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练习秘法和最后的告别
胡思乱想间，门外传来敲门声，余月打开门便看到不高兴站在门口，表情显得有些严峻，余月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问道。
“怎么了？”
“你困吗？”
余月困惑的摇头，不高兴嗯了一声走入房间道。
“我也不困，我们把秘法练了吧”
“哦，行吧”
不高兴说的秘法就是捡宝传授的那个需要二人配合的感知秘法，路上一直没练，不高兴就总惦记着此事，主要是因为二人路上上线时间短，就这么拖下来了。
总算今天有空，兄妹二人相对而坐，闭目冥想起来，随着二人闭上眼睛，分属二人脑海中的两块冥想图终于拼接成完整的一幅。
时间匆匆流逝，这一闭眼就是许久，等兄妹二人睁开眼睛的时候，余月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下意识的在脑中问了句。
“小毛，现在几点了？”
没有回答，余月这才反应过来，毛嘤嘤已经被他放在了黑皮那里了，不由心生感慨，在一起的时候没感觉，忽然分开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余月还在走神，不高兴那边已经开始尝试使用刚练成的秘法了，无需反复练习尝试，心念一动，好像唤醒了身体的某种本能，自然而然就用了出来。
这一用不高兴立即就感觉到了不一样，耳边的声音忽然清晰了些许，流动的空气好像化作了身体的一部分，注意力一集中，此刻安静的房间中连余月细微的呼吸声都稍显吵闹，不高兴认真提醒道。
“你呼吸太重了，这样是不行的，需要学会控制，你有感知气流的能力，这是个巨大优势，学会控制对你来说不难的”
余月满脸问号。
“嗯？”
“我教你好了，你这样…，养成习惯每天练习，坚持下去气息就会融入环境之中，让敌人难以察觉”
余月听懂了，就是有些奇怪。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们的感知的信息好像可以用秘法共享，就是不知道有效距离是多远”
不高兴此时嘴巴没动，声音却传入了余月脑中，还在继续。
“这秘法很有意思，我们还能意识连接”
余月被勾起了兴趣，尝试学着妹妹用起了秘法传输意念。
“这么神奇的吗？”
“嗯！”
兄妹二人就这么玩了起来，二人还拉开距离，最后发现最大距离是十来米左右，过了这个距离秘法就不再起作用了，距离之内，除了可以意识交流，感知到的信息都能共享，也可以主动屏蔽。
一番测试完毕，不高兴忽然开口道。
“是平均值”
“是平均值啊”
“嗯，最大有效距离我测过了，正好是我们两个精神力的平均值”
余月点头，朝着空荡荡的楼下望过去道。
“好了，测试就先到这里吧，也不知道其他人都去哪儿了，老杰克怎么还没回来呢”
兄妹二人走到楼下，客厅的大钟时针竖的笔直，却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桌上用茶杯压着一张纸，余月拿起来一看，是玉儿的留言。
“我带小花去找小八了，勿念”
至于东方水月，他刚加入雨人组那会儿就神出鬼没的，如今回到人类世界了，没有留消息也不在这里反而正常，无需兄妹二人操心。
大家都出去了，余月也有自己的事要做，黑皮和七星的身份问题就是首要之急，收了徒弟总不能就放着不管不问了。
不高兴得知大家都不在家了也开始思索起来，没过几秒就对余月道。
“我们去竞技场吧，也不知道那里的高手进步了多少，刚好试验下我们的秘法配合和还有我的巨大化能力”
余月看着妹妹期待的表情，果断放弃了之前的计划。
“好，先陪你去竞技场试下秘法，然后我再去管理处问一问异族的身份问题，不过小毛不在，我法术完全要靠身体记忆来释放，稳定性和精确度上和小毛在的时候还是有些差距的，不过你在问题也不大，我就给你制造输出环境好了”
一下午便按照这样的安排平稳过去了，兄妹二人先是在竞技场以碾压的姿态宣示了自己的回归，混迹在这里的众救世主竞相走告，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红头发的大魔王她又回来了。
而且不光是她，大魔王的哥哥，就是那个拿盾的法师，如今也更加变态了，一手外界人称黑暗结界的法术一出，堪称无解。
目前阶段感知上能和二人比肩的那是少之又少，许多救世主为了提升战力还把四肢换成了魔械，感知那是不增反减，更别说超过他们了。
兄妹二人这次是组队的，遇到可堪一战的高手队伍为了解决余月这个肉系控制法师就已经用尽了手段，不高兴藏在黑暗结界里那是影子都找不到，更别说逼出她的巨大化能力了。
一时间众人皆叹，呜呼哀哉，竞技场有这对变态兄妹在，这以后大家的日子可该怎么办啊，老天爷啊，快来治治他们吧。
愁归愁，兄妹二人今天的表现也让竞技场的救世主们深刻感受到了感知属性的重要性，几场过后，哪怕是主魔械改造流的救世主也马上起了重金配备探测功能组件的心思，至于传言说目前阶段此类组件效果大多都不怎么样，好用的堪称稀有，那只能亲身试试才知道了。
反而是不高兴有些失望，这样的对手根本没法测出自己目前实力的极限在哪里，打完几场后就兴致缺缺的和余月一同离开了。
随后二人就去了管理处，咨询过后，客服小姐姐表示之前还没有遇到过此类问题，需要向上面申请，可能要点时间，让余月耐心等待。
余月一边答应，一边心里想着还是等老杰克回来让他找暗鸦问问好了，虽然余月不想麻烦暗鸦，但现在看来也只能走他的后门了。
到了晚饭时间，所有人准时下线，一出游戏徐朝就收到了消息提醒，游戏明早8点开始更新，更新时长暂定一天，更新期间，游戏内部时间停止，不出意外会在后天8点准时开放。
徐朝不用看更新公告都知道，这是要合并其他同类游戏了，消息一出，网上的反应各异。
这件事早在一周前就定下了，据说这一周各个游戏公司都在为此事加班加点，但今天游戏公告一出依旧立刻引起了巨大反响。
有人欢呼雀跃，有人伤心哀叹，许多大龄玩家都跑到了那些怀旧类主播直播间刷起了“爷的青春就要结束了”这类话。
对徐朝和小雨来说，这个消息对他们几乎没有影响，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和往常一样按时吃了晚饭。
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大约就是多了不少可以吃的瓜，包括肥皂那边都有瓜可以吃，他今天被唐人公会的旧友邀请过去了，作为上一款游戏的回归玩家。
是的，他还在公会那会儿玩的那款游戏也要合并进来了，这些大公会今天就像约好了一样，非常人性化的统一决定给大部分公会成员，主要是老成员放了一天的假，允许他们去和上一个游戏世界做一次最后的告别。
毕竟在游戏合并之后，所有弃坑的玩家账号就都要被删除数据了，以后再也无法登录，只会保留有限一部分的忠实玩家。
这些游戏全都是作为一个个外来世界合并进入拉尼亚的，注册渠道也会就此永远消失，再想进入就只能用拉尼亚救世主的身份，还能带着过去的烙印和记忆继续行走在原本世界的就只剩下那些被官方认可的忠实玩家。
听起来有些残酷，事实也的确是残酷，你也许在某个游戏里用尽了半生时光，在游戏中成就非凡，虽然逐渐腻歪了，不时还会进去缅怀一番，到头来却发现要被抹去这一切。
半生的努力再无意义，但是你没有办法，网游就是这样的，你不能要求一家公司为了部分玩家亏本运营一款游戏到人死。
何况先放弃的人是你，虚拟游戏协议制度经过这么多年逐渐完善，这部分也早就写入了玩家协议之中。
游戏公司最多能做的就是尽量做好善后工作，所有被删除的玩家个人数据都会发送到玩家自己的绑定邮箱中。
你依然能使用这个角色，不过却是在一片虚无或黑暗中，或是一块狭小的自留地，独自缅怀着过去的辉煌。
所以为什么总有一些老玩家还在坚持，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前车之鉴，他们不想放弃这个这个游戏世界的身份和记忆，能熬着枯燥一直坚持下去，等待这一天到来后就能轻松了，大多人却做不到，仅此而已。
这样的坚持也是徐朝不太能理解的，在他认为，游戏角色，有一天厌倦了，放弃也就放弃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过去的美好回忆会在自己脑海中一直保留，有空还能和朋友们侃一侃，这就够了。
当然公会玩家在这方面那是真的惨，什么时候脱坑这件事，他们是完全没有决定权的，再喜欢，再厌恶，那也只能看公会领导的意见，要拿工资养家呢，惨也没办法。
第二百八十六章 更新后的变化
一天时间眨眼过去，更新结束，游戏内却还停留在更新之前那个时间点。
对余月来说，这个早晨是他回来的第二天，一切还和昨天一样，仿佛并无变化。
倒是在早饭的时候玉儿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和你们说哦，昨天我们可受欢迎了，宴会上给那帮贵族少爷小姐讲我们在蜥蜴人世界冒险的故事，简直大受欢迎，好多人对你们这些勇者的长相好奇呢”
直播间
“玉儿不说我都快忘了她有个背景不凡的老师，她可以算是繁星城上流社会的一员了”
“玉儿毕竟会讲故事，什么勇者斗恶龙，明明她就是个旁观的，硬要给自己加戏，她也真敢讲”
“她这么一宣传，估计城内那些大家族都要记住他们这帮人了，他们在游戏里也开始出名了呢”
“记不记住我倒不关心，倒是更新了之后，有什么变化吗？”
“然而并没有，或者说这个直播间暂时看不到，要去其他直播间找找”
“兄弟萌，我已经确认了，所有合并的游戏世界一股脑都被扔进混乱狩猎世界了”
“真的假的，那可有够乱了”
“嘿嘿，反正我看到的目前都是这样”
...
游戏中。
老杰克安静听玉儿说了会儿后等玉儿停顿吃东西那一刻开口道。
“各位救世主大人，泽拉少爷之前有写信过来，还有玉儿小姐的老师也有信件寄来，我都有回信说明情况，那些信我收着呢”
听到杰克提及自己老师，玉儿来了兴趣。
“真的吗，老师有给我写信？”
“我这就拿给您吧”
玉儿摇手道
“等下我去您那边取吧，杰克大爷，你昨天不是去找暗鸦大佬上报的吗，大佬都说啥了?”
其他人也投去关注的目光，老杰克却笑而不语。
忽而一阵黑烟穿窗而入，落在地上化为人形，此人全身被漆黑斗篷完全笼罩，面容藏着阴影之下，余月却瞬间认了出来。
“暗鸦阁下”
黑袍人推开兜帽，露出了那张熟悉的阴沉面庞，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余月，而是先抬头张望着用沙哑的声音呼喊起来。
“暗影一脉不死鸟一族后辈暗鸦，代吾三族特来此地向两位前辈问好”
等了片刻无人答应，暗鸦也不显恼，只是微微垂首后抬起头坐到了空位上，对着余月兄妹微笑起来，配合他那张脸怎么看都像在冷笑。
“看起来，你们这一趟出去收获不错!”
余月刚想谦虚一番，就见暗鸦微微皱起了眉头。
“余月，你的原初之杖呢?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余月连忙解释，暗鸦听完却不太认可的摇起头来。
“对你这种法师来讲，原初之杖那是等若性命的存在，只为了两个低等的异族弟子，着实不智，也欠缺考虑，我原以为你足够成熟，如今看来却是依然少了磨炼”
不等余月回答，又忽然眺目远望，视线穿过墙壁，不知落在何处，喃喃道。
“今早就感觉中转城那边有些异动，也不知出了何事，异常波动好似是从混乱狩猎世界传出的”
老杰克接着问道。
“暗鸦大人，那处世界有异常波动不是常有之事吗?”
暗鸦表情十分凝重。
“这次比以往都要厉害的多，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可惜我没法进入那个世界”
说着目光落在了余月身上。
“余月，我有个任务给你们兄妹，你速度把你的原初之杖拿回来，以后别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余月老老实实的低着脑袋。
“我知道了，暗鸦阁下，但是啊，我那两个新徒弟可怎么办呢?”
暗鸦冷冷一笑，这次是真的在冷笑了。
“我倒想看看你收了两个什么徒弟，看来你还挺重视的，怎么说你也是得了我族的传承之人，若是不怎么样，我就当是替你提前清理门户好了”
余月暗暗先替七星擦了数把冷汗，心里连道抱歉，毕竟我这个做师傅的也没想到收你这个学生能让你有性命之忧啊。
表面上余月依旧无比淡定。
“暗鸦阁下请放心，都是可造之才，如果没有小毛在，我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收他们，教的其实都只是普通的冥想和法术”
暗鸦笑容却愈发危险，玉儿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了了，小拳头猛的一锤桌子含糊不清的嘟囔起来。
“死臭脸臭脸又臭屁”
暗鸦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清楚了，笑容瞬间一收冷冷瞥了玉儿一眼。
玉儿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却还是有些怕暗鸦的，一看暗鸦似乎真的生气了，赶忙就捂住嘴巴躲在了不高兴身后。
暗鸦也懒得理她，直接化作黑雾卷着余月离开了屋子，还传音给余月。
“那就带我去看看吧，他们还在蜥蜴人世界吧?”
余月点头。
“大概是的，暗鸦阁下，我有个问题，您还真对他们感兴趣了？”
暗鸦化身黑雾环绕四周，说话却不受丝毫影响。
“怎么，不可以嘛，我这种人不配有好奇心喽，不过主要还是有点话要单独和你说”
说着黑雾的速度也随之放缓许多，原本眨眼可以抵达的，如今也不知要多久了。
直播间。
“日啊，看起来又是偷偷给余月发任务去了”
“好气啊，倒不是嫉妒他游戏里机缘，而是，为啥余月这个混蛋不开直播呢，总是剧情看到他那里，他不在一起就断开了，说实话我想打人”
“这个问题的原因其实挺复杂的，最早应该能追溯到某位大佬的鬼畜视频”
“我觉得不是，估计是因为妹妹太耀眼，我做哥哥也是有自尊的”
“喂喂，你们歪楼有个限度，别扯太远了，这尼玛扯外太空了都”
“对啊，要说还是让玉儿她们早点找到余月吧，玉儿冲鸭!”
