要有陈剑平在,你们不管有什么计划阴谋都别想得逞!”

    听了这话,吴敬贤双手一拍,癫狂的哈哈大笑起来,半晌,吴敬贤指着纳兰月,厉声道:“真可笑,你真以为,当初南疆的一个小乞丐,今时今日就飞上枝头了?他……他也配?”

    纳兰月反问道:“他不配,难道你这个内心阴险,认贼作父的人配?”

    纳兰月话音刚落,武大通哈哈一笑,说道:“对呀,你师父吴岳子就是让罗生门害死的,眼下罗生门操控北疆,你不但不给你师父报仇,还帮他们做事,真是可笑!”

    吴敬贤又是哈哈一声大笑,厉声道:“妇人之见,竖子之谋,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总有一天罗生门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我眼下也不过是利用他们!”

    纳兰月轻蔑的一笑,说道:“你少得意,你以为这样就能跟中原各派相抗衡吗?飞烛邪兽如此厉害,不也是败在中原玄羽门之下吗?难道你们还比飞烛邪兽更厉害?”

    吴敬贤猛地跨出一步,大声道:“为什么不能,紫阳真人已死,玄羽门四分五裂,中原各派一盘散沙而如今的北疆,因为共同的仇恨而聚集在了一起,我的实力在不断的壮大,中原已经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纳兰月皱着眉头说道:“那又怎样?再从北疆一路打到中原?那你们和荼毒天下的飞烛邪兽有什么区别?”

    吴敬贤眼中寒光一闪,厉声道:“那又如何?不应该吗?北疆千百年来受的屠戮和压迫还不够吗?难道我们北疆就活该永远活在他们中原之地的阴影中?”

    武大通嘿嘿一笑,大声道:“活不活在阴影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中原各派压根就碍不着我们普通老百姓,反倒是你玉阳派,横行一方,为祸仓颉山!”

    纳兰月笑了笑,大声道:“说的好!老武,没想到你还挺有见识的!”

    武大通嘿嘿一笑,突然,吴敬贤右手一挥,“啪”的一声响,重重的给了武大通一个耳光。

    指着武大通厉声道:“就你也配谈论江湖大事,愚夫庶民,你懂什么?”

    说着,吴敬贤眉头紧皱,一脸愤怒的看着武大通、纳兰月,说道:“武林之中,以强者为尊,中原各派

    势力远远强于北疆,不管他们是不是会侵犯北疆,对北疆都将是个巨大的威胁。”

    说到这,吴敬贤狠狠的瞪了一眼武大通,愤慨的说道:“这种情况下,主动权便掌握在中原之地,他们想要与我们相安无事,我们便苟立于中原的淫威之下,若他们不想与我们相安无事,便虽是可以攻杀我们,而我们却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之前聚贤堂和我们玉阳派就是个例子!”

    武大通大声道:“灭掉聚贤堂的是南疆罗生门,你玉阳派此刻四分五裂也是拜罗生门所赐,与中原各派有什么关系?”

    吴敬贤笑了笑说道:“当然有关系,南疆与北疆相隔甚远,之所以南疆会绕过中原进犯北疆,是因为有个强大的中原之地摆在那里,人们为了自保而寻求抗衡他的办法,这才会引起灾祸!”

    纳兰月不屑的问道:“你这是什么道理?假如真的如你所说,北疆联合在一起,战胜了中原之地,那北疆不就成了霍乱的根源了吗?别人也会对北疆感到不安,同样也会寻求抗衡北疆的办法!”

    吴敬贤哈哈一笑,说道:“组织自然对此有所考虑,灭掉中原腹地,只是我们的第二步计划而已!”

    纳兰月问道:“组织?”

    武大通问道:“计划?”

    吴敬贤听了二人这一问,癫狂的冷笑了一下,得意的看着纳兰月和武大通,说道:“看来你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在南疆腹地,有一群人,成立了一个神秘的组织,直到现在包括我们在内都没人知道这组织的名称是什么,不过,近十几年来,天下所发生的一系列大事都是这个组织左右掌控的!”

    纳兰月眉头紧皱,不可思议的看着吴敬贤,半晌,喃喃道:“你所谓的这个组织,难道不是南疆罗生门?”

    吴敬贤轻蔑的摇摇头,说道:“罗生门算什么,罗生门也不过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一枚棋子而已,他们制定了严密的计划,第一步就是将原本看似平静的武林搅浑,打破现有的平静,因为天下武林若紧密团结,铁板一块的话,组织就算再强大,都是无法将其撼动的,而这块铁板上,第一道裂缝便是百花谷!”

    “组织最初自然是利用百花谷对武林至尊地位的渴望,经过一些列手段来挑拨百花谷与玄羽门的关系,终于使得百花谷在三年前的祭天圣会时对玄羽门发难,结果你们都知道了,中原大乱,玄羽门四分五裂!”

    纳兰月在此之前丝毫不在乎江湖事,可玄

    羽门祭天圣会所发生的震动天下,她还是知道的,此刻听吴敬贤这么一说,原来所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单个门派之间的争斗,而是有一个神秘组织在背后策划操纵这一切!

    纳兰月不无震惊的问道:“那眼下你们所进行的是第二步计划了?”

    吴敬贤得意的说道:“不错!第二部计划便是排除异己,进而消灭天下所有可以与我们相抗衡的力量,首当其中的自然是怀有异心得百花谷了!”

    武大通惊道:“百花谷跟你们是一伙的,你们竟然连他都不放过?”

    吴敬贤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百花谷的目标与组织不一致,而且对组织下一步的计划产生了妨碍,自然要被除掉!”

    说到这,吴敬贤得意的围着武大通、纳兰月转了一圈,接着说道:“下一步,便是对付中原各派了,眼下中原各派一盘散沙,只要他们再乱一点,说不定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会先打起来!”

    纳兰月沉思片刻,微微一笑,说道:“你左一个组织右一个组织的,我看北疆也不完全忠于你所说的这个组织吧?”

    吴敬贤听到这里双眉一挑,警惕的看着纳兰月,片刻,吴敬贤试探性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纳兰月看着吴敬贤,说道:“你口中的组织,谋划很大,确实令人钦佩,不过你漏掉了,或者故意少说了很重要的两件事!”

    吴敬贤饶有兴趣的蹲下身来,看着纳兰月,问道:“哦?这个我倒要请教!”

    纳兰月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说第一步计划的时候,溜掉了化蛇邪兽这一点,而你在说第二步计划的时候漏掉了飞烛邪兽这一点!”

    吴敬贤深深的望了纳兰月一眼,问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化蛇邪兽与飞烛邪兽都是天下共知之事,在下何必在这里再做赘述?”

    纳兰月嫣然一笑,说道:“未必吧?你的组织实行第一步计划的时候,虽然谋划的详实,把握的很准,但却需要一个推手,那便是化蛇邪兽了,内丹之宝落入陈剑平手中,在你们的设计下,陈剑平又投入了玄羽门,如此便极大地刺激了百花谷和御剑神宗,你们再从中挑拨,自然达到了第一步目标!”

    吴敬贤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拢,他狐疑的看着纳兰月,警惕的问道:“姑娘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我看不出这一点与我们北疆是否对组织忠心有什么关系?”

第七百六十六章 命运无常

    纳兰月轻轻一笑,说道:“这很难揣测吗?正如你刚才所说,‘等到中原各派再乱一点,说不定不用你们出手,他们自己先打起来’,所以眼下的组织考虑的首要便是如何让中原各派先乱起来!”

    吴敬贤此刻已是眉头紧皱,他怔怔的看着纳兰月,旁边武大通更是听得一头雾水。

    纳兰月看着越来越紧张的吴敬贤,冷冷一笑,说道:“而当今天下之势,如何能让本就千疮百孔的中原腹地乱上加乱呢?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自然是召唤飞烛邪兽的玉册和赤烟炉法器,这便是你们组织实施第二部计划的另外一大推手!”

    此时的吴敬贤脸色已经变得阴沉,只见他慢慢站起身来,警觉不安的朝四周望了望。

    纳兰月接着说道:“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身在南疆近在咫尺的御剑神宗会对玉册和赤烟炉法器视若无睹,你的组织无非就是想让陈剑平或者中原随便某个门派得到这两件法器!”

    武大通在一旁微微点头,大声道:“这样一来,中原各派就会狗咬狗,互相争抢这两件法器!”

