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老许回归
太师府中。
苏长卿起了一个大早,黑袍人昨夜便睡在了府中。
两个人一同用过早饭后,才知道了李浪铡刀杀胡喆的事情。
苏长卿摸着胡须道:“这小子,倒有几分本事,你们家的襄王还真是找对人了,如此一来,胡皇后吃了那小子一个哑巴亏,如此也算对胡家造成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了吧。”
黑袍人道:“先生不要高兴得太早,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正是胡家准备要反击的时候,暴风雨虽时可能降临。”
苏长卿喝了一口茶,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到他的身边?”
黑袍人想了想,说:“今天就回去,那小子再不管束的话,我担心他会给太师大人造成一些不小的麻烦。”
苏长卿放下茶杯,说:“有你在,那小子应该会听话,冒牌货始终是冒牌货啊,不过,你此番前去襄王府,要做的总共有三点。
其一,从那小子口中探出周太祖到底留下了多少的秘密?什么指纹照相机?什么神药?我们可是从来没有听过。
这小子身上肯定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如果有机会,就给我好好审问他一番。
不单要问清他的身份,还有问清周太祖的宝箱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那些有何用途,该怎么用。
如果你全都查清了,对太师,对我们新月,都有很大的裨益。
其二,通过他将萨冲救出来,萨大侠可是我新月不可多得的人才,万万不能死在晋国人的刀下,所以,你无论如何,也要叫那小子,将萨大侠保护下来。
其三,就是把找时机,将那个叫明月的女子,给干掉,此女武功高强,有心机,必定会成为我新月在邯郸布局的一颗绊脚石。
只有杀了她,我新月才能更好的在京城立足。”
听完苏长卿的话,黑袍人点了点头,随后吃了口糕点,便对苏长卿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时候不早,我就先去一趟百花楼,和那个女人会和了,你要我做的事,就放一百个心吧。
周太祖的秘密,萨大侠的命,还有那个明月的命,我都会帮你要回来的。”
苏长卿站起身郑重地道:“老许,一路保重,那小子表面上看平平无奇,却是一个有大气运的人,他总能遇到旁人遇不到的运气,转危为安,反杀对手,而你虽然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肯定很畏惧你,但也不能保证,他不会为了王爷那个位置,而下手干掉你。”
黑袍人笑道:“先生放心,晾他也没这个胆子,我如今还是天驱的人,那明月还是我的同袍,若我死了,明月必定不会放过他,所以,有明月在,我绝对不会死。”
苏长卿说道:“不要高兴太早,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啊,对了,还要阻止那小子跟云家的人联姻,让那小子离云家的那个孤女,远一点,以后最好就不要联系了。”
“是,先生,我知道了,我先告辞了。”
黑袍人和苏长卿告别后,直接往百花楼的方向而去。
……
……
半个时辰后,百花楼二楼的一个雅间里。
李浪正和明月面对面地吃着东西。
“昨晚,你回来后,一切都还好吧?”李浪喝了一口酒,关切地问道。
“呵……”明月看了他一眼,冷笑地说:“你还真是个大忙人,昨晚刚哄好你的小媳妇,现在下完朝后,就立马过来哄我了?”
“你也知道我一下朝就过来了啊。”李浪笑眯眯的。
明月侧过脸去,对李浪刚离开皇宫就马不停蹄地来百花楼,她的心底还挺感动的。
但是,不能给对方任何的甜头。
明月还是说道:“太无耻了,你一个人同一时间交往多个女人,也太花心了吧。”
“我哪里花心了。”
李浪说:“明月啊,我早就说过了,我这人很专一的。”
只喜欢漂亮的。
明月顿时无语。
她听李浪说起过,如今再听,真想跳过去打他一顿。
可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呢。
明月自嘲了一会儿,随后道:“不论如何,我也不会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李浪道:“别啊,我接近云秀,是另有目的,你已经答应做我的妻子了,不能反悔……”
明月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目的,你不就馋人家的身子吗?”
李浪说:“我馋她身子,只不过是你看到的表面罢了。”
明月道:“你还有什么目的?”
“自然是为了襄王的夺位大计了。”李浪说:“我一旦拿下云秀,那日后云家势必要站在我们这边。
我打听过了,云大将军在军队里的势力,和那位太师李延护是平分秋色的。
胡皇后她们也一直忌惮于云将军在军队中的威信,所以就算云家在朝堂上没有什么声音,也不敢对这个盟友落井下石,也会极力讨好对方。
一旦我拿下了云家,就是给襄王拿下了将门里一半的人啊。”
李浪所的好像挺有道理,明月想了想,却道:
“我知道云侯这个人,他虽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却也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
就算胡家背信弃义,他也不大可能会来支持一个没有任何势力,没有任何靠山的襄王。
他不傻,就算你和他的女儿媾和,他也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的。”
“什么叫媾和,多难听……”
李浪的一口酒差点喷到对方的胸口上。
他放下酒杯,说道:“就像上次那样,我们打个赌如何?”
明月哪里不明白李浪的意思,她好奇地道:“你难道想和我赌,云侯能同意你们的婚事?”
“当然,就算他一开始不同意,我也会说服他同意的。”
李浪信誓旦旦地说道。
明月道:“你难道想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比如……”
“呸,你把我李浪当成什么人了……”
明月的话,刚到一半,李浪就立马插嘴打断了。
明月笑道:“哼,我还没说什么,你为何急于否认。”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想说……我要在云大将军回来前,跟秀儿生米煮成熟饭吗。”
“无耻,亏你还说得出口。”明月啐了一口道。
李浪说:“放心吧,寡人虽然好色,但也知道强扭的瓜虽解渴,但不不甜啊,我就算想和秀儿煮饭,人家秀儿也未必肯。
我的策略,有很多,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总之呢,我会用最正经的方式,争取云侯的同意,争取他的支持。
怎么样,明月,答应跟我打这个赌吗?”
“好,我和你干,但是赌注呢?”
明月想了许久,才同意了李浪的想法。
李浪看了看她红红的嘴唇,说道:“如果我这次赢了,你就让我亲一口……”
“呸,休想!”
明月红着脸,道:“换一个,你这个太无耻了。”
李浪道:“反正你心里清楚,我肯定不会赢的,你又在怕什么呢?”
明月的身体在颤抖,虽然她并不清楚李浪的藏得有多深,但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每一次都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所以,就算说服云侯,是千难万难的事,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李浪,是她见过的人中,意外性第一的人了。
明月思索了一会儿,说:“不论如何,我也不会答应你这个我无法办到的要求,你的赌注,已经超越我的底线了。”
“好吧,好吧……”李浪摊了摊手,说道:“我们换一个,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若我赌赢了,你就给我抱一下,放心,我就抱抱,不干其他的。”
明月听了,满脸的羞红。
可这个赌注,明显比上一个要好的太多。
“好,可,可以……”
明月咬了咬嘴唇,艰难地下了决定。
随后,又问道:“如果你输了呢?”
“我输了,嘿嘿,我就给你抱一下……”
“呸,你抱我,和我抱你,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我抱你,那是牺牲你的色相,而你抱我,是牺牲我的色相啊。”
“呸……”
“呸啥呸啊,你的口水都进我嘴巴里了,我们这可是隔空亲吻喽。”
李浪坏坏一笑。
这时候,楼梯口却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以及一道非常熟悉的咳嗽声。
这咳嗽声是?
李浪突然回忆起在那个无名山谷,碰到青年王爷,还有那个布衣老者的情形。
是他?
李浪心里咯噔了一下。
明月道:“老许,老许回来了……”
第九十二章 杀意
“明姑娘,别来无恙啊。”
雅间里,黑袍人脱下他的袍子,朝明月微微一笑。
明月怔了一会儿,笑道:“许久,你不在王爷身边,怎么回邯郸来了?”
老许,姓许,排行老九,所以一般人都叫他老许,或者许久。
李浪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老者,心中不免奇怪,他也很迷糊,并不清楚对方这次来此的目的。
许久正是李浪那天在无名谷碰到的那个布衣老者。
许久对明月道:“是王爷让我回来的,他担心京城的局势会出现什么变化。”
明月恍然道:“原来如此,可你回来,又能做什么呢?”
许久说:“听说那个名满江湖的萨大侠已经被我们的人给抓下了,此刻正在刑部大牢内?”
萨冲不单是大侠,还是重犯,因为谋害王爷,勾连四姓,不日就要被处斩了。
一旁的李浪说道:“没错,不知许老先生想要说什么?”
许久道:“萨大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王爷以为此人可用。”
“喂喂,对方可是四姓的人,如果放了他,不就是在和自己作对,形同造反吗?”李浪无语地大声道。
“关你屁事。”萨冲冷冷地回了一句过去,显然他并没有把李浪放在眼里。
来了来了,到底还是来了。
我到底是个冒牌货,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个提线木偶啊。
李浪心里又郁闷又气,总感觉心口有个东西,让自己十分难受。
明月见李浪的神情不对,便说道:“老许,不要这样,李浪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人了。”
“他算什么东西,不过长了一副和王爷一样的容貌,还有其他长处吗?”许久不屑一顾。
明月却很不爽地替李浪争辩道:“李浪身上的长处还很多,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如今你这样说话,只会冷了他的心。”
明月好啊,她就像冬日里的一把火,温暖了李浪虚弱的肾。
对于这个叫许久的老头,李浪心中明白,先前自己坑过他一次,这家伙记仇啊。
“他的长处?哼,我看他的长处全在于怎么迷惑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娘子吧?”许久依旧看不起李浪,他对明月道:“明姑娘,你要小心,不要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住了,这小子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不要瞎说啊,我可能是个大萝卜,但肯定不花心,我很专一。
李浪没法反驳。
明月看着许久,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久说:“这小子千方百计接近云家的那个姑娘,所图甚大,我们不得不防。”
所图甚大?
明月不是很理解,她想了想,说道:“老许,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刚刚李浪便和我说了,如果他能娶到云家的那个小娘子,那襄王就算和云家搭上了线,日后对王爷的夺位大计很有帮助。”
许久哈哈一笑道:“呵呵,明姑娘,你还说自己没被他的花言巧语迷住了?”
明月皱眉道:“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李浪也望着许久,想看看这老头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许久道:“娶云家小娘子,和云家搭上线,明面上看是在帮王爷找到一座大靠山,实际是在给自己的以后铺路呢。”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明月大吃一惊,看着许久道:“你是说他在给自己找后路,而不是真的想帮王爷?”
李浪听到这里,连忙道:“许老先生,你这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许久冷哼道:“谁是小人,谁是君子?你的心底到底有没有藏着鬼,只有你自己知道。”
许久的眼睛犹如鹰隼一般,看得李浪心里发慌。
李浪吞了一口水,说道:“呵,也亏你能想到这里……”
许久道:“怎么,被我猜中,心虚啦?”
明月望着李浪,一脸的不敢置信。
李浪说:“我哪里心虚,分明是你无中生有,凭空捏造,我接近云秀,就是为了襄王好,怎么可能为什么自己的未来而铺路呢?如果云家知道我是个冒牌货,你以为云大将军会为了我这个小角色,而背叛大晋,许先生所言,真是小人之言,滑天下之大稽啊。”
“你……”许久被说的无话可言。
李浪继续道:“从进门开始,许老先生就处处针对我,要我放萨冲,要我抛弃云秀,抛弃云家,这怎么瞧着都不像王爷身边的人,而像一个卧底呢?”
这句话,直指人心,许久听完,心里咯噔一下,细细想着刚才真的是太过焦急,差点就暴露了。
他说道:“哼,我不是,你不要瞎说。
我对王爷忠心耿耿,对天驱也是忠心耿耿。
你以为凭你的花言巧语,就能将自己的嫌疑给洗脱吗?说吧,是不是一直在准备着怎么逃离邯郸,怎么摆脱这个假冒的身份?”
没想到这样子就争吵起来了。
对于许久的问题,李浪选择闭嘴。
许久得寸进尺,说道:“怎么,说不出话了?果然心虚,果然并没跟我们同一条心,明姑娘,你要小心这个人了。”
“够了!”
明月大声地喊道,她看了看李浪,对许久说:“他或许有逃跑的心,但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而他接近云秀,或许不像对我们说的那样,可也不能否认,他是在为王爷做事。”
言简意赅,不偏不倚,明月啊明月,你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你还是在信任我啊。
李浪望着明月,心中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又像那黄河泛滥……
许久见此,知道不好再说,再说下去,这个叫明月的天驱,或许真要怀疑自己了。
要小心,不能暴露。
于是,许久换了一个话题道:“可救出萨冲,是王爷的主意,你不信,可以写信给他啊。”
也确实,许久出门前,就一直在蛊惑那个青年王爷。
青年王爷被他说动,动了用萨冲的心思。
明月听此,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才看向李浪,哀求性地问道:“这个,可能难为你了,李浪,你有办法救出那个姓萨的人吗?”
听到明月这样恳求的语气,显然她很听那个青年王爷的话,也算是被对面这个老头给胁迫了。
妈了个巴子,这个叫许久的家伙,一来就和自己作对。
说话用语,都是那样的不客气。
还欺负我的女神。
李浪见许久在欺负明月,也在欺负自己,就气打不一处来。
但听见女神的恳求,自己也不好不答应。
“是,救萨冲,我倒有一些办法……”
他看了看明月,给了对方一个真诚的眼神。
方才明月处处在为他说话,李浪的一颗心都快融化了。
这是个好姑娘啊,我一定要泡到手。
而对于许久,李浪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明月惊喜又不好意思地看着李浪,道:
“你真的有办法?其实,我还是反对去营救萨冲,可这是王爷的命令,我也别无他法,如果你没有办法,不用逞强的,我会去跟王爷解释。”
我李浪什么时候需要让自己的女人,站在前面了?
