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慕老爷子为此深感苦恼,因为慕振东从小就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他非常有主见有个性,向来我行我素,十几岁就基本不受慕老爷子的控制了。慕老爷子正烦闷间再次接到了陆薄修的电话,陆薄修跟慕老爷子说了自己的主意,慕老爷子立刻赞成。
慕老爷子立刻叫慕妇人给慕振东打电话,说慕老爷子突然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叫慕振东快速赶过去。陆薄修使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他将慕振东调去美国,然后自己速战速决挣回儿子抚养权。
慕振东接到母亲的电话非常着急,他给安诺夕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一声就飞往美国,而陆薄修立刻运作开庭。结果安诺夕只有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来到法庭,律师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律师,新换的律师整个程序下来没有一句话说到点子上,最终,安子瑜判给了陆薄修。
安诺夕面无表情的从法庭走出来,她没有哭,没有一点声音,她的的脸色惨白,满目哀伤,整个人失去了活力,犹如一个行尸。陆薄修看到这样的安诺夕有些担心,他走到安诺夕身边小心翼翼的说。
“诺夕,我的本意不是要分开你和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儿子和咱们的家好,诺夕,跟我回家吧,我保证会好好对你的。”
安诺夕仍然没有理他,她径直的走到自己的车子前,拉开车门上车离开。
陆薄修没有在预期的时间里去接走安子瑜,他一想到在法庭那天安诺夕的样子就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舍不出孩子套不到狼,只有用儿子才能迫使安诺夕回家,然后在慢慢的感化。于是,几天后他带着精挑细选的保姆和法院的执行人员来到安诺夕的家。
安诺夕事先接到法院的通知,今天要执行法院的裁决将孩子交给陆薄修。安诺夕抱着安子瑜眼睛红红的,看到这样的安诺夕陆薄修真的是不忍,可是他必须狠心带走安子瑜。
他走到安诺夕面前伸手要抱安子瑜,安诺夕把孩子抱的很紧很紧,她的眼里立刻蓄满了泪水,无助的满目怨念的看着陆薄修。
“诺夕,你可以回家看子瑜,可以回家和子瑜住在一起的。”
“无耻。”
陆薄修把心一横,在安诺夕的手里抢走了安子瑜,他迅速把孩子交到他带来的保姆手中示意他们离开,安诺夕撕心裂肺的喊着儿子的名字要追出去,可是被陆薄修挡住。
“诺夕,和我复婚吧,复婚你就能和儿子天天在一起了。”
“陆薄修,你不是人,混蛋-----。”
陆薄修估计保姆带着孩子上车走了,松开了安诺夕。安诺夕手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痛苦不已,她的身体缓缓的向下滑去,陆薄修将心一横转身离开,只剩安诺夕一个人孤零零的蹲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安诺夕缓缓的抬起头,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站起身,她像被抽空了的稻草人,她来到窗前双手印在玻璃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良久,她终于毅然拿起车钥匙向楼下跑去,她上了车发动车子向陆家老宅四合院开去。
四合院的院门敞开着,安诺夕径直走了进去,陆德福正站在鱼缸前往鱼缸里扔鱼食,他抬头看到安诺夕非常惊讶,他立刻朝着屋子里喊道:
“桂云,快看,诺夕回来了。”
刘桂云听到陆德福的叫声立刻走了出来。
“诺夕,好孩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呀?”
安诺夕见刘桂云出来普通一声跪在地下,泪水像决堤的河流。
“叔叔阿姨,求你们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子瑜是我的命,没有他我真的活不下去。”
陆德福和刘桂云被安诺夕惊的目瞪口呆,刘桂云上前扶起安诺夕。
“诺夕,快起来说话,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进屋慢慢说。”
安诺夕被刘桂云扶起来走进客厅,安诺夕看到陆德福和刘桂云的表情感觉他们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这里也没有小孩子来过的痕迹。于是她便把陆薄修抢走安子瑜的事情和二老说了一遍。陆德福立刻暴跳起来,他拿起手机就给陆薄修打电话,陆薄修刚接起手机就听到自家老爸震耳的咆哮声。
“小兔崽子赶紧给我滚回来!”
“爸,我这忙着呢,什么事您电话里说好吧。”
“不行,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刘桂云抢过电话。
“薄修,诺夕回来了,你也回来一下,事情要当面解决的好。”
“妈,我俩的事情您和我爸就不要插手了,我会处理好的。我正忙着呢,挂了。”
“喂,喂---这混小子,把电话挂了。”
刘桂云也很气愤,她拉着安诺夕的手,伸手擦去安诺夕脸上的泪痕柔声说道:
“诺夕,不要着急,他应该是把孩子放在别墅了,我们先去别墅把孩子抱回来。”
刘桂云给陆静打了电话,因为陆静有陆薄修别墅的钥匙。陆静听说安诺夕回来了并且还有大侄子了非常高兴,她立刻和领导请假,也不等领导批准就飞也似的跑下楼。
安诺夕载着陆德福和刘桂云向陆薄修的别墅驶去,陆德福竟然带上了从前修理陆薄修的那个板条,他又气愤又高兴,气愤儿子欺负安诺夕,欢喜自家有了大孙子。
安诺夕和陆家二老先一步到达别墅,按了门铃没人来开门,只好等陆静,没一会陆静就到了。陆静掏出钥匙打开门,他们走进别墅可是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们查看了每一个房间,都是空的。安诺夕的眼泪瞬间又流了出来。
“诺夕,不哭,咱们去他公司,我一定把孩子给你要回来。”
陆德福说着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外走去,陆静和刘桂云拉着安诺夕跟在他身后。来到陆薄修的公司,公司的保安请陆德福一行人先做登记。陆德福那还顾及这些,他挥动着手里的板条是神挡打神人挡打人,口中指名道姓的大骂陆薄修小兔崽子。
保安看到陆德福的一字眉和小单眼皮便对陆德福的身份猜到了七八分,而且有陆静随行也就不再阻拦,于是陆德福一路杀到陆薄修的办公室。
“爸,你怎么来了。”
陆薄修看到杀气腾腾的老爷子,心道不妙。
“小兔崽子,你把孩子藏哪儿去了?快点还给诺夕。”(未完待续)
三十二
陆薄修起身迎上陆德福一行人说道:
“爸,你们就不要参合这件事了,叫我们自己来处理好吧。”
“别特么跟我废话,赶紧把我大孙子交出来还给诺夕。”
“薄修,孩子那么小,离不开妈妈,快把孩子还给诺夕”
刘桂云稳稳的说。
“我都说了这件事由我们自己解决,你们就不要插手了好吧,你们都快回家吧我忙着呢。”
“陆薄修你什么态度,拿孩子说事你还是男人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快点把孩子交出来。”
陆静毫不留情,犀利的眼神盯着陆薄修,而陆薄修似乎习惯了陆静的说话方式,不耐烦的道:
“你们听我的话,很快就会见到孩子,否则我是不会叫你们看到我儿子的。”
陆德福包括陆静都被陆薄修的一意孤行激怒了,陆德福举起木条劈头盖脸的就往陆薄修身上抽去,陆薄修四处躲避,办公室里乱成一团。
刘桂云上前去阻拦,陆静长出了一口气也上前拉架。如果在家里发生这样的状况陆静是绝对不会出手阻止的,她会抱着胳膊笑眯眯的观看老爸教育这个叛逆期总也没完的弟弟的。可是今天不能不出手,因为毕竟是在弟弟的公司。
陆静和刘桂云终于抢下陆德福手中的木条,陆德福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陆静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办公室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这时陆静忽然发现安诺夕不见了。
“诺夕,诺夕,诺夕去哪了?”
“诺夕,是呀,诺夕去哪了,快去找找。”
刘桂云的神情无比紧张。
“陆薄修,快派人去找诺夕,别出事啊。”
陆薄修扑腾坐到自己的老板椅上,此时的陆总裁衣裳凌乱狼狈不堪,他在心里肺腑,这是亲爹吗,下手这么狠。他抬眼看向自家老爸,见自家老爸脸色发白,呼呼的喘着粗气。
陆薄修心中一紧,看来老爸被气得不轻,老爸刚刚被诊断高血压正在服药,他徒然生出一份担心来。于是,他冲着刘桂云说道:
“妈,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都回家等着吧,我很快就会把你们的大孙子和儿媳妇带回去的。”
“薄修,不要做强迫诺夕的事情,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已经够可怜了,她和孩子相依为命,你这样把孩子藏起来她会承受不住的,你还是快点把孩子还给诺夕。”
陆静非常严肃的道。
“好,你们回四合院等着,我一会儿带我儿子回去,你们给诺夕打电话叫她回四合院等着,这是她的电话号码,我的手机打不进去,她把我拉黑了。”
“好吧。”
陆静记下安诺夕的号码带着父母回了四合院,可是给安诺夕打电话安诺夕就是不接,没办法只能等陆薄修回来,一个小时后,陆薄修带着安子瑜回到了四合院。
安子瑜的出现立刻把笼罩在四合院儿上空的阴霾驱散了一半,陆德福笑的眼睛迷城一条缝。
“呵呵,这小家伙,这小单眼皮儿一字眉一看就是陆家的种啊。”
安子瑜刚到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又看到这么多陌生的人,他转动着小脑袋四处寻找着妈妈,可是没有找到,他的小嘴便开始撇了起来,撇着撇着就哇的一声哭了。陆德福立刻不知所措,刘桂云接过安子瑜轻声哄着,可是安子瑜却把目光投在了陆薄修的脸上,陆薄修立刻接过安子瑜。
“儿子,好儿子不哭,看爸爸给你买的小汽车------。”
安子瑜看到小汽车只是把玩了一小会儿,就又抬起小脑袋四处寻找,当没有找到妈妈时他就又哭了起来,陆薄修再次拿小汽车哄他,他却把小汽车扔到一边。
孩子找妈妈真是揪人心,陆德福和刘桂云围着安子瑜团团转,素手无策。陆静狠狠的踢了陆薄修一脚。
“陆薄修,你快去把诺夕找回来!”
陆薄修看着儿子可怜兮兮的小样子心里也非常难受,于是他用陆静的手机给安诺夕发了短信,说孩子哭闹找妈妈,叫她回来重新商量孩子的事情。
可是,发出的短信如沉大海,陆薄修又接连发了几条短信都没有回应,两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薄修,诺夕会不会出事呀?”
刘桂云无比担心的道。
“不会的妈,有儿子在她不会想不开的,给她点时间,她想明白了就会回来的。”
“陆薄修,你说你咋就这么卑鄙呢,用这种无耻下作的手段要挟诺夕与你复合,你的魅力呢?你的金钱和权力呢?怎么都不管用了呢?”
陆静没好气的对陆薄修一顿奚落。
“姐,我老婆出污泥而不染,视金钱如粪土,她必须与众不同,否则怎么会做我陆薄修的老婆。”
陆薄修俯身把脸凑近陆静认真的说道。
“现在人家又好了,当时想什么了?搞外遇打人家,还疯狂的逼着人家和你离婚。你说复婚就复婚呀,你当诺夕是蔡丽君呢。人家诺夕不要你了,你怎么能这么死不要脸的耍手段,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弟弟,嗨!”
