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对月思卿
“穆姑娘,若真如此,廖某将金陵八间店铺赠予穆姑娘。”大手一挥,豪言一致。
“金陵是哪里?”穆凡涤好奇,他是断定自己说的不准,还是金陵是个鸟不下蛋的地方!
“穆姑娘可是能掐会算的神手。”廖悖?调侃道,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哼!”穆凡涤气馁。
“吱呀”一声门开了,秦曌出现在门外。
廖悖?惊觉回身没了笑容,看向来人,虽然依旧气宇轩昂,但是好像今天不太对劲。
顺着秦曌的视线看向穆凡涤,二人闹矛盾了?
“穆姑娘家事繁忙,在下先告辞了!”说完,廖悖?就“嗖”地一下溜了。
穆凡涤不知道他说了啥,反正她想谈的都已经谈完了,此时,眼里心里只有秦曌再无其他。
秦曌走了进来,身后两扇房门自动合上。
穆凡涤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连忙绕过桌子飞奔而至,落进了秦曌的怀抱,身后凳子应声倒了地,却未惊觉二人。
“阿曌,我好想你。”穆凡涤埋在秦曌的胸前,闻着熟悉的振振兰花草香,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吐露心声。
“凡儿对不起。”低哑地嗓音满是愧疚,将凡儿禁锢在怀中。
“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穆凡涤闭着眼睛说着。
秦曌满是疼惜,怎么能叫好好的,如果他不食言,那夜去见了凡儿就不会有事了。
可是,他要怎么解释,他的解释完全不能弥补凡儿经历的伤痛,复而紧了紧怀里的人。
“下次,我再给你做生日蛋糕,给你做一个更好的。”穆凡涤螓首微扬,舔着小脸儿。
秦曌双手捧着凡儿的脸颊,摩挲着左脸。“我会让凡儿的脸恢复如初的。”
“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怎么还说?她又不是忘事精。
原来,
(六月十八那晚:
秦曌来到闲庭苑时,已是夜深人静。
只见凡儿抱着双膝蜷缩在床角,眼神空洞,神情害怕。
“凡儿,过来抱抱。”
“凡儿,我是你的阿曌哥哥。”
闻言,穆凡涤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慌乱起来,“我毁容了,怎么办?”
听见凡儿的哭腔秦曌撕心裂肺的痛。
“不会的,阿曌哥哥可以治好你,过来,阿曌哥哥抱抱。”秦曌伸出双臂接过凡儿。
看着被白布缠绕着半张脸的凡儿,衣袖上满是血渍,他的凡儿最见不得血了。
“凡儿放心,我不会让你留一丝疤痕的。”
穆凡涤渐渐唤回意识,靠在秦曌的怀里,脸上的灼痛一直提醒她今天发生了什么。
此时,秦曌已经想好让这两个罪魁祸首如何痛不欲生了!!!)
皇宫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花好月圆夜。
御花园里衣香鬓影,燕语莺声:
“这皇上怎么还不来?”
“莫急,我们观花赏月慢慢等。”
“自从皇妃大势已去,后宫无首,皇上日理万机,根本无心顾我等。”
“眼下哪位妃子得宠便有机会坐上皇妃之位。”
“那当然是丽妃了。”
“可是,皇上不是把皇妃从天牢里提出来了?”
“已经打入冷宫了,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龙颜了。”
“丽妃驾到!”一声公公通报。
“原来大家都在呀。”丽妃看着围坐在一起的:亭妃、湖妃、小妃、荷妃、花妃、青妃、翠妃、伞妃、碧妃、波妃、摇妃、鱼妃、儿妃、浅妃、同妃、心妃、藕妃、莲妃、蓬妃、果妃、并妃、蒂妃、妖妃、六妃、月妃、神妃等。
众妃盼月式翘首,说道:“丽妃姐姐可让我们好等呢。”
说这样的话不亏心?这里所有人都在盼着一人出现,那就是皇上!可惜,“皇上今日不来了,龙体欠安。”丽妃抬手,示意大家随意。
众妃子们一下子没了兴致,三三两两照了照发髻,理了理胸襟,拎着华丽裙摆起身准备回自己寝殿去。
“谁说朕不来的?”一声低沉威赫四方的嗓音传来。
零零散散或站或坐或起身的妃子们立即齐刷刷行礼,低眉顺眼,暗自唏嘘,纷纷摆手不是自己说的。
“是臣妾说的,臣妾看皇上日夜操劳,处理朝政,想替皇上分担一些。”丽妃低着头小声说道。
有人替丽妃捏了把汗,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事不关己,大家都不敢出声。
秦曌看了一眼丽妃衣襟,遂宽慰道:“既然如此,丽妃有心了,朕深感欣慰。”
皇上竟然没有怪罪???各自心中开始暗自揣度着,丽妃的皇妃之位指日可待!
接下来大家无非分为三派,一是巴结奉承的趋炎附势者,二是针锋相对的奉公不阿者,三是漠不关心的置身事外者。
秦曌与后宫佳丽漫步花园,共赏明月,吟诗作对。
丽妃见皇上并未怪罪,定是将自己与她人区别对待的,内心欣喜,言笑晏晏道:“皇上,您看这明月像一个玉盘。”扬手一指,衣袖滑落,柔夷玉藕,这是她的惯用伎俩。
秦曌对月遥相望,借物思情当即反驳,“朕觉得倒像美人脸。”
月妃闻言移步另一边,提议道:“不如皇上以这似美人脸的月亮为题作首诗。”
众妃随即满目期待,簇拥在秦曌身侧,此情此景能够喜闻皇上诗一首,岂不是人生一大快哉?
秦曌向前一步,远离这些庸脂俗粉,“好,朕对一个。”
秦曌思忖片刻,金口玉言:
卿似梅来梅似卿,
玉似汝来汝似玉,
美人脸似月陇纱,
半面水墨半面花,
君慕卿日日夜夜,
愿与卿朝朝暮暮。
众妃立即拍手叫好,这天上的月亮正是有半面花影似梅花树,而皇上把玉形容成美人,写了一首情诗。
秦曌仰望着月亮,凤目情真,他写给凡儿的诗,凡儿几时知?
声如莺啼,宛转悠扬,恰似荡心湖的阵阵涟漪,”不知皇上这首诗可有题目?”心妃看着融情于景的皇上,问道。
“《思卿》”
除此之外,再无其她,心心念念皆是她,虽然今天白日刚见过,可自分离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思念。
第032章 仙人指路
“皇上这是想念皇妃了?”丽妃不知天高地厚的说出了心中想法。
众妃再次唏嘘…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冷宫走水了!皇妃…皇妃…”几个太监慌慌张张,仓皇跑来。
闻言,秦曌神色一震,“清儿可救出来了?”
丽妃闻言,果然是写给卫子清的《思清》。还好她下手快,不然下一步皇上肯定会想办法将卫子清从冷宫里弄出来。
小太监们喘息未定跪在地上,“回皇上,火势太大了!根本进不去!”
秦曌连忙向冷宫赶去,想要冲进火场救人,可是房屋坍塌的过于厉害,根本进不去。
又是一场大火,谁人欢喜谁人忧。
宫外
“快快!送往八王府!”
一顶不起眼的马车,奋力前驱。
八王府
“子孑,你怎么还不睡?”杨慧贤看着来回踱步的人。
“贤儿,本王今夜有要事,贤儿先睡。”秦子孑上前安抚着杨慧贤。
“什么事呀?这都几更天了?”杨慧贤坐在床上困得哈欠连篇。
“贤儿,本王要救一个人,明天开始贤儿一定不要让任何人进本王的书房。”秦子孑来到床前,双手扶着杨慧贤的双肩,郑重的嘱咐道。
杨慧贤望着那双鲜少神色涌动的双眸,意识到事态严重,沉沉的点了点头。
“叩叩。”门外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
书房
秦子孑看见软榻上已经被送进来的人,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瓷瓶,倒在手心是一粒淡绿极尽透明状的小药丸,两指捏起来放在了卫子清的口中。
清水入喉,药力发挥,稍时,“咳咳…这是哪里?”卫子清睁开被烟灰呛流泪的眼睛,看着陌生的地方。
“勿揉!”一手连忙上前制止,另一只手示意彩铃上前。
“八王爷!子清怎么会在这里?”卫子清在彩铃的搀扶下起了身。
秦子孑将水盆架移至软榻前,递上一块纯白色帕子,彩铃接过,“奴婢给您清洗一下双眼。”
卫子清看了眼自己再度受伤的手,自觉的向前倾了身子。
随着水声哗啦哗啦,秦子孑道出缘由,“皇上断定今夜有人放火烧冷宫。”
卫子清双手纠紧了一下,内心五味杂谈,她给皇上送毒酒,东窗事发被关进了天牢,关了两个月今天皇上念及旧情赦免自己死罪,打入了冷宫。
不曾想刚一出来就有人要放火烧死她。
可她终究该死,最后皇上却救了她。
“皇上说,你们没共饮合卺酒,你是自由身。”秦子孑将皇上的口谕原封不动的传送。
水盆架移走,直起纤瘦的身子,不知是因烟灰呛过还是心情使然,双眼赤红,“子清愧对皇上!”卫子清从软榻上跪起,磕了个头,久久未起身。
“子清姑娘好好养着,别出这书房。”秦子孑交代完后,起身走出了房门,留下彩铃为其处理灼伤。
“八王爷命奴婢来服侍您起居,有什么需要您就跟奴婢说。”彩铃为其清理伤口,两只手均被毒酒溅落灼了伤,顺酒水的方向,右手严重一点,左手无大碍,因在天牢里医治不及时落了疤,这一次又慌乱中再度烧伤右手。
卫子清眼下什么也不需要,她说不出的喜悦心情,她自由了,可是她满怀愧疚又高兴不起来。
彩铃见卫子清自顾自躺下和衣而卧,猜想她定是累了,便不再打扰了。
翌日
廖府
“老爷,有客人求见。”一个皓首苍颜白发的老家院在前厅外通报。
廖悖?放下手里的话本子,一脸不悦起身走了出来,“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少爷!”
老家院向前挪了两步道,枯手扩耳,“啥?”声音犹如风沙刮过土丘,沙粒般干燥缺水。
廖悖?撩起嗓子大喊道:“叫我少爷!”
老家院震了一下,“不用这么大声,老奴听得见!”
懒得跟这破锣嗓子对话,既费劲又费时,短叹一口气说道:“让他进来吧。”
老家院颤颤巍巍地说着,“是,老爷!”便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廖悖?闻言看向门口气的直跺脚,这个老朽头儿,看家护院六十载,早该颐养天年,可是父亲临终前特意交代:老婆可以换老朽必留之。
“廖公子因何动怒?”官丛飞一袭堇色暗纹长袍,外套一件同色宽襟长马褂儿,腰带上坠着奇巧通亮的玉佩绑着银色宫绦,整个人财气十足。
廖悖?一看来人,很是乍眼,“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有何贵干?”
