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平地生波
不成想!当时由于神侯府已与逍遥派化敌为友,江湖的日子也早已不如此前好混。几年下来,武功稀松的唐门三绝竟至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后来也就是在其落魄街头之时,却猛然听说了江湖中又新生了一个称作明教规模颇大的门派。想到新生门派总归是要招募些门人弟子后,唐门三绝当时就找上了门去。此次要求虽然并未被接纳,但他却意外从明教之人口中得知了其掌门正是当日颇有交情的旧友阳顶天!于是,唐门三绝从此便开始隔三差五地前来光明顶要求相见。却不料!数次求见,均被人以掌门外出为由给挡了回去。无奈之下,唐门三绝只得先在山下落脚时时观望了起来。一直到了今日,发现山上采买之人购买了许多阳顶天爱吃的材料后;其这才打起精神,再次来到了山上登门求见。
‘噢,原来李兄是想要来加入我明教呀!鹰王,咱们还有人手空缺么?’一番话听完后,虽然明知此人言过其实;但念起其一片赤诚,阳顶天还是当即询问了起来。‘嗯,那位朋友,你既然敢称三绝;想必也应该多少有些文采了!文章你可写得么?’见阳顶天示意,殷天正应了一声后;立即转首向那唐门三绝询问了起来。
‘回管事,摘章断字正是在下拿手的本事!’眼见有门,那唐门三绝断然回道。‘既如此,看你仪表堂堂,又有我兄长说情;那就先留在总堂,做些迎来送往官样文章的差事吧。’见范遥也连连示意,殷天正没好气道。‘此人谈吐、仪表甚是了得!由其撑撑门面,倒也妥当。’想到此处,虽然明知这唐门三绝并无多少真本事;但阳顶天还是将其留下,给范遥打起了下手。
不成想,这唐门三绝的文人物事却也了得!自从起留在山上后,不但迎来送往八面玲珑从无差错,而且范遥交代事项也从无纰漏;尤其是其所写文书,既是城中饱学之人也赞不绝口。‘这唐门三绝确实还是有一些真本事的!’心念一起,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阳顶天闲暇时也乐意与其攀谈了起来。
交谈中阳顶天发现,这唐门三绝虽然是一江湖落魄之人;但其毕竟是家学渊源的世家子弟,对许多事物都有颇为独到的见解。于是这一天再说起话来,阳顶天遂就教中事务与其探讨了起来。‘明教目前发展势头可喜!日后定然前途不可限量!而其中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阳兄虽然空有掌门之名,但其实教内事务却是由杨逍、殷天正等人操持、管理门下众多弟子;久而久之,定然会减弱掌门威望!所以为便与掌控起见,我建议咱们明教可以效法有些门派;在掌门之下设立护法、司令等职,以利于掌门控制全局。’见询,唐门三绝一气道来。
‘李兄虽然颇有见地,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虽然感觉唐门三绝所提建议有些道理,但面对明教已按部就班井然有序的局面;阳顶天会心一笑后,此次谈话也就此不了了之了。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数日后,此事被殷天正等人得知后;杨逍一怒之下,直接将其下派到后厨当起了伙夫。而那唐门三绝虽然受了委屈,却非但毫无怨言;反而更加卖力,将分内之事俱都完成的妥妥当当。
此事过后,看其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念起其文人物事了得,加上碍于阳顶天情面;殷天正等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了。转眼之间,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便已临近了。想到这是自己回来后的第一个中秋节,加上众人家眷也在山上;这天刚有闲暇,阳顶天就与一班兄弟商议起了过节之事。
却不料!就在众人正自说得起劲之时,却见一位教中弟子匆匆而来径直闯入了殿内。‘火堂主,何事惊慌?快快坐下说话!……’认出了来人正是山下堂口的分堂堂主后,阳顶天连忙招呼道。‘谢掌门,属下确有大事禀报!……’那火堂主应了一声落座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令众人猛吃一惊的话来。
原来:就在前日火堂主准备召集手下议事之时,却发现独独有一位香主迟迟未来。久候无果之下,最后派出寻找之人却在街角一僻静之处找到了其尸体!接报后,原以为只是寻常比武失手所致;火堂主也并未太过重视。却不料!接下来的两天里,就在堂口派人暗暗查访之时,今早却发现其妻儿竟然也死在了家中!眼见事态越发严重,火堂主这才不得不前来总堂上报……‘遇害的是哪位香主?’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脱口问道。‘匝木合!’火堂主应道。‘竟是此人?!’想到数日前方才参加过此人儿子的满月喜宴,其音容笑貌犹在眼前;现突然听到这匝木已经遇害,阳顶天不由心中猛然一惊。
‘现今你们查探的可有眉目了么?’思忖间,便听到殷天正问道。‘目前还没有,不过可以断定是被对方以重手法所致!……’火堂主回道。‘此人生前是否曾与人结有私怨?’殷天正接着问道。‘这匝木合为人慷慨仗义,可说是除了朋友;一个仇人也没有!’火堂主断然应道。‘既然并无仇家,而此人又武功不弱;那又是何人有此能力,下此毒手呢?’了解了匝木合的基本情况后,众人不由暗暗思忖了起来。
‘那会不会是与咱们此前收取的那些例钱有关呢?’想到此处堂口正是明教主要进项来源后,阳顶天冲口而出。‘这个断然不会!……’闻言,殷天正当即应声后说道‘莫说是给咱们孝敬的门派个个稀松平常,既是江湖各大门派也与咱们都有交情;其非但绝不会过问此事,而且更不会对咱们弟子下此毒手!……’‘若是果真如此,这却……’方才话音刚落,见众人纷纷附和;阳顶天不由顿时语塞了起来。
‘掌门,我认为目前虽然是找不出行凶之人,但明显能看出是有人想要对咱们明教暗中下手!所以在咱们查探其间,首先应该各自加强戒备;防止在出纰漏才对。’看阳顶天情状,范遥上前一礼建议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谋而合的阳顶天颌首应声后,当即便派出了人手通知各个堂口前来光明顶议事。
数日后,一待几位堂主全部到齐;先由火堂主介绍了相关情况后,阳顶天当即便开始逐一询问了起来。可一番询问下来,得到的结果却令在座之人无不大惊失色!经统计,在明教现有的几个分堂中;仅仅一年多的时间里,不但各个堂口均有弟子遇害;而且遇害之人还都是香主以上的身份!尤其是设在蒲析的堂口,竟然连副堂主也遭到了暗中毒手!
‘是何人对我明教如此仇恨?以致连下毒手!’心头连连猛震的询问过后,众人当即便开始逐一分析了起来。可一番分析下来,众人发现这些遇害之人不但个个武功不弱从无仇家;而且俱是各个堂口颇为重要之人。于是,在接着排除了利益相关门派与当今高手作案的可能后;殿内立即陷入了一阵暗自揣测的沉寂之中。
‘掌门,我发现了一个蹊跷之处!……’良久之后,就在众人苦思无果之时;却猛然听到了久不做声的布袋和尚起身说道。‘有何蹊跷?’众人齐齐眼前一亮。‘我发现这些遇害之人不但都是此前的日月神教门人,而且还大多是此前的星宿派弟子;所以会不会是陈年旧账,武林正道暗中下手呢?’挠着油光发亮脑门的说不得一气道来。
‘似乎有此可能!……’听到了殷天正等人纷纷附和后,阳顶天只稍稍交代了一番;当即便亲自前往了少林、武当、丐帮。可一番询问下来,非但没能问出丝毫端倪;却反而得知了许多几派暗中相助明教的事情。
‘我果然所料不差!确实不是这些人下手!可除了他们,又是何人所为呢?莫非是?……’疑心一起,阳顶天遂当即便又马不停蹄前往了终南山。可到了重阳宫后,却见王重阳非但全无丝毫嫌疑;而且其还再三保证武林正道绝对无人暗中下此毒手。
‘那又是何人对我明教弟子如此仇恨呢?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是……’走出了重阳宫后,阳顶天苦思冥想之下;还果真就想起了一个人来。越想越觉可能,于是急急返回光明顶后;阳顶天当即便派出得力人手查访起了那厉无邪下落。数日后,随着各路查探消息纷纷传回;阳顶天当即便就回报之处逐一分析了起来。‘西夏?不太可能!中原,也不靠谱!而长沙又距离武当太近,更不可能!……’一番斟酌过后,再联想到此前唐门三绝所讲的情形;阳顶天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位于蜀中地面的钩吾山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仙较量
再将想法和盘托出后,众人也无不纷纷赞同。‘我等原本就是厉无邪一手掌控的日月神教之人,现在转入了明教;其首先会对我们下手,自然也不意外。’谢逊附和道。‘掌门所言对极!这厉无邪……’朴方、王化又说道。‘诚如兄长(掌门)所言,这厉无邪一日不除;始终都是咱们明教的巨大隐患!’末了,殷天正与范遥不约而同总结道。看看均无异议,众人遂当场便就征战钩吾山一事开始计议了起来。想到目前厉无邪身边尚有追随之人,为求将其一战剿灭;阳顶天当场便与一众兄弟全部做出了分工。
钩吾山,位于蜀中城外;山势巍峨,峰奇林秀。山中幽美无比的绝佳景致虽然使人极为向往,但由于数十年前此处闹鬼传闻甚嚣尘上;久而久之,原本游人无数的风景绝佳之处竟一度沦为了人迹罕至的荒芜之地!然而近些年来随着一位神仙与此开设道场,山中的荒凉景象立时改观;转而成为了人们祈福禳灾的仙山圣地!
说起这位神仙由来,这还要从两年前的一场瘟疫说起:当时人们一夜醒来后,许多人不但突然患上了一种怪病;而且此病还发展极快。开始时人们只以为是当地瘴疠之气所致,也并未太过在意;直至不久后每日丧命者数以百计之时,人们这才开始慌了手脚。但此时明显已经为时太晚!任官府请来了许多名医施治;却也没能遏制住快速蔓延的势头。面对着每天暴亡人数逐日增加的态势,也就是在人们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之时;随着一位游历至此的仙人到来,这种局面方才得到了根本扭转。当时这位仙人只是在当地湖泊、井水施入了一些符水后,不但立时就使瘟疫发展势头戛然而止;而且还使许多患上瘟疫之人症状全消,不久后更是完全恢复健壮如昔!当然,仅凭治病一途还无法断定来者乃是仙人。于是,接下来又陆续见识了此人的上天入地、隔空取舍、出指焚物等法术后;人们这才在确信来人神仙身份无疑的同时,并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在钩吾山上为其修建了一座宫殿供奉。
说也奇怪,自从神仙在此安家后;当地不但再无瘟疫之事发生,甚至连一些小病小灾也少有出现。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位神仙要求人们每年中秋月圆时分提供两名妙龄女子作为孝敬。虽然要求有些过分,但想到神仙行事历来高深莫测;为求一方平安的人们却也只能含泪轮流送出了自家女儿以讨取神仙欢心。因此,根据这位神仙的施法情状,许多人都私下里将其称作为‘火云邪神
’转眼,一年一度的上供之期便又到了。由于神仙笑纳后还会施出符水祛灾降福,是日一到,备齐了供物的人们便兴高采烈纷至沓来前往了山上的火云宫。四处来人与宫门外汇集后,午时刚过,千呼万唤的火云邪神果然就飘然而至落在了人们面前。
不多时,一待有人查看了供奉女子身子将一应供物笑纳后,很快就来到了施放符水祛灾降福的环节了。此时只见那口中念念有词的火云邪神凭空取出一张符箓将其弹指焚化后,立时便将那符箓灰烬全部抖落在了一坛清水之中。情知这符水法力非同小可,争先恐后的来人遂当即纷纷涌到了台前。望着虔诚无比的人们情切之状,那火云邪神满意一笑后;这才端起符水准备开始祛灾赐福。然而就在其探手沾染了符水,正待要向人群中挥洒之时;只听得一声大喝‘妖人!还敢在此作祟?’响起后,场上立时便凭空落下了一个人来。
‘又是你小子?!’看清了来人正是阳顶天后,那火云邪神轻蔑一笑道。‘大胆厉无邪!此前你祸害江湖,如今又在此愚弄百姓;此番定不轻饶!’阳顶天用手一指怒喝道。‘啊?来人竟然与火云邪神认识!而且看这架势,少不得将有一场好打;能亲眼看到神仙打架,却也不枉此生了。’想到此处,虽然人群已开始逐渐散去;但仍有一些胆大之人留在现场观望了起来。
‘你本不该来的!’思忖间,便听到那火云邪神淡然一笑道。‘可我必须要来!’阳顶天沉声应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那厉无邪又是轻蔑一笑道。‘可你也并非是一直都有好运气,每次都能成功逃脱!……’阳顶天冷哼了一声回敬道。此言一出,二人当即便开始大打出手了起来。
此番再交上了手后,虽然那厉无邪的九阴百婴掌凄凄惨惨阴风阵阵,但面对其凌厉无比的攻势;此时修为又有精进的阳顶天却也毫不逊色。双方你来我往,雄猛无俦的掌力余劲直将整座火云宫都夷成了平地;却也一直没能分出胜负。
不觉间,数百招便已过去了。眼见那厉无邪如今已奈何自己不得,打斗中阳顶天出言相戏道‘我说如何?此番你再也休想逃脱!’此话说出后,但那厉无邪却丝毫未以为意,仍采取守势一味与阳顶天展开缠斗。又斗了片刻后,夜幕很快笼罩大地;天边也现出了一轮明月。此时阳顶天虽然已看出对方是有意在拖延时间,但根本无暇多想;只顾一味猛攻。
再战了片刻后,就在已渐入上风的阳顶天眼看即将得手之时;却猛然感到那厉无邪掌力中的阴寒之气陡然转为了一种灼热炙烤之感;而且愈演愈烈!到了最后,不但其出掌带火,既是其身上也燃起了团团火焰;直如一个火人一般!‘你这是什么武功?’看其情状,阳顶天一惊问道。
‘此为我火云邪典上的神功!今日便要你尝尝厉害!’那厉无邪傲然一笑道。‘火云邪典?’阳顶天虽然不知此为何物,但看其自负之状;却也不得不全力施为小心应对。又战了片刻后,眼见阳顶天越战越勇;那厉无邪也不由暗暗思忖了起来。‘这小子短短数日未见,修为便有如此精进;若再假以时日,日后必将反受其害!……’想到此处,只见其当即将所有招式一收后;立时便将身一卷,化作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向阳顶天呼啸猛攻了过来。
‘你这又是什么武功?’面对无从下手的一团火球,阳顶天一惊脱口问道。‘桀、桀,桀桀桀……此时月正中天,既是加上你那师父前来;也难耐我何!’那厉无邪一阵仰天狂笑后,立即现出了一副天下生杀在握之状。可未等其话音落地,只听得不约而同一声大喝‘兄长休慌!我等来也!’响起后,殷天正、韦一笑、紫衣、杨逍、谢逊等人立即应声而出;齐齐发起了攻击。
‘这厉无邪如此有恃无恐,而我眼下神功尚未练成;不若暂时先放过此人,他日再来与其计较。’看场上情状,阳顶天心念连转后;当即配合众人奋力施出了一式精妙杀招,抽身退出了场外。‘这后来的神仙虽然相当厉害,但终究还是难免败与火云邪神手下。’眼见场上打斗之人已纷纷退去,那些隐于暗处观望之人暗道了一句后;却也不得不悻悻下山而去。
虽然此次观看神仙打架颇觉意犹未尽,但回到了城中的人们还是从得知那火云邪神的真实面目中得到了极大满足。原来:早前的那场瘟疫并非是凭空而来,实际上是这火云邪神事先在水泽中投毒所致;而其祛灾赐福,也不过是此人不再施毒而已!至于后来要求人们每年供奉女子,则只是供此人采阴补阳修炼邪功所用……
从道听途说中了解到了其中缘由后,大呼上当的人们在对那火云邪神暗暗咒骂不止的同时;不由也对后来的那位神仙充满了崇敬无比的感激之情。再说此时已来到了蜀中唐门的阳顶天。得知说不得、冷谦、周颠等人已将此处的厉无邪爪牙全部料理后,一待殷天正、杨逍等人赶来会合;在此歇息了一晚后,一行人次日便踏上了返回之途。
回到了光明顶后,论起此行得失,当阳顶天说到自己与那厉无邪交战中其所使的武功时;殷天正当下便开始讲解了起来。原来:这火云邪典上的武功本就是至阴至邪的邪派功夫,而当时又恰逢一年中阴气最旺的月圆时分助推其武功修为;加上阳顶天神功未成,能全身而退已是放眼天下无出其右了……
‘所以我等听说了这厉无邪的武功来历后,这才提前抽身;赶去相助。’一番讲述听完后,杨逍、韦一笑等人也不由连道凶险。听了众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宽慰之词,虽然使人当时释然了几分;但想到此次大张旗鼓的征战竟然无功而返后,阳顶天还是颇感心意难平。于是,将此事草草交代过去后,阳顶天当即便闭门不出;开始苦心研习起了那金乌令上的武功。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奇山寻毒
