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陆薄修刚刚把脚擦干,安子瑜就打开小竹篮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瓶碘伏还有棉签和一只药膏。
“把脚放到竹凳上,我给你擦点药。”
安子瑜嫣然一副大人对孩子说话的口气,陆薄修嘴角牵起一个温润的笑,此时此刻他感到非常温馨幸福。如此宠爱怎能不珍惜,于是陆薄修乖顺的把脚放到竹凳上,安子瑜熟练的用棉签沾上药水轻轻的擦拭他的脚,待药水干了抹上药膏。
安子瑜给陆薄修抹上药膏之后把剩下的药水、药膏、棉签都放回小竹篮里,然后拎起小竹篮迈开小短腿扭着小屁股把小竹篮送回储物间。看着儿子一脸的认真以及小心翼翼的动作,陆薄修心生无限感慨。
“儿子,你真好,真聪明,谢谢我大儿子。”
“我叫安子瑜,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什么我真聪明,都是因为我妈妈的脚会经常磨坏,所以我经常帮妈妈擦药就熟练了。”
“你妈妈的脚为什么经常会磨坏?”
“因为妈妈经常要去县里买东西,来回要走一天,所以经常会磨坏。”
陆薄修在心中怒骂了一声,这臭丫头片子完全是自找的,放着好好的宣城不待,跑到这偏僻山村,还让儿子跟着受罪,哼!
“子瑜,过来,爸爸抱抱。”
“哼!谁稀罕让你抱!”
安子瑜小脸一扭不肖的哼了一声。陆薄修心中非常生气,安诺夕竟然把儿子教成这样,他在心中暗暗的道,儿子决不能再单独和安诺夕生活在一起了。
安子瑜的小脑袋飞快的转动着,他眨巴两下小单眼皮语气非常不善的问陆薄修。
“陆薄修,你来我们家要干什么?”
“爸爸来找你和你妈妈呀。”
“为什么要找我们?”
“你是我的儿子,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是要生活在一起的啊。”
“可是,是你不要我们的!”
陆薄修心生怨念,孩子还这么小安诺夕就告诉他这么多的事情,看来安诺夕是非常的恨自己。他看着萌萌的儿子柔声道。
“是的,当年是我要和你妈妈离婚的,可是后来我知道我错了,所以我请求你和妈妈原谅。”
安子瑜眨巴着小眼睛不知道该怎样接话,小脑袋瓜子在迅速的转动着。陆薄修看着儿子的这幅小摸样就想笑。
“儿子,你的眼睛长的像我,我的眼睛长的像你爷爷,咱们一家三个男人的眼睛长的都一样,都是单眼皮,一字眉呵呵。”
“别往远扯,我问你,你的女人呢?”
“嗯,什么女人?”
“别装了,我都看见了,你搂着的那个女人,你边走边亲的那个女人。”
听到儿子这样说,陆薄修有些正愣。
“宝贝,我可是刚刚才找到你们啊,哪有什么女人。”
“哼!大骗子。”
安子瑜说完扭动小身体向院子走去,他站在院门前张望,应该是在等安诺夕。陆薄修有点云里雾里了,听儿子说的话,似乎见过自己,自己怎么没有一丝的印象呢,他在脑海里反复的搜寻着。
安诺夕终于回来了,一搭上安诺夕的身影,安子瑜就向安诺夕跑去,两个人手牵手走进屋子,安子瑜那愉悦的神情无以言表。
“妈妈,我把洗脚盆都刷干净了,我们泡脚吧。”
“好的,宝贝。”
安诺夕仍然是云淡风轻非常自然,就像他这个大活人不存在一样。
安子瑜欢快的搬来两个小竹凳摆好,安诺夕把适宜温度的水盆放到小竹凳中间,安子瑜把擦脚巾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母子俩双双坐到小竹凳上,把脚放到水盆里。
四肢脚丫子瞬间在水盆里疯闹起来,水花溅了一地这娘两也不管不顾,他们笑的咯咯的。听着安诺夕和安子瑜清脆悦耳的笑声陆薄修的心情立刻清爽起来,此刻陆薄修感叹到,所谓的天籁之音就是这母子两的笑声。
陆薄修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也浮上愉快的笑,他静静的看着安诺夕和安子瑜。安诺夕的小脚依然那么白皙好看,儿子的小脚丫胖乎乎的超级可爱,好想放到嘴里狠狠的啃上两口。四只脚在水盆里缠绕着,他生出一股冲动,他也好想把脚插到盆里和她们一起嬉闹。
陆薄修的心里生出感动,眼前的这幅美景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吗?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虽然很贫穷但有欢快的笑声。而自己的豪华别墅寂静的叫人神经衰弱,就是因为缺少了这份欢声笑语,想着即将把这两小只接回家,他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
安诺夕和安子瑜泡脚之后就一起忙碌起来,只见这两小只倒水、刷盆、擦地、把小竹凳送回储藏间,他们自顾在房间里愉快的忙碌穿梭着,一眼都不看他,真当他是透明人,遭到如此的冷遇和无视,陆薄修在心里哀叹道,诺夕啊,哥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和儿子这样对我。
两小只把这个小家瞬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安子瑜瞟了陆薄修一眼走进卧室,安诺夕终于看向陆薄修说道:
“早点休息吧。”
“诺夕,我们聊聊吧。”
陆薄修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安诺夕为什么会放弃宣城优越的生活环境带着儿子来到这样偏僻的地方生活。
“今天都很累了,有事明天说吧。”
安诺夕说完也不在意陆薄修的情绪直接关了灯径直走进卧室。陆薄修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武林高手面对一团棉花一样,他本想质问安诺夕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带着儿子藏到这里,可是,安诺夕对他根本不予理睬,他无可奈何的起身跟在安诺夕身后走进卧室。此时安子瑜已经躺在了靠窗的那张床上,安诺夕指了一下另一张床道:
“陆薄修,你睡这张床。”
“好的。”
陆薄修脱掉外裤坐到床上,他忽然感到这个狭小的空间挺好的,因为在这里他会距离那两小只很近,他能感受到他们的温度以及他们身体散发出来的独特馨香,这让他感到很舒服,很温馨。
“子瑜,不跟你爸爸睡吗。”
“不要,我要跟妈妈睡。”
安子瑜此时小脸红润润的,看陆薄修的眼神也温润多了,而且他还好像有点抑制不住的小兴奋。(未完待续)
四十七
陆薄修明了,儿子表面不待见他但心里还是渴望着他的。听到安诺夕问儿子是否和爸爸睡,陆薄修的心顿时狂跳几拍,同时对安诺夕也滋生了感激之情。
安诺夕和安子瑜躺好就伸手关掉小台灯,她也不在意陆薄修有没有躺好,陆薄修已经快要习惯了这样的待遇,于是乖乖的躺下。不多时就听到两小只均匀深长的呼吸声。
看来安诺夕真的累了。是啊,走了一天的山路,后背还背着那么沉的背包,怎能不累。陆薄修感到此时此刻很安详,心也异常平和,就连全身的血液都放慢了流动的速度,困意袭来,他慢慢的合上双眼,沉沉的睡去。
一夜好眠,陆薄修睁开眼睛,晨曦的光线已经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到屋内,他抻了个懒腰,感到浑身上下都非常舒服。他静静的看着简陋的棚顶突然清笑了两声,真是奇了怪了。
因为他失眠好多年了,经常要靠安眠药来维持睡眠,而且他对睡觉的环境要求非常高,床铺必须舒适,必须没有声音,窗帘必须密不透光等等条件。可是昨夜竟然躺在这吱吱呀呀的小竹床上,只有一个薄薄的透着光的小花布窗帘的小房间里,在没有使用安眠药的情况下沉沉的睡了一整夜。他起身站在安诺夕的床前,看到两小只睡的无比香甜。
两小只的睡姿非常温馨,安诺夕侧卧着,双手搂抱着安子瑜,几缕乌黑的秀发凌乱的遮盖在脸颊上,安诺夕的脸色已不似从前白皙,而是一脸菜色。但那娇俏的小嘴,秀挺的小鼻子,长长的睫毛依然如故,她白嫩的小腿和胳膊裸露在睡衣的外面。安诺夕身体曲线非常分明,高高的髋骨,矮矮的腰肢,即使是睡着了也依然妩媚具有无比的诱惑。
陆薄修的喉结上下蠕动,咕噜咽下一口口水,陆薄修对自己的反应轻笑了一声,心道,别急,别急,都是自己的,以后可以天天拥在怀里,悉心疼爱。
而儿子蜷缩在安诺夕的怀里,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搭在安诺夕的细腰上,另一只手握着松松的拳头拄着肉肉的小脸,小嘴微张,小屁股向后撅着。此时的安子瑜算是回归了他童真的本色了,想到昨晚给自己摆了一晚上的脸色陆薄修在心里轻哼一声。
臭小子,给老子摆脸色,看老子怎么扳回这一道。可他没有想到他此刻的这句话就是一个梦幻般的笑话,他的小辫子被儿子牢牢地攥在手心儿,把他压得死死的,到了生命的终点都没有翻盘,这是后话。
安子瑜沙哑嘤咛一声,坐起来眯着惺忪的眼睛从安诺夕的脚下爬下床,他迷迷糊糊的摸到房门口,用小脚挡到一个小罐子闭着眼睛就往罐子里撒尿,陆薄修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嘴角向上扯出一个无比宠溺的笑,儿子萌萌的样子太好玩儿了。
安子瑜排水之后转过小身体仍然闭着眼睛安原路摸索着朝着卧室走去,陆薄修伸手就把他抱了起来,安子瑜立刻像只猫咪似的睡在陆薄修的臂弯里。
这时,安诺夕也醒了,她坐在床上看到陆薄修抱着安子瑜轻声说道:
“不要弄醒他,叫他再睡一会儿。”
“我知道。”
陆薄修笑着小声说道。安诺夕起床去做早饭了,陆薄修抱着儿子坐到床上,他舍不得把安子瑜放下,因为安子瑜只穿了一个小挎栏背心,光着小屁股抱在怀里软软的,滑滑的,这感觉太美妙。
陆薄修甩掉了拖鞋,盘腿坐到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怀里的宝贝儿子看,同时心里一遍遍的念叨着。
“儿子,我的宝贝儿子。”
安诺夕做好了早饭,走进卧室看到陆薄修的这副样子,眼里闪现一丝温暖的笑意,她低声对陆薄修说道:
“饭好了,我先吃,燃后去给孩子们上课,你等子瑜睡醒和子瑜一起吃吧。”
“好的。”
陆薄修轻声回道。安诺夕转身出去,没多会儿就又进来递给陆薄修一杯水,陆薄修抬头看向安诺夕。
“山上的泉水,喝吧,喝了好有力气抱儿子。”
陆薄修露出好看的牙齿笑的很温柔,他顺从的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递还给安诺夕。安诺夕接过水杯道:
“饭在锅里热着呢啊。”
安诺夕说完就去学校了。不知过了多久,安子瑜终于嘤咛一声伸手搂抱陆薄修的腰软糟糟的叫了声:
“妈妈。”
“儿子,睡醒了。”
听到陆薄修的声音,安子瑜倏的睁开眼睛,当他看清是陆薄修抱着他时眼神立刻变的惊惧,然后他用上了洪荒之力慢慢的镇定下来,小眼珠滴溜溜快速转动着。
安子瑜很享受这个怀抱,这个怀抱不像妈妈的怀抱那样软那样香。这个怀抱很硬,很有力量,很温暖,很安全,好想就这样待在这个怀抱里。
但是安子瑜的小脑袋瞬间冷静了下来,并且飞快的转动起来。陆薄修跟踪妈妈来到村子到底要干嘛?那些坏女人是否会跟来?他们是否会伤害到妈妈。在没有弄清楚这家伙此次来意之前还是要严肃对待,于是他扭动小身体挣脱了陆薄修的怀抱。
陆薄修看着安子瑜麻利的穿上好衣服,整理被褥,开始洗漱,然后坐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双手放到石桌上,歪着小脑袋,用不消的眼神瞄着陆薄修,见陆薄修洗漱完毕便慵懒的说道:
“老陆,你把锅里的饭端出来,诺夕不许我做这个的,她担心我被烫到。”
“好的。”
其实安子瑜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被陆薄修尽收眼底,他在心里偷笑儿子可爱的小表情,这小子在跟自己杠呢。哼哼,听话,老子我就听你的话,老子就态度好,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陆薄修掀开锅盖,看到早餐很简单,烀地瓜和玉米面糊糊,还有一盘地瓜叶和一个小拌菜,陆薄修一一端上桌,和安子瑜一起吃起来。安子瑜吃的很香,很认真,他把自己的那份食物吃的干干净净。陆薄修心想这臭小子真好养活。(未完待续)
四十八
安子瑜等陆薄修吃完饭就开始收拾碗筷。陆薄修发现安子瑜做事很有规律,他仔细认真的把碗筷洗干净,然后又摆放整齐,之后把灶台上的水擦干净。安子瑜做完这些事情后,坐到了陆薄修的对面。
陆薄修微笑着道:
“儿子,你干的不错,真棒。”
“不是我有多棒,而是我能多干一点,我妈妈就会少累一点,我妈妈太辛苦了,我妈妈把我养大很不容易。”
陆薄修顿时被儿子怼的无语了,他没想到安子瑜如此懂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此刻安子瑜绷着小脸儿对陆薄修道:
“老陆,我要和你谈谈。”
“好啊。”
陆薄修看到安子瑜一脸的严肃,嫣然一副老子对待小子的态度。看来接受儿子的一番盘问是免不了的了,于是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挺了挺脊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老陆,虽然我妈妈说你是我爸爸,让我叫你爸爸,但是我目前还找不出理由来叫你爸爸。我在网上看到过一段话,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可是你不爱我的妈妈,所以说我不是结晶只是一颗小石子儿,还没出生就被你丢掉了。
我是我妈妈一个人养大的,有人欺负我们,还喊我野崽子,妈妈听了很难过,这些都是你造成的。我很不喜欢你,所以我只能称呼你老陆或者称呼你的名字。”
陆薄修脸上的笑容徒然消失,他无比恼怒安诺夕,放着好好的宣城不待,跑到这荒郊野外贫穷落后的小村庄还带着他的儿子,而且还被人欺负喊他的儿子野崽子。陆薄修的胸中火冒三丈,但他的脸上依然不动声色,他耐心的听安子瑜继续说道: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是这个家里的男人,我不会再让你和你的那些恶毒的女人们再欺负诺夕了,我和诺夕要在这里生活等我长大,我长以后我就会带着诺夕回到宣城,回到外公给我们买的房子,我会把诺夕保护的好好的,所以,你,尽快回去不要再来了。”
“儿子,你说什么恶毒的女人?”