拱手作揖,“在下官丛飞,仙人指路,荣登宝地。”
廖悖?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昨日里穆姑娘口中说的财神爷?“不知贵客驾到,有失远迎。”立即看座命下人上茶。
官丛飞正襟危坐,称赞道:“廖公子家大业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了一眼这雕栏画栋高大雄伟的厅堂,大到让人感到空旷。
“贵客有所不知,家父给廖某留下了无尽的房产,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廖悖?自叹。
官丛飞抿唇,“廖公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廖悖?一生不愁,但是别无长物,父亲让自己读书,但不让自己考取功名,让自己强身但不让自己从军,让自己收租但不让自己开店经商。
他给自己总结了四个字:混吃等死。
“廖某有什么福可言?平日里除了奔波收租,到处消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及冠之年,百无一用。”惭愧无奈地摇摇头。
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廖公子一件事就足以从年头奔波到年尾,属实难得。”
“贵客说笑了,眼下行情不好无租可收,廖某许久未出门了。”廖悖?此前南行出去收租,结果空手而归。
“在下是不请自来送租金的人,租景南四间店铺,廖公子意下如何?”官丛飞说明来意。
二人一拍即合,官丛飞与廖悖?商议完,末了还留下来吃了顿酒。
廖悖?对官丛飞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兄弟感觉,此人学识胆识皆在自己之上。
官丛飞见天色已晚遂起身告别,廖悖?很是不舍,官丛飞只好答应他日再叙。
第033章 官官官人
廖悖?将官丛飞送至府门,临别官丛飞回首说了一句,“仙人让我带一句话给廖公子,谨遵令尊遗训:悖入则悖出,欲满则悖?。”
闻言,廖悖?醉意全无,顿然醒悟,想起来他与穆姑娘打赌之事,他这是输了。赌注无所谓,只是他体会到输的滋味是那么的不是滋味。
官丛飞看着门前呆愣走神的廖悖?,替穆凡涤带话道:“穆姑娘说了,这本就是她故意而为之,如此不算作数,那安陵县的铺子还是廖公子的。”
廖悖?抹不开面子,“恕在下直言,当时说出这番话,一是因为安陵县八间铺子荒废多年已经破败,想着无所谓,二是用八间和穆姑娘打赌可以彰显自己家境殷实。
现在看来,均是在下狂妄自大以及虚荣心作祟,在此,在下,感谢穆姑娘的教悔。
这八间铺子就当在下吃一堑长一智,赠给穆姑娘了。”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一个苍老粗气的声音传来。
廖悖?看见了大门后面的老朽头儿,又开始生气,辨别道:“你个老朽头儿,才是朽木!”
官丛飞连忙制止劝解道:“廖公子,且慢!老者可能意在告诉廖公子,既已幡然醒悟,何须重蹈覆辙。”
廖悖?闻言,确实是,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只是他本就不该赌而已。如此,在穆姑娘面前何须称大爷呢!
官丛飞不再逗留,独自往尘茗奶茶店走去,他此时竟有一种形单影只的落寞感。
另一边,巧儿左等右等不见外屋有动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便披了件上衣,来到奶茶店门口坐在台阶上等。
月朗星稀,街道上只有飒飒秋风扫落叶的声音。
此时,从街头一个黑色小点儿,渐渐走近显现身形。
巧儿看着不远处踽踽独行的人,衣袍华丽玉泛荧光,身形和官大哥相仿。
“这个人是谁?”说着拢了拢披着的上衣站了起来。
官丛飞闻言,抬眼看向了门口,他一眼便认出那个翘首以盼的人是谁。
巧儿只见这个人直奔而来,来不及细看,慌忙转身进屋,不曾想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
“巧儿,是我。”一声沙哑地嗓音传来。
“官大哥?”巧儿放下了戒备心。
官丛飞俯身埋在巧儿的颈窝,振振酒香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一阵一阵渐渐染了红晕。“巧儿,我就要走了。”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
“去哪?”巧儿内心不舍的感觉传来,在尘茗奶茶店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她已经习惯他们的朝夕相伴。虽然官大哥并未对自己表示过什么,可是在平日里照顾有加,不许其他男子开自己玩笑,房间里一切用度都是他布置的。
他说因为自己是穆姑娘嘱托之人,所以都是应该的,只是不想自己为了报恩盲目喜欢上他。可是他怎知,那夜城墙下他那健硕挺拔的身姿向前一站,就已经打开了自己的心门。
那时候自己还小,尚不知情为何物,如今想来,那便是情窦初开!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官某喝了不少酒,方才多有冒犯。”官丛飞说完直起了身,差点被门槛绊倒,单手撑在了门框上。
巧儿回身,看着月光下一手扶额,微微低眉的官丛飞,撒开了手中抓着的衣领,披在肩头的衣服顺势落在了地上。
直接走上前搂住了官丛飞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官丛飞双唇紧闭,连忙推开了主动轻吻自己的人,“不能!”
巧儿本来就轻巧,这一推俩手抓不住就分开了,她自知硬的不行,顺势摔在了地上,吃痛一声。
官丛飞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扶起,结果,她不让自己扶,他很是内疚。“哎呀!”巧儿两手撑在身下的衣服上,一个体力不支又摔在了上面。
闻声,官丛飞慌了神,连忙拉着巧儿的藕臂,紧张的道歉,“官某…不是故意的。”
“那你是不喜欢巧儿?”佯装生气的说着。
官丛飞一时竟难以言对!
巧儿推掉胳膊上的大手,决绝的说道:“如果不喜欢巧儿,就不要再理会巧儿了!”
官丛飞此时内心纠结,他就要离开京城了,如果现在表明心意岂不是误了她,如果不说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看着面前的人一直不说话,巧儿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可是她软硬兼施了,他还是不开口。
“官大哥再不说巧儿就走了,虽然巧儿一直喜欢官大哥,可自知配不上,不敢奢望,今夜全是自己出丑而已。”说罢,起身捡起上衣欲走。
“喜欢。”一声清晰冷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巧儿再次转身奔向了官丛飞的怀抱,这一次他没有推开。
粗粒摸索衣变形
节节败退至门停
“官大哥,关门。”一声娇羞的低语。
官丛飞睁开双眼,看着巧儿那双秋水无尘的杏眼。
楚楚动人勾魂魄
立即背手关门,屋内陷入朦朦胧胧的黑暗,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随着胸口此起彼伏。
灼灼酒气佳人醉
官丛飞俯身吻了上来,夹杂着酒气的吻让巧儿如痴如醉。
借着酒劲儿,真切的沙粒感予佳人,巧儿只觉得就像‘不求人’一样。
“巧儿,让官某照顾你一辈子可好?”直起身郑重的问道。
巧儿睁开双眼,点了点头。
二人位置互换,
二人愈演愈烈。
良久官丛飞直起身来双手撑着巧儿身后的门板,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丫头出落成亭亭玉立大姑娘的人。
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样子,她是自己看着变化的,不再是让人感觉古灵精怪的可爱而是此时粉面桃腮欲罢不能,不由得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官,官…”巧儿感觉他好像要发火一样的神情竟有些害怕。
“叫官人!”如同下了一道如山军令,不可动摇,不可违抗。
而他却未等回复,直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身后的门传来“哐哐”地声响,仿佛夜风来袭,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般,令巧儿生畏。
但巧儿不敢阻止,她初经人事,不知道官大哥是酒醉发作还是本就如此。
官丛飞没想到自己会做了一件兔子吃窝边草的事,对了,如果穆姑娘知道了,怎么办?
第034章 隔墙有耳
巧儿见官丛飞停下了动作,周围霎时安静了下来,凉风钻了进来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腿被放下,紧张出口,“官官人。”巧儿直接上前抱住了官丛飞。
隔壁
“怎么没声音了?”玉佩儿躺在床上,好奇的问道。
“玉儿,不该解决一下眼前的事?还有心思管别人的月下情。”玉弦绳看了一眼自己那焦急的等待。
“不行!隔壁有人!”
闻言,玉弦绳真是急死了,隔壁明明每天没人的,偏偏今天热火朝天!他这几天一直忙着选宅子的事,正与玉儿小别胜新婚。
“我们不也在人家隔壁?”
听着玉弦绳厚颜无耻的声音,玉佩儿白了他一眼。
玉弦绳没办法,这玉就得捂着,他还是主动吧。
隔壁
“穆姑娘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官丛飞心虚。
“穆姐姐一定会的。”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点头。
此时,隔壁传来小铃铛摇晃的清脆声音,勾唇一笑。
“官人,你笑什么?”巧儿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拽了拽官丛飞长马褂的衣襟。
神色自若,“没什么,我们扰了别人的**一刻。”
神色慌张,娇羞不已,“有有人?”
捡起来地上的上衣,抱起巧儿,“走了!我们换个地方!”
闻言,双颊羞红,一语不语,他怎能说的这么随意。
抱到了后院,正好看见九歌,巧儿连忙将头埋在官丛飞的怀里,官丛飞随即跨步进了偏房,将巧儿放在了床。
“有有人。”一声百灵鸟般的声音,怯怯的说。
“他有任务,没在后院。”
言简意赅,去其繁冗,进入正题。
巧儿想起方才三人正面碰头,均不置一词,好奇的问道:“怎么没跟九掌柜打招呼?”
“男人这个时候是不打招呼的。”嘶哑薄怒的嗓音传来,巧儿不知其为何。
自九歌回来那日,见巧儿与他有说有笑,侍奉左右,自己便沉不住气了,今夜,应该是近日来最开心的,此时,提他作甚?
不惩罚是不行了。
霎时,堇色衣袍长衫马褂女子上衣下裳里衣裙子等落了一地。
二人终于无所顾忌…
九月
天空一望无垠的浅蓝色,漂浮着片片白云,随着微风缓缓游动。
显然,今天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
在八王府的书房里休养了整整半个月的卫子清已经恢复如初。
杨慧贤端了一碗参汤进来,看见在收拾衣物的卫子清,“子清姑娘,这是做什么?”
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迎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八王妃八王爷这半个月的照顾,子清今日就辞行了。”虽有些许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杨慧贤将参汤放在桌子上,挽留道:“子清姑娘,何不多住些日子,待明年开春再走。”
“子清向南而行,不冷。”卫子清看了眼窗外,心中充满幻想。
杨慧贤很是担心,因为卫子清是一介女子,大家闺秀,不像自己舞刀弄枪会点防身术,“子清姑娘可是有了目的地?”
卫子清闻言略顿,她不知道自己心底里那个人可还等着她?
一晃而过,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同样时值暮秋,卫子清央求着哥哥带她去了南方,
在两城交界那里刚好与杨将军的大军会合,卫子清站在人群中还是被父亲发现了,父亲责罚了哥哥。
如今虽是休战时期,但是女子怎能入军营,涉及军事无大小,岂能儿戏。
父亲又是大将军,一军统帅,军令一下,卫子清杖责三十。
众兵求情,卫将军不动容,十杖下去卫子清便“吭哧”一下昏了过去。
杨将军上前一把夺下了军棍,扔在了地上,“行了!你个不知变通的老倔巴,三十杖还不如一闷子打死得了!”
“那就一闷子打死!”卫将军看了一眼趴在行杖凳上的女儿,心口不一的说道。
杨将军怒气冲冲走上前,“越说你还来劲了是不?这还是不是你女儿?”
“不是我的,还是你的?”我打我女儿,你生什么气?
“那可说不定。”儿媳妇也是半个女儿。
二人互怼,怒目而视,无人插嘴。这是传说中的一山不容二虎,且均是一等一的良将。
杨靖思瞅着半天没动静儿的人,打断了二人,“两位大将军别吵了!人!”