    纳兰月点点头,说道:“不错!飞烛邪兽荼毒大半个天下,皆是这两件法器所致,中原之地无人不其恨之入骨却又垂涎三尺,因为对飞烛邪兽强大力量最惧怕而又最知道的就是中原各派,这两件法器如果落入中原之地,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中原必大乱不可!”

    说到这儿,纳兰月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吴敬贤,慢慢说道:“而你玉阳派,此刻的所作所为却与你们组织的意图背道而驰,抢夺玉册和赤烟炉两件法器,以你的胆识和能力断不敢做这种事,一定是你背后的罗生门指示的吧?”

    听到这里,吴敬贤干笑两声,说道:“月姑娘果然厉害,不错!确实如你所说,在这一点上,我们并不打算遵从组织的安排!”

    纳兰月眉头一挑,问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北疆若拿到这两件法器,有百害而无一利,这个连我都知道,你们不可能看不明白这一点!”

    吴敬贤微微一笑,说道:“因为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计划,北疆此刻各门各派聚集在一起,为的是永远不再被人威胁,组织前期的目标与我们一直,至于之后,就不是我们完全想要的了,中原这股势力必须歼灭,但要用我们自己的方法,对我们有利的方法!”

    纳兰月哑然失笑,说道:“痴人说梦,即便是北疆全部联合了起来,就算

    是如今的中原各派千疮百孔,你们也不可能与整个中原相抗衡!”

    吴敬贤微微一笑,说道:“谁告诉你只有北疆一方了?南疆如今已经完全在御剑神宗的掌控之中了,北疆现在也已经聚集在一起不断的壮大,到时候,南北夹击,中原势力就算再大,也休想与南疆、北疆同时抗衡!”

    纳兰月、武大通听了这话,微微一惊,若果然如吴敬贤所说,北疆加上南疆南北夹击的话,以中原各地各门派此刻的情况来看,确实无法抵抗着两股势力!

    纳兰月看看吴敬贤,说道:“你们的计策果然很好,但你们之间也是嫌隙颇多,未必就能同心协力,这便是你们的最大的弱点,也是你们最大的隐患,想要灭掉中原各派,绝不是一件容易事!”

    就在这时,西南角假山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响动,漆黑的夜里,假山方向传来一阵极细的脚步声,纳兰月与武大通二人极目朝那个方向望去,却看不清有人,在这阴森森的墓室旁边,二人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一丝恐惧气息。

    片刻,一个模糊的黑色轮廓出现在几步开外,原来这人穿一身黑衣,在漆黑的夜里很难被发现,只听这人沉声说道:“姑娘说得极是,所以我才要得到玉册和赤烟炉,将南疆御剑神宗等等一切乱七八糟的门派连同中原各派一起灭掉!”

    纳兰月二人一听这声音,心猛地一提,因为他二人认得这声音,这声音正是罗生门门主血无常!

    纳兰月紧张的吞了吞喉咙,小声说道:“痴心妄想,你只要拿到这两件法器,中原之地所有门派都会攻击你,说不定你所谓的组织也会落井下石,攻击你!”

    血无常隔着面具,瓮声瓮气的哈哈一笑,说道:“你错了,纳兰月,你大错特错了,这个组织计划太过缜密,推行的太过小心缓慢,我可等不及,我就是要将整个过程激化,一旦我拿到这两件法器,或许真能发生你所说的那种情形!”

    接着,血无常慢慢朝纳兰月走进了几步,说道:“但我的组织绝不会落井下石的,因为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极大地削弱,我正是要用这两件法器拖这个组织下水,让组织所计划的最后一战提前来临!”

    武大通此刻虽惊恐万分,可看着眼前的血无常还是小声喃喃道:“你这人真是神经有问题,我每次见你,都觉得你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你疯了吧?”

    听了这话,血无常不怒反笑,大声道:“不是我

    疯了,是这个世界疯了,我的组织此刻应该也是有此一问吧,哈哈!我本来要下墓室直接从陈剑平手中抢这两件法器的,就是害怕我的组织会背后偷袭,我才守在外围,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顾虑是多余的,他们那我也没办法!”

    纳兰月皱着眉头看着血无常,问道:“你到底要什么?”

    血无常慢慢站起身来,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要毁了这个世界,我要毁了现有的一切,这一切已经无药可救了,只有彻底的摧毁一切,然后在废墟之上重建一个新的世间,才是真正的王道!”

    纳兰月还是问了一句:“为……为什么?”

    血无常又朝纳兰月走进两步,愤恨的说道:“因为我恨!我恨我出生的这个时代!我恨这个世界!我恨这空气,这树木!我恨所有的一切!我甚至恨此时此刻有这种想法的我自己!所以我更加的恨让我产生这些想法的一切!”

    纳兰月看着癫狂的血无常,恐惧的往后缩了缩,血无常接着说道:“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可以抛弃一切,我几乎一刻都等不及了,所以我要夺取玉册和赤烟炉,让武林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一片混战,到时候,那个隐藏极深的神秘组织,也不得不被我拖入这场战争,谁都别想置身事外!”

    武大通惊恐道:“你……你果然不按套路出牌,这个真是……”

    武大通还没说完,血无常嘿嘿一笑,说道:“套路?陈剑平曾说武林陷入了一个轮回,可我却认为根本没有什么轮回,命运也是无常的,极容易被改变的!”

    说着,血无常手持黑剑,指着武大通喉咙淡淡的说道:“比如,此刻你的命运就掌控在我的手中,它的改变就在弹指一挥间!”

    纳兰月惊恐的看着血无常,而武大通则满头大汗,吓得双眼紧闭,可血无常却猛地收回长剑,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可我却不杀你,这样你多少能感受到命运的无常了吧?哈哈哈……”

    说着,血无常朝着旁边的吴敬贤说道:“说道命运无常,此刻我又不想要那两件法器了,我觉得干掉陈剑平是一间更有趣的事情……”

    吴敬贤微微一笑,说道:“不错!与得到玉册和赤烟炉相比,更重要的是要置陈剑平与死地呀,有他这样的人存在,必定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极大的阻力!”

    说完,只见吴敬贤狞笑着从怀中拿出一枚火信,对这上方天空就要发出信号!

第七百六十七章 刺耳笑声

    而就在吴敬贤举起火信将要发射的那一刻,墓室隧道内突然传来一阵闷响,吴敬贤、纳兰月、武大通三人吃惊的朝着隧道方向看去。

    紧接着洞口一道黑影闪过,这黑影停在洞口旁的石头边,天色昏暗众人隐隐约约只能看个大概轮廓,却分不清这人相貌。

    吴敬贤将火信往怀里一踹,猛地一纵身,来到纳兰月、武大通二人身前,软剑一横,架在了纳兰月后颈。

    就在这时,这黑影突然暴起,犹如一缕青烟一般朝着血无常冲了过来,血无常喉头“咕”的一声轻响,袖袍轻轻一挥,便要抵御。

    可就在这时,这灰影竟然半路一转,迅捷无比的朝吴敬贤冲了过去,这一下突变,别说是功力较弱的吴敬贤没能想到,便是在场的血无常也大感意外。

    众人虽未能看清出墓道出来这人的具体模样,可心中猜出这人十有**就是陈剑平,气氛本来就极为紧张,特别是血无常和吴敬贤二人更是紧张万分。

    谁知,这黑影突然暴起,说动就动,而且迅捷无比,上来便中宫直进,直朝血无常而去,血无常、吴敬贤二人先是一惊。

    此刻这黑影竟然出其不意的朝侧面的吴敬贤攻了过去,更是大出所有人之意料,血无常、吴敬贤二人又是一惊!

    这人来的太快,吴敬贤一颗心仿佛停止了跳动,脸颊刚刚才察觉到一丝劲风,明晃晃的剑尖带着一股寒意竟然已经到了自己喉头。

    百忙之中,吴敬贤大叫一声,急往右偏,右手抓着武大通脖领往上一提,正好挡住次来的剑势,这人长剑一转,在吴敬贤前胸平平划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

    吴敬贤不顾一切的往后急撤,就在这时,旁边血无常双掌起出,朝这人拍了过来。

    这人一剑将吴敬贤划伤,猛地挡在纳兰月、武大通身前,大喝一声,右手掌左手拳,大喝一声,平地里好似响起一声惊雷。

    接着,“砰”的一声巨响,血无常闷哼一声,被这人震退五六步远!

    下一刻,这人抄剑在手,剑柄一转,将帮助武大通、纳兰月的绳索一剑划开,这人正是陈剑平!

    纳兰月、武大通二人见陈剑平几乎是从天而降,心中顿时安稳了许多,武大通笑着说道:“师父,东西难道了吗?”