由于明白了易经中的许多意理,此番修习虽感顺畅了许多;但对于那句是是而非的‘上达百汇,下接涌泉’阳顶天想了好久,也没能明白如何施为。久久无法突破之下,募地想起了当日与汪直的对话后;阳顶天灵机一动,遂将降龙十八掌中亢龙有悔一式的运功法门施用在了金乌令上的心法之中。
可混合施用后才发现,运功法门截然不同的降龙十八掌混入金乌令上的武功中根本就行不通;左右相悖的两种武功全无丝毫相济共生的迹象。眼见无法突破修习无法展开,阳顶天一连好一阵子都闷闷不乐、茶饭不思。这些情形被众人看在眼里后,虽然内心焦急无比;却也爱莫能助无计可施。
也就是在苦思无果的阳顶天自感已焦头烂额之际,这天周玉婵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这才使此事有了转机。当日眼见愁眉不展的阳顶天在屋中急得团团转的情形时,周玉婵遂提议二人一起前去下方山谷游玩散心。执拗不过,循院后路径与其来到了下方山谷中后;却见此处除了草木更加茂盛外,与其他山谷景致并无特别之处。
百无聊赖地游览了一番后,就在兴致索然的二人正待要返身回去之时;无意中发现的一幅石壁上的图画,还是引起了阳顶天的注意。走上前去,虽然一眼就看出此画只是有人信手涂鸦所做;但由此想起了当日在大漠洞窟中所看过的那幅佛陀与仙女、妖怪共舞的诡谲壁画后,阳顶天还是不由顿感心中一动。
‘这仙女与妖怪本是一美一丑,势同水火的场面;怎地那佛陀仅仅只信手支应之间,便使原本暴戾无比的厮杀场面转而呈现出了一派颇为和谐的祥和气氛呢?’心念一起,阳顶天遂当即便就壁画中那佛陀的动作开始暗暗琢磨了起来。如此思忖了好久之后,虽然感觉心中已似有所悟;但阳顶天还是始终没能明白其中意理。
又一番苦思无果后,就在阳顶天已生出了放弃之心时;却猛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呱呱欢鸣的怪异叫声。循声飞身而上,却见此时树上一只不大的黑鸟正将一条虫子费力地喂入了窝中的一只老鸟口中。‘啊?世上果然是真有乌鸦反哺之事呀!’看到了眼前情状,再联想到方才所思难题;阳顶天这才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小鸟本是老鸟所出,其原本应该是由老鸟喂养才对;可如今却掉过个来……’心念及此,随即便又琢磨开了。‘我这体内真气原本就是由百汇而来,只是纳入丹田后;方才有了上循下行之分!而紫阳心法原本就是内功之源,我为何不将其如此效法呢?’想到此处,阳顶天当即便按其中意理将紫阳心法与金乌令上的内功心法混合修炼了起来。
此法甚妙!仅仅半日功夫,阳顶天便将二者融会贯通;突破了此前难题。可直到此时,阳顶天方才发现:由于这金乌令上的武功接近仙道太过庞杂,若想完全修成,至少也要数百年功夫!‘想是由于其太过繁杂所致!’心念一起,阳顶天当即便将其砍掉了大半;只捡其中几式精妙绝学修习了起来。却不料!虽然只是简单的寥寥数招,阳顶天却也无法将其得心应手施用。
‘想必是我目前功力尚有欠缺所致!……’想到此处,看看周玉婵已不见了踪影;阳顶天遂当即便起身返回了上面。‘感谢娘子指引了,我想我已找到这金乌令上武功的关窍所在了!……’大老远看到了院中的周玉婵后,顾不上多说;阳顶天便径直奔向了光明顶大殿。
‘还好!一班兄弟都在。’看到众人都在殿中闲坐,阳顶天暗道了一声后;遂当即便就毒物所在开始询问了起来。‘掌门若是想要寻找这天下至毒之物,我倒是又一个好去处……’看众说纷纭,紫衣应了一声后;当下便开始讲了起来。‘记得任不归曾说过,在成都府以西有一座白头山。由于此地乃是寒暑交界之处,山中不但多有灵异物种出现;而且还汇聚了许多剧毒无比的至毒之物!其中除了有许多见血封喉的奇毒之物以外,还有仅仅嗅其气味便能使人即刻身亡的各种毒虫……’紫衣一气道来。
‘有毒便好!要的正是此等物什!’阳顶天大喜之下,冲口而出。‘要这些毒物有何用处?兄长该不会是练功得了失心疯了吧!……’见状,众人虽然有心阻拦,但见阳顶天心意甚决;却也只能由其去了。与众人道别后,阳顶天当下便施起身法;全力向指引方向赶了过去。少时来到了指引之处上方后,打量下去,只见一座气势雄浑的大山之中虽然到处都是入眼郁郁葱葱的苍翠景象,但是唯独在此山的顶峰之处山石却无一例外地呈现出了一派突兀的淡青惨白之色。确定了正是此处后,阳顶天当即便按下云朵落入了山中。
可落地后还未及稳住身形,便感到一股浓浓的瘴疠之气扑面而来;几乎使人无法张开眼睛。‘好一个白头山!’阳顶天暗赞了一声后,当即便寻了一个遮阳阴寒之处;拂去没过脚踝的枯枝烂叶,除去衣衫躺了下来。躺下后,刚刚将金乌令置于胸口不久;随着不绝于耳的淅淅索索之声发出后,阳顶天不由为眼前情形一阵阵地心头猛跳。
只见这一排足有手指粗细的蜈蚣不但个个体型肥硕,而且其红黑相间的身体还呈现出了一种油润欲滴的通体透亮感觉!而在前方领路的几只体形矫健的蟾蜍则无一例外地全部是通体青翠欲滴却独独长了两只似欲滴血嫣红巨目的诡异情状;在蜈蚣的后面还有一条条花里胡哨奇形怪状蜥蜴一般的怪虫紧随而来,与其同行的一只只体型肥硕的蜘蛛除了俱是通体发黑形如墨玉外;再一细看,在其背上的斑斑点点之中竟然依稀现出了一张面目狰狞的人脸模样!
观望间,听到了耳后一阵怪异声响发出后;侧首望去,却见身后正有一大片不知名的黏软毒虫在一队体型硕大的赤色毒蝎率领下杀奔而来。这些毒蝎不但比寻常蝎子足足大上一倍不止,而且在其晶莹透亮的脑袋上竟然还生出了一对大螯;奔跑时尾部高高扬起的一根毒针配合着两条耀武扬威的大螯不停摆动,狰狞之中更是凭添了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威武恐怖之感!‘此处毒虫果然是非同凡想!’看到了数不清的毒虫已在身前身后连片汇集,庆幸不虚此行的阳顶天索性沉下心来;任那些密密麻麻的毒虫爬到自己身上撕咬啃噬。
‘祖师传授之法确实是管用!’被如此撕咬啃噬了足足有一盏茶功夫后,随着一阵阵酸楚麻痒之感传来;阳顶天顿感体内油然而生出了一股强大无比的反噬之力,内力也好似增加了不少。验证出了此法确实灵验后,可还没等他高兴起来;却突然感到身上的毒虫好似全都没了动静。打量过去,却见此时身上的那些毒虫竟然已全部身体僵直;一副毒发身亡之状!
‘这些毒虫虽然管用,但个头终究还是小了一些。’眼见功败垂成,阳顶天却也不得不拂掉了身上的毒虫尸体;收功站了起来。却不料!刚刚直起身子,阳顶天却又猛然感到一股混合了许多美好滋味的奇异冷香扑面而来;眼前一黑,顿时就倒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阳顶天只感觉身上猛然一阵巨痛后;脑袋这才开始清醒了过来。睁开双目一看,却见身边不知何时竟然直挺挺躺下了一条足有水桶般粗细的斑斓怪蟒!看其满头赤色肉瘤獠牙外露,面目极为可憎;阳顶天一掌拍断了大蟒咬中自己身体的利齿后,立即一脚将其踢至了一旁。起身以后,此时方才发觉全身不但舒畅无比;而且内力也好似增加了许多。
‘祖师果然所言不差!我身上的千年火蚣效力竟然果真被这些毒物全部给激发出来了。’试运内力后,阳顶天大喜之下;遂当即便按所授法门运功施为了起来。不多时,一待大小周天运行了一番后;此时的阳顶天不但感觉神清气爽,而且充沛无比的内力明显又比此前精进了一倍不止!
看看此行目的已经达到,阳顶天这才装束整齐;施起身法返回了光明顶。由于心中有事,只与山上众人照个面招呼了一声后;阳顶天便独自来到了后方山谷继续修习起了金乌令上的武功。此番再练起来,不但昨日无法得心应手的招式能够信手拈来;既是此前无法展开的招式也能得心应手随意施用!阳顶天大喜之下,遂将整套武功连贯施展了起来。‘真是奇了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二十章 奇功妙计
正自练得起劲之时,却猛然听到了杨逍的惊呼声。阳顶天一惊收功,问起话来;杨逍说道‘我记得清清楚楚!方才刚刚从这里返回大殿,却不知怎地一愣神功夫;竟然又会到了此处。’杨逍一副惊骇莫名之状。‘杨兄弟休惊!这可能是与我方才所施展的乾坤斡旋、移星换斗、改天换地几式武功有关……’看其情状,阳顶天淡然一笑道。
‘噢---兄长你这是什么神功?’状似恍然大悟的杨逍随即又问道。‘哦,此为降龙造化功。’想到了所修武功不但包含了斡旋造化之妙,而且还添加了降龙十八掌绝学;阳顶天略一思忖道。‘兄长如此神功,小弟不但生平闻所未闻;我想既是后世,定然也难得一见!所以以兄长武功,应该已是古往今来的天下第一人了!’杨逍钦佩无比的神态中艳羡之情跃然而出。
‘咱们自家兄弟,却也无需如此感叹!日后遇有机缘,我传你此功也便是了。’看其情状,阳顶天慷慨一笑道。‘奇哉,怪哉!我方才明明与杨逍在殿内说话,怎会之一愣神;便全部都来到此处了?’说话间,便看到一脸诧异的冷谦、周颠、说不得与殷天正边说边走了过来。
‘诸位休惊!方才乃是兄长练功所致。’看众人神情,杨逍连忙上前抚慰道。少时一通闲话扯罢,阳顶天当即便随众人返回了大殿。此时再说起话来,当得知阳顶天神功已成后;不知不觉中,众人的话题便又扯到了如何诛杀厉无邪的上面。
听众人提起了厉无邪,大为光火的阳顶天当即便派出了人手前去查探其下落。却不料!一段时间查访下来,莫说是厉无邪下落;既是其踪迹线索也毫无端倪!虽然查访结果令人颇感意外,但志在必得的众人并无丝毫泄气;很快便又重新组织了人手继续打探。可随着陆续不断的一拨拨人手派出,整整过去了近两年之久;却也始终没能查出有用线索。
‘莫非这厉无邪凭空消失了不成?’面对着千篇一律的回报消息,阳顶天不由颇感大伤脑筋。也就是在众人对其下落莫衷一是,众说纷纭之时;这一天,光明顶上却突然迎来了两位不期造访的不速之客!看到了来人正是自己的两位师兄李经天与韦承烈后,虽然稍感突兀;但一通寒暄后,倍感亲切的阳顶天还是与殿中当场讲出了眼下所遇的难题。
‘我二人也正是为此而来!……’听完,二人应了一声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话来。原来:当日阳顶天率众大闹蜀中后不久,厉无邪便主动找到了韦承烈。其不但告知了要亲自对明教下手,而且为了防止有人援手;特意交待逍遥派届时扰乱江湖,尤其是要关注此前镇南王李经天的动向。得知其还要自己借机除掉李经天后,韦承烈当时便前往草原告知了此事。于是二人一番计议过后,为防止明教暗遭毒手;这才特意赶来相告,以免横遭不测……‘这厉无邪对我恨之入骨,我早已知晓!只是其为何会对经天师兄也如此仇恨呢?’一番讲述听完后,心中大奇的阳顶天脱口而出。
‘此事还要从我当年率军西征之时说起……’李经天应了一声后,当下便讲出了其中原由。原来:当年蒙军攻克了西域多国后,李经天随即便下令对此间江湖人物;尤其是对星宿派之人展开了清剿。其间,仅仅是大月氏与毗罗两地与星宿派存有关联之人;一日之间,便有千余颗人头滚滚落地!这中间,自然也少不了与厉无邪存有故旧渊源的亲近之人……‘其实,此事也并非完全是师弟的主意!只是由于我当时得知了老父遇害与西域江湖门派有关,在无法查知是何人下手的情况下;却也只能将其算在了此间最大的星宿派头上了。’没等李经天把话讲完,韦承烈便急急说明道。
‘此事虽然有师兄提议不假!但作为军中统帅,我当时也是同意的;如今这厉无邪拿此事来清算旧账,我虽然情知不敌;但也绝对会奉陪到底!自然也无话可说了……’苦笑连连的李经天说着面上便浮出了一丝怒意。‘这厉无邪既已挑明了要对咱们明教以及掌门师兄下手!以眼前局面来看,咱们反不如将计就计;如此,如此……’一番对话听完后,见阳顶天师兄弟均有怒意;一旁久不做声的殷天正与范遥会心一笑后,当即便将方才商议对策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此计甚是高明!以此而行,厉无邪那厮定会被咱们一举擒杀!’一待将二人计策了解清楚后,赞不绝口的阳顶天师兄弟当即便按部就班各自准备了起来。
‘镇南王死了!镇南王昨晚省亲之时被人刺杀了!’这天天刚放亮,一则爆炸性的消息便开始在市井之中不胫而走;短短半日功夫,便在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其间,传言者不但将镇南王遇刺时的情形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还将下手之人大致特征描述得有声有色!‘可是据说这镇南王不但早年出身于江湖,而且其一身武功早已跻身于绝顶高手之列!又怎会轻易被人杀死呢?’疑心一起,虽然传言铺天盖地;但人们还是保持谨慎态度暂时先冷眼旁观了起来。
正是无风不起浪!也就在人们俱以谨慎审视态度观望此事之时,此时镇南王的一班故旧老友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其已然身死的讣告。‘大活人谁也不会如此晦气!’想到此处,人们这才相信了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勾勒山,位于兴庆府城外不远;虽然本身并无多少名气,但由于多年前被江湖中实力强劲的逍遥派列为了基业禁地;还是水涨船高般地在江湖中声名鹊起。这一天,眼看天色已经到了即将破晓时分,但在勾勒山主峰上的逍遥宫中却仍有几人边焦急不安四处打量,边窃窃私语不时交谈上几句。
看他们不停搓手走动的迫切之状,莫非是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物事来临不成?没错!这些人正是等待厉无邪自投罗网的阳顶天等人!此刻,望着天边依稀透出的一缕曙光,李经天不由嘟囔了一句‘这厮果然比鬼都精!看来,今晚又要落空了。’‘可是按照范遥等人分析,在没能确认你已经身死以前;以常人思维,那厉无邪定会前来向承烈师兄确认!所以,再加上那厉无邪多疑禀性,我断定其必会与此现身!’阳顶天沉声说道。‘不错!既然师弟已铁了心地要除掉这厮,大不了,咱们再多等几日便是。’看阳顶天笃定之状,韦承烈断然附和道。
‘好吧!既然二位都如此说法,那咱们索性再憨狗等羊蛋一回吧……’见二人一唱一和,李经天无奈应声后;只得走出了殿外去透透空气。可还没等李经天与殿外站稳脚跟,映入眼帘的一幕却又使他不由顿时失口惊呼了起来。只见远处皑皑云幕之中此时竟赫然出现了一朵熊熊燃烧的云团在空中迅疾移动飞速盘旋。
‘这清晨时分,怎会有火烧云出现呢?’可疑心刚起,还没等再次注目打量;便已听到了韦承烈高呼道‘上面的可是厉先生么?若是有事前来,还请下来说话!’听到了韦承烈响彻云霄的呼声后,那朵火烧云这才速度变慢;缓缓飘到了逍遥宫上方。
可还没等其落地,随着‘啁----’地一声鹰鸣之音发出;早有殷天正飞身而起,一式鹰击长空将那朵火烧云给逼落了下来。‘正主已经到了,兄弟们一起招呼呀!’听到了谢逊一声情急大呼后,埋伏于此处的杨逍、范遥、韦一笑与紫衣等人立即随其飞身猛扑;齐齐向那刚刚落地的火烧云发起了攻击。
方才一幕阳顶天虽然看得清清楚楚,但由于想要看看这火云邪典上的武功究竟有何名堂;遂先为众人掠阵暂时做起了壁上观。双方开打后,这厉无邪确是极为了得!一人独战明教几大高手,不但毫无惧色,而且甫一出手便占尽了上风。
‘鹰王,不可再上!’打斗中,眼见殷天正与谢逊虽然连番受创但仍然势若搏命的疯狂之状;李经天一声招呼发出后,立即便与韦承烈齐齐加入了战团。有了二人加入,场上情形立时就好转了许多。一个时辰下来,那厉无邪虽然越战越勇;但李经天等人倒也并无立时落败之忧。
又战了片刻后,眼见久攻不克;那厉无邪也是明显已经心急了起来。只见其越打越快的招式不但愈发凌厉诡谲,而且转换极快的身形也开始变得如真似幻了起来。‘众位暂且少歇!待我来战这妖人!’面对这厉无邪已经接近虚幻的身形,眼见己方有好几次险些伤了自己人;阳顶天一声大喝发出后,立即飞身而上换下了众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阎王好斗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此番又来送死?’眼见众人已经退去,厉无邪当即对横眉怒目的阳顶天傲然一笑道。‘前番屡屡被你逃脱,今日休要再想好事!’阳顶天斜乜了厉无邪一眼脱口回敬道。话不投机,二人当即便战在了一处。
此番再交起手来,虽然那厉无邪身形多变招式更胜往昔;但阳顶天将新近琢磨出来的武功施出后,却只感觉对方越打越慢!交战中不但能将其出招分解缓慢看得清清楚楚,到了最后,竟然还看到了厉无邪刚现身时的情景;直如同是画面缓慢回放一般!
