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杨谦可得罪不起
什么？吴粤秀就差蹦起来了，她那张脸惊得几秒钟之内就涨红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咱们进来的时候，你注意到有人吗？”章文锦问了一个极傻的问题，吴粤秀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总算，她缓和了一下，声音像蚊子一样小：“文锦，那个人是谁呀？”
章文锦摇头叹气，过了一会儿，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说道：“没事，有人就有人吧，事情都发生了，还能怎么办？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去哪儿？”
“我先送你回酒店，对了明天你什么时候和杨谦见面去？”
吴粤秀哪里还有心思提什么杨谦？
章文锦内心比她更加混乱，七上八下的，如果古森昊那个小子听到了全部，他就完蛋了，刚才说得欢快，竟然将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秘密都随口说出来了，要想找到杨谦，不是什么难事，一旦杨谦知道了他当亲儿子养了二十几年的杨译文居然不是他亲生的，而是前妻和别的男人通j出来的，杨译文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了解杨谦那个人。
他不知道杨谦太早的过去，自从和吴粤秀相好了，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认识了杨谦。
他们认识他的时候，他三十来岁，是个不太安分的人，当时还没有什么房地产公司这种，他在一家乡镇纺织厂做三产的员工。
那时候，乡镇企业都非常强，五江市的乡镇企业发展起来后，很快就超过了邻市的那些国营企业，发展势头强劲，不过很快就开始纷纷做起了外单，出口生意。
杨谦不过是个三产员工，一个月三百来块钱，不过他到处吹嘘自己是个贵族后裔，虽然他爸死得早，他们家可有一大笔宝藏，就是现在谁都不知道藏在哪里。杨谦的牛，成了他的标签，人家都喊他“贵族后裔”，渐渐的贵族这话也没人说了，变成了“后裔”。
这位后裔兄是一次机遇发达起来的，说起来全是传奇。
那一段时间，美国攻打伊拉克，伊拉克是个石油供应大国，一打仗，全球的石油全都涨价，而杨谦所在的工厂一直依靠着三个来自美国和意大利的客商做单子，日子好过的时候，杨谦就是个废物，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销售人员和售后服务，只要订单一下来，马上就加班加点生产，现在倒好了，人家只给这个价格，但是石油一涨价，跟着所有的化纤原材料、纺织品燃料，全部暴涨，之前厂里能有8%的纯利润，都算做外贸厂家里最好的了，突然间这么一来，就尴尬了。
如果硬着头皮接，今年的订单量还挺大，算起来有三千多万美元的货值，可是正常生产的话，这一批订单就要亏损一百多万美元，合计人民币1000万，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但是，如果要不接，以后这些订单就不再会回来了，他们就此失去了两个重要的客商，这些客商都是国外的大中间商，控制了很大的市场，谁敢得罪了她们？
当时整个镇上八家纺织厂全都不敢接订单，那两个客商相约一起去上海，想到那里谈谈，没想到杨谦这家伙就那么厉害，他跟另外一个兄弟私下一商量，那家伙也是胆子大的，他的哥哥是当地镇上最大的纺织厂老板，平时就很小瞧他，令他愤愤不平，这次跟着杨谦一起去了上海找到那两位大客商，他拍胸脯说，从今往后，他们可以以这个价格承接他们所有的订单，不过也有条件，现在大家都知道市场行情，原材料价格暴涨，这一批货如果生产了，就要亏损4.5%，以后一旦仗打完了，原材料价格回落了，她们也要按照当前的价位进货。
那两个客商倒是爽快，她们很清楚中国现在的市场行情，人工费还在上涨，但是质量好，生产交货都能保证，索性二话不说，和杨谦签了五年的长期合作协议。
杨谦拿着这些合作协议回到镇上，直接找了两个老板，一个便是他兄弟的亲哥哥。
因为他知道，那位亲哥哥刚刚从澳门回来，这一
次去输了一千多万现金，工厂的周转都出现了小问题，如果几个月工厂开不了工，他就要出现资金链断裂了，杨谦拿着协议与供货合同，和他们谈妥了，就按照这个价格这个交货期马上组织生产，杨谦控股，那位老板立马变成了小股东，差不多那家工厂就变成了杨谦的产业。
详情不表，其中自然还有不少博弈，但是杨谦变成了一个具有统治力的大代理商，他拿下了镇上两家最大的厂，其他的工厂，甚至包括他原先所在的工厂，全都变成了有求于他了，否则就没有订单。
因为，他们也看到了杨谦手上的合作协议，那两个大客商被杨谦这么一搞，手上也拥有了最大的供货资源，她们马上具备了进一步蚕食其他市场的实力，今后的订单量还会剧增。
杨谦此人果然胆大心细，他在本镇实现了整合后，采购量骤然增加，还由于不存在本镇的恶性竞争，他们的原材料进货价格居然被他压下去了5%。
愣是从一笔亏本买卖变成了在如此恶劣的市场环境下实现了2%的净利。自此，杨谦不但反过来收购了自己原先所在的工厂，还变成了本镇上其他五家工厂的大股东，实现了全面整合。
他就是通过这么一招，抓住了一个市场契机，变成了五江市的首富！
这才会导致了和章文锦谈着恋爱的吴粤秀，一经被人介绍后，就决定要嫁给杨谦了，狠心丢弃了当时还是当地一家医院的医生的章文锦。
章文锦大受刺激，才决定接受朋友的邀请，去了上申市做医生，不过他也算是有心人，竟然被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顶级大医院副院长的位置上。
杨谦现在是今非昔比了，和当年的纺织厂总老板的地位相比，今天他的公司年进账已经到了几百亿的水准了，纺织厂的生意，反而不如往昔，他的心够狠，直接动用了其中一家纺织厂的地皮，搞了第一个房地产项目，大获成功，利润里远比纺织厂高。
152、推荐古森昊
成功转型，这种头脑敏锐心狠手辣的商人，章文锦哪里敢惹？
说真的，一旦杨谦知道这种事情，弄死他都有可能。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古森昊会不会听到自己说的话？如果他听到自己说的，会不会想办法以此来威胁到自己？
真是伤脑筋啊！
同样的，古森昊一晚上忐忑不安，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他倒也没问明枚怎么没联系他，他今天之所以会去医院，完全是她说要介绍他认识任翱翔。
没想到她没有和自己联系，却撞见了章文锦的秘闻。也不知他有没有发现自己？
才起床，王律师就来了电话，他告诉古森昊，房子已经彻底处置完毕，空气检测做了三次，每一次的指标都有所下降，目前具备入住条件，问古森昊什么时候可以回去验收一下。
他早就想回去住一阵了，关键是这段时间在医院有些憋屈，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心很宽，不会被谁谁谁对他态度不好而自己生闷气，但是自己明明为医院立了功，不说大力表彰自己吧，至少该让他上班了吧？
薛佳亦那厮也太不够意思，她大伯不是回来了吗？为什么不去说说让她大伯不要再阻挠自己正常上班？
而且，最让他感到伤心的，便是王纯望那贼子，竟然投敌卖友。
“王律师，我想和你见个面，你今天方便吗？”
“古先生，今天如果要见面，可能要晚一点，晚上22:00可以吗？”
这么晚？难道是特务接头？他没问对方是什么原因，这也正是古森昊与众不同之处。
“我倒也不着急，没事，你哪天方便了我们再约吧。”
王律师却说：“我建议还是今晚见面吧，我的确也需要和您见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古先生咱们就约好吧，见面地点和时间我的助理会和您报告。”
王律师约好了古森昊，这才放下电话。他此刻正在一个戒备
森严的高规格招待所，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他身旁。
王律师刚刚结束了通话，那男子就皱着眉问道：“你确定，他只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医生？却能把已经去世的人救活？”
“李哥，你见过我做事情不靠谱吗？”王律师沉着淡定，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丝不屑。
李哥，何许人？换作古代，这位就是某小公爷了。
而王律师却也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个满大街都找得到的律师。这么说吧，别的律师靠打官司吃饭，而王律师却不同，做律师是他的理想与执着的信念，要实现法治社会，每个人都要付诸行动。
如果王律师不干律师呢？路，早就铺好了，接任一个国有中型企业的副职领导不在话下。
所以，他不会称呼对方为李部之类的，他也就是李哥而已。
李哥舒展了一下，坐起正视：“这次，那位老爷子情况非常不好，我拜托了不少人了，都不靠谱，只有你的推荐看起来最不靠谱哦。唉……”
接着说：“我再调查一下，不瞒你说，我可以信你，可是我怎么去跟老爷子、跟大红英说？也有人推荐美国去，这肯定不行，老爷子怎么可能去？可以用它的药，可以用它的技术，但是人，绝对不可能去。”
王律师：“我推荐这位小老弟，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客户那么简单，这孩子的确有一手绝活，有些事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会更加吃惊。他的爷爷奶奶都是谁，你知道吗？还有他爷爷的哥哥，我问你，当今世界上，拥有500亿美元个人资产的超过百岁的华裔富豪，有几个？”
李哥顿时吃惊不小：“你是说，古正英？他是古正英、古正雄兄弟的后代？”
古正英也是李哥他们祖辈的亲密战友，古正雄呢，本来是他们的敌人，却在关键时刻起义投向光明，他们的级别自然比不上李哥的爷爷，却也是非同小可的了。
说起来，古正英虽然没有显赫的地位
，他却因为一直守着五江这个小地方，反而太太平平地享福，无祸无灾的，说起来，只是因为这些，古正英算不上能引起他们关注的人物，但是要知道，古正英还是在危急时刻庇护了一位实力派的功臣！
“我知道，老古前辈是个有武功的人，当年他的部队最擅长短兵冲刺，攻无不克，是一员关键时刻能够摧毁敌人信心的大将所率领的无敌之师，可是，就算他是古正英的孙子，那又怎么样？你总不见得告诉我，因为古正英有武功，他孙子就有什么治愈恶疾的神功？”
“如果他真的有呢？”
李哥竟然到处摸，王律师笑了：“你这是想抽烟了？不是戒了吗？”