    陈剑平指了指背上的蓝包袱,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

    原来,陈剑平与云啸天通过水池,终于赶到了地洞附近的墓道内,而此时却也被吴敬良、吴敬善二人给追上了。

    虽说陈剑平左手有毒掌,一来,这毒掌每用一次,就加重一次对身体的侵蚀,再者,万一有一个疏漏,墓道如此狭窄,

    只要有一个镂空铁球的致幻剂起了作用就有大麻烦。

    而在此危机时刻,临死前的云啸天突然暴起,惨烈无比的挡住了玉阳派弟子,在玉阳派弟子随身布袋中掏出炸药,一声巨响后,一代巨擘就这样和四五个玉阳派弟子被炸的粉身碎骨。

    接着这个当口,陈剑平也顺利冲出了墓道,来到了地面,谁知刚到地面,便见纳兰月、武大通被挟持,旁边还站着吴敬贤,而最令陈剑平吃惊的是,血无常竟然也在此地现身。

    此刻,陈剑平想着云啸天的惨死,心中却也有些不忍,此人罪大恶极,虽罪有应得,可他终究是一带武林巨擘,到最后竟落得个死无全尸。

    且此人最后似有悔悟之意,想到这些,陈剑平满脸怒容的盯着血无常和吴敬贤二人。

    而就在此时,洞口一阵响动,适才爆炸侥幸活下来的吴敬良、吴敬善二人也爬出了墓道来到了地面。

    这二人衣衫褴褛,满身伤痕,朝这边走了几步,指着陈剑平大声道:“门主,玉册和赤烟炉就在他手上,不用怕他,他只要一中致幻剂,就……”

    血无常、吴敬贤二人大惊,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出声,响铃剑一惊发出一阵轻响,吴敬良的人头已经落地,而他的手臂,还保持指着陈剑平动作。

    而一步开外的吴敬善,此刻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半张着嘴,惊恐的看着陈剑平和吴敬良的无头尸体,手里那颗镂空小铁球还左右摇摆着。

    下一刻,吴敬善脖颈出突然裂开一道红线,一股血雾“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最后一声痛苦而又含含糊糊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接着,吴敬善颓然倒地!

    陈剑平眼神朝吴敬贤瞟了一下,吴敬贤从最初的惊恐震惊中猛地醒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往血无常侧后方躲了躲!

    纳兰月与武大通来到陈剑平身旁,纳兰月低声道:“就是血无常不打法器的主意,这法器留在咱们手中也是麻烦,详细的也没空跟你解释,总之这伙人想利用法器再挑起中原大乱!”

    陈剑平低声道:“这点我倒是能想得到,说实话,眼下我也只是想着先把东西拿到手再说,至于拿到之后如何处理,眼下我还这没什么主意!”

    血无常呵呵一声干笑,轻轻往前迈了两步,说道:“陈掌门,咱们可真算得上是有缘人,怎么到哪儿我都能碰到你呢?”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你居然来抢夺玉册和赤烟炉,这点倒是大出我的意料!”

    血无常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理由我已经跟你的人说过了,我现在懒得废话,怎么?陈掌门不打算成人之美吗?”

    吴敬贤站在血无常身后

    ,看着死在当场的吴敬良、吴敬善二人,心中又是惧怕又是愤怒,又看到纳兰月站在陈剑平身旁,二人当真算得上俊男美女,璧人一双,不由更是妒火中烧。

    特别是纳兰月,站在陈剑平身旁显得特别自然,甚至下意识的一举一动很是亲密,吴敬贤心中懊悔不已,暗自责怪自己,应当早早将墓室炸塌了才对!

    而陈剑平听了血无常的话,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血门主说的那里话,绝世异宝,天下有能者居之,在下不才,自不敢以有能者自居,可这东西无主,陈某人既然先拿到了,自然就成了陈某人之物,血门主还想染指不成?”

    血无常晃了晃手中的黑剑,故作姿态的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哎呀,这个让人好生为难,在下实在是敬佩陈掌门的为人,真的不愿和陈掌门为敌!怎奈事不随人愿,真是可惜了……”

    陈剑平深吸一口气,全神戒备,暗道:“此人功力不是我对手,所依仗的无非就是南疆幻术,这道挺让人头疼,说不得,就是拼着被化蛇反噬,也只要用毒掌了!”

    这时,武大通慢慢凑到陈剑平身后,以极低的声音说道:“东南角,好似有人来了!”

    陈剑平眉头一皱,深深的点了点头,笑着对血无常说道:“造化弄人,在下也不想与阁下为敌,不过这法器实在不是什么吉祥之物,云啸天刚刚不就葬身在地穴之中了吗?还望阁下三思!”

    血无常重重的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道:“这等奸邪之徒,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陈剑平听到这里,心中又是一动,暗道:“这血无常到底是何许人也,看这做派,与百花谷好似不像是普通的门派功伐,倒像是又这不结的死仇!”

    这时,血无常冲着身后吴敬贤一摆手,说道:“似百花谷这等道貌岸然之辈,就该被挫骨扬灰!给我把他的墓室炸了!”

    吴敬贤点点头,重新从怀中拿出火信,一发橘红色火信从天而起,可半晌四下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百花谷地下墓室也丝毫没要有发生爆炸的迹象。

    吴敬贤错愕的看看天上的火信,有四周打量了一番,不解而又慌张的看了一眼血无常。

    武大通“扑哧”一笑,大声道:“好你个吴敬贤,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举这个火信晃来晃去,还说什么布满了炸药,搞了半天都是吹牛吓唬人的!”

    吴敬贤丝毫不理会武大通,惊慌的对这血无常说道:“门主,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暗夜伸出突然传来一声尖厉刺耳的笑声,这笑声仿佛有形得实物一般刺破夜幕,轻轻处处的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

第七百六十七章 交涉

    这声刺耳笑声过后,暗夜中一个脚步慢慢靠近,片刻后,一个浑身似乎萦绕着黑气,脸色煞白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而陈剑平看了这人后,不由得大吃一惊,眼前这人,正是消失了三年之久的枯骨老者手下,炎回!

    炎回冷冷的看了一眼陈剑平,笑着说道:“剑平小友,别来无恙呀!”

    陈剑平眼光如电般看着炎回,半晌,阴沉沉的说道:“三年不见,不想今日在此不期而遇,枯骨老者现在何处?怎不现身一见!”

    炎回听了陈剑平的问话,仰面哈哈一笑,摇着头说道:“这可真是心有灵犀呀,老先生日夜念叨的就是你,没想到你第一句话,就问老先生在哪里,不过你也不用问,早晚会再见面的!”

    陈剑平冷冷的哼了一声,却见炎回侧身看着血无常,冷冷道:“血门主,按照约定,此刻的你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听了这话,陈剑平眉头一扬,暗自吃惊道:“怎么?难道血无常跟枯骨老者使一伙的?”

    血无常冷冷一笑说道:“我记得按照约定我们只是为了共同的目标合作而已,我没有听从组织调令的义务!”

    炎回面色一寒,阴森森的说道:“既然加入组织,就应该以组织的最高利益为重,首领确实很器重你,可这并不能成为你违背组织意愿的理由!”

    陈剑平听到“组织”二字,大感迷惑,纳兰月悄悄靠在陈剑平身后,大致将吴敬贤及血无常口中所说的“组织”跟陈剑平说了一下。

    陈剑平直听得目瞪口呆,只听血无常冷冷的说道:“我加入的唯一原因就是利用组织实现我自己的目标,我也并不打算将你们最终的那个目标作为我饮血门的行事目的!”

    炎回语气一变,厉声道:“妨碍甚至背叛组织的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血无常哈哈一笑,说道:“我并不打算妨碍你们的计划,我并没有发誓效忠你们,自然也不存在什么背叛,我饮血门和组织之间有的只是利用与被利用,就如你们利用饮血门一般,饮血门也在利用你们,仅此而已!”

    炎回听了这话,为之一顿,左手下意识的按在了剑柄之上,陈剑平向前一步,对这炎回说道:“原来一切都是你们操控的,你口中所说的组织想必就是枯骨老者一手筹划的吧?”

    炎回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陈剑平,虽然我很想把我们的邪恶计划的一点点透露给你,我期待你脸上吃惊的表情,可我现在不

    会这样做!”

    陈剑平手按剑柄,冷笑着说道:“很好,我正好也对你的邪恶计划很感兴趣,既然你不想说,我只有想办法让你说了!”