‘你这是什么武功?’又战了半个多时辰后,感觉自己功力越来越弱而且总被对方抢占先机的厉无邪脱口惊问道。‘怕了吧?你是第一个尝试这种武功的,相信这也会是你生前所见过的最后一种武功!……’阳顶天双眉上扬戏谐了一句后,遂当即便施出了威力最大的乾坤斡旋。此式果然是非同凡响!施出后,只见那厉无邪不但出手奇慢无比;而且平平无奇的招式中还完全没有丝毫变化。
‘兄长(师弟),不可再与其嬉戏!’眼见阳顶天只顾与厉无邪如顽童嬉闹般耍玩,一旁观战众人不由情急大呼道。听到了众人呼声响起,眼看那厉无邪双拳抡圆向面上挥来;阳顶天大怒之下,遂当即抢先一脚猛蹬了出去。正应了那句老话‘一寸长一寸强’!厉无邪双拳挥出后,尚未击中对方;便被阳顶天力达千钧的一脚踢飞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越过了数座山峰后顿时跌下了万丈深渊!
‘在遭受如此重创的情况下,料其也无法提起身形;此番显然是活不成了!’眼见那厉无邪口中鲜血激射而出急坠直下,众人心道。‘师弟好手段!终于除掉了这个大魔头!’‘掌门神武!如此咱们明教可就名扬天下了!’‘此人一死,今后中土江湖可就是天下太平了!’正自阳顶天还在望着厉无邪背影出神之时,众人便已上前纷纷道贺了起来。
‘此战能够成功,全仗我两位师兄与诸位的计策!’面对众人极尽夸赞的溢美之词,颇有些心虚的阳顶天忙不迭自谦道。看看此间事物已了,当日与山上用过了庆功宴后,翌日一早一行人便向韦承烈道别返回了光明顶。
回去途中想到心愿得偿,终于除掉了厉无邪这个巨大隐患;如释重负的阳顶天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心情一时好不畅快!看看长安城已经赫然在望,曾领略过此间景致的阳顶天遂提议到城中盘桓一日再行赶路。想到大事已成,众人当即便跟随阳顶天入城;先找了一家客栈落脚。却不料!入城后,虽然城中景致并无多大变化;但繁华程度却明显减少了许多。
‘这都是由于当今的朝廷横征暴敛,税赋太重所致!’望着城中店铺七零八落之状,见阳顶天连连皱眉;殷天正连忙解释道。‘如何重法?竟导致了这许多店铺关张!’阳顶天随口问道。‘拿咱们中原来说吧!起先是三十税一,如今改作了二十税一;而此处作为早前的富庶之地,其情形想必与别处又有不同……’殷天正接着解释道。边走边说,一番游览下来;兴致索然的阳顶天勉强在此盘桓了一日后,次日一早便招呼众人踏上了返回之途。
却不料!出城后刚刚行出不远,一行人便被人拦住了去路。‘尊驾挡住我等去路,意欲何为?’见猛然被人拦住,阳顶天脱口喝道。‘尊驾一行可是明教中人么?’当道而立的来人却不答反问道。‘大胆小子!竟敢对我明教如此不敬?眼前这位正是咱们刚刚诛杀了厉无邪的明教掌门!’看那人情状,殷天正脱口叱道。‘你便是明教掌门阳顶天?’那人却只扫视了众人一眼后立即便又对阳顶天发问了起来。
‘常人只要是听说了厉无邪之名,便会吓得屁滚尿流!这人竟有如此胆色?’听那人语气,紫衣不由对其注目打量了起来。只见那人剑眉星目、隆鼻阔口;虽然年岁并不太大,但其微黑的肤色以及斜插入鬓的两道剑眉却与年龄极不相称地透出了一股沧桑豪迈之感。紫衣这几年虽然也见识过不少诸如范遥这般丰神俊秀的中原灵秀人物,但望着此人忧郁至极的眼神及漫不经心的神情;却也不由心中微微一动。
‘不错!我正是阳顶天!看你气势汹汹之状,究竟有何见教?’思忖间,便听到阳顶天喝问道。‘找的正是明教掌门!今日定要与你阳顶天打上一场,方才消我心头之恨!’那人脱口说道。‘哦,你姓甚名谁?为何对我有如此怨气?’阳顶天不由兴致大增。‘你听好了!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韩名千叶,乃是此地金刀门门主韩百川之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那韩千叶仍是一副傲然之状。
‘哦?这倒是奇了怪了!你们金刀门与我光明顶远隔近千里之遥,我明教又为何会使你生出如此大的怨气呢?’好奇心起的阳顶天接着问道。‘你明教之人将我父亲打伤,至今未愈!莫非还敢抵赖不成?’那韩千叶陡然抬高了语调。‘此话从何说起?……’看其愤然之状,一头雾水的阳顶天脱口问道。
‘掌门,此事还有内情……’见问起此事,不等那韩千叶作答;殷天正当即便将阳顶天扯在一旁,先讲了起来。‘此事还要从蓬莱派几年前的一桩买卖说起:当时由于完事后未见那蓬莱派例行孝敬,被办事弟子告知后,殷天正与杨逍当即便找上了门去讨要。却不料!与此留宿了一晚后,次日那蓬莱派竟然找来了帮手百般抵赖。其间,由于见其赶来助拳的韩百川口气甚大,杨逍一气之下;便将其颜面扫地狠狠教训了一番……’殷天正一气道来。
‘原来只是将其颜面扫地呀!没出人命便好。’一番话听完,阳顶天心下释然之余;当即便又来到了那韩千叶面前。‘尊驾父亲替人强出头,受些教训也属理所应当!眼下我等还要赶路,无暇他顾;快快退下,今日可不与你计较…..’‘今日之事岂能说了便了?你明教使我金刀门颜面尽失,若是不说出个道道来;今日休想通过!’听阳顶天语调甚是温和,那韩千叶原本已生出了去意;但看到了一个美貌女子不停打量自己;却也只能故作姿态继续强硬道。
‘你金刀门好大的面子?能伤在我明教手下已是天大的殊荣了!我家兄长既然说今日不与你计较,你便保住一条小命;快快退去,休得再来啰嗦!’见其口气毫无松软迹象,杨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阳顶天今日若不我打上一场,既是说出大天来;今日也休想通过!’那韩千叶仍是一副抵死不从的强硬姿态。‘小子!以你武功比那厉无邪如何?还敢口出狂言!恐怕我掌门只需拔根汗毛,便能使金刀门江湖除名!’看其情状,杨逍怒极反笑道。‘你们掌门虽然厉害,但我平生又怕过哪个?今日若不与我一决高下,除非踏着我尸身过去!’那韩千叶仍旧是不依不饶的强硬之状。
‘你小子虽然有些硬气,但你有何本事?胆敢向我挑战?!’看到此处,连阳顶天也不由笑出了声来。‘当然!作为一派掌门,论武功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可敢与我在水中一战么?’见状,那韩千叶心念连转后;不由口气也软了下来。‘哦,这倒是新鲜!我平生经历无数阵仗,但这水战还是头一次听说!你想如何个战法?’心中大奇的阳顶天立时兴致猛增。
‘与此二十里有一处碧水寒潭!你与我水中打斗,谁先出水;便算谁输!你可敢去么?’见状,韩千叶煞有介事说道。‘有何不敢?但能划出道道,既是上天入地;我也奉陪!’傲意心生的阳顶天脱口应道。两相说定后,阳顶天当下便跟随那韩千叶前往了其指定之处。
来到后,果然看到了在山势掩映正中谷底的一汪形如碧玉的潭水。‘此处便是碧水寒潭!其不但深达千尺,而且还奇寒无比;尊驾若想退出,此时还来得及。’韩千叶指着水面袅袅腾起的氤氲雾气一副稳操胜券之状。‘你这小子好不识相!我们掌门既然不屑伤你性命,那就由我来陪你打上一场便是!’见探手试水的阳顶天一副若有所思之状,尾随而来的紫衣不由心中一动脱口说道。
‘虽然与女子争斗,多少有些胜之不武;但毕竟是打败了明教之人,总算也不虚此行多少找回了一些颜面。’想到此处,那韩千叶当场就答应了由紫衣代为交战的要求。‘姑娘,占先了!……’少时一通场面话交待后,那韩千叶只冲着紫衣莞尔一笑;当即便率先跃入了潭水之中。
第一百二十二章 排列座次
‘何劳紫衣姑娘动手?此事由我而起,自当由我来教训这狂徒才是!’见那韩千叶眉目传情之状,不等紫衣随其下去;杨逍便一声招呼发出后,抢先跃入了潭中。原本以为二人在水下交战,纵使不致波涛汹涌;至少也会水花四溅。可眼瞅着杨逍已经下去了好一阵子,莫说是水花激射;既是暗流涌动也并未出现。
‘以杨逍武功,该不会是一下去便将对方制服了吧?’望着平滑如镜的水面,众人暗忖。可心念刚起,便听到阳顶天说道‘这姓韩的小子既然选在此处比武,水中必然有其所恃之处;咱们还需好生掠阵才是!’此言一出,虽然眼见已日薄西山;但众人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观望了下去。
果然!又过了一阵子后,只见杨逍刚刚将头探出水面;便口中连呼厉害,奋力爬上了岸边。‘明教那人!你可输的心服口服么?’见状,还没等上前询问水下情形;便看到那韩千叶随之探出脑袋挪揄了起来。‘小子休狂!既是此局被你占了风头,但我明教又怎么会输呢?’见紫衣对那韩千叶的戏弄言语并不着恼,范遥一声怒喝发出后;立即纵身跃入了潭中。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后,眼见水面平静如常;阳顶天问起话来,众人这才得知了杨逍此前与水中交战的情形。原来:这补水寒潭虽然表面并无出奇之处,可潭水不但奇寒彻骨;而且水底还暗礁遍布,奇石林立!莫说是杨逍刚一入水便全身冻僵,无法打斗;既是适应了一些后,在犹如迷宫一般的水底也根本无法施展。可偏生此时光线却又越来越暗,不时遭到暗处偷袭的杨逍这才不得不败退浮出了水面。
‘看这情形,恐怕范遥也不会好上多少!’眼见天已放亮水面却仍无一丝动静,众人不由暗呼不妙。可话音未落,却见水面一阵波浪涌动后;这才看到精疲力尽的范遥浮出水面游向了岸边。‘明教之人,还敢再战么?若是不敢,小心贻笑江湖!’随之而来的那韩千叶又挪揄道。
‘兀那小子!休要再口出狂言!待我前去擒你!’见阳顶天紧盯着韩千叶的双目中似有怒意,不等其发话;紫衣便一声怒喝发出,跃入水中与那韩千叶战在了一处。‘果然所料不差!确实是只有紫衣才能降服此人!’观望间,眼见波浪翻滚的水中紫衣与对方杀得难分难解之状;阳顶天心道。
此次确是一言中的!又战了不多久后,只见那已现出相形见绌之状的韩千叶连番高呼‘姑娘手段高明,在下情愿认输后!’后,立即连连败退一路逃往了岸边。‘小子!此战又如何?’出手将那韩千叶卷上岸后,阳顶天立即挪揄道。
‘这位姑娘的手段,我心服口服!尊驾的武功,更是在下修炼几世也难以匹敌!所以咱们的过节嘛,自然也……’闻言,那韩千叶讪讪一笑后,立即退至一旁摆出了一副听凭发落之状。‘总算没被这小子坏了我明教声誉!可是被其没头没脑纠缠了这许多光景,却莫要耽误了咱们正事才好!’看其情状,殷天正嘟囔了一句后;立即招呼众人继续上路了。
按照先前所议,数日后一回到光明顶;众人当即便做起了补充人手的招募弟子之事。由于此时阳顶天诛杀厉无邪之事早已传遍了江湖,明教招募弟子消息发出后;不但引得大批江湖人物纷至沓来,既是许多无门无派的江湖高手也纷纷闻讯来投。短短月余之间功夫,明教人手便扩充了一倍有余;增加了数百名弟子!
而面对门下弟子猛增的局面,阳顶天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有喜有忧。喜的是明教名头已经打响,在江湖中已获得了相当高的声望;忧得是面对这为数众多的门下弟子,管理起来确实是颇有种无从下手力不从心的感觉。无计可施之下,阳顶天只得无奈找来了唐门三绝;重新问起了其早前的那个关于如何统管全局的具体设想。
‘这唐门三绝虽然并无多少真材实料,但如此设想倒也极为周详。’听其详细讲出了心中设想后,阳顶天只稍加改良后;随即便开始与众人商讨起了相关职务人选。原本按照唐门三绝提议:掌门之下设置四大护法,但阳顶天考虑到谢逊等人此前就差点被日月神教封做法王;而现状蒸蒸日上的明教早已与此前的日月神教有了天壤之别,自然是不能不升反降!再联想到其他门派也早有过法王称谓后,遂直接将护法设为了法王一职。此事很快确定后,可到了人选排位之时;阳顶天却又不由做起了难来。
若是按照资历武功,原本应该以殷天正为首。可是考虑到殷天正在教中的威望,由其担任四**王之首;掌门一职仍然形同虚设。阳顶天无奈之下,只得再与众人就此事反复商榷了起来。所幸的是,众人毕竟是早已情同骨肉的兄弟,听说要排分座次后;无不纷纷自谦,推辞不迭。经过了如此好一阵子各说各理后,最终还是杨逍、范遥二人的提议打动了阳顶天。
‘要说为教中效力,哪个胆敢有分毫藏私?但若是抡起功劳,这紫衣不但早前曾救过掌门性命;而且帮助掌门取回了金乌令!尤其是碧水寒潭一战中,更是避免了明教声誉受损!而一介弱质女流能立下如此功勋,自当排于首位以彰其功!’杨萧二人一气说来。听二人一通有理有据的建议说完,想到紫衣女儿之身且早晚要返回西域家中;阳顶天未多思忖,便将此事当场同意了下来。
确定了紫衣为四**王之首后,考虑到殷天正多年来尽心尽力操持教务及本人威望;阳顶天遂将其排名第二,位居四**王次座。而鹰王之下呢,念起忠心耿耿的谢逊不但在创派之初帮助明教组建了初始班底,而且还在自己成亲一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心存感激的阳顶天遂同意了众人提议,将其排在了第三位。最后再说到了韦一笑时,论武功论资历其自然不能以寻常弟子视之;阳顶天遂依从韦一笑自己建议,将其排在了四**王末座。一番忙活下来,四**王人选座次全部确认后;接下来的便是司令一职了。
说到此职,未多商议;众人就纷纷提议由冷谦、张中、说不得等人来担当。‘这司令一职要管理众多弟子,其人数原本就应当比护法要多上一些;再加上此几人武功资历,担当此职确实是再合适不过。’想到此处,阳顶天遂将此事也当场给确定了下来。确定后,为了有利于几人施教,阳顶天随即便又命人重铸了几枚令牌;分别授予了冷谦等人。正是百密一疏!诸事安置妥当后,阳顶天此时方才发觉自己犯下了一个天大错误!