...
游戏里，玉儿显然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暗鸦带着余月消失的时候就猜到了他们的去向。
几人很快决定追去看看，毕竟暗鸦可是豪言要清理门户的男人，说的还那么逼真。
另一边，暗鸦还带着余月在路上交谈。
“你知道吧，启示录里准确预言了将来大部分极其重要的事件，至今每一条都未有过太大偏差，除了...和你们有紧密关联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这次来自混乱狩猎世界的异常波动，我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启示录中却未有过相关预言，所以我猜测是和你们有关”
“那？”
余月有些摸不透暗鸦想要表达什么。
“混乱狩猎世界本质上是个相对安全的试炼之地，我实在不清楚这次如此厉害的波动意味着什么，所以想让你们去查一查，最好，嗯，你就当听一听，单独和你说也是因为你一向沉稳，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是救世主内部出问题”
余月惊讶的看向黑雾深处不禁问了句。
“那是以往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
暗鸦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叹息道。
“总之，背负着这样的称呼，你们救世主的想法有时候会过于美好，却也很片面，最后造成的结果通常并非他们一开始想看到的，余月，我对你很放心，不过你也要警惕我说过的话”
余月随后竟良久无言，眉头紧锁着思索起来。
一直到某刻，暗鸦忽然说了一声。
“好了，我们到了”
余月的注意力这才回到了外界，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暗鸦居然直接就带他穿过了空间门，来到了蜥蜴人世界。
此时的暗鸦已经恢复了人形就站在余月身旁，冰天雪地搭配他的气质加上一身黑，看着居然有几分相称。
余月收回心思打量了暗鸦几眼后发出了称奇的啧啧声。
“不错呢，暗鸦阁下，话说您认识西门吹雪吗?”
暗鸦没听懂也不想多问，只是用目光示意余月带路。
余月只好耸了耸肩膀，抱着胳膊慢悠悠走在了前方，暗鸦便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料想清理门户只是句玩笑话，余月没几步后就加快了脚步，一路的蜥蜴人守卫看到是余月带着个可疑人物依然痛快的放行了。
顺利来到酒店，也顺利会面，见到黑皮和七星的那一刻，两个小家伙可兴奋了，尾巴一甩朝着余月就扑了过来。
“老师，你来看我们了”
余月先按住他们两个的肩膀，给他们介绍始终冷着脸的暗鸦。
“这位是，暗鸦阁下，算是我的领路人吧”
七星看上去似懂非懂，眼睛都睁大了，黑皮倒是理解的差不多了，瞬间面露尊敬之色还和七星解释起来，不久后就成了两个小蜥蜴人并排朝暗鸦行起了注目礼。
暗鸦始终不置可否，余月看黑皮为此已经显得有些沮丧先安慰了一句。
“这位阁下面冷心热，看人记住别看脸，这是我这个老师可以教你们小毛教不了的”
安慰完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捡宝前辈和八音呢?”
黑皮不好意思的挠起了脑袋。
“前辈昨晚好像是故意耍起了酒疯，还和一个好巨大的人打了起来，搞的爪部落晚会一片狼藉，今天就被允许过去了”
不等余月问，接着就主动解释了余月新的疑问。
“前辈说，我们两个的问题不该他管，就让我们等您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暗鸦的解答和各自安排
余月双手摸了摸黑皮和七星脑袋。
“行，他们都被允许进出空间门了，你们就更没问题了，等下我去和白祭祀说说”
然后转头问暗鸦。
“如何，阁下，我这两个徒弟您也看过了，给安排个通行证啥的呗，我好带他们出去涨见识”
暗鸦还在打量房间，看了一圈还称赞了起来。
“这里的装修风格挺上档次的啊，我的办公室比这里可差远了”
余月表示可以给他介绍这里的设计师，然后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暗鸦却自顾自踱步走到了壁炉前，拉过一张椅子面朝余月他们坐了下来，双手搭在扶手处，朝余月微微颔首。
“不用急，坐下来吧，我还没听你讲过这一趟的具体经历呢，只听老杰克讲过一点你们信中的内容，信里可没说过你们会带两位上代救世主的魂魄回来，我想好好听听，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余月心想，刚好有不少问题想找人请教都不知道找谁呢，这不是送上门的吗，赶紧就拉着两个徒弟坐到了暗鸦对面的床边上，恭敬道。
“暗鸦阁下，我们这一趟没写在信里的可不止两位前辈的事，说来我们还遇到了其他不少怪事，您先看看我这位徒弟”
余月把黑皮推到了前面介绍起来。
“他的血脉据说不普通，可以进出一个叫做翡翠梦境的地方，不时还能从里面带出可以提升五感的水果草药什么的，危险时刻貌似激发过类似空间转移的能力，您好好看一眼”
暗鸦点点头。
“听起来好像还行，难怪你这么重视”
黑皮被夸的当场傻笑起来。
“嘿嘿!”
发现失态后迅速反应过来，连忙讨好似的双手捧了一颗红彤彤的果子递到了暗鸦手边。
暗鸦那是一点都不懂客气的，抓起来就啃，啃的汁液横流还不忘称赞。
“挺好吃的”
余月几个就眼巴巴的看着他吃，看的暗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拿着还带有牙印的半个果子问他。
“这个我这种级别吃了效果已经不大了，剩下的要不给你，好歹能提升一点”
余月摇头。
“我已经吃过一个了，您倒是看出来什么没有?”
暗鸦一听余月这么说又收回了手，一张口把果子全部吞了下去，鼓着腮帮问道。
“这个黑不溜秋的运气应该不错吧?”
余月眼睛一亮。
“您说的对，他好像是一直挺走运的，怎么作都不死，您看出什么来了?”
暗鸦努力咽下。
“嗝，时间太久，祖上留下的许多资料都有缺失，我只看出来他身上有很高等级的幸运祝福咒，这是高等妖精或者仙女族才擅长的法术，说实话，挺鸡肋的，消耗巨大不说，和施咒者同等力量层次就能完全无视，优点是时间持久，其他就不清楚了”
“哦”
余月想起了二鬼和捡宝的判断，结合起来若有所思。
“那这个呢?”
暗鸦忽然指着七星问道。
“你这个徒弟又有什么不凡之处吗?”
余月当然不能说一开始只是想给黑皮找个伴，这太伤自尊了，连忙胡扯起来。
“您看他身上的花纹，天生七星胎记，尊贵非凡，将来一定大有所为，我们老家就信这个”
暗鸦还点头了。
“嗯，其实无所谓了，只要能一直跟着你们不死，一头猪都能给喂成神兽，那也得活着才行，喂，我说，你们两个怕死吗?”
两个小家伙连忙点头，暗鸦当即露出一个略显残忍的笑容，身上忽然透出一股阴寒的煞气。
“哦，怕死的话跟着他可不是好事啊，要我说怕死就早点回家吧”
两个小蜥蜴人相互对视起来，看看余月又看看暗鸦，很快又摇起了头，七星更是昂着脖子激动大喊。
“我身上可流着的可是出过无数勇士的家族之血，我怎么可能怕死！”
黑皮在旁边小鸡啄米似的连声应和。
“嗯嗯！”
暗鸦看起来对他们的表现还算满意，笑容猛的一收，淡淡道。
“还行，目前来看不至于辱没了你的弟子这个身份”
“那...”
“身份证明做好了我会找人送到的”
余月连忙道谢。
“麻烦您了，然后，还有件事，蜥蜴人世界的地心深处我们遇到了留守的空间龙...”
“嗯?”
听到一半余月忽然停住了，暗鸦顿时面露疑惑，才见余月顿了顿道。
“不是我不相信两位前辈，只是，那龙族和两位前辈哪怕是故交，毕竟非我族类，这份交情又年代久远，他说是给我们留下了空间之力的种子，我仔细想想还是怕有隐患，麻烦暗鸦阁下好好帮我检查检查”
暗鸦面露笑意。
“你小子鬼心思挺多，不过我喜欢，你也无需担心，龙族是出了名的高傲种族，纯血龙更是其中翘楚，说的难听点就是榆木脑袋，还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你安心就是了，还有遇到什么别的没有?”
余月仔细回忆一番最终摇头了，心道抱歉，剩下那件事可就没法告诉您了，不是不想，而是确实不能说出口呀。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余月和暗鸦都朝门口看去，不一会儿就看到玉儿带着队伍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
余月看到是玉儿到来先是莞尔一笑，然后向暗鸦建议道。
“暗鸦阁下，您想听故事，玉儿大小姐是首选啊，这方面，她才是我们当中当仁不让的第一人”
玉儿进来正好听到这话，很是得意。
“算你识相小月子”
接着记起了此行目的，表情变回了严肃的样子，朝二人质问道。
“差点被你糊弄过去，小月子你少打岔，说清楚，你们两个单独过来到底干嘛的?”
暗鸦直接翻了个白眼。
“她那个版本的故事，管理处的情报机构早就详细记录下来送到我桌上了，我一听说是这个丫头讲的我都懒的看，随便翻翻，还算有点脑子吧，知道哪些不该说”
玉儿明显被这番话刺到了，当场表现出气呼呼的状态，凶狠的小眼神在暗鸦苍白阴沉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最后还是忍住了没说一句反驳的话。
“好了，我要走了，我说的那件事等我确定了大概情况再来找你们”
暗鸦大概觉得需要了解的都差不多了解了，留下一句话后直接化作黑雾就消失在了此处。
玉儿等黑雾完全消失，第一时间就对着空气把小拳头挥出了残影，然后和其他人一同围上了余月。
而余月这时候在干嘛呢，他在安抚毛嘤嘤，他真没想到，才一日未见，毛嘤嘤居然就变得很丧了。
有点像以前没皮肤遇到玉儿的小白华丽变身那会儿，甚至更加严重。
嘴里念的都是。
“小毛太失败了，居然被主人抛弃了，主人回家居然不带小毛一起...”
自余月收回它后就一直碎碎念个不停，余月等暗鸦走了问徒弟才知道毛嘤嘤这状态已经持续一天多了，课都上的乱七八糟的。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余月也是无奈的不行，只能不停道歉，可惜毛嘤嘤已经陷入了完全的自我否定状态，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玉儿等人了解了情况后自然先是一顿批判少不了，然后问起了暗鸦和余月单独说了什么。
余月暂时是拿毛嘤嘤没辙了，只能先由着它去，面对众人的疑问，他斟酌着回答道。
“主要还是说的混乱狩猎世界吧，暗鸦刚才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之后我们会去那个世界，也不知道他说的波动到底是什么，不过没这事我们接下来也是要去那个世界的，妹妹的自创技能还要从那里取材料”
说着目光和东方水月接触的一瞬间，余月下意识先避开了。
其他人也能听出余月话未说尽，但大家对余月都足够信任，就没有追问下去。
玉儿注意力也转移到了混乱狩猎世界上面，皱眉问余月道。
“混乱狩猎世界，我们具体什么时间过去呢?”
余月不太确定的回答道。
“怎么说我们也才刚回来，总要些私人时间，而且大家都有私人事务要处理吧，我想先把那些事处理完，然后找一找这个新世界的信息先了解下再说”
玉儿松了口气。
“那就好，老师来信，我要去见我神父老师去了，不过大家放心，很快会回来的，对了小花，我不在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雾里花轻轻晃动剑鞘。
“我你不用担心，可以打发时间的方式多的很”
“吼，那就好，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不高兴此时也抬起头对余月道。
“夜刺也传信找我了，他如今常驻王都那边，我需要去一趟王都”
余月点头表示了解，接着道。
“那我正好和团里成员聚一聚，王都那边骑士也早约过我喝酒，之后我也要去王都赴约，黑皮和七星我都会带着，小八回大姐头那里了，剩下就水月兄...”
众人随之一同看向东方水月，东方水月依旧维持着清冷如月的气质，不慌不忙道。
“小花你不介意的话，这几天就陪我一起吧”
雾里花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几秒才意识到东方水月说的是自己，很是意外，看起来还有些傻乎乎的就答应了。
“啊！哦，说我吗，我没问题的，反正无事，任凭差遣”
第二百八十八章 沃克和聚餐
暗鸦的做事效率那叫一个快，早上说的话，中午就有人找到了爪部落这里。
这时候余月几人正被白留下在酒店用饭呢，肥皂他们被叫过来了，大姐头和小八带着姐妹们也来了，不高兴和玉儿却是已经离开了。
除了他们这些人和蜥蜴人，未成年巨人石猴子也在，他是听说余月回来了特意来见朋友的。
而突然到来的此人和白居然还是认识的，出现的时候白很热情的起身相迎。
“沃克爵士，您不是不喜欢冷的地方吗，今天怎么想起来来我们这边”
被称作沃克爵士的男人已经来到了温暖的室内，闻言笑着摘下了手套脱下了皮衣，他身后还带着位年轻的制服男子帮他接下衣物挂在了衣架上。
脱衣期间沃克爵士看向众救世主道。
“上面有差事指派，我还能这么推脱不成，几位救世主，哪位是要给异族办证明的?”