“你废什么话？有烟，就拿出来。”
王律师笑呵呵地找出了一包烟，李哥皱起眉头：“你就抽这烟？”
王律师马上往口袋里放，说道：“不要啊，那就算了，我自己也不抽。”
“啊呀你这家伙，行吧行吧，给我。”
他点起了烟，吞云吐雾着，不耐烦地又掐灭了：“这事太大了，也怪我，怎么就揽上这事儿？我呢，和他家公子有点来往，也帮他们从美国搞过基因药物，效果的确不错，所以他们就找上我了，这次情况不太好，医生在硬撑，老爷子公子说了，这一次要拜托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这话还不好说？你有多大能力，就办多大事情，再说了，古森昊如果都搞不定的病，只怕——”
“呵！你把那小伙子说得神乎其神的，你到底依据了什么？”
王律师笑呵呵地对他说：“你着什么急？喝口茶，压压火，我就问你，这一次如果帮你办成了这件事，接下来会有什么？”
“王牌，你这家伙，你说话能不能直接点，你就问有什么回报，不就行了吗？”
王律师的名字叫王牌，一般不太有人会取这样奇妙的名字，说起来也是怪怪的。
153、李哥半信半疑
“你心里有数，老爷子延续生命，价值有多大。你自己判断，我呢，心里也有个判断，这种事情，全是等价交换，谁都不亏，而且，真正的受益方是他家，又不是你和我，你听我说李哥，现在，如果推荐了杰出的医生，老爷子得以继续过上两三年，你就大赢，如果你搞不定，但是活腻是接在手里了，你就大输，对不对？”
“嗯，你继续。”
“对于我来说，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帮你，二是往后一缩，我和你该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颠扑不破的。”
李哥哼了以声：“颠扑不破，你也真会用词儿，继续吧。”
“所以，我不帮你推荐人，我什么都没错，什么都不会损失，反而我帮你推荐了，风险全都担在我身上了对不对？所以，我现在愿意帮你，那才是真的帮你。”
“你可以这么说，我接受。”
“还有，对于我推荐的小古医生来说，这种事本来根本就轮不到他，对吧？他的风险有多大，你也知道。”
李哥又点起一根烟，不悦地说道：“说了半天，就是这个意思呗，这件事你做了，只有我一个人得利，你们都是弊大于利，对不对？行了王牌，一旦做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你放宽心就是了。”
王牌脸色依旧平静：“李哥，我该说的，就是这些了，你用不用，你自己判断，这事儿，我还得跟小古医生说说呢，不然，到时候他太意外了，不敢接活，那咱们这事就闯大祸了。”
“也是，那行，咱们就先这么说，你要不要吃了饭再走？”
“饭不吃了，我还要赶一个趟，做个小单子，晚上我和小古见面，有什么结果，我会及时通知你，你那边到底怎么决定，总是多一个备选吧。”
李哥站起，双手轻轻一拍：“这话对了，多个备选，总是好的，那好，我就不送你出去了，
老爷子那边，他家公子看得起我，我也没有退路了，现在只能求菩萨保佑了，他老爷子这次用了瑞士的药，能恢复一些，那就万事大吉了，人家也不会再找上我了。”
王牌告辞而去，离开这个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其存在的神秘场所，他突然淡淡一笑。
刚才的会面，他会开心吗？他会喜欢吗？
说真的，他这辈子，宁愿结识更多像江老太太那样的人，也不愿意和李哥这种官宦子弟打交道，当然，现在他已经不是子弟那么简单了，他本人就是个官儿。王律师也是这圈内人，只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王牌自从认识了江睿秀女士，就为她的魅力所折服，甚至可以说自己已经为她倾倒了。
说起来有些可笑，但他内心就是这么认为的，江睿秀女士，对之前自己的身份只字不提，所以外人只知道她是已故老干部古正英同志的遗孀，但仅从她教育的四个子女就能看出，她平时对子女的教育非常到位，她的四个子女，不光个个都优秀，无论是做学问，还是做官员，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特别善于拿捏分寸，既没有过于有倾向，也特别有着自己的内心坚持。她的子女们，全都不穷，却也没有一个贪的。
就如古森昊的父亲，别看他只是个普通的企业干部，却有着非常敏锐的股市判断，他在股市上抓住了四个大波段，竟然从投入20万现金，到最后离世前变成了540万，试问有多少散户能做到这一点？
还有古森昊的姑妈，她虽然对江睿秀有所抱怨，但是在她工作岗位上，无人不尊重她的为人与品德。
江睿秀女士说，她的父亲也是一位医生，更多的就不提了，最后，她交给王牌为自己的孙子古森昊打理的财富，是个惊人的数字。
光是她的宅子，就为古森昊留下了一栋商品住宅，祥瑞望居令号院，多少人愿意出大价钱买下这栋
住宅！现在如果古森昊立即决定出售，1.8亿元就到手了。那根本就不是一套普通住宅，而是一个小公园的规模。
房地产公司也给了他一笔现金用以补偿，现在经过他的运作，那笔现金已经变成了0.8亿元。当然，他作为律师，也能从中每年都获取不菲的收入。
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资产，江睿秀女士也全都委托了王牌，但是有些连王牌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到底值多少钱。
只要古森昊住进祥瑞望居零号院，他就会将其中的一部分进行移交，让古森昊自己保管了。也算是他为江睿秀女士做的一点事情。
今晚上，他要和古森昊见面，有些事，是到了该告诉他的时候了，这也是按照江女士的意愿操作。
到了晚上19：00，他的助理给古森昊打了个电话，通知他：晚上王牌先生将与古先生见面，地点、时间全都告知了，并确认古先生到时候会过去，顺便提了一下，王牌先生在那里已经安排好了客房，古先生可以留宿在那里，不用急着赶回出租屋。
时间还是22：00，古森昊定心在家里等着，今天亲爱的邻居张洁夫妇拉着他去自家吃饭，又是张洁的看家拿手菜红烧肉，吃得古森昊满面春风，张洁的老公却唉声叹气，他不解地问发生了什么，这时候张洁才说：原来，她老公是一家美资企业的干部，一向颇受美籍高管的赞赏，曾经两次找他谈话，要求他去美国工作，公司可以提供住房（公司出房租），配一辆车，其他待遇也相当不菲，每个月1.2万美元，如果他决定带家眷前往，公司还能另外提供2万美元的安家费，在美国担任一个国际资源整合的主管，其实就是国际范围内的采购。
张洁说，她老公精通英语，还懂点德语，能和瑞典、德国、瑞士等地区的人不用翻译进行交流，这种人才放在中国工厂实在可惜了。
154、今晚的电话真多
张洁告诉古森昊，这次只怕是不能不去了，如果再不去的话，听说中国工厂有计划要往越南搬迁，她老公不可能继续留在上海工作，听起来她老公这种背景肯定能被其他优质公司邀请，但是毕竟他也非常喜爱当下的这份工作。
“在肯塔基州，这个收入算什么水平？”
张洁说：“我调查过，就算在得克萨斯州，这个收入也算是不错的了，按照我们现在的生活水平，在美国肯塔基州每个月有5千美元就非常不错了，也就是说，去掉税，我家每年至少能攒下5万美元。我总算也是个名牌医院的护士，到了那里，我努力一把，就可以去尝试考一家医院做护士。”
老公摇头说：“这点你可能搞错了，在美国，护士基本上都需要硕士学历，在美国想做护士难度非常大，但是可以考虑往药的方向去转，努力读一个本地的本科，或许就成。”
“这么说，你们夫妻这是打算举家去美国了？”
老公摇头：“我其实不太想去，张洁觉得在峨眉峰太辛苦了，她也实在是太辛苦了，你说前一阵，好几天都在医院干通宵，回家来还要管孩子，我——”
古森昊发现张洁的老公心很软，他是个真正的好男人，心里全都想着老婆孩子，但是他又知道，张洁一直对老公不太满意，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不太、不太好说。
其实他已经从张洁老公的脸上看出来问题在哪里了，可是那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吃饱喝足，张洁和他闲聊了一会儿，就忙着去洗碗收拾了，她老公抢着干活，古森昊吃不消他们当面秀恩爱，灰溜溜回到自己屋里，薛佳亦来电话了，说今天实在太抱歉了，医院里好像也没个说法，她去问过钟文军主任，钟主任说古森昊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最晚下周一就能来医院上班，到时候几个科室肯定要争抢古森昊了。
薛佳亦说：她伯父好像得了哪里的
话，说要善待古森昊这样的青年俊才，伯父已经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劝劝古森昊，安心在家等待消息，医院里绝不会轻易放弃一个富有才华的年轻医生。
古森昊假装很感激，反正两个人都太熟了，这种**裸的假装完全是玩笑了。
没想到，薛佳亦的电话才挂了，明玫的电话紧跟着就杀进来了。
古森昊有些吃惊。
这是怎么啦？连续不断有女性朋友找上门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桃花运？
明玫依旧是温柔语气，先是问他这一天都没见人影，都在忙些什么，古森昊自然是说自己在家里睡了一天，以此搪塞。
明玫便抱歉地说：“我本来昨天想安排你和任总见个面，任总也知道了所有情况，他非常想见你，只是那天我们时间排得很满，和你没遇上，今天本来还想约你俩见个面，可是出了点事情。”
“又出事儿了？”古森昊吃了一惊。
明玫说：“我得到了一个对你非常不利的消息，有一位媒体记者和我认识，她告诉我，有个医院的护工拿着一个u盘去她们报社，要求曝光峨眉峰医院的丑闻，而且据说他已经去了三个报社了，有些对他不感兴趣，她的主编却高度重视，说这可以揭开一个医院里隐藏着的丑闻，为了社会公义，他要求马上展开调查，所以，现在可能有两家报社绝对要报道这个事件。”
古森昊心中长叹：事情终于发生了！
钟文军，你够狠！
那天，钟文军随口对刘巴子说了那些话，当时保卫科长就莫名其妙地叨叨了两句，人家老江湖，已经听出了名堂来。
可是这么做，对钟文军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他即便是现在的大脑容量，智力超群，却也无法理解钟文军的深意。
或许他只是随口一说？
明玫又问：“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那个人是
不是我们在地铁站外头遇到的那要打你的男人？”
古森昊嗯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森昊，如果任由他这么胡来，任总恐怕不太方便和你见面了呀，你想，他女儿居然在濒临死亡之际还被你猥亵了，他怎么会忍得下这口气？”