‘这杨逍与范遥二人不但与我最早相识,而且论武功论忠心;俱都不在殷天正等人之下!如今既然已经为众人排起了座次,此事确是万万马虎不得!……’心念及此,自责不迭的阳顶天又征询过殷天正、谢逊等人意见后;遂按照众人建议增设了左右二使一职。数日后,一待此事全部安置停当;各司其职的众人随即就按接下来的分派事项开始忙活了起来。
是年十一月十一日,虽然初冬的一场大雪早已将大地掩盖在了一片入眼苍茫的皑皑白雪之中;但在寻阳山中通往主峰的路径上非但未见行人稀少,而且络绎不绝的各色江湖人物还还俱是一副行色匆匆的肃然庄重神情。少时,这些装束整齐步履匆匆的江湖人物来到了光明顶下方后,未及向上打量;早有一名久候多时的精明干练之人迎上了前来。
‘几位掌门不辞劳苦,前来参加我明教周年庆典!有失迎迓,还请快快随我上山。’接应之人只匆匆招呼了一声后,当即便引着其中几人径直上山而去。‘这明教总堂果然非同一般!已到了寒冬时分竟还有如此景致!’上山途中,望着不乏秋意的山间;来人不由赞道。说话的功夫,一众来人便已登上了光明顶。‘哟呵!好一个明教周年庆典!’与垭口处站定后,来人不由为眼前景象大吃了一惊。
只见在此处一列列装束整齐划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明教弟子护卫中一个铺设红毯的高台之下,不但汇聚了众多现今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在这些掌门中还有许多曾名噪一时的武林前辈;甚至连早前的神侯府赵神侯与威远镖局的林总镖头也都赫然在座!‘才短短几年下来,便有了如此光景;这明教的确了得!’望着场上尽然有序的热闹非凡景象,众多来人心道。不多时,一待将所有后来之人全部安置于台下列定后,早已收拾利落的阳顶天这才在殷天正等人拥簇下登上了高台。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派章程
与台上抱拳示意,一通客套话过后;阳顶天当即便朗声说道‘前番我明教创派之时,虽然诚心好生款待;但由于有东方不败与厉无邪前来搅扰,礼数多有不周;令人心中委实过意不去!而今所幸这厉无邪妖人与东方不败俱已被我明教诛杀,再无兴风作浪之机!是以,值此创派周年之期,我明教上下特意再次邀请诸位前来致歉;同时共襄江湖盛举!……’
一段不太长的讲话虽然阳顶天背得并不十分顺畅,但在证实了厉无邪确实是已经被其所杀后;台下还是立时就响起了叫好声一片。见状,阳顶天顿了顿示意台下安静后;紧接着便又开始讲了起来‘我明教创建十年以来,承蒙众多朋友助力;如今不但有弟子千余高手数百,设置了十多个分堂堂口;而且人手架构也更加完善!其中:设置左右光明使者两名,代表教主出使别派,协助料理教外纷争;二使之下又分别设置四**王,以协助料理门内事务与教外纷争。最后在四**王之下还设有五行旗,负责上传下达;代表教主**教中弟子,处置门内纠纷。同时为了便于司令一职,我明教还特意打造了令牌数枚!其中以圣火令作为我明教的至高令符……’
不多时一段长篇大论背诵下来,见阳顶天条理清楚毫无停滞之感;众人在暗暗叫好的同时,这才将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少时,一待阳顶天最后宣告了将‘紫阳心法’与‘降龙造化功’作为明教护教神功,并再次重申了明教宗旨及相关规程后;随着众多掌门纷纷上台道贺,此次庆典也就此宣布告一段落了。
再将众多来人安置于山下用餐后,吃饭的当口;来人便开始议论了起来。‘这明教的光明二使与四**王虽然大多并不太熟悉,但仅从居于其下的冷谦、张中等人来看;此几人如若不是隐居不出的绝顶高手,则必定是世外高人无疑!’一人说道。‘不错!这明教不但高手众多,而且其教主更是俾睨天下身兼数门绝世神功的不世高手!如此实力,恐怕既是连少林、武当也难以与其相比……’又有一人接道。‘诸位,无论其实力如何,但怎么说这明教也能称得上是武林正道!所以,其能发展壮大却也并非坏事;我看反倒应是江湖之福才是……’末了,还有一人总结道。此言一出,来人在对明教实力暗暗咋舌的同时;也不由为当下的江湖态势生出了几分庆幸之感。‘如今除了少林、武当、丐帮几派外,又增添了明教此等门派;料也再不会有域外邪派来犯之事发生!’来人心道。
还说光明顶。紧锣密鼓喧嚣无比的几天忙完,直到次日所有受邀之人全部道别后;阳顶天这才腾出功夫,与殷天正等人议起了教中的当前事物。‘教主此前与厉无邪一战震怖江湖!眼下各门各派又对明教颇有好感,我看咱们不如趁热打铁;继续扩大招募弟子,壮大咱们明教的实力!’殷天正首先说道。
‘鹰王所言虽然不差,但咱们目前已有 这许多弟子;若再继续增添人手,只怕会引来别派猜疑!所以,我认为此事……’见众人纷纷附和,阳顶天当即打断了众人沉吟道。‘兄长多虑了!咱们招募自己的弟子,又与别派有何干系?纵然有人稍有微词,谅其也不敢公然说三道四!’杨逍愤然应声接道。‘杨逍所言虽然也有些道理,但咱们目前既已成为了江湖一流大派;又怎能贸然树敌多生事端呢?所以我认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好!’看众人神色,阳顶天断然应声说道。此言一出,众人虽然还想再劝;但看阳顶天似有愠色,却也只能讪讪一笑暂时按下了此事不提。
‘教主,不好了……’沉默了良久后,就在面面相觑的众人正待要起身散去之时;却猛然看到蔡州分堂的金堂主径直闯入了殿内。‘金堂主,何事慌张?慢慢道来!……’见其风风火火惊慌失措之状,紫衣连忙拉过一把椅子示意道。
‘禀教主、法王……’那金堂主呷了一口茶水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令人始料未及的话来。原来:蔡州分堂作为教中数一数二的堂口,由于堂下弟子众多;金堂主平日里也并无清点人数的习惯。一直到了昨日的周年庆典过后,这才依命清算起了堂下人手。却不料!一番点算过后,却发现不但缺失了十余名弟子;而且缺失之人还都是武功不弱的堂下高手。反复核对后,也就是在派出了人手四处查找之时;昨晚却又突然闻报了堂下一名香主的死讯!由此追查下去,发现了这些缺失之人俱是被人以重手法致死后,大惊失色的金堂主这才慌忙前来总堂讨个主意……
‘这厉无邪不是已经被咱们除掉了么!怎会还有人对咱们明教暗中下手?’一番讲述听完后,众人不由疑心顿起。遂当即便又详细问起了遇害弟子的身死情状。‘虽然看不出是死于何种武功,但可以断定是被人以重手法杀害所致……’看众人均有疑色,断然应声的金堂主当即便又描述起了遇害之人的身死情形。
一番话听完后,虽然众人仍然心中存疑;但从金堂主仿若眼前的描述中,却也不得不接受了目前仍有人暗中对明教下手的事实。再将此事通报与各处分堂后,阳顶天这才得知了此前各堂口所报弟子人数多有不实。‘谢逊、鹰王,这是怎么回事?’得知了此事乃是殷天正等人授意而为后,阳顶天随即便向众人质问了起来。
‘各处堂口招募弟子不易,我等早前便已知晓!只是不愿兄长劳神分心,这才指示虚报了数目。’看阳顶天情状,众人不约而同说道。再详细问明了此事内中情由后,情知众人只是过分为自己考虑所致;阳顶天却也只能暂时按下此事不提,转而先追查起了门下弟子遇害一事。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追查之事才刚刚展开,这一天却被人找上了门来兴师问罪。得知是少林掌门亲自带人前来后,阳顶天不敢怠慢;当即便亲自下山将悟因和尚一行人接入了光明顶大殿。‘想必是报错了!我听说大师前来?……’将一行人安排落座后,阳顶天当即小心探询道。‘明教若是想要研读佛经,我差人送来几本也就是了!却又为何前来抢书伤人呢?’悟因和尚却推开奉上的茶水,指着同行的一名僧人现出了满面怒容。‘大师,这位师父是?此事又是从何说起呢?……’看其愤然之状,一头雾水的阳顶天脱口问道。
‘小僧明心!正是当日藏经阁值守之人……’见询,那年轻僧人明心应了一句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话来。原来:前日明心值夜巡查之时,却意外发现竟有人出现在了藏经阁后方游荡。当时因见那人行踪鬼祟且提有东西,联想到近日常有经书失窃之事发生;明心当即便上前对其盘问了起来。却不料!才刚刚没说上没几句话,那人却立时勃然大怒;当场就将明心打伤在地。当时眼见善说不成,自己又根本不是其对手;明心只得向寺中高呼求助。不久寺中高手来援后,虽然整整激战了半夜也没能将其制服;但天亮以后,明心还是认出了来人装束上的明教标志。后来那人离去后,明心立即将当晚情形告知了掌门。悟因和尚一怒之下,这才召集了人手前来明教讨回公道……
‘那,大师怎能仅凭一件衣裳便断定是我明教所为呢?我想其中定然存有误会!’一番讲述听完后,阳顶天脱口说道。‘不错!仅凭一件衣服自然无法断定!可是据说那人不但武功高绝,而且所使武功中多有西域路子!这却不能不使人生疑了……’悟因和尚一口气说出后,随即便扫视了殿中的殷天正等人等人一眼。‘大师,我敢以性命担保,我明教绝非下手之人!况且我明教早前参研的乃是拜火教的典籍,要贵寺的那些佛经又有何用呢?’见其面上似有疑色,阳顶天愤然说道。
此言一出,那悟因和尚默然思忖了片刻后;这才招呼了一干人等告辞下山而去。方才话虽如此说法,但目送悟因和尚一行人走后;阳顶天还是忍不住向殷天正、谢逊等人询问了起来。‘教主休要听那老秃驴胡说!眼下明教根基未稳,我等又怎会轻易与少林结下梁子呢?’见询,殷天正立时气不打一处来。‘蝠王,我知道这些佛经能化解修习西域武功所产生的阴毒!莫非是?……’阳顶天接着问道。‘这几日我一直都在山上,难道兄长还怀疑我不成?’见阳顶天发问,韦一笑也不由立时心中来气。‘那好!谢逊你又怎么说?……’见状,阳顶天遂又向谢逊发问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陡然生波
可一句话尚未说完,气急败坏的谢逊便打断道‘兄长好没道理!莫说是我身上寒毒早已祛除干净,既是寒毒未清;我也断不会稀罕这些劳什子佛经!为我明教树下强敌……’‘可是,当日宝象王等人所说,方才少林掌门所讲;这却该……’看众人情状,阳顶天不由顿时沉吟了起来。
‘阳兄台休要多疑!我敢以人格保证,此事绝非鹰王等人所为!’正自争执之时,却见成昆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说道。‘好久不见呀!成昆,你这是?……’虽然看到此人多少有些突兀,但故人亲切之感油然而生的阳顶天还是赶紧与其寒暄了起来。
见阳顶天并不生分,那成昆落座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自从那日离开了明教以后,乐得清闲的成昆虽然也有了自己一番际遇;过上了一段颇为自在的日子。但由于几年来并无多少成就,眼见自己曾倾注心血的明教已发展如此强盛;无奈之下,这才生出了重返明教之心。于是听说了少林派前来闹事后,当即便来到了山上;想要护教立功。却不料!尚未进入大殿,便听到了众人争执……
‘这成昆竟然还没忘了自己明教之人身份!其既然还有护教之心,想必人品也坏不到哪里去。’听到此处,回想起其方才言语;心生歉意的殷天正等人遂纷纷与成昆打起了招呼。少时,一通闲话扯罢,得知了成昆目前并无落脚之处后;考虑到眼下即将要招募人手,阳顶天遂当场就说出了挽留之意。
看阳顶天诚心挽留,而那成昆也并无丝毫推辞之意;再考虑到其此前做派,众人遂当场就同意了将成昆安置于山下堂口做分堂香主的提议。‘眼下我居无定所,能得到明教收留已是万分感激了!莫说是做分堂香主,但能继续与诸位共事;即便是做一名普通弟子也心甘情愿!’见提议顺利通过,成昆只向众人道谢了一番后;便欣然前往分堂走马赴任了。
‘这成昆虽然前时稍有过失,但念在此人一片赤诚忠心上;咱们日后也要与其好生相处。’见那成昆毫无心怀芥蒂之状,阳顶天向众人叮嘱道。此言一出,再想到眼下确实也是用人之际;众人自然也就不好多说了。
原以为皆大欢喜,此后自然就天下太平了。却不料!此事过后不久,明教便开始接二连三发生了数起怪事。先是济南分堂的两名香主被杀,接着是设在黔州的堂口一位香主被杀;最后,竟连陇州一位化做商人的分堂堂主也离奇遇害家中!短短半年不到,便有好几处秘密堂口弟子被杀。
闻报后,阳顶天震惊之余;遂当即派出了人手前去查探。可数日后,派去查探的成昆等人回报的结果却无一例外地均将下手行凶之人指向了六大派。阳顶天开始原也不信,但在验证了几名死者遇害手法好像确实是六大派武功所致后;却也不得不三缄其口,暂时先留意观望了起来。
正应了那句‘按下个葫芦浮起了瓢’!就在不愿与武林正道为敌的阳顶天还在为六大派极力开脱之时,却又猛然传来了郑州分堂有人被少林派杀害的消息!听说遇害的竟是一位刚刚就任的副堂主后,阳顶天当即便亲自前往了郑州堂口查看。
‘教主请看:此人不但胸骨断折,而且脏腑破碎;各派武功中除了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掌如此霸道外,应该不作他想!’一到停尸之处,成昆就指着尸身讲解了起来。‘成昆所言不差!胸口绵软塌陷,喉间尚有凝聚血块;几乎可以断定是被大力金刚掌等重手法猛击所致!……’殷天正拨开死者口鼻查看了一番后说道。
‘少林派真的会如此鲁莽?竟直接对我明教弟子下手?!’虽然分析俱都在情在理,但阳顶天还是不由泛起了嘀咕。‘我苦命的夫君呀,你死的好冤呐!……’思忖间,便看到一位披头散发的妇人闯进屋中悲恸大哭了起来。
‘这位是?……’见状,阳顶天一怔。‘回教主,这位正是褚副堂主浑家。’成昆连忙介绍道。‘原来是大嫂呀!还请起身说话。’闻言,阳顶天赶紧上前施礼说道。可任众人如何劝说,那妇人却死活趴在尸身上不肯起来。口中还边哭边说落道‘我早就听说明教得罪了厉害人物,时常有人被杀!可你却不听我好言相劝,偏偏要去做这个劳什子副堂主!如今你已在此数日之久,却无人前来说事;这天大的冤屈,可教我该咋弄咧……’妇人边哭边说,一句话尚未讲完;便已昏厥了过去。