“就是要害死我和我妈妈的女人。”
陆薄修很是疑惑,昨晚儿子就在说恶毒女人,儿子说的恶毒的女人是谁?难道诺夕真的遭到谋害了?陆薄修将疑问保留,准备去问安诺夕。而此刻,他无比温柔慈爱的对安子瑜说道:
“儿子,爸爸错了,爸爸向你和妈妈承认错误好吧,你和妈妈再给爸爸一个机会,爸爸一定会改正错误的。”
安子瑜没有想到陆薄修会如此好态度,一下子被陆薄修的好态度给弄不会了,本来他是卯足了劲对付陆薄修的,想了一早上的话都没用上,他支吾了一下没好气的说:
“看你表现。”
“好。”
陆薄修痛快的回应安子瑜,心里却暗暗的道,呵呵,臭小子,先叫你得意着,等着,老子会找回场子的。多年以后,陆薄修躺在竹椅上回想起今日不禁发出呵呵的笑声,他在笑自己用了半辈子的时间也没找回场子。
安子瑜看陆薄修表现的非常乖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准备都没有用上,于是眼神放柔和了,但仍然绷着小脸说道:
“老陆,你的脚好点没,还疼吗?要不要再上点药?”
陆薄修心中一阵狂喜,幸福感顿然飙升到极限。呵呵,这臭小子还是惦记着老子的,但是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喜色,只是看了下自己的脚,淡淡的说:
“哦,好多了,只是还有一点疼。”
“这样很正常,不可能一夜就好,诺夕的脚都是要三四天才好的。”
“你妈妈够辛苦了,她是个好妈妈,但是儿子,你有想过没有,你快要上学了,这里的学校没有城里的好,你学不到太多的知识,怎么办?”
“这个我都想好了,我妈妈是老师,是很好的老师,小学的课程很好学,初中的课程也不会很难,我妈妈完全可以教会我。等我读高中的时候去县里读,然后我要考上宣城大学。到那时我也长大了,可以保护我妈妈了,我会带着妈妈回宣城,妈妈说她很想念宣城的家,妈妈说哪里有外公的气息。”
“考大学需要学费的,而你们在这个小村子里辛苦的劳作也只能维持生活,上大学的学费怎么办?”
“我妈妈说,穷困大学生可以贷款读书的,等毕业之后挣了钱再还,我也上网详细的查看了,这个办法不错。”
“哦,你怎么上网啊,这里连手机都没有信号?”
“东山的山顶可以接收到信号,只要妈妈有时间就会带着我和铁蛋儿去山顶上网,一般都是我们三个人每人一小时,到网上查询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网络可真好,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都能查的到。”
“哦,那要认识很多的字呀,你才六岁,你能认识多少字啊。”
“我不到两岁的时候就开始学认字了,三岁的时候就和铁蛋一起学会拼音和查字典了。妈妈说我和铁蛋都很聪明,学的很快。我和铁蛋儿现在和三年级的孩子一起上课,妈妈说我们学的不比他们差。”
陆薄修的心中非常惊讶和欢喜,没想到儿子这么懂事求知欲这么强。
陆薄修把两个手臂平放在石桌上,身体前倾,这样可以距离儿子更近一些,他看着儿子稚嫩而坚毅的小脸儿轻声问道:
“儿子,学习是一件很乏味的事情,而且还会耽误你玩的时间,你不烦吗?”
“偶尔也会烦,但是我们必须要克服,因为我们要做的事情很重要。”
“你们要做什么事情啊?”
“我和铁蛋儿要让妈妈还有阿公、阿婆、舅舅、舅妈过上好日子。”
看着儿子无比郑重严肃的小样儿,陆薄修生出逗弄之意。
“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跟学习有什么关系啊?”
“知识就是本事,做事情不能只靠力气,重要的是要靠本事。”
“呵呵,你懂的挺多啊。”
“这些道理都是妈妈教我们的,妈妈给我们讲,做一件事情要首先想好为什么要做,如何做,当你做出决定以后,就要全力以赴的去做。我和铁蛋儿要考大学,学到很多的本领,赚好多的钱。”
“你妈妈很不简单啊。”(未完待续)
四十九
安子瑜扬起小脸无比自豪的说道:
“当然,我妈妈懂的事情可多了,村子里的人都羡慕我妈妈有文化。我妈妈在学校的小黑板上写了一行字,‘人的行为总是一再重复。因此,卓越不是一时的行为,而是习惯。’妈妈告诉我们这句话是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说的,妈妈说,如果我们想卓越就要比别的孩子付出的多,别的孩子玩耍的时候,我们就要读书和锻炼身体。”
“哦,你们怎么锻炼身体的啊?”
“跑步、登山、骑单车,你看到储物间的那两台车了吗,一台是妈妈的,一台是我跟铁蛋儿的,车子都是妈妈从县里背回来的,我妈妈为了养大我非常辛苦。”
陆薄修惊讶安诺夕竟然能把亚里士多德和他的哲学思想种在儿子幼小的心灵上,真是不简单啊,如果儿子在他的身边他不一定会有安诺夕教的好。陆薄修对安诺夕暗暗生出敬佩之意。
“儿子,铁蛋是谁呀。”
“铁蛋儿是舅舅和舅妈的儿子,比我大一岁,是我最好的哥们。”
“哦,你和你妈妈对铁蛋儿可真好。”
“那当然,妈妈说我和妈妈的命是铁蛋儿的爷爷奶奶救回来的,如果铁蛋的爷爷奶奶不救我们的话,我和妈妈就饿死了。所以我们和爷爷奶奶铁蛋儿都是一家人,我当然要孝敬他们了,我和铁蛋儿商量过了,一定要好好学习,要让妈妈和爷爷奶奶舅舅他们过上好日子,”
陆薄修的心里很迷惑,安诺夕带着儿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铁蛋儿的爷爷奶奶不救就会死了呢?这应该去问诺夕了,他放柔了声音说道:
“儿子,什么样的日子才算是好日子?”
“能吃饱饭,不饿肚子,能穿暖,不挨冻,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用再去地里干活,生病了能去县城医院治疗。”
陆薄修哑然了,看来诺夕这些年生活的很不好,以至于儿子会有能吃饱饭就是好日子的观念。昨天的晚饭和今天的早饭充分反映出安诺夕在这里的生活很清贫,儿子长得比较敦实可安诺夕却一脸的菜色。同时他也欣慰儿子有思想,知恩图报。陆薄修伸手揉了揉安子瑜的小脑袋瓜柔声道:
“儿子,跟爸爸回宣城好不,我们带上铁蛋儿一家,爸爸会让他们过上比你说的好日子还要好上几倍的好日子好不好?”
“我现在不会跟你回宣城的,我要等我长大再回宣城。”
“儿子,为什么要等你长大再回宣城?”
“因为你身边的女人都太恶毒,我现在还对付不过他们保护不了诺夕。所以,我要等我长大能保护诺夕的时候再带诺夕回宣城。我和铁蛋儿会靠自己的力量让妈妈和爷爷奶奶他们过上好日子。”
“儿子,是谁要害你们?”
陆薄修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知道,妈妈说撞我们车的人可能是你的那些女人,妈妈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回到了宣城,一定要小心你身边的女人。”
陆薄修的心一紧,看来当年诺夕真的遭到了谋害。听了儿子叙述的这些片段,他有些心悸,他思索着谁会这么大的胆子要害诺夕。
“老陆,我借丫蛋儿的书还没看完,明天就得还给她了,我要去看书你自由活动吧。”
安子瑜说完起身就走进屋子。陆薄修坐在石桌前对着栅栏上插着的风车发呆。
陆薄修本来对安诺夕带着儿子藏到这里非常气恼,但听了儿子的叙述显然安诺夕不是平白无故的躲到这里来的,看来安诺夕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陆薄修站起身在小院子里转悠,这个房子就坐落在山边,坐在院子里就可以看到翠绿的山。这里空气非常清新,栅栏上五只不同颜色飞快转动着的风车给这个小院儿徒增一份活力和生机。
院子里的葡萄架长得很茂盛,小石桌子就在葡萄架下,在小院子的西南角有一个灶,灶上坐着一个小锅。小院儿很温馨舒适,很接地气。陆薄修仔细观看了小院儿之后走出院子来到了村子里。
这个村子不大,看样子也就百十来户人家,这里的人穿戴都很破旧,陆薄修知道绩溪县是个贫困县,所以村子自然不会富裕,但他没有想到村子会这样贫穷。村子里的人看到他都非常的惊讶和好奇,几个妇女尾随在他的身后窃窃私语。
陆薄修在村子里信步走着,他听到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他顺着声音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房子前。
陆薄修四下看了看,确定这个破房子就应该是儿子口中的学校了。他走到窗前朝着房子里看去,房子里的景象叫他无比吃惊。
这是一个空堂房子,只有窗框没有窗,里面有二十多个孩子,他们大小不一,有坐在铺着草的地下的,有坐在小竹凳上的。安诺夕靠墙坐在一个小竹凳上,她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拿着一只粉笔,她的身旁立着一块小黑板。
这时就见安诺夕往黑板上写英语单词,她一边写一边说道:
“初四的同学留下,其他的同学放学。”
“安老师,我家今天没有活我也想跟着听。”
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说道。安诺夕转回身笑着说:
“好呀,大壮真不错,学习非常认真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安老师我们也想听听。”
几个女孩子一起说道。
“好的,只要家里没有活的都可以留下来,我们一同学英语。”
“安老师,我妈说学会算术会数钱就行了,其他的都没有用。”
一个小女孩说道。安诺夕温柔的笑着说道:
“怎会没用呢,我们掌握的知识越多,我们才会有机会去创造好的生活。”
安诺夕笑着扫视了一下孩子们继续说道:
“孩子们,我们想一下,在水井里的青蛙能看到多大的天呀?”
