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后院失火
‘那,无崖子被此人掳往了何处?我该如何下手?二位可有线索么?’看两人情切之状,阳顶天脱口问道。‘先谢过阳教主!此事我二人倒是已问出了一些端倪了……’二女应声道谢后说道‘按那日成昆酒后所说,我师兄目前应该是武功全失;被关押在一个叫做九嶷山的地方……’‘九嶷山?’闻所未闻的阳顶天不由立时一愣。
‘不错!此山就位于天山北麓,据说还是远古时上通天界之处。’二女断然回道。‘天山北麓!莫非此前的李复朝失踪也与此人有关?’闻言,阳顶天不由心中生疑。‘当然!我二人也不会白白要阳教主出手相助,此事完成后;我二人自会告诉阳教主一件事关自身体面的大事……’见阳顶天似有犹疑之色,那李秋水二人当即说道。‘是何体面大事?’看二人神色,阳顶天冲口而出。‘阳教主虽然英雄盖世,但是只可惜……’二女神秘一笑后,正待要近前分说之时;猛然听到了后堂似有响动发出;立即神色大变双双夺门而去。
‘玉姑,你怎么了?’见堂后走出的周玉婵一副迷迷瞪瞪之状,阳顶天脱口问道。‘哦,我没事,方才只觉眼前一黑;没想到,竟然睡了这许久功夫!’周玉婵轻松一笑后,当即便在屋中坐定了下来。‘好好的,怎会突然睡去?’疑心一起,阳顶天当即便上前查看了起来。可一番查看过后,见并无丝毫受伤迹象;而周玉婵也有意闪躲,阳顶天自然也不好多问了。
少时又东拉西扯了一阵后,见并无丝毫异状;暗藏心事的阳顶天这才前去向众人道了别,匆匆赶往了天山而去。来到了天山后,根本没费功夫;阳顶天就从天山派弟子口中打听到了九嶷山所在。‘如此险峻山势,莫说是无崖子受了伤;既是其毫发无损,想要下山也定不容易!’再来到了无极峰脚下后,望着云雾缭绕之中根本目不可及的峰顶;阳顶天不由咋舌不已。
‘可毕竟是已经答应了人家,好歹也总要上去查探一番才是!’想到此处,阳顶天遂当下便寻了路径上山而去。可施起身法登顶后,一番寻找下来;却在无崖子的关押之处意外见到了韦承烈!‘师兄,你怎会被囚禁与此?’乍一看到洞中形神枯槁的韦承烈,阳顶天猛然一惊后脱口问道。
‘唉,这都是拜我早前的一位师父所赐……’韦承烈忿然一声长叹后,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自从那日与厉无邪一战后,眼见自己武功已相差太多;韦承烈随即就开始了闭关修炼了起来。如此苦修了好一阵子后,就在他已生出了长久闭关之意时,这一天逍遥宫中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来者非是他人,正是早前曾对韦承烈有过授艺之恩的青衫客!许是多年未见的缘故,开始时那青衫客不但极为热络;而且在得知了韦承烈正在闭关苦修后,还特意勉励了一番。然而又问明了逍遥派的现状后,青衫客却话锋一转;提出要逍遥派效力于一个叫做成昆的人,帮助其对付星宿派余孽。
得知了这成昆竟然是明教弟子后,韦承烈虽然并不情愿;但碍于青衫客情面;还是向其告知了门下的隐居之所。不成想!将门人居所告知后不久,紧接着就传来了无崖子被掳两个女弟子失踪的消息!由于疑心是青衫客从中做了手脚,韦承烈当时就来到了其所居的无极峰上查找。却不料!在此找到了无崖子后,虽然将其成功解救了出去;但一番激战过后,自己却身陷囹圄被囚禁在了此处!不觉已有年余之久了……
‘青衫客?此人是何来头?竟敢加害我师兄?’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不由火气上冲。‘这青衫客明教傅青恒,早前曾做过天山派掌门;其师父端木修正是天山派创派祖师铁冠道人的亲传弟子。此人不但曾经营天山派数十年之久,而且逍遥派亦是由其创建而来;可说是江湖中少有的一位雄才大略之人!……’‘那,师兄又是怎会与此人结下梁子呢?’听到此处,见韦承烈神情有些不对;阳顶天忍不住插话问道。
‘师弟误会了!我与这青衫客非但并无仇怨,而且当年还曾与其有过师徒之名呢……’见阳顶天怒气冲冲之状,韦承烈轻叹了一声后;当下就将自己当年如何为给义母报仇拜在其门下学艺之事讲述了一遍。‘承烈师兄!此人既然与你曾有师徒名分,那他又为何要将你囚禁于此呢?’一番讲述听完,阳顶天冲口而出。‘想是恼恨我执掌逍遥派无所作为,又或是有其他苦衷吧!况且被囚禁此处后,我除了穴道被封无法提聚内力外,也并未受到过分为难。所以,师弟你也根本无需对其过分介怀了……’见阳顶天怒不可遏之状,韦承烈慌忙解释道。
‘那,师兄,你目前?……’虽然韦承烈始终对那青衫客极力维护,但阳顶天还是先为其查看起了伤势。‘师弟无须担心!我目前除了无法提聚内力,自行下山外;伤势早已全然无碍了。’见阳顶天细心之状,韦承烈忙不迭解释道。
‘既然如此!师兄,那咱们?……’一番查看过后,见果真全无受伤迹象;阳顶天立即探询道。‘师弟若有需要,我这便随你下山。’韦承烈应了一声后,当即便站起了身来。见状,虽然对那青衫客怒气已消,但阳顶天还是与四处搜寻了一番后;这才施起身法,将韦承烈背下了无极峰。
途中得知了李复朝也已失踪了好久后,一到山下;二人当即就马不停蹄先去往了天祝宫。可来到后,还未及发问;却又听说了一件令人嗔目结舌的大事!原来:就在数日之前,明教不但新立了教主;而且新教主还将教中四**王全部重新换了他人!……
‘没想到,我只顾忙活眼前之事,竟然导致了后院失火!’一番讲述听完后,立时被惊出一身冷汗的阳顶天当即便匆匆返回了光明顶。由于心中有事,回去后;阳顶天径直就奔向大殿,召集了众人前来议事。虽然来前还心怀侥幸,但各处管事之人全部到齐;阳顶天立时就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只见所有来人中,不但四**王已换作了梅园四友;既是其他各处管事也出现了许多陌生面孔。
‘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趁我外出之机,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望着众多陌生面孔,阳顶天微微一怔后;脱口叱道。可好一番怒叱过后,殿内却也并无一人回应。‘几位先生既然位列法王之尊,想必对新教主也是知根知底了?还不快快与我带上来!’连叱无果后,阳顶天不得不望向了殿前的梅园四友。
却不料!那梅园四友齐齐斜乜了阳顶天一眼后,立即同声反叱道‘我等已有了新教主主事,你这被废之人;还有何面目在此大呼小叫?’‘大胆!莫非尔等想要找死不成?’见其不屑之状,故作涵养的阳顶天脸上立时就挂不住了。
‘既然此人已起了杀心,那咱们自然也无需与其客气!’看阳顶天情状,听得黄梅先生招呼发出;那梅园四友只互一示意后,立即齐齐向阳顶天猛扑了上来。‘来得好!’见状,阳顶天一声大喝,当即便与其战在了一处。交战中,由于目前尚不清楚谢逊等人下落;初时阳顶天也并未施出重手。可数十招过后,眼见那梅园四友攻势越发凌厉且招招致命;不由心头火起的阳顶天这才施出了看家本事应对。
这乾坤斡旋、移星换斗、改天换地三招一气施出后,确实是非同凡响!此番再交上手来,那梅园四友不但攻势越来越缓慢;而且功力也渐愈减弱。到了最后,竟然全都变成了犹如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一般! 此时那梅园四友也已明显觉出了不对,只听其同时一声‘端木前辈救我!’大呼发出后;立即抽身而退,齐齐冲出了殿外。
‘端木前辈!莫非是那端木修?’闻言,阳顶天不由心中一震。可随之张望了许久之后,却见殿中竟然落下了一个身着长衫的人来。‘青衫客?!’见来人一袭青衫装束,阳顶天脱口叫道。‘不错!正是老夫!要对付你小子,又哪里用得着我师父动手?’那青衫客双手负后斜乜了阳顶天一眼后,冷峻瘦削的面上立时就浮出了一丝不屑之色。
‘大胆!尔一别派之人,也敢插手我明教内部事务?’见状,阳顶天一声怒喝发出后,立即飞身猛扑了过去。‘来得好!’那青衫客一声大喝避开后,二人当即便大打出手了起来。此时交上了手后,阳顶天方知这青衫客武功果然非同一般!近百招下来,不但其精妙无比的招式几乎毫无破绽可寻;而且其始终强劲的攻势还越来越猛烈。
第一百三十三章 神功异象
‘这青衫客确是了得!’轻敌之心一收,暗暗心惊的阳顶天不觉中便使出了全力。又战了数十招后,已颇为不耐的阳顶天不由起了弄险之心。心念一起,眼见青衫客又是一记凌厉杀招攻来;一待其招势用老,立即趁其无力变势之机;从一不可思议方位反手猛击了上去。此掌虽是以手背拍出,可一旦落实;那青衫客仍然难免会在这愤然一击之下非死即伤。
‘好个姓阳的小子!身手确是了得!’眼看阳顶天就要堪堪得手之际,随着一声大喝响起;顿觉一道强劲无比的罡气向后背猛然袭来。眼见已伤敌不及,只得回防自救的阳顶天当即便与来人对阵了起来。‘此人竟然是那端木修?’未及交手,听到了青衫客的称呼后;阳顶天不由对来人先端详了起来。
只见其神态俊逸,头扎方巾,身着一袭儒衫;虽然面目已近花甲之年,但俊秀无比的身姿却直比年轻人还要潇洒从容!情知这端木修武功非同小可,阳顶天丝毫不敢大意;甫一交手,便用上了全部功力。可既是如此,整整一个多时辰下来;阳顶天非但没能讨得任何便宜,反而还稍稍现出了下风迹象。
眼见对方招式完全无懈可击,无奈之下;阳顶天只得使出了登云步法,以求在周旋中找到其空档下手。却不料!刚刚施展开来,那端木修也随之施出了一套相似步法后;阳顶天的登云步不但处处受限,而且还招招被对方抢占先机频频遇险!
‘这端木修果然不愧是灰鹤出浮云的铁冠道人亲传弟子,身手确是极为不凡!’打斗中,眼见对方不但步法纯熟,而且精妙更胜一筹;阳顶天不由心惊不已。他哪里知道?这登云步本就是出于天山派,而端木修所使的又是集天山派身法之大成的一套步法;因此处处受制于人,自然也正在清理之中了。不觉间,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眼见战局每况愈下,阳顶天不由开始心急了起来。大急之下,遂当即将乾坤斡旋、移星换斗、改天换地三招一气施出。
此式一出,立奏奇效!此番再交起手后,阳顶天不但感觉对方出手越来越慢招式变化越来越少;同时也感觉其功力也开始现出了越来越弱的迹象!而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那端木修感觉阳顶天的出手越来越迅疾精妙;而且还功力越来越强!在其连番猛烈攻击之下,自己竟然几乎无力招架。‘世上竟有如此武功?’心念一起,又战了片刻后;越打越是心惊的端木修只得大呼了一声邪门后,当即一记精妙招式逼退了对方抽身便走。
‘哪里逃?’见状,正自兴头上的阳顶天一声大喝发出;当即便飞身追了上去。一路追追打打,一直来到了一处山谷上方后;二人方才落下了地面。‘怎会来到此处?’刚一站定,阳顶天立时就认出;此处正是前时曾来过的那个海市蜃楼尽头的山谷!
‘没错!正是此处无疑!’望着谷中几乎未变的景物,下意识地再打量了一眼那个藏有多项神功心法的洞口后;阳顶天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可是这端木修又怎会选在了此处交战?’正自打量之时,眼见那端木修已发起了攻击;阳顶天遂当即便又使出全力与其在谷中大打出手了起来。
交上手后,仍与此前大致相同。二人你来我往,足足占了一个多时辰;虽然谷中果树被劲力波及连根折断、木屑纷飞,但谁也没能讨得对方分毫便宜。一时竟形成了僵持不下的平手之局!‘何人毁我洞府?’眼见双方势均力敌,就在阳顶天正待要再施绝招之时;随着一声怒喝响起,谷中立时就落下了一个人来。
‘师父,此人妖术极为厉害!弟子不得已,这才……’看到了来人现身,立即住手应声的那端木修面上顿时浮出了一抹畏惧之色。‘啊?此人就是那与祖师齐名‘灰鹤出浮云’的铁冠道人!’阳顶天心头猛然一震之下,不由对来人注目打量了起来。
只见其头束铁冠灰发一丝不苟,面目清瘦,身高八尺有余;一袭过于宽松的道袍虽然在高大清瘦的身躯上稍显肥大,但在颌下几缕无风自扬的长须及背后一只振翅欢鸣的灰鹤映衬下;却流露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超然风骨。‘好个超凡脱俗的道人!’阳顶天不由暗赞。
‘小子!既然见了我家祖师,还不乖乖就缚!’思忖间,那端木修一声怒喝发出;立时便已发起了猛然攻击。‘好厉害!’见其怒发喷张出手凌厉无比,阳顶天避开来势后;二人即刻重新开打。这端木修此番显然志在必得,甫一交手;便天山六阳掌与天山折梅手连番同时展开。
一时间,幻象重重的漫天掌影混着疾如闪电的擒拿手法席卷而来;立时便将阳顶天给笼罩的严严实实!交战中,对于其诡谲无比的天山折梅手与威猛无俦的六阳掌法阳顶天倒也不难应付;但苦就苦在登云步处处受制,根本无法展开。如此一来,自然就难免陷入疲于应付的境地了。不觉间,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此时的阳顶天非但毫无上风迹象,反而逐渐现出了捉襟见肘的险状频发之状!
又战了片刻后,眼见仅凭闪转腾挪、拆招破势的寻常路子已无法应对。募地看到了一旁掠阵的铁冠道人虎视眈眈之状,阳顶天心中一凛;只得将看家本事一气施展了出来。可此番施为过后,却见那铁冠道人与端木修立即消失无踪的同时,阳顶天脑海中立时就闪出了一组画面。
画面中,阳顶天不但看到了铁冠道人青葱少年时屡试不第的景象;而且还看到了其随后隐居深山修仙的场面。接着往下看去,则是两个道人打架;铁冠道人将其中受伤道人救起,并拜其为师的场景。‘这骑黑虎的道人好生厉害!’见状,阳顶天暗赞了一声后,接着看去;却不但看到了铁冠道人与厉无邪师徒交战落败后藏身于此的景象,而且还看到了自己以及不久后另一人来此偷学石室中武功的画面!
‘怎会是他?’看到了后来那人的样貌后,阳顶天在心头猛惊的同时;此前的许多谜团也立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可正待要再次确认那人面目之时,却猛然感到了一股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的劲力汹涌袭来。
‘鼠辈!竟敢暗施偷袭?’见那暗处下手的端木修来势雄猛无比,阳顶天一声怒喝发出;立即奋起全力出掌迎了上去。却不料!掌力尚未相交,顿觉一道罡气犹如利刃一般割破了掌力向自己当胸袭来。感觉这道非同小可的罡气势不可挡,眼见已躲避不及;就在阳顶天已抱定了必死之心之时,却随着一声怒喝‘休得伤我门人!’响起后;立时一人现身出手化解来势,将阳顶天引至了一旁。
‘多谢祖师及时相救!弟子谢过了。’见那铁冠道人师徒一击不中后已消失无踪,阳顶天连忙来到方才出手的赵惟明面前一拜道。‘顶天无需多礼!你既是我门人,遭遇险情;我岂能坐视不理?’和蔼无比的赵惟明嘴里说着,便将阳顶天给扶了起来。
少时一番闲话说罢,阳顶天当即便将方才交手时的情形向赵惟明讲述了一遍。当听阳顶天说出了此次施为的意外状况时,赵惟明轻叹了一声后讲道‘世间乱象,莫过于道术之争!其中,任你手段高明变化万端,却也只不过是表象方术而已。而道者至高至玄,统御万象;道术之争,莫过于此!……’‘祖师话中玄机太深!还请为弟子讲明。’听到此处,一头雾水的阳顶天忍不住打断道。
‘你这小子!坏事就坏在性子太急……’见状,赵惟明喝斥了一句后,这才接着讲道‘原本那金乌令上的武功乃是大道修行之法,但你却为了急于求成;从中添加了许多手段,使其成为了方术小道!如此舍本逐末之举,遇有失手;自然也就并不稀奇了。’‘祖师可是指我在金乌令武功中添加了其他运功法门么?可若非如此,我根本就无法练成!’听到此处,阳顶天这才明白了一些;不由立时大急了起来。
‘孺子可教!你能有此悟性,倒也不枉我耗费一番苦心……’看阳顶天情急之状,赵惟明一声叹息;悠然沉思了片刻后,这才开始面授机宜了起来。由于惦念教中情形,一番交待完毕后;阳顶天当下便与赵惟明告了别,准备返回光明顶。‘哪里去?’见阳顶天作势欲走,赵惟明脱口问道。‘不瞒祖师!我明教眼下出了乱子,弟子正要返回光明顶料理。’阳顶天随声应道。‘急着返回明教,倒也应该!……’闻言,赵惟明掐指一算后,随即口中念念有词信手一挥;谷中竟赫然现出了一条直通上方的大路!