“放心,我真的有办法。”
他安慰完明月后,便面无表情地看着许久,说道:“事不宜迟,不如请许老先生,跟我走一趟?”
许久道:“哼哼,走就走。”
目的已经达到,许久便先一步离开了雅间。
李浪在和明月说了几句后,后脚便就跟上了。
“一路小心。”明月对李浪担忧地道。
“放心,你知道我的分寸啊……”
李浪说着,目光望向门口还未走远的许久,脸上的杀意已经掩藏不住了。
第九十三章 淡定的李浪
“你难道想用什么龟息丸,或者像胡家那样,也来个偷梁换柱?”
走下二楼楼梯的时候,许久扭头看向身后的李浪,不解地问道。
李浪停在楼梯上,说道:“这个我现在无可奉告。”
“王爷,你下来啦,这位是?”
正在两人谈话的时候,白如玉从酒楼外走了进来,奇怪地看着面前的萨冲。
萨冲见到白如玉,立马对李浪换了一副脸色,说道:“王爷,快些下来吧。”
呵,这人果然善变啊。
李浪冷笑一声,突然向萨冲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都不过是旁门左道,什么龟息丸,什么偷梁换柱,都上不了台面啊,我贵为王爷,自然要用最正的办法,最有效没有后顾之忧的办法,来实现自己的目标了。”
“少嘚瑟。”
许久给了李浪一个凌冽的眼神,但心里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白如玉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问道:“王爷,这位是何人啊?”
看来,白如玉并不认识许久,这也证明了那天青年王爷出走时,王府里没有人知情。
李浪停顿了一会儿,随后编了一个理由,说道:“这位是百花楼的伙计,以后就是王府的人了。许久,此人乃我府中的侍卫统领白如玉。”
许久换了一个脸色,对白如玉道:“原来是白侍卫,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他?”
白如玉仔细看了一眼许久,不明白李浪的用意,怎么让这样一个老头子进府里呢,府中不缺人啊。
他不明白,可也不敢问,只是抬手道:“是,多多关照了。”
他们对面的李浪,这时候说道:“如玉啊,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王爷,怎么又要进宫了?”白如玉不解地看着他。
李浪说:“自然是有事,你不需要多问。”
白如玉点了点头。
许久不知道李浪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现在也无法控制对方的行动。
李浪看着他们,又算了一下现在的时辰。
从下早朝,到现在,已经快午时了。
白如玉还没用过饭,这个叫许久的糟老头怕也是一样。
于是,
在上车之前,他又请酒楼的老板娘,包一包饭团给他。
老板娘不明所以,但见这位公子哥经常来百花楼关顾,和她的干妹妹明月关系又那么好,便很自然地包了一些饭团让他带走。
然而,李浪只取了其中一个,叫白如玉付了酒钱才走。
当上车时,将手中的饭团交给了白如玉。
白如玉云里雾里地问道:“王爷,您?”
李浪爬进了车厢,说道:“你在外面守一天了,肚子都饿了吧?我现在要进宫,也没别的给你吃,就将就一下吧。”
原来如此。
白如玉听明白了。
顿时感动地说:“多谢王爷,其实,属下一点都不饿。”
许久也看明白了,心中冷笑,这是在收买人心啊,可笑,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不过这姓白的,好像还真被这冒牌货给感动了,真是好笑啊。
李浪没有说话,而是催促他们道:“我要办正事,你们快点赶车啊。”
白如玉把饭团收好,随即跟许久爬到车上,驾车而去了。
明月站在二楼的围栏边上,眼神关切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念道:
李浪,你一定要小心啊,不要逞强,失败了,还有我呢。如果你真成功了,我就让你抱十下,又何妨呢。
不知怎么,明月对李浪渐渐生起了情愫。
情愫的产生,或许是因为李浪多日来的软磨硬泡吧,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何况李浪还是个十分英俊的缠郎。
他对明月是那样的真诚,就差把衣服脱光,坦荡荡地对她掏心窝子了。
但这个情愫,她并不想在李浪面前表现出来。
她只想在李浪的背后,默默支持他,顶他。
……
……
晋国皇宫外头,李浪下了马车后就让白如玉他们在宫门外等着,哪里都不许去。
白如玉无有不应,现在正是用午饭的时候,恰巧李浪给了他一个饭团。
许久身上却什么也没有,赶了一路,马车虽然行驶在四平八稳的路上,却也把他的肚子给颠出饿来了。
此时,看了看身边拿着饭团的白如玉,对李浪道:“王爷,你能快点吗?”
“急什么急?”
李浪还没说话,白如玉先开口了,他瞪了许久一眼,说道:“没有一点规矩,主子办事,你一个做下人的,有资格催吗?”
李浪心中暗笑,给白如玉点了666个的赞,随口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道:“放心,我很快就出来了,很快的……”
是啊,很快的,正到饭点,先蹭饭吧,蹭皇兄的饭。
李浪灿烂一笑,而后自己一个人进宫去了。
“二郎啊,你怎么来了?用过饭没,快坐下,陪朕一起吃吧。”
当李浪走到大明宫,就见皇帝正在饭桌上吃饭。
他来的正是时候。
皇帝招呼李浪不用行礼,到他身边来。
李浪在皇帝的对面坐下,和他共用一张桌子。
小太监给李浪准备了碗筷。
李浪端起碗,回想着明月告诉他的青年王爷吃饭时的样子,脑子过了一会儿画面后,便开始动起筷子来。
“好久没和二郎一块用饭了。”
晋皇看着他吃饭的样子,感慨了一句,随后笑道:“你破了云家灭门一案,又让京城的百姓重新归于安定,功不可没。可朕因为胡家,将你罢免,你的心里有没有怨恨朕啊?”
李浪吞了一口汤,而后摇头道:“皇兄,臣弟没有任何怨言,你就放心吧。”
“哦……”晋皇舒展了眉头,说道:“朕罢你的职,其实另有用意,二郎,你不可能一辈子在刑部待着吧?如今,你在刑部做出了成绩,那朕就要让你去其他部,走一走喽。”
李浪心里咯噔了一下,晋皇这样让他行走于六部之间,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不清楚,也猜不透。
晋皇接着问道:“那你中午过来,就单单陪朕吃饭吗?”
李浪看了看他,说道:“自然还有一件事,只求皇兄能够答应。”
“你无论说什么,朕都答应。”晋皇放下筷子,笑道:“是为了云家的那位姑娘吗?”
李浪意外道:“皇兄听说过她?”
晋皇莞尔一笑,“这世上还有什么能瞒得过朕的?那个叫云秀的丫头,一早就和你在城外认识,是也不是?”
李浪点了点头。
晋皇又道:“你今天进宫,是想向朕求婚,叫云侯,把他家的女孩儿许配给你吗?云侯还在和宋国打仗,此时怕回不来啊,不过,朕给他的书信,已经寄出去了。”
李浪惊讶了,他说道:“嘿嘿,不是这件事。”
“什么?还有其他事情?”这回轮到晋皇惊讶了。
李浪看了碗里的饭道:“皇兄,此时不急,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后,臣弟陪你在宫里逛逛,边走边说啊。”
晋皇意外地看着李浪,他这个二弟,平时不是挺风风火火的?怎么如今,变得这么淡定了。
在李浪用饭的时候,宫门外头,等了大半个时辰的许久正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十分难受。
“咕咕咕……”
“哪里的鸽子在叫?”
白如玉不解地看了一眼许久。
许久想了一想,干笑道:“白侍卫,我能否去外面的小店买些东西吃。”
白如玉看了看他,当即喝道:“这怎么能行,王爷一会儿就要出来了,你若不在,难道要我们等你吗?”
许久敢在李浪面前耀武扬威,那是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个冒牌货。
可白如玉是正儿八经的侍卫,他可不敢将对方得罪。
可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啊。
许久赔笑道:“我很快的。”
白如玉不答应,说道:“皇宫旁边,哪里有卖吃的?别骗人了,王爷就要出来,你就再忍一忍吗。”
忍你妹啊。
许久十分无语,这李浪刚刚说很快出来,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人怎么还不出来。
好不耐烦啊。
竖子,说好的很快呢。
第九十四章 苗人奉的自我救赎
“皇兄,吃完饭去外面多走几步,对身体有好处。”
“朕的身体,朕知道……”
大明宫外,李浪用过午饭后,便拉着晋皇走出宫殿,和他一起散步。
晋皇踏出宫门口,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叹口气说:“二郎啊,这样的天气,朕以后看到的次数怕是不多了。”
“皇兄胡说什么?你还可以活一万岁呢。”
李浪看着晋皇苍白的脸,笑了笑说道。
晋皇摇头笑着说:“所谓的万岁,那不过是哄骗自己的鬼话,你有见过哪个皇帝活过一万岁的。”
对此,李浪没有话讲了。
晋皇目光移了下来,看着李浪,继续道:“说吧,你今天找朕,到底所为何事?”
李浪把晋皇扶下玉阶,想了想说道:“皇兄,你还记得胡喆,还有和他一起的四姓之后,以及那群江湖人吧?”
晋皇下了玉阶后,左右摇摆了下身子,随后道:“听说过啊,不是都被刑部衙门的人给一网打尽了?连虚阳侯都死了,此事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吧……怎么,你莫非有其他发现?”
李浪点了点头,回道:“是,皇兄觉得,虚阳侯此人如何?”
晋皇想了想道:“不过仗着皇后撑腰,虽小有本事,但肚量太窄。”
李浪笑了笑说:“既然肚量太窄,如何能让四姓之人服软,如何能叫那个名满天下的萨冲服从于他呢?他们之间,恐怕不单单因为胡喆答应给四姓的人报仇那么简单吧。”
晋皇看着他,笑道:“怎么?二郎心中莫非有什么猜测?”
李浪道:“猜测不敢说,只是前几日,那个什么齐国大侠跟臣弟说,他想弃暗投明,投降臣弟,不想再帮四姓的人做事了。
臣弟一开始十分欢喜,对方乃是名满天下的大侠啊,有他相助,对我晋国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可回头一想,臣弟抓住那胡喆前,给臣弟通风报信的人还未找到,难道那个真是什么热心百姓不成?这不得不令人怀疑。
其二,处理虚阳侯勾结叛逆一案,是不是过于顺利了,臣弟担心,这是有人故意暗中帮助臣弟,他想的不过是让臣弟和她胡家斗个两败俱伤,而后自己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晋皇的眼睛眨了眨,望着李浪道:“二郎,你这都是怎么想到的?或许,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李浪小声说道:“皇兄,人心险恶啊,我们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晋皇问道:“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二郎,这句话虽然过于浅显,可听起来却别有味道,这话是你说的?”
“呵,臣弟也忘了是谁说的,但这个并不重要,皇兄,今日来,臣弟只是想求您一件事。”
李浪看着晋皇,将心中的想法吐露了出来,“臣弟想向皇兄讨一道口谕,让臣弟能直接将那萨冲从牢房里给带出来,让他跟在臣弟身边,臣弟也好给他来一个将计就计啊。”
晋皇道:“哦?二郎,你莫非觉得那萨冲投靠你,是别有目的?”
李浪点了点头。
晋皇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继续道:“可以,你拿着这块玉牌,可以在刑部提走任何一人。”
李浪小心地接过牌子,对晋皇抱拳道:“多谢皇兄,臣弟一定会抓出那个幕后黑手的。”
晋皇点了点头,一只手搭在李浪的肩膀上,说:“万事小心,朕永远是你的后盾。”
听了这句话,李浪心中一暖。
晋皇却突然说道:“二郎啊,其实朕也有事情想要找你,如今你已经离开刑部,朕正考虑该把你安排到哪个部去行走呢。”
“皇兄何必着急,臣弟刚离开刑部还不到一天啊,容臣弟歇息几天,再说不迟吧。”
李浪笑了笑。
晋皇点头道:“好,朕其实也未考虑好,如今,你还是先忙自己的事去吧。”
“是,臣弟告退。”
李浪拱了拱手后,便从大明宫离开。
晋皇看着李浪远去的背影,心里在想着怎么一步步将李浪扶上自己现在这个位置。
从皇太弟,到皇帝,都挺难搞的。
晋皇叹了口气,拿出一直藏在怀里的一块留有好多血迹的方帕。
“朕的时日真的不多,二郎啊……”
……
……
李浪在大明宫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到宫门外的时候,就见到一脸愤懑的许久。
他也不看对方的脸色,而是对白如玉说道:“走,我们去刑部。”
白如玉没有说多余的话,在李浪坐进车内后,就直接驾车离开了皇宫。
半个时辰后。
刑部衙门。
赵义带着从皇宫而来的李浪,走进了刑部大牢。
赵义问道:“王爷,您今日来所为何事啊?
李浪走进牢房,对赵义道:“我今天奉了皇帝口谕,专门来提走萨冲的。”
说着,他便拿出手中的玉牌。
见玉牌如见皇帝,赵义赶紧下拜,而后带着李浪走到了萨冲的牢房门口。
正在这时,萨冲的牢房门口,却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那人一见到李浪过来,便赶忙上前下拜道:“喂,王爷啊,你要救我,我还不想死呢。”
李浪低头一看惊讶道:“苗人奉,你怎么在这?