古森昊现在已经不是随便能被忽悠的人了，他马上就察觉到，明玫这么说话，还有后手。
就算他对这个女子一见钟情，但是还不至于被情感烧坏了脑子。
“我完全不能控制这种事情啊，睿茜，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是个试应手，说出来，丢一个包袱，看看对方这么接。
明玫扯到别处说了几句，又绕回来了：“我觉得，你才华横溢，就应该坚持呆在这么好的医院里，我还是想帮你一下，明天我抽空跟任总好好谈谈，但还有一个前提，你知道吗？任总很爱他的夫人。”
“是吗？”
“我看，现在有必要对他夫人和严明展开调查，如果能证明他的夫人并不是一个可靠的家人，任总的心意才会发生变化。”
古森昊有点明白了：“可是睿茜，我怎么去调查她？”
明玫在电话那头耐心地劝说道：“森昊，我记得一件事，你好像能掌握任夫人与谁通话的消息，既然你都能把这种事情调查清楚，你一定能查明严明和林岚之间的某些事情，你不是在怀疑他们联手阻止你对任英姿的治疗吗？”
古森昊试探地问了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能查清楚他们俩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任总就有可能信任我，他就愿意见我了吗？”
明玫好像意识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她退后了一步，继续保持温婉语气：“森昊，你也不用担心，如果能查明真相，任总就能信任我们这些愿意帮助他的人了，当我们支持的人被人欺骗时，我们会难过，你不觉得吗？”
155、闹市区的大房子
“嗯，我知道了，只不过，我又该怎么去调查？我只是个小医生。”
明玫察觉到他语气中的敷衍，叹了口气，悠悠地说：“森昊，毕竟，我愿意帮你，还要你自己努力呀，我必须要配合任总，毕竟他才是我的老板，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我还有两场谈判，你如果想争取的话，时间还要抓紧。”
于是，道了晚安，她就先挂了。
古森昊心里更加不快，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如果他关切的女人对他动小心机，他要么继续欺骗自己，要么就会不高兴。
古森昊不高兴了，他有些责怪对方，明玫说到底，究竟是喜欢自己呢，还是在利用自己？
他内心知道，却还在骗自己。
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玄铁牌端详，视线的焦距早就跑到很远处了。就在这时，王牌律师的助理打来电话：“古先生，我的车就在楼下。”
古森昊马上穿好衣服，匆匆下楼，助理站在车边，外头很冷，他却微笑着等他下楼，一见到他人到了，马上就拿起车钥匙：“古先生，请问是我开车，还是你开？”
“大陈，为什么你要这么问？”
这位大陈助理笑道：“那好吧，这次先我来开，这辆车今天刚刚提车，还很新，可能你还不太适应。”
古森昊突然惊讶地盯着这辆车看：“这不是大众phaeton吗？大陈，你还挺低调哦，果然是有钱人，嘿嘿。”
大陈继续微笑，那笑容中，还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古先生，请上车吧。”
古森昊一坐上车，大陈就开动了，花了三十来分钟，来到了一处商业区。
这是个位于新开发的板块内的以商业与办公为主的创意园区，古森昊去过王牌的律所，应该不是在这个片区内的。“你们公司现在搬到这里来了吗？”
大陈一边停车一边说：“不是我们公司的，这是公司替委托人代管的项目，今年春节以
后，，我有四个月中的三分之一时间都在管理这个小楼的装修，古先生，请跟我来吧。”
古森昊不经意抬头一看，这个地库的车位俨然就是这辆车的固定车位，旁边还有另外一辆车，是个阿斯顿马丁db11跑车。他当然看不懂这是个什么车，只知道这一定是一辆很贵的车。
“好家伙，这里藏龙卧虎啊，这是个什么地方？”
大陈没接口，只是带着他往前走，来到一处电梯口，这里的装修也很低调，不过一看就不是等闲场所。
上去之后，电梯门一打开，王律师已经站在那里了，看到古森昊，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呵呵笑道：“这么冷的天，让你过来一趟，累不累？”
“还好，我今天都没干什么事，一直在家里呆着。”
“那就好，跟我来，我先带你看看这个环境怎么样。”
他带着古森昊，在一楼转了一圈，说道：“我让大陈把这里弄成个客厅和酒吧，你瞧瞧，还过得去吗？”
“真不错，王律师，这是你的地盘吗？”
王律师只是呵呵一笑，指着一张椅子说：“很别致吧，这是今年米兰展的获奖作品，原创设计师是一个新人，刚刚开始他的家具设计生涯，看起来从今往后他要出名了。对了，这里好几件都是从意大利淘过来的，你喜欢吗？”
“我哪懂这些？不过这种设计看起来好像杂乱无章的，其实总体一看，真是非常豪华，你发现没有？王律师，我刚才从好几个角度都能看到不一样的感觉。”
王律师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真不愧是江女士的孙子，眼光独到，很有见地。”
他又带着古森昊去了二楼：“这个小楼一共有1120平方米的室内空间，本来属于两个单位，被我全部打通了，我们旁边的72号、73号，是一家建筑设计事务所和一家机器人程序设计专业事务所，都很安静，他们的员工素质也都很高，不会吵闹，对了，这个二层，
设计了一个家庭室、一个客房和一个书房，差不多可以认为是工作间连带着好友谈话的场所，其实如果喜欢打牌的话，这也能是个娱乐室。”
“三楼就是大卧室，一共有两间这么大的卧室，卫生间最大的那个是主人卧室，还有小厨房、小客厅，你瞧瞧，感觉如何？”
古森昊有些不解：“王律师，你干嘛费这么大劲儿要弄这么一个场所？做公司会不会太奢侈了？”
“你喜欢就好。”王律师告诉他，这里叫领创园区，是一个商业地产项目，整个园区一共占地四十亩，建了这样类似的商务小楼共有120个单位，还有四处餐饮与轻餐饮，还有一个酒吧。“你知道吗？这时候，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小楼里有人在加班，毕竟，21世纪的竞争更加激烈，商场如战场，每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打拼。对了，你想喝点什么？”
古森昊随口说了个“可乐”，把王律师逗乐了。
“这么冷的天，喝可乐，只怕不太健康吧，古先生，来，咱们就在二楼这里坐坐吧。”他拉着古森昊进了那个书房里，笑呵呵地告诉他：“来的时候，是你开的车，还是大陈开的？”
“我不会开车，还没拿到驾照呢。”
“哦，看来这是我的疏忽了，古先生，那好吧，我今天约你来，是奉了江女士的遗愿，现在到了要向你交待一些事情的时候了。”
他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书，递给了古森昊：“根据江女士的意愿，我要求你从今天开始搬出出租屋，你需要一些时间回五江市接收祥瑞望居零号院的住宅。”
古森昊越听越狐疑，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王律师，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大陈开的那车，莫非是为我买的？”
王律师哈哈大笑，他站起身来，让他继续看自己给他的文书。古森昊哼了一声：“你可真够麻烦的，你自己告诉我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让我看。”
156、人生的第一个阶段
“古先生，你或许忘记了，我只是你的奶奶委托的一位律师，仅此而已，你是我的客户，我为你提供服务。”
古森昊表示不同意，他急切地说道：“你可以这么想，王哥，我却不这么认为，我好几年都是从你的手上拿生活费，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家人了。”
王牌突然一阵心潮涌动，他坚硬的内心好像被刺穿一个小孔，有一股不易察觉的新鲜气息进入那早已混沌不堪的世俗思维里去。多少年过去了，他现在已经是个心硬如铁的人，可是，只要面对着古家祖孙，他突然发现自己多了几分柔情。
“那好，我来简述一下。古先生，我……”
“王哥，如果你喊我昊昊，我会比较适应。”
看到他诚恳的眼神，王牌双手一拍：“行，昊昊，我是遵照江睿秀女士的要求，在你人生的四个阶段，逐步为你转过去资产。我现在仍然不能告诉你，你将要继承的确切的资产有多少。这也是江睿秀女士的嘱托，请你谅解。”
“现在是你人生的第一个阶段，踏上社会后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了，而且被人认可，在这个阶段，我会根据江睿秀女士的指令将你的物业移交给你。并且，你需要装备必要的一些社会活动资源，所以，今天我提了一辆车，就是大陈开来的，他已经跟我说了，你还没有考取驾照，所以很抱歉，你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具备自行驾车上路的能力。这辆车以后就是你的座驾。”
“不会吧，王哥你耍我。”古森昊嘿嘿一笑答道。
“哦，怎么讲？”
古森昊说：“我一个月才几个钱？而且我的工作现在也出了点问题，这个月奖金肯定是没了。我哪里养得起这么好的车，辉腾哦，最低调的豪华车，我总不能老是开着它出入医院吧？”
王律师笑笑，没有马上回答，他突然听到一声动静，不觉笑了起来。
那是古森昊肚子里咕咕咕一长串声音，他饿了，哈哈。
王律师又问了句：“有没有感觉肚子饿了？”
古森昊推了他一把，恶狠狠地说：“王哥，你这人好生可恨，我已经忍到现在了，你居然还提？”
“哈哈哈，好，这样吧。你先好好阅读我给你打我文书，我去去就来。”王律师转身就下楼，古森昊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搞什么玄机，索性不去管它，坐着看那些文书。
古森昊阅读速度巨快，这十几页纸他只用了六分钟就全部记住了。这真的是奶奶决定的吗？那个签字的确是江小姐的笔迹，不会有错的。
她这一份是第一阶段的要求，条件是如果古森昊被认可为一个好医生并有两次以上成功的病例，只要达到肺炎的程度就行，就可以确定。在这个阶段，古森昊需要保持以下个性：开朗、愿意交流、有人主动愿意和他成为朋友，自己身心健康，有正在交往的优秀的女朋友。
满足了上述条件，他会被授予一笔可观的资产。
在她去世之前，其实已经与中睿兴达成了一致，家族会出让这个宅邸给地产公司。
他突然心念一动：奶奶叫江睿秀，中睿兴公司里面也有个睿字，这只是巧合吗？