“什么?打诺夕,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情?当年安宗仁不同意你们的婚事,我对安宗仁拍着胸脯保证把诺夕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不会让诺夕受委屈,你竟然打诺夕,你个小兔崽子。”
陆德福抬手狠狠的在抽了陆薄修一巴掌。
“薄修,你不能这么一意孤行,组建一个家庭是要两厢情愿,我希望在诺夕回来后,把子瑜还给诺夕抚养,你掏抚养费。我们谁想孩子谁就去看孩子,诺夕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孩子,她知书达理,我相信我们会和诺夕相处的很好。”
“妈说的对,陆薄修,你有本事就使出来,叫诺夕从新爱上你给你姐我看看。”
陆薄修沉默不语,似乎有点底气不足。
“臭小子,你现在就去找诺夕,我怎么有种不详的感觉,心里发慌。”
“爸,是不是心脏不舒服了,含上救心丸吧。”
陆静说着就去拿药。
“也不全是,诺夕回来见到我和你妈就跪下了,哭着跟我们要孩子,她以为孩子在我们这里,她说孩子不在身边她会活不下去的。”
“是呀,诺夕在这世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孩子就是她的命呀,真担心她,薄修,你还是去把诺夕找回来吧。”
“好的妈,我去。”
陆薄修来到安诺夕的家,门半开着,陆薄修的心忽然一紧,他快步走了进去,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来安诺夕当时走的时候连门都没有关,显然她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未完待续)
三十三
陆薄修迅速的来到老屋,可是老屋的大门在外面锁着,他从院墙翻了进去,他仔细查看每一个房间和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安诺夕的踪影,他蓦然的感到心慌。
他迅速的翻出院墙,驱车来到安诺夕的补习班,补习班的门都锁着。他找来开锁公司的人,把一二楼的房门都打开了,仍然没有找到安诺夕。陆薄修回到车上,他思索着安诺夕会去哪里,如果要躲着自己的话她应该会去慕振东的别墅吧,于是他便迅速来到了慕振东的别墅。
他按响了门铃,慕振东家的保姆见到陆薄修表情立刻变得非常为难。
“陆总,慕总吩咐过,以后不许放你进这栋别墅的。”
陆薄修心里狠狠的骂了慕振东,这货还真跟他杠上了。
“孙姐,你叫安诺夕出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陆总,安老师不在这里,她搬走了就再也没来过。”
安诺夕在败诉的那天就搬离了慕振东的别墅,回到育才苑。当时陆薄修沾沾自己,他想,安诺夕准是误会慕二不帮她了。因为慕老爷子把负责安诺夕案件的律师给辞了,新换的律师完全听从慕老爷子的指示,没有说出一句帮助安诺夕的话来。
陆薄修巡视了一下四周,也没有再为难保姆就离开了。没有找到安诺夕陆薄修很沮丧,回到家里看到儿子哭闹找妈妈,自家老子一眼一眼的剜他,恨不得把他凌迟了,他感到心烦意乱。直到丁小琪放学回来,家里的气氛才算稍缓和了一点。
丁小琪看到安子瑜高兴的不得了,她用孩子独有的方式终于使安子瑜不再哭闹,安子瑜好像很喜欢姐姐。丁小琪像得到了宝贝一样,兴奋的连晚饭都只匆匆吃了几口,就又去和安子瑜玩了。
“薄修,天都黑了,诺夕怎么还不回来呀,你再去找找,我的心怎么这么荒啊。”
“妈,我已经放出人去找了。”
由于安子瑜还没有断奶,所以在睡觉前又开始哭闹找妈妈,把四个大人心疼的意乱心烦,最后也许是哭累了在陆薄修的怀里睡着了。陆薄修看着儿子那稚嫩的小脸,他忍不住低下头用嘴唇在儿子肉肉的小脸蛋儿上来回的厮磨,心中暗骂安诺夕,臭丫头片子跑哪去啦,扔下这么可爱的宝贝儿子不管,心真狠。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大家都没睡好,仍然没有安诺夕的消息,陆薄修吃过早饭准备去公司。
“儿子,多派人去找,不行就报案吧。”
刘桂云无比担忧的说。
“妈,我到公司看一下就去找诺夕,您放心。”
“好。”
陆薄修和房高亮各自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发动亲戚朋友去个大酒店、快捷宾馆、酒吧寻找,直到下午也没有寻到安诺夕的踪影。陆薄修静下心来,捋顺了一下思路,安诺夕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想来也只有舞蹈班的张倩和兑莹了。于是他一路狂飙来到舞蹈班,张倩正在给学员上课,陆薄修差人把她叫了出来。
张倩见陆薄修找她很是惊讶,因为张倩和陆薄修从未有过交集,张倩只是在刊物和电视上见过陆薄修。
“你好张老师,我是陆薄修,是安诺夕的丈夫,诺夕跟我闹了点小矛盾就走了,她是不来你这里了啊?”
张倩非常震惊的看着陆薄修,因为安诺夕从未和她们提起过陆薄修,也没有说过她结婚的事情。
“你好陆总,安诺夕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来这里了。”
“那她有没有和谁联系,比如上次你们一起去酒吧穿红衣服的女士。”
“没有,兑莹昨天来还说好久都没有见到诺夕了,给她打电话她总是说有事太忙。”
“哦,如果她来你这里请你转告她儿子哭闹找她,叫他回四合院去。”
“好的。”
看张倩的神情不像是说谎,那么诺夕能去哪里呢?此时陆薄修真的慌了,他如坐针毡,他实在想不出去哪找安诺夕了,于是只好回到四合院。刘桂云一脸担心的迎上陆薄修。
“儿子,还没诺夕的消息?”
“没有。”
“你去安叔叔的公墓了吗?”
陆静询问的看着陆薄修问道。陆薄修猛地抬起头。
“没有,我现在就去。”
“我和你一起去。”
陆静说着拿起外套和陆薄修走了出去。在快接近墓园时,陆薄修远远的就看到安诺夕的车子停在墓园边,他激动的眼眶都潮湿了,他一踩油门飞快的来到安诺夕的车前,他和陆静迅速下车查看,车上没人。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陆薄修的心头,他快速朝着安宗仁的公墓跑去,远远的看到安诺夕抱着安宗仁的墓碑一动不动的坐着。陆薄修和陆静迅速来到安诺夕面前,只见安诺夕脸色苍白,表情黯然,那双眼睛空洞的叫人心碎,陆静轻轻的呼唤。
“诺夕,诺夕。”
安诺夕没有一丝反应,像石化了一样,陆静伸手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她发现安诺夕的身体很是僵硬,她用手在安诺夕的后背轻轻的摩擦。
“陆薄修,诺夕好像太久没动了,快给她揉揉腿和脚,舒活一下,硬拉会伤到她。”
“姐,诺夕会不会有事。”
陆薄修白痴的问道。此时的陆薄修彻底的慌了,他像一个孩子似的用祈求的眼神在姐姐的脸上寻求答案,往日的叱咤风云傲慢与笃定瞬间溜到爪哇国去了。
“先给她舒活一下,我们直接去医院。”
陆薄修车速飙到两百,直达高航的医院,高航已经等在医院门口。安诺夕一到便迅速进行全身检查,检查结果是没有受伤、没有服毒,只是两天没进食水,有些脱水。于是立刻开起静脉通道进行给养。
没有生命危险陆薄修提在嗓子眼儿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陆德福夫妇听到安诺夕被找到而且很安全也露出了笑容,他们立刻抱着安子瑜来到医院。
安诺夕平躺着,双眼紧闭,一张苍白的脸颊很是安详。刘桂云心疼的轻轻给安诺夕拉了拉被角。关切的问道:
“诺夕怎么样了。”
“一直睡着。”
安子瑜看到了妈妈,立刻高兴的向安诺夕伸出小手要妈妈抱抱,陆薄修把他放到床上他便立刻爬到安诺夕的身上,伸出小手轻拍安诺夕的脸,笑眯眯的发出咿咿呀呀的音符,可是安诺夕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仍然沉沉的睡着。(未完待续)
三十四
看到安诺夕睡得如此沉,连安子瑜都没能把她吵醒,刘桂云一脸担心的看向陆静。
“小静,诺夕怎么睡的这么沉啊。”
“可能是两天没睡,太累了吧。”
晚上八点了,陆静对陆德福和刘桂云说道:
“爸妈,你们先回家吧,今晚我在这,把子瑜留下,不然回去看不到诺夕又该哭闹了。”
“好吧,那我和你爸就先回去了,小琪自己在家写作业呢,明天早晨我给你们送饭。”
刘桂云说完便和陆德福离开了。安子瑜终于见到了妈妈,他非常开心,此时看着陆静拿着奶瓶朝他走来便主动躺在安诺夕的身边,笑眯眯的看着陆静。看到安子瑜这样乖巧可爱,陆静和陆薄修愉快的对视了一眼,之后又迅速把目光移到安子瑜的身上。
陆静把奶嘴放到安子瑜的小嘴里,安子瑜伸出两只胖呼呼的小手自己捧着奶瓶咕咚咕咚的吃,吃着吃着他的小单眼皮就开始打架了,但是他还是坚持着把奶吃光。安子瑜吃饱之后扔下奶瓶就趴到安诺夕身上,用那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去翻安诺夕的衣服,陆静看着就笑了。
“陆薄修你看,你儿子要吃妈妈的mimi。”
陆薄修看着儿子用小手笨拙的无比认真的翻着安诺夕的衣服,那萌萌的小样儿实在可爱,陆薄修精瘦的脸上浮上温暖慈爱的笑容。他俯下身看着儿子,安子瑜抬头对着他‘呃呃’了两声,像是要陆薄修帮忙。
陆薄修伸手帮着儿子把安诺夕的衣服掀开,安子瑜看到mimi立刻小眼睛眯成了两弯小月牙,他一口就把mimi含在了嘴里贪婪的吸吮,没多会儿就睡着了,随之‘啵’的一声松开了小嘴,接着小身体滑落在了床上。
陆薄修轻轻的把安诺夕的衣服放下,把儿子放躺在安诺夕的身边,他坐在床边不一会就听到安子瑜像小猫一样的呼噜声。
静点瓶里的液体快滴完了,陆静按铃叫了护士,护士告诉陆静安诺夕今天输液完毕,然后起针离开。陆静试着想叫醒安诺夕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可是安诺夕只是长长的一声叹息翻了个身又继续沉沉的睡去。
高航结束了今天的最后一台手术来到安诺夕的病房。
“怎么样了。”
“一直睡,叫也不醒,一口东西都没吃。”
陆静担忧的看着高航。
“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她的精神非常疲累,加之这两天都没有睡觉,就叫她睡吧,等明天醒来再看看什么情况,我叫心理科的李主任明天早晨过来会诊。至于不吃东西也没事,她今天静脉输的都是营养液,足够她身体需要了。”
“哦,真是谢谢你高航。”
“说啥呢静姐,都是自家人。”
“哎!高航你们哥四个要是都像你这样我们这当姐姐的就省心了。”
陆静一声叹息。
“姐,你什么意思,有我这样的弟弟你没面子了呗。”
“可不是吗?我这脸都叫你给丢到姥姥家去了。”
陆静非常嫌弃的抹搭了陆薄修一眼。
“你,我怎么就给你丢脸了啊,你应该以我为荣才对,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我是他们的弟弟吗?”
“天呀,我怎么以你为荣啊,人家诺夕不同意跟你复婚你就使手段逼迫人家,你说你做的这什么事啊。当年我就不同意你离婚,是你死活要离的,脚上泡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不过等明天诺夕醒了你不许再使手段了,要遵从诺夕的选择。”
“我知道了姐,我没想到诺夕这么倔强。”
“三儿,诺夕是个很不错的人,她的眼睛里没有算计,没有贪欲,非常干净。当年你选择离婚我和你嫂子都很替你惋惜。这回你要重拾诺夕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因为慕二也动了真情。还有于乐和蔡丽君,你拿他们怎么办,那两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连自己的身边都没清理干净你叫诺夕怎么接受你。”
“大哥,慕二他就干净吗?”
“慕二风流,但是人家处理的干净,人家如今身边没有诺夕以外的女人。”
“怎么,慕二也在追求诺夕?”
“是的,静姐。”
“你们怎么瞒着我们这么多的事情。不过说实话,陆薄修和慕二都不适合诺夕,我不希望诺夕在他们俩个人中选择,等诺夕醒了我会和诺夕好好聊聊,我会为诺夕物色一个踏实的人的。”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
陆薄修瞪了陆静一眼。
“我的的确确是你的亲姐,但你姐我绝不助纣为虐。”
高航噗吃笑了。
“三儿,你自己真该好好考虑考虑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明天早晨过来,你好好护理诺夕,我走了。”
高航走后,陆薄修坐回床边,听了高航和陆静的话心里有点小郁闷。这时就见安子瑜的小腿狠狠的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踹到脚下,然后成大字型呼呼大睡。陆薄修看着儿子肉肉的小脸,小嘴微张,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他立刻一扫阴霾,笑的满面桃花。
“姐,你快来看我儿子,看我儿子像不像个小男子汉!”