第一百三十四章 横生枝节
得知此路可一直通向光明顶后,阳顶天只稍一迟疑;便迈步登了上去。上去后一路大步流星,只感觉片刻功夫便已来到了道路尽头。看到了下方的光明顶大殿后,阳顶天只略一打量;便纵身跃下了地面。‘是阳教主!咱们教主回来了!’刚刚稳住身形,便听到四周欢呼声响起了一片。
‘兄长,你可回来了。’未及打量,谢逊等人便已迎了上来。‘众兄弟都还好吧?’无心在此多说,阳顶天当即便招呼众人步入了殿内。此时再说起话来,阳顶天这才从众人七嘴八舌的讲述中了解了此前情形的来龙去脉。原来:自从那日与殿中发生争执后,就在众人随即前去赔罪时;却发现阳顶天已不见了踪影!问遍了相关人等。一番查找无果之下;就在众人感觉已焦头烂额之际;山下的成昆却来到了光明顶,说阳教主留下口信由其代为执掌明教。
众人自然不信,一言不合;便与其当场大打出手了起来。可一场激战过后,谢逊等人不但俱都被其请来的帮手打伤;而且还全部被成昆给囚禁了起来。次日得知成昆已自立教主并重新任命了四**王后,此时虽然已明知阳顶天失踪定是此人阴谋所致;但殷天正等人苦于已被其独门手法所制,此时却也无力回天。
幸好几日后不但听说阳顶天已经返回,而且还打跑了成昆请来的一众帮手;众人这才得以脱困。可是到了此时,众人这才发现那成昆早已不见了踪影……‘果然是成昆这厮在暗中捣鬼!找到了此人,我定不轻饶!’一番话听完,阳顶天脱口怒道。
‘成昆这厮咱们自然是不能放过!找出了此人,定要将其挫骨扬灰不可!’话音未落,殷天正与杨逍便已同声接道。但一句话说出后,二人随即却又皱眉说道‘只是不知这从哪里学来了这一身高深武功!竟敢有如此底气?’‘不错!这成昆目前不但武功已大有精进,而且此人既然敢做下这如此悖逆之事;其背后定然有人撑腰!’范遥应声分析道。‘此事我却知晓一些!……’见众说纷纭,想起了与铁冠道人交手时看到的情形;阳顶天打断了众人后,当下便分派事务各自先忙活了起来。
两日后,问过了查探之人方才知道;这成昆竟然已经足足失踪一年多了!看看追查之事暂时毫无线索可循,阳顶天只得先整饬了人手;使光明顶重新恢复了此前的按部就班之状。吩咐下去后,由于这明教本就章程完备;加上又有阳顶天亲自坐镇;没过多久,就完全恢复了往日景象。
看看一场风波有惊无险平安度过,众人暗暗庆幸之余;也不由全都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日,就在闲来无事的阳顶天正与众人殿内闲扯之时;却忽然闻报了红巾军大帅前来拜谒。‘这红巾军怎会对我一江湖门派如此客气?’虽然心中存疑,但阳顶天还是当即带了众人前去迎接。
可来到后,尚未近前;那头戴金盔的红巾军大帅便已抢先一步拜伏于地。将其扶起一看,却发现这位大帅非是他人;竟是此前加入五行旗下的朱元璋!‘朱将军怎会又变成了这般光景?’将其扶起后,问起话来;阳顶天这才得知了其中变故。
原来:早在一年前,留驻滁州的郭子兴就已病故。作为其亲近倚重之人,朱元璋不但接掌了郭子兴在滁州与和州的所有人马;而且还被小明王正式封做了红巾军左副元帅!因此,如今的朱元璋不但是执掌红巾军最强军队的实力人物;而且也已是名副其实的红巾军大帅了。
‘朱将军既已成就了如此大事!又为何还会对我一江湖门派念念不忘呢?’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不由大奇道。‘我目前虽然小有成就不假!可我毕竟还是明教弟子;既已得知阳教主返回,又岂能不来拜谒呢?’朱元璋正色应道。
见状,阳顶天本想再说;但得知朱元璋目前并未脱离五行旗后;却也只能款待勉励了一番后,便将其打发了回去。目送朱元璋离去,再打听起红巾军当前情形;当得知朱元璋的军队已接连攻下了长兴、常州、宁国、江阴、徽州、池州、扬州、衢州等地目前完全控制了江左、浙右地区后,阳顶天震惊之余心中不由浮出了一丝隐忧。‘这朱元璋所占之地与陈友谅的地盘相邻!其该不会是为攻打陈友谅日后寻求明教帮助而来吧?’阳顶天暗忖。心念一起,遂当即提醒众人开始留意观望了起来。
却不料!阳顶天虽然猜出了朱元璋想要用兵的心思,但直至陈友谅兵败被杀;明教却也一直没有收到朱元璋的求助。‘莫非是我判断有误?’又观望了几年后,眼见张士诚被灭方国珍也已岌岌可危;却仍无消息传来,阳顶天不由开始有些动摇了。
也就是正在阳顶天对朱元璋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这一天光明顶上却迎来了一位令人意想不到的客人!来者非是他人,正是福州威远镖局的一代江湖女侠林紫烟!念起这林紫烟当年曾有过求医施救之恩,闻报后;阳顶天当即便亲自将其接入了大殿设宴款待。
席间问起此来缘由,林紫烟连连叹息后;当场就讲出了一番令人大惊失色的话来。原来:近来朱元璋接连灭掉了陈友谅、张士诚后,因有心一统南方;随即就剑指闽越,向盘踞于此的方国珍发起了攻击。却不料!由于这方国珍请来了极为厉害的帮手,在此前一战中;不但大军前进受挫,而且还导致了赵神侯与十余名高手当场阵亡洪七性命岌岌可危的局面!……
‘啊?战况竟然如此惨烈!是何等人物竟有如此手段?’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脱口问道。‘来者共有两人!据说其中一个乃是天山派前掌门端木修,另一个则是其师父铁冠道人!由于二人武功确实是高得离谱,而那铁冠道人当年又与柳公岛祖师齐名;无奈之下,我这才赶来明教向阳教主求援!’忿然作色的林紫烟一气道来。
‘虽然是两军交战,但既然已经扯上了江湖纷争;且杀死了赵神侯还重伤了洪七,此事我却不能不管。’心念及此,一待用过了饭食后;阳顶天当即便随林紫烟去往了前线。一路来到了朱元璋大军所驻扎的庆元大营后,军中主将胡延瑞、副将何文辉听说阳顶天来到;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就设下了酒宴为阳顶天洗尘。
席间说起话来,阳顶天这才了解了事情起因经过。原来:此前朱元璋灭掉了陈友谅、张士诚称王后,由于得知了这方国珍早前曾有勾结陈友谅及元军与自己不利的举动。震怒之余,遂当即便发起了大军前去讨伐。胡延瑞与何文辉二人领命后,初时倒也顺利;不但将方国珍打得连连败退,而且还一连占据了平江、台州、温州等地。却不料!就在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来到庆元,准备对方国珍残部发起歼灭战之时;却突然传来了军中多名将佐意外身亡的消息!验明了遇害之人全部是被江湖高手所杀后,胡延瑞二人震惊之余;遂只得向朝廷发出了求助。朱元璋闻报后,无奈之下;只得央求洪七与赵神侯邀请了一干武林高手前来援手。眼见大批高手来援,原以为定可将那方国珍一举成擒。不成想!在随后的一战中,不但赵神侯与其带来的十余名高手当场阵亡;而且洪七也身受重伤,落入了性命岌岌可危的境地!……
‘洪老帮主现在何处?’听到了此处,阳顶天忍不住脱口问道。‘眼下正在后营养伤!……’何文辉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引着阳顶天走了出去。随其来到了一处颇为清静的营帐后,一入屋内;却看到神色自若的的洪七面前放着几样小菜、一壶老酒;正自撕扯着一只肥鸡大嚼着。‘这哪里像是身受重伤的样子啊?’看其狼吞虎咽之状,阳顶天不由微微一怔。‘顶天,你来了?’看到了阳顶天进来,洪七放下手中物什起身招呼道。‘前日听说洪老帮主身受重伤!我放心不下前来;你感觉好些了么?’阳顶天嘴里应着,当即就来到洪七身前查看了起来。‘无需担心!昨日师父已经为我续上了经脉,并服下了大还丹;眼下应该已无大碍了。’洪七轻松一笑后,随手就拿起酒壶猛喝一口递了过来。阳顶天虽然不喜饮酒,但还是接过来饮了一大口。
第一百三十五章 英雄殒命
少时一壶酒喝罢,再说起话来;阳顶天这才了解了事发情形。原来:当日接到了赵神侯送来的求援信后,洪七虽然颇感意外;但念起朱元璋与丐帮及明教的渊源,还是当即就动身前往了福州。当时听说对方仅有师徒二人,原以为集合了威远镖局与赵神侯一众高手应该应付绰绰有余。却不料!在随后的一场激战中,不但赵神侯与带来的一众高手当场战死;就连洪七也经脉寸断受创当场!
‘洪老帮主任侠仗义之风虽然令人敬佩至极,但这毕竟是朝廷之争呀!您老贸然赴险,这又是何苦呢?’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忍不住嗔怪道。‘咱们是江湖门派不假……’见状,洪七断然应声后说道‘但如今鞑子暴政,残害百姓!朱元璋情愿舍命为汉人出头,我老叫花子又怎能顾惜性命呢?’一句话说出后,洪七面上立时就恢复了往日的豪迈之色。
‘你这老儿虽然武功不济,但总算还有些见识!……’看洪七情状,未及阳顶天开口;便听到房外一个声音说道。‘正是此人!哪里逃?’辨出了声音来处后,洪七一声大喝发出;当即便飞身冲出了房外。见状,阳顶天赶紧随之追至近前后,果然就看到洪七已与那端木修交上了手。
交战中,虽然那端木修身法诡谲出手凌厉无比;但在状若拼命的洪七一路降龙十八掌猛烈攻击之下,一时却也无法讨得丝毫便宜。‘不好!洪七如此打法,恐怕会力竭而亡。’观看中,眼见洪七出手必尽全力愈加疯狂之状;阳顶天一声暗呼后;当即飞身加入了战团。
此一加入,随着股股劲力翻滚穿梭龙吟之声大作;那端木修虽然一时不致落败,但也难免现出了顾此失彼的捉襟见肘之象。不觉间,半日时间就过去了。此时已颇为不耐的阳顶天心中大急之下,遂当即将乾坤斡旋、移星换斗、改天换地三式一气施展了出来。
‘此功对这端木修倒是极为对症!’几式施出后,眼见那端木修身法渐愈迟缓;功力越来越弱,阳顶天不由心中一喜。心念一起,可正待要再施杀招将其一举拿下之时;却只感眼前一暗,立时就看到了一块高约数丈的巨石呼啸而来。
‘不好!后面是我方军营!’眼见那块彷如山峰似的巨石以雷霆之势而来,听得洪七急急一声惊呼;未及思忖,阳顶天当即便飞身迎了上去。却不料!奋力一掌拍出后,虽然挡住了巨石来势;但阳顶天也顿感胸口猛然一痛,立时口喷鲜血跌坐在地。情知自己已身受内伤,阳顶天遂当即就地运功疗伤了起来。
‘怎会平白有座山峰飞来?’疑心一起,此时再打量了一番后;果然就看到了正在云端抚须大笑的那铁冠道人。‘果然是这厮在暗中施法!’怒意一生,阳顶天当即便要飞身而上。可刚刚催动内力,便感到全身剧痛无比;却哪里还能提得起一分功力?
‘不成想,这厮方才一击竟然震断了我的数处经脉!’阳顶天暗暗心惊之下,却也只能继续疗伤观望。‘徒儿休慌!我来助你!’观望间,只听得那铁冠道人一声大呼发出后;立时便有数块大石向占入上风的洪七袭来。这些大石虽然个头不大,但看分量;每块至少也重达千钧。
见大石呼啸而来,这洪七却也了得!只见其一式飞龙在天击落了正中的一块大石后,立即再反手一式亢龙有悔击落了另一块;紧接着再起一式青龙吸水将剩余一块大石引落在地。一番降龙十八掌与擒龙功互换施出后,转眼间便将数块大石全部击落在地。
‘果然不愧是柳公岛大弟子!再接我几颗试试!’见状,还没等阳顶天叫出好来,只听得那铁冠道人一声叱喝发出后,立时便又有几块大石向洪七径直袭来。‘来得好!’见势,洪七一声怒喝发出;当即便又飞身迎了上去。
‘不好!这贼道人存心想将洪七活活累死!’足足一盏茶功夫过后,眼见洪七已头发散乱愈加疯狂;而那出言相激的铁冠道人与接踵而来的大石并无断绝之象,阳顶天不由连呼不妙。可暗暗试运内力后,却发现并无丝毫好转迹象。如此又应付了好一阵子后,随着被击落的大石已堆积成山;洪七也 最终鲜血狂喷,立时不支倒地。
‘徒儿休慌,妖道休得猖狂!’眼见又有几块大石飞来,就在已强行起身的洪七正待要勉力应对之时;随着一声怒喝响起,应声而出的赵惟明立即将那几块大石卷起反击了过去。‘赵惟明,你终于现身了。’铁冠道人闪身避开后,沉声说道。
‘你这邪魔妖道不除!我又怎会心安?’赵惟明脱口叱道。‘桀桀桀桀……笑话!你目睹自己门人身死,却不肯现身相救;竟还有脸说我是邪魔外道?’铁冠道人一阵怪笑后反叱道。‘妖道住口!休要混淆视听……’闻言,赵惟明应声怒斥扫视了周遭一眼后这才忿然叱道‘枉你修道多年!岂不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么?’‘这……’铁冠道人不由立时一怔。
‘看此人模样,想必还是师祖的道理更高明一些。’见那铁冠道人呆立当场无言以对,阳顶天暗忖。‘自顾正邪不两立,今日我定要将你这妖道伏诛当场!’正自暗暗揣测之时,便看到怒极反笑的赵惟明一声厉喝发出后;立即将地上所有大石收起以合围之势甩出,同时飞身猛扑了上去。
‘好厉害!’见状,铁冠道人一声大喝发出;立即将身形拔高一倍,避过了来势。‘妖道!哪里逃?’一击不中,赵惟明一声怒喝发出;立即陡然升高与其战在了一处。二人交上了手后,只见霎时暗透的天空中随即就炸雷连响狂风大作!此时旁人虽然无法看出交手情形,但从天空不停撕扯的两道闪电及周遭风雷大作的情形来看;还是能感觉到战况的异常惨烈。
‘咦,二人到哪里去了?’足足斗了好一阵子后,眼见风雷渐盛;二人身形却愈发难辨,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可心念刚起,不久却见风止雷住;二人立时落下了地面。‘妖道!任你修为不浅,我今日也定要将你伏诛当场不可!’甫一站定,赵惟明便一指对方怒道。
‘休要再说大话!正所谓魔之不存,道何以立?赵惟明,你是根本杀不掉我的!’言毕,那铁冠道人仰天一阵狂笑后;立即返身便走。‘哪里逃?’见状,赵惟明一声怒喝发出;当即便要飞身追去。可还没等他跃离地面,两条腿却早已被人给死死抱住了。
‘尔等意欲何为?’看到了俯身抱腿的竟是那一副戎装的胡延瑞、何文辉二人后,赵惟明脱口叱道。‘老神仙休走!洪老帮主恐怕是已快要不行了。’胡延瑞二人一惊后,小心应道。‘哦,这却根本无需担心!’赵惟明应声一笑后,这才来到洪七面前查看起了伤势。
‘徒儿受苦了!为师这便为你输送真气续命。’一番查看下来,发现奄奄一息的洪七早已气血耗尽后;赵惟明当即说道。言毕,正待要动手施为之时,可洪七却将身子侧向一边;推开了抵向胸前的手掌。‘这却为何?’始料不及的赵惟明脱口问道。可问声虽响,但洪七却只是摇了摇头后;随即便有两颗混浊的泪珠从满是皱褶的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休要多心!再不施救,恐怕就无力回天了。’看其情状,赵惟明情急说道。可洪七听后却只是连连摇头,沉默了良久后方才说道‘师父若是想要相助,只需将我扶起便好。’‘这有何难!……’赵惟明嘴里应着,当即便将洪七高大的身躯给扶了起来。
‘怎会如此情状?’眼见洪七起身一阵大笑站立了好久后,岿然不动之状;觉出情形异常的阳顶天当即起身上前查看了起来。可触手一探,却感觉气息全无身体冰凉;显然是早已气绝多时。‘啊?洪老帮主已经死了!祖师,祖师……’陡生变故,发现那赵惟明已经不见了踪影;阳顶天立时情急大呼了起来。
可连番呼喊过后,却见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股怪风;摇落了周遭树叶,漫天抛洒了下来。此时风声嘶鸣,江河呜咽;仰首向天的洪七在纷纷飘零的落叶中,高大的身躯更是显得挺拔无比。‘这洪七确实称得上是数百年来的江湖第一英雄人物!没想到却…….’虽然与其打交道不算太多,但想起洪七的生平事迹;阳顶天却也不由一声慨叹后陡然浮出了一股悲怆之感。心念一起,眼见胡延瑞、何文辉一干人等根本无法将洪七身躯挪动半步;阳顶天遂赶紧帮忙将洪七给安葬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纳降助战
‘洪老帮主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帮帮主!不但是江湖中了不得的人物,而且还是我汉人中少有的英雄!’少时安葬停当后,何文辉等人立即纷纷上前吊唁了起来。见状,内心苍凉无比的阳顶天无心多说,再上前祭拜了一番后;当即便跟随众人一起返回了大营。洪七死后,其事迹一经流传;人们不但在此处磊石成山,堆起了一座‘丐王山’而且还在其下葬处修建了一座‘丐王庙’时时供奉!也正如人们所愿,‘丐王庙’落成后;不但经常有洪七显圣传闻,而且此地还不时有灵异之事发生。此为题外话,在此不多赘述。