余月原本还在好奇这人是什么来历，这才知道他是暗鸦派来的，迅速起身走到沃克面前。
“沃克爵士您好，我叫余月”
沃克爵士是个梳着大背头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他先上下打量了余月几眼，然后满脸微笑着主动握住了余月的手。
“余月先生，您好，您好，不知道各位在用餐，多有打扰了”
白莞尔一笑道。
“呵，爵士不介意我们食物简陋，就一起好了”
沃克大笑着拉着余月一起坐下了。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因为之前在场都是熟人聚会，所以原先是很随意的，小当佳佳更是直接围上围裙跑去厨房做了厨子。
沃克爵士的到来并没有太破坏气氛，除了余月这里，其他人依旧开心的吃喝交谈着。
小八貌似有接触过这个沃克爵士，还是沃克爵士先和她打的招呼。
“小八小姐，好久不见了”
小八也不知道对他有没有印象，看起来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倒是大姐头靠到余月耳边低声介绍道。
“这人是管理处负责异族相关事项的，外交官的任务一般是由他发布，小八以前的教官是他上级，你见过的，之前统战局的杜克”
余月听完微不可查的点头，然后拿起酒杯对着沃克道。
“沃克爵士，您不忌酒吧”
“呵呵，我可是嗜酒如命之人，来，干杯”
沃克颇为豪爽的一饮而尽，余月本来只想喝一口，见状也只好陪着喝完，一口闷下后，余月指着黑皮和七星道。
“爵士先生，就他们两个，是我的学生”
沃克望过去表情立马严肃起来。
“嗯，我得提醒您，作为关系人，又是您帮他们做的申请，以后他们两个犯了错，您也是有责任的，之后在我们世界还请您看好他们”
“一定的”
沃克并未拖太久，和余月交谈了几句问了问基本情况就示意身后的制服男做事了。
在黑皮和七星有些紧张的目光中，制服男抽了他们两个一点血就回到了沃克身边。
沃克也没有久留的意思，制服男一回他身后他就拿起刚倒满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然后对余月道。
“余月先生，我这里弄完第一时间会派人把证明送到这里的，很快的，差不多今天就能搞定，还有，下次这样的小事情，您直接到管理处找我就行，能解决的我肯定都给您解决，我这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站起身朝众人挥手告别。
“大家继续啊，白祭祀，那我有事先走了”
沃克前脚刚一走，气氛就更加热闹起来，肥皂他们更是打趣道。
“团长，你知道那个沃克通常干什么的吗?他在我们救世主中可有名的很”
余月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当然摇头，肥皂一众男性当即同时猥琐的笑了起来，大姐头却在旁边呸了一口。
很快有人解释。
“那家伙别看人模狗样的，和许多类人种族交往密切，专门卖异族奴隶运输批文的，我们都能从他那边买到很漂亮的类人异族奴隶，什么狐女，蛇女，还有城里最大的几家那个和他也有关系，嘿嘿，所以，团长您懂得”
余月恍然，女孩们显然也都很懂，都是一脸不齿。
怜花望着黑皮和七星一脸古怪道。
“他大概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团长，我看他走的那么快，可能以为你是什么重口味吧”
众猥琐男纷纷憋笑，余月气的大骂。
“你脑回路就神奇，这种想法也能冒出来，我看你病的不轻，还有，我无所谓，他们两个都小着呢，别乱开玩笑”
怜花看着黑皮纯洁无比的眼神，当即惭愧的低下了头，连忙夹菜喝酒掩饰自己的尴尬。
倒是七星可能理解了一部分意思，对着怜花就开始凶狠的龇牙咧嘴，也被余月注意到骂了一句才安分了。
怜花那边小爱还在讽刺他。
“你就是个变态你知道吗，我早注意到你各种下作的言行举止了，还喜欢偷看我，我好看吗，死变态”
怜花大怒。
“我变态关你屁事，你没胸没屁股，一个牧师打扮的和非主流似的，我偷看你?我宁愿对着一个雌性猪头人!至少前凸后翘，摸着软绵绵，你出门前也不好好照照镜子”
“死变态...”
余月很是不解问众人。
“他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关系变这么差”
“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有段时间这样了，我们也一直不明白，这对大概就是所谓的前世冤家吧”
闲扯了几句，余月和大姐头还有白聊起了这边的建设状况，大姐头很自信，表示一切都在掌握，加上如今爪部落和巨人部落交好，安全方面也完全没有问题，大姐头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对其他组织的救世主开放通行，她自己提出来又很快自己否定掉了。
“算了，我们实力进步太快，这个口子还是不开了，被人说霸道就霸道吧，反正又不影响我赚钱”
说到巨人，余月不禁望向了那个巨人少年石猴子，他就坐在黑皮旁边，在余月介绍他们认识后，他就对黑皮异常亲近。
他如今的比余月初见那会儿简直干净了无数倍，虽然肌肉发达也掩盖不了未成年的本质，皮肤在巨人中算最白皙的，看久了甚至让人有种眉清目秀的错觉。
他的服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挑的，很有特色，袒胸露乳，红披风皮裤衩，打扮的像个粉嫩版斯巴达战士。
此刻他正在狂吃海塞，或者说从上菜那一刻就一直在吃，桌上大部分是小当佳佳做的，不但会发光，味道也没的说，吃的小巨人满脸油都顾不得说话。
白也在看石猴子吃东西，对余月笑道。
“你还真说的不错，那个捡宝特别能来事，昨晚要不是巨人族有高手在，我们确实难以应付他，不过我没想到我们蜥蜴人如今还能有这种高手，如今部落几乎所有年轻蜥蜴人都对他极度崇拜，我也不知是好是坏，便放他去了中转城”
“您放心吧，捡宝前辈并非恶客，这一点我还是能保证的”
“希望如此吧”
之后大家讨论了一下余月回来之后的安排，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余月和不高兴以后要去混乱狩猎世界，材料的来源还是大笨蛋找到的呢。
只不过这次大家都建议余月带上白少，因为白少是猎人，宠物能替死，最适合应对这个诡异的世界。
白少也积极自荐。
“团长，不是我自吹，我现在也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了”
余月正好想向他们了解情况，便问道。
“那这个世界具体是个什么说法?”
肥皂解释道。
“那边号称是诸神的试验场，放逐之地，各族评出的年度最佳试炼场所，用破损世界拼凑出的产物，所以在那边有可能碰到各种奇怪的生命，手段千奇百怪，实力有高有低，运气不好遇到神魔之战都有可能，安全区域还好，我们这些外来者都有类似复活神殿的保护机制，但是死了就会被驱逐出来，暂时没法二次进入，安全区外那就真的很危险了”
白也在旁边补充。
“我们部落也有不少勇士去过那边，进去都是随机传送，碰到的诡异事物都没有重复的，而且许多擅长伪装幻化，生人身份都不能确定，遇到的救世主不同队伍之间都不留手的”
余月被他们说的还真来了兴趣，放下筷子和众人热烈讨论起来。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主要是聊天了，后面大姐头早早就带着她的姐妹们离开了。
白和黑斑也没有多待太久，把咕噜噜和利爪留下就走了。
下午的时候，沃克派的人到了，送来两个手链样式的物品，说是带上就行了。
肥皂他们都说一般是项圈，这两个可能是重做的。
余月也不管是项圈还是手链，东西一到就带着两个徒弟准备出去逛逛先，聚餐到此结束。
两个小家伙得知余月这就要带他们穿过空间门走出蜥蜴人世界了，当场兴奋的跑跳了起来。
翻译们都不在了，肚子鼓鼓石猴子只能一脸懵逼的摸着肚子看着他们大喊大叫，语言不通，他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百八十九章 师徒
没有继续待太久，和剩下的人说了声，余月就带着黑皮和七星离开了这里。
好奇跟着他们的石猴子走到空间门位置就被一个巨人一把给抓了回去。
然后余月就带着两个徒弟在他们紧张又激动的目光中穿越了空间门。
七星在那一刻还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和黑皮的手紧握在一起，再睁眼已经来到了新的世界。
走出蜥蜴人势力范围，余月指着四周建筑和来往的各类种族简单的介绍道。
“这里就是中转城了，如今看起来比我离开那会儿要热闹了许多，其实也没有太大变化，每个种族都有各自地盘，他们把守着通往各自世界的空间门，还有一些空间门是无归属的，大多比较危险，不要随便进入知道吗”
余月说完就看到七星眼珠在转，一副正在打着鬼主意的模样，当即板着脸凑到了七星面前。
“嗯!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七星嬉皮笑脸的。
“我听到了，老师”
“嗯!”
余月眉头轻挑，摸了摸下巴，没有继续和他计较。
并没有多逛，余月只是带着他们一直往城门出口位置走，走的路上顺便介绍。
路上他问了句。
“你们想去找捡宝前辈和八音吗?”
七星连连摇头。
“不要，不要!”
黑皮也没有意见，余月就带他们直接出了中转城。
坐蜈蚣车的时候两个小鬼都仿佛第一次坐过山车一样大呼小叫起来，不过这并没有太出乎余月预料。
余月只是吩咐了一句，毛嘤嘤即便情绪低落依然尽职尽责的屏蔽了空气的高频震动。
然后怀着对毛嘤嘤的歉疚，余月还是尝试安慰了几句，说了许多好话总算才有了点起色，让余月深感到孩子不好哄，望着面前还有两个，忽然感觉头有点大。
在两个小家伙的惊呼尖叫声中，很快蜈蚣车就把余月他们带到了22号屋。
来到门口余月第一时间就和毛嘤嘤交流起来。
“小毛啊，我们到家了”
毛嘤嘤果然来精神了。
“嘤嘤嘤嘤，总算到家了，22号前辈，小毛终于回来喽”
22号屋好像听到了余月意识中的声音，整个屋子忽然抖了几下，就像在开心的哈哈笑。
毛嘤嘤一激动连忙让余月放开限制，然后化作法杖从余月身上飞了出来飘到了屋顶上。
余月见毛嘤嘤总算恢复正常了也就由他去了，回头一看黑皮和七星正趴在土地边界处脖子伸的长长的朝迷雾里面看呢。
余月当即一手一个揪着衣领把他们提了起来，对他们两个余月态度可就没有那么温和了，也不废话，冷着脸提着他们两个就往屋里走。
两个小家伙刚想挣扎，余月一道目光就吓得黑皮和七星不敢发表任何意见了，老老实实的被余月就这么拎着进了屋。
老杰克正好在屋里，看到他们三个这个进屋造型惊讶的嘴巴都忘了合上。
“余月，你这是哪里打猎回来了?也不对啊，这两个不是和你交情很好的蜥蜴人吗?”
余月这才松开手，先对他们哼了一声才解释起来。
“杰克，这就是我那两个调皮的蜥蜴人小徒弟了，麻烦给他们安排个房间”
转而声音一肃，对他们两个道
“”你们两个住一起没意见吧?”
两个小家伙同步飞快的摇头。
老杰克这才恍然，走上前来看到这两个小家伙面对余月时的表现却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原来如此”
余月一手摸着一个低下的脑袋，左手拍了拍。
“这个是最调皮的，本来另外一个很听话，被他都带歪了，您以后多注意点这个”
然后也把杰克介绍给了他们。
“这位就是我说过的杰克了，你们喊他杰克爷爷就行”
他们这时候都老实的很，低眉顺目的打招呼。
“杰克爷爷”
老杰克笑的更开心了，一手接过一个仔细瞧了起来。
“哈哈，这两个小家伙有趣，埃拉西亚语很熟练嘛，我这个年纪一辈子无儿无女，还是第一次听到喊我爷爷的，哪怕是蜥蜴人我也很高兴啊，来吧，小家伙们，带你们去房间，就住你们老师隔壁好吧?”
余月点了点头，把包裹从空间中还给了他们两个，两个小蜥蜴人就跟着杰克上楼了。
不多时，两个小蜥蜴人又跟着杰克下来了，两手空空，显然都放好了东西。
下来后都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盯着余月，还是七星忍不住先问道。
“老师，等下我们去哪里玩啊?”
余月在没事的时候从没自己主动逛过街，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无言低头沉吟起来，还是黑皮抢着问道。
“余月哥哥，老师，你在哪里出生的啊，又在哪里长大的啊?我们能去瞧一瞧吗?”
我的出生地啊，余月心中微叹，想起了妹妹和玉儿，也想起了那些可怜的村民，摇头道。
“那边有点远，我最近没时间带你们去，如今你们也没有能力独自行走，暂且算了吧，不过黑皮你倒是提醒了我，说起来，你们小毛老师的出生的那棵树就在附近呢，还有我初至繁星城住的那片营地，那是我们蜕变的地方，勉强说是出生地也未尝不可”
黑皮和七星都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哦”
杰克忽然微笑道。
“你出来的那片营地我知道，至今每天还有救世主在那边觉醒呢，你现在也许回那边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余月目露思索。
“哦，我倒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他们两个体质有些弱，那边训练场的老兵在锻炼身体方面都很专业，器材也齐全，或许能帮我好好锻炼锻炼这两个小家伙”
杰克失笑一声。
“这虽然没有先例，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是免费的，他们两个可不行”
余月表示了解。
“当然，我懂的，反正我也不差这点钱”
听余月转眼就给自己安排好了锻炼课程，原以为能在人类世界好好玩一玩的七星立刻就泄了气，软软的倒在了黑皮身上。
余月好笑之余还是稍作安慰道。
“今天就还带你们出去转一转吧，其他的明天再说，要说繁星城应该不会比你们赤铁城差，该说各有特色吧，虽然我是没怎么逛过”
七星听完身体仿佛再次被打满了气，一下坐直了身体高喊道。
“那老师我们快走吧!可不能浪费宝贵的时间呢!”
“嗯，走!”