“呵呵,可爱吧,喜欢吧,你说你要不离婚多好,何苦现在这样跟个三孙子似的追着人家。你儿子这是热了蹬被,他可以不盖被但是要用枕巾把他的小肚子盖上,小孩子不能晾着肚子。”
陆静说着就拿过枕巾折叠盖在安子瑜的肚子上。
“你和你儿子睡那张床,我和诺夕睡一张床方便照顾诺夕。”
“好的,姐。”
静点瓶里的液体快滴完了,陆静按铃叫了护士,护士告诉陆静安诺夕今天输液完毕,然后起针离开。陆静试着想叫醒安诺夕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可是安诺夕只是长长的一声叹息翻了个身又继续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陆薄修感到两只肉肉的小手在自己的脸上拍打抓挠胡作非为,他的嘴角上翘扯出一个温润的笑意,他轻轻的睁开眼睛就见自家小儿坐在自己头顶,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小手在自己的脸上胡乱拍打还发出‘咿咿呀呀’的音节。陆薄修立刻幸福无比,他伸手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
“儿子,爸爸的大宝贝。”
“还大宝贝呢,都比你起的早。”
陆静说着把奶瓶递给陆薄修,陆薄修接过奶瓶看了一眼安诺夕。
“姐,诺夕还没醒?”
“三点多醒了,去了一次卫生间就又睡了。”
“她说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说,眼神很是疏离,像陌生人一样。”(未完待续)
三十五
陆薄修把安子瑜放平,将奶嘴放到他的小嘴里,安子瑜很配合的用小胖手捧起奶瓶愉快的咕咚咕咚的吃起来。也许是这里弥漫着妈妈的气息,安子瑜自从来到病房就没有再哭闹,半夜时他发出声音,陆静就起来把尿,尿完就又呼呼的睡去。陆静这一夜睡的很浅,她只是眯着,时刻警惕着安诺夕和安子瑜的动静。
安子瑜吃饱了就坐在床上玩小汽车,他时不时的看一眼安诺夕。陆静坐在床边轻轻的握着安子瑜的小脚丫逗弄,安子瑜笑的咯咯的,陆薄修听着儿子的笑声心花怒放。
安子瑜玩儿了一会儿就朝着安诺夕使劲,陆静把他抱到安诺夕身边,他几下就爬到安诺夕的身上,小嘴咿呀咿呀的大声叫着,见安诺夕没有反应他便爬到安诺夕的头部,用小胖手去扒安诺夕的眼睛,这回安诺夕终于有了反应。
安诺夕睁开眼睛,看到安子瑜她的脸色立刻变得无比惊讶。陆薄修心中一喜,心想,诺夕可能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儿子,要反应一会儿。只见安诺夕狠狠的眨了两下眼睛,似乎是在寻找着记忆,但最终她坐起身将安子瑜推开,满眼都是惊惧、疏离。
安诺夕像看着一个小怪物似的看着安子瑜,并且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藏到被子里,极力躲避安子瑜的触碰。陆静的心忽地一沉,她的直觉告诉她,安诺夕的精神出现问题了,陆静端起一杯水对安诺夕无比温柔的说道:
“诺夕,诺夕睡醒了,喝点水吧。”
陆静把水杯端到安诺夕面前,可是安诺夕却用手拽着被子往自己的身上裹,同时身体往床里边蹭,她惊恐疑惑的看着陆薄修和陆静,她就像刚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人。
陆静进一步把水杯举到安诺夕的面前,柔声道:
“诺夕,喝点水吧,你的嘴唇都干的裂口了。”
安诺夕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又看着陆静手中的水杯,然后又抬眼看着陆静。陆静非常耐心和善,安诺夕似乎在挣扎着,最后她终于伸出手接过杯子将水一口喝干,然后把杯子放到床上迅速的把手藏到被子里。
“姐,诺夕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一会儿高航来看看吧。”
陆薄修抱着安子瑜,心情非常沉重,他已经等不及高航来上班了,拿起手机就给高航打电话,说明了安诺夕的情况,高航说他尽快过来。
陆静小心翼翼的坐在安诺夕的身边,她听到安诺夕的肚子在咕咕的叫。
“诺夕,是不饿了呀。”
安诺夕怯怯的转动眼珠看着陆静,一个字都不说。这时陆德福和刘桂云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他们看到安诺夕坐在床上,非常高兴。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们发现安诺夕的神情不对劲,他们看到陆薄修和陆静脸上的阴云。
“怎么了?”
刘桂云询问的目光投向陆静。
“醒了就这样了,连子瑜都不认识了。”
陆静黯然的说道。
病房里无比安静,大家的心情立刻变得沉重,只有安子瑜在陆薄修的怀里时不时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陆德福看着这母子,心里泛起愧疚,他深深的自责自己太对不起兄弟安宗仁了。刘桂云打破了寂静。
“你们俩先吃饭吧,我来喂诺夕。”
“妈,还是我来喂诺夕吧,你再喂喂子瑜。”
“好吧。”
刘桂云把早餐从保温盒里一一拿出,有安诺夕最喜欢吃的三鲜馅的包子,还给安子瑜做了鸡蛋羹。陆静盛了一碗米粥递给安诺夕。
“诺夕,吃饭了。”
安诺夕神情怪怪的看着碗里的粥,也许是闻到了香味,她咽了口口水,抬眼偷看陆静,陆静笑着哄道:
“诺夕,这粥可香了,吃吧,妈还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包子。”
安诺夕还是呆呆的看着陆静,陆静盛了一小勺粥放到嘴边吃了一小口笑着说。
“嗯,真香,诺夕快尝尝。”
安诺夕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陆静看,陆静将一勺米粥送到安诺夕的嘴边,安诺夕怯怯的张开嘴。安诺夕尝到了米粥的香甜伸手自己捧起碗一气将米粥喝光,陆静又给安诺夕两个包子,安诺夕狼吞虎咽的很快吃光,之后就像陀螺一样又藏到了被子里不出来。
安子瑜坐在陆德福的怀里,刘桂云在喂他鸡蛋羹,他似乎对鸡蛋羹的味道非常满意,吃的很开心,小手时不时的对拍,还细声细语的拉着长音,像是在唱歌。陆薄修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情无比沉闷。
儿子天真无邪愉快神情与安诺夕苍白的脸色和惊惧空洞的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揪心,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
高航和心里科的刘主任一起走进病房,当高航看到安诺夕的样子时,心中一沉。曾经那么阳光明媚的一个人此刻变成这个样子,他在心中为安诺夕感到惋惜,他非常不满的扫了一眼陆薄修。刘主任查看了安诺夕的情况之后建议做一些心里方面的测试和检查。
下午,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结果是,安诺夕由于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难以承受造成的应激性精神病(归类为抑郁症),而且还查出安诺夕的脑神经曾经受到过损害,很有可能失掉了一段记忆。
从清早到现在陆薄修的心如同上紧的发条,此刻他无比崩溃,他颓废的坐在床边,不知所措的看着安诺夕。安诺夕眼神无比空洞,她不哭不闹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床上,叫人看了心碎。
高航医院的主任都是高薪聘请的具有权威性的专家,刘主任在国内的心理科领域也是有着一定知名度的,他已经联系了他的老师张启院士。张启是中国最权威的神经科专家,他正在国外开研讨会,两日后回国,他会直接飞来宣城给安诺夕会诊。
慕振东一到美国直奔医院看望他的父亲,他的父亲看上去病的很重。慕老爷子说他老了,脑子也不灵活了,公司出现了一些状况,他应付的很吃力,由于太过劳心劳神就病倒了。之后他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慕振东处理,慕振东就这样被公务缠住。
开始他抽出时间给安诺夕打电话,了解到安诺夕那边很好,安诺夕也一再叫他放心。他想不会有问题,因为他已经把安诺夕母子接到了自己的别墅,而且律师等相关事宜也都已经安排妥当,想那陆三儿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了。(未完待续)
三十六
可是,慕振东在处理公司危机时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状况,因为大多数问题都是公司内部纰漏出现的危机,自家老头儿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大半辈子不会连这点事情都发现不了。慕振东心道,这老头儿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脑子出现了问题?
慕振东于是再次找到慕老爷子的主治医师询问病情,主治医师说,慕老爷子并没有跟他提起脑部的症状,目前调整的是心肌供血不足的问题,而且心肌供血不足也并不严重,用点药调节一下就好。慕振东心道,这老头又在闹什么呢,不会是想退休吧?呵呵,这么年轻就想退休没那么容易。慕振东决定不知声,静观其变。
这日傍晚,慕振东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抬腕看了下时间,他要给安诺夕打电话。算来他已经有十几天没和诺夕联系了,因为公司的事情太多,虽然都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但都是要必须尽快解决的。这些问题很缠人也很累人,慕振东几乎每天都要忙到深夜。有时想给安诺夕打电话,可是看看时间正是安诺夕睡的香甜的时间也就放弃了。
慕振东一连拨了几次安诺夕的电话,可是电话始终处在关机的状态。他想看看陆薄修有什么动静,于是就给安诺夕的律师打了电话,结果叫他大吃一惊。
律师说在慕振走的第二天他就接到被公司终止合同的通知,同时按照合同法规得到了相应的赔偿,安诺夕的案子交给了别人。如今安诺夕已经败诉,孩子被陆薄修带走,听说安诺夕住进了医院。
慕振东非常气愤的质问律师为什么不及时跟他讲,律师说,终止合同的文件就是以慕振东的名义发给他的,他以为是慕振东的决策就没有再联系慕振东。
慕振东立刻明白自己是上了陆薄修和自家老头的圈套。他跑到医院和自家老头儿暴跳如雷,慕老爷子也被气得够呛,慕老爷子一再提醒慕振东不要因为一个女人造成兄弟反目。慕振东也明确表明安诺夕是单身,谁都有追求她的权利,随后毅然飞回宣城。
他来到医院看到安诺夕的样子痛心无比,他怒视着神情无比颓废的陆薄修。这时,陆德福抱着安子瑜走进病房,他看到陆薄修和慕振东脸色一沉,闷哼一声:
“都给我滚出去。”
陆德福的话就像一句魔音,两个人听了立刻乖乖的往外走,他们来到篮球场,慕振东一拳就把陆薄修闷的倒退几步差点摔倒,接着两人就你来我往的厮打在一起。最后两个人都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也许是他们耗尽了自己的力气,他们就这样静静的躺着,谁也不说话,直到星星和月亮都出来了好久好久他们才起身离去。
两天以后,张启回国来到宣城,张启看到安诺夕时神情一滞,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是在找寻什么人,之后他扶了扶眼镜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玉坠在安诺夕眼前轻轻的晃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无比温柔。
“孩子,困了吧,困了就睡吧,睡吧-------”
安诺夕看着那个玉坠,看着看着就慢慢的合上双眼,没多会儿就进入了深睡眠,确切的说安诺夕是被催眠了,张启转过身对高航说道:
“高院长,怎么不见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了,现在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这是他的前夫、前夫的父母和姐姐。”
“什么?她的父亲不在了?”
张启的神情非常激动,眼里立刻浮上一抹痛楚,他毫不掩饰一脸的哀凉,他满眼疼惜的注视了一会儿安诺夕,转身说道:
“让我先了解一下安诺夕的经历,再研究一下治疗方案吧。”
“好的,请去我的办公室好吧。”
陆静和陆薄修随着张启去了高航的办公室,留下刘桂云和陆德福照看安诺夕和安子瑜。张启询问了安诺夕父亲去世的经过以及安诺夕和陆薄修从恋爱到结婚到离婚到现在的全部过程,最后他长叹一声道:
“诺夕的病必须抓紧治疗,拖的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现在对她最有效的治疗方式就是电击,所以,今天补做一些相应的检查,明天开始进行治疗。”
张启说的非常决绝,不容反驳。可是陆薄修一听到电击有些担心。
“张院士,电击会不会有危险。”
“对她最有危险的是你。”
张启毫不留情的说。陆薄修立刻闭上了嘴,看向陆静和高航。
“张院士,您认识安叔叔吗?”