还说回到大营的阳顶天等人。此时惊人打探后,方才知道。这方国珍残部数千人马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部下海,逃去得无影无踪!阳顶天原本就无意两军交战之事,看看洪七后事俱已安置妥当;闻报后当场就说出了去意。可那胡延瑞二人听说阳顶天要走,却又哪里肯依?软磨硬泡之下,立时就对阳顶天百般央求了起来。
情知二人是担心那铁冠道人再来捣乱,念在其对洪七后事尽心尽力的份上;阳顶天只得答应多盘桓几日再走。看到阳顶天点头同意,胡延瑞二人大喜之下;遂一边小心侍应,一边加紧打探那方国珍行藏以求全胜凯旋。可一段时间过去,除了遭遇消灭了方国珍的一些残部外,却始终也没能找到其丝毫踪迹。
‘莫非这方国珍遁入了龙宫不成?’也就是正在胡延瑞二人自感焦头烂额之际,这一日却忽然闻报方国珍竟然主动找上了门来。得知其此来乃是有要事与阳顶天面谈后,胡延瑞不敢怠慢,当时就安排二人见了面。阳顶天与其相见后,问起此来缘由;那方国珍一番肆意吹捧过后,当即便掏出一封书信奉了上来。
阳顶天接过来一看,只见开头吴王圣阅的下面大意是说:臣听说天无所不盖,地无所不载,王者体法天地,对人无所不容。臣长久以来蒙受主上宽带之恩,不敢做出自绝与天地之事。因此,一表愚忠。臣本是庸才一个,遇上这多事之秋,起兵与海岛;既没有父兄之力相助,也全无帝制自为的野心。眼下若得主上不念旧恶,我将如依日月之余光,望雨露之余润。而主上如推诚布公,派我驻守乡郡,就像以前吴越一样,臣必遵守条约,不敢再妄生枝节。至于此次战端,只因堂侄性情暴躁,偷偷出兵挑衅所致。烦劳问罪之师,我心里战战兢兢,因此派守军出迎。然而最后还是漂浮入海。为什么呢?孝子对于父亲的责罚,如果是轻微的杖责,便接受。如果是重杖的话便会逃避,臣目前情形就与这种状况相似。我本想马上自缚,去朝廷请罪,但又唯恐遭斧钺之诛。如此一来,假使天下后世不知我往日罪过,将会说主上不能容臣;这岂不会连累天地之大德吗?……
‘啊?原来这是一封向朱元璋乞降的降书呀!’一封言辞恳切无比的降书看完,阳顶天感动之余不禁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可再往下看,看到了落款上竟然写着明国珍后;不由顿时心中大奇。问起原由,那方国珍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
原来:自从那日眼见铁冠道人被打败后,方国珍情知并非朱元璋大军敌手;遂当即率部逃去了海上避其锋芒。但落下脚后,后来想到了躲避也并非长久之计时;当时方国珍就生出了请降言和的念头。可再一想到当年与朱元璋交恶的事后,担心积怨太深被其报复;他又不由立时迟疑了起来。恰在此时!得知了朱元璋不但是明教弟子,而且当日打败铁冠道人师徒的正是当今明教教主后;方国珍这才准备好降书,前来请求与阳顶天相见……‘原来如此!我相信将军所讲的俱是实情!但此等大事又岂能轻易更改名姓呢?’一番话听完后,连连颌首的阳顶天脱口说道。
‘阳教主盖世神威天下谁人不知!……’那方国珍断然应声后说道‘在下此来,有意请阳教主代为说合不假!但为了日后能得到明教长久庇护,避免外人身份;所以我这才改了姓氏,以表对明教不二忠心。’言毕,方国珍面上随即就浮出了一抹决绝之色。
‘原来,你只是想要成为我明教弟子呀;但你眼前之事却也丝毫马虎不得!你还需如此,如此……看方国珍神情,一待其行了入门之礼后;阳顶天当即便上前面授机宜了起来。于是将降书重新写就后,阳顶天当即便差人给朱元璋送了过去。
数日后朱元璋接到了降书时,得知方国珍已经成为了明教弟子;再想到二人往日也并无深仇大恨,遂当时就顺水推舟接受了下来。也正是由于有了阳顶天记名弟子的身份,方国珍这才成为了当时几支义军首领中唯一归降后得以善终之人。
得到了方国珍被妥善安置的消息后,看看此间事物已了;阳顶天遂当即就返回了明教。可回到了光明顶后,才刚刚过去了没多久;却接到了朱元璋发出的邀请。见信中言辞颇为殷切,阳顶天未多思忖;便带着一众兄弟赶往了应天(今南京)。
来到王宫与朱元璋见了面后,问起此来事由;朱元璋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朱元璋虽然此前一连灭掉了陈友谅、张士诚等割据势力,占据了江北地区;但面对中原及江南大半国土仍被元朝掌控的局面,忧心如焚之下;遂提出了‘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的纲领,以求彻底推翻元朝一统天下!其间,得知阳顶天当年在西南、蜀中一带都有神仙事迹流传,为求得明教助力一举功成;朱元璋这才特意发出了邀请……
‘朱将军想法虽好,但咱们毕竟只是一江湖门派!又能出得上什么力呢?’一番话听完,阳顶天立时警觉了起来。‘弟子却也不敢劳教主亲自大驾!只求教主派出得力之人,与此处教中弟子呼应;如此,大事必然可成!’看阳顶天面色不悦,朱元璋一惊解释道。阳顶天刚想再说,但却听到了身边的杨逍应声接道‘朱元璋所言不错!仅凭咱们明教名头也能抵他百万雄兵!定可使元兵闻风丧胆!一举成功!’
闻言,看其情状;阳顶天不由四处打量躲闪了起来。‘教主无需迟疑!这鞑子欺压我汉人已久,如若能将其推翻;建立起来一个汉人朝廷,又有何不可?’看阳顶天顾盼犹疑之状,殷天正断然说道。此言一出,阳顶天不由暗暗思忖了起来。‘是嗬!自从这元朝掌管天下之时起,汉人不但时时受其欺压;而且还百业荒废,四处关张!如此,确是委实太不应该……’想到此处,阳顶天遂当场就决定了派出殷天正等人与杨逍、范遥前去协助。
两相说定后,看看再无他事;阳顶天当即便与众人告别,匆匆返回了光明顶。这朱元璋确是言出必行!此后不久,果然就收复南方;挺进中原,开始了北伐之路。此时的阳顶天接到了亲自坐镇指挥的朱元璋知会后,看看正有闲暇;遂当即便前往了汴梁与其相会。
一路疾行,来到了这座早前的大宋都城后;望着到处一派萧瑟凋零的战后场面;无心多看,阳顶天当即就前往了朱元璋的帅帐。这中军帐设立之处虽然是北宋的皇宫,但由于已数易其主;历经了数百年战火的皇宫不但全无丝毫皇家高不可攀的气势,而且还多有毁损破败不堪!只是从现存宫室巍峨雄壮的架势中,还依稀透露出些许昔日皇家禁宫的荣光。
不多时,四处浏览了一番后,朱元璋当即便将阳顶天引入了承天殿就座。招呼停当后,借着品尝香茗的当口;朱元璋便将此前的战况情形大致讲述了一遍。一番讲述听完,再问起今后打算时;看看天时已经不早,朱元璋当即命人设下了宴席亲自款待阳顶天。席间说起话来,当听说朱元璋目前已经占据了陕西、山西、关中、甘肃、潼关很快就会金兵大都;恢复汉人江山时,阳顶天快慰之余不由兴致大起。
说话间,不经意看到了远处一间占地颇大的宫室后;遂当即就打听了起来。‘此处名为天颐宫,原本是宋太祖为母亲杜太后所建。其不但是北宋数代后宫之主的起居所在,而且据说柳公岛祖师赵惟明亦是出生于此!……’立时便有一人起身介绍道。‘啊?此处竟然是我祖师的出生所在!’闻言,阳顶天不由兴致猛增。见状,朱元璋当即便与众人引着阳顶天近前观看了起来。‘此处果然不愧是北宋后宫之主居所!’进去后,望着屋中依稀可辨的奢华装饰;阳顶天立时脱口赞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波诡云谲
兴之所至,前前后后观看了好一阵子后;阳顶天不觉中便已呵欠连天了起来。‘这天颐宫损毁尚且不算太重!教主若是不嫌将就,今晚可在此下榻。’看看月亮已近中天,朱元璋当即提议道。‘也好!既然是我祖师出生之地,我自然也能住得。’见朱元璋并无丝毫做作之意,阳顶天只略一思忖;当场就欣然接受了下来。
少时又闲扯了几句,目送朱元璋一行人离去后;就在阳顶天正待要再次仔细打量屋中摆设时,却猛然感到了一股极强的睡意袭来。阳顶天遂顾不了许多,当即便合衣在榻上躺了下来。却不料!刚一合上眼睛,却看到赵惟明飘然来到了床前。
‘祖师,我……’看赵惟明面上似有不悦之色,阳顶天赶紧一骨碌坐起了身来。‘不妨事,不妨事!你本就是我大宋子民,太后床榻;你自然也能睡得!’见状,伸手阻拦的赵惟明立时就面色和蔼了起来。站定后,见其面色和煦无比;还没等问起此来缘由,赵惟明却反而先问起了阳顶天对当下时局的看法。
这阳顶天平日里只顾关注江湖事务过自己自在快活的教主日子,哪曾想到过这些?是以,此问一出,支吾了半天方才说道‘我一江湖门派!那管得了这些天下大事?’‘你是江湖草莽不假!但却不知当今天下大势正在你的掌握之中!……’看阳顶天躲闪之状,立时忿然作色的赵惟明斥道。
‘祖师何出此言?却也太抬举弟子了!’闻言,阳顶天一惊后说道。‘好糊涂的小子!目前朱元璋大军已经占据了山东、山陕,对大都形成了合围之势;灭掉元朝可说是指日可待!这朱元璋已是明教弟子,而你身为大宋子民;莫非就全无恢复朝廷之念么?’看阳顶天情状,赵惟明又斥道。
但他哪里知道?这阳顶天正是由于幼时听说了太多岳飞忠君爱国一世,到头来不但蒙冤而死;而且连尸身也不翼而飞的往事后,这才对朝廷事务心生反感极力想要回避!是故,此问一出,屋中立时就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见阳顶天自顾低头沉思;那赵惟明立即话锋一转说道‘若非是咱们柳公岛相助,莫说这朱元璋一路势如破竹;仅仅是一个铁冠道人,料其也难以应付!难道你想要咱们柳公岛门人白白牺牲么?’赵惟明一副声色俱厉之状。可不说还好,此言一出;阳顶天顿时想起了战死的洪七悲怆神情,不由将脑袋垂得更低。
见阳顶天丝毫不为所动,赵惟明顿了顿后又说道‘既是你不愿过问此事,却也休想置身事外!况且成昆不但学得了铁冠道人的本事,而且早已立下了杀光此前星宿派门人之志!眼下正在对明教弟子暗中下手,难道你丝毫不顾惜门下性命么?’
果然!此言一出,立时就戳到了阳顶天痛处。‘这成昆果然还活着,而且已拜了铁冠道人为师!若是其一直隐于暗处,对我明教下手;那可是大大不妙……’想到此处,阳顶天心中猛然一惊之下;不由脱口说道‘恢复朝廷之事,我自会从中周全!但关于成昆这厮,还请祖师……’‘此事无需挂怀!届时我自帮你料理……’还没等阳顶天把话说完,赵惟明便已应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祖师慢走!弟子心中仍有一件大事不明……’眼见赵惟明离开,阳顶天心中一急顿时惊醒了过来。‘啊?竟然已到了这般光景!’睁开眼睛一看,见时已过午;阳顶天就先下意识地问起了时日。‘还好!幸亏只是睡了一会儿。’得知时日并无异常后,阳顶天不敢迟疑;遂当即丢下了一句招呼后,便匆匆返回了光明顶。
回到了光明顶后,虽然眼前情状与昨日离开时无甚差别;但阳顶天还是立即先召集了众人前来大殿。一番询问下来,得知各处俱都无事发生后;阳顶天这才放下了心来。遂与众人开始了按部就班的日常事务。数月时间,转眼间便已过去了。眼见门下弟子平安无事,各处堂口也俱都更加兴旺;阳顶天大感快慰的同时,也逐渐地将那日梦中的情形给抛诸脑后了。
然而就在阳顶天快要将此事完全淡忘之时,这一天,就在光明顶上的众人已准备好了料理教中日常事务之际;却忽然听到了山下鞭炮齐鸣礼乐大作之声传来。听声响越来越近,众人迎上前去方才知道。原来:在这几个月中,朱元璋不但此前元朝掌控的所有汉人土地;而且还一鼓作气将大元朝廷赶去了漠北。如此还不算,目前的蒙古不但国号被废改为了鞑靼;而且其元惠帝坤帖木儿也已被鬼力赤所杀,眼下元朝可说是已经彻底灭亡了!是故,值此新朝将立之际,念起明教此前诸多功劳;朱元璋这才派人前来犒赏,并邀请教主前去新都共商大事。
少时,一通客套话说完将礼物收下后;阳顶天当即便带领众人返回大殿,开始议起了前往新都的相关事宜。却不料!就在兴奋莫名的众人正自议论得热火朝天之时,却猛然看到披头散发的李秋水慌慌张张跑入了殿内。
‘嫂夫人何故如此?’见其惊慌失措之状,殷天正上前问道。‘谢鹰王!……’接过了殷天正移来的椅子落座后,李秋水当下就边哭边诉讲出了一件令众人始料不及的事来。原来:此前早已失踪了数年之久的成昆,却在突然回到了家中!虽然对成昆心中憎恨,但想到与其已经有了众所周知的夫妻名分后;李秋水二人还是感到了异常的惊喜。却不料!昨晚成昆外出练功后,眼见其久久不归;今早前去查看之时,却发现成昆早已气绝多时;竟然死在了后山!将尸身运回家后,虽然情知成昆生前所作所为令人不齿;但面对着其横尸家中,李秋水无奈只得前来光明顶求助……
‘这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错!此人残害同门,早该受死!此番意外亡故,也算是遭了报应了……’刚将李秋水送出了殿外,众人当即就开始议论了起来。‘各位兄弟:这成昆虽然作恶多端,但其并未脱离明教;仍能算得上是门下弟子!如今意外身死,在情在理咱们也应该前去照料。’见众说纷纭愈发激愤,阳顶天只得一锤定音止住了议论。
此言一出,众人虽然感觉颇有道理;但也只是口头上应承了一番,谁也不愿迈开脚步。看众人情状,阳顶天无奈之下;只得独自前往了位于山下的成昆家中。来到后,果然看到屋中早已素纱白幡;搭起了灵堂,到处一派凄凄惨惨的景象。
‘成昆尸身已装殓好了吧?’见灵堂正中停有一口棺木,阳顶天向旁侧一身重孝的巫行云招呼了一声后;当即便来到棺前查看了起来。俯身一看,只见成昆身体僵直,面目生硬,气息全无;触手之处冰凉无比,显然是早已死去多时。
‘成昆是怎么死的?’查遍了全身,见其除了肤色呈现出了一种特有的土黄之色外;并未发现任何伤口,阳顶天脱口问道。‘我赶去时,夫君就已气绝身亡!死因确实不知。’巫行云摇摇头应道。‘可这全身并无一处伤口,成昆又武功不弱;他怎会?……’心中大奇的阳顶天冲口而出。‘我也着实不解!我想该不会是与夫君所修炼的绝学有关吧?……’断然应声的巫行云思忖了片刻后,这才一拍脑袋答道。
‘什么武功?’阳顶天脱口问道。‘据说名为通玄真经,好像是一种儒家神功。’巫行云略一思忖道。‘通玄真经?这成昆果然学得了铁冠道人洞中的武功!’阳顶天心中一惊后,不由疑心又起。‘成昆莫非是练功走火入魔而死?’心念及此,遂当即便又仔细翻看了起来。可一番查看下来,却见尸身肤色正常表面平滑;并无丝毫经脉受损迹象。
‘既然并非是自己走火入魔而死,那定然是有人下手所致。’想到此处,阳顶天脱口问道‘成昆尸身是在何处被发现?可有确切地点么?’‘就在光明顶后山的一处山谷中,成昆平日里也时常去此处练功。’巫行云随口答道。闻言‘此处院子甚是清净,这成昆为何要舍近求远去后山练功呢?’疑心一起,阳顶天遂当即告辞匆匆返回了光明顶。返回途中,想到了已有多日未进家门。一来到山上,阳顶天径直就先返回了自己住处。‘贤婿回来了?恭喜呀!’刚一推开家门,却看到周浑元上前没头没脑地招呼了一句。
第一百三十八章 前时景象
见其指着朱元璋送来的礼物神情怪异之状,懒得多说,阳顶天当即就来到了后山的成昆尸身发现之处。原以为成昆若是被人所杀,此处定然会有打斗痕迹。可来到后,却见四处草木茁壮挺直;并无丝毫受力断折的迹象。
‘既然此处并无打斗痕迹,那成昆又是怎么死的呢?’一番查看下来,阳顶天不由大惑不解。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募地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想起了前日梦中的情形。‘听祖师语气,该不会是他下手所为吧?’心念一起,再联想到似乎也只有赵惟明有此身手后;阳顶天越想越觉有此可能。
认定了此事后,但随即再转念一想;阳顶天却又不由开始担心了起来。‘这成昆既然已拜了铁冠道人为师,其如今突然死于此处;铁冠道人定会将这笔账算到我明教头上!如此,那可是大大不妙!’阳顶天暗忖。随后再想起那铁冠道人现身时的出手情形,情知以自己现有武功无法与其抗衡;阳顶天暗暗心忧之下,只得重新修练起了那金乌令上的绝学。
此番再修习起来,仍与此前毫无二致!那句‘上达百汇,下接涌泉’任阳顶天琢磨了许久,却也一直没能突破。一时情急之下,不觉中便又按前时方法施展了出来。却不料!一番施为下来,除了看到了成昆此前在此练功的情形外;修行进展并无丝毫变化。
不觉间,半日时间就已过去了。猛然想起了成昆歇脚之处离此不远后,此时已疲乏无比的阳顶天当即便走上前去;准备先歇息片刻再练。可来到了洞中后,正待要躺下之时;刚一俯身弯腰,却猛然看到了旁侧的一个洞口!