师徒三个就这么在杰克目送中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门。
到了门口余月一招手，毛嘤嘤又回到了余月的法力池，这次总算不再碎碎念了，而是完全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又开始嘤嘤嘤的乱叫了。
快要出救世主空间的时候余月忽然心中暗道一声糟糕，看了眼黑皮和七星兴高采烈的样子最终没说什么，依旧安静的穿过了石墙。
之后师徒三个完全是在路人惊疑或惶恐或警惕的目光中行走的，七星和黑皮都是极其敏锐的，明显感觉到了人类世界对他们这种异类的抵触，只是失去了所有热情，还是默默地跟着余月往前走。
从开始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到再也没有问过余月要带他们去哪里，这份变化余月是最能体会的。
他也没有试图用语言来安慰他们，只是带着他们低调的走在小路上。
某刻忽然一颗石头砸了过来落在了七星身上，七星猛然回身张嘴嘶吼起来，露出了一口尖锐的利齿。
对面一个妇女怀里保证一个满脸惊恐的小孩，手上还握着一块刚捡的石头。
余月却一手死死握住了七星的手腕，面色微沉道。
“你在干嘛?”
七星指着小孩愤然道。
“这小鬼在挑衅我”
余月挡在他身前面朝妇人冷冷一笑道。
“非常抱歉吓到您了”
妇人一句话没说忙不迭抱着孩子就跑。
然后余月才回身双眼紧盯着七星一字一句道。
“你记住了，这里已经不是你的世界了，规矩不一样了，你们两个要按照我说的做，觉得受不了就回去，我绝不拦着你们”
七星倔强的仰着头和余月对视着，直到黑皮轻轻拉了拉七星的衣袖，七星这才低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余月表情稍缓，语气温和道。
“我先给你们买两件斗篷，这里的普通人对异族都有很强的警惕心，你们之后如果在这个世界行走要记着这一点，哪怕不是人类世界，到了其他种族的地盘也要按照别人的规矩来吃，除非”
七星偷偷起抬头，看到余月正看着自己，连忙把头偏向一边，余月嘴角微翘，继续道。
“除非你们强大到可以无视规则，本质上和你们世界也没有区别，同样的，现在的你们在哪里都一样弱小”
七星这时用蜥蜴人语嚷嚷了一句，余月没听懂，不过看黑皮慌张的样子就能料想不是什么好话，余月默默记下了这笔账，没有继续废话，带头朝前继续走。
“跟我来吧，我原本要带你们去的是图书馆，那边我有位老朋友很久没见过了，正好有空带你们看望下他，我想他会很喜欢你们的，现在，我们还是先去买斗篷吧”
第二百九十章 用心良苦
按照余月说的给黑皮两个小蜥蜴人买了斗篷穿上后情况果然好多了，外表一遮挡，虽然路上仍然会经常遇到异样的目光，但至少没有了那种避之不及的意味。
两个小家伙很快又恢复了好奇心，路上不停地东张西望，只是七星显然还在生余月的气，一路没怎么和余月说话，都是黑皮在问问题。
余月也是人生中第一次为师，见状在路上不由思考了起来，虽然讨厌麻烦，余月却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需要承担的时候他是不会逃避的。
路上他思考的就是他这个老师要怎么当好，为此还和毛嘤嘤讨论了起来。
“小毛啊，你说我以后是对他们严格好呢还是放任好呢?”
余月主动和毛嘤嘤讨论这么重要的问题，毛嘤嘤瞬间感受到了重视，很是激动。
“嘤嘤嘤嘤，主人最聪明，主人最厉害，只要是主人说的都好”
“小毛啊，这些优点主人确实如你所说，不过重点在于我毕竟没做过老师，经验上还是有欠缺的，要是不能调教好他们两个，那可就是我的过失了”
“那，主人要不严格对待他们?”
“嗯，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你懂的，我这个人嘛!”
“小毛知道，主人脾气就是太好了，不擅长发火，所以他们才不怕你，要摆脸色训斥什么的就让小毛来吧，小毛超凶的，嘤!嘤!嘤!嘤!”
“...那个，小毛啊，我们到了，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嘤...”
外界的余月带着黑皮和七星脚步一停，站在了一座古朴大气的建筑阶梯下，注意力完全从意识内转移了出来，对两个徒弟道。
“我们到地方了，这里是人类世界的图书馆，收藏和传播知识的地方，对哪方面感兴趣都可以来这里寻找相关书籍”
黑皮和七星都是一脸茫然又好奇表情的抬头仰望着这座巨大建筑，看上去都不太能理解这是个什么地方。
余月知道蜥蜴人世界里可没有图书馆，对他们来说这的确是个全新的概念，便不再多做解释，带着他们直接爬上台阶往里走去。
到大门处有人拦住了他们，余月一行做过登记才被放入了。
守卫虽然对两个小蜥蜴人的出现很诧异，在余月表明身份并且看到手环后却也未做进一步阻拦，只是礼貌的提醒他们保持安静，不要惊扰到其他读者。
余月自然应允，顺便问了守卫老朋友亚当的消息，这便是此行的目的之一了。
那守卫一听余月认识亚当态度马上亲切了不少。
“原来您是亚当的朋友，我好像听他说过，有位救世主救过他的小侄女亚妮，是您吗?”
余月微笑着点头。
“算是吧”
守卫更加热情了。
“哦，那您真是个很有爱心的人，亚当他最近忙着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这里的工作都辞了，家都不怎么回了，不过您运气不错，他今天刚好来找资料了，就在那边，您过去应该很容易找到他”
“谢了”
告别守卫，余月带上两个徒弟按照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一排排书架间隔外路过，很快在一个架在书架边的梯子上余月看到亚当。
还是那个锅盖头，厚镜片，时间有些长了，余月靠近仰着头仔细辨认过才确定下来。
这时候亚当趴在梯子上正在快速翻书，对周围的一切变化毫无察觉，还是余月拿出法杖敲了敲他腿边他才意识到有情况发生。
茫然的目光落在余月脸上片刻后变成了惊喜，亚当压着声音惊呼起来。
“余月，哦，天那，这么久了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当然我可以理解，你们有自己的事要做，怎么今天有空来这里?”
说着一手抱书小心翼翼的开始从梯子上慢慢往下爬，到最后一阶轻轻一跳松开的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舒了口气来到了余月面前。
然后再次压着声惊呼起来。
“哦，天，这两位是?”
却是他靠近了看到了黑皮和七星斗篷下的半张脸，除了一开始明显的一惊，他脸上居然不见丝毫恐慌，只是眼中充满了和黑皮和七星看他时同样的好奇。
余月指了指外面，亚当当即领会。
“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聊”
一行来到外面后亚当抱着书停下脚步，这才恢复了正常音量问余月。
“我想想，对了，我们去哪里?你要借书吗？”
余月摇头。
“随便吧，你也算在繁星城生活多年了，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比较有趣吗，适合异族玩的”
亚当摸着后脑勺嘿嘿笑。
“有趣啊，你要问我，咱们刚出来的图书馆就是了，其他地方再有趣也比不了你们中转城，可惜我进不去”
余月想想倒也是，回身便对黑皮和七星道。
“繁星城最好玩的图书馆我已经带你们看过了，那可是知识的海洋，所谓学海无涯乐作舟，这里面的快乐简直无边无际，你们觉得怎么样？刚刚可能没看清楚，等下带你们再进去看看？”
黑皮闻言倒是很有兴趣，但也感觉哪里不对劲，困惑的开始挠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七星则满脸不以为然等了等试探性的问了句。
“老师，要不，我们自己出去走走，我们记性都很好，路都记着呢”
“哦，可以啊”
“唉”
七星未等余月回答就已经开始叹气，以他对余月如今的了解，他几乎确信余月不会同意，没想到余月的回答和料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叹了半口气听到同意还不敢信，又惊喜又怀疑的确认道。
“老师，您是同意了？”
余月满脸认真的点头。
“把问号去掉，你没听错，老师有点累了，就在这里等你们，天黑之前记得回来，记得斗篷披好，城里也没多安全，别走偏僻地方，人贩子多的很，城外想也别想，让我发现有你们好看”
七星之听了前面一句已经开心到忘乎所以了，后面的都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只是连声答应。
“好的老师，老师请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说完拉着黑皮撒腿就跑。
一边的亚当目瞪口呆看着余月就这么放跑了两个小家伙，小心翼翼问道。
“那个，他们两个是异族吧？”
“嗯，蜥蜴人”
“他们叫你老师？”
“对，是我的学生”
“咳咳，他们年纪还不大吧，你这么放心？”
余月望着他们两个跑走的方向摇摇头问道。
“城里负责治安的是什么部门？”
“额，有治安队，你问这个干嘛？”
余月一声轻叹。
“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就会活的太天真，我这是在给徒弟们上课呢，我们走，去找治安队去”
说完示意亚当带路，亚当还在迟疑。
“真的就放他们走了，你自己也说了，城里有人贩子，我也听说了，大白天的，很是猖狂，他们两个异族能说埃拉西亚语，也算奇货可居吧”
“没事，有个天生很幸运，这样我都不敢，那不成了保姆，快点，我还想早点结束和你找地方喝酒聊天呢”
亚当这才确定余月认真的，老师都这么说了他索性也不管了。
“那好，我带你去吧，附近就有巡逻队伍，不过你找治安队做啥呢？”
余月懒得多解释。
“快走，去了就知道了”
“嘿，行，我倒看看你想干嘛”
亚当带着满心好奇一路挽着袍边小跑，跑到半路远远就招手把巡逻队伍喊了过来，那小队队长还是他熟人，见面就打招呼。
“撒加队长，这位是我的一个救世主朋友，余月，他有事找您”
撒加队长一脸的大胡子，先是发出一阵豪爽的笑声。
“哇哈哈，亚当先生，您朋友就是我朋友，朋友有事请说话，能帮的我绝不推辞”
余月走过去和豪爽的撒加队长握住手问道。
“撒加队长，您那边抓到犯人一般关哪里？”
撒加队长笑容完全收敛起来，更加用力握住余月的手语重心长道。
“虽然您是救世主，可劫狱终究是不对滴，作为朋友的朋友我劝您一句，三思而后行啊”
余月哭笑不得，感觉对面这个貌似是个逗比，不过此时有求于人还是耐心解释道。
“您误会了，我是要举报，城里有两个小蜥蜴人要，嗯，反正欲行不轨，您帮我抓一抓”
“嗯！”
感觉手里多了个硬物余月那边就放手了，撒加顺势把硬物握在手心收回手悄悄放入口袋，眼睛一瞪义正言辞道。
“还有这种事，还请您好好说清楚”
“这样的，他们是我两个徒弟，一个长的黑漆漆的，很老实，口头训斥就够了，剩下那个很调皮，我觉得还是关一关比较好，您知道小黑屋吗，就黑漆麻乌那种，关起来暗无天日，身体上不会受损伤，是最适合反省的地方”
撒加有点明白了。
“您是想让我们帮忙教训徒弟？”
余月点头。
“毕竟，我自己有点下不去手，但是又想让他们明白世间险恶，只能用这种方法了，您要是觉得不妥，那就算了”
手里又多了几块硬物，撒加眼睛瞪的更大了，手紧握成拳头激动的挥舞起来。
“怎么会不妥呢，要我说您做的很对，这样的方式也是用心良苦，朋友您请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保证安排的妥妥当当”
第二百九十一章 变数
和余月进一步了解了黑皮和七星的情况并确切告知了余月哪里可以去领徒弟后，撒加就带着队伍气势汹汹的奔着他们的方向过去了。
等他们走远亚当看着余月一副强忍笑意的样子幽幽道。
“你这人有点坏哦！”
余月连忙摆正表情。
“你不要污蔑我，我一片苦心你不会懂的”
“好吧，那我们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在原地等黑皮来找自己的余月顿时面露意动之色。
“你这个建议不错，其实我还是有点担心的，那群大头兵说不定下手没轻没重的，或者拿了我的钱不办事，我还是看着点比较好”
说着看着亚当那瘦小的身躯不由皱起眉来。
“亚当先生，您这体质可跟不上我的速度”
余月作势欲扛，亚当连忙躲开喊道。
“你们救世主都是牲口吗，怎么都有这种坏习惯，你别过来，我可以叫车的”
“额，听起来你遇到过类似状况”
“总之我知道你们体力很好，不过我本人更喜欢坐马车”
“行吧，马车就马车”
余月满脸无所谓，很快亚当在路上拦住了一辆敞篷的马车，二人坐上去给车夫指明了方向。
车上余月打开了地图，一边看地图一边竖着耳朵仔细辨认声音指挥着车夫前进。
一直到耳边隐约听到了黑皮和七星的慌乱的解释声和撒加的警告声，余月才面露笑意叫停了马车，付完钱就匆匆拉着亚当猫着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悄悄靠了过去。
亚当显然也意识到余月找到他们了，第一次干这种事的亚当既兴奋又紧张，手上冒着汗脸颊也泛着红，不过走了几步看到身边不停落下冒火的苍蝇蚊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余月，是你在杀虫吗？看不出来你对公共卫生居然这么上心呢”
余月在嘴边竖起手指。
“嘘，黑皮的能力可以控制虫子共享视野，我们最好不要被发现，我这是以防万一”
“哦”
这么精细的操作当然还要靠毛嘤嘤来控制，毛嘤嘤烧的很是开心，在余月的意识海不停报告自己的成果。
“20...30...”