还有，为什么奶奶会做这样的决定？难道她不需要考虑一大家子人吗？现在看到王牌发给他的照片，知道祥瑞望居零号院是一个极其嚣张的别墅，那可容不下那么多人家哦，莫非，奶奶竟然认为房子不会有这么多人住？
想到这里，他的背上感觉有些凉嗖嗖的，心里有些害怕起来。
按照江女士的指示，以及王牌律师的判断，现在到了该完成第一阶段交接了，所以，现在王律师要向古森昊转交一栋别墅：五江市祥瑞望居零号院，他被要求把那里作为他的家。
还有一个要求：在古森昊31岁之前，不得出售房产，因此，王律师需要保留房产证到古森昊31岁生日那天。
王律师还要为古森昊提供必要的生活设施若干，条件要与身份匹
配。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辉腾汽车吗？
这时，王牌走上来，迎着他狐疑的目光：“看完了吧？都明白了吗？”
“看是看完了，不过……”
王律师淡淡一笑，气氛与刚才稍有不同，他对古森昊手一挥/“来，昊昊，咱们坐下说，下面大概还需要十五分钟。”
“下面？十五分钟？我这么聪明的人居然没听懂？”
王牌笑了，他指着古森昊：“幽默，你继承了奶奶的遗风。我等下再跟你解释了，现在，我需要就当前的事宜向你说明一下。”
“首先，今天大陈开的车，的确是以你的名义购买的车，这辆车是从德国进口的，其实今年你进了峨嵋峰与员额，我就买了，只是月初才到口岸，我今天安排大陈去提车。我刚才说的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学会独自驾车。”
不等古森昊好奇心起，他已经谈第二点了。
“我们现在所在的房子，这是一个商业产品，我恰好为这个开发商代理过诉讼，所以很熟悉。他们当时销售很困难，我就买了两个单位，你瞧，现在就是一个城市中心地带的独栋住宅不是吗？”
“是的，王哥，我佩服你的眼光，这房子要不少钱吧？到底一千多平方米哦！”
“实话告诉你吧，一共花去了我2700万元，且包括所有的家具、装修还有厨房的所有电器，车位，这是一笔相当成功的投资。”
王牌说，三年前，他已经起死回生了，而且那时候连续接了九个大案，全胜！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九个案子，我的收入是600多万的诉讼代理费，除了有一家到现在还拖欠我45万外，其他全都结清了。我的大牌律师生涯，起源于你的奶奶，如果说我今天是一位成功的律师，那么，江睿秀女士就是一位独具慧眼的伯乐。”
古森昊感觉他和奶奶之间还有故事。
157、这房子是你的
“你瞧，又扯远了，这个商业产品现在的货值市场价是多少吗？4200万，而且一位难求，我们这两栋，又是一致公认位置和形态最好的，五千万是分分钟出手的。也就是说，现在咱们这物业，市值已经是五千多万了。”
古森昊发现，王律师看起来还真有钱：“可是人家不是都说吗。商业地产不值钱吗？你花那么多钱装修，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炫富？不会吧王哥，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帮我买车都是买的辉腾，你就是个低调的人。”他非要抬杠一下，不是为了反对，有时候更像是没话找话，胡闹。
王牌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出手早，所以拿得便宜，当时开发商找到我，问我想不想把律所换个地方？我没事就来看了一下，好家伙，我当时就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开发商看地眼光太犀利了，只可惜下面具体经办的这些总监啊、副总啊，全是混饭吃的，做事情非常不靠谱。当时的规划，那里是一个购物中心类的商业体，这个开发商鹏城总部的设计师眼光独到，他们设计了一个以高端服务业模式为要素的创意园区，也就是在这里开公司创业，这种业态抓得实在太准确了，他们的设计师也真牛，所以，除了出入口的形态还差了些，其他都做得非常好。你瞧这园区，怎么样？”
“我也喜欢这里，王哥，以后我常来玩，我可以坐九号地铁线过来。”
“昊昊，这个房子是你的！”王律师突如其来的一句。
古森昊又是给他一个“o”，太吃惊了。
“王哥，你不要拿我开心了，哪来这么多房子啊？我这是一夜暴富吗？”
“谈不上，本来这些就属于你，我一点都不夸张。江女士对你的期待是做一个伟大的医生，却不是很有钱的人。她说过一句话对我影响深远。那次她和蔼地笑着告诉我，小王呀，你要比谁的钞票多，你怎么可能比得过权贵与统治
者？如果你的钞票居然比他们都多了，那么，他们就会改变游戏规则来对付你。”王牌说到这句话，眼中放光，“我一听，豁然开朗，自此知道我以前错在哪里了。唉，怎么又扯远了？我还是回到这个房子吧。上申市很多人不太看好大虹桥板块，更何况是这样一个项目。但是我看准了，人家销售非常差，我出手是帮他们，所以他们给了我很大的优惠。我呢，动用了江睿秀女士给我管理的资金700万元，办妥了这个物业，这次装修和办理一切用品，另外花了800多万，我在使用江睿秀女士的另外一笔资金支付贷款，不需要你操心。我已经去评估了一下，现在这个物业的市场定价是5130万元，我给你提供服务的合约中还有特别服务费，如果获得了投资盈利，我会从税后盈利中取得20%作为我的事务所的报酬。”
他递给了古森昊一个包，里面全都是相关的各类证件、文书等法律文件。
“我认为昊昊你暂时不具备管理这些资料的能力与闲暇，所以我还是建议由我的团队为你管理，这由你决定。”
古森昊又是一个超级“o”口型。
这个晚上22:00，太疯狂了！
大陈上来恭敬地说道：“先生，古先生，请下楼用点心，已经准备好了。”
“走，昊昊，下午吧，还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古森昊吓坏了：“不会吧？还有钱？我快懵了。”
王牌的笑容换了一种光泽：“你跟我下去就知道了。来吧！”
来到一楼，楼梯拐过去靠近南院那里的餐桌上，端端正正放了两套餐具，桌面上还有四个碟子，每个碟子里都冒着热气，不错，这个时候看到这些，谁还能忍得住？王牌拉着古森昊落座，他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些：“手剥虾米，这是酱鸭，还有这个，这是蟹黄哦，这是什么？对了，这是鱼茸。这么精致的小菜，而且全都是我家乡的口味
呀，我已经有多久没吃到过家乡的味道了。好期待呀！”
这时，就听到大陈在厨房里说：“来，给我吧，我端过去。”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回答：“怎么要你动手？我来就可以了。”
戏剧化的一幕上演了——
只见，一个娇小的姑娘端着一个黑漆描金托盘，碎步走来，简直就像从画上走下来的仙子一般。
这女孩，一张精巧的圆脸，眼睛那么清澈透亮，好像一眼就看到心底。
她梳着一个发髻，明明会显得老气，在她却全是温柔妩媚，这女孩穿的不过是一件鹅黄色毛衣，外头套了一件饭兜，却给人穿着时装的印象。
她的上身与腿长的比例只是稍微逊色于芭蕾舞演员，比起一般的女子，那就是个完美。
只不过，女孩子肤色略深，但也能给人厚重可信之感。
“面来了，面来了！”从她标准的樱桃口里发出的吆喝声，古森昊不知咋的，突然想哭了。这叫声，还是小时候常常听到的呀。
那女孩端面的样子最是好看，她手腕上还戴着一个手串，上面有两个银铃铛，不时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若是细细关注着，就会觉得犹如儿时一般的奇妙感知。
这铃铛声，就好像是一把钥匙，轻巧地插入他大脑的某一处，只听得咔嚓一声，竟然打开了一扇门，而那门，一旦打开后，满是往日的回忆，澎涌而出。
“你、你是不是笑笑？”
那女孩才端过一碗面条，正在端第二碗，突然听到这一声唤，惊讶得眼睛都直了，手中那碗面差点就翻在桌面上，她慌忙端好，或许是太烫了，看得出她突然间憋红了脸，还是将那碗面无声地放在桌面上王律师的跟前，这会儿，她的手一定是被烫坏了，赶紧抓住自己的耳朵，看到这一幕，古森昊再也不迟疑了。
“笑笑，是不是你？”
158、你是笑笑
王律师居然一点惊讶都没有，他眼中全是微笑，看着眼前这一切，不声不响。
那女孩有些胆怯，只是听到这种称呼，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她声音好听得很，细柔而悠扬，用带着五江口音的普通话问道：“先生，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就问你，你妈妈是不是叫杨阿娣？”
“对呀，先生，你怎么都知道？”
这时，王律师笑了，对古森昊说：“古先生，请你先尝尝这位姑娘的手艺，她的面条是一绝，不瞒你说，如果这位杨姑娘要开一家点心铺子，生意是不会差的，保证回头客如云，你先尝尝，故人相见的事儿，回头一边吃一边说好不好？”
又对那姑娘说，“小杨啊，那你就先不去忙乎了，坐下吧，你马上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那姑娘笑吟吟地坐下，眼睛倒是伶俐，却透着一股子害怕，一看就叫人平生怜惜。
他转向古森昊：“你尝尝这面条的味道，再说。”
古森昊早就等不及了，他大口吃着，才一口，便大喊：“没错，这就是小时候吃过的面条的味道，一点都不错。你瞧这些小菜，还有这汤头，我记得小时候看我家的一个服务员，她就是这么弄的，她告诉我，面汤，咱们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要用老鸭和黄鳝的骨头加一块里脊肉和鸡胸肉慢慢熬炖，我奶奶最、哦不，不是我奶奶，而是我们全家都最爱杨阿姨做的面条，每次我大姑放学回来就盯着厨房里要吃，被我奶奶训，说她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不能让家里的服务员干活，人家也需要休息的。可是每次杨阿姨都会瞧瞧帮大姑做着吃。其实杨阿姨比我大姑大不了几岁，好像就大个两岁吧。”
“这些你都还记得？好记性。”王律师不失时机地赞了一句，不过记住这些似乎并不特别，特别的是，古森昊光是看到了面条，居然会想到这么多，这是玄乎一些了。
有那女孩，傻傻地盯着古森昊看，满眼全都是疑惑，似乎想不起来眼前这位大高个帅哥是谁。
这时，王律师边吃边说：“好，谜底我来揭开，古先生，你既然已经想起来了，我——”
那女孩突然惊呼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不是昊昊哥哥？”
“对呀，我就是昊昊，你就是笑笑，对不对？”
女孩满面春风，全是欢笑，却流下了眼泪来，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还是王律师转移话题说：“笑笑姑娘的面条，乃是一绝，不光汤好，面条的功夫也到位，加上这几样精美的浇头，做一顿这样的夜宵，我们算是有口福了。”