    血无常阴沉沉的说道:“陈剑平,你不用白费力气,这世间的本源根本就超乎你的想象,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在与谁为敌,这股力量的强大之处,完全超乎你的想象,你口口声声说的好似多么厉害的枯骨老者,不过是这巨大阴谋中小小的一环而已,我劝你还是趁早醒悟的好……”

    陈剑平此刻震惊之极,连日来有太多对他造成冲击的东西了,此刻有无数疑问萦绕在陈剑平脑中,可他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所有的一切都好似眼前的暗夜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炎回冷笑着瞟了一眼陈剑平,侧身对着血无常说道:“由于你的一意孤行,我们第二步计划几乎要被你打乱,首领对此极为不满,若不是老先生一再美言,你知道什么后果的!”

    血无常微微一笑,说道:“我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我不管什么后果,我只知道以首领的脾气,他若真要除掉我,我绝不会此刻还平平安安的站在这里,之所以我现在还没什么麻烦,无非是你们需要我的力量笼络和控制北疆!”

    炎回不耐烦的摇摇头,说道:“随你怎么说了!”接着,看着陈剑平,说道:“你我二人先料理了此人,剩下的再做理会!”说着,慢慢抽出了他那把满是腥臭的长剑。

    纳兰月、武大通二人不由自主的心头一紧,陈剑平却毫不在意的看了看血无常又看了看炎回,淡淡一笑,说道:“不错,看来这两件法器确实是个烫手山芋,我可不想惹这麻烦!”

    说着,慢慢解下背上装着法器的蓝包袱,猛地往前一甩,竟然将法器扔给了血无常。

    血无常向前一步,手中黑剑护住侧身,左手转个圈,擦着蓝包袱边缘划了个弧,确认陈剑平没有使诈,在包袱落地之前,手一兜,轻轻的将包袱接在手中!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炎回看着血无常手中蓝布包,惊得说不出话来,场面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对于炎回来说,以组织的计划为重,最好的结果自然是陈剑平带着法器回到中原。

    然后中原之地开始为了争夺法器而大乱,所谓的南疆神秘组织便可趁机开始第二步计划。

    可偏偏出了一个差错,那便是组织成员之一的饮血门,对神秘组织的这一布划毫不在意,擅自出手,使得本来很

    清楚简单的一件事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可就在最终矛头指向陈剑平之时,陈剑平竟然出人意料的将法器让给了血无常,他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将法器扔给了血无常,这一手,使得风向立刻发生变化!

    炎回脑中心念急转,对于血无常来说,此刻自然是顺水推舟,将法器收为己有,因为他来这的目的就是冲着法器来的。

    而自己此刻若放任血无常拿到法器,对组织自然是极为不利,可若自己阻止血无常,要将他已经得手的法器再抢过来,势必立刻就会与血无常发生直接冲突,这显然也不是首领此刻所希望看到的。

    最好的选择还是自己此刻将法器抢到手,这样便钳制了饮血门,虽然利用陈剑平带回法器给中原制造混乱的计划终究会破灭,但好在法器在组织手中个,主动权便还在我们手中,从这一点考虑出发,也只有和血无常提前发生冲突了。

    可这样一来,就有可能发生一个最坏的结果,那便是陈剑平与血无常联手收拾掉自己,单单一个陈剑平自己就已经不是对手了,再加上一个血无常,自己非但得不到法器,还会把命搭在这里。

    想到这,炎回猛然间明白,此时此刻,掌握最大主动权的却是陈剑平,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自己和血无常此刻便是鹬和蚌,陈剑平便是那个伺机而动的渔翁!

    炎回厉声道:“血门主,你当真要一意孤行?这法器,就算不被陈剑平带回中原,也应该落入组织手中,你岂可僭越?”

    血无常哈哈一笑,对这陈剑平说道:“陈掌门果然好心思,这一手倒弄得我们骑虎难下了,炎尊使,你不会为了这法器跟我大大出手吧,如此可就中了这人的奸计了!”

    炎回大怒,指着血无常大声道:“血门主,你真的要与组织为敌吗?”

    血无常脸色一沉,说道:“你们下一步计划不就是灭掉中原各派吗?我也有相同的目标,只不过是希望你们能用我的方法来进行而已!”

    炎回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大声道:“少废话,你这疯子,我们是要征服中原之地,使我辈族人得以重见天日,而不是要毁了中原之地!”

    血无常立刻怒道:“痴心妄想,我说过了,这世间已经没救了,只有彻底摧毁他,再从它的废墟之上建立新生才是根本之道!你们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陈剑平哈哈一笑,说道:“炎回尊使,我看也别争了,我倒是有一句忠告要对你说!”

第七百六十九章 人心的转变

    听了陈剑平的话,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炎回诧异的问道:“劝我?你有何话说,该不会是劝我弃恶向善吧?”

    陈剑平哈哈一笑,朗声道:“这个自然不是,在下还没无聊到那个地步,我只是想劝你,何必在这里纠结什么法器,什么计策,其实有更好的路子可以走,你也可以将我的想法转告给你那位藏的极神秘的首领!”

    炎回迟疑的片刻,手中长剑一划,淡淡的说道:“哦!愿闻其详!”

    陈剑平向前走了一步,说道:“现如今,天下之势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而你们却犯了严重的错误!”

    炎回、血无常对望了一眼,转而看向陈剑平,陈剑平接着说道:“整个武林,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彻底的格局变化,而你们如今还停留在玄羽门独霸江湖时刻的思维,总想着吞并和歼灭,这简直可笑!”

    血无常呵呵一笑,说道:“我还当你会有什么高论,眼下形势巨变,我们自然看在眼里,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趁着中原最弱之时,攻杀他,以达到我们最后的目的!”

    说到这,血无常转过脸来,看着炎回,说道:“当然,做到这些要用我自己的办法!”炎回把头一歪,不满的哼了一声!

    陈剑平微微一笑,还剑入鞘,说道:“所以我才说你们犯了严重的错误!”

    炎回眉头一皱,问道:“我们犯了什么错误?”

    陈剑平说道:“你们错误就是,误以为此刻的中原各派是虚弱的时候,在我看来,此刻的中原各派从未像现在这样强大过!”

    炎回听了哈哈一笑,说道:“陈剑平,你在说什么,此刻的中原之地,玄羽门四分五裂,各门各派不管是飞烛邪兽攻杀还是凌江南北大战都已经元气大伤!”

    血无常向前一步,接着说道:“而且,南疆各派除了凌江南北一战有点折损外,绝大多数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战力,北疆经过这场浩劫也已经聚集在一起,中原此刻绝不是南疆北疆的对手!”

    说完,炎回、血无常二人死死的盯着陈剑平。

    而陈剑平却仰面微微一笑,摇着头说道:“你们在这种想法真是可笑,在我看来,你们其错有三!”

    炎回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有那三错,倒要请教!”

    陈剑平负手而立,沉吟片刻,说道:“其一,玄羽门紫阳真人虽然战死,但整个玄羽

    门基干力量却未曾受损,这还要拜罗生门所赐,因为你们的迷香,几乎所有的玄羽门弟子都未曾参展,这股力量是天下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

    血无常重重的哼了一声,问道:“其二呢?”

    陈剑平慢慢走了两步,说道:“其二,之前的玄羽门各宫各殿确实是已经四分五裂,可经过飞烛一场浩劫足以证明,玄羽门各宫各殿平时虽各有嫌隙,可一旦到了紧要关头,他们却还可以同仇敌忾,换句话说,整个玄羽门表面上好似已经四分五裂,但实质上,玄羽门极其各宫各殿的整体战力都还存在,只这一点,便足以震慑天下所有力量,你们如果不能清楚的看到这一点,而贸然进攻中原,则必定失败!”

    陈剑平看着脸色慢慢变得凝重的炎回和没了声音的血无常,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其三,你们忽视了中原其他势力,比如我药山派,在飞烛邪兽这场浩劫中,几乎未曾受到任何损失,若各位誓要灭掉中原各派,区区在下虽不愿与各位为敌,但为图自保,我药山派四护法、四尊使、八大金刚、十三太保、三十六天罡外加上万弟子也不得不与各位开战了!”

    说到这,陈剑平看着血、炎二人笑了笑说道:“凌江南北之战,中原不少门派确实受损严重,可凌江上游,中原西南之地的诸多门派却未曾卷入其中,自当年玄羽门祭天圣会之后,各派发展迅猛,势力增需多,试问所有这些联合起来,虽然南疆、北疆已被你们控制,可若想灭掉中原之地,谈何容易!”