同时一旁角落里正在睡觉的乞丐身边的飞虫落了一地，没有了蚊虫的骚扰，他沉睡中脸庞渐渐挂上了安宁的微笑，幸福的像个在母亲怀里睡着的婴儿。
亚当完完整整的看到了这一幕，叹了口气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余月此刻才没空关心亚当在干嘛呢，他让毛嘤嘤清除掉了附近所有的虫子后很小心的从墙后伸出了半张脸，终于看到了那边的情况。
两个小家伙都脱下了兜帽露出了头颅，七星此时一脸凶狠的把黑皮护在了身后，从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声，撒加带着手下围成了一圈，因为有所顾忌，撒加也不想逼的太狠，还试图通过言语来逼迫七星就范。
收了钱的撒加很卖力，像模像样的黑着脸威胁道。
“小蜥蜴，你来历不明，我现在只是抓你回去问话，有人能证明你没有问题就放你走了，若是顽抗，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你看看我们多少人，你们才两个，还这么点大，逃也逃不掉的，乖乖跟我回去，还能少吃点苦”
七星看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对他们两个指指点点，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人类对他们没有丝毫善意，对撒加的话那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满脸的不信任，表情也愈发凶狠。
还是黑皮拉住七星，朝撒加哀求起来。
“先生，先生，不要抓我们，我们有人类老师的，是他带我们出来的，您给我一点时间，我去找他来给我们证明，很快的，求求您了”
撒加大义凛然道。
“我可是收...咳咳，我们治安队要对城市安全负责，你们在这里已经严重影响了这里的安定，你们先跟我回去，你们的老师叫什么，我们自会派人通知他”
黑皮急忙回答。
“余月，我们老师叫余月”
“知道了，我们会派人通知的，那你们先和我回去吧”
黑皮已经开始犹豫起来，七星却不管不顾的大吼一声。
“我信你个鬼！”
然后带着黑皮胡乱朝着一个方向扑了过去，对着那个方向的士兵猛的张大了嘴巴，一团火焰忽然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士兵似早有准备，迅速一个侧身避开了火焰，然后下意识的就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撒加面色一变连忙闪身握住那名士兵的手臂朝他怒吼起来。
“混账，谁让你用刀了，快点收了武器”
那士兵被撒加一声怒骂当即搞的有点进退失据了，只犹豫了这么一下七星已经拉着黑皮跑出了包围圈。
远处正在偷看的余月差点没忍住要出手了，毛嘤嘤还在炫耀。
“嘤嘤嘤，主人我教他的法术不错吧，根据他的自身特点我还做了改良呢，虽然现在威力不咋样，不过随着他变强法术威力也会越来越大的”
余月心不在焉的嗯了两声，此刻有点后悔找这个不靠谱的撒加帮忙了。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及时提醒了手下，余月也只能看着事情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了。
能在救世主觉醒世界大变之后负责维持城市治安的队伍，其中每个人的个人实力自然是没得说的，不说撒加，就连那名放跑了黑皮的士兵其实都能轻松拿下他们两个，刚刚不过出了点意外。
包括撒加在内的其他士兵心态也都十分放松，以至于黑皮和七星都跑了好远他们都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看着那名刚才拔刀的士兵，见那个士兵还在傻站着撒加更是没好气骂到。
“混蛋，还不快去追，你放跑了他们，指望你老大我出手抓这么两个小鬼吗，我在城里好歹也是有点名头的，不要面子的啊！”
那名士兵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追了上去。
身后撒加继续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记得千万别下重手，人家只让我们稍作教训，你丫差点给砍成残废”
远处一直偷看的余月不禁直摇头，也不知是对七星和黑皮的做法不认可还是对撒加这帮人无语。
见黑皮和七星都跑远了，他也不想继续躲着了，朝后招手道。
“亚当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出去了”
亚当早已从短暂的沉思中脱离出来，也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还试图替撒加道歉。
“余月，他们...”
余月摆摆手。
“我也有欠缺考虑的地方，不过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他们也该知道这里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可以随意玩耍的地方了，我们去撒加队长那边吧，我想等那名士兵把他们抓回来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亚当微微点头。
“这样也好”
二人出来之后径直朝撒加走了过去，撒加看到余月出现脸上稍微有些尴尬。
好在余月并未提及刚刚的事情，只说两个学生应该已经得到了教训，这就差不多了。
按照余月现在的要求还省了他的麻烦，撒加自然愿意，乐呵呵的答应了。
结果不久后那名士兵居然是空着手回来的，撒加脸上顿时不太好看了，不过在那名士兵附在撒加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撒加似乎得知了什么消息，表情一缓而后又严肃了几分。
在士兵汇报完毕后撒加主动拉着余月到一旁单独交谈起来。
“那个，余月先生，很抱歉我们没有能力带您两个弟子回来了，恐怕还得您亲自跑一趟”
余月疑惑问道。
“是出了什么事吗？”
撒加苦着脸摇头。
“出事倒是没有出事，不过他们进了一个有些特殊的地方，那边是私人领地，没有一定的理由，我们可无权进去找人”
看不出余月此刻脸上表情的含义，撒加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笑着掩饰心中尴尬然后低声解释道。
“哈哈，那个，总之情况现在就这么个情况，那个地方好像是个有点背景的龙裔创办的组织，反正如今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组织越来越多了，脑残也挺多，还有宣称自己是邪神转世骗钱的，结果命都没了，那个龙裔组织具体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先生啊，我只是个小人物，能力是有限滴，我看我是赚不了这个钱了，大不了还您就是，您看...”
余月看他一脸心疼的样子考虑到他也算是尽心在办事，只不过性子大大咧咧的，加上送出那点东西余月也没看在眼里便摆手道。
“算了，就当我请您吃了一顿，那地方在哪里，您还是和我说清楚吧”
余月说完打开了地图，撒加一脸惭愧。
“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您都这么说了，我还是尊重您的意志吧，嘿，那个地方在地图上，大约是这里，我那兄弟说，您两个学生是被人带进去的，我想应该没有恶意，的吧？”
撒加无法确定，余月可是知道黑皮身负着高等祝福咒的，没有太担心，甚至心想难道是黑皮的祝福咒起效了，那我要不要暂时不去找他们呢，免得破坏了他们可能的机缘。
余月开始有点小纠结，转念一想自己可是决定要做严师的人，一帆风顺对他们可不是好事，我的目标该是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不断制造麻烦，我先去看看，不重要的机缘破坏了也就破坏了，这么一想念头终于通达了。
第001章 莫晓晓你闹什么
“妈，莫晓晓她欺负我”
“莫晓晓你闹什么，玉欣是妹妹你能不能让着她？玉欣还小不懂事，你总该懂事儿吧，难怪你亲生母亲都不要你，总是看中了你是个丧门星，真是没教养。”
一个中年妇女头破口大骂，把身后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护在了身后，她的头发随意挽了个髻，尖长的下巴一幅刻薄的面相，说起道理来也是头头是道，一双细长的丹凤眼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那是我的东西，是我妈给我的。”
莫晓晓几乎用尽全力嘶吼，她试图维护着自己最后的权益，然而这似乎没有什么用，谁叫她寄人篱下，身不由己。
“你哪里还有妈，她早就跟野男人跑了，你真是个丧门星，刚出生就把你爹给克死了，她也跟着野男人跑了，要不是我看你可怜现在指不定在哪条街要饭呢。”
“我爹不是我克死的，不是我”
女人身后的小女孩虽然年纪尚小，眉宇间却透露出一种成年人的狡黠，她洋洋得意跟莫晓晓在炫耀着什么，把手里的洋娃娃攥的死死的。
莫晓晓父亲和叔父都是煤矿工人，在她出生后没过多久，她父亲的煤矿工地就发生了意外，而他的叔父侥幸存活了下来，据说他父亲本来不该命丧黄泉的，在最后的生死攸关时候，他父亲把逃生的机会，让给了他的弟弟也就是莫晓晓的叔父，上头发的抚恤金也全进了她叔父家所有，母亲并没有得到父亲的抚恤金，其中的原因，莫晓晓也是不大清楚的。只是和母亲浑浑噩噩过了几年母亲就再嫁了，而莫晓晓自然就寄托在叔父家了。
母亲过世以后，母亲改嫁以后一次也没来看过自己，她的家就是那个时候散的吧……
而在叔父家里也并没有多幸福，说是家还不如说就是一个能栖身的地方，她的家早就没了。每日受到婶婶的冷嘲热讽，稍不注意就被打骂，这样的生活已经维持了十几年。
从小到大，她得到的东西都是堂妹不要了的东西，衣服鞋子玩具……她也不过只是比她大了4岁，她也是个孩子，恐怕没有人记得……
莫晓晓满眼通红，眼里早就哭不出泪水来了，只是愤怒和不甘，可是那种无能为力慢慢的又淹没了她的倔强。
也罢拿去了也好，反正她都已经快记不清了母亲的样子。
“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想必是叔父回来了，莫玉欣兴高采烈得跑去开门，婶婶立马换了个人似的，也是笑容满面。
“今天生意怎么样？”
“今天高兴，开门就遇见两个贵人，把豆腐就买走了一大半，这不买了一斤肉回来，今晚吃肉嘿嘿”
莫国彬攒了点钱，在镇上开了个小店，卖点豆腐豆花之类的，日子过得也还算滋润。
婶婶接过肉，开开心心的挽着男人往屋里去，一家三口也是其乐融融，也就没莫晓晓什么事儿。她只是在灶台边添添火加加柴，做一个少言的免费奴隶就行了。
鲜新的五花肉配着鲜红的辣椒炒，不一会就香味四溢，让人口水直流。
饭桌上，婶婶给叔父和小妹都夹了很多肉，平时这样的荤菜也是少有的，莫晓晓伸手去夹时，女人用筷子打住了她，白了她一眼。
“什么都没有做还想吃肉，你叔父和我每天那么辛苦你看不见阿，要不是看你是莫家的血脉咸菜都没有你吃的份。”
莫晓晓顿了顿，伸回了手，扒一口咸菜，叔父本来想说什么，被婶婶白了一眼也就不作声了。
“妈，我还要一碗”
“玉欣在长身体多吃点”
莫晓晓瞥了一眼身旁一脸得意的莫玉欣，心里说不上来的恶心，也是，自己不过是个外人，是自己打搅了她一家人的清净。
“妈我想跟哥哥一样上学。”
莫玉欣一边吃着饭一边朝于小凤道。
“好，只要玉欣听话，妈就让你跟哥哥一起上学堂，给哥哥当一个伴读怎么样！”
“嗯，妈我一定听话，去上学有了知识，以后当一个老师，不像某些人一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一边说着还时不时的瞥一眼莫晓晓
很显然是说给莫晓晓听的。
“女儿家家的上什么学，学了知识也没用，还不都得扛着锄头下地去？”
莫国彬漫不经心的道。
“你懂什么，咱们家玉欣想学，以后肯定是个文化人，以后街坊邻居看咱们还不都得低着头，玉承成绩那么好难不成她妹妹就差劲嘛？”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百无一用是书生，你听过吗？虽然我老莫没有什么文化这些文绉绉的话还是学得来几句，有啥用，这上学堂天生就不是女儿家家干的事儿。”
于小凤白了他一眼继续给莫玉欣打气。莫玉欣到是很得意的样子。
莫国彬放下碗筷，熟练的拿起桌子旁的草烟卷了起来“咻”火柴的光亮在黑漆漆的房间亮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阵一阵的烟火闪烁。
“玉承还有几天就要回来了吧，给他准备米都准备好了吗？”
莫国彬话音刚落，婶婶于小凤就回应了他。
“准备好了，还备了很多红薯勒。”
提起莫玉承，可是叔父全家的骄傲，成绩优异，还特别懂事，年仅十五岁时候岁就能独自一人往县城念书，独立自主不说，还特别节俭。
莫晓晓到不是很讨厌这个堂哥，可能他是这个家唯一一个懂道理，并且把她当亲人的人吧。
县城到自己家的小村有很远的距离，莫玉承也就住了校，一个月回来拿一次大米红薯之类的干粮。
莫晓晓很想成为像堂哥莫玉承那样优秀的人。
当然也想成为莫玉欣那样被人宠爱被庇护的人。
可是她莫晓晓只是她自己成为不了任何人。
有些东西你永远无法企及的却是别人天生就拥有的，人生多么讽刺。可是偏偏这样，又有多少人望尘莫及。
“我成为不了别人，别人永远不会是我，真的是这样吗？”
莫晓晓心里似乎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或许吧……
第002章 我教你识字儿吧
日子过的还算平静，除了每天被婶婶唠唠叨叨的数落嫌弃和做一些农活以外其他的也还算好，没有惊喜没有意外，莫晓晓开始享受这种平淡。
日薄西山，一天的炎热渐渐的被暮色压制了下去，这时候的黄昏也是迷人的，一缕缕晚风轻轻的摇晃着菅蓁，莫晓晓坐在石头上，手里摆弄着一些野花，一边看着吃草的牛，一边望着绵绵不断的大山，似乎要把它望断似的，在寻找什么，出路吗？
没有人会知道…
她想走出去，走出那个别人的家，走出这片牢牢困住她的大山。
“哎，小丫头，这是你家的牛吗”？
正当莫晓晓神游之际，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连忙回头，便看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两头牛中连忙拉扯的，眼看就要发生一场大战。原来是莫晓晓的牛和眼前的少年牵着的牛狭路相逢了。
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一场战争怕是阻止不了了，两头牛眼睛里红红的，似乎灌满了血腥，莫晓晓的牛不停用蹄子磨蹭着地面，另一头黄色的牛低着头用牛角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你快过来帮忙啊，还愣着干嘛.!”