古森昊忙问：“王律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律师这才让笑笑先行离开一会儿，才对古森昊说出了一番话来。
原来，王律师接受了江睿秀女士的委托中，还有一个项目：要找到杨阿娣一家，并且要善待她们。
江睿秀女士自从古老爷子去世后，便让政府安排遣散了家中的几位服务人员，当时古老爷子在世，家里级别够，有好几个服务员，包括贾小军、仇万里那几个警卫人员、通讯员、勤务员，还有两个专门打扫卫生的园丁，以及家里的厨房服务员杨阿娣。
在杨阿娣之前，还有一个男性的厨师，他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人带走不见了，但是杨阿娣来之后，大家都喜欢她的菜，尤其是苏式面条。
在古家这个大家庭里，气氛和睦，人人平等，不过，包括贾小军、杨阿娣这些人在内的所有服务员，全都是小心谨慎的，贾小军毕竟是老爷子的勤务员，关系更亲近些，仇千里则是家里的警卫员，说起来他的地位一定是家里服务员中最高的。
王律师告诉古森昊说：“你家里的厨娘杨阿娣，你应该记得清楚吧？她在你爷爷去世后就离开了你们家，其实呀，那么多服务员里，只有杨阿娣和另外一
个园丁离开后情况不太好。好几位都被好好地安排了，现在有些人都身居高位，但是杨阿娣是本地人，她没愿意离开家乡，虽说帮她安排了一家纺织厂工作，但是那家工厂不久就被兼并了，卖给了私人老板，杨阿娣情况很不好。”
“杨阿姨怎么个不好法？”
“其实呀，你这个笑笑小妹妹在你们家过得挺好的，当时为什么杨阿娣会带着一个小女孩呢？是因为她成家很早，没到20岁，那会儿她已经在你们家工作了，后来就生了笑笑，所以你们全家都把笑笑当成你们的家人，但那会儿女孩才降生一年多，她亲生父亲就因为疾病去世了，当时你们家也出力出钱，还帮他找医生，可是还是没救活，杨阿娣就变成了单身妈妈，一个人带着女儿，在你们家，一切都很好，有人帮她带孩子，孩子生病了你们家警卫员汽车一开就送去医院了，问题是，她离开了你们家后，被人胁迫嫁给了一个酒鬼。”
“什么？还能被人胁迫？被谁胁迫？”
王律师摇摇头：“我也没调查清楚，有些是你奶奶告诉我的，有些是我去问出来的，你奶奶跟我说，她非常后悔把杨阿娣安置出门，她没有想过其实那样对这个女人很不好，这个女人内向，当然也很内秀，她从小是被舅父带大的，舅母肯定没有好脸色给她看，从小就养成了胆小怕事不敢说话的习性，却又是个美人儿，所以挺容易受人欺负。”
“那她该找我奶奶呀，回到哦我们家来，不就行了嘛？”
王律师淡淡一笑：“好了，这些都不说了，总之杨阿娣现在已经去世了，她们家有一种遗传疾病，她父亲也是英年早逝，她才四十出头，就没挺过去，剩下个女儿更是孤苦伶仃受人欺负，所以，你的奶奶给我提了个要求，把杨笑真管起来，要负责她的生活，要为她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如果没有合适的，那——”王律师没有继续说下去。
159、笑笑留在你身边
古森昊点头，他已经知道奶奶的意思了，按照王律师所说，从现在起，笑笑重新回到他的家里，无论是做什么，古家要管笑笑的起居平安。
他乐意，谁能理解遇到儿时喜爱的小妹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一点，王律师没有说，古森昊自然也猜不出来。奶奶对王牌是这么说的：笑笑也可以是昊昊的佳偶，她认可。
既然奶奶说的是认可，说明她不是强求，感情的事情，都要随缘的，奶奶这一点又是让王律师佩服的，她大气兼容，却不会咄咄逼人。
古森昊突然显得有些犹豫，他看着王律师：“那，你今天带她来，又是什么意思呢？我那点工资，只怕养不了她哦。”
“我的建议是，杨笑真从现在开始先负责你的起居，工资的事情你不要操心，我会负责，这是你奶奶的意愿，再说了，现在负责开支的责任江女士已经委托给我了。你相信我，她会做得非常好，至于她可能还存在一些复杂的社会关系，我也会处理好。”
“我那个房子，怎么住？我才租了一个房间，我——”
“哈哈哈，现在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了，你现在所在的这个房子，并不是我的，而是我为你置办的，这点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这房子你住，不过房子太大，你一个人住在里面稍微有些问题，我想，有笑笑为你服务，打扫卫生，做饭做菜，你呢，也能好好地生活，活动空间也大了许多，方便你结交朋友，形成自己的社交圈子。”
“王律师，我刚才没顾得上跟你谈，这么大的房子，我真的有些不能控制呀。再说了，就算每个月的费用，我的工资也吃不消。”
王律师哈哈大笑，说道：“行了，面条都凉了，你不吃完，浪费了可惜，这么好的面条，我是不肯浪费的，外头哪里吃得到这么好的面？还有，车子的事情，你也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搞定上路，否则，我会去你奶奶
墓前举报你！”
古森昊被他说得好笑起来，原来，王律师让自己过来，还说可以晚上留宿，居然就是自己的住所了，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而且距离上班的地方还稍近一些，当然没问题。
万万没想到，自己从现在开始居然要住在这种环境了，就好像一瞬间从打工仔变成了小土豪。
两千多万啊，不敢相信，如果靠工资一步步积攒，啥时候才能攒出这么一套房子？
他突然对奶奶从敬仰与怀念变成了神秘探究的心情了。
她到底藏了多少财富？她又为什么会找到王律师？
王律师找来了笑笑，和蔼地问道：“笑笑，你现在也知道了，这个家呢，是你昊昊哥哥的家，他现在只有单身一个人，你愿不愿意住在他家里？”
“我——王叔叔，我不知道，我也没想过。”
“那好吧，现在你想一想，时间也不早了，都快十二点了，我明天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做，不能留在这里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现在需要你去为一个朋友做家政服务，而且还是住家型的，你以后要住在这里，工资呢，我会每个月发给你，需要你做的工作非常多，到底是一个大房子，管起来不容易的，你愿不愿意为你昊昊哥哥提供家政服务？我的意思是说，他毕竟只是个单身男孩子。”
笑笑毫不犹豫地说：“如果昊昊哥哥愿意让我住在这里，我就太高兴了，王叔叔你放心，还有陈叔叔，我保证每天都让昊昊哥哥吃饱穿暖，对了，我还懂点中医的，王叔叔你知道的。昊昊哥哥，你以后如果有个头疼脑热的，我帮你治。”
看着她殷切的面庞，古森昊差点笑起来，王律师认真地说：“那就最好了，记住，你只能做对你昊昊哥哥好的事情，不能欺负他，不能欺骗他，凡事都不能瞒着他，如果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笑笑被他这番话说得
又有些害怕起来，讷讷地回答：“我不会的，我不、不敢。”
“你昊昊哥哥是一个有名的医生，所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看你了，古先生，你决定了吗？”
古森昊迎向笑笑的目光，心念一动：“好，我当然愿意啦，笑笑，从现在开始，咱们又能住在一起了，你高兴吗？”
“高兴，昊昊哥哥，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我全都记着呢，我保证，我做出来只会比以前的更加好吃。”
王律师这才交待了给笑笑住的房间，就在一楼的客房，笑笑当然知道这房间，刚才已经好好地看过了，她却不知道这居然是她一个人住的，看得都惊呆了：“真的吗王叔叔，这间房间，真的只给我一个人住吗？”
“是的，你喜欢吗？”
笑笑呆呆地说道：“这辈子，我都没想过我能住上这么高级的房子，如果我妈妈知道了，她一定会高兴的。”
“古先生，还有三间房，一个是二层的，三层本来我们为你准备了主人卧房，你看你自己喜欢吧，如果你喜欢另外一个房间，你自己决定，回头告诉我，我安排人来重新收拾就行。那么，我就先走了，回头你什么时候想从那里搬出来，直接通知小陈，他会帮你安排。”
从71号离开，似乎他们早就猜到了古森昊暂时不能接受这辆车，王律师还是坐了司机位，大陈：“王律师，要不还是我开？”
“我开吧，感觉一下这辆车会不会有什么异常，要知道，小古一旦开车上路了，决不能因为车子的原因给他造成困扰。”
小陈佩服地说：“王律师，你对古森昊真是呵护有加啊，他有您这样的律师保护，真是够幸运的。”
王牌严肃正视前方，却温情地答道：“小陈，你已经忘了吗？如果不是江睿秀女士，咱们现在是什么处境？”
小陈沉默了几秒钟。
160、中国富豪
上申的夜晚，街道上再无白天那种熙熙攘攘的模样，就好像整个城市都沉睡着，王律师突然笑起来：“看起来，咱们将总部转移到上申市，这一步走对了，当初在北方，咱们虽然风生水起，却抵不过那样的打击，我这一生，尽管只做了20多年的律师，却经历了风浪，最重要的就是两个客户，一个是把我打残的，另一个是挽救我的，不得不承认，江女士，是个了不起的人。”
“王律师，可是她那个遗愿，我们从何查起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是毫无头绪。”
王律师又笑：“你担心什么？那件事，该让古森昊自己去调查，我们只是服务好他，保护好他，就够了。这一次，如果李哥能下决心推荐古森昊为老爷子治病，我们将登上至高无上的台阶了，我很期待这个案子，不过，我又有些担心，万一古森昊他——”
“我明白，我知道您的意思。”
王律师沉默了一会儿，转过两个街区，又说：“小陈，我刚才想起一件事。”
王律师又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有个事情，古森昊最近和一个女人接触有些频繁，就最近几天，这个女人找了他好几次。”
小陈点头：“您说的是明小姐吗？任翱翔的助理？”
“没错，我知道，小古呀，人英俊高大，又有才华，名牌大学医学博士生，家教又好，懂礼仪，还有些幽默感，这样的人的确很受女性喜爱。除了明小姐外，他有个老同学也在医院做同事，他租的房子，还是一位护士介绍的，平时还经常在一起聚餐，关系不算疏远。不过，这几位都有渊源，一个是同事，另一个是同事又是同学，他们接触多，我很理解，但是这位明小姐突然接近古森昊，让我有些疑惑。”
小陈不解地问：“这有什么可疑惑的？王律师，明小姐是任翱翔的助理，任翱翔的女儿在医院需要救助，她找到古森昊，好像很合理吧？”
王律师哼了一声，
反问：“你认为合理吗？”
小陈略加思索，这才挠头道：“好像不合理，她凭什么知道古森昊有特异功能？”