陆静非常礼貌的问道。
“是的,安宗仁是我的老朋友,他不在了,我完全可以代他做这个决定,如果有人再想对诺夕做出不仁之事,我决不会袖手旁观。但我相信你父母会公正的对待诺夕,因为安宗人相信你们父母的品格,我相信安宗仁的眼光。”
“张院士,谢谢您对我父母的信任,我的父亲很欣赏安叔叔的人品,他总是说与安叔叔相见恨晚,我的父母对诺夕也很疼爱,晚上我代表我的父母邀请您到家里做客,还请您赏光。”
“好的,我听老安说起过你父亲的为人,我也很想和他一叙,我就不客气了。”
陆静很会洞察人心,她断定如果邀请张启去酒店他也许会拒绝,而邀请到家里做客他不会反对。
傍晚,张启来到了陆德福的家里,陆德福拿出自己珍藏的最好的茶招待张启,他们一边品茶一边说着安宗仁以及陆薄修和安诺夕的事。刘桂云也毫无保留的将陆德福和陆薄修僵持了二十来年的父子关系以及陆薄修的缺点都说出来,她丝毫没有隐晦。
张启也以一个资深心理专家的身份为陆德福父子的关系做了分析以及给出缓解父子关系的方式,张启的分析叫陆德福心服口服。由于陆德福和张启都对安宗仁的风范非常敬佩,所以他们很聊得来,整个晚餐进行的很轻松。
最后刘桂云还是寻问了电击会不会很痛苦以及危险度,该如何妥善护理等问题。张启也非常明确的解释说:
“抑郁症严重的患者,采用电击两周下来缓解效果比药物要快,大部分药品都要两周才开始起效,而且副作用很大。诺夕是应激性发生的,还没有达到那么严重的地步,所以大概做五六次电击就会痊愈。我们采用无抽搐电痉挛,先做全身麻醉和给予肌肉松弛药,不会很遭罪。”
听了张启的话,刘桂云和陆德福不由自主的都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张启回到酒店,洗漱过后他没有上床休息而是椅靠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他之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归国直接来到宣城,完全是因为他听到患者的名字叫安诺夕。他今天应了陆静的邀请去陆德福家做客,也是想看看陆德福家的环境,想对陆德福一家进行更深一层的了解。
此刻,他对陆德福一家比较满意,他们如安宗仁对他讲的基本一样。他轻轻的闭上眼睛,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安诺夕的样子。
十七岁的安诺夕瘦弱的像一片树叶,似乎都能被风吹走的样子。她苍白的脸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空洞的像一眼深潭,她一只手臂抱着一个小枕头,另一只手被爸爸安宗仁牵着,她非常的安静。(未完待续)
三十七
这是张启和安宗仁父女的第一次见面。安宗仁父女是他的学生引荐给他的,初见安宗仁他便生出敬佩之意。安宗仁不但外表出众气质卓然,他的身体散发出来的气息叫人莫名的生出敬畏之意。
在这个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类人,无关性别,无关年龄,无关爱情,你见了他就会心情舒畅,就会感到愉悦。你无须频繁见到他,只要见上一面就会把他放到心里最温暖的地方。然后你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个人,并且当你想起他的时候你的脸上还会不由自主的浮上暖暖的笑,安宗仁就是此类人。
当时张启开门见山的问道:
“想好了么?”
安宗仁无比笃定的回道:
“已经决定了。”
“保守治疗也许几年后她会有好转。但是,如果抹掉她的记忆我没有把握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她的记忆有可能会全部消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也许连你都不记得了。也有可能是暂时抹掉了这段记忆,但过几年她又会记起这段往事。”
“没关系,我会重新教她。”
安宗仁无比坚定的说道。于是,张启也果断的说了一个字。
“好。”
想到此张启长长的叹息一声,眼角渗出两行清泪。当年给安诺夕治疗的过程中他被安宗仁的人格魅力深深感动,虽然他们的年龄相差很大,但他们竟然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虽然安宗仁每年只和他通话两三次,和他汇报女儿的病情。但在他的心底永远都视安宗仁为自己最亲密的朋友。他无比惊叹安宗仁是如何把女儿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教的和正常人一样,并和同龄的孩子一样考入师范大学。他隐隐的感到安宗仁绝非寻常之人,同时他还隐约感到安宗仁在做一件危险神秘的事情。
最近两年安宗仁没有和他联系,他曾经给安宗仁打电话,可是电话号码已经是空号。而今得知安宗仁两年前就已经被害他悲痛万分,他感到安宗仁的死因绝非入室抢劫这么简单,可是他对安宗仁的事情无一丝的了解。
如今能为安宗仁做的事情就是治好他宝贝女儿的病,照顾好他的女儿。今天,在得知安宗仁故去的一瞬间,他曾生出要把安诺夕带在身边照顾的想法,可是此刻想来这样不妥,因为自己已经七十多岁了,风烛残年了,又能有多少时日来照顾这个孩子呢。
而今晚经过和陆德福夫妇的接触,他看出陆德福一家对安诺夕是真心的疼爱,他便认识到安诺夕还是由陆德福夫妇照顾比较妥当。于是他郑重的对陆德福夫妇表示,他放心安诺夕在陆德福夫妇手上,相信他们能照顾好安诺夕。
接下来的治疗非常顺利,张启亲自为安诺夕治疗,七天以后安诺夕基本正常了,不用再继续电击治疗了,张启和陆静交代了事后护理的重点,然后回京了。
第八天安诺夕出院,刘桂云想接安诺夕回四合院照顾,被安诺夕婉言拒绝了,安诺夕坚持要回自己的家。由于怕引起安诺夕的情绪波动刘桂云也没有坚持,便收拾东西送安诺夕回文化小区。
安诺夕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她的心情重拾平静,在家修整了一周,便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安诺夕生病期间,陆静找了一位非常不错的英文老师替安诺夕给补习班的孩子上课。陆静和学生家长们解释说安诺夕回老家了,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所以安诺夕的补习班仍然井井有条的继续着。
安诺夕现在也不用把安子瑜藏来藏去的了,白天安子瑜就在文化小区的家里由保姆照看,刘桂云和陆德福几乎天天都来看孙子,陆薄修和陆静也抽空来看安子瑜,保姆基本被闲起来了。
周日的时候安诺夕会带着安子瑜应刘桂云和陆德福的邀请去四合院一起过周末,陆静有时会拉着安诺夕去逛街,把安子瑜扔给爷爷奶奶照看。由于安诺夕的病情还处在恢复阶段,所以刘桂云不许陆薄修频繁的出现在安诺夕面前,周日基本不许陆薄修回家。
刘桂云和陆德福跟安诺夕讲了他们的想法,陆德福对安诺夕说,他当年答应安宗仁照顾好安诺夕的,自己也一直拿安诺夕当女儿看待。如今虽然安诺夕和陆薄修离婚了,但是他们还是认安诺夕自家人,会把安诺夕当女儿看待,希望安诺夕仍然称他们爸爸妈妈,他们永远都是安诺夕的家人。
安诺夕清楚,陆家人除了陆薄修以外都对自己非常好,她也很感动,于是开始改口叫爸爸妈妈和姐姐。
慕振东也恢复了和安诺夕好朋友的关系,他会在健身会所和安诺夕练上一练,然后拉着安诺夕一起吃饭。而陆薄修也不再纠缠安诺夕,他偶尔会借口看孩子去安诺夕家和安诺夕打个照面。安诺夕也很平静的样子,像对熟人一样。陆薄修突然明白,其实安诺夕还是很好相处的,前段时间是自己太过傲慢太过武断把她逼的太急了。
陆薄修这段时间因为安诺夕冷落了于乐和蔡丽君。这天,蔡丽君约陆薄修吃中饭,陆薄修忽然想起好久没有看到蔡丽君和于乐斗了,于是他掀然答应。
蔡丽君精心打扮后兴冲冲的来赴约,陆薄修已经到了,他们约在单慧敏的特色菜馆。
“嗨!叫你久等了。”
“我也刚到,喜欢吃什么?这里的菜不错,这餐馆是我哥们的媳妇开的。”
“我来过,这里的菜真的有特色,你点吧,我们的口味差不多。”
“好,那我就点了。”
陆薄修一口气点了好几道菜,蔡丽君疑惑的看着陆薄修说道:
“薄修,你点这么多菜我们能吃完吗?”
“这两道菜是于乐喜欢吃。”
“于乐?”
蔡丽君的神情一滞,又是于乐真是阴魂不散啊。
“哦,于乐给我打电话要一起吃饭,我说和你约好了,就叫她一起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哦。”
蔡丽君满脸不悦的哦了一声,这是蔡丽君很少流露的表情。陆薄修在心中冷笑,看来蔡丽君快绷不住了,毕竟三十多岁的女人了,自己拖了她快一年了,呵呵。(未完待续)
三十八
于乐一到,就开始挑事,她故意的往陆薄修身上贴,表现的非常暧昧,而蔡丽君也不再忍让,唇枪舌剑,于乐根本不是蔡丽君的对手,她只能凭着自己年龄小的优势气蔡丽君。可是今天陆薄修并没有偏袒于乐,这叫蔡丽君心中暗喜。
“陆三哥,我爸在催我快点结婚呢。”
“哦,那你就要抓紧喽。”
“嗨呀陆三哥,我一个人抓紧有什么用呀,得你抓紧才行呀。”
“我怎么抓紧啊?”
“陆三哥,你把儿子的抚养权也挣到手了,也有时间了,我们两家老人见见面好不?”
“乐乐,你是说你结婚的人选是我吗?”
陆薄修惊讶的道。
“当然是你了。”
“乐乐,别胡闹,你那么小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
“陆三哥,我都二十四岁了,我们也相处半年多了,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的呀。”
“乐乐,我和你爸爸是好朋友,你的孩子气很可爱,我只当你是个小孩子似的宠着你,而且我没有和人讲过你是我的未婚妻,连女朋友都没和人讲过的,如果我对你的好叫你误会了,那我承认错误。你看看是叫我请你吃大餐还是买漂亮的衣服,随你惩罚。”
“惩罚你,娶我!”
于乐任性的道。陆薄修的态度谦和以哄孩子的口吻对于乐说道:
“乐乐,买漂亮衣服,买房子,吃大餐都可以,唯独这个不可以。”
“陆三哥,满宣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现在你这样讲,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呀。”
于乐说着就哭了起来。
“乐乐我们的年龄相差很多,而且因为争夺儿子,我前妻被我气得生病住院,我父母为此大动肝火,现在都不许我回四合院了,他们扬言反正也抱上孙子了,说五年之内不可能给我结婚。再说,你那么小,他们也不会同意,所以乐乐,你还是物色个好男人把自己嫁了吧哈。”
于乐一听顿时暴跳起来。
“不是的三个,我去你家,伯父伯母都很喜欢我的。我等你,等你五年。”
蔡丽君见陆薄修如此果断的拒绝了于乐心中顿然生出疑惑,陆薄修不会是想和他前妻复婚吧,她的眼里闪过一道戾芒瞬间消失。
这时,就见单慧敏端着托盘走到陆薄修桌前,她故作一脸讨好的笑道:
“三哥驾到我这小店蓬荜生辉,我亲手给三哥加了两道小菜以表谢意。”
看着阴阳怪气的单慧敏陆薄修勾唇一笑,他并不在意。因为陆薄修知道单慧敏不喜欢于乐和蔡丽君。陆薄修带着于乐第一次和大家见面,单慧敏就表现出不喜。
单慧敏是个黑白分明的人,她看好的人她会与之主动交好,她若不看好的人她便会敬而远之,无论是谁,即便是你陆薄修的女朋友也不例外。房高亮曾经说他老婆是正义之君,他们家表面功夫的事情通通由他这个大臣来做。
于乐曾想巴结单慧敏,但单慧敏根本不给于乐机会。于乐曾跟陆薄修抱怨单慧敏跟她摆臭架子,陆薄修心中了然。
“慧敏,你这店越开越红火啊。”
“还凑合吧。三哥,先尝尝我为你做的两道小菜。”
单慧敏把两个小盘子放到陆薄修面前,一盘是红心萝卜丝,应该是酸甜口的,因为都闻到酸味了,另一盘是酱办瓜丝。陆薄修笑着夹起红心萝卜丝就放到了嘴里,结果他立刻闭上眼睛,差点没酸死。
他抬眼看着单慧敏,单慧敏立刻殷勤的道:
“怎么了三哥?”