少年用手拽着自己牛脖子上的绳子，使出浑身解数向后拉扯，满脸通红手上也青筋暴起，看样子很是滑稽。
莫晓晓见状赶紧拿起一条木棍，不如分说，向前就是对着自己的牛臀部上一阵拍打，这并没有达成什么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我说你打它干嘛啊啊，你不会是个傻瓜吧！”
“你才是傻子，我不打它我打你吗？”
莫晓晓没好气的道。
“哎，我说你说真的傻还是咋的，你站在它的后面打它，不仅不能让它在这个时候听命于你，反而还会激起它的斗志知不知道小呆子。”
莫晓晓恍然大悟，这才拉起了绳子。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蠢啊，你往我这边拉干嘛呀……”
少年又好气又好笑被莫晓晓搞的是哭笑不得。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蠢的姑娘？”
莫晓晓白了他一眼。
这时候莫晓晓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换了一个方向。这时候由于被两个人阻挠着两头牛的斗志并没有那么激烈了。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一看抓住时机连忙就举起手里的木棍，就往自己牛脑袋上抽去，莫晓晓也急忙把自己的牛拽回了来，并就地取材用旁边的树干拴住了它。
话说这边，少年也把自己的牛拴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两头牛相互张望着，眼里还是有想要征服对方的冲动，无奈动弹不得，被绳子穿过鼻孔的痛苦，在强烈的挣扎之下愈发疼痛也就动弹不得。
如何强悍的生物，一旦有了“软肋和短处”只要被人稍加控制也会变得服服帖帖。
“嗨小丫头，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你放牛都不看住自己家牛的吗？差点儿就死在了这两头畜生的蹄子之下，那我这英俊潇洒的少年岂不亏死！”
莫晓晓……！
“是你自己不长眼睛，没看见这儿已经有了一头牛了还要把牛赶到这边来，关我什么事！”
莫晓晓声音不大，但是气场却是十分强大的，她太冷静了，盯着他眼睛的时候，少年明显感觉到一股寒气逼人……
莫晓晓，身体娇小，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扎着两个马尾辫，瘦小的身躯却盛满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眼睛也十分有神，坚定？坚强？拒人千里之外？这些都在被他看在眼里。
少年突然对眼前这个性子冷倔，颇有些乏味的女孩产生了兴趣。
“喂，我说你怎么这么高冷，冷若冰霜可不礼貌哦！”
“冷若冰霜是什么？”
莫晓晓没有上过几天学，自然是不知道的，在这个小山村里女孩子基本都不能上学的，因为他们的父母都觉得女孩子以后都是外姓人，上学还不如去放牛。
才藻非女子事也……！
女子无才便是德……！
似乎自古以来女子都不应该进学堂似的，就连这里的教书先生都这样以为……
少年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也未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大多女子都是没有进过学堂的，也就不足为奇。。
“就是……就是我说你像一个冰冷的美人，哈哈！”
“无聊~”
少年到是无所谓她的表情如何，接着滔滔不绝。
“不如，我教你识字，教你读诗吧！”
这句话他没有征求她的意见，而是用的非常肯定的语气。
不等莫晓晓发声他又接着道
“你可别不信，我也是在小镇上学校里念书的，成绩嘛也是名列前茅的，所以你不用怀疑我的能力。”
莫晓晓怎么样都没有想到，这个男孩会是改变她一生的人……
“那你叫什么？”
莫晓晓也心动了，想着像莫玉承那样识点字肚子里装点墨水当一个文化人也是觉得骄傲的。
少年背着手，弯着腰，抵在莫晓晓眼前，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他黑黝黝的眼珠子极速转动着，让人见了也是忍俊不禁……
“我，我叫莫晓晓…”
“嗯这个名字跟你还是很配的，小小的一只……哈哈”
莫晓晓白了他一眼……
他一脸正经的模样，干咳了几声，然后才漫不经心的道“我嘛，单姓孟，名晚舟，我爹是教书先生，这名字气派吧？”
莫晓晓意味深长的道“嗯，气派是气派，梦碗粥？听了就觉得饿。”
孟晚舟也懒得解释，“你懂什么这就是说明本公子秀色可餐”！
“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了，再见！”
说罢莫晓晓就赶着牛穿梭在阡陌纵横的小道渐渐消失在少年的视线里。
“哎，记得明天这个时候来，我在这里等你，别忘了…”
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孟晚舟微微的笑容也浮现出来，夕阳呈橙红色，青山绿水，还有一个牵着牛的姑娘……
“真美阿！”
不知道他说的美是指什么，也许是光彩夺目的夕阳，又或许是这悠悠黛山……
可能是孟晚舟眼底的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吧……
第003章 明明是生在春天
莫晓晓刚把牛赶回家时候，便见婶婶眉开眼笑的样子在厨房里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忙活。
不是叔父生意赚了钱就是堂哥回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是那个全家人都引以为傲的莫玉承回来了。
“哥，你写这字儿，真好看。”
莫晓晓站在莫玉承旁边看着他正专心致志的写着作业，行云流水的笔法让人看上去实在是舒畅。
莫玉承淡淡微笑“晓晓，你回来了。”
这时于小凤钻了进来，横眉怒目的样子似乎要吃人一般。
“你干什么，还不滚出去做饭，打扰到我们玉承你赔得起吗，这可不是你这种衣架饭囊能看的东西，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握笔写字。”
莫晓晓心里一阵酸楚，她真的一辈子都不能像莫玉承一样握笔写字，读诗念书吗？
莫玉承站了起来，没好气的道：“妈，你这是做什么，你快出去吧，你在这我都看不进去了，晓晓没打扰我。”
“我跟你说玉承，她这种酒囊饭袋一事无成的人，你少跟她接触，你好好念书，她一辈子都是这个贱皮样。”
莫晓晓早就习惯了她这种冷嘲热讽，转过身便走了出去。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就像毒品一样让人麻木让人上瘾。
莫晓晓蹲在后院的池塘边，用狗尾巴草逗着池子里的小生物，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直到她的影子和黑暗融为一体，莫晓晓被蚊子叮得浑身是包她竟然也毫无知觉。
要这样畏畏缩缩本本分分一辈子吗？莫晓晓你真是没用哈！
正当莫晓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候，身后的房子里又传来了婶婶的咒骂声……
“莫晓晓，你这个死丫头死哪儿去了，一天天见不到个鬼影！”
莫晓晓踏进院子，就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声包裹。
“你这个死丫头，本事大了要上天了，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偷鸡摸狗，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这时，叔父沉着个脸，吸了一口烟，杵在门口，质问道：“晓晓，你是不是拿了玉承的钢笔啊？是的话就拿出来，那东西你也用不到。”
说罢还用一种看贼的眼神瞪着她。
“莫晓晓是个小偷，小偷呸呸呸！”
一旁的莫玉欣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跟她做着鬼脸，让人很是恶心。
莫晓晓知道自己这是百口莫辩了，自己刚刚确实进过莫玉承房间，和婶婶也闹了嘴，现在说没拿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是她把目光投向了一旁沉默着的莫玉承，他眼神闪躲，似乎也在疑惑着什么，莫晓晓心里唯一一个能寄托信任的人也不信了她。
莫晓晓直勾勾的盯着莫玉承，眼里除了委屈更多的是失望……
莫晓晓一字一句的道：“我说我没有拿。”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于小凤依然依依不饶的咄咄逼人，一口咬定了就是她拿的。“不是，你是谁，难道还有别人吗？我告诉你莫晓晓你这一辈子也甭想握笔写字儿，出人头地！”
莫晓晓目光如炬，沉甸甸的目光落在了于小凤的身体上，就像是一把剑一把沉甸甸的剑，是的，于小凤一时竟然忘了后面要说的话。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拿，你信与不信，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瞪了门口的一家四口一眼，就像一匹孤狼面对四头恶狗一般，虽然落魄但决不卑微。
“既然你跟我们家没关系，那你就滚阿，哪里来的哪里去，最好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
于小凤不依不饶的说着。
“你以为我想回来吗？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说完莫晓晓就夺门而出，陈旧的木门吱吱呀呀的响着，似乎也在控诉着什么，莫晓晓娇小又坚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目光中。
“晓晓，你回来你去哪儿……”
莫玉承叫着莫晓晓的名字，试图唤她回来，可是那么骄傲的莫晓晓又如何回得去呢！
“玉承，你快跟上去看看，这么晚了外面也不安全，把她给叫回来。”莫国彬这才道。
也许是最后剩余一点良知，又或许是对他父亲的一种亏欠和内疚………
于小凤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莫国彬一脸复杂的样子，也就不说什么了。
虽说正值盛夏，可莫晓晓一点也没觉得温暖，甚至还觉得阴风阵阵，寒气逼人。
被爱的人永远活在春天，春暖花开，莺歌燕舞，鸟语花香。
可莫晓晓是那个一直活在寒冬的人，一年四季都只觉得，雪虐风饕，天寒地冻，无依无靠。
可是莫晓晓明明生在那个万物复苏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春天阿！可是她却活在了冬天……
活在冬天的事物必须得是坚贞不屈无坚不摧的，撑得住严寒，才有世人赞叹的冷艳，是要在严冬里凄凄惨惨暗淡的死去，还是选择欺霜傲雪，勇敢的盛开，莫晓晓心里没有答案……
一路上的凉风阵阵，夏蝉蛙鸣，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热闹非凡，和谐融洽，白杨树舞动着叶子，唰唰作响，这天地间所有事物，都像在开一场盛大的宴会，其乐融融。
莫晓晓无动于衷，只是觉得它们太吵，却想不到一个让他们闭嘴的办法。
莫晓晓看着前方一片漆黑，又看着来处，虽说有一丝光亮却又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一边是未知的黑暗一边是噬人的魔鬼，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何去何从……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怕山上的豺狼野狗下来把你拖去呀！”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莫晓晓看着远处，一处黑影正向她移动，她连忙退了几步，做出一副谨慎防护的动作。
待那人走近她才发现，原来是村头刘大叔，他正扛着锄头想必是刚做完活计回家。
“刘叔，你这么晚才回家吗！”
话说这个刘叔，50多岁了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没什么文化，老实巴交一辈子的农民，平时心肠也挺热乎。
“又跟你婶婶吵架啦？这么晚在这里，这山上，夜里可真的有豺狼的。”
“我知道啊，可是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我说孩子，你的命也是苦，你婶婶她那个人阿，我是看着他嫁给你叔的，其实也就是嘴巴厉害了点，心肠不坏。”
见莫晓晓没有说话，他便又道：
“你这会儿想也是不想回去了吧，要不你跟我回去怎么样，他在山上也不安全，一个小姑娘家的。”
莫晓晓一时之间确实也没有去处，想着刘叔平时也是个厚道人，也就没有多想，便跟着他去了。
后来她才明白，单纯是一种病，而且她病的不轻……
第004章 是人是鬼
就这样，刘叔哼着小曲儿，莫晓晓跟在其后，一路平静又祥和，月光洒在莫晓晓的侧脸上，却看不清楚她的悲喜，她真的是一个什么都埋在心里的人。
一路的平静直到他家门口，家里的灯火微光并没有让她觉得温暖，反倒是觉得忐忑不安。
刘叔点了灯，随便做了些吃的，递给莫晓晓，莫晓晓的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长这么大几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
刘叔家里也不富裕，一张简陋的桌子，两条凳子。一张老旧的床，和一个灰扑扑的灶台。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过分。但就是这些却让莫晓晓分外的满足。
缺爱的人，一得到别人一点点关心，就十分满足，因为她见过的爱实在是太少了。
吃完了饭，刘叔让莫晓晓睡床上，而自己就在地上准备将就一晚。
莫晓晓真的太累了，这一天她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一幕幕都在脑海里闪现，不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在小河边洗着脚，裸露的双腿沾着溪水，透过一丝丝凉意，突然一条蛇缠上了她的小腿，令人奇怪的是，这蛇居然带有体温的。
莫晓晓突然惊醒，陡然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一片。透过窗外投来的月光。她清晰的看见，刘叔正撩起她的裤腿，在他的脚踝处探寻着什么。
“你干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老男人一副猥琐的表情，莫晓晓心里掀起无数的恐慌和害怕。
显然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呵斥声音吓到了。
“你在干什么，滚啊”
男人先是一阵错愕，随后又反应过来，趁着夜色恬不知耻的附了上来。
“晓晓，反正你也没爹没妈，也没有一个归宿，在你叔父家也是受欺负，你倒不如跟了我，我保证对你好。”
“滚啊，我让你滚开，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老混蛋……”
莫晓晓的声音刺破了深夜的宁静，划破长空又刺进土里，无人知晓……
突然莫晓晓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男人一声惨叫不得不松开了她的手，莫晓晓满口臭血，头发也凌乱不堪，趁乱打开了门，逃了出去……
莫晓晓心里五味杂陈，害怕，恐惧，难过…她似乎已经麻木，不再哭泣，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耳边的风也渐渐的停止了，她顺着一颗树瘫坐下来，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边的血已经风干了，一股血腥味让她的脑袋觉得生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条黑蛇窜了出来，在她的脚边吐着信子挑衅着。莫晓晓一看，眼睛顿时通红，她真的很怕蛇