“还不带下去救治?真是傻儿子!”腾空儿说了一句,卫将军并未阻止顺台阶而下,愤然离去。
杨靖思连忙抱起了昏迷不醒的卫子清,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杨靖思别说抱女子,见都没见过。
隔着兵服都能感觉到身子软软的。
将人抱到了军医处,这可难坏了老军医,虽然医者父母心不分男女,可毕竟这是大将军的千金,窥不得呀。
杨靖思看着卫子清下摆上的红色血迹,催促老军医赶紧救治。
老军医见状,忙打来清水,将白布止血药酒等放在一旁,“少将军自己动手吧,老夫眼花看不清。”说完,一溜烟闪人了。
杨靖思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内,只剩下自己了,他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给卫子清褪了半截,开始一本正经的清洗伤口上药。
刚沾了一点酒卫子清就被疼醒了。
“啊…”声没落地,卫子清嘴里就被塞了一个白布团。
杨靖思犯嘀咕,自己给自己清洗伤口的时候不疼啊,不管了别咬到舌头就行。
当处理完给卫子清提上裤子,看了眼她的额头,豆大的汗珠子频频落地。
“疼?”
“啪!”卫子清没想到是个男子,更没想到这个人连个军医都不是。
“你为什么打本将。”杨靖思一脸不悦,看见卫子清红扑扑的脸颊,心生疑问,“你为什么脸红了。”
卫子清不理会杨靖思,下了地扶着屁股向外走去。
……
那是他们初次见面。
杨慧贤见卫子清脸上泛起笑意,问道:“子清姑娘想起了谁?这么开心。”
闻言卫子清失落了起来,想起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不免惆怅,“一个挺木讷却又真诚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成婚没有。”
第035章 前尘往事
“子清姑娘给慧贤讲讲你们的故事可好?也待子孑回来准备随行的东西,明日好启程。”杨慧贤拉着卫子清同坐在软榻上。
……
杨靖思不知道为什么好心给人上药还被打了一巴掌,一脸疑惑的跟了出去。
还好古铜色的肌肤看不出手指印,铁着面掀开了门帘,周围投来了异样的眼光,猜想孤男寡女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杨靖思看着前面路姿奇怪的人,冷喝围观者,“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沉默的卫子清羞愤交加红透的双颊似火,只想找一个地缝钻下去,低头急急向外走,顾不得伤口灼痛。
三日后
起兵南下,卫子清不得不告别父亲哥哥,临行前,与杨将军道了谢,没有理会被她打了一巴掌的人。
杨将军慈眉善目点了点头,进而问道:“不知卫将军派谁护送令千金回京?”
卫将军指了一下护卫队。
“那怎么能行?反正还有时间,让犬子靖思护送,安全。”化身月老,这小姑娘自来大家闺秀,书香气息凝重,配自己那虎头虎脑的大儿子再合适不过了,就是好奇这老倔巴怎么生出来这么好的闺女?
“显你儿子多是不是?”不就是三个儿子嘛,毛都没长齐,就一个大儿子还愣头愣脑!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我杨斬看上的儿媳妇,管她是谁生的!
卫将军怒发冲冠,好在哥哥劝解,这样确实妹妹更安全。
杨靖思看了一眼并未见好的卫子清,“她好像骑不了马。”
说你虎你还真虎,杨将军无名小火,“有你不骑,她骑什么马!”
闻言,卫将军似乎发现了杨斬的心思,怒道:“不要让你的傻儿子,护送我的女儿。”
二人又开始吵了起来,卫子清却忍不住偷偷抿唇。
好在准备了马车,垫了厚厚的褥子。白天行路,卫子清就勉强轻轻坐着,晚上到了驿站就趴着睡觉。
待一队人走到南岭的时候,是一条山路,道路颠簸,卫子清实在坐不住了。
她感觉屁股下火烧火燎的,每天自己晚上撒药的时候又看不见盲撒,导致伤口有的地方还未愈合。
望向窗外,小声喊道:“停车!我不走了!”
杨靖思拉住了缰绳,与马车平步前行,疑问道:“为何?这条山路险峻,恐有土匪出没,我们需要尽快赶到山下。”
“我不管,我走不了了,路太颠伤口开了…”说完直接放下了窗帘。
杨靖思不信哪有那么娇弱,直接跃至辕座,一头钻进了马车里,“我看看!”
“你看?将军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卫子清气节,别过身子去。
“家父教导,看了心爱的女子娶了就可以了。”落座对面,不苟言笑的说道。
闻言,卫子清心生一愣,“心爱?”
“父亲说,先看了再爱也行,只要负责任。”起身,脸不红心不跳的就要检查伤情。
这杨将军真是教子有方,只是未免有点坑儿子,若有心计的女子得知,借机袒胸露背…,正在神游之际,某人已近身,立即反应过来。
卫子清死活不从,怎能扒了裤子给陌生人看呢,对方还是个大男人!结果,外面突然传来了兵戈剑刃交战的声音。
“别出来!”
说完,杨靖思便飞身加入了战场,片刻扭转了战局,土匪没想到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眼下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回了山寨。
站回马车前,“我们得赶快离开,一会儿土匪多了不好对付!”一脸严肃的样子。
卫子清不知道如何是好。
杨靖思看着她扭捏的难受,立即钻进去坐在了马车里。
端坐在对门的位置两条腿如同扎马步一样稳打着桩,“过来!”
卫子清诧异,这是命令她?
“…!”
最后,卫子清还是被杨靖思抱着放在了双腿之上。
“赶路!”
一声令下,马车继续前行,道路依然颠簸,这人却不动如松坐如钟。
卫子清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一个颠簸抓在了杨靖思的衣襟上。
“你怎么又脸红了?”低头看着揪拽自己衣襟的人。
“我,我热的。”磕磕巴巴地说着,这人怎么有啥说啥?不会装作看不见?
明显就是在说谎,“入秋了,哪里热?”
卫子清双手蒙着脸不再理会,他却又追问了一句,“热还捂着?”
“将军别说话了,让人误会。”卫子清害怕被车夫听见,连忙打住。
误会什么?“本将就是这样抱小妹的。”
卫子清伸手捂在了杨靖思的唇上,在她看来那是张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嘴。
到了山下的客栈,杨靖思追着给卫子清上药,一圈下来,“本将行军打仗都没这么不痛快过。”
卫子清看着抱怨的人,说道:“不麻烦将军了,子清自己来。”
杨靖思撂下药瓶就走了出去,可是当杨慧贤趴在床上自己撒药的时候,药瓶被人夺了去。
羞愤不已,“你这人言而无信!”双手连忙去搂自己的裤子。
结果,一把被人捉住了手,还大言不惭的说:“本将何时说过话,只是以退为进而已。”
更是气愤,这男人将行军打仗那一套用在了她一个弱女子身上?
一路上二人的羁绊纠葛层出不穷,卫子清发现自己竟渐渐对他有了别样的意思。
他一点都不木讷,只是没有与女子相处过而已,别人满腹经纶之乎者也,他却是兵法战略勇猛精进。
她欣赏这样有男子气概的杨靖思。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终归还是到了京城。
“到了!”
“子清知道。”下了马车,她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在快到府门口时,卫子清忽然转身奔向了注目她的人,亲在了他那古铜色刚毅的脸颊上。
杨靖思一时愣住了,脸上传来了温热的感觉,他想他这是脸红了。
只听,温柔娇羞的声音旁若无人的问道:“你真的会娶我?”
他重重地点了下头。
得到肯定答复,卫子清转身进了府门,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她不知道他换了多少匹马才赶回的军营,她也没等到他回来娶她,因为,她很快就风光大嫁,嫁给了太子秦曌,成了太子妃。
杨慧贤听完,这明显就是他的大哥,心直口快,不懂两情相悦,“子清姑娘,你等的人,我想我应该认识。”
第036章 共进午膳
“八王妃可知他近况?”一把拉住杨慧贤的手,急切询问道。
说来话长,太久没见,她的大哥长什么样子都快记不清了,小时候出去遛马老被他抓,所以记恨故而不理他,怅然道:“他驻守南境刚好十年未归家了。”
“家?他已经成家?”下意识放开了手,心神不定,他终是对别人负责去了?
急忙扶住失神的人,解释道:“不不是,他没有成家,其实,慧贤就是那个小妹,我大哥是杨靖思,当年凯旋,不知为何,大哥又突然返回南境,至此十年未归。”
卫子清听后又惊又喜,他真的还在等她?当年,她并未参加庆功宴,就是怕他看见自己已经成了太子妃,事已成定局,伤了他的心。
结果,令她没想到的是。
太子秦曌竟然谎称自己在太子府安胎,不宜劳累。她不知道杨靖思听后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其实,那场庆功宴散场后杨靖思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听风斋买醉,最后,喝到吐血醉倒街头。
这一切,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第二天,他就启程赶回南境。
翌日
清晨,杨慧贤为卫子清准备了两身男装,让其乔装打扮好上路,准备了一辆马车和随行物品。
另一边官丛飞也准备动身,穆凡涤知道了官丛飞与巧儿的事,非但没有反对,而且祝福二人。
其实,埋藏在穆凡涤心中一直有个结,巧儿终究是无端受牵连,李雪柔最终想对付的是自己。
别苑
赵寺恭敬的站在门口,“王妃,战王命老奴来请您膳厅用午膳。”
这人难道突然脑子进水了?怎么天天来叫自己去吃饭?
“说了多少遍了!不去!”她才懒得去呢,看见李雪柔就吃不下饭去。
“战王说,今日侧妃回右相府了,您您必须去。”赵寺躬着身说道。
“不去!侧妃的差事本王妃怎好抢来。”再次拒绝。
李雪柔不在,她更不想去了,孤男寡女干什么?
“本王亲自来叫你,也不去?”一道威严浑厚的嗓音传来。
墨儿见状,连忙从穆凡涤怀里跳了下去,蹦哒进了小房子里。
穆凡涤只好起身,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蹦出一个字,“去!”不就吃个饭嘛,还能吃人不成。
二人来到主院的膳厅,穆凡涤与秦照相对而坐,背对门口。
摆在面前的是一盘木须肉,再看了一眼其他菜品后,怎么这么熟悉?却又想不起是何时见过了。
秦照自顾自优雅进食,穆凡涤既来之则安之,打了一碗骨汤,搞了一碗肉丝拌饭,大快朵颐的啃着鸡腿。
王妃这吃相实在是令人捧腹,旁边的丫鬟们忍不住低下头,怕自己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退下!”秦照一声令下,看着对面吃相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比难民还饥不择食的样子。
小丫鬟们连忙退了出去。
“怎么?战王嫌我吃相难看?”穆凡涤舔着满面油光的樱桃檀口儿说着。
秦照刚想起身,门外走来了一人,“战王,臣妾怕无人侍奉战王膳食,特意赶回来了。”
穆凡涤听见了身后柔媚多娇的声音,连忙放下了鸡腿骨,端起骨汤咕嘟咕嘟喝干了。
“本王妃吃饱了,你们慢用。”说着,拿出丝帛手绢擦了擦嘴。
秦照收了收手,不置一词。
“战王您去哪里?臣妾还没用午膳呢!”李雪柔看着随后起身离去的秦照。
“书房。”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的离去。
李雪柔只好独自回了昭雪阁,穆凡涤已经毁容按理说战王应该眼不见为净,可为何?还会一起用膳呢。
还有那日穆一笑临死之前说的话,战王不会是真信了吧?
翌日
面对今日秦照选择在昭雪阁用午膳的事,李雪柔觉得战王还是相信自己的。
只是,从门外竟然走进来一个人。
“别看我,他请我来的!”穆凡涤看着吃惊的李雪柔。
“本王说过,王妃与侧妃情同姐妹,以后就一起用膳。”
“是呢,雪柔也盼望着和妹妹一起用膳,今日终于得以实现了。”
穆凡涤听了二人说的谎话,简直虚伪作呕。
秦照目视今日进食优雅得体的人,和昨日那个狼吞虎咽的做了对比,这是一个人?