‘大嫂放心!我等已查出此事是少林派所为,这便想法为褚副堂主报仇!’将妇人拍醒后,成昆当即宽慰道。可话刚一出口,那妇人却更加悲恸了起来。‘少林派势力滔天,显然这仇是报不成了!干脆就让我随你走了才干净……’那妇人又趴在尸身上嚎哭道。‘大嫂且放宽心!少林派虽然权势不小,但我明教又何曾怕过他人?我等这便打上少林,为褚副堂主报仇雪恨!’见那妇人又要几乎昏厥,谢逊与殷天正同时上前劝解道。
‘既如此,那此事便全仗各位叔伯为小妇人做主了……’那妇人面上一喜后,这才收声站起了身来。眼见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阳顶天虽然仍心有疑虑;却不得不当即与众人前往了少林。
来到了城西的少室山后,一进入大雄宝殿;怒气冲冲的众人就向张罗支应的悟因和尚说明了来意。‘阿弥陀佛,阳教主定然是误会了!此事必定另有隐情……’一待众人讲完后,悟因和尚立即口宣佛号说道。‘此事清清楚楚!你少林派疑心我明教盗经书伤人在先,我明教弟子被杀在后;而且遇害手法分明是少林大力金刚掌所致!现证据俱在,少林派莫非还敢抵赖不成?’见阳顶天沉吟不语,成昆当即上前叱道。
‘天大的冤枉啊!阳教主,我少林派素来门规严苛;莫说是下山行凶,既是与人口角纷争也鲜有发生!所以我想,此事定然存有误会……’悟因和尚一副叫苦连天的冤忿之状。‘大师讲得好笑话!若是不与人口角纷争,那此前去我明教兴师问罪;又是何意呢?’成昆上前冷冷一笑道。‘这……’悟因和尚顿时语塞了起来。
‘老和尚休要再想狡辩!少时验过褚副堂主遇害确是大力金刚掌所致后;看你少林派还有何话说?’见阳顶天久不做声,那悟因和尚又要近前分说;早已怒不可遏的殷天正当即开口叱道。‘鹰王所说倒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法子!若是验明了果真是我少**功所致,老衲自然再无话说。’悟因和尚断然应道。
两相说定后,仅仅不到半日功夫;殷天正就往返数十里,将褚副堂主尸体抱到了少林寺中。‘你看,这胸口一掌不但将肋骨齐跟打断,而且掌劲力道直达脏腑!试问天下除了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掌外,还有哪派武功掌力如此霸道?’刚将尸身放下,殷天正便怒气冲冲讲说了起来。
‘既如此,那老衲可要看仔细了……’看其情状,悟因和尚自语了一声后;当即便上前撩起尸布查看了起来。可一番查看过后,那悟因和尚却只久久扫视了阳顶天等人一遍后;随即便现出了一副讳莫如是的噤若寒蝉之状。‘想必是无话可说了吧?今日若是不交出凶手,定要将你这老秃驴拿去陪葬;方消我等心头之恨!’见悟因和尚不住打量自己,成昆怒极反笑道。
‘谁人胆敢在此放肆?’就在众人俱都剑拔弩张怒目以对之时,随着不约而同一声怒喝响起;殿内立即便冲入了几个人来。‘搅扰了达摩院几位前辈清修,老衲罪过。’认出了来人正是达摩院的几位玄字辈高僧后,悟因和尚连忙上前一礼道。
‘竟然还找了帮手!大师,这又是何意呀?’见几个目射精光的老僧俱都是一副如临大敌之状,默然肃立的阳顶天不由顿感火气上冲。‘教主无需再与老秃驴善说多言!今日若不使少林派尝尝我明教厉害,料其也不会乖乖招认!’见阳顶天仍无动手之意,成昆一声怒喝发出后;立时便向悟因和尚发起了猛然一击。
可他快有人更快!没等其近身,立即便有一名老僧飞身而上将成昆给逼退了下去。‘达摩五老!’看到了老僧出手招式后,殷天正与韦一笑不由失声惊呼道。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齐齐心头一惊。是嗬!据说这玄慈、玄悲、玄空、玄难、玄苦等人不但都曾得到了早年少林神僧的指点,而且还各自精研苦修一项少林绝学;若非是此几人常年闭关不出,只怕任何一人都早已是令江湖群雄俯首的人物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力挫少林
只是听说这几人早已年过百岁,只道其早已死去;现见几人俱都红光满面身形矫健之状,众人又如何不惊?可正自思忖之时,成昆便已返身再上与那玄悲战在了一处。此时二人交上手后,众人这才发现成昆的幻阴指不但招式更加奇诡难测;而且功力也较此前增加了一倍不止!打斗中任对方精妙招式连出,劲力雄浑无比;但一时之间,却也难以讨得分毫便宜。
不觉间,二人便已斗满两百招了。眼见久攻不克,不等成昆招呼;殷天正当即飞身冲出迎上了似欲助拳的玄苦。这玄苦所修少林龙爪手虽然不似玄悲的大力金刚掌劲力雄猛,但其刚劲无比的龙爪手施出后与殷天正凶猛暴烈的鹰爪功倒也相得益彰;由于二人都出手极快,一时间爪影漫天的场中除了劲力互相撕扯的打斗声外;却又哪里还能分得出谁是谁来?
‘蝠王,还不动手?’观战中,眼看那玄难、玄空已悄然欺身上前;谢逊一声怒喝发出后,立即与韦一笑双双飞身而出与其战在了一处。与此同时,紫衣也迎住了飞身而出的玄慈开始大打出手了起来。于是场上立时就形成了成昆与玄悲、谢逊、韦一笑对战玄难、玄空,紫衣与殷天正独斗玄慈、玄苦;分做几处,同时开打的局面!
一时间,场上爪影漫天,劲力呼啸;再加上玄难所使的降魔杵与谢逊的狼牙棒相交时不绝于耳的‘哐哐’闷响发出,殿中立时呈现出了一派激烈无比的厮杀场面!‘好个达摩五老,果然名不虚传!’观战间,眼见那几个老僧个个功力高绝招式精妙无比;尤其是修习易筋经的玄慈出手更是精妙绝伦的景象,阳顶天不由暗赞。
‘哎呀,不妙!’眼见那玄慈又是一记精妙招式堪堪要击中不及变招的紫衣,一旁掠阵的阳顶天大惊之下;这才施出擒龙功缚住了玄慈的手脚,将其给甩了出去。‘好个明教教主!果然了得!’眼看那玄慈肥硕的胖大身躯就要重重跌出殿外之时,随着一声惊呼响起;立时便有一条人影飞身而至,将其扶稳站定了下来。
‘这少林果然不愧是武林泰山北斗!竟然还有人能破掉我的擒龙功?’见来人轻松化解了自己的劲力,阳顶天暗暗心惊之下;不由对其打量了过去。却见来人年仅五十岁上下,木讷凄苦的面目与不算高大的身躯及普通的装束虽然与寻常僧人并无两样;但双目如炬精光四射的眼神中却透出了一种使人不敢直视的凛然之威。‘好个样貌不俗的少林僧人!’阳顶天心道。
‘觉远大师!’可还没等阳顶天想出此人身份,上前行礼的悟因和尚便已惊呼出声。‘啊?此人便是那位数十年前就已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神僧觉远!’阳顶天不由暗暗加强了戒备。‘你就是那明教教主阳顶天?’思忖间,便听到那觉远大师沉声问道。‘正是在下!大师有何见教?’阳顶天一惊脱口应道。
‘按说明教原本应属武林正道才是!可你如今却率众打上少林,这又是何意呢?’觉远大师略一思忖后皱眉问道。‘你少林派杀人在先!如今又伤我明教弟子在后,这笔账我又怎能不来清算呢?’眼见成昆已中招倒地,阳顶天不由火气上冲。‘看来今日你是决计不肯善罢甘休了,如此便由老僧来领教领教施主的高招吧!’满面怒容的觉远大师说着便拉开了架势。
‘师父若想教训此人,自有弟子代劳!哪需您亲自动手?’可还没等二人开打,随着殿外远远一声高呼发出;立时便有一人冲入了殿内。‘这人中气竟能如此充沛?看来这少林寺果然不愧是藏龙卧虎之地!’心念一起,阳顶天不由注目端详了起来。只见来人身材高大,早已年过古稀的身躯与清瘦无比的面目虽然已经呈现出了一副灰败之色;但清澈无比的双目中却散发出了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勃勃生机。‘好个相貌奇古的超凡老僧!’阳顶天不由暗赞。
‘戒嗔,你的枯禅修为已到何种境界了?’打量间,便听到那觉远大师询问了起来。‘回师父:弟子目前已悟出了不生不灭、无垢不净、无枯不荣的道理,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师父但请放心。’那戒嗔忙不迭应了一句后,随即便手起一掌凌空猛劈了过来。感觉其掌劲力道颇为怪异,阳顶天闪身避开后;却见那片形如利刃一般的火焰竟然穿堂而过,直接将殿内击出了一个大洞!
‘此处甚是狭小,无法施展;你我不妨殿外一战!’见状,那戒嗔怔了怔一声大喝发出后;立时便纵身跃出了殿外。‘既是上天入地!我又有何惧哉?’看戒嗔似有不屑之意,阳顶天慨然一笑后;当即便随之跃了出去。‘兄长小心!此人所使的是火焰刀功夫!’刚刚与其相对而立,没等交手;随之而来的韦一笑便高呼提醒了起来。
‘火焰刀!难道比厉无邪火云邪典上的武功还要厉害不成?’阳顶天轻蔑一笑发起攻击后,二人当即便战在了一处。打斗中,阳顶天虽然满面笑意故作轻松;但面对戒嗔迅疾无比热浪滚滚的连番掌力,却也不得不暗暗提防小心应对。不觉间,百余招便已过去了。眼见对方不但悉数化解了自己攻势,而且还招招抢占先机使自己处处受制;那戒嗔不由心头又气又急。怒气一起,此番再交起手后;只见其此前熊熊烈焰形如刀刃一般的掌力不但立时化作了巨斧行状,而且招式中迅疾无比的道道火焰竟直如乱刀剁馅一般!
‘这火焰刀果然厉害!’见其掌力越来越猛,出手越来越快;阳顶天暗暗心惊之下,却也不得不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与之应对。这乾坤斡旋、移星换斗、改天换地一气施出后,果然是屡试不爽!神奇无比!又战了片刻后,那戒嗔不但功力越来越弱,而且招式也越来越慢;到了最后,竟连旁观之人也能将其出手看得清清楚楚!
‘教主当心,密宗大手印!’打斗中,听得韦一笑一声惊呼发出后;眼见一对形如蒲扇般的巨掌击来,阳顶天立即闪身施出擒龙功;将其缚住手脚,给甩了出去。‘阿弥陀佛!阳教主手下留情,老衲先谢过了。’见那戒嗔只是跌了个跟头并无受伤迹象,悟因和尚与觉远大师立即上前合十一礼道。
‘在下本就无意与少林为难!大师,得罪了。’见状,阳顶天脱口应了一声后,当即便与二人返回了殿内。再重新换过了座椅后,未及落座;悟因和尚就先派人将那位褚副堂主尸身送回了家中,并安排了人手前去帮助料理后事。‘有了少林高僧做法事,想必这褚副堂主定能得以超度;早登极乐!’悟因和尚一番张罗过后,殷天正等人的口气也明显缓和了许多。
‘咱们原本就同属武林正道,有误会说开了便好!列位请坐。’看众人情状,觉远大师也连忙上前招呼忙活了起来。‘大师,这位是我明教白眉鹰王、这位是我明教狮王谢逊、这位是我明教青翼蝠王;而这位姑娘则是我们的紫衫龙王……’招呼中,见彼此并不相识,阳顶天连忙逐一介绍了起来。‘原来是明教四**王齐出呀,难怪武功俱都如此了得!’一番介绍下来,那玄慈等人也不由暗暗咋舌。
少时闲话扯过,此时再说起了明教弟子遇害一事后;玄悲立即说道‘大力金刚掌虽然是我少林派独门武功不假,但由于此功需要相当内功基础;所以多年来练成者始终寥寥无几!而方才那位明教弟子所受掌力虽看似出于大力金刚掌所致,但实则……’玄悲一句话尚未说完,但看到了悟因和尚连使眼色后;却也不得不就此打住默然观望了起来。
‘大师早已闭关多年,江湖中人尽皆知!所以关于我门下弟子遇害一事,我自会将其插个水落石出;以还贵派一个清白。’看座上情状,情知多说无益;阳顶天遂匆匆交待了几句后,当下便带人离开了少林寺。‘教主,虽然这少林派暂时摆脱了干系,但其他遇害弟子所受剑伤;却分明是六大派所为无疑呀!’来到了山下歇脚时,吃饭的当口;成昆便又开始提起了此事。
‘不错!若说剑法正宗,应是武当;但若论起剑法凌厉霸道,当属六大派!而这些遇害弟子个个武功不弱,能对其下手者;除了六大派,自然不作他想……’见成昆重新说起此事,殷天正当即应声分析了起来。‘也好!此处既然已离华山不远,咱们索性就先去华山派问个明白……’一番分析下来,想到与陇州距离最近的华山派确有下手便利条件后;阳顶天当即便带领众人前往了华山派。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败华山
可上路西行后,才刚刚行出了不久;次日就明显感觉路上衣衫褴褛之人多了起来。‘这些人是?….’见成群结队破衣烂衫之人径直西行的匆忙之状,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教主有所不知!朝廷原本就对中原汉人课以重税,而近些年河南、濠州一带又连遭天灾、水患;民不聊生!这些人想必都是前往丐帮总舵的新加入弟子。’殷天正介绍道。
‘难怪一路上人烟稀少、店铺关张,原来是由于朝廷税赋所致呀!’一番不明就里的讲述听完,阳顶天暗忖。数日后来到了华山后,得知阳顶天亲自前来;华山派掌门岳恒举立即带领了一众弟子将一行人迎到了山上。跟随其来到太真宫落座后,甫一坐定;阳顶天就讲明了此行来意。
‘关于贵教皮堂主遇害一事,我华山派不但深表同情;而且前几日还派人前去吊唁料理后事!此事若是我华山派门下所为,又岂敢如此招摇呢?’一番话听完后,那岳恒举当场便开始鸣冤叫屈了起来。‘话虽如此,但皮堂主死于剑伤却是不争事实!而且致命伤的刺喉一剑,试问除了贵派的长虹贯日一式外;又有哪派剑法能做得到呢?’见阳顶天似乎已为之所动,成昆当即上前说道。
‘不错!皮堂主武功不弱,能使其毫无闪避之机的一剑穿喉;出剑之迅疾凌厉,想必六大派中也只有华山剑法了。’殷天正应声接道。‘如此说法,倒也不错!但我华山派此前的招摇之举,这又作何解呢?’面色一喜一怒的岳恒举不答反问道。
‘这道不难解释!我想但凡心中有鬼之人,时候总归是要前去探探风声吧?’见殷天正讷讷无言以对,成昆上前断然接道。‘听尊驾语气,看来贵教早已认定了我华山派是下手之人!此番只是前来寻仇了?’见状,岳恒举怒极反笑道。
‘不错!今日华山派若是不说出个道道来,我明教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看其怒容满面之状,阳顶天也不由立时心头火起叱喝了起来。‘好,好好;既然阳教主坚持要含血喷人,看来咱们也只好手底下讲道理了!’看眼前情状,岳恒举愤然一笑后;随即便拉开了架势。
‘休要装腔作势!我明教难道还怕你不成?今日定要先将你血溅五步不可!’见状,成昆一阵嘿嘿冷笑后,当即便飞身猛扑了上去。‘来得好!’见来势甚猛,岳恒举一声怒喝发出后;立即剑诀一领,与其战在了一处。由于二人俱都是含忿出手,甫一开打;便立即杀招尽出全力施为,一时间,漫天寒光中混着虚实莫辨犹如毒蛇吐信般的指影,上下翻飞纠缠;立时就杀得难解难分。数十招过后,二人竟然战成了大致相当的平手之局!