“酸,怎么这么酸啊?”
“嗨哟喂,可能是醋放多了点,你快尝尝这瓜丝吧,能解酸。”
陆薄修的五官都快纠到一起了,他听了单慧敏的话立刻夹了瓜丝放到嘴里,结果他一口把瓜丝吐了出来,完全不顾及形象,他脑怒的看向单慧敏。
“臭丫头片子,搞什么鬼?”
“干嘛骂我呀,不就一不小心放多了点儿醋和盐吗。”
“你这是放多了点儿吗,这菜就放这,叫你们家亮子过来全部吃光。”
单慧敏玩世一笑。
“我们家亮子现在可没这闲工夫,他在你家老子手里呢,随时待命哪儿都不能去。”
陆薄修一听此话脸上的不快情绪瞬间一扫而光,他幸灾乐祸的笑道:
“什么?亮子去招惹老头子了,呵呵。”
“什么叫亮子招惹老头子呀,是老子深更半夜的把亮子拎走的。”
“那老头儿深更半夜找亮子干嘛,还不是亮子惹到他了。”
“哪有,是他大孙子,你的儿子生病住院了。因为打你电话不通,所以把亮子叫去了。你这当爹的还能在这吃喝玩乐,你这心可真大呀。”
单慧敏说话跳跃性太大,陆薄修心里一凛,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你说什么呢,说清楚。”
“就是吧,张启院士给陆叔叔打电话叫诺夕去他那复查,静姐陪着诺夕去了北京。你儿子就由陆叔叔和陆伯母来带,昨天夜里十二点多陆叔叔给大哥打电话,说孩子不舒服发烧了叫大哥去看看,大哥去了一看孩子发烧好像肺炎,于是就立刻去了医院做了ct,结果确诊肺炎,陆叔叔就把亮子也调去了。”
陆薄修一听火冒三丈。
“昨晚我手机没电了,今天上午怎么没人告诉我?!”
“你这一天天的多忙呀,陆叔叔不舍得打扰你呗。”
单慧敏说完一转身有节奏的扭动着微胖的腰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离开,陆薄修立刻起身。
“我去医院看我儿子,你们俩慢慢吃,不用买单。”
“陆三哥,我跟你一去吧。”
“不行。”
陆薄修的脸一沉,方圆五里立刻冷气袭人,于乐乖乖的坐回座位。
于乐被陆薄修的脸色给镇住了,她眼睁睁的看着陆薄修瞬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她神情沮丧的抬眼对上了蔡丽君的眼睛,她狠狠的瞪着蔡丽君,蔡丽君轻挑眉稍说道:
“乐乐,你现在的危机不是我。”
“你一直对陆薄修虎视眈眈,你以为我不知道,说,在我来之前你跟陆三哥使了什么手段了?”(未完待续)
三十九
蔡丽君轻轻一笑说道:
“于乐,你想过没有,陆薄修自从遇到他前妻和儿子之后的变化吗,前段时间他没有约你吧?你想,争夺儿子的抚养权由他的律师团出马就好,他怎么会忙的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你别疑神疑鬼了,你就是想挑拨我和陆三哥的关系。”
“乐乐,你说的对,一直以来,我的确不想你缠着陆薄修。但就在刚刚我感知到,我们都被陆薄修给耍了,他无论是对你还是我都是虚情假意,他对他的前妻和儿子才是真情真意。”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好好斟酌斟酌。”
于乐看着蔡丽君底气不足的说道:
“陆三哥的前妻就是个水性杨花,前段时间跟慕振东搞在一起,那种女人也就是异想天开。你想,慕振东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也就是和她玩玩而已,就这样的女人陆三哥怎会要她。”
“乐乐,你真孩子气,我听说陆薄修和慕振东因为争夺他前妻两个人闹翻了,而且大打出手。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多方位的思考,有事情可以来找姐姐我,我先走了你慢用。”
蔡丽君说完起身离开,留下于乐一个人发呆。
蔡丽君下午没有去上班,她直接回到家。因为此刻她的心情无比烦躁,她心里一直很清楚陆薄修对自己的态度。陆薄修并不是一个宽厚的人,他一直在为他在最落魄的时候自己离开而耿耿于怀。她承认自己当时以为陆薄修完蛋了,再也无法翻身了,她虽然喜爱陆薄修,但她不想和陆薄修过那种负债累累的日子,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但是,在国外的那段时光她过的也并不很如意,所以她还是决定回国。听到陆薄修复活了之后她对陆薄修的心思又悸动了起来。
蔡丽君依仗陆薄修在学校时对她的疯狂追求,以及后来在一起的那段美好的时光,陆薄修对她非常倾慕。重要的是她的确喜欢陆薄修,于是她还是决定设法和陆薄修复合。
她走出的第一步就是给陆薄修打电话做解释,没想到陆薄修耐心的听了她的解释后主动要求去接机,这叫她很是欣喜。因为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吗,在她的计划里陆薄修应该不会轻易的见她,她要费很大的周章才能和陆薄修搭上的。这叫她的信心倍增。
接下来陆薄修和她相处的还算说得过去,只是陆薄修不再和她亲近。陆薄修的绯闻不断,都是和那些大学生,都是没多久就分开了。蔡丽君把这看成是陆薄修有意报复她的手段,是故意给她看的。因为陆薄修也没有拒绝和她一起吃饭,也还偶尔会送她昂贵的礼物。所以蔡丽君认为,陆薄修就像小孩子一样在耍小脾气。这很正常,毕竟是她对不住陆薄修的,所以她可以接受,等着陆薄修耍够了他们还是会和好的。
她就这样静静的忍耐着等待着,可是后来他们之间出现了于乐。这叫她很不爽,但是她还是先稳住了阵脚细心观察。她一直认为陆薄修是舍不得和她分开的,因为陆薄修传递给她的信息就是这样的。直到今天,当她看到陆薄修听到儿子生病了的那一瞬间她终于醒悟了。
陆薄修只不过是在报复自己,根本没有与自己重修旧好之意,之前她也曾这样想过,可是,她总是不愿承认总是在回避。
可是今天她的心里忽然无比澄明,为什么她和陆薄修相约十次,至少有五次于乐会同时出现?此刻想来陆薄修就是想看到她和于乐互掐,看她心堵的样子。从前是自己太过自信没有冷静的考虑,而此刻细细回想陆薄修就像在和自己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够了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一脚踢开。
想着自己回国之后所受的煎熬,她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她抬起手狠狠的擦去。陆薄修,本宫不是你随便可以耍弄的,耍戏本宫者都会付出代价的。
陆薄修风风火火的来到医院,他看着儿子头上的留置针,还有小脸儿上挂着的泪,顿感自己的心像被人用手揪着似的,心疼无比。刘桂云抱着安子瑜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哄他睡觉,陆薄修从刘桂云手里接过安子瑜,无比温柔的道:
“儿子,来爸爸抱,叫奶奶歇一会。”
“慢点,宝宝发烧难受找妈妈。”
刘桂云小心翼翼的把安子瑜放到陆薄修怀里。
“诺夕还要几天能回来?”
“明天上午的飞机,下午就到家了。”
“妈,怎么都不告诉我啊?”
“老陆听说你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非常生气,不想看到你,所以不让告诉你。”
“妈,你怎么那么听他的。”
“不是我听他的,是我们的看法相同啊。”
“妈,您还是不是我亲妈了?”
“我也在想你是不是我们的亲儿子,怎么就一点都不像我家老陆呢,我家老陆正值,忠诚于自己的家庭和爱人,而你一点都没继承,有时真会有股冲动,想跟你去做亲子鉴定,看是不是生你的时候被护士给抱错了。”
刘桂云狠狠的斜了陆薄修一眼,敲着自己的胳膊走到床边坐下,陆薄修嬉皮笑脸的走到刘桂云身边。
“妈,这亲子鉴定您永远都不用做,您看看我这双小单眼皮,和老头儿还有您大孙子的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三代单传,这绝对差不了。”
陆薄修抱着安子瑜在地上轻轻的晃着,安子瑜的眼皮开始打架了,最后终于睡着了。
陆德福拎着保温饭盒走进病房,看到陆薄修脸色立刻变的阴沉,他先伸脖看了安子瑜,然后走到刘桂云身边。
“桂云,快趁热吃吧,都是你喜欢吃的,亮子送来的。”
“亮子呢?”