“怎么?你们看着我吃不下饭?”穆凡涤意有所指,一个新婚之夜将中药的她弃之不顾,一个百般设计妄图将她置之于死地,她怎会不计前嫌?
“怎么会?妹妹受苦了。”李雪柔连忙上前,为其夹菜。大婚之夜,本欲至其于死地,奈何几经周折才将其毁容,这苦是你自找的而已。
“不用猫哭耗子。”挪了碗没接,以为那日朝堂是我怕你?只是,我怕上座上那个人因自己失态罢了。
李雪柔尴尬地收了手,开始给主座的人布菜。
“自己吃自己的。”秦照一声沉喝,夹菜的手僵在了半空。
战王何时对自己说过这么重的话,李雪柔瞬间委屈了起来,食难下咽。
穆凡涤好奇,他莫非信了穆一笑的临终遗言?
入夜
李雪柔趁月黑风高,从后门偷偷出了战王府。她本意是想去醉翁阁,投递一份匿名填词。不曾想还未到繁华街就被一个蒙面人挡住了去路,“你是谁?”
蒙面人阻挡左右,看着神色匆匆的人,如此故人相见不相识?“侧妃这么快就忘了?”
“既然知道是战王侧妃,就让开!”她怎会识得如此贼头贼脑之人,还守在战王府附近。
“侧妃真是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去年那个书生残害小寡妇的案件?”这可是她一手策划,自己一手操办,也因此变得一无所有的。
猛然想起,“是你?”怎会是残害!有人为财死,有人为情亡,有人利益驱使找上门。
“正是,我就是那个茶馆掌柜。”说着,蒙面人扯下了面巾。
李雪柔看清了面目,想着不如让他去办。
半夜出门,不偷鸡既摸狗,怎能逃过他的法眼,“侧妃这是要去干什么?”
“换个地方说。”小声说道。
果不其然,鱼已上钩,抬手示意,“寒舍就在不远处。”
第037章 冤债有主
李雪柔跟着茶馆掌柜的进了一处私宅,里面僻静得很,甚至有点荒凉,根本不像人住的。
进了门,掌了灯。
看见陈旧的桌椅,坐都不想坐,站在门口。
“怎么?侧妃嫌弃?想我曾经也是家境充实,只是经营不善导致的这般光景。”拉开一个凳子,请人入座亦是请人入瓮。
李雪柔不是来听他缅怀过去的,“说正事吧还是。”刚一进门,只见他走到身后把门闩推了进去,愤然作声,“你干什么?”
“谈正事呀!”
李雪柔看着对方一脸阴笑,感觉自己上当了。
再想跑已来不及,只见贼人上前粗莽困住,嘴里振振有词,“往哪跑?是你害得我成这样子的,现在该你还债的时候到了!”
“我是战王侧妃宰相之女当朝太后是我姨母,你胆敢放肆!”李雪柔奋力挣扎,却被逮的更紧。
“是吗?那我就更不亏了,我可是一介草民,如今妻离子散孤身一人。”双手东扯西扯,堪比鸡刨坟,只想窥得里面是何等稀罕物。
李雪柔听后知道此人是逼急了的亡命之徒,便开始大喊:“救命!!!”
“不管用的,这是我专门买的一个废弃宅子,一个人都没有。”如见至宝,两眼放光,这战王的坟抛的爽!!!
双手捧握,流水般从指缝中溢出,挤压两座坟头,痛得李雪柔变了声,似求饶更似乐在其中,渐渐神志不清。
突然推开,含糊不清的说着,“我给你钱,多少都可以,放了我。”
“家都没有了,我要钱干什么?现在就让我将你抹肩头拢二背,享一享齐人之福。”说着,就将那上好的衣裙撕成了布条,把那碍事的双手捆在了她的身后。
手被束缚,急的跪地求饶哭了出来,“求求你,放过我吧。”她害怕战王发现她的守宫砂不见了,眼下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对了,忘记介绍了,我是李庆,刚好与宰相重名,是喊爹还是恩人,你自己选!”
闻此一言,李雪柔陷入了绝望。
其实,茶馆掌柜根本不叫李庆而是无名无姓自许单字一个恩,他只是想狠狠地羞辱这个让他家徒四壁妻离子散的女人,转到身后,绑住了不老实的双脚。
李雪柔背着手跪在地上向门口而去,她想要去开门,可是门闩拴的死死的,根本打不开。
李恩庆也不急,而是当着她的面往茶壶里洒了粉状物。
“你你要干什么?”
“明知故问,当然是…嗯哼。”一脸阴险笑容,走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直接将茶水灌了进去。
李雪柔趴在地上咳嗽干呕,却无济于事,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李恩庆看着立马见效,饶有兴味的观看起来,只见像一条蛇一样在地上游动,看够了,将手脚又绑在了一起,让她动弹不得。
自顾自饮了茶,解这燃眉之急。
没想到还是个雏儿?
顿感欣喜
疯狂起来
转念一想
战王都懒得碰的人他怎么还当宝了?
心情不好的人容易失去理智,李雪柔感觉自己如坠地狱,痛不欲生。
“恩人恩人,饶命。”
闻言,李恩庆放开了藤蔓蛇,“咚”的一下落了地,手脚还在身后绑着,衣服破烂,羞愧不已,可是她渐渐没了羞耻感,已被另一种感觉替代。
“恩人恩人…”
李恩庆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毫无怜悯之心,自顾自走到床上躺了下来,假装睡觉。
李雪柔只得在地上不由自主的求救,终于装睡的人听烦了,走到她旁边问道:“你不是战王的女人?”
“战王…有隐疾。”闻言,心情大好,连忙解开了捆绑着她的布条。
李雪柔终于熬到了结束,“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李恩庆脸上。
“小裱子,你竟然敢打你恩人,刚才我若不救你,你得死!”捂着脸破口大骂。
事已至此,捡起地上的衣物胡乱裹着。
李恩庆已经达到目的,也就任由她去了。
李雪柔忍着剧痛跌跌撞撞地逃回了右相府。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右相夫人看着女儿的惨状,心疼不已。
“女儿被人…了…”泪流满面断断续续道。
“我去告诉你爹,让他为女儿做主!”右相夫人说着就要去找李庆。
李雪柔连忙拉着右相夫人吕氏的手,苦苦哀求道:“不能!事关女儿清白,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她深知父亲明公正道,刚正不阿,定会公事公办,那她岂不是成为大家的笑柄了,战王也会休了她的。
吕氏闻言,便放弃了去找李庆的想法,听完女儿讲了事情经过,老泪纵横起来。
李雪柔以为母亲这是担心自己。
其实,吕氏只是想起了当年,因嫉妒当时的宰相夫人而与别人做了交易,没想到一次就中怀了雪柔,好在宰相夫人死了只是诞下一个未足月的儿子。
而雪柔是谁的孩子根本无从知晓,那天人太多。
翌日
当穆凡涤来到膳厅吃午饭时,却未看见李雪柔,“侧妃呢?怎么不叫她来?”询问道。
“吃你自己的饭。”一声冰冷的嗓音传来。
穆凡涤看了眼空荡荡的膳厅,这次真是孤男寡女了。“你自己吃吧,我走了。”并未坐下,连忙向门外走去。
“坐下!”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怎么会听他的。
结果,下一秒就被人拦住了去路,还被拽着胳膊,穆凡涤条件反射一掌打在了秦照的肩上。
“你会武功?”秦照猝不及防松了手,后退了一步。
“现学的,专门对付你这种色狼!”说完,拍了拍手。
并未感觉出她身上有功力,可为何她这一掌却暗含内力,厉声一喝,“花拳绣腿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决定试探一番,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护腕?感觉到手心里有一个暗扣。
穆凡涤反转身体一个四两拨千斤反握住秦照的手腕。然后,身体从二人臂膀下钻过绕到身后,两只手死死的攥着他的手腕,想让他动弹不得。
不禁冷笑,她忘记自己还有一只手了?
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向**住她的两只手,一用力,不出意外吃痛一声撒开了。
她怎么又没有内力了?
穆凡涤撸起袖子揉着泛红的手腕,秦照看见了她戴的护腕,金丝走绣,暗泛荧光,绝非一般物,问道:“这是哪来的?”
第038章 隐疾流言
闻言,连忙收了手放下袖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个臭流氓!”说完撒腿就跑。
“那本王只有亲自查看了!”在穆凡涤转身逃走之际,秦照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将人一个旋转落在了自己的怀里,任其使劲挣脱束缚,也未撼动分毫。
“来人啊!!”任由她怎么叫,都没人理会。
李雪柔呢?关键时刻掉链子…
秦照知道了她身怀武功,自然不会松懈,抓起一个劲儿捶打自己的小拳头将护腕摘了下来。
“还给我!”此时后背贴在了某人的前胸,纵使呐喊,已无威胁力可言。
秦照见拿到手了,便放开了这个炸了毛的人。
一路狂追,可奈何自己没吃午饭,越来越气喘嘘嘘。她此番就不该来,那可是秦曌给她的保命符。
一番躲闪,待人离开膳厅,秦照扯开了衣襟,自己左心房的那朵雕梅又在隐隐若显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京城
家有丑妻羞满门
家有娇妾耀满堂
辛苦种地白开荒
不如倒贴白眼狼
空有一支霸王枪
近身一看烧火棍
一时间京城暗地里小道儿上流传起神武战王有隐疾的事儿,言辞极其侮辱,百姓们根本不相信,天逸国第一战神会有那方面的问题。
碰巧今天穆凡涤打算上街吃午饭,刚好听见,连忙拉着冬梅跑到醉翁阁。
结果,悬挂的旗面上根本就没有这些话。
“穆姑娘?”管家主事看见了佩戴墨玉面具的女子。
微微颔首,盈盈一笑。示意不必招呼自己,此次只是随便看看。管家主事见似有私事也就不再打扰,免得旁人生疑。
巡视一番,看见了奶茶窗口换了人,这是怎么回事?未做逗留转身又去了尘茗奶茶店,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忙碌的吴刚。
一问才知巧儿偷偷跟着也去了南方,而九歌怎么会自己动手呢,便让吴刚训练新人。
吴刚老实,将醉翁阁的教会了,便回来忙活。
大家都没想到,先是吴刚独立挣了很多钱,后是周易也发了财,现在郑礼随官丛飞去往南方也是前途无量。
而吴刚却回到了原点。
穆凡涤趁大家发现她之前,连忙进了对面的口满香楼。
看见来人,一甩抹布搭在肩上,“客官,二楼雅间请。”小二熟络的招呼声响起。
怎么直接招呼自己进雅间,来不及多想,拾级而上来到楼上,小二打开房门,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在她逃离之际,“进来!”一声号令从面无表情之人的嘴里发出来。
穆凡涤自认倒霉,视死如归般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小姐!”跟在身后的冬梅担心道。
“战王不在沉冤昭雪阁里陪娇妾,到这里来干什么?”嬉皮笑脸揶揄道。
没想到秦照并未生气,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自然是吃饭!”抬手示意小二上菜。
“我说战王,你还吃的下饭?没见满大街都在私下里议论你不行?”穆凡涤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拍着桌子说道。
秦照面不改色的看着穆凡涤,“那是本王的事,你不用操心。”
是呀,我操哪门子心呀?不对呀,他不是和李雪柔如胶似漆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
“哈哈哈,我只是看你笑话而已,你行不行和我又没有关系。”捧腹大笑起来。
闻言,星目微眯怒视着笑的忘我的人,想要吃人一样的光线让穆凡涤为之一振。
觉察到了寒光,“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嫌我丑嫌我说话不好听休了我呀!”