一股怒气直充脑海，莫晓晓搬起脚边的大石块，向蛇的脑袋砸去，不停的伦砸，石头不停的起起落落，一边砸一边怒吼：“为什么你也来欺负我，滚啊你，快滚，我要你死，我砸死你，我砸死你，一个畜牲也来欺负我，为什么要欺负我？我有做错什么吗，你去死吧…”
不知道砸了多久，直到蛇的身体没了动作，尾巴也不再驱动，脑袋变成一滩肉泥石头上的冷血已经凝固。
莫晓晓这才放下石块，看着自己的双手，满手鲜血，分不清是谁的，还磨破了皮，也不知道疼的感觉。
一直生长在光的地方的树，在所有阳光灌溉之下会变成参天大树，觉得这世界上一切都是美好的。
但是只有生长在阴暗潮湿地方的树木，才懂得什么是阴暗，看不到阳光看不到希望，永远只能做一棵灌木，却还被人嫌弃，身在杂草当中也不知道努力生长……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逐渐亮了，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渐渐明朗起来，花草树木，土地和庄稼又复活了，如果人也能像草木一样，睡了一晚，又能重新满血复活那该有多好呢。
可终究人非草木，拥有一具血肉之躯，心会疼会冷，会悲会喜，永远都无法做到，不悲不喜，不冷不热。
莫晓晓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愤恨，又开始怀疑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什么，为了给别人当出气筒，为了给别人当挡箭牌，为了衬托出别人的幸福美满，为了补充这世界上少有的凄凉吗？
她的样子很狼狈，她开始分不清，在他身边的人是人是鬼，又或许是他太善良，太天真，太单纯了，这个世界本来就对单纯的人不怀好意，没有一点心计和脑子，就只能当一个任人宰割的傀儡。
她走在路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堪，满手污垢血渍，嘴边还有一些干了的血痕，就像是跟野兽搏斗了一番似的。
哦，是比野兽更可怕的东西！
“咦，莫晓晓？你怎么啦？怎么会在这里呢？”
莫晓晓一抬头，便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孟晚舟。
“早阿~”
莫晓晓佯装没事的样子跟他打招呼，试图掩饰自己的狼狈。
“你搞什么，怎么弄成这样子了，你是昨天晚上独自一人斗豺狼了吗？”
“嗯！”
“莫晓晓，你可真是一条汉子……！”
孟晚舟其实早就一眼便看出了她的伪装，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我看你到底有多逞强，都这样了，你还告诉我没事儿。”
莫晓晓在心里萌发了一个新的想法，一个谁都不能告诉的想法。
“我告诉你莫晓晓，女孩子就不要太强势了，偶尔服个弱，肯定是跟家里人吵架了吧，我记得我们先生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我知道用在这里不合适，但是我就是要告诉你，忍耐就一定能成大事，在自己没有能力自力更生时，就不要那么逞强，这样难受的也是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强势？”
孟晚舟一脸不悦
“哎我说莫晓晓你像个正常的小女孩一样会死吗？你这样总是百毒不侵的样子让人怎么来关心你理解你，你就算是气不过就忍耐一下包容一下不行吗？”
“包容？忍耐？你不觉得可笑吗你跟我说这些，有谁包容过我吗？忍耐就是一味的忍让吗，永远逆来顺受，就能成大事吗？可是我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委屈自己？对不起我做不到！”
孟晚舟：………
第005章 认错就是真的错了吗
“先生曾经说过，父母亲人说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好，虽然他是你的叔父和婶婶，但是他们从小抚育你长大也是不容易啊，你怎么就不能原谅他们呢。”
莫晓晓停住了脚，看着他说：“于是这样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宁愿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认识那些人。”
就像有所说：“未经他人疾苦，勿劝别人大度。”
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是身同感受，更多的是冷暖自知，如果用自己的经历来衡量别人的人生，岂不是太邪恶了。
孟晚舟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孩如此坚强，甚至勇敢到让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但越是这样的女孩子，却越让人心疼，似乎他们什么都得懂事儿，即便是这样，也得不到一丁点儿爱。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家门口，孟晚舟看着看似不堪一击又毅然决然的莫晓晓，她目光坚定，不屈不挠
“你，真的可以吗？要不要我送你进去？”
“孟晚舟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你要是以前认识我莫晓晓就知道你这些话就是在放屁一样，我进去了。”
孟晚舟其实早就认识你了莫晓晓…
认识她是在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在被婶婶打骂时候她逃出来放牛的时候，或者是她在苞米地里捉蛐蛐儿的时候。
看着视死如归，面容轻松的莫晓晓，孟晚舟知道，她其实也很怕的吧，别看莫晓晓一脸大义凛然，她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也是一个需要被人疼爱的年纪，这个年纪应该在家被父母疼爱与朋友相随，一个讨论学堂里哪家公子生的好看，情窦初开的年纪。
可她不是别人，她是莫晓晓，一个得不到爱的可怜虫，这个年纪的情愫早就被扼杀在了现实生活里的各种曲折里，她何尝不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呢。
莫晓晓心里倒没有孟晚舟那样细腻，若活的不幸福的人还要像泡在美好里的人一样事事细品，恐怕她会痛死，只有酸楚没有快乐，只能勇往直前，不然原地踏步回味痛苦吗？显然不是。
“喲，知道回来，山上的豺狼没把你叼去？看样子是打赢了豺狼嘛。”
刚刚踏进院子，就被正在喂鸡的婶婶一顿嘲讽，这个家的人该干嘛的干嘛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根本没有人在意她回不回来，离不离开。
不过习惯就好了，反正她也没奢望什么。
“晓晓，你昨晚上哪里去了，我们都很担心你，我昨天没有找到你…”
看着满身愧疚的莫玉承，莫晓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些内疚……
善良的人总是那么自作多情，总觉得该说对不起的人是自己，莫晓晓就是这样的人。
“你担心我吗。我昨天心情不好出去走走，让你担心了。”
莫晓晓还是对这个堂哥有一点信任的，她相信他可能是真的担心自己吧！
砰…
一颗鸟蛋大小的石头不知从哪里飞来，直勾勾的便砸在了莫晓晓额头上，顿时鼓起来一个青色的包。莫晓晓一动不动，面不改色，就像砸的不是自己一样。
她早就忘记了痛，比起心里那种无法言语的痛来说这算不了什么。
“你这个坏人，小偷滚出去不要来我们家。”
莫玉欣盛气凌人的道。显然石头是她砸的。
“玉欣你做什么，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砸人呢，快跟晓晓姐姐道歉，道歉。”
玉承拉着莫玉欣的手腕，就要让她道歉，显然有些生气了。
“玉承，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玉欣都是给你出气啊，怎么当哥哥的，道歉也是莫晓晓跟你道歉，我们玉欣没错。”
于小凤一脸不满便开始指责起来。
“对不起，是我错了…”
莫晓晓突如其来的对不起，她向莫玉承道歉，让于小凤和莫玉承都大吃一惊，不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晓晓？”
“我说，我对不起你哥，是我拿了你的笔，我就是喜欢想要，就偷了，不过被我昨天晚上又给弄丢了，对不起！”
“我说吧，就是她拿的还死不承认，不知廉耻，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莫晓晓是个小偷，莫晓晓是个不要脸的小偷。”
莫玉欣趁火打劫的落井下石莫晓晓。
“晓晓，我不相信是你拿的，你快点解释啊……”莫玉承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冷静的莫晓晓。
“没错，就是我，这不是你们想要的答案吗，我会赔给你的。”
“你拿什么赔，吃喝都是我家的！”于小凤双手交腰，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说。
莫玉承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沉默没有说话。似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又或许他心里面其实都没有真正的相信过她而已，只是想让他自己亲口说出来而已，那么莫晓晓已经让他听到了困在心里的答案。
应该是默认了吧。
如果一个人从打心里不信任你的话，无论你怎么做都徒劳无功，在他们看来，你不过是在为自己的错误辩解，当说服不了众人被所有人误解时，其实内心也没有那么崩溃，当你以为会对你信任的人却依旧站在众人后面对你怀疑和曲解的时候，你才明白那才是正在让你崩溃的。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越抹越黑，越解释就越说不清楚，倒不如默认了好。反正所有人都认定是你做的，既然无法解释无法让人相信，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去担了。
多年后当别人问起这件事来，如果从重新再来一次，还会是同样的选择吗？莫晓晓云淡风轻的回答，应该会的吧。
有时候认错并不是真正的就错了。如果不认错才是真正的错，与其纠缠不清喋喋不休，倒不如独自承担，也比喊着冤枉，一脸委屈的样子好看些。
莫晓晓说了会赔，她就一定会赔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莫晓晓似乎每一天都很忙，因为她要挣钱，赔莫玉承的钢笔，这个时候买钢笔的钱，对于她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第006章认识你很高兴
转眼已是8月，可是骄阳依旧火热把整座山都晒得滚烫，野兽也被晒得无法喘息，远远的躲在深山老林里。
而这时候莫晓晓并没有哪里凉快哪里呆。而是开启了“摘瓜果”的模式。
莫晓晓穿山越岭，攀附在一个个岩石上和一片片老山之中，就为了寻找一个个味道鲜美的“宝贝”。
一条条倾泻直至的长藤，一片片绿色的伪装衣下，暗藏着一个个味道鲜美果香诱人的“八月瓜”。
莫晓晓背着一个竹笼，手里拿着一个短弯刀，正在一条条长藤之下摸索着寻找着，这个时候正是八月瓜成熟的季节，但这玩意儿长得挑剔，一般多在岩石峭壁，老山深谷等一些阴凉的地方
这不找了快一天，也没找到几个，眼看就要天黑了，今天怕是找不到了，这东西出了名的“精”。
有时候，越想得到的东西越得不到，只有在不经意时它才会出现，让人也是奈何不得。
莫晓晓翻开浓密的叶子，忽然发现一个红色的东西，圆头圆脑，就像一个椭圆形的小茄子。是它没错了。它鲜艳的外表之下其实藏着一个，白色的果肉，香气宜人，果肉鲜美，想着能卖一个好价钱，莫晓晓就浑身来劲儿。
莫晓晓知道这附近肯定还有凭借她多年的经验，这些藤下肯定还有的，藤蔓越老，颜色越深说明这瓜也是结的越多。现实告诉她，她的推测是对的。
一个两个三个，莫晓晓喜出望外，“顺藤摸瓜”，不一会儿就摘满了，满满一笼，可把她高兴坏了。
天色渐晚，莫晓晓背着一大背篓瓜，喜滋滋的走在乡村小路上，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这条路和这几座山都挺好看的。青山绿水，蜿蜒曲折的小路，路边开着不知名的野花，一眼望去山脚已经有几户人家生起了炊烟，晚归的鸟雀也呼朋唤友的归巢。还有一些像她这样忙了一天的人，正随着余晖赶回家……
今天她并不觉得，这个世界太吵太热闹，反而很喜欢这种愉悦的气氛。
“晓晓，还没回家呢！”
“嗯，王婆婆，你还在种菜啊？”
“伯伯，你家牛又生小崽了？”
“是啊，晓晓今天摘瓜了呀！”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特别开心，就连平时觉得特别讨厌的碎嘴王婆婆今天看上去也特别的和蔼呢，还有张伯伯家偷吃过自己家菜的牛今天也特别可爱呢！
啾啾~～
莫晓晓一抬头便看见了，倚在叔桠上用叶子吹口哨的孟晚舟。
“你这家伙，今天怎么在这里，还不回家吗？”
孟晚舟坏笑：“我不是在着等你嘛，你忘了我说了每天来这里等你教你识字儿的嘛，结果你一次都没有来。”
“我那不是有事儿嘛。”
孟晚舟一下子从树上窜了下来，灵活的像个猴子。
“哎，你哪儿摘的这些瓜，看上去好好吃，能不能赏一个给我？”
“那就一个哦，剩下的我还要拿去卖呢！”
“莫晓晓你要不要这么缺钱…”
“你是刚知道我很缺钱吗……”
“哎，谈正事儿，你是真的每天都来这等我吗？”
孟晚舟嘻嘻的笑道，骗你的你以为我那么傻吗，我才不会等你，除非我是个傻子。
“不过，以后可能每天都会来，我不是说了吗，要教你的。”
“那好吧，如果我不能每天都来呢。”
“没事，反正我每天都等你过了，那个时候你不来我就回家嘛。”
那我今天就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吧。孟晚舟一本正经的道。
看着莫晓晓一脸严肃，非常认真的样子，孟晚舟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哎，对了，你的名字是哪个小啊？”
“我不知道，反正我就只知道我叫莫晓晓”。
孟晚舟………
“你还真是蠢的可爱呢，那好，我今天就教你写吧。”
“你看这样两点加一个竖钩呢，也是念小，不过是大小的小，这个小的话我觉得太随便了。我要教你的是春眠不觉晓的晓，你晓不晓得？”
“我怎么晓得……”
“哈哈，没错，也是晓得的晓，我觉得这个晓就挺可爱的。你看着我写给你看，一个日一个尧就是一个可爱的晓了，跟你很搭。”
“晚舟归晓岸，几处戏阑珊。”
“你想不想知道这两句诗出自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莫晓晓摇摇头很是无奈。
“哈哈，我不告诉你！”
“切，我没兴趣知道。”
出自孟晚舟细腻又柔软的内心深处，莫晓晓又如何知晓……
莫晓晓看着她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丝丝温柔。
孟晚舟用木棍在树底下一笔一画的教着莫晓晓，一山一树一双人，都被此刻的光影刻画了下来，就像是一幅画，而画里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就是画，就像被爱的人，不知道自己其实也被人爱。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了，莫晓晓同学，你今天表现的很不错哦，一学就会，看来你也不是那么蠢阿哈哈……阿别别打脸阿………”
“好了不跟你贫了，我要回家了，不然等会又得挨骂了。”
正当莫晓晓背起背篓回走时，又听见孟晚舟的声音。
“喂莫晓晓…”
“干嘛？”
莫晓晓转过头。
“你很蠢咦！”
“无聊……”
“莫晓晓”
“又怎么了？”
“你好蠢哈哈哈”
“你有病吧……”
看着莫晓晓越走越远，孟晚舟还是欲言又止。
“哎，莫晓晓…”
“你才蠢，你是蠢猪…”
“不是，我想说，认识你很高兴！”
“那你高兴太早了…”
孟晚舟……