“亮子回四合院取子瑜的小枕头去了。”
陆德福边说边打开食盒。
“哦,还真饿了,好香。”
陆德福和刘桂云坐下开始吃饭,对陆薄修不闻不问。吃过饭陆德福和刘桂云坐在沙发上休息,看着陆薄修抱着他们的大孙子在地上晃悠,嘴里还无比温柔的哼着貌似摇篮曲的调子,陆德福噗嗤笑了,发了句感慨。
“这小子这会儿到有点人样了哈。”
陆薄修无可奈何的看了看自家老爸,摇了摇头表示无语。(未完待续)
四十
第二天,陆薄修在机场接到安诺夕和陆静直接去了医院。安子瑜看到安诺夕立刻露出了欢快的笑容,他迫不及待的伸出两只小胳膊扑向安诺夕,嘴里不停的叫着妈妈。
安诺夕脱掉外套就接过安子瑜,安子瑜伸出小胖手狠狠的抓着安诺夕的头发,肉嘟嘟的小嘴儿在安诺夕的脸上重重的啃着,安诺夕也笑着在安子瑜的脸上频频亲吻。
陆薄修被这母子的互动给感动了,他忽然意识到,当初硬是要将这母子分开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就算是分开一天也是罪过。
安子瑜自从安诺夕回来后就把安诺夕看的死死的,谁抱都不行只能是安诺夕抱,他似乎长心眼儿了,生怕妈妈再次离开他。一周之后安子瑜出院回家,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了。
一天凌晨一点多,陆薄修回到了别墅,他脱掉了外套直接去洗澡,他今天感觉有点小晕,不知什么原因,今天并没有喝太多的酒啊。
陆薄修今天晚上和几个合作伙伴一起聚餐,没想到在酒店遇见了刚下班的蔡丽君,因为外界一直都传言蔡丽君和陆薄修是情侣关系,所以一个合作伙伴为了讨好陆薄修邀请蔡丽君和他们共进晚餐,蔡丽君非常愉快的和与她同来的两个姐妹打了招呼,便和陆薄修他们一起了。
他们吃了饭又去了会所,一直玩到凌晨。散局后蔡丽君自然坐上陆薄修的车,陆薄修对司机直接说出蔡丽君家的地址。蔡丽君今天对陆薄修表现的非常周到暧昧,陆薄修的茶呀酒呀的她都亲自来做,给人的感觉他们就是一对关系非常亲密的情侣。今夜蔡丽君很想和陆薄修在一起,然而却被陆薄修婉拒。
陆薄修从浴室里走出来只穿了一条短裤,他感到浑身清爽了许多,他拿起手机发现手机关机了,他眉头微蹙迅速按了开机键。自从儿子生病住院由于自己手机没电关机没有在第一时间接到儿子生病的消息后,他就把手机要时刻保持开通提到日程上来了,连充电都在开机状态下进行。
陆薄修按下开机键,手机很快开机,屏幕显示手机竟然有电,自己什么时候关机的?陆薄修思索间手机的提示音一个接着一个响了起来。陆薄修迅速划开手机,他发现有姐姐陆静发来的消息,他立刻点开,看到消息心中大惊。
陆薄修立刻给陆静打电话,可是陆静根本就不接,真是急死他了,他迅速穿戴整齐拿起车钥匙向外走去。
陆静发来的信息说‘安诺夕的补习班被砸,安诺夕被打伤了。’隔了十几分钟又发来消息,‘怎么你的电话打不通,看到消息立即回话。’又间隔了十几分钟‘混蛋!’。
陆薄修直接把车开到文华小区,他在楼下犹豫了,这个时间来安诺夕家她一定会不高兴,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悄悄的进去神不知鬼不觉的看一眼就走。
于是他迅速下车上楼掏出钥匙轻轻把门打开,可是出乎他的意料,房子里是空的,他又给陆静打电话,可是陆静直接拒接,嗨,自家老姐又闹脾气了。他想,诺夕伤的应该是不重,不然陆静早就接他电话了。
陆薄修又发动车子来到四合院,他看到安诺夕的车停在四合院的大门口。看来诺夕和子瑜都在四合院了,他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别进去了就在车上眯一会儿吧,他把座椅调到一个舒适的角度闭上眼睛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和暖的阳光照在四合院的院子,陆薄修神采奕奕的走进院子,只见安诺夕抱着安子瑜站在葡萄架下,安子瑜看到陆薄修笑着对他张开小手臂,陆薄修高兴的把安子瑜抱在怀里,安诺夕笑意盈盈的站在他的身边,他的心情空前愉悦,他重重的亲吻着儿子那肉肉的小脸蛋。
咚咚咚,咚咚咚,陆薄修猛然张开眼睛,突然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做了个美梦,再看车窗,就见自家老子正狠狠的敲着车窗,那张脸黑如锅底。他硬着头皮打开车门,一顿急头白脸的训斥是躲不过去的。
陆薄修载着刘桂云和陆德福来到医院,陆薄修拎着食盒走在老爸老妈的身后,一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安子瑜糯糯的笑声。
“小臭屁又拉臭臭了哈,好臭哦。”
陆静说着把安子瑜送到安诺夕怀里。
“姐,子瑜拉的好不好。”
“糊状,挺好的。”
安诺夕看到陆德福和刘桂云立刻拍了拍安子瑜肉肉的小屁股。
“子瑜,快看,爷爷奶奶来了。”
安子瑜看到一行三人非常愉快,小单眼皮笑的弯弯的。安诺夕看到陆薄修脸色立刻暗淡了下来。
“诺夕,怎么回事啊。”
安诺夕很平静的说道:
“就是补习班被砸了呗。”
见安诺夕不待见自己,陆薄修把脸转向陆静。
“到底怎么回事啊,姐。”
“昨天快七点的时候,孩子们都走了,诺夕在打扫卫生,进来三个人不容分说就开始砸东西,他们向诺夕撇凳子砸到了诺夕的头和背,诺夕被砸晕,他们叫诺夕滚出宣城,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诺夕招惹谁了?报案了吗?”
安诺夕冷冷的看了陆薄修一眼,没有说话。陆静沉着脸道:
“这事就不劳烦您这日理万机的大总裁操心了哈,起开,别耽误我们吃饭。”
陆静把陆薄修推到一边,便和安诺夕自顾吃饭,不再理他。陆薄修梗了梗脖子咽了口口水,看向刘桂云。
“妈,诺夕伤的重么。”
“诺夕的头和后背被凳子砸到了,做了ct、拍了片子没有发现异常,但是有中度脑震荡后背还有淤青,所以需要住院观察。”
“能是什么人干的呢?”
“诺夕能招惹什么人,不会是你招来的吧?”
陆德福一脸不善的说道。
“老爸,您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招人害诺夕呢?”
“哼!但愿跟你没关系。”
“陆薄修,你去补习班看看,把毁坏的桌椅搬走全部换新的,不要耽误晚上的课程。”
“姐,诺夕都伤成这样了还叫她去上课,你有没有人性啊。”
“就你有人性,这段时间我去替诺夕给孩子们上课,诺夕先在家养伤,等派出所的消息。”
陆薄修见自家姐姐为安诺夕考虑的如此周到也就没提昨晚不接他电话的事儿,溜溜的找上助理去看了补习班的教室。(未完待续)
四十一
补习教室狼藉的场面叫陆薄修无比心惊,这都是些个什么人,怎么这么恶毒,他立即吩咐助理三点半之前把这里恢复原貌。
几天后陆薄修去了派出所,片警说正在调查,目前还没有找到线索。陆薄修对此很不满,他来到分局找了分局局长,碰巧遇到蔡丽君出警回来。当蔡丽君从局长口中得知陆薄修对安诺夕被伤之事甚是恼火时,脸上晾过一缕不易察觉的冷暗。
自此以后,安诺夕对陆薄修异常冷淡,陆薄修对此一直不解,他一直在自查自己那句话或者那件事冲到安诺夕了,最后无解。突然一天下午陆薄修接到了老妈的电话。老妈说,诺夕和安子瑜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叫他去一趟老宅看看诺夕在不在老宅。
陆薄修接道老妈电话便匆忙赶到老宅,可是,老宅静悄悄的,那有那母子的影子啊。陆薄修心中徒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他立刻给单慧敏打电话,叫单慧敏去舞蹈班找张倩和兑莹,有诺夕的消息立刻告诉他。
陆薄修又迅速的感到文化小区,一进门就迎上陆德福和刘桂云投向他地焦急目光。
“薄修,诺夕不在老宅吗?”
“妈,诺夕不在老宅。”
陆薄修把询问的目光移向保姆,保姆立刻解释道:
“我早上八点到这,敲门没声音,我就用钥匙开门进来了,家里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我就打扫了一下房间,然后子瑜的爷爷奶奶就来了,我们都以为他们娘俩出去玩儿了,可是一直等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中午吃饭的时候给安老师打电话没人接听,下午打电话就关机了。”
“会去那儿了呢?”
陆薄修焦急的原地转了两圈,保姆又道:
“感觉安老师应该走不远,孩子的衣服和用品都没有带。”
“你没有对诺夕做什么不好的事?”
陆德福盯着陆薄修厉色道。
“爸,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诺夕的病刚刚好,我怎么会去刺激她犯病呢。”
“那就怪了,分局那边有消息没有,砸补习班的人找到了没有。”
“没有找到,车没有挂牌,因为是傍晚,人们都在家吃饭,没人看清。”
“这办事效率也太差了。”
陆德福沉着脸转身走到沙发坐下,陆薄修又跑出去找人。就这样,找了整整三天也没找到一点消息。陆薄修报了案,警方也在搜寻,可是就是找不到,那母子俩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陆薄修放下手机颓废的靠在椅背上,已经是第十天了,仍然没有安诺夕和安子瑜的任何消息,陆薄修已经将整个宣城都翻遍了,仍然不见安诺夕的踪影,这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难道安诺夕就是这样想躲开他吗?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她的学生还在,学生的家长也在找她,而且保姆也没有辞掉,从这种种迹象来看安诺夕没有走掉的打算。
而且慕振东也在发疯的寻找安诺夕,他看得出来慕振东眼底的焦虑不是装出来的,所以慕振东把安诺夕藏起来的概率是零,这母子到底去哪儿了呢?
这时,办公室的外面有了骚动,陆薄修听到杨秘书的声音。
“对不起慕总,陆总说今天不见任何人。”
接着办公室的门砰的被推开,慕振东紧绷着脸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扬秘书惊慌的跟在慕振东的身后,无奈的看着陆薄修怯怯的叫了一声‘陆总’。陆薄修冲着扬秘书摆了一下手示意她出去,扬秘书立刻如脚底抹油了似的迅速秒闪。
慕振东满脸疲惫,他走到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根烟径自吸了起来。陆薄修也不做声,两人就这样自顾自的吸烟沉默着,一根烟即将吸尽,慕振东将烟蒂在烟灰缸里狠狠的捻灭,抬眼看向陆薄修。
“我那边一点消息也查不到,你这边怎么样。”
“跟你一样。”
陆薄修沙哑的回道。
“如果诺夕带着子瑜躲在宣城的话,以你我的能力应该找得到的,但现今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所以我们是不要换个方向。”
陆薄修的神情一至,立刻询问的看向慕振东。
“半个月前诺夕和我讲,好像有人要害她。因为她去超市买东西在回家的路上差点被车撞到,当时多亏她身体灵活,如果是普通人也许就被碾压到车下了。我问她车牌号是多少,她说当时抱着子瑜只顾逃命没有来得及看车牌。”
“怎么不早说。”
陆薄修的眼睛瞬间燃起愤怒的火苗,慕振东轻蔑的扫了他一眼继续道:
“补习班被砸,监控显示去砸补习班的那三个人开的车没有挂车牌,所以我认为是蓄意的。我怀疑有人故意要伤害诺夕,这两件事做的太隐秘,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你有怀疑的目标吗。”
“我调查了宣州区总共有五个英语补习班,那几个是在学校任教的老师开的,他们的底细我也查了,都是普通本分兢兢业业的在职老师,他们是业余开班,生源大多来自于自己的班级,他们根本不缺生源,他们没有理由做这事。所以不存在同行竞争使坏一说。
诺夕的社会关系单纯,不会惹到大恶之人来伤害她。陆老三,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身边的那些女人争风吃醋互相算计,女人吃起醋来有多疯狂你应该知道,她们几乎是失去理智的。”
陆薄修不耐烦的道:
“你说的这些跟诺夕失踪有什么关系?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我说的都是有用的。三儿你笨想,你这样大张旗鼓的跟我抢诺夕,你就能保证你身边的那些女人不吃诺夕的醋吗,你的女人当中一部分可是有权有势的,他们有能力放出这样的大招。所以,我想你应该反省一下你身边的人。”
陆薄修心里是没底的,但他还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他们没这个胆子吧?”
“没这个胆子?你是谁呀?就算是皇上又能怎么样?试问皇上的宠妃有几个活命的?不要自欺欺人了。我高度怀疑砸补习班的人是于乐或是蔡丽君指使的,所以我在想诺夕的失踪会不会和他们有关系,如果有,那么诺夕和子瑜就会很危险,你好好想想吧。”
慕振东说完起身离去,陆薄修的心跳徒然加快,他迅速在脑海里把那些女人逐一滤过。自从和蔡丽君分手后,陆薄修找的女人大多数是个大院校的大学生,而且处理的非常果断,分手费的数额高昂。和这些人分开之后陆薄修根本不给他们纠缠的机会,可谓断的干净。几个有钱有势有味道的女人都是有丈夫的,他们都懂得玩过乐过之后还是要扮成贤妻良母的,所以她们无需做这种事。
只是他利用于乐来刺激蔡丽君以示报复蔡丽君当年的薄情,所以表面上看他是想在他们两个中间选择一个,正摇摆不定。所以,蔡丽君和于乐一直都在明争暗斗着。难道事情真的出在这两个人身上吗?(未完待续)
四十二
蔡丽君是个非常现实而且心机深重的女人。她很能隐忍,做事情都非常圆滑,如今在他的叔叔蔡国强的提携下已经提升到副科级了。
至于于乐比起蔡丽君还是太嫩,于乐是个肤浅爱出风头没什么头脑的人,在于乐和蔡丽君争夺自己的角逐中,于乐根本不是蔡丽君的对手,若不是自己存心报复蔡丽君,那么于乐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陆薄修窝在宽大的椅子里,一手扶额思索着,他突然想起安诺夕的补习班被砸的那天晚上蔡丽君和自己在一起,而自己的手机在那个时段竟然关机了。陆薄修清楚的记得,那天陆静给他发的第一条消息是,‘速去诺夕的补习班,诺夕的补习班出事了,我在赶往补习班的路上,打你手机不通。’时间是七点四十。
手机关机到底是蔡丽君所为,还是自己不经意间按了关机键呢?想到此陆薄修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如果真是蔡丽君算计了安诺夕,那么安诺夕可真的会吃大亏。几番思量后,他拿起手机给蔡丽君拨了电话。
“喂,陆薄修,终于想起我来了。”
“怎么可能忘记,能不阴阳怪气好不好,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了。”
“哦,什么事呀把你忙成这样。”
“我的儿子,你没听说吗,我在争我儿子的抚养权,结果儿子不见了,到处找不到,嗨,郁闷啊,你也不关心我。”
“那有,你说你在忙着争儿子,我哪敢打扰啊。”
“少来阴阳怪气,你中午有时间没,陪我吃顿饭。”
“哎,我亲爱的薄修心情不好,我这必须得有时间呀,去那儿,我下班就过去。”
“不用,你在单位等着就好,我去接你。”
“好的。”
陆薄修掐算好蔡丽君下班的时间,提前来到蔡丽君单位的楼下,他掏出手机给蔡丽君打了个电话,蔡丽君说叫他等5、6分钟。陆薄修挂断手机,他思索了一下又给于乐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
“喂,陆三哥。”
“乐乐,你在忙什么呢,这么多天都没有你的消息了?”