苗人奉道:“我怎么在这,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啊。”
李浪好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呢?”
苗人奉指着牢房里头的萨冲,不答反问地说:“那个姓萨的,说你会饶他一命?”
萨冲这时从牢房内探出头来。
李浪看着他说:“没错,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能放他,为何不能放我呢?我虽然喜欢采花,但从未跟人造过反啊。”
苗人奉两只眼睛泪汪汪的,说得是情真意切。
李浪望了望萨冲,对苗人奉道:“他对我,自有用处,可你呢?”
“我,我,我……”苗人奉紧张地道:“我也有用,我也有用,我会武功,能为你做事……”
李浪摇了摇头,冷笑一声道:
“你一个采花贼,除了轻功好以外,一无是处。
萨冲他是弃暗投明,我们还可以从他口中知道更多有关于四姓的秘密,而你,不单玷污了那些姑娘们的清白,还杀了人,真是死有余辜。
我李浪,就是死,从刑部大牢原地死去,也不会饶过你的。”
萨冲一脸冷淡地看着苗人奉。
苗人奉看了看李浪,他心里十分不想死。
咬了咬牙,对李浪道:“我有一个你不能拒绝的理由,我,我还有一次抢救的机会啊,你要给我这次机会啊。”
“什么理由?什么机会?”李浪好笑地看了一眼苗人奉,随后道:“你快给我走开,我说过了,这辈子都不会饶过你的性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赵义见李浪对苗人奉一脸厌烦的样子,便吩咐身边的衙役道:“你们怎么做事的,还不将这人带下去。”
“不,不要啊……”
苗人奉被两个衙役抓住了手,而后拖往他的牢房。
李浪看着远去的苗人奉,不禁摇了摇头。
真是个疯子。
可正当要起步时,却听见没走多远的苗人奉,念起经文来。
“襄王,肾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啊,你听我说,我身上有本你一定想要的秘籍,你快放了我啊……”
“肾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肾时,不足剩有余……”
“这是双修秘籍,就问你,够不够换我一条命的?”
苗人奉在远处大声的吼着。
可很快就被衙役们堵住了嘴。
李浪停下箭步,看着苗人奉的方向,正好跟对方的眼睛对上。
放了他,能得到双修秘籍。
可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啊。
我李浪,也是要面子的人。
怎么办呢……
第九十五章 刁难
“肾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鼓虚肾时,不足肾有余,其意博,其里奥,其曲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后裂,变化之由表,死生之罩彰……”
苗人奉背诵秘籍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
牢房中的狱卒,还有赵义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李浪快步走了过去,饶有意味地看着地上的苗人奉。
抓着苗人奉两只手的狱卒把手拿开。
苗人奉就直接往李浪的小腿抱去,他仰起头,看着李浪,说道:“王爷,双修秘籍,乃我采花贼行走江湖,小鸟医人必备的书籍啊。
这个功法简单易学,您若使了,必能龙精虎猛,夜夜笙歌。”
李浪瘪了瘪嘴,这小子在乱改成语啊,什么小鸟依人,他完全听不懂。
可对方明显是用这本秘籍在换自己的命。
要不要答应呢?
萨冲武功高强,假意归降自己后,自己也不好控制他啊。
有这苗人奉在身边跟着,倒也不失为一个助力。
李浪想到这里,只好真香了。
他低下身子,对苗人奉道:“我饶你一命,并非因为你的那什么臭秘籍,而是念你坦白从宽的态度,又有帮官服破案的功劳上。
总的来说,我是看你还真是个人才,才饶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
苗人奉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李浪继续道:“我饶了你,可以后被我发现你又在作为非作歹的事情,那我必定不能再饶你了。”
听到这里,苗人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说道:“王爷放心,我没了下面,哪里还有再搞事的心思,以后就跟在您身边,鞍前马后了。”
李浪表面淡定地转过身。
苗人奉拍了拍屁股,跟在他的后面。
李浪走到萨冲的牢房门前,对身边的衙役道:“把他的牢门打开。”
牢门一开。
萨冲便走出来,看着李浪,说道:“王爷,你肯放我了?”
自从那天收到上头人的指示,萨冲就一直等着这个机会。
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得把他放出来。
居然走正道,我还以为这个襄王打算对他来一个偷梁换柱呢。
看来,是我小看他了。
因为萨冲一直关在牢房里,并不知道李浪的真实身份。
李浪望着他,心里猜到了刑部外面那个许久,可能不单单是青年王爷的人,他或许另有身份。
不过,眼前这位萨大侠,或许不知道实情。
所以,两个人一定不能见面。
如此,是为了防止他们暗中勾连。
如今,放了萨冲,虽然知道此人只是假意投靠,但李浪却可以名正言顺地向他求教易容术的事情了。
李浪笑道:“是的,萨大侠反水,供出主谋,让邯郸的百姓重新得到安宁,让云家的冤魂能够得到昭雪,实在功不可没。
我已经从皇兄那请来口谕,你今日就不用住在牢房,从此就是我晋国的一份子了。”
萨冲高兴地拱手下拜道:“是,我一定会一心效忠于王爷,还有晋国。只是,不知王爷要怎样安排我?我孙女呢?她在王府,可还安好?”
对方出狱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自己的孙女。
这个杀手不太冷啊。
李浪笑了笑道:“令孙一切都好,而萨大侠,你虽然已经归附晋国,可暂时还不能离开刑部半步,你依然在我们的怀疑之中,我会让赵义赵大人给你安排一个清静的院子,你就先委屈住在那几天吧,等我们调查清楚了你的情况,再还你自由之身。”
萨冲怔了一怔,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说道:“一切听王爷安排就好了,我绝无怨言。”
李浪点了点头,和赵义说了几句后,便带着兴奋的苗人奉离开刑部大牢。
和苗人奉一起走出大牢的那一刻,目光往云秀住的院子瞅了一眼,并没有进去。
虽然已经不再是刑部右侍郎了,可赵义跟李浪说,他可以让云秀一直住在侍郎的小院里,直到李浪派人来接。
李浪叹了口气,本想去看一看云秀的,但外面的许久,实在令他暂时失去了与云秀耳鬓厮磨的想法。
先解决许久,再来找她吧。
今晚就要解决,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实在是膈应。
李浪定下了一个小目标。
目光从刚才的无奈,变得十分坚定了。
李浪重新迈开步伐,等到刑部大门时,正好见许久迎过来。
许久先看了一眼李浪身后的苗人奉,随后才看了看他,走进前低声问道:“萨冲呢?”
李浪笑了笑道:“哦,我虽然已经放过萨大侠,可萨大侠身上有太多嫌疑,不如先在刑部待着,等嫌疑洗清后,再说不迟。”
白如玉狐疑地往这边看,他奇怪于王爷为何对这个刚来的家伙,如此低声下气。
他上前道:“王爷,我们回府吗?”
说话间,注意到了苗人奉,顿生警觉。
“忘了说了,这家伙以后就是我们王府的人啦。”
李浪指着苗人奉,接着颔首道:“走,我们这就回去。”
苗人奉笑嘻嘻地看着白如玉,说道:“白兄弟啊,我们别来无恙……”
白如玉听李浪这么说,知道他有自己的安排,便没有再问,只是淡淡地朝苗人奉道:“哦,别来无恙。”
随后,他便带着李浪还有苗人奉,往马车而去。
还没迈开步伐的许久冷眼看着李浪远去的背影,跟上他的脚步前,冷哼道:“小子,别得意,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心里打定主意后,许久便也跟着他们上车了。
……
……
李浪心情复杂,等回到王府,就支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看书。
就算是许久,也用借口叫他在外面待着,不许到他的房间来了。
当然,到了吃晚膳的时候,还是有人要进来给他准备吃的。
王府的晚膳很丰富。
李浪让人将饭菜摆到自己的房间来。
白如玉一脸心事地守在他的旁边,看李浪吃饭。
李浪端着碗,见白如玉在,有些吃不下,便道:“如玉啊,这里没什么事情,你可以下去了。”
“王爷,我……”白如玉欲言又止。
李浪放下了筷子,问道:“怎么了,从衙门离开,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白如玉纠结了很久,才开口道:“王爷,那个许久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让他进我们王府?虽然这种事,我一个手下,不该问那么多,可我还是替王爷担心啊。”
李浪对此早就有说法了。
他想了想,道:“许久,他是我在外面买来的一个帮手,这个人你别看他年纪大,可很忠心,我一直让他在外面住着,给我办一些私密的事情,所以你没见过他,也不奇怪啊。”
白如玉恍然,随后又问道:“那苗人奉呢?他可是采花贼啊。”
李浪笑了笑,不答反问道:“已经被没收工具的采花贼,还是采花贼吗?我不过是看在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才打算留下他的。何况,我刚刚收了萨冲,此人的来头,依然深不可测,咱们身边,总要有个轻功好的人,监视他吧?”
白如玉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他说道:“王爷思虑之深,属下望尘莫及,方才,是属下多虑了。”
李浪重新拿起筷子,说道:“我知道你的好心,也不算多虑。”
正当李浪准备开始吃饭,一道愤怒、具有穿透力的怒吼声,从外头传了进来。
毫无疑问,能发出这么大声,犹如老虎咆哮的人,只能是王府里那个浓眉大眼的黑齿熊之了。
李浪和白如玉相互看了一眼,一同古怪道:黑齿熊之怎么了?朝谁发那么大的火呢。
李浪带着白如玉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院子的大门外,黑齿熊之和许久怒目而视。
李浪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问道:“出什么事了?”
黑齿熊之一见到他,便告状道:“王爷,这鸟厮好不讲理,俺不过打算进院子,和你汇报一些事情,可他却在门外阻拦着,不让俺进来。”
许久淡淡地道:“难道我说的不对,王爷刚刚吩咐过了,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你未经王爷同意,便想进院子里,那不是不守规矩吗?”
王府之中,能不受规矩束缚的就三个人,管家黄鹤,侍卫白如玉和侍卫黑齿熊之。
黑齿熊之自然就是那个不受规矩束缚的人,如今被萨冲如此一说,心中难免有了怒气。
他黑脸涨红,大声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以前……”
“你以前怎么了?”许久冷冷地笑道:“以前王爷纵容你们下人,可以在王府里肆意胡来,那是因为王爷当时有病在身,王府中又少了能够管教你们的人,如今王爷的病大好了,又将我调了回来,哼,从此后,哪里容得你们,在府里撒野?”
“哇呀呀呀呀……”黑齿熊之气得咬碎钢牙,要不是李浪站在许久的身后,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然而,许久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反而气定神闲地回头看着李浪,说道:“王爷,这样目无尊卑,不守规矩的的侍卫,你还不将他贬离王府,更待何时呢?”
白如玉当即怒道:“你又算什么东西?”
许久冷冷一笑,说道:“白侍卫,你也很嚣张啊,这个王府,难道已经不姓李,反而跟你们姓了?”
“我……”白如玉顿时无言以对。
许久重新把目光投向了一直不说话的李浪,说道:“王爷,你看该怎么处置他们?”
他的眼神里透着杀意,也给了李浪一个信号,要他将黑白两人一起贬离王府。
这一开始,也是青年王爷的意思,只是李浪一直没有执行罢了。
李浪只是咳嗽了一声,对白如玉和黑齿熊之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先下去吧,以后不管是谁,没我允许,都不准进这个院子。”
“王爷,不……”
“王爷,我们……”
白如玉和黑齿熊之目瞪口呆,他们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今天的王爷,到底怎么了?
突然间,好像不认识他了。
许久淡淡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还不下去!”
唉……
白如玉叹了口气,走到黑齿熊之身边,说道:“王爷,我们先下去了。”
李浪无奈地对他们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周太祖留给自己的遗物里好像有个杀伤性极强的东西,便没有多说什么,举步往院子里而去了。
许久对李浪刚才没有直接将白如玉和黑齿熊之贬离,心里很生气,也不管对方有没有请自己进院子,便直接跟了上去。
黑齿熊之古怪地看着许久,问身边的白如玉道:“老白,我是不是在做梦,如果是,我能掐一下你吗?”
“住手!”
白如玉移开了一步,重新道:“老黑,我也不知道。这里头怕是有什么古怪。”‘
……
……
“为什么不把他们两个人贬离王府,这可是王爷的意思啊。刚才,我给你的大好机会,你怎么就不好好珍惜?”
房间里,当下人们撤了饭菜,只留下李浪和许久二人时。
许久关上门,大声地责问起了李浪。
李浪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许老先生,你淡定些,刚才你也太突然了,我为了你一个外来人,而赶走两个贴身侍卫,传出去,恐怕影响不好吧,如果传入桃花卫的耳朵里,恐怕会引起她们的怀疑。”
许久的脸上阴晴不定,又问道:“你明明知道那萨冲是王爷指定要的人,为何还把他放在刑部?”
这句话问的有意思。
李浪试探性地问道:“许老先生,你好像很在意那个萨冲啊?他是王爷指定要的人,可也要在调查清楚他的底细后,才好送到王爷身边吧?那样才算安全。
不过,你如此急于将他放出来,莫非有什么不可说的原因?”