王律师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古森昊救活了任英姿，这不是医学，这是传奇啊！这件事，我一直在跟踪，为了盯着这事儿，我都推了个案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任英姿早就死了，却被小古救活了，世界上有这种医术吗？但是古森昊又是怎么研究出来的，我真是无解了。不过无论如何，他的这些技能，连医院都没几个人知道，明助理又凭什么知道？既然她不知道，又凭什么去找古森昊？”
小陈突然间打了个寒颤，低声问道：“王律师，照您这么说，这个女人有点深度啊！”
“你接下来帮我去调查，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她的情况，你给我弄得清清楚楚的，知道了吗？”
“可是王律师，我手上还在跟三个案子啊！”
“小陈，所有的案子，你都移交掉，明天就移交，这个背景调查太重要了，我差点忽略了，你明白了吗？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最近除了对明助理进行调查外，还要负责对古森昊日常事务的管理，直到杨笑真能顺利接手再脱开。”
小陈抿嘴一笑，说道：“杨笑真，好可爱，我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子。”
“哦，你有意思？我告诉你，不行啊，那是江老太太交待的事情，我要对得起她，杨笑真会不会是老太太托孤要许给古森昊的，我吃不准，不过他们青梅竹马的，天生近一层，我宁愿古森昊娶个那样单纯老实的贤惠妻子，也不愿意他被明玫那样的女人诱惑了，那个女人，太美丽了，真是可以用仪态万方来形容，很有明星相，不过，再漂亮，我也不能在不明底细之下让她过于接近古森昊。”
“是啊，古森昊身底下一亿多的资产，那可太不得了了。”小陈由衷地叹道。
王律师没有搭腔，他最清楚古森昊会有多大的资
产。
那是个无法形容的庞大资产，一般国内有这么大资产的人，基本上都是上市公司股东，才有可能做得到。
这年头，中国富翁都有些什么人呢？
王律师曾经和他们的伙伴朋友们聊过这个话题，说起来，中国富豪他们分成了五个层次。
最高的层次，就不用多说了，那是顶端的阶层，真正的高层。而第二个层次，是由两种人群构成的，比那些真正的高层低一些，却又是各自掌握了某个领域的领导权的人物，他们的特点是掌握了一个类别的资源，当然另外一个类别则是顶端的大亨，比如领袖级互联网公司核心人物、现象级企业大股东那些，所有的行业领袖们。这些人在普通人心目中全都是神。
到了第三个层次，人群就明显多了不少，分类也更加细，除了公司重要股东那些外，顶级的、明星企业的高管，全都能进入这个层次。
第四个层次，还会增加一群炒家、玩家等，以及影视明星、流量人群。
古森昊现在的资产实力在哪一个层次呢？
第三层！
说实在的，王律师他们认为的中国富豪，身价首先要上亿。到不了这个级别，都排不上号，这个大群体一共有120余万人，全中国千里挑一，但是到了第三层次呢，全中国只有9万多人了。那就是万里挑一的水准。
说实在的，有些稍小的地区，弄得不好一个都没有第三层次富豪。
小陈只知道古森昊有上亿的身家，他哪里知道，古森昊现在的实力都不是他能够想象的，光是他拿到了这样一个客户，凭合约获取每年的服务费，都是百万级的收入了。
王律师光靠服务古森昊一个客户，已经好端端地养活了他整个事务所，不仅仅是上申这边，他在全国所有的分支机构全都只要靠古森昊一个客户养活了。
他能不能吃掉江睿秀留给孙子的所有呢？
161、她是怎么过的
换作别人，弄得不好真的已经吃掉了，但是王牌不会，因为他心里有个敬畏之处，当时和江老太太谈的时候，他着实领教了老太太神奇之处，不用说了，服了就是服了。
突然出现个明小姐，大美女，她想干什么？
而，在领创园区70、71号内，杨笑真和古森昊双双坐在客厅里，齐齐看着外面。
笑笑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古森昊才问：“你这是怎么啦？干嘛叹气？”
“昊昊哥，没想到会有今天，真没想到。”
“对了笑笑，我都不知道，你从我家出去了，都是怎么过的？”
笑笑摇摇头，脸上没变表情，古森昊却心念一动，他大脑中闪过无数画面，都是关于笑笑的。
那一幕幕，让他心惊胆战，这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整天担惊受怕的。他都不敢相信，感觉那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昊昊哥哥，我不想说那些了，反正，现在我住在你们家，你不会欺负我的，对吗？”
“别怕，刚才王律师不是说了吗？你以后就是我家的人了，好好住着就行了，再说了，我怎么会欺负你呢？”
“昊昊哥，你以前为什么不住在这里？”
古森昊也摸不着头脑，他摇头说道：“奇怪了，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我奶奶还委托了王律师帮我做这些，我从来就不知道我居然有那么大一笔钱，这套房子我是今天才知道的，就是刚才王律师说了，我才知道有这套房子，你知道吗？之前我就是租了个小房间住着，一个月也好几千呢，都是王律师帮我交的租金，我自己那点工资，根本不够我生活的。”
“没事，昊昊哥，就算你没这么大的房子，凭我的手艺，咱们去开个面馆，我相信一定会过得很好的，你知道吗？不是王律师一个人喜欢吃我的面呢，所有吃过的人，都喜欢。”
“笑笑，你之前开过面馆吗？”
她也摇了摇头，直直低看着窗外，悠悠叹道：“那时候，我还在读中学，我妈妈生病了，后爸没钱给我上学了，我就问同学要了他们的书自己学，但是我没参加过中考，只能算是个初中生，不过昊昊哥，你知道吗？其实我已经读过大学的课本了。”
“是吗？你怎么读的？”古森昊心想，你不是没钱读书吗？就算要买书，那也得有钱呀。
“我有办法，人想要读书，总是有办法的，那些学生，他们恨读书，每次考完了试，有些人就把课本给丢了，我就去大学里捡，垃圾堆里多的是，想要什么书，就有什么书。我跟你说，所有的汉语言文学专业的课本，我全都读完了，其实，我很想去考试，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懂了多少。对了，你知道吗？还有机械系的专业书，我学过的，有《流体力学》、《静力学》、《机械传动原理》，《机械制图基础》，太多了，我都学过。”
古森昊惊奇了，也有些不信：“你干嘛要学机械专业的？你真的能看懂？”
“这你就不信了吧？机械专业的好多学生，都是我的客户，他们老是去吃我的面条，我就问他们要书，他们以前的书全都肯给我，还找来考卷让我考过试，你猜猜我最高能考多少分？”
“多少分？我估计你能考个30来分就很好了！”
笑笑眼光闪烁，含着笑意：“不是我吹牛啊，我最高一次考了78分。我那些大学生朋友说，他们考《机械传动原理》，班里平均成绩只有71分，哈哈。”
古森昊差点晕过去。
没有中学的物理基础，想学这种学科，难度相当大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开过面馆？”
笑笑的眼帘垂了下去，气馁地说：“我哪有钱开面馆？当时我没地方住，我妈妈死了，我后爸又找了个女人，他们就把我赶出去了，我那会儿已经在工厂里做工了，我们
工厂不远有个大学，是那种以前的中专升级的大学，我晚上就弄了个面摊，去那里卖面条，他们一开始就看我是个女孩子，来找我说话的，没想到我一开张，生意就越来越好，每次面条都卖光了，菜都卖光了，但是后来人家看我生意好，就来要收保护费。”
“收保护费？你是遇到了流氓吗？”
“可能吧，他们可凶了，那些大学生就帮我出头，但是打了两架后，我再也不能去摆摊了，因为都闹出伤了，我再去摆摊，不是越打越厉害了吗？”
“那、有没有人帮你呢？你一个人不要累死吗？”
笑笑一撩刘海，说道：“那没办法，人总归要活下去，才能去创造自己的将来呀，你说，我一个女孩子，又是个孤儿，又没有文凭，我以后怎么生活呢？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年轻的时候我有力气，我就多做点，万一等以后年纪大了，我没有力气了，我就能靠自己以前攒下的钱生活了，你说对吗？”
古森昊心里一酸，别过头去，不敢发声儿，直到那股酸楚的劲儿过去了，才说道：“笑笑，那王律师怎么会找到你的？”
笑笑摆了摆手：“王律师说，他找了我两年多了，就是找不到，本来他去找我后爸，那个男人说不知道，他就找到我当时做工的厂里，可是因为我去摆摊，厂里知道有人为了我和流氓打架，说我惹是生非，就把我开除了，那段时间，我在一个老小区租了个房子，其实那是个自行车棚，不然别的地方也不可能让我放得下面摊，关键是还有个小炉子呢。”
“你干嘛要弄个小炉子？”
“昊昊哥，你不知道的，面汤要慢慢炖的，才能入味儿，就是那个自行车棚太冷了，到了冬天，就像现在这时候，在里面冻死人了，我正好守着小炉子看汤，这样就不会冷了，而且我生着炉子，万一不看好，居委会的人来发现了，她们会赶我走的，因为会引起火灾。”
162、来医院一趟
古森昊声音哽咽，再无法听下去了：“你怎么会过得这么苦啊？笑笑，你怎么没想起找我奶奶呢？你完全可以找我奶奶呀，她一定会帮你们的。”
“我呀，妈妈总是说，不能去麻烦别人的，奶奶对咱们最好，还有爷爷，可是政府不让他们家养保姆了，他们都是大干部，要遵守国家的规定，咱们去找人家，不是给人家添麻烦吗？所以，都已经麻烦了人家几十年了，不能老是依靠人家的，可是昊昊哥，你发现了没有，转来转去，我现在还是要来麻烦你了，住在你的家里，条件还这么好，真是没想到，我这个人，就是没用。”
“谁说你没用的？我就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古森昊急着说。“你们都过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跟我们家那么生分？”
笑笑抿嘴一笑，摇摇头不回答。她的眼神转向了窗外，一笑，指着窗外的天空：“你看，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咱们不开灯，外头又能看得到星星了，好多年都看不到星星了，记得咱们小时候，那会儿还勉勉强强能看得到天上的星星，妈妈说，人死后，就会在天上多一颗星星，我知道她那是哄我的，可是现在，天上真的又能看得到星星了，你说，哪一颗会是我的妈妈呢？哪一颗又会是奶奶呢？”
从侧面看着她微微上翘的鼻尖，和轮廓分明的侧影，古森昊怦然心动，有些不能自持了。
他也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天边，在如此璀璨的大城市之上，竟然已经能看得到星星了。
二人静静地看着，再也不说话了。
又是两天过去了。
古森昊从来都没有感到这么快乐惬意，住着如此豪华的房子，身边还多了个很像小丫头的笑笑，他都觉得自己那张嘴吃得变刁了许多，不得不承认笑笑的厨艺只在杨阿娣之上，古森昊甚至已经在琢磨，这么大的房子，能不能鼓励笑笑就在这里办一个私厨？