秦照收了目光,原来她是故意激怒自己。
小二轮流几番,桌上餐盘摆放有致,色香味俱全,“得嘞!客官,菜齐了您慢用!”
穆凡涤一看桌子上的鸡腿儿、骨头汤、木须肉等等和战王府差不多呀,“我说战王,你能不能换个口味,我不挑食啥都吃,可你这天天让我吃一样的是想报复我?”
秦照皱眉,桌子上没有一样是自己喜欢吃的,全是几日来见她动过筷子吃的,她怎么还抱怨上了?不过他还是沉声说了句,“明天换!”
穆凡涤笑着坐下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其实,她就是故意找茬。
穆凡涤吃的欢实儿,不忘了递给冬梅一个鸡腿,她俩都很久没一起吃午饭了。
秦照瞪了一眼毫无形象可言的人,穆凡涤见状,看了一眼自己咬了一口的鸡腿子。
犹豫片刻,嘴里叼着鸡腿,两手上前抓着烧鸡,掰了一个鸡翅膀站起身来放在了秦照的碗里,拿下口中的鸡腿,一口多用含混不清的说道:“只有这个了,将就着点。”
就在这时那块半月状碧玉佩从她的衣襟缝里漏了出来。秦照一手接住了险些入汤碗的玉佩吊坠。
穆凡涤见状一把抓了回来,倏地塞进了怀里。
“客官,您的酒来了!”小二唐突而入,将酒壶放在了桌子上。
穆凡涤连忙坐端正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才干啥呢这是。
秦照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碗里撕难看的鸡翅,直接用筷子夹起,放在了桌子上。
穆凡涤见状,怎么还嫌弃?她直接上去把鸡翅膀拿了回来。
怒气袭来,“别吃了,脏。”堂堂战王妃怎么能捡拾丢弃的食物吃呢,当战王府是乞丐帮?
脏?你怕不知道人间疾苦,待朝不保夕的那一刻再装尊贵吧!那时你就知道活下来才有身份可言。虽这样想着却未说出口,“你怎么知道,它装盘子前没掉在地上过?”
秦照被这句话噎住了,他们不敢,但是真掉了,他也确实不知道。
好在脏一点不致病,任她吃,铁着面板着眼,冷眼静看面前两腮鼓动,如同粮仓里偷食的老鼠,恨不得一口气吃个胖子。
左手一只鸡翅膀,右手一只鸡腿,啃完左边啃右边。
待穆凡涤喂饱了肚皮,打了个嗝儿。瞥见未动过的酒壶,“你怎么不喝酒?点了不喝浪费。”蠢蠢欲动,突然想起来秦曌的话,忍住了。
“不是本王要的。”他从未喝过乱七八糟的酒。
穆凡涤并未多想,掏出丝帛手绢擦了擦嘴挽着冬梅率先走了出去。
第039章 抢劫癖好
“穆姑娘,难得一见呀?”九歌看着从对门走出戴着薄玉面具的女子,没想到伤的如此之重。
“九掌柜,有事?”穆凡涤看着依旧不喜自笑的那双弯月眼眸。
刚想邀请进店里坐会儿,结果从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凶神一般。
“原来这就是九掌柜,不知找本王的王妃有何贵干?”一声王者的口吻似在宣示主权。
“原来战王也在,九歌这厢有礼了。”彬彬有礼的行了个礼。
二人演戏之间,穆凡涤趁机拉着冬梅溜走了。
某人低语冷声道:“不要打她的主意!”
“把我的窥目还我!”九歌没好气的说着。
秦照置之不理,看着远处的身影,提步跟了上去。
身后一人凝视,打不打她的主意,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本无意,有人更心急!
战王府
李雪柔犹如望夫石般等在府门口,结果看见穆凡涤和战王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了眼前。
“战王,妹妹这是干什么去了?”李雪柔依旧温柔无害的样子。
穆凡涤看着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表面上像只小猫儿背地里比老虎还凶残。
“约会!”笑着说道。既然他们二人都知道她会武功的事了,她也就不必继续装什么小白羊了,放马过来吧!
“约会?”不敢相信,神武战王会带着一个丑妻出门相会。
“进去!”秦照并未否认,直接进了府门,向书房方向走去。
穆凡涤紧随其后踏入门槛,直奔别苑。第一时间掏出来自己脖子里那块玉,赶紧拿丝帛手绢沾水一遍遍把油污抹下去。
入夜
李雪柔再次出现在了那座废宅院,这一次是她主动来的。
一进门兴师问罪道:“你为什么改我的词?”
见美人骄怒,嘿嘿一笑,“怎么?我改的不好吗?”
李雪柔故作矜持的进去坐在了凳子上,摘下风帽。
李恩庆将门闩插上,槽洞发出”吧嗒”一声。“不如我们那边聊!”眼神游走,指了一下床。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你为什么将我写的词改的这么世俗。”故作推脱,语气已渐柔和。
“不就是给俗人看的吗?难不成还是给皇上?这样才更脍炙人口!”李庆等不及了,今天他得到消息一早就喝了药。
李雪柔近日一直在丞相府休养,只是没想到,身体越来越好却越来越睡不好,借着这件事再来一趟。
藤蔓蛇绕良久,李雪柔每日所想终于得到慰藉。
完活,李雪柔起身故作清高地讲道:“以后本侧妃不会来了!”
“你我也算露水夫妻,怎能绝情?再说了我这不是帮你办事?就当回报了,不为过吧。”手继续把弄着。
李雪柔径自起身,下了地捡起衣物匆匆套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宅子。
待人走后,李恩庆从褥子下面掏出来一件红肚兜,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真香。
李雪柔回到昭雪阁,一脸潮之红未退,小菊见了以为是受风烧热了,要去请郎中,结果被狠狠训斥了一顿,委屈不已。
李雪柔命人准备了热水,她要沐浴,因为周身附着一层实在是不太舒服。
“啊?侧妃,您身上这是什么?”小菊看着她背后的出血印记,尖叫起来。
“嚷什么嚷!”转过身来再次训斥,如此,小菊更是憋屈。
连忙走到铜镜前照了照,他竟然没经过自己同意留了印记,双目起火,很是气愤!
此后,一连半月有余,李雪柔果然没有去私会李恩庆。
街上那些有意传播的人也销声匿迹了,百姓本就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就算是真事,那也是战王的痛处,何苦拿出来取笑呢?
没有战王保家卫国,哪来的天逸子民?自从受到醉翁阁的熏陶,他们早就对垢谇谣诼等事嗤之以鼻了。
李雪柔如今黔驴技穷,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把自己搭进去了。
既悔恨又恼火,突然想起此前的那个计谋,穆凡涤不是要休书?她就从这里下手!
一早穆凡涤刚起床,赵寺就来报说是战王在书房等她。
暗自思忖,秦照不是不让自己进书房?而且,现在应该上朝还没回来吧?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穆凡涤算着时间出来等人,最后看着秦照一身紫衣官袍从府门外大刀阔步地进来。
“等本王?”
穆凡涤撇了一眼胆战心惊的赵寺,邪魅一笑,“这个不好说,我想,我…应该是,路过!”
大喘气说着话,将赵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看着这只走狗已经满头大汗,得意的向别苑走去。
留下秦照一头雾水。
突然,穆凡涤去而复返又疾步走了回来。“将我的护腕还给我!”怒吼着站在原地的人,着实让其惊然。
“战王,妹妹都在呢,一起用早膳吧。”李雪柔出现在僵持的二人面前。
“不给!”
“不吃!”
二人,一个朝书房走去,一个朝别苑走去。
穆凡涤走了几步,又怒气冲冲地追向了秦照,她今天一定要拿回来!
守门的士兵见战王带着战王妃进来的,犹豫要不要拦着,可这间隙,二人已经进去了。
一阵凉风吹过“嗖~”二人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互而望了望天继续目视前方。
门“哐”的一下子关上了,穆凡涤差点与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本王更衣沐浴,王妃要看?”屋内传来一声浑厚磁性地嗓音,似引诱。
连忙止住了想要暴力推门的手,小声道:“以这个威胁,算什么好汉!”
人已离开,秦照才开始慢条斯理地换下朝服,竟然有一丝莫名的失望感。
七王府
两位侧妃已经安胎三月有余,二人均未见七王爷有行房之意。眼下已经过了滑胎期,让李侧妃白白担心这么久。
贾侧妃则每日刺绣静心待在房中,顺其自然,只是最近总是振振腹痛,请了太医来诊治,说是胎像不稳开了安胎药,便每日一副从不间断。
李侧妃看着七王爷整日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了不妙的预感。“王爷这是相中了哪家的姑娘?不如招进府中,也好替我们二姐妹服侍王爷。”通情达理笑不达眼底的说着。
第040章 小小阿曌
“侧妃无需操心,本王有事先出去了!”多待一刻都是无趣,借故离开。
他等了两个月,结果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是画工退步了?
那日,将众妾室舞姬遣散后,终于安静下来。
秦祁阳开始专心作画,颦笑间的神韵跃然纸上惟妙惟肖,唯独他画不出她那绝美的眼神。
于是,灵机一动,添了一抹纱带将双眼遮住,可以看出朦朦胧胧长眉连娟,微睇绵延。
世间少有,女以色授,男以魂予。
以勾魂摄魄著称的七王爷秦祁阳,第一次遇见比自己这双桃花眼还勾人的眼眸。
别苑
晴窗黑瓦银装皆素裹,簌簌鹅毛雨后衔飘落。
穆凡涤一早醒来大吃一惊,昨夜明明抱着墨儿睡的,今天怎么醒来变成人了?
“你怎么还敢来?”看着凤眸微睁的秦曌。
“再睡会儿,凡儿。”秦曌一把将凡儿拉进了被窝。
这一拽才感觉到风怎么这么凉?“我要换姨妈巾!”穆凡涤又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
“小姐,奴婢给您生了火炉。”门被冬梅不合时宜的打开了,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
秦曌立即醒神连忙起身,用被子将凡儿裹了起来。
冬梅放下火炉,刚一起身“咻”地转过身去,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穆凡涤出神的望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外面这是在下雪?昨夜睡觉时还在蒙蒙细雨,怎么今天就突然下雪了呢?
“怎么了?凡儿。”近近的看着她眨巴着眼盯着门口。
闻言,穆凡涤扭过头,刚好擦过秦曌的侧脸,一脸童心未泯欢呼道:“下雪了哎!我要打雪仗!”
秦曌揽着凡儿,“过了这几天。”
“过了这几天,不就没雪了?”说完,肚子因为灌了冷风,不舒服起来,她确实得过了这几天。
满目疼惜,轻声细语,“我给凡儿暖暖。”秦曌紧紧地搂着凡儿,埋在她的耳际一呼一吸吐着热气,如同太阳散发自身热量,去温暖那清白一挂的月亮。
“凡儿,将来我们生个儿子小名叫暖暖可好?”嗓音温和,犹如田间微风暖阳。
闻言,穆凡涤怔住了,他们还能有孩子?一时语塞,磕磕绊绊问道:”为为什么是儿子?女儿不好?”
“不好,我想让凡儿生一个小阿曌,一起爱凡儿陪伴凡儿。”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他想给凡儿留一个保护她的人!