被李浪这么一问,许久立马心虚地回道:“哪里有什么不可说的原因,我只是急着给王爷办事罢了。”
这就是在解释了。
解释就是掩饰。
杀他有名了。
李浪走到书案前,书案边正好放着周太祖给他的铁箱子。
许久也注意到了箱子,便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周太祖的遗物了,一直没给王爷捎过去。却不知王爷如今住在何处,我很久没有见他,倒怪想念的。”
李浪一边解释,一边问起了青年王爷的行踪。
如果他能知道青年王爷现在在哪里,那自己就悄悄找上门,将对方干掉,从而成为名副其实的王爷了。
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受人摆布,犹如一个提线木偶,实在令人不爽啊。
许久看了看他,冷笑道:“你如此急于见王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成?哼,王爷,你现在就别想见到了,先告诉我箱子里的秘密吧,搞快点!”
“好,好,我这就告诉你……”
李浪说着,一手打开了箱子。
第九十六章 破绽
“这长长的东西叫做什么?”
“这叫千里镜。”
当李浪从铁箱子中拿出一个单筒望远镜时,许久就立马夺了过来。
许久纳闷地看着手里的东西,问道:“千里镜?这是什么意思?”
李浪解释道:“字面意思,你只要把眼睛对准那头的小孔,往外面望去,就能看清千里远的东西,所以才叫做千里镜啊,这正是周太祖当年行军打仗时,必备的东西,他有了此物,千里之外的敌人便无可遁形了。”
“真有这么神奇吗?”
许久一边怀疑,一边按照l李浪的说法,将千里镜小孔的方向对准自己的眼睛。而后当目光顺着千里镜的镜筒,向前看去时,就见前面的窗户陡然放大了许多倍。
这把他吓得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
此时,他身后的李浪,正冷冷地盯着许久的背影在看。
手中更是多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把消音枪,是周太祖的贴身之物。
刚才李浪从铁箱子中拿出那个千里镜时,就将这把枪偷偷藏在了袖子里。
当年周太祖就是用这把枪度过好几次的危机。
李浪虽然不确定许久是不是四姓的人,不确定他是否是出卖王爷,告诉萨冲王爷行踪的那个内奸。
但,他的出现,真的打乱了李浪许多的计划。
这个人的态度也很不好。
一来就阻止自己和云家的往来,二又挑拨他和明月的关系。
这种人,到底还是留不得的。
杀了他,杀掉青年王爷,不也是自己想要做,而没有时机做的事情吗。
如今对方送上门来。
虽然要承担一些风险,但李浪不得不做。
“呵呵,这玩意儿还真不错。”
许久话音刚落,转过身体的一瞬间,就见李浪拿着一根黑乎乎的棍子指着自己,他当即吓了一跳,大声道:“你想干嘛?”
说完这话,浑身一个激灵。
他虽然从未想过李浪有一天会向他动手,可这种可能也不是不会发生啊。
他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问道:“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李浪,你冷静点……”
虽然他不明白消音枪的使用,但能从那个黑洞里觉察到一丝危险。
“这是周太祖贴身的暗器,里面能放出火蛇,眨眼睛就可以将一个壮汉击毙。”
李浪笑了笑,解释了一句,随后问道:“许老先生,我也问你一个问题,王爷现在在哪里啊?”
“这个你无须知道。”
许久想了想,李浪这个样子,没有骗他的理由。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说道:“李浪,你不过是一个替身,应该知道反水后,将要面临的处境吧?”
“处境?许老先生,我杀了你,又有什么样的处境呢?”李浪说:“不过是要面对明月的质问,我可以直接跟他说,你是四姓派来的人,想要暗中刺杀我,却被我反杀了。”
许久一面注意着房间的情况,伺机冲过去,将李浪干倒,
一面又好笑道:“一面之词,你以为明月会信吗?你,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放下手里的棍子,我可以既往不咎……”
“一面之词吗?许老先生,你才是一面之词吧。
你身上的破绽实在太多了,从你跟我还有明月提议将萨冲收为己用时,就已经露出你的狐狸尾巴。”
李浪目光灼灼地说道:
“释放萨冲,将他收为己用,这是一个多难的事情。
对方乃是名满江湖的大侠,王爷又如何知道他就会来投靠?
老先生,你出现的时机,是不是太好了些?
就算这只是一个巧合吧。
可你一见到我,只是要我想办法将萨冲从牢房里营救出来,却从没有问过我如何说服萨冲归降我们。
这就有点说不通了啊。
就好像你一早就知道那萨冲要反水一样?
所以,老先生,你是如何知道萨冲要反水的,你莫非在来见我们之前,已经说服了他?呵呵……”
听着李浪最后的分析,许久都快疯了。
是啊,他怎么知道萨冲要投降?
他应该知道吗?
不,他不应该知道。
而碰到李浪还有明月二人时,第一时间不是问怎么救出萨冲,应该问的是怎么说服萨冲啊。
许久的瞳孔陡然瞪大,可恶地看着李浪,说道:“是我自作主张了,是我自作聪明了,你还真是个人才,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能察觉到,你很优秀,这点我不得不承认……”
李浪道:“你承认了就好。”
他其实也只是猜测,可如今对方都这样说了,就不用再纠结下去。
他重新看向许久,问道:“所以,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谁?王爷现在又在哪里,是不是被你们四姓的人给控制住了?”
李浪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如果青年王爷被对方控制住,那他的身份也要败露了。
“呀!”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许久的肩膀就微微一沉,而后突然跳了过来。
他刚刚跟李浪对质的时候,就在准备着这最后一搏了。
如今猛得跳过去,他可以确定李浪绝无任何还手的余地。
李浪气定神闲,早就注意到了许久的动作。
砰砰……
许久冲了过来,李浪消音枪里的子弹也发射了出去。
只这刹那,胜负已分。
许久闷哼一声,身子从半空跌到地面,惊骇之下,就要挣扎起身,却见李浪又连发了几枪,在他的身上。
不到一会儿,许久的眼神便暗淡下来。
李浪蹲下身子,叹道:“我早说过,这东西能发出火蛇,一个壮汉可以瞬间放倒,你一个老头怎么就不信呢?”
“啊……啊……”
许久痛苦地挣扎着。
李浪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继续追问道:“告诉我,你的同伙是谁,多少人,他们都在哪里?明月身边还有没有你们的人?”
许久只是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想从我身上知道东西,死了这条心吧。”
“嘿嘿……”
李浪看了他片刻,笑道:“你虽然不开口,但不代表别人不开口啊,那个萨冲是你们的人吧,如今他已经投靠了我,我若用计让他开口,是不是可以抓出幕后主使?
你是可以不说,但我可以借你的名义,让萨冲说啊。”
“可恶,混蛋,混蛋!”
听着李浪的话,在地上的许久胸膛起伏着,他现在要被李浪气疯了。
因为自己的倏忽,导致了萨冲的暴露。
后面的,该怎么办啊?
许久怒目圆瞪,可很快他就没气了。
第九十七章 家暴
依附明月所在的组织,一直做青年王爷的替身,长此以往,对李浪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浪想的不过是翻身鱼肉把歌唱。
许久本就是该死之人,他起初还不知道安排什么理由杀死对方,杀死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和明月解释。
许久和青年王爷,都是李浪要解决掉的人,对于明月,李浪他想拉拢过来。
所以,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将这二人干掉。
可如今,令自己意外的是,这个许久居然是青年王爷身边的内奸,四姓的手下。
或许,他也效忠于某个组织。
李浪不知道四姓的后裔们藏在哪里,更不知道他臆想出来的组织存不存在。
但他能预判的是,地上的许久,肯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给他们了。
除此外,青年王爷的行踪可能也被他们给知道。
他们有可能派人前去抓青年王爷,也说不准啊。
这样一来,对于自己来说,真的就棘手了。
要尽快从萨冲口里探出四姓的秘密。
要尽快通知明月,青年王爷有危险。
果然,虚阳侯只是被他们给利用了。
李浪吸了一口气,随后冷静地蹲到许久的身边,在他的身上摸了摸,探索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留下来。
许久虽然死透了,但身体还有余温。
搜索了一会儿后,果然被李浪搜出一块令牌来。
令牌木质,顶部雕刻了精美的花纹,背面刻着一轮弯月,而正面却刻着“新月右护法”五个大字。
新月?右护法?
还真的有个秘密组织啊。
李浪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感觉新月这两个字不知怎么,感觉那么的熟悉。
许久居然是对方组织里的右护法,挺牛逼的啊。
也不知道这个右护法在他们组织里有多大的权力。
若自己拿着这块令牌,能撬开萨冲的嘴吗?
李浪如此想着,又开始摸起尸来,许久的身份令他挺意外,他现在却想看看能否从许久的身上,搜出有关青年王爷的下落。
只可惜,除了刚才那块令牌外,李浪已经摸不出其他有用的东西了。
他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望着萨冲的尸体,开始酝酿起情绪……
“你安心去吧,我的目标却还没达成呢,你的组织,还有你真正效忠的人,都得死!”
李浪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放开嗓门大声呼喊了起来……
“来人,快来人啊……”
震耳欲聋,丝毫不亚于黑齿熊之方才在院子外大吼的音量。
……
……
一直在外给王爷办事的许久死了,听说他是四姓逆党,一直潜伏在王爷身边。
王爷对他信任有加,可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就在刚才,那个许久将要对王爷做出不利之事时,王爷当机立断,动用了周太祖留下来的宝贝,将那许久一招撂倒。
当呼喊的声音从王爷住的院子里传出来时,府里的白侍卫还有黑齿侍卫,以及那个刚来的苗侍卫,一齐冲进了屋内。
随后便看到倒在血泊里的逆党许久,和一脸淡定的俊美王爷。
当李浪杀死许久,大喊出来,把府里的人都吸引过来之后,便有了上面的那一番八卦传闻。
许久不过是王爷身边的随从,身份低微,连父母家人亲朋好友都没有。
他还是逆贼党羽。
他的死,对任何人来说都无关紧要。
况且,他还想行刺王爷。
这样卑贱的人,李浪就算杀他十次,官府也不会怪罪,朝廷也不可能追究,反而还会叫好。
刑部里的人,现在大多都以李浪为尊了。
就算他已经不再是刑部右侍郎,可刑部没有一个人敢跟这位杀死虚阳侯胡喆的王爷,对着干啊。
更何况,刑部尚书到现在病还没好,刑部现在可是赵义当家。
而赵义又是李浪的忠实拥护者。
因此,当命案发生后,刑部的人就快速赶了过来。
他们将许久的尸体从王府搬回衙门,以等日后的验尸结论。
对于许久的身份,他们也会进行深一步的调查。
李浪只不过被刑部派过来的推官询问几句话后,便继续他的王爷生活了。
“老白,备车,我要去趟百花楼。”
王府前厅。
当李浪让人送走过来询问案情的刑部推官后,便和身边的白如玉交代了一句。
白如玉站在他的身后,奇怪地问道:“王爷,如今世道不太平,你刚刚被刺,现在还要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李浪摇了摇头,说道:“什么危险不危险,你王爷我向来能逢凶化吉。”
说着话,就径直往府外而去了。
白如玉朝一旁的黑齿熊之摊了摊手,随后无奈地跟了上去。
百花楼外,李浪让白如玉停好马车,自己便独自一人往楼里而去。
等他走进后院,走到明月的闺房时,并未见到本人。
他不知道明月去了哪里,心里担心是不是被潜伏在她身边的内奸骗到什么地方去了。
出于安全考虑,立马问了酒楼的老板娘。
可老板娘给的答复却是,明月只是出门送酒了,很快就会回来。
李浪心里藏着事,寻思着先在明月的闺房等待比较恰当。
于是,他就坐在明月房间中的桌子旁,沉思了一阵。
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没几下,就见明月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眉头皱得很紧,显然有事。
李浪站起身,还没去问,却见对方那条大长腿突然朝自己踢了过来。
“李浪,你干的好事!”
明月一进门,便不由分说,抬脚直接朝李浪的胸口而去。
李浪被踢了一脚,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在了地上,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缓过劲后,他抬头望着明月,问道:“你干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明月眉毛倒竖,不答反问道:“许久是不是你杀的?背叛我们,知道是什么罪吗?”
她脸上尽是怒气,但更多的是悔恨。
悔恨自己过于信任李浪,悔恨自己不该将不该有的情愫,放在这个叛徒身上。
李浪捂着胸口,看着她,大声道:“你错了,你误会我了,你听我解释……”
“现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想让我听你的一面之词吗?”
明月的怒气已经达到了最高点,两只拳头握紧,直接朝李浪呼了过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李浪从没学过武功,就算学了,也不是明月的对手。
于是,下一刻,他便被打得鼻青脸肿,衣服都已经被对方撕烂了。
“家暴啊。”
李浪仰躺在地上,看着骑在自己身上,威风凛凛的明月,此刻的自己已经放弃任何抵抗的想法了。
如果抵抗有用的话,现在两个人应该互换身份,而不是她骑自己。
明月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李浪艰难地从衣服里掏出一块木牌,说道:“姑奶奶,你能不能等我把事情说完,再动手啊,可冤枉死我了……”
当明月看到李浪手上的那块木牌,眉头一皱就,发现事情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第九十九章 疗伤
二月二十,傍晚时分,大晋皇城坤宁宫中。
桌案旁边的胡皇后依然坐在她的那张蒲团上。
蒲团被她的屁股挤压出了形状。
桌案下,跪着一个面若冠玉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见到胡皇后时,不禁觉着有些紧张。
胡皇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答道:“外臣乃成王之子,端阳郡王李延师。”
原来,跪着的这位正是李浪皇叔成王李显的大儿子,李延师。
李显膝下共有儿子两个,一个叫李延师,一个叫李延照,两人都差不多二十四五的年纪,也都被当今的皇帝敕封了郡王。
胡皇后笑问道:“成王最近的身体如何啊?”