‘这华山派果然不愧是六大派之首,其剑法却也了得!’观战中,见那岳恒举剑法不但犹如江河泄浪般汹涌绵密;而且在对方奇诡指影中游刃有余之状;阳顶天不由暗赞。不觉间,二人便已斗过一百多招了。眼看无法讨得便宜,此时的成昆显然也已是心急了起来。只见其一路极为诡谲的掌法施出后,掌力中的道道强劲无比的罡气立时便将那岳恒举打得阵脚大乱。
‘看这情形,恐怕再有片刻功夫;这华山派掌门便会败与成昆手下!’眼见那岳恒举不多时便已现出了剑法散乱相形见绌之状后,阳顶天不由心中一喜。可还没等他喜上眉梢,只听得不约而同一声怒喝‘何人胆敢在太真宫造次?!’响起后;声落人至,殿中立时便冲入了几个人来。
‘三圣兄弟,此乃我华山派私事!几位远来是客,无需趟这浑水!’看几人似要飞身加入,岳恒举立即喝止道。虽然情知其好意,可来人哪里肯听?只听几人沉声应了一句‘六大派素来同气连枝,昆仑与华山又近在咫尺唇齿相依!眼下华山派遭遇强敌,我昆仑派又岂能坐视不理?’后,立时便齐齐摆出了一副作势欲击的架势。
‘昆仑三圣?!’见状,听得殷天正与韦一笑一声惊呼发出后,谢逊二人立即飞身而出齐齐迎了上去。关于这昆仑三圣,阳顶天倒是曾有耳闻。据说这兄弟三人乃是同时拜在昆仑派门下的亲兄弟,依次为:老大何足道、老二何足惜、老三何道哉。这天赋异禀的三人不但少年时便已成为了六大派中的翘楚人物,而且后来还得到了沧浪派的一本剑法秘籍与昆仑派一代剑术大家王昆吾的亲身指点;三兄弟将所学融会贯通,又经多年苦心钻研后;当时剑法造诣已无出其右的何氏兄弟遂被六大派弟子尊称做了‘昆仑三圣’
想到此处,眼见谢逊等人已与那何氏兄弟交上了手;有心看其虚实的阳顶天遂暂时先观望了起来。一番观望过后,方知果然是盛名非虚。打斗中,谢逊抡起的狼牙棒虽然力重千钧猛烈无比;但那何氏兄弟却举重若轻,往往平平无奇的一招便能收到攻敌与必救使对方无功而返之效。数十招过后,任谢逊连番攻势沉猛无比;呼呼喘气之声清晰可闻,却又如何伤的了那何氏兄弟分毫?
‘狮王不可再强攻猛打,徒秏内力!’又战了片刻后,看到谢逊已现出了内力不济之象后;殷天正一声大呼发出,立时飞身扑入了战阵。眼见对方又有强手加入,听得那何足道一声招呼发出后;何氏兄弟立即剑势一变换做了一种互为呼应的战阵打法。
此番再交上手后,只见那步履越发沉重的何氏兄弟在脚踏七星剑指北斗的同时;空灵无比的剑势却愈发地飘忽不定,竟直如空无一物的信手挥洒一般!‘七星剑阵!’听到了殷天正一声惊呼响起,阳顶天不由注目打量了过去。却见那何氏兄弟犹如怒海翻波般的剑势中不但守中带攻严密无比,而且还首尾相接左右贯通;一经发动,便犹如永无止歇的江海浪涛一般狂泻而至!在其极为周密的剑光笼罩下,殷天正等人虽然左冲右突全力强攻猛击;但一时却也难以讨得对方丝毫便宜。
又战了片刻后,眼见犹如笼中困兽般的殷天正等人攻势已完全做了无用之功时;阳顶天这才大喝而出,飞身替下了众人。入阵后,虽然那何氏兄弟剑势愈发周密凌厉迅疾无比;但在阳顶天看来,不但破绽百出而且缓慢无比!与阵中周旋嬉戏了片刻后,就在阳顶天还想再掂量掂量几人分量之时;却猛然听到了另一处与岳恒举捉对厮杀的成昆发出了一声惊呼。
听其语调有异,阳顶天一惊之下;遂当即将金乌令上的武功配合擒龙功施出,将那招式连绵不绝的何足道等人全部挪换了位置。‘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武功?’就在何氏兄弟微微一怔之际,其后续招式便已应手而出;径直向自己人招呼了过去。于是,随着一阵叮叮当当兵刃交鸣与哐啷哐啷宝剑落地之声的连番响起;情知不敌的何氏兄弟只得大叫一声齐齐败退了下去。
‘这昆仑三圣也不过如此嘛!’见其仓皇退去之状,阳顶天正自暗暗好笑之时;却猛然看到了另一处的成昆竟已在对手的连番凌厉攻击下现出了应接不暇发的险象频发之状。‘成昆退下,待我来料理这厮!’眼见那岳恒举又是一记精妙杀招向应接不及的成昆攻来,阳顶天一声大喝发出后;立即飞身破掉来式顺势将成昆带至了一旁。
‘在下虽然明知绝非阳教主敌手,但我岳某人也并非是胆小怕事之人!明教若是非要一意孤行,只要能放过我门下弟子;你想杀便杀吧。’见自己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没看清就被击落了宝剑,岳恒举猛然一阵惊骇后;立即怒喝道。
‘此前一事虽然存有疑点,但今日伤我弟子一事却是明明白白!此事我定要与你算个明白不可!’见那岳恒举一副引颈就戮的慷慨赴死之状,阳顶天虽然已生出了退意;但看到了成昆已不支倒地后,却也不得不森然一笑向其逼近了过去。
一步、两步,眼看这散发着浓浓死亡气息的沉重脚步声已将要欺至岳恒举面前之时;随着猛然一声‘大胆贼人!休得伤我师兄!’喝声响起后,立时便有一人飞身而至挡在了岳恒举身前。‘这华山派竟然还有高手埋伏?’见来人身法绝妙,阳顶天暗道了一声后;不由对其打量了起来。却见来人隆鼻凤目,粉面无须;虽然刚届冠弱之年,但神色中却流露出了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称的老成坚毅味道。‘这是?…..’见其年纪尚轻,可还没等阳顶天问出声来;便听到那岳恒举喝道‘清扬师弟,你根本不是此人对手!还不快快退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完胜收宫
‘师兄放心!虽然我武功低微,但也绝不容许有人在此放肆!’那少年满不在乎应声一笑后,立时就挺剑刺了过来。‘小子敢尔?!’见状,阳顶天一声怒喝发出后,虽然并未施出重手;但那少年还是应手飞出了丈余开外。‘清扬师弟,今日之事与你无干!不可再意气用事!’见那少年似欲返身再战,岳恒举立即斥道。
‘此人虽然极为厉害,但师兄也根本无需对其畏手畏脚!’那少年剑尖一指阳顶天,当即便又飞身猛刺了过来。见来势甚急,有心想要其吃些苦头的阳顶天遂增加了一成功力;只将那少年卷入了半空后,方才使其落地。‘小子!如今怎样?’见那少年仍欲起身再战,阳顶天上前挪揄道。
‘尊驾也无需得意!虽然你武功极为厉害,但一味以邪门手法伤人;又算得上是哪门子英雄?’那少年一声怒喝发出后,随即便又施出了一记精妙招式再次猛攻了上来。‘好个刚烈少年!’面对那已跌的面目全非的少年忿然再击之状,有心使其心服口服的阳顶天遂施出了破敌六式中的破剑式;探入攻来的漫天剑影中,将其手中宝剑给劈手夺了下来。
‘小子!现在又如何?’见呆立当场的少年仍然怒目以对一副状极不忿情状,兴致大增的阳顶天上前接着挪揄道。‘尊驾休要得意!我虽然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但也绝不能弱了师门威风!’那少年微微一怔后,随着一声怒喝发出;当即便又飞身猛扑了过来。
‘小子,不可鲁莽!’面对这少年死缠烂打纠缠不休之状,就在阳顶天正感为难之际;随着一声大喝发出后一阵龙吟声响起,立时便有一人飞身而至将少年给逼退了下去。‘洪老帮主,您怎会来到此处?’见现身出手的正是洪七后,不敢造次的阳顶天连忙上前抱拳一礼道。
‘我正是为了你明教寻仇一事而来……’见询,洪七应了一声后;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自那日阳顶天带人大闹了少林寺后,当日少林就派人知会了丐帮。闻报后,还没等洪七想出对策;紧接着便又传来了明教准备前去六大派寻仇的消息!想到了明教目前势头正盛,担心铸成大错的洪七当即就赶往了六大派报信。却不料……一番话说完后,连声叹息的洪七立时摇头不止。
‘洪老帮主放心!我又怎会置师门清誉于不顾呢?’看其情状,阳顶天连忙宽慰道。‘只要你还能不忘自己是柳公岛传人便好!’闻言,洪七稍一端详后;这才面色舒缓了起来。少时一通闲话说罢,再说起眼前这少年;阳顶天此时方才得知了其来历。
原来:这少年名叫风清扬,乃是华山派上一代掌门的亲传弟子。这风清扬虽然是一众师兄弟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但武学天分却是最高;而且尤其痴迷于剑法。因此华山派老掌门欣慰之余,为使其学有大成;在风清扬尚且年幼之时,便将其独自留在了后山钻研起了本门剑法。这华山派剑法本就是六大派中引以为傲的功夫,风清扬在此苦修了多年后;虽然少年时便已成了六大派中的剑法顶尖人物,但由于师尊严令却也未敢轻易离开后山。既是今日从思过崖下来,也只不过是听到了太真宫示警后,这才赶来师门相助……‘这风清扬竟然如此痴迷剑法?恪守师尊教诲?以致于能独自在后山苦修了十余年之久!’一番讲述听完后,阳顶天不由对这少年凭添了几分好感。
‘尊驾武功确实是神鬼莫测,天下无双!尤其是方才破掉我长河落日那一式,更是匪夷所思!我此前不自量力,还请……’气氛一变,上前赞不绝口的那风清扬此时也开始变得腼腆了起来。‘你如此年纪便能有此等剑法修为,却也实属难得了。’见其一副落寞之状,阳顶天开口勉励道。
‘可是,我还是没能想明白尊驾方才那一式怎么就……您能为我指点一二么?’看阳顶天面色颇为和煦,那风清扬连忙顺势上前一拜道。‘此式确实并非是凡俗武功!……’见少年可怜兮兮的神态中充满了艳羡之色,将其扶起讲出了此功来历后;阳顶天当下便将破剑式的其中意理向风清扬大致讲解了一番。
也正是靠着阳顶天这寥寥数语的讲解,不久后这风清扬果然就参悟创出了独步天下的‘破剑九式’成为了一代剑法大家!此为后话,暂时按下不提。少时,又一番闲话扯完后,看看此间事物已了;阳顶天当即便谢绝了岳恒举师兄弟的盛情挽留,率领众人与洪七离开了华山。
下山途中,当得知了丐帮二百余年的重大庆典已经迫在眉睫后;阳顶天当场就欣然接受了洪七的邀请。却不料!眼看一行人就要抵达洛阳之时,却见此时的成昆竟然步履迟缓变得举步维艰了起来。‘成昆,你怎么了?’看其一副痛苦难当之状,阳顶天连忙关切问道。
‘倒也并无大碍!只是此前在少林中了那秃驴一掌尚未痊愈,方才又在华山被那岳恒举剑势所伤;所以这才……’成昆缓缓应了一声后,面上立时就渗出了颗颗豆大的汗珠。见状,阳顶天当即查看过伤势后;却也只能由殷天正等人与其先返回光明顶养伤,自己独自陪同洪七去参加几日后的丐帮庆典。
原以为此时的丐帮总舵定然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但来到后却见此处不但平静如常;既是景物也并无丝毫变化。完全是一派安之若素的景象!‘洪老帮主,此处怎会全无动静?’望着眼前的萧条场景,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
‘我丐帮早已名声在外!况且此处有房有屋,料想应付场面应该已经够了……’淡然应声的洪七却现出了一副落寞神情。‘可是洪老帮主,既然是如此重要庆典;我想多少也应该装点一些吧?’听洪七语调颇为平淡,大感意外的阳顶天脱口而出。‘我丐帮本就是由穷苦人汇聚而来!哪需装点门面?况且只是十年一次的例行庆典,根本无需大肆铺张!’看阳顶天还想再劝,洪七慨然一声长叹后;面上立时浮出了一抹苍凉之色。
‘帮主,您回来了?阳教主,失迎了!’打量间,彭长老与李长老便已远远走来将二人迎入了堂中。‘庆典一事,都知会到了么?’刚一落座,洪七便问道。‘按帮主吩咐,此次并未派发名帖;一律该由各处堂口弟子口头通知!我想应该都早已知会过了。’彭长老忙不迭颌首应道。‘办事之人牢靠么?’闻言,洪七接着问道。‘绝对牢靠!派去通知之人不但都是五袋以上弟子,而且还有各处分舵舵主;料想定然不会出岔子!’李长老应声回道。‘如此便好!届时大伙乐呵乐呵也就是了,二位辛苦了。’听完,洪七欣然一笑后,立即挥挥手将二人屏退了下去。
‘噢,对了帮主!早前的分舵弟子朱重八等着要拜见您老人家,现在已等候多时了。’彭、李二人刚刚走出门口,却又像猛然想起了一事似的;急急返身说道。‘什么?重八回来了?这小子还好么?’洪七立时兴致大起。‘这朱重八又是何人?’看洪七情状,阳顶天脱口问道。
‘这朱重八可是极不简单呐……’洪七赞了一声后,当下便开始讲了起来:这朱重八于天历元年出生与濠州钟离孤庄的一个贫苦农户家中,当时由于蒙古人统治下的汉人、南人同属贱民;不配起名字,只能以出生日期为名。是以,在族中兄弟排行第八的此子便按出生日期取名为重八。因这重八父亲朱世珍往上几代都是四处躲债的拖欠税款者,而其父当年落户于濠州也不过是为了能找一个佃户的营生糊口度日。是以,根本无书可读的朱重八自幼就被送给了村里的地主放牛。
此时的朱重八虽然找到了果腹的营生,然而祸不单行!几年以后,濠州就发生了旱灾;紧接着次年春上便又出现了严重的蝗灾与瘟疫!短短旬日之间,父母与大哥便在瘟疫中先后去世;只剩下了朱重八与其二哥。面对家中雪上加霜的惨淡景象,在邻舍帮助下勉强安葬了父母后;这朱重八不得不离开家乡,从此开始了四处流浪的江湖生活。
其间,这朱重八不但在黄觉寺出家做过和尚;而且还在汝州、陈州等处分舵做过丐帮弟子。也正是在这一时期,由于其过人的精明强干;这才引起了分舵与几位长老的关注。洪七听说了此人后,当时就产生了将其调来总舵听用的念头。可派人前去召唤之时,却发现这朱重八早已不辞而别离开了分舵。
第一百二十八章 英雄暮年
由于丐帮弟子本就来去自由,当时洪七也并未在意。却不料!几年,以后这朱重八再回来时;其不但已经成为了郭子兴帅府的亲兵九夫长,而且还被郭子兴正式取名为朱元璋并娶了其义女!……‘郭子兴乃是当今各路义军中实力最强的红巾军大帅,这朱重八能得到此人赏识;看来帮主眼光却也不差!’听到了此处,彭长老与李长老连忙近前恭维道。
‘洪老帮主,您回来了!您老身子骨一向还好么?’说话间,便有一人走入堂内招呼道。得知此人就是那朱重八后,阳顶天不由对来人打量了起来。却见其下颌凸出,面目凹陷;虽然炯炯有神的双目不乏和善味道,但两道杂乱竖立怪眉却又使其和善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种凌厉凶狠的意味!再加上早年曾出过天花所留下的满脸坑坑点点,说其相貌丑陋丝毫也不为过。但好在有了挺拔无比身姿与双目中凛然生威的异样光彩映衬下,还是使其无甚可取之处的样貌中散发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英武之气。‘好个样貌不俗的朱元璋!’阳顶天不由暗赞。
‘朱将军不在大帅身边值守,拨冗前来;莫非有事?’打量间,洪七便开始询问了起来。‘回老帮主:重八前来别无他事,只是听说咱们丐帮大庆在即;特意赶来探望您老人家的。’朱元璋上前应道。‘好哇!难得重八有此心意,只是你如今在帅府当差;日后还需多注意身份,少掺和江湖之事才对。’洪七连道了几个好后劝诫道。
‘多谢老帮主教训!但您老有所不知,我目前虽然在帅府当差;但全不如早前的江湖日子自在!……’朱元璋应声施礼后,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这郭子兴虽然名义上是红巾军大帅,但其实也只不过是明王韩山童手下的一路义军首领而已。因此,朱元璋平日里不但时时要受帅府管制;而且还要处处看明王及其手下几个亲近首领的脸色。其间,由于郭子兴生性耿直经常口无遮拦;作为郭子兴亲近心腹之人的朱元璋;自然也就成为了对其心怀芥蒂之人撒气的不二人选……‘所以,我目前虽然表面风光,但其实全不如此前在丐帮时快活!’一番讲述过后,朱元璋末了又补充道。
‘那你眼下这是?……’见其连连施礼话里有话,洪七脱口问道。‘不错!正是由于时常受这份腌臜气,所以我才经常怀念在丐帮的日子;眼下就只看老帮主是否还能将我重收门下了……’应声再拜的朱元璋一副忿然之色。‘心里有咱们丐帮虽然极好,但是重八呀;你今日光景可是得来不易啊!……’看其情状,洪七不由顿时沉吟了起来。