莫晓晓背过头，面带微笑的走了，留下看着莫晓晓背影发笑的孟晚舟。
“其实我也是，认识你很高兴！”
这句话没有人听见，只有莫晓晓自己，她或许早该知道，她心里的波澜就是从此时此刻开始泛滥，紧紧闭上的心门，似乎也有了开窍的痕迹，一切漫不经心又顺其自然。
莫晓晓轻轻的说出这句话，窃喜的笑容没有人发现！也许也只是跟孟晚舟斗嘴时候她才会有一丝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天真和可爱。
流云很慢，太阳的胭脂被云朵蹭了些许，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曼妙。
007章 人之初性本？
如果说一定要在争论不休的纷争里一定要有一个人认输，那么莫晓晓便永远是最先低头那个。往往看似赢了的那个人，其实真的输的很彻底。
可人间荒唐，在利益和“面子”虚荣前面，往往都争破了脑袋，也要做那个看似“体面”的人。
虽说是已经入了秋，天气也不见得转凉，依旧是一副要把万物都烤焦一般的气势。
莲香小镇，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红男绿女，吆喝声杂七杂八，唠家常的，谈生意的，扯皮条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快来看啦，新鲜又鲜美的八月瓜咧，刚刚摘的，美容养颜滋阴补阳的嘞！”
莫晓晓一大早就把前一天的“战利品”捣腾到了长安街上，并且也学着大人们一副“精明”的样子吆喝着自己的生意。
“姑娘看看吧，新鲜的，很甜的，吃了能变漂亮。”
莫晓晓一脸殷勤的样子，不过倒也不教人讨厌。
“是吗，看样子还不错，那给我来点儿吧。”
“好嘞！”
莫晓晓心里说不上来的开心，就像是一滩死水突然有了涟漪，有了生机的幻象，付出的努力有了回报，付出的真心有了回应，这些都能让人忍不住的欣喜。
“妈妈，我要吃那个！”
说话的是一个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很是可爱，带一点撒娇和淘气的意味。
被爱的都有恃无恐，因为被偏爱才有能撒娇和任性的底气和资本。
莫晓晓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
“小宝，听话那有什么好吃的。”
一个打扮入时带有几分傲慢的中年妇女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着穿着简朴又寒酸的莫晓晓一脸的嫌弃。
不管女人对自己嗤之以鼻的模样，莫晓晓还是恭恭敬敬的招待着：“大姐，小弟弟喜欢就买两个吧，真的很甜的，不骗人！”
“小宝，你以后要好好上学，好好听话，不然以后只能像这个人一样，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工作，一辈子都低人一等，听见了吗？”
女人并没有正眼看莫晓晓，只是弯下腰，摸摸小男孩的头，然后一本正经的对身边的小男孩说着。
“妈妈，卖东西的人也不是坏人啊，他们不买东西我们就没有东西可以买啊！”
小男孩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瞪着充满疑惑的大眼睛对着自己的母亲说。
“叫你听话就听话，你要再不听话就什么都不跟你买，哼小宝不是乖孩子！”
“大姐，有一个明白事理，不搅乱是非的儿子真好，一个年纪轻轻就懂得尊重别人的孩子以后一定大有作为啊！”
女人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想骂回去，可是又找不到理由说什么。毕竟莫晓晓也没有正面的指责什么，她也只能白几眼。
“那是，不看我宝贝儿子是过什么命，跟那些草命，贱命当然不能相提并论，有出息也是应该的。”
莫晓晓微微笑着，一脸“你是对的你好棒棒噢”的样子。
“你叫小宝是吧，你真乖，姐姐跟你说，不要一味的对别人言听计从，那样容易丢失自己，做什么都有有自己的想法才好。”
说着正准备用手摸他的头，这时候女人一把给孩子拽到了最后，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着实让人讨厌。
莫晓晓的手停在了半空，见她这副德行，也就把手伸了回来，然后微笑着低下头，双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
其实她的手不脏，脏的是人心中所存的芥蒂。
“这样吧，小宝你是不是想吃这个，来姐姐送你一个吧！”
莫晓晓拿起一个八月瓜双手递给小男孩，满面笑容，似乎没有女人存在一般。
啪~
女人把莫晓晓手里的瓜拍到了地上，它滚到了地上，滚啊滚，被地上的石子扎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可是它依然没有摔裂开一条缝，就像莫晓晓的心一样。
“谁要你的东西，我们家小宝都是吃高级水果的，这些东西只有低等人吃的。俗话说得好，什么马配什么鞍，好马日行千里，随将军所向披靡，坏马嘛，农田里驮草拉粪，随农民艰难困苦风餐露宿。”
说着戏谑的上下大量着瘦弱清贫的莫晓晓，就像在看一个畜生一般。
说罢就拉着男孩转身离开，她走起路了就像一只鸭子一般扭扭捏捏摇摇晃晃，目中无人的样子也是丑陋无比，脸上重重的胭脂也盖不住那种丑恶。
“姐姐，对不起。”
小男孩被母亲拽着，还不停回头看着蹲在地上捡瓜的莫晓晓，嘴的口型在跟她说着对不起，莫晓晓还跟他做了一个鬼脸，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男孩和女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莫晓晓的视线里，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消失了，脸上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有一个这样的母亲，还能这样明辨是非，不仗势欺人还真是不容易。”莫晓晓自言自语道，说着还摇摇头。
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恶？
如果说人之初性本善，那么小时候身边的孩子都看不起她，甚至一次次的欺负她，骂她是没有人要的孩子，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她一次次的辩解和反驳，又一次次都恶言恶语中伤，她的童年里都是伤痛，是一群跟她一般大小的孩子给的伤痛，一群大人眼里天真无邪单纯善良的孩子给的。
那人之初又性本恶吗？莫晓晓脑海里又浮现了小时候替莫晓晓出头的堂哥，和村尾那个哑巴女孩对自己的善意，还有刚刚那个天真烂漫懂得是非的小男孩。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人性这个东西，就像一个野流，表面上看上去平静无比，波澜不惊，实则又暗流涌动，波涛汹涌。
莫晓晓守在自己的小摊前，还是如此的招揽过往的客气，也忙的乐此不疲。
有些东西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个正确的答案时也就不用去想，总有一天会突然的就想明白。在一个平静悠闲的午后，或者是忙得焦头烂额时候突然的恍然大悟，又或者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在一个充满希望的早晨看着流云如水艳阳高照时候的时候突然的明白……
一切的事物都有它的定数……
莫晓晓今天生意还不错，到了下午的时候，她背篓里的瓜就已经所剩无几了，也挣了不少，第一次挣到属于自己的钱，她心里是非常非常开心的……
一个人在精神上没有得到过应有的满足，在物质上就很容易得到满足……
太阳已经渐渐的靠在了西边的山上，莫晓晓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起路了也是飘飘然，踏着暮色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第008章 晚舟归晓岸
当莫晓晓回到家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到了大门口时候就又听见叔父一家人欢声笑语的声音。
我是不是不该出现……
不出所料，所有人都没有等她回来，桌上的残羹冷炙证明了他们已经吃过饭了，家里的灯火并不亮堂，但足以让人看清所有人的嘴脸。
这个世界上如果说一定有一盏灯是为她留的话，那么一定是带来光明和希望的太阳，和慰藉她的孤独陪伴她度过漫漫长夜的月亮。
“喲，这么晚了才死回来，上哪了去了，你以为你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吗，整天无所事事，快吃吧，吃了去把碗洗了。”
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所剩无几还剩下点冷红薯和半碗清如水的汤，莫晓晓倒是觉得再正常不过了，吃剩饭的次数还少吗，她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看着莫晓晓对着自己吃剩下的东西还是那样一般狼吞虎咽的莫晓晓，莫玉欣就觉得十分痛快一样，在一旁发笑。
“吃慢点，不要吃那么快嘛，狗已经吃过了，没有人跟你抢了。”
莫国彬的烟火在光线沉暗的屋子里闪烁着。
“玉欣，不要太过分了，好歹晓晓还是你姐姐。”
“她才不是我姐姐，是她占着我们家的地方，她还是个小偷呢！”
“我吃好了。”
说罢，莫晓晓一如既往的平静，收拾了盘子碗筷，就往厨房里去。
月色穿过窗，撒在了地了，莫晓晓洗过了碗，在站在窗户边向外张望，月亮又大又圆，散发着冷色的光，让周围的一切都看起来冷淡无比，她开始期待太阳，期待一个光芒万丈，温暖如春的太阳……
第二天要大早莫晓晓就背着背篓上了山，这次她有一个更好的想法。
这几日八月瓜已经差不多全炸开了，不仅卖相不好看，而且口感也不好了，毕竟它的黄金期也就那么几天，所以她得另想办法。
鸟雀在枝头叫得甚欢，小河里的鱼儿也活蹦乱跳，潺潺小流在山里发出一股清脆的声音，鸟语花香，高山流水，这样的景象实在是美，莫晓晓浇了把水冲了个脸，她喜欢这种清醒的感觉，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觉得这个世界很美。
就在这个时候林子里传出来了一股笛子的声音，曲调婉转，悠扬动听，让人觉得很是舒服，就像是误入了一个仙境，而吹笛子的人就是一个修行的仙人。
莫晓晓今天是打算来这小河里摸螃蟹的，可是听见这笛子声音她居然连螃蟹都忘记摸了，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把裤腿放了下去，甩甩手，便从水中走了出来。
这吹笛子的人到底是个何方神圣，这也好听到犯规了吧……
莫晓晓一边想着一边向林子里走去。
莫晓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是他……这不科学这怎么可能……
只见又一少年，十七来岁，一袭白布衣，骑在一头老牛宽厚的背上，老牛也是很听话的自顾自的在悠然吃草，周围的鸟雀也在跟他的笛声相呼应，手里的长笛是翠绿色的，尾部还挂着一个流苏挂件，应该也是一件宝贝，一阵风吹来，流苏翩翩起舞，加上清晨这山间的白雾烟霓，看上去充满了仙气。
“你怎么在这里？”
孟晚舟这才注意到了前方来人，停下了吹笛子的动作。
“咦！你这么早在这里做什么莫晓晓？我几天每天都在这里放牛啊，我还以为这个风水宝地人间仙境不会有人进来呢，我们又见面了太有缘了吧！”
孟晚舟略带玩意的声音跟莫晓晓打着招呼，心里却是十分激动的，他这些天几乎每天下午都在那棵大树下面等着莫晓晓，可是左顾右盼她终究还是没有来，他也是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她，他是幸运的。
“我吗，我来这里抓鱼啊螃蟹这些的！”
“不会吧，你一女孩子，不在家洗衣做饭来抓鱼螃蟹，莫晓晓你可以哦！哈哈。”
莫晓晓看着他这样嘲弄自己显然有些生气：“不行吗，我乐意！”
莫晓晓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就是全世界的人对自己恶语相加冷嘲热讽自己都不会生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孟晚舟这样对自己，自己就会很生气，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行行，莫晓晓我知道你可以，哈哈。”
莫晓晓并不想理他的样子。
“那你好好放你的牛吧，我还以为是什么仙人在这里吹笛呢，原来是你这个放牛娃，难怪很难听。”
莫晓晓说着就往外面走，想着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哎，莫晓晓，不要这样小气嘛，等等我嘛！”
孟晚舟从牛背上跳了下来，突然间一脸痛苦的表情，嘴里还不停叫唤着。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莫晓晓连忙回头，便看见了一边捂着右脚一边痛苦哀嚎的孟晚舟。她急急忙忙的一路小跑，跑到了他的身边看上去很是担心。
“怎么了，孟晚舟是不是扭到脚了，让我看看。”
“好痛啊，莫晓晓我好痛，要抱抱才能好。”
莫晓晓………
“你要死了是不是，还装，给我起来，真是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你这样无聊的人。”
莫晓晓伸手就抽打着孟晚舟的背部。
“哎呀，别打嘛，我逗你玩的嘛，不过我是真的扭到了，不过还好不是那么疼嘛！”
“叫你那么作，活该！”
莫晓晓一边说着还是一边手手帮他试这活动活动脚看看能不能站起来。
孟晚舟看着近在咫尺的莫晓晓，眼睛里星光闪闪，心里都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莫晓晓皮肤虽然不是那么白皙，但是也还光滑，少女的荷尔蒙本来就很具有吸引力。她的眼睛特别好看，一双桃花眼，眸子里都是干净的没有丝毫杂质，不染纤尘，没有被尘世污染的干净。几丝随意散落的头发挂在两额，竹林里漏下的几处光斑也照射在她的侧脸。
“真好看……”
莫晓晓抬头看着满脸孟晚舟幸福如痴如醉的样子，心跳突然就像是慢了一拍，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叫什么？莫晓晓这个时候还不知道。
“你唠唠叨叨的说什么呢！”
看着一本正经的莫晓晓一向口直心快的孟晚舟也有一点不知所措，他顿了顿。
“没，没什么我就是说，这里的风景好看，真的特别特别好看，嘻嘻。”
莫晓晓突然有一丝丝失落的感觉。
“嗯，确实好看！唉对了，你刚刚吹那个曲子有名字吗？其实挺好听的。”
孟晚舟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有啊，有怎么没有，我叫它“晚舟归晓岸。”
“还不错……”
孟晚舟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中得到什么一样……
莫晓晓若无其事的表情，她真的不懂吗？无动于衷的样子！
莫晓晓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女孩……
“好啦，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没有什么大碍，你就在这好好呆着吧，我要去办正事儿了。”
莫晓晓起身拍拍手就要离开。
“唉，有你这样的吗，荒山野岭的把一个伤员撂着，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
“最好被狼叼去才好呢！”
孟晚舟见这招没啥用，赶紧起身，追了上去。
“等等我啊，你去哪儿”
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又把一旁淡定吃草的牛拽着走，可那头老牛偏偏不听使唤一般，不肯挪半步，孟晚舟又急又气使出吃奶的力气拉着它走，样子很是好笑。
“你倒是走啊，走…”
莫晓晓转过头看见孟晚舟滑稽的样子偷偷抿嘴笑了笑，他样子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