‘此处怎会还有洞中洞呢?’见那洞口颇大,疑心顿起的阳顶天当即便走了进去。不成想,刚刚行出不远;原本宽敞的空间不但越来越逼仄,而且前方还出现了两条狭窄的通道!‘这洞中竟然还有如此玄机!这是要通往哪里去呢?’见那通道明显是由人工修凿而成后,阳顶天只稍一打量;便选择其中一条钻了进去。
进去后,道路空间虽然狭小,但弯腰而行却也无碍。一路前行,虽然明显觉出了是在上坡;但阳顶天却也丝毫未以为意,仍自顾前行。却不料!又行出了不远后,竟然隐隐听到了殷天正、谢逊等人说话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此处竟然还有如此古怪?’疑心一起,阳顶天遂当即便循声近前查看了起来。贴近声音来处,透过石壁上的缝隙;阳顶天果然就看到了此时正在光明顶大殿议事的殷天正等人。‘难怪这成昆能数次冷不丁冒出来,原来是由此秘道而来呀!不好!……’看眼前情形,阳顶天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再猛然想到了另一条密道的通往方向后;不由连呼不妙,连忙返身而去。
一路急行,来到了另一条密道入口后;阳顶天再稍一辨方向,当即便走了进去。却不料!刚刚行不几步,前方就被一块大石给挡住了去路。见那块大石由洞壁横空而出,几乎将前路遮挡得严严实实!阳顶天虽然看出了此乃人工有意而为,但阳顶天摸索了半天;却也没能找到机关所在。一时情急之下,遂当即力运双臂向大石推去。没成想!刚一用力,随着一阵斑驳脱落之声发出;头顶碎石立时便哗啦啦掉下了一大片。
‘不好!如此下去,恐怕石头尚未推开;我便已先埋身与此了。’阳顶天心中猛然一惊,不敢迟疑;遂当即手脚并用逃也似地离开了洞内。出洞以后,再想起那条密道走向;越琢磨越觉可疑。‘这究竟是通往何处呢?莫非……
’好一番心烦意乱的揣测过后,大惑不解的阳顶天猛然想起了方才练功时的情形后;遂当即便又依法施为了起来。果然正如心中设想!一番施为下来,不但看到了成昆时常与此出入的景象;而且还看到了其当年指挥匠人施工时的场面。‘成昆这是去往了何处?与何人相会呢?’眼见其每次出来时心满意足之状,疑心一起;阳顶天当即又将功力增加了两成。
甫料,任其几乎用上了全部功力;但眼前却也再无画面出现。心中一时情急之下,不觉中便将功力发挥到了极致。‘还好!……’眼见又出现了画面,阳顶天心中一喜;赶紧注目打量了起来。景象中,却见成昆对一人狞笑道‘你以为破掉了我的童子之身,就能破掉我的幻阴指?你想的也太过天真了!’
‘咦,这人身形怎会如此熟悉?’看到了此处,阳顶天正待要仔细端详那人面目时;画面却戛然而止,再没了下文。心中一急,虽然奋尽了全力;却也没能将方才画面重现连接。‘莫非是我功法不纯的缘故?’疑心一起,阳顶天只得又重新琢磨起了金乌令上的内功心法。
‘哎呀呀,我怎会将这件紧要大事给忘了?!’思忖间,猛然想起了那日赵惟明与梦中所授的运功法门后,再联想到方才所见情形;这才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遂一边嘴里念叨着那句‘阳盛阴始,周行不殆’法门,一边按其意理运功了起来。
此法果然奏效!将真气由丹田引入百汇聚守此处后,意念一动;顿觉一道真气自脚底涌泉穴而出与头顶百汇处蠢蠢欲动的真气相互吸引连接,只稍稍纠缠了片刻后;紧接着便开始周而复始自行运转了起来。此时虽然感觉运转越来越快,颇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但阳顶天也顾不上理会,只任其飞速运转。
一周天、两周天、三周天、五周天,十周天……如此足足运转了好一阵子后,阳顶天在觉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内力充盈之感的同时,此前的画面也开始重新浮出了脑海。找到了方才画面后,往前看去;此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却赫然呈现在了眼前!
场景中,只见意犹未尽的成昆对拥在怀里的周玉婵说道‘眼下那呆子与殷天正等人已加紧了对我的搜捕!为避免我那两个婆娘起疑心,影响了师父交待的大事;你我日后可能无法如此快活了。’‘师兄,你只管忙活自己的事便好!咱们原本就不该经常如此。’周玉婵说道。
‘啊?这贱人果然与成昆存有私情!听其语气,这对狗男女是从何时开始的呢?’想到此处,阳顶天遂强压怒火往前看了过去。可这一打量不要紧!一看之下,阳顶天顿感火气上冲;立时就有了一种气炸英雄胆的感觉!
景象中,只见那志满意得的成昆对依偎在怀中的周玉婵说道‘没想到师妹成亲了这么久,竟然还是处子之身!我虽然比不上那呆子成就,但能先占了师妹身子;却也不枉此生了。’‘啊?难怪那日情形不对,原来这贱人早将身子给其师兄了!’看到了此处,只感头痛欲裂的阳顶天暗道了一声后;不敢再看,遂当即收起了功法。可方才刚刚起身,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害我好找了一整天!原来夫君是躲在此处练功呀。’循声望去,却看到了巧笑嫣然的周玉婵正自款款而来。‘这贱人做了此等亏心大事!竟然还能装作如此若无其事?’心念一起,勃然大怒的阳顶天一声怒喝‘贱人!你做的好事!’发出后,立即飞身猛扑了过去。
可掌势就要堪堪落实之际,猛然想起了与这个深爱的女人也曾有过一段相当快乐的光景后;眼见已收势不及,阳顶天却也只能将内力生生撤去了大半。可即便如此,随着一声惨叫伴着血箭发出;赵玉婵立时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撞到了山崖后方才落了下来。
‘这贱人虽然罪不容赦,但我出手还是稍显重了一些。’见状,悔意一生,阳顶天遂赶紧上前查看了起来。扶起身一看,却见周玉婵面无血色全身绵软无比;显然是骨骼尽碎,已经是活不成了。此刻,望着阳顶天怜惜无比的眼神,心中似乎已经明了的周玉婵也并无丝毫恨意;只幽幽说了句‘夫君,你错怪我了’后,随着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而下;立时脑袋一沉,再没了动静。
‘啊?她死了!竟然被我给打死了!’望着周玉婵尸身,阳顶天虽然感觉自己并无过错;但还是立时便有一股汹涌无比的悲怆之感袭上了心头。‘这贱人虽然其罪当诛,但毕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总不能使其曝尸荒野吧。’想到此处,定了定神后;阳顶天当即便将周玉婵给抱了起来。可寻到了下葬之处,正待要将其尸身掩埋之时;看到了周玉婵面上表情猛然想起了成昆开始时所讲的那句话后,阳顶天却又不得不停下了手脚。‘莫非是我错怪了玉姑?’想到刚开始时的情景以及周玉婵离死前的言语,阳顶天不由疑惑顿起。
第三百八十三章 传承
至理之门,这是一整个世界的本源交织,不论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诱惑。
这等玄奥的存在,纵使窥见一次也足以获益终身,能够从中领悟出种种秘法,获得种种天地之间的秘密。
在此前真正得见这扇至理之门前,陈长铭也曾疑惑,疑惑过这至理之门的存在与力量。
但是在此刻,在真正得见至理之门的存在之后,曾经的疑惑便从陈长铭的心中消失了。
这等存在,值得人付出任何代价前去追求。
别说仅仅只是设局,纵使是付出更多,只要能换来至理之门的再次开启,都是值得的。
“只可惜......”
站在原地,陈长铭发出一声叹息。
仅仅只是曾经至理之门所出现的投影,便能够拥有如此威能与力量。
若是能得见至理之门的本体,甚至真正进入那至理之门中,那所能够获得的收获也该有多么巨大?
在此刻,陈长铭思索着,想到了这个念头。
“不过,或是真实世界的布局不虚,那么或许应该还有机会......”
陈长铭心中一动,这一刻闪过了某个念头。
在真实世界中,透过自身的穿越异能,他曾经窥见过一幕幕未来的画面。
真实世界之中,按照未来的轨迹来看,等到未来,那一位受至理之门钟爱的天命之子终究会走到那个幕后黑手的身前。
而到了那时,按照天命的预示,也便是至理之门再次开启的时候了。
对此,陈长铭脸色平静,表示十分期待。
在此地徘徊之后,陈长铭继续在四方行走着。
至理之门的出现,带来了许多影响,也给世界带来了种种灵光,带来了修行的种子。
只是,在缺乏灵气的条件下,这些种子也根本无法被孕育而出,只能在这世间挣扎,白白浪费自己的大好天赋与生命。
在正常情况下是如此。
不过陈长铭的到来给此事带来了一些转机。
“我立长生门,凡天下有志之人,皆可入我门派。”
这一日,在虚无中,一个声音快速响起。
在整个世界中,一幕场景在回荡着。
于一处高耸如天际的高山之上,一个少年的身影独自伫立,浑身笼罩层层神光,恍若一位太初神人。
他伫立在高山之上,对着整个世界发出呼唤,呼唤着那些具备着修行潜质的人。
毫无疑问,这是难以言喻的一幕景象,让人极其震撼。
这一幕场景在整个天地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也引起了许多变化。
不过总体而言,情况还是趋于平稳。
考虑了一些因素,陈长铭的传播消息之时,特意动用神力手段,将自身的气息锁定,使其只能被特定的人接收到。
非天资横溢,才华惊世之辈,根本无法倾听到陈长铭的声音,更无法从他的声音中获取什么讯息。
也因此,在这片天地之间,也唯有极少部分人才能听见陈长铭的呼唤,从中明悟陈长铭的意思。
而在这极少部分人群之中,更唯有极少部分人有着坚定的道心,能够毅然决然的前行。
拥有天资,与拥有道心完全是两回事。
有些人,白白拥有无上的天资,但自身的天资却并不强大,白费了自身的一身优秀资质。
而在这世上,这些人往往还为数不少。
在此刻,这些人便做出了选择。
有人在倾听声音后,便立刻做出了决定,毅然决然的前行,顺着心中的指引,向着陈长铭所在的地域而去。
但也有人因此而陷入迟疑,陷入了纠结,最后甚至迟迟没有动身,白白错过了这人生最大的一场机遇。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从此刻便开始了。
当然,对此,陈长铭并不在意。
因为环境与秉性的不同,人总会有不同的选择的。
这一点,陈长铭十分理解,并表示尊重。
所以,他也没指望所有具备着天资的人都前来这里,来到他的身前。
他所需要在意的,也仅仅只有道心坚定,愿意不远万里跋涉,前往这里的人。
“倒是正好。”
伫立原地,陈长铭喃喃自语。
一点气机在半空中回荡,于此刻不断飘散于四方。
陈长铭默默闭上眼。
在虚无之中,无形的命数之线被他所勾动,形成了种种轨迹。
但凡选择了前进,选择前往陈长铭这里的人,在行走过一段距离之后,都被被陈长铭的力量牵动,直接被其拉到他的身前。
这么做,也算是照顾他们一把,照顾他们这些未来的种子,不至于夭折。
于是,很快,在这片地域中,一些人逐渐聚集而来。
而陈长铭也端坐在山峰之上,开始默默讲道。
他所讲的不是别的,正是自己的涅槃经。
在此刻,至理之门刚刚现世没多久,整个天地之间充满着至理之门的气息。
而这种环境之下,也最容易滋生出绝代的天骄,滋生出那种天生与道相合的人物。
在寻常情况下,这些人往往无法成长起来,会因为灵气的缺失而无法真正走上道途,因此而悔恨终身。
但在此刻,在陈长铭的手下,这些人都有了用武之地。
阵阵诵经声在四野响起。
一座高山自大平原之上拔地而起,在此刻向着天际冲去。
山河浩荡,日月开始变色。
四面八方的地域中,原本处于惰性的灵气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影响,开始改变自身所存在的性质,逐渐变得活跃。
以陈长铭所在的山峰为中心,浩荡的灵气开始凝聚,整个天地之间的灵气都沸腾起来,一时之间,整个天地像是回到了巅峰,回到了曾经的鼎盛时期。
天地灵气短暂开始复苏了,其中的力量沸腾,在此刻震荡。
在如今末法降临,天地灵气枯竭的当口下,这便是这世间唯一的修行净土。
当然,之所以会有这个结果,完全是以陈长铭的力量强行做到的。
若没有他这尊巅峰神魔,没有他如此浑厚的力量,根本无法做到这一切。
而在大地之上,伴随着陈长铭的力量出现,种种变化也开始产生。
整个天地本能的开始抑制一切,压迫着这片地域,让眼前的地方更加显得荒芜。
以山峰为中心,这里直接变成了两个世界。
一个世界是完全灵气海洋,是修行的圣地,而另一个世界则是灵气的荒漠,是完全的死寂之地,没有任何修行者能够诞生。
两片地方显得如此独特,分明到了一种程度。
随后,一些修行之上的天才开始陆续降临了,在陈长铭的教导下,开始修行他所穿的涅槃经。
在这个世界,他将自身创出的涅槃经无私的传播而出,直接传授给了所有人。
正常情况下,他自然不能如此。
经文之中往往会蕴含着开创者的部分道则,更会蕴含开创者部分的理念与道路。
越是高层次的经文,往往越会如此。
这些经文若是给自身的传承者倒也罢了,但若是给敌手知晓了,说不定反而会从传承中窥见弱点,从而针对性的布置出种种手段。
更何况,一般来说,一份经文往往也不可能适配于所有人,总有是否合适的区别。
纵使是同一种经文,不同的人修行起来,其适性往往也是不同的,不可能所有人都会一致。
所以在寻常情况下,不论是什么传承,对于自己的弟子往往都有一套独特的筛选流程,不可能什么人都收。
但是到了陈长铭这里,情况却并非如此了。
PS:二十分钟后修改。
但凡选择了前进,选择前往陈长铭这里的人,在行走过一段距离之后,都被被陈长铭的力量牵动,直接被其拉到他的身前。
这么做,也算是照顾他们一把,照顾他们这些未来的种子,不至于夭折。
于是,很快,在这片地域中,一些人逐渐聚集而来。
而陈长铭也端坐在山峰之上,开始默默讲道。
他所讲的不是别的,正是自己的涅槃经。
在此刻,至理之门刚刚现世没多久,整个天地之间充满着至理之门的气息。
而这种环境之下,也最容易滋生出绝代的天骄,滋生出那种天生与道相合的人物。
在寻常情况下,这些人往往无法成长起来,会因为灵气的缺失而无法真正走上道途,因此而悔恨终身。
但在此刻,在陈长铭的手下,这些人都有了用武之地。
阵阵诵经声在四野响起。
一座高山自大平原之上拔地而起,在此刻向着天际冲去。
山河浩荡,日月开始变色。
四面八方的地域中,原本处于惰性的灵气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影响,开始改变自身所存在的性质,逐渐变得活跃。
以陈长铭所在的山峰为中心,浩荡的灵气开始凝聚,整个天地之间的灵气都沸腾起来,一时之间,整个天地像是回到了巅峰,回到了曾经的鼎盛时期。
天地灵气短暂开始复苏了,其中的力量沸腾,在此刻震荡。
在如今末法降临,天地灵气枯竭的当口下,这便是这世间唯一的修行净土。
当然,之所以会有这个结果,完全是以陈长铭的力量强行做到的。
若没有他这尊巅峰神魔,没有他如此浑厚的力量,根本无法做到这一切。
而在大地之上,伴随着陈长铭的力量出现,种种变化也开始产生。
整个天地本能的开始抑制一切,压迫着这片地域,让眼前的地方更加显得荒芜。
以山峰为中心,这里直接变成了两个世界。
一个世界是完全灵气海洋,是修行的圣地,而另一个世界则是灵气的荒漠,是完全的死寂之地,没有任何修行者能够诞生。
两片地方显得如此独特,分明到了一种程度。
随后,一些修行之上的天才开始陆续降临了,在陈长铭的教导下,开始修行他所穿的涅槃经。
在这个世界,他将自身创出的涅槃经无私的传播而出,直接传授给了所有人。
正常情况下,他自然不能如此。
经文之中往往会蕴含着开创者的部分道则,更会蕴含开创者部分的理念与道路。
越是高层次的经文,往往越会如此。
这些经文若是给自身的传承者倒也罢了,但若是给敌手知晓了,说不定反而会从传承中窥见弱点,从而针对性的布置出种种手段。
更何况,一般来说,一份经文往往也不可能适配于所有人,总有是否合适的区别。
纵使是同一种经文,不同的人修行起来,其适性往往也是不同的,不可能所有人都会一致。
所以在寻常情况下,不论是什么传承,对于自己的弟子往往都有一套独特的筛选流程,不可能什么人都收。
但是到了陈长铭这里,情况却并非如此了。
而在大地之上,伴随着陈长铭的力量出现,种种变化也开始产生。
整个天地本能的开始抑制一切,压迫着这片地域,让眼前的地方更加显得荒芜。
以山峰为中心,这里直接变成了两个世界。
一个世界是完全灵气海洋,是修行的圣地,而另一个世界则是灵气的荒漠,是完全的死寂之地,没有任何修行者能够诞生。
两片地方显得如此独特,分明到了一种程度。