‘老帮主但请放心!若得再次接纳,重八不但会恪守弟子门规;而且还会为咱们丐帮多增添一些好手。’看洪七犹豫不决,朱元璋当即又说道。‘你心意确实极好!但是重八呀……’见状,洪七沉吟了一句后说道‘你也是知晓的,如今朝廷、世道早已不比从前!我丐帮哪里还需要这许多人手?’‘那……既然老帮主为难,重八便只好先告辞了。’看洪七情状,朱元璋略一思忖后;却也不得不施礼告退了下去。
‘洪老帮主,有弟子来投本是好事!况且此人还是您此前中意之人,您老为何要将其拒之门外呢?’眼看那朱元璋已走出了老远,但洪七却并无挽留之意;阳顶天忍不住开口问道。‘顶天呐,你却不知……’见阳顶天质疑,洪七应了一声后说道‘我丐帮自创建之初便是以保靖安民为己任的江湖门派,所以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将扩充弟子为朝廷戍边作为头等大事!如今大宋朝廷早已不复存在,我师父也早已不问世事;而我目前又已到了这般年岁!对于朝廷纷争,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一气道来的洪七面上满满的苍凉悲怆之感。
阳顶天本想再劝,但想到了丐帮创建由来及洪七已两百余岁的年纪后;自然也就不好多说了。转眼之间,丐帮庆典就到了。虽然此次并未大张旗鼓操办,但少林、武当与六大派等众多武林正道还是闻讯而至纷纷赶来了洛阳总舵道贺。
洪七虽然有心清闲,但面对纷至沓来的道贺门派;却也免不了设下宴席亲自款待少林、武当等一众掌门。席间说起话来,见洪七豪迈之气早已不复存在;而且所谈的还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伤感往事,大失所望的阳顶天不由顿感兴致索然。于是勉强在此盘桓了两日后,翌日一早;阳顶天就向洪七匆匆道别,怅然离开了丐帮。
返回途中,虽然洪七苍凉悲怆的神情不时在眼前闪现;使阳顶天颇有种凋零萧瑟之感。但回到了光明顶后,眼前的情形还是立时使人顿感精神为之一振。只见一列列归整划一的总堂弟子不但个个精神抖擞,举止极有章法;而且看人数也似乎增加了数倍不止!‘这些弟子?……’见殿外的弟子中许多人面目颇为陌生,阳顶天脱口问道。
‘回教主,这其中许多人都是近日才加入咱们明教的……’见询,殷天正应了一声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自那日阳顶天一行人外出办事后,留守与后方的杨逍、范遥等人当即便按此前所议开始补充起了各处人手。此番招募弟子消息发出后,恰逢明教尽败少林、六大派高手之事传遍江湖;是以,此次不但吸引了众多无门无派的江湖人物望风而来,既是原先江湖大派的弟子也有许多人纷纷来投;以致于仅短短月余功夫,明教弟子便已扩充了近十倍;达到了近万人之多!将这些人收入门下后,冷谦、说不得等人除亲自**了一部分人留与总堂外;其余大部分人全部将其充作了各处堂口弟子。经此一来,不但咱们总堂早已远远超过了百余弟子;既是各处堂口,也俱都达到了数百之众!所以,目前若以门下弟子人数来论,明教目前应该是仅次于少林、丐帮等派的江湖大派了……
‘有劳兄弟们费心操持,众位辛苦了。’一番讲述听完后,颇为满意的的阳顶天脱口说道。少时一通闲话说罢,阳顶天这才想起了询问成昆的伤势。‘成昆此前被那老和尚的大力金刚掌震伤了经脉,后来又在华山派受了剑伤;内外相加,伤势着实不轻!但好在少林派前日送来了大还丹,眼下应该已无大碍了……’见询,殷天正连忙回道。
‘如此说来,成昆在此战中;那也能称得上是有苦有功了?’闻言,心下释然的阳顶天脱口接道。‘不错!这成昆早前虽有失当之举,但经历此战后;其功当奖,应予提拔。’殷天正断然应道。‘没错!这成昆既然如此拼命,似乎也应该使其返回总堂了。’杨逍接道。‘也好!既然众兄弟都无异议,那我这便差人去请成昆回来。’看眼前纷纷附和情状,阳顶天却也只能顺势应下了众人所请。
不成想,派人将成昆唤来后;当听说要自己仍留在总堂料理事务后,那成昆却死活不肯;仍非要坚持留在山下不可。眼见执拗不过,阳顶天却也只能将其提做副堂主;任其去了。看看此事已料理妥当,就在阳顶天正待要返回住处之时;眼睛却猛然被案上的几张大红名帖给吸引住了。
‘近日江湖中又有哪些门派想要与咱们结交呀?’见那几张名帖俱是绸缎覆面极为讲究,阳顶天脱口问道。‘回教主:近些日子想与咱们结交的门派的确不少,但这几张名帖却并非是江湖门派所送……’范遥应了一声后,拿起名帖就开始逐一讲解了起来。
张士诚,原名张九四,泰州白驹杨亭人。至正十三年与其弟张士义、张士德、张士信及李伯升等十余人率盐丁起义,现已攻下了泰州、兴化、高邮等地。
方国珍,台州黄岩人,原是以佃农和贩私盐为生。如今聚众数千,专事劫夺海运漕粮;公然造反!现已攻占了浙东庆元一带。
陈友谅,原名陈九四;湖北沔阳人。曾任县里的小吏,现已与黄蓬起兵,攻取了邵武、安庆两地…..
‘原来都是些扯旗造反之人呀!那这些人与咱们结交又是何意啊?’听到此处,一时心奇的阳顶天忍不住打断道。‘眼下咱们明教势头正盛!哪个不想与咱们攀上关系?……’殷天正断然应声后说道‘而且这些人与官府作对时,自然难免要经过咱们的地界;所以为了防止咱们私下里与其捣乱,这才争相前来结交。’殷天正一副傲然之色。‘可是鹰王,如今又怎会有这么多人反对朝廷呢?’一句话听完后,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末世指示
‘教主只顾在江湖中忙活!却不知……’见询,殷天正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开始讲了起来。大元朝自武宗至大元年到顺帝元统元年二十五年间,共换了八个皇帝。其间,由于争夺帝位,蒙古皇族之间互相倾轧;以致于军政大权全部旁落到了握有实力的王公大臣手中。而与政局不稳朝廷日趋腐朽相对应的是,下面的各级官府贪腐盛行;官吏敛财花样更是无奇不有!
据传:所属始参曰拜见钱,无事白要曰撒花钱,逢节曰节钱,生辰曰生日钱,管事而索曰常例钱,送迎曰人情钱,论诉曰公事钱….甚至连肃政廉访官吏也是‘所至州县,各带库子捡钞称银;殆同市道’!正是由于有了这些五花八门的孝敬,导致了各级官府也不得不加紧了对百姓的盘剥。其不但设置了名目繁多的各种赋税,而且为防止有人违抗还明令百姓不能拥有铁器;甚至连一把菜刀也必须几家合用。
面对这根本无法完成的沉重税赋,好年景倒还能勉强应付。可祸不单行!元统元年京畿大雨,造成了饥民四十余万,次年江浙被灾,饥民更是多达五十九万!至元三年又灾,饥民四十万。至正四年黄河又连决三次……以致于饿殍载道、饥民遍野!而当今朝廷非但对此视而不见,同时为了应付缺口庞大的花销;而且还…..
‘报教主、法王,五湖帮孝敬的例钱已经送到了;还请派人帮助点收。’说话间,便有一名弟子推着一辆大车走了进来。‘这五湖帮的买卖看来确是兴隆无比,竟然送来了这许多钱!’打开了车上麻袋,见满满几袋全是钞票后;阳顶天脱口说道。‘教主有所不知……’负责接收的唐岁却只上前扫视了一眼车上的钞票后,当即就命人将其卸下随意丢在了一旁。
‘这许多钞票,怎能处置如此随意?!’见状,阳顶天忍不住斥道。见状,唐岁连忙上前施礼说道‘这些钞票虽然虽然早年还能兑换等额金银,属市面上的通货!但近些年由于大钞泛滥,且数量过巨;如今即使是这满满一袋,也只不过是仅能买几只鸡鸭而已。’唐岁一气道来。
‘啊?往年仅仅一张便能买一头牛的钞票,如今满满一袋却也只能买几只鸡鸭?!’一番话听完,望着被弃置与殿外的一堆钞票;阳顶天方才的兴奋之感立时一扫而空。少时一段插曲过后,再说回到了那几张名帖上时;阳顶天说道‘这些人与朝廷作对虽然事出有因,但他们毕竟不是江湖门派;正所谓江湖人只管江湖事!所以,咱们日后还是尽量少与这些人打交道才好。’‘谨遵教主教诲!我等记下了。’见状,殷天正应了一声后;当即便与众人退了下去。
回到了住处后,原以为多日劳顿定能睡个好觉。可说也奇怪,整整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后;直到了天将放亮时分阳顶天方才有了一丝睡意。眼看已经无法成眠,就在心中大急的阳顶天正待要翻身起床之时;隐约中,却看到了笑意盈盈的赵惟明竟然走了进来。
‘祖师,恕我失礼;您老快快请坐。’阳顶天赶紧翻身下床上前一礼道。‘好,好,好好;自家人无须客气。’笑意更甚的赵惟明一把扶住了阳顶天招呼道。‘此前每次想见,难得见到祖师笑脸;他今日怎会?……’一通寒暄过后,阳顶天不由暗暗生疑。
心念一起,遂当即探询道‘祖师仙驾到此,不知对弟子有何训示?’‘你目前诸事进展顺利,而且修为也已超过了汪直!我褒奖尚且来不及,又怎会训斥与你?’赵惟明虽然语气中似有嗔怪之意,但面上却愈发和煦了起来。看其情状,颇有些受宠若惊的阳顶天不由疑心更甚。
又东拉西扯了一阵后,见赵惟明始终不肯吐露来意;一时情急的阳顶天只得正色问道‘我知您老人家向来不轻易离开柳公岛,今日来此定然有事!但有吩咐,还请祖师为弟子明示!’‘你这小子哪里都好,但唯独是这性子稍显心急了一些。’赵惟明应声呵斥了一句后,这才换做了那种早已司空见惯的悠然之状。
‘祖师,您老人家现在能告诉弟子来意了吧?’见其已恢复了常态,阳顶天赶紧顺势问道。‘告知你也无妨!……’看阳顶天急切情状,赵惟明应了一声后;却又慢条斯理地历数起了元朝的种种暴政。‘祖师,咱们一江湖门派;为何要管那些朝廷烂事?’一番讲述过后,阳顶天当即开口问道。
‘好个混账小子!莫非你忘了自己的出身来历不成?’赵惟明怒斥了一声后,随即便又将阳顶天出身及岳飞生平事迹略略讲述了一遍。‘祖师,我从不敢否认自己是岳王爷后人的身份!但岳王爷已经去世了那么久,而我如今也已成为了一派江湖掌门;正所谓走哪讲哪!以我现今的草莽身份,又怎能提及先人辱没了岳王爷名声呢?’一番讲述听完,满头雾水的阳顶天冲口而出。
‘你还能记得自己是忠良之后便好!……’闻言,赵惟明面上一喜后沉声说道‘现今元朝残暴不仁,以致于天怒人怨;群雄并起!而你本就是岳元帅之后,加上明教如今的声威;我想只要振臂一呼,定能召来八方义士;推翻元朝暴政!……’‘可是祖师,我毕竟已是江湖中人;而明教也不过是一江湖门派;为何非要理会朝廷那些烂事呢?’见其越说越来劲,一时情急的阳顶天脱口而出。
‘这……’闻言,赵惟明微微一怔后说道‘且不说岳元帅忧国忧民心系百姓,既是你明教前身所信奉的拜火教;其教义中也有引恶向善规劝君王之意,你又怎能置身事外呢?’言毕,赵惟明立即死死盯着阳顶天面目端详了起来。
‘祖师虽然言之有理,但我读书不多;料理一个江湖门派已是极为吃力!料想这天下大事我更是万万做不来的!’一句话说出后,阳顶天的面目立即皱的犹如百年老树的树皮一般。‘如此……’始料未及的赵惟明不由愣在了当场。
‘桀,桀,桀桀…..赵惟明,恐怕你此番可要失算了吧?’就在相对无言的屋中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之中时,却猛然听到了一阵怪笑后有人说道。‘铁冠道人?休走!’凝神一听,不待阳顶天开口;赵惟明立即一声怒喝发出,飞身冲出了屋外。刚刚目送赵惟明出屋,不久就远远传来了一阵风雷大作之声。虽然情知二人已经交上了手,但由于指示尚未明了;自觉前去只会碍手碍脚的阳顶天遂只得暂时先等待了起来。
‘果然正如师父所讲,这铁冠道人确实不愧是能与祖师相提并论的对手!’等待中,听出了风雷之声似乎情状旗鼓相当后;阳顶天暗忖。‘顶天,你可想好了么?’可心念刚起,却见赵惟明已毫发无损地走了进来。‘弟子愚钝!究竟该如何做?还请祖师明示!’看气定神闲的赵惟明并无站定之意,阳顶天忙不迭点头应道。
‘如此便好!……’见状,赵惟明满意一笑后;可正待要上前分说之时,却猛然又听到了一丝异响传来。辨明了声音来处后,赵惟明当即一声大喝飞身冲了出去。‘祖师,祖师;您还未对弟子讲明呀!’随之冲出后,却见星河耿耿、四野寂寥;除了隐约传来的一句‘做好眼前之事,日后便知!’外,却哪里还有赵惟明的一丝踪迹?
‘弟子到底该怎么做呢?祖师,祖师!’辨出了正是赵惟明的声音后,阳顶天不由连番呼喊了起来。可整整呼喊了好一阵子后,不但全无一丝回应;而且还不知从哪里突然腾起了一股大雾,竟使周遭景物变得越发扑朔迷离了起来。
见四周已被完全笼罩在了大雾之中,阳顶天正待要运足目力仔细打量之时;却猛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夫君,你醒了?’‘兄长,你醒了?’‘教主,您总算是醒了!’的欢呼声。听声音极为熟悉,阳顶天睁开双目一看;却见身边除了惊喜莫名的殷天正、杨逍等人与周玉婵外,自己可不是还在床上好好躺着呢么?‘原来,方才竟然是南柯一梦呀!’阳顶天心中猛一激灵,这才支身坐了起来。
‘夫君,你怎么样了?可感觉好些了么?’见众人俱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憔悴之状,还没等阳顶天开口发问;便看到周玉婵已开始呜咽了起来。‘我没事,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你们这是怎么了?’见状,阳顶天一惊后脱口问道。‘只是睡了一觉?那你这一觉可是将我们给害苦了……’赵玉婵应了一声,看阳顶天确实已经恢复了原状后;这才开始讲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章 又起波澜
原来:自从那日躺下后,天明时分眼见阳顶天已经睡去;周玉婵当时也并未在意。却不料!一连过了数日后,见阳顶天仍然毫无动静;周玉婵这才慌了神。可找来了谢逊等一众兄弟后,整整过去了半月之久;任众人用尽了办法,却也始终没能看到阳顶天有丝毫的苏醒迹象。其间,由于怀疑是被人暗施毒手所致,虽然门下弟子连出事端;但殷天正等人却也只能抽出身来,轮流前来照应……
‘啊?我竟然睡了将近一个月!’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大惊之下不由脱口问道‘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出了何等事端?’‘此事确是棘手无比!……’见询,殷天正应了一声后,当下便讲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自从那日阳顶天躺下后不久,多处堂口就传来了遭遇突袭的消息!当时由于全都是些不太紧要的小堂口,开始众人也并未太过在意。却不料!数日后不但是多处堂口接连遭袭,既是分堂堂主也有多人被杀!眼见情势非同小可,经商议后;众人只得散发了阳顶天已经醒来前去探查的消息。说也奇怪!自从消息发出之日起,至今再无门下遭袭之事发生;此前下手之人也好似销声匿迹,凭空消失了一般……
‘是何人下手?可查出线索了么?’听到此处,阳顶天忍不住打断道。‘已经有一些眉目了……’殷天正应了一声后说道‘当日接到了有堂主被杀的消息后,我当时就带人赶去了现场。可是除了发现遇害之人俱是被重手法所致外,当时也并未看出其他名堂。只是不久又有一名堂主遇害后,因其致死手法颇为怪异;这才被咱们看出了端倪……’‘什么手法?’阳顶天脱口惊问道。‘那位遇害堂主不但筋骨断折,而且脖颈被人生生扭断!这力道,这手法;各派武功中除了天山折梅手有此威力外,别派武功应该无法做到!’韦一笑沉声接道。
‘天山折梅手!这不是天山派的独门武功么?既然已经查出了端倪,此事岂能与他善罢甘休?!’阳顶天立时火气上冲。‘此事自然不能与其善罢甘休!……’殷天正应了一声后接着说道‘当时我与谢逊等人原已做好了兴师问罪的准备,但由于有了前番教训;再想到这天山派势大,而且其掌门数十年前便是令群雄闻风丧胆的人物!所以,这才不得不等教主醒来后再做计较…..’