    看着面色凝重的炎回,陈剑平来回踱着步子,说道:“而你们在这三错之上,还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

    炎回阴沉的问道:“什么?”

    陈剑平笑了笑说道:“大云寺!”

    血无常反问道:“大云寺?”

    陈剑平说道:“不错,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口中所谓的组织的实际力量,但可以预计的是,肯定比玄羽门的实力要弱才对,否则你们何必费如此多的皱着,直接将中原支柱玄羽门灭掉就是了!”

    “就算你们整合了南疆、北疆各势力,到最后也成功对中原各地发动了攻击,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最好的结果我预测也就是双方两败俱伤而已!而此时孤悬海外的大云寺就成了左右局势的重中之重!”

    炎回冷笑道:“你认为到时候大云寺会帮着中原与我们作对?”

    陈剑平打了个

    哈哈,说道:“这个却不好说,但是你们攻杀中原之地,若中原胜了,对大云寺毫无影响,今日如何,到时候亦如何,可万一中原之地输了,我想大云寺主持法师想到的第一个词应该就是唇亡齿寒吧!假如是我的话,我可不希望中原之地被你们吞并了,而且我一定毁在双方都是强弩之末时再出手,那便可事半功倍了!”

    听到这,血无常却猛地哈哈一笑,陈剑平惊疑的看着血无常,问道:“血门主为何发笑?”

    血无常笑了片刻,看着陈剑平,冷冷说道:“陈剑平,你所说的这些,或许有道理,但你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中原之地此刻人心沦丧,各自为战,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一旦大难临头,你们能不能抱成一团都很难说!”

    炎回笑了笑说道:“不错,当年一场祭天圣会就足见中原人心已散,飞烛邪兽一场浩劫,凌江以北众多中原门派更是倒戈投靠南疆御剑神宗,你所说的未免太过理想,不切实际!”

    陈剑平冷冷的看着血无常和炎回,沉声道:“这正是在下接下来要说的,你么除了上面的三个小错以外,还有一个大错!”

    血无常、炎回一同问道:“什么?”

    陈剑平冷冷道:“你们看不见或者无视人心的转变,紫阳真人之死,对中原人心震撼之大,绝对超乎尔等想象,你们想的只有攻击、杀戮而去忽视人心的转变,所以你们才会以为统御天下只能使用武力!”

    血无常阴森的说道:“我说过,人性是最不可靠的,你的想法根本就是不切实际!”

    陈剑平回想起当日紫阳真人战死的情景,回想起这几日云啸天临死前的转变,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此刻的中原之地,已经不是之前的中原之地,经过这一场浩劫,经过紫阳真人的自我牺牲,它几乎在一夜之间发生了转变,这点微妙的转变,才是可以战胜你们的真正力量!”

    隔着面具的血无常看不见表情,可看着他微微抖动的袍角,可见他此刻的内心却十分激荡。

    而炎回则莫名其妙的看着旁边的血无常,冷冷的对这陈剑平问道:“所以,你刚才所说的更好的路子,就是劝我们不要进攻中原之地!”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不是吗?既然注定要失败,何必还要尝试,不如听听我的计划,若你们的首领同意的话,我想天下将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第七百七十章 人性的可靠

    炎回问道:“什么计划?”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很简单,如今北疆已经落入饮血们手中,南疆已经落入御剑神宗手中,而饮血们、御剑神宗皆从属于你们口中所谓的组织!”

    炎回洋洋得意的看着陈剑平,说道:“不错,天下大半已经落入我们手中!”

    陈剑平接着说道:“如此天下可分三势,中原之地一势、南疆、北疆一势、海外珈蓝岛大云寺一势,四分天下,你口中的组织独占其二,中原、大云寺各占其一,成三足鼎立之势,大家相安无事,互相制衡,岂不妙哉,总比像疯子一样毫不顾忌的胡乱攻杀的好!”

    说到这,陈剑平、炎回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旁边的血无常,此刻的血无常虽隔着面具看不见表情,可不止怎么的,炎回也好,陈剑平也好,总觉得此刻的血无常有点奇怪。

    炎回暗道:“好好的一个计策,让血无常搅的乱七八糟,陈剑平这个提议明显是缓兵之计,但仔细想想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若要攻下中原之地确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如将他这个计策回禀首领,说不定首领还有新的指示!”

    而陈剑平之所以提这个建议,确实想的是缓兵之计,虽然中原之地实力尚在,可毕竟是大乱初定,而且眼下仓皇之际,陈剑平也没有别的主意。

    不过此刻自己将法器抛给了血无常,时日已久,对方口中所谓的这个组织必定生乱,到那时候,便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还说不定谁灭了谁呢?

    想到这个所谓的“组织”陈剑平心中也暗自震惊,自从罗生门这个神秘的南疆门派进犯北疆,陈剑平先是以为这罗生门就是当年枯骨老者所创。

    可后来才知道,这罗生门是眼前这血无常所创,更奇的是江湖上居然连一点关于这血无常的传闻都没有,此人身世来历更是无从知晓,而最令陈剑平困惑的是,自己却对这人总是有一种似有似无的熟悉感。

    而后来玉册、赤烟炉法器出世,似乎跟之前的枯骨老者有关,所有一系列的事情,陈剑平都自觉不自觉的联想到了当年与自己大战一场的枯骨老者。

    但今天看来,这枯骨老者也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在其背后还有一个更加神秘强大的组织,而这位被称作首领的人却又是谁呢?

    难道从十几年前化蛇邪兽出世,到今天为止,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所谓的组织在幕后操控推动的吗?一想到这,陈剑平便不由自主的觉得后背生寒。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是什么样的一群人,会花这么大的心思,进行如此详实缜密的

    计划,枯骨老者、百花谷、御剑神宗、罗生门、所有的这些令天下人胆寒头疼的门派人物,竟然都与这个所谓的“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到底有什么目标能使得一个人或者一群人撑起这么大的一张网,更可怕的是,此刻天下虽已被这个组织搅的千疮百孔,而世人对其认识却还犹如管中窥豹一般,那真相到底有多大呢?

    炎回、陈剑平各自想着心事,旁边血无常却开口道:“陈剑平,你真的对中原各派这么有信心?”

    陈剑平微微一笑,镇定的说道:“是的,我相信,连云啸天这等人临死前都能有所悔悟,天下还能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炎回听着血无常的话,眉头紧皱,心中暗道:“这饮血门门主真是有病,这时候了还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真不知道首领看中他哪一点了!”

    血无常猛地向前一步,厉声道:“你真是幼稚,这么多年来你也经历了许多,难道你就没有看穿人性吗?”

    陈剑平淡淡的说道:“正是因为我看穿了人性,所以我才坚信人性是可靠的!”

    血无常:“为什么?”

    陈剑平说道:“因为每到生死关头,每到艰险时刻,人性中就会迸发出隐藏在深处的一种东西,或是一时的冲动,或是出自于本能,也正是这点东西,是我意识到,若要斩断那轮回,唯有靠人心中的这点东西才行!”

    此刻,炎回、吴敬贤二人眉头紧皱,听得极不耐烦,武大通则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唯独纳兰月一脸的若有所思。

    几个月前,她还身在聚贤堂,为自己的命运伤怀,为世道的不公而愤慨,为人心的冷漠而寒心。

    可自从与陈剑平相遇之后,她冷似寒冰的内心仿佛流进了一股暖流,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上还能有人会自愿的为另一个人去牺牲自己。

    在陈剑平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原本憎恶自己身怀瀛丹法器的纳兰月,在玄月洞中竟然愿意自愿牺牲自己,来开启九天神煞大阵,这一点即便是纳兰月自己,每每想起时,都觉得无比震惊。

    而就在刚才,看似平时胆小怕死,唯利是图的武大通,更是在危机生死之刻,舍命缠住吴敬贤,为得是让自己可以逃走。

    想到这,纳兰月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武大通,只见他五短身材,蓬头垢面,可此刻的武大通,看在眼中里却使纳兰月有了别样的感觉。

    也许人心中真的有那么一点东西,被深深的藏在心底,可能这点东西你说不上来是什么,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底有这

    种东西。

    可它就会在无形之中,或者最紧要的关头,猛地从你心中涌现出来,驱使你做出你自己平时或者你自己认为绝不会做出的事情。

    或许,陈剑平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坚信,只要人心中有这样东西,就定能斩断紫阳真人口中所说的那个无尽的轮回!