这么多公司，一天两百碗面条那是妥妥的，按照笑笑这种级别的面条，最高级的至少可以卖到88元一碗，最通常的苏式面那也得20元一碗，一天三四千的流水，那是百分之百搞定的。
笑笑却竭力反对，她的理由很充分：“我不能用这里做餐馆，这是昊昊哥的私人地界，旁的人不能随便进门。还有，我每天都忙着做面条，我哪有时间照顾你的起居？到时候房子里乱作一团，王律师要骂我了。”
古森昊只得作罢，他没事就出去溜达，发现领创园区内公司非常多，粗粗一算，75家公司，大小规模不等，最小的就是一家只有11个人的设计事务所，做室内设计的，最大的一家，居然也是建筑室内设计事务所，但是这个设计总监是国内一流的大牌，名叫明镜，是个挺帅气的设计师。
已经十二月份了，有些公司忙得不行，而有些公司，则显得很悠闲，这是不同行业的周期问题，他这两天真没闲着，好多事情都搞明白了。
奇怪的是，他还交了两个朋友，一个是一家房地产营销咨询机构的不知道什么人，老是看到她在花园里抽烟，这个女人其实很美，身材一流，却总是男人的装扮，古森昊发现她出门的时候穿的全都是职业装，可是在抽烟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件皮质的大衣，一条格子的围巾，披在身上，丝毫不在乎周围的目光，自顾自抽烟想事儿。
她自称自己姓罗，古森昊和她认识，颇为偶然，他住进来的第二天，那女人走到花园边，对里面张望了一番，笑笑发现了，悄悄告诉古森昊，那会儿古森昊正在看书，听说有人在打量房子，便出去看，那女人看到他，也不知怎地，眼睛一亮，等古森昊推开门，她便递过了一支烟，古森昊尴尬地推脱了，请那女人进来坐坐，女人进门后才问这到底是个什么公司，古森昊告诉她自己还没想好，那女人虽然好奇心重，却也不问，两个人
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女人便离开了，留下一张名片，说自己在一家做房地产营销的公司工作。
到了这天晚上，很突然，东方盛来了个电话：“小古，明天来医院一趟。”
古森昊问：“东方老师，我的事情结束了吗？”
东方盛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嗯，有结论了，你明天早上就来吧。”没再多说便挂了。
古森昊心里打鼓，感觉很不好。
古森昊第二天一早便起床，笑笑听说他要回医院去了，挺高兴，早早地起来帮他准备好早餐，衣服也熨好放在卧室里的衣帽间坐榻上，古森昊一身穿好，顿时感觉自己精神了许多。
等吃完了早餐，笑笑便说：“你去上班，我今天还要帮你去了解驾校，回来再告诉你情况。”
古森昊笑嘻嘻跟她道别，便拎着她准备好的爱心午餐，兴高采烈地去医院了。
只有一件事心里不太坦然，薛佳亦居然没给他打个电话。
来到科室，他正常为东方盛打扫桌椅，准备咖啡，不一会儿苏冰冰来了，一看到古森昊，唷了一声：“小古啊，来啦！”
古森昊心想：你这句怎么跟电影里解放前那种女人的口气一样？
一眼看到她的耳朵上，闪亮的耳坠，马上笑道：“苏医生，今天新买的钻石耳坠呀，真不错，很贵吧！”
“不贵，两万多一对，不算什么，小古，这两天都忙什么去了？”
才聊着，东方盛大步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其他几个医生，他一边走着一边跟他们交待刚才注意到的几个病人的情况，一眼看到古森昊，才要说话，却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哦，小古，手艺见长啊！”
“老师早，我来了。”
东方盛刚要说话，后面刘主任跟着进来了，大声问道：“东方，小古来了吗？”
164、听证会1
“来了，我在这儿呢刘主任。”古森昊赶紧回答。
胸外科是个大科室，不管如何，刘主任是这么一个大科室的主任，也是颇有些威势的。他眼光扫过古森昊和东方盛，语气沉重地说：“通知了，8：30，在院长室对面的会议室开会，小古你准时参加，东方，你今天上午的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9：30开始，我提前15分钟过去准备。”
刘主任便点头说道：“那好，那没问题，对了，今天的会议，薛院长也要列席，你们到时候说话小心点。”
古森昊小声问东方盛：“老师，结果到底怎么样？”
东方盛摇头，也不看他：“结果怎么样啊？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好了，别说了，还有12分钟，咱们这就过去吧。”顿了一下，又说了句，“别想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古森昊跟着他一路过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刘巴子拿着拖把又站在走廊拐角上，一看到古森昊过来，得意的表情溢于言表。
来到会议室，里面坐着钟主任，看到他们过来，他马上站起过来寒暄了几句，无非是问古森昊最近都忙些什么，好像全然忘了他已经被暂停工作回家去了，看他的表情，非常自然，而且满面春风的样子，古森昊略加思索，马上就明白过来。
钟主任已经和马副局长见过面了。
不一会儿，章文锦副院长带着他的助理进来了，那助理一看到古森昊，不知为何咧嘴一笑，还眨了眨眼睛，章副院长淡淡地问了句：“都来啦？坐吧。”
东方盛这才和钟主任、古森昊一起坐下。“薛院长还在跟任总谈话，他们马上就过来。”
任总？怎么回事？他们也要参加？
过了十几分钟，薛院长和任翱翔的声音传来，听脚步声，好像有三个人的声音，古森昊有点紧张起来，难道林岚也要来？
脚步声到了门口，
薛院长做了个请的手势，任翱翔这才走进门来，一眼就看到了古森昊，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复杂，古森昊一时间没能判断出他的倾向。
这家伙的表情有点深沉。
后面跟着的那人，古森昊一见，顿时血往上涌，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人也对他看了一眼，却不动神色，既没有笑，也没有任何表情。
是明玫，她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
“好了，大家都到了，对了，医务处怎么没人过来？”薛院长示意大家坐下，突然又发现了什么，章副院长赶紧对助理说，“你赶紧通知医务处领导，立即到小会议室开会，在院长室对面的小会议室。”
薛院长威严地环顾四周，低沉地说道：“大家都到了，今天我们要开个短会，所以要把当事方全都请到，时间不长，就半个小时，我知道很多医生还有重要手术，钟主任呢，急诊科也不可能长时间没有主任在，那么我们就开始吧，章副院长，会议由你主持。”
章文锦心里暗骂：你这家伙倒也阴险，事情都是你决定的，却让我来主持，这种坑人的事情，又变成是我的罪责。
他的心理变化，悉数都在古森昊的脑中呈现，只是还不知道明玫到底在想什么。
“好，大家都到了，因为事件关系到了我们的病人，所以，我们今天的会议，也把病人家属请到了，病人家属的态度是我们必须重点考虑的因素，所以，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任翱翔博士，世界著名的癌症治疗理论大师，他是在我们胸外科处于护理中的病患任英姿的父亲，这位是任翱翔先生的高级助理明女士，好了，下面我们开会。”
助理才要说话，医务处处长匆匆赶到，对院长点了点头找了个地方坐下，助理这才开口：“我们今天的会议内容，主要围绕昨天上午的事件，有关本院的报道，共有四家报社与三家网络媒体进行新闻或综述类的报道。”
“报道内容，是有关本院医生罔顾职业道德，用卑鄙手段对女病人进行猥亵侵犯的行为，才能够报纸媒体与网络媒体刊登之后，昨天下午，院长室也接到了来自电视台的电话，要求对此事进行采访。此事件，对本院的声誉造成了严重的、恶劣的影响，我们——”
章副院长瞪了他一眼，说道：“少说没用的，简短些。”说罢，他用温柔的目光对古森昊看了一眼，好像在示意这并不是自己的意思。
助理顿了一下，然后又说：“我们今天的会议，本着透明公开的原则，不愿意让本院的医生蒙冤，也不能接受本院医生有职业道德方面的缺陷，因此，院长室经过讨论，决定今天召开一个会议，让当事人全都发表意见，再做最后的决定。”
“下面，请当事人古森昊发言。”
看似非常公平的局面，古森昊却发现，自己似乎完全没有一丝丝的退路了。
“我、我没有更多的解释了，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在座的很多领导也都知道，对于我前几次的解释，我没有更多的补充。”
章文锦便接话说道：“古森昊的确已经做过了解释，正因为没有形成结论，所以暂停了他的工作，等待调查结果，而调查是由钟主任负责的，请钟主任也谈一谈吧。”
果然简短，从流程上看，给了古森昊发言的机会，而他也的确没有更新鲜的内容可以阐述，为自己辩护了。
于是，接下来的关键，全都在钟主任和任翱翔身上了。
只要任翱翔不表示异议，不要求追究，那古森昊应该也没多大事儿。
明玫不是坐在一边吗？自己是明玫请求出手的，任英姿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清醒过来的，而且情况正在好转。
至于钟主任，自己才帮他治好了一个重要的病人，对他非常有利，他总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保持暧昧的态度吧？
164、听证会2
钟主任咳嗽一声，开始说话：“各位领导，任博士，大家好，我来谈一谈吧。事件的确是由我负责调查的，在整个调查过程中，我访谈了参与治疗的所有人，包括东方主任，易小毅主任，以及胸外科的几位护士，他们都一致认为，古森昊在第二轮抢救任英姿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一点毋庸置疑了。但是，有关猥亵女病人的事件，却没有进展。”
古森昊惊讶了：他居然把这两件事分开来说，这是什么意思？
“发现古森昊猥亵女病人的，是本院的护工刘巴子，最后的关键就是他，如果他声明自己只是拍了照片，并不能确定古森昊在猥亵女病人，那么，事情也就非常清楚了，古森昊所做的行为，就是为了医疗行为做准备，但是刘巴子他没有这么做。”
大家都凝神定气盯着他看。
接下来，就是关键的表述了。
“我认为，刘巴子的表述，变成了唯一证人的表述，其他并没有目击者，所以，现在刘巴子坚称古森昊医生就是做了猥亵女病人的事，坚决不改口，所以，我的调查结论是：此事不能下结论，不能确定古森昊做了还是没做。”
薛院长插嘴问道：“为什么还是不能下结论呢？”
“因为没有人证明古森昊没有做，但是证人只有一个，我们也不能排除有诬告的嫌疑，我的调查结论就是，不能确定。”
这家伙太狡猾了！
他不做恶人，却也不为自己说话。在这个医院里，在这个事件上，只有东方老师和易小毅主任为自己说过话，但是，没错，他们都不是目击证人！