‘天山派掌门不是那李复朝么?此人虽然有些本事,但你们又何需怕他!’一句话听完,阳顶天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我等倒并非是怕他!……’见状,范遥断然应声后讲道‘只是这天山派经营日久,与各派关系盘根错节;门下弟子不但有数万之众,而且据说其掌门还是早年的江湖执法;与武林正道交情颇深!若是贸然前去,一旦火并起来;那可就……’‘火并了又怎样?莫说是天山派区区数万弟子,既是再加上整个武林正道;咱们也断无忍气吞声的道理!’看范遥似有惊惧之色,阳顶天怒道。
‘既然是教主有意前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见状,众人不由齐齐浮出了一丝喜色。于是一番商议后,考虑到此去天山派路途遥远;急不可耐的阳顶天当即便带着紫衣上路了。一路上,二人施起身法,仅仅几日功夫;便已抵达了天山脚下。
可来到了天祝宫后,却被告知掌门早已失踪多日;至今不知下落!念起这李复朝当年曾有过解困指路之恩,阳顶天自然也不好对其弟子下手。无奈之下,不愿空手而归的阳顶天遂在此先落下了脚来。却不料!与天祝宫整整等待了半月之久,非但没能等到李复朝返回;既是其消息也毫无一丝线索!
‘莫非是这李复朝心中有鬼,知道了我登门寻仇;故意躲避起来了不成?’想到此处,料定其中必有蹊跷的阳顶天遂继续等候了下去。又等了几日后,眼见仍然毫无进展;阳顶天还是不免心急了起来。‘这李复朝究竟到哪里去了?’一段时间观察下来,见天山派弟子并非在说谎;阳顶天不由百思不得其解。苦思冥想之下,这一天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韦承烈与其较为亲近后,阳顶天当即便与紫衣前往了勾勒山。
可心急火燎来到了逍遥宫后,却仍与此前毫无二致。这韦承烈不但早已失踪多日,而且目前也同样踪迹全无!‘料想我承烈师兄也不致有意躲避!’心念一起,阳顶天只稍一盘桓后;当即便告辞离开了勾勒山。却不料!下山后,仅仅是在兴庆府城中歇脚的当口;便听说了明教的一件大事!
据传:明教堂主成昆不但要与近日成亲,而且还同时迎娶两位夫人进门。眼下明教势头正盛,而这成昆不但是教主倚重之人;而且还是明教的实力人物!同时据说其两位夫人也俱都是武功绝顶的绝色佳人!因此,眼下的江湖中众口一词,无不在纷纷疯传着这一重大消息……
‘这成昆早已年岁不轻,也确实是应该成个家了。’看看此处暂时难有进展,阳顶天只稍一盘算;当即便决定了前去凑个热闹。返回途中,虽然紫衣一路奋力追赶;但始终也没能跟上阳顶天脚步。‘阳教主果然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啊!竟连门下弟子成亲也能如此慌张?’眼见如沐春风的阳顶天自顾一路急赶之状,紫衣心道。
她哪里知道?阳顶天虽然已与周玉婵成亲了十余年,但平日里只要一见到成昆;总是会联想起其师兄妹早前相处时的情形。加上这成昆自从加入了明教后,又久久孤身一人;阳顶天自然也就难免浮想联翩了。虽然多年来并未发现二人有暗度陈仓之举,但经常为此生出的隐隐不安感觉;却又不得不使阳顶天多加小心暗暗提防。是以,眼下听说了成昆不但要成亲,而且还要同时娶两位夫人;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的阳顶天又岂能不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路疾行,回到了光明顶后;只见此处不但早已粉饰一新,而且还到处披红挂彩。‘果然是要大摆宴席的喜事之状!’阳顶天暗道了一声后,当即便志满意得步入了大殿。入得殿中,将此行情形与众人草草交代了一番后;阳顶天随即便问起了成昆亲事的筹办情形。
当得知成昆父母早已亡故无人到场主持后,阳顶天当场就答应了与周玉婵作为其亲长代表的提议。看看诸事俱已安置妥当,阳顶天又勉励了一番后;当即便与周玉婵退去开始准备了起来。转眼之间,婚礼日期便已来到了。
是日一到,通往光明顶的路径上不但到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而且还有阳顶天与四**王亲自夹道相迎。‘如此场面,简直比明教周年庆典还要隆重!’前来道贺之人心道。将一众受邀之人请入山上大殿落座后,一通寒暄说罢;婚礼很快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又闲扯了片刻后,看看吉时已至;直至众人夸赞之声不绝于耳响起,阳顶天方才认出两位新娘子竟然是那李秋水与巫行云!‘这二人怎会答应嫁与成昆?其师兄无崖子哪里去了?!’虽然极为意外,但见那李秋水二人似乎对成昆颇为畏惧;再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后;阳顶天却也只能处之泰然安心做起了自己的份内之事。
少时一通繁文缛节完成,一待所有来人重新落座后;紧接着便进行到了新人敬酒的环节了。轮到了向阳顶天敬酒时,听到了介绍后;那李秋水二人也不由吃惊不已。‘原以为此人不过是师兄手下的一名小厮,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做了明教教主!’二女心道。虽觉意外,但眼见阳顶天和善无比;碍于身份,二女却也不得不毕恭毕敬地连敬了几大杯酒
。面对着这处处透着祥和的欢庆景象,就在阳顶天正感畅快无比之时;不经意间,却看到了杨逍与范遥俱是满怀心事一副闷闷不乐之状。偱二人视线看去,却见紫衣此时正与那韩千叶相谈甚欢情状极为热络。‘这果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呀!’心念一起,望着杨逍二人阴郁无比的神情;阳顶天越看越觉那满面春风的韩千叶面目可憎。
越看越不顺眼,遂当即便找了一个借口;将其支出了殿外就座。此时再重新落座后,一直将宴席支应结束;阳顶天夫妇这才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虽然忙碌了整整一天,但明显能看出周玉婵内心欢畅无比!其不但完全一副小鸟依人的温顺之状,既是连阳顶天此前一直未能如愿之事也一口答应了下来。于是一番缠绵无比的欢愉过后,虽然并未见到想象中的景象;但面对周玉婵极为体贴的无辜眼神,阳顶天自然也就不好多问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波三折
‘想必还是其所讲的幼年时曾见到过畜生交欢时的撕咬场面受到过惊吓所致!’想到此处,对于周玉婵此前的推脱之举;阳顶天却也只能一如既往地心下释然了。几日后,一俟婚期结束;光明顶上随即便又恢复了往日景象,众人也开始各自忙碌了起来。
由于此前就已确定了补充人手仍是明教目前头等大事,因此招募弟子的消息大肆散发后不久;络绎不绝的投靠之人便踏破了明教的门槛。在这些要求加入之人中,除了大多江湖人物外;还有许多沦落江湖不久的百姓,甚至连一些不得志的官府军旅之士也不乏其人!面对这众多无处安身立命之人,阳顶天是来者不拒;全部都欣然接纳了下来。
这一日,眼见各处形势喜人;就在阳顶天正与众人闲扯之时,却猛然闻报了又有一人前来投靠的消息!‘既然想要加入我明教,只需前去各处堂口也就是了!为何还要来到我总堂?’想到此处,阳顶天本想派人打发了事;但听说了来人不但与自己早就相识而且还指明要与自己面谈后,却也不得不命人将其引来了山上相见。不多时,将来人请入了殿中后;阳顶天不由大感意外立时怔在了当场。引入殿中的汉子非是他人,竟然是此前才见过不久的那朱元璋!
‘此人为何会放弃帅府的大好前程,非要来江湖门派中落草呢?’疑心一起,问起此来原由;那朱元璋当下便说不了一番话来。原来,在红巾军**有五位元帅。其中名气甚大的除郭子兴外,还有一位大帅名叫孙德崖。几人虽然同在明王手下为帅,但由于性情不和;平日里自然也免不了经常有口角争执之事发生。这其中,除了郭子兴性情直爽不愿与人拉帮结派外,剩余几位元帅却在孙德崖的拉拢下;竟然形成了与郭子兴对立的一派!经年下来,两派虽然矛盾重重;但由于反元大业未成,加上明王韩山童从中说合;始终没能撕破脸皮,倒也相安无事。却不料!前一阵子红巾军攻占了濠州不久,由于分配不均两派发生了冲突后;这孙德崖还是忍不住暗中对郭子兴下手了!其不但挑唆绑架了留驻城中的郭大帅将其毒打了一顿,而且还准备要将郭大帅杀掉!此前被支走的朱元璋收到了消息后,虽然率军将郭子兴给解救了出来;但面对已与其他几位元帅势同水火的局面;情知自己在红巾军中已无法立足,朱元璋这才不得不前来投奔了明教……
‘竟然会发生这等事?!’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不由开始思忖了起来。‘这红巾军面对部下发生内讧,虽然那韩山童不至于对几个元帅下手;但拿旁人泄愤平息纷乱,倒也正在情理之中!由此看来,这朱元璋眼下确实是已到了无处安身的地步了。’想到此处,虽然有心将其收留;但还是先说了一句‘虽然我明教目前正值用人之际,但眼下各个紧要之处早已安置停当;因此,既是我有意接纳,但恐怕也要委屈朱将军了。’面有不舍的阳顶天一副惋惜之状。
‘阳教主,言重了……’见状,朱元璋赶紧上前正色一拜道‘以我眼下情形,能得明教收留已是感激不尽了!今后鞍前马后,但凭阳教主吩咐!’‘众位兄弟,你们看;将朱元璋安置与何处合适呀?’看朱元璋情切之状,阳顶天当即便环顾殿内询问了起来。
‘回教主:咱们目前正值用人之际不假,但所招募弟子多是用来料理江湖之事!而朱将军却是军旅出身,只恐怕……’看阳顶天情状,不知其中深浅的众人不由顿时沉吟了起来。看众人似有为难之色,阳顶天也不好强行分派;殿内立时就陷入了一阵暗暗揣测的沉寂之中。
良久之后,方才听到冷谦说道‘眼下各处确实已安排停当,不便再添置人手;而朱将军既然曾带兵打仗,自然应该有治军管人之法!目前由于新加入弟子较多,正需要有人**;所以,教主您看……’小心翼翼的冷谦探询道。
‘朱元璋,眼下也只能如此!你可愿在冷先生手下做事么?’看众人三缄其口之状,阳顶天转首问道。‘多谢阳教主!小人愿意!’朱元璋忙不迭应道。少时再与说不得等人行礼后,朱元璋立即摇身一变成为了五行旗下的一名明教弟子。
这朱元璋被接纳后,却也出手不凡!其不但在很短时间里就将众多新加入弟子调理得顺顺当当,而且还利用自己曾是红巾军的当地人身份;回乡招募了徐达、周德兴、汤和等近千名同乡弟子。见其如此能干,阳顶天遂将其提做了五行旗下的一个头目;并授予了可参加总堂议事的殊荣。
一段忙碌的时间过去,面对明教上下已按部就班的井然有序局面;乐得清闲的阳顶天遂又过起了悠哉游哉的江湖掌门日子。但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这一天朱元璋报来的一个消息还是使光明顶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当日得知了彭旱住、赵均用这些早前的红巾军首领均已自立称王后,众人当场就开始议论了起来。
‘当今天下群雄并起!不但是张士诚、陈友谅等人已纷纷称王,既是连这些红巾军的小角色也全都成了气候;而我明教目前已拥有了数万弟子,眼下却……’一句话说出后,殷天正立即露出了一副无奈羞愤之色。‘不错!这蒙古人不但夺取了大宋江山,而且还将咱们汉人贬做了贱民;每次想到自己朝廷贱民的身份,总是使人生出一口恶气!……’接话的杨逍一副愤恨之状。
‘可是众兄弟,咱们毕竟已是江湖大派了….’见众人俱是一副义愤填膺之状,阳顶天本想喝止;但一句话尚未说完,便听到说不得断然接道‘二位所言不差!面对这鞑子暴政,咱们汉人又岂能不有所作为呢?’‘啊?竟连和尚也对当今朝廷有如此怨气!’想到此处,虽然不愿卷入朝廷是非;但阳顶天却也不得不改口说道‘当今朝廷虽然欺压汉人不假,但毕竟汉人中已有了张士诚等人与其应对;咱们作为一方江湖门派,目前还是应该先将心思放在如何兴盛明教才是!’此言一出,听阳顶天口气中已有了松动之意;众人自然也就不好再当场多说了。
‘到底都是自家兄弟!我的话还是作数的。’见众人已经停止了争论,阳顶天暗道了一声后;这才满意离开了大殿。可快步回到了自己住处后,刚一推开房门;却见李秋水与巫行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迎面纳头便拜。‘二位姑娘这是?……’阳顶天不由微微一怔。
‘我们师兄有难!还求阳教主搭救……’二女哽咽了一声后,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早前由于被告知了了逍遥子已与镇南王和解的消息,乐得清闲的无崖子师兄妹遂借势退出江湖隐居了起来。其间,由于无崖子兄妹本就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高雅人物,少了世俗纷扰;几人倒也过上了一段极为惬意的闲适日子。却不料!就在二人原以为能就此与无崖子长相厮守也不枉此生之时,这一天成昆竟然找上了门来!当时听成昆说出了相请几人出山的来意后,已过惯了世外生活的无崖子兄妹自然是当场就予以了回绝。
于是一言不合,双方当场就大打出手了起来。原以为成昆绝非是三人敌手,不成想!一场激斗过后,不但师兄妹全部受伤;而且无崖子也被其请来的一位帮手打成重伤掳走。看到师兄失手被擒,李秋水二人自然不肯与那成昆善罢甘休。但没想到此时那成昆却口风一变,提出了要两人做其老婆才能换得无崖子性命。眼见师兄已受制于人,此时俱已中了对方独门手法的二女却也不得不曲意答应了下来……
‘二位姑娘怎会此等情形?……’听到此处,眼见两人已娇躯连喘现出了一副虚弱不堪之状;阳顶天脱口惊问道。‘这都是成昆的独门手法所致……’二女愤然应声后讲道‘这种手法乃是幻阴指中的一种几位歹毒的功夫,中者若无独门手法缓解;不但会气血停滞;而且还会加速老去,一日便要老去一年!……’
二女一番话说完,阳顶天此时方才注意到二人头上果然已生出了许多白发。‘此二人虽然早前做派可憎,但其能对自己师兄如此一往情深;倒也极为难得了。’心念一起,再想起了当日与无崖子的交往情形后;阳顶天遂当即问起了掳走之人的情形。‘此人一副青衫装束,不但武功高得离谱;而且据说还是天山派的一位前辈高人!’见询,二女同时探身应道。