    血无常冷冷一笑说道:“痴人说梦,你的想法根本就不切实际,你所说的人心中闪现出来的东西是虚无的,就算是有也只是一时的冲动,根本经不起利益的冲击!”

    说着,血无常毫不在意的将装着玉册和赤烟炉法器的蓝包在手里掂了掂,突然一甩手又扔还给了陈剑平。

    本来一脸不耐烦的武大通,看着扔过来的蓝包袱,双眼一瞪,一脸不可思议的暗道:“这血无常果然是不按套路出牌,这是魔杖了吗?高手的世界果然难以让人理解……”

    而旁边炎回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血无常,暗道:“这都是什么情况,这人tm有病吗?振动天下的两件法器,竟然儿戏一般的扔来扔去,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陈剑平若拿走法器,计划不就又回到正轨了吗?可这么重要的法器就这样……”

    炎回在心中狠狠的问候了一番血无常的祖宗十八代,血无常身后的吴敬贤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血无常。

    血无常轻蔑的笑了一声,说道:“陈剑平,东西不防就让你拿走,我现在感兴趣的反倒是你说所说的人心中的那点东西,我们不防拭目以待,如果你把这东西带会中原之地,到底会发生什么!”

    炎回内心中还在问候血无常的祖宗十八代,可脸上却微微漏出一点笑意,虽说起了这么许多波折,可事态的发展好似又回到了组织最初希望的趋势。

    而且,东西真的被陈剑平拿到中原之地,拖得时间越久,中原之地就会爆发越深的积怨,对组织越有利,说不定这两件法器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针!

    陈剑平看着手中的蓝布包,叹了口气,说道:“哎!搞来搞去,这个大麻烦最终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说到这,陈剑平突然想逗逗炎回,微笑着说道:“炎兄,适才在下所提的建议,还望你能如实转告你们首领,陈某人为了表示诚意,不如就把这两件法器赠与你们组织,你看如何?”

    炎回此时心烦意乱正在问候血无常祖宗十八代之际,突然听到陈剑平这么一说,惊愕的“啊”了一声,颇为尴尬,陈剑平、血无常二人见了他这模样,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而就在这时,陈剑平身后地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第七百七十一章 放走他们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响吓了一跳,慌忙看去,只见几个玉阳派弟子灰头土脸的从四周聚了过来,为首一人惊慌的说道:“掌门师兄,炸药出了点状况,现在才……”

    吴敬贤狠狠的瞪了一眼这名弟子,这人脖子一缩,慌乱的看了下四周众人,无声无息的慢慢退开。

    血无常看着十几仗开外,轰隆隆下陷的地面,竟然发出一声冷笑,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好!好!第一个已经灭掉了!真是太好了!”

    炎回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低声道:“血门主,只要与组织合作,你的目标也会一个一个慢慢实现,你的复仇计划也会顺利的施行,我们的诸多目标是一致的,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血无常冷冷一哼,毫不理会炎回,只听他对着陈剑平说道:“陈掌门,今日之事,便告一段落如何,在下拭目以待,看看中原各派到底有何反应!”

    陈剑平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血门主好兴致,咱们一同拭目以待!”

    炎回一脸阴沉的看着血无常和陈剑平,冷冷的说道:“陈剑平,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管如何,终究有一日我们将消灭中原这股势力,这是任何人都不可阻挡的,我劝你好自为之!”

    陈剑平郑重其事的说道:“多谢炎尊使关怀,武林之事,力量虽是根本,可人心向背却也不可忽视,总之,邪不压正,我倒也想奉劝诸公好自为之!”

    炎回猛地大笑一声,黑袍一挥,冲着血无常冷哼一声,厉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着犹如一道黑气一般消失在夜幕中。

    陈剑平哼了一声,冲着血无常一拱手,说道:“血门主,若是您不欲再与我为难,咱们就此别过吧!”

    血无常怔怔的看着陈剑平不出声,陈剑平也不在意,朝着纳兰月、武大通一摆手,便欲离开。

    刚一转身,血无常却毫无征兆的开口道:“你是何时发生的这些转变?”陈剑平听了这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侧脸看着血无常。

    血无常:“祭天圣会后,你成立药山派,可以看出你对中原各派是一种排斥或者仇恨的态度,中原各派也将你归为异类,可如今你的所作所为却有了很大变化!”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倒想问问你,你为何行事如此极端呢?”

    血无常微微一顿,片刻后说道:“仇恨,我想是因为仇恨!”

    陈剑平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塌陷百花谷墓室,淡淡的说道:“所以你是想复仇?”

    血无常

    :“不,我想改变,我希望以后能不再产生我这样的仇恨!”

    陈剑平慢慢测过身来,说道:“所以你的方法就是杀戮?毁掉一切?”

    血无常低下头,微微一笑,说道:“你一定觉得很荒谬吧?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办法!”

    陈剑平摇摇头,说道:“或许还有别的方法?”

    血无常:“所以我才将玉册和赤烟炉抛还给你,我希望在我控制不住自己,开始杀戮毁灭这一切之前,这世上能有什么人找到一种更好的方法,来化解这一切!”

    陈剑平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血无常,或许在这个人身上又有着一段令人难以想象的苦难。

    有谁愿意永远生活在仇恨之中,又有谁愿意丧失理智,成为杀戮一切的恶魔呢?

    血无常慢慢背过身去,负手而立,淡淡的说道:“我承认,我很讨厌现在的我自己,但我没办法,我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仇恨和杀戮,当一切突然发生的那一刻,我注定就陷入了一个无间轮回之中,永世不得超脱……”

    陈剑平心情沉重的看着血无常没落的背影,在血无常低沉的声音中,陈剑平分明听到了另一个声音:“谁能拉我一把?”

    陈剑平叹了口气,郑重其事的说道:“否极泰来,这世间总有向好的那么一天!”

    血无常默默的摇摇头,沉声道:“恐怕在那一天还未到来之际,南疆的阴云已经开始笼罩整个武林了!”

    陈剑平朗声一笑,说道:“说的也是,什么斩断轮回之类的,都是虚妄缥缈的,眼前的这个‘组织’倒是令人头痛,不将他除去,其他的都是妄想!”

    血无常轻蔑的一笑,转过身来看着陈剑平,说道:“你知道你口中所谓的这个‘组织’有多强大的势力吗?如果你所谓的斩断轮回是可行的一条路,那么这个‘组织’将会成为这条路上最大的一个障碍!”

    陈剑平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就除掉他!”

    血无常问道:“凭什么?”

    陈剑平:“凭人心!”

    血无常:“人心?”

    陈剑平:“不错,邪不压正!”

    血无常猛地朝陈剑平跟前走了两步,厉声道:“邪不压正?你凭什么这么说?”

    陈剑平平静的说道:“凭我所经历的一切,秦百川、仗剑山庄柳轻权、齐若雪、师尊陆正山、紫阳真人……”

    血无常癫狂的哈哈一笑,大声道:“凭他们,凭他们这些死人?因为正被邪压,他们才会死于非命!”

    陈剑平猛地跨出一步,

    此刻二人相聚尺许。

    陈剑平望着面具后血无常闪闪发光的双眼,厉声道:“错!正是因为他们的死,才正好说明邪不压正!”

    血无常猛地一怔,陈剑平接着大声道:“当在命运、苦难、威武、死亡面前屈服之时,邪恶才战胜了正义,而他们这些不屈、无畏、宁可死亡也不妥协的人,不正是邪不压正吗?”

    陈剑平内心激荡,每说一句都向前跨出一步,而陈剑平每跨出一步,血无常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隔着面具的血无常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此刻,以血无常之修为,却见他肩头、双手都在不住的颤抖。

    陈剑平看着血无常,冷冷道:“不是正义战胜不了邪恶,而是你战胜不了邪恶!”

    听了这话,血无常猛地一惊,肩头、双手突然不再颤抖,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好,那我便拭目以待!”

    说着,猛地一转身,连看都不看一眼旁边的吴敬贤,大踏步而去,没走几步,突然转过身来,大声道:“陈剑平你记住,当你失败的哪天,便是我放手大杀的那一天!”

    话音刚落,猛地纵身而去,顷刻间消失在慢慢黑夜之中,吴敬贤看了看地上吴敬良、吴敬善的尸体,瞟了一眼旁边的陈剑平。

    陈剑平怔怔的看了血无常远去的方向,回过神来,对着吴敬贤说道:“吴公子,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今日也不为难你,你请自便吧!”

    吴敬贤冷哼一声,软剑往腰间一缠,深深的忘了一样纳兰月,转身而去。

    纳兰月急道:“你干什么,为什么放他走?这种坏人杀一个少一个!”