“陆三哥你还说,你都不理我,我难过就来**散心了。”
“呵呵,我这不在忙吗,前些日子我一直在忙着争取我儿子的抚养权,现在我的儿子又不见了,这不正在找人呢吗?你在这个时候跟我闹脾气是不是太不懂事了?亏我平时那么宠你?”
陆薄修的话说的合情合理,而且在责怪的同时给人一种把她当自己人的错觉。于乐在电话里顿时没了声音,停顿了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道:
“陆三哥,我爱你心切,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就非常难过,我错了,我现在就买机票飞回去陪你好不。”
陆薄修长出一口气温和的说道:
“你既然去了就好好的玩够再回来吧,我现在不单要忙公司的事情还要忙着找儿子,你回来我也没有时间陪你,你还是多玩几天吧,回来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机。”
陆薄修说完就挂断电话,这时蔡丽君也从楼里走了出来。蔡丽君一身帅气的警服,头发在脑后梳了一个马尾,随着她矫健的步伐在脑后一摆一摆的,英姿煞爽充满朝气,白皙的皮肤在警服的衬托下更加靓丽。
蔡丽君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上,她转头冲着陆薄修嫣然一笑,很是妩媚。陆薄修也回了一个温润的笑说道:
“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今天我陪你。”
“呵呵,听你的,你喜欢吃的也都是我喜欢吃的,你难道忘了吗?”
听到陆薄修这么说蔡丽君的心里瞬间一暖,她开心的说道:
“那就去老地方。”
“好。”
陆薄修拿起手机预定了包间,然后一打方向盘直奔主题酒店。这是当年陆薄修和蔡丽君热恋时的蜗居点,也是宣城最豪华几家酒店之一。当时陆薄修无比迷恋着蔡丽君,但还没有和安诺夕离婚,所以两人就基本都蜗居在这里。
蔡丽君没有想到陆薄修会这样轻而易举的答应来这里,因为之前有好几次她提议来这里结果都被陆薄修有意无意的给岔开了。来到主题酒店陆薄修径自走到他们以前长期包下的包间,蔡丽君在感动的同时也生出疑惑,她不动声色的坐下来,点了菜之后,微笑着看向陆薄修。
“这阵子可把我折腾坏了。”
陆薄修疲惫的靠向椅背,伸手捏了捏眉心说道。
“怎么,找到宝贝儿子应该高兴才对呀。”
“找到儿子是高兴,那小家伙太特么可爱,长的像我,特别是哪小单眼皮一字眉,特像。”
一说起儿子陆薄修立刻露出了笑容,还眉飞色舞的。但随后又是一声叹息道:
“只是我儿子的抚养权让我头疼,本来安诺夕没什么主意,可是她跟慕二交好,慕二的律师团是顶级的,丝毫不次于我的律师团所以这官司打的费了点力气。
官司总算赢了,可是她带着孩子又不见了。你说我多惨,如今我家老爷子整天跟我要大孙子,见到我就拿家伙往我身上招呼。慕二也三天两头的找我闹着要人。其实我比他更想找到她们,我太想我大儿子了,也不知这臭女人把我儿子带到那儿去了?真是气死我了。”
“可是,我听说你在追求你前妻,要跟她复婚?”
“复婚,呵呵,不知怎么搞的外界都这么传。其实我前妻正在和慕振东热恋呢,慕振东找不到她就找我要人还和我动了手,我真是憋屈死了。”
陆薄修说完掏出烟盒,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观察着蔡丽君的神情。他点燃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长长的吐出一个烟柱。
“我听说你要和你的前妻复婚,想来自己也争不过你的亲生儿子,所以我在试着放弃我们的这段感情。”
陆薄修微微一笑说道:
“你这样善解人意,将来肯定是位贤妻良母。”
“呵呵,薄修,明确一下你的态度好不,你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做为伴侣呢?”
“丽君,你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我的想法你还不清楚吗?”
“曾经感觉清楚,但现在不清楚了,请明示。”
“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明示什么啊。”
陆薄修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自己又满上一杯。(未完待续)
四十三
陆薄修的神情看上去很是苦恼,蔡丽君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在安慰陆薄修的同时频频举杯劝酒,她在心里盘算着。如果陆薄修对自己是真心的,那么接下来就会顺理成章的按照自己的规划走。
终于,陆薄修有点出现醉态,她在心里窃喜,可这时陆薄修的手机响起,陆薄修当着她的面接起电话,电话是秘书打来的,说陆老爷子来了,正在办公室里大发脾气砸东西,问陆薄修怎么办。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大,很惊慌着急的样子,蔡丽君也听得清清楚楚。她心里一阵怨念,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陆薄修说了句我马上回去便挂断手机。他看向蔡丽君无奈的说道:
“丽君,没办法,老爷子又来了,在我办公室闹腾呢,我得回去,改天再陪你尽兴好吧?”
“你我都喝酒了,叫你的司机过来接你吧。”
“我找酒店的车送我,这样比较快,回头叫司机来提车。你自己打车回去吧,今天抱歉啊。
陆薄修说着站起来,轻轻的拍了拍蔡丽君的肩膀以示抱歉。
陆薄修和前堂经理打了招呼,没多会儿,陆薄修就坐上了酒店的车回了公司,他回到公司扬秘书迎了上来,陆薄修毫无表情的对扬秘书说叫司机小王去主题酒店把车取回来就进了办公室。
陆薄修躺靠在老板椅上闭着眼睛,他刚才在蔡丽君身上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难道是自己多虑了。而于乐去了**,今天的行动仍然无果。他烦躁的甩了甩头,他询问了派出去调查这件事的人,依然没有一点眉目。
两天后的下午,慕振东约陆薄修去会所见面,说砸补习班的人找到了,陆薄修接到消息立刻赶了过去。慕振东和房高亮已经等在会所了,慕振东慵懒嫌弃的撩了陆薄修一眼喝了一小口手中的茶闭上眼睛。陆薄修焦急的问道:
“什么情况?”
慕振东没有要回答陆薄修的意思,陆薄修猴急的刚要发作,房高亮清了清嗓子说道:
“在巷子里驶出的那台没挂车牌的面包车上,公路监控录像里拍摄到一个黄色头发的人被我们找到了。他是个小混混外号叫黄毛,据黄毛交代他是受贾斌指使去砸诺夕补习班的,其他两个人是他找来的帮手。贾斌在市交警队工作,他的女友是姜莹,姜莹是于乐的表姐。诺夕刚刚不见了,于乐就去了**”
“你是说于乐把诺夕带去**了?”
陆薄修没等房高亮说完就急切的问道。
“我们的人已经在**找到了于乐,于乐只承认补习班是她指使人砸的,但是于乐不肯承认带走诺夕。”
“砸补习班竟然是于乐干的,混蛋!”
陆薄修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阴沉如墨。慕振东看着在办公室里怒气冲冲走来走去的陆薄修道:
“听说你去见蔡丽君了?”
“怎么,我的行踪你也不放过?”
陆薄修停下脚步看向慕振东道。慕振东直接忽略陆薄修的质疑不耐烦的道:
“废话少说,蔡丽君哪里有发现没?”
“没有。”
“蔡丽君这女人太老练,你再去接触接触。于乐今天下午回来,你来处理吧。”
“好,几点的飞机,我派人接手。”
“三点半。嗨,我说三馿子,你说你都招些什么人啊?你还舔脸跟我抢诺夕,真是无耻透顶。”
慕振东烦躁的数落陆薄修。
“诺夕现在还不是你的好吧,谁都有追求的权利。”
“当年你想什么呢?你以为你谁呀,想离就离,想恢复就恢复,你当诺夕是什么人。”
“我当年被蔡丽君蒙蔽了,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我要挽回曾经的错误。”
“靠!你是不瞎呀,你看诺夕的眼睛,诺夕的眼睛多干净,是蔡丽君可以比的吗?”
陆薄修自知理亏坐回沙发上不再说话。任凭慕振东的数落,一声不吭
时光如梭,一晃安诺夕已经失踪快两个月了,陆薄修退还了补习班所有学生的学费,将补习班结束。他给保姆结清了工资,保姆知道陆薄修和安诺夕的关系,于是把安诺夕文化小区房子的钥匙也交给了陆薄修。
这日,陆薄修又来到安诺夕的家里,他四处翻找想发现点蛛丝马迹,他发现卧室的一个抽屉是锁着的。于是便找人将抽屉的锁打开,里面有两张银行卡,其中一张是安诺夕叫他往里打钱的那张卡。还有一条已经折了的项链,记得这条项链是安诺夕的父亲给她买的,她非常喜欢,总是戴在颈间的。
此刻想来无比惭愧,因为这条项链还被自己硬生生拉断的,当时在安诺夕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印。
抽屉里还有一个椭圆形的红色小盒子,陆薄修小心翼翼的把小盒子打开,原来小盒子里装着一个铜锁,上面刻着儿子的名字和生辰。看来这些就是安诺夕最珍贵的东西了。
陆薄修看完这个抽屉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他曾经给安诺夕买的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竟然一件都没有放到这个抽屉里,而在儿子的玩具箱里却看到了他买给安诺夕的珍珠项链和玉镯,而保姆手上戴着的黄金手链分明就是他买给安诺夕的。
安诺夕竟然将他送给她的价值不菲的首饰随手送人,到处乱扔,那么自己在她的心里是不也像这些物件一样?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到非常的疲惫,他脱掉外套躺在床上,他闻到那母子俩残留在被褥上的独有的气息,他感到很安详,他看着天花板的眼睛慢慢的合上,他沉沉的睡着了。
陆薄修这一觉睡了好久,他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漆黑一片,他躺了一会终于坐了起来,他感到有些饿了,于是他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他来到餐厅打开冰箱,冰箱里竟然还有很多半成品的食物,他的心再一次的收紧,胃也同时痉挛,饿意顿然消失,他环视着四周无比的无助,像个被遗弃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孩子。
陆薄修关上冰箱的门回到卧室,拿起儿子的小衣服把脸埋在衣服里深深的吸闻,他的泪水如泄了闸的洪水喷薄而出,势不可当,他痛苦的呢喃着:
“诺夕,你到底去哪儿了呀!”(未完待续)
四十四
五 年 以 后
陆薄修早早的来到公司,他如常的签署了秘书拿来的一些文件便打开电脑,随后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起来,他的脸更加瘦消,棱角更加分明,薄唇紧绷,双眼放射出牟利的光芒,裁剪精致的黑色西装将他衬托的更加冷酷,拒人千里。
他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他伸手拿起手机看了来电显示神情一敛,便迅速接听。
“喂,王爽。”
“陆总,这个房子回来人了,好像是嫂子。”
“什么!”