孩子们立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讨论了起来,没多会儿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说道:
“应该是只能看到井口那么大的天。”
“说的非常正确,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井口那么大点的天,那么,我们能看到多大的天呢?”
孩子们这回讨论的更加热烈,有的孩子说能看到好大的天,还有的孩子说能看到天那么大的天-----。最终安诺夕用力拍了两下手,孩子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是的,我们看到的天比青蛙看到的天大出无数倍。我们生活在这个村庄就像青蛙生活在井底一样。而我们走出这个村庄会发现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外面有我们想不到的那么多的人和事情。外面还有高楼大厦、美食、美景。”
“安老师,二蛋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县里真的有高楼,有好多的人吗?”
“是真的,上个月二蛋和他爸跟我去了县里,看了县里的学校,二蛋爸已经同意二蛋去县里读书了。二蛋非常棒,他是我们村第一个出去读书的孩子。我们走出大山就要学会做一些事情,这时就要用到我们学到的这些知识,学到的知识多就会找到好工作,就会赚好多钱,使我们的生活会变的更好。你们说学习知识有没有用呀?”
“有用。”
孩子们齐声说道。(未完待续)
五十
陆薄修被深深的触动了,这个房子虽然出乎想像的破旧,但却因为孩子们一张张充满了朝气的笑脸而充满了生机。安诺夕能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坚持教书育人,而且她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那么的愉快,温暖。陆薄修在心中深深的感叹道,一本书,一支笔,一个老师,一群孩子,可以改变一个世界。
陆薄修就这样屹立在窗边,直到安诺夕喊下课。安诺夕走在孩子们中间,孩子们围着安诺夕叽叽喳喳的,像一群欢快的小鸟,这里虽然生活拮据贫穷,但孩子们的笑脸却是愉快无暇的。
“诺夕。”
陆薄修轻声叫了安诺夕的名字,安诺夕和孩子们一起回过头,孩子们睁大了眼睛,眼睛里充满了好奇、惊讶。安诺夕波澜不惊的说:
“你怎么来了,脚不疼了?”
“不疼了,我来接你回家。”
安诺夕等陆薄修走到她们面前,平静的对孩子们说道:
“这位叔叔就是安子瑜的爸爸,孩子们,跟叔叔问好。”
“叔叔好!”
孩子们愉快的和陆薄修打招呼,然后唏嘘着走开。安诺夕和陆薄修并肩朝着安诺夕的家走去,沿途有人跟安诺夕打招呼,他们虽然和安诺夕打招呼眼睛却是盯着陆薄修看的,于是安诺夕就非常淡然的主动给他们介绍说:
“他是安子瑜的爸爸。”
此事立刻在村子里炸开了,这里很少有外人进入,何况陆薄修身材挺拔,穿着有型,而且散发着一股冷傲的威严。村子里的人都跑出来看他,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陆薄修有点小不自在,因为他有种被这里的人当成猴子观看的感觉,他耸了下肩不自觉的轻佻了一下眉头跟在安诺夕身边。
已经中午了,安子瑜还在看书,安诺夕走到安子瑜身边伸手揉了揉安子瑜的小脑袋瓜道:
“安猪猪,别看了,出去玩儿一会儿吧。”
“诺夕,我再看一会儿,这段好有趣,山顶洞人好丑喔。”
安诺夕扫了一眼安子瑜手里的书,看到安子瑜手中的书是历史教科书山顶洞人的头像插图那一页。
“呀!安猪猪在看历史了,你什么时候开始看的呀,我怎么都没发现呀。”
“丫蛋儿借给我的,我和铁蛋儿都看完一遍了我想再看一遍,明天就要还给丫蛋儿了。”
“哈哈!猪猪真棒。”
“诺夕,你放心吧,我是这个家的男人必须棒棒的,谁再敢欺负你我就揍扁他。”
安子瑜说着伸出小拳头,像健美运动员那样晃动两下小胳膊。安诺夕噗吃就笑了,她笑的不是这个姿势,而是安子瑜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小眼睛很严厉的飘了一眼陆薄修,那神情实在是搞笑。
陆薄修此时终于理解房高亮常说的那句话了,“昨天又被我儿子气的吐血三升”,此刻他也快吐血三升。他看着安子瑜,脸上说不上是笑还是笑,反正他的肩膀和胸脯都在无声的颤抖。臭小子,这分明是做给老子看吗,敢威胁老子。
“妈妈,舅妈刚刚送了泥鳅鱼。”
“嗯,看到了,咱们中午就做泥鳅鱼吃好吧。”
“好的。”
安子瑜的小脸笑的很灿烂,和安诺夕说完话后,就又把目光移向手中的书。
午饭过后,安子瑜就去阿公家找铁蛋儿玩儿了,陆薄修和安诺夕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此时,终于可以和安诺夕单独聊聊了。
“诺夕,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宣城,我们找你找的好苦。”
安诺夕抬眼看着陆薄修平和的道:
“我没有想要离开宣城,我爸爸的墓在宣城,我的家在宣城,我怎么会想离开宣城。”
安诺夕的目光飘向遥远的山脉,良久,悠悠地说道。
“当年蔡丽君还有一个叫于乐的女孩分别来找我,叫我离开你并对我进行威胁,使我感到非常烦闷。于是那天一早我便带着子瑜去公墓看我爸爸,之后在回家的路上遭到袭击。
我的车刚上公路就受到了两台车的夹击,我拼命的逃,当我逃到公路与山路之间的岔道口时,遭到等在哪里的另一台车的拦截,我只好冲向山坡,可是还是被逼上了绝路,最后被迫带着子瑜跳车,我的车子也坠毁在山腰。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是听到子瑜的哭声醒来的,子瑜的哭声已经沙哑了,我查看了子瑜的小身体,幸好子瑜只是皮外擦伤。我扶着一颗树站起来看向四周,我看到了我坠毁的车子。之后我带着子瑜爬上公路,一个好心的农家车司机看到我在路边拦车求救,于是停下车载上我们。
我不敢回到宣城,所以我说我是绩溪县的,于是他把我们送到了绩溪县的县医院,照了x光片,我的肋骨段了五根,后背上的伤口缝了三十一针,有中度脑震荡,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我们就在县医院住了下来,一周后的下午,我带着子瑜去买奶粉,在回来时我看到了蔡丽君和一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从县医院走出来,当时我就莫名的紧张,于是我躲了起来,待他们上车走了好久我才平复了心绪回到了病房。
回到医院后我便跟护士打探,我问护士刚才看见一个警察来医院干什么,护士说他们来找一个叫安诺夕的嫌疑犯的,护士还说嫌犯长得挺好看的。我就问护士,你怎么知道嫌疑犯好看呀,她说他们是拿着照片来找人的。
我当时心里非常害怕,因为我没有用我的真名入院,而且我的脸擦伤很严重,七天了肿虽然消了但结痂还在,几乎看不出我的本来面目,所以逃过了这一劫。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变成了嫌疑犯,我感觉我的车祸就是一个阴谋,我必须离开这里。于是我想起前两天听到同病房的人聊天时说到的这个兔子不拉屎的村子,我又和他们打探了这个村子的确切地点,第二天就办理出院,带着子瑜来到了这里。
我的身体没有恢复加上迷路,所以走了差不多两天多才走到这里。因为我的肋骨有骨折不能负重,背子瑜就已经很吃力了,所以只带了一袋奶粉、三瓶水、五个面包和出院时医生给我开的药。我因为又渴又饿加上过于劳累所以就晕倒在村头的田埂上。
不知晕了多久被上地干活的几个村民发现,但是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没人靠前。后来阿婆和阿公来了,阿婆给我和子瑜喂了水,我有了点力气能睁开眼睛了,但是还是说不出话来,子瑜的哭声也很弱,阿婆和阿公就把我和子瑜带回家,就这样我和子瑜在阿婆一家的帮助下,在这里生存了下来。”(未完待续)
五十一
安诺夕像是在说着和自己不相干的故事一样的平静淡然,而陆薄修已经握紧了拳头,像一只即将爆发的困兽,他愤愤的说道:
“诺夕,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找你又能怎样,我所遭遇的不幸还不都是因你而起,远离你我们才会安全。所以我只能靠我自己拼尽全力的活,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我只能带着我的儿子去和我的爸爸妈妈团聚。”
安诺夕清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们母子能够死里逃生真要感谢我爸爸。我爸爸很宠我,只要我喜欢的他都会尽他所能的帮我圆满。我很小的时候就非常喜欢击剑和骑马,每每电视播放击剑比赛时,我都会看的如痴如醉。所以我爸爸给我报了击剑班和跆拳道,我爸爸说跆拳道练的是腿功,对骑马有帮助,于是我便学的非常认真,没多久就喜欢上了跆拳道。骑马是我爸爸亲自教授的。
我爸爸一有时间就会亲自和我对弈,带我去骑马。我在读大一的时候又迷上了赛车,我爸爸便亲自教我漂移。幸亏我有这么多的爱好,幸亏我有一个好爸爸。这次能够死里逃生也是因为我的车技不错加上我从小就进行体育锻炼,身体的灵活性非常好,又加上当时求生的**无比强烈,所以我和子瑜逃过了这一劫。”
“诺夕,你确定是蔡丽君干的吗?”
“不确定,但是高度怀疑。当初蔡丽君和一个叫于乐的女孩都来找过我,要我离开你。我跟她们讲,我根本不可能再和你复婚,于乐说这样最好,否则有我好看,蔡丽君说这是我最明智的选择。所以我怀疑她们,尤其是在我车祸后蔡丽君来找我并说我是嫌疑犯,所以我怀疑车祸和蔡丽君绝脱不了干系。”
“诺夕,其实我和慕振东一直在调查砸补习班的这件事情,慕振东查到是于乐指使人干的。如今于乐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那点制裁又能算什么呢?你知道吗?补习班被砸后的一天,我抱着子瑜去超市购物,在回家的路上,忽然从巷子里驶出一辆车,直奔我和子瑜撞来,幸亏我的反应敏捷,否则早就没命了。当时我就生出不详的感觉,以至于我在那之后几乎不敢步行上街,只要出门就开车。现在想来那次的惊险绝不是偶然。”
安诺夕始终都是淡淡语气。陆薄修此时却无语了,他非常的震撼,那两个女人竟然如此的恶毒。当年慕振东第一时间怀疑安诺夕失踪跟蔡丽君和于乐有关。当时查到了于乐指使人砸了安诺夕的补习班,可是在蔡丽君的身上没有查到蛛丝马迹,但听了安诺夕刚刚的叙述,已经很明显此事和蔡丽君脱不了干系。嗨!如此蛇蝎的女人自己当年怎么就没看清呢?
陆薄修陷入沉默,安诺夕静默了片刻继续说道:
“陆薄修,这是五年来我第一次回家,我回家是为了取银行卡的,因为当年我随身携带的那张卡里只有几万快钱,还有两张钱多的卡放在家里,我回家没找到,你看见了没。”
“你在这种地方能花几个钱,那张卡里的钱还不够你花啊?”
“那张卡是我平时随身携带日常开销的卡,总共也没有多少钱。我和子瑜车祸住院花掉近两万,我带子瑜可以生活在这样蔽塞的地方,但思维不能蔽塞,所以我花了一万多买了笔记本电脑,剩下的就是这五年的生活花掉了,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千块钱了。我这次回家找银行卡取钱是因为阿婆的病不能再拖了,急需住院治疗。”
陆薄修温和的说道:
“诺夕,那两张银行卡都在我这了,当年你失踪了,我给保姆结清了工资,把学费退还给学生的家长。为了查找线索,我打开了你锁着的抽屉和柜子,看到了那两张卡就替你收起来了,回去我就拿给你。”
“好的。”
“诺夕你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吗?”