随后,一些修行之上的天才开始陆续降临了,在陈长铭的教导下,开始修行他所穿的涅槃经。
在这个世界,他将自身创出的涅槃经无私的传播而出,直接传授给了所有人。
正常情况下,他自然不能如此。
经文之中往往会蕴含着开创者的部分道则,更会蕴含开创者部分的理念与道路。
越是高层次的经文,往往越会如此。
这些经文若是给自身的传承者倒也罢了,但若是给敌手知晓了,说不定反而会从传承中窥见弱点,从而针对性的布置出种种手段。
更何况,一般来说,一份经文往往也不可能适配于所有人,总有是否合适的区别。
纵使是同一种经文,不同的人修行起来,其适性往往也是不同的,不可能所有人都会一致。
所以在寻常情况下,不论是什么传承,对于自己的弟子往往都有一套独特的筛选流程,不可能什么人都收。
但是到了陈长铭这里,情况却并非如此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天地的尽头
往事不断过去,在天地之间,属于陈长铭的传奇还在继续。
长生山顶之上,那一座始终伫立,恍如一座雕塑一般的身影不知何时开始动了起来。
顿时,刹那之间,整个天地都开始了倒转,金色火焰自其身上溢散而出,开始燃烧一切。
炎炎烈日之下,一片金色的光照耀,笼罩整个天地,将视线之内一切可见之物全部笼罩在内。
浩荡的光展现。
在此刻,这片天地都显得出现了一些变化,天地之间,浩荡的法则力量涌现,自四方而来。
一片恍如开天辟地般的场景显化。
望着眼前这片场景,所有人都直接呆住,这一刻望着苍穹之上,望着其上的那道身影,心中喃喃自语。
在他们的眼中,这过往如同雕塑一般的身影此刻再次活了过来,再一次于天地之间展现威严。
那种浩荡的力量,盖世恐怖的威严,令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恍如在世神魔。
眼前这一幕场景持续了许久许久,直到足足数日之后,那漫天的金色火焰才慢慢落下。
崭新的场景渐渐显现。
整个天地再次恢复了平静。
只是位于其中,原本如雕塑一般伫立在山峰之上的那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看这样子,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
顿时,所有人都不由一愣,这一刻直接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长铭的离开,并未真正给长生门带来许多变化。
早在他离开之前,他便已经许多年沉寂,只是独自伫立在长生山的山顶之上,并未多做过什么。
数千年的时间,他的存在,早已经变成了一种象征性的东西,存在与不存在都没有什么。
一些事只要开了一个头,纵使你不再干涉,他也会自行运转下去,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陈长铭所创立的长生门,便是如此。
而在此刻,他也不需要再继续坐镇于那座山上了。
数千年的时间沉淀,他与长生门的联系更进一步,如今已经无需端坐在那座山上了。
如今的他,不论位于何地,都可以准确接收到那种感悟,明了那种独特的感觉。
伴随着门人弟子的发展,庞大的领悟在陈长铭的脑海中回荡着,在此刻不断回响。
每时每刻,他的脑海中都有崭新的领悟出现,给他带来全新的变化与灵感。
这种感觉十分难得,也十分的独特。
而且,只要他所创立的长生门一日存在,这种感觉便不会消失,会一直持续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修行更加的顺畅了,开始继续前进。
近距离观察到至理之门的投影,他的修为原本已经更进一步,甚至密藏共鸣之下,已然短暂接触到体内的神魔之门。
只需要将体内的三大密藏完善,彻底掌控,他便可顺理成章的走出那最后一步,叩开那所谓的神魔之门。
在这数千年间,陈长铭所努力做的,也正是这些。
三大密藏中,源地已然因灵王秘典的领悟而逐渐完善,达到彻底掌控的地步。
只是明台密藏与第三密藏还差了一些火候。
不过在这数千年的时间里,因为后辈子弟的不断努力,陈长铭的修行也不断响起,已经向着最终的目标开始行进。
按照目前的速度下去,等到一段时间过去,他终究有将其余密藏彻底完善,将其彻底掌控的那一日。
而等到那一天,便是他叩开神魔之门,成就神魔至境的那一日。
只是想要做到这一点,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光才行。
至少现在还不行。
陈长铭继续前进,继续在这天地之间行走着。
这天地很大很大,但有时候又很小很小。
对于寻常凡人来说,可能用一辈子去行走,也无法走出一座大洲。
但对于陈长铭这等存在而言,所谓的天地,实际上也便是如此了,并不算多么广袤,有着其极限。
在此前的时候,他一直在中原地域中驻留,在诸多秘地中探索,但等到如今,他却不再局限于中原,而选择向着更远的地方而去。
就这样,时光慢慢而过,他继续在这天地之间探索着。
不过千年时间,他便将这个世界探索过一遍。
在这片虚无空间中,中原之地无疑是核心,而在中原之地的北方,则是一片片的荒芜绿洲。
绿洲之上,是一个个林立的部族,还有许多自上古流传下来的遗族。
这些遗族身上肩负着不同的血脉,往往其构造与常人不同,有着十分明显的差别。
当然,从外表上看去,这些仍然属于人的范围,只是因为体内血脉的原因,而导致了许多地方不同。
在这些荒芜绿洲中,这些遗族在其中生存,世世代代皆是如此。
灵气的消退,对于他们而言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因为在过去,在灵气存在之时,总有许多异兽出现,给他们带来巨大的损伤。
但在如今,当灵气消退,过往的许多异兽变得虚弱,其后裔一代代衰弱下来,而这些遗族的力量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此消彼长之下,这些遗族的生存条件便一下子好了起来。
陈长铭走过了这些地方,随后继续向前。
伴随着他继续向前,他来到了更深处。
穿过了漫长的绿洲,他来到了世界的尽头,一片广袤而不可见的海。
这片海并非是真正的海,而完全是一片虚无,是一片无法触摸的海。
尽管看上去似乎十分正常,周围看上去风平浪静,甚至偶尔还能看见一些生灵在前方游走,但却已经是属于两个世界了。
不论陈长铭如何努力,都无法跨过这一层小小的隔绝,真正走到那一片海洋之中。
“已经到极限了.......”
陈长铭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明悟。
随后,他不再做无谓的尝试,直接转身离开,离开了这片地域。
世界是什么样的?
在此刻,陈长铭不由思考这个问题。
若是在过去,陈长铭认知中的世界,自然是一颗颗星球,而星球之外是恒星,恒星之外是更大的星系与星河宇宙。
但在如今,似乎却并非是这样。
至少在而今的陈长铭看来,眼前的世界,似乎并非是他记忆中的那样,而是天圆地方的世界。
两者的世界观完全不同。
这并非是什么小事。
至少在此刻,陈长铭离开便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这个世界并非星系构成,那么天上的太阳是什么?
在眼前的世界,同样有太阳,同样有十二个时辰,有着光阴白昼的区别。
太阳与月亮交替而显,日月交替起舞,显得极其的规律。
若在陈长铭过往的世界,那太阳与月亮无疑都是一颗颗星辰,只是有着大小的区别。
那么在这个世界呢?同样如此么?
陈长铭心中升起这个疑惑,随后亲身去实践了。
在某一日,他向着苍穹而去,向着天际冲去。
最初之时,一切都很正常。
随着距离的不断升高,压力在慢慢变得强大。
这一点十分正常,以陈长铭过往所了解到的知识能够轻易解释。
而等到一定距离之后,他所见到的便与了解的截然不同。
漫天的雷霆在闪烁。
在突破某一层级之后,陈长铭进入了一片雷霆的海洋。
漫天的雷霆在此地肆虐,直接将陈长铭所淹没。
在最初之时,雷霆的力量还并不强大,仅仅只是相当于筑基的程度。
但是随着陈长铭不断突破向上,那漫天的雷霆便一下子变得强大了起来。
浩荡雷霆挥舞,在四方肆虐。
直至最后,甚至有让陈长铭都感到压力的雷霆降临,不断轰击在陈长铭的身上。
在这一刻,陈长铭心中莫名的有了种感觉。
想要真正突破这一层区域,从这片雷海中走出去,恐怕唯有真正叩开神魔,在那之后才能做到。
若是做不到这一点,则根本无法突破这片雷海,更无法从这片区域中走出去。
这一刻,莫名的,陈长铭想起了神魔世界中的太初灵王。
在当初,太初灵王咆哮着奔向长空,是否也是做着与今日陈长铭同样的事?
这么一想,似乎有些事便有了答案。
“突过这片雷海之后,便是其他世界了么?”
望着前方肆虐的紫色雷海,陈长铭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他并未立刻离开这片区域,而是独自在这片区域中伫立,借着这片天地的雷霆来洗礼之身。
这片地域尽管危险,但同样也孕育着巨大的机遇。
若是能够挡住这片地方的雷劫,在这片地域坚持下去,那么这些雷劫都将成为淬体无上灵物,足以为行走淬体一道的修士提供许多好处。
漫天的符文在飞舞。
这一刻,陈长铭伫立在这里,静静修行着。
在四周,漫天雷霆在飞舞,向着他的身上劈砍而去。
渐渐的,他的身上开始浮现符文,有了一种莫名的天地烙印。
雷劫之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全新的生机力量,长时间沐浴,让人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在这一刻,陈长铭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天地之间,那些修士突破之时所经受的雷劫,其根源不会都是来自于此地吧?
若是如此,则一些天地之间的机制运转则更加清晰了。
修士于天地之间修行,在大地之上沐浴天地灵气。
而在突破晋升之时,修士的气机汇聚到天地之间,牵引下点点雷霆,来为其洗礼。
雷劫,即是洗礼,也是机遇。
若是承受不住雷霆的洗礼,则自然一切灰飞。
但若是能承受的住,便能获取好处,获得天地的反馈。
当然,在这种洗礼之中,天地本身同样能获得许多好处。
身处于这片雷海中,陈长铭便能够感觉到许多道之纹理。
许多道之纹理在此地交织着,其中甚至还有着许多道则,源自于过往的修士。
PS:以下十五分钟后修改。
想要真正突破这一层区域,从这片雷海中走出去,恐怕唯有真正叩开神魔,在那之后才能做到。
若是做不到这一点,则根本无法突破这片雷海,更无法从这片区域中走出去。
这一刻,莫名的,陈长铭想起了神魔世界中的太初灵王。
在当初,太初灵王咆哮着奔向长空,是否也是做着与今日陈长铭同样的事?
这么一想,似乎有些事便有了答案。
“突过这片雷海之后,便是其他世界了么?”
望着前方肆虐的紫色雷海,陈长铭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他并未立刻离开这片区域,而是独自在这片区域中伫立,借着这片天地的雷霆来洗礼之身。
这片地域尽管危险,但同样也孕育着巨大的机遇。
若是能够挡住这片地方的雷劫,在这片地域坚持下去,那么这些雷劫都将成为淬体无上灵物,足以为行走淬体一道的修士提供许多好处。
漫天的符文在飞舞。
这一刻,陈长铭伫立在这里,静静修行着。
在四周,漫天雷霆在飞舞,向着他的身上劈砍而去。
渐渐的,他的身上开始浮现符文,有了一种莫名的天地烙印。
雷劫之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全新的生机力量,长时间沐浴,让人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在这一刻,陈长铭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天地之间,那些修士突破之时所经受的雷劫,其根源不会都是来自于此地吧?
若是如此,则一些天地之间的机制运转则更加清晰了。
修士于天地之间修行,在大地之上沐浴天地灵气。
而在突破晋升之时,修士的气机汇聚到天地之间,牵引下点点雷霆,来为其洗礼。
雷劫,即是洗礼,也是机遇。
若是承受不住雷霆的洗礼,则自然一切灰飞。
但若是能承受的住,便能获取好处,获得天地的反馈。
当然,在这种洗礼之中,天地本身同样能获得许多好处。
身处于这片雷海中,陈长铭便能够感觉到许多道之纹理。
许多道之纹理在此地交织着,其中甚至还有着许多道则,源自于过往的修士。
身处于这片雷海中,陈长铭便能够感觉到许多道之纹理。
许多道之纹理在此地交织着,其中甚至还有着许多道则,源自于过往的修士。
第三百八十五章 回归真实(第一更求订阅)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行走在路途之上,陈长铭还在不断行走着。
在此刻,他已经超过了四万岁,即将到达五万岁的界限了。
五万岁,他像是达到了某个极限,原本完好的身躯状态开始大幅度的下滑,逐渐走向了末路。
这种变化十分奇怪,也十分的独特。
明明原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是眨眼之间就变了一个模样,整个身躯上下都有了变化,状态大幅度下降。
到了这时候,陈长铭的心里也已经明了了。
若没有意外的话,他的极限应当便是五万年的程度了。
除非能够真正叩开神魔之门,不然五万年,便是神魔的极限。
也是此刻陈长铭的极限。
“只是....可惜了......”
陈长铭轻轻叹息,有些感叹。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此刻的状态,距离那最终叩开神魔之门的层次,只差了最后一点。
但就是这么一点,却始终没办法抓住。
这是种很奇怪的状况,明明各方面的积累都已经足够了,三大密藏的掌控也已经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但是距离那最终的一步却仍然还有一段距离,无法真正的跨越过去。
就好像,还差了些什么一般。
还差了些什么?
在这些年,陈长铭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为此,他做过种种尝试。
按照东皇经中所记载的情况来看,想要迈过那最终的隔绝与极限,需要肉身与神魄圆满,并至少掌控了数处密藏,将之完全掌控,才能够做到。
而这些,陈长铭都做到了。
但他仍然没法真正跨过那一步,有一层看不见的隔绝挡住了他,使其无法真正前进,无法真正迈过那一步。
对于这其中的原因,陈长铭想了许久许久,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直到有一日,他望见这天地,望着这天地之间的芸芸众生,观察着他们身上的气数,才有些恍然。
“原来如此......”
他望着虚无中展现的命数之线,终于明悟了过来。
缺失的东西,不是别的,是气数。
想要晋升神魔至境,真正走到最终的那一步,除了需要自身的积累之外,更需要天地之间的造化。
非拥有天命者,无法走到这一步。
在此刻,陈长铭心中莫名的闪过这种明悟。
晋升神魔至境的过程,需要人与天地气机相合,精气神与天地万道汇聚,凝聚为一点,将自身印记完善。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所需要的不仅是自身的完善,还有天地的气机交感。
如何让整个天地的气机亲近,甚至主动与之交感?
陈长铭想到了天命。
身怀天命者,天生亲近天地,为万道之所钟。
换言之,只要自身拥有天命,那么身合天地这一关,便可以轻易的迈过去。
若是没有,则根本无法迈过这一步。
而这,也正是当前困扰陈长铭的阻碍所在。
天命,这玩意他并不缺,不论是他的本体还是化身都是如此。
只是在这个世界,他却并未具备天命。
这个世界并非是真实的世界,他所占据的这一具身躯,原本也并非是什么大气运者,自然不具备什么天命。
想要以这一具身躯为基础,完成天人交感,化身至镜,还是有些困难了。
正是因为如此,陈长铭在此地,陈长铭才无法打破隔绝,真正走到那一步。
明悟了这一点后,陈长铭心中再次升起些许明悟。
真实世界之中,那幕后黑手为何对宋三如此在意,不惜提前那么多年布局,一步步将其引导?