穆凡涤觉得好好笑,这要是真能生一个小版的秦曌,应该梦里都会笑醒吧。
可是她却笑不出来,“你不上朝?”
“我给他们放了几天假,全部在自己府上写检讨书。”思及成狂,念及入魔,近日夜象暗沉,又逢凡儿宫寒作祟,他就是找个理由,也要来此。
穆凡涤觉得很有意思,大臣们全都在家反省,他这个皇上偷偷跑出宫来。
“你怎么不写?”嗔怪他的不务正业。
“我罚他们的。”暗自窃喜,没人能罚自己,除了怀里的人。
最近朝中动荡,秦曌颇费了点精力才稳定下局面,加上自己还需要练功将给凡儿的功力补回来。
一晃竟几个月未见他的凡儿了。
入夜
趁着雪还在下,李雪柔踩着积雪“嘎吱嘎吱”地出了战王府。
大地一片雪白,绒毛斗篷也是白色的。没人发现有一个白色的小点儿从战王府的后门走到了另一座荒宅。
门从里面打开,“你怎么才来?”李恩庆裹着单薄的衣服瑟瑟发抖。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比以前更加熟络,人本就如此,一来二去便变了感觉,厌恶的不再厌恶,想要的更加痴迷。
寒风刺骨,雪花飘飘,这门口可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久了得冻僵了不成,催促道:“不急,进来慢慢说。”
李雪柔半推半就的进了门,“如果不是你说东西落这了,我是不会来的。”
“是是是,可既然来了不能白来,不如我们?”肋肩谄笑道。
李恩庆就知道她在说谎,那穿没穿还不知道吗?
蛇绕枯藤雪漫沙
疾风骤雨草堆扎
柔夷坐卧自飘摇
老汉闻香折花道
二人躺着休息。李雪柔没有着急走,反正外面下着雪呢,夜也比较长,说不定一会再坐会儿。
“恩人送你个礼物。”李恩庆拿出一个红布包着的器物。
打开一看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嘛!青铜器具有模有样,有了它就不会睡不好觉了,很是喜欢,竟自觉笑了起来。
李恩庆看着她高兴,连忙说着让她给自己些银子,眼下坐吃山空了。
可李雪柔出门根本没带,答应下次一定带来。
这下一次,可就不知道下哪里去了。
别苑
“过来一点儿,我给凡儿暖暖。”
暖暖?原来秦曌是想让自己生个暖宝宝呀!听话的凑了上去,埋在他那温热的怀里,清香怡人的兰花草香振振,穆凡涤渐渐进入了梦乡。
大雪一连下了一天一夜,化了三天才将积雪融尽,好在秦照因为下雪这几日并未叫她去共进什么午膳。
穆凡涤见雪后初晴,心情大爽,吃过早饭,盘算着干点什么,结果,赵寺又出现在了别苑。
瞬间心情不好,“说实话,否则这次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毫无遮挡的恐怖面孔,连忙改口道:“侧妃说您的护腕在书房。”大冷天的竟然惊出了一头冷汗。
穆凡涤让赵寺退了下去,她知道李雪柔是故意引诱自己去的,今天秦曌上朝去了,秦照势必也去了。
引诱自己无非弄个擅闯书房,让自己受家法,思考良久决定试一试,最有可能放护腕的地方确实是那个书房。
穆凡涤来到上次不经意溜进去的大门前,看着竟然落了锁?
对了,她怎么忘记自己会飞檐走壁了,一个起跳上了墙头。“哇!进步这么快!”很是惊讶。
接着跳下了墙头,看见了光秃秃的老柳树,顺窄道穿了过去。
蹑手蹑脚地进了书房,纸制的窗棂透着光亮,看见房间内有点微乱,还真是任谁都不能进呢,自己又不收拾。
穆凡涤开始乱翻一气,来都来了,干脆找个痛快,磨磨叽叽没等找到那个冷面煞神就回来了。
第041章 情景再现
穆凡涤将秦照的书案一掀翻了个底朝天。
看见衣架上挂着的衣袍,还伸进手去掏了掏兜子,结果毛都没有一根,转过身来开始翻书架,看见了那个锦盒,“啪嗒”一声打开了,里面躺着一枚飞镖,底部睡着一张纸条。
随即坐下,将纸条打开一看。“这不是我写的字?怎么在这里?”大吃一惊。
时间回溯到四年前:回到那个赏荷观月的中秋节。 “阿曌,这里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人呢,不知道是不是你,我可以喜欢他?”凡涤对着月亮隔空心语。
拿着毛笔蘸了蘸墨水写下:“阿曌,我想你了。”六个字,便将花灯推入了水中。
这一切都在秦照的密切关注中,看着她将花灯推入水中,便隐匿于人群,片刻又返回。
原来,他当时是去捡荷花灯去了。
来不及感慨时间荏苒,时过境迁,连忙将纸条叠好物归原位。
结果一个不经意碰掉了旁边的纸扇,弯腰捡起,顺手就给打开了,不打开还好,这一开记忆如泉水般涌来。
将穆凡涤最不愿想起的地方,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全部真真切切的唤醒了。
看着面前的血扇,想起那日妓院中,被卸了胳膊钉在墙上搭拉着脑袋的土匪,发出咽气的声响。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书架上的书籍哗哗的往下掉,也全然不知。
眼前仿佛看见一排黑衣人脖颈处呲呲窜血的场景,渐渐染满了整间屋子到处都是,血腥味儿充斥着鼻腔,莫名作呕。
魂不附体一样看见自己惊恐在床,被人捆了手脚。
那土匪说:“看看,你的小情人来救你了!”
顺着土匪的视线看见了秦曌,手拿一把纸扇,就是她手中现在这把的前身,直到看到了他,她才安了心。
穆凡涤定睛看着,久久不能回神。
另一边,秦照下朝回来,恰巧遇见李雪柔向他走来,说道:“战王千万不要责罚妹妹,她只是一时好奇。”
“好奇什么?”不解其意,无头无尾说的什么。
“臣妾看见妹妹进了王爷的书房,……”李雪柔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照打断了。
“不好!”
随后,只见人如箭一般的速度飞了出去。
“哐啷”一声,破门而入,看见背对着自己的穆凡涤,正好漏出一角凝固血污的扇子角。
他来晚了。
秦照连忙上前从她的手里拿过血扇,看着惊魂过后的眼角淌着两串泪痕,忍不住上前想要抱一下她。
“流氓!滚开!”
穆凡涤一个借力打力站了起来,经过刚才的一番回忆,她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并没有那么害怕了。
也可能是自己自身变强了的缘故,也可能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缘故。唯独没想到,是因为看见了秦曌。
总之,她起来了!
“你在辱骂本王对不对?”秦照竟觉得有一丝委屈。好心好意怕她害怕,她竟然还恩将仇报。
“对!就是骂你!大色狼,臭流氓,还私藏人家的小纸条!”说完,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她怎么秃噜出来了呢。
“你是说它对不对?”长臂一伸拿过锦盒。
“本王早就想问你了,这六字心愿是写给秦挚天的对不对?”早在踏入那个原汁原味闲庭苑的时候,看见墙角处那两棵小梅花树的时候。
穆凡涤痴笑道:“不是!不过也不是写给你这个替代品的!”
闻言,怒发冲冠,一袭紫字官袍衣冠楚楚逼近这个老虎身上拔毛的人。
穆凡涤连连后退,她这次真的激怒他了。
秦照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按在了墙上。
一时间语吃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验证一下。”秦照腾出一只手去松了自己腰带,扯开自己衣襟,穆凡涤见状抬腿就踢。
“别动!不非礼你!”一把将腾空的腿给挡了回去。
穆凡涤别过头去不看秦照。
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闻声,穆凡涤微眯着小眼侧目看过来,倏地睁大了眼睛。
这简直是奇景啊!
和秦曌同一位置处,他的心口那里有一朵花,还在变,越来越真,3d立体感就要出来了。
“看够了?”剑眉星目瞅着好奇猫。
“咳咳!”穆凡涤忘记了此时自己的窘态,撇撇道:“有什么好看的,谁稀罕看。”
秦照放开了她的双手,今天他的这朵雕梅,更明显了。莫非自己对穆凡涤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本王的这朵雕梅好像很喜欢你!”
我去!我还感觉我的鞋底子很喜欢你呢。穆凡涤这样想着,却不敢说出口,“别!我连头发丝都不!喜!欢!你!”
秦照拽住想要逃出去的人,真诚的恳切道:“不如,我们试着友好一点,你以前不是一直喜欢本王?”
“好马不吃回头草,再见!”打掉了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不时,她又跑了回来,秦照以为她反悔了。
结果,穆凡涤望了一眼像个柱子一样杵在那里的人,“歘”地拿起旁边那把血扇扭头就跑了。
也罢,秦照任由她去了,反正那东西**不离十他也知道是谁的了。
只是,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书房一片狼藉。
别苑里,穆凡涤刚想歇歇脚,就被秦照拎着脖领子给拎了出去。
一路上鬼叫连天,秦照均不理会,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直拎到了书房。
“给本王收拾干净!!!”一声命令口绽冰莲,穆凡涤听得直打颤。
不情不愿的开始收拾,有苦不能言,因为,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行行好嘛!换别人来!”佯装讨好。
“其他人等,禁止入内!”冷面依旧。
穆凡涤白了一眼,冷哼道:“我还是其他人呢!”
“你现在不是了。”秦照好整以暇的坐在软榻上伏案疾书。
穆凡涤腹诽,什么人嘛!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毫无原则,毫无底线,泼皮无赖!
眨巴着双眸看着秦照在一个小本本上写字,他这是写奏折?
第042章 曌凡入梦
看我如何整蛊他:
“战王,您这本书方才是放在哪里的呀?”不回应?撇一边!
“战王,啊呀!您的花瓶不小心给【卒瓦】(cèi)…了”捡着大的摔,看他肉疼不肉疼!
“战王,您还看小人书?”穆凡涤拿着一本《排兵布阵》,胡乱翻着“刺啦”一声,撤了一页。
……
“战王,您写字呢?咦?这个字我好像认识?”穆凡涤不管怎么捣乱,秦照均置若罔闻专心写着奏折。
将奏折写完,铺了一张纸,笔走龙蛇写了一个大字。
“嗯?”秦照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
“这不就是个‘蠢’字,写它干嘛?等等,你这是骂我蠢?”蓦地扭头,瞪着眼前人。
“你说的,本王没说。”一脸沉静,谁让她变本加厉把书房搞得更乱的!
穆凡涤将抹布一把摔在了书案上,如同拽在了他的脸上一样。
俊脸顿时铁青!他仿佛看见了公鸡斗架,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舒雅的女子!
“你不是说我蠢吗?那好,我考考你,你写的这俩虫字哪只是公的那只是母的?”穆凡涤掐着腰气不打一处来,竟然骂她。
“公的旁边是母的,母的旁边是公的。”秦照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穆凡涤暗赞他脑子转的是快。
“错!这两只是雌雄同体,不分公母!”嘿嘿一笑,揶揄道。
看着秦照面无表情,铁青着脸,穆凡涤简直大快人心。
“你可以出去了,本王想静静。”摆了摆手,他这是自作自受。
“我还没打扫完呢?”发挥本能说着,忘记了激怒他的目的,只知道对着干。
秦照看都没看,也知道周围有多杂乱,刚才这书案,还是他翻过来的,“那你接着打扫。”说完,拿起秘本奏折直接出了书房。
什么?还打扫?都恼成这样了,不该轰我出去嘛?