成王李显,六十八岁的高龄了,虽然官拜礼部尚书,可一直养病在家。
李延师道:“多谢娘娘关爱,家父虽然旧疾复发,但太医说只要他细心调理,不久之后,就能下床了。”
坐在李延师侧方向的胡维说道:“我记得成王告病回府,已经有大半年了吧,这病怎么还不见好?”
“病嘛,哪能立马就见好的。”
李延师说着,额头上有冷汗冒出。
胡皇后问道:“端阳郡王,本宫听闻你已经成婚很多年了,还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李延师点了点头,斟酌了下语句后,说道:“是,外臣娶的是武安侯家的千金,如今成婚已有五年了,长孙是在前年出生的,我父王把他取名为李思炎。”
“李思炎?真是个好名字。”
胡皇后微微颔首,突然说道:“如今陛下已年过半百,膝下又无子嗣,朝中大臣们为此也都伤透了脑筋,端阳郡王,你可知本宫今日召你进宫的目的?”
“什么?”李延师听见这个,哪里还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听了胡皇后的问题,只能先选择沉默了。
胡皇后倒也不矫情,单刀直入道:“这件事,本宫本想和你父王商量的,奈何他身上有疾,只好将你召进宫了,本宫想见一见你的长子,不知是否方便呢?”
“什么?什么?”
李延师倒吸一口凉气,抬起头看着胡皇后,身体颤抖地问道:“娘娘,你该不会是想?”
胡皇后的眼睛眨了眨,对李延师点头道:“没错,本宫想,此事也不急于一时,明日早朝时,本宫会让这位胡大人,以及朝中一些官员向陛下提的,怎么说储位不能一直空着啊。”
李延师想了想,随后道:“娘娘,此事干系重大,不是外臣能够做主的,还请让外臣能回王府,先禀告我的父王。”
“嗯,这事确实要老王爷首肯啊。”
“是,外臣告退了。”
李延师也没料到,今天,胡皇后突然叫桃花卫的人来到他的成王府,为的居然是这样一件事情。
出大事了。
当他从皇宫离开,便立马驱车往成王府而去。
成王府中。
年近七十的成王爷正在院子里练剑。
瞧他虎虎生威、龙精虎猛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久病在床的老人。
进门后直接往院子而去的李延师一见到他,立即大声叫道:
“父王,父王,出大事了,那不能下蛋的母鸡想把我们的炎儿送给皇帝当太子……”
正在把剑舞出一朵花来的李显,一听到这话,手中的剑立马叮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
……
与此同时。
百花楼的后院,明月闺房中。
明月看着李浪递到眼前的腰牌,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新……新月?”明月一把夺过李浪手中的木牌,问道:“你手上怎么会有这个?”
“是从那许老头衣服里搜到的。”李浪仰躺在地上,看着明月,无语地说道:“那许老头早就有问题,你难道就没瞧出来吗?”
说着,便将方才在王府,对许久的一番分析,说与了明月听。
明月听后,不敢置信地呆了一会儿。
却见李浪抱怨道:“喂,你就这样让我干躺在地上吗?”
“你为什么不早说?”
明月绝美的脸上露出了羞愧之情,她赶忙走上前,伸手打算要拉起对方。
李浪这时却不干了,他躺在地上,说道:“不行,我起不来了,你抱我到床上吧。”
“什么,要我抱你?”
明月看着这身长八尺有余的男人,顿时感到有些无助。
她虽然身材高挑,又有武功伴身,把李浪抱到床上,不费吹灰之力。
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会惹嫌疑。
如今还要亲自去抱他,那日后岂不是永远都扯不清了。
李浪见了,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你要搞清楚,是谁把我踢成重伤的,哎呦,我的肚子哦,我被你踢成这样了,你如果不想办法,我今晚就不走了。”
李浪像无赖一样地说着。
对于他这般的无礼,明月却觉得是自己理亏在先。
“好,我抱你,可有言在先,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的。”
明月纠结了很久,才对李浪松了口。
李浪笑道:“放心,我本人绝对不动手,也不动脚。”
明月听他如此说,便蹲下神,两只手展开,一头一屁股的,竟真将李浪整个人抱了起来。
按说,李浪就算长得再玉树临风,也有一百多斤了。
可明月抱他,竟真不费什么力气。
然而就在明月将李浪抱起来的刹那,他居然伸出两只手,环住了明月的脖子。
明月这时大羞道:“你干嘛?不是说不对我动手动脚的?”
李浪闻着对方身上的香味,贱贱地说:“我动你的脖子,哪里动你的手,动你的脚了?”
卧槽,无耻!
明月气得娇躯一震。
恨不得将李浪重重摔在地上。
可一想,李浪因为她而受伤,所以这心底便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她很自责。
只能一边忍住李浪的无礼,一边王子抱地把李浪往床上送去。
明月把李浪抱上了床。
这段路上,李浪一直含情脉脉地盯着明月瞧。
就算上床了,也不忍将目光移开。
明月松开他后,就走到一边的柜子前,拿出一瓶治伤的药膏,丢到了李浪的肚子上,说道:“自己涂。”
“不,我手动不了了,要你涂。”李浪无赖地说道。
明月好笑地问道:“刚才你环住我脖子时,手怎么还能动?”
李浪说:“可是我的腰直不起来了,你刚才那一脚,直接踢到我的小腹,好像还往下了,那个地方,我看不到,你总要帮我涂啊,不然,我就不起来了。”
“你,你……”
明月气得发抖。
月兔都快跳出来了。
可到底,还是自己有错在先。
她叹息一声,自己打的人,死也要处理好。
李浪看着她走近身,心里别提多爽。
明月跪在李浪的床边,脸颊羞红地帮李浪宽衣解带,随后用手解开李浪中衣上的纽扣。
从上往下,从左到右,她每做一个动作,心便不安地跳动一下。
当到最底部时,明月终于吐出了口气,将李浪的中衣分开。
刚才下手还真有些重了,李浪精美的六块腹肌上,有许多块的淤青。
明月一时不忍,十分内疚。
眼泪都快哭出来了。
可很快,当余光不小心瞥到一个地方时,凤眸便立马变得锐利起来。
明月的目光直视李浪。
李浪无辜地道:“不是我的原因,它自己动的……”
“呸,下流!”
第九十九章 谋划(上一章是98章)
明月红着脸,跑了出去,没有注意脚下的情况,跨过门槛时,差点被绊倒。
李浪怨念般地看着小李浪,狠狠拍了一记,心里道:让你不争气,让你不争气……
随后,过了好一会儿,明月才从外面重新走了进来。
彼时,李浪也很不好意思地从床上爬起。
其实,刚才他并没有被明月踢得有多狠,只不过装出来,想骗一骗对方的同情心罢了。
只是没料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糗事。
明月走进房间后,便一直默默不语。
李浪见她要把倒在地上的桌子搬起来,便走上前帮忙了。
明月和他一块将桌子搬正,之后便吸了一口气,说:“刚才,我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了。”
李浪摇了摇手,却道:“刚才的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不过,明月啊,老许这件事,产生的后果很严重啊。
王爷如今住在哪里?会不会被那老许给出卖了?
四姓那些人一个个都是疯子,我很担心王爷的安危,你能告诉他在哪里吗?我们是否要马上派人前去通知。
还有,除了老许外,我们这个组织里,是否还有其他从四姓混进来的内奸呢?你不可不查啊。
明月,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加倍小心。”
李浪一边说,一边十分关心地向明月建议道。
明月看在眼里,点了点头说:“王爷那边,你就放心好了,他时常在一个地方待一阵后,就立马换地方,所以就算许久将他的位置告诉给新月的人,他们也别想立刻就抓住他。
当然,我们内部确实要好好调查一番了,我这就修书一封,给我们的宗主。
混进来这么一个人物,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李浪,多谢你了,是你让我们天驱免遭灭顶之灾的。”
确实,许久的叛变,给天驱带来了十分大的麻烦。
而对于李浪来说,明月的话中交代了青年王爷时常换地方,居无定所,这倒叫他挺头疼的。
想要解决这个正牌,看来还挺难啊。
李浪叹息一声,笑了笑说:“我们什么关系,你天天把感谢、对不起挂在嘴边,多生分啊,我们现在也算躺过一张床的交情了。”
呸……
明月刚要啐李浪一口,却是生生忍住了。
她为李浪没有背叛天驱,没有背叛王爷,更没有背叛自己,而感到高兴。
随即,便说道:“李浪,叛徒的事,交给我了,如今你正好过来,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李浪搬了一张凳子先给明月坐下,而后自己又搬了一张,坐在她的对面,说道:“好,你说吧。”
“据宫里的线人回报,今天下午,陛下把张阁老召进皇宫,好像在商讨一件大事。而那个胡皇后,却突然召见了成王李显的长子李延师……”
明月一边说着,一边见李浪手腕上的淤青,心下不忍,懊悔于自己的冲动,而后便又拿出药膏,叫李浪将手臂放在桌上,亲手帮他涂抹。
李浪见到了明月温柔的一幕,一颗心都快化了,他赶忙把手放于桌上,卷起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臂,说道:“有劳明月了。”
他本想再调皮一下,可感觉那样有些冒犯人家的温柔了。
明月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这些天来,你入主刑部,打压胡家嚣张的气焰,又亲手杀了虚阳侯,这一切已经让胡家元气大伤,王爷说你李浪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的话,胡家吃了一次亏后,后面可能会有很大的反扑,所以你要小心点啊。”
李浪看了看她,问道:“叫我小心的,是王爷,还是你明月呢?”
明月疑惑道:“这有区别吗?”
李浪笑道:“这当然有了,如果是王爷的意思,我只能请你帮我谢谢他,还有谢谢他家的列祖列宗了。
如果是你的意思,我会开心好几天,不吃饭都不打紧。”
听到这话,明月嗤笑一声,看着李浪问道:“你这叫什么话?谢王爷就够了,为何还要谢他的全家?”
“也就随便谢谢。”李浪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明月突然傲娇地偏过头,说:“我不告诉你……”
李浪见状,整个人都要被明月给融化了。
我的月亮,你傲娇的样子,实在让我想立马把你就地正法啊。
突然间,明月想起了一件事,回过头说道:“对了,虚阳侯的尸体,你打算怎么办?就真的要把他当作一个冒牌货,丢到乱葬岗去?”
对于胡喆的尸体,李浪早就有所打算。
他想通过尸体,接近胡皇后,想偷偷跟胡家做一笔交易。
可这种事情,是不能和明月说的。
这可是他征服胡皇后的第一步计划啊。
于是,李浪换了一个说辞道:“除非他们找人来赎,不然赵义那边是不会把胡喆的尸体交出去的。”
明月听此,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再聊了一会儿其他的之后,李浪便离开了百花楼,往刑部衙门而去。
还好刚才明月打他时,没有用打脸。
否则,外头等待的白如玉见到,肯定又要引出不小的麻烦了。
当李浪坐上王府的马车,到刑部时,天已经黑了。
赵义坐在公堂的公案边上,见到李浪时,便立即迎了下来,笑道:“王爷,这么晚了,不知你来有何贵干?”
李浪看了看他,小声问道:“胡家可有人过来找你要虚阳侯的尸体?”
赵义看了看两边,随后点头道:“此事,正打算择日找王爷说呢,不想你现在就问起来了,是的,胡家的人,三番两次偷偷找过我,说想用重金买下虚阳侯的尸体啊。却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虚阳侯的尸体?”
李浪开门见山说:“卖啊,不过,一切听我安排。”
赵义见李浪神秘兮兮的,知道他心里有自己的计划,便不好再问,只是点头道:“一切听王爷安排。”
李浪笑了笑,从公堂离开后,便直接去了萨冲所住的院子,连云秀那里都没想去坐一下。
而他这么晚去找萨冲,并不是急于用手里的木牌,问出四姓余党们的下落,而是想学习易容之术。
从公堂离开,没走多少路,跨过一个月亮门后,萨冲所在的院落就出现在了眼前。
他看着守在门口的衙役,拿出早就带在身上的易容术秘籍,心中笑道:“以往,不好向萨冲讨教易容术的事情,如今正可以名正言顺地学习了。”
他笑着,随后便快步地往院子里走去。
至于学易容术的目的,自然是想乔装打扮一下自己,然后去胡府,把胡喆的尸体送回去。
这个送就有点意思了。
他假扮成一个跟胡家,跟襄王不相干的热心人。
重金买下虚阳侯的尸体,而后让胡家欠给自己一个恩情。
从而,用假身份接近胡皇后,慢慢地征服她。
嘻嘻……
李浪对自己这个计划十分满意。
第一百章 本宫想见一见梅长苏
胡喆的死,对京城的许多人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这位虚阳侯生前,坏事做绝。
仗着有胡皇后撑腰,目下无尘,对京城的百官,不论你品级多高,他都敢对你拳打脚踢,丝毫不把你放在眼里。
如今他一死,许多与他攒下了仇恨的官员,虽不敢明目张胆地庆贺,但也有很多人,约了几个好友,在二月二十的这日晚上,去酒楼喝酒唱歌,有的甚至还要通宵达旦,以感激老天爷终于把那目中无人的家伙,送入了地狱。
然而,对于胡家来说,二月二十这一天无意于是一场灾难。
夜晚,胡府门前,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
胡府的管家倚在门边,打着瞌睡。
正在此时,有一伙儿人抬着一副棺材走到了胡府门前。
一阵冷风飘过,惊醒了管家。
胡府管家奇怪地看着朝他而来的人,与几个门子一起走下台阶,疑惑地问道:“喂喂喂,你们谁啊?为何抬着棺材到我府门前?”