“我本想过几年送子瑜和袁青去县里读高中,小学和初中我带着在村子里学,两个孩子都非常的聪明,求知欲都很高,自学能力也很强,考大学都应该没问题。但世事无常,既然你找来了,可能就会有变化了,看子瑜想在那儿上学吧。”
“诺夕,子瑜的确够聪明,他说他见过我,你说他那么小就能记得我,真是父子连心哈。”
安诺夕沉默片刻抬头看着陆薄修道:
“子瑜是挺聪明的,但不至于那么小就记得你。陆薄修,对于子瑜我不曾对他隐瞒什么,我告诉他,他有爷爷奶奶、爸爸、姑姑,还告诉他你们都很爱他,只是你们在很远的地方,要等他长大了才能去找你们,他知道你们的存在。”
陆薄修惊讶的看向安诺夕。安诺夕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子瑜说记得你,是因为我带他去看过你。在他五岁生日的前两天,他问我,许下的愿望真的会实现吗?我说,只要用心去努力就会实现。可是他却说,他已经很努力的乖了,愿望还是没有实现。我就问他许了什么愿望,他告诉我说他许的愿望是想看看爸爸长的什么样,而且这几年的生日都是许的这个愿望。
于是,我就答应带他去看你,他立刻雀跃起来,捧着我的脸狠狠的亲了又亲兴奋的对我说,‘妈妈真好,子瑜远远的看一下爸爸就回来’,他还伸出一个小手指举到我面前说,‘就看一下下就好’。
听到此,陆薄修的心就那么一扭,是疼是胀是酸,说不清。
“于是我决定带他去宣城看你。那天子瑜早早就起床了,于是我们10点半到了宣城,然后就来到了你公司的停车场等你出现。你终于出来了,你搂着一个女人,你们边走边亲吻。我告诉子瑜,那个男人就是你的爸爸。子瑜当时什么都没有说,拽着我的手就离开了,从此以后,子瑜再也没有提起爸爸这两个字。
安诺夕清笑了一下继续说:
“后来子瑜告诉我他从新许了愿望,他告诉我他许的愿望是快点长大,好保护我。还说他是这个家里的男人,所以以后要叫我的名字了,还说将来要给我找一个好男人。自此以后他有时叫我妈妈,有时叫我诺夕,有时叫我安小妞。”
说到这里安诺夕笑了,那笑带着欣慰和幸福。(未完待续)
五十二
陆薄修一脸的黑线,眼前飞过五只乌鸦,不,是七只。
“诺夕,怎么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告诉儿子我是他爸爸呀,我说这小子一个劲儿的跟我耍横。”
“这能怪我吗?你的风流韵事差点害死我们,子瑜和你迟早都是要相认,为了子瑜的人身安全,我特意给他科普了你的光辉历程。今年我带着子瑜去祭奠我爸爸然后去看了当年的事发现场,哪里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好像没人去过,我的那台车的残骸还在那,只是已经生锈了,我给子瑜讲了所有的事情,不为别的,就是想叫他增加防范意识。”
陆薄修的那张老脸的表情很复杂,有对安诺夕和安子瑜的愧疚,也有对加害安诺夕母子那些人的愤怒。他平复了语气对安诺夕说道:
“诺夕,你做的都对,都是我的错。诺夕,我们回宣城好不好,叫子瑜去宣城上学。”
“这件事情还是要看子瑜是什么想法,他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我尊重他的决定。”
“诺夕,我想明天回去。”
“好,我有一个指南针,明天你拿着吧,不然容易迷路。”
“诺夕,明天你跟子瑜和我一起回宣城好不,老爸和老妈都心心念念着你和子瑜。这五年老爷子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他怀疑你和子瑜的失踪和我有关系,所以见到我就生气,这五年我都不太敢回四合院了。爸妈都老了,这几年因为惦记你和子瑜,爸的情绪始终都处在阴郁状态,心脏病越来越严重,去年一年就住院两次。”
安诺夕陷入沉思。
“诺夕,我回去是要把找到你们的事情跟爸妈讲的,爸妈知道后势必要急着来看你们,但是爸的冠心病比较严重刚出院没多久,这里的路很难走,不知爸的身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颠簸。”
安诺夕沉吟了片刻说道:
“好吧,我和子瑜跟你一起回去,正好我也着急用银行卡。你的脚能坚持走出去吗?要不要我给你找双我哥的布鞋?”
“要,我那双鞋太磨脚了,破溃的地方不经磨。”
清晨,陆薄修和安诺夕带着安子瑜迎着明媚的晨光踏上回宣城的路。陆薄修脚上穿着一双柔软的布鞋,背上背着双肩包,迈着轻快的步伐,满脸雀跃着愉快。
他发现这里的景色非常秀丽,昨天来的时候只顾跟踪安诺夕和跟安诺夕赌气了,没有心情欣赏这里的景色。而此时不一样了,他的身边有寻找了五年的妻儿,他可谓满载而归,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此时轻快的像根羽毛。
安子瑜迈开小短腿,扭着小屁股蹦蹦跳跳的边走边玩儿,他的小眼睛频繁的飘向陆薄修。平时都是和妈妈俩走路,今天多了陆薄修在身边,他生出很奇怪的感觉。陆薄修和安诺夕把安子瑜的小表情和小神情尽收眼底。
走了快半个小时了,安子瑜也不跑跳了,速度越来越慢了,他的小鼻尖上布满了小汗珠,安诺夕伸手给他擦了下说道:
“儿子,我们休息一下好吧?”
“好的,妈妈。”
安诺夕挑选了一块比较平整的草地坐下,安子瑜扑腾就躺在了她的面前,安诺夕脱掉了安子瑜的鞋,开始按揉他那胖乎乎的小脚丫和小短腿,安子瑜偶尔会咯咯的笑。
陆薄修看着这两小只,心里非常愉悦,他坐到安诺夕身边捧起儿子的另一只小脚轻轻的按揉,安子瑜看了看安诺夕,安诺夕仍然微笑着看着他,于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让陆薄修揉着自己的脚。
安子瑜闭上眼睛,充分享受着爸爸妈妈的爱抚。他心想,这感觉真好,特别好,他找不出合适的词来表达。他肉嘟嘟的小嘴向上翘着,眼睛虽然闭着但眼皮在不停的跳动着,这表情超萌,可爱极了。安诺夕轻轻的叫了一声:
“安猪猪,安猪猪你睡了吗?”
安子瑜装睡,小身体一动不动。但是他的表情出卖了他,他的小嘴翘的更深了,眼皮跳的更快了。安诺夕在他的小脚心轻轻一划,安子瑜便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噗的一声,咯咯的笑起来,接着起身扑向安诺夕,安诺夕抱着他在草地上滚来滚去,母子俩清脆的笑声叫陆薄修心旷神怡。
陆薄修坐在草地上看着这两小只嬉闹,他嘴角上翘,眼里满是宠溺和爱恋。他狠狠的眨了眨眼睛,总感觉眼前的一切像做梦一样。
修整之后他们继续赶路,又走了一段路之后安诺夕对安子瑜说:
“儿子,来,妈妈背你一段。”
“妈妈,我还能再坚持走一会儿的。”
安子瑜满脸是汗,看上去已经很累了,但是他还是在奋力的坚持着。
“儿子,现在妈妈背你,等你长大了,妈妈老了,走不动路了你再背妈妈。”
“儿子,还是爸爸抱吧。”
“你背着包呢,还是我来背他吧。”
安诺夕说完蹲在地下等安子瑜,安子瑜听了安诺夕的话于是爬上安诺夕的后背,安诺夕起身背着安子瑜继续赶路。看着身材纤细的安诺夕背着胖乎乎的儿子一颠一簸的走在算不上路的草地上,陆薄修的心头涌上一抹酸楚,他把双肩包的带子松了松,然后把安子瑜从安诺夕的后背上摘下来抱在怀里。
“儿子,还是爸爸抱,让妈妈歇歇。”
“陆薄修,把背包给我吧。”
“不用,这点沉度小意思。”
安子瑜刚开始在陆薄修的怀里有点小忸怩,但不一会儿就放松了,他伸出两只小手臂搂着陆薄修的脖子,小脸趴在陆薄修的脖颈上,闻着陆薄修身上独有的气息,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安全。
其实安子瑜已经很累了,只是舍不得妈妈累所以才坚持自己走。现在他在陆薄修的怀抱里,一颠一颠的舒服及了,没一会儿他的小单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最终他趴在陆薄修的肩膀上呼呼地睡着了。
陆薄修抱着儿子神采奕奕,开心无比。儿子的小身体软软的,香香的。此刻儿子的小嘴贴着他的脖子,那肉肉的小嘴呼出的气息使他的脖子湿湿的痒痒的,这感觉真是舒服极了。
走了好长一段路,陆薄修的心越来越感沉重,这份沉重不是累也不是汗湿透了衣服,纯粹是心的沉重。他想到安诺夕这些年来所受的苦,之前他刚来到这个村子他就非常心疼安诺夕,但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身临其境的体验那一份艰辛。
就说这段路,安诺夕柔弱的小身体还要背着沉重的背包,一走就是三四个小时,而且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她会害怕,她会------,陆薄修越想越心疼安诺夕,越想越愧疚,同时更加痛恨谋害诺夕的人,一定要将谋害安诺夕的人找出来绳之于法。(未完待续)
五十三
陆薄修的双唇紧抿,双臂收紧牢牢地抱紧怀里的小肉肉,生怕被人抢跑,他的双脚狠狠的踏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音,汗水顺着他瘦削坚硬的脸颊源源不断的流淌,他浑身散发出的冷厉被汗水掩盖,安诺夕以为陆薄修累了,于是对陆薄修说道:
“陆薄修,我们歇歇吧。”
“哦,好的。”
他们来到了一个树荫下,准备在这里休息。安诺夕从陆薄修的手上接过安子瑜。
“陆薄修,包里有一个小薄毯拿出来。”
陆薄修找出薄毯铺到地上,安诺夕把安子瑜放到薄毯上,摆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对陆薄修说:
“喝点水吧。”
“好。”
陆薄修坐到安诺夕的身边,心疼的看着安诺夕道:
“诺夕,对不起。是我害得你受苦了。”
安诺夕没有回应,她手里拿着树叶为安子瑜驱赶蚊虫。
“诺夕,我一想到你每次都要背着沉重的包裹走这样远的路,我的心真的很痛,你胆子小,一定会害怕。”
陆薄修沙哑的说道。安诺夕仍然没有言语,片刻陆薄修继续说道:
“诺夕,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他伸手揽过安诺夕的肩膀,把安诺夕抱在怀中,他用手轻轻的抚摸安诺夕瘦弱的的头。安诺夕第一次看到陆薄修这副样子,她没有拒绝,静静的靠在陆薄修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休息。
陆薄修贪婪的嗅着安诺夕的芬芳,心中暗暗的忏悔,宝贝,我怎么就把你弄丢了呢,还丢了这么久,陆薄修轻轻的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妻儿绕膝的温馨。不知过了多久他隐隐的听到了汽车的马达声,安诺夕也迅速抬起了头。
“好像是汽车马达声。”
“嗯,我也听到了。”
“我们走吧,再走一段路手机就可以接受到信号了。”
“好吧。”
陆薄修仍然坚持要自己背包,抱儿子,安诺夕也不和他争。安诺夕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棒子,继续前行。看着安诺夕手里拎着被雕琢成牙的棒子,一脸警惕的小样,陆薄修的心再一次的痉挛,为了减轻安诺夕的紧张情绪,他对安诺夕柔声道:
“诺夕,这根棒子雕琢的真不错,用来防身很适合。”
“是呀,这是阿公珍藏的一根实木。因为我们家缺少劳动力,如果收成不好粮食就不够吃,我和阿兰嫂就要经常去县里买粮食,所以建国哥就把这根实木雕琢成这个狼牙棒,我们走山路就会带上。”
陆薄修微微皱眉说道:
“你建国哥为什么不去县里买粮食,而是你们姑嫂俩去县里买粮食啊?”