陆薄修蹭的站了起来。
“你盯住她,随时和我保持联系,我马上过去,。”
陆薄修说完立刻关掉电脑,冲出办公室,很快来到了花文化小区,王爽看到陆薄修的车,立刻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坐到副驾上,然后陆薄修把车开到拐角处,眼睛盯着安诺夕家的单元门道:
“什么情况?”
“门卫小张今早给我打电话说昨晚安诺夕家的灯亮了,我就立刻赶过来,我和小张以收物业费的名义敲开了门,我看里面的人就是照片上的嫂子,我们说要收缴物业费,她说现在没有现金,过几天她会去物业把这五年的一起补交上。我下楼就给你打电话,然后就一直守在这里。”
“屋子里几个人?”
“我们和她说了几分钟的话,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感觉这屋子里就她自己。”
说话间陆薄修看到安诺夕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他的心一阵狂跳,五年了,整整五年了,这该死的小片子终于出现了,他抑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尽量平缓的说道:
“王爽,你下车跟住她,和我保持联系。”
“好的陆总。”
陆薄修静静的观察着安诺夕,远远望去,安诺夕似乎比五年前清瘦了许多,脸色异常苍白,一双大大的眼睛依然清澈干净,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陆薄修心里暗暗肺腑,自己这五年活的心惊肉跳噩梦连连,而她竟然跟没事人似的,他轻轻转动方向盘和安诺夕保持着安全距离。
安诺夕穿着一套运动装,肩上背着一个很大的双肩包,双肩包的长度快赶上半个她的身体长了。她身上的那套运动装应该是她今天换的,因为这套衣服一直挂在柜子里的最左端,陆薄修记的非常清楚。因为这五年里他来到这里无数次,每次来他都要查看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所以安诺夕家的物品包括儿子那些小玩具有几样以及放在什么位置他都记的清清楚楚。
安诺夕的目的非常的明确,她只去了两个地方,药店和超市,她从超市出来背上就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背包太大和她的身体很不协调,背包里装满了物品似乎很沉的样子,她纤细的小身体向前倾着,陆薄修看着有些心疼,但他还不想惊动她,因为儿子还没有出现,这说明安诺夕还是要去那个地方的,他要看安诺夕这五年到底带着儿子藏到哪里去了。
安诺夕背着大背包迅速的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长途客运站,王爽也迅速上了陆薄修的车,紧紧跟在安诺夕的出租车后,到了长途客运站王爽紧跟着安诺夕登上了去绩溪县的长途客车。陆薄修开着车跟在长途客车后面。
一个小时后到达了绩溪县,安诺夕在绩溪县没有停留直接上了一辆开往乡下的破旧大巴,安诺夕在此车行驶了三十多分钟停下的站点下了车,她走了有十多分钟的路就下了公路向山里走去。
陆薄修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可是这路刚开始还勉强算路,可没一会就根本没有路了,陆薄修今天开了台轿车,轿车底盘低,在这样的山路上无法行驶,没办法陆薄修只好把车停下,他叫王爽在车上等他,他则亲自跟踪安诺夕。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安诺夕停下来坐在地上休息,她从背包里拿出水和面包一边慢慢的吃一边四处张望,很警惕的样子。吃完面包她将没喝完的水放回背包,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像背包那么长的棒子,四下看了看又背起背包开始继续走路。
大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安诺夕又停下休息,安诺夕看上去更加警觉,她时刻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陆薄修在安诺夕尚未转身之际迅速卧倒在地。因为这里只稀稀落落的伫立着几颗树,草丛也只到他的腿弯,如果安诺夕急回头的话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很容易被发现,所以他在安诺夕刚刚停下脚步之时就迅速的趴到草丛中。
陆薄修在心里暗暗骂道:
“臭丫头片子到底在玩什么鬼,一直往这大山里走胆子够大啊。呵呵,走吧你就,就算你要走到天边哥也跟定了,今天哥说什么也要找到你的老巢。”
安诺夕这次休息的时间比较短,她看了一眼夕阳继续赶路。她好像有些着急,看样子是想在日落之前到达目的地。但现在安诺夕的步伐明显慢了下来,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了应该是很累了,她背着大大的背包更显吃力。
又走了快一小时,这时出现了成片的庄家地,陆薄修想这回应该快到目的地了。果然前面出现了房屋,炊烟袅袅,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小村庄。这时夕阳已经快要落下了,天色暗了下来,在快到村口的时候,陆薄修看到一个小身影站在村口向这边张望,他的心跳砰然加快,因为儿子两个字嗖的跳出他的脑海。
就见那个小身影快速的朝着安诺夕跑来,安诺夕停下脚步将背包放到地上,蹲下身张开双臂将那个小身影抱在怀里,陆薄修猜想,这个小家伙就应该是他的宝贝儿子,但是距离他们太远无法听到他们说什么。
稍作休息安诺夕又将背包背起,拉着那个小家伙朝着村子走去。陆薄修看到瘦弱的安诺夕背着沉重的背包,手里牵着幼小的儿子。这画面叫他感到无比心疼和心酸,他加紧脚步追了上去。
陆薄修尾随着安诺夕来到一个用藤条圈起来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座六七十平样子的小房子,院子里很规整。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陆薄修徘徊在这个小房子周围,他看到屋子里亮了灯,看到那娘俩的身影走来走去。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真想抓着安诺夕狠狠的修理一顿。
五年,五年了,整整五年了,这五年他是怎么过的,思念、惦念、恐惧、猜测他们是否会有不测,恶梦连连,心惊肉跳。可是她却躲在这深山老林里悠哉悠哉,莫不是来此修炼想成仙?(未完待续)
四十五
陆薄修越想越气恼,他在安诺夕家的院门口转来转去,他握紧的拳头指节都泛着白,由于疲惫加上愤怒他的眼睛充血了,样子很是狰狞。
“陆薄修,你要进我家吃点饭歇歇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陆薄修的身后转来,陆薄修的心倏地一紧,他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缓的转过身。借着夕阳的光线,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圆圆的小脑袋梳着小平头,肉乎乎的小脸,满脸的冷漠,那双小单眼皮一翻,非常不友善的瞪着他。
陆薄修一看这双小单眼皮就笑了,看着儿子这幅冷酷的小样子陆薄修突然生出逗弄之意。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诺夕告诉我的,诺夕说你是我爸爸。”
“知道我是你爸爸为什么不叫爸爸?”
“哼!爱来不来。”
安子瑜说完转身就往院子里走,陆薄修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宝贝儿子的这小出叫他又好气又好笑,他伸手捞起儿子抱在怀里大踏步的走进屋子。安诺夕在忙着煮面,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只是平淡的一句:
“洗手吃饭吧。”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陆薄修语气不善的问道。
“跟了一下午了,累了吧?”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陆薄修无比惊讶。
“走在荒野里怎能不提高警惕,一个大活人跟在身后当然会发现了。”
“哦!你---”
陆薄修无语,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早就被发现了,他有点小挫败的看着安诺夕。
安子瑜在陆薄修的怀里扭动着小身体要挣脱他的怀抱,于是陆薄修将安子瑜放到地上,直起身环顾四周。
房子非常简陋叫人一目了然,进门就是厨房,然后看到两个门,确切的说是两个门框,因为只有门框没有门。与厨房门对着的房间细长狭小放着些杂物应该是储物间。走进左侧的这个门是客厅,客厅里有一张竹子做的桌子和四把竹椅,桌子上铺着一个小碎花台布,非常干净。墙上有一个竹子做的相框,里面是一张白纸黑字写的什么没心情去在意。
客厅左侧是个套间,仍然只有门框没有门,门框上挂着一个布帘应该是卧室了,陆薄修伸手掀开布帘看到里面有两张床,床中间是一个床头柜。所有的物件都是那么的简陋粗糙,陆薄修越看心越堵。在宣城好好的环境不待,带着儿子跑到这里受罪,可恶。
“陆薄修,你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到院子里洗手吃饭。”
安子瑜绷着小脸对陆薄修说道。
陆薄修低头看着自家小儿,脸色柔和下来。儿子紧绷着小脸儿嫣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如果你不高兴,你就走好了,我们也不是多欢迎你,是因为天黑了我们才收留你的。”
安子瑜说完,小身板一扭走进厨房,没一会端出一小盘菜放到桌子上,瞥了陆薄修一眼转身又走进厨房。陆薄修被晾在哪里,他摇了摇头去洗手。诺夕家的脸盆和毛巾都在院子里,陆薄修洗了脸再次走进屋子的时候,安诺夕和安子瑜已经坐在餐桌前,看样子是在等他,安诺夕见他走进来淡淡的说了声。
“吃饭吧。”
陆薄修看了看桌子,桌子上摆着三碗面和凉碟小菜,非常简单。安子瑜听到安诺夕说吃饭拿起筷子便开始大口的吃起来,陆薄修坐下看到自己面前还有一碗水,他看向安诺夕。
“山泉水,喝吧。”
安诺夕淡淡的说。
“哦。”
陆薄修已经一天没吃没喝了,此刻看到了水就更是渴的不得了,他先端起水碗咕咚咚一气喝了半碗,这水很清凉似乎还有一丝丝的甘甜,半碗水喝下顿时感到舒服多了,看着自己面前的这碗面肚子也立刻咕咕的叫嚣起来,他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起来,面条煮的很软,面汤里飘着绿色的菜叶,很清淡,他很快将这碗面吃光,然后对安诺夕说道:
“诺夕,再给我来一碗。”
“没有了,每人一碗。”
安诺夕平静的说,安子瑜瞪了陆薄修一眼说道:
“晚上不要吃太多,吃多不利于睡眠还浪费粮食。”
陆薄修看了看安子瑜,心想这小子怎么吐么的这么不待见老子呢?连饭都不给老子吃饱。
“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实在饿就早点睡,睡着就不饿了。”
安子瑜抹搭了一下小单眼皮没好气的说道。陆薄修在心中清笑,这都什么道理。看着儿子的小样子他忍不住噗嗤乐了出来,他伸出手揉了揉安子瑜的小脑袋,安子瑜抗拒的躲开。安诺夕吃完面对着陆薄修和安子瑜说道:
“子瑜,我去给阿婆送药一会儿你把碗筷收拾了。陆薄修,你烧点水和子瑜一起泡泡脚,我一会儿就回来。”
安诺夕说完便蹲下身打开那个大大的双肩包,从里面掏出来的竟然是奶粉和药品,她将奶粉分成均等的两份,拿了一份奶粉和几样药就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父子俩。安子瑜依然板着小脸,陆薄修和他说话他也不理,自顾把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然后看看陆薄修碗里的一点面汤,抬眼看向陆薄修没好气的说道:
“把面汤喝干净,不要浪费粮食。”
陆薄修看着儿子那稚嫩的小脸,非要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真是可爱。他乖顺的端起碗把碗底的面汤喝光,又把那半碗水也喝光。安子瑜似乎满意了,他站起身麻利的将碗筷拿到厨房,并无比认真的刷洗干净然后把碗筷整齐的放好。陆薄修也安着安诺夕的吩咐烧了水,对好水温对安子瑜道:
“儿子,你先泡。”
“还是你先泡吧,我一会儿和妈妈一起。”
陆薄修看到安子瑜的神情很是坚定,只好自己先泡了。他脱下鞋,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他的脚磨起的泡已经破了,袜子和肉已经粘到一起惨不忍睹,最终他直接把穿着袜子的脚放到水盆里。
陆薄修的脚在水中泡了一会儿,粘在脚上的袜子松动了,然后他一点一点的把袜子脱下来,轻轻的撩水冲洗水泡破溃地方。安子瑜看着陆薄修的脚,转身跑到储物间拿来一个带着盖儿的小竹篮和一个小竹凳,然后蹲在地上不动声色的看着陆薄修洗脚,陆薄修也不作声,房间里只能听到陆薄修撩水洗脚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