“这位大爷,我们是受了梅公子之命,将你们老爷最想要的东西给带来了。”
送棺材的队伍里,为首的一人走上前,抱拳对胡府管家说道。
胡府管家听到这里,更加疑惑了,他心底以为这群人是故意来府门前捣乱的。
于是,和身边的几个门子说道:“你们几个,将他们给我轰走。”
几个门子正要上前。
那为首的人立马拦住道:“这位老爷,事关重大,赶走我们是小,耽误了你家大人的事,是大啊。”
胡府管家见他说话没有半点虚掩,想了想便道:“你们在这给我等着,我回府禀告老爷了,再与你们算账。”
为首之人点了点头,笑道:“诶诶,你走好,我们就在这等着。”
说完话,却没有叫身后的人将棺材放下的意思。
胡维进宫陪胡皇后说话了,而胡府里现在管事的正是侍郎胡缠。
胡缠从胡府管家那听说了门外的怪事后,便匆忙赶出来。
待看见门口的棺材时,有些生气地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棺材里的又是什么?”
为首之人见到胡缠,赶忙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了过去,随后道:“要我们送棺材的那位公子,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交代我等,待遇到了胡府的老爷,就将这张纸条交给他便是。”
胡缠古怪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接过纸条,翻开一看。
只见纸条上写道:
世叔容禀,小侄乃胡公子生前好友……
纸条上的字,俊秀飞扬,一看就让人不自觉地赞叹对方的书法水平高超。
等胡缠看到纸条上说自己这边已经花重金将胡喆的尸体,从刑部讨回来,并存放在棺材中,不到胡府不准放下棺材时,胡缠顿时热泪盈眶了。
他身体颤抖地指着棺材,立马吩咐人道:“快,快将棺材接进府中,快啊!”
胡府管家看出胡超的焦急,但还是不忘问道:“老爷,这棺材里到底有什么啊?”
“不要问的,别问!”胡超瞪了胡府管家一眼,而后抬头看向府内那一副停着假胡喆尸体的棺材,咬了咬牙道:“一会儿,把这棺材停在大堂内,并叫几个心腹,与我一起换棺材。”
换棺材?
胡府管家听不懂了,但却赶紧依照胡缠的意思,去办了。
胡缠手里紧紧攥着纸条,当看到末尾的落款时,便在嘴里念道:
“梅长苏,梅长苏,喆儿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能人了?我在京城也从未听说过如此能人啊,居然能说动刑部衙门的人,那赵义,乃油盐不进之人,居然能被他说动了,此人真是厉害,我得马上进宫禀告大姐还有大哥啊。”
等胡缠将真假胡喆的尸体调换过后,便连夜坐轿子进了皇宫。
……
……
坤宁宫中。
胡皇后在送走成王李显的长子李延师后,便对下面的胡维说道:“大郎,你看成王会答应我们吗?”
胡维摸了摸手里的玉牌,说道:“扶持他的孙子,成为储君,我以为只有傻子不愿意做啊。成王虽然年老体衰,可脑子仍精明着呢,如今我们正好需要他们,他们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胡皇后对这句话无比赞同,她点头道:“我也这样认为,不过我刚才观察那个李延师,见他虽然对我十分恭顺,可眼底仍藏着一分愤怒。”
胡维看了看她,问道:“娘娘是担心成王一家,不好控制吗?”
胡皇后点了点头。
胡维骄傲地笑道:“娘娘大可放心,成王在朝中虽然有些势力,但到底不如我们胡家,我们胡家看得上他的孙子,是给他成王面子,若他有任何的异心,又岂是我们的对手。”
胡皇后听到这里,不知怎么总感觉这句话在哪里听过。
是了,当时胡喆也信誓旦旦地对她说,李延信不足为惧。
对于成王一家,桃花卫的人只能在外围监视,从来没有一个能打入成王府的。
所以,胡皇后才担心成王这个人,不好控制啊。
思虑至此,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好探究的了。
恰在这时,门外的宫女前来报告,说侍郎胡缠请求觐见。
胡皇后和胡维奇怪地对视一眼,随后叫那宫女将胡缠请进宫来。
胡缠走进来后,胡皇后便问他:“二郎,你不在家中好好安排丧事,进宫所为何事?”
胡缠激动地说道:“娘娘,你可清楚刑部那个赵义百般刁难与我们,不肯将喆儿的尸体归还一事?”
一听到胡喆的名字,胡皇后便叹息一声,随后道:“我哪里不知,那赵义实在可恨,若不是因他最近为朝廷办了几件大事,不好立马处置于他,不然,我早就让桃花卫,还有朝中的几个大臣联合弹劾他了。
只是可惜了喆儿,二郎啊,若真的说不动那个赵义,本宫打算让桃花卫的人出马……”
“不,不用了……”
胡缠打断了胡皇后的话,随后将刚刚发生在胡府门前的怪事说给胡皇后听。
胡皇后听完,诧异道:“喆儿的友人?姓甚名谁啊?我怎么从未听过?”
一旁的胡维也跟着道:“是啊,我也从没听喆儿提起过。”
胡缠道:“娘娘,臣弟也为见过那人的真面目,只是知道此人姓梅,名长苏,本是齐国的客商,曾受我们家喆儿的恩惠,此番进京,正好听说了喆儿的事情,便花重金,将喆儿的尸体,从衙门买了出来啊。”
堂堂虚阳侯,尸体还需要别人来买,胡家虽然是京城的第一大家,可竟被李浪给折磨到此,也挺令人唏嘘。
胡皇后突然问道:“他一个外人,怎么知道衙门里的就是我们家喆儿?”
胡缠看着胡皇后说:“娘娘,满京城谁不知道啊……”
胡皇后尴尬了,脸色一红,却问道:“那个梅长苏,叫人送来喆儿尸首后,就没再说什么吗?”
胡缠想了想,说道:“倒有一个,说是在喆儿头七之时,定会登门拜祭。”
胡皇后微微颔首,长叹一声后,才道:“今日二月二十,喆儿是昨日被那李延信杀死的,而二月二十八便是喆儿的头七了,二郎……”
胡缠拱手道:“臣弟,在。”
胡皇后说:“头七那日,本宫要乔装打扮,出宫送一送喆儿。”
什么?皇后娘娘要出宫?
胡维赶忙道:“娘娘,您虽疼爱喆儿,可他到底是小辈啊。”
胡皇后看了胡维一眼,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担心喆儿消受不起我的送别吗?大郎,你这就错了,喆儿说到底也是我胡家的独苗,送送他,是我这个做姑姑的本分,何况,那个梅长苏不是也要去吗?我正想到那天会一会这个人呢。”
胡维听此,方明白胡皇后送胡喆是假,见梅长苏是真啊。
第一百零一章 见面
当胡皇后打算二月二十二这天出宫的时候,李浪这时已经回到了王府。
王府,他所住的院子里。
李浪正躺在床上想事情。
刚刚在刑部衙门,跟萨冲学习了一下易容术。
学了大概有一个时辰。
萨冲的易容天赋确实牛逼。
花了没多少时间,他便给李浪做好了一个按照胡歌样子来的人皮面具。
李浪戴上它,在加上本就不俗的外表,高贵的气质,他假扮的梅长苏,真可以用以假乱真来形容了。
梅长苏和自己有很大的不同。
所以,当李浪扮成梅长苏后,走衙门时,竟没有一个人认出来。
萨冲再教了李浪,怎么改变自己的眼神,和改变自己说话的声音。
等学会之后,他便信心十足地离开衙门,回府去了。
“梅长苏的样子,我已经搞好了,身份也做好了,除了路引外,我就差给他找个住处了。”
李浪如是想着。
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等到了二月二十一这一天。
他哪里都没有去,而是叫上了白如玉,和他一起四处找房子。
梅长苏不远千里,从齐国而来,想要在京城落脚,总要寻个院子。
而这个院子又不能离王府太远,因为梅长苏总要恢复身份的啊。
“如玉啊,你看那里,那座院子,你看怎么样?”
李浪站在一家可以俯瞰自己王府周围情况的酒楼上。
当他发现一座院子,虽然和王府不是一个坊市,但却只有一墙之隔时,立即兴奋地叫白如玉往那边看去。
白如玉一脸懵逼,他并不清楚李浪为什么心血来潮地想要买院子。
但见他如此问,便将目光往前方注视过去。
看了半天,才说道:“王爷,只要你满意,属下这就去找这院子的牙子,让他卖给我们。”
李浪摇了摇头说:“此事,你们不能出马,去把苗人奉叫来。”
白如玉看了李浪一眼,问道:“王爷?你难道是想让苗人奉买下那座院子?可这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照做就行了。”
“是。”
白如玉略微拱手,随后便下去了。
对于征服胡皇后一事,李浪谁也没告诉,就连白如玉也没有让他知道。
让苗人奉出面买院子,正是为了能给自己打掩护。
待院子买好。
李浪让人将屋子打扫干净后,又是一天过去了。
当时间到了二月二十二,也就是胡喆死后的第三天,他人就要下葬的时候,李浪还真的来了。
二月二十二,清晨,胡府门口摆满了各种纸人纸马等丧事要用的东西。
胡府的亲戚,也早就从其他地方赶了过来。
胡府门前,可谓是一片雪白,凄凄惨惨戚戚。
李浪是带着苗人奉一块来的。
白如玉等王府的人,他是一个也不敢带啊。
披着名贵的狐裘,套着蓝色的披风,里面一身白衣,风度翩翩,此刻看去,还真有几分梅长苏的样子。
胡府守在门口的管家看到他,见李浪走上前,却也不像前几日对待那群抬着棺材的人那样无礼。
而是笑着脸地走上前,问道:“请问,这位公子,你们是?”
李浪非常有礼貌地抬手自报家门,一口东北口音,表情略微悲伤地对管家道:“在下梅长苏……”
话音未落,胡府管家便睁大了眼睛,说道:“你就是梅长苏梅公子吗?我家大老爷,二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胡府管家不容李浪多说,便拉着他的手,一起往胡府走进去。
苗人奉一副小厮打扮,这一番陪着李浪,自然是为了守卫他的安全。
胡府的大堂,胡喆的灵柩便停在那里。
灵柩下面,都是胡府亲戚。
因为胡喆没有孩子,所以为他哭灵的人,都是他的一些小辈。
哀乐在大堂里奏响。
各种白幡白幔挂满了胡府。
李浪跟着胡府管家进前院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令人唏嘘的场景。
胡维胡缠两兄弟,正在大堂和胡府的亲戚们聊天,当他们见到胡府管家领进来的一个年轻后生时,心中都不免猜疑对方的身份。
胡府管家很快将李浪带到了胡维胡缠的面前。
李浪见到他们,立马抱拳行礼道:“侄儿梅长苏,见过两位世伯。”
梅……梅长苏?
胡维和胡缠相互对视一眼后,便站起来道:“你就是帮了我胡家大忙的梅公子?”
李浪点了点头,说道:“不敢,那不过举手之劳,胡兄之死,在下也是痛心疾首,在下从齐国而来,本想改日来求见一下胡兄,没成想他竟遭此横祸了。”
在李浪说话的时候,胡维仔细打量了他,见对方长得一表人才,心底不禁十分喜欢。
他拉着李浪的手,说道:“梅公子,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与我到内堂来。”
说着,便拉着李浪的手,想要往里面引。
李浪却不急不缓地道:“且慢,请容小侄祭拜完了胡兄,再和世伯商谈其他事情吧。”
“好,好……”
胡维听了李浪这话,见他情真意切的样子,心里大为感动,哪里会去怀疑李浪是否对胡家怀有其他心思呢。
李浪很郑重地在胡喆的灵前拜了三拜。
在祭拜的过程中,心中对胡喆说道:虚阳侯啊虚阳侯,我杀了你后,又要开始把你家搞得鸡犬不宁了。
你以前可能不知道我的目的,行,如今我通通告诉你,没错,我摊牌了,我要征服你的姑姑,让她在我膝下承欢。
愿你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我,并保佑我的计划能够圆满成功。
呼~~唔~~
当李浪祭拜完,把手上的香插进灵牌前的香炉上时,一阵阴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吹动了白幡。
白幡在阴风里猎猎作响。
天空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咒骂李浪,却拿他无可奈何。
胡维见李浪祭拜完了,便问道:“贤侄啊,我刚才见你嘴唇蠕动,不知对我儿说了什么话呢?”