“因为建国哥小时候就得了脊髓灰质炎,连上地干活都不行,阿公阿婆年龄大了,所以我和阿兰嫂去。后来走的次数多了,有时我就自己去。”
安诺夕扬起手中的棒子,脸上浮上一层知足的笑继续说道:
“这根实木阿公珍藏了好多年,经过建国哥的精雕细琢,就有了生气。一个人走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只要带着它就像阿公和建国哥在身边一样,就会生出胆量和力气。”
听了安诺夕的这句话陆薄修的鼻子一酸,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越走汽车的马达声越清晰,安诺夕看向陆薄修道:
“陆薄修,好像是进来车了,会是什么人呢,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只是遭灾的那年**运救济粮进来过一次车,而且是军用车,再就没有见过车。”
“诺夕别怕,有我在。”
陆薄修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安诺夕的肩膀,这时安子瑜也醒了,他睁开小眼睛,用胖乎乎的手揉了揉,转过头寻觅安诺夕,当看到安诺夕时就露出了洁白的小牙。陆薄修看到儿子笑的萌萌的不由自主的在儿子肉肉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两口,安子瑜羞涩的躲闪,用小手擦抹小脸。
“妈妈,我可以自己走的。”
“好呀,正好你爸爸也累了。”
陆薄修有点不舍得把儿子放到地上,这块小肉肉抱在怀里太吐么舒服了。安子瑜小脚一落地就转身扯住了安诺夕的手,仰起小脸看着安诺夕道:
“妈妈,我们快走吧,好想看到我们城里的家,嘻嘻---。”
“好的,我们很快就能回到城里的家了,加油。”
“加油!”
安子瑜睡了一觉有了精神,他非常的兴奋,走的很快,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妈妈,你听是什么声音呀?”
“儿子,别怕,有爸爸在。”
陆薄修说着伸手又把安子瑜抱了起来。
陆薄修和安诺夕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便看到前面的车。陆薄修定睛一看就乐了,这是自己那台骚包的超级越野,这台车买来之后只开了几次,因为它的领地应该是在陡峭的山坡,而在城里开它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张扬,陆薄修大步朝着这台车走去。
“三哥,可找到你了,急死我了。”
房高亮看到陆薄修迅速的从车上下来。陆薄修笑着道:
“亮子,你怎么来了。”
“还说呢,王爽等了你一夜,电话打不通,急够呛就给王建民打电话,王建民又通知我们,这不,哥几个接到电话就都来了,这鬼地方普通车进不来,所以我们向**申请救援,**和军区领导沟通后派了两台军车,准备如果我们的越野进不去就只能指望这两台军车了。哎!你这抱着谁呀?”
房高亮抬眼越过陆薄修便看到了安诺夕。
“诺夕,是诺夕吗?”
房高亮用手擦了擦眼睛。
“天哪,真是诺夕,诺夕三哥找你找的好苦啊。”
安诺夕只是微笑着看着房高亮。
“亮子,看我大儿子。”
陆薄修满脸的自豪和显摆。
“叫四叔。”
“四叔好。”
“你好子瑜,这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啊。”
“是我妈妈把我养打的。”
安子瑜看到房高亮神情有点拘谨,但嘴上可不拘谨。
“哈哈,你妈妈可真棒,走,我们上车,叔叔载你回家。”
房高亮说着伸手就把安子瑜从陆薄修的怀里抢过来抱在怀里,安子瑜有点惊慌的喊了一声:
“妈妈。”
听到安子瑜的叫声,安诺夕快步赶上房高亮。
“儿子,妈妈也上车。”
安诺夕和安子瑜坐在后座,陆薄修示意王爽坐到副驾,他随后也坐到后排,房高亮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家三口说道:
“坐好了,我们出发。”
房高亮说完发动车子掉头向公路开去。(未完待续)
五十四
陆薄修坐上车笑着道:
“你们这动静弄的不小啊,没想到我这么重要啊,哈哈”
“快别臭美了,把大家都急坏了,王爽快通知他们一声找到陆总了。”
房高亮把对讲机递给王爽。半小时后,慕振东、高航、王建民以及军区派出的人全部在公路会齐,安诺夕和安子瑜下车和大家见面打招呼。慕振东张开长长的双臂朝着安诺夕走来。安诺夕在慕振东的眼里除了读到牵挂还有一份绵绵的思念,她微笑着张开双臂接受慕振东的拥抱,同时说道:
“我亲爱的闺蜜想我了没。”
“想,都快想疯了。”
慕振东也伸手抱住安诺夕,同时心中一片失落。安诺夕的这个拥抱纯属友谊之拥,安诺夕也是用这个拥抱表明了态度,他们是不可能的了,他们只能做最好的朋友。但他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因为他终于看到了安诺夕完好的归来。
“好了好了别抱了,注意点形象我儿子在看着呢啊。”
陆薄修急头白脸的说道。
“儿子看着怎么了,我们光明正大。我是诺夕最好的朋友,闺蜜级的。”
陆薄修的满脸醋意引得大家一通大笑。高航大声道:
“好了,好了,我们别站这开心了,我们回宣城好好庆贺庆贺,我们直接去修安会所汇合好吧。”
“诺夕,你是坐慕二哥的车还是坐陆三哥的车呀。”
房高亮贼兮兮的笑着大声道。
“我坐你的车。”
安诺夕笑道。安诺夕转过头对高航道:
“高院长,我儿子有些累了,我带他回家休息就不去会所了,以后有时间咱们再聚好吧。”
“诺夕,叫三儿给会所打电话立刻准备,我们到了会所就开饭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不了,我儿子还没有回来过,他非常好奇我们的家是什么样子的,我还是带他先回家,咱们以后再聚吧。”
看到安诺夕的态度非常坚定,高航于是说道:
“那好吧,以后咱们再聚,三儿早点订餐送到家里去,保证诺夕和子瑜到家就能吃上午饭啊。”
“好的老大。”
话落,陆薄修伸手捞起安子瑜抱上车,转身把安诺夕扶上车,然后自己迅速上车,载着安诺夕和安子瑜扬长而去,留下房高亮哇哇大叫。
“你个陆老三,重色轻友,太不江湖了你------”
可是无论他怎样嚎叫都于事无补了,人家载着老婆孩子早就走远了。于是房高亮和王爽上了王建民的车,一行人一次排开向宣城驶去。
陆薄修把车直接开到文华小区。安子瑜第一次走进这样的楼房,从前他只是在网上看到这样的楼房,今天他竟然走了进来。
安子瑜从记事时起就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小村庄生活,从来也没有想过妈妈会有这样的楼房。曾经安诺夕带他来过两次宣城,第一次只是偷偷的看了一眼陆薄修就匆匆的离开了。
不久前安诺夕带着安子瑜回来给安宗仁扫墓,之后便匆匆的回了村庄。因为安诺夕不确定自己的家是否安全,她不敢冒然带安子瑜回家。
其实这就是城里普通的住宅楼,这是文化小区,总共八栋楼,安诺夕在三号楼三单元的三楼。这里距离安诺夕从前就职的学校很近,从她家到学校用不上十分钟,当年安宗仁就是为了安诺夕上班近才买了这所房子。
安子瑜非常兴奋好奇,他像跟屁虫一样的跟在安诺夕的身后,无比惊讶的一遍遍的追问安诺夕。
“妈妈,这房子好漂亮,真的是我们的房子吗?”
“是的猪猪,这是外公给我们买的房子。”
“哦。”
安子瑜在房间里跑来跑去,这儿瞅瞅那儿看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最后他驻足在安诺夕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面前,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捧起相框跑到安诺夕的面前。
“妈妈,这上面都是谁呀?”
安诺夕低头看到安子瑜捧着她和父母一家三口的照片,她于是坐到椅子上,把安子瑜搂在怀中温柔的道:
“你看这个男人是外公,这个美女是外婆,这个小孩就是你妈妈我,这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哇,外公好帅哟,外婆很好看。嘻嘻,妈妈你才这么点大呀。”
安子瑜说着,用胖乎乎的小手抚摸着相框里三个人的脸。
陆薄修看着安子瑜兴奋的不得了的小样儿,心里酸酸的,儿子看到一套普通的房子就能兴奋成这样,要是看到自家的别墅会兴奋成什么样呢?想想儿子竟然在那样贫困落后的地方长大,心里就特别堵。
这时听到了敲门的声,陆薄修打开门见是会所送餐的人,他接过餐盒一边往餐厅走一边喊安诺夕和安子瑜吃饭,安诺夕和安子瑜来到餐桌前,安诺夕对陆薄修说道:
“陆薄修,你快去会所吧,他们都在等你呢,我明天会带子瑜去看爷爷奶奶的。”
“好吧,你俩趁热吃,我过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好吧,记得把银行卡给我带来。”
“好的。”
陆薄修嘴角牵出一个温暖而宠溺的笑,心道,今非昔比,知道抓钱了。陆薄修换好鞋推开房门迈出一只脚,但瞬间又停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收回脚转回身对安诺夕道:
“诺夕,给我找张纸和笔。”
“哦。”
陆薄修接过笔在纸上首先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是陆静、陆德福、刘桂云、高航、房高亮、唯独没有写慕振东的,然后递给安诺夕。
“诺夕,你把这些人的电话存到手机上,以备不时之需,你要注意安全,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都开机。”
“好的,谢谢。”
陆薄修很快就又回来了,因为军区派来的人都不喝酒,他们吃了饭就都撤了,剩下的都不是外人有那哥仨招呼就好,尤其是房高亮最擅长招待人了,大家也都能理解陆薄修刚刚找回安诺夕和安子瑜的心情。
安诺夕一见陆薄修就非常直接的索要银行卡,陆薄修看着安诺夕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宠溺的笑着从自己的皮夹子里拿出两张卡递给了安诺夕。安诺夕接过银行卡,拿出其中的一张卡在陆薄修眼前晃了晃说道:
“陆薄修,你记住这个卡号好不,我是非常不介意你继续往这个卡上存钱的。”
陆薄修看到安诺夕说这段话的神情无比坦然还透着刁蛮非常可爱。于是他故做无比谦卑的样子笑着连连点头。
“好的,好的,这个卡号我早已熟记在心倒背如流,我一定会继续往这张卡上存钱的,只要您不介意。”
从此以后,陆薄修经常往这个卡上存钱,后来便成了一种习惯。(未完待续)
五十五
陆薄修愉快的对安诺夕道:
“诺夕,查看一下都需要什么我叫人去买。”
“电脑,需要一台电脑,你带着子瑜出去逛逛顺便买台电脑回来,一会儿我也出去。”
“你要去哪儿,我们一起去吧。”
“不,我要一个人出去逛逛。”
安诺夕说完转过头对安子瑜大声说道:
“子瑜,你在鼓捣什么呢,快点出来跟你爸爸去买电脑。”
“哦!要买电脑,太好了。”
安子瑜欢快的从他的房间里跑出来,他迅速的穿戴整齐就被陆薄修扯着手下楼了,安子瑜对陆薄修的抵触此刻已消散的无影踪了。以这么快的速度消散了和儿子的嫌隙陆薄修在心中暗自欢喜。
但不久陆薄修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他的儿子抓住他的小辫子就是不肯放手,对他那就是个阴晴不定,忽而儿晴空万里,忽而打雷下雨,他得看着儿子的脸色行事。
此刻,安子瑜的小脸儿兴奋的红扑扑的,因为刚刚他有了自己的房间,妈妈还说要给他布置成他喜欢的样子,要他自己好好的想想。
陆薄修背脊无比挺值,脑袋也抬得高高的,活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他的嘴角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心情舒畅的难以用语言形容,这一切都是因为手里牵着的小东西。陆薄修在心里一阵感叹,有儿子的感觉真特么的好,比完成几个上亿的大工程还要愉悦不知多少倍,怪不得高航和房高亮整天把儿子挂在嘴上,而且乐此不疲。
陆薄修掏出手机吩咐人火速去买电脑以及续交网费和电视费,他要保证今晚就能让两小只上网以及看电视。
陆薄修带着安子瑜驱车来到新玛特超市,安子瑜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商场,看着那么多琳琅满目的商品立刻眼花缭乱了。这里太大、东西太多、人也太多了,他感到无比拘禁,他紧张的紧紧拽着陆薄修的衣襟。
陆薄修低下头,看到儿子有些紧张,他便一只手推车一只手搂住儿子的小肩膀笑着说:
“儿子,喜欢什么就自己拿,然后放到咱们的车里。”
“可是爸爸,这里的东西好多,我忘了我想要买什么了呀。”
陆薄修心里一喜,眉梢轻挑,唇角扯起一个得意的笑容。这是儿子第一次叫他爸爸,虽然儿子是在紧张情况下无意识的叫出来,但这更证明了父子连心,无论你怎么不待见我,在你的心底我都是你老子,呵呵---。
“儿子,这样,你呢就看,看到喜欢的就放到车里。”
陆薄修边说边拿了些物品放到车里,安子瑜看到购物车已经快被装满了,生出一点小担心来。他扯了扯陆薄修的衣襟,陆薄修俯下身,安子瑜用他那肉肉的小手楼着陆薄修的脖子,小嘴贴着陆薄修的耳朵悄声说道:
“爸爸,你带了多少钱呀,够买这么多东西吗?”