古森昊发现事情要糟。
薛院长嗯了一声，看向章文锦。
“好，钟主任的调查结论我们都听到了，下面，只有听一听病人家属的意见了。任总，不如请您也谈一谈吧。”
任翱翔皱了皱眉，刚才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此刻，他振作了一下，眼睛看都不看古森昊，而是望着钟主任。
问题在于，明玫也不看古森昊。
“大家好，我首先要感谢钟主任、东方主任和章副院长，是你们挽救了小女的生命，在那样危急的创伤之下，小女几乎是无力回天了，但是在各位的全力抢救下，小女现在正在走向恢复状态，这是我感到欣慰的一点。”
“但是，小女毕竟长期不在我身边生活，我对小女深怀歉疚，这次决定回国发展，一方面是为了弥补我多年对小女丢弃不管的过失的弥补，另一方面，也是感怀国内市场之庞大，国内医疗技术的潜力，愿意为国家、为民众奉献我多年学习练就的技术，所以，我决定回国发展，开创新的医疗事业。”
“就这一点，我万万不能原谅这位年轻的医生，是什么鼓励你胆敢在小女疑似去世之际，对她上下其手？又是什么在放任你为非作歹？”
古森昊惊呆了。
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而且，可以肯定，明玫声称要安排自己和任翱翔见面，一直没有见成，现在终于水落石出了。
或许，就是任翱翔一心认定自己猥亵了他的女儿。
“任博士，我——”
章副院长伸手：“小古，刚才已经让你说话了，现在我们听病人家属的。”
古森昊无语了。
任翱翔声音越来越大：“我不能原谅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要求医院要对这样的医生进行严肃处理。”
章文锦做出了不解的表情，但是，古森昊分明看出了他内心的欢笑。
钟主任呢，他也在一旁坐着不说话，眼睛里的内容，他的位子这边看不到，但是，钟主任的内心活动，全都在他一双手上了，他的双手抱在一起，不断地做着变化，好像在玩自己的手指一样。
古森昊的目光继续寻找支持，他最后的希望都落在明玫身上了。
然而，明玫继续躲避着他的目光，丝毫没有对视一次。
薛院长一拍桌子，说道：“很抱歉，任总，我们医院出了这种事，一定让您失望了。”
任翱翔摇头：“与这件事相比，贵院救活了我的女儿，大恩如山啊！薛院长不必过谦。”
“那好，章副院长，请说你的处理意见吧。”
章文锦为难地看着周围，说道：“薛院长，我还是那句话，小古在抢救任英姿的过程中，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一点是不是也——”
“不考虑了，没办法，医院的声誉，大如天！医务处，马上着手处理媒体事件，就这么回答，医院绝不接受在本院出现这种现象，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因为医疗的需要，都不能出现猥亵病人的现象，为了严肃纪律，加强医生的职业道德管理，我院决定，开除古森昊！”
古森昊耳朵里好像出现了嗡嗡的回声，开除？我被开除了？
他有些激动起来，刚要站起来说话，突然间，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他吃不准这个声音是自己的，还是来自那个神秘的“恩师”。“你要冷静，不要做无谓的争辩！”
不要争辩？难道任由别人冤枉自己吗？
今天的古森昊，和一个多月前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谁又会想到，除了玄铁牌可以给他带来无边的神通外，他一次不经意的走火入魔，竟然打通了脑关，现在，整个大脑的思辨充沛而有力，而且记忆力超群，观察力入微，周围人的一举一动，他不看都已经了然。
章文锦这才叹气说道：“那好，既然院长已经决定了，病患家属又不愿意谅解，那就执行院长的指示，将古森昊医生从医院的编制内取消，从今天起，对古森昊执行开除处分，医务处，马上将通知发往整个医院各科室各部门，并且要以此为例，在整个医院内进行教育，加强职业道德的修养。”
助理得意非凡，总算看到基本上是同龄人的古森昊从医院的一个红人突然变成了被开除者。
他恨不得高歌一曲，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下。
165、你去过图书室吗
所有人都看着古森昊，只有任翱翔和明玫，他们对薛院长说了句什么，便站起来，握握手，又对在座的其他人点了点头，自顾自离开了。因为他们的事情，大家在这里专题开会，结果人家好像是客人，听了个热闹便走了。
没想到，任翱翔走到侧面时，古森昊突然感觉到他一道目光过来，他迎了过去，发现任翱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顿了一下，这才带着明玫离开会议室。
他总觉得任翱翔这一眼，颇有深意，不过，还沉浸在不爽的情绪中，他一时间没有理会自己的潜意识。
薛院长也跟着走出会议室，那个医务处领导走到古森昊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遗憾地说道：“小伙子啊！唉——”
一席人全都走出去，章文锦也站了起来，走到古森昊跟前，小声地说：“走吧，年轻人，我有几句话，跟你聊聊。”
东方盛对章文锦说：“我想先带小古走走。”
章文锦阻止他道：“没事，我就说两句，你们师徒之间有话，有的是时间说。”
古森昊对东方盛看了一眼，示意自己没事，便跟上了章文锦，来到他的办公室，他对助理说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这才紧闭房门，让古森昊坐下，他从桌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长叹：“唉，又要忙一天了。”转头看着古森昊，“怎么样？没想到会是这样吧？”
古森昊不知道他准备谈什么，不过基本上应该与那天晚上图书室有关。
“我真的没想到。”他假装自己很委屈，“章副院长，我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再说了，任总那是什么意思？他女儿可是我一手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他也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好了，不说任翱翔了。小古啊，人呢，有时候管的事多，不一定是好事，有时候管的事少，也未必不是坏事。你说呢？”
古森昊存心要逗他一下：“章副院长，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其实根本就不该用我的内功救活她？”
“呵呵，这话该怎么说呢？行了，事情都这样了，我也无法挽回，毕竟人家是一把手，而且秦书记也支持，我无力回天了，本来呀，我打算和任翱翔合作推进一家全新的医院，你是有才华的，别人不要你，我一定会要你的，小古啊，俗话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那，章副院长，你说的那医院什么时候能建成？关键是我如果不在峨眉峰医院了，我在这个城市就呆不下去了，我总不见得去民营莆地系医院干吧？”
“行了，这次都是那刘巴子闹的，听说是他去媒体举报了你，弄得我们医院也很被动，事情来得突然，我们现在只能开除你了，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责怪我不帮你坚持，说实在的，我也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啊！”
古森昊心里生成了一个念头，章文锦这番话的意思其实是：事情都是薛院长干的，你要恨就恨他。
想到这里，他都笑起来了，说：“章副院长，我明白了，以后我还要请你多多帮忙啊，你也知道，我算是有一手绝活的。”
“我知道我知道，行了，那，咱们就先聊到这里吧。”他站起来，作势要送古森昊出门，走到门口突然站定：“对了，两天前，你去过图书室吗？”
“图书室？我们医院图书室我们小医生也能进去吗？”
章文锦心想：这话也对，古森昊是才进医院的小医生，进图书室，必须是副主任医师医生的级别才能办门禁卡。
古森昊来到科室，看到东方盛匆匆往外走，一眼就看到他：“小古，你先别走，我马上要上一个手术，你自己先找地方晃荡晃荡，等我出来后，咱们一起吃午饭。”
古森昊才要说话，他马上一摆手：“别争了，我上午的手术不复杂，你记住了，中午11：30，我会打你电话。”
他匆忙往手术室赶去，古森昊怅然若失，站了一会儿，这时候科室里都没几个医生在了，连苏冰冰都上门诊了。
一个身怀绝
技的医生居然没事干，眼睁睁看着别人都忙得不亦乐乎，那滋味儿谁受得了？
他晃了一大圈，到处都是病人，护士忙碌得像森林里的小鹿，医生们更是忙得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他索性去了图书室，也不去想会不会被章文锦撞上了。
刚才的话，阴阳怪气的其实都说透了，章文锦吃不准他到底有没有听到那些绝密，而古森昊却明白了，他不能拿章文锦怎么样，而章文锦一旦吃准了他知道那些事，在他手底下不会有好日子过，他就算不利用这次的媒体事件赶走自己，接下来也会生出其他事端来。
上回被他们搅和了，自己已经看到了什么。
他进了图书室，那位主任小姨子回老家还没回来，他马上就找到了那一排书架，取下了那本上回还没看完的旧报纸，翻到了那一张。
谁让自己的记忆力那么杰出呢？
旧报纸上，留在医院图书室的全都是有关约翰医院的新闻，他翻看着，感觉好像自己也回到了那个时代。
——《妙手回春，**师长重回人间》，**英勇作战，将日寇击退，奋勇作战身先士卒的**师长身中20多个弹片，被紧急送往约翰医院，院长爱德华亲自主刀，手术耗时9个小时，共取出了23个弹片，完成了一百多针的缝合，过了17个小时，师长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向爱德华院长表示感谢。
登了一张爱德华院长的照片，他还穿着手术服，面对着镜头欢畅地笑。
他看到这张模糊的照片，总觉得似曾相识。
——《上申大亨陈月声登门感谢爱德华院长》，这是抗日战争胜利之后的新闻了，照片中，青浦梨站在中间与那位爱德华院长站在一起，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年纪大约11、2岁的样子，虽然照片很模糊，依稀也能看得出长得婉约清丽。这女孩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贵妇，照片里共有12个人，很明显，主角就是中间这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