李浪叹了口气,说道:“无非是说一些我对胡兄的思念之情,愿他在天有灵,让我能帮他报仇,又能让尚在人世的亲人,能够一生无灾无难。”
“梅公子,你说的真是太好了。”
胡维感激涕零地拉着李浪的手,两个人虽然认识不到半个时辰,可不知怎么,胡维越看李浪,就越发的喜欢。
胡缠在一旁说道:“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下午,喆儿就要出殡,我们先请梅公子进内堂休息吧。”
胡维听此,点了点头。
李浪却也不推辞,知道胡维他们肯定有要事跟自己说,便将计就计地跟他们进去了。
第一百零二章 狐狸
李浪被胡维拉进了内堂。
胡维一边让李浪坐下,一边叫人下去准备热茶。
李浪坐在圈椅上的时候,看不见的地方,正好有一双凤眼在紧紧盯着他。
胡皇后一大早就出宫了。
而此时正和南宫蓉、徐副统领一起,坐在内堂一侧的房间里,注视着李浪呢。
热茶很快捧了上来。
李浪接过茶杯后,呼了一口气,而后才斯文地喝了一下。
放下杯子,才问道:“世伯,你们把我叫到这里,想必有什么事情想要问吧?”
胡维坐在他的对面,他的身边坐的是胡缠。
胡维听了李浪的话,点头道:“是啊,不瞒贤侄,我们对你的到来,心底很感激,对你能将喆儿的尸体从衙门那带到胡家,真的感激到无以为报啊。
可是,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说动那个赵大人的呢?”
胡缠在胡维讲完,顺便插嘴道:“贤侄不要起疑心,我等并未怀疑你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
是真的单纯好奇?
李浪不明所以,只是道:“不瞒两位世伯,我和那位赵大人以前是旧识,只是我并不清楚他和胡兄的恩怨,若是因为这个,而让两位世伯不高兴了,小侄只能在此深表歉意了,我这就告辞。”
“别走啊,来都来了……”
胡缠上前拦住打算起身的李浪。
胡维在旁说道:“贤侄误会了,没想到你和那位赵大人是认识的,难怪他会同意将喆儿的尸体交给你,对了,贤侄啊,你又是如何知道胡府死的这个不是真喆儿,而衙门那个才是呢?”
李浪想了想,说道:“我了解胡兄的脾性,他断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自寻短见的,待问清楚了原委,果然如我所猜想的。
只是未曾想到他竟会死在了那个襄王手上,唉……”
叹气一声,便惹来了胡维和胡缠的沉默。
李浪看着他们,说道:“世伯,襄王李延信杀了胡兄,听说是因为胡兄和叛党勾结,此事是真的吗?”
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只了解到这么一点的事情,他连胡喆勾结叛党这件事情,都没能确定真假。
可见,这个年轻人,是个好忽悠的。
胡维和胡缠相互望了一眼,想到梅长苏认识赵义,可能还认识其他人,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于是,说道:“假的,什么勾结叛逆,什么屠灭云家,全都是那个襄王李延信无中生有,凭空想象,信口胡说的。”
“什么?无耻啊!”
李浪气得站起身,说道:“我看胡兄也不像那样的人啊,他乃当今皇后之侄,身份尊贵,何必跟那群叛逆结交。
何况,我听说胡兄与云家有婚约在身,而云家又一直和胡家交好,如此一来,胡兄又怎么可能去杀害他们呢。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就说嘛,两位世伯,前晚,那赵义和我说起这个案子时,我就和他说,胡兄一定被人陷害了。”
胡维听得面红耳赤。
胡缠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胡喆确实太丢人了。
然而,见李浪义愤填膺的样子,他们心底不知有多高兴、
这年轻人虽然样貌不凡,但人却有点傻。
不过也对,胡喆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要不是真实发生了,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胡维叹了口气,说道:“不瞒贤侄啊,我们胡家和他襄王素来有仇,他不过听信了几个人的谗言,又拿到了一些微不足道,旁人看不懂的证据,便将喆儿给害了,当今陛下乃是他的兄长,喆儿被害后,陛下只是免了他的官职,罚他在家闭门思过,其他的就什么也没追究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李浪握紧了拳头,作出了一个十分生气的神情,说道:“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世伯,你们就没有请旨,叫人重审?”
谁敢重审啊?
襄王对外宣称,杀的人不是虚阳侯,而是一个和虚阳侯长得很像的人。
外界对胡家的指责,都是因为不信襄王传出的话。
他们不信死在衙门的人,是假的虚阳侯。
可胡家如果敢闹的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胡维又叹了口气,却换了另外一个说法道:“贤侄不知道,我们胡家向来与人为善,而那个襄王,以前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废物,不知道突然怎么开了窍,竟十分运气地救了皇帝。
救了皇帝后,便备受赏识。
而此人呢,得志便猖狂啊。
丝毫不将胡家放在眼里。
我们的喆儿,是个很优秀的人,从不惹是生非,对那个襄王也是敬而远之。
可谁想,喆儿不惹他,他反而过来惹喆儿了。
此人虽然长了一副好皮囊,可肚子里啊,全是坏的,坏透了。
他就是小人一个,容不得他人比他强,比他厉害。
恰好因为最近的事情,有几个证据指向了喆儿,那襄王便添油加醋,颠倒黑白,把喆儿给诬陷了啊。”
李浪听了重重拍了一记桌子,“这还是人干的事情吗?两位世伯,你们也是朝中要员,怎么就没出手阻止?”
“阻止?”
胡维眼见眼前的年轻人就要被他们给拖下水了,便说道:“怎么阻止?没人肯帮我们啊。贤侄不知道,别人都说我们胡家在京城里家大业大,其实说起来,我们啥也不是。
再加上,我们的喆儿,他为人耿直,是个刚烈之人,所以不免在朝中得罪了一些官员。
他们想让喆儿死啊,唉……”
胡维拍了拍胸口,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好不要脸啊。
李浪将这一切,将他们刚刚在房间里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什么叫不要脸。
随后,过了好一会儿的样子,李浪方问道:“世伯啊,尼米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将那个什么废物襄王给打下去吗?”
二月二十的时候,听明月说起胡皇后把成王的长子李延师召进宫里的消息。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样见不得光的交易。
今天,正好用梅长苏的身份,套一套他们的话啊。
然而,当李浪问出这句话时,胡维和胡缠却警觉地相互看了一眼。
胡维是一只老狐狸,并没有把成王李显的事情说出来。
只是道:“我们没了喆儿,心都已经凉了,哪里还去想怎么对付襄王,只要他不来对付我们就好了。”
老狐狸啊。
李浪心中想着,却说道:“不瞒世伯,小侄这里倒有一个好办法,就怕你们不肯……”
胡维和胡缠两个眼睛一亮,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后生,还真是个热心肠的。
这回,就连小房间里的胡皇后都意外地看了李浪一眼,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好奇。
此人是喆儿的好友。
竟为了喆儿,用重金买通刑部的人。
又肯为喆儿出头、
想必不是什么别有企图的人啊。
胡皇后如此想着,此时,就见李浪在胡维和胡缠的对面坐下,说起了他的办法来。
第一百零三章 以女许之
“不知公子有何妙计?”
胡维期待地看着李浪。
一旁的胡缠也不禁竖起耳朵来听。
小房间里,胡皇后更是正襟危坐,只等李浪后面的话了。
李浪看着他们,想了想说:
“我只是一个外人,本不该多嘴,朝政之事,也更无法插嘴,可听了两位说的,不禁这个襄王,恨之入骨啊,此人以后若当了皇帝,恐怕贵府要遭灭顶之灾,而此人又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对于整个晋国来说,也不是好事。”
胡维胡缠两个点了点头,继续听李浪说下去。
李浪顿了一顿,接着说:“然而这个襄王,我也派人打听过,此人虽没有什么本事,但运气极好,总能逢胸化吉,当今晋皇对他也是宠爱有加,所以想要扳倒他,怕是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胡维胡缠听到这里,全都竖起耳朵。
李浪说:“晋皇已经年迈,体弱多病,膝下无子,既如此他以后只能从皇室宗亲里挑选合适的继承人,而那襄王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浪说的句句有理。
胡维和胡缠听后,都自动地点了点头。
李浪道:“史书上兄终弟及的例子,数不胜数,所以襄王当上皇太弟可以说是人心所向……”
胡维突然插话道:“贤侄啊,你料的一点不错,若襄王李延信当上了皇帝,那我胡家就真的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可他正受陛下宠幸,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说着,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
李浪看了他一眼说:“世伯无需焦急,虽然扳倒襄王确实不易,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
胡缠见李浪说解了半天,一直没有进入重点,便不耐烦道:“贤侄,你且说说自己的办法吧。”
李浪笑了笑说:“只要世伯联合皇后娘娘,跟宗室中的一个威望比较重的人,结成同盟,让他献出府中的子弟,来当皇后娘娘的养子,如此,胡家便有与那襄王决一雌雄的机会了。”
胡维和胡缠对视一笑,李浪口中的办法,他们早就在做了。
胡维摸了摸胡须说:“不瞒贤侄,我们已经与成王李显联系上了,他昨天就命人将他府里的长孙李思炎送进了宫里。”
“原来如此……”
李浪惊喜地看着胡维。
记得前些天,明月从宫里的线人那知道,胡皇后召了成王之子李延师进宫,却不知为了什么事。
今天一听胡维这么讲,李浪才明白了对方的目的。
呵呵,你们当着对手的面,把自己的盟友出卖了,把你们心里的目的说出来了。
如果你们知道了真相,不知要怎么哭了啊。
李浪心中一笑,表面惊讶道:“世伯,你是在玩弄小侄吗?既然你们已经有了谋划,何须再教我费这唇舌。”
他佯装生气,做了马上起身要走的动作。
胡维却赶忙将他揽住,说道:“贤侄误会了,我们绝非纯心作弄你,而是此事关系重大,不敢轻易说与人听啊,而今我与我家二弟,见贤侄对胡府,可谓是用心已深,一片赤诚,我等又怎敢诓你呢。”
胡缠跟着说道:“是啊,贤侄请坐下。”
“呵,只是希望世伯不要寒了小侄的心,因为小侄对世伯,乃至对你们胡家,真是一片赤诚,毫无私心啊。”
李浪重新坐下去。
“看出来了,看出来了……”
胡维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贤侄啊,我们如今与成王结成同盟,有他在,外加我们胡家,谅他襄王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李浪怪异地笑了笑。
胡维接着道:“贤侄不知,三月初五,乃是我晋国三年一度的春闱之日。而过几日,朝廷便要选出一位科试主考官,然而,除了科试主考官外,依我晋国惯例,还需要一位皇子或者皇族之人陪监……”
“皇亲陪监?”
李浪对于这个从来没听人说起过。
胡维颔首道:“是啊,这些都是惯例,而陪监的皇子或者皇亲,大多为皇帝重视之人,此人若成为陪监,那必定有很多的官员,乃至学子,想要前去巴结。
如此,可扩通这个皇子或者皇亲的人脉。”
李浪隐隐约约好像听出了胡维话里的意思,他问道:“世伯,你难道是想说,几日之后,皇帝会打算让那个襄王做陪监吗?”
胡维想了想,点头道:“恐怕是的,所以,这正是我们要争取的地方,陛下虽然偏心,但也知道想要说服朝臣,让襄王成为陪监,那必须要有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和二弟不知道到时陛下会怎么做,但我们这边却早已有了准备啊。”
李浪呵呵一笑,问道:“却不知世伯你们都做了怎样的准备呢?”
胡维弯起了眼睛,对李浪道:“就是一旦陛下有意叫襄王陪监,那我们就会出班反对。
这几日,我已经联系了好几个大臣,人数可以说是空前的多。
就算陛下百般不愿意,但也不好违拗群臣之心吧。
我们除了反对襄王做陪监外,还会请陛下让成王之子李延师当陪监。
此人乃是皇孙李思炎的亲父,他一旦做了陪监就是在给李思炎造声势,攒人脉啊。
对以后,立李思炎为皇太子,有很大的助力。”
你这是在逼宫啊。
你胡尚书想的可真多啊。
李浪心里一阵鄙视,表面上却恭贺道:“那小侄在此先恭贺两位世伯了,一旦那襄王没法当上陪监,就算他的运气再好,日后也不是胡家的对手啊,如今还未到时间,而我却很期待啊。”
“哈哈哈,谁不是呢,李延信他啊,这回肯定输了。”
胡维和胡缠也一同笑了出来。
李浪这时却道:“两位世伯,既然你们已有了办法,那小侄也就不再多说,我在京城找了一处院子,我在那里静候世伯们的佳音。”
“什么?这就要走吗?”
胡维表示还想留李浪下来吃饭。
李浪却说:“打扰了世伯们的清静,小侄本就罪该万死,此刻再不走,就真的耽误你们的事了。”
胡维见李浪执意要走,只好说道:“罢了,贤侄,请先留下你的住址,以后我也好登门拜谢啊。”
“岂敢,岂敢……”
李浪客气地推辞一番,却没有隐瞒他现在住的地方。
将住址说清后,他还真的就走了。
现在已经从胡维胡缠的口中问出了两个很重要的秘密。
得赶快回去告诉明月啊。
此时,他们虽然没看破自己的伪装。
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胡维很稀罕李浪这个突然出现的大侄子。
因为胡皇后还在小房间里,他不好亲自相送,而是让胡缠将李浪亲自送出门去。
李浪对胡维拱手道:“小侄先行告辞了。”
胡维点了点头说:“贤侄慢走。”
李浪走后。
没多久,胡皇后便从小房间推门而出了。
胡维转过身,看着她,问道:“娘娘,你感觉此子如何?”
胡皇后颔首道:“有些少年心性,说话有点直接,人长得还挺好看。”
“哈哈哈……”
胡维很同意地点了点头,突然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对胡皇后道:“大姐,这个梅长苏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而且又长得玉树临风,和他交谈,我心甚喜,我打算,我打算……”
胡皇后看着他,问道:“你打算怎么样?”