陆薄修贴在儿子的耳边小声说道:
“爸爸的钱可以买下这个商场,放心吧宝贝儿。”
“啊!”
安子瑜睁圆了眼睛无比惊讶的看着陆薄修,陆薄修看着惊呆了的儿子笑着伸手把他抱起来,让他看着高层的商品,鼓励道:
“儿子,喜欢什么就拿,还有妈妈喜欢什么尽管往车里装。”
可是,陆薄修的鼓励作用不大,安子瑜只拿了两只牙刷就不再拿了,他用小手臂搂着陆薄修的脖子,把胖嘟嘟的小脸儿乖乖的贴在陆薄修的脸上,他静静的看着周围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和人群。
陆薄修发现安子瑜惊讶之后就蔫了下来,他心想儿子第一次来到这样大的商场购物,有这样的反应应属正常。儿子从小生长在不足百户人家而且无比闭塞的小村庄,今天来到高楼林立的城市,看到这么多的商品和这么多的人,这一切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大了点,他需要时间来消化。
陆薄修不在鼓励安子瑜选择物品,他就这样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挑选物品,购物车很快被装满,于是陆薄修推着车朝着结算口走去,到了结算口陆薄修对着安子瑜说道:
“儿子,你先下来帮爸爸把东西装到袋子里好吧。”
“好的爸爸。”
安子瑜很卖力的撑着购物袋,陆薄修迅速的把物品装到购物袋里,然后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收银员,之后他两只手分别拎着一个装的满满的购物袋对安子瑜说道:
“儿子,我们回家吧。”
“噢。”
安子瑜慢腾腾的跟在陆薄修身后走了几步就停下不走了,陆薄修发现安子瑜没有跟上来,他停下脚步转回身看到安子瑜站在结算口几步远的地方,一脸心事的看着自己,于是陆薄修又走回来俯下身询问安子瑜。
“怎么了儿子?”
安子瑜踮起脚尖对着陆薄修的耳朵小声说道:
“爸爸,我们还没有给人家钱呢。”
陆薄修看着儿子呆萌的小样儿忍不住在他肉肉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他双手一松将购物袋放到地上,抱起安子瑜走到收银员面前说道:
“宝贝,那你就问问姐姐爸爸有没有付钱。”
安子瑜搂着陆薄修的脖子,看看收银员又看看陆薄修,眼里满是疑惑。
陆薄修笑着对收银员说:
“美女,我儿子没有看到我付现金给你,怀疑我忘记买单了,请你告诉他一下我是否买单了好吗?”
收银员微笑着对安子瑜说道:
“小帅哥,你的爸爸买过单了,你爸爸没有付现金是刷卡,刷卡就是付钱。”
安子瑜听的云里雾里,他又转过小脑袋看着陆薄修,陆薄修笑着说道:
“儿子,关于卡的事情等着回家爸爸给你讲,我们先回家好吗?”
安子瑜对着陆薄修点了点头,陆薄修没有想到就因为今天的这张卡,引发了安子瑜的好奇心,最终成就了一位出色的金融家。陆薄修向一个保安招了招手,保安走过来。
“请问先生需要帮助吗?”
“是的,请帮我把这两个袋子拎到车上去,谢谢。”
“好的。”
陆薄修抱着安子瑜心里酸酸的,他的儿子竟然在一个无比落后贫穷的地方长到6岁,以至于连银行卡都没见过,看来他要腾出时间来为儿子弥补这一课。(未完待续)
五十六
陆薄修把安子瑜放到副驾上系好安全带,付给保安小费之后发动引擎向文化小区开去。陆薄修载着儿子心情欢畅无比,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得意忘形之际车速便快了起来。安子瑜皱着小眉头对陆薄修说:
“爸爸,我好想吐。”
陆博修听到儿子说想吐立刻减慢车速找了个位置停车,他把安子瑜抱下车,从车上拿出一瓶水,心疼的看着安子瑜。
“儿子,不要紧张,可能是爸爸的车速太快了,你晕车了,喝点水会好一些。”
陆薄修拧开瓶盖,把水举到儿子的嘴边想喂儿子喝水,可是安子瑜伸出小手从陆薄修的手中接过水瓶自己放到嘴边一仰脖咕咚喝了一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到胃里,安子瑜感到很舒服,于是他又咕咚咕咚连喝两口,感觉好多了,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对陆薄修说。
“爸爸,我们走吧。”
“儿子,好些了吗,要不等会儿再走,不着急。”
“走吧,没事了。”
陆薄修看着安子瑜坚定的样子便上车,车子缓慢轻柔的启动。一路上陆薄修不断的观察安子瑜的小脸,生怕他再不舒服。
很快回到文华小区,陆薄修和安子瑜把买来的物品拎上楼,安诺夕已经出去了,于是陆薄修就把买回来的食物按照生熟分放在冷藏层和保鲜层。冰箱已经被安诺夕清理的干干净净接上了电源。陆薄修一边往冰箱里摆放食物一边似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儿子说:
“这个是生的,生的要放到冷藏抽屉里,这个是鲜的,鲜的要放到保鲜层----”
安子瑜帮着陆薄修做好这些事,就跑去自己的房间,这房间从前是安宗仁的,格调简约大气。安子瑜躺在大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房间发呆。陆薄修看到儿子这个小样子,于是脱掉外套和安子瑜并排躺着,安子瑜也不排斥,良久陆薄修温柔慈爱的说道:
“儿子,在想什么呢?”
“妈妈说这是外公的房间,是外公喜欢的风格。妈妈说这房间以后就是我的了,她要按着我喜欢的样子重新给我布置,叫我好好想想喜欢什么样的。”
“哦,那你就好好想一想,爸爸可以做你的参谋。”
“可是,我不想改变这里的一切,因为这是外公留给妈妈的,妈妈特别喜欢这里,妈妈说这里有外公的气息,而且我也很喜欢,所以,我想这里的一切都不要改变,就这样,非常好。”
陆薄修被安子瑜给雷到了,他没有想到儿子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有思想和主见。
“儿子,你的想法非常好,这里就保持原来的样子。其实爸爸早就已经给你布置了男孩子住的房间了,我们也可以住到那个房子去,你喜欢住那儿就住那儿。”
“啊!还有房子呀?”
“是呀,从前我和你妈妈住在那里,那是一个别墅,我把它重新装修了,就等着你和你妈妈回来住。儿子,爸爸犯了错,现在要悔改,想追回你妈妈,你得帮着点爸爸。”
安子瑜侧头瞟了陆薄修一眼,眼珠转了转故做老城的道:
“这还是要看你的表现和你改正错误的决心。”
陆薄修噗嗤一声闷笑,这臭小子真吐么的一点情面不留,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小子。但是,自己现在只能在儿子面前能伏低做小,否则儿子的一个态度或一句话在安诺夕哪里都会有巨大的影响。父子两人就这样聊着。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安子瑜呜嗷一声从床上挑起来,欢快的道:
“妈妈回来了。”
说完扭动着肉肉的小屁股跑去开门,门打开后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好小朋友,你家大人在吗,是陆总让我来送电脑的”
安子瑜冲着卧室喊了一声。
“老陆,有人送电脑来了。”
陆薄修听到安子瑜的叫声噗嗤一声喷了,这怎么又叫老陆了,不都叫爸爸了吗?他怨念着走了出来,这下可把送电脑的男子给惊到了,他怔怔的看着陆薄修,又看看安子瑜,然后战战兢兢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这孩子长得和您有点像。”
“像吧,呵呵,像就对了,这是我大儿子。”
“艾玛,我瞬间就想到这小男生是您儿子了,没敢直接问。陆总,这是您叫我买的电脑。”
小伙子听陆薄修承认安子瑜是他的儿子立刻释然,露出好看的笑容。
“呵呵,臭小子,快进来吧。”
陆薄修转头对安子瑜说道:
“儿子,这是周放叔叔”
“周放叔叔好。”
“你好,小帅哥。”
周放换上拖鞋走了进来,他打开电脑的包装,开始安装。安子瑜聚精会神的看着周放的安装步骤,快要安好的时候安子瑜兴奋的扬起小脸对着陆薄修问道:
“爸爸,安装好就可以上网吗?”
“是的儿子,我已经收到网线开通的信息了。”
周放看了看安子瑜,然后小声对陆薄修说道:
“陆总,您儿子的眼睛和眉毛简直和您一模一样,您不承认他是您的儿子都不行。”
陆薄修无比愉快的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自己第一眼看到安子瑜的时候就确认是自己的儿子,就是因为儿子的一字眉和小单眼皮。他笑着道:
“嗯,我儿子的小单眼皮是继承了我的基因,呵呵。”
说话间周放已经把电脑连上网了,他微笑的看着安子瑜道:
“好了,可以上网了。”
“呃,谢谢周放叔叔。”
“不客气。”
周放抬头对陆薄修说。
“陆总,那我就走了,企划部有一台电脑要我去看看。”
“好的。”
“小帅哥,电脑有问题就跟我联系,再见。”
“周放叔叔再见。”
安子瑜嘴上和周放说再见,可是眼睛却盯着电脑,小手握着鼠标。陆薄修送走周放之后,来到安子瑜的身边坐下,他看到安子瑜搜索的标题是‘信仰’。
“儿子,你看什么呢?”
“我百度一下信仰的解释,妈妈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讲过信仰和理想这两个词,我想再看看网上是怎么说的。”
“哦。”
陆薄修坐在安子瑜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安子瑜专注的在网上浏览,那眼神如饥似渴,鼠标运用的非常灵活,点击的目标准确无误。他感觉到儿子的身上有一股子的韧劲,非常可贵。
五点多安诺夕才回来,她手里也拎着两个袋子,有给安子瑜买的睡衣和外套,还有一些日常用品和一些食物。安诺夕看到纸篓里的小零食袋儿把头转向安子瑜。
“儿子,你饿不饿。”
“妈妈我下午吃了好多零食,现在不饿。”
“哦,那我们晚上吃米粥好吧。”
“好呀,就吃蔬菜粥好不妈妈。”
“好的。”
安诺夕说完走进厨房,她把米洗净放到电饭煲里通上电源,转身来到卫生间,把给安子瑜买的睡衣放到水里洗净甩干晾好。这是安诺夕的一个习惯,就是新买回来的贴身衣物都要洗过再穿。(未完待续)
五十七
安诺夕洗好了衣服粥也煮好了,她又做了个小拌菜,把中午吃剩的菜热了一下就招呼安子瑜和陆薄修吃饭。蔬菜粥很清淡,糯糯的口感很好,小拌菜清清爽爽没有放太多的调料,保持着原始的菜蔬味道。
安子瑜抬眼看着安诺夕问道:
“妈妈,什么是银行卡呀?银行卡里怎么会有钱呀?-----”
安子瑜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投向安诺夕,安诺夕安静的等安子瑜说完,不紧不慢的说道:
“安猪猪,你就不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吗?一下子问这么多叫人回答那个呀?”