恐怕,便与宋三身上所具备的天命有关吧。
天命者牵动天地,与天地万道相互亲近,想来在那个世界,与那所谓的至理之门也有些关系。
既然如此,透过影响天命者,对宋三不断施加影响,最终应当也能间接影响到至理之门,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此刻,陈长铭心中闪过种种明悟,想通了其中的一些关键。
不过想通归想通,但对于他此刻的境遇,仍然没有多少的帮助。
身处于这片虚无世界,他仍然被卡在眼前的境界上,无法更进一步的成长。
这无疑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情况。
你想要努力,想要前进,却发现不论自己怎么做,都没办法更进一步,完成自己所想要的目标。
若是换做寻常人,此刻恐怕已经要放弃了。
但是陈长铭并没有。
数万年的时光,在如此漫长的时光中,许多过往刻骨铭心的回忆已经逐渐淡去,但那一颗求道之心却并未有丝毫改变,从始至终,从未变过。
伴随着时光冲刷,总有些东西会消逝,也总有些东西会变得更加坚定,更加的让人坚持。
在此刻,身处于此界,许多东西陈长铭都已不在意了,但唯有那一刻求道之心变得更加的坚定。
他仍然在这片天地行走,努力践行着自己的道路,努力向前行走着。
修行无法更进一步,他便转而钻研其他领域,将精力用于丹道与纹阵之道上。
在事实上,在这五万年的时间里,在这些领域中,他早已经走到了一个十分精湛的境地。
纵使是这两道之上的宗师人物,在这两方面也绝对无法与他相比。
时间还在继续过去。
岁月流淌,渐渐流逝。
不知不觉间,五万年的大限终究到来。
在某一日,浩荡的长生山上,一种异变产生。
漫天的光雨展现,半空之中,阵阵符文现世,展现在了世间。
在长生山的山顶上,一座过往被修建出的雕塑开始逐渐裂开,直接蹦碎。
随后,这一片被神魔伟力硬生生撑起的领域崩塌,其内的一切灵气都消失了。
半空中,阵阵异象产生。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抬头,望向苍穹。
在那里,一颗金色的大日坠落,向着大地之上坠落而去。
“那是什么?”
有人开口,满脸疑惑:“是太阳掉下来了?”
“不,那是神灵的陨落。”
有老迈的修士开口,满脸的沧桑与感叹,眉宇间带着岁月的痕迹。
轰隆!!
当陈长铭陨落,大半个世界都被他所影响,产生了某些变化。
整个虚幻天地开始凝结,随后不断向后转换。
场景不断变幻,涛涛江河不断倒退。
在最终,种种过往的场景再次浮现,不断的向后退去。
直到最终,回到了陈长铭最初降临的那一个时刻。
大地之上,灯火通明,灵气鼎盛,一派繁华之景。
魏国之中,魏帝脸色冷峻,目视魏都。
而的其身侧的一处大殿,一个白衣少年脸色苍白,微微侧了侧身。
外界,名为刘柔的白衣女子脸带忧愁,担忧的望着眼前古庙。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在极远之处,玄冰覆盖之地,九天玄女被玄冰所笼罩,这一刻似乎若有所觉的抬了抬头,有些疑惑的望了望苍穹。
“好奇怪的感觉......”
她望了望苍穹,感受中心中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突然有些奇怪。
时光便这么漫漫而过。
逝去的东西,终究还是逝去了。
这天地之间还在不断运转,不会因谁而改变,更不会因谁而结束。
纵使是虚幻的天地也是如此。
在陈长铭这个外来者离开之后,原本的虚无世界也恢复了正常,继续回归了原本的轨迹,按照既定的轨迹继续运转着。
而在真实世界之中,属于陈长铭的故事,却仍然还在继续着。
..........
隐秘的空间之中,阵阵神光冲天,笼罩了四方。
“小子,醒醒!”
在旁人无法窥见的地域中,古重焦急的声音响起。
他望着眼前手捧纪元结晶,默默躺在地上的陈长铭,脸色逐渐变得焦急。
只是很快,一种变化便产生了。
在那纪元结晶之中,道道金色的光辉璀璨,逐渐将陈长铭的整个身躯笼罩。
随后,在古重的视线注视下,陈长铭的身躯再次动了起来。
这一次行动,陈长铭的动作很轻微,但却的确存在着。
随后,他的动作也逐渐猛烈,变得越来越明显。
轰隆!
半空中,阵阵雷霆在酝酿,一阵阵的雷劫在肆虐,似乎上苍在震怒,即将施展雷霆。
“这是雷劫?怎么回事?”
望着半空中展现而出的异样,古重的脸色变得惊愕,这一刻有些莫名。
“而且,这个雷劫......”
他望着半空中出现的雷霆,脸色无比的凝重。
若仅仅只是寻常的雷劫还好说,以陈长铭的修为,轻易便可以度过去。
但是眼前的雷霆却并非如此。
在他的视线中,眼前的雷劫无比之浩大,根本不符合陈长铭此刻的修为,别说是普通的明台境,就算是一位明台巅峰,恐怕都有点危险。
以陈长铭此刻的修为,若是要度这样的劫,恐怕会无比艰难。
正当他心中担忧之时,变化再次产生了。
一只纤细的手臂伸出,轻轻挥舞,拂过这片长空。
轰隆!!
浩荡神力展现,在半空中,那片雷劫直接一静,由原本的暴烈变得极其平静,直接被那一只纤细的手臂握在手心之中,随后直接消失。
漫天的符文飞舞,在古重目瞪口呆的视线注视下,那漫天的雷劫直接消失,被那只纤细的手臂一下子吞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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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造化身躯(第二更求订阅)
“这....这......”
望着半空中消失的雷霆,古重的脸色无比精彩,这一刻直接看的目瞪口呆。
那不是寻常玩意,而是天劫啊!
寻常人碰上这玩意,可都给慎之又慎,生怕一不小心便要着道了。
怎么到了你这,就变成这么轻松了?
他的脸色精彩,这一刻下意识向着陈长铭的方向看去。
随后,他便不由一愣。
隐秘的空间中,一个少年的身影独自在地面上躺着。
少年的身影看上去十分挺拔,容貌俊美,一头长发垂落,显得分外柔顺。
他看上去仍然如过去一般,只是浑身上下的气质有了极大的转变,莫名的带上了一种沧桑,还有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独特感觉。
仅仅是一眼望去,便如一滩根本无法望穿的深海一般,根本无法真正看清。
在过去,古重也无法真正望穿陈长铭的底细,但多少能够察觉一些,不像是如今这般,纵使用尽全力,也根本无法看清多少东西。
短短时间之内,他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变化极大极大,让古重都觉得有些陌生。
在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五万年的时间太过于漫长,漫长到让人有些无法想象。
陈长铭过往所经历的岁月,与这漫长的时光相比,都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了。
毕竟在过往的时候,他纵使好几辈子加起来,最后所经历的岁月,也仅仅只是不到一万年罢了。
而到了现在,他所经历的岁月,却是他此前人生经历的好几倍了。
如此漫长的时间之下,会有些变化,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陈长铭默默从地面上坐起,默默望着眼前的空间。
在他的视线注视下,眼前的地域显得十分陌生,却也带着些熟悉的感觉。
而在他的手中,一枚金色的纪元结晶在他的手心处躺着,此刻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辉。
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如此平和。
“都过去了啊......”
伫立原地,陈长铭喃喃自语,轻轻叹息。
短短时间之内,他已经适应了此地的变化,重新明白了自身的处境。
若无意外,他此刻应当已经回到了真实的世界之中,回到了自己的躯体内。
在他的身躯中,曾经磅礴无边,一念之间仿佛足以崩毁天地的力量消失了,显得无比虚弱。
当然,这所谓的虚弱是相对而言的。
在事实上,他此刻的力量仍然无比强大,比这世间九成九以上的人都要强。
只是与曾经相比,终究是弱小了太多。
不过,这倒是没什么关系。
反正在如今,陈长铭已经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打通了属于道路之上的种种艰难。
在此后,只要寻一处地方闭关修行,过上一段时间之后,他便可以重新拿回曾经的力量,取回曾经那堪称盖世的力量。
甚至,还能更进一步。
一念至此,陈长铭默默抬起头,望向自己的头顶之上。
在他的头顶上,淡紫色的气机在缭绕着,在他的头顶之上不断飘荡,显得十分的独特。
天命的力量笼罩在他的身躯之上,让他此刻有了种格外的力量,与这天地多了一种独特的联系。
“果然......”
感受着自身存在的天命之力,还有四周天地的隐隐亲近,陈长铭心中闪过一丝了然。
在此刻,他心中有一种感觉。
若他在这个世界尝试晋升,试着冲击神魔,那么有很大的概率可能成功,不至于像此前一般,根本无法前进。
这便是天命所带来的影响与改变。
感受到这一点,陈长铭缓缓抬起头,望向远处。
伴随着他的起身抬头,外界的种种场景浮现在他眼前。
在不远处,那一座浩大的丹城还在伫立,其中人声鼎沸,显得分外热闹。
而在更远的地方,陈长铭能够感觉到,一个与自己有着联系,有着命数牵引的存在已经迈上了征程,走上了属于自己的路。
“小子,你怎么样了?”
脑海中,古重焦急的声音响起,在此刻不断回荡着:“你现在感觉如何?”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焦急,也带着些好奇。
短短时间里,陈长铭的变化是如此之大,已经超越了寻常情况。
在寻常情况下,纵使神魔存在能够从纪元结晶中获取一些好处,甚至拿到一些过往纪元才有的法门,也不应该有着如此巨大的变化才对。
陈长铭身上如此大的变化,显然并非是收获一些功法能够解释的,而是有了更大的收获才对。
对此,古重显然十分好奇。
“我还好。”
听着脑海中古重的声音,陈长铭回过神,脸上露出微笑:“只是有了些不同的经历罢了。”
“我即将闭关。”
他继续开口,对着脑海中的古重开口:“而在那之前,也是时候履行当初与你的承诺了。”
在当初,于那座神魔之山上,陈长铭曾经与古重有过承诺,许诺在此后让其再度复苏,寻找一具上好的躯体给他。
而现在,陈长铭已经准备前往闭关,默默恢复自身修行,也时候履行当初的承诺,让古重重新复活了。
“你有合适的目标了?”
在脑海中,听着陈长铭的话,古重一愣。
想要承载他这样的陨落神魔,承载他的本源,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若是没得选,寻常的躯体当然也可以,只是想要发挥神魔本质,让其尽快恢复曾经的修为,甚至能够更进一步,要求却很高很高。
寻常的躯体,根本没法满足要求。
“目标倒是没有,不过.......”
陈长铭摇摇头,随后挥了挥手。
一滴金色的精血滴淌,从他的身上涌现,向前而去,直接开始衍化。
在神力催动下,血肉开始滋生,骨骼开始成型,随后点点的涅槃神火在燃烧,赋予这具身躯全新的活力与生机。
等金色的涅槃神火熄灭,一具崭新的躯体也已然成型了。
“以你当初的精血为本,再辅助我的本源与涅槃神火,想必已经足够满足你的要求吧。”
望着眼前成型的这具躯体,陈长铭轻轻开口,脸色十分平静。
至于古重,此刻已经被震的说不出话了。
“这......”
他望着眼前的这具躯体,再望着陈长铭,活生生像是看见了一个怪物。
想要以一滴精血为本,再次衍生造化出一具躯体,对于神魔存在而言,这自然能够做到。
但是如此获得的躯体,往往只具备其形体,而不具备其内真正的一些神韵。
换言之,会缺失许多东西。
比如最重要的灵根资质,以及体内神性,往往便无法保留下来,仅仅只比凡人的躯体好上一些罢了。
这样造化出来的躯体,尽管比凡人的躯体要强上一些,但也无法满足神魔的要求。
也因此,在此前,古重才会让陈长铭去再寻找一副躯体,而并非直接造化而出。
但是在此刻,情况却大为不同了。
在古重眼前,这一具躯体看上去无比完美,不论是其内的神性还是资质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留,纵使比之古重原本的躯体,也仅仅只是稍微差上一些而已。
再加上,这具身躯是以古重的精血为本所造化而出的,最为适合他自身。
以这具躯体为本,古重若是再次迈上修行,必然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力量,甚至保留下自身大部分的潜力。
“你的实力!”
古重有些震惊,下意识望向陈长铭。
毫无疑问,在此前,陈长铭绝没有这种能力。
不然的话,他便不需要四处帮他找了,直接造化一具躯体就行了。
而如今能够有这种能力,显然便是从纪元结晶中获得的收获了。
他究竟获得了什么?又有了怎样的能力?
在此刻,古重忍不住升起了这个想法。
只是陈长铭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
“当初的承诺,我已经履行了,剩下的便看你自己了。”
站在原地,陈长铭脸色平静,轻轻点了点头,如此开口说道。
他与古重的承诺,本质上便是一场交易。
现如今,既然交易已经达成,那么他们的关系也便到此为止了。
“好。”
望着陈长铭,古重的脸色有些复杂,但却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了点头,从陈长铭的身躯之上离开。
一道神光璀璨,直接自陈长铭的身躯上冲出,向着那具躯体而去。
随后,在陈长铭的视线注视下,那具身躯恢复了力量,重新有了一种独特的神采。
阵阵光华璀璨,一股崭新的生机从那具身躯中绽放,显得极其的明亮。
在陈长铭的视线注视下,那具身躯重新睁开了眼,拥有了自己的灵慧。
“新的躯体......”
古重睁开眼,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世界,不由默默的叹息一声。
“重新拥有躯体的感觉如何?”
在身前,陈长铭轻轻开口,如此询问着。
“感觉很好。”
古重点了点头,开口道:“你无法想象我之前的那种感觉,什么都做不了的那种滋味。”
“现在就好了。”
他脸上露出微笑,再次开口:“只可惜,这具躯体还没经过淬炼,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
第三百八十七章 苏醒之后
“无妨。”
陈长铭轻轻点头,开口说道:“你虽陨落,但曾经的修为还在,以如今的环境,想必很快便能够取回曾经的修为。”
“差不多吧。”
古重感受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比之重新修行,当然要快上不少,不过恐怕也需要一两百年的时间才行。”
“那你就要小心些了。”
陈长铭轻声开口:“在这段时间,可要谨慎一些才行。”
好不容易重新获得了躯体,如果因为一些意外,导致自己重新陨落了,那就有点好笑了。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恐怕都能够被人笑死。
“我明白。”
古重点了点头,开口道:“你呢,今后有什么打算?”
“寻一处地方闭关,直至恢复修为为止。”
陈长铭点了点头,轻声开口:“与你一般,我这次闭关,恐怕也需要几百年时间才行。”
“几百年......”
古重心中一凛,感到一阵压力。
同为神魔,大家恢复修为的速度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而以陈长铭如今的修为,竟然还需要几百年时间才能恢复。
这其中所透露出的东西,令他下意识有些惊悚。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
他心中闪过种种念头,脸上表情却并未变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走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烦劳照顾一下我的弟子。”
陈长铭将宋三的影像留给古重,如此嘱咐道。
“这是自然。”
古重轻轻点头,全然没有在意,只把这当成了一件小事而已。
也不知道,若他知晓宋三便是这一纪元的天命之子,会是什么反应。
反正脸色一定十分精彩就是了。
不过陈长铭也没有去提醒他。
有些惊喜,要自己去发现,才会显得足够有趣。
陈长铭如今便十分期待,期待着对方知晓真相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与古重交代了几句话后,陈长铭离开了此地。
他离开之后,便未立刻去找地方闭关,而是回到了此前的丹城之中。
回到了丹城中,他没有去见自己的那些属下,而是独自来到了此前的那座古庙,回到了其中的核心地域。
在古庙的核心之地中,一颗高大的古树伫立,在古树的身躯上,一把长剑直插在古树的树躯之上,显得十分独特。
而在古树的核心之处,一个与陈长铭模样相似,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已经成型,在古树之内沉睡着。
似乎感受到陈长铭的到来,在古树之内,那个身影默默睁开眼,露出了一双金色的眼眸,默默与陈长铭对视着。
两双眼眸瞬间对视在一起,那种独特的感觉让人觉得十分奇怪,给人带来了一种十分独特的体验。
陈长铭伫立原地,默默望向眼前。
在眼前,这天地灵胎仍然还在孕育之中,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成型,不受外界的侵扰。
陈长铭思索了片刻,在原本的纹阵基础上继续改变了一些布置。
他动用神力,将自己的烙印打入眼前的古树,让古树显得更加古老而巍峨,有种十分独特的伟岸感。
伴随着这种变化产生,在古树之内,原本处于孕育之中的天地灵胎也睁开了眼,显得成熟了许多,原本显得虚幻的躯体也不再变得虚浮,显得真实了不少。
在某种程度上,经过了陈长铭的这番动作后,天地灵胎的孕育时间也大幅缩短了,如今只要再过几年,便可以初步成型了。
当然,在成型之后,并非便是结束。
如若可以,最好还是能在其中孕育一段时间,才能让天地之灵的潜力进一步增长,达到崭新的地步。
做完眼前的一切后,天际之上闪过阵阵雷霆。
一道道惊雷落下,伴随着阵阵雨滴,落了一地的雨。
大雨之中,凡人纷纷躲避,路上行人渐渐稀少,看不见多少人的存在。
而在雷雨之间,陈长铭的身影也慢慢消失,至此消失在外界。
他离开了眼前的地方。
从天地之灵处离开,陈长铭没有继续在丹城中停留,直接向外而去。
眼前的真实世界,仍然还处于灵气鼎盛的大世,整个天地之间灵气沸腾,灵机旺盛。
陈长铭在丹州之中探索,很快找到了一处灵机旺盛之地,在其中停留了下来,就此闭关。
这一次闭关,再次出来之后,他必然已经取回了曾经的修为。
不同于虚无世界之中所处于的时代,在眼前真实时代之中,有着太多太多的高手在了。
不论是此前的那个老人,还是古庙中的神秘女子,亦或是那算计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此刻陈长铭所无法匹敌的存在。
在这些存在之前,陈长铭此刻根本没有自保之力。
为了改变这一局面,陈长铭必须尽快恢复修为。
就这样,他在那一处地方闭关,陷入了深层次的沉睡中。
在沉睡中,属于他的道则重新被孕育而出,重新开始衍化,滋生。
一切都显得颇为沉寂与平静,似乎并未有什么不同。
而在这沉寂之中,一种崭新的变化正在产生,此刻逐渐的浮现。
在远方的州域之间,一个名为宋三的青年还在前进,此刻在一系列独特际遇下,已经逐渐向着丹州所在的方向而来了。
相对于原本的天命轨迹,在如今,宋三迈上修行之路的时间要快上许多,也因此导致了许多连锁反应。
他成长的速度,也比原本历史之中的要快上许多。
在这片天地之间,属于他的传奇正在开始,属于宋三的故事正在缓缓展开。
而在这片天地的某一个角落,伴随着天命沸腾,气机牵引之下,原本潜伏于角落,始终沉睡着的某个存在,此刻也开始缓缓睁开眼。
一场变革,即将开始。
..........