    陈剑平摇摇头,说道:“他也是被时势所逼,咱们何必斩尽杀绝呢?”

    纳兰月一拍脑门,突然一只手扶住陈剑平肩膀,叹口气说道:“你这个人真是,我说你什么好,气死我了,气得我头晕!”

    陈剑平、武大通二人面面相觑,不以为然的一笑。

    陈剑平轻声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太认真了!”

    纳兰月痛苦的摆摆手,搭在陈剑平肩头的手扶的更牢了,颤声道:“少废话,气得我头晕目眩,胸口喘不过气来!”

    陈剑平差异的说道:“行了,差不多就得了,有点浮夸了!”

    纳兰月突然猛地一摇晃。

    陈剑平:“你这也太浮夸了……”

    “噗通!”一声,纳兰月猛地栽倒在地。

    陈剑平:“哎!你这演的有点过头了!武大通,快来搭把手,救人……”

第七百七十二章 换药

    却说百花谷的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就在这当口,纳兰月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片刻后竟然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陈剑平起初还以为她是装模作样,可伏身查看,才发现纳兰月是真的晕倒了,只见她嘴唇黑紫,脸色煞白,再一细看,却见她右腿一片红色,流了不少鲜血。

    陈剑平大急,赶忙招呼武大通过来帮忙,谁知武大通猛地一弯腰,突然眉头一皱,“哎呀!”一声通呼。

    陈剑平一边赶紧将两枚增血丸塞入纳兰月口中,一边皱着眉头大声道:“你又怎么了?人家晕倒你也跟着凑热闹呀?”

    武大通皱着眉头,咧着嘴说道:“不是,我猛地一弯腰,可能抻着了,右边下肋骨有点疼!”

    说着,武大通尝试着慢慢直起腰来,不直腰还好些,这一直起腰来,武大通顿觉一股钻心疼痛从右下肋传来,疼的他赶忙又把腰弯了下来。

    可一弯腰,仿佛更疼了,武大通大声道:“师父!不好,我这疼的古怪,站也不是弯腰也不是!”

    陈剑平见他好似不是开玩笑,放下纳兰月,近前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武大通满脸涨红,隐隐透出一股紫气,显然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陈剑平撩起武大通上衣,只见在武大通右下肋有一块紫黑色淤青,陈剑平赶紧给武大通把脉,问道:“你这右下肋是怎么伤的?”

    武大通疼的满头大汗,胸口憋闷,只听他喘着粗气,说道:“是!一定是吴敬贤那厮,他……好像是他手肘撞了我这一下!”

    陈剑平给武大通把脉片刻,心中松了口气,约莫是吴敬贤一肘撞在武大通下肋,内力尽透,轻微伤及肺腑,肺属水,淤青肿胀所致!

    陈剑平说道:“不碍事,回头我用内力给你顺气,将养两三个月,内伤便会痊愈!”

    武大通皱着眉头,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一个劲地流,哀求道:“好师父,别回头了,疼煞我了,你这就给我治治吧!”

    陈剑平厉声道:“纳兰月流血太多,以至昏厥,有性命之忧,你这倒没什么大碍,我先给你止痛,救她要紧!”

    武大通瞪着眼,大声道:“师父,怎么个止法?”

    陈剑平不耐烦的说道:“简单!肺水淤肿,气凝不散,只要把这股隔在你肋条边上的气放出来,内伤虽未根治,但却不会痛了!”

    武大通连忙说好,陈剑平道:“你莫要动,待我从你伤口处开个洞!”说着,凝神聚气,伸出食指,就要往武大通伤处戳!

    武大通惨叫一声,大喊道:“停!师父有别的法子吗?我听着怎么这么慎得慌!”

    陈剑平举起来的手凝而不发,厉声道:“纳兰月有性命之忧,你少给我磨蹭!”

    说着,气贯右手食指指尖,猛地朝武大通伤处点去,在离着武大通患处还有半寸距离时,食指突然停住,而灌注于食指之上的内力却如钢针一般在武大通患处戳开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小眼儿!

    瞬间,一股极微弱的隐隐约约泛着淡紫色的气体从这个小眼儿中喷出,原本疼的佝偻着的武大通,脸色慢慢变好,慢慢直起了腰。

    片刻后,一串黑血从这小孔洞中喷出,进而转为红色,陈剑平将一个蜡丸捏碎了往这小眼儿上一按,顿时给他止住了血。

    吃下增血丸的纳兰月脸色稍微好了些,陈剑平赶忙将她背起来,武大通拿着地图在前面带路,二人大踏步,急匆匆的朝山谷外走去。

    而纳兰月只觉一阵阵天旋地转,不时的传来轰隆隆的震动声,也不知道自己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好似有许多蚂蚁在身上爬一般。

    右腿还不是传来一阵疼痛,胃里似乎也一阵阵翻涌,可虽然难受之极,但她却丝毫不能动弹,如此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天,纳兰月睁开了双眼。

    瞬间,恍如隔世,有那么一会儿,纳兰月甚至觉得自己好似还身在聚贤堂。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似躺在一间屋子里的床上,纳兰月皱了皱眉头,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了上来,这几个月来自己所有的经历不会是一场梦吧?

    想到这,不知怎么的,纳兰月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她慢慢转动了下头,发现旁边小圆桌上坐着一人,正是武大通,只见他趴在桌子上,睡的死死的!

    纳兰月看着呼呼大睡的武大通,不由自主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揉了揉有点发疼的太阳穴,慢慢掀开改在自己身上的薄被!

    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白色短衣,全身干干净净,四周虽然稍微有点潮湿,但纳兰月刚一醒来,看着眼前的一切,还算满意!

    看来百花谷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她隐约记得自己好似晕倒了,应当是陈剑平、武大通二人将自己带了回来,想到这,纳兰月又往四周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纳兰月好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猛地往小圆桌上一拍,吓得武大通猛地惊醒,“扑通”摔在地上,错乱的看着纳兰月。

    只见纳兰月满脸潮红,一脸怒气,武大通好不

    容易回过神来,大声道:“你个疯女子,一醒了就撒泼,发癔症了?”

    纳兰月指着自己身上的贴身衬衣,看了看大腿上的绷带,大声道:“谁给我换的衣服,洗的澡,包扎的伤口?”

    武大通一听当即反应过来,坏坏的一笑,说道:“当然是师父和我了!不过你不用谢,大家出生入死好几回,这点忙我们虽勉为其难,不过还是要帮的!”

    下一刻,武大通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惊恐的大声道:“哎!我警告你,九衔神剑可不是闹着玩的,有话好好说,别动家伙,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经逗呀,救……师父,救命呀!”

    话说屋外一小二模样的人,提着一热水壶,正好走到武大通、纳兰月二人待的这个房间,武大通“砰”的一声撞开房门,正好跟这小儿撞个满怀。

    这小儿一把将武大通扶住,抬眼一看纳兰月举着剑冲了出来,赶忙往中间一站,陪着笑,说道:“二位莫急,别着忙!”

    纳兰月正在气头上,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店小二来,不由的一愣,停在了当场。

    只见这小儿冲着武大通微微一笑,说道:“客观,别怕,有我在准打不起来!这事儿我见多了!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还动刀动枪的,老爷不是我说你,就您这模样,找这么个天仙一般的……”

    突然寒光一闪,店小二只觉自己提着水壶的手猛地变轻了许多,定眼一看,只见铜水壶被九衔神剑齐齐的削成了两截,一半掉在地上,一半拿在自己手中,切口整齐锃亮,寒光闪闪。

    纳兰月手持九衔神剑,怒道:“滚!”

    这店小二把手里剩下的一半水壶往地上一扔,大喊一声:“我的妈呀!可不得了了!杀人啦!”连冠带爬的顺着楼梯滚到了一楼!

    武大通慌不择路,走到了楼梯口的另外一个方向,正好被纳兰月堵在墙角。

    武大通双眼惊恐的看着纳兰月,颤声道:“月……月姑娘,你听我说,我跟你开玩笑呢,除了头三次药是师父给你换的,剩下的都是我们雇了小丫鬟给你收拾的,你别冲动!”

    纳兰月看了看自己大腿上的伤口,脸上不禁有一红,厉声道:“你说的是实话?”

    武大通吓得早已经摊在地上,单手指天,大声道:“我对天发誓,若有半点虚言,不得好死!”