不对,刚才不是已经撵自己走了?我多什么嘴啊!
忍住了想要抽自己一巴掌的心,垂头丧气的开始收拾,直至傍晚,整鼓了半天,也没整利索,累的腰酸背痛腿发软眼冒金星,看见那舒适的软榻犹如看见了现代的席梦思床,立即扑上去打算休息一会儿,谁知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另一边秦照眼不见心不烦,回府后索性在前院的房间里翻着兵书。
“这是王妃的晚膳,你们送进去。”李雪柔命丫鬟将食盒递给守门的侍卫。
虽然不是中午的那个丫鬟,可眼前的是侧妃,侍卫也不好怀疑,便接过了食盒。
待侍卫拎着食盒上前一敲房门,半开的门缝刚好对着书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书案后的战王妃在软榻上扭捏发出**的叫声。
穆凡涤陷入深度睡眠时,有一个黑衣男子从房顶抠下一块瓦片,直接滴落一滴**水在她的半边脸颊上。
随着**水的渗入挥发,她梦见了秦曌。
任谁进她的梦都无所谓,独独这**水不遂人愿,只能梦见毕生挚爱情动之人。
(梦境:
“凡儿怎会在他的书房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划过细碎的发丝入耳后,若有似无触碰了已然发烫的脸颊。
“我今天闯祸了,炸了他的书房。”一把抓住冰凉的手,就像三伏天吃冰棍儿一样。
“无碍,凡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只手仿佛不是手,任由她胡乱玩耍。
“我是不是掉锅里了?”怎么感觉像温水煮青蛙,渐渐的水要开了!
“我帮凡儿?”俯身上前。
“鞥鞥~”
鞥(ěng)鞥(ēng)?秦曌抿唇,嘴永远没有身体诚实,明明每一根汗毛都悦他。
“你能不能不要笑?”猛摇着头,可是面前的人并未收敛。
“怎么了?”嗓音哑磁,明知故问。
“你一笑我便沉沦…”
侍卫扶起自己惊掉的下巴,手中的食盒随即摔在了地上,发出“怕啦”刺耳的声音,汤菜倾洒一片,转身撒腿跑了出来。
口中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王妃她!她!”无法形容的一幕,好像和看不见的人在…,看不见的是鬼…,在行好。
李雪柔看着慌慌张张跑出来的侍卫,暗叹没用,却是面状担心道:“王妃妹妹怎么了?”
侍卫还没说出口,更不知道怎么说,身后的院中已有人飞奔而至。
秦照看见此时躺在软榻上,痴迷自语,香肩裸露,躺卧不安的穆凡涤。
立即上前扯过毯子将她盖了起来,只留了小脑袋在外面。
“鞥鞥…”使劲掀着毯子,为什么要捂着自己呀?
闻言,秦照瞬间反应过来,一下子掐在了人中上。
“疼…”好端端又掐人家干什么?
看着还沉浸在自己梦境里的穆凡涤,红透半边天的左脸,这是中药了!
俯身在其侧耳低语道:“再不醒,你就成了本王的女人了!”
果然管用,穆凡涤骤然睁开双瞳剪水般的鹿眸,看着面前的秦照,剑眉星目,薄唇微抿,抽出一只手上前抚摸着他那如琢如磨般帅气的脸。
怎么换人了?这不是…“阿曌哥哥吗?”一声甜甜的嗓音,带着三生轮回相隔两世的思念。
不不对!她在古代呢!
唤回一丝理智,不能像上一世一样,认错了人,把和现代白曌长得一模一样的秦照当成阿曌哥哥。
收了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水墨薄玉面具被震碎,飞起的碎片划在了本就伤残的脸上,旧伤添新伤,血水直流。
再阻止已来不及,声嘶力竭一声吼:“不!”眼看着血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自己的手上,落在还未换下的紫衣官袍上,慢慢洇湿变成紫红色。
没想到她会动手打她自己,刚才自己被她摸的恍了心神。
穆凡涤终于唤回了意识,她刚才是做了和丽妃一样羞耻的事?
“把我的护腕还给我…”一点威胁力都没有的话语。
秦照连忙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她,见她慌乱的戴在右手腕上,脸上还在淌着血水,又多了一道伤口。
玉碎的那一刻,仿佛心跟着也碎了。
穆凡涤全然不顾脸上的伤口,拉紧衣衫,推开某人的扶持,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出了书房,恰巧冬梅来送晚膳,见这一幕撇了食盒冲了进来。
第043章 鹩哥撩哥
“啊!妹妹这是怎么了?战王血气方刚一时冲动,妹妹别往心里去。”李雪柔看着她脸颊上的血污,衣衫不整,步履不稳,心中暗喜。
觉得战王可能并没有隐疾,但不管如何,这次她恐是恨死他了。
穆凡涤双目狠厉的瞪着李雪柔,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她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冷声开口道:“李雪柔!既然天不收你,那你就等着地狱的召唤吧!”
李雪柔看着她那仿佛记忆深处,恨之入骨的眼神,竟有了一丝胆怯。
穆凡涤被冬梅搀扶着离去,身后传来一声“凄厉”地惨叫。
冬梅回头一看,战王一手一个将两个侍卫的脑袋“咔嚓”扭了下来,脚步顿了一下,连忙扶着自家小姐回别苑。
穆凡涤至始至终未回头。
回到别苑,冬梅连忙出去请郎中来给小姐医治,没想到回来时,李太医已经来了。
穆凡涤在别苑里养了一段时间不敢出门,她怕脸上的伤口发展成冻疮。
直到伤疤结痂犹如枯枝霸墙的嵌在脸上。
京城
风和日丽,冬日暖阳。
穆凡涤围了个深色丝绸巾包着半边脸,一早出了门,打探着哪里有卖鸟的鸟市。
路过临街一座私宅时,碰巧遇见迎面而来的玉佩儿,她旁边还跟着一位相貌堂堂七尺男,那是?
玉佩儿迎面打着招呼,“穆姑娘,怎么行至此处?”她识得这双眼睛,灵动如小鹿,澄澈如碧波,顾盼生姿似言语,蛾眉曼睩惑人心,再美不过如此,只是不知为何蒙着面?
穆凡涤走进一看,确实是那日所见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只是现在来看,脸上的伤疤竟然变成了淡颜色的图腾,如同绣花一般纹在了脸上,很是惊艳,又不失阳刚之气。
莞尔一笑说道:“我去买只鹦鹉。”
玉弦绳曾经可是公子哥儿,对鸟懂行的很。一听穆姑娘要买鹦鹉,便想搭话。
“你懂?”玉佩儿看着他好像有所了解的样子。
玉弦绳点了点头。
玉佩儿从他的手里拿过小包袱。“那还不帮穆姑娘去买!”一声嗔怪。
连忙答应,“是,为夫遵命!”
穆凡涤看着二人的互动,一脸错愕,单看男子足以让一众少女心生胆怯望而生畏,再看女子足以让大批才子心猿意马望而却步。
但二人却彼此契合,一物降一物,可谓天作之合。
目送人走后,举止有礼道:“请让玉弦绳为穆姑娘效劳。”
颔首致谢,“有劳。”
示意进门,“穆姑娘请府上稍侯。”
穆凡涤抬眼看见门匾上两个大字:玉府
看着她止步不前,说道:“这是用陌上玉的赏金购置的。”
如今,旧事重提,穆凡涤心里五味杂谈,“进去吧。”
落座前厅
玉弦绳示意下人奉茶,开口询问道:“不知穆姑娘,买来做什么用?”
“模仿女子呼救声!”直接将实情说出,一是没把他们夫妇当外人,二是有针对性比较容易买。
看着穆凡涤眼神闪过的一丝恨意,并未作声,只道:“好办。”便起身准备出门。
身后嘱咐道:“聪明点的,别被人抓住了。”
玉弦绳回身点头示意没问题,包在他身上,径自出了门。
前厅里捧着热茶暖着手,过了一会儿,只见玉弦绳左手托着鸟,右手拎着笼子,走了进来。
看见这只通体闪耀着黑紫色金属光泽的鸟,问道:“这是鹦鹉?”
九宫鸟鄙夷不屑,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学着她的语气,“这不是鹦鹉。”
玉弦绳怒嗔九宫鸟,“休要贫嘴!”
穆凡涤很是惊讶,“你叫什么名?”
又学着旁边男子训斥他的嗓音,“无礼”
“你叫无礼?”走上前,想要摸摸他的头。
九宫鸟一扭头躲开了,换了一个低沉粗狂的男子嗓音,“蠢”
穆凡涤不明所以,他这是跟秦照一样在骂自己?
不过看在它这么聪明的份上,她就不跟它计较了,再说有人在,免得让人看见自己跟一只鸟过不去。
玉弦绳忙打着圆场,“穆姑娘它还没有名字。”
唇角微扬,想到一个妙主意,“这样子啊?既然打今儿起你是我的了,我就赏你一个,就叫…无礼!”决定给它杀杀锐气。
九宫鸟气的炸了毛,怒发冲冠,就要飞扑向拿他取乐之人。可是,它知道脚上还绑着绳索,吃过亏,免得疼,吓唬一下就扭头不理会她了,活像一只小孩子生闷气。
穆凡涤与玉弦绳道完谢,打道回府。此时才想起答应给人家的新婚礼物还没送。“唉”叹一声,她这是什么记性。
拎着罩了黑布的笼子翻墙而入进了别苑。
“小姐,这是什么?”冬梅好奇的看着黑布隆冬的笼子。
“冬梅,拿点瓜子水煮鸡蛋之类的东西。”拎着笼子进了房间,一边说着。
玉弦绳说了:瓜果随便喂,怎么随意怎么来,怎么顺手怎么整。
南岭县
雨后初霁,红日当头,一缕阳光划破天空,漫天帐幕骤开,折射出七彩祥云,乃一道浑然天成的美丽风景,可是却并未引人驻足观看。
街上的小贩开始忙碌起来,吆喝声铜锣棒子声不绝于耳。
官丛飞知道这是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因为他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官大哥,眼下停雨了,我出去买两件替换衣物。”郑礼看向站在窗口的人讲完,未等回复,便独自去了街上。
闲人走后,离开窗子,出了房门,来到隔壁。
“叩叩!”叩响了房门,带着无尽的急切和不尽的隐忍。
“谁?”巧儿警惕的问道。
“官某。”熟悉的声音传来。
“等等,巧儿这就来开门。”巧儿从床上艰难的下地,喇叭着腿走到门口,然后又拢了拢双腿。
门一打开,人瞬间就闪了进来,随手将门关上。
“官大哥请坐,官大哥怎知巧儿在此处?”略显局促不安,因她思念良久,梦回百转,一路尾随而来,这是两月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
官丛飞并未作答而是打量着巧儿,许久不见怎么变得生分自己,拘谨起来了。
第044章 有房不住
“官官大哥。”心也颤,嘴也颤,手更是不知放哪里,握成小拳头抵在二人胸前。
“叫官人!”