沉睡的时光缓缓过去。
在自身所开辟的秘境之中,陈长铭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少年的时光。
在沉睡中,他自身的力量不断恢复,但同时,自身与外界的联系也几乎被切断了,连神魄都沉溺在最深层次的沉睡中,无法自拔。
在正常情况下,这种沉睡还会继续下去,直到在某一日,他彻底取回了自己曾经的修为为止。
不过在此刻,一场意外却突然发生了,打断了陈长铭的沉睡。
轰隆!!
在远方,一场异变正在产生。
整个天地似乎都在震鸣。
一种血肉相连的联系浮现,伴随着一股强烈的痛苦,将陈长铭从沉睡中惊醒过来。
在秘境中,感受着心头的沸腾,陈长铭从沉睡中惊醒,再次睁开眼,望向眼前的外界。
沉睡之中,此刻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年的时光,外界开始有了许多变化。
灵气仍然还是如此沸腾,整个天地之间的灵机仍然旺盛,只是此刻似乎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在大地之上,一朵朵金色的灵花绽放,源源不断的吸纳着天地之间的灵气,同时反馈出更多东西。
一种变化,在悄然无声之间开始产生了。
“这是......”
感受着大地之上的种种变化,陈长铭不由皱了皱眉。
而在这时,一种不详的预感从他的心头浮现,让他此刻有了种莫名的感觉。
他的思绪被打断,下意识的抬头望向不远处,望向丹城所在的方向。
“我的化身.......”
站在原地,他皱了皱眉,明悟了自己醒来的原因。
他的化身被人击败,此刻已经陷入了濒死。
正因如此,化身之间的联系才惊醒了他,让他此刻直接被惊醒了过来。
而他的化身,也仅仅只有那天地之灵了。
“是谁?”
下意识的,陈长铭皱起眉头,随后心念一动,一股意念透过联系,传递到了远方。
随后,他望见了远方存在的场景。
丹城之外,一场厮杀正在进行着。
在地面上,一个身穿黑袍,面容不算英俊的青年倒在地上,这一刻脸色有些苍白。
而在其身前,白衣少年静静伫立,容貌俊美无双,恍若天人降世,更带着一种道法自然,无比随和与自然的气机。
白衣少年身上的气机与气息与陈长铭有些不同,但除此之外,单单从面容看去,其与陈长铭几乎一模一样,两者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神魔一击么......果然不凡......”
望着前方,天地之灵轻轻叹了口气,脸色却显得很平静:“只是一击,便将我打成了这个样子。”
“你也不错。”
在对面,浑身披着黑甲的男子脸色冷峻,手上握着一把长刀,冷冷开口:“神魔禁器,竟然也没能将你干掉,还让你活了下来。”
“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现在跪下,宣誓效忠我主,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他冷冷开口,脸上不带丝毫情绪。
对此,天地之灵却只是笑笑,并非开口说话。
“师傅,快走。”
站在天地之灵身后,宋三咬牙起身,大声开口:“我来拖住他。”
他咬咬牙,望着前方的黑甲男子,便要咬牙冲向前方。
经历了许多事之后,他知晓,对方的目的是他。
只要他愿意走出去,吸引对方的注意,天地之灵有很大可能可以逃脱。
第三百八十八章 变化
“不必如此......”
望着宋三的动作,天地之灵摇了摇头,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能解决的。”
他轻轻开口,脸色看上去丝毫不感到慌张,显得十分的平稳与淡然。
就好像,眼前的变局与他无关一般。
“你能解决?”
黑甲男子脸上露出冷笑,开口道:“禁器之下,你已浑身损伤,若是再强行动手,恐怕就不止眼下这么简单了。”
“如此的情况,也敢与我动手?”
他脸上带着冷笑,这一刻冷冷开口。
只是,很快他便感觉到了不对。
因为在其身前,一个身影快速出现。
那是个与天地之灵一模一样的身影,相貌与天地之灵一模一样,就连浑身上下的气机亦极其相似,有种莫名的感觉。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其身上的气机要更加的深邃与猛烈,远不如天地之灵身上的气机般祥和,显得恐怖了太多太多。
伴随着这个男子出现,虚无逐渐震动,空间开始自发的震荡,在此地不断回荡着。
感受着男子身上浮现的气机,黑甲男子不由脸色大变,这一刻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你是?”
他望着突然出现的身影,这一刻脸色变得极其凝重。
“如你所见......”
淡淡的声音落下,原地一阵光华闪烁,无比璀璨。
一旁,宋三这一刻直接愣住了,望见了一只无比巨大的手掌落下,向着前方伸去。
轰隆!
空间阵阵荡起涟漪,虚无之中,漫天的神纹飞舞,在此地回荡着。
只是刹那间,眼前的黑甲男子直接消失了,整个身躯直接漫天的符文所笼罩,彻底消失不见。
一尊堪称半步神魔,未来有望企及神魔之境的人物,便这么在举手之间被人所镇压,连一点风浪都没能翻出来。
等一切结束,此地风平浪静,一切都回归了平静之中。
伫立于原地,陈长铭默默起身,望向身后。
“这....这......”
宋三望了望陈长铭,又望了望天地之灵,一张脸上不由露出了些迟疑:“两个师傅?”
“这个,是本体。”
陈长铭摇了摇头,开口解释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望着天地之灵的身影,不由皱了皱眉。
在他的身前,天地之灵的身影独自站在那里,模样与他一般无二,看上去像是一堆孪生兄弟一般,无比的相似。
只是在此刻,他的化身模样却无比的凄惨,整个身躯都破碎了,胸前大片的血花溅起,在此地四溅。
站在那里,他的脸色看上去也十分苍白,显得苍白一片,有些虚弱的模样。
“到底过去了多少年?”
望着天地之灵的这幅模样,陈长铭不由皱了皱眉:“一次闭关之后,不仅你已经出世,而且还到了这等修为?”
在当年陈长铭闭关之前,天地之灵仍然还在孕育之中,距离真正出世还有几年时间。
而到了现在,天地之灵不仅真正出世,而且自身的修为也已经到了某种极高的程度。
至少在此刻陈长铭的感应中,眼前的天地之灵,其修为已经抵达了半步神魔之境,单单论实力而言,丝毫不必此前的黑甲男子来的弱小半分。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有更加强大。
纵使以天地之灵那强大的先天禀赋,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之内做到这一切。
显然,如今距离当初陈长铭闭关之时,已经过去了一些年的时间了。
不然的话,不至于如此。
另外,眼前的环境也有些古怪。
在当年陈长铭闭关的时候,类似眼前这等半步神魔的人物可是并未出现过,唯一见过的那几尊神魔,也皆属于隐世人物。
而到了现在,他一出关,就看见了两位半步神魔。
毫无疑问,这其中必然是发生了一些什么,才导致了眼下的这种结果。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望着陈长铭,天地之灵轻叹一声,随后轻轻开口说道。
“那便长话短说。”
陈长铭轻轻点头,如此开口。
一旁,宋三此刻也明白过来了状态,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默默倾听着两者之间的攀谈。
很快,在陈长铭的面前,天地之灵开始讲述,讲述起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
与陈长铭所预想的那般,如今距离当初他闭关之时,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的时间。
四百多年的时间,在最初之时,一切都如陈长铭之前所经历的那样,十分的平静,根本没有多少意外产生。
只是伴随着时间过去,周围的变化渐渐变大。
整个天地之间,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名为太隐的隐秘势力出现,在整个天下之间揪起血雨腥风。
太隐乃隐世宗派,其内高手如云,而其出世之后,也开始不断向着诸多当世宗派下手。
一开始时,所有人还并未在意。
不过到后来,太隐这个组织才逐渐展露出狰狞的一面。
短短两百年间,整个天地之间的圣地大派几乎被一网打尽,被其所攻破,而其所到之地,更是令所有修士胆寒。
他们破山伐庙,不仅针对当世的圣地,也同样针对那些普通散修。
对于那些普通散修,他们不会直接下手,却会广泛播种一些灵花。
那些灵火一经种植,便会源源不断的汲取天地之间的灵气,整个天地之间的灵气都被其所汲取,从而慢慢消失。
当然,灵气不可能凭空消失,这些灵花也不可能光将这些灵气吞掉,而不吐出来。
在实际上,这些灵花汲取灵气之后,最后都会将这些灵气汇聚到大地灵脉之下,在大地之下潜藏着。
如此一来,灵气其实并没有真正消失,只是话换了一种方式存在而已。
但是尽管如此,在此之后,大地之上的灵气也确实减少了,从而间接让修士的环境变得恶劣,源源不断的恶化下去。
短时间内,这种变化或许并不会太过明显,但对着时间过去,却会变得越来越猛烈。
等到整个天下的圣地与反抗者皆被其所镇压,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么三儿呢?”
陈长铭脸色平静,望着眼前的宋三,继续开口问。
第三百八十九章 漫天雷霆
“如你所想的那般......”
天地之灵耸了耸肩,望着陈长铭默默摇了摇头:“在那太隐之中,有一至高主宰,名为夜帝,便是主导这一切之人......”
“原来如此......”
陈长铭瞬间明悟,明白了天地之灵的意思。
这所谓的夜帝,若是这一切的主导之人,那想必便是那最后的幕后黑手了。
在过往陈长铭所见到的天命之中,似乎也有类似的场景发生过。
过往的强者出世,开始对这一个时代的圣地宗派出手,覆灭了一个个强大的宗派圣地,将灵花播种于天地之间。
灵花绽放于天地之间,吸纳天地之灵气而行,随后不断让天地环境变得恶劣,以不断向着末法所靠近。
硬生生制造出了类似于末法的环境与氛围。
而在那之后,类似于末法的氛围,会使整个天地的环境发生变化,从而导致至理之门被牵引而至,提升复苏。
到了那时候,只要施加手段,或许便可以将至理之门勾连而出,真正将至理之门显化出来。
伫立在原地,陈长铭心中闪过种种念头,这一刻如此想着。
在事实上,他的想法应当与真相十分接近了。
“他们对三儿下手,也正因为如此。”
天地之灵轻叹,开口说道:“事实上,他们不止对三儿下手,还对这一个时代的所有天骄人物下手。”
“在这一个时代,但凡是崭露头角的天骄人物,都被他们下手,被他们的人所捕捉。”
“我之所以出世,也是因为如此。”
他轻轻开口,将自己提前出世的缘由转述而出。
天地之灵隐于古树之中,在其中默默沉淀,吸纳天地之精华。
原本的情况之下,纵使他已然孕育成熟,也不会选择提前出世,而是会选择在古树之中默默沉淀,在其中修行。
只是宋三这事,却导致他不得不提前出世。
如原本天命中所预示的轨迹一般,在如今的时代,宋三如过往一般,同样找到了古庙之中的那一刻古树。
只是相对于原本,这一刻他无疑是一脸懵逼的。
正当他发现古树中孕育有天地之灵时,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他便发现这玩意是有主的。
这不由让他变得一脸懵逼,当场便有些茫然。
单纯只是有主就算了。
反正这年头,不是说有主就是你的,到底属于谁,还给真正打上一场才能知道。
只是还没等他动手,他师傅就出来了。
望着天地之灵那张与陈长铭一模一样的面孔,宋三当场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敢动手。
师傅就是师傅,就算只是一个化身也同样如此。
得知那处天地灵胎已经被陈长铭所占据之后,宋三就算再怎么不甘,也没有办法。
此后的故事,便如陈长铭所预想的那般。
宋三在天地之间几行走,逐渐有了些名声,随后逐渐引起了太隐的注意。
而在此之后,陈长铭的天地之灵化身也不得不出手,在关键时刻为宋三挡下一些攻势。
几次之后,来袭的力量越来越强,直至这一次之后,一位半步神魔携带神魔禁器而来,直接将天地之灵逼入了绝境之中。
若非陈长铭从沉寂中复苏,恐怕结果将会极其不妙。
也幸好,最糟糕的情况并未发生。
一念至此,陈长铭暗自摇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望着眼前的景象,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大势将来,曾经预见的场景化为现实。
一切的显得如此的独特,有一种莫名的既视感。
陈长铭抬起头,望向远方。
在远方的天际之上,层层涟漪在激荡,在虚无之中,一条条命数之线在不断交织,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络。
而在身前,在宋觉的头顶之上,一层层紫气在不断笼罩,在其头顶之上徘徊与回荡,无声无息之间,一种磅礴的天命之力展现,此刻已然勃发。
一切都提前了许久许久。
原本在预见的画面中,足足千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此刻却是提前发生了。
不过,这样也好。
在虚无空间中,陈长铭陷入沉寂,在其中待了五万年的时光。
等待如此漫长,直至如今,他已经不想继续等待下去。
“至理之门.......我很期待......”
陈长铭转过身,望向一旁。
在身旁,浩大的丹城在其中伫立,其内的人影不断穿梭,看上去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而在其内,此刻似乎有变化产生。
在丹城上空,一层淡淡的黑气滋生,在此刻逐渐向外扩散,向着整个城市所笼罩着。
浩荡的力量直接扩散,将此地彻底覆盖,笼罩了四面八方。
轰隆!!
阵阵雷霆展现,在此刻爆发,恍若一条怒龙咆哮,向世间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阵阵声响在回荡着。
紫电不过划过天际,那种力量浩荡,将整座丹城笼罩在内。
“这是.....雷劫......”
站在陈长铭一旁,望着眼前的场景,宋三脸上露出惊色:“为什么?”
雷劫,这是修士晋升时所需要经历的劫难。
往往越是强大的修士,所需要经历的雷劫也越是强大,这是既定的规律。
但在此刻,这里并无人晋升,半空中却有雷劫出现。
而且,在正常情况下,雷劫虽然强大,但却也不会波及到其余人,不会对其余人造成什么损害。
但是看眼前这架势,看这雷劫的模样,却像是要将整个丹城都笼罩在内了。
这怎么可能?
“这绝不是寻常的雷劫!”
只是在瞬间,宋三感到一阵惊悚,这一刻如此开口说道。
而在一旁,陈长铭与天地之灵的脸色都很平静,对于眼前这一幕场景没有丝毫意外,就像是早就知晓了一般。
“师父......”
宋三不由愣住了,望了望陈长铭,又望了望一旁的天地之灵,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从两位师父的表情神色中,他也不由放下了心,一颗心不再吊着了。
他知道,对于眼前的情况,自己的师父必然会处理好的。
如果处理不好的话,那他担心也没什么用。
既然如此,倒不如好好看着,静静望着眼前的变化。
在他的视线中,站在前方,陈长铭脸色平静,缓缓伸出了手。
纤细白皙的手臂伸出,向着半空中而去,像是要抓着些什么一样,慢慢的握紧了。
在这一瞬间,半空之中,漫天的神纹在飞舞,一阵神光出现,而后又快速消失,迅速的隐退。
半空中,一幕令人惊悚的场面浮现。
一只巨大的手臂在半空中展现,如同神魔的手,蕴含着无量伟力,也足以开天辟地,就这么伸出了。
半空中,雷霆阵阵轻鸣,一道道雷霆划过虚无,在天际中交织成一片,浩浩荡荡,轰鸣不断,就此交织成一道道电网,令人由心感到阵阵恐怖。
但伴随着那一只手掌交织,所有的一切却都不见了,一切的雷劫都消失,一切被那一只纤细的手掌所镇压,不留下丝毫的痕迹。
一切就此消失,陷入了寂静之中,再也没有了丝毫踪迹。
天边的太阳再次出现,为大地照耀出点点金色光影,一切看上去如此明亮,显得极其平静。
光辉照耀,一切再次恢复正常。
方才所经历的一切仿佛是虚假的一般,给人以一种莫名的虚幻感。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幕景象,宋觉不由一愣,这一刻莫名有了种独特的感觉。
他望着自家师父那平静的表情,这一次有些怀疑人生。
“师父他老人家......到底有多强?”