“都要回答呀。”
“你的这些问题我回答不了,所以你得去上网百度,如果实在百度不明白就去问爸爸。”
陆薄修非常满意安诺夕的回答,百度不明白就找爸爸,安诺夕明显把陆薄修给强大化了,无形中在儿子的心中灌输了爸爸很厉害的形象,陆薄修向安诺夕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儿子,别急,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爸爸,爸爸解释不清楚的还可以给你找专业的叔叔为你解答。”
“太好了,我有好多好多的问题。”
“子瑜,吃了饭自己在家待会,我和你爸爸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如果有人敲门不要开,爸爸妈妈都有钥匙会用钥匙开门的。”
“好的,妈妈。”
陆薄修听安诺夕要和他谈事情,所以就带着安诺夕来到环境优雅的雅悦茶楼。安诺夕看着茶具神情变得萧索黯然,眼睛里浮现出一缕哀伤。陆薄修倏地意识到不该带安诺夕来这里,安诺夕一定是看到茶具想安宗仁了。因为安诺夕的父亲安宗仁博学多才,不但精通茶道还酷爱茶道,他的家里总会漂浮着淡雅的茶香。
想到此陆薄修歉意的对安诺夕说道:
“诺夕,不然我们去喝咖啡好吧。”
“不用,我喜欢喝茶。”
安诺夕静静的看着茶艺师不紧不慢的动作,最后茶艺师端起漂着茶香的小茶杯分别送到安诺夕和陆薄修的手中。
安诺夕优雅的小口轻偿,安诺夕坐姿端庄,端着茶杯的手臂很细,娇俏的脸颊虽然显露着菜色但依然柔美,如墨的长发散落在瘦肖的肩膀上。
陆薄修看着安诺夕不仅生出一抹感慨。安诺夕的眼睛还是和从前一样清澈,她就如一支素色何莲,出淤泥而不染。虽然见过世间黑暗,内心却依然澄澈。经历了风雨坎坷依然保持初心与善意,诺夕的心和她的外表一样干净。
眼前的这个小女子看上去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小女人把他的儿子养的壮壮的。愧疚感再一次袭来,陆薄修满眼歉意小心翼翼的看着安诺夕。
“陆薄修我想和你说的是,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为了不影响到以后的生活,所以我们有必要对以后的生活方式做一个规划。”
“诺夕,一切都是我的错,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陆薄修,我们真的不能复合。”
陆薄修立刻说道:
“诺夕,那我们就重新开始,我重新追求你。诺夕,你看,儿子今天也叫我爸爸了,他表面排斥我但心里是渴望我的,你能叫儿子认我这个爸爸我真的很感激,我也一定会做个好爸爸好丈夫,诺夕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多好啊。”
“陆薄修,安子瑜不是我和你复合的因素,我之所以叫子瑜和你相认是因为子瑜非常渴望有爸爸。我每每看到子瑜看着别人家的孩子被爷爷奶奶疼爱,被爸爸举高高玩耍时的羡慕渴望的小眼神时,就心酸,就心疼。
我很能理解子瑜的心情,因为我有过亲身体会,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我是爸爸一手养大的,在幼稚园上学,我看着别的孩子有妈妈抱妈妈亲我就非常的羡慕,也非常渴望妈妈的怀抱和亲吻。
我就问爸爸,为什么我没有妈妈,爸爸说我有妈妈,只是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好久好久才能回来。我爸爸给我看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给我讲我妈妈非常非常的爱我,妈妈也非常的想我们。于是我就盼呀盼呀,一直盼到我长大,我知道妈妈是不会回来的。
我爸爸曾经和我说,虽然妈妈不在,爸爸会像妈妈一样的爱你,所以我爸爸把我照顾的非常的好,我也很乖,尽量不让爸爸操心。但是,在我的心里,还是渴望妈妈的。所以,我不会阻止子瑜和你亲近。”
安诺夕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
“我爸爸为了我付诸了所有。可是,我做了一件大错事,也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和你结婚。当时我爸爸非常不看好我和你的这个婚姻,他问了我好多遍是不是很爱你,我都坚定的回答‘是’,他问我是不是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我违心的说‘是’,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说谎,而且还是对我生命中最重要最亲近的人,因为你。
后来我爸爸终于点头同意我和你的婚事,我看到我爸爸转身的那一刻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光,在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我爸爸流泪,他非常的担心我和你会不幸福。
自从我和你结婚我爸爸就不怎么回家了,他经常住在超市,他都要等到很晚才关业,我爸爸说要多赚点钱给我和我的宝宝存起来。当时我心想,你那么有能力,养几个孩子都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我的工资也很好,爸爸一定是因为太爱我了所以杞人忧天。如今看来,我爸爸早已意料到了我的结局。
因为我的身体经常被你弄的青紫,我怕我爸发现,所以我不敢经常回家看我爸,现在想来当年我真是愚蠢白痴至极。”
安诺夕有些哽咽,她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陆薄修,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和你结婚,我爸爸就会和从前一样,早早的关业回家给我做饭,他就不会住在超市,也就不会被害死。所以说我是不会和你复婚的,因为我过不去这道坎儿。”(未完待续)
五十八
陆薄修被惭愧啃食着,他默默的看着安诺夕。安诺夕的眼泪扑簌簌的滚落,她伸手抹了一下继续说道:
“子瑜相对于同龄大的孩子要懂事的多,因为我们生活的很艰辛。当年阿婆救活了我们并且收留了我们,而阿婆家是村子里最贫困的家庭,阿婆的前两个孩子因为生病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都死了,就剩下建国哥这一个儿子还得了小儿脊髓灰质炎,虽然建国哥能正常生活但不能上地干重活。
阿公阿婆劳碌了半辈子给建国哥娶了媳妇,本来就拮据的生活加上我和子瑜就更加艰难了。
我们来到村子的前半年还好,因为我身上有两千多元现金,能和村子里富裕一点的人家买点粮食,可是,那点钱很快就花光了。
虽然我身上带着卡,可是村子里没有储蓄所,为了帮助我快点恢复体能,阿兰嫂每天在地里干完活都去泥鳅河捞半小竹筐泥鳅鱼,泥鳅鱼很补身体,我的身体就是吃泥鳅鱼复原的。就这样我们在村子里生存下来。
可是第二年我们的村子遭了水灾,那年子瑜才一岁半。那一天阿婆家就剩下一个馒头了,阿婆把馒头一切两半,一半给她的孙子铁蛋吃了,然后她揣起另一半馒头顶着雨给子瑜送来,子瑜正饿的哭闹,看着子瑜挨饿我心疼的抱着子瑜哭,我实在是无助。
子瑜吃了阿婆拿来的馒头就乐了,他用小手捧着阿婆的脸亲了又亲,他知道是阿婆给他的馒头。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不是用钱就可以诠释的,我和子瑜跟阿婆一家已经融为一体,无论到什么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
陆薄修感到自己的眼眶溢出了水,可想而知安诺夕当年的艰难,他无比心疼的看着安诺夕,安诺夕继续说道:
“我们的粮食只够当年吃用没有储存,遭了灾就更艰难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孩子挨饿,最后我只能和阿兰嫂说走出村子,到县里我就可以去银行取钱买到粮食了。
于是我们俩就跟着村里出去打工的男人们走出了村子,我在银行取了钱买了两个大背包,就去买粮食往回赶,就这样我们每个星期都来县城一次,一直维持到第二年我们的粮食成熟。”
安诺夕喝了一小杯茶继续说道:
“来来回回的只是在绩溪县穿梭,我还是不敢回宣城的家,我想就这样等子瑜长大。可是,子瑜想你想的太甚了,于是子瑜过生日我带他回了一次宣城。子瑜看到你后对你非常失望,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妈妈,我们回家吧。
那天我没有带子瑜回村子,我带着子瑜在绩溪县吃了生日蛋糕,然后去绩溪县的公园玩了一下午,晚上我们找了一家快捷宾馆住下,第二天返回村子。
子瑜因为看到了你和那个女孩亲吻受到了刺激,所以对你有点小情绪,这需要你费点时间和精力来驱走他心里的阴影,你也不用急,慢慢来。子瑜是个聪明乐观的孩子。”
“诺夕,我尊重你的决定,都听你的。”
“我的意思就是你和我平时尽量减少交集,只有子瑜需要我们同时出现的时候。至于你说叫子瑜来宣城上学的事情我想等明天去四合院再说,看看爸妈是怎样的想法,综合大家的意见最后叫子瑜自己来决定。”
“好,那天接阿婆去看病,我开车去接你们,我的越野车应该能开进去,如果开不到村庄我会把阿婆背出来的,放心吧诺夕。”
“等我明天回到村子跟建国哥和阿兰嫂商量一下再定,到时候还真的要麻烦你去接阿婆出来,先谢谢你。
以后希望你能多抽出一些时间陪子瑜,子瑜小时候遭到村子里孩子的欺负,被喊野种,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就和他们打架,多数时候打不过人家,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段时间,这样的经历容易在孩子幼小的心里形成阴影,缺少安全感,所以你在这方面要多用点心。
对于孩子要有足够的耐心,要拿出陪蜗牛散步的耐心来,要用心的去观察,要遵循孩子的自我成长秩序。平时尽可能的少去干扰他,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在关键时刻适当的引导一下就好。
其实孩子的成长也伴随着家长的自身成长,我们抚养一个孩子其实也是在成全我们自己,跟孩子一起成长,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单亲家庭的孩子容易出现心理问,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够身心健康,愉快的长大成人。”
“好,诺夕,我会做个好爸爸的。”
“我信你。”
陆薄修给安诺夕送回家就兴致勃勃的赶回四合院。他一路高歌的飘进客厅,夸张的将公文包扔到沙发上,张开双臂抱住刘桂云在刘桂云的脸上狠狠亲了两口,兴奋的嗷嗷叫嚷。
“妈!妈!告诉你一个大喜事。”
“你能有什么喜事?”
陆德福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俾倪的瞄了一眼陆薄修。
“我把诺夕找回来了!把你们的大孙子找回来了!”
“啊!”
陆德福和刘桂云惊讶的瞅着陆薄修。
“给你们看看我儿子。”
陆薄修掏出手机把安子瑜的照片翻出来。陆德福蹭的站起来两步就窜到到陆薄修面前,和刘桂云抢着看手机,陆薄修立刻笑着道:
“别抢别抢,我把照片发到你们的手机里,你们看个够。”
“发什么发,我就看这个!”
陆德福立起眼睛狂怒的冲着陆薄修大吼,陆薄修看着自家老子又要和自己发飙便没好气的把手机重重的塞到陆德福手里。
“行行行,给你给你给你,这不讲理的人惹不起啊。”
陆德福直接忽略陆薄修的态度,看着手机上的安子瑜哈哈大笑着道:
“你个小兔崽子真没骗老子,这真是我大孙子啊,你看这小单眼皮,一字眉,三代单传,哈哈哈---”
说罢,他把手机塞到刘桂云的手里立刻开始寻找衣服。
“快说我大孙子在那了,我去接他们回家。”
“老头儿,你这什么态度,想看我儿子就要对我好点。”
陆德福一听到陆薄修的话立刻炸毛。
“小兔崽子你敢威胁老子,我特么弄死你。”
“哎呀,你可得了吧,儿子是小兔崽子你就是老兔崽子,兔崽子们都坐下,说说诺夕他们这些年去那儿了。”(未完待续)
五十九
刘桂云见惯这父子俩见面就掐的场面了,她伸出两个手臂做着向下压的动作,父子俩便乖乖的做到沙发上。
“妈,爸,诺夕当年离开是遭人追杀,不得已才藏了这五年,他们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这都是儿子的错------。”
陆薄修简明扼要的把经过说了一遍,陆德福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他紧锁眉头目光如炬的看着陆薄修说道:
“看来这件事情十有**是蔡丽君干的,就蔡丽君这几年在工作中显露的狠辣手段符合她的风格。”
“当年慕二也怀疑和蔡丽君有关,我亲自和她接触几次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之后也派人对调蔡丽君进行了调查,可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到。蔡丽君做事如此严密,想要查清此事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无论多难我都不会放弃,我要还诺夕一个公道。”
陆薄修坚定的说。刘桂云听到安诺夕母子遭遇追杀跳车逃生,无比震惊。
“这件事情要深思熟虑再行动,避免打草惊蛇。”
“妈,我知道,您放心吧。”
“要动蔡丽君,就要考虑到她叔叔蔡国强,蔡国强很器重蔡丽君,如果没有蔡国强罩着,蔡丽君不可能提升的这么快,儿子,你要好好计划才是。”
陆薄修和陆德福讨论着安诺夕遭到谋害这件事该如何招手查询。刘桂云便给陆静打电话,把找到安诺夕和安子瑜的事情告诉了陆静,她告诉陆静明天安诺夕会带着安子瑜来看他们,问陆静回来不,陆静无比高兴的道:
“回!当然回!必须回!真是太好了,妈,明天早晨你准备好丰盛的早餐,我去接诺夕和子瑜回家吃早餐。”
“好的好的,我也去,我们一起去接诺夕和子瑜回家吃早餐,薄修说这娘俩受了很多苦,当年是有人要害诺夕制造了车祸,诺夕带着孩子跳车逃生,差点丢了性命,嗨,可怜的孩子。”
刘桂云说道此,声音有些哽咽,陆静立刻安慰道:
“妈,别难过了,幸好我们找到诺夕了,以后我们好好的对待她,保护她,我会把她当亲妹妹照顾的,你和爸也把她当女儿对待,叫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哈。”
“好的小静。”
“妈,我们为什么不今天晚上去接呀?”