    纳兰月重重的哼了一声,厉声道:“我信你就有鬼了,你们两个居然趁我昏迷时……哎!对了,陈剑平呢?死哪儿去了?找他来我要问话!”

第七百七十三章 神秘的门

    此时,陈剑平已经回到客栈,桌上放着他买回来的草药,纳兰月半躺在床上,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武大通,对着纳兰月说道:“月姑娘,你莫要听着厮胡说八道,剑平从始至终,都未曾对姑娘有过半点不敬之举!”

    这时,旁边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小丫头,怯生生的说道:“这位公子说的是,姑娘来的时候,满身血污,客栈小二说什么也不让进,公子爷大怒之下,一巴掌打落了那小二好几颗牙!”

    听到这,纳兰月心中微微一喜,她与陈剑平相处时日已不断,知道他虽碍于时势,不得不杀伐决断,其实内力是个谦逊之人,甚至有些迂腐。

    他居然能动气打一个小小的酒保小二,可见在他心里还是满在意自己的。

    只听这小丫鬟接着说道:“当夜,这位姓武的大爷就将奴婢找来,专门侍奉小姐您,陈公子一连三天三夜衣不解带,守在姑娘床前,很是尽心!”

    陈剑平歉然一笑,说道:“在下行事不周,累及姑娘涉险,理当如此!”纳兰月撇了陈剑平一眼,心中却甜丝丝的。

    陈剑平起身道:“时辰到了,月姑娘,让这位小丫鬟替你上药吧!”

    纳兰月有意刁难陈剑平,故作生气的说道:“怎么?我劳动不了陈掌门大驾,不配让您亲自上药?”

    可这话一出口,自己猛地脸一红,当即后悔之极,自己伤在大腿,男女本就授受不亲,况且是在这等私密的部位,纳兰月自知自己失言,顿时觉得尴尬不已。

    陈剑平自然知道这其中道理,此刻最好就是装作没事儿人,赶紧出去,好让这小丫鬟给纳兰月换药。

    可谁知这时,武大通却在旁边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纳兰月自来性格本就有些乖张,再者北疆女子虽也遵从女子贞洁,但却不似中原女子这般迂腐恪守,她本就尴尬之际,又听了武大通这么一笑。

    顿时,满心尴尬,化作一腔怒火,武大通随意跟她开玩笑,让她在这客栈中大大丢了一翻脸,这笔账还没给他算,此刻居然还嘲笑自己。

    纳兰月岂能咽下下这口气,看着武大通,大怒道:“你笑什么笑,怎么我还不配让他给我上个药吗?”

    旁边小丫头红着脸,怯生生的说道:“小姐,就让……”

    纳兰月猛地瞪了一眼这小丫鬟,厉声道:“你给我滚!”

    这小丫鬟险些要哭出来,慌乱的看了一眼陈剑平,扭头飞也似的跑了。

    纳兰月瞪了一眼武大通,厉声道:“你还不滚出去,在这等着领赏吗?”

    武大通

    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那纳兰月,又看了看陈剑平,幸灾乐祸的说道:“好好,我这就出去,师父,你自己保重!”

    陈剑平手足无措的“哎”了一声,武大通一溜烟的出屋而去。

    陈剑平脸上微微发烫,说道:“月姑娘,这个……”

    纳兰月眉头一皱,双手“刺啦”一声,将右腿大腿上的衬裤扯开一道口子,大声道:“废什么话,赶紧换药!”

    陈剑平无奈,小声道:“如此,便得罪了!”

    他慢慢走到床边,先将纳兰月腿上的旧绷带拆下,慢慢清理伤口。

    纳兰月此刻上下只穿了一件薄薄贴身短衫,陈剑平与她近在咫尺,几乎都能听到纳兰月咚咚咚的心跳声。

    而这薄薄的白衫附在纳兰月雪白的肌肤上,几缕黑丝秀发垂到脖颈,随着纳兰月轻轻起伏的前胸一点一点的摆动。

    陈剑平看着若隐若现的白衫,心中自然不由自主的一荡,换药时,难免肌肤相亲,手上传来的细腻感更是令陈剑平心中一颤。

    吐气如兰,响肩微露,玉足轻伸,定力如陈剑平这般,此刻竟也情不自禁的一阵心猿意马。

    而此刻纳兰月,看着近在咫尺的陈剑平,心中却有些害怕,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这感觉发自内心深处,来的那么的自然,连纳兰月自己也说不出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突然,纳兰月微微一笑,说道:“陈掌门,你还未给我涂抹新药,就要给我扎上绷带吗?”

    陈剑平猛地醒悟,定眼一看,自己竟然只拿了一截没有涂药的绷带,正歪歪斜斜的往纳兰月大腿上缠。

    陈剑平尴尬的一笑,正色歉然道:“姑娘赎罪,在下心猿意马,有愧于姑娘,惭愧……”

    纳兰月听了陈剑平这话,脸上微微一红,自己只顾赌气,竟然……

    想到这,猛然反应过来,轻轻将上衣整了整,慢慢将露在外面的脚,藏进被单里。

    不消一刻钟,陈剑平便给纳兰月换好了药,纳兰月脸又是一红,拉过旁边的被单,轻轻盖在自己身上,气氛又有些尴尬。

    陈剑平手足无措之际,突然反应过来,大声道:“武大通,赶快进来将这里收拾下!”

    武大通应了一声,推门进来,陈剑平对着纳兰月微微一欠身,吩咐武大通说道:“这换下来的药布收拾下,我去去就来!”

    说着,迈步出屋,纳兰月半躺在床上,看着陈剑平的背影,轻轻一笑。

    武大通似笑非笑的看着纳兰月,说道:“还是月姑娘面子大,掌门亲自给你换药,我受

    了内伤,都没这种待遇!”

    纳兰月:“不想死的就闭上嘴!”

    武大通嘴一撇,不耐烦的收拾着床前换下来的药布!

    而此刻,南疆深处的某个地方,浓茂的密林几乎将阳光完全遮住,人走在里面,虽然是白天,但却好似是傍晚。

    而就在这浓密的树林中,突然闪过一个黑色身影,这身影浑身冒着黑气,正是刚刚从百花谷离开的魔教人物,炎回。

    只见这炎回极为谨慎,不时的变换路线,不时的又绕回原地,可即便是他如此小心,就在他身后极远的地方,还是有一双眼睛,悄悄的盯着他,一个矮小的身影,居然一路跟到了这里。

    但此时此刻,这矮小身影却也只能跟到这里了,跟到这一处密林边上,这片密林,比本就神秘飘渺的南疆之地,显得更加的神秘隐蔽。

    这神秘的矮小身影,好似是专门擅长跟踪的一类人,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也只能跟到这里了,因为他丢掉了目标。

    当炎回绕来绕去,绕到第三圈的时候,这人就发现,这并不是一处普通的树林,而是一个巨大的,极其复杂的,可以移动的神秘阵法,若不知道这阵法运行特点的话,凭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参透这阵法。

    可他虽然失望,却也难掩心中的兴奋,因为,如此神秘、隐蔽机关重重的一个地方,足以说明了此地的重要性!

    这好歹算是个重大的发现,他心有不甘的留下了一个只有他自己能发现的神秘记号,深深的望了一眼这片巨大的密林,悄悄的转身而去。

    而炎回,则看似毫无章法的在这黑黝黝的密林中乱窜,半个时辰过去了,他终于停在了一棵巨大的古树前。

    隐隐约约间,也不知道他动了什么机关,密林中的空间好似被一分为二了一般。

    在炎回面前,仿佛凭空出现了一道门,而用门来形容也好似不太确切,他好似是在眼前的空间中,无端的开启了一个四方的空间。

    直观的看起来,就好似一道门,在这一侧空间里,透过这道门往里看,则是一片黑洞洞的漆黑空间,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炎回突然显出一股十分肃穆的神情,即便是如此小心,即便是此地如此隐秘,他还是警觉的看了看四周,沉默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终于,他理了理衣冠,黑袍一挥,迈步走进了这道门,下一刻,炎回消失在了门那边黑洞洞的空间里。

    而随着炎回的消失,这扇门也随之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而就在下一刻,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发生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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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球传说介绍: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传说nbsp更何况是华夏?一个从小就练习街头篮球的少年,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和哥哥一起加入了街球界最可怕的地方!从此之后、一路探索地狱篮坛界、神奇的球技、奇妙的球阵,什么辽东三鬼,地狱四神,南北棋圣,四门八宫,挑战各地街球高手,迎战各路战队门派,他曾放言:整个世界都是我的球场,......街球传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街球传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街球传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