情不自禁的,他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陈长铭的强大,在他的心中早早就留下了痕迹。
早在当初他还是个凡人之时,陈长铭的力量便已经极其强大,放眼那一片地域无人可敌。
而到了如今,转眼数百年过去,他如今变得强大,本以为已经可以勉强看见陈长铭的背影,却未曾想仍然如此。
如今的陈长铭,仍然给他一种深不可测之感,给他带来一种致命的感觉。
毫不客气的说,若是陈长铭对他有杀意,他根本没有什么机会,便会瞬间被镇压下去。
“还好,这是我师傅.......”
站在原地,宋三心中有些庆幸,这一刻不由如此想着。
如此强大的人,若是作为敌人,那也未免太过可怕了些。
也幸好,这是自己人。
他心中如此庆幸着,随后低下头望向陈长铭的方向。
随后,他再次一愣。
随意将那漫天雷劫抹去之后,陈长铭独自站在那里,整个人犹如一尊神人,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气质神韵。
只是不知道是否错觉,宋三似乎看见,陈长铭方才似乎皱了皱眉头,其手心处也出现了一条血痕。
“师父受伤了?”
宋三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而在其身前,陈长铭只是皱着眉。
他皱着眉,望向远处,望向外界的苍穹。
在他的视线中,苍穹之上,似乎有某个身影伫立,在那里望着他。
两双眼眸瞬间对视,彼此之间,那种冰冷决然,为道而生,为道而死的决然心境直接映照在心灵之中,让陈长铭忍不住皱了皱眉。
于是,他抬起头,望向了天际。
在虚无中,一个身影在其中伫立。
陈长铭抬头望向远处,望着那个身影,与那个身影彼此对视着。
两者的视线交织,彼此对视着,感受着对方身上的力量与神魄,彼此的脸色都变得凝重。
一种碰上同类的感觉油然而生,从心头浮现而出。
“他不在半空,而在雷海中......”
望着半空中浮现而出的身影,陈长铭脸色平静,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眼前的这个身影,并非存在于真实世界之内,而位于真实世界顶端的那段雷海之中。
那片雷海在此前,陈长铭也去过的,只是在虚无世界之中,并非真实界内。
身处于其中,能够感受到过往修士所修行出的种种道则与神韵,从而辅助自身修行。
而此刻,那个未知的存在,便存在于其中,在其中默默沉寂着。
方才的那漫天雷霆,并非天然而成,完全是对方所牵引来的,与其他人完全无关。
在方才,陈长铭出手将那片雷霆直接拍散,便在无形之中与对方过了一招。
甚至,还吃了些亏。
“已经叩开了神魔之门?”
感受着对方的层次,陈长铭皱了皱眉,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叩开神魔之门,这个层次对于陈长铭来说,已经算是很接近了。
此前在虚无世界之内,他已然无限接近这个层次,只是因为身处于虚无世界,自身并无天命加身,因而无法真正尝试进行,蜕变至最后一步。
不过尽管如此,但在这一条道路的摸索中,陈长铭也已经走到了最后,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以真正叩开神魔之门,抵达终极层次。
而到了这个真实世界之内,对方却已经先陈长铭一步,抵达这个层次了。
单单论力量而言,对方此刻还要在陈长铭之上,乃是叩开神魔之门,将自身打磨至极限的真正神魔。
已经完全超脱了伪神魔的境界,与陈长铭曾经所见的那些神魔存在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一念至此,陈长铭站在那里,脸色不由渐渐凝重。
而在半空中,那个身影也回身,一双满是沧桑的眼眸望向陈长铭,视线注视在他的身上。
“变数.......”
他喃喃自语,望向陈长铭,感受着对方身上透出的气机与力量,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在这个时代,他布局诸多,原本只等着安心沉睡,等自身自沉睡中苏醒之后,再与那命中注定的纪元之子开始最终一战。
却未曾想,在这个纪元中,还有如此多的变数出现。
庞大数量的变化出现在这个纪元,给这个纪元带来了诸多变化,也打乱了他的许多布置。
他曾尝试着捕捉一些变数,想要弄清楚这些人的来历,最终却只能知晓,这些人是源自一个名为无限空间的地方,只要更多的消息,则无法获取。
每当想要深入那些人的核心,都会导致那些人身上的机制被触动,从而直接自尽。
这些变数的实力并不强大,若仅仅只是一个两个倒也罢了,大可以任他去,不会影响到什么。
只是这些人的人数实在太多,远不止一个两个,而是有着足足数百万的数量。
量变产生质变。
如此庞大的数量之下,他也无法坐视,不得已从沉寂中复苏,提前开始自己的布置。
只是却没想到,在今日,还能看见一位如此实力的变数。
“快要到我的程度了......”
他脸色凝重,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身为真正神魔,他能够感受到陈长铭此刻的力量,已经真正走到了神魔极致,距离那神魔至境只有一步之遥。
距离他如今的程度,也已经相差不远了。
或许,若是在给其一段时间,让其慢慢成长,或许真的能走到他如今的这个地步。
这不由让人感叹,也让人叹息。
“这该是最强的变数吧......”
夜帝轻轻叹息,随后转过身,从陈长铭身上挪开视线,重新集中在宋三的身上。
他并不懂什么命数之道,不过自身的实力到了某种程度,一些东西纵使不明白,也会十分清晰。
在他的视线注视下,此刻宋三的浑身上下,一切的底细都被其翻了出来。
从最初之时到如今的种种经历,再到此刻的心情与修为,种种一切,尽数在其掌握之中。
随后,在其头顶之上,一道金色的光辉照耀,点点紫气笼罩一切,将其浑身上下直接覆盖。
天命的力量在笼罩着,将宋三的浑身上下全部笼罩在内,让其的身影变得朦胧一片,有一种大势加身的感觉。
而在这其中,一道金色大门的虚影缓缓展现,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气韵。
无形之中,一种莫名的波动笼罩,覆盖了周身一切。
第三百九十章 交手
“至理之门.......”
望着前方,夜帝视线注视在宋三之上,望着宋三的身影,喃喃自语着。
每一个纪元,都会有天命之子出世。
纪元之子秉承天地之间的一切气数而行,最为恐怖无边,天生便肩负着整个天下的气运,为万道之所爱,天然便具备着恐怖的力量。
而眼前这个世界的一切力量,一切的本源与道则,归根到底,都是源自于那一扇至理之门。
纪元之子肩负天下气运而行,自然与至理之门有着关系,无声之间便与至理之门有着联系,有着一点独特的痕迹存在。
而他的计划,也源自如此。
当纪元之子走向巅峰,这一纪元的天命也将沸腾,走到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而到了那个时候,再将纪元之子血祭天地,配合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手段,便可以尝试将至理之门从虚无中拉扯下来,从而创造出一个从所未有的时机。
未有当至理之门显化,天命沸腾之时,凡人才有希望走入这个纪元的本源之内,走入那一扇至理之门中。
至于在这路上所能碰上的一切,夜帝并不在乎。
“且看着吧.......”
他望着前方,视线注视在宋三的身上,在那里喃喃自语着。
尽管因为变数出现,计划失误,导致一些原本的计划不得不改变,一些布置也只能提前发动,但是该做的前置准备已经完成。
只要按照原本的计划前进,至理之门被叩开的几率仍然很大。
等到那时,也便是他的机会。
为此,他会不惜一切,排除一切阻碍。
诸多念头在心中闪过,随后,夜帝缓缓抬头,一双眼眸望向了陈长铭。
而在大地之上,似乎有些感应一般,陈长铭也同时抬头,一双眼眸望向天际,向着半空中注视而去。
两双眼眸在半空中对视,就这么彼此望着。
无形之中,似乎有道道神秘的道则垂落,在虚无之中互相碰撞。
磅礴的力量在相撞,在此刻不断碰撞着。
一种莫名的感觉同时从两人身上浮现。
感受着陈长铭身上浮现的力量,夜帝的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第一次感受到无比的凝重。
“这种力量.....”
他喃喃自语,试着伸出了手。
一种苍老的手臂伸出,在半空中划过点点涟漪,带起了阵阵激荡。
在其手心之处,似乎有一种恐怖的力量在展现,这一刻正在按压而下。
只是,终究没能真正按下去。
在关键时刻,一种莫名的力量浮现,阻挡了一切的发生。
陈长铭的脸色平静,默默注视向半空中。
在他的身上,不知不觉间,浩荡的神光隐现,在此刻笼罩着,让他看上去如同一尊神祇,显得无比的神圣,伟岸。
而在其余的地方,阵阵神秘的符文在闪烁,那种浩荡的力量展现,像是在眨眼间便可以撕碎虚空,激起偏偏长虹。
“风啊......”
一阵微风吹来,吹起他的衣角,也让他的发丝被吹起,显得十分独特。
在宋三疑惑的视线注视下,陈长铭轻轻叹息,在那里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我也没想到,竟会如此之快.......”
他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刻轻轻说道。
“什么?”
站在其身旁,宋三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但在一边,天地之灵却没有丝毫意外,对此丝毫不觉得奇怪。
从一开始时,陈长铭便清楚今日所遭遇的结果。
在很早以前,从他选择将宋三收为弟子之后,他便没办法置身事外,除非他愿意眼睁睁看着宋三被那幕后黑手所针对,一步步落入其的陷阱之中。
若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则许多事没有办法改变。
陈长铭,注定要与那尊幕后黑手对上,不会有丝毫意外。
以他的性格,若是不将宋三收为弟子倒也罢了,但既然已经收为弟子了,那便会负责到底。
另外,至理之门的机缘也不可不争。
这世上有的时候便是如此。
有些东西,你若不去争,那便真的没有你的份了。
其他灵物是如此,至理之门同样也是如此。
身处此界,若他不去争,那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至理之门开启,随后又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进入至理之门中。
而以至理之门的玄奥,能够迈入其中者,要么当场化道,要么便会变得极其强大,强大到一个无法匹敌的程度。
到了那时候,陈长铭纵使努力修行,又能够如何呢?
不过是我为鱼肉罢了。
这种结果,陈长铭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便只能改变,只能奋起抗争,只能奋发向前。
至理之门的机缘,他争定了。
而既然选择争,那么这幕后的所谓黑手,他迟早都会碰上。
种种念头在脑海中流转,望着前方,陈长铭脸色平静,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伫立原地,他轻轻伸出手,向着前方而去。
轰隆!
阵阵雷霆声响彻,在四野之内不断响起。
在天边,无数的闷响划过,在此刻于陈长铭的耳边响彻。
于是,他缓缓睁开眼,望向前方,望向天际。
远方,苍穹逐渐变色,阵阵雷霆划过了视野。
在那虚无之上,是一层完全由雷霆所组成的区域。
而在此刻,在那片区域中,一个浑身穿着黑袍的老者连带微笑,缓缓抬起了手。
虚无炸裂,无声无息之间,两者在半空中交错,彼此碰了一掌。
下一刻,阵阵轻响声在弥漫。
四周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同时却又好像发生了许多许多事。
阵阵轻鸣声不断响彻,伴随着轻微的撕裂之声。
陈长铭默默闭上眼。
在这一刻,他的心灵与肉身割裂,整个神魄化为一把盖世无匹之长刀,在此刻裹挟一切力量,向着半空中斩去。
轰隆一声,半空之中,雷霆之声阵阵,有阵阵炸裂声在不断响起,于此刻响彻。
随后,又可见阵阵紫电,可以看见的那虚无之中,一道道雷霆划过苍穹,在其中凝聚,一来一回之间,一股独属于自然造化的力量在不断闪过,令人惊悚。
而在无形之中,一种盖世的刀意展现,独属于天王金刀的力量汹涌向前,在此刻斩落。
“这......”
一旁,宋三有些震撼。
首先于自身的修为,他无法看清那漫天的雷霆,却能够清晰看见,在那虚无之间,那一股弥漫着的熊熊刀意。
那刀意强盛,强大到一个恐怖的层次,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似乎都能够划过亿万里虚空,在无尽的空间中留下痕迹。
在此刻,宋三心中隐隐有种感觉。
若是他自己出手,去面对那金色的刀芒,恐怕还没有过多久,便要坚持不住,只要被那刀意撕裂了。
不会有丝毫意外。
这刀意是如此的强大,是如此的恐怖。
只是尽管如此,在前方,却仍然有更加强大的存在出现,在此刻浮现而出。
一道夜幕缓缓展现,逐渐浮现而出。
浩荡的力量涌向四方,在四方造成阵阵涟漪,形成了一道道朦胧的圈,遮蔽了日月星河,也遮蔽了那漫天的雷霆。
其威之大,令人震撼,其力之强,令人颤抖,而其中所透着的那股意境,更是令人心灵都要动摇,无法保持自己的道心,会被其所影响。
在此刻,宋三开始不由颤抖,整个身躯都开始自发的抖动,有种莫名的惊悚感。
他不晓得发生了些什么,但却大致能够猜到此刻的情况。
有盖世的强者出手了,在此地攻伐,所造成的结果笼罩了天地,将日月星河全部笼罩进去。
眼前的这一幕景象,未免太过于恐怖,也太过于可怕了些。
可怕到纵使是他,此刻也不由感到惊悚,几乎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站在原地,他深深吸了口气,随后望向前方,视线注视在陈长铭的身上。
在前方,陈长铭一身白衣,独自伫立着,此刻一头长发随风轻舞,在其中飘荡。
无声无声之间,一股气机溢散而出,给人以一种朦胧感,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变化正在产生。
平静中带着些莫名的意味。
“师父.....”
望着陈长铭此刻的模样,顿时,宋三心中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下一刻,他望向天际,这一刻似乎看见了许多东西。
.......
PS:以下十五分钟后修改。
最后一次了。
轰隆一声,半空之中,雷霆之声阵阵,有阵阵炸裂声在不断响起,于此刻响彻。
随后,又可见阵阵紫电,可以看见的那虚无之中,一道道雷霆划过苍穹,在其中凝聚,一来一回之间,一股独属于自然造化的力量在不断闪过,令人惊悚。
而在无形之中,一种盖世的刀意展现,独属于天王金刀的力量汹涌向前,在此刻斩落。
“这......”
一旁,宋三有些震撼。
首先于自身的修为,他无法看清那漫天的雷霆,却能够清晰看见,在那虚无之间,那一股弥漫着的熊熊刀意。
那刀意强盛,强大到一个恐怖的层次,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似乎都能够划过亿万里虚空,在无尽的空间中留下痕迹。
在此刻,宋三心中隐隐有种感觉。
若是他自己出手,去面对那金色的刀芒,恐怕还没有过多久,便要坚持不住,只要被那刀意撕裂了。
不会有丝毫意外。
这刀意是如此的强大,是如此的恐怖。
只是尽管如此,在前方,却仍然有更加强大的存在出现,在此刻浮现而出。
一道夜幕缓缓展现,逐渐浮现而出。
浩荡的力量涌向四方,在四方造成阵阵涟漪,形成了一道道朦胧的圈,遮蔽了日月星河,也遮蔽了那漫天的雷霆。
其威之大,令人震撼,其力之强,令人颤抖,而其中所透着的那股意境,更是令人心灵都要动摇,无法保持自己的道心,会被其所影响。
在此刻,宋三开始不由颤抖,整个身躯都开始自发的抖动,有种莫名的惊悚感。
他不晓得发生了些什么,但却大致能够猜到此刻的情况。
有盖世的强者出手了,在此地攻伐,所造成的结果笼罩了天地,将日月星河全部笼罩进去。
眼前的这一幕景象,未免太过于恐怖,也太过于可怕了些。
可怕到纵使是他,此刻也不由感到惊悚,几乎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站在原地,他深深吸了口气,随后望向前方,视线注视在陈长铭的身上。
在前方,陈长铭一身白衣,独自伫立着,此刻一头长发随风轻舞,在其中飘荡。
无声无声之间,一股气机溢散而出,给人以一种朦胧感,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变化正在产生。
平静中带着些莫名的意味。
“师父.....”
望着陈长铭此刻的模样,顿时,宋三心中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下一刻,他望向天际,这一刻似乎看见了许多东西。
浩荡的力量涌向四方,在四方造成阵阵涟漪,形成了一道道朦胧的圈,遮蔽了日月星河,也遮蔽了那漫天的雷霆。
其威之大,令人震撼,其力之强,令人颤抖,而其中所透着的那股意境,更是令人心灵都要动摇,无法保持自己的道心,会被其所影响。
在此刻,宋三开始不由颤抖,整个身躯都开始自发的抖动,有种莫名的惊悚感。
他不晓得发生了些什么,但却大致能够猜到此刻的情况。
有盖世的强者出手了,在此地攻伐,所造成的结果笼罩了天地,将日月星河全部笼罩进去。
眼前的这一幕景象,未免太过于恐怖,也太过于可怕了些。
可怕到纵使是他,此刻也不由感到惊悚,几乎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站在原地,他深深吸了口气,随后望向前方,视线注视在陈长铭的身上。
在前方,陈长铭一身白衣,独自伫立着,此刻一头长发随风轻舞,在其中飘荡。
无声无声之间,一股气机溢散而出,给人以一种朦胧感,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变化正在产生。
平静中带着些莫名的意味。
“师父.....”
望着陈长铭此刻的模样,顿时,宋三心中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下一刻,他望向天际,这一刻似乎看见了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