“薄修说,他们今天走了四个多小时的山路,都很累了。诺夕要带着子瑜在文化小区睡一夜,明天再来看我们。”
“哦,那好吧,我们明天早上在诺夕家碰头。”
“好的。”
刘桂云结束了和陆静的通话,她静默了一会儿走向保姆的房间,她要安排明天的早餐。今夜对陆家人来讲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一大早陆德福就窜入陆薄修的房间把陆薄修揪起来,都没容陆薄修洗漱就直接驾车载着他们来到了安诺夕家。
陆德福酝酿了一下情绪,举手轻轻的抠响了安诺夕家的房门。可是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于是陆德福加重了力度又敲了三下,还是没有动静,陆薄修掏出钥匙就要去开门,刘桂云伸手揽住了陆薄修。
“是不咱们来的太早了,这还六点不到,先不要进去等一会儿吧,昨天走了那么远的路都累了,叫这娘俩多睡会儿。”
“好的,叫他们俩再睡一会儿。”
陆德福点头说道。三个人就在楼道里静静的等着,三十分钟后陆静也赶来了。
“怎么都站在这里?”
“敲门了,里面没有声音可能还没睡醒呢。”
“六点多了,该起床了。”
陆静说着抬手就敲门,可是房间里还是没有一点声音,她又加大了力度,可是房间里仍然静静的。这时,所有人都感到有些不对头,陆薄修立刻掏出钥匙把门打开,陆静和刘桂云走了进去,陆薄修陪陆德福等在门外。
“陆薄修,你不会是想儿子想精神了吧?你确定真的找到他们了吗,确定诺夕和子瑜真的回到这个房子了吗?”
陆静大声的冲着门外的陆薄修喊道。陆薄修立刻奔进房间,房间里空空如也,那有哪两小只的影子。
陆薄修马上掏出手机拨打了安诺夕的电话,可是电话接通后铃声在玄关响起,陆薄修顺着铃声寻来发现手机在玄关的地上。
“怎么回事?”
陆德福走进房间问道。
“她们不在,手机掉在地上。”
陆薄修轻触着眉头答道。
“是不是去吃早餐了?”
陆静看到父母的紧张情绪安慰道。
“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早餐店找找。”
陆薄修说着就一路小跑的下了楼,他四处张望不见安诺夕和安子瑜的影子,他找遍了附近的早餐店都没有他们的踪迹。
陆薄修停下脚步翻看安诺夕的手机,一无所获。手机是无意间掉到地上的还是-----
陆薄修越想心越慌,他瞬间感到心被掏空了,慌张、恐惧像潮水一样像他袭来。他握着手机四处奔跑,见人就问看到手机照片上的孩子了没有,他的额头瞬间冒出细汗。
陆德福、刘桂云和陆静等了快半个小时不见安诺夕母子和陆薄修回来,于是给四合院打电话,看那娘俩是不是去四合院了,保姆说他们没有回去。
陆德福恨不得立刻见到安诺夕和安子瑜,就这样静静的等待对他就是一种煎熬,急性子的陆德福实在等不急了张罗下楼去找人。
于是陆静便叫刘桂云留在家里守候,等安诺夕和安子瑜回来好及时通知他们,自己陪着老爸下楼找人。
可是,他们找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见到安诺夕和安子瑜,他们找遍了整个小区的早餐店和超市。这时陆静看到陆德福的脸色有点不好,就劝说陆德福回到安诺夕的家里等。陆德福自己也感到身体有些不支,因为昨晚太兴奋没怎么睡觉,于是他和陆静折回朝着安诺夕家走去。
陆薄修到处找不到人心急如焚,自从找到这两小只以后他的冷静以及果敢的判断力基本丧失,智商也常常不在服务区。他无力的坐在小区广场的石凳上,汗水湿透了衣服。
这两天他不知有多高兴多开心,可是此时感觉这两天就像做梦一样,这两小只不会是又不见了吧,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手机怎么会掉在了玄关处?不会是他们又出手了?想到这里他立刻给王建民打电话,叫王建民把所有人都散出去搜寻安诺夕和安子瑜。(未完待续)
六十
陆薄修给王建民打了电话后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快八点了,已经找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一想到那两小只也许会遇到危险,他就亢奋的开始奋力奔跑寻找。他巡视了一下四周,小区里找遍了,周围也都去过了。他开始朝着小区的一个林荫路上走去,他反复思索着两小只可能去的方向。
“爸爸!”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陆薄修猛然回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担心的快疯了的两小只就站在不远处的林荫路上,他们穿着安诺夕昨天买回的白色带着卡通图案的亲子运动装,手拉着手,晨光给她们的身上镀上了一抹灵光,那一大一小的两只正瞪着清澈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陆薄修顿时就瘫软了,什么高、什么冷、什么酷、什么拽,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坚持,所有的所有都吐么的见鬼去了。他几步就窜到安诺夕的面前,抱紧安诺夕就扯开嗓子嚎啕大哭。
安诺夕和安子瑜不明所以的对看了一眼,而陆薄修是越哭越勇,像个受了大委屈的孩子,一股脑的把委屈都发泄了出来。安诺夕从来也没有见过陆薄修这副样子,别说哭就是泪汪汪都没有。陆薄修在安诺夕的心里就是高、冷、酷、毙、拽的样子。
所以安诺夕有些惶恐,她满眼焦虑的问陆薄修。
“陆薄修,出什么事了?陆薄修别哭了,快说出什么事了?”
安诺夕伸手给陆薄修擦拭脸上的泪水,可是这泪水越擦越多,安诺夕情急之下啪的扇了陆薄修一个耳光,陆薄修一愣神终于停止了哭嚎,他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我找不到你们了,我以为你们又不见了,吓死我了,诺夕我是真的害怕,真的害怕再把你们弄丢了啊。”
陆薄修断断续续的说道。安诺夕听后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也看出来陆薄修是把她们放在心上的。她牵起安子瑜对陆薄修说道:
“陆薄修,快把眼泪擦干吧,你看有人在看你呢。”
陆薄修用衣袖擦干了脸,红着眼睛,伸手把安子瑜捞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快走吧,爸妈都在楼上等你们呢。”
“爸妈怎么这么早过来了,不是说好了我一会儿带子瑜去看他们的吗?”
“他们等不及了,昨晚都没怎么睡觉,一大早就来接你俩回家吃早餐。”
“哦,那我们快走吧。”
安诺夕说着便加速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她看了眼陆薄修哭的惨不忍睹的脸,抑制不住笑的肩膀直颤,陆薄修抱着安子瑜走在她身后,看到安诺夕笑他,他伸手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宠溺的拍了一掌。
“还笑,都快把我吓死了。”
陆薄修忽然想到应该通知王建民已经找到安诺夕了,于是他一只手抱着安子瑜一只手打电话。安诺夕听到陆薄修为了找她们动静弄得这么大心生感动,他回头看向陆薄修道:
“陆薄修,谢谢你。”
安子瑜看到陆薄修大哭被吓蒙了,直到此时他才回过神儿来,他看懂了,爸爸是因为找不到他和妈妈了,所以才哭成这样的。他于是伸出小手臂抱着陆薄修的脑袋轻轻的抚摸,就像妈妈哄他时那样。
陆薄修感觉到儿子的小动作,他忽然感到不妙,这臭小子本来就不待见他,这下可惨了,嗨!以后还要在这臭小子的心里重新树立形象。
很快他们就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陆德福半靠在沙发上,刘桂云坐在他身边,陆静手里握着手机神情紧张。看到安诺夕和陆薄修三人出现在门口,房间里的三个人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的笑容。安诺夕立刻和陆德福、刘桂云和陆静打招呼:
“爸、妈、姐你们来了。”
看到安诺夕和安子瑜,陆静、陆德福和刘桂云都非常激动,刘桂云站起身走到安诺夕面前,看到一脸菜色的安诺夕她的眼睛涌出了晶莹的泪水。她伸出双臂抱住安诺夕哽咽着道:
“好孩子,受苦了。”
“妈,我们没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陆德福看着安诺夕和安子瑜连声说道。安诺夕看向陆德福道:
“爸好像不太舒服。”
陆静立刻解释到:
“诺夕,爸昨天晚上高兴的睡不着,今天心脏有点不舒服,含了救心丸。”
“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姐。”
安诺夕一脸担心的说道。
“刚吃了药,观察一下再说。”
“哦,子瑜过来,这是爷爷,这是奶奶,这是姑姑。”
“爷爷好,奶奶好,姑姑好。”
安子瑜肉嘟嘟的小嘴儿轻轻蠕动乖乖的叫了爷爷奶奶和姑姑。陆德福听到孙子的这声爷爷,心立刻化成了水,仔细打量他日思夜想的大孙子,只见安子瑜那肉肉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水汪汪的不大不小的眼睛,小单眼皮,浓黑的一字眉,黑亮的眼珠不安的转动着。
安子瑜的小心脏像只小兔子雀跃着,他一脸的欣喜,他终于看到了盼望已久的爷爷奶奶和姑姑,他立刻在脑海里核对从前妈妈跟他讲的爷爷奶奶的样子。他感到眼前的爷爷奶奶和姑姑似乎陌生而又亲切,他的小手紧紧的拽着安诺夕的衣襟。
陆德福激动的直擦眼睛,他抬起手臂对安子瑜招手道:
“大孙子,快过来,叫爷爷抱抱。”
安子瑜仰头看向安诺夕,安诺夕示意他去陆德福哪里,于是安子瑜迈着小短腿儿扭着小屁股走到陆德福面前。陆德福伸出大手搂过安子瑜捧着他的小脸儿仔细的端详,顿时热泪盈眶。安子瑜伸出胖呼呼的小手去擦陆德福流出的眼泪。
安子瑜的这一小举动叫陆德福无比激动,他忽感胸口一阵剧痛,他立刻用手捂住心口向后靠去。
“爸!爸你怎么了?”
安诺夕惊慌的喊道,同时慌忙找手机要拨打120。
陆德福摇手示意没事。陆静冷静的对安诺夕说道:
“诺夕别紧张,爸看到你们太过激动引发了心绞痛,刚刚含了药,药效马上就会起作用,先给爸放平。”
陆薄修迅速把陆德福放平在沙发上。药效很快开始起作用了,陆德福的神色似乎平稳了些,他感到胸口越来越轻松。安子瑜一直站在陆德福的头侧守着,小脸绷的很紧,神情非常紧张,他最后还是抑制不住担心,趴在陆德福的耳边轻轻的呼唤。
“爷爷,爷爷好点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