巧儿见官丛飞似语气不满,连忙改口道:“官人…”可不知为何?单这俩字一出口,它就声不自已,语气柔美人也娇羞。她想大概是因为久别重逢吧。
“嗯,很好。”酒水入喉尚不醉人,一声官人却醉心房。
一声称赞令她再也不敢问方才的问题,此时已羞得粉面桃腮,躲闪头上的目光。
“巧儿以后不要擦脂抹粉了,这样官人喜欢。”低头看着怀里顾盼神飞的脸颊,依旧娇小不及盈盈一捧。
巧儿赶路腿都累劈叉了,哪有心思梳理红妆,好在官丛飞并未嫌弃自己素面朝天,“巧儿全听官大哥的。”
“嗯?”眉头一皱。
“听官人的。”又是一声低低浅浅轻轻巧巧柔柔弱弱的羞答答。
官丛飞这才满意的将巧儿放开,“自从一离京,官某就知晓了。”落座桌旁倒了杯茶,端起来饮了一口。
“过来坐。”瞥见巧儿呆若木鸡般立在原地。
她也想坐下,可一走路就会叉扒开,让她怎么好意思在心仪人的面前出丑呢。
“你怎么了?骑马颠到了?”看着抓着双腿的小手,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起身。
巧儿点头,她是怕追赶不上他们,半路不坐马车换成了骑马,谁知这马快是快,就是内侧磨秃了皮,一路上要亲命了。
“官人,哎我能走!”人被突然腾空抱起,下意识惊慌出口。
“巧儿,无需拘谨。”她已是他的人,理应不分彼此。
人被放在了床上,关切开口,“可有药?”
巧儿摇头,她还没来得及买,恰逢昨日下雨,这才在此歇脚。
官丛飞径自出了客栈,不时手里拿着一盒药膏回来了。
巧儿见状,意识到自己受伤的位置特殊,羞愧起来,“一会儿巧儿自己涂吧。”
官丛飞对于巧儿的这番话很是抵触,他们明明在京城已经敞开心扉,为何还要如此生分。
本来不打算亲自动手的,结果…
终于在官丛飞施以威压下,巧儿乖巧的任由他涂着药膏。
本来打算规规矩矩涂的,结果…
官丛飞把该涂的不该涂的地方,涂了个遍。
不来不打算再做点啥的,结果…
“巧儿把伤养好了,再赶路。”完事,官丛飞说了一句不温不冷的话,就起身出了房间。
隔壁
“官大哥,这是干什么去了?”郑礼见人一进门就洗手,而且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味儿。
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今晚,郑礼兄一人在这间客房睡。”
“今日不启程了?”眼看就要到景南郡,快则两三天慢则四五天,怎么突然不走了,郑礼有点不解。
落座一旁点头道:“马上到了,不急。”
郑礼也就不再过问,将方才买的新衣袍递给了座上的人。
立即起身,看着郑礼托在手中叠的整整齐齐毫无褶皱的衣袍,陷入了沉思。
良久,久到他回忆完城墙下与巧儿初次见面,到巧儿将她的人交付于自己,可又只是片刻,他才明白自己忽略了多么重要的事情。
郑礼不知道官丛飞突然定住这是怎么了?喊了一声,“官大哥?”打破沉寂。
闻声,官丛飞接过了衣袍,“多谢郑礼兄。”
这一声反常致谢令郑礼很诧异,一路上给他衣物不止这一回了,突然感动了?略显尴尬的“嗯”了一声。
到了晚上郑礼打算睡觉的时候,却迟迟未见官丛飞离去,他今夜这地板到底要不要睡?
官丛飞更是犹豫不决中,去还是不去?今天自己那样对巧儿,实在是禽兽不如!
郑礼看着座上的人神色凝重,干脆把被褥从床上抱下来重新铺在了地上,倒头就睡,他不跟他耗着了,结果,刚躺下地板就传来了震动。
再一看,人已经出去了。
隔壁
“巧儿姑娘怎会在此?”郑礼出现在门口,看着被官丛飞抱起来的巧儿。
官丛飞将人重新放到床上,递了一杯水,回身与郑礼一起回了房间。
巧儿只是起来倒杯水,不曾想身子不稳栽了下去,结果还被官丛飞看见了,也被郑礼知晓了,感觉很是丢脸。
翌日
南方独有的特色,气候湿润,阴雨连绵,空气中时常弥漫着泥土的气息。
卫子清坐在马车里,车轮压在泥泞的小路上,深深浅浅,溅出水花,溅起泥点。
“到南岭了?”她识得这片山这片地,十二年记忆深处,在这里与杨靖思有过忘不了的回忆。
颜之翼拽了一下缰绳“吁!”马儿放慢脚步,与马车并齐,“回卫姑娘的话,天黑前可以赶到。”
颔了颔首放下帘子,打开那天夜里收到的一张地图,上面圈点勾画着从京城至南境的路线。
夜幕降临,零星小雨,烛光摇曳。
卫子清坐在无名客栈的窗前,望着室内,十二年前她在这间客栈这间客房歇过脚。
杨靖思那张刚毅严肃的脸旁浮现在眼前,他总喜欢问:“你怎么脸红了?”。
好似一点不懂人的七情六欲,想到这里不自觉抿了唇,笑面如花。
“叩叩!叩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画面。
从记忆中回神忙打开了房门,凉风呼呼灌入,窗户“哐啷”一声刮开了。
“夜里冷,给卫姑娘添一床被子。”站在门外将被子递了进来。
“多谢,公子。”卫子清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接过被子。
“卫姑娘早生歇息,明日好赶路,关好门窗。”颜之翼站在门外交代完便转身离去。
卫子清点头,放下被子,再去关门窗。
对面客栈
巧儿在床上趴了一天,连吃饭都是小二送上来的,心里知道这是官丛飞嘱咐的,感觉他还是像曾经那样照顾自己,可是两个人怎么莫名其妙又如此疏离?
于此同时,某人也是这样想的。
天空一声“轰隆隆”惊雷划过,闪电风暴呼呼作响,巧儿用被子捂着头,不去管那“哐啷哐啷”开开合合的窗子。
第045章 萍水相依
飞斜而下串成线的雨滴“唰唰唰”击打在地板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俄然,声音消失了,巧儿探出头来,看见窗子被人关上了,清纯可人的杏眼在房间里寻了一遍,四周无人。
想来他是走了?
门外,一人站在走廊里,衣袍尽湿。
翌日
卫子清重新扮上男装将头发包好,打算继续赶路。
“卫姑娘,昨下了一夜雨,道路积水,不知卫姑娘可曾骑过马?”颜之翼问道。
卫子清点头答道:“骑过…”
那是一个满天星辰的夜晚,在回京的最后一站萍水县。
一个魁梧身影站在门口,说道:“明日你就到家了。”依旧严肃脸,看不出不舍,仿佛例行公事。
“我知道。”卫子清心里明白,白天看着熟悉的风土人情,便知已到家门口。
杨靖思不再多言,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将军,就是来告诉子清这个的?”卫子清看着身姿挺拔的背影。
闻声,那身影去而复返来到门前,“你还想知道什么?”
有这样问的?立即低头关门!她不跟这个榆木疙瘩说了。
只见那榆木终是忍不住在房门关上之际,一手挡住,低声道:“本将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或许应该留给她一个美好快乐的回忆。
卫子清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杨靖思拽着手腕出了房门,看着握着自己的大手,愣了神。
马场
杨靖思一眼相中一大一小两匹马驹,“会?”询问身后沉默低头的人。
卫子清还在看着那只手,根本不知道有人跟她问了话。
“你,会骑马?”提高了声音,复问一遍。
“我,不会。”猛然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等着她回答的脸庞。
“哦。”杨靖思略显尴尬直起了身,一手牵着小马驹一手握着纤细软润的手腕。来到了跑马场,一把就把人给扔在了马背上。
“抓着它!”
卫子清还在想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此时在干什么?
“将军,我…”发现马儿已经开始走了,这可是她她第一次骑呀!!!
一回头,却见那人还站在原地。不看还好,这一看可就慌了,死拽着缰绳不松,小马驹被勒的脖子不舒服,开始甩头晃身子,卫子清一个不稳摔了下来。
杨靖思在发现不对劲时,就赶了过来,及时接住了卫子清。
“马可不是这样骑的。”低头看着脸色不太对的人,“害怕?”
卫子清睁开眼睛,沉了沉气,“将军,拿子清寻开心?”一脸骄横,忘记了此时正被人抱在怀里。
浓眉一皱,“你不喜欢?可为何小妹每逢至此极其欢快。”和马儿一样,乐此不疲。
杨靖思想起自己奉母亲之命捉偷偷溜出府的慧贤时,她多半在赛马场骑马打靶,笑的无比灿烂,玩的甚是开心。
“将军还是放过子清吧,子清会抚琴弄画,不会骑马涉猎。”什么都拿他那顽皮好动的妹妹来比较,就没见过柔弱娴静的女子?
“本将教你。”说着,杨靖思将卫子清抱着走到入口,一把又将人扔在了马背上。
又来?顿时觉得腿已发颤,连忙呼叫:“将军…”感觉身后杨靖思也跳上了马,她便止住了嘴。
“驾!”
一声令下,骏马奔腾,出了马场。
两旁房屋树木纷纷向后移,她不知这是行至何处?问道:“将军带子清去哪里?”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声音被疾风带走,杨靖思不知怀里人在说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只好回头再说一遍,结果一扭头看见几近贴脸的浓眉大眼,鼻若悬梁,嘴方口正,竟和方才一样不由得愣了神。
杨靖思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马上就要到树林了。
“缰绳给你,握好,马儿很听话的,要停的话一拽它便知,只是要及时松手,拐弯时只拽一边,脚蹬轻踩即可,若遇危险易脱身…”卫子清听着耳旁传来的浅浅嗓音,他难得换一种语气,温柔体贴一点。
“你,听见了?”马儿此时走的缓慢,没理由听不见。
“子清明白。”闻言,杨靖思跳下了马,卫子清学着方才他驾马的动作,喊了一声:“驾!”马儿得令飞奔起来。
另一人则施展轻功,借助高大的树木在半空中护其左右。
卫子清从没体验过骑在马背上在树林里穿梭,确实有一种自由自在的逍遥感觉。
好像唤醒了内心本就存在的天性,骏马越来越快。杨靖思见状立即飞身上马,“吁!!!”拽停了马,调转马头。
“我还没骑够呢?”好不容易学会的,又不让人家骑了,一脸不情愿的抱怨着。
不停,恐怕就骑回家了,“开心?”
卫子清点头“嗯”了一声。
骏马不紧不慢地驮着二人向客栈走去…
“卫姑娘,启程了。”颜之翼在门外喊到。
卫子清收起思绪,急忙下了楼,没注意那张地图掉了出来,孤零零的落在木地板上。
三人驾马前行。下一站便是景南郡,快马加鞭两日便达。
京城
北方的天气不像南方长年温暖和煦,细雨绵绵。而是四季分明,有春夏秋冬之分。
一起床,穆凡涤照常洗漱,用这古代的原生态牙刷戳着自己的小白牙。
“小姐,你流血了!”冬梅看着漱口水里的血渍。
“啊!!!”一阵癫狂刺耳的叫声,险些掀了房顶,震得大家一个趔趄。
“小姐,你怎么了?”小心翼翼凑上前,近些日子小姐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了,今日,终是爆发了。
穆凡涤狠狠地瞪了一眼无礼!她上火了,教了几天了,这只臭鸟除了顶嘴嘛也不会!
没想到几经生死的人,竟然会栽在一只鸟的身上。决定放它走了,她大不了学李雪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见穆凡涤上前解开了九宫鸟的绳索。
“早该放爷!”一声粗狂的男子声音,从九宫鸟的声带发出。
懒得跟它再争,一摆手,“你走吧。”
只见九宫鸟飞到了她还未洗脸的木盆里自己洗起了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