胡维道:“我想留住他,此人和赵义想熟,说不定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胡皇后再问道:“你要怎么留呢?”
胡维道:“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大姐不知,刚才我们府里的小丫鬟捧茶过来时,这梅长苏就一直盯着小丫鬟的细腰看,可见此人也是个好色之徒。
我打算将仙儿许配给他,也好让他成为我们的家人,以后也为我们所用,你看如何?”
第一百零四章 陪监之选
“将仙儿许配给他?老大,这位梅公子,我们才认识一天啊。”
胡皇后说着,不过她打心底也喜欢这个梅长苏。
对方除了有血性,人也聪明外,还长得一表人才。
五官清秀,让人看了就不想移开眼。
胡皇后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女人了。
可当见到梅长苏这张脸时,竟觉得自己那颗沉寂许久的芳心,竟开始骚动起来。
对方真的很迷人啊。
虽然有点襄王李延信的影子。
当然,这个影子,胡皇后的理解是,好皮囊总是千篇一律……
胡维听了胡皇后的话,笑着说:“我自然知道与这个梅长苏认识不够久,还不能看出此人的深浅,但有一点可以知道,他是一心向着我们胡家的啊,把仙儿许配给他,我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这个,也要问一问仙儿同不同意啊。”
胡皇后虽然表面上飞扬跋扈,但她却一直为女人说话。
胡维瘪了瘪嘴,知道胡皇后的意思,却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姐,你也应该知道这些天来,仙儿胡闹的那些事,若让我问她的意思,她肯定不同意啊。
哼,只要我和三弟说清楚了,谅她一个女孩子家,也不敢违拗父母的意思。”
“唉……”
胡皇后叹了口气,她哪里不知道胡仙儿一直跟襄王走的很近。
但胡府,和襄王府之间的战争,胡仙儿想嫁给襄王,那简直是无稽之谈,根本不可能的。
胡皇后在最后,才说道:“好吧,大郎,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也不要威逼太甚,我担心仙儿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个……咳咳……好,小弟心里清楚,我一定会说服她的。”
……
……
在胡维和胡皇后聊天的时候。
李浪正好跟着胡缠一起出门而去。
“喂,站住,你是什么人?”
正当李浪从前院离开,穿过一个回廊时,回廊的一侧却传来了一道女声。
李浪回头一看,只见朝他走来的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胡仙儿。
胡仙儿自从被胡维叫回胡府,几天没看到,竟有些消瘦了。
李浪看了,不禁一阵心疼。
他向来最疼惜女孩子了。
然而,此时的自己,是梅长苏啊。
不可能认识什么胡仙儿的。
于是,回想起那天晚上,萨冲教自己的,乔装打扮后,遇到熟人时,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吸了一口气后,李浪便狐疑地看着胡缠,问道:“这位姑娘是谁?”
胡缠见到了胡仙儿,脸上立马变得不好看了,他说道:“贤侄不知,她是我三弟的闺女……”
说着,对胡仙儿道:“仙儿,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在内院待着,跑出来干嘛?外头这么多的客人,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胡仙儿对胡缠的话,好像视若罔闻,她直接走到李浪跟前,前前后后地打量着他、
李浪被她看得十分不舒服,赶忙退后一步,拱手道:“在下梅长苏,见过胡姑娘。”
“梅长苏?”
胡仙儿打量着李浪,说道:“你叫梅长苏,你不是那个?”
“谁?”
李浪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道:“姑娘是把我认错为谁了吗?”
“呃,我……”
胡仙儿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刚刚她从回廊的另一头过来,看着李浪的背影,觉得十分熟悉。
可当看清他的脸时,却觉着十分陌生。
所以,此时李浪问起来,她只能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了。
胡缠看了她一眼,随后对李浪道:“贤侄,我们不用理她,你赶快随我出府去吧。”
“嗯,好,好……”
李浪点了点头,逃也似地跟着胡缠继续往外走。
然而,走了没几步。
胡仙儿别扭地看着李浪的背影,突然大声叫道:“喂,李浪……”
李浪听到这个喊声,差点就要回头。
还好,萨冲教给他许多如何应付熟人突然叫出他人名的办法。
如今,胡仙儿这样喊,他不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还加快了步伐。
胡仙儿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而后心里在想,自己难道真的认错人了?
不对啊,他的背影,分明就是襄王的背影啊。
李浪出了胡府,很快就带着苗人奉往梅长苏住的院子而去。
虽然自己的伪装做的很好,可保不准胡府的人给他来个偷偷尾随啊。
不能露馅了。
胡仙儿是认识苗人奉的。
还好刚才,苗人奉在送李浪进府后,就去外头等着了。
待李浪到了自己买下的院子后,就卸下伪装,然后叫苗人奉用轻功,拉住自己翻过墙,带回王府而去。
胡府一行,可谓是收获颇丰。
没想到胡皇后已经勾结了成王。
李浪并不了解这个王叔。
但他知道,一旦成王和胡府联结,那他李浪的处境确实危险了。
科举的陪监吗?
李浪想到这个,心里就打算一定要拿下陪监这个职位来。
……
……
时间过的很快。
二月二十六之后,又过了三天。
当时间到了二月二十九时,皇宫的议政殿里,晋皇又开始了一日一次的早朝。
这一天,似乎准备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浪本来被闲置在家,却也被晋皇给召过来了。
晋皇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低着头的臣子们,说道:“朕昨日收到礼部呈上来的折子,说是春闱将至,请朕选出一个主考官来,诸位臣工,你们以为谁人合适啊?”
这种事情一直是皇帝乾坤独断,朝臣们哪里敢多嘴。
他们说道:“一切全凭陛下裁决。”
晋皇点头道:“刑部左侍郎赵义,你们看如何啊?”
“我?”
赵义一直默默无闻地站在一边,他怎么也没料到晋皇居然让自己当主考官。
这个,历来也没有叫刑部的官员担任主考的先例啊。
何德何能,有些受宠若惊啊。
此时,朝臣们也是一片哗然。
晋皇看出他们的疑问,于是说道:“赵大人,刚正不阿,听说他的学识也是极好的,何况,主考官一职,看的不正是这个主考是否行的正坐得直吗。”
显然,晋皇已经不打算改口了、
朝臣们哪个好再有意见啊。
就连台下的胡维胡缠,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因为,他们等待的是晋皇对科举陪监的选择。
他们的对面,成王之子李延师也正紧张地听着晋皇后面的话呢。
在确定下来主考官的人选后,晋皇才开口说道:“按照往年惯例,除了主考官外,还要从皇族中选出一名陪监来,诸位爱卿,你们心中以为谁比较合适呢?”
第一百零五章 晋皇的骚操作
“陛下,臣觉得鲁王还行。”
一名臣子出班禀奏。
所谓的鲁王,正是襄王的三弟。
一开始,青年王爷就和李浪说过,他有兄弟三人。
皇帝李延昭,他李延信,然后老三李延平,老四便是那个被桃花卫暗中害死的那个。
鲁王李延平,此时正站在李浪的身后。
他长得比较瘦弱,平时就喜欢研究诗词歌赋,喜欢作画作诗,很少参与朝政。
今天,是被晋皇邀请了过来,本来没有他什么事的。
刚才那个提意见的大臣说:“鲁王学富五车,待人温和,听说他跟进京赶考的那些学子关系十分的好,所以臣以为,让鲁王当陪监学子们肯定也放心。”
所谓的陪监,以前都由皇子担任。
而出任陪监的皇子,可以有机会笼络一批参与科举考试的官员。
所以,这也是历来皇子们争夺皇位的重要机会。
而愿意参与陪监之选的皇子,或皇亲,大多都是对皇帝宝座有心思的人。
晋皇听了这个朝臣的话,不由意外地看了他家三弟一眼,鲁王莫非也有争夺皇位的心思?
让别人来帮他说话,自己躲在了幕后。
晋皇心里琢磨了会儿,不置可否,只是道:“很好,鲁王李延平且上前来。”
李延平听了这话,不急不缓地走到朝堂的中间。
晋皇看了看他,又问道:“除了鲁王,你们还有推荐的人吗?”
“陛下,臣觉得端阳郡王李延师也可参加此次陪监之选。”
胡维见李延平都出来了,他早已急不可耐地将李延师推了出来。
晋皇把目光投向了李延师,恍然地点头道:“如此,也请端阳郡王出列吧。”
李延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了。
就在李延师走出来的瞬间,晋皇又问道:“除了他们外,爱卿们还有其他人选吗?”
一干朝臣都选择了沉默。
等了一会儿,晋皇才开口道:“朕觉得襄王李延信也适合参与科举陪监一事。”
说着话,就让李浪也走出来了。
一时间,议政殿的正中央站了三个皇室成员。
作为宰辅的张希文道:“陛下,鲁王、端阳郡王,外加襄王殿下,你打算用什么方式裁决出谁适合做这个陪监呢?”
胡维站在他的身后,生怕晋皇偏心选了襄王,赶忙补充道:“陛下,选择陪监事关重大,还望陛下能够多听听大臣们的意见。”
这么露骨的话,晋皇心知肚明胡维的意思,他看着张宰辅道:“不知宰辅有什么好办法?”
张宰辅没想到皮球会踢到自己这边来。
他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说道:“呵呵,老臣想了想,倒有一个好办法。”
晋皇道:“哦,宰辅有什么办法呢?”
张宰辅笑了笑道:“不如这样,先让人写下三位王爷的姓名,而后将写有姓名的纸条放进盒子内,由陛下随机抽出其中的一张纸条,命人当众念出来,陛下看如何呢?”
“这倒是个好办法啊。”
晋皇的眼睛眯了眯,又问向朝臣们道:“列为臣工,你们觉得张宰辅的意见,如何呢?胡维胡爱卿,你怎么看?”
“这个……”
胡维的眼睛转了转,觉得张希文的这个提议没有丝毫问题,不就是抓阄吗,一切全凭运气。
他说道:“臣没意见。”
其他朝臣们也抱拳道:“臣等也没有意见。”
“那好,来人啊,笔墨纸砚伺候……”
晋皇吩咐了一声,很快就有人抬了文房四宝过来。
这时候,正在琢磨事情的胡维突然眼睛一亮。
他想到襄王这个人运气十分的好,抓阄这种事情,全靠运气,襄王的运气既然如此好,那他被抽中的概率就很大了。
必须要阻止他啊。
必须要把陪监牢牢抓在手里。
于是,他自告奋勇地上前道:“陛下,臣请为三位王爷写名。”
晋皇眉头一皱,却没有阻止胡维的意思,他点头道:“那就让胡爱卿来吧。胡爱卿办事踏实,为人公正,朕还是很信任你的。”
“咳咳,多谢陛下抬爱。”
胡维听此冷汗直冒,可仍走到桌案前,提笔开始写下了李浪他们三人的名字。
当然,他在写的过程中,并没有让人前来观看他是否写的正确,有没有替别人作弊。
何况,有晋皇刚刚的话在,也没人好意思上前啊。
人家晋皇都觉得胡维为人公正了。
你们谁还有意见?
很快,三张纸条都写好了三个王爷的姓名。
胡维将纸条揉成一团后,就请玉阶下的小太监送给晋皇。
当胡喆离开桌案,回到原本站着的位置时,不经意间瞥了李浪一眼。
那个眼神,非常不屑。
仿佛在告诉李浪,你输定了,因为我在纸条上写的名字里,没有一个是你的。
李浪只是笑了笑,没有搭理对方。
不一会儿,盒子便送到了晋皇面前。
晋皇笑了笑,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伸出两根手指,伸进盒子中,抽出了一张写了名字的纸条来。
一干朝臣仰着脖子,看着晋皇手中的纸条,就等他念出名字了。
胡维的一颗心也紧张起来。
李延平,李延师两个人也十分紧张。
就只有李浪云淡风轻地看着晋皇,一副成竹于胸的样子。
然而,过了许久,晋皇仍没有念的意思。
他看了看下面的胡维,问道:“胡爱卿,朕信任你,不知你是否信任朕呢?”
“这……”
没料到晋皇会说出这句话来。
胡维懵逼了一会儿,立马说道:“臣怎敢怀疑陛下……”
晋皇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而后在众朝臣期待的目光下,念出了纸条上的名字,“是二郎,襄王李延信。”
什么?这不可能。
我刚刚就只写了李延平,和李延师的名字啊。
一个信字都没有写。
胡维一阵头皮发麻,说道:“陛下,你确定吗……”
晋皇笑了笑道:“既然胡爱卿不信任朕,那你就将盒子里的另外两张纸条念给大家听嘛……”
说着,便命人将盒子重新递还给胡维。
“这,这这这……”
胡维捧着盒子,心里哪里不明白晋皇的意思。
尼玛,自己坑死自己了啊。
胡维懊悔不已,此刻盒子里剩余的两张纸条,肯定没有一张写着李延信的名字。
若是这样,那晋皇手上的纸条自然就写着李延信的名字喽。
显然,胡维已经看清了晋皇的险恶用心。
可是,他不敢反驳,也不敢指出晋皇的不是啊。
然而,晋皇却不耐烦地看着他,对胡维前面的张宰辅道:“张爱卿,请你帮胡爱卿将盒子里的纸条念出给大家听,莫要说朕信口雌黄,寒了臣子的心。”
张宰辅笑了笑,点头道:“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